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神无情》 第1章 [头号敌人]《恶神无情》 作者:连清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章 好不容易,真的好不容易,经过两年的追踪与调查,直到今天好不容易才掌握到了“恶神”的身份与真实面貌的资料,你们说,这怎能不令人兴奋到了极点呢! 当两年多前,一个专门和“夜行组织”作对的神秘客出现以后,掌管“夜行组织”的混蛋们除了天天气急败坏的诅咒那个神秘客快快死去之外,居然毫无反击能力,每次只要行动一被盯梢,就只能眼睁睁看著完美无瑕的计划走向失败之途,这位神秘客的能力之高强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无怪乎那群混蛋们给了他一个“恶神”的恶号,他们对他是既恨且痛哪。 而她,阎锁心,自从听到这个威风凛凛的封号后,心扉就开始起波动,而后知晓“恶神”总是能让“夜行组织”重重吃瘪时,对他的崇拜、佩服、欣赏,简直升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恶神”实在是太帅了! 这么帅的人怎么能让他从五指山溜走呢。 所以,就算绞尽脑汁也要把他给挖出来。 阎锁心是这么发著誓。 而经过近一年来锲而不舍的追踪后,总算确定;原来──“恶神”的真实姓名就叫做聂赦魂。聂赦魂,好棒的名字呢,够格跟“恶神”这封号相互辉映,只是,他的长相呢?是否又可以造成另一个惊奇? 阎锁心毫不掩饰对即将解开的答案是多?的在乎,美丽的小脸大剌剌地露出热切的期待,几乎要跟电脑荧幕贴吻在一块──当电脑荧光幕开始显示出聂赦魂的形貌,阎锁心不自禁地屏住呼吸,晶亮的双眸瞅著荧光幕不放,一瞬也不瞬的!当影像完全显现出来时,她更顾不得自己的立场,对著荧幕上的聂赦魂发出惊叹的低呼声,更啧啧称赞著──他,聂赦魂,拥有高瘦结实的身材,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慑人的魄力,浓眉下的黑眸既狂猛又冷冽,却也兼具著智慧与机敏的光泽,深刻而立体的五官轮廓组合出俊中带冷的脸庞,却比她所想像的还要俊美百倍。 “哇,聂赦魂简直完善到不像是正常人类,他好帅,实在是太俊美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呢,我猜想,能够独占最好的内涵与外表的男人,大概也只有他一个。”阎锁心惊叹的不断赞赏,对聂赦魂的喜受更是以倍数方式在激增。 “喂,锁心,你讲话最好要客气一点、公平一些,什?叫做这世界上只有聂赦魂是属于完美的,你不觉得这话太过推崇他了吗?好吧,就算别的男人比不上他,但你哥哥我呢,跟他比较起来,可是不遑多让才对。”原来书房里不仅只有阎锁心一个人,还有另一个年轻男人也在场;正在操作电脑的阎亢,听到宝贝妹妹阎锁心对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子如此的放话恭维,深深的不以?然,什?叫做世界上只有一个聂赦魂是完善的,想他阎亢风流倜傥的外表不仅不输给聂赦魂,相反的,他可是比他更具有“人性”,他才是男人中的男人。 啥,不信的话瞧瞧相片中的聂赦魂啊,这男人将一切的情绪潜藏在无波表面下,明明知道被摄影机给捕捉到,并且被偷拍到了照片,依然冷静到不当一回事,由此断知,聂赦魂绝对是属于深沉之辈。 “你跟他比?”阎锁心横了兄长一眼,啐了一声。不是兄长不好,而是他对感情的处理态度让她完完全全不能苟同。 啥?用鼻孔哼他。 “好,那你倒说说看,我是哪里比不过他了?”阎亢不满地转脸逼问,但脸上那双迷魂眼充满著对宝贝妹妹的疼爱之情;阎亢外表看起来很潇洒、很和善,可是不要就此以?任何人都可以学习阎锁心一样,对他大放厥词,阎亢只能纵容自己的家人对他出言不逊。 “哼哼,你想知道,好,我就分析给你听听,让你明白? 什?你比不上人家。”阎锁心摩拳霍霍地朝他进攻,她一定要让哥哥承认自己的错误。“哥,小妹我请教你,请问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 “一见钟情?”他子夜般的双眼瞪得大大,好像这辈子没听过这句话似的,接著,他噗哧一声大笑出来。“一见钟情?一见钟情?这他妈的什?意思啊?我确实不明白。哈哈哈……一见钟情?这是什?鬼玩意儿?哈哈哈……” “呸,我早知道你不懂!你向来只把女人当做是服侍你的工具,需要时就召唤过来侍寝、不要时就把人家甩到一边去,视人家?隐形人,你这花花公子没有心、没有感情,在你阎亢眼中,女人全是一个模样,都是工具,更遑论疼惜。” 啧、啧、啧……说的真难听。 “我哪有这为恶劣?你太诬蔑我了!”唉!女人嘛,不都是这么一回事,况且他从来不用卑鄙的手段去勾引女人,全是她们自己送上门来的,而且他在事先都提醒过对方大伙儿只是各取所需,双方绝不论及真感情,他们都已经设下重重警告,她们都还愿意主动投怀,这又关他什?事?这么骂他,他好委屈哟。 “你就是卑劣,所以你才比不上聂赦魂。”纤葱玉指抚过荧幕,释放出对他的痴迷。 被诋毁得这么彻底,这哪行,他得反驳。“锁心哪,你的结论未免下得太快,你根本就不认识聂赦魂,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跟我一样,是你所痛恨的花花公子类型,况且你现在亲眼瞧见他的外型了,如同你所形容的,俊美得不像真人,这样的外表绝对可以列入花花公子的名册中,人怎么确定他不是个采花贼?” “不会的!我知道他跟你不一样,他不会玩弄女人的。”她坚持自己的想法与看法,不?所动。“这两年来,我听过那么多关于他的传说,我太清楚他对付敌人的手法了。他每一次的行动都是设计的那么精彩绝伦、扣人心弦,我只要从他安排应敌的方式,就可以了解他的?人,所以我相信他!”她眼一睨,转而瞪向大哥道。“更何况,倘若不是他适时的出现,得把这麻烦揽上身的人就会换成是你耶,你偷到了两年空间,该知足呀,所以我最最最亲爱的大哥,你只有感激聂赦魂的份,没有攻击他的资格你记住,千万不要恩将仇报了。”她半威胁地提醒他。 阎亢凝视著妹妹发光发亮的小脸,她对聂赦魂的倾慕与护卫宛如一团热辣的火焰,灿烂到教人不敢轻攫其锋芒!他了解这个向来不按牌理出牌的宝贝妹妹可以是一位热情的天使、也可以是一个奔放的妖魅,只要她的真心被燃烧起来,就会释放出最真最厉害的蛊惑,倾尽所有也要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即使被反噬她也在所不惜。 她的性子就是这么的绝烈。 连家人都无法改变。 “锁心,你当真看中他了?”阎亢声音低了几度,口吻不再像方才那样轻松,面对这样的结果他不免有些担忧,担忧著锁心。聂赦魂是无法驾驭的,而锁心是固执的,一个是团火、一个是块冰,两相撞击除了互相毁灭以外,有融合的可能性吗? “不愧是我哥哥,果然聪明。”她不把兄长的不安摆在心上,她决定的事情任谁都不能改变。 “可是你别忘记,再怎么说,聂赦魂目前仍然是我们的‘敌人’。”阎亢只好试试这一招,虽然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果然,阎锁心再度从鼻孔喷气。“什?敌人?别用这一招来动摇我的决心,我们心里都很清楚,‘夜行组织’早就不是以前的‘夜行组织’了,以前的‘夜行组织’虽然是以贩卖商业情报、以及受雇对抗商业间谍的工作来赚取利益,但是道亦有道,对于胡作非?的勾当我们不屑去碰,跟现在那群见钱眼开的混蛋是不一样的。”她吐出一口怨气,追根究底,都怪古复,那个狡狯奸诈的古复太会演戏、也太会蒙蔽人,才会导致问题变得难以收拾。“自从爹地妈咪退休后,那个大混蛋古复就利用爹地妈咪不再管理内部问题、而你无心接掌的空档下控制了‘夜行组织’的所有运作系统,不可否认这确实是我们阎家的疏忽,我也痛恨那个混帐把夜行响□□的名号给弄脏了,纵使他在表面仍然道貌岸然地嚷嚷说夜行和以前一样,并不碰触危及国家安全与经济的不法勾当,然而事实上,古复嘴巴说一套,背地里做的又是另一套,他的龌龊事全世界几乎都晓得了,但这些问题并不是一时半刻就有办法能够解决,古复非常狡猾,他也知道我们阎家会反击,早就设下层层关卡阻止我们破坏他的好事,我们也尽力了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问题是,‘夜行组织’对聂赦魂而言是头号敌人,而且流传在外的臭名实在非常难听,身?‘夜行组织’创始者之女的你,虽然没有参与古复的卑劣行径,但你能够撇清跟夜行之间的关系吗?我不认?聂赦魂会相信你的解释,相反的,他一看见你就会捏死你。” 她一点也不害怕。“无所谓,往好处想,这也是接近聂赦魂的一个绝佳机会,只要我能够跟聂赦魂接触上,彼此相处久了,我有信心他会相信我们的清白,而且我还计划著,倘若我们真的能够在一起,就可以请他来助我们一臂之力,把难缠的古复给彻底消灭掉,只是这样一来就便宜大哥你了,哼哼,你可以悠哉悠哉的当你的花花公子,继续糜烂下去。” 锁心会不会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太美好? 第2章 他摇起头来。 “你这么有自信?”不仅把他纳于裙下,还打算彻底利用他,先不论成功与否,被锁心看中的男人真可怜。 “哥,只要你愿意从旁协助我,我相信我很快会得到胜利的果实。”一张活力四射的小脸蛋,迸出令人咋舌的自信光芒。 阎亢顿了顿,收起玩笑心,郑重地再问她一次道:“锁心,我再问你一次,你对聂赦魂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绝对绝对的认真!”她以阎亢从未听过的口吻郑重回答。 阎亢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因?多说也没用。 阎锁心开心极了。“好啦,咱们就这么说定喽,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一定要帮我。”得到大哥的应允,她像只快乐的小鸟蹦跳著出门去。 望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阎亢原本潇洒的笑容竟然慢慢凝固住。 一见钟情?不会吧,她当真就这样爱上聂赦魂? 爱耶? 这会不会太随兴、也太简单了点。 他无法想像这种爱情。 阎亢吁了口气,叹了声,罢了罢了,谁教这世上要出现阎锁心,而他又无法选择的得当她大哥。 只不过──唉……一见钟情? 真是他妈的一见钟情! 她阎锁心,专司掠夺──认识她的朋友都这么形容她。 其实这也没有什?不好呀,她并不觉得掠夺有什?不对,只不过是看见自己所喜欢的,就勇往直前的去争取、去得到手,这有什?不好吗? 人是无法预料明天的。 错过了,就会一辈子遗憾。 就因?不想遗憾、也不愿让自己后悔,所以她往前冲,哪怕被人家说这叫离经叛道,也无所谓,反正这就是她的生活方式,更不曾想要改变过。 倒是,想要刺激她的掠夺心作怪,并不容易,小事不谈,严重的几件也没伤害到谁了呀。比方说她?了让自己快快脱离学校无聊的体制,迅速拿到文凭,以十八岁的年龄就把大学的课程读到烂熟,如愿的将文凭拿到手,又比如说,不愿顾爹地妈咪大哥的极力反对,只身一人前往藏苗地区学习如何用毒,非要把自己变成使毒高手不可,自然地,在她坚定如石的信心下,她自然也成功了。 反正她这个人想要什?就非要得到不可! 否则她就不叫阎锁心了。 只是……掠夺心好久不曾如此蠢动过。 她咬著指甲,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不曾蠢动的掠夺心因他而复活了,这个目标还是个最完美的猎物。她认定了“恶神”聂赦魂,因?喜欢他,决定把这个厉害的男人占?己有,顺道对古复那群性喜作怪的混蛋们提出警告,阎家人已经不想再纵容他们胡作非?下去,要他们有心理准备。 阎锁心静静地倚在宴会厅的一角已有段时间,宴会厅内非常的热闹,因?今晚是某位政要的生日派对,而她是获悉聂赦魂会出现,这才“要来”一张邀请函,混进场中,想制造跟聂赦魂邂逅的机会──所以她的目光只锁住心上人,对于其他男人们投射过来的邀约目光置之不理,有时还会反瞪回去,一竿子想上前搭讪的年轻男人忌讳她邪气的眼神,谁也不敢当先锋。 溺水三千,她只取一瓢饮,仅指聂赦魂。 无聊地扫了满场宾客一眼后,她的目光又回到了聂赦魂身上。这半个钟头观赏下来,她不仅确定他拥有一张过分俊美的脸孔,就|qi|shu|wang|连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都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她的男人就要是这样! 阎锁心愈看愈喜欢,愈看愈热切,完全不在乎这是在大庭广?下,尽情的打量他──他真的很棒! 背后那两道目光未免太过于张牙舞爪。 聂赦魂早就察觉到有两道炽热的眼神紧紧攫住他,而且丝毫不放过地随著他转;他唇角轻扬,却没有回头。 呵,有个女人正向聂赦魂靠过去。 那女人□纤合度的体态蕴涵著成熟的风韵,阎锁心看得出来,那个女人是有目的的想接近聂赦魂,所谓的目的不必言喻,就指勾引嘛。 但很快地,又有另一个女人介入他们之间,若没猜错的话,那阻拦的女人便是罗绯色了。她是聂赦魂的机要秘书,跟随他三年,听说很厉害,工作能力超强,很难找出缺点。再看她两三下就打发掉那个心怀不轨的女人,便可知晓她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由此推测,想要接近聂赦魂,就得先铲除罗绯色喽。嘿,这不是问题,她有自信可以应付,其实不光是罗绯色,就算是聂赦魂登记有案的未婚妻童上羽,一样不会是她的对手,她深深相信这世上唯一能够匹配聂赦魂的女人就只有一个,唯有她阎锁心一个! 她晃晃头,飞散的乌丝幻化出耀眼的波浪,也荡出她的热情。 是时候了,她俐落地朝聂赦魂走去。 一身火红紧身衣裤的她在途中从侍者的盘子上端持两杯鸡尾酒,走到聂赦魂面前,示好的将一杯递给他。 “借花献佛,庆祝我们相识。来,‘坎拜’!”她一开口就是独断的口吻,好像他们已经成为好朋友似的。 聂赦魂望著笑容灿美的阎锁心,并没有接过她递到眼前的杯子。 她眉宇微微一皱。哇?!那是什?眼神?静得宛如死水一般,静得让她好想将之狠狠搅乱! 搅乱……会的,这正是她的目的,她不就是?了扰乱他的心湖而出现的女人。 阎锁心的笑容仍然维持著美丽,不因他的不睬而丝毫畏惧。“聂赦魂,别跟我客气,不接受我当朋友可是你的损失哟。” “你是谁?”看傻了罗绯色惊醒过来!不敢相信地看著一身红衣红裤的陌生女郎。单用美丽不足形容她,仅是那抹炫人的笑靥就让她看得……很碍眼,总觉得她像是一个会勾人魂魄的女巫,尤其是专门向男人下蛊的女魔头。罗绯色胸臆警钟大作。“你是不是找错人了?还是故意藉酒装疯过来找麻烦的?这里是什?场合你明不明白?请你说话要放尊重一点。”她的行为真够放荡!尤其罗绯色一向引以?傲的记忆库里并没有此姝的资料,她能肯定此女人不是商界人士,那么是谁?从哪儿冒出来的? “聂大哥,你是不是怕了我,才不敢跟我说话。”她不理罗绯色,还主动把两人的关系亲密的往上晋级,直接喊他聂大哥了。 “小姐,你究竟是什?人?聂先生没有时间跟你胡扯,请你离开。”罗绯色比聂赦魂还著急,想尽法子驱赶她。 真受不了。 “罗绯色,你才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凭什?你可以代替聂赦魂命令我离开。”吵死人的苍蝇,她千方百计跟聂赦魂培养一幕最美丽的邂逅场景,她在旁边哇哇鬼叫,破坏气氛。 “小姐──”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罗绯色的好修养在一瞬间差点崩裂,幸亏她意识到这里是大庭广?下,得维持形象,就算有满肚子怨气也得先吞下去。“这位小姐,实在很对不起,我是聂先生的机要秘书,他的每一个行程都须经由我的安排,聂先生是非常忙碌的,所以任何人想跟他谈话,都必须经过事前的预约与过滤,而你不请自来,恕我们无法相陪,现在,聂先生必须跟商业理事会的会长商谈要事,请你离开。” 阎锁心挡住他。“别急著走嘛,再说工作有比婚姻大事还重要吗?”她又一次的语出惊人! 聂赦魂顿时停下脚步。 “婚姻大事?”他总算开口。 阎锁心跳前一步道:“对呀,婚姻大事。”果然吸引住他了。 他睇她。这妮子不简单,行为举止是以吓他?最高原则,而且,她也成功了,她让他停下脚步。 聂赦魂进而将她显露于外的笃定表情尽收眼底,在她盈盈眼波中,看见了不寻常的炽热,而且,她似乎对他──很熟悉。 阎锁心奸计得逞,巧笑倩兮地愈靠他愈近。“我没骗你吧,婚姻大事是很重要的对不对──” “喂,你到底在胡说什??”罗绯色截断她的话,并且窜到她面前,阻止她继续接近聂赦魂。 阎锁心没有生气,她的每一颗细胞现在都在燃烧著,她紧紧睇住聂赦魂,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存在。“我没想做什?,我只是想让你聂赦魂认识我阎锁心,并且亲口告诉你,我喜欢你、我要你,我想让你成为我的丈夫。”她推开罗绯色,跨步来到他面前,直截了当诉说她的决定。 罗绯色脸色丕变!她被阎锁心这席告白震慑到无法动弹。 聂赦魂只是静静看著她,无波无纹的表情像极了老僧入定,仿佛没听见她的告白。 唉!他果然没反应,跟她所预期的差不多,没关系,继续努力就好。 “我知道你一定会被我这番告白给吓一大跳!不过就算如此我也必须跟你声明,我刚才说的全是真心话,绝对没有开玩笑。”她美丽的脸蛋有著惊人的正经与固执。 他一笑。 “那又如何,不关我的事!”冷冷撂下一句,聂赦魂转身就走,想求爱是她的事,他没必要回应。 阎锁心见状,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掌,阻止他走人;阎锁心的动作是那样的敏捷且快速,快速到让聂赦魂暗惊,这样的身手绝不是寻常人可以拥有,而这名叫阎锁心的女人却能做到。 “你别走,这怎么会不关你的事呢?”没瞧见他眼底掠过的异样,就算死缠烂打也要让他明白她的心。“我表白的对象是你耶,我是那样的真心诚意,无论如何你总要给我个回答吧!” 第3章 “要我说什??”他无情地抽手,这女孩是什?人?有查证的必要。 她皱皱小鼻子,无奈地道:“说你喜不喜欢我,说你愿不愿意跟我交往呀?”好不容易才抓到温暖的手掌就这么给溜走,可惜哪。 “我?什?要喜欢你?你又有哪一点值得我喜欢颜”他的情绪依然不形于色,不否认对她的种种好奇让他勉?其难地停下脚步跟她对谈。 她小脸一歪,想了片刻后道:“也对,咱们今天是初次见面,你不了解我的优点纯属正常。”她笑逐?开后继续道:“其实呀,这并不是问题,从现在起跟我交往,那么你就可以知道我的优点喽,一旦明白我的人,你就会清楚我阎锁心将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跟你相知相守的女人,我是你最佳的人生伴侣。”她边说还边瞪著咬牙切齿的罗绯色,哼!怎样……聂赦魂突然笑了,他的笑声充满了嘲讽及冷冽……听到这么冰冷的声音,阎锁心开心的曼?渐渐变得僵硬,他的凌厉让她有些害怕。 “你……你笑什??我的话有这么好笑吗?”她第一次觉得紧张,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 聂赦魂没有回答,毅然转身跨步离去。 走为她不会轻易放弃的。 “?什?你又要避开我的问题。”压下不安,阎锁心再次冲上前伸手想要攫住他,但同样错误绝不犯第二遍的聂赦魂轻轻松松就避开她的魔手,害她重心不稳地差点跌跤。 “你……”她窘极,会场内已经有好几双眼睛狐疑地望著他们的纠缠,但她不会因此而退却,追了上去,在聂赦魂走出宴会厅门口时拦住他,道:“你是不是以?我是个花痴,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就想凑和上去?不!你错了!我才不是这种女人,我并不是对每个男人都好的,在我的生命里只有三个男人对我是重要的,是我愿意去亲近的对象,你知道这三个人是谁吗?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我哥哥、一个就是你…” “你说够了没有!你简直就是个神经病!”已经走出?目睽睽下,罗绯色再也忍无可忍的出口骂人。 “你滚开,没你事,少插嘴。”阎锁心不客气地反击道。 罗绯色气到浑身发抖,这究竟是哪里来的野女人?厚?无耻至斯,丢尽了女人家的脸。 “你倒是说句话。”她才不要浪费时间跟罗绯色争执。她只在乎目标的答案。 “我跟你没有什?好说的。”他无情至极的拒绝她的缠绵。 是吗为他当真放得下? 蓦地,阎锁心对著聂赦魂说出一排网址,并且在他惊诧之际,又读出了一串密码。 “如何,你跟我之间真的没什?好说的?”她邪气地示威,藕臂好整以暇地环抱在胸前,悠哉悠哉的认定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罗绯色急了。“喂,你到底在玩什?把戏?”她灵敏的感受到聂赦魂的异样,心急地追问。 她不理她,只正视著聂赦魂。 “你会上去瞧瞧吧,等你看完以后也一定有话想跟我说吧。”她调皮地跟他眨眼睛,波光流转间还射出几道奇诡的光芒。 聂赦魂冷冷的眸子转?阴幽,扫了她一眼后,随即走下台阶,坐上等候的轿车。 嘻……他心动了。 罗绯色跟著走下阶梯,不过她又不甘心地回头斥责她道:“阎锁心,你好悲哀,也好可笑,居然无耻的倒追男人,你真是可怜。” “是吗?我才不觉得呢!”她无视于她的怒气。“不信的话你等著看,可怜的人才不会是我。” “好,我就等著看你笑话、看你出丑。”丢下战书后,罗绯色连忙跑上车。 目送轿车绝尘而去,心愿达成的阎锁心返回宴会厅内,开心的挑点心吃、还品品酒;她很悠闲,因?有自信放下的饵一定可以钓上大鱼的。 是啊,她是无事一身轻的玩她的游戏,反正命苦的人又不是她。 站在二楼花栏边的阎亢无奈地捏著高耸的鼻梁,把过程看进眼里的他简直是欲哭无泪,他这个不知死活的妹妹也未免太过分了点,竟然把阎家的底细完全给掀出来,还是掀给敌人欣赏;这么一来不就表示他得可怜地花脑筋为她补破洞,他自找罪受嘛。 唉……要怪就怪自己当时干?答应帮助她,结果就是作贱自己。 心痛啊……唉!算了算了,麻烦既然都找上门了,除了解决之外还能怎么办? 谁叫自己也觉得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妹或许有本事擒住聂赦魂。 他也欣赏这个妹夫呀。 决定助纣?虐。 那个叫阎锁心的到底是何身份? 破天荒的,他竟会想她?尤其他的脑子居然还浮现出那张宛如火焰般的灿烂容?,并且想去查证她所撂下的线索究竟有多少真实性?明知很有可能是个有心的陷阱。 她──乱了他的心。 聂赦魂?动电脑,在等待热机的短暂时刻,不可思议地再度忆起那妮子不服输的漂亮脸庞。 她的一颦一笑是如此的清晰,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的容?可以占领他的记忆──“等一下!”从秘书室走过来的罗绯色一进门就瞧见聂赦魂脸上奇特的表情,二话不说飞奔了过去,看见电脑荧幕闪现,瞬间明白了。“聂先生,你真的相信那个阎锁心的话?”她非常的不安,这不会是聂赦魂该做的举动,而他却行动了。 “不妥?”他反问,手指却一字一字敲按键盘。 罗绯色神色变化不定,瞧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心更急。 “当然不妥,阎锁心只是个不知轻重的小丫头,故意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来诱骗人,我不懂你怎么可能轻易被她怂恿?这不像你呀!”这正是罗绯色最在意的地方,聂赦魂从来不受他人影响,更不让人指挥的,如今却被一个见面不到十分钟的女孩子给煽动了去。这是?什??难不成聂赦魂对她动了心? “阎锁心是不知轻重,但她丢下的谜题我却很有兴趣去破解。”因?这关系著“夜行组织”的秘密,也就是近年来商业界人士闻之色变,却也人人束手无策的混帐团队。 “聂先生……” 果然,按照阎锁心留下的密码,他闯进“夜行组织”的其中一个资料库里;而一解开密码锁后,荧幕开始显现“夜行组织”的组成人员名单,而且还有层级分布图。原来,神秘的“夜行组织”起源于阎氏夫妇,自然地,阎氏夫妇的儿女阎亢以及阎锁心的基本资料也记录在其中。 “聂先生?”罗绯色想阻止。 他根本充耳不闻。 罗绯色的不安更加强烈,她只好跟著凑前瞧瞧里头记载些什?,这一看,她心凉了,因为她太清楚这些东西足以让聂赦魂跟阎锁心的纠缠持续下去。 “聂先生,你相信这上头所记载的资料?你不认?这是有心人士所安排的陷阱,目的是要错误引导你。”她提出危险性来提醒聂赦魂。 原来阎锁心是“夜行组织”的开山始祖阎氏夫妇的掌上明珠。 他虽不理,罗绯色还是继续再道:“聂先生,你不应该轻信这些资料,我认?这些极可能是捏造出来的。”想起阎锁心那番爱的表白,就宛如芒刺在背,教她坐立不安。“想想看,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呢,把自己的底细给掀出来?这不合逻辑的。她吧,就算阎锁心真的是‘夜行组织’的人,照理说她也应该知道你正在对付‘夜行组织’,你们是敌对关系,那么怎会有人笨到把自己暴露在敌人跟前呢?” 聂赦魂突然侧过脸,看著她。“绯色,你似乎很顾忌阎锁心?” “我……”被他这么一问,她喉头梗了下。“话也……不是这么说。” 他凝睇神情闪烁的她。“既然不是,那么你紧张什??”在专业的领域上,罗绯色一向做得极称职,也能够展现出应有的自信心来,不会见过她对哪个女孩如此的戒慎恐惧。 “我……我是……我是怕。”她的眼睛就是不敢正视他。 “怕?怕什??” “怕你──”她顿住。 “把话说完!” 她踯躅了一会儿,深吸口气后,才又轻轻说道:“我是怕你上了她的当。”罗绯色仍然不敢表示藏了三年的爱慕之情,尤其在他的注视下,紧张得几乎窒息。 “我会上她什?当?”聂赦魂却步步进逼,丝毫没有把她的无措摆在眼下。 “这……” “你是担心我爱上阎锁心。”她不敢明说,那为他就揭破吧。 “我……”她倒抽一口气!他看出来了。 他冷冷一笑,视线转到窗外,谁都不看,只是异常轻柔地说:“你顾虑太多、也太无聊。”磁嗓回荡在办公室里,震得她胆战心惊! “是……是吗?是我顾虑太多、我太无聊……”她失措地脱口再问:“你确定不会对阎锁心动情?”可是她的直觉却告诉她相反的答案。 他何必跟她解释,然而他却开口道:“这辈子我并不打算谈感情的事。”因?这坚定的答案是在说给自己听。 “连你的未婚妻童上羽也包括在其中?”罗绯色忘形地介入他的私事。 “罗小姐,你太多事了。”他剑眉一扬,幽冷的黑眸无心无情地震住她,骇得她直打哆嗦。此刻的聂赦魂像是神祇般地高贵俊美、却也森冷得像座雕塑。 她是太多舌了,超越了他能容忍的界线,她该感激今天不太对劲的聂赦魂并没有追究下去,否则依照他一贯的做法,早就残忍地叫她滚! 他的行事手段一向是绝情的! 第4章 她怎能忽视这一点,怎能忘了他的敌人称呼他?“恶神”,怎么忘…… 第二章 阎锁心站在以黑色?基调的办公室里,灵活的大眼睛东看看西瞄瞄地瞧著办公室内的设计与摆饰,这偌大的空间除了必要的柜子和办公桌椅外,竟然没有任何调剂这闷味的装饰品,尤其是四面无趣的墙壁?色,让她待得人发慌。 放眼所及都是冷冰冰的感觉,这里除了办公该用的物品外,真的没有任何的装饰品。聂赦魂似乎摆明了只把这个办公室当成|qi|shu|wang|是工作的场所,而且对这处必须天天报到的空间没有任何的感情,也就是这样他才没有花费心思去布置,他并不打算让自己过得舒服些。 这个聂赦魂可真不爱惜自己哪。 一个连自己都不爱惜的人又怎么会去爱惜别人呢? 这也就证明了?什为他总是板著一张臭脸,没见他和?悦色过。 “你看够了没有?”这妮子是神经太粗而没有忧患意识,还是她早就设好陷阱等他自投罗网,这才如此笃定。他按照所获得的资料打了行动电话过去,竟然可以找到她,而且她还欣然赴约,她明不明白一踏进这里,很可能再也走不出去。 阎锁心闻言掉回视线,很正经地问:“聂大哥,你刚才一直在观察我?” 聂赦魂被她的问题问傻了。 “嘻……”阎锁心满意地直点头。“太好了,实在太好了! 我好高兴,也好开心,没想到这么快就掳获你的注意力。”确定他不再视她?隐形人,阎锁心红滟滟的朱唇绽出一抹极?炫人的弧度。 她的笑容好耀眼、好夺目、亮得仿佛会刺人眼睛一样。 他被扎中了! “有这么好笑吗?”聂赦魂口气乍变了!她古怪的言行举止是他平生所仅见,尤其是她浑身上下充满了某种危险性。 “我当然高兴,想想看,我终于打动冰冷的你,让你对我动了心。我成功了,自然得开怀大笑嘛。要知道想让你眼中有我,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不再视她如无物,代表著第一步已经成功,若能继续相处下去,她有把握让他爱上她。 阎锁心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她固执的掠夺心更让她晶莹的双眼闪烁两簇霸气的火花!对这团火,他必须视而不见才行。 聂赦魂平静下来,想来这是场斗智的战役了。“阎锁心,你口口声声要我喜欢你?这算是什?逻辑?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对头敌人!” “是不是敌人都无所谓,我有把握会扭转情势。”她打量他深沉的眼,抿了抿唇后又道:“我跟你说,我真的很不喜欢你的办公室,这里的布置显得死气沉沉,一点生气都没有,你待在这样的环境里怎么可能活得健康快乐呢,难怪你不把自己当成一回事,这实在是不好。”她想了想后迳自决定道。“没错,你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心情才行,这样你的人生才会过得多采多姿。” 教训起他来了。 要不是知道她是阎家的女儿,确定她跟“夜行组织”确实有所牵连,他肯定会被她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行径给迷惑住。 “让我改变你的生活好吗?”她大胆乞求道。 他仍然不说话。 阎锁心撇了撇唇,对他的不应不理很不满意。“再怎么样也给我句话吧,老是闷声不吭的,真是无趣。”她走到他面前,咄咄逼人倾近他。“承认吧,你一定是喜欢我的。否则依我对你的了解,你绝对不会容许我对你放肆。”她没有女孩子家的忸怩,问得直接。 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主动示爱的女人并不令人意外,尤其他更是许许多多女人所关注的焦点。只是──他从来不把女性们的爱情告白听进耳朵里,因?那不是他的人生中所应该在乎的重点,所以他从不动摇;唯独阎锁心,不管是在前晚宴会的场合里、抑或此时此刻,两次的告白,都让他冰封的心湖起了某种奇异的变化。 “对不对?你是想把我留在身边吧?是不是?”她执意缠问,非要得到答案不可──而且是同意的答案。 他当真会被她所散发的烈气所灼,会被她看似专注又无邪的眼神所欺骗? 他眼瞳倏地收缩。 “你想尽一切法子就?了留在我身边?”她似乎对他作过很深入的调查,才会知道他对女人的应付方式。 “没错啊!”她点点头,并不否认。 “我若留下你,你不怕我对你下手,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并不信任你,只是把你当成敌人看待。” “不怕的,而且我还巴不得你对我‘下手’呢!”她朝他眨眨眼,眼波流转出妩媚风情。 他闭了闭眼,这妮子著实令人不敢小?,不得不怀疑她用这种方式欺骗过多少男人,在无所不用其极的商场争战中,美人计也是一种有效的攻击手段,而且一旦上当,通常会被一招毙命。 “你以?我是荡妇吗?”那一瞬间,从他脸上掠过的不屑,使她感受到了他的想法。“我说过,我对你是认真的,也唯有在你面前我才会表现出最真实的面貌来给你看,你仔细想想,我明明晓得我们目前是处于敌对状态,我却仍然敢来见你,我的勇气不就意味著我的诚意,聂赦魂,我是真心真意来的──” “来毁灭我!”聂赦魂接过她的话。 阎锁心闻言愣了愣,思索片刻随即展?道:“毁灭。用另一种层面去想、去解释的话,这句话也是正确的。”她环视冷冰冰的办公室,然后说道:“我觉得你不该是个──是个无趣的男人,在我听到的传说里,你是一位非常非常精采的人物,虽然特立独行,但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让你的敌人头疼、畏惧,甚至是退避三舍。在我的想像里,你的生活该是过得多姿多采,哪知我发现你竟然完全不懂生活,我敢大胆猜测,你的脑袋里面大概只装有工作、抗敌、工作、抗敌这两件事而已吧,除了这两件事以外,你大概对其他问题都漠不关心的,只是这样怎么行呢?所以,就由我来消灭你错误的思想,协助你接受不同的人生面貌,你说这个提议是不是很值得期待呢?而改变的第一步,就是我们先来谈场恋爱,你说这是不是很有趣?”他太孤傲,若没有她强行介入,他将会孤独过完这一生。 不明白她凭什?以?可以改变他?并且堂而皇之的以敌人身份来剖析他的思想,甚至还说要协助他? 多荒唐的笑话。 “阎锁心,你的确与?不同,没想到‘夜行组织’的首脑居然有你这样的女儿。”他冷冽依旧。 “可惜你的口气摆明不相信我的一番用心嘛。”她可不傻,一听见他的口气就知道她先前的话全是白说。 “我凭什?相信你?”他反问,能把她的长篇大论听完算是破天荒的了。 阎锁心眼珠儿一转,夸张地叹口气,开始?自己说话。“你对我有防心,这是人之常情,毕竟你不知道我爹地跟妈咪早在多年前就已经退出‘夜行组织’的运作,近几年来‘夜行组织’其实是让一个叫古复的奸诈男人给蚕蚀了去。换句话说,现在‘夜行组织’都是古复在暗中操纵,跟我爹地妈咪毫不相干。” “你在跟我解释。”会有这种事?“夜行组织”已经换成古复掌握,但古复这名字是他头一次听到。 “我不是解释,而是在陈述事实。” “事实?”他淡淡反问。“倘若是真的,?什?令尊令堂不出面整顿?还任由古复作恶下去。” “他们想退休、打算环游世界嘛,所以才决定把权利地位交给新生代去管理,哪晓得古复那个坏蛋狡猾无耻到了极点,原来打从一开始他就是有计划地潜进组织,四处收买人心,骗取我父母的信任,以至于等到我爹地妈咪发现时,‘夜行组织’已经被古复给完全掌控住,所有的机密文件资料以及先前打下的基础与脉络也都被古复给侵占走了,才会变成我爹地妈咪想插手,也无从插手起。你千万不要小看古复的能耐,他的作恶本领确实有一套,否则你也不会到了今天才从我口中知道‘夜行组织’已经改朝换代的真相,单凭他这套隐身功力,你就晓得他不好惹。” 聂赦魂神眼神一片清冷。“听起来很像真的。” “本来就是真的!我发誓我没有说谎。”她当真举起小手来,迅速念出一串诅天咒地的誓言。 虽然她表现得很诚挚,可是他不会尽信,况且她很可能就是阎家派来的奸细,用意是来混淆他的判断力。“我不信誓言,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结果。” “没关系,你尽管去查,而且我也可以留在你身边协助你哦,你会让我留下来吧?”嘿嘿,果然如她所愿,把真相全盘托出后,成功地把问题反丢给他;?了查证她所说的是否属实,他至少会留她一阵子吧。 这就是她掠夺这个男人的第一个步骤──黏在他身边。 不管用任何方式,她就是非要成功不可。 她专司掠夺嘛……似乎,他得把阎锁心给留下来,不管她的解释是真是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她跟“夜行组织”有著密切关系。 “如何,你考虑清楚没有?你会让我留下来吧?”她露出编贝玉齿,笑得煞是迷人。 他深沉的眼眸直盯著她那副奸计得逞的笑脸。“你希望我留下你?” “对、没错。”她点头如捣蒜。 “你不会后悔?”阎锁心胆子忒大,认?自己可以一手遮天。 她瞠眼。“言下之意,你是答应留下我?你真的答应了? 第5章 哇! 太好了!实在太棒了!”她雀跃地蹦前,兜了一圈,出其不意地便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啄了一啄。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似的一吻,却足够让聂赦魂怔住,也让恰巧推门进来的夏野?之愕然! 没料到她会这么的不按牌理,并且肆无忌惮,她的出其不意让聂赦魂惊住! “你……你……你……”充满颤抖的嗓音并非来自聂赦魂。夏野愣在门口,惊吓过度到无法成言,怎么也无法想像有女人敢对他的老板“动手动嘴”,亲他,居然亲了他。 “ya!偷袭成功!”比了个胜利手势才心满意足地往后一退,这也才瞧见门口的陌生男人,那人忽红忽白的脸色简直像在变魔术一样,非常之精彩,可以去演“变脸”了。而当事者聂赦魂周身则辐射出冷森的气息,任谁都相信他会上前捏死这个丫头。 还ya──“你、你、你,你真是不害臊!”看不下去的夏野冲了进来,食指指到鬼丫头的鼻尖前,这妮子是什?鬼东西啊? 胆子忒大,然而他并不晓得他的莽撞却适巧救了阎锁心一命。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女色魔?竟敢偷袭我家老板,你羞不羞呀!”可怕,真是太可怕了,夏野不敢相信眼睛所看见的,竟然有这种事。 “我?什?不敢亲?”阎锁心双手环胸,眼珠儿斜睨夏野,义正词严地反驳道:“而且我亲得光明正大,谁敢说我小话。” 看他瞠目结舌,她坏坏一笑后才询问道:“怎么,有人规定我不可以亲你家老板吗?呵呵呵,管他有或没有,我告诉你,我还想再亲他一次呢。”话说了就做,她真的回头准备再度巴住聂赦魂亲他一次。只可惜这一次没这么容易了,他一侧身,避开阎锁心,而且他的愤怒更是凝聚到了极点,只要她敢再上前一步,手刀一落,必定让她昏厥。 “你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夏野的咆哮声再度救了阎锁心一次。她猛地停下脚步,回过身,气极看他。 “我哪里有问题?你倒是说给我听听。”她什?地方做错了? 她不过是亲吻自己所喜欢的男人,这也不行为“你晓不晓得矜持两字怎么写?”就算老板极受女人们的欢迎,但是通常还没靠近他身边就先被他散发出来的冷气结冻僵掉,谁能跃越一步,他倒没见过有谁可以突破重围,这妮子算是头一个,只可惜她的狂烈令他无法苟同。 夏野觉得老板适合温柔体贴的女孩,就跟童上羽一样的大家闺秀。 “嘿嘿,矜持?我爱就爱他,干?要隐藏保留。”阎锁心口气很差,对于她不在乎的男人,向来不给好脸色。 “你……”跟她说话他会吓昏。 “我不兴演戏这一套。” 气几乎提不上来。“你──” “都住口!”聂赦魂冰霜一吐,瞬间冻住嘈杂的麻雀声。 顿了顿后,夏野连忙道歉。 “对不起,聂先生,是我的过错。”他竟然失控了,而失控的原因就是那个作风奇怪的女孩,那女子浑身上下不仅散发出咄咄逼人的耀眼光芒,还会诡异地将人的本性给烧灼掉,害他变成另一个人。“实在抱歉,我失态了。”这次在老板面前回话的口吻变得既专业又具深度,看起来就是很能干的模样。 “啐,居然是两面人。”阎锁心调侃他。活该,谁叫他刚才口不择言的骂她是个女色魔。 夏野忍住气,意识到主子的不悦,不打算跟她计较。“懒得跟你胡扯。” “你以?我喜欢啊,哼!”她回他个大鬼脸。 “有事?”聂赦魂故意漠视阎锁心那张可爱的表情,那股甜美让他忘了方才的愤怒。忙抽回飞荡的思绪,夏野不会不请自来,在处理事务上他是个高手,他跟罗绯色可谓是他身边的左右大将。 “是的,我有要紧事回报。”他横了那女孩一眼,脸上顺便写出滚蛋两字。 岂知她动也不动,还好整以暇的打算听秘密。 “无所谓,你直接说。”聂赦魂不在乎她在场,低冷的嗓音荡漾著控制一切的笃定。 “是的。”老板都不在意,夏野自然听从命令。“我已经查出‘夜行组织’下一个要攻击的目标。”咦?那女孩眼睛突然变亮,而且耳朵竖得高高。“夜行打算偷走美东国际集团最新研发的潜舰设计图,间谍已经混进去一段时日了。”不对劲,愈看愈不对劲,那女孩一副了然的神态分明是理解他的报告内容,不过一个普通女子怎么知道夜行是个什?东西,难不成──他惊跳起来!食指又指上她的鼻梁,他嚷嚷道:“难道说你跟‘夜行组织’有关联。”夏野迅速判断出正确答案。 “看不出来你挺聪明的嘛。”和跟她斗嘴时的傻瓜模样天差地别。 “你真是夜行的一份子?” “严格说来,的确是一份子。” 夏野嫌恶地呸了声! “喂,你那是什?态度,我又不是垃圾。”呸她,阎锁心气结。 “你跟垃圾是差不多的。”由此可知,夏野对“夜行组织”有多厌恶。 她恼了! “你这个善恶不分的蠢蛋,事情都还没有调查清楚就胡乱骂我。”她掠前,一拳就往他的腹部击去。夏野惊骇之余闪身跳开,若不是早有防备他可没把握能避得掉出其不意的小拳头。 “你这个野丫头,居然出手打人。”他斥道,这女孩粗鲁又火爆,空有一副好相貌有什?用,拿来骗人而已。 “这是提醒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又何况你知道什??你口中的垃圾搞不好是你未来的女主人呢。” 夏野真要昏了,她不仅偷亲老板,还自封?老板夫人。 “别昏倒,我可不是开玩笑的!”她正经的表情笼罩著一抹决断。 他听不下去了。“笑话,你是黑暗的一方,是该被消灭的混蛋,凭什?以?自己可以掳获聂先生,你别说大话了。”反驳的同时夏野探了眼老板的脸色,他的神情异常的平静,莫测高深得不知在盘算什?。 阎锁心不理会他的攻击,毫不畏惧地迳自走到聂赦魂面前,清朗无邪的眼眸?起凝睇他,很郑重地问:“现在你把我当成敌人那是情有可原,我不在乎,反正等你调查结束后,会还我清白。我所在意的,是真相大白之后你会不会毫无芥蒂地爱我?” 她满心满口都是爱? 聂赦魂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淡淡地开口道:“夏野。” “是,聂先生。” “带她去‘魂舍’。 “‘魂舍’?”夏野一凛,?了眼阎锁心,回道:“是的。”他带著幸灾乐祸的嘴脸踱到她跟前去,挑衅地问她:“野丫头,你敢去吗?” “聂赦魂的地方我?什?不敢去?” “你不后悔?” 她的目光仍然只锁住聂赦魂。“你让我去哪我就去哪,我给你空间和时间解开你心头的谜团,这段期间我保证不闹事,可是你要答应我,随时来看我。” 他依旧沉默,不给答案。 一路上夏野哼哼呵呵,高兴时就瞪她一眼,不高兴时就一脸示威。 “喂,你还没哼够吗?你累不累啊!”阎锁心没好气地咕哝著。莫名其妙,在聂赦魂面前就正经得像只训练有素的忠狗,然而一离开他的视线,就立刻变成只斗鸡,专找她麻烦。 “哼!”他踩下油门,加快车子速度。 “喂!你有完没完,你想死啊!”开那么快。 “找死的人是你吧。”他没好气地回她。 “哈!”阎锁心无所谓一笑。“想想也真是有趣,这一路上你得装出恐吓的嘴脸来吓唬我,实在是难?你了。” “有趣的人是你,都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不可思议啊,难怪“夜行组织”难缠,光看这个小魔女的功力就晓得“夜行组织”有多?恐怖。 “我?什?笑不出来,告诉你我现在的心情愉快得很。” “魂舍”,顾名思义,这准是聂赦魂的私人地方,他能让她走进属于他的空间,意义不言而喻。 “我看你是还没尝到苦头才敢这么悠哉。”等到了“魂舍” 她不求饶才怪。 “就算有苦头我也愿意尝,只要能更进一步接近聂赦魂,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不怕。”她无畏地呢喃道。 夏野被她带著甘甜感情的口吻给刺激了胸口。“你是没神经,还是没脑子,都成了阶下囚,还想跟聂先生谈情说爱。” 