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太坏了》 第1章 《我的男人太坏了》 作者:连清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章 “这个笑恶魔要劳烦园长喝老师们替我好好处理了。”一位年约三十多岁,浑身上下散发着一抹尊贵气息的男子走进一家名为“平民”的幼稚园里。他礼貌且诚恳地将六岁大的小男孩托付给“平民幼稚园”的老师们教育,期望能吧手中的小恶魔教导成有用的人。 站再教室前方游戏区内的老师们以及园长却在此时此刻同时呈现痴呆状态。 这位宇文深先生也太帅了吧! 一个星期前,她们先是接到宇文深探问入学方式的电话,在沟通过程里,老师们就被他磁魅的嗓音给迷得团团转,因此这天来都在幻想着他的模样与长相。此时此刻亲眼见到声音的主人。她们实在是太太太……太惊讶了!宇文深比想象中的还要优秀数十倍!即便他此刻手中拎着小男孩,但迷幻的姿态依然炫目得让老师们想要跪地膜拜他。他实在是太帅、太迷人了! 至于被父亲拎住,双腿离地的小男孩并没有学钟摆晃荡,小身子挺得直直的,脸上甚至还出现骄傲的神色。 “老师?园长?”居然没有人回答他的问话。宇文深淡淡一笑,只好加重音调再一次对痴傻的老师们请托道:“大家可以协助我完成我的心愿吧?” “噢!宇文先生,欢迎您莅临‘平民幼稚园”。您的心愿?……您的什么心愿呢?啊,是让令公子就读’平民幼稚园‘的心愿吗?呵呵呵……当然、当然,我们当然成全……不,应该说,您能让令公于就读我们’平民幼稚园‘,这是我们的荣幸,欢迎之至、荣幸之至哪!” 宇文深又一笑,一干女老师们头又晕了。“看来我选择‘平民幼稚园’是正确的。”他道。 “当然正确。” “那我就把宇文昊交给各位了。” “噢!”园长跟老师们同时看着小男孩,忽然间也集体“清醒邋来”。相视一眼后,大家都有着相同的疑问——“宇文先生,您真的愿意把您的宝贝公子放在本幼稚园里?” “平民幼稚园”就如同字面上的定义一样,是让一般平民百姓的小孩子们就读的幼稚园,所以学校的师资以及设备都是简单再简单的陈设,低廉的学费就是为了让寻常上班族的家长们能负担得起。 也之所以,他们才会对这位仿佛是从贵族世家里走出来的高贵人物的选择充满着疑惑与不解。 宇文深敛起绝俊的笑容,严肃地回答道:“本人是用最慎重、最诚恳的心情来请托‘平民幼稚园’收留我的孩子。” “哎呀呀,不敢当不敢当!宇文先生何必用‘请托’这个两字呢? 本园不敢当,您实在太客气,也言重了。“虽然不知道这对父子是伺出身来历,而且印象里,台湾好像也没有姓宇文的政商名流,但是从他们的气质来判断,绝非泛泛之辈。 宇文深又绽露笑容道:“我是把希望都寄托在贵幼稚园了,衷心期盼老师和‘平民幼稚园’的孩子们可以感化我的逆子,让这个小家伙知道一般的孩子是怎么过平凡日子的。”宇文深放开手,让被拎住的儿子终于可以踏在地球表面上。 “宇文先生要我们教导宇文小小弟弟过平凡日子?”这是什么课程?老师们被这奇怪的央求给搞得一愣一愣的,眼神再度瞟向小男孩。 啧啧啧……他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呀!不过也不必奇怪,拥有父亲优秀基因的遗传,他理所当然也会长得出众。 “请各位老师务必帮忙培养出他平凡的性格来。”宇文深诚恳地再度请托道。幼时就锋芒毕露且不受控制的小恶魔,迟早会招来横祸的。“我相信凭老师们的功力,一定可以好好地处理他,教导他成为正常的小孩。” 一直没吭声,站在父亲身旁的宇文昊终于开口,小小年纪的他抗一议道:“爹地失言了,我本来就是个正常的孩子,哪里需要教导?况且真要论是谁有问题的话,我认为应该是爹地不正常才会老说自己的孩子不正常。再则,爹地不可以用‘处理’这两个字来形容我,这种说法对我太不尊重了!”小男孩很生气又很大声地抗议道。才六岁的年纪,却是非常有自尊的。 此话一出,宇文深立刻揪住儿子的耳朵,还重重一拧。 小男孩眉毛动也不动一下,全然不把父亲的惩罚放在眼里。 “对不起,让各位看笑话了,我这个父亲真是失败。这就是他的思考逻辑,这个小家伙就是这么的任性与骄傲。”嚣张小儿总是让人想要捏死他,所以为了保住他的性命,身为父亲的他不得不未雨绸缪地先为他做些事情。 老师们有些明白富贵人家的小少爷为何要到“平民幼稚园”来就读了——大抵是这孩子娇生惯养,所以想换个环境好驯服他。 在教室等不到老师上课的小朋友们耐不住性子,通通跑到游戏区,看看老师在做些什么? 蹦蹦跳跳的孩子们一冲出教室后,有的开始玩耍,有的则是好奇地围了上去,个个瞪大眼睛看着老师和一位漂亮的大人以及被揪住耳朵的漂亮小男生在说话。 “字文先生就别再惩罚小昊了,他年纪那么小,不懂事也是很正常的,你就饶恕他吧!倒是小昊这孩子长得真是漂亮,是一种教人无法漠视的漂亮。”一对傲慢飞扬的小浓眉、墨黑且品亮有神的眼眸,漂亮到了极点。 “对耶对耶,他长得好漂亮喔!真的好漂亮、好漂亮喔……”小朋友们挤成一团,看着被帅帅爹地拧住耳朵的小男生,一听到老师赞赏起小男孩来,也纷纷发表意见。 宇文昊突然皱起眉心,两片红通通的嘴唇不驯地往上一扬。他不是因为被拧住耳朵而想叫疼,而是对这群年纪与他相仿的小朋友们感到不满。 “漂亮?什么漂亮?为什么要说我漂亮?请弄清楚,我是男生,你们怎么可以用漂亮来形容我?这对我太不恭敬了!”他啐了声。 孩子们被他的斥责声吓到,全都噤了声。 “不然我们该怎么说你呢?”一名六岁小女孩艾抱儿鼓足勇气走到他面前。这个名叫宇文昊的新同学不喜欢人家称赞他漂亮呢,那他们应该怎么说他才不会不开心呢十艾抱儿小心翼翼地问着他的意见。 宇文吴看向顶着一头蓬松且杂乱短鬈发的小丫头。 她的模样可爱极了,小巧挺俏的鼻梁、圆瞠的大眼睛、粉嫩嫩的小脸蛋,虽然那一头乱糟糟的短鬈发看起来好像鸟窝巢,可是配在她的脸庞上,就是可爱。 好吧,看在她长得可爱,并没有伤害到他眼晴的分上,宇文昊愿意教教她。 “你们要说我长得俊俏。”宇文昊一字一字清晰地道。 “俊俏?”小女孩随着他的音调复诵一遍。幼稚园还没教导“俊俏”怎么写,所以她只能跟着念。 “对,你们称赞我,要说我是一位俊俏的小帅哥,不能说我长得漂亮。”又不是女生。 “噢!” 小女孩以及其他孩子们受教地直点头,倒是他的爹地听不下去了。 “够了吧,宇文昊!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敢把自己当老大!”宇文深用力地又捏拧他的耳朵,这小家伙的性格实在太欠揍了。 “嘶——痛……”小男孩终于倒抽一口气,忍受不了地说出了个“痛”字。 “怎么没有哇哇大哭呢?”老师们全都惊奇地望着宇文昊。毕竟他只是一名六岁的小孩,而且宇文先生是很用力地在捏他的耳朵,瞧他漂亮的五官都扭成一团了,脸蛋也红通通的,可就是没有掉下一滴眼泪来。 “我不会哭的,我才不会哭!我会维持住小绅士的自尊与骄傲,才不会哭呢!”宇文昊忍着疼痛,义正词严地声明。 “小昊的个性还真倔强……”老师们叹为观止地道。 宇文昊咬紧牙关又道:“我既然要当勇士,就绝不能让人看笑话!” “很好,我就让你当个名正言顺的勇士,成全你这个六岁小孩的自尊与骄傲!”宇文深拧得更加用力,让他漂亮的小脸蛋都扭曲成了肉团。 “哇,好痛好痛!不要捏捏了,好痛好痛喔……”不是宇文昊的求饶声,而是一群小朋友们替他喊痛的尖叫声。 “坏小孩就是要教训,小朋友不乖就得接受处罚。”宇文深转过头去,用最迷人的笑脸和其他小朋友做机会教育。“以后宇文昊会跟你们当同学,宇文叔叔要请小朋友们做个好榜样给宇文昊学习。还有,你们千万不能学宇文昊当坏小孩哟!” “宇文昊是坏小孩吗?”这么漂亮的男生耶…… “对,他是坏小孩,所以宇文叔叔才会送他来这里上课。还要请大家教教他当个乖孩子,要是没教好,等他长大以后就会为非作歹、祸国殃民、破坏世界和平喔!” “哇,这么厉害啊?宇文吴长大后会变身成为大恶魔喔?”小男孩跟小女孩们听到大人这么形容小男生,通通往他的脸上看。虽然漂亮大人说的话有一些听不太懂,但破坏世界和平的故事卡通常常演喔,大恶魔真的很可怕、很可怕的。 艾抱儿同情地望着长大后会变成破坏世界和平的小坏蛋。 “这是真的吗?你长大以后会变成大恶魔鸣?”艾抱儿忍不住问着宇文昊。这么漂亮的男生……不,是俊俏的男生,不太像是个坏人呀i可是他爹地却这么骂他耶! 第2章 宇文吴忍痛回道:“我当然不会是大恶魔,我长大之后只会当世界级大财团的总裁,又或者是哪个国家的地下领袖,又或者……呀,痛!”他的耳朵又被爹地重重一拧。 “你的志向还真伟大哪!”宇文深笑得像只狐狸。 “这是向爹地学习的。”宇文吴虽然抽着气,还是理所当然地回道。 宇文深盯着性格骄傲到无可救药的儿子,摇头,叹气。“不受教!”斥了声后,就先放开他,让他去跟这群小孩子玩耍,看会不会受到感染,变得正常一点儿,而他则得跟老师好好商量讨论要如何把他拉回到正常的轨道去。 见大人们转到办公室谈话,小朋友们立刻围住宇文昊,七嘴八舌地讨论这个以后会变成大恶魔的小男孩。 “很痛吧?”小朋友看见他红通通的耳朵,都替他哇哇叫疼。 “宇文昊,你是不是常常被你爸爸打?你是受虐儿吗?”艾抱儿歪着小脸蛋,突然之间觉得他好可怜,老是被爸爸拧耳朵,还被爸爸骂是小恶魔。虽然她也不明白他爸爸为什么要骂他,但就是觉得他很可怜。 “受虐儿l?”那是什么意思?宇文昊的注意力一直被她像棉花糖似的短鬈发给吸引了去。好想试试把小鸟放在她的头上,看看能不能让小鸟错认了窝,在她的头发上孵出一窝鸟儿来。 瞧他发着呆,一副不敢多说话的表情,艾抱儿愈来愈认为她的想法是对的。“你不要害怕,如果你是受虐儿,我可以保护你喔!” “对啊、对啊!抱儿最会保护人了,她最爱保护我们了!”要是有别的小朋友来欺负他们,她都会冲出去跟他们打架。 宇文昊瞅着艾抱儿瞧。 他是不是听到她说要保护他? 有没有搞错?这个小不点、鸟窝头,居然夸下海口说要保护他? 艾抱儿看着他横起来的眉毛,连忙又说:“真的真的,我是说真的!我是真的可以保护你不被欺负,如果你的爸爸不喜欢你,我可以帮忙你的!” “是啊,抱儿最好了,而且她很会打人喔,她可以帮你打你爸爸!”其他的小家伙做见证人地嚷嚷出艾抱儿的能耐。 “哼!”宇文昊轻哼一声。这个鸟窝头在胡扯些什么?他是需要被保护的弱者吗?哼!“你,僭越了!”他指着艾抱儿的鼻子道。 “僭越?什么僭越?是健素糖还是健健美?你想吃糖果跟饮料啊? 好,那我去买给你吃!“艾抱儿转身,要去跟老师报告说她要买糖跟饮料给宇文吴。 她在说什么?连僭越的意思都不懂?什么健素糖、什么健健美? 那是什么鬼东西?果然是个十足十的小瓜呆! “你站住,我才不是要吃糖、喝饮料!我是说,我是宇文昊,我是勇士,不用被保护!”他忍不住大声嚷道。 他好生气喔,大概是不想承认自己是受虐儿吧!“_虽然说自尊是什么她也不知道,不过宇文昊一定是那种不敢告诉人家他被欺负的可怜小孩。 “可是我觉得你好像很害怕耶!你很害怕你爹地对不对?”艾抱儿可怜地看着池。 那是什么眼神?宇文吴气煞!“我怕——” “你果然怕!”艾抱儿没等他把话说完,就立刻冲过去抱住他。 “呼呼喔……秀秀……不要怕……”她不断不断地安慰着他。 “喂,你……你不要抱着我啦!我要回答的是,我怕——咳咳咳、咳咳咳……”他被她抱到无法呼吸了,话也说不全。其实他要说的是:我怕什么?可是他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就被她抱住,接着还——“亲亲你!我来亲亲你,亲亲你之后有没有比较不害怕了?有我在,你不必害怕的。我可以保护你,不会让你变成受虐儿的。”艾抱儿往他的脸颊拚命亲呀亲地,要给他安慰,教他不必害怕,她保证可以保护他不变成受虐儿。 他被亲了?他堂堂宇文家族的三公子,竟然被个小鸟窝给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m亲了去?他尊贵的脸皮被一张小猪嘴巴给冒犯了? 而且她还口口声声地嚷着要保护他,大言不惭地说要保护他?有没有搞错?他是需要被保护的人吗?他无法容许有人把他看得这么低能。 “不要你来保护我啦,走开!”宇文昊终于挣脱出了艾抱儿的拥抱,退后好几步。“我的爹地我自己会对付,不需要你帮忙。你走开、走开啦!” “你不喜欢被人亲亲吗?”她的小嘴儿仍然高高嘟起,好随时随地可以再冲上去亲亲他、安慰他。 宇文昊瞪住她。 照理说,他应该一巴掌把她的猪嘴给压平,然后掉头走人的。可不知怎地,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她可爱的脸蛋、她的小猪嘴、她的鸟窝头,怎样都移不开视线,就这么望着、望着、望着…… “咦,你在看什么?想要我帮忙吗?”艾抱儿的小嘴巴又凑了过去。 宇文昊惊醒、跳开。“你又要亲我了吗?” “你要我亲吗?”她粉嫩嫩的小猪嘴一直靠过去。“如果我亲你,你就不会害怕的话,我可以一直亲你、一直亲你的,然后我再一起帮你打倒你爹地!” “你——”宇文昊气结,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艾抱儿忽然歪了歪脸蛋,疑惑地问道:“但是你爹地真的是大坏人吗?” “他是坏人,欺负我的人就是坏人!但是保护我的人就是……” 他顿了顿后,道:“就是好人,我会喜欢他的。还有,我是勇士,根本用不着你这个小东西来救我,我的爹地我自己会打倒!”他下巴拾得高高的。 “你自己要打倒喔?”她眨着大眼睛。 “对啦,反正我会对付那些跟我作对的敌人啦!”宇文昊展现出让其他小孩目瞪口呆的强烈气势来。 “你有这么厉害吗?”小朋友们问着。 “不信的话,你们就睁大眼睛看清楚吧!”宇文昊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第二章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转眼问,我们已经踏出校园,大学毕业喽!接着下来,就是要面对新的人生挑战。想去考研究所的准备考研究所,想要职场的就职场,但不管选择哪一条路,要是先有社会历练的话,对自己只有好处,也因此,我爷爷决定让我代替他来向‘鸿志集团’的创办人洪老先生祝寿,让我见见世面。而我呢,就带你们一块儿来玩一玩喽!”叶彤,一位富家千金,可是从来不摆千:金小姐的架子,也因此在校园里结交了三名死党。基于好玩又有人陪伴,所以她就拉着三位好朋友一块儿来见识所谓的冠盖云集。 六星级大饭店外,驶来一辆接着一辆的豪华名车。下车的宾客,个个都是政商名流或是名媛贵妇,盛装打扮,美得让人目不暇接。 “哇噻,上流社会的场面看起来就是炫!”晓茹惊叫着。 “镇定一点儿,别把嘴巴张那么大,万一被人家看穿我们是乡巴佬,那可就糗大了。”好友梦梦赶紧提醒她。 “可是真的好帅好帅喔!每个人看起来都好优,老的就算老,也霸气十足,小的衣冠楚楚,也是爆好看的!”晓茹仍然忍不住轻叫着。 “有这么劲爆吗?这些男士会很帅吗?我觉得只是还好而已吧!” 艾抱儿瞄了瞄四周的人物,尤其是男性同胞,眼中有抹淡淡的失望。 二逼叫还好?抱儿,你的审美观也未免太严苛了。“同学四年,她们深深明白抱儿看男性的高标准,她从不轻易称赞人的。 “没办法呀,谁教我看过更优秀的。”一位俊美无俦的父亲拧着一位俊俏到极致的小男孩画面,怎地也无法从她脑中抹灭掉,哪怕已经过了十多年,哪怕当时的她是那么的幼小,却不知怎么回事,就是印象深刻。 “我要喝苏门答腊岛出产的kopi@luwah品种的咖啡。”宇文昊像高高在上的皇帝,说着他的意思。 “小朋友只能喝养乐多。”老师在他桌上放了瓶属于他年纪的饮料。 “我要吃四喜蒸饺,或者酒酿丸子也行,我现在对京沪点心有兴趣。”宇文昊不满地看着餐桌上那坨黏黏的怪东西。 “只有肉圆可以吃。”老师劝他别挑食,他们哪来的京沪点心给小少爷品尝啊?。 “我不要!”他回道。 “乖,要听话,你应该跟所有的小朋友吃一样的点心,这样才对。” “不对,我是特别的,我跟其他小孩本来就。是不一样的,所以不能吃一样的点心!” 于是,宇文吴只在“平民幼稚园”待了一个月的时问,就把幼稚园搅到天翻地覆,其父担心“平民幼稚园”会完全被宇文昊给摧毁殆尽,只好把孩子带走。 人人们终于可以大大地松一口气。 并且,确定宇文昊长大以后真的会破坏世界和平。 唯一舍不得他的人就是艾抱儿了。 她好担心宇文吴真的会变成人坏人,更忧心他父亲会每天打他…… “不知道宇文昊这些年来有没有常常被他爸爸揪耳朵?是不是继续当受虐儿呢?”艾抱儿这十多年来,不曾听说过宇文昊的下落,但是童年的记忆却依然深印在心坎里,每当想起,就担心宇文吴被踹成肉饼。 “哇,好精致、好可口的食物喔!不仅有帅哥、美女可以看,还有满桌子的佳肴可以吃,感觉挺不赖的。” “别光顾着吃,也不要老看俊男美女,我们现在得观察这些名流们是怎么交际应酬的,要学起来奉为圭臬。” 第3章 但见一批接一批抵达的贵客先是向今日的寿星拜寿,之后就开始运用这个机会交际应酬。 艾抱儿的心思被拉了回来,好友们正东张西望地看着不曾见过的新鲜玩意儿。 忽尔,现场前方起了一阵骚动。 一群绅士淑女开始交头接耳,并且把视线转往同一个方向。 “是他吗?”眼睛蓦地睁大,这个年轻人也未免太……出色了吧? “好像是耶!”赶紧掩嘴,她担心口水会流出来。 “他就是最近出现的骗子?”下敢相信的窃语声也开始流传起来。 “不会吧?他是个骗子?怎么可能?”惊呼的声音愈来愈高亢,下敢置信的眼神追着骄气昂扬的超级大帅哥。 “骗子?什么骗子?”根植在艾抱儿体内的热血因子又蠢蠢欲动了。是什么样的骗子有这种能耐让见多识广的上流社会人士集体议论纷纷?她好想会他一面。 “就是那位年轻人啊!”有人指着骚动的源头。 艾抱儿转过身去。 “啊!”她也忍不住张嘴。 就这么凑巧地,被称为骗子的男人也在同时间回过头来,看见了艾抱儿。 “宇文昊?”艾抱儿惊诧地喃念出久违十多年的名字。 艾抱儿的口形让宇文昊知道她认出了他。 而他,当然也记得她的身分。尤其那一头乱糟糟的短鬈发,又一次地让他想把小鸟放在她的头顶上,试试看鸟儿会不会认错窝,直接在她的鸟窝头上孵出颗鸟蛋来。 她也没有变。 只是相隔十多年竟然会在这地方又遇见了,挺有趣的。 “你们瞧瞧他那骄矜狂妄的姿态。”站在艾抱儿身旁的某位名门公子,开始对宇文昊评头论足起来,只是口气却是相当的不友善。“够嚣张吧?这种态度是不是会让人以为他是权贵子弟,尤其他还姓宇文,更容易让人误会他的价值。” “咦?姓宇文很了不起吗?为什么你会特别提出这个姓氏来?”有人摸不着头绪地提出问题。 他的提问立刻让名门公子大翻白眼。 “你不是‘嘉扬集团’的大少爷吗?怎么会不清楚宇文家族所代表的意义呢?”他摇头,摆出对“嘉扬集团”大少爷的失望与不层。 要知道,没听过宇文家族就意味着等级不够高,而这个“嘉扬集团” 的大少爷,看起来就像是那种挤下进顶尖金字塔的人物。 “那、那到底是什么……”大少爷打哈哈。他的确没怎么在注意世界脉动,吃喝玩乐比较重要啦!“宇文家族究竟是什么来历?可否请古少爷为我解开迷惑呢?” 他横了大少爷一眼,懒得回答。 倒是有一位世家公子愿意为不明白的人解释因由。“宇文是一支充满神秘与传奇,而且已经延续数百年的不灭家族。他们特意离群索居,听闻是住在一座名为‘蝴蝶岛’的私人岛屿上,那座岛屿的戒备森严而且与世隔绝,因此很少有人可以窥见宇文家族的全貌或是动态。不过这支家族的成员虽然神秘而且低调,但是世界级的政商领袖却都十分敬畏或是急欲巴结他们。因为宇文家族所拥有的资源,让经济强国都得忌惮三分。我这简单的说明,应该可丛议你们明白宇文家族的影响力以及可怕了吧?”世家公子看着古少爷。“倒是古少爷有个说法很奇妙,为什么要特别强调宇文昊‘像极’了权贵子弟,又说他让人‘误会’了他的价值呢?你似乎话中有话,感觉上似乎在指控他是个冒牌货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秘密?”讨论的声音愈来愈响亮。 古少爷冷冷一笑,大胆指控道:“我的确怀疑他冒用宇文家族的名号到处在拐骗人!” “你们应该知道上个礼拜宣布倒闭的‘ab集团’,这件震撼财经界的倒闭案相信大家也很惊讶吧?”一群听故事的人频频点头。“既然大家都知道‘ab集团’突然倒闭了,可是它倒闭的内情你们可清楚?” “不知道。”听故事的人有志一同拙齐摇头。 古少爷横了眼正在喝香槟的宇文昊,‘眼中充满对他的轻蔑与妒忌。“其实就是自称精算师的宇文昊所造成的杰作!’ab集团‘在半年前聘请到刚从美国返台的宇文昊担任经理,想借重他的专业为’ab集团,做财务与投资的分析与管理。‘ab集团’信任他的研拟能力以及创造能力,期待他能为‘ab集团’经营出成功的果实来,哪里知道……”古少爷咋舌。“他竟然让‘ab’负债一百亿,短短半年的时问就让‘ab集团’的负债成了可怕的黑洞”,怎么都填不平。这状况让‘ab集团’傻了眼,因为他们原以为出自字文家族的宇文昊绝对是个举世无双的人才,哪知道却变成弓l狼入室,毁掉了‘ab集团’的根基与一切。” “还有还有,不仅是‘ab集团’,我听说有人追查了字文昊在美国的工作经历,结果赫然发现他在国外时也帮三家知名企业工作过,但不知他运用了何种方式,竟然把那三家公司也给弄得鸡飞狗跳,财务都陷入了危机呢!”另一位刚获知这消息的柳少爷也说道。 “不会吧?”众人全吓傻了。 “能让知名企业在短时间内倒闭,这种精算师会不会太恐怖了点啊?” “这就是他厉害的地方。要知道,这些企业主都是身经百战的大人物,宇文昊却有办法打进核心部门,甚至获得信任。我猜这几位企业主应该是先被宇文昊优秀的外型以及气质给迷惑了去,误判他拥有分析的智慧,再来就是‘宇文’这个神秘姓氏让那些大企业主误把他当成了宝,所以才会上当。”宇文昊的“丰功伟业”已经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迅速流传着。 “你的意思是指……宇文昊并非是宇文家族的成员?” 古少爷睨了眼又在和其他宾客寒喧的宇文昊,道:“如果他是宇文家族的一员,那么宇文家族应该会出面为宇文昊的所作所为讲几句话吧?但,他们并没有发表任何声明,更没有承认宇文昊与他们有关联,所以有人认为宇文昊只是利用‘字文:这个姓氏在为他自己捞好处。” “这种感觉真像是个骗子耶!”有人道。 “是很像骗子啊!”又有人补上一句。 “也许他就是骗子……” “他就是骗子。”愈说愈笃定。 “不过……骗子怎么有资格出现在寿宴上呢?”看热闹的也凑和地道。 “还有更诡异的。弄垮几家公司的字文昊每次都能够全身而退,这等本事才让人叹为观止呢!” “既然是骗子,自然就有当骗子的本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七嘴八舌外加落井下石的言论愈来愈大声,很多人都听见了,自然也包括了宇文昊。 就见宇文昊望向议论的人群,然后慢慢启开优美的唇片——打个呵欠。 他似乎对旁人的攻击完全不放在心上,甚至还一副很享受的模样,而且悠游自在地又走向另一隅,与人寒暄。 那骄矜的狂姿真的让人好想一拳揍下去。 明明就是个骗子,却善用他天生的优势来掩盖他是骗子的事实。 更可怕的是,宇文昊似乎有本事让人忘记他是个沾不得的角色。 瞧,他眼珠子一勾,几位千金小姐脸都红了。 喏,他嘴角轻轻一撇,有几位总裁竟然主动迎上前,不怕死地与他攀谈起来,还愈说愈开心。 再也看不下去了。 “小心一点儿,跟骗子说话可是会被洗脑的。别忘了‘ab集团’所发生的惨事。你们敢跟宇文昊谈话,可要有被他讹诈的心理准备啊!”有一名对宇文昊的猖狂态度非常不满的年轻公子凉凉地讽刺着。 另一位不爽宇文昊的年轻男子也加入讥讽的行列。“应该把他赶出去吧?洪老先生的寿宴,岂能让这种骗徒给玷污了?” 玷污? 好严厉的指控,好伤人的字眼。这些号称名门公子的人物怎么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伤害宇文昊的自尊呢?而且宇文吴真是个骗子吗? 从他们刚才的讨论里听来,倘若宇文昊真是个骗子,怎么可能不被“ab集团”给告到死呢?然而他似乎没事,还站在这场冠盖云集的宴会场里。搞不好宇文昊是被冤枉的,万一他真是被冤枉的,此时此刻所遭受到的攻击岂不是很无辜吗? 艾抱儿看着宇文昊成为被围剿的对象,心里好不平。 “快点叫保全把这个骗子赶出去吧!”有人说道。 “对啊,快把他赶出去吧!” “够了够了!你们别口口声声一直说他是骗子,万一他是无辜的,这样岂不是伤了人家的名誉!”艾抱儿终于听不下去地大嚷,为宇文昊抱不平。 友人们大惊失色,连忙拉住艾抱儿的手。 “抱儿、抱儿,你不要随便乱插话呀!”天哪,这些人个个来头不小,她们这几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孩是拚不过人家的。 “可是随便指控人家是个骗子太没礼貌了!”艾抱儿想跟他们辩论个明白。 好友又急又慌地猛使眼色。“小声一点儿啦!这里没有我们插嘴的余地。” “我不管!”艾抱儿却挣出朋友的手。 “抱儿!” 她继续走向宇文昊,摆明了要跟他站同一阵线。 “抱、抱……抱……唉!”抱不下去了,艾抱儿此刻已经像尊正义女神般地伫立在宇文昊的身边。 “宇文昊,你又被欺负了,我帮你!”艾抱儿就跟小时候一样,摆出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架势,要助他脱离被围剿的命运。 第4章 “你,要帮他?”有人冷笑几声。“请问这位小姐是哪家的千金? 我好像没见过你?“众人瞄着艾抱儿。很面生的女孩,穿着打扮没一丝富豪人家的贵气,也不像是世家出身的儿女。 “你问我是哪家千金啊?我是……我是艾家千金!”艾抱儿昂首回“艾家?这是哪个企业、哪个财团?台湾知名的世家或企业里,我怎么不记得有人姓艾。” “我也没听过姓艾的名门世家。”正在悠哉啜饮香槟的宇文昊也附和道。 艾抱儿不敢相信,这家伙居然还扯她后腿?“我是在帮你出头耶!” “帮我出头?”宇文昊嘴角嘲讽地一扬。 一个被围剿的家伙居然还这么嚣张。“我是啊!帮你出头,帮你不被众口铄金给压死。” 宇文昊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然后呢?你要怎么帮我?”这个女生跟小时候一样顶着鸟窝头,也跟小时候一样,夸下海口说要帮助他。 “就……”艾抱儿语塞。 “你要帮我打倒那些企业大亨吗?”宇文吴追问她。 艾抱儿看着他嘲讽的脸,知道他在故意找麻烦。“或许我不能帮你打倒那些企业大亨,但我现在却可以保护你不被欺负。” “你要怎么保护?”她一个小女生能做什么? “就这样保护!”倏地,艾抱儿抓住宇文昊的手腕,用力把他往门口拖去。“我们快走!我们赶紧离开,白痴才会待在这里任人奚落。” “你要我逃?”这不符合他的个性。 “不是逃,是走!没必要跟他们纠缠。”她硬是拖着他走人。 宇文昊被她拉住,照理说,他可以轻松地摆脱她的钳制,可是他却主动随着她的脚步往门口走去。 这个口口声声撂话说要保护他的女生,又一次把他看得这么低能。但奇怪的是,他却喜欢她的不自量力。 “快点、快点,走快一点儿!”艾抱儿半扯半拉地催促他。 宇文昊跟着她加快脚步。 至于身后的议论,他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他现在全心全意所想的。是这位鸟窝头小姐到底想做什么? “呼呼呼……跑到这里来,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吧?”艾抱儿停下脚步,喘口气。好累好累,拉一个大男人果真很费力。 饭店外的街景也是炫亮无比,和着来来往往的车灯与晕黄的路灯照明,将繁华的街道缀点得更加亮丽。 两人就站在红砖人行道上,不过艾抱儿仍然喘气不休。 宇文吴瞅着她瞧,又调侃道:“腿软了吗?看来你根本不强悍嘛! 这么软弱也敢撂话说要保护我?” “你……你干么一直讽刺我?”这人的骄傲性格十多年来没变过。 “谁教你多事。”他轻蔑地道。 没错,她是多事,的确是她一厢情愿主动要救他,可她也是出于一番好意啊!因为她看不得他被围剿,也担心他的自尊心受损。 “你的性格真是热血。”宇文吴睨看她,又道:“而且一厢情愿。” 她的莽撞已坏了他的大事,不过他今天心情好,不计较了。 艾抱儿深吸一口气、吐气,再吸一口气,然后说道:“看来你已经打倒你父亲了。” “打倒我父亲?”宇文昊难得地蹙起眉。“你这活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一定赢了令尊,否则他怎么会放你出来为非作歹?” 小时候他父亲就忧虑他会破坏世界和平,没想到果然成真了。瞧他嚣张的姿态,而且被人家指控是骗子也无所谓,一样的我行我素。 宇文昊蹙起的眉心舒展开来。还以为她知道了什么呢!“我是打倒我那亲亲爹地了。好啦,没事了吧?我走了,后会无期,拜!”他转身。 艾抱儿一怔,旋即冲到他面前。“你就这样走人?” “要不然呢?” “你要去哪里?”一下子她也不知道凭什么留住他,可放他走,又觉得怪怪的,这才会脱口问道。 字文昊眯了眯眼,道:“艾抱儿小姐,你怎么调查起我的行踪来了?你该不会以为你是我老婆,想正大光明地查问我的去处吧?” 艾抱儿瞬问红了脸。“呸呸呸!我哪有当自己是你老婆?我只是想知道你又要上哪儿去惹是生非罢了。谁叫你总是令人失望。到今天我仍然记得你小时候曾经志气高昂地说要成为财团的大总裁,又或者是哪个国家的地下领袖,可你现在却成了……骗子。”等级也差太远了吧? 他挑眉道:“当骗子不好吗?” “当骗子有趣吗?”她反问他。 宇文昊却点点头。“当骗子是很有趣,可以把人耍得团团转,也可以操纵一家公司的生死,这种刺激的感觉确实挺不赖的。” “你变态!”艾抱儿忍不住斥了句,瞪着他道:“看来不好好调整你的不良思想,你也许真会破坏世界和平。” “那你想怎么调整我呢?该不会想用亲吻这一招吧?”他问,目光凝睇她粉嫩的香唇,若是跟小时候一样嘟起嘴来,肯定甜蜜又可爱……嗯?他居然怀念起她的亲吻来? “谁要亲你啊!”艾抱儿吼道,也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宇文昊收回视线,回道:“不亲我就别烦我。” “你——” “我走啦!”宇文昊潇洒地挥了挥手,大步离去。 走了?真的走了? 艾抱儿瞪着逐渐消失的背影,却下敢追去。气啊!不是气他,而是气自己。她似乎救下了一个骄矜狂傲的年轻人,只能眼睁睁地看他沉沦下去了。 第三章 “你你你……艾抱儿,你居然挟持大帅哥跑掉,未免太夸张了吧!”叶彤把抱儿找到家里,四个死党又重新聚在一块儿谈天,大伙儿一边喝着鸡尾酒风味的“玛莎格兰”咖啡,一边也忙着用食指指在艾抱儿的鼻子,控诉她昨晚惊天动地的行为。“你知不知道昨晚真的把我们给吓死了!” 当抱儿拉着帅哥逃走时,她们三个也跟着逃之夭夭,深怕一个闪失就变成了“代罪羔羊”,若被追问与骗子之间的关系,她而可是答不出半句话来的。 “不好意思啊,是不是给彤彤你带来麻烦了?”艾抱儿不好意思地直道歉,她无意把事情搞得这么夸张,只是在那种情况下,她做不到视儿不见,根植在基因里的热血因子逼迫她要上前打抱不平……虽然最后的结果是被宇文昊给狠狠调侃了一番。 “麻烦是没有啦,只是吓死我而已。不过……我们对你跟宇文昊之间的关系很好奇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m喔!”三名好友暖昧地盯住她。“说,你是怎么认识宇文昊的?你跟那个无敌霹雳大帅哥到底有什么牵连?” “他呀,宇文昊他跟我是……是……”艾抱儿迟疑着,思忖该如何解释她跟宇文昊之间的关系。 “你该不会跟他有奸情吧?”好友忍不住为他们的关系下定义。 “什么奸情?”艾抱儿吓一大跳!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往暧昧的方向想?昨天宇文昊也无缘无故地诬赖她想当他的老婆,今天好朋友又说他们有奸情。“不要胡说八道喔,我跟宇文吴只在幼稚园同学过,而且只相处一个月他就又转学了,从此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这种情形下哪里能有什么奸情发生啊!” “你跟他是幼稚园的同学?”啧啧啧,年代还真是久远。“都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了,你却对他印象深刻,一眼就认出他来?” “他很好认的,你们不认为吗?”艾抱儿反驳道。 三妹愣了下,不得不同意艾抱儿的说法。“你说的也没错啦,宇文昊的确是很好认。他就像是一株骄傲的水仙花,姿态昂然且高贵,再配合上他无与伦比的美丽俊颜以及充满魅惑的独特气质,确实教人难忘。” “所以记住他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吧?”艾抱儿理直气壮地说着。 “可你为他强出头还是不正常!”三妹又同声反驳道。 “呃?我……我只是觉得他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但却遭到满场重量级人物指控是个骗子,我替他感到委屈,所以才会想替他出头说话啊!” “但问题是,他很有可能真是个大骗子啊!” “不会的……”不知怎地,她一直无法相信宇文昊是个大骗子。 “万一他真是个骗子,你为他出头,岂不成为大笑话?你呀,不要老是这么好心肠,呆呆地当好人可是会害到你自己的。”叶彤非常了解挚友的性格,她总是没有防心,人既天真,又爱替人着想。但就怕万一热血过了头,到头来很可能会伤害到自己。 艾抱儿拉了拉自己的莲蓬发丝,笑回道:“我知道你们的好意啦,可是做都做了,后悔也来不及啦!还有,我们继续讨论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因为我不会再遇上宇文昊了。” “啥?你不会再跟他联络?”这个答案让三姝一愣。 艾抱儿点点头。 “怎么会这样?”失望的神情同时浮现在三张面孔上。“这样就没了喔?这样不是很可惜吗?我还以为你们重逢以后会有新的故事发展呢!”三姝叹息道。毕竟这种大帅哥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所以虽然被人指控为骗子,却还是想认识他,但他跟抱儿却断了联络。唉…… 一股淡淡的惆怅在三人心中蔓延开来。 “谁晓得。”叶彤耸耸肩,就算无奈也没辙啦!“算了算了,既然帅哥已经走出我们的世界,现在就只能期待有缘再相会喽!此时此刻,我的重点是你。 第5章 抱儿,我已经帮你找好工作了,‘东升集团’是意家知名大企业,总经理的女儿跟我有交情,她告诉我她爹地的公司最近要聘请一位新的助理秘书,我推荐了你,你明天记得到‘东升集团’的人事室报到。” “好。”是没必要继续讨论宇文昊,反正他已从她的世界离开了。 “谢谢你的帮忙,我会努力,绝不会让你没面子的。” “谢什么谢,我们是好朋友呢!况且,我相信你的工作能力。至于我跟晓茹、梦梦、洁宜,就得继续为课业打拚喽!”念书也一样好累。 “你们也要加油,要顺利考上研究所喔!” “好,那我们就以咖啡代替酒,干一杯。” “干!”喝掉咖啡。从今往后,四个人将踏上各自的人生旅程。 “抱儿,要麻烦你把这份文件亲自交给‘正义律师事务所’的吕先生。”艾抱儿“东升集团”工作,成为正式的助理秘书,听着主管的指示,开始今早的工作。 她接过厚厚的文件后,应道:“我知道了。” 主管却慎重地再交代一次。“你一定要亲手把文件交给吕先生,不能请人代转。还有,这是会见吕先生的会面卡,你抵达事务所后先拿这张卡片给柜台小姐,这样才有办法见到他。” “好的。”艾抱儿接过一张造型十分有特色的日阳片卡,忍不住问道:“这家法律事务所的模式怎么这么谨慎又奇怪啊?连见个面都要过五关斩六将的。” “没办法,这是他们的特色,谁教‘正义律师事务所’的名气大到可以筛选客户,所以想找他们服务的客户也只能遵循他们的规定。” 主管回道。 “我懂了,那我过去了。”艾抱儿抱著文件离开公司,坐上计程车,直奔“正义律师事务所”。 一走进“正义律师事务所”的门厅,果然前方就坐着一位美丽的柜台小姐。她告知姓名,也递出品片卡,待柜台小姐通报过层层关卡后,又带领着她搭乘大楼右侧方的电梯。 一路直升到十三楼,等出了电梯门,按照指示向右行,吕先生已经站在办公室门口等候了。。“你好,我是‘东升集团’的艾抱儿,专程来送重要文件的。”抱儿礼貌地递出纸袋。 “谢谢。”吕先生收好文件,对她道:“艾小姐,麻烦你等一下从左边转过去,通过走廊后再向左走,那里有一部电梯可丛议你下楼离开。”他指示她方向。因为他有急事得先处理,所以没有依循公司的规定把客人送到电梯口,而是让她自行离开。 “好的。”真是一家作风诡异的法律事务所。 “那我就不送了。”吕先生连忙送客。 “那我告辞了。”颔首后,艾抱儿依循他的指示往左边方向而去。 走廊的采光十分良好,透明温暖的感觉让她的脚步忍下住轻快起来,但就在她准备转弯时,猛地听到从一扇未关紧的门扉里传出了“宇文昊”这三个字。 艾抱儿反射性地停下脚步,忍下住竖耳聆听门内的人为何会提到“我们成功地把‘ab集团’的倒闭罪名冠在宇文昊身上。” 这话一传进艾抱儿耳朵里,她顿时重重一震。 “宇文昊代替我们承担罪责,现在业界把问题全归咎到他身上,意味着这场官司咱们赢定了。” 艾抱儿连忙捣住小嘴,深怕自已发出声响,惊动了他们。 紧接着是一串淡淡的笑声响起。 办公室里的人应该没有发现到她吧? 艾抱儿放轻脚步连忙离开。 她的心脏怦怦乱跳。 不是害怕,而是出于一种喜悦,一种连她都不明白的喜悦。 其实宇文昊若真被冤枉了,又与她何干?哪怕他沉冤得雪,她也得不到任何利益啊! 可她就是忍不住要替他开心,而且急着想通知宇文昊这项重大秘密。 艾抱儿下了律师楼,站在大楼前的广场上,在耀眼的阳光下,看着身边交错而过的人与车,一瞬间,有股茫然无头绪的感觉袭上心间。 她怎么给忘了?她找不到宇文昊的。 艾抱儿总算想起她与宇文昊已经是两条不会再有交集的平行线了。 “抱儿,在想什么?肚子不饿吗?半天没见你吃一口。”中午用餐时间,坐在公司餐厅的艾抱儿手里虽然拿着筷子,却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餐盘上的饭菜,一口也没吃下去。 “我是不饿呀!”艾抱儿笑笑。她没胃口,因为她一直在想宇文昊的问题。 可惜她想不出找到宇文吴的方式。 也因此,那个“秘密”变成了千斤重的石头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就是会良心不安嘛! “抱儿,你该不会笨笨地在减肥吧?你已经够瘦了哟!”同事忍不住规劝她。现在的女孩动不动就在减肥。 “我没有在减肥啦!”艾抱儿勉强扯了抹笑,换了个话题道:“周姊,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书?” “是最新一期的八卦杂志。”同事周姊笑了笑,坐下来,放好杂志,也准备用饭。 “你也看八卦杂志?”挺稀奇的哟,她的工作态度是属于一丝不苟型的,很难想像她会对八卦新闻有兴趣。 “当然看啊!八卦杂志多有趣呀:心情不好或工作烦闷时,可以用来调剂身心。” “调剂身心?有用吗?那可不可以先借我翻一下?”她现在就极需要转移注意力来调剂身心。 “好啊!”周姊把杂志递给她。 艾抱儿接过杂志,翻开首页,一条耸动的标题立刻吸引她的注意力——世家公子刘和议拥着数名女性出人一家高级俱乐部游玩,夜夜笙歌! 不仅标题很劲爆,还附上了照片。虽然照片的影像并不清晰,可是艾抱儿的眼神却被紧紧地吸引住了。 她不是想看清楚刘公子的长相,也不是想知道这位贵公子有多少风流韵事,她所在意的是跟在贵公子身边的另一名男子——虽然八卦杂志的照片解析度下够清楚,照片人物也显得模糊,可是宇文昊实在太抢眼了。怎样都无法被漠视掉。 他去俱乐部玩? 这是否意味着,她可以试着去俱乐部堵人,也许他会再度出现在那里? “好,就这么办!”砰地一响,她忘情地拍了下桌子。 吓!正在用餐的周姊被吓得跳起来,差点把汤汁给打翻了。“抱儿,你、你干么?吓死我了!” 艾抱儿连忙道歉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失态!对不起,不好意思啊!”伸了伸舌头。她又做了蠢事,而且又是因为宇文昊没办法,谁教她的所有反应都是因为无法忍受宇文昊被误会。 “周姊,这顿午餐我请客,算是我的赔礼。”艾抱儿万分抱歉地说这。 “不用了,没什么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啦!”周姊笑了笑,没有计较,继续用午餐。 唉,艾抱儿无声地叹口气。想想自己喜爱打抱不平的愚蠢性格,还真是无可救药。 也就是因为无可救药的愚蠢在作祟,所以艾抱儿此时此刻就站在俱乐部前面等待,赌一赌能否遇见宇文昊。 看了看腕表。夜已深。“都快两点了,怎么还没看见他,他今晚是不是没有来俱乐部鬼混呢?”午饭没吃,艾抱儿就赶紧回办公室把工作完成。一到下班时间,立刻就冲到俱乐部前守株待兔,所以现在很冷,肚子也很饿。