《廉价的爱》 第1章 [天亮了,我还是不是你的女人]《廉价的爱》 作者:楼采凝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序 “天亮了,我还是不是你的女人”,这个系列名是不是给它长了些?但其中的意境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美…… 其实,这个系列名已在我脑海盘旋许久,采凝曾想,大概会因为太长而被编辑打回票,所以自始都不敢提出,没想到这次却意外受到编辑的采纳,我真是非常开心。因此,除了开心,采凝也会非常用心在这个系列的故事上,愿能带给各位一些不一样的感受。 《廉价的爱》是一本现代小说,不少读者向采凝反应好久没看见采凝的现代小说了,所以这次特地写个几本,好满足一下大家的胃口。 当然,这一系列并非全部都是现代的,所以,喜欢看采凝古代小说的朋友可得每本都注意喔!才不会因为漏看而有所缺失。 这本书当然也有各位喜爱看的“坏男人”,但他坏得很可爱,不会让人恨得咬牙切齿,采凝满喜欢这样的男人,毕竟那种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坏男人已经让采凝给写烂了,偶尔换换坏得不一样程度的男人,是不是也很好呢? 若各位喜欢故事中的他,也千万要支持采凝这一系列的其他故事,一定要继续支持下去喔! 好了,说说采凝的近况吧! 由于乾旱,气候变得非常糟,在写稿时,采凝总要放一碗冰在旁边才写得下去,否则便会乾热得思绪停摆,那可是很悲哀的。 在这里,采凝请大家节约用水,希望《廉价的爱》这本书出版时旱象已经解除。 第一章 天色依然阒暗,不过才凌晨三点钟,一辆载卡多小货车疾驶的引擎声仿似那嘶吼的兽嚎,划破宁静的夜空。随着它大街小巷的穿梭,几乎连连扰人清梦,直到一处幽深巷弄内,这才忽地停止下来。 “晓溦,快把这些东西搬进屋里……小心、小心!那可是你爸爸最爱的明朝玉瓷花瓶呢!” 车声乍停,紧接着传来的是位妇人的叫嚷声。 “哦!” 晓溦小心翼翼地抱着花瓶,可她心想这东西八成是赝品,否则凭他们家这种连小康都不及的生活环境,哪有能力买下;而继母生性喜欢招摇,才会在这么静谧的夜里大呼小叫着。 “动作快点儿!这里还有一堆家具要搬呢!”晓溦的继母彩莲继续扯着她的大嗓门。 “我会尽快。” 当晓溦将玉瓷花瓶放进屋里头再出来的时候,竟看见父亲和另一名搬运工两人正卖力地扛着冰箱。 她瞧着父亲额头上已泌满了汗水,脸孔也因为搬运重物而变得绯红,她看得于心不忍,连忙问道:“爸,为什么不叫小康出来帮忙,他还在车子里睡着呢!” “没关系,就让他睡吧!我一个人没关系的。”季天翔挥一挥汗水,摇了摇头,继续搬着冰箱往前走。 晓溦把这一切看在眼底,心头却十分难受,而她也了解,父亲根深柢固“重男轻女”的念头是一时间扭转下来的。 “晓溦,快吧!把这些杂物也给搬进去,你还愣在那儿干什么?”彩莲见她站在门外恍神,立刻拉拔起嗓音喊醒她。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被继母这么一吼,晓溦吓了一跳,她连忙收拾起混乱的思绪,快步走向货车,接过继母递过来的一箱东西,可她没料到这箱东西竟然这么重,一个不稳,就箱子连人的摔到地上! 紧接而来的是一声哐啷巨响! “天啊!你真是夭寿,居然把我的东西给打碎了!你说,要怎么赔给我?”彩莲直指着她的鼻尖狠狠地叫骂。 “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晓溦赶紧站起来,将小脑袋垂得好低,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 “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把我带过来的嫁妆给毁了吗?你还真有良心!”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彩莲的怒骂还真是响彻云霄,就连扛得一身汗的季天翔也回头看她们一眼—— “吵什么?还不快搬东西?” “你知不知道这丫头将我陪嫁过来的一些东西全掉在地上?不知道碎成什么模样了,这教我怎么不生气?”彩莲走向季天翔,告着晓溦的状。 “什么东西啊?”季天翔随彩莲的眼光往地上那箱子一瞧,这才摇摇头说:“哎呀!全是陈年老旧的东西,早该扔了,是你自己喜欢在那搬来搬去,破了就算了!赶快过来帮我搬其他的东西吧!天都快亮了。” 既然丈夫这么说了,彩莲只好瞪了晓溦一眼,又折返车上搬出一样东西,“拿好!这个可是很贵重的,再掉到地上,卖了你都陪不起!” 晓溦含着眼泪,将继母递来的东西牢牢地捧着,但它一样是那么重,让她捧得又累又喘。 好不容易将东西放进了屋子里,她才要松口气,又听见门外继母的咆哮! 她双拳紧握,重重地闭上眼睛。她好痛苦……真的活得好累、好累,在继母眼里,她只是个拖油瓶,无论她说什么都是错,|qi|shu|wang|做什么也全都是不对……她想过要离开家,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但她实在不放心父亲,毕竟他对她真的很好。 “妈啊!天还没亮,就听见你在那儿鸡猫子鬼叫的声音,真是扰人清梦!” 突然,晓溦听见弟弟季康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妈的嗓门太大,吵醒你了是不是?那我小声点,你继续睡吧!” 光是这一句话,就知道彩莲对季康和季晓溦的态度可说是天壤之别。 “妈,你们在忙什么?到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季康揉了揉惺忪的眼,看到满头是汗的父亲时,说道:“爸,我来帮忙吧!” “我说季康啊!妈叫你去睡觉你就去睡,今天不是还要上班吗?万一累到了怎么办?”彩莲就是不肯劳动宝贝儿子分毫。 “可姊不是也要上班吗?她为什么就要帮忙?我说妈呀!你就别偏心了,做得太明显了吧!”说完,季康便挑了样最重的箱子一肩扛下车,在经过晓溦身边时,他对她笑道:“姊,你该早点叫醒我的,刚刚我又听见妈在对你开骂了。” “谢谢你,季康,我没关系的。”晓溦敛下眼睫,心想这个家里至少还有父亲和弟弟对她好。 继母之所以会有差别待遇是可想而知的,她并不怪她,可季康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能对她如此交心,能这般的为她说话,便令她感动不已。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你就听妈的话,去休息吧!我不要紧的。”她对弟弟温婉的一笑。毕竟季康是家中独子,她这个做姊姊的照顾他是应该的。 “姊,你别学他们把我宠得跟个废物一样,我可以做的!倒是你,不是刚找到工作吗?得给人家一个好印象,第一天上班可别迟到了喔!你先去准备、准备吧!这里我来就可以了。” 看着眼前纤细的姊姊,季康心底有一股爱怜,无奈两人是姊弟,否则他追定她了。 他也知道这些年来晓溦所受的苦,妈妈对她始终有成见,一天不数落她几句仿佛就不舒坦般;他更明白晓溦的逆来顺受,总是为了顾及这个家的和乐,也因为舍不得父亲,所以才没有出去开创属于她的那一片天空。 但是,如果有机会,他真的很想告诉她——出去吧!家里的事可以交给他,虽然他没有众人所期望的优秀,但他还有能力养活父母亲。 “没关系,时间还早,我可以再帮些忙。”对他露出一抹清妍笑容,晓溦便闪过他走向小货车,打算将不到二十寸的电视机搬下来。 发现她的意图,季康连忙跑了过去,拦下她,“姊,让我来——” 啊!来不及了!晓溦手一软,电视机就这么砸了下来,刚好砸到季康的脚! “夭寿啊!明知道自己搬不动,你搬它做什么?就只会找麻烦!”闻声,彩莲吓得大叫,一边迈着步子跑过来。 “对不起!季康,真是对不起……我看它并不大,不知道居然这么重……”看着季康倒卧在地上,抱着脚痛苦挣扎的表情,晓溦吓得满身都是冷汗。 “天啊!我的季康啊!你怎么了?快、快来啊!出人命了!老头子你快来瞧瞧啊!” 见到儿子瑟缩的躺在地上,一脸痛苦的表情,彩莲更是急慌了,她一手捶打着晓溦,一面担心着儿子的伤势,单纯搬家的举动顿时变得紊乱不堪! “我没事的,妈……别怪姊了。”季康强忍着疼痛坐起,用劲抓住母亲捶打在晓溦身上的手。 “还说没关系?瞧你已经不能走了!”彩莲已是泪流满面,心疼极了儿子的遭遇。 这时,季天翔闻声奔了过来,见状,他也是心口一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都嘛是你的女儿嘛!不自量力地想搬电视机,却把我儿子的脚给砸了!这……我要她赔他的脚——” “妈,你行了没?快送我去医院吧!别再无理取闹了。”季康受不了地瞪了母亲一眼,随即转首向低垂着头直掉眼泪的晓溦说:“姊,没事的,我的身体可是壮得像牛一样,你就别忧别恼了。” “嗯!那就快去医院吧!别再拖了。”晓溦抬起眼,急忙的催促着。 “哼!还不都是你害的!快点,老头子,快送儿子去医院啊!”彩莲狠狠地瞪了晓漱一眼,便急着唤季天翔搀人。 第2章 “好!我们立刻就去,你别慌,我知道转角口就有家医院,很近,不会花很多时间的!” 季天翔赶紧将儿子扶起送上车子,三人急速地赶往医院! 晓溦眼看着父亲疾速狂飘的速度,心口不免一拧。希望季康平安无事……千万别有事啊! ※※※ 趁爸妈陪着季康在医院,晓溦尽可能将卸下来的东西徐徐搬进屋里,待一些能搬的全都搬进屋后已近六点。 她心想,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的日子,可不能迟到啊!但屋里一团乱,季康又不知情况如何,她能不管一切的去上班吗? 唉!为何是这般的时不我予呢? “对了!可以打手机给季康,问问他的情形……”突然想到这法子,她不禁暗骂自己粗心,没想到这办法。 她赶紧拿起电话按了季康的手机号码,接通后正欲开口之际,听见的却是继母的声音,她下意识将电话给挂了,心头却还怦怦直跳着。 为什么是继母接电话?是不是季康的伤很严重? 天!她该怎么办?是不是该去看看季康?低首再看看手表……六点半,如果这时候她去看看季康,顺便买早餐过去,应该还来得及吧?爸爸不是说医院就在转角口吗? 不再耽搁,晓溦匆匆出门,先去买了三份早餐,而后又急急赶往医院。经过询问,她找到了父亲和继母,只见他们忧急的在走廊直踱步,却不见季康。 “爸,季康呢?”她提着早餐快步走过去。 “他……他在手术室!”季天翔表情忧心地看着手术室。 “什么?”晓溦一愣。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丫头!自己的脚不砸,偏要砸我宝贝儿子的脚,你知不知道季康是我的宝贝命根子啊!” 彩莲一看见晓溦便冲了过来,抡起拳头直往她身上招呼着;晓溦纤细的身子哪禁得起她这般捶打,早是疼得直后退,最后整个人贴站在墙边,手中的早餐更是散落一地! “够了!” 季天翔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一个箭步跨上前用力拉开彩莲,“你这样会打死她的!” “打死她又怎么样?我偏要——” “你这是干嘛?”他用力抓住她的手,好声劝道:“季康还在里面,你在这里大吼大叫的,不怕影响医生手术吗?” 经丈夫这么一说,彩莲才住手,但晓溦已经被她打得几乎站不直身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害季康受伤的,如果可能,我希望现在在手术室里的人是我……”晓溦流着泪,不单单是因为身体疼,更因为心中对季康的抱歉。 “是喔!那你进去啊!进去换我儿子出来!”彩莲一步步朝晓溦逼近,再次将她逼至死角。 “我……” “你别无理取闹了!季康受了伤,晓溦已经很自责了,现在就算念死她,也于事无补啊!”季天翔一把拉开彩莲,对着女儿说:“对了,今天不是你第一天上班的日子吗?怎么还不去呢?瞧你一定搬了不少东西,蓬头垢面的,这样怎么给人家一个好印象?” “我……我没关系。”天!她的身子真的好疼。晓溦心想,继母刚刚那几拳还真是重啊! “哼!她伤了我儿子,让她搬点儿东西,你就不忍心了是吗?”彩莲双手擦腰的啐骂。 季天翔暗自叹了一口气,将晓溦轻拉向一旁,小声的说:“你继母的话就别放心上了,这些钱你带着,快去上班,来不及的话就坐计程车。” “不用了!爸……”晓漱惊慌地看向彩莲的方向。 “没关系的,拿着!”季天翔暗自将钱塞进她手里,还拍了拍她的手。 晓溦含泪说道:“谢谢爸!不知道季康的情形如何?我真的是……” “别说了,事情已经发生,再内疚也是多余,不过医生说了,他压歪了足踝骨,得开刀将骨头导正,也还好他还年轻,医生说只要事后好好休息,很快就会痊愈的,所以你就别担心了。” “嗯!那就好……爸,那我走了。” 得到父亲的首肯后,晓溦加快脚步离开医院,可她舍得坐计程车吗?绝不舍得的,只因父亲辛苦靠卖小吃过日子,好不容易将她与季康养育成人,如今该是做子女回报恩情的时候。 于是,她寻找着可搭乘的公车,但由于刚搬来,根本毫无头绪,果真第一天上班她就迟到了! 匆忙中,她带着怯意找到了人事室,在门外踌躇了一会儿,这才鼓起勇气走进去,可一进里头,就见大家以奇怪的眼光盯着她,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看自己。 父亲说得对,她的衣服脏了、皱了,还有一股搬了旧家具的霉味,可她真的没有时间换衣服啊! “这位小姐,请问你是……” 终于有位男同事好心开口替她解了围。 “呃……我……我是前几天应徵录取的,今天第一天来报到。” “哦!”他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瞧了她一会儿,才道:“请你等一等。”他转身找出资料,翻开后便问,“请问你是哪一个部门的新进人员?” “出纳室。”她轻声回答。 “哦!你叫季晓溦对不对?”他扬唇笑问。 “对。”她紧张地看着他。 “好!那我帮你登记了。出纳室在十七楼,出了电梯往右直走,就可以看见上头的标示牌了。”他详细且清楚的告诉她。 “我知道了,谢谢你。”晓溦对他点头轻笑,这才松口气地走出人事室。 “喂!子寓,你该不会对人家有好感吧?”坐在林子寓对面的女同事张家仪,忍不住开口调侃。 “你别胡说!这是我的工作,有什么不对吗?”林子寓睨了她一眼。 “不过,那女人也真是奇怪,难道她不知道咱们老总裁最讨厌什么吗?”说完,张家仪还蹙了下眉头。 “什么?”林子寓抬头看她。 “一来她不修边幅;二来她穿着极不合宜!你没瞧见她竟然穿着牛仔裤、t恤来我们们海氏集团上班吗?”她的语气极为不屑。 “嗯!这倒是真的。”林子寓点点头,这一点,他也有注意到。 张家仪微眯起眼,以挑衅的语气道:“所以我说她铁定干不久的。” “那也不关我们的事,上班吧!”林子寓哪会不知道张家仪的个性,一笑置之后,他便开始处理公文。 “你——哼!不信就等着瞧吧!”扬起黏贴着假睫毛的眼睛,张|qi|shu|wang|家仪噘着红唇,脸上写满了对季晓溦的鄙夷。 ※※※ 走进出纳室,晓溦发现只有一位女同事留守在这里。 “你好,我叫季晓溦,第一天来报到的。”她向对方说出自己到此的目的。 “哦!我听主任说过,可是……”柳香以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的衣着,“你穿牛仔裤……” “有什么不妥吗?”晓溦看看自己。 “你来应徵那天应该有看见我们公布的上班礼仪吧?”柳香指着自己办公桌玻璃垫下的一张纸,“你来看看吧!” 晓溦走了过去,瞧见纸张上头的字—— 女性职员上班不得穿着牛仔裤、迷你短裙等粗俗与不雅服饰,否则记小过处分。 “什么?牛仔裤是粗俗服饰吗?”晓溦看着自己,心想自己一早搬家,穿着牛仔裤只是因为方便搬东西,而她又急着到医院探季康的情况,才会直接来公司,没想到这家公司的规定竟是这么严格。 “当然不是,只是因为海氏集团是一个国际集团,经常会有外国客户或股东前来巡视,仪表是很重要的。”柳香笑着又说:“那边是你的位置。” “哦!谢谢你。”看着自己的办公桌,晓溦的心情是激动的,她想到自己靠着半工半读大学毕业多月,终于找到了一份理想的工作,还有了属于自己的办公桌,真的是值得了。 走至办公桌的晓溦突然想到什么的又转向柳香,“不好意思,还没请问你贵姓?” “我叫柳香,以后你喊我名字就可以了。”柳香亲切的笑道。 “嗯!那你也喊我晓溦吧!”晓溦对了柳香点点头,仍是有点担心自己的穿着,“柳香,那我今天这身穿着没关系吧?” “这……反正你就别出去,中午想吃什么我帮你带回来,这样子就没问题了!你只要别出办公室,基本上总裁是不太可能来出纳室的。”柳香热情的回应。 “那真是谢谢你了!”有了这一番话,晓溦才放松了下来。整理桌面的同时,她想起心中另一个疑问,“柳香,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难道没有其他人吗?”不会吧?这么大一家公司,该不只请两位出纳小姐…… “哦!其他人去开会了,我留守办公室。”说完,柳香对她笑道:“晓溦,我得去送一份文件,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没问题吧?” “没问题的,你去吧!”晓溦笑着点头道。 “那就麻烦你了,我会早去早回的!”拿起卷宗后,柳香便走出办公室。 目送柳香离开后,晓溦坐了下来,她专心的翻阅着桌上的资料,好让自己尽早进入状况。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角余光发现门口似乎站着一个人,她猛地抬起头—— 真的有人站在门口,还是一名痞子样的男人,他正以微醺的眼瞅着她。 “你……你是……”她吓得站了起来,傻愣地望着他。 “你又是谁了?”他一手拎着西装外套搭在肩上,步履蹒跚地走进办公室。 “我……我是新来的职员……”说完晓溦抿起唇,对于这种看来有些诡祟的男人,她只感到心惊莫名。 第3章 他是公司内的职员吗?还是从外头进来的?晓溦猜测着对方的身分。 “哦!新来的是吗?”他一步步靠近她,近到几乎贴着她的脸,“那你管钱吗?” “钱?”她直摇头,近距离之下,她明显闻到他身上带了股酒味。 “是啊!小姐,你不会没有看过钱吧!嗯?”海尧伦醺醺然的眯起眸子,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这位先生,这里是出纳室,请你别乱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心想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有义务不能让这里出事。 “呵!你这个女人倒挺有意思的!知道我是谁吗?”海尧伦冷冷一笑,深邃的大眼直瞅着她。 “我不知道,不过我请你放尊重点,若只是想搭讪找碴,请出去!”晓溦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差抬手直指办公室门赶人。 虽然她的嗓音颇大声,心底却非常紧张,因为长这么大,她还不曾遇上这样的情况,更不曾看过这样的男人。 他不多话,但脸上的笑容却带着淡淡的揶揄,使得她除了气闷之外,还莫名地兴起无法形容的颤悸。 “天呀!乞丐赶庙公就是像你这种人!”海尧伦眼中升起阴霾,“别说这么多废话了!把钱拿来。” “什么钱?”她吃了一惊。 “别装蒜了!我知道我老爸今天有吩咐你们准备一笔钱,由于对方罗唆不肯收票,硬是要拿现金,而这笔钱为数不少,我只是想拿个十几万零花,不成吗?”虽是询问,但他的语气强硬,根本没得商量。 “十几万?”晓溦瞠大了眼睛。有人拿十几万当零花钱吗? “你到底给不给?”喝醉的他一伸手就抓住她的t恤襟口,“再不给我就把你的衣服给撕了!” “不要!求求你放开我!”她紧抓着他的手,深怕他真的撕破她的衣服,“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做什么……放手啊!” 她没想到第一天上班就遇上这种可怕的男人,而且他的手劲好大,根本不是她所能抗衡的! “你……你以为……”他醉眼迷蒙地盯着她瞧,“你以为我不敢撕吗?嗯?”他猛力将她拉近自已,额头抵着她的,眯着眼瞧她,“要不要试试啊?撕了你的衣服后,我就拖你到公司各楼层展示!哈哈……” 晓溦听得心头一惊,差点儿想放弃这份工作,拔腿就跑;可是,她根本不能动,衣服被他揪得就快要裂开了! “求你放开我!我只是新来的,根本没钱……”她恨不得瞪死眼前这个以伤人为乐的男人。 “没钱?”他揉揉眉心,随即点头道:“也对,新来的不可能管帐……” “所以你就放了我吧!”晓溦汗淋淋地央求着。 这时,海尧伦的视线突然盯向她被扯开的t恤衣领内,“呵呵!你还是真保守啊!t恤里面还穿小可爱?”说完,他还佞笑了一下。 “你……你太过分了!”深觉受到羞辱,晓溦想也不想的抬手用力掴了他一巴掌! 被这巴掌一震,海尧伦仿佛清醒了般,蓦然张大眼瞪着她,“好个女人!你竟敢打我?” 得到释放,晓溦急急往后一退,“你别再过来了……再过来我就叫人了!” 她泪盈于睫,咬着唇、颤着心的望着眼前这个高傲又无理的男人,尤其在她掴了他一巴掌之后,他的脸色变得铁青、黯沉,再加上他那双发红的眼睛,就宛似一头发怒的兽,直想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好!你叫呀!快叫呀!”他扬声怒吼,接着目光不轨地在她身上游移,突然发现什么的惊叫道:“你居然穿牛仔裤!” “我……”晓溦听着他满含惊讶的话语。 从她进这间公司开始,就发觉几乎每个人都对她的穿着有意见,当然她也明白自己铸成什么样的错误了,怪只怪她应徵那日一心只放在考题与面试上,而忽略了一旁公布的事项。 若他将这件事说出去,她会不会上班第一天就被记过处分呢?这也未免太小题大作了…… “哈哈!我老爸最恨底下员工不听他的命令行事,喂!你该不会希望第一天就被炒鱿鱼吧?”说完,他发出一阵狂笑。 “你的父亲?”晓溦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扯上了他父亲。 “海洋,你该不会不知道吧?”海尧伦扬起嘴角,笑得恣意,笑容中更流露出一丝讪意。 “海洋?!”晓溦深吸了一口气,脸色瞬间变得比刚刚还苍白。 既然来此工作,她又怎会不知道海氏集团总裁便是名震全球的海洋?而眼前的他,原来就是海氏集团的少东! 难怪,难怪他的个性这般放纵霸气、目中无人,自以为高高在上…… “现在你知道得罪谁了吧?”他一手撑着桌面,与她保持一段距离,扬起嘴角笑得激狂。 晓溦闭上眼睛,心悸不已。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什么霉运,为何今天所碰到的全没好事…… 她捂住嘴,心里想的是,如果她就这么被赶出公司,当如何回去面对父亲还有继母与季康呢? 可是……可是这男人嗤冷的笑容竟让她心底产生了巨痛。 “哎呀!你竟然打了总裁的儿子一巴掌,又让他发现你一点也不注重职场礼仪,这该如何是好呢?”海尧伦恶质地笑着,他挑起眉,邪魅的注视着她仓皇无助的模样。 