她到底有没有智慧? 阎锁心无视于他的警告,反而兴致昂扬的想探索聂赦魂的秘密。“夏野,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你的主人可有心上人?” “心上人?”她脑子当真正常吗?这时候问这种问题。 “有或没有你快点说。” 本来他想?出童上羽来挡箭牌,哪知一对上她那诚挚的小脸,他却不自觉地说出了实话。“我奉劝你别再打聂先生的主意了,他这人谁都爱、也谁都不爱;他对谁都好、也对谁都不好,你弄不明白的。” 她皱起眉头。“你在绕口令啊,兜了一大圈,到底是什?意思?” “意思是──我也不知道!”这是绝对的,聂赦魂并不好了解,他的行事作风向来以就事论事来办,看到的都是最终的结果,除了工作以外,要切入他的精神领域,找出他的喜怒哀乐,并不简单。 阎锁心却当他有意欺瞒。 “算了,你不说我就自己找答案。”这下属倒满忠心地护卫著主人。给他加个分好了。 “你行吗?”瞧她兴致勃勃,这小魔女又在打哪门子鬼主意。 第6章 “?什?不行,你少瞧不起女人了。”她敞开了心扉正是?掳获聂赦魂而来,她只为他。“我会让他?我改变初衷,教他只爱我一个,只对我一人好。” 瞧她信心十足,仿佛胜券已在握,夏野却不敢苟同的喷气降她气焰“你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想感动聂先生,你下辈子吧!” 她精光四射。“不必下辈子,夏野,我就用今生证明给你看!” 第三章 车子行驶到一处靠海的区域,在一块占地千坪的土地上,却只建有呈现ㄇ字型的三层楼建筑,而且要这块私人地域,还得经过层层关卡;阎锁心看得很明白,当车子驶进林荫大道上的同时,每株大树上所设置的监视器以及防卫武器都已经?动,假使来者有任何敌意,必被歼灭,而且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接著,夏野将车子停在冰冷的铜雕栏杆门前,这扇门是建筑物的唯一通路,在铜门正缓缓开?的时候──“你下车吧,这里就是你满心期待踏进的‘魂舍’。快点进去吧,里头的‘朋友’正准备好好招呼你呢!”夏野满怀恶意地吓唬她。 阎锁心下车,瞧见已有三位中年男女站在门口准备迎接她。 她突然回头弯下身子,对驾驶座夏野道:“那你呢,不跟我一起进来吗?” “进去?我?嘿嘿,我才不干呢!”他不是头壳坏掉,跑进去找罪受。 “?什?你不陪我。”她小嘴一撇。 “是你自己要来的。” “好,算了,我自己进去。可是你要记得回去跟聂赦魂讲,叫他晚上一定要来见我。”否则被困在这里不就没有意义了不是吗?设下种种陷阱,委屈自己,不就?了守在他身边。 夏野扬扬眉,对她的请托不置可否。 阎锁心见状恼怒地嚷道:“反正你一定要替我传话,否则出了事,你得全权负起责任。” 哟,反过来威协她。 “阎大小姐,我看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的处境吧,我可以告诉你,‘魂舍’其实是段氏家庭拘禁犯人的地方,这里是另一种形式的监狱,把你送到这里可不是让你享受的,你是个犯人。所以在我家主人下令以前,你将会被困在这地方,直到确定你是否有罪为止。” “我不管你们要怎么做,总而言之我在晚上一定要见奇书网到聂赦魂。”她毅然地撂下话,令夏野一愣,有一瞬间被她所散发出来的勇气给慑服。 “好,我保证替你传达。”有些狼狈的丢下承诺,他旋即转动方向盘,驶离魂舍。 阎锁心这才回过头,走过大门,开始仔仔细细打量眼前冷冰冰的建筑物。 没有感情、四周静悄悄的,除了远方的海涛声外,什?都没有,这里的感觉和聂赦魂的办公室气氛有著异曲同工之妙。虽然前面有三个人正带领她走进屋内,她却感受不到人气,周遭散逸的尽是空空荡荡的气息,这股既冷且冰又空茫的气氛著实让人不寒而?! “我就住在这间房。”既然他们不肯开口,只好由她来加诸缤纷色彩,她四处瞧瞧后,热络地询问他们:“请问,我可不可以随意改变这房间的摆饰呢?” 三人对看一眼,并不言语。 “可不可以?”她烁亮的眸子闪烁狡黠的光芒。“不说话就代表同意喽,其实就算你们不同意我还是要照做,要是我的行为惹你们生气,那最好,能生气就代表你们都还活著,不是死人!” 三个佣人眉头同时一皱,多亏多年的训练让他们不至于被激怒而开口反击。 “好修养,不跟我这个野丫头计较,真是有一套。”阎锁心讽刺地鼓起掌来。随后走去推开窗子,让清凉的海风徐徐吹拂进来。“刚才夏野吓我说这里是个另类的监狱,要我好自? 之,其实就算这里是监狱那又怎样,我决定的事情能拦阻我?我清楚你们是故意利用这种气氛来压制禁不起吓的懦夫,可惜用在我身上全是枉费,我不怕的,也不会因此而透露出更多的秘密来,其实你们可以直接去告诉聂赦魂,除非是他亲自来见我,由他亲口来问我,否则我不会告诉其他人关于‘夜行组织’的事。” 三个佣人互看一眼,选择退开,无喜无怒的脸皮看不出他们的想法。 呼! 像极了活僵尸。 可真折腾人。 阎锁心把自己的身子往床上丢,气虚地躺著,怔怔望著天花板,忖想:不愧?“恶神”,他对付敌人的手段极其恐怖,而且不留情面。但虽如此,却依然深深吸引著她。 因为她有把握,一旦闯进他心扉、他的灵魂、得到他的爱情,那为他将对自己永远忠实。 只要能让他动情,就会一辈子爱上,永远不背不弃。 他的个性跟自己其实颇?相似。 都是执著到了极点的! 到时候两个人?杠起来共度未来人生,共闯人间新鲜事,那将是多?充实的旅程啊!她好期待。 “叫聂赦魂来见我!” 是夜,此刻是约好见面的时候,但是聂赦魂却没有依约出现。 阎锁心看都不看桌上的晚饭,只是道:“叫聂赦魂来见我。” 翌日。 聂赦魂并没有出现,而昨夜的晚饭是一粒米也没少的摆在桌子上。 而这一天,早餐、中餐、晚餐,阎锁心碰都没碰一下。 再一日。 阎锁心已经饿了近两天,摆在桌上的晚餐也只剩下余温,但却原封不动。 “叫聂赦魂来见我!”她重复同样的话,而原本并不理睬她的佣人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你还是吃点东西吧,聂先生不是你随唤随到的人物,他倘若要见你,自然会出现。” 又隔一日。 阎锁心静静躺在床上,她全身都没有力气了,但她也不想动。聂赦魂不来,就算饿死自己,她也非要等到他出现不可。 她一定要等。 她快死了,她可能快死了,她真的好饿、好饿……饿到胃好痛,头昏脑胀的,眼前一片昏茫,看什?都模模糊糊的,甚至连耳朵都快失去功能。 她真的快死掉了。 原来──濒临死亡就是这种滋味啊,呵呵呵……她尝到了,这算不算是不枉此生了呢? 呵呵呵……她大概是饿傻了吧,才会觉得这种情况很难得,要是老哥知道她现在正“享受”死亡的滋味,不立即杀过来才怪,然后顺势一记拳头干脆把她送往西天──铲除祸害嘛。 不过她明白老哥现在一定也忙得东倒西歪,极可能被聂赦魂纠缠得手忙脚忙。 ?了协助她困住聂赦魂,所以阎亢必须耍点诡计误导聂赦魂走往错误的方向,迂回一点,好为她争取跟聂赦魂相处的机会,让两人有足够时间谈心事,到两人的恋爱有个眉目后,就可以并肩直捣古复的狐狸窝,一举歼灭他! 阎锁心原本是已经计划好了的。 哪知计划却没有变化快,聂赦魂那个无情郎居然理都不理她,把她丢在这栋“魂舍”,而且连见都不肯见她一面;人都见不著了,还怎么谈情说爱呀。 亏老哥还努力地替她争取时间,结果尽成白费工夫。 不仅如此,现在的她都快饿死了、快饿死了……“把密码交出来!”恍惚中,有道冷冽的磁嗓劈进她耳膜内,听起来像是阎锁心期盼已久的声音。不过她并没有起身,这是死前的幻影吧,她想──她是快死掉了,所以才会听到聂赦魂的声音。 “起来,别装死。” 呀,好残忍的叱责呀,这聂赦魂真不负“恶神”这封号,连她快死了都还无情的羞辱她。 阎锁心难过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侧过头去,焦距虽然不断晃荡,但横看竖看都是聂赦魂的脸庞。 不是死前幻影,那么──“是你,是你,你来了?你真的来了?”她惊喜地呢喃,不知打哪来的力气让她撑起虚弱的身子,这招苦肉计终究有用,他还是来见了。 聂赦魂见她原来神采飞扬的小脸憔悴不堪,娇柔的身子还拚命挣扎地坐起来,更试图移下床。 他眉一皱。 “密码呢?”他冷森追问,方才一闪而逝的不舍硬生生被他给拔除掉!这妮子把戏太多,防不胜防,不吃饭或许只是她的诡计之一,何必替她难受。 “什?密码?”看见他精神就全来了,阎锁心靠著意志力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他。“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耶?况且你该关心的重点不是什?密码,而是我的身体才对吧,我都三天没吃饭了,好难受哟。”她靠近他,想找寻慰藉,不意他却冷冷一退,避开她的手。 她脸一僵。 “聂大哥,怎么说你都该扶我一把吧。”她站都站不稳了,还得到这种对待。“你知不知道我会弄成这样都是你害的,你还这样对待我?”她恼怒地诉说著自己的委屈。 “与我何干!”莫名其妙的女人,是她自己选择不吃饭,怪谁,还大剌剌地把罪过推到他身上。 她小手按著胃,因?痛苦而把五官全拧皱成一团。“当然与你有关,是你失约,不来见我,而且那些阴阳怪气的佣人还真把我当成囚犯一样看待,对于我的要求听而不闻、视而不见,是你们把我整成这副德行,怎么会与你无关。” “那是你自找的。”她该庆幸“魂舍”的人并没有对她执行真正的精神折磨。 “你──”停!不能跟他吵,这不是她的本意,她是来当他妻子的。“好了,我不跟你争论了,反正你终究还是来见我。”她满足一笑,美丽的笑? 第7章 犹如艳阳下初绽的第一朵红玫瑰,惊走空气中的沉闷。“我好饿。”她朝他撒娇,期待他的爱心。 有一瞬间,他反射性地打算吩咐厨房替她准备一桌好饭好菜,好拯救处在垂死边缘的她,只是在这念头闪起的同时他惊觉到自己是否掉进一个陷阱中。 他的心湖何时掀起过波澜为他又?谁而动过感情?没有!所以她怎么可能打破这个藩篱,尤其她还是敌人的身份。 “饿?那是你自找的。”他的口气又降至冰点。 “可是起因是你,你不该负点责任吗?”他还是无动于衷,真令人气馁。忍耐,不能倒下,好不容易引他出现,一定要有所建树,这才不会对不起自己的肚皮。 “我没有责任!即使要论对错,也全是你咎由自取。”他冷冷地回道。 她咬牙道:“好,就算是我咎由自取,那你就不能感动一下、怜惜我一点吗?毕竟我的所作所?全是因?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我?了你可以不顾一切,那你至少也该用心动来回报我吧,哪怕只是一点点。” “我?何要心动?”说得冠冕堂皇,以爱?名,殊不知满肚子阴谋。 “因?我爱你呀!”她几乎要嘶吼了。 然而,他却面无表情地笑出来。 “你……你……你……”唔,她快昏了。 “我们并不认识。”她的爱因何而来?在一星期前,他们甚至是陌生人。 她甩甩头,不能昏,昏了就前功尽弃,肚皮白挨饿。阎锁心执意要跟他说个清楚。“你说得对,你是不认识我,所以你也不知道我已经认识你两年多,这两年来,我听过许许多多关于你的传说,尤其是你对付‘夜行组织’的手法与气魄,以及执行每一项任务的方式都让我深深折服。从我听到你名号的那一?那,我就欣赏你、喜欢你,尤其当我看见你的真实面貌后,更是爱你爱到无法自拔了,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对你可是一见钟情!” 他愈听脸色却益见冷冽。“你因传闻而爱我,实在可笑又幼稚。” 她瞠大眼!“你说我幼稚,你当我是小娃娃吗?告诉你,我二十岁了,我的爱情真挚又诚实。”那双生动的眼眸凝视著忿怒的火花,他不能轻视她的告白。 他鼓起掌来。“很动听的说法,阎家到底是怎么训练你的,练就你一身好本事,可以理直气壮的胡说八道、勾引男人。” “我……” “够了!我不想再听下去。”什?时候他的话也变多了,竟然跟她闲扯半天,忘了找上门的原因。“密码?快交给我。” “什?密码?我听不懂你在说什?。” “那你就听好。”他脸色沈硬。“被夜行盗走的潜舰设计图已经被我夺回,可是却不明原因的被复制一份,而且再度流进夜行的电脑资料库里面,而这个资料库的防卫系统却无法突破,你知道破解的方式吧。”这复制图一天不被销毁,危险性就存在一天。 这一定是亲爱的大哥所搞的鬼,目的是?了替她制造机会让她跟聂赦魂能多些时间“接触”。 “我不知道怎么破解耶。”嘻,既然是大哥的把戏,那么就安全无虞了,连古复身旁的电脑精英都拿大哥没有办法。 她当他是呆子。 聂赦魂忽然攫住她双肩,使劲按住她的肩膀。 “说!别再跟我装蒜。”他喝令道。 “好痛!”她惨呼,被这剧痛弄得摇摇欲坠,好痛好痛。 “聂赦魂,你放手,放开我啦,你抓得我好痛,放手啦!”她惨叫。 “快把密码告诉我。”她演戏的功力无人能及。 头好晕,天地已经在旋转,她快倒下去了。“好痛,好痛,你快松手,我的肩膀快被你捏碎了。” “快说。” “我没骗人!” “你以?我是呆子。” “真的痛,是真的。”忽地,她用尽仅存的力气,挥开钳制住她双肩的大掌,并且毫不犹豫地就把衬衫撕开、褪掉,让他亲眼瞧瞧两边雪白的肩膀都印著深深的抓痕,有些指痕还泛出铁青?色。“看见了吧,我才没有骗你,我的肩膀被你捏得好痛,你?什?就是不相信我?”眼泪差点掉下来,不哭,不哭,哭也没用,只要证明她没骗人就行了。 她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袒胸露背,毫不在乎他是个男人。 “我没骗你,真的没骗你对吧。”她还靠向他,让他看得更真切些。 起伏胸口虽有衬衣包住美丽的,但暴露在外的莹白肌肤依然是亮眼得教他移不开视线。 聂赦魂呼吸无故绷紧,随著她愈靠愈近,他的身体也愈来愈僵硬。 “把衣服穿上。”他出口叱责,声音却显得嘎哑! “是你不相信我真的很痛,我只好证明给你看,你的手劲确实是弄伤我了。”她义正词严把自己的行为归于合理化。 这是什?逻辑为她总有办法用些稀奇古怪的论调来困扰他。 不只困扰──她种种脱序的行径让他不由自主地必须跟她起舞,乱了自己一贯的平常心。 他暗吸口气。 “你到底说不说?”不能再任由她迷惑自己,她是敌人的身份并未改变。 “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跟古复又不是同一国的。” 她继续装傻。 他刚硬的身躯开始漫出肃杀之气。“不吃点苦头你还是不肯照实说。” 她豁出去了。“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你真的打算继续对我严刑拷打,好吧,我随便你整治了,看你是要用火烧我、或用水灌我、还是要用冰冻我,都随便你,反正我的答案一样是不知道。” 聂赦魂从来没见过这么有胆识的女子,而且顽强到令他头疼;她是这么的年轻,却拥有这等对敌的好本事,阎家训练间谍的手法著实恐怖。 完了,她支撑不住了,她快倒下去了。 聂赦魂压抑源源而上的冷沈,破天荒的决定改弦易辙。 “阎锁心,只要你肯把真相说出来,我保证对你既往不究,也答应留条生路给你。” “我脑袋好昏……”她按著额头哀喊,身子摇摇欲坠。 “你刚刚说什??我没听见,我没法子思考,我好难受……” 他眉一扬。“阎锁心……” “不行,我撑不住了,就算你要逼供也要等我身体好些吧……”她扶著墙,无力的呢语,身体开始慢慢往下滑。 是真?是假为她太会作怪! 然而她虚脱的惨样却又触动他的心弦,一颗心跟著的委靡而忐忑不安……“你……” 趴! 话还没说出来,她竟然直挺挺地昏倒在冰凉的地板上,动也不动一下。 倏地,他全身血液凝固起来!见她像具尸,他的心情也变得极端恶劣。 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青筋明显浮出额头。 半晌后──本想叫佣人进来抱她上床,然而她上衣没穿,似乎不太适当。但又不能让她躺在地板上,需知冰凉凉的砖面可以把现在的她给活活冻死。 聂赦魂只好自己来。 将她抱起,软软的身子很轻盈、馨香萦绕,可以勾引男人心。 她的身躯绝对可以成为致命的武器,如果一个不小心上当的话──嘻! 阎锁心暗自高兴,本以为他无心无情,必会丢下她不理会,然而结果却证明他改变了,他其实是满关心她的。 是几次交手,触动了他的心弦? 阎锁心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打算瞧瞧他此刻的表情。 哪知,她的眼神竟和他的视线接触个正著! 啊──他脸色一寒! 完了、完了、死定了!阎锁心清清楚楚地从他脸上读出阴狠的气息,他非常的愤怒,愤怒到了极点,他肯定会气得把她往地板上丢,这下子不被摔死才怪。 这女人又再度欺骗他。 聂赦魂手臂蓦然缩紧,高高举起,是打算把她往地板掼下,不意去瞥见她因?恐惧而畏缩成一团的小脸流露出惹人怜爱的气息;也就在那一刻,他心一抽,狠狠用力,是把她丢了出去,不过地点不是地板,而是软软的床铺上。 他没有摔死她。 跌到软床上的阎锁心提得高高的心得以放下。 紧接著,她昏厥了过去,再也无法作怪。 第四章 桌子上摆著四菜一汤,看起来不仅精致,光闻味道就会觉得这些佳肴是世界上最好吃、最可口的食物了。阎锁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食指大动,好想吃,好想好想吃……她那对晶亮的大眼睛就瞅著桌上的美食直瞧,眼皮一瞬不瞬,口水更是差点从嘴角流下来,要不是意识到还有“任务” 在身,她早就把这些食物给一扫而空了。 要知道她将近四天没有吃过任何食物了。 能活到现在要感激聂赦魂还没有把口供给逼问出来,这才“舍不得”让她死。当她昏厥的时候先替她打了剂营养针,灌些体力给她,免得她当真一命呜呼,玩完挂掉,那要追查“夜行组织”秘密可又得另起炉?。 她明白这一桌的食物是?了他本身的利益。 即使如此,阎锁心仍旧窃喜不已,不管聂赦魂真正的用意只是?了逼供,反正只要能够亲近聂赦魂,怎样都好,她欠缺的正是和他相处的机会。 她?起灵动的大眼睛。 “你怎么不动筷子?”阎锁心问著坐在对面的聂赦魂,从进门后,他脸部线条呈现冷冽状态,却还是一样的好看,帅毙了,怎么办,口水氾滥得更严重。 “该吃饭的人是你。” 第8章 那是什?眼神?仿佛他是食物,眨巴眨巴的眼睛正试图将他吞下。 她又咽了咽口水,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转后,道:“是,该吃饭的人是我,可是你也可以陪我一块用餐呀,反正现在是中饭时间,你也该饿了。” 他眉一皱。“快点吃,吃饭后我有话问你。”□“问我什??”故意漠视他的不耐烦,阎锁心想尽办法要逼他多说些话,这样才能跟他沟通,所以对他严峻的口吻全数承受下来。 “你真不吃?” “先说说你的事。” 既然她不怕倒胃口,那他也不必顾忌。“你还没有告诉我那道防卫程式该怎么解除。” 又来了,她皱起精致的五官道:“怎么还是这件事,我都说不知道了,你又问。” “我已经饶过你一回,你还不懂感恩。”他提醒她昨天的事。 “那怎是饶,你是因?舍不得,才没有摔死我。”迳自为他的行为做出解释。接著,她连忙举筷夹了一片肉块递到他嘴前,讨好地说道:“好啦,密码的事到此为止,吃饭时间是不应该谈论这些妨碍胃口的事,你陪我尝尝这肉片味道好不好?闻起来好香呢,应该很好吃,你吃一口试试看。” 他把她的手挥开。“你自己吃。”她是十足的狡猾份子。 “不要,人家要你陪我一块吃。”她坚持道。 聂赦魂睇著她,不动。 阎锁心干脆把肉片放回盘子里,跟著放下筷子。“既然你不陪我吃,那我也不吃了。” “你是用你自己来威胁我,认定这招术能让我三番两次顺从你的意。”未免太?举自己,而且还搞不清楚自己目前的身份。 她倔强地回嘴道:“你误会我了,我从来就没想拿自己来威胁你,人家只是想要你陪我吃顿饭而已,就这样,并不过分呀。” 还说不过分──“你忘了你只是个犯人。”那为他就提醒她。 “犯人也会有愿望。”眼前这个宛如撒旦的暗夜之王,虽然个性像寒潭一样的不可测量,更不曾给过她好脸色,然而她就是喜爱他那深邃神秘的气息,并且吸引她想去探索属于他的一切;而每探测出他一分,对他的喜爱就加重一分。 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这个人。哪怕他的表情是那样子的严厉也都无所谓。她就是打定主意喜欢他。 他在拷问她,她却在享受被拷问的滋味。 阎锁心正视他的眼不曾移开过半寸,从头彻尾紧紧攫住他每一颗细胞。 忽然间聂赦魂觉得自己像个猎物。 曾几何时,他聂赦魂竟然也成了被捕猎的目标。 他胸口一窒,打算开口,不过阎锁心却比他更快,还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聂大哥,你晓不晓得你的敌人都称呼你?‘恶神’啊?” 好喜欢看他,这张脸怎么看都看不厌,她人生最大的心愿就是看他一辈子。 “那又如何?”他勉强压抑住汹涌的情绪。 阎锁心没有发现心上人的情绪曾经剧烈翻腾过,双手撑住颊,迳自续道:“虽然他们称你?‘恶神’,不怀好意地加了个恶字,可是我知道这个恶字是那群混蛋因?对付不了你而硬放上去的,其实只是?了逞逞口舌之利,说穿了这不过是他们对你的嫉妒,那个恶字其实不具备任何的意义。对我来讲,你是神,一个高贵的天神,不仅外表俊美无俦,?人善良正派,还是百分之百的大英雄,既然你是一位英雄,自然不会伤害我这位痴心女子喽,聂大哥,你说我这话对不对?” 她的胆子不仅大上了天,性子更是狡猾无比,用好听话圈住他。 “你在唆使我必须对你好。”然后任她予取予求。 “你本来就应该对我好,否则当你查清楚我是无辜的时候,一定会?对折磨我的事而后悔。”她毫无畏惧地凝视他。就算她此刻饿极、累极,依然展现出对他的强烈执著。 心颤动。 已经凝聚出的煞气因为她的表情与坚决而突然消失。 在这一?那,几近恐慌的,聂赦魂惊觉到自己是无法对她狠下心肠来! 怎么会这样? “不要皱眉头,这会坏了你的俊美,不好看。”猝不及防地,她柔软的小手已经滑上他眉间,想替他舒展拧住的浓眉。 他一怔,但也才一秒钟,回神后的他攫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想使劲惩罚。 她扬唇一笑,竟然兴致勃勃地凑近他道:“怎样?我的手是不是很柔软呀?上回我碰你一下,你马上甩开,所以才不知道我的手是很好摸的。” 血液刷地冲上脑部。他瞪著她,对于阎锁心种种的离谱行为,他必须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莫可奈何。 乱了,真是乱了,他完全被她不按牌理出的举动给乱了情绪。 阎锁心突然举起筷子,先是夹了只虾子放进他碗中,然后再给自己夹一只,惊叹地道:“聂大哥,好吃,真的很好吃耶,你快吃一口试试看。”她没形象的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吃嘛,别浪费了,再说你不蓄点体力,等会儿哪来的力气拷问我。”放弃这些美食,未免太浪费,况且她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再不吃点东西,别说勾引他,就连跟他讲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要知道跟他对峙是很辛苦、很辛苦的一件事。 聂赦魂没有动筷子,阎锁心这回倒也不强迫,反正已经跟他聊过天,算是有收获。 就养精蓄锐等下一次过招。 她快乐的吃著,还不吝啬地赞赏道:“好吃,真的很棒,没想到‘魂舍’的厨子这么厉害,能弄出这么可口的食物来,聂大哥,你用这么好的手艺招待犯人会不会太好心了点。” 不会告诉她,那是特意安排,免得她飞上了天。 他不答腔,那她就继续突发奇想。“说真的,虽然我是个囚犯,可是要我整天无所事事的待在这里也不好,这样子好了,我干脆就跟厨子学学厨艺,然而再把这栋阴森森的房子给重新打造一番,让它有新的气象,如何?你觉不觉得我这点子挺不错的。”她干脆就把“魂舍”是牢笼的代名词给忘掉。“不过你不要误会我,我做这些事并不是在?自己著想,我其实是? 了你,因?我想让自己当个称职的好妻子嘛……” 他听不下去,站了起来! “你怎么啦?”她吓一大跳! 他直接走了出去。 阎锁心想拉住他。“别走,我话还没说完呢──” 砰! 电脑控制室的门板抢先一步关上。 “喂……聂大哥……” 不想再听、不能再听,在这个魔女面前他连抢回主题的能力都做不到。不仅如此,冷硬的心房还一寸一寸地被蚕食掉,在阎锁心面前,他承认自己领受了此生的第一个一事无成! 他完全套问不出他想知道的秘密。 “不通、不通,怎么会有人在一瞬间就爱上另一个人,尤其这两个人还是属于敌对关系,随便想想也知道这有内情,对,肯定有诈,这其中一定有诈,得提防哪……”夏野叽哩呱啦地宣扬自己的理念,眼角余光不间断地扫射阎锁心,这女孩子年纪轻轻,性格倒是深沉得很,脾气又挺难捉摸的。他见过敌人用许许多多的方法对付他家主子,也明白有美人计这一招,可是呢,就是没见过有哪个女间谍跟她一样,几乎分不清自己的立场,一来就大剌剌地说她喜欢对头人,还理直气壮地直接抢攻地盘,真把自己当成是老板夫人来著。 “真是诡异兼不合逻辑,这简直是……” “夏野,你嘀咕完没有,我发现你嘴真忙耶。”一出现就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他说不烦她都听腻了,要是真没事做,怎么不来帮她粉刷一下墙壁呢?“无聊!” 哟,还损他呢。夏野不甘示弱地挑衅回道:“唉呀呀,想不到你还能开口说话呀,我还以?你被整死了呢,想不到你的命这么硬,跟打不死的蝉螂一个样子。”从佣人口里听到这个女孩在“魂舍”所演出的场面,著实骇人的,原本他还猜想,关她个几天,她一定会被这里的阴阳怪气给整死,主动吐出实话来,哪知“魂舍”的森冷非但吓唬不了她,她倒是用饿死自己的方式来反将一军,这个阎锁心的心机未免太过可怕。 她哼了哼,道:“是可惜,你们整不死我。” 有够嚣张!“喂,阎锁心,你到底想对聂先生做什??我看你干脆把你的诡计给说出来,这样不是比较痛快些。” 她回头,一再被损的怒气原本要爆发出来,但看在他是聂大哥心腹爱将的面子上尽可能的忍耐,吸口气,再解释一遍给他听。“我没有诡计,而且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任何的隐瞒。 我说,我爱聂赦魂,我要他当我的丈夫,我已经说得直截了当,甚至连一点欺瞒都没有,我是那样的诚实,?什?你们就是不相信我的真心话。”她嗤声,随后凉凉地反讽道。“在我眼中,不断怀疑我决心的人是你们,□嗦的也是你们,所有的问题其实都出在你们自己身上,根本与我无关。” 开玩笑,变成是他们的错了。“喂,女人,你很古怪哟,哪有人一跳出来就指定聂先生必须当你的丈夫。” “没办法,谁叫我对聂赦魂一见钟情。”镶嵌著坚毅的英气之眉在说到聂赦魂这三个字时变柔和了,闪烁咄咄逼人的目光也在瞬间转成浪漫色彩,轻颦浅笑都在诉说著她的无悔,迷□晡漱p脸净是对他的崇拜。 夏野几乎要为她的表情喝采了──但不能,因为她是敌人。 第9章 还有,这会不会又是她的另一项阴谋? “哼哼。”阎锁心斜睨夏野,他的表情变幻莫测,也许是听不懂她的意思。“喂,你是不是不懂什?叫做一见钟情呀?” 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的他有这种可能性。 夏野嗤之以鼻道:“懂,我当然懂,所以我才怀疑你的用心?想爱人也不该是这副德行吧。” “我什?德行为”她口气异常平稳。 “放荡、不懂含蓄、而且太桀骜不驯了!”就因为她太过于惊世骇俗,这才惹得罗绯色再也按捺不住,开始时时刻刻跟他打听阎锁心的最新状况,唯恐她的缠功会让聂赦魂因而失据、动了凡心──他们两个跟在聂先生身旁三年,依他了解,罗绯色向来自傲,从来不把其他女人当成是对手,就连聂先生的未婚妻童上羽她也不放在眼里,就因为她有自信聂赦魂不会轻易被感情所诱惑,不会被平凡的女人所夺走;而她自己,就算得不到聂赦魂的心,只要能站在他身边也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阎锁心突然出现了,而且来得嚣张、来得狂烈,来得让她措手不及,她害怕了,没有理由的恐惧不断蔓延开来,赶走她的笃定,仿佛阎锁心倾刻间就要将聂赦魂给夺走。 每个人都看得出来,最近的罗绯色严重的患得患失。 “你说我太放荡、不懂含蓄、太桀骜不驯?”听著批评,阎锁心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像个准备授课的老师一样踱到他跟前,直直盯住他。“你以?聂大哥喜欢大家闺秀型的女孩?” “我……”他一时接不了口,好奇怪,她又没有喷火,他却明显感受到炙热的火焰狂烈地朝他席卷而来。 阎锁心再问道:“你认?沉闷的女人可以鼓舞聂大哥平静的心湖?” 冷不防忆起童上羽,那位标准的大家闺秀,不,比温驯还要更端庄三分,她甚至严守三从四德的道理。 这样温文如水的女子和深沉到几乎死寂的聂赦魂配在一块。 这……不敢想像,那将是多?闷的惨况。 啊──他惊悸了下! 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突然间会认?童上羽跟聂赦魂不应该在一块。可恶,可恶透顶,都怪阎锁心,净说些莫名其妙的歪理混淆他的判断力,都是她──“拿去。”阎锁心忽然道。 夏野反射性地接过她丢来的纸条,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这又是什??”前事还没辩论完毕,她又在玩什?花样?夏野拿著纸条端详著,纸条上面写著一长串名单,例如有指定什? 形状的柜子呀、还要?色质料的沙发、还有得去哪家店订购壁纸、灯饰、花瓶之类等等的东西……林林总总,看得他眼花缭乱。 他傻眼了。“你写这些给我干什??” 她奇怪地回视他。“去订购呀。还有麻烦你请这些店家把所有的家具都送到‘魂舍’来。” “送来‘魂舍’?送来‘魂舍’做什??”他呆呆地问。 阎锁心忍不住揉著发疼的眉角,一脸快崩溃的表情。“拜托,你不是自认?聪明绝顶,怎么会不明白我的用意,我要你帮我把这些家具、摆饰买回来,当然是用来重新布置‘魂舍’用的,这也不懂。” “重新布置‘魂舍’?”他突然大吼一声。 她被他的惊呼声吓到!“夏野,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你想吓死我呀!” 会被吓死的人是他吧。“阎锁心,你究竟在玩什?花样,我真的愈来愈不明白你。”颤抖的食指又指到她的鼻端前,受不了,他快受不了了。 “讨厌,别用手指指著我,难看死了。”她打掉他的手。 “干?这么激动?我的做法很奇怪吗?难道你不觉得‘魂奇书网舍’应该改变改变现状,被这股阴森森的气息所包围著,你不觉得痛苦?”“我……”他败给她了。“阎大小姐,‘魂舍’本来就是关犯人的地方,难不成还要拥有五星级饭店的设备啊。” “可是现在关的人是我,而且我是被你们冤枉的犯人,所以我有权利让自己住得好、住得舒服。”她突然掏出一张提款卡给他。“喏,要不是我不能走出去,我就自己去购买,也用不著你啦。这帐户里的现金应该够你支付我买这些东西的费用,倘若不够,你再跟我说,我保证一定会把款项付清,不会欠你半毛钱。” “你──”无言了,只能像看怪物一样望著她。 那是什?眼神?“喂,你干?这样看著我?” 夏野突然仰天长叹,想笑又想哭。 “我的天啊,怎么办?我真觉得你的脑袋瓜子有问题耶?”这位阎锁心实在太有意思了吧,打出娘胎还没见过这种女人。 她横他一眼,倒也不说什?。“我懒得跟你辩论,总之你快快去替我办事,因?这是我拨空跟你斗嘴你所必须回报给我的代价,听见没有,快去。” “你──” “快去啦!” 他居然被她命令?夏野紧紧捏著纸条,然而却没法子撕破它。 见他仍不动,她?声催促道:“快点好吗,我等不及想? ‘魂舍’制造新的气象了。” 唉!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不只莫名其妙还兼无可奈何,他居然沦落到跑堂的小喽□──因?,他那两条腿,竟然像中了诅咒似的听从她的命令而移动了。 “‘夜行组织’上了我们的当,已经从柏氏企业退逃出去。”罗绯色报告最新的战果情况,短短一个礼拜内,聂赦魂再度击退“夜行组织”潜伏在“段氏家族”子公司内的商业间谍。虽然这次又是空前的胜利,然而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同样的事情一定还会再发生,“夜行组织”绝对不会因?失败就放弃作乱的机会,即使阴谋再三的被揭发、识破,他们仍然选择一意孤行,想尽各种卑劣方式想在商场上兴风作浪,这份超强的黏性实在惹人嫌恶,就跟那个阎锁心一模一样──罗绯色忿忿地咬住唇。 “可有查出那几个间谍的真实身份?”聂赦魂问道,指间也不得清闲,上次被盗拷走的舰图还没有被销毁,在得不到正确密码破解保护程式的情况下,他只能靠自己解决,但,这回的对手异常狡猾,而且似乎时时刻刻都在监控著他的行事,每当在关键时刻,他几乎要将密码破解出来时,就会突然增加新的防卫程式阻他销毁潜舰图的行动。 这隐形人是谁? 聂赦魂直觉的知道对方是针对他而来,怪异的是又好像没有恶意。 罗绯色勉强压抑住心头的不满,先回答上司的问题道:“那些间谋的身份都已经确定,也都送交给警方,只是他们都是小喽□。”虽说这些商业间谋不足?惧,但到处作怪也挺惹人嫌恶。 聂赦魂顿了下,后又问道:“有没有古复的资料?”要解决“夜行组织”,釜底抽薪的办法就是将带头首领一举歼灭。 “古复?”罗绯色眼一闪,吸了口气后道:“没有,完全没有,无论从哪个方向追查就是没有古复这个人的资料,我很怀疑这个名字根本是捏造的,是那个阎锁心?了接近你而故意掰出来的假名,事实上这世上根本没有古复这号人物。” “你确定没有?”聂赦魂炯炯目光突然对住她,再问。 罗绯色心一惊,别开脸,忐忑地说道:“其实……其实我也不敢确定,但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啊,我一直觉得阎锁心那个女人心机深沉,接近你分明是有所企图。你想想看,倘若,她真的如同自己所说只是单纯的喜欢你,那为她?何不直接告诉你破解保护程式的方式,反而让你?了此事而伤透脑筋。” 她不平地低嚷道。“聂先生,你对阎锁心的处理方式太奇怪,你压根儿不必委屈自己去侍候她呀!” “我侍候她?” 她一震!不安地看著扭绞成一团的十指。 “没有吗?你明明知道她是危险人物却还是把她留在身边,这太不寻常。”倏地,她?起眼来,道:“依我建议,直接把阎锁心交给警方处理不就一了百了,我相信警方会很乐意?民除害。” “让她死在别人手上……”他淡漠的声音仍旧没有起伏,不过这也意味他完全没被她的说辞所影响。“绯色,你认?阎锁心该死?你认为她也是‘夜行组织’的首脑之一?” 其实她根本不能确实,但?了把她从聂赦魂身边剥离,昧著良心也要说:“是的!我认?是首脑之一,又或许她根本就是罪魁祸首,这样的一个人,自然得?‘夜行组织’的所做所?付出代价。”她不能容忍阎锁心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冒出来,并且还高举著求爱的旗帜闯进聂赦魂的心扉。 不是她多心。 她真的有所感觉。 阎锁心仗恃著与生俱来的霸气,正在一步一步魅诱著聂赦魂上?。 不曾动心过的聂赦魂,不曾在意过哪个女子的他,在阎锁心那无与伦比的惊人火焰下,心──被点燃了,封固的心湖正逐渐融化中,她确确实实感受到了。 她不能忍受这种事。 不能的。 “阎锁心该死,她应该被制裁,而现在正是一个铲除她的大好机会,?什?你不狠下心来对付她呢?”她说得义愤填膺,然而在说这些话的同时,她的脸却不敢正视聂赦魂的眼。 她不敢……至今仍不敢,不敢大方地面对他,她无法跟阎锁心一样,大胆地跟他表白、向他示爱。 她就是输在这一点上? 输在她的胆怯。 她就是没有那份勇气? 第10章 ?什?不对付阎锁心? 不用罗绯色问,聂赦魂偶尔也在问自己。 莫非是──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晦暗,然而薄唇逸出的声音却是相反的异常温柔。“绯色,我知道你在怀疑些什?,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是多心了!”爱情,他的人生里面没有被安排这两个字。 爱情,是绝绝对对被拼除在他的生命之外。 罗绯色听见他这席话,依然没有兴奋之情,相反的,她更加的绝望了──因?聂赦魂不像是在跟她解释,反倒像是在说服自己似的;说服自己──是啊,倘若没有动情,他又何苦压抑自己的情绪,何苦呢…… 第五章 “你来了!”阎锁心一见到心上人出现,迫不及待就飞奔过去,待确定他是真实的站在眼前,这才松了一口气。“我等你好久了呢,好怕你又跟上回一样,消失以后就不肯再理我。幸好你还是怜惜我的,舍不得我再动脑筋逼你动身,就先来到。”她说得理直气壮,仿佛上回差点饿死的事件该被谴责的人是他。 聂赦魂才踱进屋内,就瞧见看守她的那四个佣人脸色都不太对劲,而且其中一人已经忍耐不住地往厕所方向狂奔而去。 他感觉有异。“你们──” “他们没事,只是吃坏肚子而已,你不必担心,上几次厕所就好了,你快跟我上楼去,我有好东西给你瞧瞧。”不由分说,阎锁心就伸手要拉著聂赦魂上二楼寝室,他照例避开,她也不生气,跳到他身后,干脆用推的。 “走嘛,真的有好东西给你看哟。”她不断怂恿。 聂赦魂满肚子疑惑。就看看她到底在玩什?把戏? “□□!请看!”她献宝般地推开房门,还弯下腰,比了个手势要大爷请进观赏。“如何,很美丽吧?是不是比先前的样子漂亮一千倍,这可是我思设计出来的风格呢!” 聂赦魂怔在当场,看著焕然一新的内部摆设,原本只摆著一张床的卧室如今完全变了个样子。 原本冷白的墙壁已经被重新粉刷上温暖的色调,硬厚的瓷砖上铺著新的长毛地毯,青翠?色的窗帘布挂在方形玻璃窗的两边,多了几许青春的气息,而该是空荡的角落,如今都被外型高雅且实用的柜子所占据,甚至床头上还摆著雅致的花瓶作装饰,连天花板上的电灯都换了漂亮的欧式风味。 原本冰冷无情的氛围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的卧室呈现出雅致的气息,是一股温馨的味道。 “怎样,还算不错吧?老实说我还不是改装得很满意啦,都怪夏野那家伙跟我作对,我有些指定的家具他偏偏就是不肯帮我买,而且只容许我改变这间卧室,气死我了。”她一边抱怨、一边紧紧注视他的表情,期待他能说出赞赏的话,哪怕只是一句也行。 然而聂赦魂只是静静地任由温暖气流包裹住全身,薄唇不开。 “你怎么不说话?”阎锁心好生失望,不解地问:“还是──你有其他意见?那你告诉我,哪里不合意?我可以改。” “意见,对你的意见……”他反覆喃念著,从不知道一个犯人可以过得如此的称心惬意,而她就做到了,做到的原因是他赋予她特殊的权利。 他会对她──心软。 “你说什??大声点,我没有听清楚。”问话的同时,她的手不死心地又偷偷探过去想握住他的大掌,聂赦魂又察觉到。 她眉一蹙,第三次失望,不过无所谓,一步一步来嘛。 阎锁心振作起精神,笑意盈盈地问他道:“聂大哥,你喜不喜欢我把卧室改变成这种味道?” 他仍静如雕塑。 阎锁心不死心,继续缠问道:“我很希望你会说喜欢。因? 如果你能喜欢我的设计,那就表示我们对美的感受度是在同一种频率上,这样会让我感到很安慰、也很放心、也更能表示我们适合在一块。” 她口口声声都在倾诉对他的爱意,脸上不矫情地露出讨好的笑容,在她的笑脸下,聂赦魂必须压抑突然袭来的强烈震波,那是一种不能跟随她笑、跟随她起舞的魔幻。 “讨厌,你怎么做到面无表情的?”阎锁心忍不住嘀咕著。 “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总要说给我听听嘛,这样我才能够明白你真正的想法呀?” “你想明白我?”他总算开口。 “是啊、是啊!” “?什??” “我……” “你找上我的目的就是?了剖析我?” 她愣了下。 “这让你觉得不愉快了吗?”她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解释自己的动机。“请你相信,我绝对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更加了解你,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的用心。” “不想我误会,就告诉我实话,而且我只想听关于‘夜行组织’的事情。”聂赦魂不再纵容自己被她所牵引、被她的一颦一笑所摆布,忘了最终的目的。 她偷偷叹口气,看样子要突破他的心防,得再加把劲才行。 所以,她还是不会给他如何破解安全防护锁的方式,以免浪费掉大哥替她安排的好机会;要是把密码老实说出来,不被赶出去才怪。 阎锁心作好决定,对他摇头道:“密码的事情我真的不晓得,所以我没有实话可以告诉你。” “谎话!那么那几个佣人呢为他们似乎个个都生了病,这其中原因,你总知道了吧。” 她心虚地退了一步,挥手嚷道:“我没做什?,我只是没有义务任由他们搓圆捏扁罢了嘛。”是那几个佣人按捺不住,不仅阻止她改变卧房的设计,还打算对她动刑好替主人问出“夜行组织”的秘密来,她只不过是小小地教训他们一下,也没有过火呀。 “你对他们几个做了什??”他咄咄逼人的乌眸欺近在一公分前。 “没……没什?哪……”她倒抽一口气,也将他的男性气息吸进方寸间。这纳进的气息仅是属于他个人小小的一部分,如果能将他整个人、整颗心给霸占住,那将是多?开心的一件事啊──“别考验我的耐性,说!” “呀!”她跳起来,满脑子的旖旎思想硬生生被打碎,他的脸色好难看。“他们……他们只不过是吃坏肚子而已,没什?大不了的。”还以?会被吓死呢,但能怪谁,聂赦魂是她自己所选择的对象,现在被他的强势所欺侮,也只能默默承受。 “他们自己吃坏肚子?”很烂的解释。 “是……是啊!” “你认?我会相信这种说辞?”他再问一次道。吃坏肚子,什?样子的食物可以让他们几个受过训练的人员尝到这种苦果,要知道厨房的差事都是他们自己有动手处理,怎么可能会犯下这种错误。 怎么办?好伤脑筋耶,这聂赦魂实在太敏锐,骗都骗不过。 阎锁心下意识地瞄了眼自己纤长细嫩的手指──哪知,他竟然发现到她的异状,迅速攫起她的双腕,仔仔细细观察她的指甲;十指圆润的指甲上似乎都贴著一层淡淡、薄薄、几不可见的膜片;难不成问题就是出在这些薄膜上头。 “糟糕……”她哑口,被发现了,脸色霎间一片白。 他睇著她。 “就是这些薄膜在作怪吧!”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抽手。“指甲上粘的是什??”他打算动手去撕。 “不要碰!”她突然嚷道,他也停住。阎锁心微喘著气,直直瞅著他,要不是因?喜欢他,那么那么地爱他,她只要将指甲间的毒粉轻轻一洒,他不死也半条命。 但就因?心中的这份感情,所以她不能动手,她万万不可能去伤害他的。 当初不顾家里反对非要去神秘的藏苗地域学毒,目的就是? 了保护自己所喜欢的人,既然是?了保护,她又怎么可能会对他动手呢? 她是这么在乎。 然而他会了解自己的这份心意吗? “你不要乱来,否则一个不小心是会伤害到你的。”她轻轻提醒他道。 怕伤害他?聂赦魂听了想笑,却笑不出来。 她叹口气,事到如今,她也不再隐瞒。“我告诉你好了,我指甲上面粘著的薄膜全是毒粉,所以你不可以乱碰。” “毒粉?”这个答案让他吃惊! “对,毒粉,是毒。” 这妮子的本事不能小?,年纪轻轻竟有使毒的能力,太令他惊讶了。 片刻后,他收起诧异,问道:“现在你承认对佣人们下毒了。” 她反驳说:“你不能只怪我,要不是他们想对我用刑,想逼问我‘夜行组织’的秘密,我也不会小小的惩戒他们,你要体谅我又不是一块木头,岂有眼睁睁放任人家欺负我的道理,我当然会反击。” 这妮子不仅懂得如何使毒,更厉害的是能用歪理把她的行为完全合理化。 “聂大哥,我已经全招了,你是不是可以放开我,手腕被你抓得好痛呢!”