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艾抱儿是看见了许多打扮得光鲜亮丽的男女出出入入,但就是没见到宇文昊。 他该不会看见八卦杂志刊登出照片,所以不来了吧? 虽然杂志锁定的主角并不是他。但为免惹上麻烦,因此选择避而远之? 这么一来,她今晚的挨饿受冻就是做白工了。 “咦?”才想着,艾抱儿的眼角余光就突然瞥见从另一扇玻璃门里走出来的身影。 是宇文昊! 他并没有看见她,自顾自地往前走。 艾抱儿大喜过望,啥都不想地立刻冲上去。“宇文——” 宇文昊回身,深邃的眼眸眯起,凌厉的目光立刻把她末说完的话语给堵住。 “呃!”她吓得当下噤了口。 须臾后,宇文昊开口问道:“艾抱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太诡异了,他总会在奇怪的时间以及奇怪的地点碰见她,她是存心在追踪他的落脚处吗? 艾抱儿被他的气势给震住,可是一想到今晚吹西北风的目的就又热血沸腾了起来。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她深吸口气,回道。 “找我?” “对,特地来找你。有件要紧事我必须当面跟你说。” “不过我比较在意的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地方?”她的消息从何处而来? 她眨了眨眼,道:“我是在一本八卦杂志里看见你的照片,所以试着来此碰碰运气的,结果真的遇见你了。” “你的运气真好。”他眯眼。刘公子上了八卦杂志的消息他当然知晓,他也清楚自己的身影被拍了进去,只是在模糊下清的状态下,而且焦点又放在刘公子身上,他理应不会被注意到才是,没想到艾抱儿竟然眼尖地认出他,并且循线找到他。 艾抱儿走到他面前说着:“我守候你也守候得很辛苦。” 瞳眸一转,流泻出讥讽的波光来。“跟我抱怨没用,这是你自找的,我不会怜惜你——” 她突然截断他的话。“错,你讲反了!是我怜惜你才对,请你弄清楚好不好?”早预期到他会回话反讽,艾抱儿也回呛他。“请你弄清楚,要不是我心肠软,才不会像个蠢蛋一样地站在这里喝西北风,等你出现!” 第6章 宇文昊望着她,慢慢地挑起浓眉来。“那好,我就拨冗听听看你想说什么,你又是怎么怜惜我来着?” “我是来协助你洗刷冤屈的。” “洗刷冤屈?”他嗤笑了声。 她瞅着他。“看来你似乎不知道自己被人给设计了。” 唇角的笑意未褪,他淡淡地问道:“我被设计了?请问我是怎么被设计的?又是谁设计了我?愿闻其详。” “你果然还是浑浑噩噩的。”幸好她有偷听到秘密,否则他将成为永远的代罪羔丰。“好,我不哕嗉了,直接告诉你我听到的秘密。事情是这样的,前些天我去了一家‘正义律师事务所’,就这么凑巧地听到里面的律师说‘ab集团’会破产其实是他们所设下的局,而只是倒楣地承担了他们的罪行,硬被诬赖成是把‘ab集团’搞垮凶手罢了。” “噢。”轻应一声,跟眸动都不动一下,静静地,没什么太大的应。 她怔了下,他的反应也太冷漠了吧?“虽然我只有听到这几句话,但已经够骇人的了,所以我才会急着要通知你,请你去追查事情的由。” “好,我听见了。”宇文吴又敷衍地丢了句话。 被陷害了,他却还是镇静到接近漠然,态度也依然猖狂。 “你不在乎?”她不解地问道。 “我在不在乎关你什么事?”他反问她。 “呃!”她傻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回道:“是无关,我只不过想——”话突然顿住,“帮你”这两个字含在嘴巴里没有说出来。这骄傲的家伙是容不得他人的一丝丝“侵犯”。 “你只不过想帮我。”宇文昊替她说出口。 看他的态度,没想到他竟然可以平静到这么不可思议的地步。 “好奇怪,你难道没有想去追查内情的冲动吗?” 他静静地看着她。他现在所想的是,这个不自量力的丫头接近的目的纯粹是热心地想协助他,抑或是有别的企图? 见他不吭声,艾抱儿忍不住又问:“你完全没有反制的想法吗?” 他扬眉。 她看不下去了。“如果你下想反制,又怎么能替自己洗刷冤屈呢?” 他笑道:“你不必为我操心,而我,也用不着你来担心。”他骄傲地要她别多管闲事。 “你——”正要再开口,哪知一道咕噜咕噜的怪声音却突然冒了出来。 宇文昊瞄向她的肚子。 艾抱儿有些尴尬地道:“是啦,是我的肚子在叫啦!我饿了。”等他等了好久,一步都不敢离开,午餐已经没吃,晚餐也没胃口,所以现在肚子饿到咕噜咕噜叫。 “饿了为什么下去吃东西?”他没好气地问她。 他居然敢这样说? “怕跟你错过,我能离开吗?只是你完全不领情……算了,当我多事,反正我朋友早就劝告过我,多事只会倒楣,我确实是活该。” 她转身,走人。 暗夜里,她的纤细背影孤单地在冷风中飘动,还有咕噜qi書網-奇书咕噜的饿肚子声传来,看起来好萧索。 “站住。”宇文吴控制不住地唤住她。 她一顿,回身。“干么?” “你想吃什么?”他问道。 心脏猛地一震,一股莫名的喜悦掠过心口,不过她却收住情绪,戒备地再问道:“你问这要做什么?”要小心他的损人功力。 “你想吃什么?”他再问道。 她戒备地说:“我想去找个夜市填肚子。” “夜市?那是什么地方?” 闻言,艾抱儿又“热血沸腾”了起来,大步走向他,实在受不了他的“白痴”。 攫住他的手腕,她道:“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见世面,让你明白什么叫夜市。” 第四章 “那辆计程车不干净,我不坐。”宇文昊凉凉的声音一出,正要手拦车的艾抱儿赶紧停下动作,不敢拦下。 忍耐、忍耐一下,没关系的,等一会儿就会有车了。 可是事与愿违,这一等就是十分钟,艾抱儿好不容易才拦下第二辆计程车。 打开车门,艾抱儿才钻进车里,宇文昊不满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计程车司机嚼了槟榔,空气不清新,我不坐!”宇文大少爷直后退,再度嫌弃。 “嗄?”尴尬的艾抱儿屁股僵在座椅上,见他死都不肯上车,只退出车外,还连忙跟计程车司机道歉:“对不起,我们不坐了。” 被摆一道的计程车司机狠狠地瞪了这对男女一眼,但客人不上也没办法,只好开车走人。 “又来一辆——” “那辆车歪歪扭扭的,司机明显是喝醉了。酒醉开车,能坐吗?” 艾抱儿闭了闭眼睛,无力地道:“少爷,我已经快要饿死了!” 三更半夜本来就没啥计程车了,他大少爷还要挑三拣四的,再不去夜市,摊贩大概也要收光了。 “那就坐前面那辆车。”好死不死地,一辆烤漆亮品晶、车窗明亮且座位干净的计程车恰巧出现,一开车门,还飘来清香味。这部亮丽无比的计程车总算让宇文吴少爷愿意纡尊降贵地坐进去,也保佑了她不被饿死。 只不过,折磨还没有结束。 “坐吧!”艾抱儿拖了张板凳坐下,也请宇文昊别杵着当人形看板,他绝俊的外型已经让摊贩老板以及夜市里的人群指指点点了。 宇文昊蹙眉。“你要我坐这种板凳?太——” “太不尊敬你了,是吧?”艾抱儿双肩垂下,快垮了。 “算了。”瞧她无奈的神情,宇文昊只好坐下。 见他终于放下身段,艾抱儿顿时笑开来。“那就吃小笼包好了。 老板,请给我两笼小笼包!” “好的!”老板应声,准备要把招牌小笼包送上桌。 宇文吴的眉心又蹙了起来。“艾小姐,我不吃廉价食品。” “我知道,所以我并没有点你的分,我是叫来自己要吃的。”艾抱儿笑咪咪地回答。 他居然被摆了一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坐在这个地方看你吃东西?” “对啊!”她笑得好美。 本来该把她掐死的,但看到她可爱的笑脸以及毫下掩饰的答案,他的不满竟然烟消云散,甚至不想去计较她把他当成“伴食”的“贬低”行为。 瞧他表情缓和了下来,艾抱儿笑得更灿烂。“你如果反悔也想吃小笼包,我现在就再叫一笼,我请客!” “不必了。”他撇过头去,不愿再沉沦于她的灿美笑容下。 “但这家店的小笼包味道挺不赖的哟!” “会吗?”他望着平凡无奇的小包子。这种食物能有多好吃? “我没骗你,不是贵的东西就是好货,你的想法若不思改进,迟早会变成冤大头。”犹记得小时候他爹地期望他学做平凡人,现在有机会就帮忙教育他融人平凡人的生活吧!“真的,骄傲只会破坏你的智慧以及判断力,有时太过自负,反而会招来祸害。” 去,她竟然把他看成呆瓜。 艾抱儿干脆放下筷子,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就像是‘ab集团’的麻烦,如果真需要协助的话,请尽管开口,我很乐意帮忙的。 再说,有人帮忙总比单打独斗来得好。” “我不是小狗。”他握住她纤白柔软的小手,阻止她继续拍打下去。 她笑咪咪地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小狗啊,可是你却是个让人放不下心的小朋友。”这家伙的行为举止有时幼稚到接近可笑的地步。 “你说我是小朋友?”她的评论已经到了“人冲共愤”的地步了。 她并不认为自己有说错。“你不认为自己很像爱耍个性的小孩子吗?” 宇文昊牵动唇角,笑了,只是那抹笑容好诡异,诡异到恐怖。 然而艾抱儿只是撇了下唇角,然后就毫不在乎地埋首继续吃她的小笼包。 她无谓的态度反倒让宇文昊主动开口询问:“艾抱儿,为什么你认为我是无辜的?你就不担心是你误判形势,把坏人当成好人吗?” 这话终于让艾抱儿抬起头。不可否认地,宇文吴这家伙是挺“变态”的,他除了骄傲性格难改之外,还很喜欢玩弄人。 “我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充满冒险,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愿意相信你。”说完后,她又连忙补充道:“可是你别再给我延伸成我是在觊觎你,又或者是想讨好你、想当你老婆之类的喔!告诉你,我对你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完全没有!你千万千万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喔!”就算曾经有过悸动,也被他的性格给摧毁殆尽了,现在的她只觉得他是个被冤枉的可怜虫。“我纯粹是可怜你,单纯地想要帮助你罢了。我看不惯有人被诬赖,所以才会挺身护卫你的。虽然,你也许并不需要我的帮助,也或许你出身名门世家,背景很硬,但……我又老觉得你很孤立无援,像是爹不理、娘不爱的黑羊,因此才老放心不下你。” 她把话讲得好白,也好狠! “你吃饱了没?吃饱可以回家休息了。”够了。宇文昊冷冷地说道。 她点点头。“我懂你的意思,你拒绝我帮忙对吧?”艾抱儿不意外,也预测到会变成这样。“我是吃饱了,也准备回家去!”她起身,付帐,转身就往夜市口走去,准备拦计程车。 看她气呼呼的背影,宇文2吴跟在后方走到路口旁。总该送她坐上计程车,以彰显男士的风度。 艾抱儿准备伸手拦车。 “那辆计程车破破烂烂的,你敢坐?”宇文昊凉凉的警告在她身后响起。 第7章 她一顿,没拦车。 等了十几分钟,终于又看见第二辆计程车。 “那个司机眼神不正,小心坐上他的车子后被载到荒郊野外做坏事。”宇文昊淡淡地提醒她。 真的假的?宇文昊的眼力会不会太可怕点?这样也能做出判断?还是他故意唬弄一通? “我才不信你能看见计程车司机的眼神!”她趋前几步,准备拦车,可是…… 她还没举起手来,计程车就朝她所站的方向而来。 她是站在人行道上耶,但计程车却是以斜线的方向朝她驶过来,这是怎样? 更可怕的是,车速完全没有减缓的迹象。 黄色计程车就对准着她,冲过来、冲过来…… 叭——吱——喇叭声与煞车声同时尖锐地响起。 艾抱儿双腿发软地退后、退后,然后被人用力扯开。 砰! 石破天惊的撞击声。 而后,一切就又归于平静。 但见计程车头已经狠狠地撞在路口的电信箱上,歪斜地卡在一旁。 “哇哩咧!吓死人了、吓死人了……”驾驶座旁的车门打开,司机连滚带爬地滚出凹陷的计程车外,神情紧张地蹲在被撞烂的车头旁,打手机叫人赶快来帮忙处理后续问题。 而另一个腿软的艾抱儿也同样站不直身子,整个人软软地靠在宇文昊身上。 刚才若不是宇文昊适时地把她拉开,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夹成肉饼,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瘫软在地上? “好……好恐怖喔……”她全身无力地靠在宇文昊身上,声音颤抖着,脑子更是一片空茫。 “你害怕了?”他似笑非笑地问道。她胆子也没多大嘛! “遇到这种事情谁不害怕?” “既然害怕,那就赶快回家休息。” “我也想啊,问题是……是……我现在走不动……”腿软,没力气。“你自己走吧,我休息一下,等力气恢复了再回家。” “你打算跟那个肇事司机一起躜在路边吹西北风?”宇文昊斜睨了眼肇事者。 那名司机仍然气急败坏地在讲手机,而且三字经满天飞,看起来蛮可怕的。 三更半夜的,人车稀少,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休养生息”是挺可口的。 “但我脚软,根本走不动,怎么走啊?”而且路上又没半辆车。 宇文昊突然扶正她,然后身子一弯,直接背起她。 “哇!”她惊骇地大喊。“你做什么?做什么?” “背你也可以吓成这样?”她挣扎个什么劲儿? “你干么背我?”她瞠大杏眼。 “你刚才不是说走不动?” “呃!”她哑口。 他背着她走到另一条马路,也找到了一辆符合标准的计程车搭乘。 抵达了她的住处,下车的艾抱儿已经不再腿软。 “我自己可以走上楼。”她咬着下唇,轻轻说道,深怕一个把持不住,会扑进他怀里。 方才让他背着,她差点没晕倒过去。这骄气十足的家伙怎么不断散发出令人安心的气息来呢?好怪、好怪…… “那你慢走。”他退后,梭巡了她的住处环境一遍,瞳眸忽地一闪。唇角慢慢地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来。 “我家是你看不上眼的老房子啦,没啥好看的!”丢下这句话后,砰砰砰地跑上楼去。 呼。好累、好困,好像才刚打完一场硬仗似的。 艾抱儿奔进屋内,瘫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努力地想静下心来,可是鼻尖的气味却是愈来愈强烈。那是属于宇文昊的气息,好闻得让她心跳加速、脸颊胀红,且心安不已。 哪怕他是个姿态骄傲的坏男人,却让她忍不住不断地回味他、回味他…… “对于金融商品的投资,若是采用杠杆操作原理,得当的话,可以在一夜之间致富;相反地,若是一个指令下达错误,也会在顷刻问失去一切。按照这方式,如果有意让一家企业体迅速瓦解崩溃,倒是可以运用这方法诱导主事者上当。只要让他产生贪念、失去防心,再把他圈进陷阱里,等时问一到,收网,必定完蛋。‘视讯萤幕那端,雅俊的身影与悠扬的磁嗓构筑出如沐春风的氛围来,哪怕他是在阐述商场斗争的方式,却激荡不出任何血腥的气味来。 “嗯。”宇文昊执起杯子,喝了一口香醇的咖啡,再抬眼,对视讯萤幕那端的男子轻应一声。 “昊,你就是用这种方式让‘ab集团’崩解垮台的吧?”他笑说着。 “不是我。”宇文昊否认。 “不是你?”萤幕那方的男子难得露出惊异的表情。“你哪时候学会了客气的写法?” 宇文昊嘲讽一笑,傲然再道:“不是我做的我才不会去抢功。” “怎么回事?”他疑惑着。 宇文昊放下咖啡杯,答道:“在我还没有正式布局前,就从‘ab集团”的财务资料里发现了蹊跷。不知道是哪位神秘客动过’ab集团‘的机密报表,似乎有意拿假的资料与我一战。有趣的是,那名神秘客并没有看轻我的能力,而且一开始就认定了我绝对有能力识破他的诡计,近而协助’ab集团‘保住所有的财产。“他又啜饮了口咖啡。”只可惜,神秘客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我的目标跟他是一致的,就是以结束’ab集团‘为目的。“他笑了笑。”所以我就’顺手推舟‘地运用那些资料,轻轻松松地把’ab集团‘给搞垮掉了。” “问题是,这个内情不会有人知道,并且罪名也将由你来承担,你将成为企业杀手,而且这封号将如影随形地跟随你一辈子。” “很好啊,你也知道我对这个封号求之不得。虽然我尚未查出是谁在我背后哪耍花招,但我喜欢‘企业杀手’这个名号。”他对那位神秘客也充满好奇,更想逮住他。 前些日子会去参加“鸿志集团”创办人洪老先生的祝寿宴会,目的便是要诱出那名背后主使者。 哪知艾抱儿却莽撞地现身,还破坏搅局。而后,他与刘公子前去俱乐部,也是想伺机追查,但,艾抱儿又冒了出来。 他似乎摆脱不了她。 “你以为这么做就可以阻止老爸的决心吗?”萤幕那端的男子又说起让宇文吴锁起眉心的话题。 “还是不可以吗?”他这辈子最大的敌人便是他的父亲了。“我可黾很努力地让自己变得鲁钝愚蠢,甚至连‘企业杀手’的封号都冠到我头上来了。我用尽手段在斗臭自己,只是希望老爹明自我是个只能乞喝玩乐的大少爷。” 萤幕那端响起清雅的笑声。“你也真无聊,当个糜烂的少爷有什么好玩的?一无所有的人生可是很难再遇上刺激与挑战的。” 闻言,宇文吴脑中闪过一张可爱的小脸蛋。 萤幕彼端的男子再次说道:“而且我不认为你会甘于寂寞。” 宇文昊敛下眼,抹去脑海里的容颜。不愧是同父同母所生,又长他三岁的兄长,总是可以把他摸个透彻。 “我想我是不会寂寞的,如果有个背后灵一直如影随形地黏住我,我将会很忙碌。”不知为何,他有预感艾抱儿将成为他的梦魇。送她返家当晚,先是出现一辆极其诡异的计程车,而后在她住家附近又发现一道奇异闪光,那个反光物,像极了……枪。 “背后灵?”萤幕那端的他眼眸突然奇亮,像是发觉到了什么稀奇事。 “什么背后灵?说来听听。” 糟糕,他把他兄弟的赌性给勾引出来了。宇文昊立即转移话题。 “没事,反正我会把那只小鬼给收伏干净。” “是吗?你认为自己有办法解决所有问题?”男子的笑声里有着看笑话的心态。 宇文昊不满地道:“怎么连你也觉得我很低能!” “我没说你低能。”他依然笑着。 才怪!宇文吴的眉心蹙起。兄长的反应就跟艾抱儿一个样,是那样地瞧不起他。 尤其艾抱儿还神奇地把他当成“儿子”般要保护对待。 儿子? 当这两个字闪进脑袋时,宇文昊自己都愣了一下,不敢相信他怎么会不由自主地把艾抱儿当成了妈? 喀! 艾抱儿猛地睁开眼睛。这是什么声音? 看了下腕表,半夜三点,夜深人静的睡觉时间。哪里传来的怪声音?该不会是自己在作梦吧? 喀! 她又一震,卧室外头真的有奇怪的声响! 喀喀喀…… 脚步声? 这下子艾抱儿立刻弹坐起,紧紧抓住棉被,喃道:“小偷吗?是小偷吗?有小偷趁夜闯空门?”这突发的状况让她十分紧张。 “怎么会这样?这里的治安一向很好的呀!” 喀嚓、喀嚓、喀嚓! “天哪,真的有人潜进来了!”她左顾右盼,急着想办法应变这状况。 “球棒!有没有球棒可以砸他?……没有。那就……用椅子砸! 可是房间里也没有椅子……啊,用电风扇!“她看见床边有一台小型的电风扇,连忙下床,举起它,准备砸向闯进来的小偷。 砰砰砰…… 房门外突然又响起好重的脚步声,而且似乎下只一个人,最起码两个人吧!难不成……歹徒不是只有一个? 哐啷、哐啷……乒乒乓乓…… 还响起剧烈的打斗声。 艾抱儿心脏怦怦乱跳,心惊胆战地倾听外边的动静。是歹徒窝里乏,还是另有状况?她好期待这剧烈声响能吵醒邻居,适时地替她报忽然,吵嚷的声响又消失掉,门外恢复寂静,这剧烈的反差让人误以为方才的吵闹只是一场梦境。 第8章 但艾抱儿知道那不是梦,外面有人,肯定有人,而且还站在客厅中。 糟糕,那么就算她用电风扇砸到一个坏人,万一真有第二个同伙,她不也死定了? 怎么办?怎么办? “先躲进浴室好了。”她静下来,决定先躲进浴室,祈祷外面的坏人偷完东西后会离开。她一个女孩子打不过歹徒的,尤其也不知道到底有几个人,跟对方硬干的话,倒楣的是她自己。 艾抱儿蹑手蹑脚地进人浴室,颤抖的手抓住莲蓬头。万一歹徒真的闯进浴室,她就先用水冲他,再想办法乘隙脱逃。 咿呀…… 卧室门果然被拉开来了!她屏气凝神地倾听着,发现坏人竟然朝着浴室的方向走过来。 不会吧、不会吧?她被发现躲在浴室里了? 这下子死定了、死定了! 喀! 对方握住浴室门把了,一转,慢慢地打开门扉——“你去死吧!”在歹徒拉开门的一瞬间,艾抱儿也启动水龙头,激射出来的水花朝着打开门的歹徒喷射过去。 “啊!”猛地,艾抱儿大叫一声。当她看清楚来人时,小嘴张得大大的。 “你……你……怎么是你?怎么会是你?”竟然是字文哭! 俊脸还在“享受”喷水乐的他眯起眼眸道:“你还不关掉水龙头?” “啊?噢!关掉、关掉……”她赶紧转身按掉水龙头,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后,才余悸犹存地转身问他:“你还好吧?” “你说呢?”他睨看她。 是很可怜,全身湿漉漉的,发梢还不断地滴下一颗又一颗的水滴,正沿着颊骨、颈项滑落下来,就像是只落汤凤凰。即便有些狼狈,但配合著此刻挑眉的邪魅模样,艾抱儿差点要狂喷鼻血了! 她得深呼吸才能平息颤动的心悸,宇文昊虽然被水淋得一身湿透,却显现出另一种魔性的美感来! “我……我怎么知道是你?我作梦都没想到居然会是你……” 她结结巴巴地回道,还顺道吞了吞唾液,制止口水流出。 “我也没料到你会用泼冷水的方式迎接我的到来。”他没好气地说着。 “对不起、对不起……我又不是故意的……”说完后,忽然一愣。 “不对,我何必跟你道歉?这是我家,你是闯入者耶!你像个小偷一样地闯进我家,我喷你水是为了自保,又没错。”她一边说,一边迈着仍在发抖的双腿往前走,哪知,忽然失去平衡,整个人就往地面扑倒下去。 “你想摔死吗?”宇文昊上前接住她的身子,而她的脸蛋却朝着他的俊容贴了过来。 “啊——唔!”唇瓣与唇瓣贴个正着。但双唇只贴紧三秒钟,艾抱儿发烫的身子立刻后仰,像跳蚤般地弹开。 “不会吧……”脑中一片空白,心脏快要炸开了。她踉踉舱舱的弹跳步伐差点又让她摔倒,因此赶紧扶住洗脸盆,惊恐地看着宇文昊。 “不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呢?我怎么会吻……不,我怎么会贴到你的嘴唇呢?”她捣住自己的嘴唇,却盖不掉他的气味,强烈的震撼让她差点腿软。 “我也下明白你怎么会吻住我?”深邃的瞳眸注视着她。 她身上的睡袍因为逃窜的关系而歪斜,美好的胸颈风光尽现,再加上她红透了的小脸蛋、无辜又紧张的神情,揉合出一股致命的诱惑能量。 他的身体竟然燥热了起来。艾抱儿并没有什么女人味,旦让他印象深刻的是她的莽撞以及她的居心,可是此刻他的生理本能竟然被她给撩勾了起来…… “我没有吻你,是……是脚滑……不小心碰到你的。”艾抱儿颤抖他解释道,火烫的面孔热到让她几乎快透不过气来。 他瞅着她,疑惑自己为何会因她而躁动?他不曾如此过,各国的美人他已经看到发腻了,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涌出“喜爱” 的感觉。 “真的是不小心的喔!我告诉你,我对你没有企图,绝对没有想勾引你的意图!刚才是不小心跌倒才会碰到你的嘴巴,我没有扮柔弱伺机吃你豆腐!”她急着撇清。 那神情就仿佛他是什么吃人的大怪物般。 “你就不要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了,请放下一百二十万颗心吧,我绝对、绝对不会染指你的!” 艾抱儿愈是抗拒,他的眼神就愈是深沉。 “如果我容许你染指我,你会同意吗?”他突然问道。 “嗄?什么?”她有没有听错? 第五章 “如果我容许你染指我,你会同意吗?”宇文昊再重述一次。 不会吧?不会吧?他允许她染指他? “你……你是故意说反话的对不对?你只是想要测试我的定力巴?”一定是这样的,想套她话。“我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在我眼中,你不过是个任性的小男娃,我只会被你烦死,根本不想跟你有任何感情上的牵连。” 任性的小男娃?会被他烦死?她把他贬得毫无价值。 艾抱儿吞了吞口水,别过脸后,才又说道:“穿着湿黏的衣服很难受吧?我去拿件运动衫给你换上。”湿透的白色上衣紧紧服贴在他的躯体上,胸膛的肌理是那样的诱惑人,她若再继续看下去,一定会扑过去…… 这回发抖的双腿没有作怪,她顺利地走过他身边,打算找一件干隆的衣服给他换上。 “你的衣服我能穿吗?”他没好气地道。 “呃,那……那怎么办?难不成你要光着身子?”话脱口而出,但qi書網-奇书完后脸蛋也瞬问胀红。 “光着身子?” 他抬眉,直视她,仿拂想从她的表情里挖出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咳咳……咳咳咳……”她赶紧清清喉咙,转移话题。可不能让他以为她是色胚啊!“下好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应该拿件高档的衣服给你换上,可惜我家没有好货,让你穿着湿衣服也不妥当,这该怎么办呢?要不然……啊,有了,我先去拿条棉被给你盖着好了!等天一亮,我再去帮你买一套亚曼尼,算是赔罪。”看来她只能把家产拿出来买一套名牌西装赔给他了。 “不用了。”他从浴室随便拿一条千毛巾,往身上擦了擦。“衣服自己会干。” “你可以忍耐?”湿黏的感觉很不舒服的。 “你就这么期待我脱光衣服?” “才不是咧!”她惊吓地猛摇头,不敢再跟他商量换衣服的事,免得又被误会对他有企图。 艾抱儿走到客厅,却看到恐怖的景象。 我的天呀!桌椅全翻过去。原本排列整齐的报纸、杂志散落一地,整问客厅就像被炮弹袭击过一般,乱七八糟的。 “刚才乒乒乓乓的声音全是你搞出来的吗?是你把我家弄得一团乱的?还有,你扮坏人吓我?” 他睨了她一眼。“我有这么无聊吗?” 说得也是。“那么……是真的有歹徒潜进我家?你刚刚曾经跟坏人打过架?” 宇文昊双手环胸回道:“我路过附近,恰巧撞见有个男人鬼鬼祟祟地上楼梯,那副小偷嘴脸让我起了疑心,果然他选择了你的住处偷东西。”宇文吴没告诉她事情的真相。艾抱儿似乎被人锁定了,他守株待兔就是为了确定是谁把艾抱儿当成目标。这女孩交友单纯,生活也简单,只除了……爱管闲事了点。也因为这一点,让他怀疑是“ab集团”的事件祸延到她。 “这么说来我很幸运喽?你的恰巧现身救了我。”虽然觉得有点儿奇怪,可又说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的确,你是很幸运。”他就像是救世神仙般地保住她一命。“你没有跟你父母同住?”他扫了她的住家一眼,问道。 “他们住老家,我为了工作方便,所以贷款买了这间房子。长这么大了嘛,总要自力更生,不要老是让父母操心。”提到长辈,她就不由得想起他的情况,因此意有所指地讽刺他一下。 “你很孝顺嘛!” “那你呢?你一定不孝顺。”她终究压抑不了热血的因子,忍不住替宇文父打抱不平了起来。“我看你的性格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完全没变,想必让令尊很烦恼吧?” “烦恼?我有什么好让我老爹放心不下的?”他斜睨她。 任性又骄傲的人就是不会承认自己的缺点。“当然有。我举个例,你都已经被冠上‘企业杀手’的封号了,却完全不在意,甚至还任由这封号持续下去,一点儿都下想去澄清,这点还不够让人担心吗?” “是你太杞人忧天了。‘ab集团’的问题一点儿都不严重,我父亲更不会为此而担忧。”他对她的说法完全不认同。 他竟然还自大地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真受不了你,你实在太骄傲了,骄傲到无可救药。”她气到怨言。“算了,反正我已经劝告过你,你若是无动于衷,继续耍无知,我也没办法。” 是谁无知?是谁大难临头了还搞不清楚状况?“你或我,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蠢蛋,值得研究。” “当然是你!”闻言,她瞪看他。 “你才是蠢蛋吧!”他亦瞪住她。 气气气……气气气…… 四只眼睛就这么互看着,大眼瞪小眼,火花四射,直接比赛谁瞪输了谁就是真正的蠢蛋! 助理秘书室约有十坪大小,除了摆着办公桌椅外,另一处则放置一排木质档案柜,细致的木头纹理让空间显得暖和了些,散发出的气息也不至于太过硬式。 而另一面墙则是由整片玻璃帷幕所构成,让工作的艾抱儿可以一览台北市的天空与街景。 第9章 当然,玻璃的反光也可以让她清楚瞧见此刻自己狰狞的表情。 没错,她就是控制不住。每当想起宇文昊时,她的脸部线条就会不受控制地起了变化。就跟前几天一样,大眼瞪小眼过后,眼珠子差点因为抽筋而掉下来。 那晚四目对峙的结果,并没有分出胜负。 天亮后,他衣服干了,就直接走人。 照理说,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该把他供起来膜拜才是,但两人每次谈着谈着,最后她都会被他的狂妄给气到不行,直想一脚把他踹到太平洋海底去。 “抱儿,你现在有空吗?” 艾抱儿回神,是男同事左亚伦。虽然与她不在同一个部门里,但两人常常碰面、聊天,他为人还挺不错的。“还好,有事吗?” “你不想吃中饭呀?”他问道。 “噢,中午了吗?”净想着宇文昊,想到忘了肚子饿。 “一起用餐好不好?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他突然很谨慎地邀请道。 “什么事?很要紧吗?”其实她想独自一人用餐,也想沉淀一下自己的思绪,不想被人干扰,可是他的口气很严肃,似乎真有难题需要帮忙。 “是很要紧。”左亚伦点头,脸上布满着诚意的邀约。 看他如此谨慎,大概真有要紧事得与她商讨吧!人家有困难,她无法视若无睹。“好吧,就一起吃中饭。” “请。” 两人走去公司附近的餐厅点了简餐,坐下后,左亚伦一边打开特意带来的公事包,一边问道:“抱儿,你有没有男朋友?”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她一愣。“你怎么会问我这事?” 左亚伦坐正后,严肃地再问道:“你有没有心仪的对象?” “我从来没有去思考过男朋友的问题。”话才说完,她的脑子立刻闪过宇文昊的俊脸。该死的,那种骄傲又自以为是的家伙,她怎样也不可能跟他变成男女朋友的! 她跟他会碰在一起,纯粹就是因为她的正义感在作祟。 “这么说来,你现在是单身?”左亚伦慢慢扬起微笑来。 “是啊!”艾抱儿不解地问道:“倒是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感情世界来了?你不是说有要事要问我吗?” “这就是要紧事啊!因为我……呃……我……老实说,我偷偷关心你一阵子了,只是不好意思问你,直到现在才鼓足勇气决定请你吃饭,想了解你的状况。如果可以的话……可以的话,我想……我想跟你做个朋友。” 她呆了呆,是听懂了他的话中涵义,却觉得不可思议。“可我现在不想交男朋友,我——” “不要拒绝得这么快,我们可以先从好朋友做起啊!”左亚伦连忙说道,早就准备好应付的说辞了。他并没有想勉强她,但也不放弃接近她,因此计划着用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方式争取她的芳心。“我们在同一家公司工作,相处的时间和共同的话题也比较多,不如就先当好朋友,如果磨合得不错,再深入交往。你应该可以接受我的想法吧?” 讲得是极有道理,在同一个世界的人相处起来会比较融洽,她与左亚伦,一样是平凡到不行的小老百姓;而宇文昊那人,是高贵的王子,她依附不起。 “抱儿,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左亚伦问着突然发起傻的她。 “有、有啦!我是觉得……反正就是顺其自然吧……”她没有跟他交往的念头,连一点点的都没有。男女间能否成为情侣,“瞬间冲动”是很重要的情绪。 她对左亚伦就是激不起任何涟漪,然而她每次想起宇文昊,心里就会起了骚动……啊,怎么可以这样,她跟宇文昊也不可能成为情侣的呀! “瞬间冲动”一定只是因为宇文昊像个长不大且需要被保护的小朋友,这才让她鸡婆的个性忍下住关心起他的…… 嗯,就是这样,就只是这样。 “对,就顺其自然,至少跨出了第一步。对了,我手边有个好东西想跟你分享。”他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份资料来。 “好东西?” 他把一份文件递给她。“你看看这份资料。‘风中’是一家新窜起的投顾公司,只要拿两万美金加入他们的会员,‘凤中投顾’就会替客户赚取双倍或是更多的利益来回赣投资人。” “两万美金?”她脸都绿了。“那很多钱耶!” “可是它获利惊人啊!”他阐述着他的想法与计划。“我认真研究过他们的投资计划书了,真的分析得很透彻而且十分可行,最重要的是,绝对可以获利。所以我想找你一起合资,如果真的能够赚进投资额的十倍以上,我们就有钱了。” 她蹙眉,摇头道:“太奇。怪了吧,天底下哪有这么好赚的投资案?” “我去查证过,也亲自见过财务讲师了,‘凤中投顾’确实是正派经营,而且规模也很庞大。” “是吗?但我总觉得怪怪的。还有,我没有什么偏财运,只能赚正当的薪水。所以一向不敢乱投资。而且你自己也要小心注意,千万别受骗了。”贪念是很可怕的。 左亚伦把柄心地再道:“今天晚上他们有开一场说明会,不如一块儿去听昕看吧?或许你会改变主意。” “这……”她毫无兴趣啊! “你不愿意?”左亚伦看着她冷淡的表情,失望地一笑,道:“那……算了,我不勉强你,我自己去。” 他失望的神情立刻刺激了她,艾抱儿觉得自己好像太冷情了点儿。“好啦,我去,我陪你走一赵。反正只是听听说明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忍拒绝,也不想他被骗,就跟他走一趟吧!或许可以探探这家投资公司究竟是正派经营,还是一家诈骗集团。 宽敞明亮的会议厅内坐着二、三十位年轻男女,从穿着打扮来判断,应该都是些中高职务层级的上班族。众人静静坐着,似乎在凝聚气氛好聆听什么重要事项发表,每个人看起来都很严肃。 “投资人本来就该用严肃的态度来关心自己的付出,要知道这可是一场金钱战争,万一输了,损失的将是自己的金钱,自然不能等闲视之了。不过‘凤中投顾’也很欢迎投资户用严肃的态度去面对他们,唯有如此才能显示出他们是正派经营的形象。”左亚伦说着他参加几次说明会后的感想。 说得是没错啦,从这氛围判断,再看看这里齐全的高科技设备,“凤中投顾”看起来的确是颇具规模的样子。 叩叩叩! 高跟鞋的声响从门外传进来,一位年约四十余岁,但一派精干老练的女士走进会议厅里。她手中抱着一大叠资料,又打开视讯萤幕、电脑以及传真机设备,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很专业。 “各位会员朋友以及新朋友大家好,欢迎各位参加这次的座谈会。 很幸运的,我有一件喜事要提前跟入会的会员们报告,也顺道请新朋友一起分享。那就是,这个月份的‘投资战绩’已经出炉了。“中年女士神秘一笑,将手中的报表一份一份地派给会议厅内的人。 “哇!”已是会员的投资者们一看到报表上的数字,全都惊呼出声。 中年女士笑吟吟地道:“公司没让大家失望,报表上的获利数字是真实的。公司预估这个月底,每位投资户可以分到五千美金的利润,单单一个月的时间,投资户就可以赚回投资额的四分之一,并且保证往后的利润只会更多,不会减少。” 这这这……这也太好赚了吧?近三十名投资户笑逐颜开,也让艾抱儿完全傻眼。 “所以本人很建议大家继续加码投资,也希望各位能够为本公司宣传,因为一旦吸引到更多的投资者加入会员,便可以搜集更多的资金;一旦可以运转的资本增多,那么所赚取的利润也将更加庞大。” 那一句句的倍数成长、那一声声的惊人利润,让投资客笑容满面地交头接耳,也都认真地讨论起加码或者是介绍亲朋好友一同来赚钱。 左亚伦悄声地跟身边的艾抱儿说道:“他们的操作能力确实厉害,这也是我心动的原因。” “噢。”真有这么简单吗?艾抱儿还是觉得很诡异。 中年女士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前来聆听的新鲜人,非常专业地说明:“我向在座的各位保证,本公司的投资标的物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虽然投资有输有赢,但是让客户赚钱绝对是我们的最高指导原则,今晚这场座谈会的目的就是让对本公司仍然存有疑虑的客户能够明白我们的实力。” “听清楚了吧?只要加人‘凤中投顾’,一定很快就可以成为人中龙凤的,因为你们所赚取的利润将会让你们在极短的时问内晋升为白金新贵。”门口突然扬起一道非常悦耳的磁音,再配合著诱人的说辞,当下众人都酥软了,恨不得再捧一大叠现金来参与投资。 现场唯有艾抱儿心颤不休,这声音、这声音分明是…… 宇文昊! 她傻眼。 在场众人的眼珠子则是快瞪凸出来了。哇,好……好俊俏的男人啊! “就放心加人我们吧!”宇文昊深邃的黑眸扫过众人,惹得大家心情飞扬,而他高高在上的王者姿态更让投资人的心情跟着笃定许多。 “凤中投顾”能够聘请到这样的人才,肯定有所作为的。 “宇文昊!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出现在诈骗集团里?”艾抱儿的一句话,在会议厅里炸了开来! “诈骗集团?”此话一出,不仅中年女士脸色骤变,在场的众人也瞬间傻住。 第10章 糟糕:心急之下,她居然把心中的怀疑给说了出口,惹得原本被宇文昊所吸引的众人,现在都转看着她了。 “艾小姐,你说什么?”宇文昊挑了挑眉,回道:“你居然把我的投顾公司形容成是诈骗集团,这会不会太过分了点儿?” “‘凤中投顾’是你的公司?”这下子反而是她被吓到了。“怎么可能?这家投顾公司怎么可能跟你有关联?” “为什么不可能?我说过,就算外界传言纷飞,还是会有老板明白我的价值的。‘凤中投顾’慧眼识英雄地让我人股,也服膺我的才华,所以我就帮他们赚钱了。” “你真的跟他们是同党的?”一股悲伤蔓延开来,宇文昊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姐,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口口声声诈骗集团又什么同党的,你会不会太过分了?”中年女士阴沉着脸,警告艾抱儿。 “我……” “你应该为你的口不择言道歉吧?”她的眼神愈来愈锐利,不断地指责她。“你指控‘凤中投顾’是诈骗集团,这无的放矢的话要是传了出去,我们公司将蒙受重大的损失,你要如何给我们交代?” “可是……”就真的很像诈骗集团嘛!“贵公司的获利方式确实太夸张了,很难让人不起疑心。我认为这世上绝对没有在短时间内就能赢回数倍利润的投资方式,这太不合常理了。” “这位小姐是认为‘凤中投顾’使用诈术?”有投资者紧张地问道。 艾抱儿点头道:“你们最好小心一点儿,别让贪念误导了你们的理智——” “艾小姐,你若继续胡言乱语,小心我告你!”中年女士冷冷地打断她的话,眸光尖锐得就像是要把她给刺死。 “对不起、对不起!她不太懂得投资这档子事,所以讲话才会偏颇了些,请罗女士原谅!”左亚伦赶忙打圆场,还抓了抓艾抱儿,请她别再多嘴了。 “我可以不多话,但我真的不建议你们继续留在这里被洗脑!”艾抱儿仍然坚持己见,反正她就是觉得“凤中投顾”不是一家正当的投资机构啦! “我们走好了,我们快走!”为免事态扩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左亚伦想带她离开。 艾抱儿顿了下,回身看着宇文昊,说道:“你,宇文昊,你真让我失望。原本这阵子我都在为着没有亲口向你道谢而感到羞愧,可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没办法开口说声谢了。‘凤中投顾’是个什么样的机构,我想你心里明白。我很难过,小时候的你不是立志要变成大财团的总裁,又或者是哪个国家的地下领袖吗?可是你并没有做到。没做到也就算了,当个平凡人也很好,但你现在居然乱用你的聪明才智,沦落到进诈骗集团里当骗子。” “抱儿,你就别再乱说话了。不要一直说人家是诈骗集团啦,会出事的!我们快走!”不仅罗女士的脸色阴森到了极点,会议室门门口居然也出现几个神情诡异的男子,看来抱儿的这些指控已经招来是非了。 “好,我们走。”她拉住左亚伦的手腕。这个冲突是由她所引起的,她有义务协助左亚伦脱离魔掌。 但这个拉手的动作却让宇文昊眼一眯,眼神冷冽逼人。 “等一等!这个男人是谁?”宇文昊口气不善,一时间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如此的情绪,但就是很想确定对方的身分。 “朋友。”艾抱儿回道。 “你交新男朋友了?在对我献殷勤却得不到回应后,决定另觅他人了?”他换了个讥嘲的口气问着她。 