这时,晓溦也想通了,她已不再强求。她心想,或许这份工作根本不属于她,否则也不会才进公司就遇上这些问题。 “海先生,你不必在这里挖苦我了,你要钱,我没有,但是骨气我还有,真要我走我可以走,绝不会恋栈着这份工作的。”她含着泪,快速地将桌上一些文件还原,然后拎起背包便打算闪过他的身子。 然而她却失算了! 才从海尧伦身边经过,他居然长臂一伸,将她勾进怀里,硬是箝制于胸前。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没钱……我是真的没有钱!”她惊慌失措地大喊。 “呵呵!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似乎对你比对钱还要有兴趣了。”他冷冷的笑着,嘴里说着轻佻的话语,直让晓溦脸红耳热。 她又羞、又恼、又恨,恨自己怎么这么没用,就算要逃也逃不! “请你放手,让我走吧!”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也因此嗓音变得沙哑难听。 “哈哈!真有意思,若不是因为要钱花用,我都不知道这出纳室里竟会有你这么一号人物呢!”他扬唇大笑,俊美的脸庞满是对她的浓浓兴趣。 这一幕,恰巧被拿着矿泉水走进来的柳香瞧见,她看着眼前的情况,张大着嘴,早已是说不出话来了。 “海先生……”半晌她才挤出这么一个称谓。 柳香仿佛是救星般,晓溦立刻转首,对着她哭喊道:“柳香,快救我……你快救救我……” “这……” 柳香看着海尧伦那张满布猖狂的笑脸,以及被他压制在身下的晓溦,她已经完全傻住了,根本是动也不敢动。 “瞧你们两个真是好玩!”海尧伦这才猛地将晓溦推开,戏谑地勾起嘴角道:“算了,既然你们几个头儿不在这儿,而你们也不敢作主给钱,那就算了,不过……”他又转而看着晓溦,“你当真很有意思,我记住你了!” 丢下这句话,他拎起西装外套,半醉的踩着脚步缓缓踱了出去。 他一离开,晓溦的泪水便狂涌流下,最后她忍不住趴在桌上痛哭,一颗心更是在该不该离开之间游移不定。 “晓溦,别伤心了,其实我们都很怕遇见总经理的。”柳香走近她,轻拍她的背脊安慰着。 “他是总经理?”闻言,晓溦错愕地抬起小脸。 “对呀!不过是个很混的总经理,一天到晚就只知道泡马子。”叹了一口气后,柳香为晓溦倒了杯茶,“喝口茶,缓一缓情绪。” “柳香,我想……我是不是该办离职了?”想到这儿,晓溦的小脸不免一皱。 “啥?你开什么玩笑!”柳香立刻拉了张椅子坐在她身侧,“若你真这么做,可就在我们公司创下同一天上班又同一天离职的纪录了。” “可是……他看见我穿牛仔裤,还说要报告总裁……”说到这儿,她的心就仿佛被啃蚀般,变得更加焦躁不安了。 “放心,总经理才没那么闲呢!再说,他与总裁的关系也很僵,他不会为了你的事自找罪受的。”有关这一点,柳香倒是挺有自信的。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好。”晓溦微微一笑,却是怎么也无法开朗起来。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我们做事吧!待会儿午餐时间,我再替你到餐厅买午餐吧!”柳香是一位非常关照同事的人。 “好,那就麻烦了。”晓溦点点头,心情却顿时拢上许多茫然。 第二章 晓溦拖着疲累的步伐回家,才在门外就听见屋里父亲与继母争吵的声音—— “都是你女儿害我儿子开刀的!现在可好,他要待在床上一个月才可以下床,别的不说,我还得天天医院|qi|shu|wang|家里两边跑,又是开刀费又是病床费,他最近没工作健保刚停,这……这真是……”彩莲气愤难抑地说。 “这些钱我出总可以了吧?”季天翔无奈的一叹,“你不用一天到晚眼底只有钱行不行?” “喝!你口气倒大,不要钱?!这些年来要不是我一天到晚掐着指头算,你哪来的钱买这间屋子、买外面那辆车子呀!”彩莲双手擦腰的说道,嚣张跋扈的模样还真可媲美泼妇。 第4章 季天翔斜睨了她一眼,摇头兴叹道:“是、是、是!是你厉害,全家若没有你就会饿死了。” “喂!你跟我摇什么头啊?不认同我说的话吗?”她不罢休地继续挑衅。 “你够了没?!”季天翔火大了,“你不是回来替季康弄晚餐的吗?再这么耗下去,他不是饿坏了?” “可是我……” 听到这里,晓溦便没有进屋的欲望了,她转了个方向,朝季康待的医院徐步走去。 路上,她买了点热粥和小菜;来到医院、进入病房,她看见季康双手枕在脑后,正无聊地哼着歌。 “季康。”她轻唤了一声,笑意盎然地走向他。 “姊,是你!”发现她来看他,他高兴的想坐起身子。 “别忙着起来!你一定还没吃晚饭吧!姊买了些清粥小菜来,你尝尝!”将东西搁在桌上,她笑着将它打开。 “哇!还冒着烟呢!看得我都饿了。”季康立刻开心接过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虽然只是清粥小菜,不是他爱吃的牛排、日本料理,不过,只要是晓溦的心意,吃起来就特别美味。 “慢点儿吃!小心烫,这可是刚从楼下买上来的。”晓溦看他这么狼吞虎咽,不禁笑出声,“真有这么好吃吗?” “当然!只要是姊买的都好吃。”季康露出一抹恣意的笑容。 “你喔!”她摇摇头,拿他这副嘴脸没办法。 “对了,我妈不是回去帮我弄晚餐,怎么这么久还没来,反倒是你先来了?也还好你带了吃的来,否则我就饿死了!”说话间,他已经将一碗热腾腾的稀饭吃光了。 “看来你是真的饿了呢!袋子里还有,你要不要再吃一些?”晓溦其实是有意转开话题,不希望父亲和继母方才的口角被季康知道。 “不用了!已经够饱了。”他笑着拍拍肚子,随即敛正脸色看着她,“是不是不肯告诉我?” “啊?什么不肯告诉你?”被他这么一问,她心底的敏感神经蓦然抽动了一下。 “妈是不是又和爸吵架了?”他眯起眸子,知道自己说对了。 “嗯!每天都这样……唉……”晓溦心烦地揉揉眉心。 “别想太多了!对了!第一天上班心情如何?愉快吗?”季康见气氛不对,赶紧转移话题。 闻言,晓溦立刻蹙眉,蓦然不语。 “怎么了?”他敏感的坐直身子。 “没什么。”她摇摇头,随即笑问:“吃饱了吗?那姊再去帮你买点儿蛋糕之类的消夜搁在这里,晚一点饿了你就可以吃了。” “你有事瞒我?”季康目光犀利地看着她。 “没什么,你别胡思乱想啦!”她清浅一笑,心头竟是颤然一悸,遭受到的委屈涌上心头,她的眼底泛漾着泪影。 当然,这一切并未逃过季康的眼睛,他追问道:“我知道一定有事!快告诉我,该不会那间公司里的人喜欢欺负菜鸟吧?”他气得想爬起来,却牵动了伤口,“啊——” “怎么了?你干嘛这么激动?我说没事就没事,要是你因此又伤了哪儿,我就真的会有家归不得了!” 晓溦心急如焚地检视着他,深怕他又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实在是因为他这次的伤已让她万分歉疚了,倘若又因为她而加重伤势,那她恐怕无法继续待在家里了,继母肯定会将她给赶出来的! “好!我不问,你若是想告诉我,或是想抒发心情,千万别忘了我!”他突然紧抓住她的手腕,眼底有一抹异于姊弟之情的怜惜。 “别乱想,嗯?”她扬唇一笑,还捏了捏他的脸颊。“我该走了,待会儿妈会来,我不希望……” “我懂,你们还是别打照面的好。”季康眼眸深邃地望着她,“对了,你吃过了没?” “呃!吃过了。”她垂着脑袋,扯着谎。 “其实没吃吧?”他双眉拢得老高。 “真的吃过了!那我走了,你好好养伤。”仿似有意闪避他的追问,晓溦说了几句话后便逃也似地奔出病房。 “姊!”季康想追去,无奈脚受了伤,根本动不得。 该死的!他气得一拳捶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疼得自己哇哇叫! ※※※ 翌日一早,晓溦刻意提早半个小时起床,然后从衣柜中拿出她一百零一件的套装。她记得这件套装还是为了去海氏集团面试特别买下的。 当初是从她仅存不到三万元的积蓄中掏出五千元买下的,还真是让她舍不得呢!不过,为了能给人一个好印象,更希望自己能尽早脱离失业的窘况,她硬是掏钱买了它。 所幸,它让她成功进入海氏,只是未来……难道她还得再花第二个五千元去维系一份工作吗? 唉!算了,就先走一步是一步了。 晓溦把衣服穿上,拿出她仅有的一样化妆品——唇膏,慢慢将那淡粉带点儿冻色的唇影抹上,还好她皮肤白净、天生丽质,不需要多余化妆品点缀就非常美了。 拿了一个不算俗气的小皮包,她这才走出家门;也还好继母与父亲都去医院探望季康了,她才能走得清静。 一到公司,晓溦清新的装扮立刻引来许多人的注意,尤其是男同事,各个张大了眼,直瞅着她的亮眼神采。 这样突兀的改变,可是让她羞红了脸,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这样瞧她,让她一路上心神恍惚。 她的小脸一垂,连看旁人的勇气都没有,一部电梯的门才刚打开,她便快速的冲了进去! 按下电梯楼层键后,她抬起眼,赫然发现只有她进了电梯。她觉得奇怪,刚刚明明有许多人排队等电梯啊! 恍神之际,腰际突然被人狠狠一搂,她一个不平衡竟往后一仰,倒进一个温暖的臂弯中。 “呃……谁?” 她吓了好大一跳,浑身一颤,才转首,便看进昨天那吊儿郎当、直说要扯破她的衣服的男人眼里! 总经理! “总……”她吞了口唾沫,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 “咦?你这女人挺面熟的嘛!” 海尧伦眯起眸子,打量了她半晌,最后才笑说:“呵呵!我想起你来了,可是我该怎么说呢?昨天我半醉半醒,印象中你像极了老古板,今天……”他上下打量着她,“虽然依旧古板,倒是淑女多了。” 晓溦深吸了一口气,直往电梯角落靠,可眼看电梯已经到达她办公室楼层却没有停下,她不禁越来越紧张。 “这电梯……”她倒吸了一口气,发现了异样。 “我专用的!”他指着一边墙上的按钮,“既然是我的,当然我也可以决定要让它继续走或停下。” “那么我求你……求你让它停下,我得去上班!”就在这瞬间,她仿佛整个人坠入一股烟硝弥漫的混沌中。 终于,热泪忍不住滑落双腮,除了泪水,她还满心颤悸。 “干嘛这么紧张,陪陪我不好吗?”海尧伦吊儿郎当的说道。 此刻的他,浓黑眉毛下是一双敛光深沉的眼与一对性感却无笑意的唇,给晓溦一股比昨天还要神秘的感受。 “不能……我不能浪费时间在这里。”她直摇头。 突地,电梯戛然而止,当电梯门打开,晓溦探头一瞧,发现这里并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于是她根本不敢走出去,宁可躲在电梯里。 “喂!你不走,我可是会放手的喔!到时候这电梯会到哪儿……”他发出浅笑声,故意没将话说完。 “你……你到底想怎样?你要钱……我身上只有几百块钱。”说着,她便快速掏着自己的皮包。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你当我是乞丐吗?”海尧伦喷笑出声。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震惊地望着他。 天!她已经完全乱了,竟然忘了他是总经理,既然是总经理,又哪会看上这区区小钱,可是……若不是要钱……他又为何要纠缠她? “够了!别再装模作样了。”他用力将她拉到他的办公室内,将她推抵至墙面,冷冷嗤笑道:“进我的专用电梯,你会没有企图吗?哼!我才不信!” “我不是故意进电梯的!求你放开我……”她直扯着自己的手,可他硬是不放,使得她的手腕出现一圈红印。 “咦?多少女人想和我来上一段情,你倒是挺跩的嘛!” 他的指尖轻轻画过她的脸庞,挺拔且带点儿洋味的俊脸微微露出一丝谜样邪魅的笑意。 “别……”她别开脸,面露仓皇。 “真不要?”海尧伦撇撇嘴,笑出一抹兴味。 “我只想回去上班……”双唇发颤,她胆慑地望着他。 “上什么班?跟我一晚,可要比你上几年班得到的代价还多。”他的双眼闪着阴霾的笑意,轻轻牵动了嘴角。 晓溦闻言,错愕地瞪着他,泪水又蓦然流下,“那是别人,我不是!求求你让我走。”她憋着气,脑袋直往后闪躲。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他们根本不认识啊! “别怕,你越是怕,我越爱逗你;你越是拒绝,我就越爱缠着你。”他一手搁在她肩上,恣意抚弄着她的肩膀。 “呃……你……你要做什么?”他的举动让她深吸一口气。 “亲一个而已!”他笑着靠近她,在她的颊上重重印下一吻。 “啊!”她羞窘得捶打着他的肩,脸色因为气愤而涨得通红。“你好过分!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你还挺泼辣的嘛!”海尧伦肆笑着,一双乌瞳精光炯炯,丝毫不因她的反应而恼火。 第5章 接着,他一腿挤进她两腿间,往上顶住她的温热处;在她惊愕之下,他咬住她微启的唇,舌尖长驱直入。 海尧伦张眼看着她的反应,黝黑深邃的眼中蒙上一层淡淡的佞色,却因她强烈的不服从而恶意啮红她泛白的菱瓣。 她痛得直推挤着他,但他却将她箝得好紧,紧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不——你这个登徒子!” 没辙之下,她只好举起手,打算再送他一巴掌,结果这巴掌竟甩进他的手掌中! “哎呀!我终于想到了,昨天我老是觉得脸颊热呼呼的,原来是你赏给我的?”他低垂着脑袋,对住她的脸蛋戏谑地讽笑。 “打了你是我不对,可是求你让我走,我求求你!”晓溦的脸上满是堪怜的娇怯。 “可你打人打上了瘾,就怕屡劝不听啊!依我看,还是由我好好教教你吧!”他收起佞笑,将她往内室直拉着走。 “你要带我去哪?快放开我呀!”晓溦已是急得一身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得罪了他什么,为何他就是不肯放过她。 “别紧张,乖乖坐这里。”他将她压坐在沙发上,然后走到后方酒柜中拿出一瓶陈年威士忌,倒一杯给她,“来,喝一口吧!” “不!我不会喝酒!”她吓得直摇头。 “何必这么不给面子?喝一点吧!”他胁迫地拿着酒杯|qi|shu|wang|抵着她的唇。 “别这样!”晓溦用力推开他的手,他手上的酒杯一晃,杯里的褐色液体便淋到了他身上! “你——你知道我这身衣服有多贵吗?”海尧伦眯起眸子,狠狠地逼视她。 “我……你如果让我走就好了,我又不是故意的。”若不是他强逼她喝酒,她又怎么将酒打翻。“你让我走吧!求求你……” “如果我不呢?”他又拿起酒瓶倒了满满一杯,“若我非得要你喝下才肯让你走,你喝是不喝?” “你的意思是……若我喝了,你就放我走?”她蹙眉,等着他的答案。 “对!喝了我就放了你。”他直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眯眼笑道。 “好!那我喝。”如果喝了能够不再被他纠缠,她就喝! “当真?哈哈!那太好了。” 将酒杯交到她手中,海尧伦的俊脸扬着一抹荡肆笑痕。“把它喝了,除了放了你,对于你弄脏我衣服的事,我也会忘了的。” 晓溦手握着高脚杯,紧张得不停颤抖。 瞧她一副惊颤的模样,海尧伦不禁发出一串畅笑,“抖成这样,小心我的杯子被你给捏碎了。” “我……”看着杯中金黄色的液体,晓溦竟不知如何下肚。 “快喝,别拖时间了。”他坐到她身侧,笑脸迎人地睨着她。 看着手中的杯子半晌,晓溦终于鼓起勇气仰首一口气喝下—— 顿时!她可爱的五官皱成一团,辛辣的滋味呛得她眼睛淌出泪水,还直咳个不停。 “哇!真厉害,都可以成为酒国英雌了!”海尧伦摸了摸鼻翼,笑得溦狂得不得了。 “现在我……我可以走了吧?”她抚着胃,强忍着一股亟欲呕吐的冲动。 见她的小脸瞬间转红,眼神也跟着涣散,海尧伦不禁笑道:“可以,不过你得走好喔!” 听他这么说,晓溦立刻站起身,忍住胃里头的恐怖翻腾,她快步冲向电梯,却也发现没有卡片开启的话,电梯根本不听使唤。 “麻烦……麻烦帮我……”她不敢说太多话,怕会在这里就大吐特吐出来。 海尧伦挑起眉,徐步走近她,这才将电梯卡片交给她,“嗯!这个送你,以后早上就不用跟人家挤电梯了。” “谢谢……” 晓溦一接过手,便立刻刷开电梯冲进去,并且按下楼层键,电梯门徐缓关上后,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却仍能明显听见他的讪笑声。 她不明白,当真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得罪海尧伦了?为何他要用这样的手段对付她? 莫非这就是有钱人的作法——只要是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 他居然还强迫她喝酒,如今她全身酒味,一股又一股无奈和忧虑袭上心口,担心不知道等一下自己有无体力应付别人的询问。 办公室里的海尧伦心里所想的可是跟晓溦完全不一样,他想的是要用什么招数让这个小女人不再怕他,而且还对他百依百顺;到那时候,他便可以将她玩弄于股掌,看看她还能多傲多冷! 第三章 晓溦一走进办公室,立刻引起大家的注意,每个人都因她那醺醉的模样而惊讶不已。 睁着一双茫然的眼,晓溦看了他们好半晌,才道:“怎么今天多了这么多人?柳……柳香……这是怎么回事?” 看样子她不是些微的醉,而是彻底地醉了,所以脑子里所想的和行为举止不相同。 晓溦疑惑地蹙起眉心,直盯着他们,口齿不清的说:“干嘛……干嘛这样看我?我又……又哪里不对了吗?” 随即,她又漾开一抹大大的笑容,直望着眼前一对对满是好奇的眼睛。 “晓溦,坐在最里头的是主任,你快过去打招呼啊!”柳香赶紧附在晓溦的耳畔提醒她。 可这时候,晓溦突然捂住嘴,转身便冲进化妆间! 见状,办公室里的几个同事莫不蹙起眉头,主任更是受不了的发飙了—— “她是怎么搞的?才来上班第二天就闹出这种事情,迟到不说,还全身酒味!” 柳香则赶紧替晓溦解释,“主任,我听说晓溦上班时搭错了电梯,我想……” “搭错电梯?你的意思是总经理……”主任一听就了解了。 柳香点点头,“我可以向主任保证,晓溦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错在昨天总经理突然来我们这儿想预支现金,那时候我正好去送份文件,只留晓溦一个人在这里,所以两人好像因此结下梁子。”柳香边说边吐舌头,因为这件事会有这样的发展,她也有责任,如果昨天她在场的话,说不定就不会变成如今这种局面。 “你说什么?她与总经理结下梁子?” 在座的几个同事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呼。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主任蹙起眉头、高挑起眉问道。 “昨天……我听晓溦说,当时她跟总经理发生一些争执,她甩了总经理一巴掌……我想,今天总经理可能是在报复……”说到这儿,柳香便打住了,因为她瞧见晓溦从化妆间走了出来。 晓溦苍白着脸庞,憔悴不已地望着他们,徐徐说道:“对不起,主任……我想请假一天……” 她一手揪着胃,浑身发出冷意,脸上除了狼狈,还有无尽的茫然。 刚刚将那些烈酒呕出大半,她顿觉清醒不少,可当意识一回来,刚刚在楼上所发生的事情又如幻灯片般清晰地闪过脑海,仿若针刺般不停地扎刺着她的心脉,这感觉更像天海尧伦要欺负她时般不停地旋转,一刻也不停,好似要将她整个人丢进一个无底的洞穴,让那洞内的黑暗吞噬她的一切…… 见她摇摇欲坠的,柳香赶紧上前扶住她,“晓溦,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晓溦转向主任,颓垂着脸说:“主任,我能请假吗?” 主任抬头看着她,不禁皱起眉心,“真不明白你究竟在搞什么玩意儿?上班第二天就请假,还一个早上不见踪影,你这么做对吗?” “对不起……只是我真的不行了……”脑子晕眩得很厉害,若再不找一个地方让自己的心静一静,她铁定会崩溃,在众人面前出糗。 “那我看你这个工作就别做了,回家当你的大小姐吧!”他还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女孩子,才刚上班,就和总经理闹出这种不清不白的绯闻,还故意装成一副弱不禁风样:别人吃她那一套,他才不吃呢! “我不能离职啊!”听到主任的话,晓溦连忙说道。 虽然她也不想再次面临遇见海尧伦时的可怕状况,可一想起昨晚父亲和继母两人为了钱而起的争吵,她就又挣扎不已。 她心想,自己好不容易开始赚钱了,可以分担家计,至少不用再看人脸色,如果她真的自动离职,那她不就又要回到从前那种让人鄙视的日子? 不要……她不要—— “还真是厚脸皮!”主任只是冷哼了一声,便低下头办公。 还好主任没有执意要她离职,晓溦立刻回到自己的座位,拿出尚未结算好的试算表,继续工作;可是,脑子晕眩的她根本无法专心,只好闭起眼睛任思绪游定,但求千万别倒下才好。 天……没想到一杯酒对她造成的威胁力有这么大!头晕、目眩,就只差真的睡着而已。 好不容易撑到中午休息时间,待其他人都一窝蜂离开,自理五脏庙时,柳香立刻跑到晓溦身边,关切的问道:“晓溦,你想吃什么?” “我吃不下……”她只要一吸气,鼻间便是发酵的酒味,直让她想吐。 “这怎么成?我看你脸色很差,得吃点东西才行!”她拉她站起来,“走吧!我们一起去嘛!” “嗯!”晓溦对她微微一笑,“谢谢你,柳香。” ※※※ 海氏集团不愧是个跨国集团,任何设施都参考外国人性化的规画,公司内部除了有残障步道外,另外还附设有餐厅、咖啡厅、福利社、以及休闲图书室。 “来!这边坐。” 在柳香的带领下,晓溦和她来到餐厅一隅坐定。 由于昨天她“衣着失当”,所以没机会来餐厅,今天算是她头一次来,感觉这里的气氛挺西化,满不错的。 第6章 “有没有觉得很新鲜?相信吗?我来公司上班后,第一个吸引我注意的就是这间高级中、西、日复合式餐厅。”柳香笑着吃了块寿司。 “嗯!我相信。” 就连晓溦的心情都好多了,再说这里全是员工价,物美价廉,比外头的价格便宜一半不只。 更让晓溦惊讶的是它的宁静,普通员工餐厅定是嘈杂声不断,可这里当真不一样,每个人低头轻声咀嚼,就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 “还有,第二个吸引我的是什么你知道吗?”说着,柳香脸上已浮起两朵红云。 “是什么?”东西虽然好吃,但因为晓溦早上喝了酒,所以食欲尚未恢复,她只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玉米浓汤。 “是因为总经理。”柳香压低嗓音,偷偷地在晓溦的耳边说。 “哐啷”一声!汤匙掉进汤碗里,在极为清静的餐厅内发出突兀响声。 这响声当然也传进了坐在二楼雅座的海尧伦耳里。 他移开手中的报纸,微眯起一对深邃的眸子往发声处一瞧! 刹那间,他笑了,还顺手爬了爬垂在额前的一缕头发。 “你怎么了?晓溦,我知道你对总经理有偏见,可他昨天是因为喝醉了,平时他绝不是你所看到的那种样子的。”柳香替海尧伦说话。 由于两人昨天才认识,许多话她不好多谈,可照今天这情况看来,她知道晓溦定和总经理之间有啥解不开的问题。 “我不想说这个。”晓溦别开脸。 “是真的!