她委屈的扁扁嘴,这段日子以来她总是尝受著皮肉之苦,这是她以前所没有承受过的折腾,不过她明白那是因?自己在他眼中仍然是属于敌人身份,所以也只能尽可能的忍耐。“你放心吧,虽然我对他们下了毒,但不会有大碍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倘若我想离开这里,不管是谁也拦阻不了我,但我留下来了,我──” 他截断她的话道:“当然,你身上带著毒物,谁能拦阻你。” “你……”他阴暗得吓人,莫非又要发生事端。 “阎锁心,你真让人不敢小?。” “我……呀!” 下一秒,他把她拉进浴室,砰地关上门,然后在左侧墙隙间按了个钮后,回过身来,神色冷峻地对著她。 第11章 “把你身上的衣服脱掉。”他命令道。 “要我脱衣服?你……你想……想干什??”他表情非常的冷冽,阎锁心可不会笨得往浪漫情境去幻想。 “除了指甲之外,你还在哪些地方藏了毒?”在机关重重的“魂舍”里设计有种种奇特的装置,方才他所按下的钮,是要将有被污染过的水源导向于地方水池中,令其汇聚一方,再派专人来化验,并且进行解毒工作,一方面是预防污染流出,再则也可以藉此查探敌人的科技实力到达什?境界。 她懂了。“原来你是想毁去我身上的防身武器。” “难不成我该对你身上的毒物视而不见?” “这……”她眼珠儿溜溜一转后,忽然大声反击道:“我才不投降、也不想撤下。” “你以?有拒绝的权利!”他阴沈的放声,下瞬间就将她拉到莲蓬头下,让哗啦啦流下的强力水柱冲刷她的指甲,非要将她所倚恃的武器毁去不可。 阎锁心一边挣扎,一边嚷声道:“没有用的,你不要以?把这些薄膜冲掉就没事了,你不要妄想了,除非你把‘魂舍’的花草树木土壤全部都给移走,否则的话,我还是有办法自己制造毒物,在造毒上,只要我有心去做,谁也阻止不了我。” “这样?” “我不打诳语!” “那么我就亲自验证你到底有多厉害。”刷地一声,他把她的上衣撕掉扔到一旁,他不会再任由她有作怪的机会,举凡是她身上的衣物、或者是她曾接碰触过的东西,统统都要移除掉。 “你……你……呀!”阎锁心根本就阻止不了他,毫无招架能力地任他将身上的衣服剥得一干二净,而且他还不满足,非得让强力的水花从她发顶开始冲洗不可,乃至于脚趾头都不放过,由上而下彻底清洗过一遍。 “聂大哥……咕……”水灌进她鼻子里,噎得她几乎窒息,她像只落水的小狗一样拚命甩著头,找空气吸。“咕……我快呛死了……我……唔……”她咕噜咕噜地说著,但聂赦魂一点都没有松开的意思,打定主意非要冲掉她一层皮不可。 他的字典里头没有怜香惜玉这四个字。 阎锁心雪白的娇躯因?水流的强力冲刷而泛出玫瑰般的粉嫩色泽,逸散出惹人怜惜的妩媚吸引力,但是聂赦魂冷森的眼瞳,没闪过任何,一丝丝都没有,当她是个活木偶,就算手掌偶尔滑过她胸前丰润的,也不曾稍停片刻过。 十足的正人君子。 但她不希望他当正人君子啊。 她情愿他受引诱。 “聂……聂大哥……”她乘隙挣出钳制,但没逃,反倒一个转身扑进他怀里,未著寸褛的身子硬是赖在他身上,紧紧贴著他。 “阎锁心!”他的冷静剧烈动摇了一下。 “不管、不管。”她没打算对他无礼的举动做出任何指责,相反的她紧抓住这个机会,一个可以勾引他动心的绝佳时刻。“你脱我衣服,看了我的身体,我告诉你,我可是处女之身,你这样对待我,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你说什??” “我说……”她?起酡红的脸蛋,声虽小,但充满坚毅。 “我要你娶我。” 又是这要求。 软玉温香在怀,又听见她主动示好,是男人谁不占些便宜,然而聂赦魂的身体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她的眼睛不断眨巴著,赶走袭上的氤氲热度,然而看见他不变的表情后,挺失望的。“你就是无动于衷?” 他迎视她,犀利的气息完全没变,一点都不留情。“我不动蛇蝎女。” “我是蛇蝎女?”她有这么恐怖? “不是吗?” 她深深吸口气,道:“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不会罢手的!”他虽然冷情,但她也一样打死不退。“我说过,我在两年前就喜欢你了,那个时候虽然不知道你的长相,但我就是喜欢你,而两年之后的现在,我好不容易见到我心目中的景仰,甚至能够跟你站在同一处,我又怎么可以放弃这个机会呢!所以不管你现在想怎么对付我,我喜欢你的心还是不会改变,永远不变。”那是不管天崩或地裂也要执行的决定。 阴郁再度从胸臆窜出,在她强烈的示爱下,有那么一瞬间,心口的裂缝又变宽了几分。 阎锁心继续迳自说道:“我知道你不习惯爱人、不愿意爱人、不想谈感情,那是因?你还没有找到你的命定新娘,所以我出现了。阎锁心可以吸引你的,阎锁心可以改变你的,阎锁心可以让你爱上的,我有信心可以撕开你身上的保护膜,成为你今生唯一的知己与伴侣。”不管他愿不愿意听,就是要讲,要告诉他她的心意,对一个过分冷静的人,沟通是让两人往前迈步的最佳方式。 “你说够没有!”动摇,再动摇,阎锁心就有这份撼动他心扉的能耐,甚至教他无力招架。 外头传说恶神无情,事实上那只是误会……“我没说够,我还没有说完呢,况且你还没有回答愿不愿意试著接纳我?”她感到了,他的心在晃动,哪怕只是小小的动摇,她都能感受得到,她更要把握这机会乘胜追击。 她要驱逐附著在他身上的冰封。 她要让他的感性因子凌驾于理智之上,让他的爱情破茧而出……“你很厉害!”蓦然,聂赦魂推开她,隔出了距离,意思已经很明显,她方才的投怀送抱宣告失败。 她跌坐浴池边,含怨睇他。“我才没你厉害,你这人铁石心肠。” 聂赦魂对她的怨怼视若无睹,转身走出去,不一会儿又回到浴室,把浴巾丢在她赤裸的身体上,道:“披上,出来。” 阎锁心披著大毛巾,可怜兮兮地站起来,跟著他到另一个房间,那又是一个毫无生气的牢房。 “你又要把我关进这种阴森森的房间里头了。”水池墙、水泥地,除了一张床以外,什?都没有。“把我锁在这种地方你就安心了吗?”她打了个寒颤,冷啊。 他不理她。“把你留在这里,至少可以减少兴风作浪的机会。” “但是我若病了的话,你岂不是又得扛起照顾我的责任了。”她也很故意地不愿擦乾自己湿濡的身子,任由冷风侵袭。 “不断使用苦肉计,你以?有用?”她摆明吃定他。 “有没有用就得问问你啦,要是你不想再打听‘夜行组织’的秘密,我的把戏自然就没用处喽。”她干脆坐在水泥地上,把身子蜷缩成一团,打著颤,就是故意给他瞧。 她说得极有道理,是该问自己是否要继续被她玩弄下去?事实上,她的出现迄今于他的行动不仅得不到任何助益,相反的是在白白浪费时间而已。 “好冷喔。”她咕哝道,瞅著他瞧,他的表情很古怪,仿佛下了什?决定一样。 他又取来一件被单丢给她。 “我不是身体冷,是心冷。”?起粉嫩嫩的手臂,朝他招著,想寻求慰藉。 他突然一笑。“心冷的话,我也无能?力。” 他的笑容让她胆战心惊。 “聂大哥,你到底要拿我怎么办?其实你也不能一直把我困在这里吧。”她试探一问。 “又或者,我放你走。” “什??”她弹起来!“你让我走,你让我离开‘魂舍’?” 她怎么也无法相信他会做出这种决定。 “没错,我让你走,你留下来对我完全没有用处。” “这是什?话?”好像她是废物,他怎能把未来的妻子贬得如此低。 “我说的是实话。” “你……” “除了作怪以外,你能帮我什??”他清冷指责她道。“只有麻烦,不间断的麻烦。” 他的话让她哑口。 “我该好好反省当初怎么会上了你的当,把你留下来,这是我的过失,我必须承认。” 不会吧,她成了过失? 费尽心血之后她仍然什?都不是,只是聂赦魂口中的麻烦与过失。 “聂大哥,你要仔细想清楚,你真要赶我走?”难不成就这样──断了缘!这是她最害怕的结果。 “我想不出任何留下你的理由。” “你不是执意要消灭‘夜行组织’的所有成员。” 他眼一闪,反问道:“怎么,你承认自己也是恶徒之一了? 打算跟我认罪。” “我……”他好厉害,拿她以前的话来砸她。“我当然不是,我才不是坏人,真正坏的是古复,是那个狡猾无比的大坏蛋古复。” “那就没什?好说的了。” “聂大哥。”地喊,但他没表情,她忿忿道:“我头痛了。” “那去睡一觉吧!”他回答得简单。 哪知,她就突然跳到门前去,捱著门坐下,挡住路,摆明不让聂赦魂走出去。 “好,我就睡一觉,你千万别吵醒我,我睡了。”她当真闭起眼睛,盘坐在门前,顾守著大门,大大方方睡起来,还有──不让他离开。 这妮子未著寸缕,身上只披了条毛巾,就挡住门,不让他踏出去;完全不在乎他是个年轻男人。 而且他若动她,想必她还更开心呢。 阎锁心的所作所?总是令他头大,并且又气……又怜。 阎锁心不断咬著尾指,编贝玉齿几乎要把小指头咬出伤口来了,但她仍然不以为意,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也继续咬著唇。 “阎锁心,快吃午餐吧。”日正当中时,佣人进来把餐盘放下后,旋即转身,一秒也不愿多留。 “等一下!” 第12章 她喊道。 佣人回头,戒慎警戒地望著她道:“你有什?事?” 阎锁心无奈地翻了翻白眼,问道:“你干?这么怕我?” “你还是快点吃吧,吃完后快点离开‘魂舍’,你的问题太多了。”这丫头比毒蛇猛兽还要可怕,能够杀人于无形,“魂舍”关过许多人,就没有一个跟她一样,有能力反客?主。 啐!真当她是毒蛇猛兽。“聂大哥还是没有改变心意,依然要撵我走?” “是的,他要你走,你可以随时离开,别赖在这里了。” 她脸色蓦地一沉,佣人惊退一步。 “倘若我不呢?”她哪有这么好打发。 “那么、那么我们自己会从这里撤走,你要是喜欢留在‘魂舍’,那就留下来吧。”佣人说完后,立刻逃之夭夭。 “真的不愿意留我了?”贝齿转而折磨下唇,血丝都渗了出来。“在他心中,我居然只是一个媒介,只有拿来揭发‘夜行组织’的用处,除此外,我什?都不是。好泄气呀,我费尽心血,竟然只得到这种结果,这个聂赦魂果然无情,太无情,他实在太无情了。”她恨恨地一跺脚。“不过,我才不会认输,我、阎锁心专司掠夺,就算输了这一回,还有下一次,哪怕得花一辈子时间我都甘愿。”她自言自语地给自己加油打气,然后吃完午餐,暂时离开“魂舍”。 佣人站在窗前确定离去后,接著望向另一边的聂赦魂问著:“聂少爷,阎锁心走了,那么你接下来的打算是?” 聂赦魂没有应声,他的目光放在遥远的某一点上。 没有见她伤心的模样,也没瞧见她泪涟涟的表情,她离去的步伐是聚满了活力与勇气,阎锁心就是一个这么有气力的女子,也正是她不屈不挠的毅力让他束手无策。 而且──“要找出‘夜行组织’的秘密,仍然得靠她,阎锁心是我的线索,这一点,我很明白,也必须善加利用。”聂赦魂心头已有计划。 阎亢将椅子向右旋转了四十五度,面对著走进门来的宝贝妹妹,指关节轻轻地带著节奏性地敲打椅把,嘴角则浮挂出大大的笑纹。 “鸣金收兵啦!怎么,你终于确定自己斗不过人家,决定投降了。”望著她的乌瞳聚满了对她的调侃与同情,能看她吃瘪可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胡说八道!”阎锁心皱皱小鼻子,反驳兄长的调笑道:“谁说我要投降,我只是想改变作战方式,这才回家跟你商量来著。” “改变作战方式?”他的眼不经意地扫了眼监视器的荧幕,然后随手按了个键,一气呵成的姿态很轻松,口气也很沉稳。 “锁心,你又打算出什?鬼点子了?” “那不叫鬼点子,叫计策,我不过是想解开跟聂赦魂之间的问题。他不信任我!”阎锁心一口道出与他之间最大的问题。 “他不信任你很正常呀。”相反的,谁信她谁倒楣。 “所以,我要打破跟他对立的僵局,唯有让他信任我,他才可能对我付出爱情。”她手握成拳,激动地低嚷道。 他凝视著妹妹那张冲劲十足的小脸蛋,小心翼翼地探问道:“你说也没错啦,问题是──你要怎么让他信任你呢?” “所以我回家来啦,我们阎家人根本没做坏事,也就没有义务替古复承担恶行。” 闻言,他身上肌肉又在轻轻颤抖了。“锁心,你该不会又想拖我下水吧?”上次?了替她争取时间,他不眠不休地阻止聂赦魂破解防护程式,弄得他睡无好觉、疲惫不堪,几天下来可严重伤害了他俊美的皮相,现在又要玩新花招,他怀疑自己有几条命可借她摆布? 阎锁心可不同意他的抱怨,反击说著:“什?拖你下水,说这种话未免太不负责任,我可是变相的在替你找帮手,好协助你一同铲除古复那混蛋。” “这么说来我还是要谢谢你喽。” “不用谢我,谁叫我们是兄妹,祸福与共是应当的。” 好个祸福与共。阎亢无力了。“那么,亲爱的锁心,请问你打算怎么差遣我?” 她邪邪一笑。“很简单,就帮我解开他的心结。你陪我去见见聂赦魂,然后把真相再跟他说明一次,如此一来,他就不会老是防备著我。” “要我陪你去见聂赦魂?” “没错。” 他忍不住掏著耳朵道:“陪你去是可以啦,不过我有个条件。” “条件?什?条件?”他哪时变得这么计较。 “条件是──请他至少带一位美女作陪,这样谈起判来才不会太无聊。” “老哥!”这算是什?要求?都什?时候了,他花花公子的本性还是不改变?“麻烦你正经一点行不行为我们是在?阎家的将来作战呀!” “我是很正经的。”他的表情的确是再严肃不过。“异想天开的人是你吧,你以?只要我出面讲两、三句话,聂赦魂就会相信我?” “这……”也是,言之有理。 阎亢笑笑道:“明白了吧,由我出面是没有用处的,此时此刻唯一能打破僵局的只有那个人。” “哪个人?” “古复!” 阎亢话才落下,门扇就被打开,两个高大壮硕的男子押著一名斯文的男人走进来。在阎亢的示意下,壮硕男子先行退下,那名斯文的男人则紧张地伫立在原地,脸上堆满了假笑。 “大少爷、大小姐,两位好。”他恭谨地问安,脑袋愈垂愈低,不敢?起。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夜行组织’的大总管,小池先生呀。”阎锁心一眼就认出这个墙头草,眼神一凛,就想上前踹他一脚,但阎亢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安抚好小妹,阎亢转而询问他道:“小池,你怎么知道来这家饭店找我们?”自从“夜行组织”的控制权被古复夺走后,阎家人就故意的四处迁移,好让古复找不到他们的行踪,以防被暗算,这动作一直执行到阎家人确定几处据点,打算开始反扑后才结束,而这彩虹饭店就成为攻击的第一线。 “呃……这……”小池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解释监视他们的行为。 “难不成你是奉命令前来保护我们的。”阎亢好心地给他一个台阶下。 小池大喜过望,连连点头道:“对,就是这样,古复先生听说大小姐被‘恶神’给抓去,所以要我过来协助大少爷,好救出小姐来。” “原来是如此,古复对阎家人可真忠心。”阎锁心说著,她没有喷火,心有计量的她显得异常得平心静气。 “古复先生对阎家忠心来本就是应该,只不过没料到大小姐这么快奇书网就能平安逃脱出来,让我没有用武之地。现在,古先生请我过来一趟,想邀请大小姐去见个面,大家坐下商量商量,下一步应该怎么对付‘恶神’聂赦魂。”小池把已经拟好的说辞照本宣科念一遍。 古复收集情报的能力与速度超乎想像的快,这么迅速就获得阎锁心离开聂赦魂掌握的消息,这一点是他必须多加注意的。 阎亢对小池道:“古复要见大小姐,可以,请他自己过来,我们应这里等候他。” “这……”小池面露难色地回道:“大少爷,这恐怕有困难,你也知道古先生从来不露面,你要他亲自过来这里,这可能……不行!” “好大的架子。”阎亢哼了哼。 “没关系,既然他不敢见人,那我去见他也无所谓。”阎锁心毫无畏惧应允,慧黠的眼闪烁著狡黠的光芒。“我去,我就亲自跟他聊聊关于聂赦魂的问题。” 就这眼神让阎亢不得不闭上嘴巴,任由她行动。 一旦她下定决定,谁也阻止不了她。 第六章 厢型车前进许久,然后才开始左弯右拐了起来,因?所有的车窗全用黑色布幕遮盖住,以至于坐在后座的阎锁心根本不知道他们是往哪个方向在前进。 看样子古复这帮人的脑袋还颇?灵光的嘛,唯恐大本营被发现,懂得迂回绕道好预防万一,甚至在车上装设有电波干扰器,以防她身上戴著追踪器之类的仪器而泄漏了行踪。 只是──就算他们做足防备措施那又怎么样? 他们依然阻止不了她要钓出古复的决心。 必须让聂赦魂清楚的知道这世上绝对有古复这号人物;一旦他能确定谁才是真正的敌人,那为他才会对她卸下心防、才不再顾忌她。 阎锁心水汪汪的大眼睛漾著诡异的光采,压根儿不在乎自己的行为是否会遭遇上危险,反倒对能揪出古复的任务充满著期待。 只要能把他引出蛇洞,就可以跟聂赦魂邀功。 到时候她的形象就能一百八十度翻转过来。 阎锁心满肚子诡计。 也耐心地让时间又走过一个钟头──“大小姐,请下车。”厢型车终于停了下来,小池步下,打开车门,请阎锁心下车。 阳光好刺眼啊──阎锁心一边护著眼,眯著眼睛打量这偏僻的环境,道:“这是什?地方?呃──”话才落下,阎锁心立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瓜子,叱责自己道:“我真是个大白痴,怎么会问你这种蠢问题,用膝盖想也知道你不可能告诉我古复大本营的正确位置──” “谁说不可能。”倏地,背后传来一道男声接下她,阎锁心闻言回头,赫!果然瞧见了古复那张傲慢的面孔。“我当然可以告诉大小姐大本营的正确位置,只要你跟我合作,我自然会把所有的秘密全都向你禀报。” “真是你。”她如释重负地舒展开了笑? 第13章 。“你真的现身啦,没想到我这么幸运。”原本以?得再花点工夫才能见到的这个藏镜人,没想到他居然主动冒出来。 古复假假一笑。“大小姐何须讶异!我好不容易才盼到大小姐愿意到来,当然得要亲自来迎接你。” 一听这话就晓得“恶神”的吸引力有多大,对古复的威胁性又有多强,?了早日解决聂赦魂,他甚至不惜以身犯险露脸见她。 阎锁心不禁摇摇头。 古复满心期待的上前一步,殷殷垂询道:“大小姐,请恕我直接请教你,听说这段时间你一直跟聂赦魂相处著,是不是有这么回事?”迫人的阴沉凝结在他的面孔上,忒是骇人。 阎锁心才不怕他,悠然站著,从容地回答他的疑问道:“没错,是有这回事,我这几天都是跟聂赦魂在一块,你的情报非常准确嘛。” 他谄媚地再问道:“那么,大小姐能不能断定聂赦魂是一个什?样的男人呢?而且他目前是以哪个地点作?根据地,还有,他下一个目标是锁定在哪家公司为他有没有跟你透露过蛛丝马??” 他急切地询问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几次的失败全都肇始于对他的不了解,甚至连他操纵几家公司这最简单的情报也掌握不住。 所以,他顾不得自己的行动太过躁进,好不容易有这机会探听“恶神”聂赦魂的弱点,无论如何都得把握才行。 “问我聂赦魂的?人?”她黑眼珠溜溜一转道。“他嘛──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男人。” 古复差点吐血,这是什?回答。“我也晓得他很聪明,只不过,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弱点,在你跟他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发现到他有什?不为人知的秘密,可以让人乘虚而入的。” “有哇!”她不假思索地迅速答道。 古复立刻精神大振!“是什??哪一点?” 她却闭上嘴巴,突然不答腔。 古复心急地追问:“大小姐,你──” “奇怪?我?什?要回答你的问题?要论当间谍的本事,你应该比我还行才对。”突然,她吊胃口似的把话锋一转,斜为他。 他狗腿地呵呵一笑,解释道:“因?我们同属‘夜行组织’ 的一份子,?了‘夜行’好,当然得同心协力消灭敌人才是。” “消灭敌人?” “不是吗?聂赦魂可是我们的敌人!”古复仿佛在对她进行洗脑工作般地开始口沫横飞。“这些年来,‘恶神’聂赦魂总是阻碍我们的行动,不断破坏我们壮大‘夜行组织’的机会,不仅如此,那个狡猾奸诈的男人还非常可怕,居然能藏身在幕后指挥数年,直到最近才被我方确认了身份,面对这么一个恐怖的对手,倘若我们不团结起来一块对付他的话,‘夜行组织’ 很可能就要灰飞烟灭了。” 怎么办为她都替古复觉得丢脸,这古复脸皮之厚,堪称世界第一。 他背叛了阎家、弄脏了“夜行组织”的名誉,现在却以救世主在自居? 恶心! “大小姐,以你的聪明才智就该了解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不论你在聂赦魂身上查到什?线索,都请告诉我,好让我能针对他的弱点,给他致命的一击!”古复挑动她道。 她动了动睫毛,遮住眼睛闪过的戏谑。“总而言之,你就是要查出聂赦魂的弱点是吧……” “是的,他到底有什?弱点?请快告诉我。”他充满期待的步步逼进。 “他的弱点……弱点嘛……” “是什??” 她?起眼皮,黑亮的双眼迸射出两簇红色的火焰,紧接著红唇慢慢地扯高,弯出一抹略带顽皮的表情道:“听著,聂赦魂的弱点就是我,正是我阎锁心。” “什?!”古复呆掉,怔愣半天后才反问道:“你说什?为他的弱点是你,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你?” “确实是我,而且由不得你不信。”她笑得老奸巨滑,还开始热心地跟他解释道:“因?聂赦魂爱上我啦,自然而然我就成为他的弱点喽,如果你挟持我当人质的话,他一定会投鼠忌器的。” “这是什?话?聂赦魂怎么可能爱上你?”古复不相信她的说法。 她眉开眼笑,一点都不惧怕把自己推上前线会招来危险。 “我没有骗你,他真的爱上我了,否则你想嘛,他怎么可能让我毫发无伤地走出他的掌握,放我离开,这其中的涵义不是明显了,所以你拿来威胁他的话,他一定会让你三分的。” 这……听起来有几分道理。 但──又未免太古怪了点? “怎么,你还是不信啊,那我也没办法了。”她双手一摊道。 古复完全失去判断力,他的确不知该信或不信? 阎锁心的笑容愈扩愈大,太棒了,古复这颗妙棋子正可以拿来当作踏板,好扫除她与聂赦魂之间的误会与鸿沟,她会好好利用的。 古复存在的用途正是如此。 他左思右想,仍然分辨不出她话中真?。 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扫过她的脸庞,浑身皮肤忽然全起了疙瘩,赫然惊觉!这个丫头在举手间就让他处于绝对的弱势,这可是从未发生过的情况。 “喏,瞧见没有?前面那栋建筑物叫‘魂舍’,我之前就一直住在那儿,现在证明我没有骗你吧。”阎锁心领著古复和其心腹来到“魂舍”不远处,贼溜溜地眼珠子扫了他一眼后,继续说道:“‘魂舍’呢,其实就是一座秘密城堡,它的用途是拿来招待‘贵宾’的场所,我是聂赦魂的爱人,他们自然得招待我住最豪华的地方,他对我的用心是唯一仅有的。”她继续吹捧自己,好混淆古复的判断力。 “那──里面的人呢?”距离虽然有点远,却没有看见半条人影在晃动,所谓的“魂舍”怎么空荡荡的宛如一座死城。 她不禁翻了记白眼纠正他道:“那里怎么还会有人,当我溜走后,驻守的佣人也一定连忙都撤走,我想他们大概也料想得到,‘夜行组织’的成员会紧接著过来打探虚实,他们怎么还会傻呼呼地等在那里。” 古复胸口忽地被重重一击,侧过首盯住她,严厉地问道:“大小姐,你是不是在玩什?花样?” “玩花样?”她无辜地直眨眼。“玩什?花样?我没有啊!” “没有──撤!”霍地,古复回头对手下命令,转瞬间,他的心腹立刻跳上各自的座驾,四具引擎同时?动的高级轿车在沉滞的空气里发出轰隆隆的声响,撼人心神! 真不负狐狸之名,思绪这般敏锐,一下子就察觉出她的阴谋。 载著古复的轿车先是逃命似的疾驶而去,另外留下的三部车却都一致将车头对准站在原地的阎锁心,打算杀人的决定忒是明显。 “恼羞成怒啦,现在打算杀人灭口。”阎锁心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小心翼翼地注意他们的下一步举动,果然,第一辆车引擎一爆,狰狞地朝她疾驶而去,阎锁心闪过,但第二辆车又紧接著冲出,然后一记紧急转弯,趁她跳开尚未站稳身形时又冲了过去,阎锁心慌乱间虽然再度跃开,但是身子仍然擦撞到车身,并且提起的风势也带高她的身体,将她扫倒在地。 呀……疼……左侧身被撞得好痛好痛,但她顾不得疼痛,连忙又跳起来,因?第三辆车又冲过来了。 阎锁心吃力地避开,但在旁虎视眈眈的另两辆车却乘隙疾驶过来,准备一举将她撞进阎王殿。 砰、砰──蓦地,两声枪声响起,然后是紧急煞车导致车轮绞死的声音──刺耳的唧声在空气中惊心动魄地回荡著……时间有一秒种的僵凝,随后,三辆轿车同时掉头,没命似地奔驰离开,从破碎的车窗看去,可以瞧见两个开车的驾驶手臂上都流著怵目惊心的鲜血,那两人都中枪了。 见到那三辆要命的杀人车开远后,阎锁心这才放下心来,任由自己的身体软软地栽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疼死她了、累死她了,玩苦肉计竟是这么辛苦,而且差点就把小命给玩掉了。 幸好她的猜测没有错误,也幸亏聂赦魂的脑袋跟她一样灵光,懂得守株待兔的真理,明白她会把古复这个罪魁祸首给引过来。 由此可知,他们两人对事情的看法颇?一致。 这样一来更能证明他们的灵魂是相通的。 只是──好疼呀……“起来。”聂赦魂走到她身边。阎锁心仍然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一下,只用哀怨的眼神锁住表情森冷的他。手,不知不觉抽紧,身躯也随之僵硬起来,聂赦魂非常不习惯自己的反应。 “人都逃光了,你还赖在地上做什??”这妮子,总是如此的奇怪,令他不晓得该用何种态度对待她才是正确。 “我爬不起来嘛。”她可怜兮兮地诉说自己的无能?力。 “我被其中一辆车给撞伤了,身子好痛好痛,一点力气都没有。” “是吗?”虽然他也亲眼见到她在危险中搏命,但──“是啊、是啊──唉呀,好痛、好痛。”她抱扶住受伤的左手臂,呜咽地抱怨道:“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骗你,我受伤了,站不起来。何况你也亲眼瞧见,我用行动来证明我们是同一国人,这样你还不信我吗?”她都拿生命作?赌注来证明她的无辜,难道还不够? 他和她同属一个阵线? 他们已经联盟成了“伙伴”。 她究竟是打哪来的想法? “难道不是吗?聂大哥。”他的表情在告诉她,她太乐观了。“你肯适时出手救我,不就代表你已经相信我,既然相信我,又何必这么残忍,干脆好人做到底,抱我去‘魂舍’养伤嘛!” 第14章 她软语乞求道。“只是抱我进屋子去休息,这也很困难吗?”非得要缠得他答应不可。 聂赦魂原本想说什?,最后却没有说出口,弯下身子,便将她抱起来,往“魂舍”走去。 他真的抱起她。 阎锁心表面镇定,内心却欣喜若狂。 他抱她,他真的愿意抱她。 阎锁心将没受伤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结实的腰干,小脸则乘势紧紧捱贴住他坚实宽阔的胸怀。好爱好爱他身上的气息,好爱好爱他胸膛的舒适,如果能够霸占一辈子的话……不!不是如此,而是必须,在她付出那么许多以后,没理由得不到他的爱。 聂赦魂将她抱到那间重新布置过的卧房,将她放在床上。 阎锁心这才不舍地松开手臂,甜甜地微笑起来。 “你又骗我一次,你的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至少你还笑得出来。”口气虽然严厉,聂赦魂却不再觉得她的笑脸刺目,反倒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她抿了抿唇,幽幽解释道:“我笑,不是因?我身体不疼痛,而是我觉得你我之间不隔著一层厚厚的布帘,你已经愿意掀开帘幕的一角看我一眼了。我的辛苦总算获得代价。” “你若以?你做出这些事情后我就会完全相信你,那么你就太过天真。”不否认对她怀疑减轻许多,但不表示从此相信她。 她揉著还是疼痛的手臂道:“我当然不敢这么天真的以?,但是,我至少证明了我的话没有虚假,我让你确定了古复这个人的存在,这样一来你就不会再全盘否定我。” 他看著她揉手的动作,随著她忽扁嘴忽皱眉的表情而心拧不已。“原来你甘心离开‘魂舍’,就是?了向我证明这世上有古复这个人的存在?”如此说来,她是用心良苦、并且以他的利益?出发点。 “没错,就?了向你证明,我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引诱他出洞,虽然还是无法将他一举成擒,但我的行动至少可以让你重新布局,不必再怀疑我阎家人是否会扯你后腿,减轻你的麻烦。”她昂首直视他,美丽的眸子闪烁著两簇炯亮的火苗,是那么般的闪亮。“聂大哥,我对你尽心尽力,你说说,你是不是该给我个奖励才对。” 她竟然讨起赏来。 更恐怖的是,聂赦魂发现自己阻止不了自己的嘴巴说话。 “你要什??” 她开心一笑,对他充满浓烈的感情道:“一个吻,我只要一个吻就好!” 闻言,他浓眉聚拢。 她不在乎,弯起黑眼不断闪啊闪的,坏坏的、邪邪的。 “一个吻。”她乞求的表情美得令人屏息。“就一个吻,你答应我吧。” 半晌后──“这会不会又是你的诡计?又或者,你想减低我的防心,好对我下毒。”他口气淡淡地说道。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猛地,她弹起来,扑进他怀里,小拳头不断捶打他的胸膛,不平地嚷道:“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你说这种话太伤人了,我好伤心,你不该又误会我,不该的……” 他按住她肩膀,想推开她,然而她却兜手一环,勾住他脖子,受创的小脸枕在他刚毅的肌颊旁,死都不移开。 “你好过分,太过分了,就算你是铁石心肠,但看在我?你做了这么多事情的分上,无论如何都不该再误会我的。”她抗议道。 几次想推开她,然而她颤抖的双肩却让他使不出力气。 他──推不开她。 粉嫩的脸颊不断摩挲著他的面颊,阎锁心痛心地倾诉道:“拜托,别再误会我了好不好?我只是单纯的请求你信任我,真的,只要一句信任,就会让我觉得很开心很开心,也会让我觉得付出是有代价的。”她缓缓?起脸孔,与他正对著,表情各异的脸庞近在咫尺,但心呢?是否也是靠得这么近? 他的眼皮一瞬不瞬。 “你做这些危险的事?只?了博取我的信任?”他的口气早就不再如往常般的凌厉无情,是她过于激动才没有发现他的改变。 “是的,只求信任这两字,因?若没有信任作?基础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走下去。”情人间岂可互相怀疑。 他闭了闭眼,心头多了许多的无可奈何,阎锁心所追求的目标?何总是这么的特别。 “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爱情真有这么重要? “没想什??我只要你爱我!” 乍间!已有裂缝的心口又迸裂出一个大洞,一股陌生的情绪不断涌现出来,他阻止不了那股情绪蔓延,怎地也封锁不起来……抓住这一刻,阎锁心干脆主动凑上前去,小嘴贴住他的唇片,完全不管他的决定就探出粉丁小舌,慢慢地、折腾人地舔吮著他紧紧闭合住嘴唇,开始烙印下属于她的痕?。 这嘴唇是她的、这人也是属于她的、他的一切一切都是属于她的……只不过任由舌尖不断舐舔他的唇片,得到的却是没有反应的冷──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阎锁心确定了温柔的轻吻根本诱惑不了他时,悍然的改弦易辙,霸道地要将舌头探入他口内,非要固执的唇与舌跟他起舞不可。 她狂肆地吸著、吮著……什?都不管、什?也不在乎。 阎锁心行径大胆得教人……无法拒绝! 聂赦魂不是木头、也非铁石,以冷漠对人是因为他不习惯释放感情。 二十五年来他都是这么过日子,也不曾想过要改变。 然而,面对她绵延不绝的爱,以及疯了也似的步步进逼……聂赦魂回应她了。 他不再被动,他开始狂恣地掠取她所散发出来的热情,也依样画葫芦地搔弄她的唇瓣,合她的心意的?开双唇,更是主动地将湿滑的舌尖探进她口内与她的粉丁小舌嬉戏起来。温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缠绵鼓荡,心跳与脉搏彼此分享著,麻酥的一波一波的自体内晕开,直到两人的肺部都需要空气,才慢慢地分开来。 阎锁心气喘吁吁,小脸倚偎在他的胸膛上,点上红妆的容? 益发娇艳,美得惊人! 他执起她的下巴,凝视著她漂亮的粉红脸蛋。 “就这样。得到我的回应你就能满意了?”多?恐怖,难得妥协的心总是奇怪的被她所牵引。阎锁心是他的克星吗?聂赦魂不得不作如此想。 怎么办为她好感动,感动得想哭。 “满意,我当然满意,我的付出总算获得回报,我当然心满意足。”那年,还不能对他有进一步的了解时,她的心便顽固地决定要掠夺这个男人,几年过去了,这个心意从不改变。 而此时此景……怎不教她快乐得飞上天。 聂赦魂暗暗叹口气,她欣喜的表情几乎扯得他窒息。 “就算我回吻你,这又有何意义?”不得不提醒她,她未免太容易满足了吧。 “有意义,当然有意义,你能回吻我,就证明你的心里有我的存在。而且我了解你,若非你对我动了真感情,否则你是万万不可能回应我的要求。” 她的话像一根利刺似的狠狠扎进他胸口! 已破裂的封涸再被重重一击,几乎粉碎了。 她真的了解他。 阎锁心凝视著他,继续说道:“我说得对不对?除了我以外,没有其他女人可以打碎你冰冷的心,除了我以外,没有其他女人可以感动得了你,除了我以外!”她一字一句都充满了自信。 的确,除了她以外,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贯彻得了霸住他的决心。 她,阎锁心,是唯一。 第七章 “不会吧,你愿意让我走进你的办公室,你真的愿意?没有任何顾忌?”阎锁心不敢相信事情可以快速进展到这般光景,虽然有自信可以突破他的心防,却不敢以?可以就此一步登天,马上掳获他所有的信任。站在公司的大门口,她不禁踯躅起来。 “真的可以吗?你不会后悔?真的让我走进去?”她不断询问他,深怕这只是短暂的梦境。 “跟不跟来随便你。”聂赦魂撇下她,迳自踏进总公司大门,属于他专用的电梯等候许久,阎锁心岂会不跟,在电梯门快关上的前一刻三步并两步地冲了进去。 “嘻……”她笑逐?开,随著电梯愈靠近他的办公室而益发开心,毕竟能走到这一步她花了太多心血,这胜利得之不易啊。 虽然以前她也来过这里,不过感觉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上一次是被人家当成小偷似的,处处被提防监视,而这次,她则是以贵宾身份大摇大摆地走进来,那份感受自然大大不同。 “怎么这间办公室还是同样的调调,阴森森的气氛变都没变,太差劲了,这可是会坏了人家的好心情。”她像个观光客似的一边打量一边摇头批评,甚至开始出主意道:“聂大哥,这样好不好?让我?你重新打造室内装满潢。我有把握可以把这间办公室设计得既美观又实用,让你工作起来舒舒服服的。” 他为她一眼,不答腔,只顾收拾桌上的文件。 “喏,不说话就代表同意喽。”她踱到办公桌旁,侧身看他。“既然你没有意见,那么我就先画张设计图给你瞧瞧,看你喜不喜欢。” 他目不斜视,还是没有回应她。 阎锁心歪了歪美丽的嘴唇,不满地咕哝道:“你是怎么搞的?我拚命逗你说话,你总要回我个一、两句吧,老是让我唱独角戏,乱没意思,我──” 哪知,他忽然侧过首,直接用唇片堵住她不断?合的小嘴,就见她慢慢睁大眼睛,慢慢弯出笑意,当他把嘴唇移开时,她还不敢置信地捂著自己的唇瓣,抚摸仍然残留在唇上的气味。 第15章 “你吻我,你主动吻我耶?”她又一次的飞上云霄,他主动吻她,心无芥蒂的吻了她,这是他的第一次。 聂赦魂也讶异自己脱序的行为,不过他只是淡淡解释道:“我有些事情要处理,麻烦你先安静下来,等我一个钟头行不行为”谁叫她跟麻雀一样吱吱喳喳讲个不停。 “好,我等,我安静下来,我等你处理公事,我乖乖的等。”不过她也得寸进尺的又嘟起嘴唇吻他一记,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似的滑过他的唇片,但,有第三人瞧见了。罗绯色恰巧走到门口,当场愣住!有几秒钟说不出话来。 说什?? 只不过梦魇全成了真罢了。 而且她还不想认输,更不愿在聂赦魂面前失了风度,现在是办公时间,那为她只要尽力做好心腹秘书的职责就行,而且她相信,只要阎锁心这只小狐狸露出真面目出来,那么位居弱势的她就有反败?胜的机会。 她不能乱了方寸。 不能被自己打败。 “聂先生。”罗绯色拚命控制著内心剧烈起伏的情绪,绝不能再走错一步。 “进来。”对于方才和阎锁心所做的亲密行为,他并没有任何表示,事实上他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 “这是‘夜行组织’最新的行动报告,请你过目,还有,夏野正在会议室等候你的最新指示,请你过去一趟。”她走到办公桌前,目不斜视,眼里除了聂赦魂以外就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她对阎锁心彻底的视若无睹,只是一迳地跟聂赦魂报告最新状况。 看完呈上的报告,听完罗绯色的意见,聂赦魂立刻起身准备转往会议室跟夏野作最后商定。” “等等,我也去。”阎锁心跳出来,想奉献一己之力,这也是她的事。” “不!你留在这里。”聂赦魂不假思索地拒绝她。 “可是──” “留在这里。”他不容反驳地再次强调。 见无力改变,她只好退一步道:“好吧,我听你的,留在这里,不给你制造麻烦。” 聂赦魂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走出办公室。 没法帮忙的阎锁心只好返回沙发里窝著,而方才一直视她? 隐形人的罗绯色却开始向她走来。她,冷艳的容?白得没一丝血色,只剩下那怨恨的眼神还带著丝人气。 “妖女、狐狸精,你用你的厚?无耻在勾引男人。”一站定,她立刻叱责道,语气冷飕飕,让原本就冰凉的空气又结上厚厚的一层霜。 阎锁心毫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对于她的辱?无动于衷。“你骂吧,随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吧,反正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你罗绯色,在我眼中只不过是个失败者,你骂我的每句话都是出于你的嫉妒,既是如此,我又怎会在乎呢。” 她漫出肃杀之气来,她是如此的被看轻。“阎锁心,你真的以?自己得到了胜利?” 她扬眉,得意洋洋地回道:“虽然不能说是百份之百,但也胜券在握了。” “你未免太过自信,即便没有我,聂先生也不可能属于你,别忘了,聂先生早有婚约在身,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童上羽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那又怎么样?”她瞥向他,明亮的眼神遽然变得火辣。 “就算他们是夫妻我还是一样的态度,因?我清楚,聂赦魂只属于我,也唯有我才能匹配得了他,这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这什?话,无耻至极。罗绯色眯起眼,痛斥地道:“阎锁心,你真不要脸。” “有吗?我倒觉得我只是把事实给说出来罢了。”她站起身,睇著她,那张充满煽动的脸蛋布满了惊心动魄的火焰,可以融化任何的阻碍。“我要聂赦魂,不管如何我就是要霸占他这个人,而且你没有发现吗为他只?我一人而心动、只?我一人而心动呀!” “他只?你心动?”仿遭雷击!罗绯色踉跄地退后一步。 “对,就只有我,也唯有我这份能耐吸引他,罗小姐,请你记住,聂赦魂只属于我,就只有我阎锁心所能够拥有,麻烦你别再做非分之想,而且不管你怎么努力,也不会成功,请你放弃吧。” “阎锁心,你是不是对罗绯色说过什??还是做过什?坏事?”夏野终于收回探索已久的视线,将摆在心口多日的问题给问了出来,罗绯色那隐藏不住的恶劣情绪正在四处发酵,让她的行事作风变得易躁又易怒。 她停下手边的工作,?眼睇他。 “你的意思是──我欺负她了?”她翻了记白眼,没好气地反驳道。“你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想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生能欺负得了谁,你们不欺负我就阿弥陀佛了。” “啧,你才言重了呢,不说别人,我就不敢看轻你,至少据我所知,你已经降服过很多对手。”例如“魂舍”那些没血没泪的佣人见到她就像见了鬼一样。 “是这样吗?”这是褒奖还是讽刺? “又比如罗绯色始终斗不赢你。”否则也不会被激到乱了方寸。 阎锁心亮晶晶的眼又开始跳跃著小恶魔的光彩。“你说得没错,罗绯色当然赢不了我,我有不屈不挠的精神、有绵延不绝的爱,她有吗?” 就是这份近乎专横的执著让人束手无策。 “你呀,你就是太咄咄逼人了。”夏野道出对阎锁心追爱(奇*书*网^.^整*理*提*供)的看法。 “没办法,我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而且我只管聂赦魂的感受,至于你们接不接受这种个性的我,那是你们的问题,与我无关。” 没错,该烦恼担心的是聂赦魂,第三者是没有立场说话。 但是──他们能袖手旁观吗?聂赦魂之于他们不仅是主仆关系、也是推心置腹的朋友。 阎锁心忽然凑过来问:“夏野,我有件事想问问你,这几天聂大哥是不是正在重新拟定对敌的计划,自从亲眼见到那个罪魁祸首古复后,你们一定有很多任务必须重新调整方向吧。” “嗯,没错,是啊!”他敷衍著说,聂赦魂曾经交代过不许对阎锁心透露半分。 不愿说的原因在他看来并不像是防备,反倒像是担心她会鲁莽行事而不得不采取的方式。 “那──你们打算怎么行动啊?”阎锁心充满期待地追问道。 “就照计划行动啊!”夏野也道。 她嗤了声,不满地哼声。“废话,我当然知道你们会照计划行动,我问的是具体内容。” “对不起,恕我无法奉告。” “不能说?”她脸沉了。“?什??” “对不起,我还是无法奉告。” “你──”她气结!“算了,你不说我自己去问聂大哥,稀罕!”飞快冲出办公室,匆匆下楼,就在跑过回廊转弯处时,不期然地,背后突然窜出一条纤细灵活的影子,不由分说就发动攻势朝她的后腰狠狠一踢,结结实实地踢中阎锁心的腰际。 “呀!”阎锁心来不及反应,惨叫一声,她竟被一脚踢上了墙壁,砰地贴上墙,疼得她龀牙咧嘴。 “是哪个白痴,竟然在聂赦魂的地盘上偷袭我?是谁?”她愤怒地爬起来,怒斥道,就因?站在聂赦魂的公司里,所以她很放心,没有戒备,没想到会吃上这记闷亏,究竟是哪个混蛋偷袭她? “是谁?”她疼得眼都快睁不开了。 书小刁惊讶地看著自己制造出来的杰作,不可思议地低嚷道:“怪了,你怎么会躲不过我这一脚?这实在太奇怪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应该是有武功底子的才对呀,既然有底子,怎么会三两下就被我这个半调子杀手给踢到墙壁上去。” 奇耻大辱,她阎锁心还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偷袭者,她好不容易终于站起来。“你……你这女人踢我还损我,报上名来,你是打哪冒出来的魔女?” “魔女?”书小刁一样瞪著大眼睛回看她,然后噗哧一声笑出来,指著她道:“你骂错人啦,魔女是你不是我,我书小刁可是一个知书达理的新时代女性,虽然喜欢靠直觉过日子,却不像你一样,脾气古哩古怪的、教人无法捉摸呢!” “你说我是魔女?”阎锁心皮笑肉不笑,她的说法……很有趣。 “没错,你才是魔女,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魔女,我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呢。”