这下子换艾抱儿气恼了。“我哪时候对你献过殷勤来着?” 宇文昊没回话,转而看向左亚伦,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个人看起来是挺体面的,可惜脑子不太好。” “你说我脑子不好?”左亚伦傻眼。“你……你怎么可以出口伤人?”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会走进“凤中投顾”的人,脑子当然一级烂。 “你!”左亚伦反击的话语突然中止在他的眼神下,宇文昊乍现的冷冽眼神让他寒毛直竖,喉咙整个紧缩。 宇文昊又说:“还有,艾抱儿很会闹事,你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或是真本事,最好离她远一点儿。” “宇文吴,你才会闹事呢!”艾抱儿听不下去了,也出声反驳道。 一场吵架俨然即将形成。 在场的众人交换眼神,三十多颗脑袋同时进出同样的念头——这两男一女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咳!”一旁的中年女子清了清喉咙,打断了三个人的斗嘴戏码。 “能不能请你们别谈私事?艾小姐,麻烦你和左先生跟我走一趟,我想跟两位好好做个沟通,至于会议室就留给我们分析师使用吧。 请!“她走向艾抱儿,逼迫的意味很浓厚。 艾抱儿这时也感觉到气氛不对劲,打算要脚底抹油。“我们!” “两位这边请!”中年女士和门口几个西装笔挺的男子散发出来的压迫力量,让艾抱儿和左亚伦无法反抗,硬是被带进了另一间办公室里。 宇文昊也跟着走过去,却像是看戏似地倚在门框边。 气氛真的愈来愈古怪了,她与左亚伦根本就是被“挟持”了。 “你们想跟我说什么?”艾抱儿戒备地看着中年女子以及一干人等,他们脸上充满着肃杀之气。 “小姐,你说了一大堆不该说的话。”中年女子的脸色难看至极。 “没错,我是说了一大堆不中听的话,如果你们想算帐,那就找我好了。至于这位左先生,让他离开吧,他可没得罪你们。”祸是她惹出来的,没理由让左亚伦也跟着受罪。 “抱儿!”左亚伦很感动,她居然为他着想。 倒是倚在门框的宇文昊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 “既然两位是一起前来本公司的,当然就要一起携手‘离开’。” 一名男士放话道。他走向前,从西装外套内掏出个黑黑亮亮的物品。 “啊?” “啊!”艾抱儿跟左亚伦同时看见那项黑色物品,也同时发出错愕声。 竟然是枪! 艾抱儿开始冒冷汗。怎么会这样? 左亚伦也头皮发麻,他作梦都没想到自己竟会进了贼窝。 宇文昊只是冷瞥他们,眼前剑拔弩张的场面仿佛与他完全无关。 艾抱儿看着无动于衷的宇文昊,胸口的怒火不断地往上窜烧,怒气冲冲地质问道:“喂!他们现在在做犯法的事,你就容许他们这样嚣张?” “有吗?有人在做犯法的事情吗?我没看见。”宇文昊凉凉回道。 “你没看见?”他瞎了眼吗,没看见有人身上带着枪吗?又或者……宇文昊是故意的?他跟这群不正当的骗子真是同党? “宇文先生说没看见就是没看见。”中年女子满意地笑着。果然是个好伙伴,即便他加人“凤中投顾”的时间并不长,却是老板亲自聘邀的超级强手。不容置疑地,宇文昊的能力极强,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运用他的精算能力为“风中投顾”构思出一幅可以吸引投资客的美丽蓝图,也成功地引诱投资户上当。 想要讹诈钜额金钱,光靠天花乱坠的口才是没有用处的,一下子就会被揭穿了。然而,若是握持一份精彩且毫无破绽的计划书,那就好处理许多了。 他们这些讲师便是运用宇文昊的分析资料成功地引来一批又一批的贪婪者,而这幅美丽的蓝图也让那些梦想着一夜致富的贪心客一个一个地入了瓮。 啪啪啪啪……门外突然传来跑步的声响。 “不要动!”当喊声一出,大伙儿都愣住了。“我们是警察,这是搜索票,请各位站着不要乱动,接受我们的搜查。” 不仅是中年女子愣住,其他人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六章 怎么会有警察? 艾抱儿又惊又喜,在关键时刻恰巧出现这群救命天使,她兴奋到差点掉下眼泪来。 “凤中投顾”的成员全都傻住了。怎么一下子突然冒出这么多的警察来? “你们……警察先生,你们怎么突然冲进来围住我们?‘凤中投顾’是犯了什么罪过,竟能让警察先生劳师动众地登门造访?”中年女子强作镇定地询问着。 “犯了什么罪?”警察哼哼说道:“跟我们走一赵警局就知道犯了哪条重罪!” “啥?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中年女士装傻。 警方啧啧啧地笑了出来。“果然有演戏的天分!也合该如此啦,得要有精湛的演技才能诱骗人家上当嘛!” “啥?” “还想继续装傻?” “不,警察大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从他们的对话里,俨然证明了“凤中投顾”确实是有问题的诈骗集团,左亚伦羞愧地看向艾抱儿。唉,他脑子的确不好,才会上了人家的恶当。 艾抱儿瞪住宇文吴。警察的现身,证明“凤中投顾”果然有问题,那么身为共犯的宇文昊会得到什么下场呢?她替他紧张呀!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抹睥睨狂妄的微笑。字文昊毫不在乎地勾起唇瓣,朝她丢了一抹笑。 “把这些帐册都带走!”高阶警官下令道:“另外,也把‘凤中投顾’的成员一并带到警局接受讯问。” “该死的!”突然,“凤中”的成员中有人发难,对着警察大qi書網-奇书声叫嚣。当反抗声音一起,“风中投顾”的成员便开始突围。开玩笑,再不逃走,一旦被抓进警察局,就别想再出来了。 第11章 乒乒乓乓……哐啷、哐啷……办公室乱成一团。 “哇……啊……呜……”打架声、叫嚣声、挣扎声、警告声、逃窜的身影……全都混杂在一起。 左亚伦第一时间找了处“避难角落”,以免被战火给波及到。他正打算把艾抱儿也给拉过来时,现场却传出了一声巨响。 砰! 有人开枪! 艾抱儿傻住,但也就在那么一瞬问,枪声响起的同时,她感觉到有人拉住她,而她竟也就顺势地跳进对方怀里。 _在她跳进他胸怀之后,呼吸却突然一窒,心跳的速度也变得好快好快。 猛然间,她发现宇文昊所进放的气息竟远比枪弹还要来得可怕许多。那一缕一缕的气息不断地钻进她的心窝里,让她开始昏眩,神智也愈来愈迷蒙。 “没事了。”宇文昊低声抚慰着她。 “噢。”她迷迷糊糊地回应着。 “你在看什么?”他疑惑地问道。两人站在墙角的位置,艾抱儿一对大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他不放,酡红的脸蛋更是一脸呆样。怎么回事?难下成被枪声给吓到丢了魂? 她在看什么?对啊,她在看什么?她怎么可以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的脸孔看,完全舍不得移开视线。 “我在看……在看……在看歹徒啦!”她心慌地别过脸去,可别被看出刚才是在耍花痴。 “他们全被警察制伏了。”但见‘风中投顾“的成员个个成了瓮中鳖,正被铐上手铐准备带走。 艾抱儿看清楚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才能正常顺利地说话。 “幸好躲过一劫。另外,谢……谢谢你……谢谢你保护我,虽然我不明白你怎么会护着我?”她与他,不是看不顺眼吗?而且他不是诈骗集团的一份子吗?可他却在枪响的第一时间就护住了她。 “说得也是。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保护你?大概是一时兴起吧!”这同样也是他的疑惑。他怎么就这么自然地在枪响的一瞬间,就反射性地保护住她呢? “嗄?”他这是什么话? “你不满意我的回答,不然你想听我怎么说?”几回下来,他的确是不明白自己为何总是冲动地想把她纳入羽翼下。 艾抱儿又恼又气,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回道:“没事,我没想听你说什么,就这样吧!”她可不想再被指控对他有企图。 “不过有件事情我倒是挺想说的。”黑眸一转,两道浓眉突然间不怀好意地慢慢扬高起来。 “什么事情想说?”她问着。 “我的胸口有点儿疼。” 她一愣。“你胸口疼?为什么会疼?怎么了?”他受伤了吗? “被你害的。刚才抱住你时,你的胸部竟然像是一堵墙似的,撞得我好痛。” “什么?你、你说什么?”她杏眸圆瞪。 “我说,你的飞机场撞得我好痛。” “你——”她脸蛋忽青忽白。天哪,他居然耻笑她没身材,说她的胸部平板到像是一堵墙,还撞疼了他胸口,尽管这是事实,但直接说出来可是严重伤害她的女性尊严耶!“你、你你……你也太夸张了吧?哪有这种事啊?你不要夸大其词!” “确实是撞痛了。”宇文昊坚持己见。“不过我不会怪你的,我早知道每次遇见你都不会有好事。”她像是背后灵般,不断不断地出现在他的计划中。 “你以为我喜欢遇见你吗?我也是——” “抱儿、抱儿!你没事吧?”左亚伦紧张的声音从后方响起,打断了她跟宇文吴的“斗嘴”。“抱儿?”左亚伦盯着她忽青忽红的俏脸蛋。 怎么啦?这两个人的行为举止一直很古怪,在警察制伏那群骗子之后,这两人却一直躲在墙角边窃窃私语,说话也就算了,可是那“相贴”的姿态却又十分的暧昧。 “你也没事吧?”乘机,艾抱儿赶紧从宇文昊胸前窜出,终于可以从迷眩的氛围下脱身了。 左亚伦见她平平安安的。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幸好你没事,不然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宇文昊讥嘲的磁嗓响起。“没错,你的罪行是足以判处死刑。”他差点就让艾抱儿死于非命。 闻言,左亚伦气急败坏,瞪看宇文昊,不满地道:“为什么你还可以站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不是应该要被抓走的吗?”警察们正把诈骗集团的成员一个个都带开,却还剩下他。“警官先生!不要忘了这位也是骗集团的一员,你们快点把他带走啊!”左亚伦向警官高声喊道,要他们别让他溜走了。 “噢。”警官应了一声,看向宇文昊,眼神里藏着一抹难以形容的诡异光华,之后,才走向他。 “快点把他带走,快点快点!” 艾抱儿看见警官走向宇文吴,心蓦地一沉。对呀,他是共犯,他也是诈骗集团的一员,这个认知让艾抱儿的胸臆强烈地烦躁波动。 “我告辞了。”宇文吴跟着警官离开时,还狂妄地回首朝他俩一笑。 艾抱儿看见宇文昊将要银铛入狱,忍不住高声问道:“你需不需要我帮忙啊?” 宇文昊有趣地回头,反问道:“帮忙?你能帮什么忙?” 她一愣。对啊,她能帮什么忙? “抱儿,你怎么可以帮他?别忘了他可是个骗子、大骗子!”左亚伦阻止她的滥好心。 宇文昊笑了笑,转过身去,跟着高阶警官离开。 可是、可是……“唉,下管了!”艾抱儿又大声叫着。“宇文昊,你放心吧!你在监狱里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我会去探监的。” 漫步在人行道上,艾抱儿和左亚伦无言地走着。 他对她还是充满着歉意,只要想起自己愚昧的行径,就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抱歉。 倒是艾抱儿仿佛忘了左亚伦的存在,她脑中所浮现的净是宇文昊的身影。 被警官带走的他未来会如何?就此沦为阶下囚的宇文吴是不是再也没有前途可言了。 她就是救不了他吗? “抱、抱儿……”左亚伦几番吞吐后,终究开了口。他很担心若没有取得艾抱儿的谅解,他在她心中就没有任何的地位了。“因为我的无知,让你受到这么大的惊吓,我再次跟你说声抱歉。” 她停下脚步,看着左亚伦难过的表情,不禁又想起宇文昊。那个骄傲公子是绝绝对对不会露出这副弱势神态来的。 “不要自责啦!我说了,我完全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努力想把宇文昊的脸孔给抹去。干么老是拿他跟左亚伦相比啊? “是吗?我没让你感到失望吗?” “失望?”她轻喃着,脑中又浮现宇文昊的——“不!”她摇头,不能再比较下去了。 摇头?“你真的对我没信心了?你也觉得我的判断能力很差劲?” 他被打上零分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种意思啦!你不要误会。” “但我很担心耶!”他如何能下紧张?他害怕自己赢不了宇文昊那个骗子。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抱儿跟宇文昊之间的关系很不寻常。 她再次地安慰着他。“总之我很平安,你的钱也没被骗走,我们都是安全的,这点比较重要。” 左亚伦连忙点头,改变话题道:“对了,你跟那个过分俊美的男骗子是不是认识呢?看你跟他之间的互动好奇怪,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啊?”这可是他最在意的重点。 “我……”她怔了怔,回道:“我跟他没有关系。”不想跟他讲太多。 “真的没关系吗?那太好了,我很担心你会不会被他欺骗了呢! 长得太俊美的男人本来就很不保险,更糟的是,他还是个不务正业的骗子!“说着说着,他不屑地哼了声。”就算拥有出色迷人的外型又怎样?品德差劲就是碰不得,你最好跟他保持距离。“那家伙还骂他脑子不好,想到就生气。 她也想保持距离啊!可惜就是保持不了。 见她没吭声,左亚伦继续劝说道:“你真的要小心他,否则很可能会上当,受到伤害的。” “噢。” “真的要离他远一点儿喔!”他不断给她洗脑提醒。 “我会的,我也不想跟宇文昊有牵扯啊!会有互动还不是因为我的热血因子在作祟,想解救他,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只是,要跟宇文昊保持距离,她又觉得有点不舍。 难不成她的本性也是不甘寂寞的,所以才会眷恋上精彩璀璨的宇文昊? 字文家族,一支离群索居的世族,居住在一座状似蝴蝶形状的岛屿上。这座岛屿的位置以及岛上的防卫全是易守难攻的设计,除非是经过允许,否则强闯蝴蝶岛,第一步就会被错综复杂的路径给搞迷糊、困住,紧接着就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 蝴蝶岛虽然戒备森严,生人勿近,然而这座岛屿却是异常的美丽,每当白雾缭绕岛屿,云烟袅袅时,那股与世隔绝的宁静总会让人误以为是站在仙境中。 一个出尘脱俗的地方,上头住着的人以及性格也该属于宁静祥和才是……可惜,此时典雅的客厅里却散发出一抹诡异的气氛,而且制造这股气氛的还是这座岛屿的拥有者。 “我怀疑你跟宇文昊狼狈为奸!”宇文深的口气非常不满,睨看前方年轻人的眼神更是充满疑惑。这个他所养大的“卧底”该不会反咬他一口吧? 而他,则神色平静,语气缓和地回答宇文深的问题。“老爷子言重了。既然领您的薪水,我岂敢对您不忠?况且,从我的报告里,您应该可以感受到我的态度之认真,值得您再为我加薪。” 第12章 “加薪?”宇文深的眉毛高高扬起,那下层的表情就跟他儿子宇文昊一个模样。“你还敢要求加薪?你所谓的认真却是让宇文昊如愿以偿!‘ab集团’的倒闭案让宇文昊成功得到‘企业杀手’的封号,而‘风中投顾’的诈骗事件又让他成为骗子集团的一份子,这就是你所谓的认真?”他说着,厉眸冷眯。“名声愈烂,宇文昊这三个字就愈没有价值!如此一来,往后谁还敢跟他合作协商?这结果跟我的计划以及交付给你的任务根本是完全的南辕北辙!” 他仍然面无表情,道:“我明白,会发生这种失误确实是我不对,谁教我忽然间想为自己积点阴德,才会心软地网开一面。‘ab集团’的负责人近年来一直在执行掏空‘ab集团’资产的计划,若没有阻止,‘ab集团’不仅会垮台、员工失业,甚至还会直接影响到数万人的生活。最可恨的是,他总裁老大还可以在国外享受偷来的资产,当个嚣张皇帝,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为了歪让他称心如意,所以我才会让宇文昊介入搞花样。今天的‘ab集团’虽然仍是崩裂瓦解,但那只是表相上的宣布,事实上,‘ab集团’总裁所卷走的庞大资产如今已被宇文吴给扫住了,不久后‘ab集团’的员工将会移转到新的公司去,三万个家庭不至于因失业而破碎,生计总算得以维持。至于‘风中投顾’,那更是一颗大毒瘤,有了宇文昊的搅和,才能让他们加速灭绝,我又积了个阴德。”倒是那些只看表面不知内情的无知者,把宇文昊当成是真正的恶徒了。 “你的意思是,就为了积阴德,所以不惜违抗我的命令,让宇文昊得偿夙愿,变成人见人踩的过街老鼠?” “现在情况确实是如此。”他很冷静地说出实话来。 “这样的宇文昊如何能接掌宇文家族的事业呢?请你告诉我!宇文深咬牙切齿地问着他。 “会改变的。”他依然平静。 “那要多久的时间?我交付给你的任务到底何时才能完成?你还要让他背负骗子的恶名多久?”真后悔没在小时候直接掐死宇文昊,才会搞到今日心烦气躁,自找罪受。 “老爷就别心急了,我很快就会让他举双手投降的。” “你有什么办法?” 他平静的面孔终于带起一丝笑意。“有个女孩可以协助我。” “女孩?什么女孩?”宇文深问道。 “就是她。”他从皮夹里拿出几张照片递给宇文深。 宇文深一看,一抹印象倏地闪进脑中。“这女孩的脸蛋、神韵,还有那一头蓬乱自然的短鬈发……很眼熟哪……”记忆瞬间拉回至多年前,在一问幼稚园里,似乎有个小丫头,长得可爱伶俐又富有正义感,会是她吗?“这个女孩跟宇文昊有什么牵连?为什么她有办法让宇文昊投降?”这个孽子可是连他都搞不定哪! 他的微笑又隐去,回以冷静的答案。“这两个人总是很神奇地碰在一块儿,这现象很值得研究。” “是吗?”指关节敲着椅把,宇文深眯起双眼。“那你就快点把研究结果回报给我知道。” “我会的,但……”他顿了顿,续道:“在此之前,我想跟老爷子讨个保证。万一我惹火了宇文昊,您可得替我挡灾。” “放心,除非他敢大逆不道地掐死他老子,否则我保你一世平安!” “呃?”艾抱儿脚步顿住,整个人傻在当场,还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不会吧?应该是幻觉,否则怎么会撞见宇文昊呢? “你是看到鬼吗?”他不满地问道。她脸上那是什么表情?一副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仿佛看到了鬼似的。 她喃喃说道:“也许真是个鬼……我还没有去探监,但你却已经站在我面前了,这世上也唯有鬼魅才有能力‘钻”出监狱……” “风中投顾”诈骗案整整占领了媒体三天的头版新闻,此刻也还是吵得沸沸扬扬的。一举成擒的警方成了大英雄,因为他们拯救了许多人免于破产的命运,而身为诈骗集团的一员,也被带去警局的宇文昊,怎么会出现在她返家的路上呢? “我还没有去探监耶……” “探监?”他傲然一笑,冷冷回道:“你想去哪儿探监?你以为谁能关住我?” 闻言,艾抱儿瞬间变了脸。“你这话的意思是……天啊,你…… 你越狱?“依他的性格,真的很可能做出这种事。 他深邃的黑眸绽放异彩。“就算越狱又怎样?” 她瞠目结舌。“你、你你……你真的越狱?你没救了,你真的没救了!居然自暴自弃,毁掉自己的人生,你真的变成没用的人了……” “我像个没用的人吗?”眸中的异彩更加闪烁,那两簇奇异的彩光让艾抱儿心惊又错愕地直咽口水。 “你是很没有用啊!”这家伙到底在兴奋个什么劲啊? 宇文昊开心地大笑。“太好了!总算得偿夙愿,可以当个没用的人了!”这下子他老爹可以彻底地放弃他了。 “得偿夙愿?”她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为了庆祝我的无能,走,我们去吃饭!”他邀请道,心情难得如此愉悦。 “啥?”她呆若木鸡。 “庆祝我臭名传扬天下!” 艾抱儿仍然傻傻的,反应不过来。 于是宇文昊得以轻轻松松地把地带进一家知名豪华且昂贵之至的餐厅。 “这是什么餐厅?” “最顶级的高级法式餐厅。” 由法国名厨,特克。乔治先生亲自掌厨的“凯思餐厅”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订位的,能踏进此间餐厅的客人不是名流就是富豪,总之要财力雄厚的人物才能负担得起昂贵的消费价格。 斥资近两亿元所打造的顶级法式餐厅让艾抱儿一踏进大门,就立刻被贵气的蓝颜色给震慑住。内部设计从色调、座位设计、家具装饰等等都非常谨慎地做包装,连微小细节都没有疏漏掉。 她与宇文昊就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走进包厢里。墙壁的饰画、餐桌的鲜花、摇曳的烛火、浪漫轻柔的帘幔,构筑出奢华而含蓄、高雅又浪漫的用餐氛围。 仍处于震惊状态的艾抱儿呆呆地听令,然后就听着宇文昊用法文点餐。 看得出来服务生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每个动作都优雅至极,说话也都文雅有礼,一切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让客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只是,艾抱儿却觉得即将会有大祸临头,而且这种感觉非常直接明显。 可怕呀…… 真的很可怕呀…… 第七章 “宇文先生,你不是刚逃狱,现在进来这间高级餐厅,难道不怕-被认出来吗?”她的精神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逃狱耶,这是多么可怕的罪行呀,更是她坐立下安的主因,万一被警方发现,随之而起的风暴将会难以收拾啊! “你该昕过一句话——愈危险的地方就是愈安全的藏身地点。”宇文昊完全不在乎这里是公众场所,仍然一派的狂妄自在。 “可是——”她的话突然终止,一名西装笔挺的服务生走进包厢,送来前菜法式松露鹅肝酱。 “来,开动吧。这里的菜色都是大厨精心调制的,口味更是独一无二,不吃可惜。”宇文昊示意她开动。 艾抱儿咽了咽口水,桌上的佳肴是拚命引诱她拿刀叉大快朵颐一番,可她就是没胆子吃。 服务生陆续送来红莓香槟甜点,精致的造型让她的口水又差点流出来。 啊,艾抱儿忍不住重咬下唇,开口道:“你会不会太夸张了点儿? 这一道道美食,一看就知道全是顶级食材,价格一定很、不、便、宜、吧?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来这种高级餐厅用餐?随便找间小餐馆一样可以填饱肚子啊!“桌上那道以红酒料理的澳洲顶级羔羊排肯定也是昂贵到不行,只好用指控来掩饰她想偷吃的情绪。 “你要我随便找地方填肚子?”他优雅地放下刀叉,下可思议地瞪淮她。“你忘了,‘随便’这两个字是不可以放在我身上的。” 她快晕倒了。 宇文昊又邀道:“用吧,很好吃的。” “我吃不起这么昂贵的食物。” “那就喝红酒。” 她瞪着他。 “真不吃?”他再问。 她深吸口气,再吸口气,然后问道:“我问你,我们这一顿晚餐大概要花多少钱?” “六万六千块而已。” “啥?”她差点晕过去。“六、六万六千块而……而已?” “是而已啊!”他笑意吟吟,举杯喝了口红酒。“你真的不试试这顶级红酒的滋味吗?” 看来她要一醉解千愁了。 “要试、要试!事到如今,我不试都不行了!”艾抱儿抄起酒杯,一口饮尽杯中物。哇,滋味果然好,不愧是极品红酒啊!可惜她身上只带着一千块…… “不错吧?” “是很不错,不过我想问问你,你……付得起这顿晚餐的费用吗?”她红着脸蛋,降低声量询问他的荷包状况。 一个刚从监狱跑出来的逃犯,而且还是戴罪之身的罪人,照理说是不会身怀巨款的,可他却理所当然地走进高级餐厅来用餐,到底是他身上有带钱,还是王子生活过习惯了,以为付帐的事情会有专人来负责,主动帮他处理? “吃完再来讨论这个问题。”他随口回道。 “咳咳咳……”她倒抽一口气,差点噎死。“什么叫做吃完再讨论?你身上有没有带钱啊?还有,你的信用卡能刷吗?” 第13章 果然,过惯奢华生活的高贵王子是不会理会后果的,他绝对不会去思考若是没钱付帐,将会发生什么事。 “别急嘛,船到桥头自然直。”他仍然没做正面回应。 她愈听愈心惊,宇文昊的言下之意是想……“喂,你该不会计划着要奇书网吃霸王餐吧?” 此时。服务生再次进人包厢,准备上点心。他的出现打断了艾抱儿的追问,而一位经过包厢外面的贵妇在此同时就这么巧地往包厢里头一瞄,就一眼,仅一眼,,她惊呼出声,还讶异地走进包厢里,指着宇文昊。 “这人……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错愕的声音愈来愈大,指着超级大帅哥的手指头也在颤抖着。她识得他,这位帅到不行的男子便是近来大出锋头,有着“企业杀手”名号,还跟诈骗集团有关联的骗子——宇文昊! 艾抱儿的脸色转为铁青。糟了!果然被发现了,这下完蛋了! 服务生训练有素地上前询问道:“冯女士,请问您有什么问题吗?” “他……他……”她颤抖的手指仍然指住宇文昊。此时宇文昊朝她一看,她的脸颊在瞬间胀红。 _“冯女士?”服务生再度开口。她怎么突然间不说话了? “呃……他……”魂魄差点被他给勾走,回神、回神,别被他的外貌给勾引了去。“我是要跟你说,这个人是个骗子你知道吗?这个骗子不是应该被警察列管看守住,怎么跑到‘凯思餐厅’来用餐了?” “有这回事?”服务生眉心一拧。这人是个通缉犯呀! 冯女士继续对着服务生道:“你们最好小心一点儿,他很可能是来骗吃骗喝的吧!” 服务生惊讶地回头看着包厢内的客人,现在还会有骗吃骗喝的事情发生呀? “不可能骗吃骗喝的,不会的!大家下要误会他,他才不是那种骗吃骗喝的骗子啦!”艾抱儿赶紧打圆场。完蛋了,被看穿了吗? 宇文昊本人反倒是丝毫不以为意,俊脸甚至还闪过一抹得意。 贵妇的惊呼声也引来邻近包厢客人们的注目,纷纷走出来探个究竟。 完蛋了,事情好像愈闹愈严重了!不过这也证明了宇文昊的“臭名”已经发酵。现在该怎么收拾才好? 艾抱儿起身走到宇文昊身畔,悄悄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带钱呀?”她第一次后悔没办信用卡,否则也不会这么难堪了。为了防堵自己花钱没节制,她就是不愿意办理塑胶货币,只是没想到会遇见宇文昊这种男人。“你——” “这笔帐我来付吧!”包厢门口突然冒出一名男子,是左亚伦。他聚有理会一双双侧目的眼睛,直接把信用卡递给侍者道:“我来付帐。” “亚伦?”艾抱儿吃惊地看着突然间“冒”出来的他,呆掉了。 “你……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呢?” 左亚伦没答话,只是像个英雄般地要求服务生尽快做结帐的动作。“麻烦你快一点儿,我们还有事情要先走人。”他所谓的“我们” 是指他与艾抱儿。他会“适巧”来到“凯思餐厅”,就是来逞英雄的。 “不行不行,怎么可以让你付帐呢!”没有这种道理啊!艾抱儿又催促着宇文昊。“喂,你快想办法付帐——” “抱儿,就让我来帮你解决这次的麻烦吧!”左亚伦走过去拉住艾抱儿,也催促侍者赶紧买单。“再闹下去可真要变成大笑话了,你愿意待在这里成为人家的笑柄吗?”就算是富商名流,对于八卦事件一样深感兴趣,不然包厢外头怎么会站着一群人等着看结果呢? “还是你来处理。”艾抱儿又回首示意宇文昊赶紧化解这尴尬的气氛,可是他却一点儿都没有想要阻止左亚伦付帐的意思。 “等餐后点心送上来之后再来处理吧!”他大少爷终于开口了,却是打算酒足饭饱后再来办事。 艾抱儿简直快厥过去,都什么时候了,他老大还在耍大牌? “我们走吧!”侍者结好帐后,将信用卡还给左亚伦,他二话不说就硬要拉着艾抱儿离开。 “我还不能走。”若她走人,那宇文昊接下来怎么办?他有办法应付餐厅里看戏的人群吗? “你就跟他走吧,拜拜!”宇文昊主动赶她离开。“谢谢你陪我吃这顿饭,有伴食的感觉真的很不错,让我胃口大开。既然你的任务圆满达成,就可以离开了。” 她傻眼。她正在替他的名誉以及安全焦急紧张,他却只在乎自己有没有得到hf王般的享受? “我们走!”左亚伦拉走艾抱儿。 这回她倒是没有拒绝,两人转身走出餐厅。 直到两人消失后,宇文昊的深瞳才闪过一抹疑惑。 左亚伦这家伙怎么知道他在“凯思”用餐?是谁通知他的? 连同抢着付帐当冤大头,这些个状况应该都是有人在背后主导操纵的吧? 这人到底是谁?看来一切的花样都是由他而起。 他冷冷一笑。 其他站在包厢门口等着看戏的不相干人士该怎么处理呢? 宇文昊起身,望向他们,微微一笑,露出一抹睥睨的嚣张笑容。 各位好,我是精算师宇文昊。如果贵公司想聘请我的话,请坐,我乐意和大家谈一谈。” 此话一出,被他声名吓坏的富商名流纷纷走避,深恐接触到他,自己的公司将会步上“ab集团”的后尘,宣布倒闭破产。 “真不明白,你怎么又跟他在一起了?虽然他的现身让我惊讶,我更想不透的却是你怎么没有离他远一点儿?我不得不怀疑你是被毯牵着鼻子走,甚至已经失去了自主权。” “什么啊?”艾抱儿看着他。他在不明白什么?什么事情被宇文昊牵着鼻子走?而且她又失去什么自主权了? 发现她一脸茫然,左亚伦续道:“你没有发现你一直在重蹈覆辙吗?你没有感觉到只要跟宇文昊扯上关系,就没好事吗?”她似乎学不乖,这种情况让他惊慌,更让他烦恼。 艾抱儿回道:“我跟宇文昊是偶遇的,然后肚子饿,想想吃个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就一块儿去用餐了,只是没想到这顿饭吃到最后会如此精彩刺激。二逼只是个意外啊! “你们是偶遇,不是事前约好的?”闻言,左亚伦暗暗松了一口气。一直以来他就很担心艾抱儿会被宇文昊给影响了性格。“我还以为你也喜欢跟着他到那种昂贵的餐厅去用餐吃饭呢!要知道,那种上流人士聚会的场合,消费可是很惊人的。” “我知道,我非常明白,那种高消费的地方多去几次,肯定会破产。”她耸了耸肩后又再道:“再说,我像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生吗?” “就是不像,所以我才觉得奇怪,想追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同你所言,有些场合的消费方式不是你我这种平凡百姓所能负担得起的,因此我才担心你被同化了。由俭入奢易啊,万一你喜欢上这种奢华的生活,以后怎么办呢?“其实他更担心的是自己比不上宇文昊的王子贵气,他与自己总有一种王子与乞丐的差别。 “我很克制的,不会随便动贪念。”知道左亚伦是出于好心劝告她也由得他唠叨个不休。再说她从来没有动过当风凰的念头,因此也不想跟他争辩。“倒是……你怎么找到我的呀?你是有天眼通还是会神算?怎么知道我在‘凯思餐厅’?” 左亚伦一愣。“啊……就……我就……” “就什么?这问题很难回答吗?”他的反应也太奇怪了点吧? “就……就……就是……其实我是……我是恰巧看见你跟宇文昊坐上计程车,一时好奇,所以就跟过去探个究竟了。”他结结巴巴地回道。 难怪他难以启齿,原来是偷偷跟踪她。“算了,我不会计较啦,反正后来的演变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还该感谢你的适时出现呢。” 左亚伦暗暗松了口气。“幸好你没生我的气。”也幸好没再追问下去,否则他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对了,那六万六千块,我会还你的。” 左亚伦却阿莎力地回道:“不用还了!” “不用还?怎么可以不用还?你又没欠我,我怎么可以平白无故地让你损失六万多块呢?” “真的没关系,这点钱不算什么啦!” “这点钱?”愈听愈奇怪了,左亚伦也是个上班族,如今平白损失六万多块,对一般薪水阶级的人而言,这可是笔大数目耶!况且这件事从头到尾与他无关,他竟然可以潇洒地代为付帐,还言明不用还? 这太奇怪了吧?实在是太奇怪了! “总之,这六万多块你就别放在心上了,因为这是——啊!呃……反正,你只要小心处理好跟宇文昊之间的关系就行了。你应该知道他的可怕性吧?每回跟他在一起,就一定会碰见恐怖的场面,我真庆幸还好你是个抗压性极强的人,否则老早就被他给吓到心脏爆裂了……” 艾抱儿无法反驳他的话。确实,每次只要跟宇文昊在一起,就会遇见刺激且古怪的挑战。 但是…… 即便如此,她仍然压抑不了想要拯救宇文昊的心思。 “……所以你要记住喔,不属于我们的世界少去接触,远离一点儿比较妥当……” 左亚伦继续叨叨絮絮地说着,但是艾抱儿的神魂早已飞向数里外的宇文昊身上了。他已经顺利离开“凯思餐厅”了吗?他有逃过被当成罪犯公审的命运吗?越狱事件又该怎么善了呢?他有办法处理吗? 第14章 有吗?有吗? “明白了?” “明白了。”呵呵呵……一阵慵懒的娇笑声传出,如此娇媚的嗓调就算是铁汉听了也会变成绕指柔的。 “那就按照我的计划去做。” “放心吧,我会帮你的。”柔媚到不行的嗓音真会让男人酥了骨头,只可惜,他却不为所动,甚至还口气不善。 “你帮我?”宇文吴不悦地反问,对她的说法颇不以为然。 “不然呢?我该怎么回答?”她媚媚的猫眸眯了眯,都认识三年了,宇文昊还是只用这种骄傲的口气跟她说话,真是扫兴。 “执行我的命令本来就是你的工作以及本分,那岂能叫帮?”他纠正她的用词。 “少爷,你的口气好恶劣啊……”她幽幽地抱怨着,眉宇之间流转出来的可怜模样颇令人生怜。“你讲话一定要这么没有人味吗?你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呀?” “怜香惜玉?”宇文吴笑了。 “笑什么笑?我不值得你疼爱吗?”她撩了下自己的秀发,挺了挺傲人的酥胸,风姿绰约的模样妩媚极了。 宇文昊从不否认薛里丝艳丽的外型可以颠倒众生,尤其她还有一颗无比聪慧的脑袋瓜子,可她从来就不对他的盘,因为这个女人…… 她居心不良。 “你当然不值得我疼爱。”宇文昊不客气地回答。 她娇嗔地抗议着。“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呀?好刻薄哟!别这样嘛,人家可是很爱你的耶!” “不必。” “你好狠,压根儿就下把我放在心上。怎么,你移情别恋了?” 移情别恋? 他哪时候恋过薛里丝?不过这女人一向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宇文昊扫了她一眼,道:“我有没有心上人与你何干?” 每回跟她说话总要动点脑筋,目的就是为了防堵她抓到把柄而从中作怪。 拿她和艾抱儿相比,一个是诡计多端的精怪女巫,一个是天生热血的愚蠢丫头,然而却是艾抱儿这个呆瓜让他的防卫一点一点的消失掉,甚而还涌起想跟她亲近的念头。 尤其每每被艾抱儿的热情给包围住时,他总觉得幸福洋溢,也总有着想一再回味的冲动…… 薛里丝媚媚的猫眼看了他一眼后,甜腻的柔嗓又流泄了出来。 “呵呵……是啦,你有没有心上人是与我无关啦,可是人家关心你嘛!” “多事。”他道。 “人家是出于一片诚意。” “信不信我把你内心深处的卑劣打算给宣传出来?”他阴森地笑着。 “你——”闻言,她立刻收敛追问的冲动,怨道:“你好狠喔,居然放话威胁我,也不想想这三年来人家帮了你多少!” “你投效于我就该尽本分工作,别来跟我讨赏。” “喂——” “你要我使撒手锏?” 薛里丝立刻住口,翻了记白眼后,才又回道:“是,皇帝大爷,奴婢不敢再多嘴,现在就去完成你交付的任务。” “那就快点去处理。”宇文昊睨看她。这心机何其多的女人岂会乖乖服膺?此刻的示弱不过是在凝结反扑的力量罢了。 不过他可以由得她乱。 反正她是不可能爬到他的头顶上作怪的。 此刻他可以容许乱他理智的女人只有一个,那人,名叫艾抱儿。 在众口铄金之下,想要在夹缝中求生存,那可真是个严峻的挑战啊! 就算宇文昊对于任何挑战都下在乎,但这种潇洒的态度能够保持多久?她替他想过,依他骄傲的性格,若是一直不断地被打击,最终还是会支撑不住的,到时候他该怎么办? 而且又一阵子没见着他了,这情况让她更是担心,担心宇文昊在外边又制造了一堆的麻烦。 “三明治。”一份三明治蓦地出现在她的办公桌上,艾抱儿转过头去,看见露出讨好笑容的左亚伦。“这是给你的早餐。” “早餐?”她于笑两声。“谢谢,不过我已经吃过早餐,吃不下去了。”她婉拒道。 “你吃过了呀?”他有些失望。“不然……明天早餐你先别吃,我替你带豆浆和包子过来,好不好?” “呃……不用麻烦,我自己买就行了。” “可是我家附近的豆浆店很有名,我想让你试一试。” “真的不用麻烦了。” “抱——” 她摇头。“亚伦,我很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下要对我特别照顾啦。尤其在办公室里,你对我的过分关心是会引人侧目的,我不想被其他同事说小话。” 他恍然大悟道:“对喔,我差点忘了,办公室恋情一旦被注意了,就很容易会被说闲话,若是造成你的困扰确实不太好。” 恋、恋情?她跟他已经走到情侣的地步了吗?为什么她自己毫无所觉? “……总之,我们是同事,好同事!”希望他听得懂她的暗示,她心里很明白,她与他之间是下可能进射出任何火花来的。 “以后上班时我会注意的。不过下班之后,时问就是属于我们的了。那……今天晚上一起去看场电影?”他满心期待地邀请她。 “我晚上有事。”她抱歉地笑。 “什么事?”他问。 “私事。”唉,婉转的拒绝好累喔! “需要我帮忙吗?”他展现黏功。 “不用。“”我真的可以帮忙喔!就像上回在‘凯思餐厅’一样,我可以漂亮地帮你把麻烦给处理掉。“他打算再次展现英雄救美的绝技,也自认上回的”凯思餐厅“事件实在做得太完美了。 “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啦!” “你就相信我!” “……我只是回家洗衣服、擦地板、洗洗碗……这种事情怎样都不好意思劳烦你来帮我吧?”她无力地回道。 “啊?是这种事喔……” “对,就是这种家务事。” 叩叩! 办公室的门扇被敲了几下,旋即走进一位身着套装,面貌姣好的中年女性。不必多作形容,光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也知道,她一定是个高阶主管。 “洪姊!”艾抱儿忙站起身。洪薏菁是她的主管上司,也是老板的心腹爱将,为人相当不错,非常有气度,近月来一直把重要的工作交给她处理,为的是磨练她的工作能力。“洪姊,怎么啦?你的脸色不太好看。”也幸好她出现了,让她得以摆脱左亚伦的纠缠。 “抱儿,我有件事要问问你。”洪薏菁态度异常严肃。 这情况让艾抱儿也不禁跟着凝肃起来。“请说。” “‘明曙国际企业’这笔总值两亿元的案子,帐目进出都是由你决定与经手的吧?” “是的,是我跟月芸共同合作负责的工作。”当初洪薏菁把这件大案子交给她们两个菜鸟新人,对她们而言是一项肯定也是挑战,她跟同事月芸可是战战兢兢地投入这个工作呢!“洪姊,有什么问题吗?” “是出了大问题。‘明曙国际企业’来电告知,说前天汇了三千万元的帐款进公司的户头,而银行方面也确认对方的确人了帐,可是,我刚才却发现这笔钱竟然不翼而飞了!我问过月芸,她说帐款这件事是你在处理的。” “不翼而飞?”艾抱儿吓一大跳。“帐款是由我处理的没错,但‘明曙国际企业’不是应该明天才会汇人款项吗?怎么提前在前天就汇钱了?” “但‘明曙国际企业’的财管部却指说是我方要求提前汇款的,他们也同意。怎么你的说法又不同?这是怎么一回事?更重要的是,那三千万跑到哪里去了?” 对啊,跑哪里去了?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啊! 艾抱儿立刻打了几通电话做确认以及查帐的动作,却赫然发现那三千万真的被提领出去了,并且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怎么回事?”艾抱儿一下子也找下出问题出在哪里。 在一旁的左亚伦心惊胆战地对着艾抱儿问道:“抱儿,公款被盗与你无关吧?” “什么?”艾抱儿错愕地看着他,发现左亚伦眼中的光芒像是在担心她私吞了这笔帐款似的。“你干么说这种话,还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像是会犯法的坏人吗?” “不像不像!”左亚伦一惊,连忙摇头挥手,又看了看洪秘书的表情。其实他也不认为抱儿会做出见不得人的勾当来,只是现在的情况相当诡异,逼得左亚伦不得不担心。“你一点儿都不像是会犯法的人,可是我担心你会不会……被某人给影响了?” “被某人给影响?被谁影响?”艾抱儿无法明白他的话中涵义。 “那个骗子啊!” 