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亨的秘密情人》 第1章 [豪门童话1]《大亨的秘密情人》 作者:苏浣儿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章 站在这栋足足有四十层楼高的摩天大楼前,看着熙来攘往的人群,薛情第n次走进那回旋门内,却又第n次地退了出来。 到底该不该进去?进去以后要说什么呢?这个问题从早上踏出家门.时就不停在她脑中浮现,虽然一次次告诉自己,为了丫丫,她一定得去见阎凯,可为什么真到了这里,她却反而连门都踏不进去? 薛情咬着唇,犹豫地在大门口的石狮子前坐了下来,微风吹乱她披泻在腰际的长发,也吹得她单薄的衣衫下曲线毕露,霹出那玲珑有致的窈窕身段。 突然,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带着疑惑的表情走向薛情。 “小姐,请问你在等人吗?” 薛情一愣,等人?自己这样算是在等人吗?也许吧!只不过她等的那个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在楼下等他。 她微微一颔首,算是回答了对方的问话。 年轻人跟着又问:“那你是不是在等一位姓展的先生?” 展?薛情的秀眉皱了起来,她根本不认识姓展的人,又怎么会等他呢? 可这人看到薛情不说话以为她默认了,于是又急急说道:“我先自我介绍,我叫张继国,是东联集团的员工,我们总经理临时有点事不能来,所以派我来接你,小姐你贵姓?” 听到“东联”两个字,薛情整个人不觉僵在当场。 东联?那不是阎凯的公司吗?怎么会这么凑巧?自己在这儿待了大半天,来来去去至少见了上百人,现在却有一个自称阎凯的员工跑来找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姓薛,请问……” 但这个叫张继国的年轻人根本不让薛情把话说完,他神情紧张地看着表说:“薛小姐,我知道时间可能有点赶,但能不能请你动作快一点?因为我们总裁快要到了,我们得在总裁到公司前把一切布置好。” “总裁?你是说阎凯吗?” “当然,今天是我们总裁的生日,为了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我们需要薛小姐的鼎力帮忙,总经理都把一切告诉你了吧?” 阎凯的生日?今天是阎凯的生日,所以需要自己鼎力配合?不对,这当中一定出了什么错,因为她知道阎凯根本不是今天生日,而自己也不认识什么总经理,更不想替阎凯带来什么惊喜。他不是个喜欢惊喜的人,他是个有自信、有魅力的男人,他要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等等,先生,你弄错了,我不是……” “不会弄错的,警卫告诉我,你从十点开始就站在这里等人,而你和总经理约的时间不正是十点吗?对不起,让你等那么久,因为我们实在忙得不可开交。现在可不可以请你跟我来?衣服、道具我们都准备好了,你只要换上就可以。” 那人边说,边拉着薛情往电梯走去,一面向薛情解释他所谓的惊喜计划。 原来东联一向有所谓的员工分红计划,只要当年度的盈余超过一定比例时,阎凯就会在年终以股票作为年终奖金送给员工分红。 以东联一股股票超过六百元的市值来计算,平均一张股票价值六十余万,两张就有一百多万,无怪乎这些员工要欣喜若狂,每个尽心尽力为东联卖命,闲暇之余还想余兴节目犒赏老板一下。 何谓犒赏?就是把人藏在他们所预定的四十寸超级蛋糕中,至于这个人一定要是个年轻、美丽又诱惑力十足的女人,而这女人要做什么?不必想也知道。 说到这儿,这个自称张继国的年轻人嗳昧一笑,“薛小姐,我想你可以好好把握机会,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像你这么接近我们总裁的。” 