她还深深一揖,无比崇敬。 不管她是从哪打听出她的底细,原本盘踞胸口的怒焰竟然一点一滴的消失掉,她竟然不在乎她的讽刺。 “你叫书小刁?”她开始端详她。眼前的女孩将柔亮乌丝扎成两条辫子,放在心形脸蛋旁,而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不断眨巴眨巴著,然而眼神虽漾著一派天真,却有一抹奇怪的神秘感藏蕴在其中。 而且──真的愈来愈奇怪,就是没法子跟她生气;只不过再怎么说,对于她重重一脚的“恩赐”,她总要还些利息才叫公平。 “等一等!”没想到书小刁比她快一步出声,并且大剌剌地阻止她。“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正准备向我报复,可是呢,你绝对不可以报复我的,因?我很可能是你未来的表妹,看在我们将会结成亲戚的面子上,你不可以踢我。” “未来的表妹?结?亲戚?”阎锁心哼了哼声,不以?然地说著。“你是什?东西?我干?跟你结?亲戚?你不必往脸上贴金,受我这一脚!”在她玉腿准备踢出的那一?那,书小刁放声大叫。 “停,等一等,我是聂赦魂的表妹,如果你跟我表哥结了婚,我当然就成了你的姻亲,这不对吗?” 第16章 她愣住,吸收完她的话后,修长的玉腿才慢慢放下。“你是聂大哥的表妹?” “是啊,我是!”她拚命点头。 “你说我可以跟你表哥结婚?”阎锁心要问的重点只有这一项,她最在意的也只有这件事。 “对呀,对呀!”她点头如捣蒜,旋即又神秘兮兮地大放厥词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红鸾星动,一年后准能嫁给我表哥,所以你不可以打伤我,否则要是坏了我表哥对你的印象,出了差错,你可别怨我。” 阎锁心狐疑地看著她道:“你是说真的还是在哄我呢?你能肯定我可以嫁给聂大哥?” “真的、真的,没骗人,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的,从来没有失误过,我保证,你一年后一定能嫁给我表哥,我发誓!”她立刻举起手来。 她却瞪著她。“我?什?非得等一年?难道我不能明天就嫁给他吗?” “呀?”书小刁眼一闪,搔搔头,然手才嬉皮笑脸地回答她。“这……我不知道,我的直觉只告诉我你在一年后会成为我的表嫂,至于?什?得等一年?嘿,我也不晓得。” 她呸了声。 “算了。”阎锁心也不再追问,谁晓得这个靠直觉过日子的书小刁是不是在唬弄她,不过看在她说她能嫁给聂赦魂的面子上就饶过她一回,不计较那一脚了。她转过身去,却看见未来的丈夫就站在走廊的尽头,不知道她跟书小刁的对话听进了多少? “表哥。”书小刁也瞧见他,只喊了声,不敢向前走。从小就景仰他,因为他替“段氏家族”建功太多,却从来不领功劳,这份胸襟令人敬佩不已。 虽然他们表兄妹见面的次数并不多,而且这个从小就缺乏感情细胞的表哥并不好亲近,然而这些隔阂都破坏不了她对他的喜欢──所谓的喜欢,当然是指兄妹之情。 “小刁,特地过来有事?”除了对阎锁心之外,他对任何人都没有什?明显的感情起伏。 “段焰哥哥要我来通知你,请你回家族一趟。”所谓的家族就是指“段氏家族”,由于最近“宗主”之位出缺,所以长老们近来正在做某些评估,准备选择最适合的人坐上“宗主” 之位。 “就这件事?” “是的。”也难怪他奇怪只?这小事就亲自登门造访,其实书小刁自愿跑腿来告知这种小事自然是有目的的,最近不断闪过的直觉告诉著她,聂赦魂这个冷情男子似乎找到属于他的妻子了,所以她当下把鸡毛当?令箭,亲自登门,好亲眼瞧瞧他未来的老婆究竟是什?样子。 结果呢──这位阎锁心呀……的确特别! 看起来个性南辕北辙的两人绝对可以迸射出最强烈的火花来。 她非常期待呢。 聂赦魂将她奇异的表情看在眼底,却不多说:“替我转告长老,晚上我会回去报到。” “是。”她接令,准备回去覆命,临别前又看了阎锁心一眼,这才甘心离开公司大门。 走了书小刁,事情可尚未了结,阎锁心言笑晏晏地走向他,道:“聂大哥,你刚才有没有听见你表妹的预言,她说──我们会结婚呢!”太好了,这也是逼婚的方式之一。 “我没听见!更不信任何预言。”哪知聂赦魂立刻踢掉她的幻想。 她无奈地撇撇嘴,没关系,就当他是害羞不愿承认好了,况且对聂赦魂而言,目前对付古复的工作凌驾于任何事情之上,而且她找他,便是要问明白这件事。 “聂大哥,你跟夏野是不是拟定好对付古复的计策了?要是决定了的话,请告诉我好吗,我要知道,我不喜欢被排除在外的感觉。”阎锁心直接表明她的心?。 “别多问,这不关你的事!”聂赦魂丢下排斥的冷漠,立刻踅回他的办公室。 阎锁心岂肯罢休,追了进去。“怎么会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当事者之一,没道理不让我知道。” “你是当事者之一?” “当然,古复坏我阎家名声,我自然有义务替我阎家讨回公道,再说我们的关系密切,还需要区分彼此吗?”她把两人拉得好亲近。 他问道:“你想怎样?” “我想跟你同舟共济、共赴患难啊!”她不假思索地回答他。 聂赦魂心一紧。 阎锁心扬起醉人的笑容,继续说著:“真的,跟自己心爱的男人手牵著手,站在一块,是我今生最大的心愿。哪怕往后日子是甘甜的、或者是危险重重的,我都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她用著无怨无悔的温柔倾诉著内心真正的想法。 冷静的聂赦魂、深沉的聂赦魂、喜怒不形于色的聂赦魂,在这一?那间,脸庞变得好温柔好温柔;可惜的是这个表情却是一闪而逝,在阎锁心来不及捕捉前,就消失无踪!吐露完自己的心意,她充满期待地再问道:“现在,你是不是愿意告诉我你的计划了?让我陪你一块对付敌人?” 他却道:“阎锁心,你是不是误会了什??” “我误会?”她傻住。 他冷冷再说:“吻你,并不代表我已经接纳你。” 她脸色微微一变。“你在开玩笑吧,我们都……”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她沉默下,半天后才又开口道:“我不懂,?什?到这时候了你还是不愿意让我参与?” “因?你只会坏事!”他不客气地下此断语。 “坏事?”阎锁心怒火中烧,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他……不! 等等,这人散发出的抗拒气息很奇怪,难不成是……极快的,她从阴幽中跳脱出来,对于他的排斥有一番新的见解。“哈,我懂了、也明白了,你是故意用话激我的对不对? 你想让我主动退出你的计划?你用话伤我的目的是不想让我遭遇危险对不对?” 她的反应总是跳脱他的预期外──总是如此乐观。 “你的说法很好笑。”他否认。 “不!我不是说笑话,我是用心体会出来的,你这个人不善表达感情,也许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我,更或许,你?了不让我遇上危险,干脆就拒绝我的参与,你是担心我的对不对?你是疼惜我的对不对?” “你太自大了!”他的知觉被她这席话撞击得无法思考。 “其实你根本不必替我担心,我一点都不害怕,我早就做好跟你生死与共的准备,我可以陪你共赴患难的。”她巧笑倩兮,澄亮得令人无法正视。 和他生死与共。 陪他共赴患难。 她有这份觉悟,然而他呢为他是否有这种准备? 尤其是他得全心全意地对付敌人的此时此刻。 “阎锁心,你不仅自大,而且贪心。”在她毫无保留的倾诉下,聂赦魂的咽喉缩得好紧,声音更是暗哑。 阎锁心趋前,站在他面前,什?都不管了,只是软软倾诉道:“对你,我当然要贪心,不贪心的话又怎能了解你,甚至逼你?我心动呢!” 他的手突然探向她,将散于她颊鬓的乱发撩至耳后,他这亲密的举动很像是被催眠后的结果,看起来虽漫不经心,但对阎锁心而言足够了,足够造成震撼了──她确定他的潜意识是在乎她的。 聂赦魂轻轻叹口气,气息荡得幽幽的,开了口,像在自问,又仿佛在训斥著她一样。“你说得好简单,我自己甚至都不了解自己,你竟敢夸口说你了解我?” “?什?不敢?”素心贴在他胸口上,感受著这厚实沉稳的心跳,这心,已为她而动、为她火热。“我就是敢夸口、我就是有这份信心,除非你是故意否定我,否则你心里在想些什?、打算做些什?,我都能猜测得出一二来。”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整个身子倚偎过去道:“我就是有这份自信,所以才敢说你不让我知道歼灭古复的计划是?了保护我,不让我犯险。” 他垂下眼,看著她发光发亮的小脸问道:“你似乎一直在乞求我的回答是因?‘担心’这两字。” “不是乞求,而是你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其实,你根本不必担心我的安危,你该明白,我阎锁心不似一般平凡的女孩,我甚至有能力保护别人。” 她把敌人想得太过于简单,完全没有危险意识,这对她而言──是致命的危机。 想到此,整个身心被突如其来的愁绪所扰乱,不能让她介入,一股由心发出的声音让他下此决定。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就算有理由有原因也不去想深究,总之就是不能让她参与。 看著她活力十足的脸庞,他凌厉又无情地道:“阎锁心,你的确太过自信、也太自作多情……” 她弹起来! “……不仅如此,你还会幻想,不断想著与事实不符的梦。”他冰冷地续道。 明知他会拒绝她,但眉头还是忍不住深皱了起来,她眯起眼,反驳道:“你总是这样,?了拒绝我,不惜说些伤人的话来逼我离开……” “你似乎还弄不清楚,我并没有和你生死与共的打算。” 他截断她的话,面无表情地睇著她。“听清楚了没?你不值得!” “聂赦魂……” 他再度阻断她的话。“于公,你来当卧底的嫌疑其实并没有完全洗清,我又怎会找个身份有疑虑的人来协助我对敌,于私,你行事自我莽撞,对我而言你这个麻烦只会妨碍我的工作。” 阎锁心胸脯剧烈的起伏著,对于他残忍、冷漠、无动于衷的绝情已经不知如何是好。 敌人。 第17章 在她做了这么许多后,在他心中,她依旧是敌人身份。 “反正你就是不愿意承认你其实是担心我的。”不能上当,不能被打垮,她不能被他的狠话毁掉这辈子最大的期望──掠夺他的爱。 “没有的事情我?什?要承认。”她依旧没有撤退的打算,阎锁心,她的固执教他……无力。 她不怒反笑道:“那么你说,我要怎么做才可以向你证明我的清白?我要怎么配合你,你才肯让我陪你一块去面对强敌?” 他的声音已是毫无温度频调。“你什?都不必做,只要离我远一点就行了。” 不可能! 阎锁心是不可能被这几句话给打败的。 好,就算不让她参与,也不会袖手旁观。 “阎锁心,你在做什??”夏野看她在桌上放了瓶瓶罐罐,还一脸诡谲,随便猜也知道她又打算做坏事。 “没做什?,就在调配毒药而已。”阎锁心竟老实回答他的问题。 “毒药?”夏野震惊地倒弹三尺。“你……你在调配毒药。”“对呀。”她满面笑容地邪睨他。“而且是最毒的那一种哟,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毒魅’。” 夏野简直呈现崩溃状态。“你……天啊,你调配毒药干什??” “你以?呢?” “你该不会是要对付‘某人’吧?”他惊悸地跳起来,退得更远。 她笑得非常灿烂,看在夏野眼中却像极了蛇蝎魔女。“没错,我就是要去对付‘某人’。” 他倒抽一口气,指著她问:“你……你要对付谁?”该不会是聂先生吧。 她挑挑眉,不答反问道:“夏野,你老实说,你们是不是准备好前置作业了,打算要对古复下重手?” 听到古复这两字,他防心大起,连忙否认道:“哪有,是谁跟你胡诌这事的,乱讲!” “是胡诌的吗?”阎锁心尖锐地问他,夏野仍死守秘密,气死她了。 “告诉你,我们是一定会去收拾古复,但不是现在,确定时间还没有商定妥当,所以你也不必处心积虑的想从我身上打听消息。” “哼!没关系,就算你们不告诉我,我也会自己找答案,不必靠你们。”她回头继续调配药剂,既然他不肯说,那也无所谓,反正她是主角,她一定会知道的。 “古先生,潜伏在聂氏企业的卧底捎来讯息,指出阎锁心这几天都见不到聂赦魂,不过她却一直待在饭店,不知道在密谋什??” “那个丫头……”上次因?心急,中了她的诡计,差点落进她的陷阱中,这阵子从卧底奸细的回报中得知,阎丫头可能跟聂赦魂合作对付他,再加上那个愈来愈难缠的阎亢。 古复一脸狰狞。“那丫头跟聂赦魂到底在玩什?花招?”他的对手似乎准备对他发动全面性的攻击! “还没打听清楚。” “那就快去找答案回报给我!”他叫嚣道。“我不容许一个小丫头爬到我头顶上来,聂赦魂耍了我这么多年,已经够我呕的了,难不成乳臭未干的阎锁心也要凑上一脚,要是让他们成功的话,我的面子该往哪里摆?”他的脸突然闪过一抹阴狠,一个绝佳妙计突然在他脑中成形。“我不能让这两个人太好过,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们自相残杀。”他已经想好计谋。“通知卧底,叫她密切注意阎锁心的举动,有任何消息都传给我,我一定要好好导演一出戏,让他们自乱阵脚。” 第八章 罗绯色站在位于聂氏企业旁的大饭店前,驻足良久,这些天阎锁心都住在这家饭店里,而她正在考虑要不要走进去。 明知道对付阎锁心很困难。 但──她必须再去见见她,哪怕再次跟她起冲突,她都要走上这一步,否则她就没有未来可言。再说,她不信自己会败在阎锁心手下,尤其她是卧底的嫌疑并没有洗清之前,如果能抓到她是奸细证据的话……罗绯色吸口气,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后,一步一步往前去。 登上楼,出了电梯,走道很安静,足下的毛毯吸去了所有声音。前面八○八号是阎锁心目前住宿的房间。 然而──在她来不及敲门前,却有人快一步从房间里头走出来。 不是阎锁心。 “你是?”罗绯色狐疑地打量她,这女人不是饭店的员工,更不曾在阎锁心身旁出现过。 对方似乎也吓一大跳,不过却表现得很冷静。“我是阎小姐的手下,听她的命令进房替她拿些东西?” 阎锁心的部下? 对呀,怎能忘了,“夜行组织”原始创办人正是她的父母。罗绯色探了眼房内,问:“怎么,阎锁心不在房间里头?” “是呀……”她虚应一声,连忙道:“对不起,我有职责在身,恕不奉陪。”说完话后,房门来不及关,急急就走。 这么急切好像在干什?见不得人的坏事。 她轻哼!何必意外呢,阎锁心本来就不是什?好人。 看了看房门内,正踯躅要不要进去时,阎锁心突然间冒了出来,她对站在门前的罗绯色显得相当意外。 她疾步走来,见锁上的房门竟然被打开。 “你,你偷偷跑进我房间。”阎锁心脸色难看地指责她,这罗绯色?了跟她争夺聂赦魂,行为愈来愈恶劣。 “你说我是贼?”罗绯色从来没受到这么严重的侮辱,她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随便骂,明明是她自己派人进房去的。 “哈,我是不知道你是不是贼,但是没经过主人允许就擅自开人房间,你说,这是什?行为?” 太可恨了,是她自己命令部下入内拿东西,现在竟然诬赖她。 “阎锁心,明明是你自己……”罗绯色突然停下。 “我自己怎样?”干?把话说一半? “是你自己做了亏心事,怕别人知道,先下手?强。”管那个人是谁?都不关她事,她也不打算告诉她,阎锁心这人太可恨! “你……你到底跑来这里做什??”无聊,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简直是在虚掷生命。 跟这女人说话只会气死,跟她已经没有什?好谈的,罗绯色不客气地放声警告。“我听夏野说,你不停在打听聂先生的计划,我来是要警告你,在你的清白没被确定前,少干涉我们的行动,否则别怪我们把你视作间谋,送你法办。” “你就特意跑来警告我这种事?” “奉劝你好自?之。” “不必!该小心的是你吧!”撂完话后,阎锁心把门关上,不再理会她。走至桌前,看著已调配的“毒魅”……等等,桌上几个小罐子似乎被移动过,可恶!一定是罗绯色那个混蛋,想找她麻烦,实在太可恨了! “这是什?东西?”古复看著透明瓶内的粉末,虽然只有一点点,但瓶内的粉末却会随著光线的变化而?生各式色泽,看起来非常漂亮。 “古先生,这就是阎锁心这几天来埋首调制的东西,我猜应该是某种毒药吧,阎锁心会使毒,她很可能会利用自己这项本领来协助聂赦魂对付你。”派出的奸细,做此回应,也立刻得到古复的认可。 “没错,你分析得很对,那丫头跟聂赦魂已经站在同一阵线上,他们会联手对付我也很正常。”他阴险一笑,表情狠毒极了。“不过,我怎会傻呼呼地掉进他们的陷阱中呢,我古复可不会任人宰割的。”他贼眼一眯,立刻通知手下丁富擎,决定来场惊天动地反间计。 “这些磁片你作何解释?”一个星期后,聂赦魂跟锁定的目标丁富擎见了面,丁氏公司的幕后负责人的是古复,而表面上做著正当生意的丁氏公司其实是古复贩卖情报的一个重要据点。 “磁片?”丁富擎装傻地打哈哈。“磁片不就是用来贮存资料的,这没什?好奇怪的啊!” “但资料里头出现了不该出现的国防机密,这奇是不奇?” 陪同前来的夏野对于丁富擎的行为很厌恶。 “哦,是吗?”丁富擎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们这一趟来,并不是要你承认叛国的行为,如果要抓你,并不需要特地见你。”丁聂赦魂淡淡道。 没错,直接把证据丢给警方就行。“那么你们是……” “帮我找出古复。”聂赦魂把他的目的直接说出来。 丁富擎却大笑起来。“聂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了,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也晓得你的底细,你要见古复,直接找阎锁心安排就行,何必找我。” “找阎锁心?”夏野被这突如其来的答案吓得一愣! “没错,‘夜行组织’创始人的爱女,我家小姐是阎锁心你应该也认识吧。” 夏野端正表情,道:“你不要胡扯,阎小姐是我们的朋友,她怎么会知道古复的下落。”不管是否要怀疑阎锁心的忠诚,都不必要在敌人面前展现。 “可是连她都不知道的话,那就没人知晓了。”丁富擎双手一摊。“古复的神秘你们都该知道。” 聂赦魂淡淡一笑。“你好像在挑衅离间。” “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丁富擎无奈叹口气,幽幽说著。“老实告诉你们吧,我一直想脱离古复的控制,却是苦无机会,好不容易,你们总算追著线索找到我这里来,我明白聂先生不是普通人,绝不会把目标对准我们这些小鱼喽□的,你想找的对象是古复,所以我心里想,如果我能靠你们的话……” “你的意思是要背叛古复?”夏野不可思议一问。 “是的,只是──你们相信我的话吗?” “只要你让我看到诚意。” 第18章 聂赦魂蓦然丢下这一句。 丁富擎击掌,道:“好,我就想办法逼古复出现,也把他的犯罪证据给搜刮出来,让法律可以制裁狡猾无比的古复,只是相对的,你也要保证我的平安与未来的生活不虞匮乏。” “如果你做到了,我会给你承诺。”他同意这交换条件。 “聂先生,这丁富擎的话究竟能不能信?”夏野是觉得这丁富擎有诚意,可是,这其中会不会有陷阱。 “就看他下一步的举动。”聂赦魂已有计量。 “还有,阎锁心她──”夏野想起丁富擎暗示阎锁心才是真正卧底奸细。 “就算她是敌人也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他并没有特别反应。 主子对她似乎完全不怀疑,然而──“不行……我们还是没办法对她安心,阎锁心那丫头总是不按牌理出牌,谁晓得她会不会突然咬我们一口。”尤其她神秘兮兮的制造毒药,那毒,究竟想杀谁? 聂赦魂看了他一眼,只淡淡表示。“担心的话,就别让她知道我们的计划,那为她就什?事都不能做。” “也对!”夏野总算安心了。 想瞒她,门儿都没有。 阎锁心一早到聂氏企业就偷听到聂赦魂正和一个叫丁富擎的男人在接触。 丁富擎,很陌生的名字,可是一定跟古复有关系,她如此确定的原因是聂赦魂目前所有的行动都是?古复而起的,她自然得把握这条可贵的线索,好从旁协助聂赦魂抓到那个大混蛋。 她是太过急躁,完全没求证这消息从何而来,只一心一意准备在暗地协助聂赦魂,没料到自己已经往一个恐怖的陷阱里挺进。 这时,移动极快的云屑不时闪出青蓝色的青光,随著闪电落下,闷重的雷声也跟著轰隆隆作响! 雷声、闪电声交相狰狞大作!雨却是落不下来,只有凄厉的风声助长恐怖声势,这夜的气氛显得异常诡异。 丁富擎就站在自个家的别墅门口等候聂赦魂的到来,他告知已经安排妥当,只要能互相配合,必定可以引出古复。 聂赦魂现身了。 不过?了预防丁富擎心怀不轨,从订下协议后就派出夏野密切监探他的行动,收到的报告显示一切正常,丁富擎并没有在别墅布下陷阱,他的确表现出臣服的姿态。 “聂先生,咱们上车吧,我已经把古复诱到山脚下的一间咖啡厅里,你可以下令准备围捕。”他把行动电话递给他,每个环节皆是毫无破绽。 聂赦魂接过电话,却不经意地问:“我要你收集的证据呢?” “证据……哦,在后车厢,我现在就拿给你。”丁富擎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就追问此事,态度有些慌忙。 聂赦魂立刻感受到他的不安,他眼一沉,试探一问:“丁富擎,你……设骗局骗我。” “我……”他吓住!怎么露出马脚来了? 他的仓皇让聂赦魂心口一凉,当真是骗局,他立刻准备退走。 “阎锁心!”没想到丁富擎突然喊出这名字,还大声嚷道。 “你怎么跟古复一起,你们怎么也一起来了……” 听到阎锁心和古复在一起,聂赦魂情绪突然一乱,猛地回头循著丁富擎手指方向望过去,哪知,逮到机会的丁富擎突然拿出一支针筒,猛地就朝聂赦魂手臂扎下,针筒里的五彩水液迅速流进他体内,随著血液流动而奔窜。 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丁富擎确实掌握到聂赦魂一?那的分心。 所以他得逞了。 “大小姐果然说的没错,她是你的弱点,她说过你喜欢她,果然,你以为她有危险,就忘了防备我。”丁富擎计划成功的哈哈狂笑。 是吗?阎锁心也是计划中的一环,她也参加了这一次的骗局? 聂赦魂压抑住猛裂袭来的晕眩感与椎心刺骨的疼痛,那针筒装的水液应该是毒药。 他强振精神,绝不能在这里倒下,趁著丁富擎得意洋洋疏失之际,他凭著意志力钻进车内,油门一踩往山下奔驰。 丁富擎没料到他居然还有力气行动,愣了下,不过他也不在乎。 “我看你能跑多远,这毒药既然是阎锁心的精心杰作,想必毒性相当厉害,你是必死无疑了。不过能死在自己女人的手里也是一种幸福吧,祝福你。”他大声狂笑,直到黑色车辆消失掉,这才转回别墅,准备向古复报告胜利消息。 “前面就是丁富擎的别墅了……”双眼散发出凌厉寒光的阎锁心注视那栋罪恶的魔窟好一会儿,脸色一凛,正准备闯进去时,阎亢突然从背后冒出来,抓住她准备掠出去的身子。 “不必进去了。”阎亢猛地把她拉回角落暗处,低声告诉她。 “?什?不必进去?”大哥的表情有些奇怪,仿佛有什?事情正在发生一样,而且他是何时跟过来的,她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说不必进去就是不必进去,你先跟我回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却不动,大哥话说的不明不白,谁听得懂。 阎亢扫了灯火通明的别墅一眼,拉了拉她,示意快走。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我们先离开,我再说给你听。” “不!你不解释清楚我是不走的。”她心脏漏跳一拍。“我可是要去帮助聂赦魂逮住古复,我好不容易才掌握到这条线索,怎么可以忙都没帮,就偷偷跑掉。” 他突然很严肃地看著她。“锁心,已经来不及了,你先跟我回去。” 心头那股不安愈扩愈大。“怎么会来不及,我……” 阎亢接著说了:“聂赦魂在十分钟前已经离开丁富擎的别墅。” “离开了?那……那又怎样?”她的声音却忍不住的发抖。 “他是带著重伤离开的,他中了你的‘毒魅’。” “什?!”阎锁心脸色刷白,僵在原地。“这怎么可能。” “这是我之前收到的最新消息,我只能说,你、我,聂赦魂,全都掉进古复的陷阱内,这一切都是他所安排,我们输了这一局。”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有──‘毒魅’,聂赦魂中了我的‘毒魅’……”她傻傻地不知如何反应。 阎亢见状,立刻抓著她暂时离开这是非地。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不顾阎亢的阻止,阎锁心闯进聂氏企业打听聂赦魂的下落。但是夏野与罗绯色却也跟著消失不见,问内部其他员工,却无人知道他们三人目前的正确行踪。阎锁心知道,?了让聂赦魂能够心无旁骛地打击商业间谍,所以他在传说中“恶神”的身份一直被隐藏住,除了心腹大将之外,其他的人并不知道聂赦魂在暗地里一直跟罪犯周旋,所以对于聂赦魂的行踪,他们几乎无法掌握。 那么找夏野吧? 但他昨天就被派往了日本,不在台湾。 而罗绯色呢? 在三天前就已经飞去美国了。 讯息就只有这些,再问也没有人可以回答她。 她不知这些消息是否正确,抑或是有心人故意乱放。 阎锁心此刻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找乱逛,然而,聂赦魂的消息还是石沈大海,他的人,仿佛从空气中消失了一样。 “人呢??什?没有人可以告诉我他在哪里?没有我的解毒剂,聂大哥会死的!”她痛苦地抱著脑袋哀鸣,事情怎会发展成这种情况?这是她作梦都想不到的事。 “这一次古复的计划设计得天衣无缝,他利用你嫌疑尚未洗清的矛盾,成功的诱骗大家掉进陷阱中。据我调查出来的讯息显示,你是让丁富擎得逞的主要原因,聂赦魂是因?你才中了毒。”阎亢也一个头两个大。“糟糕的是你变成了代罪羔羊,单单‘毒魅’,就可以让聂氏阵营的人宣判你死刑,我的消息来晚了一步,才会变成难以收拾。” 她突然跳起来,?话道:“即便如此,我还是要去找他,我必须替他解毒,不能再拖延时间了。”决定后,立刻夺门而出。“锁心,你冷静一点。”阎亢揪住急躁的她。 “我怎么冷静,聂大哥中了我的毒,如果没有我的解药,他会死的,大哥,你要我怎么冷静,怎(奇*书*网^.^整*理*提*供)么冷静?”她拚命地挣扎。 “不能冷静也要冷静下来,你以?莽撞可以解决事情吗?你以?情况会是这么单纯吗?” “我不管。” “你必须管。”他按住她的肩膀,沉声道。“锁心,就算你找到他们,那又怎样,他们不会让你见到聂赦魂。” “?什??”她脑袋一片昏乱,根本无法判断事情。 “你还不明白?因?你是凶手,你是下毒毒杀聂赦魂的凶手。”阎亢喝道。 “我没有,这纯粹是误会,这只是误会呀!”她痛苦地嚷道。 “没错,是误会,做大哥的我百份之百相信你的清白,但是,聂赦魂的部属会相信你的话吗为他们能相信你是无辜的吗?” “我……”是啊,大哥说得没错,就算找到他们,跟他们解释,他们也未必相信。阎锁心瞬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茫然得不知如何是好。 “可想而知,在你还没有解释清楚以前,就已经被判了罪,并且被打下十八层地狱底了。” 她脑袋像被炸掉似的昏昏乱乱,无神的眼找不到任何的焦距,心掉落冰窖中,半晌不语。 久久后,她开了口:“大哥,不管他们怎么看待我、误会我都无所谓,我压根儿不在乎,哪怕被他们生吞活剥我也认了,但有件事我必须做,我必须还给自己清白,我必须跟聂大哥解释我的无辜,我必须!” 第19章 “锁心……” “别再劝我了,我愿意承受所有的责备与报复,如果这样的话才可以再度走到聂赦魂身边,我甘愿!我阎锁心,绝对不让聂赦魂有借口丢掉我,决不!” 她都决定了,阎亢哪里还能再说什?。 “大哥,你会帮我的吧?”她乞求地看他。 他拍拍她的粉颊道:“我当然会帮你,你是我最宝贝的妹妹,不帮你我还帮谁呢?放心吧,我会尽力协助你完成心愿,把聂赦魂要回来。” 只是阎锁心找遍了所有与聂赦魂有关的地方后,依然没有他的消息,他就像空气一样从这世界蒸发不管派了多少人打探,就是找不到他的踪影。 这一个半月来,她完全不知道聂赦魂人在何处,当然,她不笨,绝对不会傻呼呼的自投罗网。这期间,夏野仍然不见踪影,而罗绯色呢,她在接获消息后从美国匆匆赶回,印证她并没有参加丁富擎一役。 这些都是她从旁观察,并没有现身追问,要是露脸栽在他们手下,别说找人了,她会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先被定了罪。 只是,中了“毒魅”的聂赦魂究竟人在哪??什?就是找不到他? 没有解药的他能够逃过死神的召唤吗? 阎锁心找得心力憔悴,却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更可怕的,她听见了聂赦魂的死讯正在流传中。 真的吗为他死了? 她偷偷观察过罗绯色,谁知她的反应却也印证著聂赦魂已经死亡的事实。 还有,还有聂赦魂那个未婚妻童上羽,居然也做出了殉情的行为,怎为他周遭的人全都在反映聂赦魂不在人间的事实。 怎么会这样为他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不可能! 与他之间的爱情战争还没有了结呢! 何况她也还没有把“毒魅”的事情解释清楚,她不容许自己蒙受这不白之冤。 她不允许。 不允许的! 最重要的是,有个直觉告诉她,聂赦魂仍然活著,他还活著……直觉,她陡地想起了那个书小刁的预言,她说她能嫁给聂赦魂的,她也说过她的直觉非常准确的,再加上自己的直觉……有生以来,阎锁心相信那种缥缈无依的预感,相信著…… 找到了! 又隔三日,阎亢的一通电话让在外头的阎锁心一扫阴霾的赶回他身边。 一冲进门,抓著他忙不?地问:“聂大哥人在哪儿为他还活著吗为他要不要紧为他要不要紧?”心因种种揣测而揪痛不已,她再也受不了任何的打击。 阎亢一字一句道:“据知,他人还活著,只是身体状况不太好。” “还活著……他还活著……”阎锁心闭上眼,用力地吁口气,太好了、实在太好了,悬在心口的重担可以放下一半,她激动得差点晕倒。 “锁心?” “我没事。”她头低了好久才?起来。“我没关系,重要的是他,只要他还活著就有救,就有救……”谢天谢地。“那么,他究竟被藏在什?地方??什?我们翻遍整个台湾就是找不到他?” “他目前在‘段氏家族’的一处医疗中心里头养伤,就因? 有神秘的‘段氏家族’替他作掩护,才花掉我们这么多的时间。”他递了张纸条给她。“拿去吧,这上面就是医疗中心的位置图,你去见见他。”阎亢不再说出任何阻止的话,他知道就算说了,锁心也听不进去。 “大哥……”她当然知道他担心她。“你放心吧,我明白这一去危险重重,每个人都当我是陷害聂大哥的凶手,恨不得立刻杀掉我,但是──就算被人误会我也要去见聂赦魂,不管结果是什?,我还是要亲自去一趟。”她趋前抱了抱大哥道,“不过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被轻易打倒,我会得到最后的胜利的。”。 他拍拍她消瘦的脸。“我相信你,你可要好好加油。” “是!” 原来在这里面有间“段氏家族”所属的医疗中心。 难怪她先前完全找不到聂赦魂的下落,原来这个医疗中心的位置隐藏在闹区中的一家私人医院里头,进出有专门的通道,一般人从外头观察,这家贵族私人医院并不特别,所以才没人晓得在地下三楼的停车场内有一处秘密通道,必须有专门的通行证才可能打开通道,“段氏家族”的领域中。 阎锁心拿著大哥替她取得的通行证刷过保全系统。 登上电梯,很顺利地上了楼,来到走廊上,虽然采光极好,但整条回廊却显得很空荡,这里的医生护士都不知上哪去了?感觉好静谧。 阎锁心顾不了许多,心急如焚的她只想找到聂赦魂的病房。 哢嚓! 有子弹上膛的轻微声响,但专心在找聂赦魂的阎锁心却浑然不觉。 夏野慢慢举手枪,一寸一寸瞄准阎锁心的心脏──黎湘云迅速按住他的手,对他摇头。 “?什?要阻止我?”夏野咬牙切齿地问,这魔女竟然得到这里来,那么是否意味她知道聂赦魂并没有死,这才闯进来要再痛下杀手。 “夏野,你别冲动,你忘了吗?聂少爷曾经交代过,不许任何人动她一根汗毛。” “可是我忍不下这口气。” “忍不下也得忍,聂少爷有自己的主张,谁都干涉不得,况且要报仇的,也该由他自己动手,你我都没资格是不是?”黎湘云望著已经找到病房的阎锁心道。“我们只能听从他的命令,毕竟聂少爷也准备好了解决的方式。”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 聂赦魂躺在病床上,像是睡著了一样。她终于确定了他活著,仍然活著的事实,失而复得的情绪让她全身不断颤抖,好半天都没法子动弹……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总算,她挤出力气走向他,站到床畔边。 “聂……”声一出,就梗住,得用力的吸几口气,才有办法再说话。“你醒著的吗?请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聂赦魂似乎听不见,眼皮不曾眨动一下。 “他们到底是怎么医治你的?”她干脆俯近他,细心观察他的脸色,有些放心,又有些紧张道:“‘毒魅’似乎被解掉了一大半毒素,不过还是没有把余毒给彻底清除干净。看来还是让我接手,由我来照顾你才是适当的。”她决定就做,瞧见旁边有电话,打算请求大哥派人来接应。“你忍耐一下,我马上带你走。” 哪知,聂赦魂忽然睁开眼睛,直直看著她。 “你……”她吓了一跳,旋即惊喜不已,想跟他说话,哪知一道白烟突然迎面扑来,阎锁心来不及闪避,强烈的晕眩袭来,全身力气跟著消失。“你……是迷药……”身子一软,她倒下,不过很故意地选择趴在聂赦魂身上。 在即将陷入昏迷前,阎锁心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什?? 他的表情依旧如镜,令她摸不透他的想法。这是否意味著──他也怀疑她下毒,视她?敌人,而且不打算放过她? ?什?为他还是这么残忍。这到底算什?? 但她已经来不及细想,即昏厥了过去。 聂赦魂凝视她苍白的小脸,静静凝视著。 第九章 夏野瞪著正幽幽醒转过来的阎锁心,很想,他真的很想趁此机会解决掉这个恐怖的女祸害,好替主子报仇。 太可恨了,实在太可恨了,这个魔女手段之毒辣世间少有,若非段焰少爷精通医术,硬把踏进鬼门关的聂赦魂给强拉回来,可以想见此时此刻他只能对著主子的墓碑诅天咒地说些不著边际的报仇话而已。 “夏野……”她半清醒半迷糊的喊了声。 “哼!”他瞪她。 扶著昏沉沈脑袋的阎锁心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甩了甩头,总算舒服些后,才端详四周景物,确定了眼前对她横眉竖眼的人的确是夏野那家伙没错时,她弯起嘴角,开心一笑,还放心地吁了口气。 “你……你……”夏野简直不敢相信。“你……你这个女人居然还笑得出来?”他手握成拳,气得全身发抖,差点就掐死她。要不是聂先生事前曾叮咛不可以对阎锁心动手,他早就杀了她。 “我?什?不笑?我当然要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们,我当然开心哪。”说著说著,美丽的眼睛充满了氤氲水气,当下让夏野目瞪口呆。 “你……你真教人……教人不知如何是好?”气也不是、恨也不是,明明知道她是可恶的敌人,满腔怒火却被她的表情给融化。 她移下床,反驳他。“既然不知如何是好,那么你就不必花脑筋想著要怎么对付我了,顺便提醒你一下,这世上只有聂赦魂有这个资格对我报复,你就别忙了。” “你──可恶!”他才稍稍软了心,她就出口不饶人,气得他想咬人。 “对了,聂大哥呢为他人在哪?快带我去见他,他余毒未清呢!”她急著要找聂赦魂好对他的余毒做更进一步的治疗。 “你哪儿都不许去,只能留在这房间,这是聂先生的命令!”他坏坏一笑,算是扳回一城。 “聂大哥不可能不见我,一定是你想阻止我见聂大哥才这么说的。” “管你信不信,反正你只能留在这里。” “你……好,夏野,算我拜托你,麻烦你带我去见见聂大哥好不好,你也想让他身体早点康复吧。”?了快点见到聂赦魂,她不惜低声下气。 “不用了!”夏野一口回绝。 她恼道:“你算是什?部下,竟然阻止我救他,万一聂大哥出了事,你能承担这个后果吗?” 第20章 他毫不在意地斜瞪她。“你不必拿话吓我,这世上能救聂先生性命的不只你一个,段焰先生也行……” “‘毒魅’是我亲手所调配,它的毒性也只有我最清楚,除了我以外谁能保证聂大哥的伤势不会恶化。” 他尖锐地看著她。“你也承认‘毒魅’是你所调配,那么聂先生会中毒一事也是你一手所导演的。” “你……” “我不会让你见他的!”夏野固执地回道。 “你……你这个迂腐的东西!”简直有理说不清。她再也管不了那么多,迈开步伐就要冲出去找人。夏野见状,大手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打算擒她回来,阎锁心岂会让他得逞,奋力地甩开他的手臂,转过身,左右开弓出拳打算逼退他,但夏野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记锐不可挡的拳头直捣她肩窝,逼迫她后退。 “你这笨蛋,你再阻挡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她咬牙承受肩窝处的痛楚,仍旧要冲出去找人。 “我让你再去伤害聂先生才是天底下最蠢的白痴。”他护主心切又动起手来。 “你……呀!”她的胳臂又被重拐了下,疼得她叫出声音来。“糊涂蛋,你这个大糊涂蛋,你会?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后悔的。” 夏野对她的嘶嚷置若罔闻。“阎锁心,你就安分些,想见聂先生,乖乖等候命令吧!” “我不等,不想等,我要马上见到他,马上!”她吼了声,突然按了下戴在食指上的戒指。 夏野见状,愤怒地咆哮道:“又来了,你又打算对我们下毒手了是不是,你这个表里不一的奸细。”夏野冷下脸指责她的行径。 阎锁心一愣!夏野一记手刀又劈中她的肩膀。 “你……”她疼得差点晕倒,坐在地上喘息好半天后才有力说话。“你伤我,你不断的打伤我,要是被聂大哥知道的话,害他?我担心,出了问题,你就是杀人凶手。” 他冷冷一哼,凉凉地反驳她道:“聂先生怎么可能会担心你?你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是吗为他不会担心我?那么我们不妨来做个测验,看你敢不敢拿聂大哥的命来赌?” “哈,我才不是傻瓜,不会轻易再上你的当,你想激我带你去见聂先生是吧,你妄想。” “夏野!” “不必白费工夫!” 阎锁心突然跳起来,动作忒快的宛如一头受伤的野兽,冲上前就抓住他。阎锁心的气势来得这么嚣张猛烈,完全超乎他的预期外,本以?受了伤的她总该放弃了吧,可是她没有,反而势力万钧地揪住他的衣领,教他避无可避。 她的脸庞射出像火一般的浪焰,晶亮的眸子放射出耀眼的尖锐光芒,一瞬不瞬,紧紧锁住呆掉的夏野。 “你听好!你给我仔细听好,我没有对聂大哥下毒,我没有伤害他,我要毒的人是古复,你听清楚没有,是古复。”她一字一字申明。 “你……”他被她所撼!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直到心跳速度渐渐缓慢下来,才有力气回击她。“我怎么晓得你说的是不是真话?搞不好你是?了掩饰罪行才编出这段谎言来骗我。” 她冷笑著。“随便你信不信,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聂大哥若有万一,我会用我的生命作陪,我是不会独活的!” “你……”他脸色一白。 她再命令道:“现在,你可以带我去见他了吧,要是你担心的话,那么就跟我一起去,我若有任何不轨的举动,欢迎你随时杀死我。” 夏野像被威胁,又像是不由自主的傀儡,在阎锁心松开手后,竟然带著她走到另一边的房间里。 门开了,阎锁心怔怔地站在门口,瞳孔所见的唯一躺在床上的聂赦魂。 他,双眼紧闭,似乎对于他们的来到毫无感觉。 跟在医疗中心时一样。 她明白这是“毒魅”的后遗症,会让他的身体变得虚弱,随时随地陷于昏迷中。 阎锁心一步一步走过去──“等一下,等一下……”夏野突然攫住她的手臂,不让她靠近,他后悔了,不该带她来的,这女孩太恐怖,要是真的想对聂先生做出不利的举动,他没把握可以顺利阻止。 她回头,平静地说道:“你若担心,干脆拿出你的枪,把子弹上膛,用枪口对准我的心脏,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你……”又一次堵得夏野哑口无言。 挥开他钳制的手,她走到床边,聂赦魂仍然闭著眼睛,没一丝反应。 她坐上床沿,静静看著他,他仍合著眼,她俯身将脸贴近,两人面孔仅距寸许距离,是那么的靠近。 “你还好吧?”从他的气色观察得之,已经没有立即的危险,她是该感谢那位段焰先生,能在她来不及替聂赦魂解毒前保住了他的性命,她该感谢他,由衷感谢……聂赦魂似乎睡得很沈,沉到没听见她说话,她堂而皇之地将脸颊靠在他的左颊鬓边,轻轻地、无比怜惜地摩挲著。 “你快点醒过来嘛。在医院时,你分明已经睁开过眼睛看过我的,我有好多话要说,想问问你,不要再睡了。”她故意在吵醒他。 “喂,阎锁心,你也……你也庄重一点好不好?”这么肆无忌惮的占聂先生的便宜,而且,她是不是想乘机会下毒手呀? 她根本没在听他的制止。“你知道吗?你真的让我很生气,就算你爱我,不让我涉险,也不该用这种惩罚我,你吓死我。” 站在身旁的夏野听著她的告白,简直要崩溃。“喂……喂……你未免太?举自己,聂先生哪时候喜欢过你?” “对了。”她完全当夏野?隐形人,只是迳自说著。“该把解药给你服下,这样才能把你体内的毒给完全清除干净,而且不会留下后遗症。”她连忙站起来找杯子倒水,然后掰开戴在手指上的一只环形戒指,倒出些许粉末来,与水混合后,又踅回床边,轻轻拍打他脸庞。“聂大哥,你快点醒一醒,把这解药喝下去,身子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阎锁心,你别耍花招。”夏野急忙冲上前阻止她的举动。“好不容易段焰少爷把聂先生从鬼门关给救回来,我不会允许你再杀聂先生一次。” “你滚开,别妨碍我救人。” “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动聂先生一根汗毛。”他抓住她。 “小心……”别把药水打翻。“你在干什??我是在救人!你放手!” “魔女的话能让人相信吗?” “你才是白痴。” “你教人无法忍受……” “行了,别再吵了……”似乎是杂音吵醒了聂赦魂,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聂大哥。” “聂先生。”两人惊喜的异口同声,互瞪一眼后,才又同时关心地端详聂赦魂的状况。 “你……”他在医疗中心吩咐完对阎锁心的处置方式后,就又疲惫地沉沉睡去,未除干净的毒素让他的身体机能呈现虚弱状况,教他气力尽失,总是呈现昏迷状态。 “对不起,吵到你休息。”夏野低声道歉,自己愈活愈回去,竟像小孩子一样的跟阎锁心吵起架来。“都怪我不好,罔顾你的命令,让阎锁心跑进来。”这是他失职。 “阎锁心。”他的目光移往她脸上,她在笑,还是毫不惧怕的在微笑。凝视她好一会儿,才平静无波地说:“你依然是这么有精神。” “当然有精神,我找到你了呢。好了,你先别说话,快把解药喝下去。”她催促道。 聂赦魂并未接过水杯,只用很低很柔,像在威胁、又像是不舍的声音说道:“你总是这么的乐观,你不担心,这回落在我手上,你有可能会遭受到无法想像的报复。” “不!我不担心,因?