洪秘书看着左亚伦,问道:“亚伦,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 左亚伦连忙道:“没有啦,我只是在提醒抱儿别被人给骗了去。” 他很担心艾抱儿为了迎合宇文昊,也跟着“爱慕虚荣”起来。想过上流社会的生活,第一个要务便是要有钱。左亚伦确实深怕她把持不住,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来。 艾抱儿深吸口气后,问心无愧地看着上司道:“洪姊,这件事情我会尽快查明清楚,有必要的话公司也可以报警,我会接受调查的。” 她展现问心无愧的态度来面对这件事。 洪薏菁看着她,片刻后,道:“我会好好斟酌的,不过还是要立刻开会,大家先找出问题出在哪里。” “知道了,我立刻去准备。” 第八章 “这个帐户是属于公司的秘密帐户?”公司的安全稽查人员询问着艾抱儿,他们奉公司的命令配合警方共同调查这件案子,为的就是要把公款被盗领的事件给厘清。 第15章 “没错。”艾抱儿不厌其烦地再次回答着。 “既然是秘密帐户,那代表知道的人士并不多喽?” “对,仅有主管、我以及月芸知道。” “可是,现在却被成功盗走三千万?” “这也是我惊讶的原因。直到今天我仍然不明白对方是用了什么方式盗刻了印鉴并取得密码。” “噢,你什么都搞不清楚吗?”怀疑的口吻加重。 “就是搞不清楚才会被盗领者得逞啊!” 艾抱儿无奈地暗自叹息,却也明白无法阻止调查部门用怀疑的口气跟她说话,毕竟她是经手人呀! 黄昏了。 艾抱儿走在落日夕阳下,今天是星期六,本该是周休二日的放假天。但公款三千万‘遗失’事件兹事体大,再加上盗领者异常的神通广大,因此她被看作是内神通外鬼的重大嫌疑犯也不为过。 而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一直配合著安仝稽查人员做查帐、追帐和调阅银行影带的工作,忙到快瘫了,却不能喊累。虽然目前所有≯证据都显示此事应该与她无关,可是在犯人尚未被揪出来以前,她就是会被有色的眼光给盯住。 夕阳余晖照射在高耸的办公大楼上,拖曳出的大楼阴影笼罩住她,这景况好像是乌云罩顶喔,该不会在预告著有更悲惨的事情要发生在她头上吧? 愈想愈烦。 回到家中,艾抱儿仍是心浮气躁,静不下心来。 铃——手机铃声响起,她随手抓起,看了看萤幕上显示不出来的来电号码——竟然是宇文昊! 莫名地,一股强烈的惊喜涌上心间,这感觉就像是溺水者找到了浮木一般。 呀!她顿了顿。不会吧?她居然把宇文昊当作救星看待了?什么时候开始,她竟把宇文昊给视为救命浮木了? 只不过,她虽然对自己的奇特想法感到怀疑与不解,却是控制不了手指头去按下通话键。 “呃……喂,宇文昊。你好吗?”开口的第一句话是问候,幸好她还保有理智,有想到他的状况比她还要凄惨。 手机那端的回覆慢了两秒才传来充满兴味的语调。“我当然好,倒是你,声音沙哑、口气疲累,你很不好吧?” 艾抱儿愣了愣,她的惨状居然一下子就被他给猜中了。 “呃……我、我……”怎么办?要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吗?虽然心里的郁闷很想倾吐出来,可是能够对他诉说吗? “难得听你说话结结巴巴又没有元气,你干了什么坏事?”他轻笑地问着。 “我哪有做什么坏事……”虽然真的很想跟他谈一谈,可是莫名的矜持却让她怎地也开不了口。 “哼哼!”宇文昊哼了两声‘,摆明了不相信她的说法。 “我没有做坏事啦……”说与下说,两股势力继续拉锯着。其实公司里有个左亚伦会安慰她,可是……他的安慰完全没有效果。 “你肯定出事了!”宇文昊的口气蓦地沈硬下来。 “啊!”她一惊。 “没错吧?”口吻又转为悠悠的魅惑。 “我……我……” “你就说吧!” “啊,对啦,你猜中了,我是有事啦,你真厉害。”终于,艾抱儿受不了他诱惑的语调,坦承了自己的心烦意乱。 他又笑道:“我当然猜得到你的状况,别忘了我可是神哪!” 昏倒。 艾抱儿忍不住鼓起腮帮子,没好气地回呛他:“对啦,你是神,你是目无法纪、自大狂妄的大魔神!”嘴巴虽是不客气的冷嘲热讽,然而心里的踏实感却愈来愈浓重,就像是找到了一座安全稳重的靠山可以依靠般,外头的风风雨雨再也伤害不了她。 没想到宇文昊带给她的安全感竟是这般的强大。 更没想到的是,她无法制止想要倚偎他的念头…… “大魔神现在想听听你的烦恼,说吧!”字文昊的磁嗓又传进她耳中。 她说道:“我遇到了非常棘手的麻烦事情。我的公司有公款被盗领,但却找不到盗领者,而这个案子又是我经手的工作,我得负责任,于是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她把宇文昊当成情绪垃圾桶般地倾吐心事,也懊恼自己被当成嫌疑犯。 “听起来你是挺可怜的。”听完后,宇文昊意味深长地笑道。 她咕哝道:“好奇怪,说给你听之后,我的心情竟然平复许多了。”这是真心话。其实先前左亚伦也有安慰过她,但不知怎地,就是平抚不了她烦躁的情绪。 “这样讲一讲,你的心情就会变好?” “是好多了,谢谢你。”她也没想到宇文昊可以当她的情绪垃圾桶,而且还颇具效果。 “那你没有进一步的要求想对我说吗?” “嗄?什么要求?我不懂你的意思。” 这个丫头还真是愚蠢,完全不懂得利用人。“我以为你会向我求救。” “向你求救?”她愣了愣,而后像是突然昕到笑话般,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不会吧?是我救你才对吧?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身上的麻烦远比我的还要多,而且更严重。” “你真的不想向我求救?”他再次问道。 “不需要。你该关心的是你自己的问题吧?对了,你越狱的事情现在处理得如何?”她关心着后续发展,也担心他会成为重刑犯。 他一派无所谓地回道:“早就没事了。” “没事了?真的假的?”她不信。 “七天后我要飞去意大利。”宇文昊突然进出一句话。 “嗄?”她一震,心跟着一沉。 怎么久久没有回应?“怎么啦?你没有听见我的话吗?”他问着。 “嗯……有、有啦……”鼻音突然重了起来。他要去意大利,宇文昊要走了!那……他还会回到台湾吗?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吧?“你打算逃到国外避风头对不对?” “我像是那种夹着尾巴逃走的窝囊废吗?”他不以为然地回道。 闻言,她又安心了些,再问着:“这么说来,你是会再回到台湾喽?”她满心期待地问。 “你说呢?”宇文昊丢给她模棱两可的答案。 她一愣。“我……我怎么知道?” “你可以猜猜台湾有没有重要的事情可以留住我?” “我……我猜不到。”通话到此结束,艾抱儿无力地关掉手机。她猜不出来什么事情对他会有意义。 万万没想到他要飞到另一个国度的消息竞能让她的心情荡到谷底,甚至比被误会是嫌疑犯还要凄惨。 “怎么会这样呢?”艾抱儿缩了缩身子,心情糟到了极点。她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被宇文昊给影响至斯? 沙发上的宇文昊放下手机,一对深邃的黑眸看向窗外。 什么时候下起雨来了?他竟浑然未觉。方才的他居然那么专心一意地倾听她的声音,仔细地分享着她的心情,就是这份难得的专注让他忽略了周遭环境的变化。 这状况对他而言可是头一遭呀! 没想到他居然可以这么关心她。 唇角牵动了下。 自己的心情真是有趣。 倒是抱儿面对的情况也太过诡异了点。这是陷害,抑或是巧合? 值得好好地研究追查。 旋即,宇文昊拨了一通电话给薛里丝。 “啊!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找到盗领者的线索了!”左亚伦飞也似地冲进艾抱儿的办公室,喜孜孜地告诉她刚刚获得的最新消息。 “怎么会?”这两天心情闷到极致的艾抱儿也被这消息吓一大跳。 这件盗领案未能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原因就是出在盗领者的身分一直无法确认,哪怕有银行的监视录影带做为辅助,但不知怎么回事,拍摄下来的人影却非盗领者。警方努力过滤当天进出银行的人群,但还是找不到犯人,也因此此案才会一直陷入胶着无解的状态。 左亚伦不断点头说着。“这是警方捎来的消息,不会有错!” “警方是怎么找到嫌疑犯的?” “真相听来很神奇喔!原来我们一直无法确认盗领者身分的原因竟然是银行送来的监视录影带已经被伪造过了,而银行本身并没有发现录影带被掉包过,这才导致案情无法突破。想一想,那名歹徒也太厉害了吧?居然可以把盗领者进人柜台领钱的整段过程全部重新伪造过,这种神乎其技的技术实在太恐怖了!” “会有这种事?”艾抱儿忍不住惊呼,更不明白是谁在大费周章干这种事?“那么,是谁发现了录影带被掉包,还被伪造的关键?” “是一个女子报的案,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下称赞你的运气真是好。”抱儿是幸运地遇见贵人主动帮她解除恶运的。“那个女孩说她昨天倒垃圾时,发现垃圾堆旁有一卷带子,她好奇地捡起,又拿回家看了看里头的内容,发现到这是‘关德银行’大厅柜台作业影像的录影带子,于是她就把带子归还给银行,而银行查看带子后又发现这卷录匿影带与那天被盗领时的带子日期及场景竟然一模一样,因此就立刻送交给警方,这才知道原来整件案情竟然是这么的曲折离奇。” “我的天哪!究竟是谁如此大费周章地做出这种事?”艾抱儿隐约中感觉到对方好像是冲着她而来的。 “这正是警方追查的重点。”左亚伦回道:“不过至少你可以松一口气了。目前案情的进展已经吵正面方向在走,你的冤屈就快要可以洗清了。” “对啊,我好希望可以快点得到清白。” 第16章 这样一来,她也可以比较专心地去管宇文昊的问题。那家伙正准备“潜逃”到意大利去,不知他准备得如何了?她是否该去探望他呢? “抱儿,既然可以暂时放轻松,那么我们一起去吃个晚餐好不好?”左亚伦邀请道。 “晚餐?” 他不容拒绝地道:“我已经订好位了哟!这次为了提振你的士气,我特别到‘天旋餐厅’订了位要请你好好地吃一顿呢!” “天旋餐厅”,它可是五星级的高级餐馆呢! “怎么可以又让你请客。” “偶尔一次无妨的。” “可是……” “就这么说定了!”左亚伦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就独断决定。等到下班时间来到,他要好好地跟她倾诉情衷! “好吃吗?有比‘凯思餐厅’的法式餐点可口吗?”左亚伦殷勤地询问她的感觉。 “是不错。”艾抱儿有礼地回道。 “这羊排的味道有没有比‘凯思餐厅’来得道地?” “嗯,味道差不多。”她谁也不想得罪。 “那你要不要也喝点红酒?” “不、不用了,我不想喝酒。”左亚伦是怎么一回事?干么处处跟宇文昊做比较?而且为了讨她欢心,竟然愈来愈大手笔了。问题是,她并不想这样啊! “那,吃完晚餐后,有没有想去哪里看夜景?” “我——” “夜景有什么好看的?尤其跟个鸡肋在一块儿,美景也会幻化成恶梦。”调侃的磁嗓悠悠传至,打断了两人的用餐。 艾抱儿吃惊地望着身后的人——宇文昊,他像个皇帝般翩然降临到他们的身边来。 宇文昊慢条斯理地看着她,说道:“你有心情来这里享用晚餐,可见得你被诬蔑的事情获得解决了。 “是解决了。”左亚伦抢话道。居然又碰见宇文昊,这一回他可不能再被贬低成小喽罗了,这样可是无法跟宇文昊平起平坐的。“有这么多支持抱儿的人,再大的困难都可以克服的!” “这么厉害呀?”宇文昊似笑非笑地说着。 “请你不要小看我!”左亚伦示威地反击。 “不错哟,有人英雄救美了。那么,艾抱儿小姐有没有感动到想要以身相许啊?”宇文昊挑眉问道。 艾抱儿倒抽一口气。“你……你在胡扯什么?什么以身相许?”太夸张了吧!这话未免说得太过分了点。 “这不是左先生的期望吗?”宇文昊看着左亚伦,冷厉的寒光当下让他打了个寒颤。 不能示弱、不能示弱啊!左亚伦鼓起勇气再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想让抱儿欣赏我、喜欢我。并没有什么不对!” “没有人说你不对,只是你到底有没有资格让她喜欢,却是值得商榷。”宇文昊冷冷嘲讽道。 左亚伦气结! “宇文昊,你不要这样说话好吗?很伤人耶!”就算大多数的男人都比不上他,奇书网但也不需要用话伤人的自尊心吧?艾抱儿忍不住替左亚伦抱不平。 “你心疼他?”宇文昊口气一转,变得十分不友善。 “呃?”她傻眼。他干么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而且字文昊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指控她是个偷情小荡妇似的。 问题是,他怎么可以这样“指控”她? 宇文吴也对自己的怒意感到吃惊,看来他对艾抱儿的在乎程度远超过他自己的想像。 “咦?咱们家的少爷好像很生气耶!”一串拉得好长、好媚、好诱惑的柔嗓响起,顿时打断了双方的对峙。 艾抱儿望向来者,左亚伦也偏过头去。 一张艳丽的脸孔让两人同时呆了呆。 “两位好,我是薛里丝。”娇艳的人儿风情万种地与两人打招呼。 “你好,薛小姐。”她是谁啊?难得见到如此绝艳的女生,眼睛忍不住亮了起来。 薛里丝含着笑。媚媚的目光却老实不客气地把艾抱儿端详一遍,然后说道:“你就是那位被陷害的小可怜,艾抱儿?” “被陷害的小可怜?”艾抱儿一愣,薛里丝怎么会对她用这种形容词?“你怎么这样说我?” “我有说错吗?贵公司三千万元的盗领案件,你不是差一点点就变成了代罪羔羊?” 艾抱儿吃惊地问:“你晓得这件事?” 她点点头,以一副稀松平常的语气答道:“那卷被掉包的录影带就是我送交给警方的,你说我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是你捡到录影带的?”又是个大意外。 “对啊,就是我捡到带子,交给警方的。”她边说,一对猫儿眼依旧紧盯着艾抱儿,两簇犀利的眸光几乎要把她给穿透似的。 好诡异的眼神,艾抱儿忍不住问她。“你……你干么直勾勾地盯着我瞧?” 薛里丝挑起柳眉,不讳言地直接回道:“因为我好奇嘛!我很想知道被宇文昊关注的人儿,究竟是长得什么模样。”她一边说,玲珑的身子一边往宇文昊靠了过去。 艾抱儿瞠目结舌,压根儿没听清楚她说了些什么,眼里只有她把身体“黏”在宇文昊身上的影像。 而宇文昊他……竟也就大大方方地让她倚靠着。 “艾小姐,你的脸色怎么突然一阵铁青?身体不舒服吗?还是被吓到了?”薛里丝故作疑惑地问着她。 艾抱儿吞了吞口水后,才沙哑回道:“我没有不舒服。” “确定?可是你的脸色又转成灰白色了耶!忽青忽白的,明明就有问题嘛!好可怜哟!” 艾抱儿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即便脑子乱糟糟,即便情绪一片混乱,但她还是逼迫自己要维持基本的礼貌,并且,不要被她给激怒了。 “不管如何,我都要谢谢你的帮助,因为你捡到录影带,让我可以洗刷冤屈。不过,虽然你是我的贵人,但有一点我一定要澄清,那就是我并不可怜,请你不要用怜悯的语气跟我说话。” “呵……看来你的性格挺强悍的嘛!”声音更加娇嗲,香软的身躯也黏宇文昊黏得更密合。 艾抱儿的脸色瞬间爆红,根本没办法压抑怒火。“你的个性也很大胆嘛!”她好生气、好生气!艾抱儿怎样都抑止不了熊熊燃烧的怒火,薛里丝黏住宇文昊的姿态真是太令人生气了! 回道,柔软玉手还爬上他的胸膛抚摸着。 艾抱儿见状,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其实也不能说薛小姐大胆啦,情人之间本来就会有亲密接触,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旁人也没有置喙的余地呀!”左亚伦赶紧“推波助澜”的帮腔,他多么期待薛里丝继续跟宇文昊纠缠不休,让艾抱儿对宇文昊彻底死心可是当前的要务,他绝对要把握机会将这两人给分割开来。 左亚伦的话让宇文昊有了反应,他总算开了口,还附和他的话。 “我同意左先生的论调。” “呃?”左亚伦一时间摸不着头绪。宇文昊不仅有同意他的时候,而且还在这种状况下投下了赞成票? 闻言,艾抱儿的心更凉了。原来宇文昊也不避讳跟薛里丝在公众场合上演卿卿我我的戏码。 下一瞬,宇文昊突然拨开薛里丝纠缠的藕臂,走向艾抱儿,继续说着。“而且左先生的说法也提醒了我,原来情人之间会有亲密动作是很自然的事,根本就不必理会闲杂人等的感觉。” 薛里丝跺了跺脚,不依地嘟囔着。“字文,你想做什么?不要撇开人家嘛!” “我是想做一件事,我想去吻一个人。”他直截了当地宣布道。 “吻一个人?你要吻谁?吻我吗?我就知道你喜欢我的嘴唇!”薛里丝姿态娇媚地嘟起红唇,大胆又故意地挑情。其实她心里有数,站在艾抱儿身畔的宇文昊似乎准备耍花样了。 艾抱儿听不下去了,他到底要亲谁的嘴啊? 瞬间,宇文昊搂住她的纤腰。 艾抱儿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大跳,但还来不及反应,宇文昊另一只手的手指已经滑上她的樱唇,还轻轻抚触着。 “两位闲杂人士,当我吻完艾抱儿之后,你们都别给我开口,因为不关你们的事。”语毕,食指勾起艾抱儿的下颚,旋即将脸俯下,唇片印上了她的唇片。 艾抱儿顿时僵如化石,大大的杏眸满是震惊,双腿更是一软,顺势倒进他的臂弯中。 宇文昊轻柔地含吻着她的唇瓣,待品尝够了,才慢慢转移到她的脸颊细细密啄着。 艾抱儿觉得自己要飞上云端了,身子轻飘飘的,然而心窝却是暖烘烘的。此时,有抹记忆也掠进脑海中,那是小时候念幼稚园时。她曾经吻过宇文昊脸颊的可爱回忆。犹记得当年的她是一心想要保护他、安慰他,所以才去亲吻他的脸颊安抚他。 而长大后的今时今日,她反被宇文昊给吻了去,可是滋生出来的感觉仍是一样的温馨且甜蜜…… 怎么他俩互吻时,所激荡出来的都是美好的火花呢? 难道说,她与他是“命定情侣”? 喀喀喀……是高跟鞋离开的声响。 薛里丝逃之夭夭。玩了这一遭,万一真的触怒了宇文大少爷,她很可能会被大卸八块,所以先避避风头才是上策。 至于左亚伦则是变身成石头,僵直在当场。哪怕他又怒、又气、又急,却是莫可奈何;哪怕他很想冲过去把艾抱儿给一把拉开,却又没那个胆子。于是,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宇文昊亲吻艾抱儿,而他则被贬低成只能在一旁看戏的闲杂人……并且还不能出声吭气! 第九章 唉……唉……唉…… 连三唉,都是出自同一人的嘴巴里,也就是左亚伦在咳声叹气。 第17章 看着垂头丧气的他,艾抱儿一时间也怨言以对。 被宇文昊给吻了去,她同样震惊。她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宇文昊就这么毫无预兆且强悍地在她的唇上烙下了属于他的印记。 想到这,艾抱儿忍不住抚摸自己韵嘴唇。那温柔的热度依然余留在她的唇上、她的脸颊上,当他拥住她的那一刹,宇文昊想占有她的意念更是强烈地撼动着她的心弦。 原来,宇文昊是喜欢她的。 否则,他不会亲吻她。 而她呢? 扪心自问,她是不是也眷恋着他,否则就不会对薛里丝充满着醋意…… “你还在发晕吗?”左亚伦开口,望着露出陶醉迷蒙神情的艾抱儿,忍下住又叹了口气,唉。 无奈的叹息声把艾抱儿从梦境里拉回到现实状况中,她窘赧地回视左亚伦。就算她真的在为宇文昊发晕,也该处理一下左亚伦的问题才是。 “亚伦,你不要太伤心了啦!”艾抱儿咬了咬下唇。事情发展至此,她必须跟左亚伦做个清楚的切割才行。 “我怎能不伤心呢?你……唉……”说不下去,他这回真被判出局了。在宇文昊吻住艾抱儿的那一刻,她从初时的震惊转变成面露喜悦的幸福表情时,他就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 想他用尽心机,甚至为了追求她还接受“某个人”的建议以及资助,努力地想要营造出一场可丛让她幸福的美丽幻梦,但不管他如何努力,她就是无动于衷,完全不为所动。 “亚伦,你还是不要伤心了啦!希望你明白,不适合的,强求也不会幸福。”艾抱儿说着。 “所以你已经准备要投向宇文昊的怀抱了?”他直截了当地反问。 艾抱儿怔了怔,而后道:“我承认,我也是挺喜欢他的。”老实才符合她的个性。“不过我还是要强调,即使没有宇文昊,我跟你,一样不会有结局的。就维持朋友关系好吗?否则硬是凑在一起,你或我都不会开心的,还不如把握时间去追求适合你的女孩子吧!” 他凝视她良久、良久,随后,点头。“其实我已经醒悟了,谁教我永远比不上那个坏男人的独特风格。”宇文昊拥有令人赞叹的俊颜,且散发出来的魅惑力量更是无与伦比。一个够格被人们神化的男子,他是没有较劲的能力。 “宇文昊真的是个坏男人吗?”现在外界对于宇文昊的种种风评,都把他形容成是个无恶不赦的坏家伙。那为什么每回跟他在一起,她感受到的却是心安呢?哪怕遇上了惊险的事情,只要一看见他,她就又觉得万事太平了。 还有,依她的热血性格。她真会为一个恶劣的坏男人而心动吗? 一个坏到骨子里去的男人,哪能让她放心不下,还变成她的慰藉呢? 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呢?唉,她也想不通。 左亚伦担心的警告又传来——“总之你要小心一点儿,我不希望你成为一只扑火的飞蛾。倘若宇文昊是个坏事做绝的大坏蛋,那么你跟他在一起会有幸福快乐吗? 你要想清楚,别傻呼呼地单凭热血就一头栽下去了。一旦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那是无法抽身的,你自己千万要小心啊……“他喋喋不休的警告一直在她耳畔回荡、再回荡…… “谢我、谢我,快来谢谢我吧!你应该要感谢我的。”薛里丝得意洋洋地对着宇文昊讨赏。 躲开两、三天了,他并没有找她算帐,依他的个性,这种现象代表着一个意思,那就是——宇文昊没有动怒。 这也是应该的。 严格来说,他还要感激她才对。 “你敢跟我讨谢字?”宇文昊抬眼,启开薄唇回道,口吻里是没有任何的火气。 很好,地雷似乎还不会爆开来,那她就继续踩一踩。“当然敢讨谢字喽,我可是帮了你大忙呢!” 他瞅着她。“你所谓的帮忙就是跟踪我,还有制造误会——” “等一等!”纤纤玉指连忙摇晃着,她立刻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 “第一,我不是故意跟踪你的,我只是想确定是不是真有个可人儿让你动了心,然后再帮你鉴赏看看她适不适合你。第二,我没有意思伤害她,你所谓的误会其实是感情的催化剂。你瞧,你们不是因此而接了吻,感情升华,更上一层楼了?我可是你们的大恩人呀!” 他睨看着以恩人自居的她。 薛里丝继续说道:“你下能否定我的办法很有效果吧?即便老土,却是最直接的方式。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这是个不变的铁律,事实也证明了我的方法是有效的。” 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 宇文昊想起艾抱儿跟左亚伦用餐时,他心中升起的不悦情绪。 而艾抱儿看着薛里丝与他黏黏贴贴时,也是满脸的愤懑之情。 薛里丝的挑衅动作确实是把两人心底最深处的情绪给激发出来了。 在经过那一夜之后,他与她之间的情感俨然是确立下来了。 薛里丝涎着脸又说着:“所以我跟你讨赏是很理所当然的事。” “还不够。”宇文昊不以为然地回道,摆明了她现在的功劳还不能满足他。 闻言,她脸上掠过一抹阴影。他似乎看穿她的诡计,看来只能再许给他一个承诺了。“那我再补上一记功劳好了。” “怎么补?”他问。 她眼珠儿一转,忽尔一笑。“你相不相信你跟艾抱儿的爱情路仍有变数?因为那位在你背后扯后腿的神秘客要是不收手,你是无法称心如意的。” “看来你有重大突破了。” “没错,我从左亚伦的帐户里发现到一笔来路不明的金钱,循着这笔钱的来处反向追踪,发现有个神秘客一直在暗中协助左亚伦进行追求艾抱儿的工作。这也是为什么左亚伦有那能耐出现在‘凯思餐厅’,以及抢着替你付帐。再来,那支可以替艾抱儿洗刷冤枉的银行监视录影带,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我真是去垃圾堆里捡来的吧?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闯进敌营才拿到的呢!为了完成你的交代,我可是不断在卖命啊!”她邀功。 “神秘客的身分以及目的你确定了没?”不听啰唆的旁枝末节,只要听重点。 “还差一点点,不过我确定此人对你相当了解。”她顿了下,道:“我要是查清楚了,你就要给我个赏。”她执意讨取。 黑眸浮上一抹嘲讽的笑。“好,把你的愿望说出来吧!” 艳美的脸庞开始慢慢凝肃。“事成之后,你再也不许命令我替你工作。” 宇文吴睇着她。“你要解除誓约?” “没错。”冰般的容颜又化了开来,艳丽笑容再次绽露而出。“其实你是不会吃亏的。反之,我若下帮你,任由神秘客不断出手介入,一次又一次地在你跟艾抱儿之间制造恐怖事端以及不安的气氛,你认为艾抱儿的日子会好过吗?而且你能够跟她继续顺利交往吗?这份感情会不会在中途就夭折呢?你心里其实有数吧!”没有一个女生可以在惶惶不可终日不过日子的,而宇文昊这个骄傲少爷又岂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到这种折磨。 果然一击命中他的弱点。“如果你把神秘人的身分以及目的查探清楚,我就解除三年前与你订下的契约。” “一言为定!”薛里丝松了一口气,暗中庆幸自己赌对了这一把。 骄傲的宇文昊果然只有艾抱儿能够“制宰”他。也幸亏她聪明,抓到了这个小辫子,终于为自己找出一条生路来。 别傻呼呼地单凭热血就一头栽下去了。一旦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那是无法抽身的……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她应该怎么办呢? 左亚伦的警告不断地在她脑中翻来覆去,喜欢宇文昊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吗?看来,似乎是的!可是每次跟他见面相处时,她却觉得很快乐啊! 不过,左亚伦的担忧她可以理解。 事实上,她也不会希望自己喜欢的男生是个恶徒身分。 “噗!”突地,艾抱儿差点把嘴里的汤汁给喷了出来。 不会吧?加班到九点多才离开公司的她肚子饿了,因此找了一家小吃店来填肚子,随手翻看晚报时,却看见一条令她心惊胆战的新闻。 艾抱儿不断地哺道:“不会吧?我一定得这么凄惨吗?一定要被左亚伦给料中,宇文昊就一定要当坏人吗?”愈把记者报导的内文看仔细,她就愈是心慌,手心还不断沁出冷汗来。 令她惶惶然的主因就是晚报上的一则重要新闻,内文写着——意大利驻台特使今晨被捕。被捕原因足近年来这位意大利特使利用职务之便,以其特使身分行使不正当的行为,罪行重大。 经过追查,这名特使不仅在台犯案,还遍布其他各国的领事馆。 据悉,这位意大利官员早就被国际刑警组织与台湾警方给锁定,唯此人异常狡桧,因此总是被他脱逃而出,而警方在搜杳一证据的过中也失败过无数次,所耗费掉的人力、物力更是无法估算,可见此人的犯罪能力超乎想像。幸亏锲而不舍的精神终让警方获得最后的胜利,这位意大利高官在证据确凿下也只能俯首认罪。 然而,在审问的过程里,这位特使却又特别指出,有位华裔人士与他共谋犯案,至于这位华裔共犯的身分以及来历,警方则三缄其口。不过此人已被盯梢,警方也将伺机进行逮捕行动…… 另一则新闻报导则指出——警方不愿说明华裔人士的身分,不过本报记者透过关系追查到几条线索。 第18章 这桩已经成为国际事件的犯罪案件,牵涉其中的华裔共犯是个尊贵傲慢的年轻男子,他亦曾经出现在台湾几场上流社会的宴会中,并经常造成议论。不过此人因为拥有极优秀的条件,其压倒性的存在感更是吸引众人的注目,甚至造成对他的崇拜,因此…… 至于他的名字与身分,记者会再继续追踪…… 记者笔下虽然写有线索,却又不敢直接公布这位华裔共犯的姓名,只留下许许多多暖昧的猜疑。 即便如此,记者影射以及形容的特征却让艾孢儿不得不联想到一个名字——宇文昊。 “会不会跟他有关?记者所说的华裔共犯就是他吗?”艾抱儿双手都在发颤,紧张地拿起手机拨打他的号码,想要取得联络。一直以来,宇文昊就习惯做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如果那人真是他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尤其,他今晚要去意大利,预备搭乘凌晨的飞机。那……那他出国,该不会就是想逃走吧?报纸上说,警方已经布了线,他会不会一到机场就被抓起来呢?” 轰隆隆! 不知何时,浓厚的乌云趁着夜色飘移至台北的天空,还响起骇人的雷击。 轰隆隆、轰隆隆…… “下雨了、下雨了……”小吃店外的人群慌忙走避,这个时段正逢第二波下班人潮,整条马路上人多车也多,因此一下起雨,市区就会变得十分壅塞。 嘟嘟嘟——艾抱儿不断拨打电话,但宇文昊的手机就是接不通。他出发到机场了吗?那他知不知道自己被锁定的事?他到底是不是记者所指的华裔共犯? 嘟嘟嘟——接不通,还是接不通。 不行,她要去找他问清楚情况!无论如何,她就是不能坐视他一迳地沉沦下去。 “计程车!”艾抱儿离开小吃店,幸运地招到空车,报上地址,往宇文昊的住家而去。 然而,大雨造成塞车,车子开开停停的。艾抱儿焦急地奇书网猛看腕-表,都快十点了,如果再不快一点儿,就拦不到他了。 可是现在塞车的地点离他的住处还有大约两公里的路程。 “司机,我赶时间,让我下车吧!”她作下决定,试试用跑的看会不会比较快。 “可是现在在下雨耶!”司机回头提醒她。 “没关系,我有急事,麻烦你让我下车,我要用跑的。” “好吧。” 艾抱儿付了车钱,背好包包。幸亏她今天穿裤装,可以在雨中奔跑。 雨珠狂泄而下,但已然顾不了雨势的她一心一意只想快点堵到宇文昊。 她就这么奔着,在大雨中狂奔着。 突然,从前面的巷子里走出一名女孩,她一手撑伞,一手牵着一辆脚踏车,缓步前进。 艾抱儿心念一动,气喘吁吁地跑到女孩身旁,询问着:“小姐,你的脚踏车能不能借给我?我有急事,借我一下好吗?我把证件押给你,等我处理好事情后,会付你租金并还你脚踏车的。” 女孩看她这么紧张,连忙回道:“这辆脚踏车是要牵去废弃物集中点进行回收的,其实送给你也无妨啦!” “真的?那请你先借给我,我处理好急事后,再帮你回收掉它。” “是可以啦,只不过……这辆脚踏车有点问题哟!” “没关系,它应该还能骑嘛,只要能骑,让我应应急就可以了。” “噢。”女孩应了一声。 “那我借走了,谢谢!”艾抱儿不管三七二十一,感激地立刻跳上脚踏车,快逮骑开。 女孩看她焦急地踩着踏板,可是有一件事情很重要,她想再提醒她一次,问题是,她已经急匆匆地“飙”走了。 “这辆脚踏车真的是坏掉的耶!”她喃喃说着。 脚踏车努力地朝目的地前进。 咿呀、咿呀……车轮好像怪怪的。‘咿呀、咿呀……古怪的声音不断传出。咿呀、咿呀……幸好就快到宇文昊的住处了。 一辆银色轿车从弯道里驶出来,开往大马路。 是宇文昊的车子!不过他并没有看见她,轿车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宇文具!等我、等等我呀!”艾抱儿顾不得豆大的雨滴,努力狂追,用力踩着踏板想要追上银色轿车。 踩啊、踩啊、狂踩啊……要快点追上他才行啊! “等等我!等一等!我快追上了……快……”但,天不从人愿,本来就要当废弃物的脚踏车终于想起了它的“使命”,瞬间废掉! 于是,前轮硬生生地喷飞了出去。 “哇!”艾抱儿惨叫一声,脚踏车整个前垮、翻倒,艾抱儿跟着摔下车,跌坐在地。 这一幕让目睹的人车当场傻眼,幸亏后方的机车适时煞住,才没有辗过摔在慢车道上的艾抱儿。 雷雨急下,摔坐在地上被雨狂淋的艾抱儿完全不知道应该要哭还是要笑?只知道她的屁股好痛、好痛啊! 呜呜呜……她怎么会这么凄惨呀? 呜…… “你在做什么?骑的是什么车?” 在滂沱雨势中、在吵杂雨声与人车声混杂中,她竟然听到了下可思议的磁嗓。虽然是不满的指控,但听在她耳里却像是一道天籁之音。 “那叫脚踏车。”她回道。这世上唯有坐惯豪华轿车的宇文昊才会对廉价的脚踏车不熟悉吧? 他眯细双眸。废话,他当然知道那叫脚踏车!他只是不敢相信脚踏车的前轮竟然会飞出去,把她摔在地上,她还一脸呆样。 “你就这么呆呆地坐在地上被雨淋?”怎么会笨成这样? “没关系、没关系,堵到你比较重要啦!”现在,她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宇文吴眉心蹙紧,她的身子不断被哗啦哗啦的雨水打着,却仍然没有移动的意思,因此他忍不住带着怒意又问着:“你堵我做什么?” “阻止你去机场啊!” “干么阻止我出国?”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出事了?” “我出事?” 洒落的雨水沿着他完美的五官滑下,实在俊美到不行,。可她无心欣赏,只有心急。瞧他气定神闲的模样,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国际罪犯了,又或者……他根本就不以为意? “你该不会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警方锁定的目标吧?”她问着。 “我只知道你不断在耍笨。”宇文昊忍无可忍地一把将她拉起,湿漉漉的地让她的脚底一滑,整个人跌进他湿透的胸膛里。 她脸红,却也顺势靠在他怀里。就说嘛,他总能带给她安心的感受,也吸引她靠过去。 宇文昊的不满继续传出。“骑了辆破脚踏车,还快乐地坐在地上被雨淋,真是笨!” “你不也一样陪着我淋雨啊!”她回道,发现高贵的宇文少爷也没有撑雨伞,就陪着她一起享受被大雨狂淋的滋味,宇文昊怔了怔,言下之意是他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也是,是不能继续当白痴。 “能不能走?要不要我抱你?”字文吴决定躲雨,问着她,手臂也紧紧环住她。 “啊?我……我可以自己走,不用抱,不用抱我啦!”虽然屁股还是很痛,可也没胆让他抱着走。再说,被他拥住的温馨滋味已经足够让她忘记这股疼痛了。 “那走吧!”他拥着她一块儿走在雨幕下,往住处方向而行。 亲匿的身影消失在雨中,羡煞了车道旁的一千观众。 哇……好幸福的氛围哟! 片刻过后,一名撑着伞、身着防水风衣的男子特意走到那辆分解的脚踏车旁看了看,不过没有帮忙收拾破烂的废弃物,就又转身离去。 在他走后,穿着雨衣的薛里丝也出现。 “嘿嘿,抓到了!”娇美的艳笑掩在安全帽之下。 第十章 水气弥漫的浴室里,娇美的人儿换上了干净舒服的休闲装,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也已经吹干,蓬松的发丝又自然可爱地鬈了起来。 走出浴室外,莲足踩在泛着金色光泽的桧木地板上,转进客厅,温煦朦胧的橘色淡光堆砌出的亲密氛围真是美丽,挑高六米的宽阔客厅也让她觉得好漂亮、。虽然景观窗旁垂着棕色与黄色条纹的窗帘挡住了外头的大雨,欣赏不了外头的夜色,不过身着休闲服饰,悠闲地倚坐在精工打造的座椅上的宇文昊也够开口了。 只是,艾抱儿不想吃了他。打从换上休闲装后她就一直有个疑问梗在心里,若不问,会变成大疙瘩的。 “宇文昊,你家里都放着女性衣物好随时给来访的女生换穿啊?” 当她一进门,他就立刻递给她女性衣物更换,未婚也没有姊妹的宇文昊为什么会在家中放着异性的服饰?这个中原因太值得玩味了。 “那是为你准备的。”宇文昊平静地回答她。 “为我准备的?”她。一愕。“你知道我会到你家里来换衣服?”这也太夸张了吧? 他理所当然地回道:“迟早的事情不是吗?” 她愣住,他的说法好暧昧,却惹得她心脏怦怦乱跳,无法言语。 “况且现在不就证明了我的先见之明是准确的?”他骄傲地说道。 脸,瞬间红了。“你……你这种说法好像我们的关系已经确立了似的……” “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喜欢你?”他扬起眉。她怎么会这么询问他? “呃?”她张着小嘴,被他直截了当的说法给吓成木头人。他说得那么的理所当然,可是她先前还是处于狐疑状态的耶! 宇文昊不层地一哼。“看你的表情,你压根儿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所以不知道我喜欢你对吧?” 第19章 居然变成是他在自作多情! “啊?我……我有把你放在心上啦!我……我当然有啊!”他生气了,她好急,忍不住就脱口承认内心深处的想法。“我当然有把你放在心上啊,否则怎么会不打伞、不穿雨衣就疯狂地找寻你呢?” “说到这事……”俊脸突然阴沉下来。“撑把雨伞或穿件雨衣能花得了多少时间?你竟然选择淋雨。”她湿淋淋的狼狈样子让他火大。 她哑声回道:“我顾不了那么多,一心一意只想拦下你,所以就……哈啾、哈啾、哈啾……” 着凉了! “果然没脑袋!”他斥道,但这声斥责的背后却是满满的心疼与不舍。 她道:“没脑还是得拦,若没有拦不你,很可能你一走进机场就会被警察给抓了去。若没拦下你,放你出境了,你也很可能会继续做坏事,万一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就会变成令尊口中的大恶魔了!” 她说出她的担忧,心情也沉了。 他看着她,心里已有些了然,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担忧。 “记者所影射的对象就是你对吧?”她问着。“意大利的特使与华裔人士共谋犯案的那位华裔犯人指的就是你,对不对?” “对,就是我。”他很干脆地承认。 她异常冷静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旦变成国际罪犯,你就会让人痛骂、唾弃,这可是极悲哀的惨事。 “却是我的目的。” 火气终于爆炸开来。“你喜欢当十恶不赦之徒、当人见人踩的过街老鼠?你疯了吗?咳咳咳……” “你的火气好大。”他起身,笑着走向她,修长的食指玩弄着她顶上的鬈曲发丝。 “我只要想到你是个万恶不赦的人,我就会疯掉!” 他玩耍的手指顿了下,她现在的反应让他想到薛里丝所逗百的话——神秘客不断出乎介入,一次又一次地在你跟艾抱儿之间制造恐怖事端以及不安的气氛,你认为艾抱儿的日子会好过吗?而且你能够跟她继续顺利交往吗?这份感情会不会在中途就夭折呢? “你不必担心,不管有什么问题我都能够解决。”他第一次愿意安抚人,也给她保证。 他虽然这么说,但她怎能放得下?“我知道你很厉害,好像每件事情都能化险为夷。可是,像今晚的情况,我若没有拦下你,你去了机场,是会被埋伏的警方给直接抓了去的。又或者,万一那个意大利特使发狠想杀你灭口,到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再说,你能一辈子都这么幸运吗?我并不相信。而且你若真是个大坏人,我相信你一定会遭到天谴的。” 她的女人竟然这样诅咒他? “你实在太小看我了。”她根本就没搞清楚状况。 他还是不在乎,她好失望。“看来,我能做的,就是帮你收拾善后……” “帮我收拾善后?”这又是个什么古怪的说法?他哪来的麻烦给她收拾? “了不起就像今天一样罢了……”她喃喃说着。 像今天一样?嗯,今天的情况是让他心情恶劣。 她继续说道:“……反正不管如何,我都会用尽手段来保护你,不让你伤害人或被伤害的,哪怕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你太热血了。”宇文昊开口,看着她认真的表情。 “这就是我啊!”她回答他,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 倏地,宇文昊将她纤细的身子拥进怀中。她的回答,又一次震住了他! 这世上怎么会有自以为是小天使的蠢女人呢?而他却被这个没大脑的妮子给深深感动。换言之,他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跟你相处久了,果然会被同化,脑袋还真的变笨了。”也因此,他才会想跟她在一起。 她像猫咪般轻轻吐叹道:“我是希望你笨一点儿才好啊!这样才不会太可怕,也才不会令人担心。” 闻言,他勾起她的下颚,俊容俯下,火烫的舌尖再也没有任何的保留和矜持,直接探入她的口内,与她疯狂地狂吮翻搅,贪婪地缠着、深深地吻着…… 许久许久过后,他才放开她。 “别替我紧张了……”他声音沙哑地要她别自寻烦恼。 她喘着气,回道:“我做不到啊!” 