老总裁很古板,他不可能这么先进的弄出这么一间员工餐厅,这完全是总经理提议策画的;还有,这里的安静也是他的要求之一,而且是事先徵得所有员工的同意才成立的……” 柳香一味的为海尧伦说话,而这些话的确在晓溦心中造成极大的震撼,她怎么也无法将柳香口中的男人和海尧伦联想在一块。 “晓溦,我知道你一定无法接受,”柳香看得出来晓溦心底的挣扎,“不过……” “柳香,别说了,我……” 晓溦才抬眼,正好对上二楼海尧伦那张魅力十足的笑脸! 海尧伦对她扬扬眉,嘴角勾勒的笑容虽无声,却是恣意的。 她霎时愣住,久久说不出话来,只好低下头猛喝着汤。 而她仓皇的神色直让柳香觉得可疑,她莫名的转头一瞧,差点儿尖叫出声! 天!是总经理,他正对着她笑耶! “柳香,我吃完了,先回办公室了!” 晓溦惊慌地站起身,匆匆用纸巾擦拭了一下唇便逃离,但她才走出餐厅大门,就看见海尧伦挡住她的去路! “你……你是怎么……”她狐疑的看着他。明明他在二楼,动作怎么可能比她还快? “餐厅是我设计的,我自然知道如何最快到达大门。”他恣意一笑。 “原来真是你!”她想到方才柳香说过餐厅是他策画提议且成立的事。 “我怎么了?”他没有听到她们刚才的谈话,因此一脸不解。 “没……没什么……” 原以为他是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看来她得重新评估他了。 只是,再评估也没用,说什么她也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在她眼底,他仍是可怕的! “为什么你每每看见我都这么紧张呢?”他摸了摸鼻翼,恣笑了声。 “我没有紧张,只是要上班了。” 她才转身,就听见他说:“本公司下午两点上班,现在才一点二十。是不是你们主任给你太多工作了?如此虐待员工,我是可以替你出头的。” 晓溦深吸了一口气。“你为什么会找上我?我是这么的平凡,这么的不起眼……”她挑明的说。 “就因为你平凡,所以我喜欢你。” 他居然一开口就提“喜欢”两个字! 晓溦心底暗吃一惊,“全公司这么多女职员,你会喜欢我?!昨天我还穿着你认为最没格调的牛仔裤、t恤,你居然会说……我根本不相信!” “其实……我就是喜欢上了昨天那个穿着牛仔裤、t恤的小女人。”发现有许多人在围观时,他用力将她往另一个角落带。 “你这是做什么?”她愕然地看着他。 “嘘!我是怕等会儿你又让人讨论,所以将你拉来这里避开围观者,这样不好吗?”此刻的他像个放肆的登徒子,嘴角微弯,笑得深沉难懂。 “如果你不找我,我就不会成为众矢之的了!”她挣开他的手,直想将他推离身前。 “相信吗?有我“非常明确”的靠近,那些“众矢之的”立刻便会成为“马屁奉承”。”海尧伦一双沉定的眼波澜不兴地望着她。 “你是什么意思?”她望着他那令人望之却步的笑容。 “就是我这个意思!”他邪佞地扬起嘴角,突地低头覆上她的唇,对她狂野深吻,大手还大胆地在她胸前摸索。 “不……”她惊愕地喊着,却在他的唇间变成丝丝气流。 “嘘!再喊出声可就被人发现罗!”他英俊的脸庞带着轻佻,大手不规矩地隔衣抚弄着她的浑圆。 被他一胁迫,晓溦整个人已然僵冷,更难耐于他的指尖直在她乳尖上挑逗的酥麻感觉。 “嗯……放开我……”她身子一软,随着他狂野的动作,脸上的臊热久久不散。 本来海尧伦想放开她,可突然听见身旁传来脚步声,他体内的邪恶因子便开始作怪。 于是,他更用力的将她拉向自己,热唇也施压在她唇上;望着她心惊胆战的模样,他的脸上扬以恶毒的快意。 “啊!你们看!” 真的有人瞧见了!还发出惊人的声音,让晓溦吓了一跳,急着想推开海尧伦! “放开我!有人……”她紧张得泪都滑下。 “你的意思是,若没人的话,就可继续罗?思?”他终于撒开身,斜倚墙边,玩世不恭的外表下还带点儿狂傲嚣张的调笑。 “不!我……我的意思是……”她连退了好几步,这才发现角落外围已挤满了围观者。 天!怎么会这样? 一瞧清楚女主角是新到任的晓溦后,大夥儿纷纷垂下脸,窃窃私语几句话后便做鸟兽散。 “怎么了?感觉如何?是不是很跩?”海尧伦双臂环胸,一点儿也不在意可能会有的蜚言流语。 “你……你是故意的……”晓溦抚上额头,深喟了一口气,觉得心头飘来一大块乌云,沉甸甸地压在胸口,驱之不去。 “也算是故意,如此才能溦你与我交往啊!”他城府极深的笑了笑,显现出属于他玉树临风的非凡模样。 “我不要……可我不要啊!”晓溦直摇头,心底已开始考虑是不是真该自动辞职。 “哦!我哪儿不好了?为什么你不要?” 海尧伦直当这是她欲擒故纵的手法,在他的经验里,女人哪个不是这样,刚开始时一副贞节烈女样,可时间一久,个个把他当成金窟,赶都赶不走。 “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你放过我吧!”晓溦捂着脸,发现自己竟流泪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她?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我想喜欢一个人,就没这么多顾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他眯着眼,眼神突然转为深情款款。 “你……”晓溦扬起眉,无奈地说:“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你我……你我以后也不会再碰面了。” “是吗?”他蹙起眉。 “是的!”她以一双深幽充满水雾的眼望了他半晌后,便用力推开他,快步离开。 一路上,晓溦不断加快脚步,可依然能感觉到身旁有不少人对她投以可怕的注目礼。 她好怕……真的好怕啊!她真的不想待下去了,就算薪水优渥,她也得放弃啊…… ※※※ 下午上班时间一到,晓溦便递出了辞呈,这个举动不禁让柳香吓了一跳,也让主任吃了一惊。 他直认为晓溦定会仗着和海尧伦有暧昧的这份优势继续待下,没想到这会儿竟真要走人了。 但是,晓溦离职的决心坚强,在柳香也挽留不住的情况下,她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海氏集团。 可她不敢回家,怕引起继母的追问,于是她乘机去医院看季康。 一推开病房门,她就看见季康拄着拐杖在练习走路。 “季康!”她惊喊了一声。 “呃?姊,这时间你怎么有空过来?”季康看见她,颇意外。 “我……没什么,正好出来洽公,顺便摸个鱼来看看你。”她回以甜笑,不想让他知道她辞职的事。 “哇!那真是谢谢你了。”季康没想到一向公事公办的姊姊竟会在上班时间来看他。他心想,这是不是表示她也很关心他了?对她来说,他是特别的罗? “还跟我客气什么?”晓溦顺便将手中的水果拿上台子,“有水果刀吗?我帮你削个梨。” “不!我不吃梨。”他一口回绝。 “为什么?”晓溦一愣。 “我不想和你分离。”季康认真的说着。 闻言,晓溦只是笑着摇头道:“你说的只是老人家的迷信,别忘了你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 “反正不管是不是迷信,我都不要冒险。”年轻男人倒是挺坚决的。 “好!那我削苹果可以吧?”晓溦没辙的道,“还好我买了好几种,否则还白费我在大太阳底下拎来呢!” “对了!姊,不是才刚上班,公司怎么会让你出来洽公?”季康明白看尽她眼底的愁,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 第7章 “这……可能是我运气好吧!”她愣了下,然后回答。 “真是这样?”他质疑。 “当然是真的!你哟!是不是成天待在这里太闲了,才会胡思乱想?”她笑睨了他一眼。 望着她娇俏的容颜,季康每每都会沉沦在这种惊艳中,久久无法回神。 “喏!削好了,吃一块吧!”当晓溦将苹果削好切成块后,便递了一小块进季康嘴里,而后搀扶着他到床边坐下。 “对了,我……我为我妈对你的态度向你道歉。”季康怎会不知道因为他的伤,更是弄得母亲对晓溦的不谅解。 “要不是我笨手笨脚,又怎会砸伤你,所以……我是该挨骂的。”轻拨了下鬓边发丝,她苦涩的一笑。 “姊……” “快别说了!”她故意转移话题的看看腕表,连忙道:“哎呀!我出来太久了,该回公司了,你好好养伤,嗯?” “好吧!对了,医生说我恢复得不错,我可能会提早一个星期出院呢!”季康突然道出这个好消息。 “真的?那太好了!”晓溦咧嘴笑了,心中绷紧的神经也稍稍松缓开来。 “是啊!到时后我再勤于复健,相信马上又可以健步如飞了!”季康得意的道,“到时候我再去你公司瞧瞧。” “嗯……好,时间差不多了,我真的该走了。”对他摆摆手,晓溦快步走出病房。 一来到外头,她立刻背抵着墙,抚着心口,深喘着气。 糟了!如果季康到时坚持要去公司看看,那她该怎么办? 唉!她又叹了一口气。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她再想办法掩饰吧!反正能瞒过一时算一时,明天的事就明天再伤脑筋了。 离开医院,晓溦在外头晃了一个下午,直到下班的时间才搭公车回家,可就在她下了车、走近家门时,她发现一辆黑得发亮的轿车就停在家门外。 她疑惑地朝它走近,才刚靠近车辆,哪知驾驶座的车门蓦地开启,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双搁在地上也同样亮得黑野的短靴。 她惊退一步,抬起头看向短靴的主人,这一看着实让她狠狠愣住! 一副深咖啡色的墨镜架在海尧伦挺直的鼻梁上;透着头顶交织的树叶映照出他的颜容,形成一种出色亮眼的美…… “你……你怎么来了?”这一惊可不小,她完全没料到他竟会出现在这里。 “你下午没上班?”他眯起眸子,深沉如鼓地问。 “我……” 她看着他,直觉他锐利的眼神让她心惊,于是赶紧别开脸,抿抿唇后才道:“我……我说过我们不会有交集,你干嘛要来!” “你所谓的交集是什么?”海尧伦冷哼。 “我……反正我已经辞职,你不再是我的上司。”转过头,她望着他那蹙眉不悦的表情,直觉得奇怪。她只是一名小小职员,离职干他什么事? “这个拿去!”他突然拿出一个信封递至她面前。 “这……”不必接过来,晓溦也知道那是什么——她的辞呈! “快拿去!”此刻,海尧伦的脸上少了过去那抹轻浮揶揄,俊脸上的线条冷硬。 她只好颤着手将东西接过来,却耳闻他嗤冷的怪笑声—— “呵呵!你这是做什么?以为离职就可以摆脱我吗?” “我……我没这么想,因为你根本就不用理我的。” “傻女孩,你真以为浪子无情?”额际上的青筋因这句话而暴浮起,他心中却满怀着诡计。“你……”她明显一愣。 “我对你一见钟情呀!”伸手抚触着她的脸颊,他气定神闲地对她表露爱意。 “不……我不相信。”她直摇头。 这教她怎能相信?他是这么……这么的帅俊优秀,又出生豪门,而她只不过是个蓬门女子,又怎堪匹配? “为什么不相信?”他眯眼间道。 “因为……”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因为身分地位,还是家世财势?”海尧伦亮着双深邃的眼,瞅视着仓皇的她。 “都是……都是好不好?”她深吸了一口气,这两天来所受的委屈顿时爆发,“你条件这么好,公司条件好的女同事也很多,为何你独独挑上我?这不是玩笑又是什么?” “我是挑“女朋友”,可不是在挑“条件”,请季小姐你搞清楚。”他炯利灼热的目光紧锁着她。 “这……”看着他那双深情的眸子,感觉就像是有一股全然陌生的情愫正如鬼魅般紧紧缚锁着她。 “答应我,嗯?”他拉住她的小手,低哑的嗓音充满蛊惑。 “我在家……在家是个没地位的女儿。”她垂着小脸,低泣出声。 “在我心中,你的地位最崇高。”他以最慵懒的嗓音迷惑着她,他知道自己已经让她心底渐渐洋溢起一片温暖。 “可是……” “没有可是!你只要摸摸自己的心,愿不愿意?”说完,他浅浅一笑。 “你真会用真心待我?”其实自幼缺乏家庭温暖与爱的晓溦,心底是很渴望爱情的,但那种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仍强占在她的心间。 “废话!如果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不真心对你,还会对谁呢?”海尧伦对她释放出一抹迷倒众生的笑容。 “那……” “愿意吗?”男性喑瘂的声音中满是迷惑。 “我……我愿意。”晓溦轻颤着声。她知道自己是个死心眼的女人,一旦爱上,将不计后果。就担心未来并不如她所预期的那般好,届时她又该怎么办? “好!既然答应了我的追求,那么现在就让我请你去吃顿晚饭,合情合理吧?”海尧伦眼底盈满笑意。 晓溦感受着他那时而温柔似水、时而邪气逼人的气质,已在不知不觉中,被他那俊美神采给紧紧扣住了心。 对于刹那间所有天壤之别的转变,还真是让她无法相信。如此的一个男人,竟然会成为她的男友? 突然想到家门就在眼前,她觉得有必要跟父亲和继母说一声,“我想跟我爸爸说一声……” “这简单!打通电话,就说是公事缠身吧!我相信他们不会这么不通情理吧?”说着,海尧伦便将她拖进黑亮的朋驰跑车内。 第四章 “这家餐厅的日本料理不错,特地带你来尝尝。” 海尧伦将车子驶进台北市区某个巷弄内,晓溦这才知道这看似不起眼的巷弄里,居然会有那么一间样式别致、装潢更是特殊典雅的餐厅。 “想吃什么?尽量点没关系。”落座后,侍者拿来菜单,海尧伦先将它递给晓溦,看出她神情的紧张,他便以轻松的语调道。 “这个……” 将菜单翻开,晓溦望着里头一堆中文参杂日文的菜名,她根本摸不透究竟是些什么;再说,以她家的经济能力,长这么大吃日本料理的机会不知道有没有超过一只手的手指头那么多,这些东西对她而言当真是陌生的。 “我不太会点,还是由你作主吧!”最后,她将菜单递给了海尧伦。 海尧伦扬眉一笑,接过来前前后后看了一下,便向侍者说了几个日文菜名,还和对方交谈了数句;侍者笑了出来,礼貌地退下。 “你会日文?”晓溦好奇地问道。 “在日本念大学,又在芝加哥留学两年,常用的这些外语倒是难不倒我。”他往后靠向椅背,潇洒自若地说。 晓溦微笑地点点头,不禁羡慕地说:“真好……以前我就很希望到国外看看,可一直没有机会。” 海尧伦眯起眸子,突然倾身向前大胆地握住她的手,“我这就去办,想去哪儿跟我说。” 他这样的反应,当真是让晓溦吓了一跳,“你……你开玩笑的吧?这怎么可以!” 她急着想抽回手,但他就是不肯放,“有什么不可能?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就是我的人,我是该帮你完全心愿。” 他一副极为认真的模样,这回可真触动了晓溦的心。 其实,从刚才他要她做女朋友到现在,她一直感受不到那种心境,然而此刻,她已深深的被他这份突如其来的爱触动心灵,甚至在心底渐渐发酵。 “怎么了?眼眶红红的?”他发现了她的异样。 闻言,她立刻拭了拭眼角,对他展开笑容,“没有,我只是听得有点心酸。” “啥?心酸?”海尧伦扶额大叹,难以置信地说:“知道吗?我长这么大,从没有女人因为我讲话感动而哭的呢!”他耸耸肩,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你认识很多女人?”晓溦明显地听出他的语病,揪着心问他。 “这……我不想瞒你,我已经是个三十岁的男人了,若跟你说之前我从没交过女朋友,谁相信?你相信吗?”他扬扬眉,对她笑出一抹兴味。 “我也只是问问你而已,你不用露出那么诧异的模样。” 晓溦害羞地垂下脑袋,心忖着,自己刚才问那些做什么?他条件这么好,自然有很多女朋友,这是当然的。 可是……既然如此,他又为何会和那些女人分手呢?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条件这么好,论相貌有相貌、论学历有学历,家世背景又好,只是个性偶尔有点古怪邪气,这不都是女孩子所喜欢的吗? “哦!这么说,你懂得我刚刚的意思,没猜忌罗?”他倾身睨着她。 “我懂。”即使不明白,她也不知道要如何问起,再说,才刚答应成为他的女朋友,她没有权利管他的过去。 “当真懂?”他撇撇嘴,又问了一次,长睫底下的|qi|shu|wang|眸子闪过一丝玩味,“我看你不但不懂,而且开始胡思乱想了。” 第8章 “我……”她错愕地抬起眼,仿似被他给猜中心思,顿时红透双腮。 “你一定是在想,为何我会有那么多女朋友?既然有了她们,又为什么要追求你?对不对?”海尧伦肆笑着,直逼视是着她那张绯红的脸蛋。 晓溦只是傻愣地看着他,半天应不出话来。 “怎么不说话了?”他扬唇逼近她。 “你乱说!我才没这么想。”她赶紧低下头:心跳的声音仿佛加大。 “哈哈!别装了,你们女人心里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他一副自讶为情圣的模样,让晓溦看了心底不太舒坦。 “是喔!那你去找你所熟悉的女人吧!我回去了。”她站了起来。哪有人才刚约会,就直聊着过去的风流艳史。 “喂!你就是这样,开不起玩笑。”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别这样,以后我不说就是了。” 她又坐下,疑惑的抬起眼,“我想……我想我们还是不要……” “怎么了?被我刚刚那番话吓着了?想打退堂鼓?”他眯起眸子,握住她手腕的力道莫名加重。 “我只是觉得……”不可否认,她已渐被他那迷人丰采所吸引,可她更明白事实的残酷。他不适合她,一点儿也不适合她。 “没这么多觉得,你是我的,注定是我的。”他扬唇一笑,笑脸背后却有着一抹捉摸不定的深沉。 “你……” “别直叫你啊我啊的,我姓海,你应该知道,海尧伦是我的名字。从现在起,你就喊我尧伦,懂吗?” “尧伦。”她压低声音,轻轻的唤了一声。 “很好!就是这样,总比你直喊着你啊、你啊好听多了。” 他率性一哂,却引来晓溦羞涩一笑。 这时,侍者正好端上餐点,她望着一桌子的美食,顿时张大眸子,“你怎么点这么多,只有我们两个,怎么吃得下?” “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待会儿会有我的一些朋友过来。”他挑眉看着她,“你不会介意吧?” “不……我怎么会介意呢?那……我是不是可以先离开?” “我就知道!瞧你个性孤僻的,所以便招了一些死党过来,让他们瞧瞧我的新任女朋友是这么的美、这么的有气质。”他蓦然又对她眨了眨眼,“你可不能落跑喔!” “我没你说得这么好,你这样会让我很难为情的。”被他这么一说,晓溦双腮泛上了两抹红嫣。 “我可是要让他们嫉妒的,我对你有信心。” “真爱说笑,我还担心让你丢脸呢!”她温柔地低下头。 “别妄自菲薄,你在我心里就是独一无二的。”他深情款款地抬起她的下颚,浓情似水的眸子倘佯在她的灵魂之窗中。 “嗯……我懂!”她逃避的赶紧夹了块生鱼片沾了哇沙米酱进口,殊不知一紧张,酱沾得太多,因此呛得她眼泪直流。 “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赶紧起身绕到她身后,温柔的轻拍着她的背脊,“好些没?” “嗯……好多了。”她深吸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候,两个男人走进餐厅,看见海尧伦便快步朝他走了来,“嗨!阿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 “小江、林焰!”海尧伦扯笑着。 “这位就是你所说的小女朋友?”小江两眼发直的看着美女。 晓溦赶紧抬头对他们亲切一笑,这才发现两个男人也如同海尧伦一般,举止优雅、仪表不凡。 “没错,她叫季晓溦,一位非常温柔可人的女孩子。”海尧伦抚摸着她的发丝。 “季小姐好啊!”小江率先开口。 “你好。”她柔柔地点点头。 “我们可有打扰到你们?”林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不会!你们既是他……尧伦的好朋友,一块儿聚聚是应该的。”她客气又有礼地道。 “可今天不一样,我们倒成了电灯泡。”林焰似乎不放过调侃美女的机会,一句接着一句,直弄得她尴尬不已。 “你们两个够了没?把晓溦弄得东西都吃不下了。”海尧伦笑意盎然地为她解围。 “不,他们很幽默。其实我也用得差不多了。你们聊吧!时间太晚,我该回去了,否则我家人会担心的。”晓溦用餐巾纸拭了下唇,说道。 “是不是因为我们,你才急着走?”小江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是阿伦的好哥儿们,所以才来看看你,希望你……” “不关你们的事,是我真的得走了。”她指着腕表。 “我送你。”海尧伦穿起外套。 “不用麻烦了,这附近应该有公车的。”她急忙摇手。 “哪有这回事?我非得平安送你到家不可。”他扬唇一笑,随即转首对小江他们说:“我去去就回来,等我。” “0k!你去忙。” 就这么,晓溦让海尧伦温柔的带上了车,此刻,她心底所洋溢的是前所未有的温暖,从小就失去亲情的她这回心想:她当真有人爱了。 ※※※ “你是真心喜欢那样的小家碧玉?” 当海尧伦赶回日本料理店时,小江劈头就问。 “哼!”海尧伦闷声一笑,随即拿出打火机点根烟,想当然他们此刻已经换到了吸烟区。 “你这“哼”是什么意思?”林焰眯眼笑问。 “就是这怎么可能呢?”海尧伦轻吐一口烟,嘴角挂着邪谑冷笑。 “是吗?可我刚刚瞧你对她挺殷勤的。”林焰难以置信,“再说她真的很不错,虽如你所说没啥家世,可凭海氏集团,还需要靠裙带关系吗?” “话是不错,可你不觉得她太小家子气了?”再吸一口烟,海尧伦便将大半烟段捻熄在烟灰缸内。 “呵呵!想不到咱们阿伦大少爷真难伺候,千金大小姐你说人家刁蛮,蓬门淑女你又嫌人家小家子气,真不知合你胃口的女人会是谁。”林焰扬起嘴角,笑看海尧伦一脸戏谑神情。 “这个嘛……”海尧伦眯起眼,似乎也想不透自己究竟要什么。 国中之后,他便玩过不少女人,有的火辣得像麻辣烫,有的清淡如清粥小菜,可他全都尝过,虽然滋味各有不同,可到最候结果都一样,她们全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高手。 他腻了,也烦了,所以,足足半年不想交女朋友,不过这次这个货色倒是挺有意思的,玩一阵子倒也无妨。 “但我觉得这个女孩……不是你玩得起的。”林焰抠抠眉毛,直觉说道。这些年来,阿伦哪次交新女友没请他们来评监的,只是这一次……季晓溦那女孩给他的感觉倒挺特别的。 “怎么?喜欢上我的马子?”海尧伦嗤鼻一笑。 “呵!这我可不敢!”林焰叫道。 “是怕安娜吃醋吧?”海尧伦挑眉。 “她吃什么醋?早被我甩了!”林焰冷冷一笑。 “呵呵!你倒是比我做得还绝。”喝了一口伏特加,海尧伦这才又道:“突然想设计建造一样东西……不一样的东西……” “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小江好奇一问。 “我是学建筑设计,可到目前为止,没有一样足以让我珍藏或者引以为傲的作品,所以很想为某件事,某个人设计个有意义的东西。”他扬起嘴角,深邃的眸子半合地眺望着窗外,仿似这念头已在脑海盘旋多时了。 “哎呀!就帮莉雅盖一幢别墅吧!她不是直想要一问吗?再说,你跟她可是在一块儿最久的,就算吹了,还有点情谊吧?”小江笑着说。 “她?算了吧!”