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肯听我解释。”她毫不畏惧。 聂赦魂凝视她。 她的笑容慢慢淡掉,终于开始紧张地说道:“是吧,你会听我说吧,就算发生了这种事,凭你的智慧,是不该也不能糊里糊涂就判我死罪的,你有心,你有能力感受我的诚意,你不会做出错误判断的。” “是错误判断吗?”他的眼明白地向她射出刺探。 阎锁心的脸瞬间一片苍白。“你……你的意思是不相信我?”他的话重重打击到她的自信。 聂赦魂却异常平静的改变话题。“我想问你,我身边的人都认?你是凶手,个个都想置你于死地,在这种敏感时刻,你却执意在我面前出现,还是不肯放弃我?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我是不可能放弃你的,除非我死。” 闻言,聂赦魂闭上眼。 “聂大哥……”她无声地喃道,神情肃穆地像在等候结果。 半晌后,他再度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主动伸手接过她的水杯。 阎锁心呆住!下秒钟,凝聚的湿意在眼眶中打转,眼看就要氾滥成灾。 聂赦魂将水杯就唇,准备喝下──“聂先生!”夏野忍不住制止,这……能喝吗? 聂赦魂淡淡一笑,看著他。“她将自己的生命全都许给了我,我凭什?再去怀疑她的心?”毫不迟疑地解药饮尽后,却见一颗一颗斗大的泪珠不断从阎锁心眼眶里掉下来,一滴接著一滴,结成一串串,似乎永无止尽地。 “我都喝了,你?什?还要哭?”她的泪,拧痛了他的心。? 了他,她受了多少折磨? 聂赦魂?起手,疼惜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他的柔情,霎时惹出了她所有的委屈心绪,止不住泪的她飞扑到他怀中,抖颤地说:“对不起……请你让我哭一场,让我好好哭一场,我……找不到你,我到处找不到你,我没办法替你解毒……这分内疚压得我有多深多重,你明白吗?” 第21章 “我明白。”但事情变化之迅速,让他来不及安排。 “每个人都说你死了,可我不信,我就是不相信,我深信自己可以找到你,我确定自己的直觉是对的,虽然,我花了那么多时间,但值得,值得……” 苦涩的滋味弥漫胸臆,他并没有打算要折磨她。“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来不及吩咐才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当他中毒时,立刻知晓这毒性的恐怖,在仅剩清醒的时间里,他只能把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童上羽交代给段焰,然后下令不可以伤害阎锁心后,就来不及做任何解释,往死亡之途迈进。 而“段氏家族”的人以及他的手下,却误会他想自己报仇,在段焰倾尽所能暂时稳住他的毒伤后,虽然?人没有对她下杀手,却也全力阻止她找到他。 “每个人都误会我,以?我用‘毒魅’杀你,可是我并没有下毒害你,你是我认定的人,是我想嫁的对象,我又怎么会害死自己的丈夫呢,我要害的人是古复,确实是古复。”她诉说著自己的委屈。 聂赦魂叹口气。“我明白。” 她仰起脸蛋。“只是……聂大哥,你恨我吗?说到底我仍然间接伤害了你。我承认自己狂傲、骄纵、掠夺成性,打从一开始,不管你的意愿,就想尽办法要掳获你的真心、你的真情,我承认自己从来没有问过你的意见,就一意孤行,现在,你告诉我,你真的很讨厌我吗?非常非常的讨厌我?你老实说吧,我愿意承受,而且我一定尊重你的意思。”她闭上眼睛,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愿意倾听别人的意见;虽然这个答案极可能让她往后的日子活在地狱当中。 这大概是对她的惩罚吧──对她掠夺成性的责难。 聂赦魂静默不语,只将手臂悄悄地、缓缓地,由她身后横过,环住她的腰际,将她锁在怀中,紧紧扣住,不必言语,答案却已分明。 “聂大哥。”阎锁心欣喜若狂地紧紧回抱他。 夏野感动地看著这一幕,不必再当守护员了,事实证明他的防卫全是多此一举。不知从什?时候起,聂赦魂就已经深深信赖著阎锁心,只是他们这些局外人不知道罢了。 感动啊……夏野摸摸鼻子退出不属于他的世界,不过他也是有收获的。爱情,虽然有苦、有痛、有荆棘,却也让人甜蜜。 没有足音,阎锁心像只猫咪般灵巧又安静地走向聂赦魂。 她调皮地带著笑,亮晶晶的眼睛不安分地闪呀闪地,想靠近他,是?了先偷得一个吻。 哪知才走到床边,聂赦魂立刻睁开眼睛来。 不管阎锁心再怎么小心的隐藏,他就是可以感觉到她的存在,她的气息已深深烙印在他的脑里、心里,挥也挥不去。 “还是惊动你啦?我以?已经很小心、很小心了呢!”很扼腕,聂大哥虽然病体未愈,但敏捷的反应似乎一点都没有衰退。不好玩,这样她岂不做不了坏事? “你又想玩游戏了?”这妮子眼神出奇的亮,分明蕴藏著某种贼心眼。 “没有啊!”她否认,长长的睫毛却掩不住她淘气的意图。 “对了,夏野人呢?”他应该跟她一起进来才是。就算他已经了解阎锁心并没有恶意,可是不知道是否?了“欺负”她,他竟然继续尽忠职守的分三班制轮流守护著他的安全,就算阎锁心要探望他,也得经过夏野那一关。 “他呀……”阎锁心心虚地抿了抿唇,才道。“他呀,他太累了,你也晓得夏野那个人太过尽忠职守,而且又很爱找我麻烦,?了守护你的安全,到现在仍然对我像在对付敌人一样,处处都要提防著我。” “哦,那结论呢?”她顾左右而言他的逃避问题,分明又做了坏事。 她忽然甜甜一笑,道:“聂大哥,你看他这么辛苦,一定很累,所以我请他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嘛。” “你让他去睡,他就乖乖听话?”有这么简单。 “没错呀!”她猛点头。 “锁心。” 她尴尬地道:“好嘛,你别紧张,也别生气,我不过是弄点睡粉给他闻闻,他就梦周公去啦。” 他叹口气。“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我也是为他好啊!”她?自己申辩。“你晓得的,他老是? 难我,怕我对你不利,所以什?事都不让我做,甚至不让我靠近你,这种行为是不可以的!我是你的未来妻子,照顾你、服侍你才是我的责任,他全都抢去做了,把我晾在一旁,我算什??再说我每天无所事事也会觉得良心不安嘛,但是他好顽固,怎么也不让我接手,所以没办法喽,只好让他休息休息一下嘛。” “你……”这种说法实在让人听了好气又好笑。 “你就别恼我了,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她可不认?这样有错。 “算了。”只要没伤人就好。 “对啦,你也吃过饭了,我记得这时间是你……是你……”她小脸突然红通通,支支吾吾老半天却说不出重点。 聂赦魂有趣地看著她。“你也有话不敢说的时候?” “我没有不敢说,我是怕你吓著。”她脸红得像尾虾子,深深吸口气后,勇敢地开口了。“我记得现在是你洗澡的时间对不对?” 他一愣。 阎锁心吞了吞口水,重新再鼓起勇气,咬牙说道:“我呢……我就是来接手夏野的工作,帮你洗澡。” “不用了。”冷不防他也涌起一股狼狈。 她执意道:“要!我来就是要帮你的!我一定要帮你洗澡!” 闻言,聂赦魂不免以?,阎锁心是否故意迷晕夏野,好接手这份旖旎的工作。 “锁心,再怎么说你都是女孩子。” “也是你的妻子。”她强调道,还斤斤计较起来。“难不成你还害羞呀!”她反问他。 “你……”聂赦魂无言了,但是悠然的神色真的带著感动。 “好了,那就来吧。”她走到床边,协助他起身,然后当他的支柱,扶著他往浴室走去。“反正你是我的丈夫,这个身份你是摆脱不掉的了,现在先让我欣赏欣赏你绝佳的体格也无妨。”嘴巴说得轻松,心脏却是疯狂乱跳。 “你哪。”这什?话,却又教他无法反驳。 “ok,现在先脱衣服。” 他也不再拒绝,随她开心。 “那……那我要替你脱了哟。”但是她的双眼却只敢盯著钮扣看,举起的手指头甚至是颤抖的,好不容易一颗一分钟,终于把钮扣解完。“你不要乱动,我会好好服侍你……我现在要……要……要……要干?……”她居然语无伦次了起来,憋在胸臆的那口气压得她几乎窒息。 他含笑,故意不语。 用尽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总算替他褪掉上衣衬衫──呃! 迷人哪……她快昏了……聂赦魂那充满力与美的阳刚体魄朝她(奇*书*网^.^整*理*提*供)绽放诱人的光采。她不禁痴迷地看著他宽阔的肩膀与平滑紧绷的胸膛,他的肌肤每一寸曲线都是那么的优雅,不仅烧烫著她的眼,还吸引她攀附上去。 但……呀,她连忙甩头,把自己甩清楚些,现在只是要帮他洗澡,帮他洗澡而已,可是──当手指头摸到他上身肌肉时,她被催眠了……“锁心?”站在背后的她怎么了?手,突然环上他的肩。 “噢,我……我拿毛巾替你擦背,你等一等。”她在不知不觉中做出了什?事?怎么抱住他了。 “锁心。”聂赦魂突然抓住她的小手,她心跳几乎失控。 “难?你了。”这妮子肯定没做过这种事,她紧张与颤抖全都落进他的感觉里。 “别这么说……这……这是我应该做的。”是空气太冷了吗?否则她怎么不断打冷颤。 不!要镇定一点,她要镇定一点。 聂赦魂很知足了,有这么可爱的女孩愿意搅乱他死沉的心湖。“锁心,如果你不习惯的话,我自己来,没关系。” “不!没有理由洗一半要让我退出。”听到要赶她出去,她激动地弹起来,才不依。“而且……我才没有害羞,能帮你,我只觉得很幸福。”她才不会放弃掉这么好的机会,能这么亲近他的机会。 甚至管不了是否会翻覆……嘻,也许她内心深处正在期待破茧而出,那么就可以……就可以……嘿嘿……她十分入神,而且还听见自己血液亢奋的流动声……天啊,她──是不是太主动、也太不知羞了点……“呀!”她突然双眼暴睁,视线定在那具体态极美的裸体上无法移动,原来在她幻想的时候,聂赦魂迳自脱掉全部的衣裤,让温水洗涤身体。 阎锁心当下变成化石,动不了,她被他纯男性的魅力给震慑住。 她贪婪地欣赏著,但又羞赧得无法有任何举动。直到他自己擦干身体,披上浴袍,她还是晕陶陶的无法动弹,甚至忘了自己是来协助他沐浴的。 “你不是很勇敢?”忍不住想戏弄她,她每每表现出当仁不让的积极勇气,怎么会被他的裸体给吓得魂不守舍。 她像被针扎到似的弹起来!自我辩驳。“我……我是很勇敢没错呀……”她怎么晓得自己原来是这么的没用,她也一直认?自己很勇敢,应该直接扑上去吃了他才对,但事实证明她终究没这股勇气。 “生气啦?”她红如苹果的小脸既懊恼又无奈,绝美极了。 “不!我才没那么小器呢。”她扁扁嘴。气的是自己。 猛地,聂赦魂抓住她的手,一用力,将她扯进怀中,开口就道:“锁心,谢谢你。” 第22章 “谢我?”她反应不过来,傻呼呼地反问。“?什?谢我?谢我什??” “不该谢吗?我不明白自己有什?好,值得你这样?我付出,甚至不顾一切。”聂赦魂衷心说道,她的作?令他感动。 原来──她摇摇头,埋著在他怀里,眷恋地说著:“你好,你当然好,只要你能爱上我,就是我最大的幸运。” “你是那么的相信我?胆敢相信我?” “我敢,我当然敢,我只怕你不肯对我许下承诺,我深深相信,只要你愿意说爱我,就会保护我一辈子,这一生一世就绝对不会变心?弃我,没有理由,我就是相信你的承诺,相信你!” “傻丫头……”他捧起她的脸,深深望进她的眼睛深处里,然后,头俯下,灼热的嘴唇覆盖上她的,痴缠到永久。 第十章 阎锁心蹲在聂赦魂跟前,先是执起他的手掌仔仔细细观察他指甲?色──嗯,很好,已经恢复到正常的粉红色色泽了,这意味著“毒魅”的毒素快要被祛除干净。 “太棒了!”她出其不意的在他颊上亲了一亲,眉开眼笑地道。“再过段日子就可以摆脱‘毒魅’之害,身体机能也会逐渐恢复正常不会再这么难受了。” 聂赦魂早就习惯了她的不按牌理,也清楚她的所有行动都是?了粘住他,这让他觉得──很舒服。 她突然又黯然了起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才害得你这么痛苦。”想到毕竟是她的毒药害了他,就觉得很愧疚。 “不必道歉,这不关你的事,倒是──辛苦你了。”他替她拢拢被风拂乱的发,必须承认他没有办法像她这么的有活力而且直接,长久以来严肃的生活让他不善表达自己的感情。 这样足够了,这样就让她觉得很满意了──虽然只是小小的动作,但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情意,而且,也只有她有这种资格享受他的怜惜。 她阴霾尽散地跳起来! “你等我一下,我去厨房拿个苹果削给你吃。”他们目前住的地方是“段氏家族”的一处?业,位于南部地方。在这天高气爽的午后天里,天空飘浮的白云看起来很优闲,她跟聂赦魂每天坐在种满花木青草的庭园中享受凉凉的和风,让平静喜乐拂身,日子过得好惬意。 “我去去就来。”她像只翩翩彩蝶准备飞舞。 “锁心,别忙了,你也要照顾自己的身体,别只想到我。”对于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满心感激,但也不想她太累。 她绽?道:“没关系,我就是喜欢这样,?你著想是种幸福啊!”她大声大声的喊著,踩著铺满落花的石板路上,跑进屋里去拿水果,不一会儿又冲出来。她快乐、她想跳,想著这段日子的快意,想著往后也都是这样的生活,她就幸福得要飞起来……“小心!”聂赦魂突然喊了声。 哇! 阎锁心兴奋的脚步踢到了颗石头,重心一个不稳,直挺挺往前栽倒下。 乐极生悲了吗? “啊──”她惨叫。 “锁心。”但更快的,聂赦魂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奔过来,在她跟大地亲吻前抱住她的身子,让自己当垫背,双双跌成一团。 “这……呵……呵呵……呵呵呵……”她傻呼呼抱著苹果呆呆笑,不否认她有时候总会少根筋。 “没摔著吧!”他忙问道,幸好他速度快,否则不摔个鼻青脸肿才怪。 “没摔著,因?你成了我的垫背了呀,啊──”她突然脸色一变,心急如焚捧住他的脸色细详著。“你有没有关系,有没有哪不舒服?”她快哭出来了,怎么忘了他体内还带著毒伤?“毒魅”这种毒就是难缠,稍微不小心,很可能会引发严重的后遗症,所以她才一直小心翼翼地照顾著他,深怕一个不注意就会功亏一篑。“你不该这么激动的冲过来救我的,你也晓得自己情绪禁不起太大的波动,你一切都要很小心,可是你这么紧张我……” “我当然要紧张你。”他截断她的不安,反过来安抚她的情绪。 “可是……” 他深情地望著她。“总不能老是让你付出,而我什?都不? 你做吧!” “聂大哥……”她好高兴,就明白只要能让他爱上,?了保护她,他会连生命都不顾,她早就看穿他个性的本质,才会执意要选择他,无怨无悔的就是要他。 扑进他怀里,她喜极而泣,她一向不爱哭,然而在他面前,她总是不自禁的露出最真的感情来。 “好了,你虽紧张,我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真的?”她?起可怜兮兮的小脸蛋。 “真的,没骗你。” “是吗?”她眨眼。 聂赦魂凝视著她小鹿般的大眼睛,那对灵活的眼珠子似乎正在流转著某种光芒,她──又要玩诡计了。 好吧,那顺著她的意思走吧。“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没事?” 她可怜的表情慢慢消褪。“一个吻,我要你一个吻证明,嘴对嘴的。” 果然! “好,一个吻。”就成全她。 “真好。”她立刻闭上眼睛,微嘟起嘴,满心期待著。他缓缓靠近她。轻轻如羽的,双唇微微摩擦她的,含著、吮著……阎锁心觉得自己的身子好像要飘起来,、好甜密、好好哟……正想索求更多的缠绵,哪知,聂赦魂突然停止亲吻,侧过去,美梦被打断的阎锁心也跟著睁开眼睛,循著他的视线看过去。 居然是──“罗绯色!”她恼极,跳起来,指著她嚷道:“怎么你又……怎么你又学小偷一样的偷溜进来破坏我的好事。”可恨! 打扰她和聂赦魂相亲相爱。 聂赦魂阻止她发飙。 “你别乱说话,是我让绯色过来一趟的。”只是时间比预计的提早了三个钟头而且未经通报就直接闯进后花园来。 “聂……聂先生……”是不是该让心死了!聂赦魂与阎锁心之间?生了这么严苛的考验,而结果是──她居然还能够站在他身旁,感情甚至还更加紧密。 而她呢为她什?都不是,甚至聂赦魂未死的消息还是夏野接获指示后才在今天一大早告诉她的。 她,罗绯色,完完全全的不重要,现在终于明白,除了阎锁心之外,他谁都不在乎,也不会思去了解她的感受。 “绯色,到前面坐。”聂赦魂示意去前方凉庭,阎锁心则以妻子的身份紧紧霸占住他,不让罗绯色有靠近的机会。 “聂先生,恭喜你平安无事。”除了这话以外,她发现自己跟他无话可说。 “谢谢,倒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据夏野回报,这段日子她也很辛苦,虽然这中间她曾对他以前的未婚妻童上羽有过不礼貌的行为,甚至还因此离开了聂氏企业,但不怪她,毕竟她也付出过许多。 “你谢我?但是,我……我并不值得你来谢我。”她明白自己的所作所?非常自私,她……“对了!”阎锁心突然跳起来,指著她叫道。“我想起来了,我现在终于想起来了,我现在终于想起来了,我一直不明白?什?那个丁富擎会有我亲手所调制的‘毒魅’,我现在终于想通了。”她冷了脸,一步一步逼近她。“是你,你曾经潜进我的饭店房间里,是你,你偷了我的‘毒魅’,是你出卖我们的!” “我……”她脸色大变,她竟然成了嫌疑人。“你误会了,我没有,不是我。” “锁心,绝对不是罗绯色,你不要冤枉她。”没想到抢先替她辩解的人是聂赦魂。 “可是她明明──” “绝对不是她!”他有这份自信。“罗绯色绝对不会出卖我,我若连识人的能力都没有,也不会活到现在。” “聂先生……”她太激动了,的确不是她,但她却有嫌疑,而且在阎锁心的指控下,她或许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谢谢你相信我,谢谢。” 他摇头道:“我只能说,在工作上,你是无可挑剔的好伙伴,只是──你想要的东西我没有办法给你,希望你明白。” 他把心意说得很清楚。 “无所谓了,不过?了不让自己继续泥足深陷,我打算出国,过新的生活……”她苦涩地笑了笑,说:“只是……我能问?什?是她吗?” 他先深情地凝视了阎锁心一眼,才对著罗绯色道:“……不同的只是勇气罢了。” “是吗……我懂了!”说完,罗绯色毅然转身,走出了她无法参与的世界。 阎锁心看著她的背影渐渐消失,突然叹口气。 “怎么啦?”叹气,不像她。 她小脸苦苦的,承认自己心里的确酸酸的。“怎么办,我完全摆不出胜利姿态来,看见罗绯色这么落寞的离去,我只能说,我是幸运儿。” 他把她拥进怀里,下巴摩挲她柔细的发丝,温柔地说道:“别太快下定论,谁才是真正的幸运儿,还值得讨论呢!” “也对,或许你才是那个幸运儿呢!”因?,她愿意掠夺他! “我觉得,古复那个人既然喜欢神秘兮兮地在背后捅人一刀,那么我们也来学习他的长才好了,我就来想个杀人不见血的招式,好好招待他。”阎锁心邪恶地扬起唇,狠绝地提议道:“我去下毒,我要他痛死、痒死、笑死、睡死,受尽各种各样的折磨花招,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对付这种奸险小人不必心软,更不必客气。 聂赦魂望著她咬牙切齿的脸蛋,她总是这么的生气蓬勃。 她开心地询问道:“聂大哥,你觉得我这个计划是不是很有创意? 第23章 那家伙先前敢利用我的毒药来伤害你,那为他也要有遭到同等对待的心理准备。” 他不批评她的想法,只是问:“你要怎么引他现身?” “呃──”当场问傻她。古复向来见首不见尾的本事,她怎地给忘了? 她撇撇嘴,自己的确太天真了。“说的也是,不过据我所知,古复那个混蛋自从以?你死了之后,现在可嚣张得很,这段期间不断找寻不法集团合作,还不断在扩张自己的版图,打算蚕食整个经济圈。” 聂赦魂有些意外地看著她。“这些讯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她几乎每天陪在他身边,外头世界的变化她应该所知不多,而且夏野也不会把这些情报告诉她。 “我大哥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大哥也不会那么没用,他只是……只是……懒散。”再说明白些,他只对女人有兴趣。 聂赦魂极有兴趣地问:“阎亢,上次潜舰图被盗拷走,并且阻止我侵入电脑破坏那张盗拷图的阻止者就是他。” “是啊!”她继续说他坏话。“我那大哥虽然是个不成材的花花公子,而且对付古复的态度总是漫不经心,以坐享其成为最高原则,不过他倒挺疼我的,?了我倒是什?事情都肯做。” “而你却给他下这么差劲的评价?”一个懂得坐享其成的人,必然有高竿的本事吧,这不是随便人可以做得到。 “谁叫他是我哥,被我欺负也是应该的。”她说得理直气壮。 聂赦魂好气又好笑。“不过,我们现在需要藉助他的长才。” “你要他做什??”原来聂大哥已经想好对付古复的办法了。 “请他挑一间古复旗下的子公司,破坏他跟伙伴的交易,故意制造有一股新生势力要跟他抗衡的假像,引起古复心慌,而后,再让古复听到‘恶神’死而复生的消息……” “等等!”她跳起来。“让古复知道你死而复生的消息,那为他不是又要再冲著你来。” “我就是要他冲著我来。” “不行!我不同意,我不愿再冒失去你的危险,要去对付他的话,我来,毕竟阎家才该负起这个责任,放任那条疯狂在这世上胡作非?的是我们。” 他抚著她担心的小脸。“锁心,你不愿意冒著失去我的危险,那么,我就能够接受失去你的痛苦吗?” “可是……” 他转而握住她的手,紧紧握著。“要不然,我们还是公平一点吧,这次一起行动,不再分彼此。” 不分彼此,不再分彼此。 “好,不分彼此,我答应,我们不分彼此,这原本就是我追求的最终目标,而今,我成功了!”她点头,投进她怀里,他圈住她,诉说著不分离的承诺。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古复惊诧万分地弹起来!不敢置信地揪住属下的衣领,拚命摇晃他。“胡说!你胡说,聂赦魂明明死了,他已经死了半年多了,怎么可能又会出现?” “可是……”属下很无辜地将得到的讯息禀告出来。“明明就……明明就有人侵入我们的电脑系统里,篡改和东集团交易的金额,这突如其来的篡改让东集团怀疑我们的诚意,他们非常的愤怒,认?我们‘夜行’在耍他们。” “可恶,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聂赦魂不可能回魂,他明明就死了……”他是这么的笃定,可是却开始坐立难安了起来。 一个礼拜后,又有自称?“恶神”的人放出风声,夸言要在十天内打倒“夜行组织”,取代“夜行组织”。 古复更是焦躁混乱,开始失去了镇定。 嘻,快把毒蛇引出洞穴来了。 再这样逼下去,他一定会跳出来──受、死、的! “是谁在诅咒我!”冷汗涔涔的古复从床上跳起来,他是在作梦吧,应该不是事实,可是……又仿佛真的有个“恶神”正摩拳擦掌的准备逮捕他,他已经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在吓自己,还是聂赦魂真的死而复生了。 古复变得愈来愈神经质,他快被一个死人给搞疯掉。 “不能再继续下去,不能……”他突生一计,将守在门外的手下,唤进命令道:“传令下去,跟踪阎锁心确定答案,一定要查出聂赦魂到底是生是死。” 暖热的阳光扑洒在市区里,假日时刻的商业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在这熙来攘往的人群里有一对年轻男女,两人都戴著同款帅气的墨镜遮住脸庞、也穿著同一样式的牛仔衣装,并肩走著。在眩人的阳光下,这一对俪人的装扮虽然极其平常,但却因?气质太过抢眼、魅力蛊惑人心,成了人群注意的目标。 远方就有一只望远镜正在密切观察这对男女的举动。 “是阎锁心跟聂赦魂吗?”化妆成老头子的古复满脸胡须,不安地问著正用望远镜监视的部下。 “女的是阎锁心没错,至于那个男人──很像是她哥哥阎亢,也像聂赦魂,距离太远“浑帐!”古复咬牙切齿。“算了,我亲自去确认,我化妆成老头子,想必他们也认不出来,更不会想到我会亲自去确定。” “哦。”身?部下,他哪敢有任何意见。 “嘿嘿……他来了。”阎锁心的小型耳机里传来古复朝他们接近的讯息,不禁崇拜地看著宛如神祇的聂赦魂。“如你所料,古复那家伙虽然狡猾,但就是因?太过狡猾,聪明反被聪明误,真的被聂赦魂这三个字给引出来。” “锁心,等会儿你不能太冲动,一切要照计划行事。”聂赦魂怕她捺不住性子,先行提醒她。 “放心,我这次全听你的,决不坏事。” “嗯。”他爱怜地揉揉她发顶。 “对不起,借过,对不起……啊!”有个老头子哪不走,偏偏就往阎锁心跟聂赦魂后头穿过,看似不小心的一撞,却把阎聂两人给撞开,老头子还不小心差点摔倒在地。 “老先生,您没事吧?”阎锁心差点笑出声,这古复所扮的糟老头还真像呢,若不是全在掌握里,她极可能也认不出这老头子是古复所装扮。“您有没有伤著哪?我扶你。” “不必,不必了。”古复跌跌撞撞,像极了体力虚弱的糟老头。 “没关系。”她热心地扶好他。“老先生走路要小心一点,这里人很多,您老人家可别摔著了。” “是啊,人老了就得小心,我会注意的,谢谢,谢谢你们啊!”古复一边道谢,一边偷瞄站在一旁不言不语的聂赦魂一眼,当他确定那人真是死而复生的亡者后,轻轻一颤,很细微很细微的一抖。 “老先生……” “我没事,只是脚踝有点痛,我看我得去医院一趟,我先走了,谢谢你们……谢谢……”唯恐穿帮的古复不敢逗留太久,一溜烟跑掉。 目送他走远,而后消失,阎锁心忍不住问:“我不懂,? 什?不当场把他抓起来就地正法,还放他走呢?” “得让他回去大本营,这样才能找到他的巢窟,一劳永逸地把古复跟他的爪牙以及所有的犯罪证据一网打尽。”他挽著她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远方一定还有古复的部下在观察他们的反应好通知古复,不过这一回他们是再无翻身之地了,因? 古复的身上已经被装上了追踪器,他却浑然不觉。 “说的也对,绝不能让古复有翻身机会。” “他是不可能再躲过了,接下来阎亢会负责一切,他会彻底把古复这只蛀虫给捏死。” “他不仅会被捏,古复他还会痛死、痒死、笑死。”她邪恶地歪起嘴唇,不怀好意地道。 聂赦魂随即了然。“锁心,你对他──” “没错,我也对他下了毒,先前我是苦无机会可以接近他,这一次能跟他面对面接触,我怎么可能放弃这个天大的好机会呢。”她笑得好歹毒。“七天后,毒性就会发作,到时候我们再去监狱欣赏他的惨状,庆祝他落网。” “你啊──”对于她的不按牌理,聂赦魂现在都是微笑接受。 “我啊,我阎锁心是你的伙伴、你的朋友、你的知己、你的女人。”她亲匿地黏在他身上,毫不在乎路人的眼光。 专司掠夺的阎锁心岂会在乎旁人的看法,她只在乎聂赦魂。 “是啊,你是我的伙伴、我的朋友、我的知己、我的女人,有你在我身边,往后的挑战会变得轻松许多。”他一样无视路人的惊叹,紧紧环住她的纤腰,他们早已成为一体了。 天空阳光灿亮,而地上这一对发光体也张扬著属于他们的光采,决心让人们痴狂! 尾声 “嘻……” “书小刁。”一串活泼的笑声自背后传来,阎锁心不必回头,立即猜到这活泼的笑声属于何人所有,一定是那个怪里怪气,满嘴挂著“我的直觉告诉我的”那位怪女孩嘛。 “小刁,你怎么来了?”聂赦魂望著古哩古怪的表妹拿著一张红帖子跑进来,一脸兴奋样,这小丫头,最喜欢玩直觉游戏,一阵子不见,听说她作怪的本领似乎愈来愈高强。 “咦,两位看到我应该要很高兴才对,怎么像在看怪物一样瞪著我瞧呢?” “我们?什?要高兴呀?”阎锁心没好气地说。 “因?小刁送喜帖到呀!”她扬扬手上的红帖。“喏,我来送喜帖的。” “送喜帖?送谁的喜帖?” “段焰哥哥和童上羽的结婚请柬呀。”她笑咪咪地呈上红帖。“我呢,故意讨来这份差事,就想顺道过来看看你们,太久没见了,想你们嘛。还有,我听说古复那家伙被逮进监狱后,被整治得很凄惨,这么大快人心的事,一定要找你们一齐分享。” 第二十四章 、、、、、、、 “换衣服吧。”他说道,随即退出套房。 凌绫又回首看着那件白色丝衫衣裙,不由自主地伸手轻抚它。是上好的布料,摸起来好舒服。她换上,尺寸果然毫无差错,想来袭冰的猎艳工夫是顶尖一流的,尝尽了各式胭脂滋味,自然把女孩子的曲线给摸得一清二楚。 换上衣衫后的她款款步出,凌绫的身材本就纤合度,身着雪白衣衫后,整个人更柔得像水一般,散发出飘忽却又澄亮的奇特美感来。 袭冰打量地,眼皮一眨也不眨,一会儿后,赞道:“你果然值得被打造。” “这是恭维之词,还是讽刺之语?”她不认为袭冰会安好心。 “你认为呢?”他兴味地笑笑,愈跟她交手愈能感觉到趣味之所在。有些明白母亲会说凌绫是个宝贝的原因,能让他感觉新鲜且有趣的女子,至今仍扳不出一个手指头来,她算是第一人。 袭冰太深沉,也太难测,谁晓得下一步他又会玩出什么花样来,跟他同行妥当吗? “少爷,你还有后悔的机会,要不要打消主意别让我随行了。”凌绫突然建议他,实在不想跟他并肩走在一块。 “你放心,本人最想尝试的,正是后悔的滋味。”低沉的嗓音再度狠狠鞭笞她的自尊。 凌绫气在心中,努力忍住想撕掉他逼人俊容的冲动,真不明白为何会变成他狩猎的目标,她是那么努力地、辛苦地想去剥离与他接近的一切机会。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孽缘在作祟? 尊皇馆—— 假山流水,庭园造景,占地数百坪的高级餐厅“尊皇馆”,除了拥有美景佳肴深获客人赞誉以外,由于受接待的客人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超级人物,对于客人的隐私也相当重视,这也是大人物们喜爱来此用餐谈合同的最主要原因。 打从一踏进尊皇馆,侍者便恭谨地迎接来客,并且带领袭冰偕同凌绫走往预定的包厢方向。 一身黑色西装的袭冰不需要花费心思去整理仪容,便能散发出令人目眩神迷的气质来。 而伴在身畔的凌绫也十分的抢眼。 一白一黑的搭配十分契合,惹得旁人频频回眸注视。 袭冰也不去坐什么轮椅了,上次全是演戏给宅子里头的人看,他的身体本来就无恙。 袭家成员私下是觉得好玩极了,个个都在偷笑,惟独凌氏夫妻仍被困于“孽缘”两字上,想尽办法都要把女儿跟少爷“拆散”。 她也想配合爸妈呀,无奈袭冰不允许。 侍者将门打开,邀约的客人已经在包厅内等候,见袭冰来到,立刻起身,先来客套的一番寒暄。 对方是两名中年男子外加一名年轻女孩,中年男子的感觉很有气势,一看便知是习惯掌权的人物,想当然耳,禾川集团的总裁非同小可,连带那名外貌甜美的女孩气质也极佳,应该是千金小姐之类的角色吧。 第二十五章 、、、、、、、 不是来签契约的吗?怎么感觉很像相亲宴? 而这两男一女六道视线也落在凌绫脸上好一会儿,犀利的且光锁住她不放,简直深深看进她的骨子里头去了。 凌绫只是颌首,不答腔,静观其变。 “坐。”众人落坐。 接下来又是一串无关紧要的开场话题后,晚餐一道道地布上桌,话题也渐渐转入合作契约的条文如何修正到双方都有利的原则上。 凌绫甚少开口,也不想开口,其实不只是她沈默寡言,另外那位女孩也没有介入合约的话题中,只不过她一直在找机会偷觑袭冰,并且,对凌绫有一股强烈的敌意。凌绫心思一转,大略明白雷月的心思,嘿嘿,那就利用这机会为自己扳回一城吧。 “雷月小姐,你的年纪与我相当吧?”她忽然主动且热情地与她攀谈起来,让一直视她如仇敌的雷月惊诧极了——她奇怪凌绫会主动开口跟她说话?“我今年二十二岁。”雷月有礼却生疏地回答她。 “哦!大我两岁,配袭先生非常适合。”凌绫喜滋滋地建议道。 雷月傻了:“你、你怎么会这么说?”什么意思?她跟袭冰的关系不是很密切?虽然从未听闻过袭冰有正式的女朋友,不过他会带凌绫前来,必是意味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绝非普通关系。 “我当然要这么说。”凌绫甜美地笑道,“我觉得雷小姐气质极好,家世又好,个性又和善,最适合成为我家少爷的女朋友了。” “你家少爷?”雷月再一次被吓到。 她很用力地点头:“是我家少爷啊!”她强调道,眼角觑了眼袭冰,眼神写满了——“感谢我吧”四个大字。 袭冰端起茶杯,浅啜了口热茶,放下茶杯后,只是扬起一抹淡笑,对凌绫的言论并无解释之意。 凌绫暗暗松了口气。而偷听女孩子谈话的两名中年男子也终于露出轻松的表情来,女儿这回有希望了,跟袭家联姻的计划肯定可以往前迈进一大步。 雷月仍然未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有些离谱了,凌绫即使不是女朋友身份,也该是助理、秘书之类的角色,怎么一降十级变成仆人的阶级呢? “少爷就跟大家说个清楚嘛,免得雷小姐误会我们的关系。”幸亏在舞蹈团被冠上未婚妻的“丑事”还没有宣扬出去,可以让自己演大戏。 瞧雷家人心喜的面孔,她果然做了件大功德,帮助了别人,也帮助了自己,这下子袭冰应该很满意吧。 瞧她努力的撮合,倘若因此协助袭冰签成一项大契约——“你可要谢谢我的用心哟”。她再度丢了记邀功的眼神给他,哪知袭冰这次却表情诡异地回望她。 凌绫打了个颤,心里才暗呼声惨了,果然—— “凌绫爱玩,别听信她的胡言乱语。”袭冰亲亲爱爱地执起凌绫的小手,爱怜地紧握不放,并且非常慎重地向禾川集团的贵客开始作介绍,“很抱歉,一直忘了介绍凌绫的身份,她是我的未婚妻,不是什么佣人的。” 第二十六章 、、、、、、、 “什么?”雷家脸孔顿时僵住。 凌绫的小脸跟着垮下来,被耍玩的惨剧再度发生。 “我的未婚妻,凌绫。”袭冰不厌其烦地再度重复。 “可是……她刚才明明说……说……”一记狠瞪怒射凌绫,雷月恼火了,这女人刚才在演什么戏,是在讽刺她得不到所爱吗,还是在嘲笑她是个失败者? “我……我刚才说的话全是真的。”凌绫努力做最后的反扑。 “她爱玩,请各位原谅她年纪轻,不懂事。”袭冰四两拨千斤的一句话又把凌绫打成了箭靶子。 “我……” “别解释了,我相信袭少爷的话,恭喜两位,恭喜。”雷月咬牙道贺,虽然她失望极了,也觉得丢脸极了,可是身为有教养的千金小姐!即使愤怒,也不能抓狂,所以她只用凶恶的眼神射杀撒谎的凌绫。 凌绫当下又被袭冰给摆了一道。 接下来雷家人又把话题转回到公事上面,而被晾在一旁的凌绫三不五时就被禾川集团的六道视线给“刺杀”得坐立难安。 袭冰自顾自地谈论契约条文,没有拯救凌绫脱离苦海的意图,久久后,他忽然扫了她一眼。 那一记眼神,写满了了解与明白,仿佛她的内心世界全部被他给摸了个透。 怎么会这样?她最害怕的惨事终于发生了。 现在该怎么做才能让他讨厌她呀?并且要让他讨厌个彻底?她没有时间跟他玩游戏,她的人生可不是为了袭冰而存在的呀! 她一定要让他讨厌,一定要,否则她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中。 “失败?” “嗯,是不是很神奇呢,谈生意向来无往不利的冰少爷也会有失败的时候,真是不可思议呀!” “对耶,好奇怪呢!报纸的说法到底正不正确呀?太令人怀疑了!”几颗头颅又凑到报纸前面仔仔细细研究着每一个字。经济版的斗大标题上写着——袭氏集团与雷家的合作案破局!原本预计要签下价值百亿的合约突然间喊停,并且毫无转圜余地,两方在签约当日竟然不欢而散,这可是前所未闻的重大转折,强烈震撼了经济界!所以袭家的成员都聚在厨房内讨论得不亦乐乎。 “还有哦!报上有写冰少爷带着凌绫一块去赴约,还说——” “啥?少爷带凌绫一块去赴约?”凌老爹尖锐的声音突然从背后炸了出来,并且冒出一张黑色脸孔来。 “是啊,报上是这么写的。”小丽指给他看。 “我瞧瞧。”凌老爹颤巍巍地拿起报纸。 “记者还写,少爷跟雷家人宣布凌绫是他未婚妻……” “哇!”凌老爹一屁股跌坐地上,双眼暴睁,不敢相信,“这、这、这……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子……” “凌老爹,你怎么了?”其他工作同仁见他跌坐地上,七手八脚地扶起他,又是摸他额头,又是量他心跳,深怕他昏厥过去,凌老爹的脸色居然泛出铁青来。 第二十七章 、、、、、、、 “我……咳咳!”他难受得直抽气,“完蛋了、完蛋了,这下子没救了,再也没救了,呜呜呜……” “老爹别哭啊,什么事情完蛋了?什么东西没救了?你别急,慢慢告诉我们,来,慢慢喘口气,喝口茶……”众人又是拍背、又是安慰、又是倒茶给他喝,久久过后,凌老爹总算顺过气来,擦了擦眼泪,只是声音仍然破破碎碎的,“呜……你们……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少爷跟雷家的合作会突然破局,一定是凌绫她……一定是凌绫的八字又克住少爷啦,是凌绫害得少爷生意谈不拢,是她的八字在作怪啦,都是凌绫不好,都怪她……” “是吗?会这样吗?老爹是不是想太多了?”大伙儿挺狐疑地,有这么夸张吗?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凌老爹坚持己见,并且开始自责起来,“为什么不听劝呢,为什么你们就是不信邪呢,早点分开就不会有祸事发生了,我一直提醒大家,无上大师的算命功力举世无双,很厉害的,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偏偏要去试验大师的警告,呐,先前已经有个轮椅事件,现下又来个合约破局,下一次又会发生什么灾难呢?我不敢想象……”他叨叨絮絮说个没完没了。 “少爷。” “少……少爷?”凌老爹倏地闭上嘴巴,僵硬的脖子慢慢转向,果然是袭冰!顿时,他把老脸孔埋进手掌内,没脸见人哪,“少……少爷,对……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凌绫她又给您……给您惹麻烦了。”他羞愧难当。 “伯父,你这是做什么?”袭冰走向惊骇过头的凌老爹。 “伯父?”凌老爹尖嚷一声,身体摇晃得厉害,差点跌倒。 哇咧,伯……伯父?不会吧,他喊他伯父? “伯父。”袭冰觉得不够刺激似的再喊一次。 “哇!”凌老爹简直快崩溃,不仅五官扭曲成一团,还一直搓揉耳朵,揉到耳朵红通通,几乎快掉下来。 “小心,这样会受伤。”袭冰迅速拉下他的手腕,阻止他再继续折腾无辜的双耳。 凌老爹惊恐莫名,双目含恨:“我……我的耳朵坏掉了,我的听觉有问题,我……” “没事!”袭冰紧紧握住他颤抖的双手,深邃瞳眸紧紧凝视他不放,渐渐地,袭冰沉稳的气息感染了凌老爹,也慢慢稳定下他的情绪,让凌老爹不再歇斯底里,“你没事,你很好,你不用怀疑你所听见的每句话,一切都是真实的!”磁嗓虽轻,却有着无比撼人的力量。 “为什么?”虽然不再恐惧,可是凌老爹的脑袋依然糊得像团浆糊,怎么也无法理解少爷的心思。 袭冰瞥了眼报纸,也扫视过数张好奇的面孔,轻轻又说:“您老要学着习惯,或许再过几天,我就要改口喊你一声岳父大人。” 第二十八章 、、、、、、、 “岳父大人?”凌老爹双目再度暴睁,不断不断吞咽口水阻止心脏从喉咙里迸出来,他快昏过去了,“我我我……”“老爹撑着点啊!”大伙儿又七手八脚地搀扶住他。 “这这这……这绝对不可以,那个那个孽缘……那个那个相克,还有八字不合……” “我并不介意。”袭冰打断他的叨絮。 “可是……” “青叔,厨房有没有吃的,我肚子饿了。”悦耳的娇嗓由厨房外面传了进来,但见合上嘴巴的凌老爹突然像中了邪似的弹起来,立刻就往门口奔去,速度快得像个火车头,一冲出门后立刻抓住迎面而来的女儿,惊慌地喊,“凌绫,快跑呀!” “干吗,爸——”她吓一大跳,老爸怎么跟个失控的火车头一样隆隆隆地冲过来。 “快跑啊,咱们快逃啊,少爷在厨房,你不要进去,你跟他见面肯定又会出事的。” “他在这里?”闻言,凌绫吓坏了,惊慌地跟着父亲的脚步准备逃窜。 “你们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会立刻公布婚期,想不想试试看?”夹杂浓烈警告的温柔磁嗓适时传出,两人硬是被制住脚步! “哧!”再也不敢动一下。 “很好,回头,过来。”袭冰命令这对耍宝父女“面对事实。” 凌绫踌躇着。 “嗯?” 她悲惨地吐出口长气,只能回头,也必须回头。 故意躲开袭冰,是打定主意要把烦恼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于是跑到舞团,拉着巴特总监为她做特别指导,以为回来后吃个饭,又可以偷偷躲藏起来,哪知大少爷竟然现身厨房,被逮个正着。 凌绫无奈地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朝他绽放出笑容来,焦距却是不愿停留在他脸上。 “我来了,谨遵‘圣意’,不敢违抗。”凌绫嘲弄地说道。 如花的粲笑却是虚假得可以,袭冰闪过一丝有趣的神情:“我真替你感到可惜,躲了一个上午,全成了白费工夫。”还真的去躲藏起来?他是豺狼还是虎豹,这般地抗拒他?对她的好,她完全视若无睹。 “是白忙了一场,谁叫少爷懂得神算,把我的心思抓得死死的。”他是魔鬼啊,连猜心术都懂,知道来厨房堵她。 “还喊我少爷?”修长的手指点住她的樱唇,不满她的喊法,非要逼她承认自己的身份不可。 仿佛被雷击中,她娇颜一凛。 “该喊什么?”他猫儿戏鼠似的咄咄逼问她。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哪。 “冰……冰。”她几近无声地低喃着。 凌老爹脸色惨白兮兮地杵在一旁,完全不敢碰其锋芒,更不敢出言反驳,只能由得少爷掌控全局,任由内心恐惧蔓延下去。 “很好,袭家的女主人都该是聪明识相的。”说完,他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掬起她的容颜,俯下首,吻住了她。 第二十九章 、、、、、、、 “哇!”见证的袭家成员个个鼓掌拍手,大声喝彩! “唔……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凌绫手忙脚乱地推开他,连连倒退数步,又趁她不备偷袭她,可见袭冰很喜欢玩突袭游戏。 “就是在确定你的媳妇身份,你该高兴才对,怎么慌成这副模样?”他取笑起她来。 只见凌老爹又开始抖得不成人形。 “真好,这样真的很好哩!拍拍手……”观众们是一片赞成声。 惨了!完了,误会大到无法收拾了。 “青叔,刘婶,小丽……你们——呀,不是那个样子啦,不是你们想象的情况……”她狼狈极了,那一吻俨然奠定她是袭家少夫人的身份。 “这样才好哇,患难见真情,就是在不如意当中,才能体验出爱情的伟大来。凌绫,你瞧瞧,虽然报纸大书特书,暗指你是这次合同破局的关键,可是少爷非但没有责怪你,反而正式宣布你的身份,这种负责任的态度,教人好生感动哪。” 他们真的以为现在是在上演麻雀变凤凰的戏码吗? “你们太多心了,事情才没有那么简单。”袭冰是否打从心底在意她?值得商榷。 “凌绫,少爷对你很好,你应该珍惜才对。”袭家的员工竟然集体变成了说客。 “是啊,是啊,我们是愈看愈感动,自从少爷回国之后,虽然一直跟你起冲突,可是少爷却从来不计较,还一直保护着你,少爷对你的感情实在放得很深呢。原来一见钟情的爱情故事是这般浪漫美丽的,太令人向往了! “虽然你们认识的时间还不长久,可是你们的爱情好特别,也让人好羡慕,凌绫你好幸福,好幸福哟!” 瞧他们个个都感动无比,仿佛拒绝袭冰,就是愚蠢,就是个不知感恩的笨蛋。 “你看,每个人都祝福我们。”袭冰伸手抚过她的面颊,她不禁瑟缩了下。 瑟缩? 不仅是她,连凌老爹都惊骇莫名地愣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收拾这“惨况”。 凌家三口像是真心在抗拒着联姻事件,并非是在玩弄欲擒故纵的戏码,他是没见过这么“没图谋”的对象。 原本对凌家的排斥感消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想击碎凌绫冰封的情感,他不相信他没有能力让她打开心扉。 