他闭了闭眼,说:“告诉你实话好了,我没有为非作歹,也没有祸国殃民,更不是个破坏世界和平的大恶魔,真正的我正依循着小时候的志向,当个伟大的地下领袖。”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ab集团’的崩裂瓦解只是表象上的情况,你没发现‘ab集团’员工的生计仍然被保护着吗?而‘风中投顾’那一颗大毒瘤是我让他们加速灭绝的。至于现在的意大利特使事件,真相其实是……”他把真正的秘密告诉她,只见她像个木头人似地倾听他的解说,面—对愈瞠愈圆的杏眸也开始绽放出兴奋的光彩来。 “拿去吧,这就是神秘人的资料,我确定所有的计划都是他在主导指挥的。”薛里丝把胜利成果交给了宇文昊,至此她总算可以放松了,那条困锁她的誓约终于解开了。 宇文昊看着她拿来的档案。相片上的男人是一位混合东西方轮廓脸孔的混血儿,鲜明的五官混合著东方的神秘气质与西方黄金比例的美感,这名男子就是近来藏身在暗处整他的家伙,一个叫雷异的男子。 “另外,他背后还有个强而有力的势力在支持他。也难怪,否则他哪来的胆子敢挑衅宇文少爷您呢!”她坏坏地笑了笑,神秘兮兮地问着:“你猜,谁是他背后的势力呢?” 宇文吴闭了闭眼,从她的表情是可以猜到答案。其实胆敢跟他唱反调的还有谁?不就是他老子! 他果然没有受骗,也不肯放过他。 薛里丝好心地再说道:“如果你不尽快处理妥当的话,我相信雷异还会继续对艾抱儿下手的。” 宇文昊同意她的说法,他老子“疯”起来是比他还要可怕。 “我知道了,偶尔也该放下身段。”他回下眼,意味深长地说道。 “呵呵,难得见你也有低声下气的时候,看来艾抱儿对你的重要性是无法衡量的。” 宇文昊不否认,他的种种退让确实都是因为艾抱儿。为了她,他甚至可以暂时屈服。 “我就让他们以为获得胜利了。”他心中已有主意,漂亮的唇畔愉悦地扬起。 案情急转直下。 意大利特使犯罪被捕一案,原本传言是共谋的华裔人士,经证实,他并非犯人,而是协助办案的卧底! 为了让这位意大利特使认罪,国际刑警组织与台湾警方动用了无数的人力及物力,在搜集证据的过程里更是失败过无数次,最后能让他俯首认罪的最大因素,就是有这位华裔人士的暗中协助。经记者查证,这位卧底果然就是记者先前所怀疑的对象——宇文昊。 因为他的忍辱负重取得了这位特使的信任,才能里应外合地让警察单位取得证据,将他治罪。 “您满意吗?”雷异将他的成果呈报给宇文深,平静地问道:“老爷子想要的成绩我圆满奉了上来。宇文昊为了不再牵连艾抱儿,愿意脱下坏人歹徒的面具,摇身一变成为人人称颂的正义英雄。” “很好,赢了!”宇文深非常满意。“宇文昊这个本来该被斗臭的名字现在逆转成了英雄,而且可以想像他忍辱负重的伟大事迹一定可以感动许多人。未来宇文昊这名字将以英雄之姿传逼全世界,并且扳倒难缠的意大利特使亦证明他的智慧是无与伦比的。如此一来,他接掌宇文家族的雄厚事业就变得顺理成章,世界各地的顶尖菁英以及优秀财团将不再排斥与他合作,宇文家族的庞大产业也可以在他手中继续发光、发亮了。” 雷异点头,表情还是很平静。“所以我说积点阴德会有好报的,先前老爷子您太过担心了。” “嗯,总之你做得好,我也就不计较了。” “可我要计较一件事,老爷子千万不许忘记对我的承诺,我动过艾抱儿,这位百分之一千将成为您儿媳妇的女孩。我是惹到宇文昊了,所以您一定得保我平安。”雷异再三交代。这对父子的脑筋都不太正常,不把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倒楣的肯定是他。 宇文深摆摆手,说道:“老话一句,你就安心吧!” “你不是坏人了,不是坏人了!”艾抱儿喜孜孜地说道。 “我本来就不是坏人,我是救世主。”关于他的新闻这阵子炒作得非常厉害,不过结果是宇文昊先前的邪恶形象因此洗刷干净了,甚至于,他还成为众人口中神样的人物。 “对了,那要不要把‘ab集团’跟‘风中投顾’的真实内情也给说清楚,不要让人有攻击你名誉的机会?”清白是很重要的。 “不行,这就是我的底限,我只愿意对外吐露这些真相。再说,我的目的不过是为了争取时间,让某个人暂时开心一下,好进行另一项计划罢了。不过大限也到了,他很快就要尝到从云端摔下来的滋味了。” 什么跟什么?他到底在说什么?“你所谓的某人是指谁?” “我老爹。” 吓!她吓一跳。“不会吧?你从小就立志要打倒他,都十多年过去了,你们还在缠斗?还没结束?”幼稚园时他与他父亲的关系似乎就很恶劣,没想到现在还是一样。 “谁教他固执到让我生气!”他没好气地说着。 “他到底想对你做什么?为什么你从小就要反抗他?”这个谜,应该就是他使坏的原因吧? 第二十章 、、、、、、、 “接我回家?谁?”她一向都是自己搭公车,再换骑机车回到袭家别墅,再说现在也才中午时分,还不到回家时刻吧。 “是个生面孔,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不过对方长得满帅的哟。”她陶醉地说着,似乎恨不得被他看中呢。 “帅?” “气质很出众哟。”她的眼睛都快化为心形形状了。 “我去看看好了。”瞧瞧是谁能让小晶犯花痴?凌绫走去会客厅,一见来人,眼神骤冷。 这个男人叫颜振林,是袭冰的得力助手、也是最倚重的心腹秘书,上回撞车事件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所以认识他。 “颜秘书,怎么会是你?”她开口问,但口气不怎么好。 “我奉少爷的命令前来接你回去。”颜振林回道,并不在意她的冒犯。 “少爷的命令?”水瞳凝聚起一团阴影来,“有什么重要事情吗?我还得练舞,不能早退。” “少爷希望你早点回去照顾他。”颜振林严肃回道。 “照顾?”果然原形毕露了,什么妻子身份,是把她当作女佣看待才对吧,甚至还要她随传随到,“少爷不能体谅我功课在身?” “麻烦你自己跟少爷直接沟通,我只是奉命行事。” “不能代传话?” “不能。”颜振林不把不属于他的责任揽上身,“你是少爷的未婚妻,理该由你亲自跟他沟通比较妥当。” “啥?未婚妻?”未婚妻三个字让舞团人员吓一大跳,全部惊呼出声。 “凌绫,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不,是未婚夫?”巴特总监吓得下巴掉下来。 “我……” “谁呀?是谁呀?怎么我们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凌绫,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可以瞒着我们呢!” “是啊,是啊,你什么时候偷偷交了男朋友的?居然不跟我们说。”其余围过来的工作人员惊奇地左说一句、右问一句的,表情比她还要激动快乐。 “你们别听他胡扯啦!”她急急要阻止众人“扩大事端”。 “凌小姐的未婚夫就是袭冰先生。”颜振林却惟恐天下不乱地加上一句。 “哇噻,袭冰,原来是袭家少爷!凌绫,你太棒了,你要嫁入豪门耶,恭喜、恭喜你呀,近水楼台的完满结局又添上一例了。”喜滋滋的道贺声随即而来,不过也含着某种钦羡。 “太过分了,是谁允许你这么说的?”眼见众人“欢喜无比”,娇脆的声音却是陡然降得好低,杏眼狠瞪颜振林。 迎视她杀人的目光,他却八风吹不动地道:“是少爷亲口允的,绝无问题。” “是袭冰他亲口说的?”凌绫大吃一惊,“他真的这么说?” “是的!”颜振林岂敢假传老板意思。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呢……”袭冰当真了,他怎么可能当真呢?“他应该是瘸了腿,而不是伤了脑袋瓜子才对,怎么敢做出这种宣布?”袭冰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上回陷害她还不够,而且还打算玩下去,非得要把她逼绝了才甘愿。 第二十一章 、、、、、、、 颜振林直视她,又道:“凌小姐若觉委屈,不如询问少爷去。” “不,我不想见他。”她没有义务配合他的“疯狂。” “为何不去见?你好奇怪哟!凌绫,你该不会是想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吧?”不知何时容芸优雅的身形闯进“讨论”行列里,艳美的面孔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直瞧。 容芸,同是皇家舞蹈团的一员,和凌绫可谓是竞争对手,两人的舞艺旗鼓相当,不一样的区别只有身份;容芸出身豪门,自小就是备受宠爱的千金小姐,而她则是佣人一“枚”,身份高低悬殊。 “关你什么事?”凌绫不客气地警告她别插手。 “干吗这么凶,我是好心提醒你,既然有机会当上凤凰,就要好好地把握住,千万别浪费了。”容芸不知是出于讽刺,还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竟然教唆凌绫去纠缠袭冰。 然而凌绫最无法容忍的便是让人认为她的成功是来自旁人的协助。 “多谢你的鸡婆哦!”她冷笑一声,心中有一团烈焰在燃烧。她的人生要怎么走、要怎么做、旁人无权置喙。 容芸微侧着脸蛋,似挑衅却又欣赏地再补上一句:“说我鸡婆,那么我就鸡婆到底好了,奉劝你的追夫行动可要积极一点,千万别让自己还没进门,就成了下堂妻。” “容小姐,你实在是太好心了,那么我也不得不回敬你一句,小心我的成功之日,就是你被我干掉之时。”凌绫撂完话后,回首望着颜振林,“走吧,我去找少爷好好谈一谈。” “不是要回袭家去?”随着颜振林上车,不过司机开往的方向并非袭宅,而是朝市区而行。 “不回别墅。” “不回别墅?你要把我带去哪?”颜振林跟袭冰果然是一丘之貉,同一副德行,以说谎为本质,以玩弄他人为乐。 “我送你到公司,少爷在公司等你。” “公司。”她深深吸了口气后,道,“随便了,反正在哪儿见面都无所谓。”她靠向椅背,望着车窗外,袭冰的绝俊面容忽然跃上心间,她仓皇地闭上眼,甩掉不该上心的迷惘。 怎么能够容许他的吞噬呢?她是这么努力地想摆脱他。 末几后,座车驶进袭氏机构设在当地的总管理处,两人下车即刻登上直达总裁办公室的电梯内,电梯很快的抵达顶楼,电梯门一开,气派万千的办公室映入眼中,凌绫在暗中咋舌之余又听见颜振林说道—— “少爷在办公室等你,请进。”他并没有跟进的打算。 “进去就进去。”吐出一口长气后,她挺了挺背脊,翩然转身,开门入内。 袭冰安适地坐在大皮椅上望着她步入,嘴角的淡笑似魔似魅,让人看得很碍眼。凌绫暗暗又深吸口气,全力应付他傲视群伦的领袖霸气。 第二十二章 、、、、、、、 “来了。”袭冰放下手中的钢笔,一个再自然不过的动作却流露出不可思议的潇洒来。 女人会倾心于他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袭冰确实有魅力让女人沉沦、让女人想爱、让女人想…… 停!她干吗一直灭自己的威风,抬举这个富家男? “是,我来报到了。”她撩了下垂于耳鬓的长发,趋前,很卑微地说道,“少爷有令,凌绫岂敢不来,承蒙少爷您的爱戴,突然赐我‘未婚妻’这个名分,凌绫感激涕零,所以马上赶来答谢你了。” “你喜欢就好。”袭冰很满意她的回答。 他满意的表情却让她更加“感冒”,她皮笑肉不笑地道:“想来凌绫这个贱名很快地就会传遍大街小巷,而且麻雀变凤凰的故事肯定又会热炒一回。” “恭喜你名扬天下。”他再度说出让她意外的话语来。 这回,她缄默了,静静看着他。 半晌后,才又开口。 “我不懂,你为何要把我拉进这出烂戏码中?对我,你该避而远之才是,而且你也是这么打算的,不是吗?”再度扬起的嗓音虽然柔媚,却绷得死紧。 “当我的未婚妻是出烂戏?”他的十指交错呈金字塔状,搁在檀木桌面上,动作之悠闲,更对照出她的气急败坏来,“这话让人听起来很伤心,我以为女人都期待被我挑选上、幻想着被我所拥抱、期待着能被我所宠幸,哪怕从此以后得由我来主宰人生,也都甘愿承受。”他说得够嚣张也够明白。 “问题是,你不该选择我。”袭冰应该很讨厌她才对。 “为何不该?”他反问她。 “上次的轮椅事件你忘记了?”她曾经很卑鄙地陷害他,虽然最后结果适得其反,然而她不相信他会因此喜欢上她。 他微微一笑,宽大为怀地说了。 “我没忘,我记得很清楚。”他深深地凝视她,然而口吻却是毫无芥蒂,“从认识你以来,你的每一张表情、你的每一丝情绪、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深印在我脑海中。” 心脏重跳一拍:“那么你应该更加讨厌我才对,怎么反而决定让我‘当’你的未婚妻?这似乎不合逻辑。” “你的表现让我对你更感兴趣。”看她努力的“表演”也是一种快乐。 她脸色一白。 “更何况咱们的父母不都在期待着我们可以共结连理。”他的笑意更深,深邃的黑眸紧瞅着她不放,似在欣赏些什么。 “可是我们的‘婚事’已经取消了,你知道的,我爸妈去合过我跟你的八字,咱们的八字相克,是孽缘,要是不听无上大师的劝告,非要在一块,是会惹上灾祸。”吓他这招可行吧? “听起来很有意思。”他不为所动。 俏脸微微一沉:“你不怕?” “不。”他无所谓地道。 第二十三章 、、、、、、、 “你不信邪?”连“恫吓”这招都没用。 “我有兴趣瞧瞧所谓的灾祸是个什么景况?”他完全不留后路给她。 凌绫怔在原地,望着他好半晌,而后暗暗深吸一口气,再将胸臆内的淤塞气息给慢慢地吐了出来。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看样子我的忧虑全都是多余的了。”再开口的凌绫姿态轻松,仿佛卸下了某种重担似的,“我原本还担心你会记恨我,气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来,我更担心你会相信算命师的警告,不敢跟我在一块,没想到你居然完全不在意。” “江湖术士之语听听就算,我现在最大的兴趣莫过于猜测我‘妻子’的脑袋到底在转些什么思绪?心里头又是在打着什么主意?这非常有意思。”上回的推轮椅事件让他觉得“事有蹊跷”,凌绫可是名双面女郎?每次面对他,总是在“演戏”,没有一丝真性情,就如同此刻一样。 “呵呵呵……”她娇笑着,“我好荣幸能成为你研究的对象。” “终于想通了,不再回避我?”她又想玩什么? “是想通了,既然你已经做下决定,那么……那么我就安心地当你的未婚妻吧,老公——”她亲亲昵昵地唤着他,态度之柔顺,像极了中了乐透头奖的幸运女郎。 袭冰微笑着:“等会儿陪我去赴个约会。”他突然改变话题。 “约会?什么约会?” “今晚要与禾川集团签约,你陪我走一趟。” 一样是大财团的禾川集团。“签约这么重要的行程让我跟去好吗?你敢邀我这少不更事的傻丫头随行,不怕出事?真大胆。” “无妨的。”他无所谓。 她眼珠儿一转。 “不过……我要怎么去呢?”她身上就是牛仔裤、普通衬衫,如何出得了大场面? 他下巴一努:“前面左边有一间小套房,我已经让服饰店的人送来新衣服,进去试试。” “你连衣服都帮我准备好了?”她再度领教到他的狂妄个性。 “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惊奇等着你。”袭冰像在预告什么一样抛下这句话。 凌绫呆了呆,最后仍得收拾起忐忑的情绪,依照他的指示走进小套房内。套房约略十坪大小,房内摆着舒服的床铺,也有沙发椅,整体设计极为典雅舒适,也难怪,毕竟是大老板疲累时要休息的地方,总不能乱七八糟得像是间狗窝。 她看着衣架上那件白色丝质衣裙,很飘逸美丽,一旦穿在她身上,肯定能衬托出她白里透红的肌肤,烘托出她美丽的倩影。 “你怎么晓得我的尺寸?”她不解地问道。 “奇怪吗?”嘴唇勾出耐人寻味的笑意来。 “当然奇——啊!”她顿时哑口,尴尬地眨了眨眼皮。笨呀,怎么忘了上回两人曾经“相叠”在一块过,还有——“去!你无赖。”她咬了声,被强吻的记忆仍然深刻地镌镂在心版上。 第二十四章 、、、、、、、 “换衣服吧。”他说道,随即退出套房。 凌绫又回首看着那件白色丝衫衣裙,不由自主地伸手轻抚它。是上好的布料,摸起来好舒服。她换上,尺寸果然毫无差错,想来袭冰的猎艳工夫是顶尖一流的,尝尽了各式胭脂滋味,自然把女孩子的曲线给摸得一清二楚。 换上衣衫后的她款款步出,凌绫的身材本就纤合度,身着雪白衣衫后,整个人更柔得像水一般,散发出飘忽却又澄亮的奇特美感来。 袭冰打量地,眼皮一眨也不眨,一会儿后,赞道:“你果然值得被打造。” “这是恭维之词,还是讽刺之语?”她不认为袭冰会安好心。 “你认为呢?”他兴味地笑笑,愈跟她交手愈能感觉到趣味之所在。有些明白母亲会说凌绫是个宝贝的原因,能让他感觉新鲜且有趣的女子,至今仍扳不出一个手指头来,她算是第一人。 袭冰太深沉,也太难测,谁晓得下一步他又会玩出什么花样来,跟他同行妥当吗? “少爷,你还有后悔的机会,要不要打消主意别让我随行了。”凌绫突然建议他,实在不想跟他并肩走在一块。 “你放心,本人最想尝试的,正是后悔的滋味。”低沉的嗓音再度狠狠鞭笞她的自尊。 凌绫气在心中,努力忍住想撕掉他逼人俊容的冲动,真不明白为何会变成他狩猎的目标,她是那么努力地、辛苦地想去剥离与他接近的一切机会。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孽缘在作祟? 尊皇馆—— 假山流水,庭园造景,占地数百坪的高级餐厅“尊皇馆”,除了拥有美景佳肴深获客人赞誉以外,由于受接待的客人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超级人物,对于客人的隐私也相当重视,这也是大人物们喜爱来此用餐谈合同的最主要原因。 打从一踏进尊皇馆,侍者便恭谨地迎接来客,并且带领袭冰偕同凌绫走往预定的包厢方向。 一身黑色西装的袭冰不需要花费心思去整理仪容,便能散发出令人目眩神迷的气质来。 而伴在身畔的凌绫也十分的抢眼。 一白一黑的搭配十分契合,惹得旁人频频回眸注视。 袭冰也不去坐什么轮椅了,上次全是演戏给宅子里头的人看,他的身体本来就无恙。 袭家成员私下是觉得好玩极了,个个都在偷笑,惟独凌氏夫妻仍被困于“孽缘”两字上,想尽办法都要把女儿跟少爷“拆散”。 她也想配合爸妈呀,无奈袭冰不允许。 侍者将门打开,邀约的客人已经在包厅内等候,见袭冰来到,立刻起身,先来客套的一番寒暄。 对方是两名中年男子外加一名年轻女孩,中年男子的感觉很有气势,一看便知是习惯掌权的人物,想当然耳,禾川集团的总裁非同小可,连带那名外貌甜美的女孩气质也极佳,应该是千金小姐之类的角色吧。 第二十五章 、、、、、、、 不是来签契约的吗?怎么感觉很像相亲宴? 而这两男一女六道视线也落在凌绫脸上好一会儿,犀利的且光锁住她不放,简直深深看进她的骨子里头去了。 凌绫只是颌首,不答腔,静观其变。 “坐。”众人落坐。 接下来又是一串无关紧要的开场话题后,晚餐一道道地布上桌,话题也渐渐转入合作契约的条文如何修正到双方都有利的原则上。 凌绫甚少开口,也不想开口,其实不只是她沈默寡言,另外那位女孩也没有介入合约的话题中,只不过她一直在找机会偷觑袭冰,并且,对凌绫有一股强烈的敌意。凌绫心思一转,大略明白雷月的心思,嘿嘿,那就利用这机会为自己扳回一城吧。 “雷月小姐,你的年纪与我相当吧?”她忽然主动且热情地与她攀谈起来,让一直视她如仇敌的雷月惊诧极了——她奇怪凌绫会主动开口跟她说话?“我今年二十二岁。”雷月有礼却生疏地回答她。 “哦!大我两岁,配袭先生非常适合。”凌绫喜滋滋地建议道。 雷月傻了:“你、你怎么会这么说?”什么意思?她跟袭冰的关系不是很密切?虽然从未听闻过袭冰有正式的女朋友,不过他会带凌绫前来,必是意味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绝非普通关系。 “我当然要这么说。”凌绫甜美地笑道,“我觉得雷小姐气质极好,家世又好,个性又和善,最适合成为我家少爷的女朋友了。” “你家少爷?”雷月再一次被吓到。 她很用力地点头:“是我家少爷啊!”她强调道,眼角觑了眼袭冰,眼神写满了——“感谢我吧”四个大字。 袭冰端起茶杯,浅啜了口热茶,放下茶杯后,只是扬起一抹淡笑,对凌绫的言论并无解释之意。 凌绫暗暗松了口气。而偷听女孩子谈话的两名中年男子也终于露出轻松的表情来,女儿这回有希望了,跟袭家联姻的计划肯定可以往前迈进一大步。 雷月仍然未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有些离谱了,凌绫即使不是女朋友身份,也该是助理、秘书之类的角色,怎么一降十级变成仆人的阶级呢? “少爷就跟大家说个清楚嘛,免得雷小姐误会我们的关系。”幸亏在舞蹈团被冠上未婚妻的“丑事”还没有宣扬出去,可以让自己演大戏。 瞧雷家人心喜的面孔,她果然做了件大功德,帮助了别人,也帮助了自己,这下子袭冰应该很满意吧。 瞧她努力的撮合,倘若因此协助袭冰签成一项大契约——“你可要谢谢我的用心哟”。她再度丢了记邀功的眼神给他,哪知袭冰这次却表情诡异地回望她。 凌绫打了个颤,心里才暗呼声惨了,果然—— “凌绫爱玩,别听信她的胡言乱语。”袭冰亲亲爱爱地执起凌绫的小手,爱怜地紧握不放,并且非常慎重地向禾川集团的贵客开始作介绍,“很抱歉,一直忘了介绍凌绫的身份,她是我的未婚妻,不是什么佣人的。” 第二十六章 、、、、、、、 “什么?”雷家脸孔顿时僵住。 凌绫的小脸跟着垮下来,被耍玩的惨剧再度发生。 “我的未婚妻,凌绫。”袭冰不厌其烦地再度重复。 “可是……她刚才明明说……说……”一记狠瞪怒射凌绫,雷月恼火了,这女人刚才在演什么戏,是在讽刺她得不到所爱吗,还是在嘲笑她是个失败者? “我……我刚才说的话全是真的。”凌绫努力做最后的反扑。 “她爱玩,请各位原谅她年纪轻,不懂事。”袭冰四两拨千斤的一句话又把凌绫打成了箭靶子。 “我……” “别解释了,我相信袭少爷的话,恭喜两位,恭喜。”雷月咬牙道贺,虽然她失望极了,也觉得丢脸极了,可是身为有教养的千金小姐!即使愤怒,也不能抓狂,所以她只用凶恶的眼神射杀撒谎的凌绫。 凌绫当下又被袭冰给摆了一道。 接下来雷家人又把话题转回到公事上面,而被晾在一旁的凌绫三不五时就被禾川集团的六道视线给“刺杀”得坐立难安。 袭冰自顾自地谈论契约条文,没有拯救凌绫脱离苦海的意图,久久后,他忽然扫了她一眼。 那一记眼神,写满了了解与明白,仿佛她的内心世界全部被他给摸了个透。 怎么会这样?她最害怕的惨事终于发生了。 现在该怎么做才能让他讨厌她呀?并且要让他讨厌个彻底?她没有时间跟他玩游戏,她的人生可不是为了袭冰而存在的呀! 她一定要让他讨厌,一定要,否则她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中。 “失败?” “嗯,是不是很神奇呢,谈生意向来无往不利的冰少爷也会有失败的时候,真是不可思议呀!” “对耶,好奇怪呢!报纸的说法到底正不正确呀?太令人怀疑了!”几颗头颅又凑到报纸前面仔仔细细研究着每一个字。经济版的斗大标题上写着——袭氏集团与雷家的合作案破局!原本预计要签下价值百亿的合约突然间喊停,并且毫无转圜余地,两方在签约当日竟然不欢而散,这可是前所未闻的重大转折,强烈震撼了经济界!所以袭家的成员都聚在厨房内讨论得不亦乐乎。 “还有哦!报上有写冰少爷带着凌绫一块去赴约,还说——” “啥?少爷带凌绫一块去赴约?”凌老爹尖锐的声音突然从背后炸了出来,并且冒出一张黑色脸孔来。 “是啊,报上是这么写的。”小丽指给他看。 “我瞧瞧。”凌老爹颤巍巍地拿起报纸。 “记者还写,少爷跟雷家人宣布凌绫是他未婚妻……” “哇!”凌老爹一屁股跌坐地上,双眼暴睁,不敢相信,“这、这、这……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子……” “凌老爹,你怎么了?”其他工作同仁见他跌坐地上,七手八脚地扶起他,又是摸他额头,又是量他心跳,深怕他昏厥过去,凌老爹的脸色居然泛出铁青来。 第二十七章 、、、、、、、 “我……咳咳!”他难受得直抽气,“完蛋了、完蛋了,这下子没救了,再也没救了,呜呜呜……” “老爹别哭啊,什么事情完蛋了?什么东西没救了?你别急,慢慢告诉我们,来,慢慢喘口气,喝口茶……”众人又是拍背、又是安慰、又是倒茶给他喝,久久过后,凌老爹总算顺过气来,擦了擦眼泪,只是声音仍然破破碎碎的,“呜……你们……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少爷跟雷家的合作会突然破局,一定是凌绫她……一定是凌绫的八字又克住少爷啦,是凌绫害得少爷生意谈不拢,是她的八字在作怪啦,都是凌绫不好,都怪她……” “是吗?会这样吗?老爹是不是想太多了?”大伙儿挺狐疑地,有这么夸张吗?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凌老爹坚持己见,并且开始自责起来,“为什么不听劝呢,为什么你们就是不信邪呢,早点分开就不会有祸事发生了,我一直提醒大家,无上大师的算命功力举世无双,很厉害的,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偏偏要去试验大师的警告,呐,先前已经有个轮椅事件,现下又来个合约破局,下一次又会发生什么灾难呢?我不敢想象……”他叨叨絮絮说个没完没了。 “少爷。” “少……少爷?”凌老爹倏地闭上嘴巴,僵硬的脖子慢慢转向,果然是袭冰!顿时,他把老脸孔埋进手掌内,没脸见人哪,“少……少爷,对……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凌绫她又给您……给您惹麻烦了。”他羞愧难当。 “伯父,你这是做什么?”袭冰走向惊骇过头的凌老爹。 “伯父?”凌老爹尖嚷一声,身体摇晃得厉害,差点跌倒。 哇咧,伯……伯父?不会吧,他喊他伯父? “伯父。”袭冰觉得不够刺激似的再喊一次。 “哇!”凌老爹简直快崩溃,不仅五官扭曲成一团,还一直搓揉耳朵,揉到耳朵红通通,几乎快掉下来。 “小心,这样会受伤。”袭冰迅速拉下他的手腕,阻止他再继续折腾无辜的双耳。 凌老爹惊恐莫名,双目含恨:“我……我的耳朵坏掉了,我的听觉有问题,我……” “没事!”袭冰紧紧握住他颤抖的双手,深邃瞳眸紧紧凝视他不放,渐渐地,袭冰沉稳的气息感染了凌老爹,也慢慢稳定下他的情绪,让凌老爹不再歇斯底里,“你没事,你很好,你不用怀疑你所听见的每句话,一切都是真实的!”磁嗓虽轻,却有着无比撼人的力量。 “为什么?”虽然不再恐惧,可是凌老爹的脑袋依然糊得像团浆糊,怎么也无法理解少爷的心思。 袭冰瞥了眼报纸,也扫视过数张好奇的面孔,轻轻又说:“您老要学着习惯,或许再过几天,我就要改口喊你一声岳父大人。” 第二十八章 、、、、、、、 “岳父大人?”凌老爹双目再度暴睁,不断不断吞咽口水阻止心脏从喉咙里迸出来,他快昏过去了,“我我我……”“老爹撑着点啊!”大伙儿又七手八脚地搀扶住他。 “这这这……这绝对不可以,那个那个孽缘……那个那个相克,还有八字不合……” “我并不介意。”袭冰打断他的叨絮。 “可是……” “青叔,厨房有没有吃的,我肚子饿了。”悦耳的娇嗓由厨房外面传了进来,但见合上嘴巴的凌老爹突然像中了邪似的弹起来,立刻就往门口奔去,速度快得像个火车头,一冲出门后立刻抓住迎面而来的女儿,惊慌地喊,“凌绫,快跑呀!” “干吗,爸——”她吓一大跳,老爸怎么跟个失控的火车头一样隆隆隆地冲过来。 “快跑啊,咱们快逃啊,少爷在厨房,你不要进去,你跟他见面肯定又会出事的。” “他在这里?”闻言,凌绫吓坏了,惊慌地跟着父亲的脚步准备逃窜。 “你们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会立刻公布婚期,想不想试试看?”夹杂浓烈警告的温柔磁嗓适时传出,两人硬是被制住脚步! “哧!”再也不敢动一下。 “很好,回头,过来。”袭冰命令这对耍宝父女“面对事实。” 凌绫踌躇着。 “嗯?” 她悲惨地吐出口长气,只能回头,也必须回头。 故意躲开袭冰,是打定主意要把烦恼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于是跑到舞团,拉着巴特总监为她做特别指导,以为回来后吃个饭,又可以偷偷躲藏起来,哪知大少爷竟然现身厨房,被逮个正着。 凌绫无奈地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朝他绽放出笑容来,焦距却是不愿停留在他脸上。 “我来了,谨遵‘圣意’,不敢违抗。”凌绫嘲弄地说道。 如花的粲笑却是虚假得可以,袭冰闪过一丝有趣的神情:“我真替你感到可惜,躲了一个上午,全成了白费工夫。”还真的去躲藏起来?他是豺狼还是虎豹,这般地抗拒他?对她的好,她完全视若无睹。 “是白忙了一场,谁叫少爷懂得神算,把我的心思抓得死死的。”他是魔鬼啊,连猜心术都懂,知道来厨房堵她。 “还喊我少爷?”修长的手指点住她的樱唇,不满她的喊法,非要逼她承认自己的身份不可。 仿佛被雷击中,她娇颜一凛。 “该喊什么?”他猫儿戏鼠似的咄咄逼问她。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哪。 “冰……冰。”她几近无声地低喃着。 凌老爹脸色惨白兮兮地杵在一旁,完全不敢碰其锋芒,更不敢出言反驳,只能由得少爷掌控全局,任由内心恐惧蔓延下去。 “很好,袭家的女主人都该是聪明识相的。”说完,他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掬起她的容颜,俯下首,吻住了她。 第二十九章 、、、、、、、 “哇!”见证的袭家成员个个鼓掌拍手,大声喝彩! “唔……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凌绫手忙脚乱地推开他,连连倒退数步,又趁她不备偷袭她,可见袭冰很喜欢玩突袭游戏。 “就是在确定你的媳妇身份,你该高兴才对,怎么慌成这副模样?”他取笑起她来。 只见凌老爹又开始抖得不成人形。 “真好,这样真的很好哩!拍拍手……”观众们是一片赞成声。 惨了!完了,误会大到无法收拾了。 “青叔,刘婶,小丽……你们——呀,不是那个样子啦,不是你们想象的情况……”她狼狈极了,那一吻俨然奠定她是袭家少夫人的身份。 “这样才好哇,患难见真情,就是在不如意当中,才能体验出爱情的伟大来。凌绫,你瞧瞧,虽然报纸大书特书,暗指你是这次合同破局的关键,可是少爷非但没有责怪你,反而正式宣布你的身份,这种负责任的态度,教人好生感动哪。” 他们真的以为现在是在上演麻雀变凤凰的戏码吗? “你们太多心了,事情才没有那么简单。”袭冰是否打从心底在意她?值得商榷。 “凌绫,少爷对你很好,你应该珍惜才对。”袭家的员工竟然集体变成了说客。 “是啊,是啊,我们是愈看愈感动,自从少爷回国之后,虽然一直跟你起冲突,可是少爷却从来不计较,还一直保护着你,少爷对你的感情实在放得很深呢。原来一见钟情的爱情故事是这般浪漫美丽的,太令人向往了! “虽然你们认识的时间还不长久,可是你们的爱情好特别,也让人好羡慕,凌绫你好幸福,好幸福哟!” 瞧他们个个都感动无比,仿佛拒绝袭冰,就是愚蠢,就是个不知感恩的笨蛋。 “你看,每个人都祝福我们。”袭冰伸手抚过她的面颊,她不禁瑟缩了下。 瑟缩? 不仅是她,连凌老爹都惊骇莫名地愣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收拾这“惨况”。 凌家三口像是真心在抗拒着联姻事件,并非是在玩弄欲擒故纵的戏码,他是没见过这么“没图谋”的对象。 原本对凌家的排斥感消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想击碎凌绫冰封的情感,他不相信他没有能力让她打开心扉。 袭冰现在一心一意想要抓牢她,想去解剖改变她脑袋里的每一种思绪。 “怎么会幸福呢?怎么可以这么乐观呢?有谁可以保证?”凌绫喃喃地说道,她从来不以为婚姻会带给她幸福。 “当然会幸福,只要继续进行下去,一定会有喜酒可喝的。”众人又瞎起哄成一团。 “大家说的没错!”他执起她的柔荑,握住,就是要让她彻底领悟。 她又重重一震! 袭冰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大势抵定的坚决,在在都让她背脊发凉。 第三十章 、、、、、、、 是她用错方式,收放之间的尺度拿捏错误,反而被他抓住了心思,她的拒绝反倒惹起他的占有欲望。 是这样吗? “凌绫,你就不要再抗拒了。”袭冰悠然的劝告一出,凌绫很想一头撞死去! 日与月的交替时刻,艳红的晚霞在挣扎出最后一抹光亮之后,瞬间熄灭。沉暗的阴影立即笼罩住天地世界,而伫立在落地窗前的修长身影也在瞬间与夜幕相融成一体。 四周一片黑暗,他却一动也不动,仿佛习惯了黑暗,也熟知了黑暗,更是在享受着黑暗所带来的沉重压迫感。 直到敲门声响起,有人开门走进,水晶灯大放光明,他才像被打扰似的移动修长躯干,回首。 “如何?”男人拥有一张极为俊美的五官,不过流泻出来的却是邪恶气息,绝美而阴森,幽魅得像是无底寒潭般不可测。 “袭冰并没有成功,他跟禾川集团的合约没有完成。”开灯者是男人的手下,奉命调查袭氏集团的商业走向,原本他是勇敢地迎视主子的询问,然而在主子那对充满主宰欲望的目光之下,却像要昏眩似的忙掉开眼神,不敢与他对望。 “没有签成。”唇瓣逸出轻蔑的轻哼,“换言之,禾川集团的合约将成为我的囊中物。” “是的。”手下开心地道,“楼先生,你的机会来了。” 他却冷冽地笑起来,从容的笑声,却让他听得毛骨悚然。 “原来我只能取得袭冰弃之不要的合约。”男子消遣自己道。 “不!”手下大惊失色,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子,楼先生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不用解释。”他闭上双眼,也藏住了浓密睫毛下的暴戾思绪,“下去!” “楼先生——”手下惊恐得不知如何化解主子的不悦。 “要说废话不如想个办法将功折罪。”男人好心地建议手下该往哪个方向行动。 “呃!是!我……我会的,我会将功折罪,请楼先生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把成果呈送上来给你评分。”手下咬紧牙关应声,他是该想个法子做出让楼先生满意的成绩来,否则无法想象自己与家人未来的生活将会怎地“可怕”,要整人,以生不如死为最高境界,而老板最擅长的,正是把人整得生不如死。 “好好去做吧!也惟有如此才能逼出你的潜能来,倘若有了成绩,你会感激我的用心良苦。”他好和煦地鼓励他,然而射出的目光却宛如冰剑般地犀利。 “是。”手下不敢多言,立即退出办公室外,多说无益呀,惟有实质成绩才可以让他免于被“判罪”,楼先生的手段他太清楚了。 人离去,办公室又恢复早先的凝窒,即便灯光明亮,然而飘荡在他周身的,仍是浓厚暗影。 “我期待已久的游戏总算开始了,一场值得期待的美丽争夺……”喀!红光一闪,烟草味随即漫扬开来,手上的长烟燃起氲氤烟雾,也缓缓遮住他莫测高深的脸孔,“尽情享受吧,直到袭家的一切回归我手,才是结束!” 第三十一章 、、、、、、、 凌绫旋转着,伸展着纤长的手指,绽放出大胆的美丽,在挑逗的空气下,尽情展现出内心里的抢夺欲望。她演的黑天鹅,必定是舞台上最耀眼的一颗星光。 她在袭家专门为她辟建的舞室中练舞,轻盈地做着高难度的肢体动作,身子转呀转的,一圈一圈再一圈……本该是最拿手的旋转动作,却一个重心不稳,脚步一晃,跌坐地板上。 “搞什么呀?”凌绫生着闷气,懊恼地猛敲地板,她明白自己为何会出差错,是袭冰让她分了心,“该死该死的,怎么一回事啊——”坐在地板的她突然腾空而起,吓得她惊呼出声,定眼一看,是袭冰,是他抱起她。 “你在干什么?你干什么呀?你抱我上哪儿去!”这男人是魔是魅呀,无声无息地闯进舞室,她浑然不知。 “你受伤了。”袭冰毫不犹疑地抱着她往门外行去。 “谁受伤了!”小脸又气又窘,“我没有受伤,你少咒我,放我下来。” 他停下脚步,望着怀中娇容失色的她:“我看见你摔倒,而且不开心地猛打地板,好像跟它结了仇。” “我是生气。”她压抑下满腔怒焰,逼迫自己面无表情,没必要在他面前展露出最真实的情绪。 “生谁的气?”他饶富兴味地问,将她放回地板上。 “生你的气。”一落地,她盘腿而坐,瞅着他,小心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原来是生我的气,在下荣幸之至。”袭冰微笑,完全不被她所激怒,随即跟着坐下,凌绫像被针扎似的,立刻移远了,不想跟他靠得太近。 “你怎么在家里?”她换了个话题,免得被他呕到得内伤。 “你不喜欢见到我?”他反问道。 “我是觉得很奇怪,你好像很空闲,身为大企业家,应该忙得昏天暗地才对,怎么老是悠哉悠哉地在我身边乱晃。” “你在轻贱我对你的专注心。”唇角的笑意一冷,又来了,这世上惟有凌绫敢这么对待他。 为了她,他暂时放下忙碌的公事,想不到在她眼中,倒成了无所事事。 她果然是独一无二的奇怪女郎,奇特的思绪让他的目光只为她而转。 “你忘了,上回跟雷氏的合作案因为我的因素而搞砸,你不快去找笔生意好扳回你‘商场战神’的声誉,反而耗在无意义的游戏上,不觉是在浪费时间。”凌绫很乐意把自己弄成讨厌人物,不断地抹黑自己。 “你认为雷氏案是个失败?”他的口吻倒像是她说了个蠢笑话。 “怎么,难不成我误会了,雷氏案的破局影响不了袭氏机构的名望。”可能吗?他可是失败的一方。 “你太不了解我了。”浓眉一扬,身躯又移向她,凌绫反射性地挪退,然而她已经缩到角落边了,哪里还有空间可以躲避,只能由得他的男性气息锁困住她的心魂,教她动弹不得! 第三十二章 、、、、、、、 “我当然不了解你,我本来就跟你不熟悉。”她急切地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相对望,深怕抵挡不住他眼眸下所散发出的蛊惑魅力,“还是说你跟雷氏的合约破局与我无关,而是你本来就不想跟他们签约。” “答对了。” 她吓一大跳!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为什么?这笔生意不是水到渠成了,眼看百亿元的商机就这么溜走了,你该扼腕才是。” 他欣赏她自然流露的神态,难得她会卸下心防,呈现出最真实的情绪。 “跟个公私不分的企业主合作没什么意思,况且我还有更重要的目标。”他也投桃报李地回以她真心话。 “什么目标?”她好奇了。 “我要诱出一个人。”他莫测高深地道。 “诱出一个人?谁?” “秘密。”还不到公布的时机。 寻宝的心情硬生生被毁掉,她心情又乱了。“什么跟什么嘛,你说得好神奇,可惜我完全听不懂。”忍不住讥讽他的心眼多,“不过我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原来袭大少爷你老谋深算,每一项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都是有目的的。” 轮椅事件、雷月事件,每次的交手她都落了个惨败境地,甚而至今仍然被他牢牢掌握住,原因也在此。 “所以说呢——”他靠得更近,属于他的气味在她鼻端拂绕着,让她体内燃起一股又一股的燥热感,“你就不必躲我了,反正躲也躲不开,既然如此,何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好好了解你的未婚夫——袭冰,我,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凌绫跳起来,闪身一旁去,抓住镜子前的栏杆,故意背对他,做着拉筋动作。 “怎么,不愿意?”他走到另一端,看着努力练舞的她。 “没,没什么不愿意的。”她敷衍地应声,转过身去,就是不愿跟他相对望。 他看着镜中的凌绫,她伸展肢体练着舞步,姿态之优美,跟平常时候不太相同。 “你很迷恋芭蕾?”他改变话题道,这是颜振林的报告资料。 沉静了半晌,她才开口说:“我是喜欢芭蕾,也打算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舞艺的训练上,其他事,我不喜欢想太多,也不愿意让其他无聊的情绪影响到我。”而谈恋爱就是无聊的情绪,所以她才会避而远之。 “很好,有毅力,懂得执着就会有美丽收藏。”不容否认,跳舞的她优雅极了,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着强烈的诱惑力。 “我知道我很好。”凌绫聆听他的赞美词,在关于执着与毅力的称许上,她是接受的,“但反观你呢?”她忽然停下动作,走到他跟前。 “我怎么?”娇颜充满挑衅意味,他期待她的发问。 “你有什么好的?”她忽问他。 “我有什么好的?”袭冰笑了,多么有趣的题目呀,他被她看得这么扁。 第三十三章 、、、、、、、 她瞪着他,冷冷地启开樱唇,一字一字地再问道—— “我何必要你?