海尧伦摇摇头。 “怎么了?” “她那种虚荣心极强的女人,我不予苟同。”他朗星般的眼眸轻轻掠过一丝阒沉黯影。 “既是如此,你还与她混那么久?”林焰冷哼两声。 “这……嗯……”海尧伦抠抠眉毛。 “因为胴体诱人是不是?”小江犹似熟悉个中滋味。 “你?”海尧伦挑起一眉,“你也玩过她?” “那种女人只要有钱,立刻就会脱光光站在你面前,等着你玩弄。”小江露出尝尽甜头的笑容。 “呵呵!真有你的。”海尧伦撇撇唇,突地说道:“我该走了,老爸下午直call我,要我回去陪他吃顿饭,现在饭没吃成,总得回去陪他泡泡茶,否则以后耳根子就没得清静了。” “好吧!那你回去了。不过,刚刚那个清纯小女人什么时候吃到手?”林焰突地喊住他。 “这……”眯起深邃的眸子,海尧伦扬唇一笑,“慢慢熬的汤才好喝,不是吗?这种事急不得。” 对他们挤眉弄眼了番,他便率性地走出餐厅。 ※※※ 隔天一早,晓溦便在家中踌躇着该不该出门得好。 虽然海尧伦已经开口追求她,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底非常不踏实,甚至于有一种不安定感。 为了避免看到继母在得知她离职后极可能出现的嫌恶表情,她还是拿着皮包走出家门,佯装要去上班。 如今她只怕发饷日一到,继母伸手向她要生活费时,她该拿什么出来而已。 “唉……” 她揉揉眉心。事到如今,她还是走一步算一步了;或许她可以趁这几天找工作,若能顺利找到,那就没问题了。 走出家门,拐出巷弄,晓溦一眼便看见海尧伦那辆黑色轿车。 “是你!”见他从车中出来,她的心头又是一阵温热感觉。 “怎么?不喜欢见到我吗?”海尧伦靠在车门边,摘下太阳眼镜的他,看起来清亮又飒爽迷人。 第9章 “嗯……当然喜欢。”她先是红着脸,然后不解地问道:“你经过这儿?” “小傻瓜,没事我经过这里做什么?”英眉轻挑的他目光慵懒地瞧着她,薄唇斜斜扬起。 “那你是来找我的?” “那是当然!”英挺迷人的他浅露畅笑,随即指指车内,“我的爱人,可以上车了吧?” “呃?”这一句爱人,可吓坏了晓溦。 “别不好意思,不爱你我追你干嘛?又不是穷极无聊!快上车吧!”对她眨了眨眼,他接着将车门拉得更开些。 晓溦这才露出幸福的笑靥,听话的上了车,但仍是不解地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今天不是星期六也不是星期日,当然是上班罗!”坐进驾驶座后,他回头笑看着她。 “上班?”她皱起可爱的双眉,“不对呀!昨天我已经离职了。” “那辞呈呢?”他微微转头问着她。 “辞呈……” 对了,昨天他将她的辞呈递给她看过之后,就把它撕得稀烂,丢在一旁的垃圾桶内了。 “无话好说了吧?”海尧伦扬起一弯笑弧,接着便俐落地转着方向盘,将车子驶向公司的方向。 “可是我已经和主任辞职,再这么跑回去,实在很丢脸……”她有点迟疑地说,实在是想起主任那张脸,她就没胆回去了。 “你放心,我已经知会过他了。”他专心着路况,边回答她。 “知会?” “没错,昨天下午我特地去“请”他今后得好好照顾你,你想,他敢再跋扈嚣张吗?”他霸气十足地说。 “什么?!你这么对他说?”这下可不好,以后怎么在同一个办公室做事呢?这个男人也真是的,老喜欢仗势欺人,干嘛将她拖下水…… “是啊!立即收立竿见影之效。”他得意一笑,可接着竟听不见她的回应,于是他转首一瞧,竟瞧见她垂着脑袋,一脸忧郁状,他立刻将车子转往路边停下。 “怎么了?”他抬起她的下巴问道。 “我不想去上班了,可以找其他工作。”她认真地说。 “不可以!你非去不可。”他强势地说,随即欺近她,抵着她的额说道:“你在我心底是那么美、那么温驯,该有信心让那些对你有意见的人改观,嗯?” 她惊讶地问道:“我办得到吗?” “当然,只要拿出真诚待人,一定可以的。”海尧伦一反嬉笑怒骂的惯有态度。 晓溦深锁愁眉,久久没有回应。 于是他又问:“嗯?考虑得怎么样了?” “好,那我试试。”她终于点头答应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够坚强。”他忍不住抚上她的脸|qi|shu|wang|颊,看着她脸上所挂着的温柔笑靥,“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这般的柔韧,你知道吗?” “是吗?难道你不觉得我很软弱?” 晓溦不敢相信他的话。从小到大,她几乎是在继母的施压下成长的,似乎已养成她没个性的软弱;也还好她还有爸爸和季康,虽然季康经常闹事,但他心地善良,当真多亏有他…… “这怎能怪你?我想,这应该与生活环境有关。”言下之意,他似乎已将她的家世背景已调查得清清楚楚了! 晓溦惊愕地看着他,“你都知道了?” “生气了吗?爱一个人不就要了解她吗?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他扣住她的肩,薄唇轻拂过她的耳畔,低嘎说道:“我爱你。” 说话间,海尧伦的下巴搁在她肩上,眼底闪过一道她所看不见的邪佞光芒。 “尧伦……”她心一动,突觉整个人热烘烘的,不知不觉中,她对他的依恋更深了。 “所以,回公司吧!如果我将你调到我身边,又会引来别人的侧目,所以……” “别说了,不需要这样,我回去上班,相信只要我尽本分,尽职责地做,一定会让他们对我改观。”她亮着眼,颇有信心地说。 “那就对了!这样才是我的晓溦啊!”语毕,海尧伦揽近了她,在她的唇上重重地印下一吻。 “你……”她伸手捂着嘴,偷偷地轻舔了一下唇办,感觉他在上头留下的湿润男人味。 “这两天我比较忙,下礼拜休假咱们去海边走走,意下如何?” “可是礼拜天我得在家……” “不能拒绝我,否则我一定登门拜访,将你接出去。”他故意这样说,知道她一定会答应。 “什么?不要、不要……我看这样吧!你还是在老地方等我。”她真的妥协了。 “嗯!这才乖嘛!别忘了我喜欢听话的女人。” 海尧伦越说越贴近她的唇,随后在她的唇瓣舔戏,将她给逼到了车窗边。 “别……现在是大白天!”她仓皇地说,听见路上车水马龙的响声。 “我管他们!” “可是……呃——” 哪还容得了她说,海尧伦迅速地含吮住她的唇,长舌凶猛地探进她口中,与她的小舌嬉戏,更是舔遍了她口腔中每一个角落,令纯真的她怦然心动。 她的眸子半合,嘴里逸出轻声吟哦,激起了海尧伦下腹火热的疼痛。 “尧伦!”她深吸了一口气,又轻吐出来。 “你真迷人,老让我把持不住自己。”他的脸与她的相贴,动情地探手为她拂去颊边乱发,唇角邪扬道:“喜欢你的长发,真的很喜欢。” “你喜欢?”她抬起绯红小脸。 “对,我爱长发,更爱你。”轻撩起她细柔的乌丝,他放在鼻间细细嗅闻着那清香不腻的洗发精味道。 “我也爱你。” 一颗心渐渐撤下所有的戒备,晓溦单纯得让人心疼,可是在海尧伦眼底却只有玩弄。 “好,我记住你这句话了。”他看看表,“时间不早了,该去上班了。” “嗯!”她赶紧拭了拭唇,浅促地喘息着。 “那得快些,否则铁定会迟到的。”海尧伦凝唇一笑,接着竟然在马路上来个疯狂大飙车。 “喂!你开慢点儿啊!”晓溦吓得赶紧抓住手把,杏眼圆睁地望着他。 “你不是要以真诚打动主任的心吗?首要之务就是不得迟到。”他转首轻笑,接着又猛力踩下油门,让车子飞驰在马路上,直让晓溦看得心惊胆战! 她忍不住转过身,深吸一口气,但当视线与他的俊容一胶着,她霎时明白自己完了,她已经彻底深陷在他那双深幽眸光中。 第五章 经过一个礼拜的调养与休息,季康出院了,也由于他年纪轻,这种手术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现在虽然行动依然不便,可是他精力旺盛;医生也说了,只要他好好做复健,不用半个月时间,便可如一般人行走。 “季康,见你回来我真开心!”当晚一下班回家,晓溦乍见他时立刻开心地握住他的手。 “谢谢你。”看着她与自己紧紧交握的小手,季康心中一动,“近来你好像很忙,所以很少去医院看我。” “我……”她垂下眼,怎好告诉季康,她现在有了男朋友,老被缠得分身乏术呢? “没关系,我知道你刚进公司,有很多事要学习。”不希望她陷入有口难言的窘境,季康替她找了理由。 “嗯!”她笑了笑,又立刻说:“晚上我请客,我们出去外面吃。” “算了吧!才上班十天,领了一些薪水就请我们吃饭,倒是挺阔气的嘛!”彩莲一副不屑的口吻。 闻言,季康连忙打圆场,“妈,你不要这样……” “我怎么了?”彩莲双手擦腰的道:“当初说好这钱是要分摊家计的,现在她竟然说要拿来请客!” “我……我只是……”晓溦心口一凛,满心受挫。 “好了!别再装出一副小媳妇模样,我又没虐待你!”彩莲直瞪着晓溦,恨不得将她赶离这个家,少吃他们一口饭。 “妈,我……”晓溦头垂得低低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抚继母。 “那这顿饭由我请如何?” 突然,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晓溦转首一瞧,居然是海尧伦! “你……你怎么进来的?”她大大吃了一惊,赶忙走近他,将他拉到一边、压低嗓音问道。 “我是正大光明走进来的!专门帮你送外套来,刚刚丢在我车子里,你忘了吗?”海尧伦轻声一笑。 “那谢谢你了,你可以走了。”晓溦还没有心理准备让家人知道他们两人在交往的事,现在他突然出现,这让她等会儿如何解释? 倒是彩莲眼尖的瞧见海尧伦一身不凡的穿着与打扮,顿时展露笑容迎上他,“这位先生,请问你是……” “我?”海尧伦抿唇一笑,“真对不起,我没什么名气,若真要说,就只好拿我父亲来充充场面,他是海氏集团的总裁海洋。” “海氏?!”季天翔惊愕地说道:“晓溦,你现在不就是在海氏上班吗?” “是……是的……”晓溦怯然地回答父亲。 “原来是近水楼台!”季康眯起眸子,满脸不屑。 海尧伦转首看向季康,却看见一双无比犀利且充满挑战的眼神,他顿时心生疑惑。 他心想,他不是晓溦的弟弟吗?为何会对他有着这么深的敌意?是因为关心晓溦的交友情形?抑或是有另一层原因? “季康,不得无理!海先生,真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季天翔也热情的招呼着,“来,别净是站着,快进来坐!” “不是要出去吃饭吗?”海尧伦撇嘴说道:“贝尔齐饭店如何?” 第10章 “什么?!贝尔齐?” 很多人都知道贝齐尔饭店可是五星级国际饭店,里面的料理一人份就动辄上万元! “我们真能去吗?”彩莲一脸的兴奋。 想想她活了近半百的年岁,可还没去过那么高级的地方呢! “当然!非常欢迎。”海尧伦率性一哂,一举手、一投足间,魅力风情尽现。 “好、好!那我马上去换件衣服。死鬼!你也把这身臭衣服换了……”彩莲笑着抓住季天翔的手,快步走进房里。 晓溦却觉得心神不宁,她将海尧伦拉到一旁,“你是说真的吗?我们这么多人……” “当然是真的!那些钱根本不算什么,再说,请女朋友的家人吃顿饭可是天经地义的事。”说完,他温柔的一笑,笑意大大的撼动了晓溦的心。 “你……”她捂住唇瓣,眼睛溢出感动的泪。 她知道他是在替她做面子,不想让她以后再让继母奚落挖苦。 “不能哭,我爱上的女人只能笑。”他漾出俊魅笑容,撩起她披肩的长发放在鼻问嗅闻。 晓溦害羞地垂下脑袋,这时季康走了过来,用力拽住她的手,“你跟他才认识多久?就这么暧昧了?” “季康!”她震愕地看着他,“你怎么了?这是你跟姊姊说话的态度吗?” “姊,是不是你现在交了个亿万富豪男朋友,我跟你说话的态度也得变得卑躬屈膝?”季康瞪着一双充斥怒火的眼睛,直凝睇着她。 “不是的!”她哑着嗓音说道。 “你知不知道我是关心你的?”他沉重地说。 “哦!只是这样吗?”海尧伦跨前一步,阻挡了季康这般贴近晓溦,“她是你姊姊,最终所要的关心还是来自于我的,你懂吗?” “我……”季康气不过的道:“你们去吃!我不饿!” “别这样季康,你的脚受伤了,不一起去,谁弄东西给你吃?”晓溦心急的道。 “我还没全废掉,至少会泡面!”对海尧伦冷冷一哼后,季康一步步拐回房间,不愿再看见他们两人亲亲热热的画面。 “季康……”晓溦想追上去。 “算了吧!随他去了,像他这种年龄的男人,是该静一静好好想想。”海尧伦阻止她,因为凭男人的直觉,他相信季康那小子定是对姊姊有了畸恋。 呵!他海尧伦还没玩够的女人,任何人都别想碰! ※※※ 一顿饭吃下来满成功的,再加上海尧伦有一张舌灿莲花的嘴,可是把季天翔与彩莲两人哄得开心极了,尤其是眼底只有金钱和势利的彩莲,更是对晓溦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对此转变,晓溦并不开心,反而有一股压力,是一种沉甸甸、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的压力。 “伯父,我想请晓溦看一场晚场电影,可以吗?”饭局过后,海尧伦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这么晚了……” 季天翔想开口,却被彩莲给阻止了,“哎呀!现在年轻人有自己的主见,再说晓溦是和尧伦在一块儿,我这个做妈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她这句话一道出,直让晓溦听得心口发麻。真不知道继母心里在想什么,难道她认识海尧伦之后,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那就谢谢你了。”海尧伦当然知道彩莲是什么样的心态,对这种女人,他根本不屑喊她一声“伯母”。 他握住晓溦的手,对她温柔一笑,道:“那我们走吧!” “嗯!爸、妈,我们走了。” 或许是因为如此,晓溦也只有和海尧伦在一块儿时,才会觉得身心彻底放松。 才走出饭店,海尧伦便快速将晓溦带进车内,缚住她的身子,喑瘂地说:“知道你现在有多美吗?” “美?哪有……”她的小脸突然转红。 “当然有,刚刚喝了点红酒,现在你的双腮全是红晕,润泽得又美又迷人。”他笑看着她的容颜,勾情的眸子看着她,双手直抚触着她柔美的容颜、白皙的颈项,在渐渐滑向她傲人的雪胸。 “不要!你喝醉了!”她推拒着他。虽是夜晚,可外头霓红闪烁,车内的情形依旧能让人瞧得一清二楚。 “我没醉,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放肆的一笑,接着伸手抓住一条细绳,往下一拉—— 顿时,车窗放下一幕白色纱帘,因此形成了非常隐密的小小空间。 “尧伦……你……”她突然觉得椅背被降下,他横过身来压上她的身子。 “我要你!”海尧伦盯着她的眼,随后微微勾起嘴角,眼底闪过颇重的邪佞味。 “什么?”心跳突地一顿,她惊愕地小嘴微张。 “我说我想要你。”他扬唇低笑,灼热的唇贴在她耳畔狎语,手掌贴覆上她高耸的胸部,上上下下地摩挲着。 “呃……”晓溦心底发出战栗。她虽然爱他,但对这种身体与肌肤的接触总是陌生的,令她害怕不已。 “不要怕,我会很温柔的。” 这回他不再隔靴搔痒,而是大胆地拉下她微敞的衣领,瞬间,他瞧见里头露出来的粉色胸罩以及隐隐呈现的乳沟。 “你真是美!”他突地吹出一声长长的口哨,以轻佻的眼神瞅着眼前佳景。 “我们这样……对吗?”晓溦无助地抓紧他的手,直摇头。 “男女之间到了情浓时,必定会走上这一步,没有对不对的。”他细吮她白细的颈子。 “可是……”她一向洁身自爱,除了他,从不曾与任何异性交往过,总觉得这件事太过火了,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嘘!别说话。”海尧伦唇角微扬,大胆地掀高她的上衣,然后猛力一拉,刹那间,她的上身只剩下粉色胸衣。 “呃!”晓溦羞红了脸,震惊地看着他。 “我等不及想看看你这儿了。”他眯起眼睛,深瞳底带着邪佞味。 他的双手绕到她身后,技巧地解开她的胸罩钩环,轻松态意的让她那对迷人椒乳暴露在他眼前。 “伦……”她身子一僵,四肢的神经绷得几乎快断了。 “放轻松!”他附在她耳边低语,唇角犹挂着一丝兴味。 接着,他的手掌覆住她的雪胸,忽重忽轻地揉捻着,指头夹住她胸前乳花,不经意地拉扯着。 “啊……”她悄悄地抬起脸,红透的小脸恳求地望着他,“不!不要了……” “可以的!”他逸出一声低笑,目光不肯从她傲人的乳房撤去须臾。 这时,他竟低下头咬住她胸前发胀的乳蕾,又吮又咬的,给她一股酥麻热烫、极度火辣的感受。 此时的晓溦已是羞窘得全身泛红,她声若蚊蚋地说:“好痒……别……我真的受不了了。” “不会的,你可以的。” 海尧伦对她调笑着,眯眼注视着她胸前的两团美艳娇软,而后探出长舌描绘着她的乳晕。 “啊……”她声声轻喟娇软如绵,直鼓舞着他进行下一步。 而他充满占有欲的舔吮灼痛了她的身子,却也热腾了她的心,使得她浑身一颤,全身冒出酡红的颜色。 出其不意地,海尧伦掀起她的长裙,大手激狂地朝她女性幽密处进攻,火辣的滋味顿时燃烧她全身! 他的指尖邪恶的隔着底裤直探着她的花唇,直到一片透明占据底裤,形成一道媚色。 “不可以!”她惊愕地大喊。 就在他打算褪去她底裤且引起她阵阵惊呼的同时,敲车门突然响起,还有人拔声大嚷—— “喂!有人在车里面吗?每每看见这种被遮得一点儿缝隙都不剩的车子,里面一定有鬼!” 闻声,晓溦吓得赶紧将衣服穿好,神色紧张地看着纱帘。 “看来是遇上流氓混混了。”海尧伦一手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即打算开门下车教训他们。 “别去!”她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臂,“太危险了!这些人可是连警察都不怕的,你对付不了的!” “可我忍不下这口气!”海尧伦眯起眼,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打输他们的。” “不要出去!求求你……”她担心的淌下泪。 “傻瓜,这有什么好哭的。”他不在意地撇撇嘴角道:“不出去教训、教训他们,我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喂!刚刚车内明明有声音,怎么?不敢出来是吗?里头的男人还真是瘪三呢!”外面的人挑衅的说道。 “王八蛋!”海尧伦啐骂了一声,他转头对晓溦交代,“你待在车上别出来,免得我分心!”说完,他猛力扳开她的手,气怒地开门下车;出去前他将车子的中控锁锁上,以防那些混混对她不利。 “尧伦!” 晓溦想下车,却打不开车门,只好拉开纱帘,紧张的直往外瞧。 就见对方有三人,一见海尧伦出去就连袂而上,吓得晓溦不停的在车内大声尖嚷- “尧伦,小心!” 但接下来的一切却让她看傻了眼! 海尧伦并不是一个衔着金汤匙出生、什么都不会的公子哥,他非但会打,而且还挺会打,每一出拳、踢腿,都是力与美的结合,正中对方要害,三名混混被揍得落花流水。 然而,就在晓溦松了一口气的当下,却又发现三个混混其中一人从腰间拔出一把刀子! 见状,她张大眸子,惊愕地打开窗户对着海尧伦大喊,“小心后面!” 海尧伦立即旋身一踢,将暗算他的混混踢倒一边,可另一头又窜上一人! 就在这交错回击瞬间,海尧伦的手臂便被另一人所划伤! 第11章 “不——”晓溦的心仿佛也被划出一道伤痕! 这一刀彻底激起了海尧伦的怒意,他回身,目光犀利地瞧着那些人,猛然奋力一击,便将三人打得几乎昏厥过去。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夥儿都好奇地看着这一幕,比较热心的人立刻上前帮着海尧伦制伏几个无聊混混。 见海尧伦受了伤,有人建议晓溦先将他送至医院,至于三名混混,他们会报警请警察前来处理。 “谢谢你们!”道完谢后,晓溦立刻搀扶着海尧伦上车。 “你的伤……”她担忧的问道。 “没事的!”他摇摇头,性子还在恼火中。 “你还能开车吗?你得去医院,瞧你,血还在流呢!”她心急如焚地说。 “不用了!这点小伤,我还不看在眼里。”海尧伦揉了揉眉心说道。 “小伤?血都流这么多了,你还……” “你烦不烦啊?” 天之骄子的海尧伦从没遇过这种窝囊事,他没想到甜头都奇还没吃到,就遇到麻烦事,真是扫兴! 被他这么一吼,晓溦心口突地一慑,她忍不住鼻酸,低头垂泪。 “你怎么了?”他这才发现她颊上的泪。 “没什么……” 别开脸,她说不出此刻的酸楚心情是什么,只觉得有一种东西梗在心间,让她甚觉沉重。 “是我不对,别恼我了。”他暗吁了一口气。 久久都未闻晓溦回应,他于是眯起眸子道:“怎么了?还在生气啊?” “没有……我没有生气。” 晓溦只觉心坎酸涩,许多愁绪随之涌上,那种天地之别的苦痛,她又怎能不愁不恼? “晓溦,你听我说……” “别说了,真的别说,我知道今天这一切全是我造成的。我继母就常说我是个不吉利的人,所以你跟我在一起才……唔——” 她的唇赫然被他攫住,他的吻吞下了她所有的话语,并在她唇间淡吐,“不关你的事,那些混混是该受到教训。” “可你受了伤……”她咬着下唇,张着一对泪眼的看着他。 “我说过,只是一点小伤,你别放在心上。”他扬唇轻笑,接着轻撩起她的发丝,“回去上个药就没事了。” 晓溦心头一急,竟开口道:“那我陪你回去!我帮你上——”蓦然,她发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我的意思是……” “哈哈!”海尧伦逸出一连串畅笑,“我懂,你何必这么客气呢?再说你是我的女朋友,为我上药是应该的。” “可是……这样好吗?”她有些忐忑,“你家里不是还有别人……” “你是说我父母吗?”他轻笑道:“他们都很和蔼的,不过这么晚了,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你还是别去吧!” 笑话!他可从没带过女人回家,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女子,那便表示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同凡响的。 “嗯!我懂。”她恬静地说。 “那电影就别看了,嗯?”海尧伦挑眉看着她。 “当然,你受了伤,我哪还有心情看电影。你快回去吧!我可以自己坐车,别浪费时间送我回家了。”她回眸一笑,握住车门把就要下车,却被他阻止。 “不差这点儿时间,若真让你在这里下车,我才会担心呢!” “可是……” “血已经凝结了,没事的,走吧!”说着,他便发动引擎,首次以沉稳的速度行驶上路。 其实他是在思考,思考着为何她要这么善良,竟让他骗得有丝内疚…… 妈的! ※※※ “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季康一夜都待在客厅等晓溦,而且脸色难看至极,“你从来没有这么晚回家过,你真相信那种富家子弟说的话?”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晓漱蹙紧眉头。 “我的意思是……你并不是个贪求荣华富贵的人,为何会和他搞在一块儿?”他冷着嗓音说。 搞……她轻吐了一口气,面色含忧地望着他,“你为何要用这种形容词?我跟尧伦根本没什么,你别胡思乱想。我累了,想去睡了。” “姊!”季康快步挡下她,“你怎么了?我只是……” “你就会胡说八道,我生气了。”