袭冰现在一心一意想要抓牢她,想去解剖改变她脑袋里的每一种思绪。 “怎么会幸福呢?怎么可以这么乐观呢?有谁可以保证?”凌绫喃喃地说道,她从来不以为婚姻会带给她幸福。 “当然会幸福,只要继续进行下去,一定会有喜酒可喝的。”众人又瞎起哄成一团。 “大家说的没错!”他执起她的柔荑,握住,就是要让她彻底领悟。 她又重重一震! 袭冰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大势抵定的坚决,在在都让她背脊发凉。 第三十章 、、、、、、、 是她用错方式,收放之间的尺度拿捏错误,反而被他抓住了心思,她的拒绝反倒惹起他的占有欲望。 是这样吗? “凌绫,你就不要再抗拒了。”袭冰悠然的劝告一出,凌绫很想一头撞死去! 日与月的交替时刻,艳红的晚霞在挣扎出最后一抹光亮之后,瞬间熄灭。沉暗的阴影立即笼罩住天地世界,而伫立在落地窗前的修长身影也在瞬间与夜幕相融成一体。 四周一片黑暗,他却一动也不动,仿佛习惯了黑暗,也熟知了黑暗,更是在享受着黑暗所带来的沉重压迫感。 直到敲门声响起,有人开门走进,水晶灯大放光明,他才像被打扰似的移动修长躯干,回首。 “如何?”男人拥有一张极为俊美的五官,不过流泻出来的却是邪恶气息,绝美而阴森,幽魅得像是无底寒潭般不可测。 “袭冰并没有成功,他跟禾川集团的合约没有完成。”开灯者是男人的手下,奉命调查袭氏集团的商业走向,原本他是勇敢地迎视主子的询问,然而在主子那对充满主宰欲望的目光之下,却像要昏眩似的忙掉开眼神,不敢与他对望。 “没有签成。”唇瓣逸出轻蔑的轻哼,“换言之,禾川集团的合约将成为我的囊中物。” “是的。”手下开心地道,“楼先生,你的机会来了。” 他却冷冽地笑起来,从容的笑声,却让他听得毛骨悚然。 “原来我只能取得袭冰弃之不要的合约。”男子消遣自己道。 “不!”手下大惊失色,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子,楼先生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不用解释。”他闭上双眼,也藏住了浓密睫毛下的暴戾思绪,“下去!” “楼先生——”手下惊恐得不知如何化解主子的不悦。 “要说废话不如想个办法将功折罪。”男人好心地建议手下该往哪个方向行动。 “呃!是!我……我会的,我会将功折罪,请楼先生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把成果呈送上来给你评分。”手下咬紧牙关应声,他是该想个法子做出让楼先生满意的成绩来,否则无法想象自己与家人未来的生活将会怎地“可怕”,要整人,以生不如死为最高境界,而老板最擅长的,正是把人整得生不如死。 “好好去做吧!也惟有如此才能逼出你的潜能来,倘若有了成绩,你会感激我的用心良苦。”他好和煦地鼓励他,然而射出的目光却宛如冰剑般地犀利。 “是。”手下不敢多言,立即退出办公室外,多说无益呀,惟有实质成绩才可以让他免于被“判罪”,楼先生的手段他太清楚了。 人离去,办公室又恢复早先的凝窒,即便灯光明亮,然而飘荡在他周身的,仍是浓厚暗影。 “我期待已久的游戏总算开始了,一场值得期待的美丽争夺……”喀!红光一闪,烟草味随即漫扬开来,手上的长烟燃起氲氤烟雾,也缓缓遮住他莫测高深的脸孔,“尽情享受吧,直到袭家的一切回归我手,才是结束!” 第三十一章 、、、、、、、 凌绫旋转着,伸展着纤长的手指,绽放出大胆的美丽,在挑逗的空气下,尽情展现出内心里的抢夺欲望。她演的黑天鹅,必定是舞台上最耀眼的一颗星光。 她在袭家专门为她辟建的舞室中练舞,轻盈地做着高难度的肢体动作,身子转呀转的,一圈一圈再一圈……本该是最拿手的旋转动作,却一个重心不稳,脚步一晃,跌坐地板上。 “搞什么呀?”凌绫生着闷气,懊恼地猛敲地板,她明白自己为何会出差错,是袭冰让她分了心,“该死该死的,怎么一回事啊——”坐在地板的她突然腾空而起,吓得她惊呼出声,定眼一看,是袭冰,是他抱起她。 “你在干什么?你干什么呀?你抱我上哪儿去!”这男人是魔是魅呀,无声无息地闯进舞室,她浑然不知。 “你受伤了。”袭冰毫不犹疑地抱着她往门外行去。 “谁受伤了!”小脸又气又窘,“我没有受伤,你少咒我,放我下来。” 他停下脚步,望着怀中娇容失色的她:“我看见你摔倒,而且不开心地猛打地板,好像跟它结了仇。” “我是生气。”她压抑下满腔怒焰,逼迫自己面无表情,没必要在他面前展露出最真实的情绪。 “生谁的气?”他饶富兴味地问,将她放回地板上。 “生你的气。”一落地,她盘腿而坐,瞅着他,小心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原来是生我的气,在下荣幸之至。”袭冰微笑,完全不被她所激怒,随即跟着坐下,凌绫像被针扎似的,立刻移远了,不想跟他靠得太近。 “你怎么在家里?”她换了个话题,免得被他呕到得内伤。 “你不喜欢见到我?”他反问道。 “我是觉得很奇怪,你好像很空闲,身为大企业家,应该忙得昏天暗地才对,怎么老是悠哉悠哉地在我身边乱晃。” “你在轻贱我对你的专注心。”唇角的笑意一冷,又来了,这世上惟有凌绫敢这么对待他。 为了她,他暂时放下忙碌的公事,想不到在她眼中,倒成了无所事事。 她果然是独一无二的奇怪女郎,奇特的思绪让他的目光只为她而转。 “你忘了,上回跟雷氏的合作案因为我的因素而搞砸,你不快去找笔生意好扳回你‘商场战神’的声誉,反而耗在无意义的游戏上,不觉是在浪费时间。”凌绫很乐意把自己弄成讨厌人物,不断地抹黑自己。 “你认为雷氏案是个失败?”他的口吻倒像是她说了个蠢笑话。 “怎么,难不成我误会了,雷氏案的破局影响不了袭氏机构的名望。”可能吗?他可是失败的一方。 “你太不了解我了。”浓眉一扬,身躯又移向她,凌绫反射性地挪退,然而她已经缩到角落边了,哪里还有空间可以躲避,只能由得他的男性气息锁困住她的心魂,教她动弹不得! 第三十二章 、、、、、、、 “我当然不了解你,我本来就跟你不熟悉。”她急切地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相对望,深怕抵挡不住他眼眸下所散发出的蛊惑魅力,“还是说你跟雷氏的合约破局与我无关,而是你本来就不想跟他们签约。” “答对了。” 她吓一大跳!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为什么?这笔生意不是水到渠成了,眼看百亿元的商机就这么溜走了,你该扼腕才是。” 他欣赏她自然流露的神态,难得她会卸下心防,呈现出最真实的情绪。 “跟个公私不分的企业主合作没什么意思,况且我还有更重要的目标。”他也投桃报李地回以她真心话。 “什么目标?”她好奇了。 “我要诱出一个人。”他莫测高深地道。 “诱出一个人?谁?” “秘密。”还不到公布的时机。 寻宝的心情硬生生被毁掉,她心情又乱了。“什么跟什么嘛,你说得好神奇,可惜我完全听不懂。”忍不住讥讽他的心眼多,“不过我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原来袭大少爷你老谋深算,每一项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都是有目的的。” 轮椅事件、雷月事件,每次的交手她都落了个惨败境地,甚而至今仍然被他牢牢掌握住,原因也在此。 “所以说呢——”他靠得更近,属于他的气味在她鼻端拂绕着,让她体内燃起一股又一股的燥热感,“你就不必躲我了,反正躲也躲不开,既然如此,何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好好了解你的未婚夫——袭冰,我,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凌绫跳起来,闪身一旁去,抓住镜子前的栏杆,故意背对他,做着拉筋动作。 “怎么,不愿意?”他走到另一端,看着努力练舞的她。 “没,没什么不愿意的。”她敷衍地应声,转过身去,就是不愿跟他相对望。 他看着镜中的凌绫,她伸展肢体练着舞步,姿态之优美,跟平常时候不太相同。 “你很迷恋芭蕾?”他改变话题道,这是颜振林的报告资料。 沉静了半晌,她才开口说:“我是喜欢芭蕾,也打算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舞艺的训练上,其他事,我不喜欢想太多,也不愿意让其他无聊的情绪影响到我。”而谈恋爱就是无聊的情绪,所以她才会避而远之。 “很好,有毅力,懂得执着就会有美丽收藏。”不容否认,跳舞的她优雅极了,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着强烈的诱惑力。 “我知道我很好。”凌绫聆听他的赞美词,在关于执着与毅力的称许上,她是接受的,“但反观你呢?”她忽然停下动作,走到他跟前。 “我怎么?”娇颜充满挑衅意味,他期待她的发问。 “你有什么好的?”她忽问他。 “我有什么好的?”袭冰笑了,多么有趣的题目呀,他被她看得这么扁。 第三十三章 、、、、、、、 她瞪着他,冷冷地启开樱唇,一字一字地再问道—— “我何必要你?你有什么能耐?跟你在一起又有什么好处?你凭什么认为我该对你死心塌地?要知道这世上没有谁是不可以被取代的——” 鹰集般的利眸眯起,笑意更深了:“很有意思的说法,但,我反问你,你确定这世上没有谁是不可以被取代的?” “当然,而且包括你在内,即便你是天之骄子也一样!”她未必非要他不可,况且她是个讨厌感情、讨厌负担的女人。 他耐人寻味地望住她,也很有耐心地指正她道:“你错了,你误判了一件事。” “有吗?” 他开口,自信道:“在这世上,绝对没有别的男人可以取代我。” “你狂妄!”呸,她不以为然。 “狂妄也罢、自负也无所谓……”慵懒的眸光慢慢转为侵略,而清淡的嗓音也流露出不容质疑的坚决语调来,“这个世上不仅没有别的男人可以取代我,你的人生更只能依附我而生存。” “开什么玩笑。”喉头缩得紧紧,一声不可闻的命运之叹重重冲击她心间,惹得她心绪狂乱不安。她努力漠视这份波澜,努力藏住最真的心绪,是的,对他,惟一可以展现的,便是假假的笑靥,“女人不见得要当藤蔓,而且不用依附也能生存。” 他忽然道:“凌绫,你发现没有,每次你一生气,表情就变得好虚假,就如此刻一样。”伸手探向她柔软的右颊,抚住。 笑容瞬间冻住,被掌握住的束缚感让她惊惶地弹退! 他如魔如魅的嗓音却追着她不放。 “你逃不掉的,我掌握住了你,而你也只能被我所掌握,即使不当藤蔓,你依然只能站在我身旁。” “这是你的宣告?”他不像在开玩笑。 “我只是提醒你别做出错误的判断。” 心一窒!回下水眸凝视着紧紧扣握住的十指,凌绫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你的个性不仅霸道,侵略性更是强悍。” “不错,很好,开始进入状况了,了解我的性子,对你只有好处。”他挺“欣慰”地说着。 天哪,命运之神到底跟她开了什么玩笑哪? 她沉默半晌,也作好了重要的决定。 既然他喜爱苦苦纠缠,倒不如乘机拿来——拿来试炼爱情滋味。总监说过,她对爱情的想象力不够,既然袭冰自告奋勇且纠缠不休地要当她的男人,那么何不拿他来试炼一番。 反正不用白不用。 而且被冠上未婚妻身份又如何?结了婚的夫妻都能够离婚,未婚妻身份又能保证些什么,搞不好明天不爽就又分道扬镳,不必太在乎。 主意一定,凌绫也就不再这么排斥他。再度坐下,曲起长腿,藕臂抱住双膝,小巧的眉毛扬了扬。 “我说不过你,好吧,我投降了,咱们就开始来谈恋爱吧!”她干脆置之死地而后生。 第三十四章 、、、、、、、 袭冰觉得可笑之至,滑稽地问:“谈恋爱需要事先声明!还得刻意营造?”他竟然沦为“工具”;凌绫似乎把对爱情的轻视与漠然全部丢回他身上,只因是他在强求她。 “哼,我就是这种人,很不识相的。不喜欢吗?不愿意就散场吧,别再这么纠缠不休,烦死人了!”她挑衅地回嘴。“我怎么舍得放弃呢?”他并没有她预期下的愤怒,反而兴味盎然地接了招,“一个新鲜感十足的凌绫,有意思。”特立独行的思绪,不按牌理出牌的作风,激荡出一股莫名的情愫,进而发酵着一股想知道最后结果的强烈欲望。 凌绫是彻头彻尾地挑起他天生的战斗细胞。 她双手一摊,睨看着他:“你别太过兴致勃勃,我并没有太多‘内涵’让你挖掘,很快的,当你不再觉得我新鲜有趣,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也得等那天到来,我才知道怎么做。”现在的她,是值得让他“倾注心力”,其实他也是在试验,试验自己能够注意她到几时,试验自己会对她释放出多少的感情。 凌绫之于他,是一项严苛的挑战。 他的答案和她臆测的一模一样,袭冰果然没有许下今生不悔不弃的浪漫承诺,面对他近乎无情的说辞,她一点都不伤心,何必伤心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啦,就等那一天到来,再来决定由哪个女人取代我。”凌绫水眸漾漾,奇亮眸光反倒像在遮掩什么似的,不值得难过或争论,像他条件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可能对她专情一世,她不会自我抬举,“况且我刚刚才说过,这世上没有谁是不可以被取代的,自然,我也可以被换掉。”说完了话,她吐出一口气,动了动僵硬的肩膀,轻松又道,“ok,我们开始谈恋爱吧,那么恋爱的第一步做什么好呢?”灵眸一转,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他的唇片上,他的嘴唇散发出惊人的诱惑力,吸引着她去掬取。 曾经发生过的蛊惑再度出现,勾引她去掬饮的震撼又滑过她心间! “那,庆祝恋爱开始,就——一个吻!”猛然,她如恶虎扑羊般压住他,两张脸孔几乎相贴,鼻息互相骚乱,仅是气息相通,脸孔已经滚烫成一片,“你——你有没有意见?”她控制不住地先脸红。 纵容她发表一串“高调”的袭冰缓缓开了口。 “随你。”她的馨香浸透心坎,挑逗着变得敏感的神经线,黑色瞳眸闪烁迷离的色泽…… 他的眼神,好诱人! “那我就——我就吃掉你喽。”她吻下,虽然笨拙,但在四唇相贴的一刹那,全身细胞都亢奋了起来。 她含吮住他温热柔软的嘴唇,轻轻摩娑着,虽然不断要求自己冷静,可是心脏好像快从胸臆跳出来了…… 他被动地任她“游戏”。 第三十五章 、、、、、、、 樱唇作怪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分开来,对上他的脸,那张布满情欲的俊容真的是好美好美。 而她,亦然。 她笨拙的动作轻易唤醒他蛰伏的热情,下一秒,不给她任何思考空间,他的手掌立即压下她的后脑勺,夺回主控权,缠吻住她的小嘴,霸气却也蚀骨销魂地焚烧着她的唇瓣。 舌尖不断地挑逗与品尝她,诱惑她跟他而行。晕陶陶的凌绫忍不住从喉咙发出呻吟声,唇瓣下意识地为他而启开,旋即,他侵占住她的口舌,恣意地敛取她的香甜。 手臂愈锁愈紧,凌绫的身体热度也愈来愈高,几乎可以灼烫人,她突地打了个战栗,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不!”一股即将失去童贞的惶恐让她惊慌撤退并且推抗他。意识到她的抗拒,袭冰也不勉强,立即结束几乎失控的波动,不让一切演变为不可收拾。 她大大喘息着,胸口起伏着,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娇羞又窘迫的模样让袭冰再度悸动,并且比刚才更强烈,但他必须压抑住体内强烈的躁动,否则与她之间的“交流”必将终止——可以想见凌绫会后悔自己的情不自禁,甚至因而仇视自己的失败。 “如何?”他问,磁嗓沙哑得不像话,“第一步还顺利吧?” 鼻间漾着他的气味,搔得她心痒难耐,并且,回味无穷。 生平第一次,她尝到恋爱的其中一种滋味——掠取的滋味。 “还不错啦!”她呢喃回道,粉红色的舌尖舔了下微肿的唇瓣,在不经意间说出了实话。 “既然还不错……”他不怀好意地扬唇,那姿态,简直就是预备使坏的撒旦,“那么就让你再享受一次接吻的滋味吧。” “唔……”凌绫来不及反应,唇舌再次陷入他的纠缠之下。 “少夫人。” 这声恭谨的呼唤,让凌绫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硬是吞回去的结果,差点又呛死,“咳……咳咳,什——什么?楼叔,你刚刚喊我什么?咳咳咳……” “少夫人。”楼管家严肃且咬字清晰地再喊一遍,睇住她的眸子带着浓浓的笑意。 好不容易终于顺过气来,她抚住起伏的胸脯,不敢置信地道:“不会吧,少夫人?一大清早的,楼叔你别吓我。” “怎么会是吓人,楼管家并没有喊错称谓,你是袭家的少夫人,家里人是该改口称呼你。”第三道声音闯入,并且唱和楼叔的论调。 不会吧,又来一双,谁来杀了她! “伯父,伯母。”凌绫硬着头皮转过身,所谓的“一双”是指袭家的老爷跟夫人,对于他们的附和是不该意外啦,不过他们手上的行李箱倒是让她愣了愣,“两位要出远门?” “是啊!”袭夫人笑意盈盈地走到凌绫跟前,爱怜地牵起她的手,左看右瞧,仔仔细细像在端详什么宝贝似的。 第三十六章 、、、、、、、 她被瞧得浑身起疙瘩:“伯母在看什么?” “看你有没有好好的呀。”柳眉拧了拧,还很不满意地摇起头,“怎么搞的,愈来愈瘦。” “有吗?”她没有感觉自己瘦了。 “有,凌绫,你千万要记住,千万别为了贪美就节食瘦身,你已经够瘦的了,再瘦下去成了骷髅精,伯父跟伯母可是会心疼的哟。” “我才没有贪美节食。”而且就算有节食,也是为了芭蕾,谁会为了贪美而节食。 袭夫人不以为然地回道:“女为悦己者容,你现在正跟冰在谈恋爱,爱美也很正常,你就不要否认了。” 她吓一跳!“伯母想太多了,怎么会扯到冰少爷,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天哪,太扯了! “什么冰少爷,都到‘那个’程度了,说话还这么生疏。”袭夫人暧昧地猛眨着眼皮。 “什么什么那个程度?”水眸瞠得大大,袭伯母说得好暧昧。 “你这丫头……嘻……”袭夫人掩起嘴儿笑,仿佛曾经亲眼撞见过她跟袭冰做出见不得光的事情来一样,“总之,你跟冰的相处是愈来愈融洽了,我们真高兴,我还常常瞧见你们互抛媚眼。” “没有啦,我们才没有互抛媚眼。”她急急否认,小脸涨得红通通,“我没有、没有啦,我跟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三双好奇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睁得圆圆的,等她主动说实情。 “我……没啦,没什么……”还是不要承认两人协调好要谈恋爱。 “口是心非。”袭夫人拍了拍她粉嫩嫩的小脸蛋,仿佛非常了解她小女儿的害羞心态,“乖孩子,别想太多,其实冰那孩子不难搞定,只要你肯花点心思,就可以掌握住他的心理,很快地可以吃定他。”做母亲的很乐意献出诡计来。 问题是她根本不想对他花心思哪。 “伯父跟伯母这回去哪玩?”不能再扯下去,会没完没了的,她连忙改变话题。 “南极。” “南极?好远,而且会不会很辛苦?极地之旅,有没有危险性?” “放心,会很顺利的,只要我们出门前,凌绫愿意答应送给我们一项礼物,我跟你伯父的这趟旅程一定会更加圆满开心。” “礼物?”她不解,通常都是两位长辈塞大礼给她,而她除了铭记在心,并且努力思索回报方式外,也找不到礼物可以回赠。袭家不缺东西的,而且从来不会开口要求回报。 “就是用一个婚礼迎接我们回国,如何?”这次换袭老爷说话。 “婚礼?”她张大嘴。 “你跟冰的婚礼。” “这……这怎么可能?”她声音都变了调。 “可能,当然可能。凌绫,你就答应我们,这样一来我们两个老人家也就可以放心地出国玩乐。”袭老爷努力地敲起边鼓来。 第三十七章 、、、、、、、 “可是……” “行的。”三个人同时开口,气势惊人,压迫感更是十足。 “我……好吧!”只好敷衍他们了,也别怪她唬人,要知道最后决定权根本不是掌握在她手上,袭冰那个男人岂能容得旁人越俎代庖。 “乖。”得到承诺,兴奋不已的袭氏夫妇立刻笑咪咪地拉着行李箱在楼管家的陪同下出发去机场。 也是一副大势抵定的放心姿态。 俨然是摘不掉了,袭冰未婚妻的高贵帽子现在紧紧扣在她头上,让她甩也甩不开。 “天哪……”她疲惫地喃道,颓坐在沙发上。一步错,满盘输,当下成了猎物,被缠在蜘蛛丝中,挣脱不得。 她呆呆望向窗外,脑袋一片空…… “凌绫、凌绫……”轻细到几乎不可听闻的声音钻进她耳膜内,她有所感应地回头,看见两颗头颅古里古怪地在玄关处探头探脑。 “爸妈,你们在干什么?”偷偷摸摸像在作贼。 “嘘,别说话。”凌老爹制止她开口,束张西望确定客厅没有外人后,才快步走入,并且立刻说道,“凌绫,咱们明天下午两点钟到t市车站会合,而且你要小心谨慎,千万不可以露出破绽。” 什么意思?她不懂?“为什么要去车站会合?还要不露破绽?” “这样才不会引人注意啊!”凌母惟恐被发现,一再左顾右盼,确定没有其他人进来,才又谨慎地说道,“你也知道,这阵子少爷总是不愿意我们留在t市,不断吩咐我跟你爸爸到中南部的别墅去处理事情,少爷分明是不让我们一家三口有机会密谋逃跑。” “是没错。”袭冰的确做足防范措施。 “但我们还是要逃走,继续留在袭家只会招来灾祸,不过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我们分批集合。就利用明天下南部的机会,你偷偷到车站来跟我们会合,我想,一定不会被发现的——” “嗯哼,很抱歉,我全部听到了。” “哇,颜先生!”凌家父母大嚷一声,惊骇莫名地看着他,不愧是袭冰的手下爱将,神出鬼没的好本事跟袭冰如出一辙,“你,你听见什么?我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啊!” “有说、有做,我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颜振林微笑以对。 “哇,颜先生,拜托你啦,你就放过我们一家三口吧,当作没听见行不行?”凌氏夫妻诚恳地请求道。 颜振林点头:“我是可以当作没听见。” “真的?”两老一听,大大松了口气,太好了、太好了,逃难计划可以顺利进行下去。 哪知颜振林还有下文:“我是可以当作没听见,不过两位长辈也要打消逃跑的主意。” “啥?” “不同意的话我也只能照实向上禀报,我相信两位明天就可以荣升成少爷的岳父母,振林先恭喜两位。” 第三十八章 、、、、、、、 “哇,不要啊,千万不要啊!”两老惊恐地阻止,“好,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们不偷溜了。”造孽了吗?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神奇到老是有人会来破坏他们的逃跑计划,难不成真是冤家路窄? 被掐住要害,他们的逃脱计划算是夭折了。 凌绫目送垂头丧气的父母离去,不禁撇撇唇,转而面对颜振林道:“你真的会去告状?” “只要少夫人同意不会不告而别,那么我就不会多嘴让少爷烦心。”颜振林说出最后底限。 她静静再道:“第一,我还不是少夫人,所以颜先生不必太尊敬我,第二,我不会不告而别,因为逃也没用,我相信冰少爷不过轻易放过我的。对了,冰少爷没跟你一块回来?” “没。少爷另外有事,他去会见一位重要客人,我是来别墅替少爷拿些资料。” “他没让你陪同?”凌绫随口问了句。 “有些工作是不需要我在旁的。”他应了声。 凌绫怔了下,莫名地感觉到这话听来怪怪的。算了,不关她的事,“那你忙你的,我去舞社练舞。” “我让司机送你过去。”即使少爷已经对外宣布她的身份,但凌绫还是不愿意接受似的,继续过着骑着她的机车,加上换搭公车的随兴方式,过着她自认最符合她身份的生活。除非有人硬逼,否则她依然会过着她所喜欢的生活方式。 “不用,我自己骑车就行。”她果然如此说。 颜振林觑了眼外头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快要下雨了。” “那就下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懂得照顾自己。”袭家上下除了凌家自己人以外,每个人都喜欢花心思照顾她。 “你不担心被拦截?”颜振林换个方式提醒她。 对哦,她怎么忘了,她现在“身分非凡”,是被一群记者与眼红者盯梢的对象。 “还是让司机送你去舞蹈室比较妥当。”颜振林很好心地建议着。 他的笑容好碍眼,却又不无道理。“好吧!”她轻轻一应。 “李叔。”颜振林替她唤来司机。 十分钟后,座车驶离别墅,往皇家芭蕾舞团而行。外头天空果然开始飘坠细雨,幸运地,交通一路顺畅,并没有遇到塞车情况。 宾士车平顺驰骋着,在离舞团五分钟车程的一处商业地带,凌绫突然出声拜托道:“李叔,麻烦你停车,我想去买个东西,你送我到这里就行了。” 李叔将车子往人行道边停靠后,回首露出白牙道:“你去买,我等你。”他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行动。 “不用了,李叔先回别墅吧,我买完东西自己走去舞团就行。” “这样好吗?”他蹙了蹙眉。 “没问题的。喏,你瞧,我变装,这样就不会被记者认出来,你放心吧!”她挥了挥手上的帽子和雨伞。 第三十九章 、、、、、、、 自从袭家少夫人的身份成为定局后,凌绫这两个字俨然是许多报章杂志的摇钱树,可怜她现在都得变装躲避记者的追踪。甚至连进出舞蹈团都要舞团成员帮忙掩护身份。 “那好吧,你自己可要小心一点。”外面已经下起细雨来,这种灰蒙蒙的坏天气,是会减低人们的好奇欲望。 “知道了,拜。”她戴好可以遮去大半张脸孔的帽子,开门下车,打起伞把她的“真面目”掩盖住。 她慢步走在人行道上,细雨依然纷飞,雾气层层地,朦朦胧胧的缥缈之美让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很不真切。 凌绫停下脚步,像是着了魔似的凝视眼前的梦幻虚无,好半天都无法移动。 放眼望去的世界感觉很虚幻,也美极!然而,只要阳光一露脸,这副美丽景象必然会被打回原形,回复到混乱的城市面貌。 乌鸦永远是乌鸦,披上彩衣也成不了凤凰。她与袭冰之间的关系就宛若此景,一旦被戳穿了,就会各归各位。既然知道结果,那又何必去沾染情爱,让心弦起了波动,何苦来哉。 凌绫轻轻吐叹一口长气,慢慢走着,在人群中移动着,眼瞳没有定点地四处张望,不意间走过一间咖啡屋,从透明的玻璃窗外猛然抓住一条熟悉的背影。 即便是背影,她仍然轻易地认出他的身份来——是袭冰。 再看一眼,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女孩子,不知为何,一道冰沁凉意也在同时狠狠划过她的心口! “怎么回事?”心脏一纠缩,甚至觉得痛。 虽然才觑了一眼,那名女孩的容貌却清楚地映入她的瞳眸中;天生丽质的艳容,翦水双瞳十分灵动,然而眉宇间却又散发出媚冷的光彩来,很奇特的气质,融合了纯真与妖邪,却是绝对的吸引人。 一股强烈的不安扑袭而来!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却是狠狠地困锁住她…… “那个美丽的女孩是谁?”伞缘压得低低,她疾步走到角落去,不让袭冰抓住她曾经现身过的痕迹。 “她是谁呢?”公众场合是不可能做出什么暧昧动作,然而她就是很不舒服。 心情变得很沉重…… 她又偷偷再观一眼,那位一身绿装的年轻女孩不知在恼些什么,手指卷玩垂于肩上的发辫,表情不太好看。 “连生起气来都这么吸引人,仿佛是朵绿精灵,而我,只不过是个人间俗物!如何与精灵比评。”她咬住下唇,身子竟然打了个冷颤,发现四肢变得僵硬。 感谢上苍吗?在沉沦之前,适时地抽身而退。 “竟然会这般的巧合,巧合到令人毛骨悚然,让我看到不该看见的一幕,难不成是孽缘作祟。”面对不可思议的巧合,她竟也往没有科学根据的玄妙之处想了去——“就因为有孽缘作祟,才会处处有阻碍,才会互看不顺眼,一定是这样的,也该是这样的……” 第四十章 、、、、、、、 她缩了缩身子,背过身去,原本觉得虚幻的美丽雨景现在看来却变得冷雨凄凄。 一个钟头前还是人人羡慕且赞叹的凤凰女,但美丽外衣一被扯去,立刻就被打回原形,“可笑,美梦这么快就清醒了,太可笑了……不过,败给她也没丢面子啦,虽然有些怅然,倒是,我又增长了一次见识……怅然的滋味呵……”她笑一笑,旋过身,迈步离去。 “凌绫,你不专心,音乐停!”巴特总监大吼一声,台上的舞者及乐团全都停止下来。巴特总监难得板起面孔,不开心地斥责道;“凌绫,你的注意力呢?你的心思飞到哪去了?居然没有跟上大家的动作。”离出国的时间只剩下一个月,绝不许在紧要关头出现任何闪失。 “对不起。”她道歉,烦躁的心情让她的注意力无法集中,老是出错。 “凌大小姐呀……”腻腻的嗓子也跟着不客气地传了出来,是容芸,她也参上一脚,“我看她的心思已经飞到凤凰城去喽,只要想到以后过的是饭来张口、茶来伸手、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幸福日子,又何必在此挥汗狂练芭蕾呢!” 凌绫倏地侧首瞅住她。 容芸不在乎她不善的眼神,继续嘲讽道:“生气啦,生气的话就请下台,不想练舞也不要妨碍其他人。” 凌绫仍是望着她。 “不要瞪我,该问问你的脑袋里现在装的是什么东西?” 凌绫继续冷漠以对。 “哈,不说话,难不成被我说中心事,你真的不想再跳芭蕾了?”容芸挑衅地逼她回答。 凌绫闭上眸,片刻后才又睁开,并且漠然开口道:“我不说话是在思考,思考该怎么做才能跳得更加完美,我要怎么练习才能把你踩在脚底下,拉开与你之间的距离,远远胜过你。”撂完话,她重新走回舞中部央,与自己重新竞赛。不能再想下去,她已经够失败的了,难道还要把自己弄成一文不值才甘心?! 黑天鹅狂舞,眩惑了十几位舞伴,巴特总监表情亮起,立刻下指示放下乐曲。 袭冰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可以左右她的情绪? 凌绫继续冷冽舞动着,冰冷地伸展着肢体,每一个动作都凝聚着难以形容的蛊惑魔力,吸引住每一双注视的眼睛。 都决定要远离爱情游戏了,那么她现在是在烦躁什么? 愈去探索自己的内心,就会愈厌恶自己,凌绫从来没有这么厌恶自己过,也把对自己的厌恶全都释放在舞步当中。 她,凌绫,究竟在嫉妒些什么? “好,太好了,第一次看见凌绫跳出这么棒的黑天鹅出来。”一幕舞毕,台上响起热烈的掌声,凌绫对于众人的喝彩却显得非常尴尬。 她轻喘着。 “我没有这么好啦……”天知道大家若是知晓她怎么突然间脱胎换骨,准会耻笑她个三天三夜。 第四十一章 、、、、、、、 容芸悠哉地踱步到她身畔,艳美的脸孔似笑非笑地:“你是不是要好好谢谢我?” “是啊,多谢哦!”对于容芸,平心而论,她们虽是处于竞争状态,可是又会在某些关键之处互相扶持一把,虽然总是用刺激方式在恶整对方。 “还有,不单谢我一个,另外还有个人你也要好好感激人家。”容芸指向舞台下方的座椅上,“你的真命天子已经观赏许久了。” 袭冰在这里? 凌绫吃惊地侧首,台下没有灯光照射,她仍然可以把他看个彻底,他的存在永远都是最抢眼的发光体。 “你说他来很久了?”方才的投入让她没有注意到台下多了位不速之客。 “是好一会儿喽。”其他舞伴也道。 她忽然觉得很狼狈,被他看见舞姿,方才在舞台上所呈现出来的可是最真实的情绪…… 她竟然是一脸的错愕与不满,凌绫似乎直到此刻才发现他的存在。 她跳舞,极为投入。投入她,就会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魔力,吸引着周遭人的目光,并且难以移开。 投入,是她的天性,以至于当他“求爱”时,她亦是很投入地拒绝。也正是这股坚毅的个性引燃他的挑战欲望;想看见,投入爱情海之中的她,是否也会学那飞蛾扑火,完全不顾一切…… “好了好了,今天就练习到这里!大家休息了。”巴特总监宣布道,不知是无心抑或故意,要把空间留给这一对恋人。 “耶,休息喽!”勤练了一个下午,也真是累了,舞者陆陆续续离开舞台,往后台休息去,凌绫本来也想跟着舞伴离开,然而容芸却故意走到她身边“提醒”她。 “还不去谢谢人家。”不理凌绫冷冷的面孔,容芸依然猛扎她的痛处,“你能跳得这么精彩,是他刺激你的吧?” 没错,全是他的刺激。 “你想看笑话吗?”凌绫睨视她,看出她的不怀好意。 容芸挑挑眉:“对啊,我是想看耶。” “不好意思,你等下辈子吧!”凌绫摆明容芸不离开,她就不会有任何动作,她怎么可能让人看笑话。 瞧她意志坚决,容芸无趣地撇撇唇,既无好戏可笑,那就算了,下回吧,要看笑话的机会多得很。 “好吧,今天就饶过你,我期待下一次的好戏吧。”容芸翩然离去。 数十位舞者与工作人员鱼贯离开,偌大的空间安静无声,只剩舞台上的凌绫与安坐台下的袭冰,气氛显得有些滞凝。 “要不要独舞一曲?让我欣赏你的精湛舞艺。”久久后,由他率先打破沉默,这妮子倔强起来很固执。 “不想。”她道,走下舞台。 “不让我看?” “我跳得不好,不敢浪费你的宝贵时间。” 他眯了眯眼,凌绫疏冷的个性又展现,有问题。 “你在生气?” 第四十二章 、、、、、、、 “没有。” “撒谎。” “我岂敢对冰少爷又是生气又是撒谎的。”她言笑晏晏地说着。 他犀利地盯紧她:“这世上没有你不敢做的事吧!” “你太抬举我了。”她下意识地避开他审量的眸光,也压抑下波澜的嫉妒情绪。她没有资格拥有嫉妒心,他只是她的试炼罢了,会决定谈恋爱,只为了提升自己的舞技而已。 “你的模样像极是在吃醋。”深眸闪过一道光。 “吃醋?!”她表情丕变。 “我猜对了。” “去,自以为是。”她急急否认道。 他却不理她的说辞,认定了她的心绪:“无缘无故怎么吃起醋来?” “我没有。”她逼迫自己的表情要自然。 “你有,不许用虚假的脸孔面对我!把你的心底话说出来。” “我没话说——呀!”他蓦然将她拉进怀里,掌心摆在她的心口位置上,不仅抚住她半边浑圆,也感受着她剧烈的心跳速度。“你——你这算什么?”她狼狈地羞红脸孔。 “我在计算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原本悠闲的表情也倏地变为凌厉,“看来,你仍然没有对我打开心扉,你仍旧把自己闭锁得死紧,你还是决定随时准备把我换掉,你并没有意思把我当成是恋人。” 他的神情好可怕:“你……你凶什么凶,就算我们在谈恋爱,也是这几天的决定,时间这么短暂,你以为我就必须爱你到死吗?” “只是时间太短,让你无法深爱我?” “没……没错!” 他幽幽一笑:“你还是在敷衍我。” “我……”话一出,却又吞回去,不说,不能说,她不可以主动质问那个女孩的事,问了他,就代表在乎他,意味她交心了。 只是他的表情却笃定她一定会坦白告知似的。 “你相不相信命运?”凌绫话峰一转,改变话题道。 “为什么问我这问题?”他玩味地反问。 “你只需回答我信或不信?”否则她怎么会这么凑巧地瞧见他跟那个美丽的女孩在幽会。 睥睨之意跃然而起,他道:“不信!” “不信?是吗……原本我也是不相信的——”她顿了顿,才又开口,“很奇怪,突然之间我觉得,有些事情也许是上天注定好了的,比方说我跟你之间的姻缘,算命师警告过,我们八字相克,是孽缘,不许在一块,就算强行去相处,也一定是波折重重,从事实来印证也没有出错,我们从来没有和平相处过。” “你是这么的自怜与悲观?”他稀奇地挑眉,有趣地摇头,“换个角度想,或许我们是天生一对,还是难得一见的天赐良缘,现下的风波不过是在为以后下半辈子的幸福铺路。” “你想得真美好。” “不是想,而是在做了,彻底地执行,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到手,不管有多少障碍,都不能阻挡我,连上帝也不行!”温柔的声音却笃定得令她战栗。 第四十三章 、、、、、、、 她的心,愈跳愈快,愈跳愈急…… 迎上他狂妄的眼神,着迷似的再也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眼中开始有我了?”视线与她相交错,浅浅笑容里,有坚决、有自傲,俨然抓住了她的心事一般。 心跳怦动得更厉害。 “如何,为我跳支舞,我想看你独舞。”他附在她耳畔魔魅地蛊惑她。 她不会允许的,她的舞蹈是给大众欣赏,而非为他一人,她不让人专属。 可是,她却站起身,像被催眠般的走上舞台,在灯光下,虽然没有音乐为伴,但她的举手投足仍然充盈着生命的脉动。 忘了刚才的惆怅心,忘了刚才的嫉妒情。 她为他而舞,破天荒地为他一人独舞,全心全意只为他而跳舞。 袭冰的视线,追随着她的舞步而流动,只专注于她,只对她散发出最狂热的掠夺! “在发什么愣?” “总监。”站在窗边的凌绫吓了一跳,一回身便迎上巴特总监奇特的笑脸,猛然间有股被他看穿的狼狈感! “这些天来你的舞艺有长足的进步呢。”巴特总监不吝对她的赞言,也有意培养她的自信心。 小脸红了红,不过马上也跟着严肃起来:“我的进步都要归功于总监的方法奏效,是你把我的潜能给激发出来的。” “哦?是我骂人的功力起了作用?”他不以为然地扬扬眉,个中原因他可清楚得很,“呵,才不是因为我的因素,你的进步是因为听进了我的建议,开始尝试谈恋爱吧!”他意味深长地眨着眼皮,夸张地再道,“一定是恋爱的滋味丰富了你的肢体语言,让你在诠释感情方面的功力更加精准,是恋爱的甜蜜帮助了你,应该是这样才对吧?” 她的表现有这么明显吗?让人一眼就看穿。 “才不是这样呢!”她怎样也不会承认是因为袭冰的关系,“要不然就是我有天赋,所以进步神速喽。” “你呀,总是这么倔强,真伤脑筋。”谈恋爱就谈恋爱,有必要否认吗? “我不是倔强,我只是觉得,人活着,就一定要去谈感情吗?”她暗暗吁出了口长气,望向窗外。 “你这是什么话?” “心底话。”她虚缈一笑,“情多,负担重,好累。” 巴特总监又耸起棕色眉毛,不以为然地说着:“你这丫头冷情过了头,这样不好喔。” 她恍若未闻,继续说着:“而且我恋爱的对象可是袭氏集团的大少爷,他不仅是个有钱有势的优秀男人,还是众家名媛淑女所爱慕的天之骄子,他婚配的对象应该是货真价实的凤凰女才对吧。反观我,只是佣人之女,以什么优势去跟那些光鲜亮丽的名媛千金争夺尊贵公子,虽然冰少爷对外宣称跟我有婚约关系,但,谁会相信呢?连我自己都当作是笑话一则,没有人会当真的。所以喽,大家就把这件事当作是闲嗑牙的话题好了,千万别以为我跟他会有好结果。”她的表情愈来愈轻松。 第四十四章 、、、、、、、 巴特总监忍不住又蹙起眉头来,他愈听愈觉不对呀!“凌绫,你不像是胆小之人,你一向对自己极有自信,有自信的你,总是极力争取你想要的东西,从不退缩。”他不解地看着她逃避的表情,“就算对象是袭冰,你也应该有掳获他的自信才是。” “有自信不保证会成功,我很有自知之明,什么东西可以属于我、什么东西不该让我拥有,我分辨得很清楚。” 巴特总监却被她弄糊涂了:“凌绫,你究竟是自卑,还是自信?” 她一震,在这一瞬,她竟然无言以对! 半个多月前,倘若有人胆敢讥笑她在自卑,那么她一定会很用力地反击回去。 可如今,她却不敢抬头挺胸地高呼,她是太有自信而不屑于袭冰。此刻的她,是认为自己卑微到匹配不起他。“我是个蠢蛋,没能好好把持住自己,才会自找罪受。”她又望向窗外,喃喃自语着,也诉说出自己的心情来。 “奇怪?我为什么要去拯救他?”澄澈莹亮的水眸直视袭冰不放,心形脸蛋漾出不满的表情来,美丽的樱唇抿得紧紧,等候他的解释。 袭冰与她对峙着,优雅地将手中的细长烟捻熄,犀利说道:“绿,这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你的个性一向好打不平,并且,相当有爱心。” “跟那种人不必有爱心。”被称为绿的女孩横眉竖眼的,虽然气恼着一张粉脸,依然美得荡人心魂。 袭冰没有被她所吸引,因为她的美丽是用来对付另一个男人。 “你有责任。”他直接道。 “责任?哼,什么责任,你根本是吃定我!”绿不满地回嘴。 “你要这样想也无所谓,论现实,就算我要吃定你,你也只能乖乖承受。”袭冰完全不介意被她封为恶魔。 “你真的敢威胁我耶?”若非需要那十亿元的援救计划,她岂会让人随意摆弄。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在分析厉害得失给你知道,让你选择。”他一笑,笑容中已经笃定她会认输。 绿实在是没有办法反抗,谁叫她需要钱?撇撇美丽的樱唇,昂首看他,忍不住讥讽他一下下。 “你这个小人,跟你认识真倒霉,而且我可以想象,将来被你选中的妻子一定也会被你吃得死死,你跟他不愧是出身同一个家族,卑鄙行径如出一辙。” “你是答应了?”他不跟她讨论那个“他”,只要得到她的答案。 “不答应也不行。好,我答应你,我会去找他的。” “一有消息,回报给我知道。”他厉声道。 “真希望你们斗得两败俱伤。”她也不怀好意地诅咒他。绿一向心胸宽阔,对谁都好,惟独这个姓袭的与那个姓楼的总是让她恨不得咬上一口,不愧是堂兄弟,同出一宗,耍卑鄙的手段也都是一流。 第四十五章 、、、、、、、 “我走人了。”绿疾步朝门口走去,才拉开门,适巧外头有一位女孩准备要敲门入内。 是凌绫,她奉命前来“觐见”袭大少爷,没想到会与“她”面对面碰个正着。 “是你?”凌绫错愕地愣住,在这里也会瞧见她? 绿瞧着她吃惊的表情,不解地问道:“我们认识吗?”在海岛,她并没有朋友,印象中也不曾见过这个女孩。 凌绫连忙摇头,没有说出先前那一场诡异的“邂逅”。 “不,我们没有见过面,我只是被你突然开门吓一跳。”真有趣哪,而且竟然会这么的凑巧,肯定是孽缘在作祟,才总是以不适时不适地的方式偶遇。 “我很抱歉,吓着你了,真不好意思哦,我得走了。”绿不再逗留,立刻踏出袭氏集团总部大楼外,她的前面有个更大的挑战在迎接她,至于身后这个男人,目前是“恩人”身份,她得罪不起,也没有兴趣去理会他的事。 凌绫目送她离去,目光久久无法移开。 “一张痴呆的面孔。”袭冰来到她身后,耻笑她的失神。 “我?痴呆?”她回首,露出灿美的甜笑来,“我的面孔一向很美丽的,才不痴呆哩!” “又戴上假面具了。”食指滑过她粉颊,暂时不跟她计较,“你进来。” 凌绫乖乖走入,阖上门。 袭冰按下内线嘱咐秘书送来两杯热咖啡。 凌绫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在办公室游游走走,对于他大办公桌上的摆设特意多瞄两眼,想找找那名女孩是否留有照片在办公室里,可以让他一解相思苦,也可以让她佐证对方与袭冰的关系。 “怎么不坐下?”她在偷觑些什么? “哦。”她差点吓破胆,不敢再妄动。 “魂不守舍的。”袭冰瞥了她一眼。秘书端来两杯热咖啡,放在桌上,就退下;而凌绫拿起咖啡杯,嗅着浓郁的咖啡香味,正打算喝一口—— “要你来,是要跟你商量一件事。”袭冰在她面前坐下,“等会儿我会介绍一位女孩给你认识。” 凌绫一晃,手上的咖啡杯翻倒。 “呀,痛!”滚烫的咖啡顿时淋下,浇在她的手上,痛得她惊呼出声;而且,不止她一人遭殃,袭冰的手掌也被热咖啡淋中;虽然他眼尖的发现到她的闪神,却来不及搭救,只能出手尽量让伤害减到最低,结果是两人的手掌都烫伤。 “冲水去。”他立刻拉着她的藕臂往盥洗室而行。 “不用了,”她硬是抽回自己的手,退后几步,“你自己快去冲冷水,烫伤大少爷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情,我承担不起这种罪名,你快去。”她咬住下唇,情愿忍痛,也不愿让他碰着半分,情愿捧着发红的手掌,也不肯承受他的一丝关怀。 看来他是要跟她摊牌了,未婚妻的游戏决定不再玩下去了,所以要介绍那位女孩给她认识,让她有自知之明的退开。 第四十六章 、、、、、、、 “你是怎么回事?”袭冰对她莫名的态度很疑惑——她像是在闹别扭。 “别管我,你快去冲水。”她赶他。 袭冰趋前,伸手抓住她,这回是牢牢紧握住,让她无法挣脱。 “只有傻瓜才会不识好歹,自找罪受。”