你有什么能耐?跟你在一起又有什么好处?你凭什么认为我该对你死心塌地?要知道这世上没有谁是不可以被取代的——” 鹰集般的利眸眯起,笑意更深了:“很有意思的说法,但,我反问你,你确定这世上没有谁是不可以被取代的?” “当然,而且包括你在内,即便你是天之骄子也一样!”她未必非要他不可,况且她是个讨厌感情、讨厌负担的女人。 他耐人寻味地望住她,也很有耐心地指正她道:“你错了,你误判了一件事。” “有吗?” 他开口,自信道:“在这世上,绝对没有别的男人可以取代我。” “你狂妄!”呸,她不以为然。 “狂妄也罢、自负也无所谓……”慵懒的眸光慢慢转为侵略,而清淡的嗓音也流露出不容质疑的坚决语调来,“这个世上不仅没有别的男人可以取代我,你的人生更只能依附我而生存。” “开什么玩笑。”喉头缩得紧紧,一声不可闻的命运之叹重重冲击她心间,惹得她心绪狂乱不安。她努力漠视这份波澜,努力藏住最真的心绪,是的,对他,惟一可以展现的,便是假假的笑靥,“女人不见得要当藤蔓,而且不用依附也能生存。” 他忽然道:“凌绫,你发现没有,每次你一生气,表情就变得好虚假,就如此刻一样。”伸手探向她柔软的右颊,抚住。 笑容瞬间冻住,被掌握住的束缚感让她惊惶地弹退! 他如魔如魅的嗓音却追着她不放。 “你逃不掉的,我掌握住了你,而你也只能被我所掌握,即使不当藤蔓,你依然只能站在我身旁。” “这是你的宣告?”他不像在开玩笑。 “我只是提醒你别做出错误的判断。” 心一窒!回下水眸凝视着紧紧扣握住的十指,凌绫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你的个性不仅霸道,侵略性更是强悍。” “不错,很好,开始进入状况了,了解我的性子,对你只有好处。”他挺“欣慰”地说着。 天哪,命运之神到底跟她开了什么玩笑哪? 她沉默半晌,也作好了重要的决定。 既然他喜爱苦苦纠缠,倒不如乘机拿来——拿来试炼爱情滋味。总监说过,她对爱情的想象力不够,既然袭冰自告奋勇且纠缠不休地要当她的男人,那么何不拿他来试炼一番。 反正不用白不用。 而且被冠上未婚妻身份又如何?结了婚的夫妻都能够离婚,未婚妻身份又能保证些什么,搞不好明天不爽就又分道扬镳,不必太在乎。 主意一定,凌绫也就不再这么排斥他。再度坐下,曲起长腿,藕臂抱住双膝,小巧的眉毛扬了扬。 “我说不过你,好吧,我投降了,咱们就开始来谈恋爱吧!”她干脆置之死地而后生。 第三十四章 、、、、、、、 袭冰觉得可笑之至,滑稽地问:“谈恋爱需要事先声明!还得刻意营造?”他竟然沦为“工具”;凌绫似乎把对爱情的轻视与漠然全部丢回他身上,只因是他在强求她。 “哼,我就是这种人,很不识相的。不喜欢吗?不愿意就散场吧,别再这么纠缠不休,烦死人了!”她挑衅地回嘴。“我怎么舍得放弃呢?”他并没有她预期下的愤怒,反而兴味盎然地接了招,“一个新鲜感十足的凌绫,有意思。”特立独行的思绪,不按牌理出牌的作风,激荡出一股莫名的情愫,进而发酵着一股想知道最后结果的强烈欲望。 凌绫是彻头彻尾地挑起他天生的战斗细胞。 她双手一摊,睨看着他:“你别太过兴致勃勃,我并没有太多‘内涵’让你挖掘,很快的,当你不再觉得我新鲜有趣,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也得等那天到来,我才知道怎么做。”现在的她,是值得让他“倾注心力”,其实他也是在试验,试验自己能够注意她到几时,试验自己会对她释放出多少的感情。 凌绫之于他,是一项严苛的挑战。 他的答案和她臆测的一模一样,袭冰果然没有许下今生不悔不弃的浪漫承诺,面对他近乎无情的说辞,她一点都不伤心,何必伤心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啦,就等那一天到来,再来决定由哪个女人取代我。”凌绫水眸漾漾,奇亮眸光反倒像在遮掩什么似的,不值得难过或争论,像他条件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可能对她专情一世,她不会自我抬举,“况且我刚刚才说过,这世上没有谁是不可以被取代的,自然,我也可以被换掉。”说完了话,她吐出一口气,动了动僵硬的肩膀,轻松又道,“ok,我们开始谈恋爱吧,那么恋爱的第一步做什么好呢?”灵眸一转,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他的唇片上,他的嘴唇散发出惊人的诱惑力,吸引着她去掬取。 曾经发生过的蛊惑再度出现,勾引她去掬饮的震撼又滑过她心间! “那,庆祝恋爱开始,就——一个吻!”猛然,她如恶虎扑羊般压住他,两张脸孔几乎相贴,鼻息互相骚乱,仅是气息相通,脸孔已经滚烫成一片,“你——你有没有意见?”她控制不住地先脸红。 纵容她发表一串“高调”的袭冰缓缓开了口。 “随你。”她的馨香浸透心坎,挑逗着变得敏感的神经线,黑色瞳眸闪烁迷离的色泽…… 他的眼神,好诱人! “那我就——我就吃掉你喽。”她吻下,虽然笨拙,但在四唇相贴的一刹那,全身细胞都亢奋了起来。 她含吮住他温热柔软的嘴唇,轻轻摩娑着,虽然不断要求自己冷静,可是心脏好像快从胸臆跳出来了…… 他被动地任她“游戏”。 第三十五章 、、、、、、、 樱唇作怪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分开来,对上他的脸,那张布满情欲的俊容真的是好美好美。 而她,亦然。 她笨拙的动作轻易唤醒他蛰伏的热情,下一秒,不给她任何思考空间,他的手掌立即压下她的后脑勺,夺回主控权,缠吻住她的小嘴,霸气却也蚀骨销魂地焚烧着她的唇瓣。 舌尖不断地挑逗与品尝她,诱惑她跟他而行。晕陶陶的凌绫忍不住从喉咙发出呻吟声,唇瓣下意识地为他而启开,旋即,他侵占住她的口舌,恣意地敛取她的香甜。 手臂愈锁愈紧,凌绫的身体热度也愈来愈高,几乎可以灼烫人,她突地打了个战栗,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不!”一股即将失去童贞的惶恐让她惊慌撤退并且推抗他。意识到她的抗拒,袭冰也不勉强,立即结束几乎失控的波动,不让一切演变为不可收拾。 她大大喘息着,胸口起伏着,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娇羞又窘迫的模样让袭冰再度悸动,并且比刚才更强烈,但他必须压抑住体内强烈的躁动,否则与她之间的“交流”必将终止——可以想见凌绫会后悔自己的情不自禁,甚至因而仇视自己的失败。 “如何?”他问,磁嗓沙哑得不像话,“第一步还顺利吧?” 鼻间漾着他的气味,搔得她心痒难耐,并且,回味无穷。 生平第一次,她尝到恋爱的其中一种滋味——掠取的滋味。 “还不错啦!”她呢喃回道,粉红色的舌尖舔了下微肿的唇瓣,在不经意间说出了实话。 “既然还不错……”他不怀好意地扬唇,那姿态,简直就是预备使坏的撒旦,“那么就让你再享受一次接吻的滋味吧。” “唔……”凌绫来不及反应,唇舌再次陷入他的纠缠之下。 “少夫人。” 这声恭谨的呼唤,让凌绫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硬是吞回去的结果,差点又呛死,“咳……咳咳,什——什么?楼叔,你刚刚喊我什么?咳咳咳……” “少夫人。”楼管家严肃且咬字清晰地再喊一遍,睇住她的眸子带着浓浓的笑意。 好不容易终于顺过气来,她抚住起伏的胸脯,不敢置信地道:“不会吧,少夫人?一大清早的,楼叔你别吓我。” “怎么会是吓人,楼管家并没有喊错称谓,你是袭家的少夫人,家里人是该改口称呼你。”第三道声音闯入,并且唱和楼叔的论调。 不会吧,又来一双,谁来杀了她! “伯父,伯母。”凌绫硬着头皮转过身,所谓的“一双”是指袭家的老爷跟夫人,对于他们的附和是不该意外啦,不过他们手上的行李箱倒是让她愣了愣,“两位要出远门?” “是啊!”袭夫人笑意盈盈地走到凌绫跟前,爱怜地牵起她的手,左看右瞧,仔仔细细像在端详什么宝贝似的。 第三十六章 、、、、、、、 她被瞧得浑身起疙瘩:“伯母在看什么?” “看你有没有好好的呀。”柳眉拧了拧,还很不满意地摇起头,“怎么搞的,愈来愈瘦。” “有吗?”她没有感觉自己瘦了。 “有,凌绫,你千万要记住,千万别为了贪美就节食瘦身,你已经够瘦的了,再瘦下去成了骷髅精,伯父跟伯母可是会心疼的哟。” “我才没有贪美节食。”而且就算有节食,也是为了芭蕾,谁会为了贪美而节食。 袭夫人不以为然地回道:“女为悦己者容,你现在正跟冰在谈恋爱,爱美也很正常,你就不要否认了。” 她吓一跳!“伯母想太多了,怎么会扯到冰少爷,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天哪,太扯了! “什么冰少爷,都到‘那个’程度了,说话还这么生疏。”袭夫人暧昧地猛眨着眼皮。 “什么什么那个程度?”水眸瞠得大大,袭伯母说得好暧昧。 “你这丫头……嘻……”袭夫人掩起嘴儿笑,仿佛曾经亲眼撞见过她跟袭冰做出见不得光的事情来一样,“总之,你跟冰的相处是愈来愈融洽了,我们真高兴,我还常常瞧见你们互抛媚眼。” “没有啦,我们才没有互抛媚眼。”她急急否认,小脸涨得红通通,“我没有、没有啦,我跟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三双好奇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睁得圆圆的,等她主动说实情。 “我……没啦,没什么……”还是不要承认两人协调好要谈恋爱。 “口是心非。”袭夫人拍了拍她粉嫩嫩的小脸蛋,仿佛非常了解她小女儿的害羞心态,“乖孩子,别想太多,其实冰那孩子不难搞定,只要你肯花点心思,就可以掌握住他的心理,很快地可以吃定他。”做母亲的很乐意献出诡计来。 问题是她根本不想对他花心思哪。 “伯父跟伯母这回去哪玩?”不能再扯下去,会没完没了的,她连忙改变话题。 “南极。” “南极?好远,而且会不会很辛苦?极地之旅,有没有危险性?” “放心,会很顺利的,只要我们出门前,凌绫愿意答应送给我们一项礼物,我跟你伯父的这趟旅程一定会更加圆满开心。” “礼物?”她不解,通常都是两位长辈塞大礼给她,而她除了铭记在心,并且努力思索回报方式外,也找不到礼物可以回赠。袭家不缺东西的,而且从来不会开口要求回报。 “就是用一个婚礼迎接我们回国,如何?”这次换袭老爷说话。 “婚礼?”她张大嘴。 “你跟冰的婚礼。” “这……这怎么可能?”她声音都变了调。 “可能,当然可能。凌绫,你就答应我们,这样一来我们两个老人家也就可以放心地出国玩乐。”袭老爷努力地敲起边鼓来。 第三十七章 、、、、、、、 “可是……” “行的。”三个人同时开口,气势惊人,压迫感更是十足。 “我……好吧!”只好敷衍他们了,也别怪她唬人,要知道最后决定权根本不是掌握在她手上,袭冰那个男人岂能容得旁人越俎代庖。 “乖。”得到承诺,兴奋不已的袭氏夫妇立刻笑咪咪地拉着行李箱在楼管家的陪同下出发去机场。 也是一副大势抵定的放心姿态。 俨然是摘不掉了,袭冰未婚妻的高贵帽子现在紧紧扣在她头上,让她甩也甩不开。 “天哪……”她疲惫地喃道,颓坐在沙发上。一步错,满盘输,当下成了猎物,被缠在蜘蛛丝中,挣脱不得。 她呆呆望向窗外,脑袋一片空…… “凌绫、凌绫……”轻细到几乎不可听闻的声音钻进她耳膜内,她有所感应地回头,看见两颗头颅古里古怪地在玄关处探头探脑。 “爸妈,你们在干什么?”偷偷摸摸像在作贼。 “嘘,别说话。”凌老爹制止她开口,束张西望确定客厅没有外人后,才快步走入,并且立刻说道,“凌绫,咱们明天下午两点钟到t市车站会合,而且你要小心谨慎,千万不可以露出破绽。” 什么意思?她不懂?“为什么要去车站会合?还要不露破绽?” “这样才不会引人注意啊!”凌母惟恐被发现,一再左顾右盼,确定没有其他人进来,才又谨慎地说道,“你也知道,这阵子少爷总是不愿意我们留在t市,不断吩咐我跟你爸爸到中南部的别墅去处理事情,少爷分明是不让我们一家三口有机会密谋逃跑。” “是没错。”袭冰的确做足防范措施。 “但我们还是要逃走,继续留在袭家只会招来灾祸,不过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我们分批集合。就利用明天下南部的机会,你偷偷到车站来跟我们会合,我想,一定不会被发现的——” “嗯哼,很抱歉,我全部听到了。” “哇,颜先生!”凌家父母大嚷一声,惊骇莫名地看着他,不愧是袭冰的手下爱将,神出鬼没的好本事跟袭冰如出一辙,“你,你听见什么?我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啊!” “有说、有做,我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颜振林微笑以对。 “哇,颜先生,拜托你啦,你就放过我们一家三口吧,当作没听见行不行?”凌氏夫妻诚恳地请求道。 颜振林点头:“我是可以当作没听见。” “真的?”两老一听,大大松了口气,太好了、太好了,逃难计划可以顺利进行下去。 哪知颜振林还有下文:“我是可以当作没听见,不过两位长辈也要打消逃跑的主意。” “啥?” “不同意的话我也只能照实向上禀报,我相信两位明天就可以荣升成少爷的岳父母,振林先恭喜两位。” 第三十八章 、、、、、、、 “哇,不要啊,千万不要啊!”两老惊恐地阻止,“好,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们不偷溜了。”造孽了吗?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神奇到老是有人会来破坏他们的逃跑计划,难不成真是冤家路窄? 被掐住要害,他们的逃脱计划算是夭折了。 凌绫目送垂头丧气的父母离去,不禁撇撇唇,转而面对颜振林道:“你真的会去告状?” “只要少夫人同意不会不告而别,那么我就不会多嘴让少爷烦心。”颜振林说出最后底限。 她静静再道:“第一,我还不是少夫人,所以颜先生不必太尊敬我,第二,我不会不告而别,因为逃也没用,我相信冰少爷不过轻易放过我的。对了,冰少爷没跟你一块回来?” “没。少爷另外有事,他去会见一位重要客人,我是来别墅替少爷拿些资料。” “他没让你陪同?”凌绫随口问了句。 “有些工作是不需要我在旁的。”他应了声。 凌绫怔了下,莫名地感觉到这话听来怪怪的。算了,不关她的事,“那你忙你的,我去舞社练舞。” “我让司机送你过去。”即使少爷已经对外宣布她的身份,但凌绫还是不愿意接受似的,继续过着骑着她的机车,加上换搭公车的随兴方式,过着她自认最符合她身份的生活。除非有人硬逼,否则她依然会过着她所喜欢的生活方式。 “不用,我自己骑车就行。”她果然如此说。 颜振林觑了眼外头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快要下雨了。” “那就下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懂得照顾自己。”袭家上下除了凌家自己人以外,每个人都喜欢花心思照顾她。 “你不担心被拦截?”颜振林换个方式提醒她。 对哦,她怎么忘了,她现在“身分非凡”,是被一群记者与眼红者盯梢的对象。 “还是让司机送你去舞蹈室比较妥当。”颜振林很好心地建议着。 他的笑容好碍眼,却又不无道理。“好吧!”她轻轻一应。 “李叔。”颜振林替她唤来司机。 十分钟后,座车驶离别墅,往皇家芭蕾舞团而行。外头天空果然开始飘坠细雨,幸运地,交通一路顺畅,并没有遇到塞车情况。 宾士车平顺驰骋着,在离舞团五分钟车程的一处商业地带,凌绫突然出声拜托道:“李叔,麻烦你停车,我想去买个东西,你送我到这里就行了。” 李叔将车子往人行道边停靠后,回首露出白牙道:“你去买,我等你。”他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行动。 “不用了,李叔先回别墅吧,我买完东西自己走去舞团就行。” “这样好吗?”他蹙了蹙眉。 “没问题的。喏,你瞧,我变装,这样就不会被记者认出来,你放心吧!”她挥了挥手上的帽子和雨伞。 第三十九章 、、、、、、、 自从袭家少夫人的身份成为定局后,凌绫这两个字俨然是许多报章杂志的摇钱树,可怜她现在都得变装躲避记者的追踪。甚至连进出舞蹈团都要舞团成员帮忙掩护身份。 “那好吧,你自己可要小心一点。”外面已经下起细雨来,这种灰蒙蒙的坏天气,是会减低人们的好奇欲望。 “知道了,拜。”她戴好可以遮去大半张脸孔的帽子,开门下车,打起伞把她的“真面目”掩盖住。 她慢步走在人行道上,细雨依然纷飞,雾气层层地,朦朦胧胧的缥缈之美让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很不真切。 凌绫停下脚步,像是着了魔似的凝视眼前的梦幻虚无,好半天都无法移动。 放眼望去的世界感觉很虚幻,也美极!然而,只要阳光一露脸,这副美丽景象必然会被打回原形,回复到混乱的城市面貌。 乌鸦永远是乌鸦,披上彩衣也成不了凤凰。她与袭冰之间的关系就宛若此景,一旦被戳穿了,就会各归各位。既然知道结果,那又何必去沾染情爱,让心弦起了波动,何苦来哉。 凌绫轻轻吐叹一口长气,慢慢走着,在人群中移动着,眼瞳没有定点地四处张望,不意间走过一间咖啡屋,从透明的玻璃窗外猛然抓住一条熟悉的背影。 即便是背影,她仍然轻易地认出他的身份来——是袭冰。 再看一眼,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女孩子,不知为何,一道冰沁凉意也在同时狠狠划过她的心口! “怎么回事?”心脏一纠缩,甚至觉得痛。 虽然才觑了一眼,那名女孩的容貌却清楚地映入她的瞳眸中;天生丽质的艳容,翦水双瞳十分灵动,然而眉宇间却又散发出媚冷的光彩来,很奇特的气质,融合了纯真与妖邪,却是绝对的吸引人。 一股强烈的不安扑袭而来!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却是狠狠地困锁住她…… “那个美丽的女孩是谁?”伞缘压得低低,她疾步走到角落去,不让袭冰抓住她曾经现身过的痕迹。 “她是谁呢?”公众场合是不可能做出什么暧昧动作,然而她就是很不舒服。 心情变得很沉重…… 她又偷偷再观一眼,那位一身绿装的年轻女孩不知在恼些什么,手指卷玩垂于肩上的发辫,表情不太好看。 “连生起气来都这么吸引人,仿佛是朵绿精灵,而我,只不过是个人间俗物!如何与精灵比评。”她咬住下唇,身子竟然打了个冷颤,发现四肢变得僵硬。 感谢上苍吗?在沉沦之前,适时地抽身而退。 “竟然会这般的巧合,巧合到令人毛骨悚然,让我看到不该看见的一幕,难不成是孽缘作祟。”面对不可思议的巧合,她竟也往没有科学根据的玄妙之处想了去——“就因为有孽缘作祟,才会处处有阻碍,才会互看不顺眼,一定是这样的,也该是这样的……” 第四十章 、、、、、、、 她缩了缩身子,背过身去,原本觉得虚幻的美丽雨景现在看来却变得冷雨凄凄。 一个钟头前还是人人羡慕且赞叹的凤凰女,但美丽外衣一被扯去,立刻就被打回原形,“可笑,美梦这么快就清醒了,太可笑了……不过,败给她也没丢面子啦,虽然有些怅然,倒是,我又增长了一次见识……怅然的滋味呵……”她笑一笑,旋过身,迈步离去。 “凌绫,你不专心,音乐停!”巴特总监大吼一声,台上的舞者及乐团全都停止下来。巴特总监难得板起面孔,不开心地斥责道;“凌绫,你的注意力呢?你的心思飞到哪去了?居然没有跟上大家的动作。”离出国的时间只剩下一个月,绝不许在紧要关头出现任何闪失。 “对不起。”她道歉,烦躁的心情让她的注意力无法集中,老是出错。 “凌大小姐呀……”腻腻的嗓子也跟着不客气地传了出来,是容芸,她也参上一脚,“我看她的心思已经飞到凤凰城去喽,只要想到以后过的是饭来张口、茶来伸手、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幸福日子,又何必在此挥汗狂练芭蕾呢!” 凌绫倏地侧首瞅住她。 容芸不在乎她不善的眼神,继续嘲讽道:“生气啦,生气的话就请下台,不想练舞也不要妨碍其他人。” 凌绫仍是望着她。 “不要瞪我,该问问你的脑袋里现在装的是什么东西?” 凌绫继续冷漠以对。 “哈,不说话,难不成被我说中心事,你真的不想再跳芭蕾了?”容芸挑衅地逼她回答。 凌绫闭上眸,片刻后才又睁开,并且漠然开口道:“我不说话是在思考,思考该怎么做才能跳得更加完美,我要怎么练习才能把你踩在脚底下,拉开与你之间的距离,远远胜过你。”撂完话,她重新走回舞中部央,与自己重新竞赛。不能再想下去,她已经够失败的了,难道还要把自己弄成一文不值才甘心?! 黑天鹅狂舞,眩惑了十几位舞伴,巴特总监表情亮起,立刻下指示放下乐曲。 袭冰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可以左右她的情绪? 凌绫继续冷冽舞动着,冰冷地伸展着肢体,每一个动作都凝聚着难以形容的蛊惑魔力,吸引住每一双注视的眼睛。 都决定要远离爱情游戏了,那么她现在是在烦躁什么? 愈去探索自己的内心,就会愈厌恶自己,凌绫从来没有这么厌恶自己过,也把对自己的厌恶全都释放在舞步当中。 她,凌绫,究竟在嫉妒些什么? “好,太好了,第一次看见凌绫跳出这么棒的黑天鹅出来。”一幕舞毕,台上响起热烈的掌声,凌绫对于众人的喝彩却显得非常尴尬。 她轻喘着。 “我没有这么好啦……”天知道大家若是知晓她怎么突然间脱胎换骨,准会耻笑她个三天三夜。 第四十一章 、、、、、、、 容芸悠哉地踱步到她身畔,艳美的脸孔似笑非笑地:“你是不是要好好谢谢我?” “是啊,多谢哦!”对于容芸,平心而论,她们虽是处于竞争状态,可是又会在某些关键之处互相扶持一把,虽然总是用刺激方式在恶整对方。 “还有,不单谢我一个,另外还有个人你也要好好感激人家。”容芸指向舞台下方的座椅上,“你的真命天子已经观赏许久了。” 袭冰在这里? 凌绫吃惊地侧首,台下没有灯光照射,她仍然可以把他看个彻底,他的存在永远都是最抢眼的发光体。 “你说他来很久了?”方才的投入让她没有注意到台下多了位不速之客。 “是好一会儿喽。”其他舞伴也道。 她忽然觉得很狼狈,被他看见舞姿,方才在舞台上所呈现出来的可是最真实的情绪…… 她竟然是一脸的错愕与不满,凌绫似乎直到此刻才发现他的存在。 她跳舞,极为投入。投入她,就会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魔力,吸引着周遭人的目光,并且难以移开。 投入,是她的天性,以至于当他“求爱”时,她亦是很投入地拒绝。也正是这股坚毅的个性引燃他的挑战欲望;想看见,投入爱情海之中的她,是否也会学那飞蛾扑火,完全不顾一切…… “好了好了,今天就练习到这里!大家休息了。”巴特总监宣布道,不知是无心抑或故意,要把空间留给这一对恋人。 “耶,休息喽!”勤练了一个下午,也真是累了,舞者陆陆续续离开舞台,往后台休息去,凌绫本来也想跟着舞伴离开,然而容芸却故意走到她身边“提醒”她。 “还不去谢谢人家。”不理凌绫冷冷的面孔,容芸依然猛扎她的痛处,“你能跳得这么精彩,是他刺激你的吧?” 没错,全是他的刺激。 “你想看笑话吗?”凌绫睨视她,看出她的不怀好意。 容芸挑挑眉:“对啊,我是想看耶。” “不好意思,你等下辈子吧!”凌绫摆明容芸不离开,她就不会有任何动作,她怎么可能让人看笑话。 瞧她意志坚决,容芸无趣地撇撇唇,既无好戏可笑,那就算了,下回吧,要看笑话的机会多得很。 “好吧,今天就饶过你,我期待下一次的好戏吧。”容芸翩然离去。 数十位舞者与工作人员鱼贯离开,偌大的空间安静无声,只剩舞台上的凌绫与安坐台下的袭冰,气氛显得有些滞凝。 “要不要独舞一曲?让我欣赏你的精湛舞艺。”久久后,由他率先打破沉默,这妮子倔强起来很固执。 “不想。”她道,走下舞台。 “不让我看?” “我跳得不好,不敢浪费你的宝贵时间。” 他眯了眯眼,凌绫疏冷的个性又展现,有问题。 “你在生气?” 第四十二章 、、、、、、、 “没有。” “撒谎。” “我岂敢对冰少爷又是生气又是撒谎的。”她言笑晏晏地说着。 他犀利地盯紧她:“这世上没有你不敢做的事吧!” “你太抬举我了。”她下意识地避开他审量的眸光,也压抑下波澜的嫉妒情绪。她没有资格拥有嫉妒心,他只是她的试炼罢了,会决定谈恋爱,只为了提升自己的舞技而已。 “你的模样像极是在吃醋。”深眸闪过一道光。 “吃醋?!”她表情丕变。 “我猜对了。” “去,自以为是。”她急急否认道。 他却不理她的说辞,认定了她的心绪:“无缘无故怎么吃起醋来?” “我没有。”她逼迫自己的表情要自然。 “你有,不许用虚假的脸孔面对我!把你的心底话说出来。” “我没话说——呀!”他蓦然将她拉进怀里,掌心摆在她的心口位置上,不仅抚住她半边浑圆,也感受着她剧烈的心跳速度。“你——你这算什么?”她狼狈地羞红脸孔。 “我在计算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原本悠闲的表情也倏地变为凌厉,“看来,你仍然没有对我打开心扉,你仍旧把自己闭锁得死紧,你还是决定随时准备把我换掉,你并没有意思把我当成是恋人。” 他的神情好可怕:“你……你凶什么凶,就算我们在谈恋爱,也是这几天的决定,时间这么短暂,你以为我就必须爱你到死吗?” “只是时间太短,让你无法深爱我?” “没……没错!” 他幽幽一笑:“你还是在敷衍我。” “我……”话一出,却又吞回去,不说,不能说,她不可以主动质问那个女孩的事,问了他,就代表在乎他,意味她交心了。 只是他的表情却笃定她一定会坦白告知似的。 “你相不相信命运?”凌绫话峰一转,改变话题道。 “为什么问我这问题?”他玩味地反问。 “你只需回答我信或不信?”否则她怎么会这么凑巧地瞧见他跟那个美丽的女孩在幽会。 睥睨之意跃然而起,他道:“不信!” “不信?是吗……原本我也是不相信的——”她顿了顿,才又开口,“很奇怪,突然之间我觉得,有些事情也许是上天注定好了的,比方说我跟你之间的姻缘,算命师警告过,我们八字相克,是孽缘,不许在一块,就算强行去相处,也一定是波折重重,从事实来印证也没有出错,我们从来没有和平相处过。” “你是这么的自怜与悲观?”他稀奇地挑眉,有趣地摇头,“换个角度想,或许我们是天生一对,还是难得一见的天赐良缘,现下的风波不过是在为以后下半辈子的幸福铺路。” “你想得真美好。” “不是想,而是在做了,彻底地执行,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到手,不管有多少障碍,都不能阻挡我,连上帝也不行!”温柔的声音却笃定得令她战栗。 第四十三章 、、、、、、、 她的心,愈跳愈快,愈跳愈急…… 迎上他狂妄的眼神,着迷似的再也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眼中开始有我了?”视线与她相交错,浅浅笑容里,有坚决、有自傲,俨然抓住了她的心事一般。 心跳怦动得更厉害。 “如何,为我跳支舞,我想看你独舞。”他附在她耳畔魔魅地蛊惑她。 她不会允许的,她的舞蹈是给大众欣赏,而非为他一人,她不让人专属。 可是,她却站起身,像被催眠般的走上舞台,在灯光下,虽然没有音乐为伴,但她的举手投足仍然充盈着生命的脉动。 忘了刚才的惆怅心,忘了刚才的嫉妒情。 她为他而舞,破天荒地为他一人独舞,全心全意只为他而跳舞。 袭冰的视线,追随着她的舞步而流动,只专注于她,只对她散发出最狂热的掠夺! “在发什么愣?” “总监。”站在窗边的凌绫吓了一跳,一回身便迎上巴特总监奇特的笑脸,猛然间有股被他看穿的狼狈感! “这些天来你的舞艺有长足的进步呢。”巴特总监不吝对她的赞言,也有意培养她的自信心。 小脸红了红,不过马上也跟着严肃起来:“我的进步都要归功于总监的方法奏效,是你把我的潜能给激发出来的。” “哦?是我骂人的功力起了作用?”他不以为然地扬扬眉,个中原因他可清楚得很,“呵,才不是因为我的因素,你的进步是因为听进了我的建议,开始尝试谈恋爱吧!”他意味深长地眨着眼皮,夸张地再道,“一定是恋爱的滋味丰富了你的肢体语言,让你在诠释感情方面的功力更加精准,是恋爱的甜蜜帮助了你,应该是这样才对吧?” 她的表现有这么明显吗?让人一眼就看穿。 “才不是这样呢!”她怎样也不会承认是因为袭冰的关系,“要不然就是我有天赋,所以进步神速喽。” “你呀,总是这么倔强,真伤脑筋。”谈恋爱就谈恋爱,有必要否认吗? “我不是倔强,我只是觉得,人活着,就一定要去谈感情吗?”她暗暗吁出了口长气,望向窗外。 “你这是什么话?” “心底话。”她虚缈一笑,“情多,负担重,好累。” 巴特总监又耸起棕色眉毛,不以为然地说着:“你这丫头冷情过了头,这样不好喔。” 她恍若未闻,继续说着:“而且我恋爱的对象可是袭氏集团的大少爷,他不仅是个有钱有势的优秀男人,还是众家名媛淑女所爱慕的天之骄子,他婚配的对象应该是货真价实的凤凰女才对吧。反观我,只是佣人之女,以什么优势去跟那些光鲜亮丽的名媛千金争夺尊贵公子,虽然冰少爷对外宣称跟我有婚约关系,但,谁会相信呢?连我自己都当作是笑话一则,没有人会当真的。所以喽,大家就把这件事当作是闲嗑牙的话题好了,千万别以为我跟他会有好结果。”她的表情愈来愈轻松。 第四十四章 、、、、、、、 巴特总监忍不住又蹙起眉头来,他愈听愈觉不对呀!“凌绫,你不像是胆小之人,你一向对自己极有自信,有自信的你,总是极力争取你想要的东西,从不退缩。”他不解地看着她逃避的表情,“就算对象是袭冰,你也应该有掳获他的自信才是。” “有自信不保证会成功,我很有自知之明,什么东西可以属于我、什么东西不该让我拥有,我分辨得很清楚。” 巴特总监却被她弄糊涂了:“凌绫,你究竟是自卑,还是自信?” 她一震,在这一瞬,她竟然无言以对! 半个多月前,倘若有人胆敢讥笑她在自卑,那么她一定会很用力地反击回去。 可如今,她却不敢抬头挺胸地高呼,她是太有自信而不屑于袭冰。此刻的她,是认为自己卑微到匹配不起他。“我是个蠢蛋,没能好好把持住自己,才会自找罪受。”她又望向窗外,喃喃自语着,也诉说出自己的心情来。 “奇怪?我为什么要去拯救他?”澄澈莹亮的水眸直视袭冰不放,心形脸蛋漾出不满的表情来,美丽的樱唇抿得紧紧,等候他的解释。 袭冰与她对峙着,优雅地将手中的细长烟捻熄,犀利说道:“绿,这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你的个性一向好打不平,并且,相当有爱心。” “跟那种人不必有爱心。”被称为绿的女孩横眉竖眼的,虽然气恼着一张粉脸,依然美得荡人心魂。 袭冰没有被她所吸引,因为她的美丽是用来对付另一个男人。 “你有责任。”他直接道。 “责任?哼,什么责任,你根本是吃定我!”绿不满地回嘴。 “你要这样想也无所谓,论现实,就算我要吃定你,你也只能乖乖承受。”袭冰完全不介意被她封为恶魔。 “你真的敢威胁我耶?”若非需要那十亿元的援救计划,她岂会让人随意摆弄。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在分析厉害得失给你知道,让你选择。”他一笑,笑容中已经笃定她会认输。 绿实在是没有办法反抗,谁叫她需要钱?撇撇美丽的樱唇,昂首看他,忍不住讥讽他一下下。 “你这个小人,跟你认识真倒霉,而且我可以想象,将来被你选中的妻子一定也会被你吃得死死,你跟他不愧是出身同一个家族,卑鄙行径如出一辙。” “你是答应了?”他不跟她讨论那个“他”,只要得到她的答案。 “不答应也不行。好,我答应你,我会去找他的。” “一有消息,回报给我知道。”他厉声道。 “真希望你们斗得两败俱伤。”她也不怀好意地诅咒他。绿一向心胸宽阔,对谁都好,惟独这个姓袭的与那个姓楼的总是让她恨不得咬上一口,不愧是堂兄弟,同出一宗,耍卑鄙的手段也都是一流。 第四十五章 、、、、、、、 “我走人了。”绿疾步朝门口走去,才拉开门,适巧外头有一位女孩准备要敲门入内。 是凌绫,她奉命前来“觐见”袭大少爷,没想到会与“她”面对面碰个正着。 “是你?”凌绫错愕地愣住,在这里也会瞧见她? 绿瞧着她吃惊的表情,不解地问道:“我们认识吗?”在海岛,她并没有朋友,印象中也不曾见过这个女孩。 凌绫连忙摇头,没有说出先前那一场诡异的“邂逅”。 “不,我们没有见过面,我只是被你突然开门吓一跳。”真有趣哪,而且竟然会这么的凑巧,肯定是孽缘在作祟,才总是以不适时不适地的方式偶遇。 “我很抱歉,吓着你了,真不好意思哦,我得走了。”绿不再逗留,立刻踏出袭氏集团总部大楼外,她的前面有个更大的挑战在迎接她,至于身后这个男人,目前是“恩人”身份,她得罪不起,也没有兴趣去理会他的事。 凌绫目送她离去,目光久久无法移开。 “一张痴呆的面孔。”袭冰来到她身后,耻笑她的失神。 “我?痴呆?”她回首,露出灿美的甜笑来,“我的面孔一向很美丽的,才不痴呆哩!” “又戴上假面具了。”食指滑过她粉颊,暂时不跟她计较,“你进来。” 凌绫乖乖走入,阖上门。 袭冰按下内线嘱咐秘书送来两杯热咖啡。 凌绫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在办公室游游走走,对于他大办公桌上的摆设特意多瞄两眼,想找找那名女孩是否留有照片在办公室里,可以让他一解相思苦,也可以让她佐证对方与袭冰的关系。 “怎么不坐下?”她在偷觑些什么? “哦。”她差点吓破胆,不敢再妄动。 “魂不守舍的。”袭冰瞥了她一眼。秘书端来两杯热咖啡,放在桌上,就退下;而凌绫拿起咖啡杯,嗅着浓郁的咖啡香味,正打算喝一口—— “要你来,是要跟你商量一件事。”袭冰在她面前坐下,“等会儿我会介绍一位女孩给你认识。” 凌绫一晃,手上的咖啡杯翻倒。 “呀,痛!”滚烫的咖啡顿时淋下,浇在她的手上,痛得她惊呼出声;而且,不止她一人遭殃,袭冰的手掌也被热咖啡淋中;虽然他眼尖的发现到她的闪神,却来不及搭救,只能出手尽量让伤害减到最低,结果是两人的手掌都烫伤。 “冲水去。”他立刻拉着她的藕臂往盥洗室而行。 “不用了,”她硬是抽回自己的手,退后几步,“你自己快去冲冷水,烫伤大少爷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情,我承担不起这种罪名,你快去。”她咬住下唇,情愿忍痛,也不愿让他碰着半分,情愿捧着发红的手掌,也不肯承受他的一丝关怀。 看来他是要跟她摊牌了,未婚妻的游戏决定不再玩下去了,所以要介绍那位女孩给她认识,让她有自知之明的退开。 第四十六章 、、、、、、、 “你是怎么回事?”袭冰对她莫名的态度很疑惑——她像是在闹别扭。 “别管我,你快去冲水。”她赶他。 袭冰趋前,伸手抓住她,这回是牢牢紧握住,让她无法挣脱。 “只有傻瓜才会不识好歹,自找罪受。”他硬是将她拉进化妆间,扭开水龙头,让冷水不断冲洗发红的掌背。 “没有这么严重,你太小题大作了,我自己来……”她不断想把手掌给抽回来,不要他的照顾,“没事了,你不用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反正你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有用处,只要我们两个一见上面,就会有灾祸降临,我已经觉悟了,也奉劝你,离我远一点才是最安全的。” 他不答腔,硬是扣住她的手,直到手上的红痕慢慢消褪掉,才关掉水龙头,放开她。 “你的说法很有意思。”他声音冰冷,让她浑身不自在,仿佛即将有事发生。 但来不及分析预感内容,袭冰的眼神倏变张狂,旋即制住她的皓腕,脸孔贴近得几乎没有距离。 “你你你……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凌绫傻眼,他咄咄逼人的深瞳凝聚尖锐,好像要将她撕裂了一样。 “没做什么,就做我想做的事,吻住你这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他异常沉稳地慢慢说道。 “不、不会吧……这里是化妆间,会有员工……员工进来的,你不会这么大胆吧?敢闹这种笑话?”她仓皇地低嚷道。 “那又如何?”他反问道。凌绫抗拒的心意固若金汤,她从来没有真正臣服过,可笑他竟然没有办法击碎她的保护网,把她的爱情线给抽出来。 “会被瞧见的!”袭冰的目光尽是霸气之火,意味她无法拒绝的弱势。 他扬唇。 “瞧见了又怎样,我跟你之间的关系早就天下皆知,还需要避讳吗?”他伸手搂住她的纤腰,让她整个人偎近他怀里。 “呀——”她惊呼一声,但也只有一声,之后的话语全被他吞进嘴巴里,袭冰俯下首,擒住她的樱唇,一开始便是蚀骨销魂的热吻。 “唔……”柔软的唇瓣灼热地烧向她,烈火般的狂放热吻释放出全部的掠夺,他吮着、挑逗着,凌绫脑袋渐渐晕沉、昏眩了,理智逐渐模糊,甚至慢慢忘记前一分钟她才决定跟他彻底斩断关系。 “啊!”门外乍起一道惊呼。凌绫惊骇地张眼,瞧见一位女员工呆站在门口,凌绫大吃一惊,窘迫地要推开袭冰。 “放开……唔……”他却吻得更激狂,怎么也不肯放过她的樱唇,她气喘吁吁,体内凝聚着令她难堪的反应,她居然也有索求更多的欲念。 他的唇舌霸道地探入她口内,非要她把拒绝化成享受的呢喃呓语。 门外的不速之客急急退开,而她,亦不由自主地开始低低吟哦…… 久久后,他才放过她。 第四十七章 、、、、、、、 凌绫全身无力地瘫偎在他怀里,拼命地调整剧烈起伏的呼吸与心跳。 “惨了,再也理不清了……愈来愈混乱……好惨……”她无声地低喃着,未婚妻这名号怎么也摘除不下来,想必她与袭冰拥吻的糗事很快就会传遍袭氏集团的每一个角落,人尽皆知。 他紧拥她,温热的男性气息不断不断拂动她每一寸肌肤与每一颗细胞。 “彻底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吧!”他的宣告展现出效果,他不会让她有任何空隙可以溜走。 她闭上水眸,埋进他的胸膛里,不说话,享受着他的体温。 好喜欢呀,舍不得离开他的身体,就想这样、永远的占有,永远、永远地占据他。 袭冰好像罂粟,沾上他,就会上了瘾,并且愈陷愈深……愈陷愈深…… 甚至不愿让别人分享他。 原来,爱上一个人,就会想要索求得更多? 原来,爱上了,就抑止不了贪心的念头? 是这样的吗? 凌绫忽地抬头,望着他的脸,问道:“你这样吻我、抱我是不对的,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跟她交代呢?”别忘了他的“外遇”。 眉峰微拧,他玩味着她的话:“我要跟谁交代?” “那个女孩呀!” “那个女孩?” “你自己的事情居然反问我。”还装傻,难不成想脚踏两条船,凌绫咽下不满,挺直身,退出他的胸怀外,“冰,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些天我到底在生什么气?” “你总算愿意说了?”他望着她。是想知道先前她那副阴阴郁郁的态度是为谁而起?即便他对外宣称已有未婚妻,但是,一些杂志仍然喜欢把他和某几位名媛写在一块,难不成她是为此大吃飞醋? “是啊,我说,我愿意告诉你实话。”水瞳浮上一层光彩,炫亮得惊人,“其实我会生气,是因为我吃醋,我好嫉妒,我嫉妒到心脏都快要炸开来了!” “嫉妒?”他眯了眯眼,果然。 “嗯!”她重重点头,“我好嫉妒,好嫉妒!” “你在吃谁的醋?嫉妒谁?” “就是刚才那位绿衣美人。”她毫不掩饰眼中的浓浓妒意。 “绿?”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外。 望着他微诧的表情,凌绫心口揪得越紧:“你跟她交情匪浅吧?一下子约在办公室会面,一下子又约在咖啡馆幽会,怎么我老是碰见你们两个在偷情,好像爱得难分难舍喔……” “咖啡馆。”他打断她的话,阴沉骤现,“你怎么知道咖啡馆的事?”他跟绿会面之事并没有外传。 “我就是知道。”她讥诮地说着,瞧他的表情,就知道掐住要害,“干吗吓成这样?你听过一句话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是从哪里获得的消息?”他追问。 凌绫坏坏一笑,道:“你心虚啦?” 第四十八章 、、、、、、、 他完全没有表情,更没有解释的念头。 凌绫指责地迸话道:“其实不管是谁帮我,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直,又何必担心被我抓住小辫子呢!”樱唇幽幽扬起,神情也愈变愈狰狞,原本只是作戏,哪知她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未婚妻,然而你却背着我一直跟绿衣美人幽会,你根本就不尊重我,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调戏我而已,对不对?现在,被我抓到偷情的证据,你是不是要好好跟我解释一下你背叛的行为。” “绫,你还没有回答我是如何知道我跟绿在咖啡馆见面的事?”