晓溦难过的低下头,从没想过季康会用这种词句来污辱她。 “对不起!你知不知道,当我看见你和他在一块儿,心里有多难过?” 季康苦闷着心,痛恨地想问天;为什么晓溦要是他姊姊?如果不是,他就可光明正大的追求她;如果不是,他就可以牵她的小手,吻她、爱她;如果不是,他也不用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缠上她却无计可施。 “为什么你会难过呢?”晓溦不解地望着他,“你是我弟弟,见姊姊有了男朋友,你应该要祝福我或是替我高兴才是。” “祝福你?”这怎么可能?他要的是她的爱啊! “是啊!这不是做弟弟该做的吗?”晓溦根本不明白季康对她的心意,她压根儿想不到他对她会有畸恋产生。 “可是我——”他冲动的想说出口,可是他不敢,也不能,就怕吓跑她,吓得连姊弟也做不成。莫非这辈子他们的关系只能这么维系吗? “怎么了?”晓溦觉得他今天好奇怪。 “没什么……我只是希望你小心一点而已。”闭上眼睛,他闷闷地说。 “为什么要小心?”她单纯的听不出季康话语里的警告。 “海尧伦是个有钱人,有钱人都有所谓的企业联烟,意思就是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好相互拉拢关系,这一点你难道不知道?”季康直觉海尧伦神色诡异,定不是个好男人。 “我知道。”关于这个问题,她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面对。 “知道还跟他交往?”他深蹙起眉头,激动地扣住她的纤肩。 “季康,你管太多了!”晓溦捂住耳朵,痛心地说:“我不想再听了,不是祝福的话我都不想听!” “姓海的说过他爱你吗?”他穷追不舍的问道。 “他……他当然说过。”想到这儿,晓溦便脸蛋燥热起来。 “哼!果真是个口蜜腹剑的家伙!”季康冷哼。 “季康,为什么你要这么说他?他爱我难道不对?”越说越是离谱,晓溦就要听不下去了。 “我的意思是……”季康爬了一爬头发,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恰当。 “我懂!你什么都别说了。论财力,论势力,我确实配不上他,可是我有一颗爱他的心,那就够了,相信他也是爱我的!”大声嚷出这几句话后,晓溦便淌着泪水直奔上楼,留下一脸怅然与无奈的季康。 第六章 午休时间,晓溦一吃完午餐便回办公室,无精打采地支颐想着事情。 这几天,她都不免想起季康的话——她和尧伦真的适合吗? “怎么了?晓溦,一吃完午餐就无精打采的?”柳香走向她,关切地问道。 这几天,晓溦在工作上真的很认真,她拿出所学的本事做好每一件事,而且亲切待人,完全不带与总经理交往的娇气。 为此,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对她改观不少,除了柳香外,平日最挑剔她的主任也对她温和客气不少。 最重要的是,同仁们的改观不在于她与海尧伦的关系,而是依凭她自己的能力,这终究让她欣慰不少。 “没什么,或许是有点儿累了。”晓微微微一笑道。 “累了就请假回家休息嘛!”柳香直觉的说。 “不行,我还有一堆东西没整理出来。”晓溦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那些东西不重要,主任不会催的,谁不知道你是总经理的——呃……”发现晓溦脸色猝变,柳香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对不起……我没有什么意思,而是……” “没关系,我不会在意,因为很多人都会这么想。不过,我知道近来同事与王任对我是发自真心的友善与关切,就已经很满足了。”晓溦握住柳香的手,扬唇笑道:“我现在真的是好满足,真的!” “那就好。快上班了,我也该整理一下东西。”柳香对她笑了笑,走回她的座位。 接下来的时间,许多人鱼贯走进办公室,一个下午大家就在忙碌与偶尔的谈笑中度过。 当下班的音乐响起,大夥儿开始收拾桌面之际,唯独晓溦仍埋首公事中,头都没抬一下。 “晓溦,下班了,还在忙呀!”柳香笑道。 “嗯!把这笔帐对好就可以了。”晓溦抬头笑了笑。 “那也别太晚回去喔!”柳香又叮咛了一句。 “放心,我会小心照顾自己的。” “那就好。我先走了,拜!” 柳香离开后,晓溦又低下头瞧着桌上的帐本,就在她专注的计算中,突闻门扉传来敲击声,轻轻抬起头,她竟然瞧见海尧伦绽着抹俊魅笑意站在门口。 “是你!”她吃了一惊。 “怎么?不是我还会是谁?”他笑意盎然地说。 “没……因为你昨天不是说今天要出差,而且是三天的时间,所以我……”这才是她觉得纳闷的地方。 “临时改变主意,不去了。”他撇撇嘴说。 “那你来这里是……”为了不给她压力,他承诺不会来办公室找她,以往他都有做到,可今天…… “不欢迎我吗?”他坐到她对面,指着周遭,“你看,现在已是下班时间,大家都回去了,唯有你……” “没关系,我就快好了。” 第12章 她笑道。 “别弄了!走,我们去玩去。”他猛地站起,主动帮她收拾桌上的帐本及文具用品。 “喂!你这是干嘛?”她没料到他会这么做,顿时一慌。 “我若不帮着你收,你会搞到什么时候都不知道。明天周休二日,非得去玩玩不可!”他边说边动作。 “那不是下礼拜的行程?”他是曾跟她提过,可不是现在呀! “我不管,就现在不可。”扬唇肆笑了声,海尧伦已经将她的桌面收拾得一乾二净。 “唉!有时候我发觉你真的很……”晓溦拿他没辙。 “很怎么?”他笑意盎然地抬起她的下巴。 “很霸道又……又很坏!”说完,她咬咬下唇。 “不是有句话说,男的不坏、女的不爱吗?”他摸摸眉毛,俯下身近距离对住她的脸,“我想,你不是就爱我这样吗?” “我……”她的脸儿一红,竟是无语。 “你说是不是?”他扬起邪恶的笑,“就像那天在车子中,若不是被那几个混混打扰,你早已经……” “不理你了!”她顿觉羞窘,全身燥热,急忙站起身走到窗边,好让窗外微风吹熄她热烫的双腮。 海尧伦望着她的长发在晚风吹拂中轻轻扬起,是如此的优美、迷人! 忍不住,他趋上前伸手抚触那细滑发丝,撩起在鼻间轻闻,让发梢搔弄着他的下颚,“你的一头长发真美,绝不能剪,知道吗?” “真的不能剪吗?你真的喜欢它?”晓溦也握住发尾。 “对!不能剪,我好喜欢、好喜欢你的头发。”他轻声柔笑,再一次着迷地亲吻着她的额头。 “好,你喜欢,我就不剪。”她低首,羞涩的说:“而且我会好好保护它,会把它保养得更美。” “那就要办到喔!”他睇着她肆笑,浓腻且低沉的诡魅嗓音充满了挑逗与浅浅笑意。 “嗯!”她回头对他笑道:“可以走了,不过我得先回家拿行李。” “想通了?”海尧伦眯起深邃的眸子,邪谑地靠近她,“东西就不用带了,我全都准备好了,包括你的贴身衣物。” “什么?”她脸儿一红,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都这么亲密了,还害羞,嗯?”他欺近他,拂去她颊边细发,笑意中满是危险的气息,只不过她没发现。 “好,都依你。”既然爱上他,她就已经决定全心付出,“但我得打通电话回去说一声。” “不用麻烦,我都已经替你说了。现在可以走了吧?”他风流倜傥的邪美笑容再度扬起。 “好。”她主动伸出手握住他的。 海尧伦望着握住他的小手,眼神霎时变得犀冷,心底得意地笑了——她,终于上钩了。 ※※※ 晓溦坐上海尧伦的敞篷车,迎着晚风。 今天可是北部难得的好天气,晓溦倚着车窗望着美丽的夜景与闪闪霓虹,想想自己从小到大从不曾这么悠闲地欣赏这种美。 直到霓虹灯越来越少,她才发现海尧伦似乎是往市郊的方向开去。 “尧伦,你是打算去哪儿?” “你说呢?”他笑睇着她。 “我不知道。”她单纯的回答。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隐隐一笑,他故意卖着关子。 “哦!”她点点头。反正她相信他一定是带她到一个很美的地方,她只要静默以待就行了。 他回眸笑看她一眼,薄唇勾起一抹邪佞弧度,“你真乖。” 犹记得以往交往过的女人哪个不是爱争辩又爱争宠,极少像她这么没意见的;也还好她是一个没主见的人,否则真让他动了心那还麻烦呢!像她这种唯唯诺诺的女人,他是不会有兴趣的。 “我?”见他笑得有点诡怪,晓溦突觉心头一凛,但又说不出奇怪的感觉究竟因何而来。 “瞧!就在前面。”突然,海尧伦手指向漆黑的前方。 “哪儿?”她什么都看不见,却闻到一股咸咸的味道,“是海!是海的味道耶!尧伦,你是带我来海边吗?” “聪明的女孩!”他揉揉她的脑袋,“你不但聪明,而且听话,我最心仪像你这样的女孩儿了。” “伦!”她一阵害羞,又抬眼看向前方,听到了浪涛声,“真的是海边,好棒喔!你知道吗?我一直幻想着能在海边建一幢小木屋,住在里面,早上一醒来就能听见浪涛声。”晓溦闭上眼睛,满心希冀地说,脑子里所浮现的就是那种与海为邻、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是,“现实”两个字立刻唤醒了她,让她蓦然张开眼,并且露出尴尬的笑容。“别理睬我,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别丧气,说不定喔!”他回首一笑,眉宇之间的幽光更炽。 奇怪!为何她这番说词会在他心底激起共鸣,以前他就曾想设计一样建筑物,好作为他人生的代表作,却一直想不出个好点子。 没想到这个小女人随便一个想法就触动了他的心,不过……他当然不会照着做,因为没有女人能够使唤得了他。 “真的?那我喜欢白墙绿瓦,伫立在海边的小木屋,是不是很美呢?对了!如果屋子里再放一款五年前nelun发行的水晶玻璃舞鞋音乐盒,那就更棒了!”可爱天真的晓溦仍在幻想着那一切美好。 “哦!你听过音乐盒的事?”他还记得那款音乐盒全球只有十座,因此价格不菲,还没上市就被预定一空。 “嗯!听过,那时我还是大学生,一位富家千金的同学曾带来班上。”说着,她不禁自卑起来。 这时海尧伦突然停下车,打开车门,就着车灯照耀着沙滩。“到了,你瞧瞧这是什么东西?”他指着远方。 “那是……”晓溦跟着下车,她看向远方,眼睛蓦然一亮,“哇!月光下的沙滩都发亮呢!” “很美吧?”他眯眼微笑地说:“喜欢这里吗?” “嗯!好喜欢。” 晓溦由衷感叹,竟然忍不住在沙滩上旋绕起舞,优美的舞姿加上她口中轻哼的旋律,是如此吸引人的目光。 “其实,在夜里看大海要比白天还美呢!”他慵懒的笑看着她天真无邪的模样,“你也一样,很美,舞跳得也很好。” “我……”晓溦赫然停下旋转的脚步,因为他的赞美而脸红耳热。 “别害羞,我说的是真的。”海尧伦缓缓走近她。 此时此刻,他那张森寒的脸色与轻柔的语调形成强烈的对比,只是晓溦并没有瞧见。 “我只是随便乱跳的,没你说得那么好。”她的容颜带了份娇羞,心儿狂跳个不停,不单单是因为他的话,更因为他逐渐贴近的举动。 “可这份自然就足以触动我的心。”他的嗓音低柔,直贴着她耳畔低吟,是这般撩拨人心。 “呃……”她闭上眼,感受他低呼在她颈间的热力。 就在他的手轻触她的颈窝时,她浑身一颤,一股酥麻的感觉贯穿她全身。 “别怕,这么晚了,这里不会有人来的。”他将她推倒在车子的引擎盖上。 身子轻触到冰冷的车盖时,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深抽了一口气说:“尧伦,不行……” “可以的!”他哑着声说道。 “可是……”想起那一日他被混混所伤,她就心有余悸。 “你真是矜持呀!”海尧伦的语气转为强烈,目光也变得浓灼,“今天我要定你了!” “伦……”她才低呼,他已俯身含住她的唇,让她的气息逐渐转成微弱。 他痴迷地卷玩她鬓边细发,不知怎地,对她的一头乌丝,他就是无法抗拒,于是他加深了这一吻,舌尖细腻地和她的舌相纠缠。 “嗯……” 她难耐地喟叹出声,身子在她的爱抚下渐渐出现战栗与无助的抖意,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别怕!为什么你每次都抖成这样?”他眯起眸子,嗤冷的怪笑道。 “我不行……我真的好伯……”想起他曾对她做出的动作,晓溦便感到一丝热力窜过下身。好热……热得令她脑子发晕呀! “别怕,嗯?”海尧伦眼底层露了抹稍纵即逝的笑容,以男人特有的味道覆裹住她全身,并且撩高她的上衣,闻着她的乳香。 晓溦双腮泛红,全身掠过一丝热力,才张开眼睛,就见他微眯着眸子瞧着她胸前令他血脉偾张的乳沟! “呃……”她闭上眼,感觉他的头颅缓缓往下移,可两只手仍紧抓着她两团饱满轻颤的丰乳,像捏肉球般不停挤压玩弄着。 当他空出一只手掀高她的长裙时,她惊愕地张大眼,开始挣扎,“不……” “嘘!别动。”海尧伦紧紧贴住她妄动的身子,贴近她的唇说:“这一天总会来的,你爱我,不是吗?” “我……”他温热的胸膛紧紧压住她的身子,手心直摩擦着她的乳尖,在上头轻轻旋转。“尧伦!”她低呼了一声,呼吸差点儿停止。 而这时,她的长裙已被掀上了小腹,一个硬实的东西隔着底裤抵着她温热的腿窝。 “这才是亲密碰触的开始。”他的眼中透露出一丝残酷笑意,跟着更是挑衅般地动手拉下她的底裤! 突来的凉意让她心口一悸,她想起身,无奈被他缚得更紧。 “别妄动!否则我把持不住变得粗蛮,那可糟了。”他的嗓音带着粗嗄的深沉,却也透着几许残佞。 她茫然地张大眼睛,还来不及说什么,他的手指已探进她温润的穴口。 “啊——”陌生的刺疼感让她忍不住尖嚷出声。 第13章 “老天!你这儿真紧。”他轻声哼笑,盯着她红透的小脸,以及咬得泛白的唇,“这就是让男人迷惑的地方。” “不要……真的不要……很疼、很涩……”微张着小嘴低喘,晓溦企图压抑住那种可怕的疼。 “很涩?”他撇嘴肆笑,“放心,我会让你变得非常湿润的。” 突地,他蹲下身子,低头舔吮着她两股之间狂炽的娇软,双手轻掰,长舌蓦然刺入,在那里头兴风作浪! “啊呀……”火漾的热力赫然贯穿她全身。 他抿唇低笑,继续狂野的挑逗,直让青涩的她浑身紧绷,激发出一股陌生的烈焰。 她哑着嗓音呐喊着,下腹部涨满一股说下出的激情。 “怎么样?很舒服吧!”他抬起眼肆笑着。 “嗯……”这时,晓溦感到私密处一阵温热,她心惊不已! 天!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这就是你舒服的表现啊!”他抬起头来,以手指代替了唇,蓦然刺进她体内! “伦……”晓溦的声音淹没在他高超的调情技巧中,只见他眼神变得幽深,手指更加狂肆地在她体内抽撤。 她急喘着气,想压下这一股震惊,却又按捺不住的随他的动作做出反应。 “我……我好热……”她吞了口唾液,可是声音仍是乾涩的。 “想要了?”海尧伦眯起眸子,手指又插得更深一分。 “啊——”晓溦这才发现自己陷入了两难的泥淖中,已是无法抽身了。 才张眼,她便瞧见他那对深奥难解的幽瞳里似乎带着抹诡异的魔性,是那么的陌生。 接着,他站起身,动手解着裤腰,俊容突然缓缓勾起一抹撒旦般的危险笑容,而下一瞬—— “啊——” 他的一阵重击深捣,几乎毁灭了她的灵魂,她紧皱起一对秀眉,疼得眼底溢出了泪。 可海尧伦呢?他的黑瞳锁着一股锐芒,阴鸷地、冷然地盯住她的苍白与无助,嘴角徐徐漾开一抹嗜血冷笑! 晓溦疼痛不已,她淡淡的逸出一抹芳气,“尧伦,不要……我真的很疼……” “真的不要吗?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一双寒到骨子里的眸影紧紧凝注她的,话语方落,他已经抓起她的一双腿,毫不留情地在她的体内抽撤。 “啊……呀……” 她闭上眼睛,承受着他那仿似需索不完的冲刺,身子也渐渐地暖了起来,仿佛有一道力量在牵引着她,带着她迈向一处高得不能再高的地方…… “尧伦……” 低唤着他的名字,晓溦觉得自己的双颊、身子都滚烫了起来,再往他的俊脸瞧去,她的心又渐寒了! 因为她竟看见他那双魔魅似的双瞳中闪着噬人火光,满是冷峭的脸上竟没有半点疼惜的表情! 她爱他,好爱、好爱他呀!可为何他的眼底不见对她的爱意呢? 她想问他,但他火热的捣进让她欲问乏力,只能任凭自己的心与身子就此陷落…… ※※※ 原来海尧伦早在海边的一家饭店订了房,当晚他们进入饭店房间后,他又疯狂地要了晓溦一回,而且比在海边时还猛、还急促,却没发现原本冷然的心已经慢慢炽热了起来。 “尧伦……”溦情过后,晓溦倚在他怀里,轻声说道:“我好爱你,你……爱我吗?” “傻瓜!这种话只能说一次,说多了就没意义了。”他起身点了支烟,靠在床头吞云吐雾。 “嗯!也对,说多了就嫌假了。”她扬唇一笑,突地转身,看见他掉落在地上的皮夹。 才捡起,竟又掉出了他的身分证,她无意瞧见他的生日竟是后天,但又状似无心的将皮夹放上床头柜。 “这间房是我特地定的,开那扇窗可以看见海,我想你会喜欢。”他再吐了口袅袅烟雾,指着床前的那扇落地窗。 “真的?”晓溦抓起被子便围住自己的身子,跑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一道缝,望着晕白晨曦中的海面。 想想,时间过得真快,他们竟然爱了一整夜,现在都已经是凌晨五点了。 “好美!尧伦,你快来看呀!”她一边喊,一边翘起臀直往外瞧,那隐约露出的臀缝与幽密,直让海尧伦瞧得血液狂奔,但他不想让自己陷于她的挑逗中。 他于是猛地对她吼道:“回来!也不瞧瞧你那个样子是想勾引谁?!” 晓溦吓了一跳,连忙将窗帘拉上,却不敢回头,只是低垂着脑袋说:“我是一时兴奋,忘了自己……自己衣衫不整……你别生气,好吗?”她喑瘂着嗓,明显是哭了。 “你过来……”知道是自己的语气不好,吓到了她,海尧伦叹了一口气。 “我……等等!”晓溦直觉委屈,怕到了他身边后,会哭得更凶。 “对不起,我是无心的。”说是这样说,但海尧伦却在心中啐骂自己。 妈的!看见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他的心居然会隐隐作疼? 不行!一回到台北,他定得要另谋对象才行! “别说对不起,我也不好。”拾起落在地上的衣物,晓溦缓缓穿上,小手却在颤抖。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他的怒骂后,她竟有一种对他好陌生、好陌生的感觉,好像她并不认识他。 “晓溦……”不知何时,他走到她身后,伸手搭上她的肩。 “嗯?”她定在当下,不知该说什么。 他轻转过她的身子,望着她已聚满泪雾的眼,缓缓拂去它。“再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你想想,会有哪个男人高兴自己的女人那曼妙胴体让别的男人瞧见,刚刚我真是怕这被子滑落,让你春光外泄。” “可时间还这么早,不会有人的……”她垂着小脸,心底的疼已在他这些安慰的话语下好多了。这怎能怪他?他是爱她的呀! “男人心底泛醋劲时,哪还管有没有人。”他撇撇嘴角,说着违背良心的话语。 “我知道,我不难过了。”她用力抹去颊上的泪,“是我小心眼,还以为你不要我,不爱我了。” “傻瓜,别胡思乱想了。”拉住她的手,他将她往床上带,“对了,我要给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晓溦微偏着脑袋,露出天真的笑意。 接着,他便从床头柜上找到他的皮夹,掏出一张金卡,“拿去,这个给你。” “这是……”盯着那东西,晓溦突然觉得心情沉重了起来。 “给你的,一个月可刷三十万。”这就是他给分手的女朋友的礼物,一方面正好由此撇清关系,另一方面他要让那些女人知道对他出卖感情可是有保障的,应该感到满足。 “我不要!”她连忙摇头拒绝,脸上有着海尧伦料想不到的惊愕。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拿这种东西来污辱她对他的爱,莫非他只拿她当拜金女看待? “不要?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了,难道你嫌少?”他眯起一双狭长的眸子,深深喘着气。 “不是!你误会我了,我不是嫌少,而是根本不需要!”晓溦的心好痛,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海尧伦还想说什么,可当他看见她眼中的泪时,到口的话居然说不出来了。 唉!算了,先哄哄她吧!过几天再慢慢疏远罗! “你想跟我说什么?”晓溦胆战心惊地问。 “没什么。因为你跟了我,所以我想给你一张卡,代表你是我的女人而已。我不知道该怎么宠女人,所以只有用这种方法。”他摇摇头,走向她,“别紧张,更别胡思乱想,嗯?” “我是你的女人,可我不要那种东西。”她轻轻依偎在他怀里,以细细小小的声音说。 “好吧!我不勉强你。睡吧!我们还有两天可玩呢!”他的眼神一黯,幽幽地笑道,可在闻着她身上淡然的自然香气时,他的心竟然渐渐起了一种莫名的沉痛感。 离开她,为何他会感到不舍呢? 第七章 “姊,你去了哪里?” 晓溦提着行李刚入家门,立刻被季康给挡了下来,而且他的脸色难看极了。 “季康,我刚回来,好累,你别找我吵架,行吗?”晓溦蹙紧眉头,不明白季康最近怎么老是与她怒目相向?莫非是他的脚因她所伤,所以他怀恨在心? 可是,她知道季康不是那种人,但为什么近来他的态度会转变这么多呢? “累?跟那个男人玩当然会累,对不对?”季康凝起眉,已经几近发飙的程度,“爸、妈和你全都被金钱所迷惑,直以为那种男人就是所谓的好男人,但我希望你张大眼睛,仔细看清楚那种男人的劣根性!” 单纯的晓漱根本不知那种花花贵公子有多么可怕,一味的认为他们出手大方,就为他们所着迷,可知若当她交付了所有,包括身体和心时,就等着被甩吧! “我不希望你批评尧伦……季康,你并不了解他,你只是由他的外表、他的身分去揣想他这个人,这对他来说是多么不公平啊!”晓溦极力为海尧伦辩驳,这种态度刺伤了季康的心。 难道姊不知道他并非是挑拨离间,也并非见不得她好,虽然……虽然他爱她,可他对自己的这种身分早已是默认了,所以他不强求,只希望她过得快乐。她可以去找任何一个男人,可是海尧伦……他根本不是个好东西! “姊,我的话你非听不可,你可以到外头多多打听他的名声,我只希望你要谨慎。”见不得她这么愁苦,他猛地上前攀住她的肩。 “好了,你不要太激动,你放心,我会采纳你的意见。” 第14章 她拨开他架在她肩上的手,对他苦笑地摇摇头,“我真的好累,想去休息了。” 晓溦推开他,正准备拾级而上,突闻他在她身后说了一句让她极为震惊的话—— “我爱你!” 她突地一愣,身子渐渐发抖,过了半晌,她才回过头对他笑了笑。“你是我弟弟,我当然也爱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故意扭曲我的意思?你明明知道我所谓的爱不是姊弟爱,也不是亲情的爱,而是那种男女之间亲密的爱……” “别再说了!我不要听,这怎么可能……季康,你是不是该出去外面找份工作,别净在家里胡思乱想,你简直是乱来!” 晓溦气愤地咬着下唇,倏然回首奔上二楼,冲进她的房间,紧紧地将门关上锁住。 老天!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季康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 她抱着脑袋,用力按压着太阳穴,心想她也许该洗个澡,或许经由热水的洗涤,她的心就不会这么混乱了。 