他硬是将她拉进化妆间,扭开水龙头,让冷水不断冲洗发红的掌背。 “没有这么严重,你太小题大作了,我自己来……”她不断想把手掌给抽回来,不要他的照顾,“没事了,你不用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反正你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有用处,只要我们两个一见上面,就会有灾祸降临,我已经觉悟了,也奉劝你,离我远一点才是最安全的。” 他不答腔,硬是扣住她的手,直到手上的红痕慢慢消褪掉,才关掉水龙头,放开她。 “你的说法很有意思。”他声音冰冷,让她浑身不自在,仿佛即将有事发生。 但来不及分析预感内容,袭冰的眼神倏变张狂,旋即制住她的皓腕,脸孔贴近得几乎没有距离。 “你你你……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凌绫傻眼,他咄咄逼人的深瞳凝聚尖锐,好像要将她撕裂了一样。 “没做什么,就做我想做的事,吻住你这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他异常沉稳地慢慢说道。 “不、不会吧……这里是化妆间,会有员工……员工进来的,你不会这么大胆吧?敢闹这种笑话?”她仓皇地低嚷道。 “那又如何?”他反问道。凌绫抗拒的心意固若金汤,她从来没有真正臣服过,可笑他竟然没有办法击碎她的保护网,把她的爱情线给抽出来。 “会被瞧见的!”袭冰的目光尽是霸气之火,意味她无法拒绝的弱势。 他扬唇。 “瞧见了又怎样,我跟你之间的关系早就天下皆知,还需要避讳吗?”他伸手搂住她的纤腰,让她整个人偎近他怀里。 “呀——”她惊呼一声,但也只有一声,之后的话语全被他吞进嘴巴里,袭冰俯下首,擒住她的樱唇,一开始便是蚀骨销魂的热吻。 “唔……”柔软的唇瓣灼热地烧向她,烈火般的狂放热吻释放出全部的掠夺,他吮着、挑逗着,凌绫脑袋渐渐晕沉、昏眩了,理智逐渐模糊,甚至慢慢忘记前一分钟她才决定跟他彻底斩断关系。 “啊!”门外乍起一道惊呼。凌绫惊骇地张眼,瞧见一位女员工呆站在门口,凌绫大吃一惊,窘迫地要推开袭冰。 “放开……唔……”他却吻得更激狂,怎么也不肯放过她的樱唇,她气喘吁吁,体内凝聚着令她难堪的反应,她居然也有索求更多的欲念。 他的唇舌霸道地探入她口内,非要她把拒绝化成享受的呢喃呓语。 门外的不速之客急急退开,而她,亦不由自主地开始低低吟哦…… 久久后,他才放过她。 第四十七章 、、、、、、、 凌绫全身无力地瘫偎在他怀里,拼命地调整剧烈起伏的呼吸与心跳。 “惨了,再也理不清了……愈来愈混乱……好惨……”她无声地低喃着,未婚妻这名号怎么也摘除不下来,想必她与袭冰拥吻的糗事很快就会传遍袭氏集团的每一个角落,人尽皆知。 他紧拥她,温热的男性气息不断不断拂动她每一寸肌肤与每一颗细胞。 “彻底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吧!”他的宣告展现出效果,他不会让她有任何空隙可以溜走。 她闭上水眸,埋进他的胸膛里,不说话,享受着他的体温。 好喜欢呀,舍不得离开他的身体,就想这样、永远的占有,永远、永远地占据他。 袭冰好像罂粟,沾上他,就会上了瘾,并且愈陷愈深……愈陷愈深…… 甚至不愿让别人分享他。 原来,爱上一个人,就会想要索求得更多? 原来,爱上了,就抑止不了贪心的念头? 是这样的吗? 凌绫忽地抬头,望着他的脸,问道:“你这样吻我、抱我是不对的,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跟她交代呢?”别忘了他的“外遇”。 眉峰微拧,他玩味着她的话:“我要跟谁交代?” “那个女孩呀!” “那个女孩?” “你自己的事情居然反问我。”还装傻,难不成想脚踏两条船,凌绫咽下不满,挺直身,退出他的胸怀外,“冰,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些天我到底在生什么气?” “你总算愿意说了?”他望着她。是想知道先前她那副阴阴郁郁的态度是为谁而起?即便他对外宣称已有未婚妻,但是,一些杂志仍然喜欢把他和某几位名媛写在一块,难不成她是为此大吃飞醋? “是啊,我说,我愿意告诉你实话。”水瞳浮上一层光彩,炫亮得惊人,“其实我会生气,是因为我吃醋,我好嫉妒,我嫉妒到心脏都快要炸开来了!” “嫉妒?”他眯了眯眼,果然。 “嗯!”她重重点头,“我好嫉妒,好嫉妒!” “你在吃谁的醋?嫉妒谁?” “就是刚才那位绿衣美人。”她毫不掩饰眼中的浓浓妒意。 “绿?”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外。 望着他微诧的表情,凌绫心口揪得越紧:“你跟她交情匪浅吧?一下子约在办公室会面,一下子又约在咖啡馆幽会,怎么我老是碰见你们两个在偷情,好像爱得难分难舍喔……” “咖啡馆。”他打断她的话,阴沉骤现,“你怎么知道咖啡馆的事?”他跟绿会面之事并没有外传。 “我就是知道。”她讥诮地说着,瞧他的表情,就知道掐住要害,“干吗吓成这样?你听过一句话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是从哪里获得的消息?”他追问。 凌绫坏坏一笑,道:“你心虚啦?” 第四十八章 、、、、、、、 他完全没有表情,更没有解释的念头。 凌绫指责地迸话道:“其实不管是谁帮我,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直,又何必担心被我抓住小辫子呢!”樱唇幽幽扬起,神情也愈变愈狰狞,原本只是作戏,哪知她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未婚妻,然而你却背着我一直跟绿衣美人幽会,你根本就不尊重我,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调戏我而已,对不对?现在,被我抓到偷情的证据,你是不是要好好跟我解释一下你背叛的行为。” “绫,你还没有回答我是如何知道我跟绿在咖啡馆见面的事?”面对她的质问,袭冰依然只针对原先的问题发问。 她一愣,口气缓了缓,才轻轻说道:“征信社。” “征信社?你找征信社?” “对!”她说谎,不肯说出实情,不愿告诉他咖啡馆之事其实纯粹是巧合。 袭冰冷笑,不屑地斥责:“只有没自信的人才会做出这种可笑的行为。” “你说我可笑?”她不敢相信,瞪大眼,他的讽刺让她心痛得好厉害。不应该的呀!她应该高兴才对,因为他上当了,他生气了。 “而且,无聊!”他再沉声斥道。 她倒抽一口气,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久久后,才又开口。 “你别怪我,谁叫我爱上你了,就因为爱上了你,才会贪你,才会想要保住目前的一切,我只是保护自己的权益罢了,你又何必生气呢?”凌绫嫣然一笑,口吻变得好轻松,她故作姿态地激怒他、想惹他生气,凌绫是想尽办法要斩断与他之间的牵扯;只是在轻松口吻的背后——心是酸的、是痛的,她对绿的出现是在乎的,在乎到甚至控制不住自己想计较的情绪…… “贪我?”袭冰嗤了声,对她的说法感到有意思。 “是的,贪你,贪你袭冰。再说,换成是你,你也会贪我吧,贪我的心、贪我的情、贪我的身体、贪我的一切一切,你也不会容许我跟别的男人有所接触,你也会想要调查我的感情动向,你也会想要确定我的心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对不对?所以我去找征信社调查你有没有‘外遇’也很正常。” “你依然认为去找征信社的做法是正确的?”笑意更冷。 “是!” 袭冰闭上眼。对她,从初期的轻蔑,到对她改观,近来是一心一意地想要挖掘出她的美好,尤其她聪颖的头脑和特别的性情,在在都引发起他占有的欲望。 难不成美好的观感到此为止?! “凌绫,你让我感到很失望。”袭冰轻声道。 心一凉,袭冰总算对她嫌恶了起来,而他的表情也同时惊醒她!没错,他们本来就是八字不合,不应该在一起。 “得了吧,你少假清高了,换成是你,你难道不会调查我、跟踪我?”凌绫忍住心酸的悸动,又开始作起戏来,要把握机会啊,现下正是一刀两断的最好时机,千万别错过。 第四十九章 、、、、、、、 “我是不会找人调查你的一举一动,这种行为幼稚至极。”他答道。 “啐,说得这么容易。”她嗤之以鼻,一脸不信。 “我是不需要把心思和金钱花费在调查工作上,我更不需要像条鬼魂似的分分秒秒纠缠住你,我只要去感受你的心思、你的情绪,就知道你的心中、眼底是否有我的存在。”他对她的行为是失望的,“去找征信社做调查,不过是对自己的魅力没有信心的一种展现罢了。” “你是天之骄子,哪里懂得平凡女子的不安。” “难道你不懂得感受?” “我是没有你厉害,只好借由外力帮忙。” “甚至持续下去。” “是的。” 闻言,他倏地退离数步,一向好听的磁嗓完全没了温度:“好,我明白了。” 异常冷峻的表情,凌绫一颗心向下沉了去。 “你明白什么?”她问,“少爷,虽然你口口声声说要我,却也不敢对我许下今生不悔不弃的承诺?你也不敢保证会爱我一辈子吧?!而我,小小一介平凡女子,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调查你,并不过分,你该体谅才是。” “你回去。”袭冰忽道。 “回去?我们还没有谈完……” “你回去好好想一想。”磁嗓仍然冰冰冷冷。 “你要我想什么?”好陌生的表情、好疏离的态度,凌绫第一次明显感受到他的厌恶——看来,她的计划成功了。俊美的面容化为严厉线条,冷声道:“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不就离开、滚蛋,“可是你刚才还说要介绍一个女孩子给我认识……” “走。”轻淡的命令让她明显感受到他极度的不悦。 “你在生气吗?”她忍住心口的躁动继续撩拨,非要惹到他忍耐不住为止。 袭冰这回不再开口,只是瞪着她,目光冷厉,毫无感情。 “好吧。”凌绫垂下眼,撇撇美丽的唇儿,说道,“我回去,我很识相的,不会惹人嫌。”说完,她旋身,挺直背脊大步离去。 看来,她已经成功惹恼了袭冰,让他生气,让他决定摆脱她。 她的逃脱计划成功了。 她终于成功了。 背对他的美丽樱唇无声地扯出一抹笑纹来…… 袭冰也迈开步伐,但不是追凌绫回来,而是从她身后走过,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 向来,袭冰的身上一直有股温暖淡雅的气味,让她感觉舒服又安全,她总是偷偷地享受着,可如今,就在办公室的门板阖起的一刹那,一切都结束了。 是啊,结束了,她该开心才对。 可,娇颜上的甜笑,却在同时,僵住! 凌绫返回袭宅,回到凌家住宿的屋宇,一刻不停地整理衣服,把她的家当都放进大皮箱内。收拾好属于自己的部分,正打算前去主屋唤回父母亲收拾行囊。两位老天真昨天才从中部回来,经过上次被颜振林撞破逃走诡计后,近日来都不敢有偷溜的念头。 第五十章 、、、、、、、 “凌绫,你在干什么?”凌氏夫妻刚好返回住处,看见女儿整理好两只皮箱摆在柜子边,一副准备要离开的打算。“爸妈,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现在就等你们两位整理妥当,我们就可以走了。” “走?走去哪?怎么走?”两老一脸不解,呆呆地看着女儿。 “就大大方方地从正门口走出袭家大门呀!”她大大吁了口气,“现在,我们总算可以离开袭家了,不必再受拘禁,想走就走。” “真的吗?”两老仍然一头雾水,“可是冰少爷不是一直告诫过我们不能不告而别?” “现在已经准了。”她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他准了!我跟他决定分手,我不再是他的未婚妻,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 “什么?你跟少爷断绝关系了?”凌氏夫妻惊诧地张大嘴巴。 “是,他不会再理我了,所以不必我们开口要求,他就会把我们扫地出门。爸爸妈妈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八字相克的事情。” 凌氏夫妻面面相觑,片刻后,看向女儿,天真又高兴地说道:“等一等,如果你们分手了,真的断了,那我们就不必走人呀。先前急着要逃出袭家,是不想让你们有相处的机会,如今感情问题既然已经解决好,那又何必走,我们还是继续留在袭家服务,为袭家尽一分心力。”两老才不舍得离开袭家呢。 “啥?”凌绫一愣。 “没道理吗?”夫妻俩眼睛瞪得大大,无辜极了。 “呃,有,是有道理啦,可是,我是不可以留下来的……”尾句几近无声。 然而,全家一走了之也很难对袭老爷和袭夫人交代,毕竟他们一向照顾凌家呀,而且恩德还没报答呢。再说,离开袭家后,两位老人家要找新工作也会有些困难,经济不景气呀!稍微一个不留神,又重走以前老路,那可怎么办,“不然,我搬出去住好了,我不留在袭家别墅比较妥当。”这也是另一种法子。 凌老爹想了想,道:“你说的也是有道理啦,问题是,你要去住哪?”总不能不顾宝贝女儿吧。 “我住舞蹈社,反正再过几天我就要出国演出,我去住舞团也满方便的,最重要的是不必跟冰少爷同住一个屋檐下。” 凌老爹头点得好用力:“这样的安排有道理,免得你老是碰到少爷,要是一个不小心又重新点燃爱的火花,那可就麻烦了。” “就这么决定了。” “有事情要打电话给我们,自己要照顾自己哦!” “明白,拜!”立即,她提着行李走出袭家。 要断,就要快! 凌绫拉着行李,召来计程车,直奔舞团。 一到工作室,她跟巴特总监撒了个小谎,欺骗他是为了专心练舞,所以暂时搬到社里住,至于跟袭冰之间的战争,没有必要解释太多。 第五十一章 、、、、、、、 “好吧,就住下来。”巴特总监同意道。 “那我出去买生活用品,等会儿就回来。”找好栖身处,她去张罗欠缺的生活用品。 这样才是最好的,回归原点才是最幸福的,她的心,只要专注在舞蹈便可。 从便利商店出来,她弯进巷子里,远远的,瞧见一辆线条流畅、艳红如血的红色跑车疾快地直驶着,完全不管是在巷子内,竟然旁若无人地猖狂开车,我行我素地以为是在练习场上赛车。 从转角处走出来的凌绫瞪着那抹炫丽的红影疯狂驰骋,她已经很小心地注意着,而且尽量闪到最旁边。只是跑车好像以她为目标,车头竟然愈弯愈向她,根本就朝着她所站立的位置直驶过来。 “不会吧……”她傻愣在原地,引擎声宛若狰狞的雷声般,扑击而至!“啊!”她尖叫一声,反射性地闪躲迎面撞来的跑车;而车上的驾驶者直到要撞上她的前一刹才猛然转动方向盘。 唧—— 惊心动魄的煞车和尖叫声划破天际,喧嚣声过后,下一瞬现场凝滞无声,静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不会吧?!” 跑车并没有直接撞上凌绫,车头与车速在紧要关头全部精准地被控制住,才没有将凌绫撞飞出去!仅是微微擦过她的身侧。 虽然只是微微地擦过,但也够凌绫受的了,她整个人摔趴在地上,完全不能动弹,回神后,瑟瑟地直发抖,还痛得直抽气。 “好痛,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我怎么这么倒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几近崩溃地念着……无语问苍天哪,怎么会这样?不是远离袭冰了,那么八字相克的孽缘魔咒也应该画下句点,怎么又—— 痛…… “小姐。”低沉宛若天鹅绒的迷人磁嗓由上方传下。 她抖着,紧咬住下唇,忍住尖叫的冲动,抬首,一条修长的身影恍若鬼魅般的立在她跟前;午后的阳光投射在那张宛若被刻意雕凿出来的完美面孔上,她甫一抬首,立刻被他俊美的相貌给夺去心神。 “你还好吧?”对方再问,温柔的口吻却像蜂针般地刺进她的皮骨内,而且,那对闪烁冰冷光彩的眸子、睥睨人间的魔之眼,竟然让她打起寒颤来,对他的畏惧感甚至让她忘记身上的痛楚。 “我……” “你怎样了?” “你,你想杀人啊?”好不容易总算迸出话来。 “我的车子失控。”随意一句,就是解释。 “失控——呃!”右脚一动,痛楚立即攫住了她的神经线,“我的脚?我的脚?”不会吧,受伤了吗?她脸色大变!“你别紧张,我送你去医院。”男人很负责任地说着。 但凌绫的脑袋已经混乱成一片,脚受伤可是个致命打击,至于肇事者说了些什么,她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听进去。 第五十二章 、、、、、、、 男人垂下眸,阴森地将她震惊的表情尽收眼底,瞳眸倏地纠缩,旋即,抱起她蜷缩住的娇软身子,置于车内,随即启动引擎,疾驰而去。 “还痛?” 他的出现总是无声无息,很奇怪,这种习性跟袭冰满相像的,甚且连他的外貌也跟袭冰有些神似…… 可是他自称楼寂灭。 “医生说我的伤势还要治疗多久才能痊愈?”倚坐在病床上的凌绫心情又惊又恐,暂时顾不得他的外貌与谁相像,她的腿伤更是要紧。 脚踝处的痛感虽然正在逐步消失中,可是状况如何,她急着想知道。 楼寂灭走近她的床边,扫了她一眼,露出一抹漫不经心的迷人笑容来:“放心,小伤而已,休息个两三天就会痊愈了。” “你确定?” 瞳眸一眨不眨,全部的自信写在眼神之中:“梁医生是骨科权威,他有能力治愈这种小伤势,你尽管安心吧。” 凌绫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奇怪?你何必这么紧张脚伤呢?”他点燃长烟,不理会这里是医院,而且病人就躺在床上,目中无人的做着他想做的一切。 “我当然紧张了。”凌绫蹙起眉头,打从一开始就觉得他跟袭冰的长相有些神似,并且气质也挺相近的,尤其是那种正大光明使坏的狂傲,简直就像是跟袭冰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不过,此人比袭冰多了一份诡谲的气息,他浑身上下充满着暴戾的味道。“我是舞者,即将出国演出,一个舞者伤了脚,你说严重不严重?”她说完,楼寂灭的表情也立刻变得很严峻。 “原来你是舞者,难怪会这么紧张了,是我不对,很抱歉。”宛若黑矿石的眼眸异常炯亮,但就是太过璀璨,刺眼得像会摄人神魂似的,“都是我不好,请你原谅我,凌小姐,敝人郑重向你赔个不是。” 他嘴巴说着道歉话,凌绫却看不出他的诚意来,她只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黑影正不断地从他的体内扩散出来,想把她给吞噬掉。 很奇怪?楼寂灭跟袭冰一样的出色,可是楼寂灭却引不起她的好感。 同是狂妄男人,她却不喜欢楼寂灭,连一丝丝好感都没有。反观袭冰,虽然她口口声声老挂着讨厌他的话语,但是但是,她却会惦念他…… “你在我脸上找什么?”楼寂灭挑眉问,瞧她一脸呆怔地瞅着他不放,然而看的并不是他。 她狼狈地红了脸,像在掩藏什么似的用力回瞪他:“哪有,你的脸上还不就是一对眉毛、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虽然很俊很美,不过你的行为却是——非、常、恶、劣!” “这么糟糕,我还以为你在我脸上找另外一个男人的痕迹。” “胡说!”她一惊! “这么紧张。”他取笑道。 第五十三章 、、、、、、、 凌绫端起面孔指责道:“喂,你这个人实在很过分,在巷子里疯狂开车,严重违反公共安全,这种恶劣的行为岂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他居心何在?而且她一直感觉到他心怀不轨,只是——他们互不相识,楼寂灭何必特别针对她?这没有理由啊! “也对,这么严重的过错是不该用一句道歉话就打发掉。”楼寂灭非常同意她的看法。抿唇一笑,走到桌前,从公事包内拿出支票簿,写上金额,折回床边,“除了医药费由我负责以外,这是我的赔偿金。”他将开好的支票递交给她。 她望着支票上的数字,杏眸顿时圆瞪! “五百万。”不会吧,不过支票上头的确明明白白写着这一大笔数字。 他很有诚意地执起她的手,将支票放在她手上:“这是我的道歉,请你接受。” “五百万,我的扭伤价值五百万?!”娇柔的声音变了调。可笑呀,难不成她的脸上写着贪钱两字?否则这个男人怎么会一出手便是用金钱砸她。 “怎么,不够?如果不够的话你开价吧,只要你开口,我都负责。”他把她的错愕当作是不满意,居然更加大方地同意顺遂她全部的心愿。 凌绫怔了好半晌,而后才慢慢转动僵硬的柔颈,盯着他,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双瞳闪过利刃般的寒芒,一闪即逝,让人误以为方才所见只是错觉。 “你为何要给我这笔巨款作为赔偿?”虽然他是一脸和善,可是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着挑衅意味,她不会以为楼寂灭是真心诚意的想做补偿动作。 他捻熄烟屁股,又燃上另一根,道:“不为什么,就因为你值得。” “我值得?”她并不笨,岂会相信他的满口胡言…… “你不必怀疑我的话。”他强调着,非要她相信不可。 凌绫回下眸光,看着支票上的数字,每一个零都代表着一份勾引。 “是吗?只要我开价,你就会给?”娇嗓降得好沉哑。 “是的,只要你开口。”楼寂灭熄掉手上的烟,修长的身躯坐上床边,倾近她,调情的姿态极为诱人,却逼得她向后一缩。 她屏住气,惊愕地看着夺人心魂的绝俊面孔在她眼前晃呀晃,她不知道他竟然这么的胆大妄为。 楼寂灭凑得她更近。 “你说吧,放心大胆地开价,即使倾尽我的所有,我也全数奉送!”天鹅绒的嗓音诱哄着地,一心一意要把她拐进魔幻的深渊中,只要把她勾引进他所设下的陷阱里,从此后便由得他予取予求,那么——跟袭家的争斗,他就获得一次重大的胜利。 凌绫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哽在喉咙的唾液。 “你要把你的所有全数奉送给我?”声音好沙哑,她到底是交了什么“好运道”,挥别了一个袭冰,立刻又补上一个楼寂灭,这两个男人,都毫无理由地主动缠上她。她从来不知道自已有这么迷人。 第五十四章 、、、、、、、 “是的,我保证。” 凌绫闭了闭眼,想到这么荒唐有趣的“艳遇”都发生在她身上,不由得失笑起来。 叹口气,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这一切:“我从来不晓得自己这么有魅力,随随便便就可以吸引住男人,而且还是出色不凡的顶尖级人物。” “意外吗?”他轻笑一声,“原来你是这么的不了解自己。绫,你可是璀璨的稀世珍宝,既莹亮又眩目,任何一个男人见到你,都会想要把你占为己有。” 她一颤!“你的称赞才让我意外。”袭冰也会把她当作是稀世珍宝吗?不会吧,她是庸俗之物,了不起就是镀了金的假货,有眼光的人是不可能看上她。 “你是极品。”楼寂灭的俊容正慢慢地接近她的小脸蛋。 “我是极品?”她眨眼,又眨眼,朱唇启开又合上,想反驳,竟是说不出话来。 “你是独一无二的珍宝,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不断不断地呢喃着对她的称赞。 凌绫傻愣愣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贴向自己,黑瞳中的炽焰,熊熊热度简直快要把她融化成泥。 “你——你想做什么?”她想逃,然而他释放出的压迫感却让她无法动弹! “我……我只是想珍爱你……”他呢喃吐话,“而你,也盼着我的,对不?” “我才没……” “千万不要否认喔。”不让她说完,他截断她的话,“绫,把过去都忘了吧,既然我们有缘相遇,就不该辜负这场上天注定下的安排,我有预感,咱们是天赐良缘,放弃了我,你会后悔一辈子。” 惊慌的水瞳对着他鸷狂的眸子,两双眼睛相距不到三公分。 “不!”她嚷,“就算挥别过去的男人,我也不必选择你。” “却只有我,才能让你彻底忘掉先前的男人。” “不用你,我也可以忘掉他,而且我已经做到了、也成功了!”她跟袭冰不会再有交集,再也不会、永远不会,袭冰已经把她彻底摒除出心房外,她已经被踢出去,不用再借助他来摆脱袭冰。 “你确定已经摆脱掉他?” “是。”她咬牙迸话,“我跟他不会再有交集的机会。” 楼寂灭蓦然一笑,脸孔倾近她。 凌绫惊悸一退,低叫:“你还想——”诱惑的表情分明是要掠夺她的樱唇。 “对,我就是要你!” 凌绫不敢相信他仍然这么的胆大妄为,小手倏握成拳,准备揍人! 就在楼寂灭的嘴唇快要贴上她的唇瓣时,紧握的拳头也即将挥出,但在同一刹那,眼角余光竟然瞥见袭冰出现在病房门口处。 她错愕,以为自己看错了? 袭冰现身在门口?他就站在那里?她太意外了,他怎么会出现?他又是怎么找到医院来的?一个挥别了的对象,不应该出现在此地。 第五十五章 、、、、、、、 思绪飞快绕转一圈后,下一秒,凌绫突然抬手,不是揍人,而是扣住楼寂灭的后脑勺,将他的脸孔压向自己的—— 她的动作让门口的袭冰与楼寂灭同感讶异! 凌绫先声夺人地将自己的唇片粘上楼寂灭的,四唇胶着住,楼寂灭自然不浪费机会地吻住她,不假思索地吮吻着她,像是囤积已久的欲望突然得到解放似的,两人的唇舌狠狠地、狂放地交缠在一块。如此激烈的热吻,不会有人相信这两人才认识半天时间。 凌绫很努力地吻着楼寂灭,也很努力地任由他侵略,她一定要表现出很迷恋、很喜爱楼寂灭的态度才可以,她一定要让袭冰拂袖而去! 她很努力地执行“吻”的工作。 焚烧的狂潮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凌绫突然尝到嘴中的咸味,不解地张目一望,才发现楼寂灭的嘴唇上竟然有血渍,而且还在细细地渗出中。 她咬了他的唇。 “呀,我……我……”她急急分开,惊愕极了,她怎么会……怎么会咬伤了他的嘴唇,她怎么如此不济,好丢脸——“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咬伤你的……对不起……” 楼寂灭不以为意地以舌尖舔掉唇上的血渍,纵容一笑,而那抹笑,蕴藏某种阴森的诡谲。 “不怪你,是我们太过投入,这是不小心,你不用介意。”楼寂灭反倒安慰起她来。侧首,睨看一直站在门口不动的袭冰,冷然的眼神充满着挑衅意味。 袭冰无动于衷。 “很对不起呀……”凌绫低头不断说着抱歉的话语,她不敢抬头,目光也不肯落在袭冰的身上。 袭冰怎么还不赶快掉头走人?要不然开口大骂她是花痴也行,但是……但是……他没有任何动作与表情,完全没有,竟然就站在那边“欣赏”他们在热吻。 “你为什么还杵在这里不走?很杀风景的。”楼寂灭进一步调侃他,好样的,他的忍耐力值得褒奖。 袭冰不被激怒,反倒走进病房,来到床边,望着凌绫低垂的脑门,轻柔地开口道。 “我会走,会接凌绫一块回去。”磁嗓流露出无限的珍爱,对于刚才的情景似乎并不以为意。 “你要接我回去?”她不得不抬首。 “啧啧……”楼寂灭惊诧地直咋舌,摇着头,提醒他道,“你眼盲了吗?难道没有瞧见刚才的场景,还要接她回去?”“是看见了,看见了两个做戏的演员,演得很辛苦。”袭冰轻松地答道,无视于他的冷语。投射在凌绫脸上的目光,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她更加吃惊,也窘迫地别开脸。 楼寂灭表情森冷了:“有趣,真是有趣,你的说法让我非常佩服,竟然反讽我们是在做戏表演。不过——你是在为你自己的失败找借口才会伪装得这么大方吧。” 第五十六章 、、、、、、、 “究竟谁才是失败者?你我心知肚明。”袭冰再度反击,目光凝视逃避的笨丫头,只专注于她,也只在乎她。 凌绫心脏跳得好快好快……一股即将炸开来的紧绷感让她难受极了,那是一股即将厮杀的冷凝气氛,并且就是由这两个男人身上迸射出来的。 他们该不会以命相搏吧?而且——他们认识吗?怎么好像很熟悉似的! 楼寂灭蓦然收回对峙的视线,从床上拾起被遗忘的支票,再次递交给凌绫,他该回敬袭冰一笔才是,而回击的“利器”便是由她担纲:“绫,这张支票——” 她不假思索地立刻抢过:“这笔钱,我要。”她露出贪婪的嘴脸来。 如他所料的,楼寂灭满意极了,又交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络电话,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好,我会找你。”凌绫二话不说又收起名片。 楼寂灭笑容好放肆,更进一步要求道:“我看你干脆就跟我一块走吧?” “我……”她顿住,踌躇起来,没有刚才的爽快,“我……我……我看还是缓一缓吧。”最后她选择了不字,没有继续应允他。别蠢了,这个楼寂灭究竟是在干什么的?她一无所知,她刚才不过是利用他来激走袭冰,只不过结果是失败的。“寂灭,我再打电话跟你联络好不好,现在可不可以请你先离开,我不太舒服,想休息。”她好累、好辛苦,无法再应付下去了,她得好好放空脑袋。 楼寂灭挑挑眉,最后答应她的请求。 “好,我先走,反正以后我们有的是见面机会。”虽然无法亲眼瞧见即将而起的风暴,不过,日子还长得很……要看乱局,有的是机会。“那么我就先走喽,记住,要来找我。”他附在她耳畔勾引道。 凌绫没答腔,垂着眼,只看着床单。 楼寂灭潇洒离开。 在他离开病房后,凌绫也幽幽开口问着一动不动的袭冰。 “你呢?你怎么不走?”她好疲惫,没有心力应付人了。 “腿伤严不严重?”袭冰坐在床沿处,取代楼寂灭的位置。 她立刻躺回床上,想拉上被单,不过他却抓住被单的一角,不让她蒙住头。 凌绫咬牙道:“医生刚刚说没什么大碍,你可以离开了,我想睡觉休息。”给了答案,他就可以滚了吧。 “回家再睡。”他道。 “回家睡?”家?哪里才是她的家,“你指舞蹈社吗?我还是等伤好一些再回去。” “你还想留在这家医院?” “我想留在哪里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 “你当真打算跟楼寂灭见面交往?” 凌绫睁开眼,袭冰果然知道他的身份,她没提过他的名字,他却知道。 “你知道他叫楼寂灭?”她惊讶之余又有满肚子疑惑。 “很奇怪吗?”他反问道。 第五十七章 、、、、、、、 “是啊,是很奇怪,而且你是怎么找到这家医院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小鸵鸟能藏到哪边去。”他随便一问,谁敢不招。 想也知道是父母泄了她的落脚处,只是,查出她住舞蹈社没啥好讶异的,但令人不解的是他怎么知道她住进了这家医院。 “这场车祸是个意外,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我?”她不懂的是这问题。 他淡道:“在失去你的下落后,我派袭氏集团的保全部门全员出动,查问到了附近巷子曾经发生过一场车祸,于是怀疑与你有关,所以我就让振林接洽北部地区的所有征信社调查车号,确定那是楼寂灭的座车,然后就找到这家与他有私交的医院。”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花费的心力与金钱她明白的。 “何必花这种冤枉钱,真不值得。”嘴巴虽道,心里却有一股甜甜的感觉在衍生。 “我觉得值得就值得。”黑眸低视着她。 她又别过脸去:“楼寂灭呢?你又怎么清楚他的身份,好像跟他很熟悉似的?” 袭冰轻蔑一笑,道:“不仅熟悉,甚至他为何找上你,我也一清二楚。反倒是你,他的身份你可知晓?他的底细你又了解多少?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你居然敢相信,还敢跟着他?” 他在耻笑她是被利用的大白痴吗?“跟着楼寂灭有什么不好?” “你喜欢被抛弃?” 凌绫又意外了!“什么意思?” “你想知道?” “是想!” 他慈蔼地微笑起来,又体贴地替她理了理微乱的发丝,慢慢地,才解释:“他打算诱惑你爱上他,等到你对他投入感情时,再狠狠抛弃你。” “你的态度好像在讽刺我很无知似的。”她不免狼狈,其实她也猜测得到楼寂灭有企图。 他不放过地继续调侃她:“为了逼我放开你,你是会做出一些傻瓜事来。” 她更难堪,小手握得紧紧,连青筋都浮现出来:“你……你胡说,谁会为了逼你、气你,做出傻瓜事来着。而且我刚刚跟楼寂灭接吻,全是出于心甘情愿。”对于方才的热吻,袭冰一句介意的话也没说,而且显得毫不在乎,看来,他对她果然是“不贪心”,是毫不在意的,“袭少爷,我们结束了,我现在想跟那个男人在一块,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谁告诉你我们已经结束?”目光不曾移开过她脸庞,紧紧地锁住不放。 心底猛然窜过一道热流,他的说法让她再度意外。 “是你自己啊!”停,不能感动,不能觉得温暖,会功亏一篑的呀,“你讨厌我调查你的外遇,你不屑我侦探你的行为,你已经选择分手,何不了断个干脆。” “我并不记得有说过分手的话?” “你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暗示过我,我很识相的,不会死皮赖脸地缠住你不放。” 第五十八章 、、、、、、、 他失笑了:“我要你回去反省去找征信社的行为,你却当成我赶你出门。” 她又意外地吓住! “原来你是靠想象力在过日子。”他坏坏一笑,捧住她惊吓过度的小脸蛋,又道:“我是要你好好想想,调查追踪情人的作息可有意义?成天做着侦探的行为对于维系感情可有任何的助益?我是不想你掉进泥沼中而不自知。不过……我很满意,你果然是聪明的,是有智慧的,不会做蠢事,你并没有调查我,不仅没有,还懂得利用机会反将我一军,差点就骗过我。” “呃你——”他知道前因后果了,他知道一切都是巧合了,而且也明白她将计就计地误导他生气。 瞧着她的呆样,他点点她的小鼻子,调笑道:“撒谎的丫头。” 她眨眼,又眨眼,好不容易缓和下剧烈起伏的呼息,脑中虽然仍是一片混乱,但已经清明许多:“我不懂,真的不懂!你为何不直接将错就错,就这么散了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你又何必找我重续孽缘。” “因为我舍不得……” “啥?”她怔住,呆呆地无法反应。 “我舍不得哪……”他俯下脸庞,唇片落在她的额头上、落在她的鼻尖上、拂在她的脸颊上,每烙印下一个吻,就柔声地说一句,“我舍不得你,非常非常舍不得你,舍不得与你分开呵……”这名女子是他惟一割舍不下的牵绊,完全放不开呀。 不容否认,从一开始,他就在测试能够注意她到几时,测验会对她释放出多少感情来。 而今,答案已显现! 凌绫强烈地吸引着他,她的性情、她的脾气、她的反应、她的种种一切都让他毫无理由地着迷,甚至分分秒秒地依恋着她,不曾厌恶过,不曾有过终止迷恋的念头,甚至还有预感会持续保持下去直到、永久…… “你、你——呀,你——”她心如擂鼓,被他的亲吻骇得语无伦次,气息又不稳了起来。袭冰是在做什么呀?他刚刚又说了什么呀?而且未经她同意就亲吻起她来,行径蛮横,她却手足无措。 “还是得由我来指导你才行呵……”他又烙下一吻,这次是纠缠住她的樱唇。 “唔……”她轻吟一声。 他的吻柔缓但诱惑力十足,轻轻地、柔柔地吸吮着。而虚软无力的她,已经被他蚀骨销魂的温柔之吻给吞噬到忘了抗拒,再度毫无保留地接纳了他。 深浓的情意被撩起,四唇缠吻了许久许久才终止。 “这才是接吻。”他的食指轻抚着她微胀的红唇,既是教导又是讪笑地说着,“瞧瞧楼寂灭的嘴唇都被你咬破了,可见得你有多么讨厌他。” 血液冲上她的脑又刷地流逝,她好不容易总算迸出话来:“可是你并不在乎我跟楼寂灭亲吻过?”他到现在仍然没有指责的意味,她岂能自以为是地认定他是喜爱她的。 第五十九章 、、、、、、、 他不以为意地开口道:“既然我以前也曾经吻过别的女人,那又凭什么跟你计较楼寂灭的事,更何况,你是为了激怒我才跟他接吻,你是不甘心的。” “啥?”她哑口无言,袭冰到底是无心,还是自负过了头? “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吧。”他说着。 “我不……啊!”铁钳似的手臂由她身后横过,抱起她,不容她拒绝反抗,“你做什么?你要把我抓去哪里——”小嘴嚷嚷着,一旦回去,就注定她将是他的人。 “把你抓去哪里?”他盯着她,墨黑有神的眼瞳闪烁着两簇极端的烈焰,认真而强烈,“把你抓回我的掌心中,把你带进我的心里头,我的妻,就该待在我怀里!” 她混乱了,乱到无法理清思路。 袭冰笑意盈盈地抱起她离开医院。 他的妻……他的妻……此话不断在她脑中盘旋,甘甜的情丝也一滴一滴地捆绕她心口。 不懂不懂呀!为什么他老是让她惊奇,让她无法控制? 袭冰为何总是让她意外连连? “哇!”匆匆奔到床边的凌老爹跟凌母一听到女儿被少爷从医院带回家,并且还受了伤,再也忍耐不住地哇哇大叫起来,“凌绫,你骗我们,你根本就没和少爷分手,你们根本就没有分手对不对?没分手……没分手……就是没有分手才会……才会受伤,厄运又降临了,又降临了啦……”原本以为危机已除的凌氏夫妇正期待着平顺的未来,额手称庆之际,哪知竟然是空欢喜一场,祸事又发生了。 被放在床上的凌绫一脸委屈,她也没有料到事情的转折会是这么的不可思议:“我确实是跟少爷分了手,哪知他会突然改变主意?”该喜?该悲?她一路思索下来,竟然也无法决定。 他是那样认真且强烈地宣告她是他的妻! 而且毫无转圜余地的。 袭冰立在床边等着他们父女三人哀嚎够了,才悠然介入道:“一切都是误会,是凌绫的想象力过于丰富,才会负气离家,现在解释清楚,已经没事了。”他把她形容成是负气小丫头。 “事实才不是这样呢!”她反驳道,可是在他疼宠的眼神下,凌绫又红了颊,羞赧地别过脸去。 凌母左看女儿,右看少爷,忧愁地开口问:“少爷还是喜欢凌绫呀?你们还是决定当男女朋友?” “我在想,该不该开始筹办婚礼了。”袭冰笑容可掬地提议。 “哇!”老夫妻惊骇地嚷嚷道,“不要啦,不行啦!千万不能结婚的,你们看——就是因为你们牵扯不清,凌绫才会受伤,你们的姻缘是受到诅咒的,你们八字相克,根本就不能结成夫妻。”两老捣着胸口,急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父母惊惧成这副德行,做女儿的也于心不忍:“你够了吧,冰少爷,吓人也该有个分寸,要是把人给吓出病来,你要怎么收拾?” 第六十章 、、、、、、、 “那么你不断偷跑的行为是不是也该告一个段落,我也不喜欢被人吓。”精锐如鹰的眸子闪烁笑意与算计,逼她做出交换条件。 不愧是商场战神,每做一事都要得到相对的利益。 “如何,怎么不说话了?”袭冰不放过地咄咄追问道。 她望着父母,两位老人家惊恐地猛摇头,要她反对,那么她只好反对——“我……” “我去请楼叔筹划婚礼。”她的话还没有逸出口,袭冰却像知道了答案,毫不犹疑地反将一军。 “不可以不可以,凌绫愿意答应少爷,她答应不再乱跑,只要少爷你打消筹办婚礼的主意,凌绫一定会安分地待在袭家,让你天天见到她。”跳出来叫嚷的还是两位老宝贝。 “凌绫,你听见了,不再逃跑。”袭冰勾起胜利的微笑。 她终究赢不了他的决心,在他面前都只有认输的分:“我听见了,我不会再躲起来,也不会再离开你的视线外。”许了承诺,却说不出是喜还是忧,“不过楼寂灭的五百万支票该怎么办?我得还给他。”手上还有一个烫手山芋呢。 “不必还他,就送人吧!”袭冰不假思索地道。 “送人?”她吃惊,“要送给谁?!” “送给需要这笔巨款的善心人。”黑眸闪烁诡谲的光华,“这笔钱送给她正是适得其所。” 凌绫糊涂了:“谁需要这笔钱?”五百万巨款可以随便送人哦? “就是你念念不忘的绿衣女孩。”瞧她脸色蓦地骤变,袭冰再补一句,“别吃醋,她是楼寂灭的未婚妻。” “未婚妻?”凌绫弹起来,顾不得他的调侃,惊诧于“未婚妻”这三个字,“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种事?绿衣女孩是楼寂灭的未婚妻?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说是便是。” “哪有你说是就是的,开什么玩笑……” “相信我,不用多久,你就会看见他们难分难舍的镜头。”他道,异常的笃定,俨然有着胜券在握的把握。 他的坚毅让她哑口,而杵在一旁的凌氏夫妻更完全搭不上腔,此刻夫妻俩的脑袋转的全是同一码子事。 怎么办?怎么办?少爷跟凌绫爱得难分难舍了,这可是严重犯了禁忌,违背了无上大师的交代,将有大祸降临哪…… “袭先生。”医生受命来到,带着最先进的医疗器材来袭宅替凌绫做一次精密检查,以防先前的诊疗有所疏漏。 “凌绫的脚伤就麻烦吕医师你看顾。”吩咐完,他向凌绫交代,“你先安心把脚伤养好,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处理,你不要再乱动心眼。” 在他的警告下,想动心眼也不敢,凌绫只好点头,同意安分些。 不然又能怎么样,现下最要紧的是把脚伤养好。 袭冰先行离开。而吕医生帮凌绫做完检查后,说道:“不是很严重,休息两三天就没事了。” 第六十一章 、、、、、、、 “谢谢。”她大大松了口气,再度确定脚伤无碍,是放心许多,要知道离出国的日子只剩下七天时间。 “那么我先告辞了。” “谢谢吕医师,谢谢。” 目送他离开,凌绫吁出了闷在心口的瘀气,一身舒畅。 对袭冰的心结解开大半,脚伤亦无碍,一切都雨过天晴,没事了。 然,两张忧心忡忡的面孔却又飘了过来。 “凌绫……”连声音都颓靡到像是要断了气。 “爸妈?”如丧考妣的表情让她怵目惊心,怎么啦? “凌绫,这下子完蛋了,你又被少爷给逮回来,而且少爷这一次似乎打定主意要跟你结婚,怎么也不肯放你走,怎么办?怎么办?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应付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况且以我现在的情形……想走也走不了。”嘴巴说得委屈,可是心里并不觉得难受,甚至喜滋滋的甜蜜不断在发酵中。 凌老爹恐慌地喃喃念道:“我以为灾祸已过,孽缘的厄运不会再困扰你跟少爷,可是现在——”凌老爹愁眉苦脸地看着女儿的腿伤,“现在又证明了孽缘根本没有斩断,而且还粘得更紧密,我无法想象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惨事?”他愈说愈心惊。 “孩子的爸,你别吓我啊!”凌母也恐慌地嚷。 “孩子的妈,我比你更骇怕呀!” “爸妈,没事的,没事的,你们不要杞人忧天,不会有事的。”凌绫赶紧开口安抚中了算命毒的父母,打从三年多前,凌家遭遇到一件又一件的不幸惨事后,两老就对算命言论深信不疑。 “哇,好可怕呀!”只是两人已经被梦魇缠身,脱不了困,完全沉溺在想象中,想象着女儿跟少爷遇到灾祸的惨况,想象他们事事不顺、灾祸连连的情景…… “爸——呃,总监,容芸,你们怎么来了?”同时间,巴特总监、容芸,以及舞团的伙伴们全部出现在门口。闻讯赶到袭家的他们听到车祸消息后忧心忡忡,在知道她的下落后,立刻赶来探望受伤的伙伴。 “怎样,要不要紧?”大伙儿围在床边七嘴八舌地询问凌绫的最近情况,而完全被吓呆掉的凌氏夫妇竟然对这群客人视若无睹。 “去,你上不了台了。”容芸开口损她,脸色却是很难看,重要的成员受了伤,是会严重影响演出效果。她跟凌绫斗嘴归斗嘴,却没有拉下她的意思,尤其每个人都知道凌绫有多么重视和在乎这次的演出,“居然选在这种时候受伤,你实在是太笨了点,这么一来由我独获大局,我已经可以想象到容芸这个名字将会扬威海外,备受重视。虽然说,我的成功来自你的受伤,有点胜之不武,不过会搞成这样全部是你自找的,你可不要嫉妒我。” 凌绫撇撇唇,水眸却含着深深的笑意。大家从小一块练舞,一起长大,她岂会不知容芸的个性:“医生说了,我的伤势很轻微,只要休息个两三天,就可以回复正常,跳舞是没问题的。” 第六十二章 、、、、、、、 “是吗?” “当然是真的,容大小姐,你的如意算盘白拨了。” 