面对她的质问,袭冰依然只针对原先的问题发问。 她一愣,口气缓了缓,才轻轻说道:“征信社。” “征信社?你找征信社?” “对!”她说谎,不肯说出实情,不愿告诉他咖啡馆之事其实纯粹是巧合。 袭冰冷笑,不屑地斥责:“只有没自信的人才会做出这种可笑的行为。” “你说我可笑?”她不敢相信,瞪大眼,他的讽刺让她心痛得好厉害。不应该的呀!她应该高兴才对,因为他上当了,他生气了。 “而且,无聊!”他再沉声斥道。 她倒抽一口气,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久久后,才又开口。 “你别怪我,谁叫我爱上你了,就因为爱上了你,才会贪你,才会想要保住目前的一切,我只是保护自己的权益罢了,你又何必生气呢?”凌绫嫣然一笑,口吻变得好轻松,她故作姿态地激怒他、想惹他生气,凌绫是想尽办法要斩断与他之间的牵扯;只是在轻松口吻的背后——心是酸的、是痛的,她对绿的出现是在乎的,在乎到甚至控制不住自己想计较的情绪…… “贪我?”袭冰嗤了声,对她的说法感到有意思。 “是的,贪你,贪你袭冰。再说,换成是你,你也会贪我吧,贪我的心、贪我的情、贪我的身体、贪我的一切一切,你也不会容许我跟别的男人有所接触,你也会想要调查我的感情动向,你也会想要确定我的心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对不对?所以我去找征信社调查你有没有‘外遇’也很正常。” “你依然认为去找征信社的做法是正确的?”笑意更冷。 “是!” 袭冰闭上眼。对她,从初期的轻蔑,到对她改观,近来是一心一意地想要挖掘出她的美好,尤其她聪颖的头脑和特别的性情,在在都引发起他占有的欲望。 难不成美好的观感到此为止?! “凌绫,你让我感到很失望。”袭冰轻声道。 心一凉,袭冰总算对她嫌恶了起来,而他的表情也同时惊醒她!没错,他们本来就是八字不合,不应该在一起。 “得了吧,你少假清高了,换成是你,你难道不会调查我、跟踪我?”凌绫忍住心酸的悸动,又开始作起戏来,要把握机会啊,现下正是一刀两断的最好时机,千万别错过。 第四十九章 、、、、、、、 “我是不会找人调查你的一举一动,这种行为幼稚至极。”他答道。 “啐,说得这么容易。”她嗤之以鼻,一脸不信。 “我是不需要把心思和金钱花费在调查工作上,我更不需要像条鬼魂似的分分秒秒纠缠住你,我只要去感受你的心思、你的情绪,就知道你的心中、眼底是否有我的存在。”他对她的行为是失望的,“去找征信社做调查,不过是对自己的魅力没有信心的一种展现罢了。” “你是天之骄子,哪里懂得平凡女子的不安。” “难道你不懂得感受?” “我是没有你厉害,只好借由外力帮忙。” “甚至持续下去。” “是的。” 闻言,他倏地退离数步,一向好听的磁嗓完全没了温度:“好,我明白了。” 异常冷峻的表情,凌绫一颗心向下沉了去。 “你明白什么?”她问,“少爷,虽然你口口声声说要我,却也不敢对我许下今生不悔不弃的承诺?你也不敢保证会爱我一辈子吧?!而我,小小一介平凡女子,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调查你,并不过分,你该体谅才是。” “你回去。”袭冰忽道。 “回去?我们还没有谈完……” “你回去好好想一想。”磁嗓仍然冰冰冷冷。 “你要我想什么?”好陌生的表情、好疏离的态度,凌绫第一次明显感受到他的厌恶——看来,她的计划成功了。俊美的面容化为严厉线条,冷声道:“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不就离开、滚蛋,“可是你刚才还说要介绍一个女孩子给我认识……” “走。”轻淡的命令让她明显感受到他极度的不悦。 “你在生气吗?”她忍住心口的躁动继续撩拨,非要惹到他忍耐不住为止。 袭冰这回不再开口,只是瞪着她,目光冷厉,毫无感情。 “好吧。”凌绫垂下眼,撇撇美丽的唇儿,说道,“我回去,我很识相的,不会惹人嫌。”说完,她旋身,挺直背脊大步离去。 看来,她已经成功惹恼了袭冰,让他生气,让他决定摆脱她。 她的逃脱计划成功了。 她终于成功了。 背对他的美丽樱唇无声地扯出一抹笑纹来…… 袭冰也迈开步伐,但不是追凌绫回来,而是从她身后走过,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 向来,袭冰的身上一直有股温暖淡雅的气味,让她感觉舒服又安全,她总是偷偷地享受着,可如今,就在办公室的门板阖起的一刹那,一切都结束了。 是啊,结束了,她该开心才对。 可,娇颜上的甜笑,却在同时,僵住! 凌绫返回袭宅,回到凌家住宿的屋宇,一刻不停地整理衣服,把她的家当都放进大皮箱内。收拾好属于自己的部分,正打算前去主屋唤回父母亲收拾行囊。两位老天真昨天才从中部回来,经过上次被颜振林撞破逃走诡计后,近日来都不敢有偷溜的念头。 第五十章 、、、、、、、 “凌绫,你在干什么?”凌氏夫妻刚好返回住处,看见女儿整理好两只皮箱摆在柜子边,一副准备要离开的打算。“爸妈,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现在就等你们两位整理妥当,我们就可以走了。” “走?走去哪?怎么走?”两老一脸不解,呆呆地看着女儿。 “就大大方方地从正门口走出袭家大门呀!”她大大吁了口气,“现在,我们总算可以离开袭家了,不必再受拘禁,想走就走。” “真的吗?”两老仍然一头雾水,“可是冰少爷不是一直告诫过我们不能不告而别?” “现在已经准了。”她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他准了!我跟他决定分手,我不再是他的未婚妻,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 “什么?你跟少爷断绝关系了?”凌氏夫妻惊诧地张大嘴巴。 “是,他不会再理我了,所以不必我们开口要求,他就会把我们扫地出门。爸爸妈妈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八字相克的事情。” 凌氏夫妻面面相觑,片刻后,看向女儿,天真又高兴地说道:“等一等,如果你们分手了,真的断了,那我们就不必走人呀。先前急着要逃出袭家,是不想让你们有相处的机会,如今感情问题既然已经解决好,那又何必走,我们还是继续留在袭家服务,为袭家尽一分心力。”两老才不舍得离开袭家呢。 “啥?”凌绫一愣。 “没道理吗?”夫妻俩眼睛瞪得大大,无辜极了。 “呃,有,是有道理啦,可是,我是不可以留下来的……”尾句几近无声。 然而,全家一走了之也很难对袭老爷和袭夫人交代,毕竟他们一向照顾凌家呀,而且恩德还没报答呢。再说,离开袭家后,两位老人家要找新工作也会有些困难,经济不景气呀!稍微一个不留神,又重走以前老路,那可怎么办,“不然,我搬出去住好了,我不留在袭家别墅比较妥当。”这也是另一种法子。 凌老爹想了想,道:“你说的也是有道理啦,问题是,你要去住哪?”总不能不顾宝贝女儿吧。 “我住舞蹈社,反正再过几天我就要出国演出,我去住舞团也满方便的,最重要的是不必跟冰少爷同住一个屋檐下。” 凌老爹头点得好用力:“这样的安排有道理,免得你老是碰到少爷,要是一个不小心又重新点燃爱的火花,那可就麻烦了。” “就这么决定了。” “有事情要打电话给我们,自己要照顾自己哦!” “明白,拜!”立即,她提着行李走出袭家。 要断,就要快! 凌绫拉着行李,召来计程车,直奔舞团。 一到工作室,她跟巴特总监撒了个小谎,欺骗他是为了专心练舞,所以暂时搬到社里住,至于跟袭冰之间的战争,没有必要解释太多。 第五十一章 、、、、、、、 “好吧,就住下来。”巴特总监同意道。 “那我出去买生活用品,等会儿就回来。”找好栖身处,她去张罗欠缺的生活用品。 这样才是最好的,回归原点才是最幸福的,她的心,只要专注在舞蹈便可。 从便利商店出来,她弯进巷子里,远远的,瞧见一辆线条流畅、艳红如血的红色跑车疾快地直驶着,完全不管是在巷子内,竟然旁若无人地猖狂开车,我行我素地以为是在练习场上赛车。 从转角处走出来的凌绫瞪着那抹炫丽的红影疯狂驰骋,她已经很小心地注意着,而且尽量闪到最旁边。只是跑车好像以她为目标,车头竟然愈弯愈向她,根本就朝着她所站立的位置直驶过来。 “不会吧……”她傻愣在原地,引擎声宛若狰狞的雷声般,扑击而至!“啊!”她尖叫一声,反射性地闪躲迎面撞来的跑车;而车上的驾驶者直到要撞上她的前一刹才猛然转动方向盘。 唧—— 惊心动魄的煞车和尖叫声划破天际,喧嚣声过后,下一瞬现场凝滞无声,静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不会吧?!” 跑车并没有直接撞上凌绫,车头与车速在紧要关头全部精准地被控制住,才没有将凌绫撞飞出去!仅是微微擦过她的身侧。 虽然只是微微地擦过,但也够凌绫受的了,她整个人摔趴在地上,完全不能动弹,回神后,瑟瑟地直发抖,还痛得直抽气。 “好痛,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我怎么这么倒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几近崩溃地念着……无语问苍天哪,怎么会这样?不是远离袭冰了,那么八字相克的孽缘魔咒也应该画下句点,怎么又—— 痛…… “小姐。”低沉宛若天鹅绒的迷人磁嗓由上方传下。 她抖着,紧咬住下唇,忍住尖叫的冲动,抬首,一条修长的身影恍若鬼魅般的立在她跟前;午后的阳光投射在那张宛若被刻意雕凿出来的完美面孔上,她甫一抬首,立刻被他俊美的相貌给夺去心神。 “你还好吧?”对方再问,温柔的口吻却像蜂针般地刺进她的皮骨内,而且,那对闪烁冰冷光彩的眸子、睥睨人间的魔之眼,竟然让她打起寒颤来,对他的畏惧感甚至让她忘记身上的痛楚。 “我……” “你怎样了?” “你,你想杀人啊?”好不容易总算迸出话来。 “我的车子失控。”随意一句,就是解释。 “失控——呃!”右脚一动,痛楚立即攫住了她的神经线,“我的脚?我的脚?”不会吧,受伤了吗?她脸色大变!“你别紧张,我送你去医院。”男人很负责任地说着。 但凌绫的脑袋已经混乱成一片,脚受伤可是个致命打击,至于肇事者说了些什么,她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听进去。 第五十二章 、、、、、、、 男人垂下眸,阴森地将她震惊的表情尽收眼底,瞳眸倏地纠缩,旋即,抱起她蜷缩住的娇软身子,置于车内,随即启动引擎,疾驰而去。 “还痛?” 他的出现总是无声无息,很奇怪,这种习性跟袭冰满相像的,甚且连他的外貌也跟袭冰有些神似…… 可是他自称楼寂灭。 “医生说我的伤势还要治疗多久才能痊愈?”倚坐在病床上的凌绫心情又惊又恐,暂时顾不得他的外貌与谁相像,她的腿伤更是要紧。 脚踝处的痛感虽然正在逐步消失中,可是状况如何,她急着想知道。 楼寂灭走近她的床边,扫了她一眼,露出一抹漫不经心的迷人笑容来:“放心,小伤而已,休息个两三天就会痊愈了。” “你确定?” 瞳眸一眨不眨,全部的自信写在眼神之中:“梁医生是骨科权威,他有能力治愈这种小伤势,你尽管安心吧。” 凌绫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奇怪?你何必这么紧张脚伤呢?”他点燃长烟,不理会这里是医院,而且病人就躺在床上,目中无人的做着他想做的一切。 “我当然紧张了。”凌绫蹙起眉头,打从一开始就觉得他跟袭冰的长相有些神似,并且气质也挺相近的,尤其是那种正大光明使坏的狂傲,简直就像是跟袭冰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不过,此人比袭冰多了一份诡谲的气息,他浑身上下充满着暴戾的味道。“我是舞者,即将出国演出,一个舞者伤了脚,你说严重不严重?”她说完,楼寂灭的表情也立刻变得很严峻。 “原来你是舞者,难怪会这么紧张了,是我不对,很抱歉。”宛若黑矿石的眼眸异常炯亮,但就是太过璀璨,刺眼得像会摄人神魂似的,“都是我不好,请你原谅我,凌小姐,敝人郑重向你赔个不是。” 他嘴巴说着道歉话,凌绫却看不出他的诚意来,她只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黑影正不断地从他的体内扩散出来,想把她给吞噬掉。 很奇怪?楼寂灭跟袭冰一样的出色,可是楼寂灭却引不起她的好感。 同是狂妄男人,她却不喜欢楼寂灭,连一丝丝好感都没有。反观袭冰,虽然她口口声声老挂着讨厌他的话语,但是但是,她却会惦念他…… “你在我脸上找什么?”楼寂灭挑眉问,瞧她一脸呆怔地瞅着他不放,然而看的并不是他。 她狼狈地红了脸,像在掩藏什么似的用力回瞪他:“哪有,你的脸上还不就是一对眉毛、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虽然很俊很美,不过你的行为却是——非、常、恶、劣!” “这么糟糕,我还以为你在我脸上找另外一个男人的痕迹。” “胡说!”她一惊! “这么紧张。”他取笑道。 第五十三章 、、、、、、、 凌绫端起面孔指责道:“喂,你这个人实在很过分,在巷子里疯狂开车,严重违反公共安全,这种恶劣的行为岂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他居心何在?而且她一直感觉到他心怀不轨,只是——他们互不相识,楼寂灭何必特别针对她?这没有理由啊! “也对,这么严重的过错是不该用一句道歉话就打发掉。”楼寂灭非常同意她的看法。抿唇一笑,走到桌前,从公事包内拿出支票簿,写上金额,折回床边,“除了医药费由我负责以外,这是我的赔偿金。”他将开好的支票递交给她。 她望着支票上的数字,杏眸顿时圆瞪! “五百万。”不会吧,不过支票上头的确明明白白写着这一大笔数字。 他很有诚意地执起她的手,将支票放在她手上:“这是我的道歉,请你接受。” “五百万,我的扭伤价值五百万?!”娇柔的声音变了调。可笑呀,难不成她的脸上写着贪钱两字?否则这个男人怎么会一出手便是用金钱砸她。 “怎么,不够?如果不够的话你开价吧,只要你开口,我都负责。”他把她的错愕当作是不满意,居然更加大方地同意顺遂她全部的心愿。 凌绫怔了好半晌,而后才慢慢转动僵硬的柔颈,盯着他,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双瞳闪过利刃般的寒芒,一闪即逝,让人误以为方才所见只是错觉。 “你为何要给我这笔巨款作为赔偿?”虽然他是一脸和善,可是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着挑衅意味,她不会以为楼寂灭是真心诚意的想做补偿动作。 他捻熄烟屁股,又燃上另一根,道:“不为什么,就因为你值得。” “我值得?”她并不笨,岂会相信他的满口胡言…… “你不必怀疑我的话。”他强调着,非要她相信不可。 凌绫回下眸光,看着支票上的数字,每一个零都代表着一份勾引。 “是吗?只要我开价,你就会给?”娇嗓降得好沉哑。 “是的,只要你开口。”楼寂灭熄掉手上的烟,修长的身躯坐上床边,倾近她,调情的姿态极为诱人,却逼得她向后一缩。 她屏住气,惊愕地看着夺人心魂的绝俊面孔在她眼前晃呀晃,她不知道他竟然这么的胆大妄为。 楼寂灭凑得她更近。 “你说吧,放心大胆地开价,即使倾尽我的所有,我也全数奉送!”天鹅绒的嗓音诱哄着地,一心一意要把她拐进魔幻的深渊中,只要把她勾引进他所设下的陷阱里,从此后便由得他予取予求,那么——跟袭家的争斗,他就获得一次重大的胜利。 凌绫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哽在喉咙的唾液。 “你要把你的所有全数奉送给我?”声音好沙哑,她到底是交了什么“好运道”,挥别了一个袭冰,立刻又补上一个楼寂灭,这两个男人,都毫无理由地主动缠上她。她从来不知道自已有这么迷人。 第五十四章 、、、、、、、 “是的,我保证。” 凌绫闭了闭眼,想到这么荒唐有趣的“艳遇”都发生在她身上,不由得失笑起来。 叹口气,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这一切:“我从来不晓得自己这么有魅力,随随便便就可以吸引住男人,而且还是出色不凡的顶尖级人物。” “意外吗?”他轻笑一声,“原来你是这么的不了解自己。绫,你可是璀璨的稀世珍宝,既莹亮又眩目,任何一个男人见到你,都会想要把你占为己有。” 她一颤!“你的称赞才让我意外。”袭冰也会把她当作是稀世珍宝吗?不会吧,她是庸俗之物,了不起就是镀了金的假货,有眼光的人是不可能看上她。 “你是极品。”楼寂灭的俊容正慢慢地接近她的小脸蛋。 “我是极品?”她眨眼,又眨眼,朱唇启开又合上,想反驳,竟是说不出话来。 “你是独一无二的珍宝,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不断不断地呢喃着对她的称赞。 凌绫傻愣愣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贴向自己,黑瞳中的炽焰,熊熊热度简直快要把她融化成泥。 “你——你想做什么?”她想逃,然而他释放出的压迫感却让她无法动弹! “我……我只是想珍爱你……”他呢喃吐话,“而你,也盼着我的,对不?” “我才没……” “千万不要否认喔。”不让她说完,他截断她的话,“绫,把过去都忘了吧,既然我们有缘相遇,就不该辜负这场上天注定下的安排,我有预感,咱们是天赐良缘,放弃了我,你会后悔一辈子。” 惊慌的水瞳对着他鸷狂的眸子,两双眼睛相距不到三公分。 “不!”她嚷,“就算挥别过去的男人,我也不必选择你。” “却只有我,才能让你彻底忘掉先前的男人。” “不用你,我也可以忘掉他,而且我已经做到了、也成功了!”她跟袭冰不会再有交集,再也不会、永远不会,袭冰已经把她彻底摒除出心房外,她已经被踢出去,不用再借助他来摆脱袭冰。 “你确定已经摆脱掉他?” “是。”她咬牙迸话,“我跟他不会再有交集的机会。” 楼寂灭蓦然一笑,脸孔倾近她。 凌绫惊悸一退,低叫:“你还想——”诱惑的表情分明是要掠夺她的樱唇。 “对,我就是要你!” 凌绫不敢相信他仍然这么的胆大妄为,小手倏握成拳,准备揍人! 就在楼寂灭的嘴唇快要贴上她的唇瓣时,紧握的拳头也即将挥出,但在同一刹那,眼角余光竟然瞥见袭冰出现在病房门口处。 她错愕,以为自己看错了? 袭冰现身在门口?他就站在那里?她太意外了,他怎么会出现?他又是怎么找到医院来的?一个挥别了的对象,不应该出现在此地。 第五十五章 、、、、、、、 思绪飞快绕转一圈后,下一秒,凌绫突然抬手,不是揍人,而是扣住楼寂灭的后脑勺,将他的脸孔压向自己的—— 她的动作让门口的袭冰与楼寂灭同感讶异! 凌绫先声夺人地将自己的唇片粘上楼寂灭的,四唇胶着住,楼寂灭自然不浪费机会地吻住她,不假思索地吮吻着她,像是囤积已久的欲望突然得到解放似的,两人的唇舌狠狠地、狂放地交缠在一块。如此激烈的热吻,不会有人相信这两人才认识半天时间。 凌绫很努力地吻着楼寂灭,也很努力地任由他侵略,她一定要表现出很迷恋、很喜爱楼寂灭的态度才可以,她一定要让袭冰拂袖而去! 她很努力地执行“吻”的工作。 焚烧的狂潮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凌绫突然尝到嘴中的咸味,不解地张目一望,才发现楼寂灭的嘴唇上竟然有血渍,而且还在细细地渗出中。 她咬了他的唇。 “呀,我……我……”她急急分开,惊愕极了,她怎么会……怎么会咬伤了他的嘴唇,她怎么如此不济,好丢脸——“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咬伤你的……对不起……” 楼寂灭不以为意地以舌尖舔掉唇上的血渍,纵容一笑,而那抹笑,蕴藏某种阴森的诡谲。 “不怪你,是我们太过投入,这是不小心,你不用介意。”楼寂灭反倒安慰起她来。侧首,睨看一直站在门口不动的袭冰,冷然的眼神充满着挑衅意味。 袭冰无动于衷。 “很对不起呀……”凌绫低头不断说着抱歉的话语,她不敢抬头,目光也不肯落在袭冰的身上。 袭冰怎么还不赶快掉头走人?要不然开口大骂她是花痴也行,但是……但是……他没有任何动作与表情,完全没有,竟然就站在那边“欣赏”他们在热吻。 “你为什么还杵在这里不走?很杀风景的。”楼寂灭进一步调侃他,好样的,他的忍耐力值得褒奖。 袭冰不被激怒,反倒走进病房,来到床边,望着凌绫低垂的脑门,轻柔地开口道。 “我会走,会接凌绫一块回去。”磁嗓流露出无限的珍爱,对于刚才的情景似乎并不以为意。 “你要接我回去?”她不得不抬首。 “啧啧……”楼寂灭惊诧地直咋舌,摇着头,提醒他道,“你眼盲了吗?难道没有瞧见刚才的场景,还要接她回去?”“是看见了,看见了两个做戏的演员,演得很辛苦。”袭冰轻松地答道,无视于他的冷语。投射在凌绫脸上的目光,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她更加吃惊,也窘迫地别开脸。 楼寂灭表情森冷了:“有趣,真是有趣,你的说法让我非常佩服,竟然反讽我们是在做戏表演。不过——你是在为你自己的失败找借口才会伪装得这么大方吧。” 第五十六章 、、、、、、、 “究竟谁才是失败者?你我心知肚明。”袭冰再度反击,目光凝视逃避的笨丫头,只专注于她,也只在乎她。 凌绫心脏跳得好快好快……一股即将炸开来的紧绷感让她难受极了,那是一股即将厮杀的冷凝气氛,并且就是由这两个男人身上迸射出来的。 他们该不会以命相搏吧?而且——他们认识吗?怎么好像很熟悉似的! 楼寂灭蓦然收回对峙的视线,从床上拾起被遗忘的支票,再次递交给凌绫,他该回敬袭冰一笔才是,而回击的“利器”便是由她担纲:“绫,这张支票——” 她不假思索地立刻抢过:“这笔钱,我要。”她露出贪婪的嘴脸来。 如他所料的,楼寂灭满意极了,又交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络电话,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好,我会找你。”凌绫二话不说又收起名片。 楼寂灭笑容好放肆,更进一步要求道:“我看你干脆就跟我一块走吧?” “我……”她顿住,踌躇起来,没有刚才的爽快,“我……我……我看还是缓一缓吧。”最后她选择了不字,没有继续应允他。别蠢了,这个楼寂灭究竟是在干什么的?她一无所知,她刚才不过是利用他来激走袭冰,只不过结果是失败的。“寂灭,我再打电话跟你联络好不好,现在可不可以请你先离开,我不太舒服,想休息。”她好累、好辛苦,无法再应付下去了,她得好好放空脑袋。 楼寂灭挑挑眉,最后答应她的请求。 “好,我先走,反正以后我们有的是见面机会。”虽然无法亲眼瞧见即将而起的风暴,不过,日子还长得很……要看乱局,有的是机会。“那么我就先走喽,记住,要来找我。”他附在她耳畔勾引道。 凌绫没答腔,垂着眼,只看着床单。 楼寂灭潇洒离开。 在他离开病房后,凌绫也幽幽开口问着一动不动的袭冰。 “你呢?你怎么不走?”她好疲惫,没有心力应付人了。 “腿伤严不严重?”袭冰坐在床沿处,取代楼寂灭的位置。 她立刻躺回床上,想拉上被单,不过他却抓住被单的一角,不让她蒙住头。 凌绫咬牙道:“医生刚刚说没什么大碍,你可以离开了,我想睡觉休息。”给了答案,他就可以滚了吧。 “回家再睡。”他道。 “回家睡?”家?哪里才是她的家,“你指舞蹈社吗?我还是等伤好一些再回去。” “你还想留在这家医院?” “我想留在哪里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 “你当真打算跟楼寂灭见面交往?” 凌绫睁开眼,袭冰果然知道他的身份,她没提过他的名字,他却知道。 “你知道他叫楼寂灭?”她惊讶之余又有满肚子疑惑。 “很奇怪吗?”他反问道。 第五十七章 、、、、、、、 “是啊,是很奇怪,而且你是怎么找到这家医院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小鸵鸟能藏到哪边去。”他随便一问,谁敢不招。 想也知道是父母泄了她的落脚处,只是,查出她住舞蹈社没啥好讶异的,但令人不解的是他怎么知道她住进了这家医院。 “这场车祸是个意外,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我?”她不懂的是这问题。 他淡道:“在失去你的下落后,我派袭氏集团的保全部门全员出动,查问到了附近巷子曾经发生过一场车祸,于是怀疑与你有关,所以我就让振林接洽北部地区的所有征信社调查车号,确定那是楼寂灭的座车,然后就找到这家与他有私交的医院。”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花费的心力与金钱她明白的。 “何必花这种冤枉钱,真不值得。”嘴巴虽道,心里却有一股甜甜的感觉在衍生。 “我觉得值得就值得。”黑眸低视着她。 她又别过脸去:“楼寂灭呢?你又怎么清楚他的身份,好像跟他很熟悉似的?” 袭冰轻蔑一笑,道:“不仅熟悉,甚至他为何找上你,我也一清二楚。反倒是你,他的身份你可知晓?他的底细你又了解多少?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你居然敢相信,还敢跟着他?” 他在耻笑她是被利用的大白痴吗?“跟着楼寂灭有什么不好?” “你喜欢被抛弃?” 凌绫又意外了!“什么意思?” “你想知道?” “是想!” 他慈蔼地微笑起来,又体贴地替她理了理微乱的发丝,慢慢地,才解释:“他打算诱惑你爱上他,等到你对他投入感情时,再狠狠抛弃你。” “你的态度好像在讽刺我很无知似的。”她不免狼狈,其实她也猜测得到楼寂灭有企图。 他不放过地继续调侃她:“为了逼我放开你,你是会做出一些傻瓜事来。” 她更难堪,小手握得紧紧,连青筋都浮现出来:“你……你胡说,谁会为了逼你、气你,做出傻瓜事来着。而且我刚刚跟楼寂灭接吻,全是出于心甘情愿。”对于方才的热吻,袭冰一句介意的话也没说,而且显得毫不在乎,看来,他对她果然是“不贪心”,是毫不在意的,“袭少爷,我们结束了,我现在想跟那个男人在一块,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谁告诉你我们已经结束?”目光不曾移开过她脸庞,紧紧地锁住不放。 心底猛然窜过一道热流,他的说法让她再度意外。 “是你自己啊!”停,不能感动,不能觉得温暖,会功亏一篑的呀,“你讨厌我调查你的外遇,你不屑我侦探你的行为,你已经选择分手,何不了断个干脆。” “我并不记得有说过分手的话?” “你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暗示过我,我很识相的,不会死皮赖脸地缠住你不放。” 第五十八章 、、、、、、、 他失笑了:“我要你回去反省去找征信社的行为,你却当成我赶你出门。” 她又意外地吓住! “原来你是靠想象力在过日子。”他坏坏一笑,捧住她惊吓过度的小脸蛋,又道:“我是要你好好想想,调查追踪情人的作息可有意义?成天做着侦探的行为对于维系感情可有任何的助益?我是不想你掉进泥沼中而不自知。不过……我很满意,你果然是聪明的,是有智慧的,不会做蠢事,你并没有调查我,不仅没有,还懂得利用机会反将我一军,差点就骗过我。” “呃你——”他知道前因后果了,他知道一切都是巧合了,而且也明白她将计就计地误导他生气。 瞧着她的呆样,他点点她的小鼻子,调笑道:“撒谎的丫头。” 她眨眼,又眨眼,好不容易缓和下剧烈起伏的呼息,脑中虽然仍是一片混乱,但已经清明许多:“我不懂,真的不懂!你为何不直接将错就错,就这么散了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你又何必找我重续孽缘。” “因为我舍不得……” “啥?”她怔住,呆呆地无法反应。 “我舍不得哪……”他俯下脸庞,唇片落在她的额头上、落在她的鼻尖上、拂在她的脸颊上,每烙印下一个吻,就柔声地说一句,“我舍不得你,非常非常舍不得你,舍不得与你分开呵……”这名女子是他惟一割舍不下的牵绊,完全放不开呀。 不容否认,从一开始,他就在测试能够注意她到几时,测验会对她释放出多少感情来。 而今,答案已显现! 凌绫强烈地吸引着他,她的性情、她的脾气、她的反应、她的种种一切都让他毫无理由地着迷,甚至分分秒秒地依恋着她,不曾厌恶过,不曾有过终止迷恋的念头,甚至还有预感会持续保持下去直到、永久…… “你、你——呀,你——”她心如擂鼓,被他的亲吻骇得语无伦次,气息又不稳了起来。袭冰是在做什么呀?他刚刚又说了什么呀?而且未经她同意就亲吻起她来,行径蛮横,她却手足无措。 “还是得由我来指导你才行呵……”他又烙下一吻,这次是纠缠住她的樱唇。 “唔……”她轻吟一声。 他的吻柔缓但诱惑力十足,轻轻地、柔柔地吸吮着。而虚软无力的她,已经被他蚀骨销魂的温柔之吻给吞噬到忘了抗拒,再度毫无保留地接纳了他。 深浓的情意被撩起,四唇缠吻了许久许久才终止。 “这才是接吻。”他的食指轻抚着她微胀的红唇,既是教导又是讪笑地说着,“瞧瞧楼寂灭的嘴唇都被你咬破了,可见得你有多么讨厌他。” 血液冲上她的脑又刷地流逝,她好不容易总算迸出话来:“可是你并不在乎我跟楼寂灭亲吻过?”他到现在仍然没有指责的意味,她岂能自以为是地认定他是喜爱她的。 第五十九章 、、、、、、、 他不以为意地开口道:“既然我以前也曾经吻过别的女人,那又凭什么跟你计较楼寂灭的事,更何况,你是为了激怒我才跟他接吻,你是不甘心的。” “啥?”她哑口无言,袭冰到底是无心,还是自负过了头? “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吧。”他说着。 “我不……啊!”铁钳似的手臂由她身后横过,抱起她,不容她拒绝反抗,“你做什么?你要把我抓去哪里——”小嘴嚷嚷着,一旦回去,就注定她将是他的人。 “把你抓去哪里?”他盯着她,墨黑有神的眼瞳闪烁着两簇极端的烈焰,认真而强烈,“把你抓回我的掌心中,把你带进我的心里头,我的妻,就该待在我怀里!” 她混乱了,乱到无法理清思路。 袭冰笑意盈盈地抱起她离开医院。 他的妻……他的妻……此话不断在她脑中盘旋,甘甜的情丝也一滴一滴地捆绕她心口。 不懂不懂呀!为什么他老是让她惊奇,让她无法控制? 袭冰为何总是让她意外连连? “哇!”匆匆奔到床边的凌老爹跟凌母一听到女儿被少爷从医院带回家,并且还受了伤,再也忍耐不住地哇哇大叫起来,“凌绫,你骗我们,你根本就没和少爷分手,你们根本就没有分手对不对?没分手……没分手……就是没有分手才会……才会受伤,厄运又降临了,又降临了啦……”原本以为危机已除的凌氏夫妇正期待着平顺的未来,额手称庆之际,哪知竟然是空欢喜一场,祸事又发生了。 被放在床上的凌绫一脸委屈,她也没有料到事情的转折会是这么的不可思议:“我确实是跟少爷分了手,哪知他会突然改变主意?”该喜?该悲?她一路思索下来,竟然也无法决定。 他是那样认真且强烈地宣告她是他的妻! 而且毫无转圜余地的。 袭冰立在床边等着他们父女三人哀嚎够了,才悠然介入道:“一切都是误会,是凌绫的想象力过于丰富,才会负气离家,现在解释清楚,已经没事了。”他把她形容成是负气小丫头。 “事实才不是这样呢!”她反驳道,可是在他疼宠的眼神下,凌绫又红了颊,羞赧地别过脸去。 凌母左看女儿,右看少爷,忧愁地开口问:“少爷还是喜欢凌绫呀?你们还是决定当男女朋友?” “我在想,该不该开始筹办婚礼了。”袭冰笑容可掬地提议。 “哇!”老夫妻惊骇地嚷嚷道,“不要啦,不行啦!千万不能结婚的,你们看——就是因为你们牵扯不清,凌绫才会受伤,你们的姻缘是受到诅咒的,你们八字相克,根本就不能结成夫妻。”两老捣着胸口,急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父母惊惧成这副德行,做女儿的也于心不忍:“你够了吧,冰少爷,吓人也该有个分寸,要是把人给吓出病来,你要怎么收拾?” 第六十章 、、、、、、、 “那么你不断偷跑的行为是不是也该告一个段落,我也不喜欢被人吓。”精锐如鹰的眸子闪烁笑意与算计,逼她做出交换条件。 不愧是商场战神,每做一事都要得到相对的利益。 “如何,怎么不说话了?”袭冰不放过地咄咄追问道。 她望着父母,两位老人家惊恐地猛摇头,要她反对,那么她只好反对——“我……” “我去请楼叔筹划婚礼。”她的话还没有逸出口,袭冰却像知道了答案,毫不犹疑地反将一军。 “不可以不可以,凌绫愿意答应少爷,她答应不再乱跑,只要少爷你打消筹办婚礼的主意,凌绫一定会安分地待在袭家,让你天天见到她。”跳出来叫嚷的还是两位老宝贝。 “凌绫,你听见了,不再逃跑。”袭冰勾起胜利的微笑。 她终究赢不了他的决心,在他面前都只有认输的分:“我听见了,我不会再躲起来,也不会再离开你的视线外。”许了承诺,却说不出是喜还是忧,“不过楼寂灭的五百万支票该怎么办?我得还给他。”手上还有一个烫手山芋呢。 “不必还他,就送人吧!”袭冰不假思索地道。 “送人?”她吃惊,“要送给谁?!” “送给需要这笔巨款的善心人。”黑眸闪烁诡谲的光华,“这笔钱送给她正是适得其所。” 凌绫糊涂了:“谁需要这笔钱?”五百万巨款可以随便送人哦? “就是你念念不忘的绿衣女孩。”瞧她脸色蓦地骤变,袭冰再补一句,“别吃醋,她是楼寂灭的未婚妻。” “未婚妻?”凌绫弹起来,顾不得他的调侃,惊诧于“未婚妻”这三个字,“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种事?绿衣女孩是楼寂灭的未婚妻?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说是便是。” “哪有你说是就是的,开什么玩笑……” “相信我,不用多久,你就会看见他们难分难舍的镜头。”他道,异常的笃定,俨然有着胜券在握的把握。 他的坚毅让她哑口,而杵在一旁的凌氏夫妻更完全搭不上腔,此刻夫妻俩的脑袋转的全是同一码子事。 怎么办?怎么办?少爷跟凌绫爱得难分难舍了,这可是严重犯了禁忌,违背了无上大师的交代,将有大祸降临哪…… “袭先生。”医生受命来到,带着最先进的医疗器材来袭宅替凌绫做一次精密检查,以防先前的诊疗有所疏漏。 “凌绫的脚伤就麻烦吕医师你看顾。”吩咐完,他向凌绫交代,“你先安心把脚伤养好,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处理,你不要再乱动心眼。” 在他的警告下,想动心眼也不敢,凌绫只好点头,同意安分些。 不然又能怎么样,现下最要紧的是把脚伤养好。 袭冰先行离开。而吕医生帮凌绫做完检查后,说道:“不是很严重,休息两三天就没事了。” 第六十一章 、、、、、、、 “谢谢。”她大大松了口气,再度确定脚伤无碍,是放心许多,要知道离出国的日子只剩下七天时间。 “那么我先告辞了。” “谢谢吕医师,谢谢。” 目送他离开,凌绫吁出了闷在心口的瘀气,一身舒畅。 对袭冰的心结解开大半,脚伤亦无碍,一切都雨过天晴,没事了。 然,两张忧心忡忡的面孔却又飘了过来。 “凌绫……”连声音都颓靡到像是要断了气。 “爸妈?”如丧考妣的表情让她怵目惊心,怎么啦? “凌绫,这下子完蛋了,你又被少爷给逮回来,而且少爷这一次似乎打定主意要跟你结婚,怎么也不肯放你走,怎么办?怎么办?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应付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况且以我现在的情形……想走也走不了。”嘴巴说得委屈,可是心里并不觉得难受,甚至喜滋滋的甜蜜不断在发酵中。 凌老爹恐慌地喃喃念道:“我以为灾祸已过,孽缘的厄运不会再困扰你跟少爷,可是现在——”凌老爹愁眉苦脸地看着女儿的腿伤,“现在又证明了孽缘根本没有斩断,而且还粘得更紧密,我无法想象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惨事?”他愈说愈心惊。 “孩子的爸,你别吓我啊!”凌母也恐慌地嚷。 “孩子的妈,我比你更骇怕呀!” “爸妈,没事的,没事的,你们不要杞人忧天,不会有事的。”凌绫赶紧开口安抚中了算命毒的父母,打从三年多前,凌家遭遇到一件又一件的不幸惨事后,两老就对算命言论深信不疑。 “哇,好可怕呀!”只是两人已经被梦魇缠身,脱不了困,完全沉溺在想象中,想象着女儿跟少爷遇到灾祸的惨况,想象他们事事不顺、灾祸连连的情景…… “爸——呃,总监,容芸,你们怎么来了?”同时间,巴特总监、容芸,以及舞团的伙伴们全部出现在门口。闻讯赶到袭家的他们听到车祸消息后忧心忡忡,在知道她的下落后,立刻赶来探望受伤的伙伴。 “怎样,要不要紧?”大伙儿围在床边七嘴八舌地询问凌绫的最近情况,而完全被吓呆掉的凌氏夫妇竟然对这群客人视若无睹。 “去,你上不了台了。”容芸开口损她,脸色却是很难看,重要的成员受了伤,是会严重影响演出效果。她跟凌绫斗嘴归斗嘴,却没有拉下她的意思,尤其每个人都知道凌绫有多么重视和在乎这次的演出,“居然选在这种时候受伤,你实在是太笨了点,这么一来由我独获大局,我已经可以想象到容芸这个名字将会扬威海外,备受重视。虽然说,我的成功来自你的受伤,有点胜之不武,不过会搞成这样全部是你自找的,你可不要嫉妒我。” 凌绫撇撇唇,水眸却含着深深的笑意。大家从小一块练舞,一起长大,她岂会不知容芸的个性:“医生说了,我的伤势很轻微,只要休息个两三天,就可以回复正常,跳舞是没问题的。” 第六十二章 、、、、、、、 “是吗?” “当然是真的,容大小姐,你的如意算盘白拨了。” 呼,巴特总监总算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太好了,这样大家就安心了,我原本还担心凌绫上不了台呢!” “哼,算你好运!”容芸嗤了声,紧绷的脸色也逐渐和缓下来。 凌绫笑一笑,一侧首,却瞧见两位“石头人”。 “爸,妈?”好奇怪,两位老人家从刚才起就没有开口说过话;呆杵在一旁,表情僵硬,脸色发白,直挺挺地像是“石头人”。“怎么啦?”凌绫蹙眉,紧张地喊了声。 两人没答腔。 大伙儿不解地望着凌家父母,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难看? “爸妈?”凌绫不放心地移下床,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两位老人家的神情太奇怪了,怎么回事?“爸?妈?”不动。“你们别吓我!”她轻轻摇了摇母亲。“妈?” 凌母眼皮眨也不眨一下。 “爸?” 他也没有反应。 凌绫紧张地伸手要拉起父亲:“爸——” “啊!”凌老爹突然爆吼一声,像中邪似的弹起来,恶魔来了,灾难降临了,来了!找来了!“恶魔,你滚开!”凌老爹突然用力一推,把前面的人用力推了出去。 “呀!”毫无心理准备的凌绫被很推一把,跌在地上,“痛……”脚踝扭了。 “凌绫……”众人大惊失色,巴特总监反应最快,迅速地将跌坐在地的凌绫抱回床上去。 “凌绫?”回过神来的凌氏夫妻看见自己的杰作,呆住。 巴特总监回头道:“快去请医生。” “快快……”又是打电话、又是喊人,一阵忙乱后,原本回到市区的吕医生又被召回袭家替凌绫看伤。 “我不是嘱咐过要好好休养,怎么转个眼就又出了状况?”吕医生想不透是怎么发生的? “意外,是意外。”不会有人相信居然会发生这种乌龙事。 吕医生眉头锁得紧紧,凝重道:“凌小姐需要上医院做检查,她的脚踝受到重击,这一次严重了。” “什么?”众人脸色一白,凌绫更是一脸铁青。 “得上医院。”吕医生沉重地向大伙儿宣布。 经过一连串的治疗后,终于把折腾了好几个钟头的凌绫送进病房休息。 “为了避免留下后遗症,还是先住院几天比较保险。”吕医生表情一直很凝重,似乎在预告凌绫最害怕的情况是无法避免了。 “医生的意思是说……”凌绫忍痛,屏气问道,“我在短期间内是不能跳舞的?” “别说是跳舞,至少得靠拐杖走路一个月。” 此话一出,不仅凌绫脸色大变;皇家芭蕾舞团的全体成员个个都面面相觑。 “完了……” “七天后就要出国到甘乃迪剧院演出耶!” “怎么办?凌绫是首席舞者,她不能跳,要由谁取代她上台呢?” 第六十三章 、、、、、、、 “谁都不能取代凌绫,她是最棒的舞者呀!” “不然就……就取消演出好了,我们等凌绫脚伤完全痊愈之后再去表演。”众人惊慌地你一言我一语,全都乱了方寸。 国际芭蕾舞公演,这是一场备受国际瞩目的芭蕾舞盛会,想要争取上台演出的舞团不计其数,能够登台的舞团更是经过严苛的择选;好不容易他们争取到了,也预备好以最佳的状态向观众们细说演出的舞码,团员们有信心表现出最佳的舞剧,谁知会…… “不能不演,我们好不容易才挤进国际舞台,场次已定,票也售完,更重要的是芭蕾舞界的精英都会齐聚观赏,这是十多年来难得一见的盛况,倘若我们临时取消演出,身为舞界新兵的我们,将来要如何在舞界立足?