走进浴室,一抬眼就瞧见架子上一整排她买来的美发用品,这些不都是为了海尧伦吗? 他喜欢她的长发,她也答应他要好好照顾它,如此细心的呵护,就如同呵护着他们之间的感情:多希望两人的爱能够隽永流长,好打破季康对他的质疑。 拿起洗发精、弄湿头发,她轻轻地抓出了泡沫,泡沫映在灯光下,映照出了五颜六色的亮彩,顿时让她的心情开朗不少,两人的未来仿佛也如同这般,会如此的多采多姿…… 对了!明天是尧伦的生日,她该给他一个什么样的惊喜呢?又该买什么样的礼物送给他? 想了半晌,她才想到买支手表给他吧! 人家不是说,手表能圈住一个人的心,虽然有点居心不良,不过这也是她爱的表现啊! 于是,她开心的洗着长发,嘴里轻哼着歌,脑子里却思考着该送给海尧伦什么款式的表。 ※※※ 翌日,晓溦趁中午休息时间走了一趟精品店,为海尧伦挑选生日礼物。 所幸这里的表种类繁多,她细心又专注地挑选着她所喜欢、也适合海尧伦的款式。 突然,一支小羊皮表带的银框手表映入她眼帘,它的款式优雅,大方且不俗,她相信海尧伦一定会喜欢的。 她低首看了看价钱……哇!五位数的金额的确让她心口一慑,但是想想,以海尧伦的身分,这样的价钱并不为过;再说,平日她有些积蓄,虽然这手表贵了些,但她还付得起。 于是,她付钱买下了它,经过店员精美的包装,她便兴高采烈的拎着它回到公司。 这时已是下午上班时间,她向柳香交代几句话后就登上电梯,来到海尧伦的办公室楼层。 平日上班时间,她是决计不会来找他的,可奇怪的是,今天他办公室外的秘书和助理都不在,于是她忐忑不安的推门而入—— 办公室内的画面竟让她完全震住! 她逐渐苍白了脸色,泪水蓄满了眼眶…… 屋内的一男一女没料到有人会就这么冲进来,海尧伦更没想过,一向在公司里公事公办,绝不参与私事的晓溦居然会在这时候跑来找他! 而全身赤裸地躺在海尧伦办公桌上的张家仪,继续要求着他冲刺律动,享受着那恣意摩擦的快感,一点也不在意背后有个女人正在盯着。 海尧伦也由原来的惊愕渐渐转为无所谓,他目光冷冽地瞧着晓溦苍白的容颜,任身下的女人不停的蠕动。 晓溦已是全然的慌乱,手中的礼物蓦然掉落地上也不自觉,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口好疼,仿佛被一种陌生的感觉攫住了灵魂,就要将她丢进地狱自生自灭般。 红润的柔唇渐转苍白,她的眼底蒙上一层薄得教人无法辨认的轻雾。 她泪眼朦胧地望着海尧伦,见他双眼微闭、轻呼着气,享受的迷醉表情真是让她心痛到无以复加! 躺在桌上的女人,她也认得,就是她第一天到公司报到时在人事室办公的职员。原来海尧伦除了她之外,还…… “你……你……”想说的话凝在她喉头。 “你到底想说什么?说完就可以出去了!”海尧伦心头烦郁得要命,看着她的泪,他居然会连做爱的兴致都没了。 晓溦也想走,可她想问个清楚,不想走得莫名其妙。 “我想问你,你……你还爱我吗?”她紧揪着农襟,抽噎地问道,眼底、心底净是伤痛。 “你先出去!”海尧伦闭上眼睛,沉冷地说。 “我不出去!我要你回答我。”晓溦坚持道。 “拜托!你烦不烦?”他猛地抽身,推开张家仪走向她,“你是想代替她吗?好!那你躺下,快躺下呀!” 晓溦看着冷酷无情的他,悲怆的咬着下唇,半晌才说:“不……这不是你,不是我所认识的你……” “呵!要不你希望看见的是哪个我?”他突地转身对张家仪说:“你先走,晚上我再去找你。” 张家仪狠狠地瞪了晓溦一眼。若非海尧伦承诺晚上会去找她,她铁定会扑上这个半途杀出的程咬金,好好教训她一顿。 优雅的将衣服穿上后,张家仪走向海尧伦,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我走了,晚上我等你喔!” “嗯!乖!”笑看着张家仪离开后,海尧伦便从桌上拿起一包烟,背对着晓溦说:“你到底有什么事?以前上班时间你从不会来的。” “我……我是来送你……生日礼物……”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礼盒,她赶紧将它拾起,颤着双腿走到他面前。 他看着她轻颤着手捧来东西,他撇撇嘴接过,粗鲁地撕开包装,“哦!手表啊!” “我不知道该送你什么,心想说送表给你,希望……希望能圈住你。”说完,她的声音已喑痖。 方才的情形就可以看出他根本不爱她,为何她还死心蹋地的爱他呢? 看来季康是对的,她根本不了解眼前的男人…… “这支手表……多少钱?”他睨着她。 “两……两万多……” “两万!你知道我手上这支表值多少吗?”他举起左手,展现他手腕上那支样式别致非凡的手表。 她抿唇摇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掉出来。 “二十五万!”说时,海尧伦竟狠心地将她所赠送的生日礼物往地上重重一摔!“两万?哼!我根本不看在眼里!” “你……”这时,她伤透的心已似那支手表,只是更为粉碎了。闭起眼睛,她抖着嗓音问道:“你……你还爱我吗?” “不爱!”海尧伦烦闷的吼道:“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吧?可不可以走了?” 原来她跟其他女人一样,一碰着他变心,就只会哭闹!哼!想也知道,她还不是想要钱! “可我好爱、好爱你啊!尧伦,我可以不在乎你今天的行为,我可以原谅你,只要你以后别再这么做。”晓溦痛彻心肺。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只要他回头,一切她都可以抛开。 “你的爱是为了这个吗?”从皮夹内再次掏出那张金卡,他狠狠地掷在地上。 “你……” 看着那东西,她的心又是猛然一阵重创,全身血液不能控制地持续冷凝,她早已是遍体鳞伤! 她凝了声,“我不要……” “当真是嫌不够吗?”他蹙起眉,口气更加恶劣的说:“别不好意思,我对我玩过的女人向来大方。” 他等着她狮子大开口,听到的却是—— “我只要你的爱,若你无法给我,又何必欺骗我?” “呵呵!你爱我我就给你爱吗?再说现在是什么时代,谁能保证成为男女朋友之后就一定能够长久,或者是结婚?” “可你说过你爱我……” “哼!这种话你也信?”他冷哼道:“若真要说我爱你哪儿……”他眼神幽邃地瞄了她一眼,“应该就是你那头长发吧!” “长发?!”晓溦深吸了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就为了我的长发,所以你说你爱我?” “对、对、对!你有完没完?!”他坐回椅子上,跷起二郎腿,故作冷冽的道:“要钱就把地上的金卡捡起来,若是嫌不够,我可以再加二十万额度,这已是对你最大的施舍了。” 施舍…… “海尧伦,告诉你,我才不要你的施舍。”她徐步往后退,当她的背脊贴上办公室门时才停下。 “你……” 海尧伦的话语尚未吐出口,晓溦已经夺门而出! 看着她逃离的背影,他突觉一股烦闷的激流直在他心中窜动不休,谁知道方才他那残酷话语说来潇洒,心情却是沉重得像是灌了铅般! 可是,要他破例接受一个女人却是这么的难呀! 妈的!怎么会这样?! ※※※ 当天下午,晓溦向公司请假回家,办公室的同事见她神情恍惚,都直关切地追问,可她也只是含泪摇头便转身溜了。 一回到家门口,就见季康笑脸迎人的走向她,“姊,我找到工作了,是在一家大公司当行销,虽然辛苦,但我会努力的。想想自从受了伤后就赋闲家中,实在是不好意思!”他边说边抓抓头。 “真的?那好好做。”她露出虚弱的笑容,双眼却空洞得紧。 “你怎么了?”季康用力转过她的身子,这才发现她的双眼红肿。 “没事,我想回房休息。”推开他,她拖着无力的步伐走着。 “等等!你一定有事。” 季康用力拉住她,直盯着她的眼睛说:“告诉我,是不是那个王八蛋对你怎么样了?” 第15章 “你别拦我好吗?”晓溦推开他,神色憔悴不已。 “你不说我就不让你进去!”他硬是挡下她,目光犀利地望着她。“我猜对了是不是?是他辜负了你?还是他抛弃了你?”他用力抓住她的手腕,眼底已泛出星焰。 该死的海尧伦!如果真是他让晓溦这么伤心的话,他一定要去宰了他! 晓漱明白季康冲动的个性,知道若是让他知道,他一定会去找海尧伦麻烦,她又怎能告诉他呢? 再说,他才找到工作,若因为她而丧失机会,那她可是会内疚的。 “季康,我和他……没事的,你别瞎猜,我很好……真的很好。”揉揉太阳穴,她怎么觉得地面好像在转动呢? “你怎么了?”季康眼明手快的扶住她,“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我自己进去就行了。”她因晕眩而踉跄地走着。 “不行!我扶你。”握住她的手,季康细心的将她送上楼,“等会儿我就去找海尧伦,非得问他个明白不可!” 到了楼上她的房间外头,季康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可是让晓溦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她急急拉住他。 “你一回来就魂不守舍的,我就不相信与他无关。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去找他问个清楚。”季康注视着她逃避的眼神。 “我都说了没事了……” “没事、没事!你的脸上明明写着有事,而且还是不小的事,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为什么?你可知我有多心急?”他紧抓住她双肩,几近咆哮。 她别开脸,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滑落,“男欢女爱本就是这么一回事,合则聚,不合则散,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不是你的处事态度,若是别人我不敢说,可是你……你是千古难逢的死心眼!”相处二十年,他对她的个性可是了若指掌。 “好、好!我跟你说,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他……”她紧抱着自己的头,拚命摇着头。 “姊,你别激动!”季康从没见过她失去冷静的样子,一时间也慌了。 “我……我是不是不好?你说,我是不是哪儿不好?所以他嫌弃我?”她揪着他的衣领,泪如雨下地问。 “没有、没有!你一切都很好,温柔又善解人意,漂亮又善良,我才会为你心动,其他女人我全没放在眼里。”季康哑着声音说着这些年来只敢放在心底的苦与闷。 “不——”她赶紧推开他,拭了拭泪,“我是你姊姊,你别乱来,多认识其他的女孩,她们才适合你,我……我只是个虚荣的女人……” “是他说的?”季康的眸子一眯,双拳紧握,“我这就去找他算帐!” “不——别去——”她拉住他的手,惊慌道:“不准去!我不许你去,若你坚持要去,当我知道后我就一辈子不理你!”说完,她便冲进房里,将门关上。 瞧着她这副伤心样,季康在心中下定决心,今后由他照顾她,那个姓海的男人就滚一边去吧! 回到房里的晓溦坐在镜子前,静静地看着一头长发,心付,他说他爱她,当真只是因为它吗? 如果她把头发剪了呢?是不是就能断绝对他的情念? 打开抽屉、拿出剪刀,她一刀一刀的剪下长发,每剪一刀,都能看见自己的泪随之滑落,直到镜子里出现头发只及耳下的陌生人影,她才忍不住趴在桌上痛哭失声…… ※※※ 隔天,晓溦又请了半天假,而后趁着家人都不在之际去了趟美容院,将一头参差不齐的头发给削薄,看似俏丽又可爱。 可这样的外貌却一点也不符合她的心境,但她决定重新开始,不再为海尧伦心伤、苦恼。 “小姐,你的头发刚刚是怎么了?是不是自己剪的呀?”美容院小姐直觉奇怪地问。 “因为心情不好,就把它剪了。”晓溦避重就轻地说。 “我看过很多人都像你这样,有的剪得就跟狗啃似的,我们怎么修都不好看……”小姐聒噪地说着。 “嗯!”晓溦随意应了声。 “你还好,剪得还不算太短,修起来还满顺的。”小姐一边修剪一边说话,希望能再混熟一个客人。 “嗯!是满好看的。”晓溦苦涩的一笑。 “你……是不是失恋了啊?”聊着,聊着,小姐竟然说到了人家的伤心处还不自知,“很多像你这种情形的,都是失恋呢!一失恋就拿自己的头发出气。你知不知道,男人都说“我喜欢你的长发,你一定要为我留”,呵呵!所以一旦失恋,女人一气之下就把一头乌溜溜的头发给剪了,唉!这种女人最笨了。男人变心,女人就找自己头发的麻烦,怎么不知道多爱自己一点儿呢?” 小姐诸多叨念,只有这句话听进了晓溦的心里。 是啊!海尧伦对不起她,她又为何要剪自己的头发呢?只为了要忘了他吗?可这样就当真能忘了吗? 看来,若要彻底忘记,找回自己的新生活,就必需离开他,不再和他有任何交集才是。 闭上眼睛,晓溦在心中下定决心,说清楚了后,两人便不再有瓜葛。 第八章 午后上班时间之前,晓溦回到了办公室,当柳香一见着她,立刻惊愕地轻呼—— “老天!你去剪头发了?” “嗯!想换个心情。”晓溦还以一笑。 柳香却质疑问道:“你……你不是很珍惜自己的头发吗?前阵子我才陪你去买了一堆护发的东西,怎么会突然……” “心情的关系吧!今早起床突然觉得一头长发挺难整理的。”晓溦不想再听见柳香说这些让她心痛的话,于是带着牵强的笑容说。 为什么大家都会怀疑她的心情呢?难道她痛苦、难过也不行? “原来如此,也是啦!”柳香点点头,突然面露不舍道:“不过,你那头秀发还真是美,我好喜欢喔!” “那我以后再留吧!”晓溦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那说定了!以后我又可以常常摸你的头发了。”梆香笑着坐回座位。 “柳香……”晓溦突然喊着她的名。 “嗯?” “我……我今天是来办离职的。”她咬咬唇,对柳香满怀歉意,“对不起,我该早点告诉你,可我也是临时作出的决定。” “你真的要离职吗?为什么?在海氏工作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放弃不是很可惜吗?”柳香极为震惊。 “想休息一下。”拿出辞呈,晓溦便将它放在主任桌上。 “你就这样要走了?”柳香问道,这一惊更是不小。 “请你替我跟主任说一声。” 调整一下肩上的皮包,晓溦颓丧着脸走出办公室,可才走两步便被柳香拉住。 “好歹你也得等主任回来,说不定他不答应呢!” “我想主任会答应的,我的工作你都会做啊!” 晓溦忍不住激动,突然抱住柳香,“真的很谢谢你,就算我不做了,我也会想你,有时间也会找你的。” “你下定决心了?”知道留不住她,柳香只好祝福她了,“无论将来你去哪儿工作,一定要告诉我,平时也得常联络。” “会的,上班时间就到了,我该走了。” 对柳香点点头,她便带着一种不舍的心情离开办公室,可她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搭上电梯直达总经理办公室楼层。 她先与海尧伦的秘书打了声招呼,“我想见总经理,不知道他在不在?” “总经里他在呀!”林秘书站起身回答。 “那……能否帮我通报一声?”晓溦深吸了一口气。 林秘书闻言,立刻笑道:“是季小姐还需要通报吗?你和我们总经理交往的事大家都知道呀!” 上次海尧伦为了她在出纳室大发雷霆一事,大夥儿都听说了,自然她已成为总经理新欢的事也是众所周知。 “这……”他这么一说,晓溦竟不知该怎么接续话题,只能还以一笑,“那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嗯!当然可以。”林秘书笑着答道。 “谢谢!”当晓溦走到门口时,她忍不住回头又问:“只有他一个人吗?”她不想再撞见上回那样的情形。 林秘书一头雾水地回答,“没错,就他一个人。” “那我知道了,谢谢!”深吸了一口气,晓溦便将门推开。 门扉一敞,她便看见海尧伦在办公桌前振笔疾书,似乎对她的前来毫无所知。 等了一会儿,见他仍是头也不抬,她只好轻咳一声,这一咳当真惊扰了他。 “是你!”他眉头轻蹙。 “嗯!别急着赶我走,我只是有些话想跟你说而已。”晓溦抿了抿唇,而后凝望着他。 “你要说什么?”海尧伦搁下笔,屏息等待着,突地,他眼睛一眯,沉声问道:“你的头发呢?” “累赘,所以剪了。”弯起唇线,她笑得好自然。 “那还真可惜呢!你的头发真的很美。”摇头讪笑了两声,接着他又问:“来找我有什么事?” 看他今天似乎没有昨天那样的绝情,晓溦总算放心了些。她心想,或许昨天是她破坏了他的好事,所以他才会变得那般残酷。 “我只是想说……”她垂下眼睫,长长睫毛掩住她黯然的眼神。 “嗯?”他双臂环胸地往后一靠,眼底有一抹深奥难懂的光芒,“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情人做不成,我想……还算是朋友吧!” 闻言,晓溦的心不禁一酸——扪心自问:她还能拿他当朋友吗? 第16章 “我有东西想给你。”晓溦不敢看他,就怕会再次掉进他那双邪恶的双瞳中。 “哦?又是表?”想起那支表,他觉得有些愧对她。昨天……他还是做绝了,可回家后竟整夜梦着她。 妈的! 海尧伦蹙起眉,摇着脑袋,“我给你东西你不收,你竟要送我东西?” “不是表,只是一样不值钱的小东西,希望你能收奇下。”她忍着泪意,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究竟是什么东西?你必须如此郑重地拿来给我呢?”海尧伦只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恨他的痕迹。 “对你来说是小东西,对我而言却是意义非凡,它在我心底可要比你那一张金卡还要值钱。”她幽幽地道。 他无奈地又一次深锁眉头,“好吧!既然你有东西给我,就现在拿奇过来吧!”他如深潭的幽眸直凝着她那低垂的脑袋。 随即,她打开皮包,从里头拿出一只长形的盒子走近他,搁在桌上。 “看看你究竟给了我什么东西!”他嗤笑了声,拿起它就要拆开。 “不!别看,等我走了之后再看,好吗?”晓溦赶紧阻止他打开盒子的动作。 海尧伦手一顿,扬起眉瞅睇着她,“非得你走了之后才可以吗?” “没错,等我完全消失了之后,你再打开它。” 她微微凝起笑容,这才勇敢地睇视着他,良久、良久,最后才道:“不打扰你,我走了。” “等等!东西一搁你就定,难道你真放得下我?”他不太相信地问道。 虽说是他甩开了她,可是,这女人也不应该表现出这么冷淡的反应啊!莫非他昨天才说不要她,她今天已经找到了新的对象? 若真如此,他应该感到轻松才是,为何心底会有一种莫名的沉闷感呢? “放不下也已经放下了,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不是个想不开的女人。”对他微微一笑,她便继续迈步。 “等等!”也不知道哪来的冲动,他随即站起,几个箭步便将门锁一按。 “你这是……”她错愕地望着他。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希望多看你一会儿。”他深知自己的毁灭性,压根儿不相信她能走得这么潇洒。 其实,昨天中午被她撞见他与别的女人在办公室里调情的一幕真的恼火了他,因此才会对她口出恶言,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懊恼莫名。 他曾想过好几回,就算要赶她离开,他也可以用比较温和的方式,否则这两天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所浮现的就是她楚楚可怜的容颜,这一切当真就快要逼疯了他。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她蹙起眉,往后一退。 “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想找你聊聊。”他撇撇嘴道。 “我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我祝福你就是了。”晓溦眨眨眼,以防泪水再度涌出。既已决定离开,她便不能再为他心动,她也得提防他强留下她的目的。 “只不过是谈谈琐事,瞧你惊骇的模样,好像我是个大恶魔,会把你给生吞活剥似的!”海尧伦揉揉鼻翼,率性哂笑,脸庞却一下子冻成寒冰,以极怪异的语气说:“该不会才一天光景,你就找到了新欢,送我个东西只是为了表示完全与我脱离关系,是不是?” “你胡说什么?其实……就算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你也没有权利计较。”晓溦目光盈泪地望着他。 真不明白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难道她在他心里除了是个虚荣、因目的而接近他的女人外,还外带花心、淫荡吗? “我……”被她这么一反问,海尧伦还当真是哑口无言,眼底也立刻闪现一道锐芒,蹙起的眉头更是满载着诧异。 为何区区一日不见,此刻的她竟变得这般陌生呢? “海先生,如果你没事的话,我真的得走了,我还有要事待办,就不再打扰了。”晓溦强忍着悲痛,转身离开。 她也想留下啊!但是,留下的结果呢?一样是空,那她怎么能够让自己再次往地狱里跳?能自救的时候她便得自救。 她的手刚握住门把,便闻海尧伦在身后深沉如鼓的嗓音,他讥讽道:“别喊我海先生!请喊我海总经理。” 闻言,晓溦触碰把手的手竟隐隐一颤,她也只能逸出苦笑,“不再是了。”语毕,她用力打开门,毅然决然的离开了他。 这时的海尧伦心口蓦然凝住!她刚才说的“不再是了”是什么意思? 突然,他想起她专程送来的礼物,于是折转至办公桌拿起那个长形盒子用力打开- 他顿时傻住了,连手都在发抖! 战栗地拿出里头整齐绑成一束的油亮发丝,他的鼻间居然泛出酸涩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好好的一头长发是为他而剪的吗? 眼角余光突然瞧见发丝下有一张纸条,他迅速打开,望着上面几排清秀的字迹,写着—— 你爱的发留给你; 你不爱的心我带走; 然而发会枯萎,可爱你的心不变…… 海尧伦突然一阵晕眩,浑身泛起没有理由的颤意。 看着手中的发丝,他的眼底居然有一股浓热的感受隐隐发作。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该死的女人为何要用这种方法整他?为什么? 他越想越按捺下住气,于是紧抓着方形盒子便冲出办公室,直接杀进了出纳室! 他的目光先在门口浏览了一回,却不见晓溦的人影,顿时心绪大乱。 “她呢?”一走进,他便吼道。 “请问总经理问的是谁?”主任愕然地问。 “季晓溦!”海尧伦咬牙说道。 “晓溦她……”柳香赶紧站起来,她嗫嚅地道:“晓溦她……她离职了。” “离职?谁准的?”他走上前,猛一拍桌,眸光直盯着出纳主任,“是你允许她辞职的?” “没……没人允许她,是她自己不来的。”出纳主任吓得脸色发绿,身子直往后瑟缩。 在他的印象中,海尧伦可是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即便是在震怒之中,他也会面带笑容跟着你开玩笑,而后才在背地里把你生吞活剥! 