呼,巴特总监总算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太好了,这样大家就安心了,我原本还担心凌绫上不了台呢!” “哼,算你好运!”容芸嗤了声,紧绷的脸色也逐渐和缓下来。 凌绫笑一笑,一侧首,却瞧见两位“石头人”。 “爸,妈?”好奇怪,两位老人家从刚才起就没有开口说过话;呆杵在一旁,表情僵硬,脸色发白,直挺挺地像是“石头人”。“怎么啦?”凌绫蹙眉,紧张地喊了声。 两人没答腔。 大伙儿不解地望着凌家父母,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难看? “爸妈?”凌绫不放心地移下床,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两位老人家的神情太奇怪了,怎么回事?“爸?妈?”不动。“你们别吓我!”她轻轻摇了摇母亲。“妈?” 凌母眼皮眨也不眨一下。 “爸?” 他也没有反应。 凌绫紧张地伸手要拉起父亲:“爸——” “啊!”凌老爹突然爆吼一声,像中邪似的弹起来,恶魔来了,灾难降临了,来了!找来了!“恶魔,你滚开!”凌老爹突然用力一推,把前面的人用力推了出去。 “呀!”毫无心理准备的凌绫被很推一把,跌在地上,“痛……”脚踝扭了。 “凌绫……”众人大惊失色,巴特总监反应最快,迅速地将跌坐在地的凌绫抱回床上去。 “凌绫?”回过神来的凌氏夫妻看见自己的杰作,呆住。 巴特总监回头道:“快去请医生。” “快快……”又是打电话、又是喊人,一阵忙乱后,原本回到市区的吕医生又被召回袭家替凌绫看伤。 “我不是嘱咐过要好好休养,怎么转个眼就又出了状况?”吕医生想不透是怎么发生的? “意外,是意外。”不会有人相信居然会发生这种乌龙事。 吕医生眉头锁得紧紧,凝重道:“凌小姐需要上医院做检查,她的脚踝受到重击,这一次严重了。” “什么?”众人脸色一白,凌绫更是一脸铁青。 “得上医院。”吕医生沉重地向大伙儿宣布。 经过一连串的治疗后,终于把折腾了好几个钟头的凌绫送进病房休息。 “为了避免留下后遗症,还是先住院几天比较保险。”吕医生表情一直很凝重,似乎在预告凌绫最害怕的情况是无法避免了。 “医生的意思是说……”凌绫忍痛,屏气问道,“我在短期间内是不能跳舞的?” “别说是跳舞,至少得靠拐杖走路一个月。” 此话一出,不仅凌绫脸色大变;皇家芭蕾舞团的全体成员个个都面面相觑。 “完了……” “七天后就要出国到甘乃迪剧院演出耶!” “怎么办?凌绫是首席舞者,她不能跳,要由谁取代她上台呢?” 第六十三章 、、、、、、、 “谁都不能取代凌绫,她是最棒的舞者呀!” “不然就……就取消演出好了,我们等凌绫脚伤完全痊愈之后再去表演。”众人惊慌地你一言我一语,全都乱了方寸。 国际芭蕾舞公演,这是一场备受国际瞩目的芭蕾舞盛会,想要争取上台演出的舞团不计其数,能够登台的舞团更是经过严苛的择选;好不容易他们争取到了,也预备好以最佳的状态向观众们细说演出的舞码,团员们有信心表现出最佳的舞剧,谁知会…… “不能不演,我们好不容易才挤进国际舞台,场次已定,票也售完,更重要的是芭蕾舞界的精英都会齐聚观赏,这是十多年来难得一见的盛况,倘若我们临时取消演出,身为舞界新兵的我们,将来要如何在舞界立足?我们不能随便放弃哪……”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一直沉默无言的凌绫终于开了口:“总监,就由容芸带领团员们登上舞台,我相信就算没有我在场,一样会有好成绩可以展现给观众。” “那你呢?你期待了这么久的盛会,这可是你展现十多年来努力成果的最佳机会。” “但也不能因为我而让大家的努力全成了白费。”她强忍哭泣的冲动,绝对不能让他们担心,祸是自己闯的,理当要自己一力承担。 “天哪,怎么会出现这种意外呢?”愁眉苦脸中,有人无奈地哀叹。 “谁也不想的。”一场集合各界名流、舞界精英所共襄盛举的重要演出,却独缺最重要的首席舞者,怎么甘心?怎么会不难过? 凌绫咬住颤抖的唇瓣,闭上眸。 “凌绫?” “我……没、没事。”她咬紧牙关,忍着酸意袭心,可以捱过去的,她可以承受得住,“你们快回去练习吧,总监,你得尽快决定人选补上我的位置,这几天你会很忙碌的,而且你的责任重大,容不得一丁点闪失。” 大家沉默了。 凌绫吸了口气,露齿一笑,反倒安慰起他们来:“大家不要这么消极嘛,反正只要咱们的舞团名声打响了,还怕以后没有机会表演吗?到时候我可要沾大家的光彩,重新走上舞台,所以你们要加油哦。” “凌绫……” “别愁眉苦脸的嘛,快回去练舞,杵在这里我的脚伤也不会突然痊愈。” 巴特总监点头道:“我们是不能意志消沉,我们是要走上国际舞台的舞蹈艺术家。走,大家回去排练,我相信凌绫不会被打败,这一次不能上台,那就等待下一次的机会,有实力的人是不会被埋没的。” “没错。”言之有理。 “那就回去练舞喽,你们一定要尽力哦,闯出名号来,这样我才可以倚借你们的名气在将来发光发亮。”凌绫笑咪咪,轻松地鼓励大家振奋精神,别被她给牵连了。 “你自己就安分些,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腿,别又受伤了,毁了你的梦。”容芸心急却也无奈。 第六十四章 、、、、、、、 “明白,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乌龙事。”凌绫强忍伤悲,微笑地许下承诺。 “那么我们走了。” “拜,过两天我再去欣赏你们的练习成果。” 大家鱼贯离去,凌绫也一直保持笑容目送他们离开,直到门关起的刹那,她的笑脸僵住。 她期待已久的机会,想望已久的演出,就这么——破碎! “孩子的爸,”凌母不断搓着手,因为除了搓手以外,她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补救的工作,老公呆呆傻傻地,仍然在为误伤凌绫的事情自责不已,“孩子的爸,你别发呆呀,说说话好不好?我快担心死了!” 凌老爹无神地瞅着老婆,好半晌后才傻怔怔地开口道:“孽缘缠身,再玩下去,死棋一局啊!” “什么死棋一局,你别吓我呀!”难不成这种倒霉事还会没完没了地发生? “孩子的妈,我像是在吓人吗?”他面如槁灰,一副了无生机的悲哀表情。 凌母哑了口,久久后,才又道:“现在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做?难不成就束手无策地任由霉运缠身。”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呀!” “有什么办法好想的?” “就是要想呀,我想我想我在想,想……啊!”他突然大叫一声,“想到了,我们怎么给忘记了,无上大师啊!” “找无上大师?怎么找?没有在三个月前预约,根本见不到他。更何况,无上大师一开始就警告我们要放弃这一段姻缘,是我们没有做到——” “不是不是!”凌老爹急切地解释,“孩子的妈,你忘了吗?那个锦盒。” “锦盒?什么锦盒……呃,对喔,那个锦盒,就是无上大师送我们的锦盒——”她跳起来,“快快,我们快去拿——”夫妻俩急冲冲地奔到储藏室。 当日捧回无上大师所赐的锦盒后,就把它摆在特别订做的高脚方桌上,还用白色纱幔小心地围护着,等待“麻烦”到来时,靠它拯救。 初初,因为少爷看不上女儿,而女儿也努力想要摆脱少爷,于是乎就忘记了锦盒的作用。 直到事态演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不得不动用到它了。 凌老爹捧起宝盒,记起无上大师提过,这只宝贝锦盒可以在遇上无法解决的麻烦时,为他们指点明路。 眼下,确实有个麻烦。 而且还是大大的麻烦呀! “孩子的爸,我们选择今天打开它吗?”凌母紧张极了。 “别无退路了,我们再也没有别的选择,或许大师在宝盒里施了法术,有能力解救我们脱离苦海,不试试看怎行。” “是只能寄托神迹了。” 于是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充满期待地、打开了锦盒—— “咦?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还有写字。” “写什么?” 第六十五章 、、、、、、、 “我看看。” 速速去寻灵仙,必能消灾解厄。 旁边还有一行地址。 “找灵仙呀?灵仙是个什么东西?又是一位大师级人物吗?” “管不得了,先去找灵仙再说,现在全得靠他救命了。” 这种机会并不是随便可以拥有的,即使身为舞者,也未必能够站在那一方重要的舞台上,在一群芭蕾精英面前展露自己的实力。 原以为苦练多年的成果将会得到肯定,要不然,也该是舞蹈生命的重要转折点,谁知,竟然会碰到这么荒谬的挫折。 难不成她的人生注定波折重重。 她没有权利享受成功的滋味? 凌绫回下眸,怔怔地望着缠住绷带的脚踝,痴痴地望着…… 病房门被推开,一道轻巧的脚步声疾快地踱到床边。 凌绫抬首,是袭冰,她怔怔地望着他,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道:“嗨,你来了。” 娇颜苍白如雪,倚着枕头的身子显得很虚弱,可是她的表情却异常平静。 “怎么啦?”凌绫小脸一歪,开口打破这股凝滞,她不愿意被浓稠的窒息感给压迫住,怕会——“你不用担心我啦,我的脚不痛了,吕医生很尽力在照顾我,不会有事。”她轻松地说着,只是——袭冰仍然没开口,依旧静静“观察”着她。 凌绫局促地动了动身子,尴尬地问道:“怎么不说话?你干吗一直盯着我看?你说几句话好吗?看得我好难受。”他在观察什么?他在剖析什么?面对他的表情,凌绫不禁焦躁难安,“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很不可思议,居然会发生这种乌龙事,可是我也没有办法阻止啊……” “的确是很荒谬。”袭冰终于开了口。 她吁口气,幸好他开口了,否则她的情绪会被逼露出来。 袭冰接续再道:“才短短几个钟头时间,竟然可以搞成这副模样?”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露出十分迷人的浅笑来:“不止是你不相信,连我自己都觉得好荒谬,荒谬到我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这种现象,难不成是——” “别扯孽缘论,无稽之谈少挂在嘴上,我不想听!”他阻止她扯出算命说,况且会导致这一切的祸首便是无上大师的孽缘谬论,凌老夫妇就是中毒太深。 她闭上嘴,不再争辩,争论这种算命论调是不会有解答的。 袭冰拉了张椅子坐于床边,凌厉的目光再度落在她脸上。 凌绫忍俊不禁地问:“你到底在看什么?!我脸上沾有东西吗?打从你走进病房起就一直盯着我不放,你是在找什么?”打量她的眼神锐利如针,一根根地刺进她的灵魂深处里,螫得她坐立不安,逼迫她几乎要泄漏出心底事来了。 “你猜不着吗?”他反问道。 “我猜不着。”她咬牙道。 他顿了顿,失望地道:“你还是不坦率。” 第六十六章 、、、、、、、 “才没呢!你冤枉我。”她轻嚷。 “你依然在回避我。”袭冰表情复杂,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惟有凌绫能让他备感挫折。 凌绫涨紫脸,不以为然地反击道:“好,你说,我哪里回避你了?我又哪里不坦率来着?我觉得自己表现得很良好啊,遭遇到这种打击,我没有生气怨恨、我没有歇斯底里,我平心静气地接受你们的安慰,我把情绪控制得这么理想,你们应该很安心才对,怎么你反倒觉得我不正常。”她可以独自扛起所有的负担,不用靠别人。 “眼泪?”他道。 “啥?” “你的眼泪?”磁嗓好低沉。 “我的……眼泪?”杏眸缓缓瞠大。 “你的眼泪……”右手探上她的脸颊,温柔地抚住,“为什么不让它流下?” 她眨眼,又眨眼,小手抚住狂跳的心口,唇瓣却再度绽出笑靥来:“你好坏,居然是想看我掉眼泪?” “别这么冷静。”袭冰斥道,她把哀伤深深埋藏在心底,不肯表露,不让人知晓,不愿意让人陪她承担,就独自一人苦苦吞下。 她要排斥别人,可以!惟独不可以把他列入排斥的名单中。 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名分已定,而夫妻,就该互相扶持。 樱唇颤抖起来,凌绫仍然颤声否认:“我没有难过,也没有伤心,更不会——脆弱。” “所以你选择掩饰情绪。” 她僵硬地笑:“你在强迫我哭泣?” “我不喜欢看见你把压力深藏在心里,独自受苦。” “我并没有。” “不要防备我。”他凝视她,在经过连番考验后仍然无法打开她的心扉?这对他而言是彻底的失败,“绫!你仍然不肯在我面前表露最真实的自己?说到底,你不爱我。” “不是的……”她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解释得好,“跟爱无关,我只是……只是……”只是习惯自己承担,她向来没有找寻倚靠者的习惯。 “我去订机票。”袭冰忽然站起,撂话道。 “订机票,你要离开?”她慌了,娇颜泛青,身子颤抖得更厉害,可是小嘴仍然强硬地道,“你留在这里的时间也够久的了,是该去处理你自己的事业,再见。”被抛弃的虚空感让她想尖叫,但她得忍住。 “你就这样放我走?”他真要叹息了。 “我……我并没有权利阻止你。”她咬牙迸话。 “凌绫,你是信任我,放心让我离开,还是压根儿就不在乎我?” “我……我没有资格回答你的问题。”天之骄子岂是她这种平凡女孩可以置喙的。 他冷笑了:“你很厉害,思考逻辑总是跳脱我的预期,就是因为你的飘忽不定,让我不得不对你——专心一意。免得一个不小心让你从我手中飞走了。” 第六十七章 、、、、、、、 “你是什么意思,都要走了,还跟我说这些,你是存着什么心?”是谁无法被掌控,是他吧,可怜她总是被撩拨得忐忑不安,“你混蛋,你恶毒,你欺负我,却回过头来指责我。” “你在骂我?” “不该吗?你撩拨了我的心,却突然决定要出国,抛下我!” “原来你是在紧张呐。”凌绫闻言一愣,他却开怀大笑了起来,“幸好呀,我并没有做白工。”他坐在她身边,拥着她的肩,言笑晏晏地说着,“别紧张,机票是订两张,就我跟你。我们去美国,去替你的舞团伙伴们加油打气,虽然这一次你无法上台演出,但先去观摩、去欣赏也是好事一椿,可以为你下一回的上台预做准备。” 听完他的解释,一颗泪珠竟然不听话地从她眼角滚落下来。 原来他是为她着想。 “事实上,只要我开口,国际芭蕾公演的日期绝对可以顺延,我也可以请来相同观众齐聚一堂。但,我不动用关系为你解困,因为我了解你的傲气,你无法忍受你的成功是因为别人的协助,你要的,是靠自己的实力踏上舞台;你要的,是得到观众衷心的认同。所以,我不做让你不开心的事,但,你自己也必须坚强,等伤好之后,再找机会,踏上舞台发光发亮。” 泪,掉得更急,她从不哭的,她的坚强每个人都知道。 然而,她流泪了,这份被宠爱的感动让她眼泪直流,再也停不住…… 原来他是这么地了解她、明白她。 “我……我……”凌绫无法再戴着面具,那张伪装的面孔再也无法在袭冰面前戴着——“其实我……我好难过、好伤心……”她啜泣,哭倒在他怀里,寻求慰藉。 “我好痛、好疼……” 手臂紧紧环住她纤腰,手心抚揉着她的发丝,细细呵护她,让她尽情哭泣…… “心,都碎了……”她不断地喃道。 袭冰由得她发泄情绪,直到泣声渐歇,才柔声地对她许下诺言道:“记住,以后心痛、心疼,找我!我的世界,让你进驻,我的胸怀,任由你依靠。” 原来呵……有个港湾是这么甜美、幸福的。 “冰……”她呼唤他的名,早就期待这一天到来,可以永远待在他身边,早就期待这一日来临,一辈子倚偎在他怀中。 久久后,她停止了抽噎,仰起的娇颜,眉宇间再没有任何负荷。 “发了誓可是要做到的,你不会后悔吗?”她俏皮问着,也坏心地调侃他的选择。 “怎么后悔?打从见面之初,你就紧紧牵动着我的情绪,凌绫这名字让我揪心入骨,教我怎么也剥离不开。” 她皱皱小鼻子:“你把我形容得很像女巫,而且还邪恶地对你种下情蛊。” “你要这么想也无妨。”他紧紧圈住她,情深意浓地道,“我的小女巫,我容许你牵制我一辈子……” 第六十八章 、、、、、、、 “就是这个地方了。”凌氏夫妻花费半天时间后,终于找到了灵仙居住的所在位置,那是位于一处隐密的山腰地点,风景十分秀丽,搭建屋子的材料竟然是用绿竹子,很有古早味,不过也透露出一丝丝诡异来。 四周好静,杳无人烟,除了登门求事的两人外,就仅有树叶的沙沙声。 “仙人住的地方果然不同凡响。”凌母心情好紧张,期盼锦盒的指示能发挥效果,连番意外让他俩快崩溃了。 “我们快点拜访灵仙,请他救苦救难吧!” “嗯。” 叩叩,敲门。竹门咿呀地打开来,两人步入,门关上,来不及打量屋内环境,就听见命令声。 “快!坐下。” “是!”凌氏夫妇连忙听话坐好,不敢有异议,“灵仙大师,我们是来——” “是来求我替你们解决困难,你们无法阻止一椿姻缘,很烦恼,对不对?”一个身着道服的中年人坐在竹椅上,是有仙风道骨的味儿,不过凌氏夫妻无暇打量他的外形,只对他的断定拜服得五体投地。 “天哪,灵仙好厉害。”对于算命深信不疑的凌氏夫妻更是不用脑袋思考。 “我是什么人,当然厉害,我是可以跟神佛通灵的灵仙。”灵仙阴恻恻地警告他们说话小心一点。 “是,是我们太笨了,不会说话,请大师原谅、大师原谅。”凌老爹愁下脸来,悲凄地道,“我们就是计穷了,不管用多少办法,就是分不开他们,我们夫妇俩已经想破了头,还是无法阻止他们俩相爱,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件接一件的灾难发生。” “要处理这事很简单,只要给那两个人吃下这个,保证分手。”灵仙不说废话,直接从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颗红色药丸。 “这是什么?” “离心丸,是我下了咒法的神奇宝物,可以借由神佛的力量,把这两人的执念给抽离,让他们不会喜欢对方,相看两相厌,自然而然就会分手了。” “这么神奇?” “怎么,你们又不信?”灵仙臭下脸。 “不是不信,我们怎么敢不信灵仙呢?我们只是想请求灵仙大发慈悲,将离心丸赐给我们。” “赐给你们可以,只是——”他瞅着他们。 “呀,我们知道,我们有经验。”凌老爹连忙掏出一只厚厚的红包呈递给他,“这是我们的酬金。” “你们知道行情吧?” “知道知道。”二十万嘛,虽然多,两次算命下来,几乎花掉了全部积蓄,但只要女儿和少爷能平安无事,一切就值得。 “好,离心丸就赐给你们,用法很简单,过两天就是农历十五,就选在月亮正圆的时刻,把离心丸放进水中,给两个人喝下,就大功告成了。” “这么简单,谢谢灵仙,谢谢……我们告辞了,谢谢……”凌氏夫妇感激涕零地捧着离心丸迅速返家,等待十五月圆日到来。 第六十九章 、、、、、、、 太好了,凌绫和少爷得救了。 “嘿嘿……”灵仙目送这对夫妻离开竹屋,随后纵声大笑起来,“简单几句话就进账二十万,真是好赚哪。”他一边数着钞票,一边得意洋洋地说着,“虽然还要跟无上五五分账,不过他介绍的客人都是大户,很好捞。”随口几句就可以赚钱,这种生意太美妙,“嘿……别怪我们耍手段,何况都是你情我愿的,你们信神信佛信我灵神,我就替你们想办法解决难题,称得上是功德一件,”瞧见那对虔诚夫妻喜滋滋的模样,大功一件。“再说那颗红色药丸是健康食品,吃下肚子也不会有——” “仙仔,仙仔。”后方竹门突然探出一张脸来,脸上全是汗渍,神色慌忙的。 “干吗?”这个笨东西,跑来拜师学艺,却一天到晚不见踪影,再不听话,赶回去吃自己,“干什么?贼头贼脑的!”“仙仔,我放在后面柜子上的红色药丸你看见没有?”阿雄擦着汗。 “红色药丸?”他从自己的抽屉拿出一个袋子,里头还有十多颗红色药丸,“你说这个啊,你找这些药丸干什么,它是我要给客人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丸子是养颜美容的维他命。”虽然跟上一批的颜色不一样,不过不会吃死人,只是健康食品。 “那个红丸子不是什么维他命啦,明仔还没把货送来,那一包是阿财他们借放在我这里的,它们是……是……” “是什么?” “它们是……是……” “是什么?”他吼道。 “是春药啦!”阿雄豁出去道。 “春药?”灵仙跳起来。 “还是一种很强劲的春药,刚刚研制出来,一颗很贵的,吃下去的人会很……很热情,一定要那个那个……” “要那个?”他揍他,“哇,你这个死孩子,无缘无故把违禁品放在柜子里,害我拿错,以为是唬人的健康食品,还给了刚才那两个老东西。死了,死了,要是出事,警察一定会抄过来,还不快闪。”灵仙边吼边揍阿雄的脑袋,“给你害死了啦,会给你害死的啦!” “要出国?” “嗯,后天就出门,冰要带我去观赏舞团的演出,替团员加油打气。”凌绫从医院返家休养,坐在客厅翻阅杂志,爸妈晃了过来,她顺道把出国的事告诉两人。 “不能出国!”凌老爹脱口阻止。 “不行?为什么?” “凌绫,你还不怕吗?要是出了事,该怎么办?”十五还没到呀,在吃下离心丸之前,千万别做“危险动作”,跟少爷搭飞机出国太危险了。 “爸爸,我们是不是太紧张了,也许……也许算命师的话是瞎掰的,根本没有那么可怕。”她试图缓和算命毒素作祟。 “凌绫,你不相信无上大师的警告?你不在乎灾难降临?” 第七十章 、、、、、、、 “就是相信了,才会愈搞愈糟。”她叨念着,这回的受伤严格说来,就是那个算命师惹的祸。 凌老爹瞧了老婆一眼,看来不使出撒手锏是不成了:“孩子的妈,看来我们一定要——呃!”倏地噤了口。 “要什么?爸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凌老爹拉着老婆逃开,差点就破功。 “怎么回事?”像逃难似的。凌绫摇了摇头,爸妈老是做荒唐事,她也无力阻止。 倒是——她的脚? 凌绫深深吸了口气,站起来,试图走几步,脚不怎么疼,又走几步,轻轻一跳。 “呀!”脚踝还是无法承受力道。 “你这傻丫头,打算断送自己的舞蹈生命吗?”袭冰的斥责传来,适时扶住她,抱她坐回沙发上。 “对不起,我太心急了。” “不必跟我说对不起,你该道歉的对象是你自己,不好好保护自己的腿,倒霉的也是你自己。” “嗯。”教训得是。 楼管家行色匆匆地从二楼冲下来。 “楼叔,怎么了?”跑得这么快,从没见他这么惊慌失措过。 “我出去一趟。”他有意隐瞒,头也不回地往门口冲去。 “楼叔?说完再走!”能让他这么惊惶,肯定有大事发生。 楼管家硬生生停下脚步,冰的个性他明白得很,现下不说,怕会更麻烦,“电视转播。” “电视转播?”凌绫连忙按下电视开关,新闻台正用sng在连线一则新闻现场,而且还是采用高空拍摄的方式,不仅有记者租借的直升机在空中盘旋,还有另一架直升机在现场,那是救难机,机上的人员正在做救援工作。“怎么回事?这么大的阵仗?”轰隆隆的吵杂声与记者的播报声交织成一股紧绷的气息。 一条绳索由直升机上垂下,目标地是一处陡峭的斜坡地。 记者将镜头焦距拉近,从荧光幕上可以看见一辆跑车卡在树干上,还在摇摇晃晃,十分的惊险,随时会掉落山崖下,而就在那一块小斜坡上,有两个人正在等待救援。 镜头再拉近,凌绫吓一大跳,指着电视道:“那两个人是……是……楼寂灭跟绿?” 记者紧张的声音也抖抖地同时传出:“救难人员已经开始动作了,不过由于地势陡峭,而且风势极强,救人的难度极高。不过,政府高层已经下达指示,无论如何都要平安救起楼寂灭先生,针对这个情况,本台记者也十分好奇,他的身份有何特殊?为什么一个救难行动竟会惊动到政府高层,还特别下指示?等待救援行动结束后,本台记者会为您追踪楼寂灭的真正身份……”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坠落山崖,而且,绿也在身边?”凌绫不解地问。 “以寂灭的个性,他没有什么不敢做的。”楼叔幽邈的声音疲惫地缓缓传出。 第七十一章 、、、、、、、 “楼叔?”凌绫惊诧地睇着他。楼叔说的没错,楼寂灭的个性极偏执,而且偏执到令人害怕,她自己就曾经被他的尖锐给戏弄过。 只是,楼叔为何忧心忡忡,那抹神态是?“楼叔姓楼,他也姓楼,难道说——” “楼寂灭是楼叔的儿子,是我的堂兄弟。”袭冰直接道。 “什么?堂兄弟?”他们有亲戚关系? “楼叔跟我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楼寂灭就是我的堂兄弟。” “可是楼叔怎么会是袭家的管家,如果他跟袭伯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也该是老板身份,怎么成了管家?”难不成是什么家族争产的风波? “凌绫,袭家并没有亏待我们,当管家,是我的要求,至于寂灭的事……一言难尽。”那是另一则故事,一个让他做父亲的都无能为力的故事,“凌绫,袭家没有亏待我,你不用替我抱不平。” 是不必怀疑,以袭伯父跟袭伯母的个性,不可能亏待自家人。 “救援成功了。”记者的声音传出,又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绿和楼寂灭都被拉上直升机,镜头抓到机舱门的情景,清楚的拍摄到楼寂灭与绿的表情。这两人,没有任何惊惶的神态,一丝丝都没有,悠悠然然的反倒像在享受空中飞行的快乐。这是什么个性?无视生死,无视恐惧! “绿怎么会跟楼寂灭在一起?”凌绫忽地看向袭冰,“是你搞的鬼吧!” “我说过,他们是天生一对,不必我出主意,也会互相吸引,不关我的事,”一推二净,完全不关他的事。“楼叔还要跑一趟吗?”袭冰问道。 楼叔看着屏幕,救援飞机已经消失在云雾中,只剩记者叽叽喳喳的声音作结尾:“不了,既然没事,就不用跑这一趟,而且去也没有用。”眼神变得空茫。 楼叔的凄凉感染了凌绫,她想出声安慰,但在袭冰的示意下,仍得选择封口。 楼家的故事,是另一个篇幅,除了当事者,谁都无权干涉。 十五,月圆,就是今晚。 好不容易捱到了。 “凌绫,你过来一下。”凌母拿着透明水杯,朝女儿招了招手,凌老爹一脸鬼祟地站在身后,一脸要做坏事的模样。 “怎么啦?”她谨慎地走向父母,小心保护自己的脚伤,她现在惟一要“防备”的人就是自己的宝贝父母,想想也真可笑。 “凌绫,你明天晚上就要搭飞机出国,爸爸妈妈有件事要你‘服从’,你绝对不可以拒绝。”她趋前去。“来,你把这杯水喝下。” “这是什么?”凌绫谨慎地问,预防他们又搞乌龙。 “这是白开水。”凌母咬字清晰地回答。 “我知道它是白开水。只是,你们无缘无故干吗要我喝白开水?”想也知道必有古怪。 “因为它可以——” 第七十二章 、、、、、、、 “凌绫,这不是普通的白开水啦。”凌老爹连忙阻止老婆说出真话来,“聪明”地找了个不会引起反感的理由道,“其实这杯水是爸妈特地去庙里求来的神水,你也知道爸爸和妈妈很担心你跟少爷会遇到麻烦,尤其你们又要出国去,所以……所以我们特地去庙里拜拜,祈求神明保佑你们一路平安,还求了香灰回来,只要你跟少爷喝下这杯香灰水,神明会保护你们一路平安,顺顺利利的。”他不敢说出灵仙之事,更不敢说花了二十万买了离心丸,只好胡诌一番说辞,总之只要骗他们喝下离心丸水,以后相看两厌,不必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两个人分开。 凌绫蹙着眉:“原来是放了香灰。”爸妈对神佛之说毫无抵抗力。 “凌绫,就是一杯水而已,喝了不会怎么样的,爸妈又不会害你,你就让我们安心一点嘛。” 在两对充满期待的眼神下,凌绫只好接过,反正从小到大她也吞了不少香灰在肚子里。 凌氏夫妇大喜:“乖,你先喝半杯。” “哦。”她听话地喝下半杯。 夫妻俩笑呵呵地:“剩下的半杯就麻烦你拿去给少爷喝,记住,一定要让少爷喝下,这样才能解除厄运。” “好……好啦!” “要记得哦。”凌氏夫妇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工作岗位去。呵呵,效果明天就出来了,花了二十万虽然心痛,但绝对有意义。 凌绫瘪瘪嘴,深信算命论调的父母俨然走火入魔,不过若能抚平他们的不安,顺顺他们的心意也无妨啦,反正就只是喝喝白开水罢了。 她拿着水杯,慢慢走进冰房间。他还没回家,这两天忙得把海岛的工作处理妥当,好陪她一块去美国替舞团成员们加油打气。 看着手上的水晶杯,摇了摇它,水纹一波波,也浮出一层淡淡的粉末。她失笑了,冰怎么会相信这一套呢,太可笑了,放下杯子,转身要踏出房外—— “唔……”莫名地,一股奇异的燥热突然从她体内炸了开来!凌绫来不及反应,强烈的麻酥感立刻窜遍她全身。她一颠,跌坐床褥上,神志跟着昏沉了起来:“怎么回事?我……我……头好昏……身子——身子好难受……”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体内不断在汇集蠢动的洪流,那是最原始的欲望…… 凌绫控制不住愈来愈急促的呼吸,更制止不了小嘴逸出吟哦声。 “我……我……”她娇吟着,气喘吁吁,缩在床上,难受地垂着螓首,“好热……好疼……我、我……” 门开,门关。 返家的袭冰步入卧室,房里灯光晕黄,正欲开启大灯,一道细碎的吟哦倏地钻入他耳膜,他一惊,这微弱的娇吟是凌绫的。 “绫?”怎么回事?他立刻疾步走进内室,蒙胧的晕黄灯下,娇躯蜷缩在床角,脑袋垂得低低,身子在颤抖,像是在忍受某种痛苦。 第七十三章 、、、、、、、 “绫?”他立刻靠过去唤她。 凌绫晃了晃螓首,半昏半醒地抬起头来,一见袭冰担忧的眼神,体内的热潮猛然又刷过全身细胞。 “,我……嗯……”好难受、好难受,她想要……她想要攀住他哪…… “绫?你是怎么了?”小脸异样的潮红,原本该是慧黠的眸光却是涣散迷蒙,并且,布满着情欲? 凌绫坐在床褥上,水瞳望着他—— “你不舒服?”他再问,双手捧住她的小脸,好热,“怎么啦?你的样子不太对劲……” “我……我好难受……”思维飘呀飘,飘荡在云端,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要他——想要他。 “哪里难受?”声音紧绷极了。 “嗯……” “绫?”她连身子都是滚烫,“我送你去医院。”他起身,打算抱起她,她的神志不清不楚。 “不要不要不要……”她要走,她不让,她只想攀住他,只要他呀,小手倏地环住他的颈项,圈得紧紧,“不许走,不可以,不……”她语无论次地念着,似在央求,钳住他的藕臂怎地也不肯松开。 他神色一凛,她的态度很像被下了药:“不行,我们得去医院。” “我要……”她娇喘,强大的能量在她体内奔流窜动,她难受地不断扭动身子,昏沉沉的她只想把体内的骚动释放出来,她要释放才行,绝不容许袭冰离开她的身子。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袭冰一时之间竟也无法挣脱她。 是谁搞的鬼? 今天的袭家人作息正常,并没有出现任何奇怪的气氛,而且敢与袭家为敌的,惟有楼寂灭。 只是楼寂灭目前被绿缠住,不可能有余力再来设计袭家。 “你忍着点,我送你去医院,等会儿就没事了。”得先让凌绫回复正常,瞧她难受的模样,袭冰神情愈见冷冽。几次的祸事都让她受尽折磨,也该终止了吧! “呃。”凌绫突然狠狠地将他拉上床,软软的嘴唇攫住他的,体内的燥热让她完全透不过气来,她一定要释放出来,她非要缠住他不可。 “唔……”她的唇在他唇上肆虐,“绫?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好不容易才分开些,凌绫却不让他移开太久,再度辗压他的唇。 烫人的唇热终于找到可以纡解的管道,怎么可以放过呢……不可以…… “嗯……唔……”好舒服,好舒服的美梦,一场既甜蜜又浪漫的美丽梦境。凌绫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大做春梦,而且梦中的自己像是中了诅咒一般,着魔似的成了女色鬼,不断不断地向对方索求;不过也因为是他,才会这么的快乐与满足。 袭冰呵…… 闭着眼的她愉悦地嘤咛了声,娇躯一动,找了处最舒服的位置来窝着,温热的气息就在这处专属的空间内流动,拂撩她的心窝。 第七十四章 、、、、、、、 这股气息是属于袭冰独有的,满满的温柔让她晕陶陶…… 是啊,只要待在袭冰身边就会,就会……呃—— 脑袋轰然一响,她睁开眼,呆呆地,睁大眼眸呆呆地望着他,一瞬不瞬。 是袭冰,她身旁躺着袭冰,温暖幸福的气流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存在着,全是真的! 而且两人身无寸缕。 他们做过什么事情? 记得在梦中,她对他——对他—— “天哪,我……我……”小脸嫣红,朱唇启了又合,合了又启,却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袭冰低低一笑,忍不住调侃道:“你的脸又红了,怎么,又想要我?” “哇!”臆测成真,“不是啦、不是的,我……我……” “你怎么?”他也乐得扮无辜。 “我……我竟然,我竟然欺负了你,我……我不敢相信自己对你——对你做了那种恶劣的事,天哪!”她主动侵犯他,凌绫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做出这么放荡的行为,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是怎么了?像发了疯似的,我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出这种行为来。”她缩到床的最边缘,仿佛这么做就可以洗刷她的恶行似的。 “那又怎么样,做都做了,没办法改变。”他更加无辜,身子却是靠过去。 “什么做都做了?”她睁大水瞳,脑袋一片昏乱,“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很自然,是该发生的?” “不该发生吗?”他反问,吓得她当场哑口无言,袭冰将她拉进怀里,啄了下她玫瑰般的丽颜,“你很懊恼,后悔了?” “我当然很懊恼,我从来没预期会有这种状况。”是哪儿出了错?她成了色女,强行逼迫他跟自己做……她满脑子的记忆都写着,是她强迫他。 “不然你期待是什么状况?是我表现得不理想,让你很不舒服,觉得这次的经验很不愉快。” “不是的啦!”心思飞扬起来,又晕了,可是又懊恼自己的行为,两种情绪拉锯,她的呼吸又开始急促。 “不然是哪里不对?” “是……是我的行为像个浪女、色魔……呃!” 他微笑:“你别介意,事实上刚才的你很像是被下了药。” “下药?”她错愕,“怎么会,怎么可能?”她记起那杯水,“难不成是——爸妈?” “你爸妈?!”袭冰眸光一闪,不免叹口气,两个老宝贝是很可能做出“爆笑事”出来。 “一定是爸妈又听了什么鬼言鬼语,上了当,给我吃了怪药,才会引发这一切,让我们上了床,成了夫妻。”爸妈的“天真”会让她“崩溃”。 “幸好这次的对象是我,没有关系。”他笑弯了眼,但凌厉之气已在心中成形,再让无上胡搞下去,哪天出了无法弥补的灾祸,后悔莫及。 “你无所谓?”她一直以为他会生气的。 第七十五章 、、、、、、、 “尝了甜头的人是我,有什么好不满意的?!”他邪笑道。 对哦!“再加上本该是受害人的我却得向你道歉,你确实是占了所有的便宜。”她娇嗔道,但也幸好是他,否则——后果无法想象。 “不过我该重视算命问题,是该要好好解决。” “嗯。”她同意,“不然一定又会发生鸡飞狗跳的乌龙事来,而且防不胜防。只是,我们该怎么做?” “既然两位老人家相信算命言论,那就让他们深信不疑。只是,倒过来,让两位老人家相信没有孽缘这件事。” 真的没有吗? “你该不会也着了魔吧?”她表情奇异,袭冰一猜便猜中她的心思。 “我……我只是觉得,觉得——” “幸福还是不幸福?”他直接问道,“你告诉我,现在的你幸福不幸福、快乐不快乐?就算你我之间曾经有过波折,但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她一顿,思忖着,而后微微一笑,道:“是幸福的,是快乐的……没错,每一次的考验都是以完美的结局作为收场。” “你还会相信无上的谬论吗?”他再问。 “当然——不了!” “很好,我解开了你的心结,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还要报答你呀……” “当然,报酬我也想好了——”他欺上她,唇片附她耳边呢喃,“如何?” 娇颜瞬间炸红,但凌绫来不及开口,身心再度沦陷。 清晨—— 袭冰扶着凌绫踏出房外,而一夜不敢入睡、待在客厅来来回回踱步的凌氏夫妻又慌又急,凌绫昨晚喝了离心丸水后就跟少爷待在房里,应该是在时行分手的“谈判”吧,只是谈得怎么样?还没有讯息出来。 “爸妈。” “凌绫呃——少爷?”两老很疑惑,好奇怪呢,这个两人的眉宇之间散发着一股幸福感,愣了愣,问,“你们——你们没事吧?”怎么会是幸福的讯息呢?应该要决裂才对呀! “我们没事,很好。”凌绫柔声柔气地回答道。 “很好?”这就更古怪了,“怎么会呢?”奇哩?怪咧?应该相看两厌才对。 “爸妈求来的神水非常有效果,我跟凌绫喝完后,同时出现一种感应,一种被幸福笼罩的奇妙感受,那是一种神迹吧。”袭冰以毒攻毒,既然两人相信算命论调,那么用神迹之说来收服这两位老宝贝最为适合。 “神迹?”离心丸是来搞破坏,不是用来制造幸福的,“怎么会这样?”好奇怪? “拜爸妈之赐,替我们求来神水,这杯神水把缠住我们的厄运给消除掉。” “呃?”老人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怎么可能?怎么会变成这样……” “爸妈不是求神水来让我们幸福的吗?”凌绫反问。 “这!”哑巴吃黄连,又不能说出真相,最叫人难以相信的是,这一对老是吵闹的冤家变得很和谐,互视的眼波全是爱意、幸福…… 第七十六章 、、、、、、、 “孩子的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物极必反’了。”凌母把老公拉到一旁去,又惊又喜地推测道。 “什么意思?” “苦尽甘来的意思呀!”凌母感受到幸福满满的氛围,忍不住说着,“是不是离心丸发挥了作用,把附在他们身上的坏运气统统驱赶掉,一旦坏运气消失了,接着下来就会是好日子。” “是这样吗?” “爸妈也期望凌绫得到幸福吧!”袭冰稳定且坚毅的话语一出,两位老人家立刻点头。 “当然!” “两位老人家最初的心愿也是希望我跟凌绫快乐幸福地在一起吧?” 凌氏夫妻又用力点头。最初时,是希望他们结为夫妻,若不是合出了个相克的八字,也不会有后来的种种阻止。“现在,幸福的日子来临了。”袭冰握住凌绫的手,给凌氏夫妻安心的保证,“这要感谢爸妈替我们想出破解孽缘魔咒的方法。以后不会再有灾难发生了。” “哦。”误打误撞下居然破了孽缘的魔咒,灵仙果然是神仙,太神奇、太有本事了,这二十万花得太有价值了;而且更厉害的是无上大师,只要有他的指点,所有的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没错没错,坏事都过去,一切雨过天晴,那个孽缘已经被破解掉,被破解开了……”两老笑呵呵。 “等我们从美国回来后,我会带着凌绫去拜访无上大师。” “少爷也要去向无上大师求教?” “当然,这么神奇的仙人,不去拜访说不过去。”他微笑道。是该去拜访了,好好向他“求教”,问问无上何时要从算命界消失。 “我先去向大师预约,我想无上大师一定会赐给少爷最有用的建议。”凌氏夫妻喜滋滋地,两人快乐的工作去,凌老爹却忽然回头一问,“凌绫,你觉得跟少爷在一起幸福吗?” 她深情地望着袭冰,道:“我很幸福。” “少爷,你认为凌绫适合当你的妻子吗?”他再问道。 袭冰拥着她,道:“只有凌绫,才是我的妻。” “好,好,太好了,实在太好了……”凌氏夫妻笑逐颜开地准备去预约算命,至于孽缘之事,再也困扰不了他们。 袭冰轻易解决两位老人家的“魔障”,心思转回凌绫身上:“等我们回国后,就要筹备婚礼,你答应过,要送给从南极旅游回来的爸妈一个礼物。” 她娇羞地埋在他怀中,柔柔地道:“是啊,我是该实践承诺了!” “不是你,是我们一起来实践承诺,幸福的承诺!” 阳光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灿烂地笼罩住他们,将这一对人儿描绘成最美丽的剪影。 “良缘。” 经过掐指拈算外加一番摇头晃脑后,无上大师终于把这对前来“花钱”,噢,不,是前来求教的年轻男女八字给合算妥当,算出他们未来的姻缘路将会是平坦顺遂,并且将一路幸福到永远。 第七十七章 、、、、、、、 “是吗?你确定?”平淡口吻背后带着淡淡的冷沉,年轻男子的口气酝酿着某种风暴,也让无上大师瞪起凶眼。 “没错,你们是难得一见的良缘,我当然确定。”无上大师的口气很不满,想他算命功夫名闻遐迩,岂容他人怀疑,“你们不仅仅是天赐良缘这么简单,倘若相处在一块的话,更会带来许多想不到的财富与幸运。怎么,你们不相信我的能力?” “是不相信!” “啥?”无上大师傻眼。 坐在俊美男子身边的女孩也加入讨论。“大师呀,我们本来以为这条姻缘路会满布荆棘,走得跌跌撞撞,还是一段必须迅速了结的孽缘呢!”凌绫嘲讽地道。 “胡说八道!怎么会是孽缘呢。”无上大师冷嗤了声。 阳光无法从窗外投射进来,因为所有的窗子都用布幔围拢住,而屋内惟一的光源来自桌上的数根蜡烛,朦朦胧胧的光晕让屋内气氛显得诡谲极了。 凌绫抿唇一笑,瞅着无上大师,不怀好意道:“无上大师,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同样的八字曾经找你合算过,可是你的答案跟现在所说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无上大师愣了愣,忽然有大事不妙的预感:“怎么可能?你们两个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看你们两个根本是找碴来的,你们是故意来找我麻烦的,对不对?”惨了,他是不是真的弄错了,不过当务之急就是咬死否认先前的说法。 “你看看看这张相片。” 无上大师暗吃一惊!相片上的老夫妻他有印象,啊,想起来了,当时这对老夫妻诚惶诚恐地来合算八字,并且接受他的建言,说要回去拆散这一对鸳鸯。 而现在—— “你现在怎么说?”袭冰的轻笑像极了来自鬼域的使者,正要绑他下地狱。 “我……我……你要我说什么?”无上大师期期艾艾地反问道,惊骇地缩了缩身子。惨了,这对男女竟然就是当事者,更惨的是他脑袋发昏,竟然将同一份八字给算出南辕北辙的答案来。 “说说你算命的本事行不行?说说我和我妻子到底能不能白头到老?说说我们究竟是良缘还是孽缘?嗯?” “呃——”无上大师惊惶地看着渐渐逼近的袭冰。 “我等着你的答案。” “答……答案?啊,有了,姻缘天注定,没错,就是姻缘天注定!这个答案你们满意了没有。”无上大师缩进椅角内,身子发着抖,拼命解释道,“神明刚刚告诉了我,你跟这位小姐是上天安排好的姻缘,不管你们交往的过程是如何的峰回路转、阻碍重重,属于你的伴侣必然还是属于你的,不管怎么抗拒,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呃,这样的解释你们满意了没有?应该满意了吧!”他掰得合情合理,而且假借神意又可以把他的地位往上拉一层。 “好个姻缘天注定呀,无上大师。”冷冷的语调扎进他心间。 “你……你要做什么?”无上大师呆了呆,心里暗叫不妙,于是急急吼道,“喂,喂,我已经给了你解释,况且,我可是神人哦,我是赫赫有名的无上大师……” “那么——你应该算得出来自己今天会遭此一劫吧。”袭冰截断他的话,拳头慢慢握紧。 “你……你……” “如你说的,‘不管怎么抗拒,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无上大师脸色刷白,这个俊美男人的意思是—— “你就好好欣赏你的鼻梁是怎么掉下来的。”一拳击出。 “啊——”惨叫声顿时响彻云霄。 —本书完—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