我们不能随便放弃哪……”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一直沉默无言的凌绫终于开了口:“总监,就由容芸带领团员们登上舞台,我相信就算没有我在场,一样会有好成绩可以展现给观众。” “那你呢?你期待了这么久的盛会,这可是你展现十多年来努力成果的最佳机会。” “但也不能因为我而让大家的努力全成了白费。”她强忍哭泣的冲动,绝对不能让他们担心,祸是自己闯的,理当要自己一力承担。 “天哪,怎么会出现这种意外呢?”愁眉苦脸中,有人无奈地哀叹。 “谁也不想的。”一场集合各界名流、舞界精英所共襄盛举的重要演出,却独缺最重要的首席舞者,怎么甘心?怎么会不难过? 凌绫咬住颤抖的唇瓣,闭上眸。 “凌绫?” “我……没、没事。”她咬紧牙关,忍着酸意袭心,可以捱过去的,她可以承受得住,“你们快回去练习吧,总监,你得尽快决定人选补上我的位置,这几天你会很忙碌的,而且你的责任重大,容不得一丁点闪失。” 大家沉默了。 凌绫吸了口气,露齿一笑,反倒安慰起他们来:“大家不要这么消极嘛,反正只要咱们的舞团名声打响了,还怕以后没有机会表演吗?到时候我可要沾大家的光彩,重新走上舞台,所以你们要加油哦。” “凌绫……” “别愁眉苦脸的嘛,快回去练舞,杵在这里我的脚伤也不会突然痊愈。” 巴特总监点头道:“我们是不能意志消沉,我们是要走上国际舞台的舞蹈艺术家。走,大家回去排练,我相信凌绫不会被打败,这一次不能上台,那就等待下一次的机会,有实力的人是不会被埋没的。” “没错。”言之有理。 “那就回去练舞喽,你们一定要尽力哦,闯出名号来,这样我才可以倚借你们的名气在将来发光发亮。”凌绫笑咪咪,轻松地鼓励大家振奋精神,别被她给牵连了。 “你自己就安分些,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腿,别又受伤了,毁了你的梦。”容芸心急却也无奈。 第六十四章 、、、、、、、 “明白,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乌龙事。”凌绫强忍伤悲,微笑地许下承诺。 “那么我们走了。” “拜,过两天我再去欣赏你们的练习成果。” 大家鱼贯离去,凌绫也一直保持笑容目送他们离开,直到门关起的刹那,她的笑脸僵住。 她期待已久的机会,想望已久的演出,就这么——破碎! “孩子的爸,”凌母不断搓着手,因为除了搓手以外,她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补救的工作,老公呆呆傻傻地,仍然在为误伤凌绫的事情自责不已,“孩子的爸,你别发呆呀,说说话好不好?我快担心死了!” 凌老爹无神地瞅着老婆,好半晌后才傻怔怔地开口道:“孽缘缠身,再玩下去,死棋一局啊!” “什么死棋一局,你别吓我呀!”难不成这种倒霉事还会没完没了地发生? “孩子的妈,我像是在吓人吗?”他面如槁灰,一副了无生机的悲哀表情。 凌母哑了口,久久后,才又道:“现在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做?难不成就束手无策地任由霉运缠身。”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呀!” “有什么办法好想的?” “就是要想呀,我想我想我在想,想……啊!”他突然大叫一声,“想到了,我们怎么给忘记了,无上大师啊!” “找无上大师?怎么找?没有在三个月前预约,根本见不到他。更何况,无上大师一开始就警告我们要放弃这一段姻缘,是我们没有做到——” “不是不是!”凌老爹急切地解释,“孩子的妈,你忘了吗?那个锦盒。” “锦盒?什么锦盒……呃,对喔,那个锦盒,就是无上大师送我们的锦盒——”她跳起来,“快快,我们快去拿——”夫妻俩急冲冲地奔到储藏室。 当日捧回无上大师所赐的锦盒后,就把它摆在特别订做的高脚方桌上,还用白色纱幔小心地围护着,等待“麻烦”到来时,靠它拯救。 初初,因为少爷看不上女儿,而女儿也努力想要摆脱少爷,于是乎就忘记了锦盒的作用。 直到事态演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不得不动用到它了。 凌老爹捧起宝盒,记起无上大师提过,这只宝贝锦盒可以在遇上无法解决的麻烦时,为他们指点明路。 眼下,确实有个麻烦。 而且还是大大的麻烦呀! “孩子的爸,我们选择今天打开它吗?”凌母紧张极了。 “别无退路了,我们再也没有别的选择,或许大师在宝盒里施了法术,有能力解救我们脱离苦海,不试试看怎行。” “是只能寄托神迹了。” 于是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充满期待地、打开了锦盒—— “咦?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还有写字。” “写什么?” 第六十五章 、、、、、、、 “我看看。” 速速去寻灵仙,必能消灾解厄。 旁边还有一行地址。 “找灵仙呀?灵仙是个什么东西?又是一位大师级人物吗?” “管不得了,先去找灵仙再说,现在全得靠他救命了。” 这种机会并不是随便可以拥有的,即使身为舞者,也未必能够站在那一方重要的舞台上,在一群芭蕾精英面前展露自己的实力。 原以为苦练多年的成果将会得到肯定,要不然,也该是舞蹈生命的重要转折点,谁知,竟然会碰到这么荒谬的挫折。 难不成她的人生注定波折重重。 她没有权利享受成功的滋味? 凌绫回下眸,怔怔地望着缠住绷带的脚踝,痴痴地望着…… 病房门被推开,一道轻巧的脚步声疾快地踱到床边。 凌绫抬首,是袭冰,她怔怔地望着他,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道:“嗨,你来了。” 娇颜苍白如雪,倚着枕头的身子显得很虚弱,可是她的表情却异常平静。 “怎么啦?”凌绫小脸一歪,开口打破这股凝滞,她不愿意被浓稠的窒息感给压迫住,怕会——“你不用担心我啦,我的脚不痛了,吕医生很尽力在照顾我,不会有事。”她轻松地说着,只是——袭冰仍然没开口,依旧静静“观察”着她。 凌绫局促地动了动身子,尴尬地问道:“怎么不说话?你干吗一直盯着我看?你说几句话好吗?看得我好难受。”他在观察什么?他在剖析什么?面对他的表情,凌绫不禁焦躁难安,“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很不可思议,居然会发生这种乌龙事,可是我也没有办法阻止啊……” “的确是很荒谬。”袭冰终于开了口。 她吁口气,幸好他开口了,否则她的情绪会被逼露出来。 袭冰接续再道:“才短短几个钟头时间,竟然可以搞成这副模样?”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露出十分迷人的浅笑来:“不止是你不相信,连我自己都觉得好荒谬,荒谬到我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这种现象,难不成是——” “别扯孽缘论,无稽之谈少挂在嘴上,我不想听!”他阻止她扯出算命说,况且会导致这一切的祸首便是无上大师的孽缘谬论,凌老夫妇就是中毒太深。 她闭上嘴,不再争辩,争论这种算命论调是不会有解答的。 袭冰拉了张椅子坐于床边,凌厉的目光再度落在她脸上。 凌绫忍俊不禁地问:“你到底在看什么?!我脸上沾有东西吗?打从你走进病房起就一直盯着我不放,你是在找什么?”打量她的眼神锐利如针,一根根地刺进她的灵魂深处里,螫得她坐立不安,逼迫她几乎要泄漏出心底事来了。 “你猜不着吗?”他反问道。 “我猜不着。”她咬牙道。 他顿了顿,失望地道:“你还是不坦率。” 第六十六章 、、、、、、、 “才没呢!你冤枉我。”她轻嚷。 “你依然在回避我。”袭冰表情复杂,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惟有凌绫能让他备感挫折。 凌绫涨紫脸,不以为然地反击道:“好,你说,我哪里回避你了?我又哪里不坦率来着?我觉得自己表现得很良好啊,遭遇到这种打击,我没有生气怨恨、我没有歇斯底里,我平心静气地接受你们的安慰,我把情绪控制得这么理想,你们应该很安心才对,怎么你反倒觉得我不正常。”她可以独自扛起所有的负担,不用靠别人。 “眼泪?”他道。 “啥?” “你的眼泪?”磁嗓好低沉。 “我的……眼泪?”杏眸缓缓瞠大。 “你的眼泪……”右手探上她的脸颊,温柔地抚住,“为什么不让它流下?” 她眨眼,又眨眼,小手抚住狂跳的心口,唇瓣却再度绽出笑靥来:“你好坏,居然是想看我掉眼泪?” “别这么冷静。”袭冰斥道,她把哀伤深深埋藏在心底,不肯表露,不让人知晓,不愿意让人陪她承担,就独自一人苦苦吞下。 她要排斥别人,可以!惟独不可以把他列入排斥的名单中。 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名分已定,而夫妻,就该互相扶持。 樱唇颤抖起来,凌绫仍然颤声否认:“我没有难过,也没有伤心,更不会——脆弱。” “所以你选择掩饰情绪。” 她僵硬地笑:“你在强迫我哭泣?” “我不喜欢看见你把压力深藏在心里,独自受苦。” “我并没有。” “不要防备我。”他凝视她,在经过连番考验后仍然无法打开她的心扉?这对他而言是彻底的失败,“绫!你仍然不肯在我面前表露最真实的自己?说到底,你不爱我。” “不是的……”她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解释得好,“跟爱无关,我只是……只是……”只是习惯自己承担,她向来没有找寻倚靠者的习惯。 “我去订机票。”袭冰忽然站起,撂话道。 “订机票,你要离开?”她慌了,娇颜泛青,身子颤抖得更厉害,可是小嘴仍然强硬地道,“你留在这里的时间也够久的了,是该去处理你自己的事业,再见。”被抛弃的虚空感让她想尖叫,但她得忍住。 “你就这样放我走?”他真要叹息了。 “我……我并没有权利阻止你。”她咬牙迸话。 “凌绫,你是信任我,放心让我离开,还是压根儿就不在乎我?” “我……我没有资格回答你的问题。”天之骄子岂是她这种平凡女孩可以置喙的。 他冷笑了:“你很厉害,思考逻辑总是跳脱我的预期,就是因为你的飘忽不定,让我不得不对你——专心一意。免得一个不小心让你从我手中飞走了。” 第六十七章 、、、、、、、 “你是什么意思,都要走了,还跟我说这些,你是存着什么心?”是谁无法被掌控,是他吧,可怜她总是被撩拨得忐忑不安,“你混蛋,你恶毒,你欺负我,却回过头来指责我。” “你在骂我?” “不该吗?你撩拨了我的心,却突然决定要出国,抛下我!” “原来你是在紧张呐。”凌绫闻言一愣,他却开怀大笑了起来,“幸好呀,我并没有做白工。”他坐在她身边,拥着她的肩,言笑晏晏地说着,“别紧张,机票是订两张,就我跟你。我们去美国,去替你的舞团伙伴们加油打气,虽然这一次你无法上台演出,但先去观摩、去欣赏也是好事一椿,可以为你下一回的上台预做准备。” 听完他的解释,一颗泪珠竟然不听话地从她眼角滚落下来。 原来他是为她着想。 “事实上,只要我开口,国际芭蕾公演的日期绝对可以顺延,我也可以请来相同观众齐聚一堂。但,我不动用关系为你解困,因为我了解你的傲气,你无法忍受你的成功是因为别人的协助,你要的,是靠自己的实力踏上舞台;你要的,是得到观众衷心的认同。所以,我不做让你不开心的事,但,你自己也必须坚强,等伤好之后,再找机会,踏上舞台发光发亮。” 泪,掉得更急,她从不哭的,她的坚强每个人都知道。 然而,她流泪了,这份被宠爱的感动让她眼泪直流,再也停不住…… 原来他是这么地了解她、明白她。 “我……我……”凌绫无法再戴着面具,那张伪装的面孔再也无法在袭冰面前戴着——“其实我……我好难过、好伤心……”她啜泣,哭倒在他怀里,寻求慰藉。 “我好痛、好疼……” 手臂紧紧环住她纤腰,手心抚揉着她的发丝,细细呵护她,让她尽情哭泣…… “心,都碎了……”她不断地喃道。 袭冰由得她发泄情绪,直到泣声渐歇,才柔声地对她许下诺言道:“记住,以后心痛、心疼,找我!我的世界,让你进驻,我的胸怀,任由你依靠。” 原来呵……有个港湾是这么甜美、幸福的。 “冰……”她呼唤他的名,早就期待这一天到来,可以永远待在他身边,早就期待这一日来临,一辈子倚偎在他怀中。 久久后,她停止了抽噎,仰起的娇颜,眉宇间再没有任何负荷。 “发了誓可是要做到的,你不会后悔吗?”她俏皮问着,也坏心地调侃他的选择。 “怎么后悔?打从见面之初,你就紧紧牵动着我的情绪,凌绫这名字让我揪心入骨,教我怎么也剥离不开。” 她皱皱小鼻子:“你把我形容得很像女巫,而且还邪恶地对你种下情蛊。” “你要这么想也无妨。”他紧紧圈住她,情深意浓地道,“我的小女巫,我容许你牵制我一辈子……” 第六十八章 、、、、、、、 “就是这个地方了。”凌氏夫妻花费半天时间后,终于找到了灵仙居住的所在位置,那是位于一处隐密的山腰地点,风景十分秀丽,搭建屋子的材料竟然是用绿竹子,很有古早味,不过也透露出一丝丝诡异来。 四周好静,杳无人烟,除了登门求事的两人外,就仅有树叶的沙沙声。 “仙人住的地方果然不同凡响。”凌母心情好紧张,期盼锦盒的指示能发挥效果,连番意外让他俩快崩溃了。 “我们快点拜访灵仙,请他救苦救难吧!” “嗯。” 叩叩,敲门。竹门咿呀地打开来,两人步入,门关上,来不及打量屋内环境,就听见命令声。 “快!坐下。” “是!”凌氏夫妇连忙听话坐好,不敢有异议,“灵仙大师,我们是来——” “是来求我替你们解决困难,你们无法阻止一椿姻缘,很烦恼,对不对?”一个身着道服的中年人坐在竹椅上,是有仙风道骨的味儿,不过凌氏夫妻无暇打量他的外形,只对他的断定拜服得五体投地。 “天哪,灵仙好厉害。”对于算命深信不疑的凌氏夫妻更是不用脑袋思考。 “我是什么人,当然厉害,我是可以跟神佛通灵的灵仙。”灵仙阴恻恻地警告他们说话小心一点。 “是,是我们太笨了,不会说话,请大师原谅、大师原谅。”凌老爹愁下脸来,悲凄地道,“我们就是计穷了,不管用多少办法,就是分不开他们,我们夫妇俩已经想破了头,还是无法阻止他们俩相爱,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件接一件的灾难发生。” “要处理这事很简单,只要给那两个人吃下这个,保证分手。”灵仙不说废话,直接从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颗红色药丸。 “这是什么?” “离心丸,是我下了咒法的神奇宝物,可以借由神佛的力量,把这两人的执念给抽离,让他们不会喜欢对方,相看两相厌,自然而然就会分手了。” “这么神奇?” “怎么,你们又不信?”灵仙臭下脸。 “不是不信,我们怎么敢不信灵仙呢?我们只是想请求灵仙大发慈悲,将离心丸赐给我们。” “赐给你们可以,只是——”他瞅着他们。 “呀,我们知道,我们有经验。”凌老爹连忙掏出一只厚厚的红包呈递给他,“这是我们的酬金。” “你们知道行情吧?” “知道知道。”二十万嘛,虽然多,两次算命下来,几乎花掉了全部积蓄,但只要女儿和少爷能平安无事,一切就值得。 “好,离心丸就赐给你们,用法很简单,过两天就是农历十五,就选在月亮正圆的时刻,把离心丸放进水中,给两个人喝下,就大功告成了。” “这么简单,谢谢灵仙,谢谢……我们告辞了,谢谢……”凌氏夫妇感激涕零地捧着离心丸迅速返家,等待十五月圆日到来。 第六十九章 、、、、、、、 太好了,凌绫和少爷得救了。 “嘿嘿……”灵仙目送这对夫妻离开竹屋,随后纵声大笑起来,“简单几句话就进账二十万,真是好赚哪。”他一边数着钞票,一边得意洋洋地说着,“虽然还要跟无上五五分账,不过他介绍的客人都是大户,很好捞。”随口几句就可以赚钱,这种生意太美妙,“嘿……别怪我们耍手段,何况都是你情我愿的,你们信神信佛信我灵神,我就替你们想办法解决难题,称得上是功德一件,”瞧见那对虔诚夫妻喜滋滋的模样,大功一件。“再说那颗红色药丸是健康食品,吃下肚子也不会有——” “仙仔,仙仔。”后方竹门突然探出一张脸来,脸上全是汗渍,神色慌忙的。 “干吗?”这个笨东西,跑来拜师学艺,却一天到晚不见踪影,再不听话,赶回去吃自己,“干什么?贼头贼脑的!”“仙仔,我放在后面柜子上的红色药丸你看见没有?”阿雄擦着汗。 “红色药丸?”他从自己的抽屉拿出一个袋子,里头还有十多颗红色药丸,“你说这个啊,你找这些药丸干什么,它是我要给客人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丸子是养颜美容的维他命。”虽然跟上一批的颜色不一样,不过不会吃死人,只是健康食品。 “那个红丸子不是什么维他命啦,明仔还没把货送来,那一包是阿财他们借放在我这里的,它们是……是……” “是什么?” “它们是……是……” “是什么?”他吼道。 “是春药啦!”阿雄豁出去道。 “春药?”灵仙跳起来。 “还是一种很强劲的春药,刚刚研制出来,一颗很贵的,吃下去的人会很……很热情,一定要那个那个……” “要那个?”他揍他,“哇,你这个死孩子,无缘无故把违禁品放在柜子里,害我拿错,以为是唬人的健康食品,还给了刚才那两个老东西。死了,死了,要是出事,警察一定会抄过来,还不快闪。”灵仙边吼边揍阿雄的脑袋,“给你害死了啦,会给你害死的啦!” “要出国?” “嗯,后天就出门,冰要带我去观赏舞团的演出,替团员加油打气。”凌绫从医院返家休养,坐在客厅翻阅杂志,爸妈晃了过来,她顺道把出国的事告诉两人。 “不能出国!”凌老爹脱口阻止。 “不行?为什么?” “凌绫,你还不怕吗?要是出了事,该怎么办?”十五还没到呀,在吃下离心丸之前,千万别做“危险动作”,跟少爷搭飞机出国太危险了。 “爸爸,我们是不是太紧张了,也许……也许算命师的话是瞎掰的,根本没有那么可怕。”她试图缓和算命毒素作祟。 “凌绫,你不相信无上大师的警告?你不在乎灾难降临?” 第七十章 、、、、、、、 “就是相信了,才会愈搞愈糟。”她叨念着,这回的受伤严格说来,就是那个算命师惹的祸。 凌老爹瞧了老婆一眼,看来不使出撒手锏是不成了:“孩子的妈,看来我们一定要——呃!”倏地噤了口。 “要什么?爸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凌老爹拉着老婆逃开,差点就破功。 “怎么回事?”像逃难似的。凌绫摇了摇头,爸妈老是做荒唐事,她也无力阻止。 倒是——她的脚? 凌绫深深吸了口气,站起来,试图走几步,脚不怎么疼,又走几步,轻轻一跳。 “呀!”脚踝还是无法承受力道。 “你这傻丫头,打算断送自己的舞蹈生命吗?”袭冰的斥责传来,适时扶住她,抱她坐回沙发上。 “对不起,我太心急了。” “不必跟我说对不起,你该道歉的对象是你自己,不好好保护自己的腿,倒霉的也是你自己。” “嗯。”教训得是。 楼管家行色匆匆地从二楼冲下来。 “楼叔,怎么了?”跑得这么快,从没见他这么惊慌失措过。 “我出去一趟。”他有意隐瞒,头也不回地往门口冲去。 “楼叔?说完再走!”能让他这么惊惶,肯定有大事发生。 楼管家硬生生停下脚步,冰的个性他明白得很,现下不说,怕会更麻烦,“电视转播。” “电视转播?”凌绫连忙按下电视开关,新闻台正用sng在连线一则新闻现场,而且还是采用高空拍摄的方式,不仅有记者租借的直升机在空中盘旋,还有另一架直升机在现场,那是救难机,机上的人员正在做救援工作。“怎么回事?这么大的阵仗?”轰隆隆的吵杂声与记者的播报声交织成一股紧绷的气息。 一条绳索由直升机上垂下,目标地是一处陡峭的斜坡地。 记者将镜头焦距拉近,从荧光幕上可以看见一辆跑车卡在树干上,还在摇摇晃晃,十分的惊险,随时会掉落山崖下,而就在那一块小斜坡上,有两个人正在等待救援。 镜头再拉近,凌绫吓一大跳,指着电视道:“那两个人是……是……楼寂灭跟绿?” 记者紧张的声音也抖抖地同时传出:“救难人员已经开始动作了,不过由于地势陡峭,而且风势极强,救人的难度极高。不过,政府高层已经下达指示,无论如何都要平安救起楼寂灭先生,针对这个情况,本台记者也十分好奇,他的身份有何特殊?为什么一个救难行动竟会惊动到政府高层,还特别下指示?等待救援行动结束后,本台记者会为您追踪楼寂灭的真正身份……”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坠落山崖,而且,绿也在身边?”凌绫不解地问。 “以寂灭的个性,他没有什么不敢做的。”楼叔幽邈的声音疲惫地缓缓传出。 第七十一章 、、、、、、、 “楼叔?”凌绫惊诧地睇着他。楼叔说的没错,楼寂灭的个性极偏执,而且偏执到令人害怕,她自己就曾经被他的尖锐给戏弄过。 只是,楼叔为何忧心忡忡,那抹神态是?“楼叔姓楼,他也姓楼,难道说——” “楼寂灭是楼叔的儿子,是我的堂兄弟。”袭冰直接道。 “什么?堂兄弟?”他们有亲戚关系? “楼叔跟我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楼寂灭就是我的堂兄弟。” “可是楼叔怎么会是袭家的管家,如果他跟袭伯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也该是老板身份,怎么成了管家?”难不成是什么家族争产的风波? “凌绫,袭家并没有亏待我们,当管家,是我的要求,至于寂灭的事……一言难尽。”那是另一则故事,一个让他做父亲的都无能为力的故事,“凌绫,袭家没有亏待我,你不用替我抱不平。” 是不必怀疑,以袭伯父跟袭伯母的个性,不可能亏待自家人。 “救援成功了。”记者的声音传出,又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绿和楼寂灭都被拉上直升机,镜头抓到机舱门的情景,清楚的拍摄到楼寂灭与绿的表情。这两人,没有任何惊惶的神态,一丝丝都没有,悠悠然然的反倒像在享受空中飞行的快乐。这是什么个性?无视生死,无视恐惧! “绿怎么会跟楼寂灭在一起?”凌绫忽地看向袭冰,“是你搞的鬼吧!” “我说过,他们是天生一对,不必我出主意,也会互相吸引,不关我的事,”一推二净,完全不关他的事。“楼叔还要跑一趟吗?”袭冰问道。 楼叔看着屏幕,救援飞机已经消失在云雾中,只剩记者叽叽喳喳的声音作结尾:“不了,既然没事,就不用跑这一趟,而且去也没有用。”眼神变得空茫。 楼叔的凄凉感染了凌绫,她想出声安慰,但在袭冰的示意下,仍得选择封口。 楼家的故事,是另一个篇幅,除了当事者,谁都无权干涉。 十五,月圆,就是今晚。 好不容易捱到了。 “凌绫,你过来一下。”凌母拿着透明水杯,朝女儿招了招手,凌老爹一脸鬼祟地站在身后,一脸要做坏事的模样。 “怎么啦?”她谨慎地走向父母,小心保护自己的脚伤,她现在惟一要“防备”的人就是自己的宝贝父母,想想也真可笑。 “凌绫,你明天晚上就要搭飞机出国,爸爸妈妈有件事要你‘服从’,你绝对不可以拒绝。”她趋前去。“来,你把这杯水喝下。” “这是什么?”凌绫谨慎地问,预防他们又搞乌龙。 “这是白开水。”凌母咬字清晰地回答。 “我知道它是白开水。只是,你们无缘无故干吗要我喝白开水?”想也知道必有古怪。 “因为它可以——” 第七十二章 、、、、、、、 “凌绫,这不是普通的白开水啦。”凌老爹连忙阻止老婆说出真话来,“聪明”地找了个不会引起反感的理由道,“其实这杯水是爸妈特地去庙里求来的神水,你也知道爸爸和妈妈很担心你跟少爷会遇到麻烦,尤其你们又要出国去,所以……所以我们特地去庙里拜拜,祈求神明保佑你们一路平安,还求了香灰回来,只要你跟少爷喝下这杯香灰水,神明会保护你们一路平安,顺顺利利的。”他不敢说出灵仙之事,更不敢说花了二十万买了离心丸,只好胡诌一番说辞,总之只要骗他们喝下离心丸水,以后相看两厌,不必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两个人分开。 凌绫蹙着眉:“原来是放了香灰。”爸妈对神佛之说毫无抵抗力。 “凌绫,就是一杯水而已,喝了不会怎么样的,爸妈又不会害你,你就让我们安心一点嘛。” 在两对充满期待的眼神下,凌绫只好接过,反正从小到大她也吞了不少香灰在肚子里。 凌氏夫妇大喜:“乖,你先喝半杯。” “哦。”她听话地喝下半杯。 夫妻俩笑呵呵地:“剩下的半杯就麻烦你拿去给少爷喝,记住,一定要让少爷喝下,这样才能解除厄运。” “好……好啦!” “要记得哦。”凌氏夫妇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工作岗位去。呵呵,效果明天就出来了,花了二十万虽然心痛,但绝对有意义。 凌绫瘪瘪嘴,深信算命论调的父母俨然走火入魔,不过若能抚平他们的不安,顺顺他们的心意也无妨啦,反正就只是喝喝白开水罢了。 她拿着水杯,慢慢走进冰房间。他还没回家,这两天忙得把海岛的工作处理妥当,好陪她一块去美国替舞团成员们加油打气。 看着手上的水晶杯,摇了摇它,水纹一波波,也浮出一层淡淡的粉末。她失笑了,冰怎么会相信这一套呢,太可笑了,放下杯子,转身要踏出房外—— “唔……”莫名地,一股奇异的燥热突然从她体内炸了开来!凌绫来不及反应,强烈的麻酥感立刻窜遍她全身。她一颠,跌坐床褥上,神志跟着昏沉了起来:“怎么回事?我……我……头好昏……身子——身子好难受……”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体内不断在汇集蠢动的洪流,那是最原始的欲望…… 凌绫控制不住愈来愈急促的呼吸,更制止不了小嘴逸出吟哦声。 “我……我……”她娇吟着,气喘吁吁,缩在床上,难受地垂着螓首,“好热……好疼……我、我……” 门开,门关。 返家的袭冰步入卧室,房里灯光晕黄,正欲开启大灯,一道细碎的吟哦倏地钻入他耳膜,他一惊,这微弱的娇吟是凌绫的。 “绫?”怎么回事?他立刻疾步走进内室,蒙胧的晕黄灯下,娇躯蜷缩在床角,脑袋垂得低低,身子在颤抖,像是在忍受某种痛苦。 第七十三章 、、、、、、、 “绫?”他立刻靠过去唤她。 凌绫晃了晃螓首,半昏半醒地抬起头来,一见袭冰担忧的眼神,体内的热潮猛然又刷过全身细胞。 “,我……嗯……”好难受、好难受,她想要……她想要攀住他哪…… “绫?你是怎么了?”小脸异样的潮红,原本该是慧黠的眸光却是涣散迷蒙,并且,布满着情欲? 凌绫坐在床褥上,水瞳望着他—— “你不舒服?”他再问,双手捧住她的小脸,好热,“怎么啦?你的样子不太对劲……” “我……我好难受……”思维飘呀飘,飘荡在云端,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要他——想要他。 “哪里难受?”声音紧绷极了。 “嗯……” “绫?”她连身子都是滚烫,“我送你去医院。”他起身,打算抱起她,她的神志不清不楚。 “不要不要不要……”她要走,她不让,她只想攀住他,只要他呀,小手倏地环住他的颈项,圈得紧紧,“不许走,不可以,不……”她语无论次地念着,似在央求,钳住他的藕臂怎地也不肯松开。 他神色一凛,她的态度很像被下了药:“不行,我们得去医院。” “我要……”她娇喘,强大的能量在她体内奔流窜动,她难受地不断扭动身子,昏沉沉的她只想把体内的骚动释放出来,她要释放才行,绝不容许袭冰离开她的身子。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袭冰一时之间竟也无法挣脱她。 是谁搞的鬼? 今天的袭家人作息正常,并没有出现任何奇怪的气氛,而且敢与袭家为敌的,惟有楼寂灭。 只是楼寂灭目前被绿缠住,不可能有余力再来设计袭家。 “你忍着点,我送你去医院,等会儿就没事了。”得先让凌绫回复正常,瞧她难受的模样,袭冰神情愈见冷冽。几次的祸事都让她受尽折磨,也该终止了吧! “呃。”凌绫突然狠狠地将他拉上床,软软的嘴唇攫住他的,体内的燥热让她完全透不过气来,她一定要释放出来,她非要缠住他不可。 “唔……”她的唇在他唇上肆虐,“绫?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好不容易才分开些,凌绫却不让他移开太久,再度辗压他的唇。 烫人的唇热终于找到可以纡解的管道,怎么可以放过呢……不可以…… “嗯……唔……”好舒服,好舒服的美梦,一场既甜蜜又浪漫的美丽梦境。凌绫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大做春梦,而且梦中的自己像是中了诅咒一般,着魔似的成了女色鬼,不断不断地向对方索求;不过也因为是他,才会这么的快乐与满足。 袭冰呵…… 闭着眼的她愉悦地嘤咛了声,娇躯一动,找了处最舒服的位置来窝着,温热的气息就在这处专属的空间内流动,拂撩她的心窝。 第七十四章 、、、、、、、 这股气息是属于袭冰独有的,满满的温柔让她晕陶陶…… 是啊,只要待在袭冰身边就会,就会……呃—— 脑袋轰然一响,她睁开眼,呆呆地,睁大眼眸呆呆地望着他,一瞬不瞬。 是袭冰,她身旁躺着袭冰,温暖幸福的气流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存在着,全是真的! 而且两人身无寸缕。 他们做过什么事情? 记得在梦中,她对他——对他—— “天哪,我……我……”小脸嫣红,朱唇启了又合,合了又启,却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袭冰低低一笑,忍不住调侃道:“你的脸又红了,怎么,又想要我?” “哇!”臆测成真,“不是啦、不是的,我……我……” “你怎么?”他也乐得扮无辜。 “我……我竟然,我竟然欺负了你,我……我不敢相信自己对你——对你做了那种恶劣的事,天哪!”她主动侵犯他,凌绫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做出这么放荡的行为,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是怎么了?像发了疯似的,我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出这种行为来。”她缩到床的最边缘,仿佛这么做就可以洗刷她的恶行似的。 “那又怎么样,做都做了,没办法改变。”他更加无辜,身子却是靠过去。 “什么做都做了?”她睁大水瞳,脑袋一片昏乱,“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很自然,是该发生的?” “不该发生吗?”他反问,吓得她当场哑口无言,袭冰将她拉进怀里,啄了下她玫瑰般的丽颜,“你很懊恼,后悔了?” “我当然很懊恼,我从来没预期会有这种状况。”是哪儿出了错?她成了色女,强行逼迫他跟自己做……她满脑子的记忆都写着,是她强迫他。 “不然你期待是什么状况?是我表现得不理想,让你很不舒服,觉得这次的经验很不愉快。” “不是的啦!”心思飞扬起来,又晕了,可是又懊恼自己的行为,两种情绪拉锯,她的呼吸又开始急促。 “不然是哪里不对?” “是……是我的行为像个浪女、色魔……呃!” 他微笑:“你别介意,事实上刚才的你很像是被下了药。” “下药?”她错愕,“怎么会,怎么可能?”她记起那杯水,“难不成是——爸妈?” “你爸妈?!”袭冰眸光一闪,不免叹口气,两个老宝贝是很可能做出“爆笑事”出来。 “一定是爸妈又听了什么鬼言鬼语,上了当,给我吃了怪药,才会引发这一切,让我们上了床,成了夫妻。”爸妈的“天真”会让她“崩溃”。 “幸好这次的对象是我,没有关系。”他笑弯了眼,但凌厉之气已在心中成形,再让无上胡搞下去,哪天出了无法弥补的灾祸,后悔莫及。 “你无所谓?”她一直以为他会生气的。 第七十五章 、、、、、、、 “尝了甜头的人是我,有什么好不满意的?!”他邪笑道。 对哦!“再加上本该是受害人的我却得向你道歉,你确实是占了所有的便宜。”她娇嗔道,但也幸好是他,否则——后果无法想象。 “不过我该重视算命问题,是该要好好解决。” “嗯。”她同意,“不然一定又会发生鸡飞狗跳的乌龙事来,而且防不胜防。只是,我们该怎么做?” “既然两位老人家相信算命言论,那就让他们深信不疑。只是,倒过来,让两位老人家相信没有孽缘这件事。” 真的没有吗? “你该不会也着了魔吧?”她表情奇异,袭冰一猜便猜中她的心思。 “我……我只是觉得,觉得——” “幸福还是不幸福?”他直接问道,“你告诉我,现在的你幸福不幸福、快乐不快乐?就算你我之间曾经有过波折,但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她一顿,思忖着,而后微微一笑,道:“是幸福的,是快乐的……没错,每一次的考验都是以完美的结局作为收场。” “你还会相信无上的谬论吗?”他再问。 “当然——不了!” “很好,我解开了你的心结,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还要报答你呀……” “当然,报酬我也想好了——”他欺上她,唇片附她耳边呢喃,“如何?” 娇颜瞬间炸红,但凌绫来不及开口,身心再度沦陷。 清晨—— 袭冰扶着凌绫踏出房外,而一夜不敢入睡、待在客厅来来回回踱步的凌氏夫妻又慌又急,凌绫昨晚喝了离心丸水后就跟少爷待在房里,应该是在时行分手的“谈判”吧,只是谈得怎么样?还没有讯息出来。 “爸妈。” “凌绫呃——少爷?”两老很疑惑,好奇怪呢,这个两人的眉宇之间散发着一股幸福感,愣了愣,问,“你们——你们没事吧?”怎么会是幸福的讯息呢?应该要决裂才对呀! “我们没事,很好。”凌绫柔声柔气地回答道。 “很好?”这就更古怪了,“怎么会呢?”奇哩?怪咧?应该相看两厌才对。 “爸妈求来的神水非常有效果,我跟凌绫喝完后,同时出现一种感应,一种被幸福笼罩的奇妙感受,那是一种神迹吧。”袭冰以毒攻毒,既然两人相信算命论调,那么用神迹之说来收服这两位老宝贝最为适合。 “神迹?”离心丸是来搞破坏,不是用来制造幸福的,“怎么会这样?”好奇怪? “拜爸妈之赐,替我们求来神水,这杯神水把缠住我们的厄运给消除掉。” “呃?”老人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怎么可能?怎么会变成这样……” “爸妈不是求神水来让我们幸福的吗?”凌绫反问。 “这!”哑巴吃黄连,又不能说出真相,最叫人难以相信的是,这一对老是吵闹的冤家变得很和谐,互视的眼波全是爱意、幸福…… 第七十六章 、、、、、、、 “孩子的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物极必反’了。”凌母把老公拉到一旁去,又惊又喜地推测道。 “什么意思?” “苦尽甘来的意思呀!”凌母感受到幸福满满的氛围,忍不住说着,“是不是离心丸发挥了作用,把附在他们身上的坏运气统统驱赶掉,一旦坏运气消失了,接着下来就会是好日子。” “是这样吗?” “爸妈也期望凌绫得到幸福吧!”袭冰稳定且坚毅的话语一出,两位老人家立刻点头。 “当然!” “两位老人家最初的心愿也是希望我跟凌绫快乐幸福地在一起吧?” 凌氏夫妻又用力点头。最初时,是希望他们结为夫妻,若不是合出了个相克的八字,也不会有后来的种种阻止。“现在,幸福的日子来临了。”袭冰握住凌绫的手,给凌氏夫妻安心的保证,“这要感谢爸妈替我们想出破解孽缘魔咒的方法。以后不会再有灾难发生了。” “哦。”误打误撞下居然破了孽缘的魔咒,灵仙果然是神仙,太神奇、太有本事了,这二十万花得太有价值了;而且更厉害的是无上大师,只要有他的指点,所有的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没错没错,坏事都过去,一切雨过天晴,那个孽缘已经被破解掉,被破解开了……”两老笑呵呵。 “等我们从美国回来后,我会带着凌绫去拜访无上大师。” “少爷也要去向无上大师求教?” “当然,这么神奇的仙人,不去拜访说不过去。”他微笑道。是该去拜访了,好好向他“求教”,问问无上何时要从算命界消失。 “我先去向大师预约,我想无上大师一定会赐给少爷最有用的建议。”凌氏夫妻喜滋滋地,两人快乐的工作去,凌老爹却忽然回头一问,“凌绫,你觉得跟少爷在一起幸福吗?” 她深情地望着袭冰,道:“我很幸福。” “少爷,你认为凌绫适合当你的妻子吗?”他再问道。 袭冰拥着她,道:“只有凌绫,才是我的妻。” “好,好,太好了,实在太好了……”凌氏夫妻笑逐颜开地准备去预约算命,至于孽缘之事,再也困扰不了他们。 袭冰轻易解决两位老人家的“魔障”,心思转回凌绫身上:“等我们回国后,就要筹备婚礼,你答应过,要送给从南极旅游回来的爸妈一个礼物。” 她娇羞地埋在他怀中,柔柔地道:“是啊,我是该实践承诺了!” “不是你,是我们一起来实践承诺,幸福的承诺!” 阳光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灿烂地笼罩住他们,将这一对人儿描绘成最美丽的剪影。 “良缘。” 经过掐指拈算外加一番摇头晃脑后,无上大师终于把这对前来“花钱”,噢,不,是前来求教的年轻男女八字给合算妥当,算出他们未来的姻缘路将会是平坦顺遂,并且将一路幸福到永远。 第七十七章 、、、、、、、 “是吗?你确定?”平淡口吻背后带着淡淡的冷沉,年轻男子的口气酝酿着某种风暴,也让无上大师瞪起凶眼。 “没错,你们是难得一见的良缘,我当然确定。”无上大师的口气很不满,想他算命功夫名闻遐迩,岂容他人怀疑,“你们不仅仅是天赐良缘这么简单,倘若相处在一块的话,更会带来许多想不到的财富与幸运。怎么,你们不相信我的能力?” “是不相信!” “啥?”无上大师傻眼。 坐在俊美男子身边的女孩也加入讨论。“大师呀,我们本来以为这条姻缘路会满布荆棘,走得跌跌撞撞,还是一段必须迅速了结的孽缘呢!”凌绫嘲讽地道。 “胡说八道!怎么会是孽缘呢。”无上大师冷嗤了声。 阳光无法从窗外投射进来,因为所有的窗子都用布幔围拢住,而屋内惟一的光源来自桌上的数根蜡烛,朦朦胧胧的光晕让屋内气氛显得诡谲极了。 凌绫抿唇一笑,瞅着无上大师,不怀好意道:“无上大师,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同样的八字曾经找你合算过,可是你的答案跟现在所说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无上大师愣了愣,忽然有大事不妙的预感:“怎么可能?你们两个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看你们两个根本是找碴来的,你们是故意来找我麻烦的,对不对?”惨了,他是不是真的弄错了,不过当务之急就是咬死否认先前的说法。 “你看看看这张相片。” 无上大师暗吃一惊!相片上的老夫妻他有印象,啊,想起来了,当时这对老夫妻诚惶诚恐地来合算八字,并且接受他的建言,说要回去拆散这一对鸳鸯。 而现在—— “你现在怎么说?”袭冰的轻笑像极了来自鬼域的使者,正要绑他下地狱。 “我……我……你要我说什么?”无上大师期期艾艾地反问道,惊骇地缩了缩身子。惨了,这对男女竟然就是当事者,更惨的是他脑袋发昏,竟然将同一份八字给算出南辕北辙的答案来。 “说说你算命的本事行不行?说说我和我妻子到底能不能白头到老?说说我们究竟是良缘还是孽缘?嗯?” “呃——”无上大师惊惶地看着渐渐逼近的袭冰。 “我等着你的答案。” “答……答案?啊,有了,姻缘天注定,没错,就是姻缘天注定!这个答案你们满意了没有。”无上大师缩进椅角内,身子发着抖,拼命解释道,“神明刚刚告诉了我,你跟这位小姐是上天安排好的姻缘,不管你们交往的过程是如何的峰回路转、阻碍重重,属于你的伴侣必然还是属于你的,不管怎么抗拒,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呃,这样的解释你们满意了没有?应该满意了吧!”他掰得合情合理,而且假借神意又可以把他的地位往上拉一层。 “好个姻缘天注定呀,无上大师。”冷冷的语调扎进他心间。 “你……你要做什么?”无上大师呆了呆,心里暗叫不妙,于是急急吼道,“喂,喂,我已经给了你解释,况且,我可是神人哦,我是赫赫有名的无上大师……” “那么——你应该算得出来自己今天会遭此一劫吧。”袭冰截断他的话,拳头慢慢握紧。 “你……你……” “如你说的,‘不管怎么抗拒,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无上大师脸色刷白,这个俊美男人的意思是—— “你就好好欣赏你的鼻梁是怎么掉下来的。”一拳击出。 “啊——”惨叫声顿时响彻云霄。 —本书完—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