可此刻的总经理居然一脸怒火,真不知道晓溦那丫头是哪儿得罪了他? “她自己不来的?”海尧伦眸光一紧,狠狠地凝睇着他们,“你们就让她这样下来了?那公司还有制度吗?嗯?” 海尧伦重重一哼,办公室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剩下的只有他浓重的喘息声。 老天!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从没有一个女人能惹得他如此愤恨的,也不会有哪个女人的离开会在他的心底产生这么大的悸动! 昨天她伤心欲绝的离开虽然在他的心底造成影响,可再怎么说,她还是天天在他旗下上班,每每这么想之后,他便不在意了。 可现在……她要离开他……而且是彻彻底底的离开,不留一丝眷恋的离开……他又能说什么呢?是他讨厌被束缚,所以计画脱离她,可现在他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他得回复冷静,不能自乱分寸,他要赶紧回到潇洒自若的过往。 “总经理,你……”主任战战兢兢地望着他。 “没事。”他摇摇头,揉了揉太阳穴,“你们忙。” 转身走出办公室大门时,他突然又顿住脚步,对柳香问道:“平时你与季晓溦最有话聊,她可有告诉你她未来有何打算?” “没有,晓溦什么也没说,只是说想休息。”柳香低垂着脑袋,谨慎地回答他的问题。 “嗯!我知道了。”轻逸出这句话后,海尧伦便紧蹙眉头走出去。 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海尧伦才发觉手中居然一直握着那只方形盒子,可这回他却觉得益发沉重…… ※※※ 半年后 自从离开海氏集团后,晓溦便想通了。 首先,她搬离了家,自己在外头租了间房子,接着又顺利找到了一份新工作。 新东家瑞林企业虽与海氏集团的规模无可比拟,但对她而言,却是成长学习的好机会。 因为她现在的身分是董事长秘书,这要比以往待在出纳室里做着枯燥乏味的对帐工作要有意思多了,可也满忙的,经常得陪董事长出席各项餐会,记下有关餐会上所有相关业务的纪录。 “晓溦,今晚能陪我参加个晚宴吗?”董事长林彬在下班时顺口提及。 “这……” “怎么?有困难?”林彬锁住眉心,“这可是一笔重要的生意,非你帮我记些东西不可。” “哦!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只是答应了弟弟要陪他去挑车。” 由于季康找到工作之后便努力不懈,短短三个月便为公司建立不少惊人业绩,为此公司特别奖赏他一辆车。 “要买车呀!我有位熟识的朋友正在卖车,拿我的名片去,告诉他你是我的秘书,少说也可以便宜些。” “真的?谢谢董事长!”晓溦想了想,又道:“这样吧!今晚我还是陪你参加餐会,车子的事不急。” “那太好了!你提早下班回去准备一下吧!”林彬扬起笑意,淡淡的笑弧不难看出他对她的倾慕。 “不用了,我打一通电话回去就行了,再说几套晚宴穿的衣服我都挂在公司,下班后直接换上就行了。” “你真是个特殊的女孩子。”轻喟了一口气,林彬感叹的道。 “怎么说?”晓溦漾起一抹青春笑意,那回眸轻笑再次迷乱了林彬的心。 第17章 “我的意思是,一般女孩一定会逮到机会回家刻意打扮自己,你却……” “董事长的意思是我太马虎了?”晓溦会错了他的意,震惊地说:“那我这就回去换……” “晓溦!”林彬握住了她的柔荑,“我没这个意思,你别误解,我只是……” 晓溦立刻抽回手,避开了他灼灼的目光,“董事长,我懂你的意思,但我现在无心于感情上。”季康对她变质的感情已让她很头疼了,如今又多了一个男人……可为何独独海尧伦不要她? “那……那就不勉强你了,方才那番话,你可别放在心上。你既然要在公司换装,就依你方便,我出去一下,时间到了再来接你。” 林彬是个年近四十的男人,对才二十五岁的晓溦是年纪大了些,所以他并不勉强她接受他。 “谢谢董事长。” 接下来的时间,晓溦先打了通电话给季康,当他得知她又要和老板去应酬时,口气极其不善地说:“现在姓海的跑了,你又钓上了新老板,可不想想他可是大你一轮的老男人!” “季康,你再这么乱说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她狠狠地挂下电话,心底却恼火地漾出怒气。 最后,她竟趴在桌上哭了出来,所幸这段时间林彬出去了,要不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失态。 想想时间已不多,她赶紧挑了件适合晚上餐会的小礼服,至于头发,由于刚好齐肩,她便让它自然贴着颈项。 脸上的妆则是以淡雅为主,让她整个人看似亮眼又不俗,这也是林彬喜欢带她参加餐会的原因:纵使追求她犹似登天,但带出去总是非常有面子。 一切就绪后,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时林彬敲了敲门—— “晓溦,你好了吗?我可以进来了吧?” “董事长请进。”她赶紧站起身,当林彬推门进入的刹那,立刻被她的美所惑。 “你真美!”他由衷赞美。 “谢谢董事长的夸奖。”晓溦柔媚一笑,“你也不赖,这套三宅一生的新款西装绝对能衬托出董事长的沉稳。” “一般而言,沉稳的意思就是老了。”林彬自嘲道。 “才不呢!多少男人想稳重却稳重不来,我可不是乱说的喔!”她还以一记甜笑,这才说道:“我们可以走了吧?” “嗯!请。” 他伸出手臂让她圈住,这才双双走出公司,直达用餐地点“雅歌饭店”。 “对了,我还没告诉你,今天餐宴的对象是海氏集团总经理。” 拿出邀请函,两人才刚走进饭店,晓溦便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听见林彬这句话。 胸口莫名一震,她控制不住地停下脚步,嗓音微抖地说道:“董事长,我……我有急事,能不能离开?” “怎么了?”林彬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突然觉得不舒服。”抚着额,她因为紧张而微喘。 半年了,这半年来,她耗费了多少精力才渐渐安抚自己的心,不再任意想起海尧伦,再说他们公司与海氏的经营方针根本不同,为何也会有联系? “很难受吗?那我陪你去医院,餐会我也不参加了。”说着,林彬便要带她折返车上,哪知却突闻身后一道磁性低沉的嗓音—— “林先生怎么才来就要走了呢?” 晓溦浑身一僵!她听出来了,真的听出来了,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想忘却忘不了的海尧伦! 林彬回头一瞧,立刻扬起笑脸,“原来是海总经理!你怎么会在这里?” “里面又吵又闹,闷得很,就出来走走了。”突然,海尧伦的目光被晓溦的背影吸引,“咦,这位小姐是谁呢?难不成是林先生的……” “海总,你可别乱说,她是我的秘书,今天陪我来参加餐会,怎知刚刚她突然觉得身体不适,我正想带她去医院呢!” “哦!那还真不巧!不过小江在里面,他是个医生,不如先让他看看吧!”海尧伦直觉这女人有些怪异。他心想,她为何始终不回头呢?还真没礼貌。 “那就麻烦了。”林彬握住晓溦的肩,温柔的道:“晓溦,我们进去看看吧!” 晓溦? 海尧伦的眼眸赫然大张,直注视着她,“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就是季小姐。门口风大,你又不舒服,应该尽快到里面去的。” “海总,你认识晓溦?”林彬错愕地问道。 “我们何止认识,我……” “我曾在海氏待过一阵子!”晓溦赶紧回身,直拉住林彬的手解释,企图打断海尧伦的话。 “有这种事!我怎么没听你提过?”林彬笑道:“这下可好,算是大夥儿都熟识了,快进去让小江为你瞧瞧吧!” “呃……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自始至终她都是对着林彬施以媚笑,却连正眼也没瞧过海尧伦一眼。 “真的好了吗?”林彬不放心地看着她。 “是真的。” “那就好。”于是林彬笑着将她带到海尧伦的面前,“来,和旧时老板打声招呼吧!” “我……”晓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道:“海先生。” 不看心不痛,这一看又陷入了他那双深如黑潭的瞳眸,只是,数月未见,他的神情有一抹说不出的黯然,但仍无损于他的魅力。 “还是那句海先生?”海尧伦脸部肌肉紧绷,俊逸的五官产生些许阴影,“看来你执拗的脾气还是没改,不过……头发倒是长长不少。” 说起头发,晓溦抑制不住的心口一撞,这才逸出一抹笑,“男人会变,女人同样也会变,总不能巴望着变的只有自己吧!” 他眯起眸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她拨了拨头发,随即勾住林彬的手臂,“我想回去了,家里还有事呢!你能送我吗?” “嗯?”林彬倒是对她这样的表现感到不解,以前她可从没对他表现过这么亲密的。 “你肯不肯嘛?”晓溦摇了摇他的手臂,噘起小嘴轻声道,可微颤的眼睫却已泄漏了她情绪的波动。当然,她亦能感受到海尧伦一双如探照灯般的眼正紧盯着她瞧。 “好,我送你回去。” 林彬刚这么说,海尧伦却道:“今天不是要谈东南亚服饰代理权的转让吗?这对你而言,可是转型的重要契机,你这一定……” “这……”林彬闻言,突然顿住脚步,有些为难。 “要不我自己回去好了。”晓溦也不愿耽误人家,她笑着对林彬说道。 “我看还是由我送季小姐回家吧!”老见她用这种甜笑对着林彬,海尧伦就浑身不舒服。 她不在身边的这段日子里,他的心思紊乱,甚至后悔将她气走;守在季家门外数日后,他才发现她早已搬了出去,想问她的下落,又不知道该对她的家人怎么说,只好自己忍下。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今天让他见到了她,可她已有了新欢,压根儿不理睬他,这教他怎么受得了? “什么?可是海总不是也要参与……”林彬蹙眉道。代理权转让的事,海总不是应该在场吗? “没关系的,我的助理可以替我决定一切。”说着,海尧伦就用力抓住晓溦的手腕,不容置喙的说:“我送你回去!” “你……”晓溦本想向林彬求救,可又怕影响他的生意,只好由着海尧伦牵着走了。 第九章 一被海尧伦推进车内,晓溦便没好气地说:“你我已形同陌路,为什么还要纠缠着我?” “我纠缠你吗?”海尧伦紧眯起眸子,发动引擎,当车子开上大马路后,他竟然徐徐地说了句话,“头发会枯委,但爱你的心不变。” 闻言,晓溦的心紧揪了一下,仿佛停止了跳动般。 见她不语,他扬唇又问:“该不会忘了吧?” “我有没有忘记跟你无关!”晓溦别开脸,却深切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正凝在她身上。 “怎么?才多久,就变成陌生人了?”他嗤鼻笑问。 “若不是今天,我们本就是陌生人。”她闭上眼,一句话说得极潇洒自在,却让海尧伦听得一肚子火。 “是啊!若不是今天,我还以为你仍爱着我呢!”撇撇嘴,他肆无忌惮地又说:“原来女人和男人一样。” “什么一样?”听出他话里的调侃,她忽地转首看他。 “说男人移情别恋,老把爱放在嘴边当歌唱,可你呢?才区区几个月不见,就有了新男人。”他嗤冷的怪笑道。 “你说什么?”她蹙起眉,“什么男人?” “你心里有数。”海尧伦欺近她的脸。 突地,男性特有的味道窜入她的鼻息,令她心头一颤,一股鼻酸的滋味又泛上心间。 “我不懂你的意思,如果你对我有偏见,那就让我下车!”她满腹怒焰,气得转身欲打开车门。 “你——”他紧急按下中控锁,“你疯了吗?” “我是疯了!跟你在一块儿,我不疯也不行!”她眼底漾出泪雾,心碎神伤地说:“为什么?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我可没逼你!”他冷着声,猛踩油门,开始狂飙,以宣泄心中的闷气。 “你在做什么?慢点儿呀!”晓溦被吓得浑身冒汗,心头一凛,“是我该怨你、该恨你,为什么你可以发威,我就不行?” 她被激哭了,望着他那俊美冷傲的脸与冰寒慑人的眼,她这才发觉自己原来那么脆弱,爱他的心意不淡反浓。 听见她哭泣的声音,他又放缓车速,轻哂道:“胆子真小,不过是开个快车,就吓成这样。” 第18章 “我不是怕乘快车……”她抽噎着说。 “那么你是……”他凝起眉头。 “我是怕你……好怕现在的你……”垂下脸,晓溦紧抿着唇角,脸上堆满了心事以及对他的爱意。 可他不知道,仍只会戏弄她,开她真心的玩笑。 “怕我?”海尧伦冷哼了声,可那对狭长邪气的黑眸倒是难掩意外,“我有什么好怕的?怕我……吃了你吗?”他压低嗓音,故意这么吓她。 晓溦蹙紧眉头,猛转向车窗,这才发现他开车的方向并不是往她的住处,“喂!你要带我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撇撇嘴角。 “你——”她气呼呼地吐着气,不再说话。 转首瞥了她一眼,见她那天真的怒颜,他不禁摇头轻笑道:“瞧你那生气的模样,真好玩!” “哼!”不想理会他,她看着外面逐渐暗下的夜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蓦然停住。 “到了!”他说道。 “这是哪里?”张着双大眼,晓溦瞧着眼前看似花园宫廷式的大房子,房子不但大,前面还有整片韩国草皮,在晕黄灯光照耀下,可真是美呆了,那感觉像极了电影里富豪家中的拍片现场,让人直想进去一探究竟。 “进去就知道了!” 他仿似懂得她的心思般,拉着她的手就往屋里带。 月色朦胧,加上晕黄的灯光,晓溦有一瞬间误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傻愣愣地随着海尧伦走,直到客厅,她才发现自己似乎太随便了。 “这是你家?”她拧眉瞧着他。 “没错,正是寒舍。”他笑着回答。一瞬间,他似乎忘了自己曾有的坚持——绝不带女人回家! “寒舍?”晓溦眯起眸子,冷睇着他,“是喔!你府上若称为寒舍,那我们家就是狗屋了。” “哈!狗屋?我可没这么说啊!”海尧伦扬首大笑,随即猛地拉住她的手,“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喂!你要做什么?” 还来不及说不,他便抓住她的手往楼上而去。 一到他房里,她随之愣住,因为眼前的一切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样。一般男人的房间不是凌乱不堪吗?然而他房里可说是井然有序,最最吸引她注意的则是摆放在正中央水晶桌上的几样建筑物模型。 “这些一是……” “哦!它们是我的兴趣。”他笑意盎然地指着其中一样模型。 “我懂,像我弟弟就很喜欢飞机模型。”晓溦点头说道。 “这不同,我是喜欢建筑,不是模型。”海尧伦摇头肆笑道。 “建筑?”蹙起眉,她疑惑地看着他,“我记得海氏不是经营建筑业,你为什么会对它有兴趣?” “兴趣和家族事业无关。”他潇洒地倚在窗边,轻扯笑意。 “这我不懂,我也不知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看看外头天色,“真的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等等!”他拦下她,“还记得你曾说……” “我什么也没说过,更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笨得踏进一个遗弃我的男人的房里!”她甩开他的手,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以前你不肯带我来,为何今天把我带来这里?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企图,但我不再受骗了!” “晓溦,你冷静地听我说!”他扣住她的肩。 “不用!我不想听!”她苦涩的一笑,“你是想告诉我,你喜欢我的头发是吗?”摸摸自己一头齐肩发丝,她说道:“太短了,还构不成让你喜欢的条件。” “我……”他眉头深锁。 闭上眼睛,她深叹了一口气,“放了我吧!”逸出这句话后,她便旋身往房外走去,就在她要走出房门之际,突然被他由身后抱住!“啊!你要做什么?”她愕然尖叫。 “我想要你!” 无法对她说出他找了她多久,海尧伦只想再次回忆与她温存的甜蜜。 “不……我不是你闲来无事时当消遣的女人。”晓溦拚命与他抵抗,又是推又是叫的。 “我从没把你当成那样的女人,而你却是与我分手后唯一让我思念的女人!”他蓦然吻住她的唇。 晓溦的心一动,可他与张家仪在办公室内调情的奇#書*網收集整理一幕又闪过她脑海,让她的心瞬间抽紧! “不要!”她使尽吃奶的力气推开他。 “晓溦!”他双眼含带着红焰,冷冷地注视着她。 “我不要!”她惊骇得莫名淌下泪水,眼底写满了对他的惊颤与不谅解,“求你以后别再纠缠我!”说完,她转身就走。 “等等!晓溦。”他挡下她,“我送你回去吧!” 她凝住了泪,委屈地看着他,“你的车我不敢坐。” “放心,我不会再侵犯你。”用力爬了爬头发,他深深吐了一口气,好平息胯下的兴奋。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她从他身侧闪过,拎着礼服的裙摆,踩着急快的脚步离开。 “若不让我送,林彬的代理权就……”他恣意地说着,这句话果真让她停下了脚步。 “你非得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吗?”她目光怨怼地望着他。 “随便你怎么说,我就是这么决定了。”海尧伦扬唇轻笑道。 晓溦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满腹的不满道:“好吧!就让你送,但你得答应我,以后……以后别再用这种手段了。” “呵呵!看来林彬对你似乎很重要?” “他是我的贵人。”晓溦想起那段失去他又没有工作的岁月,可是天天让继母给叨念。 “只是贵人?” “你……”她狠狠地瞪着他。 “好、好、好!我什么都不说,走吧!”他拿起车钥匙,凝着脸先行走出房门。 望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晓溦才快步跟上他,也唯有自己知道,她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 “晓溦,身体舒服些了吗?” 翌日午休时,林彬才走出办公室,便看见晓溦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好多了!”闻声,趴在桌上的她赶紧坐直身子。 “别紧张,我只是关心你。现在是休息时间,别紧张兮兮的。”林彬轻笑道。 “紧张兮兮?”晓溦尴尬地敛下眼,“我哪有紧张?” 事实上,自从昨天遇上海尧伦,她便提心吊胆的,直怕他会突如其来地跑来找她。 可担心归担心,大半天过去了,却仍不见他的影子,看来是她庸人自扰了。 唉!女人心,就是这么难以揣测。 “瞧你这副样子,说不紧张还真是紧张呢!”林彬含着笑,“吃饭了没?要不要一块儿用?”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她指指墙上时钟,“你开会到刚刚,这么晚了,是该去用餐了。” “好,那我就去吃饭罗!” 林彬转身正要离开,却见海尧伦站在门边,潇洒的斜倚着门框,眸光炯然地瞧着他们。 “海总!”林彬笑道:“稀客、稀客!欢迎啊!” 当然,晓溦也瞧见他了,心头顿时像万马奔腾般震动不休,可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面对他。 “哪里的话,既然生意已谈拢,我是该来拜访你。”海尧伦走近她,唇角带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季小姐,身体无恙了吧?” 强压下他带来的莫名骚动,晓溦哑着嗓说:“呃……我很好,谢谢海总关心。” “不用谢我,我是真切关心你。”他勾起嘴角,邪佞的一笑。 “海总,吃过午餐没?”林彬客气地问,“若还没,我们就一块儿去用餐,如何?” “别客气,我是吃饱才过来的。”海尧伦伪装成一副好好先生样,“你不用客气了,就去用餐吧!我会在这里等你。” “好,那你们慢聊,我先出去用餐了。”林彬对海尧伦颔首微笑后便离开了。 此刻,办公室内只剩下了海尧伦和晓溦默默相对。 “你真的吃过了?刚刚我在楼下大门外等了你好一阵子,都没见你出去。”海尧伦眯起眸子,凝视着她那张动人的娇颜。 “我……”她敛下眼睫说道:“我不饿。” “是真的不饿?还是不想跟林彬一块儿去吃?”可知她刚才拒绝了林彬,他看在心底有多开心兴奋啊! 这表示什么?她爱他、念他的心依旧,是别的男人所取代不了的吗? “这……这不关你的事吧!”她的身子朝另一个方向一挪,背对着他。 “晓溦,你还恨我吗?”两道浓眉微微拢起,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注视着她。 她始终不敢抬眼面对他那张刀凿般的英俊面容,以及极具男性魅力的脸庞,更怕自己又跌入了那邪恶的眼瞳,又一次地为他所迷惑。 “事过境迁,你我都有自己的生活,不恨了,也不愿意浪费生命再恨了。”她故作淡漠的道。 “小骗子!”他扬首轻笑,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她杏眼圆瞠,“你……” “你恨不恨我,光看你这张脸,我就知道了。”他恣意地看着她的表情,缓缓喷吐着他粗犷的男性气息,“有句话我非说不可,在你走后的这段日子,我非常、非常的想念你,甚至于很自责、很后悔,你相信吗?” 他的一双大眼突然变得犀利,温热的眸光直射她的心房。 没错,她的心渐渐融化了,可她仍不敢面对他那英俊的容貌,因为他实在太具魅力。 “相信吗?”他又问了一遍。 “你别问我这些!你来这里除了说这些话,还想做什么?” 第19章 承受过一次严重到撕心扯肺的教训,这回说什么她也不肯让自己软化。 海尧伦肆笑地摇摇头,“看来我还得加紧努力了。” “别跟我说这些!”她低垂着脑袋,“你的话让我不敢相信!我学乖了,不再轻易相信别人。” 他拢起眉心,甚感受挫地叹口气,“真是我伤你太深?抑或是你心底已有人?是不是林彬?” “不是!”她霍然站起,“你怎么搞的?就爱这么乱想,再说是与不是都不关你的事,你未免……” “不关我的事?”海尧伦可被逼急了,他蓦地扣住她的腰,刻意贴近她的身子,“你是我的女人!” “那已成过去式!”他的脾气越是拗,她便越想杠上他。 “真已经是过去式?” 他将她逼退数步,眼中有着灼亮灿光,“需不需要我将过去式变成现在进行式?” “你敢?”晓溦震惊地望着他。 “为什么我不敢?”他咬牙切齿地说,接着便粗鲁地拉扯她的上衣! 她为何就是这么傻?这么想不透?她可以恨过去的他,可不能污辱现在的他对她的感情。 “你好过分!住手……”拜托!这里可是办公室,随时有人会进来。 “我偏不住手,怎样?” 手指指尖顶开她的胸衣,他紧紧箝住她的乳尖,邪气的拉扯着,带给她一抹熟悉的兴奋。 “呃……”她深抽了一口气。 “说!是不是我的人?”他一双锐眸不再掩敛愤怒,冷冽的瞳心直望进她满是脆弱的眼眸。 “别这样……”她苦涩地抿紧唇。 “是不是真要我再得到你一次,才能唤回你的记忆?”海尧伦的薄唇逸出讽笑。 这时,他的手已渐渐抚上她的大腿,这种感觉让地倍感震惊,她于是赶紧喊道:“别……千万别这样!住手!别让我恨你——” 她这句话果然有喝止的效用! 他眯起眸子,握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望着他,“说!还爱我吗?” “别问我!”她捂住脸庞。 “那我就以为你还爱着我了。”他深情款款地说。 “你若要自以为是,我也管不着。”她不承认也不否认。 揉了揉太阳穴,他继续说:“今天我来见你的目的,是要向你辞行。” “道别?”晓溦不解的看着他。 “对,我得去一趟法国,最晚三天就回来,有事的话可以拨这个电话找我,下面的手机号码可以国际漫游,随时随地欢迎你打来为我解闷。”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你要去法国……出差吗?” “没错,或是你想跟我一道去?”海尧伦邪佞的勾超嘴角。 “我才不要!我就不信你没约别人,我才不想当电灯泡呢!”噘起嘴,她赶紧起身整了整衣服,仍无法忘记他背叛她的那一幕。 海尧伦摇摇头,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吃味还真是女人的专利,以前骗过你,但这次我绝不再骗你。” “哼!”这一声的意思是她根本不信。 “我再说一遍,没有女人,就我一个去,三天后回来,如果一切顺利,大后天晚上我来找你,咱们一块去吃晚饭。”他很有耐性地又说了一遍。 “才不……” “别拒绝我!今天你无法为我饯行也就算了,大后天非得替我接风洗尘下可,更何况我有一份小礼物要送给你。”他边说边拿出一串钥匙,“这个先给你。” “这是什么?”她瞪着它。 “等我回来与你吃过晚餐,你就知道了。”他刻意卖着关子,态度鸷猛又狂狷,完全不让她有拒绝的机会。他站起身,弯起唇线笑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赶赴机场,别忘了想我喔!”对她轻哂后,海尧伦无奈地转身走向门口。 “等等……”也不知道为什么,晓溦竟然违背了意识地喊住他。 “嗯?”他转首,笑眯了眼。 “路上小心。”想了想,她只能丢下这几个字,更不知为什么,她心中居然有一股酸楚疼痛的感觉……舍不得让他走! 突然,海尧伦像个开心的大男孩,咧开嘴笑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它会陪着我三天,放心好了。”带着这一抹笑,他慢慢踱步走出办公室。 晓溦望着他那缓缓离去的身影,心底像是梗凝着某样东西,积压着她好难受、好难受。是不忍吗?还是不舍?又为何对于他刚才的无礼,她竟没放在心上,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 第十章 转眼间三天即将过去,当晚,晓溦刻意将自己打扮了一番,打算晚上迎接海尧伦回来共度晚餐。 她一整天都表现得极为开心兴奋,虽然海尧伦给她的电话号码她根本没用到,但只要一想到今晚能见着他,她就莫名的开心。 过去的矜持原来都是假的,其实她心底真正所想的是他热切的爱、真心的对待。 她怎么也学不乖,就是学不乖,她若是再一次受伤呢?她实在不敢想呀! “晓溦,下班了,怎么还不走?”林彬走出办公室,乍见她时他看了看表。已经七点钟了,可她怎么还在这儿呢? “呃!我还有些事要做呢!”她连忙抓起桌上的一份卷宗,佯装忙碌着。 林彬哪会看不出来她心底有事,“今天你打扮得真是漂亮,约了人吗?” “没有!我是真的很忙;况且穿得漂亮是为了取悦自己,难道不行吗?”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晓溦的心开始感到不安。 明知海尧伦的话不可信,她竟又信了他,如今一个人在这儿痴痴的等,又一次面对残酷的欺骗。 “晓溦,你怎么了?我看你眼眶发红,是谁欺负你了?”林彬不经意瞧见她红红的眼眶,心头顿时一拧,着急地问。 “没有……不关你的事,让我静一静好吗?”她蹙起眉头,因为烦郁而语气不善。 “好吧!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了。”知道她有心事,既然旁人无法替她解决,林彬心想自己留在这儿反而会更引她心伤,这又何必呢? “谢谢你。”她对他点点头,而后又埋首卷宗。 林彬摇摇头,识趣的离开了。 就这么,晓溦从七点等到八点,又从八点等到九点,一直等到十点还是不见海尧伦的人影,她情不自禁地抽出他给的名片,有一股想打电话给他的冲动,却没有勇气拨电话。 她怕……怕再次面对他的冷嘲热讽,那她是不是会比上一次还要心伤难过? 将东西收了收,她缓缓步出公司,看着依旧霓虹闪烁的台北街景,可她的心却是这么的黯淡无光。 “姊,你怎么站在这里?” 季康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晓溦一跳。 “是你!你怎么会来这儿?”她问他。 “见你这么晚了还没回家,我不放心,所以来看看。”他看了看她一身精致装扮,于是凝起眉,“等男朋友吗?” “我没有男朋友!”她眯起眸,心碎神伤地说。 “还是又让人甩了?”季康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为什么一定要有男朋友呢?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即便是只能做姊弟,我也可以终生不娶地照顾你一辈子!” “季康,你这是做什么?事到如今,为什么你还是想不透呢?我是不可能和你过一辈子的,我更希望你能找到心目中理想的女孩陪你一起到老,这是姊姊所盼望的。” “别说了!我不听,说到底你就是不肯接受我对不对?”他目光如炬地望着她那张满布脆弱的脸庞,“你知不知道我对你……” “别说了!”晓溦打断他接下来的肺腑之言。此刻的她已经伤透了心,为何季康还要给她这种困扰呢?“季康,我告诉你,你说的事,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你别再想了!” 这时,远远来了一辆计程车,晓溦立刻伸手一拦,赶紧坐进车内,计程车随即扬长而去。 季康握紧双拳,满腹沉闷地望着计程车越行越远,那感觉就仿佛晓溦永远都不可能属于他…… ※※※ 一晃眼又是一个星期过去,晓溦不但没有再见到海尧伦,更不曾接获他的任何消息。因此,每天她都是郁郁寡欢的过日子,做起事来也无精打采。 从上班到下班,甚至陪林彬参加会议,她都会出现一些失误或失态,所幸林彬并不怪她,反而决定放她一个星期的假,让她四处玩玩看看,或许散散心之后,她的心情便会好转。 可林彬却不知道,一旦放假,晓溦便更闲了,一闲逸下来,她更是会胡思乱想,而且更想海尧伦。 说好不想的,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管不住自己的思绪,无论如何,海尧伦就是会莫名其妙干扰她的灵魂,甚至于比半年前更甚! 一连七天的假期,她要去哪儿呢? 对了!就去海尧伦第一次带她去的海边吧!她喜欢嗅闻海的味道,或许看看那片汪洋,心情会豁然开朗。 打定主意,晓溦一下班就回家收拾行李,连夜搭车来到半年来一直没有忘记过的地方。 到达目的地后,她提着手提袋,直接往印象中的细致沙滩走去。 夜色是如此静谧,又带着诡祟,可当她徐徐走近时,眼睛却越张越大…… 老天!那是什么? 海边有幢绿瓦白墙的小屋,屋外点着十来盏长柱小灯,将它装点得典雅又醒目。 她心底的梦想……这不是上回她告诉海尧伦的吗? 难道他……他回来后要送给她的小礼物就是这个? 第20章 突然,晓溦想起了那串钥匙,她赶紧从皮包内翻出它,然后插入钥匙孔一转,那扇门果真应声而开! 望着屋里头的摆设,是如此典雅、不俗,定是花费了海尧伦不少心思吧? 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她已是泪流满腮。 为何他给了她钥匙,人却不见了?抑或是这一趟法国行他遇上什么事了? 情急之下,她赶紧拿出手机,又拿出他的名片打了他的专用电话,可响了半天仍无人接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深喘了一口气后,晓溦决定打去海氏问问,但现在夜深人静的,又有谁会接听电话呢? 于是,她整夜都在仓皇与不安中度过,好不容易天亮了,她还得熬到上班时间。 这段时间里,她不停地在屋里踱着步,听着外头的浪涛声,心情就仿似洗着三温暖般怱冷怱热。 眼看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晓漱真的有一股冲动想直接冲到海氏问问海尧伦的秘书,可又怕昔日熟人追问,只好强按捺住心头的不安。 终于,上班时间一到,她便立刻打电话,接听的人就是林秘书。 “林秘书,我是季晓溦,你还记得我吗?”电话一接通,她便握紧话筒,抖着声问。 “哦!季小姐,我当然记得。”他礼貌回道。 “那我想……我想请海总经理听电话,可以吗?”她哑着声说,心情七上八下的。 “什么?你……你要跟总经理……” “怎么?不方便吗?”晓溦心一凝。 “不是,而是我们总经理……”林秘书有些迟疑。 “到底怎么了?”他越是说得不清不楚,晓溦的心头越是不安,甚至奇#書*網收集整理有不祥的预感——海尧伦出事了! “这个……”林秘书支吾着。 “他出事了?”她悲着嗓音,泪水在她的眼眸中晶莹闪烁着。 “你怎么知道?”林秘书这一说,等于证实了晓溦所担心的事。 闻言,晓溦呼吸一窒,仿似濒临崩溃地大喊,“他真的出事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季小姐,你别激动……” “我怎能不激动!你快说呀!他现在人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她心底全是不安的颤动。 “总经理他……他以钜资请法国nelun特地制造五年前销售一空的水晶玻璃舞鞋,事后他坚持亲自去法国取货,哪知回程途中竟遇上酒醉驾驶,危急之下他以身体护住水晶舞鞋,因而受了重伤……”林秘书轻叹了声,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刺溦着晓溦的心,让她顿时像傻了似的呆愕。 他……他为了要弄到她脱口而出的水晶玻璃舞鞋,居然……居然…… 天!她到底做了什么事?做了什么事…… “季小姐,季小姐……”她好半天没有声音,林秘书直觉奇怪地唤道。 “林秘书,能不能告诉我,他现在人在哪儿?在法国还是台湾?”她焦急地间。 “还在法国,不过总经理伤得不轻,老总裁已经赶了去,确切地点不是我联系的,所以我也不清楚……很抱歉!”林秘书说道。 晓溦完全傻了,她愕然地抓着话筒,泪如泉涌的滑下。 怎么办?尧伦到底在哪儿?他到底在哪儿?她在心中喃喃自语着。 不行,她不能傻傻的等消息,她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他! ※※※ 连续几天,晓溦天天往海氏跑,往海尧伦家里跑,希望能问出他的下落。 今天,她终于得到林秘书的回答,可答案却让她痛心疾首,心碎神伤。 痛苦的她一回到海边小屋,便开始痛哭,直到哭得头昏脑胀,仍无法释怀。 他……他竟然交代林秘书,说他的事已与她无关,她无权也没资格知道…… 既然他这么无情,为何还要为她盖这幢屋子? 晓溦心想,不!她该相信他,该相信他的,不能再怀疑他,他一定会回来找她的,一定会的! 只是,不知道他的伤如何了?真的是让她着急得揪心扯怖。 “尧伦,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心焦又伤心的躺在床上,晓溦抱着被子一直哭到晚上,她哭乾了泪,也哭碎了心,就在她哭累了、昏沉沉之际,突然听到音乐声由远而近的…… 她蓦然弹坐起身,回头望向门口,发现门把被人转动着,可她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期待。 门扉被推了开,但因为屋内黯沉,让她看不清来人,下意识中,她紧紧抓着被子,终于瞧清楚了对方手中那闪着晶亮色泽且发出音乐的东西。 水晶玻璃鞋音乐盒! 对方将发亮的音乐盒挪近了脸,这一瞧,竟惹来晓溦眼眶一阵泛红。 “是你……真是你……” “怎么?不希望看见我?”海尧伦对她露出令她动容的温柔笑意。 “你……你好坏!”她跳下床,直奔到他怀里,捶打着他的胸膛,“为什么?为什么受伤了也不告诉我?为什么帮我盖了这么漂亮的屋子也不说?”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看看这个惊喜是否能挽回我心爱女人的心。”他眯起深邃的眼,直瞅着她哭红的眼,“又害你哭了。” “我哭……是因为你为我受伤……”她噘着唇抽噎着。 “既是如此,你还打我?”他逗着她说。 “啊!”她赶紧收回手,惊愕的说:“对不起!我不是……天!你有没有让我伤着?” 她恼得拍打自己的双手,让海尧伦看得心惊得不得了! “拜托!别这样,你这样我会心疼的!”他赶紧抓住她的手,施以一抹微笑,“再说,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可以随你打着出气了,你放心打吧!”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晓溦敛下眼睫,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到地泉涌而出。 “傻瓜,这个音乐盒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现在送给你,你该开心的笑才是。”他将手中散发着璀璨光芒的水晶玻璃鞋交给她。 她战傈着双手,接捧着这双满载浓情的水晶玻璃鞋,想忍下眼中的泪,无奈泪水却不听话的直淌落,“伦,为了我,你真是用心良苦。” “怎么说?”他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说。 “这水晶玻璃鞋明明已经没货了,为什么你还要花一大笔钱制造它呢?”抬起脸,她望进他深邃多情的眼瞳中。 “我只是一圆你的梦想,让你得到你想要的,至少让你知道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他露出英俊的笑容,说出让她心弦震荡的话语。 她转开水晶玻璃鞋底下的发条,“yesterdayoncemore”的优美乐音便缓缓扬起。 晓溦将它放在桌上,望着它在桌上旋转,她心想,这是她今生最快乐的时刻了。 “就是这首曲子。”她笑着说:“当年我同学拥有的音乐盒就是这首曲子,我印象非常深刻。” “那我还真是选对了,当我到法国订货时,他们说当初共有五首曲子,问我要哪一首,我便直觉是它。”海尧伦笑意盎然地说着。 提起法国,晓溦这才想起他的伤,于是紧张地问道:“对了!车祸时你伤到哪儿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好让我去看你?” 眯起幽深的眸子,他回忆道:“伤势满严重的,我不希望让你担心,所以……” “所以你就告诉林秘书,说你的事与我无关,我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知道你的下落,是不是?”这句话可是让她哭了好久,她早已是倒背如流了。 “什么?”他吃了一惊。 “看来你不想承认你说过这样的话,对不对?”她鼓起腮帮子看着他。 海尧伦薄唇一抿,无辜的说:“我发誓,我当真没要林秘书这么说呀!”为了加强这句话的可信度,他还举起手做出发誓状。 “不要!”她阻止他发誓的企图,“可林秘书明明这么说,若没有你的授意,他又怎敢这么说……” “天地良心!”他仍举着手,轻叹了一声,道:“当初我只是告诉林秘书,千万别让你知道我的下落,可我没想到他会用这种理由。” “是吗?”她扁着嘴望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不是因为你嫌弃我、讨厌我罗?” “天!我怎么舍得再对你说狠话?”海尧伦蹙起两道英挺的眉,这才发觉其中有误会。他握住她的双肩,极为诚恳的说:“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授意他这么说的,我只告诉他绝不能让你知道我在哪儿、随便他用什么法子都行,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 海尧伦心底波涛汹涌。如果晓溦因此而离开他,他铁定不会放过林秘书! “你……你说的是真的?”她扬睫小声地问。 “你要我跪下发誓吗?” 他正要单脚跪地,她却拉住了他,“谁要你跪呀!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不肯让我知道,是怕我去纠缠你吗?” “傻瓜,如果你真来纠缠我,我定会不药而愈,就怕你……就怕你会嫌弃那时候的我。”想起受伤以及复健的那段过往,他不免一叹。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很严重是吗?”晓溦蹙眉问道。 “那场车祸让我断了腿,几近成了残废,当时我想,我可能一辈子都不能拥有你了。”他如深井似的双眸凝入她晶透的眼瞳中。 “你才是傻瓜!我才不是那种肤浅的女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他笑道,搂了搂她。 “可你现在……”她往后一退,上下瞧着他,“一切正常,跟以前的你一样啊! 第21章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坚持要恢复到以前的我,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手术,再加上努力做复健,你才能看到现在的我。”他摊开双手,笑得恣意又洒脱,仿佛没有经历那场车祸般。 她心疼的握住他的手,“为什么不告诉我?起码我可以陪着你,你就不会寂寞,不会无助。”她抓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你听,这是我最真切的告白。” 海尧伦感动得眼眶微热,“但我怕自己好不了,若真的好不了,又怎能缚绑你奇#書*網收集整理一辈子?我更担心的是……” “担心什么?”她不解地问。 “我更担心天天望着你却不能碰你,那可是比杀了我还难过!”这回,他那张脸又回复以往的玩世不恭了。 可是,晓溦并不生气,她漾开一抹最温柔的笑意,下定决心后,她抬手主动解开上衣钮扣。 望着她这动作,海尧伦先是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眯起眼、双臂环胸的等着她接续的动作。 晓溦手上的动作并没停止,直到上半身完全裸露在他面前,她才羞怯的对他轻漾微笑。 “晓溦!” 他的眼睛胶着在她曼妙的身材上,她胸前浑圆的丰满吸引他的视线。 “喜欢你所看到的吗?”她小声的问。 “当然喜欢!”海尧伦的眼睛泛出红火,直凝她那两团丰美。 “那……你为何不过来?” 晓溦不解看着他。她原以为他会猴急的搂住她,哪知道他却无动于衷的望着她,还笑得那么的贼。 “我想先欣赏一下。”此刻的她,全身上下只着了件底裤,肌肤细白如绵,还隐约带了股香气。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好……”难得大胆的她开始无措起来。 “害臊吗?”他撇了撇嘴角,发现她身上泛起了鸡皮疙瘩。 “我……我看算了,对你,我知道自己已经不具魅力了。”说着,她便红着脸儿低下身躯,将衣服拾起,打算穿上。 “等等!不要动!”海尧伦一个箭步欺近她,趁她弯下腰之际掌住了她的丰盈。 “你……”她愕然低呼。 “怎么可能不具魅力?我都快因为想你而发疯了!”他低首将热烈的气息轻轻传送至她的耳窝中,引起她浑身一阵轻颤。 她酥软地瘫在他怀里,“可你刚刚却无动于衷……” “不是无动于衷,而是怕太冲动伤了你。” 没错,他怕自己会按捺不住地伤害了她,所以刚才才一直与她保持距离。 “才怪……我才不信!” 在他手指的按揉下,她已经渐渐迷醉,身心更有着久违的炽烫感受。 “不相信我?”他忽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送上了床。 “我只怕我比不上那位美女。”躺在床上,她仰头偷觑着他的表情。 “哪个美女?”海尧伦不解地问。 “张家仪呀!”小女人的心思就仿似海底针,该记的往往忘得精光,可八百年前的帐却始终记得。 “天呀!”他重叹了一口气,爬了爬头发,“该死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现在沦落到哪儿了我都不知道,你还记得她?” “我当然记得,永远都忘不了。”敛起受伤的眼神,她百般委屈地说。 “好!那我发誓定要让你忘了她,忘了那件让我悔恨不已的事。”说着,他低头含吮住她迷人娇嫩的乳尖,手指轻轻缓缓的向下游移,直到她的腿窝处。 “嗯……”她深吸了一口气,半合星眸望着他满是情火的眼瞳,不禁问道:“你爱我吗?” “说了你也不相信,这次我要做给你看。”随即,他迫不及待的低下头,动手褪下她的底裤。 情欲瞬间弥漫,还掺杂着浓浓的爱恋。 “相信我爱你吗?”他哑着嗓音问道,唇舌在她的各处敏感地带游栘,弄得她的身子奇痒无比。 “呵呵……不要啦!”她直扭动着身子,两团凝乳也跟着晃荡。 这一幕令海尧伦血脉偾张,浑身更是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疼痛。 “说!相信我爱你吗?”他一步步催眠她,手指在她的芳穴恣意进出,炽红的眼直盯着她那张满布迷醉的娇颜。 “啊……”她轻叹了一声,双腿已情不自禁地分开。 “想要我了是吗?”他邪谵一笑,指尖不停的搔弄着她的柔软内壁。 “嗯……” “你相信我我才给你!”事实上,他也快按捺不住了,可为了达到目的,他得忍,流着汗也得忍。 “我……你好讨厌!好嘛!相信你,这总可以了吧?”晓溦难得娇嗔的嘟着嘴。 “瞧你说得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那我不给!”他挑高右眉,故意这么说,笑看着她那副毫不造作的天真。 “嗯……好嘛!我……我相信你……” 一双藕臂绕住他的颈项,海尧伦扬唇一笑,温柔的在她的体内创造火爆热辣的烈欲滋味。 甜蜜温馨之际,原本已经静止不动的音乐盒竟在这时候响起了优美旋律,衬托着海尧伦惊猛的进攻…… 两人相视而笑,同时沉溺在这幸福情海中…… ——全书完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