薛情咬着唇,她怎么会听不懂这男人在说什么?的确,有太多女人千方百计想接近阎凯,为的是他英俊出众的外貌,更为他那难以计数的财富和倍受瞩目的崇高地位。 曾经有人这么说:只要阎凯轻轻一勾手指头,可以决定全世界高科技股票的涨跌起伏,让全世界的人都跟着洗三温暖。还有人这么说:如果阎凯决定下达融资追缴令的话,那么第二天将会有难以计数的大企业宣布周转不灵,甚至倒闭! 所以阎凯一个感冒,可能会让全世界的经济跟着得肺炎;万一阎凯住院了,那么一场惨绝人寰的金融风暴将无可避免在世界各地上演。 只是,这么一个伟岸的奇男子,脸上却总是有着一层千年不化的冰霜。他对员工大方慷慨,极尽照顾之能事,却以着近乎苛刻的态度在对待自己,每天总是一大清早到办公室,不过午夜十二点绝不熄灯回家;不谈笑,不娱乐,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甚至不玩女人,视那一大群日夜在公司外面排队等候见他一面的女人如无物……所以东联的员工才会策定这么一个惊喜计划,想让他们的老板轻松一下,但他们的计划成功与否,则得看眼前这个女人而定了! 老实说,眼前这个女人极美,可以说是他所见过的女人里面最美的一个! 她的皮肤极白,却在雪白中透着一丝诱人的粉红,一对深邃黝黑的瞳眸仿佛会说话似的明亮,朱唇饱满性感、不点而红,而那头瀑布般倾泄在腰际的长发,勾勒出她混杂着灵秀和妩媚的魅惑气质,可惜她不笑,而且不只不笑,那清丽绝伦的脸庞上,似乎笼罩着无限的幽思和愁虑,但这反而使她全身散发出一股神秘感。 “你准备好了吗?”电梯门一开,张继国便紧张地问。 薛情整个人僵在电梯里。要去吗?只要一去,自己就可以如愿见到阎凯,但是见到阎凯后,要怎么开口告诉他呢?他会答应帮助自己吗? 想到这儿,薛情不禁有点想放弃,因为她是那么了解阎凯,尤其在自己曾经那样背叛他之后,他是不会原谅自己的,更别提帮助自己了! 但是不找他,丫丫怎么办?想起女儿甜稚可爱的面容,薛情的心再度揪紧,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救丫丫,即使要她付出生命她都愿意。 轻轻一点头,薛情举着千斤重的脚步出电梯,“好了,我们走吧。” 张继国带着薛情穿越铺着地毯的长廊,来到角落一间看起来像是休息室的地方,指着沙发上的纸袋和地上一个偌大的纸箱说:“薛小姐,请你换上纸袋的衣服,然后躲进纸箱中,十分钟后,我们会来推你进去。” 说完,张继国拉上门,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薛情一眼。 薛情低着头,假装没有看到他那混杂着好奇和嗳昧的眼神,但一颗心逐渐沉到谷底。 她觉得自己好卑贱、好无耻,为了见到阎凯,竟然答应配合他们所谓的惊喜计划?老天,如果阎凯知道了,他会怎样嘲笑自己? 拿着纸袋的手,突然不听话地颤抖起来,真要这么糟蹋自己?真要这么做吗?还是走吧!大不了回薛家,再怎么说,自己总是薛家的一份子,他们再怎么恶毒,也不会拒绝一个回头的女儿吧? 思索着,薛情站起身想走出去,女儿丫丫甜腻的童音忽而在她耳畔响起—— 妈咪,丫丫为什么没有爸爸,没有爷爷奶奶,也没有外公外婆呢?是不是丫丫不乖,所以爸爸和爷爷、奶奶以及外公、外婆就不要丫丫了? 女儿童真的话让薛情钉在当场,动弹不得。是啊!丫丫是个没有人要的孩子,就和她的母亲一样,都是没有人要的,否则为什么她会没有疼爱她的亲人呢?为什么她会连生病了,都没有钱可以看医生呢? 如果今天薛家的人肯接纳自己,丫丫也可以像其他小孩一样快快乐乐地上学玩耍,而不是整天病恹恹的躺在床上,一个人无聊地和巧虎说话玩游戏。 泪水一颗颗滑落脸颊滴在她的手上,她抖着手换上那只是一片薄纱,根本称不上衣服的衣服,然后认命地将自己塞进纸箱中,再顺手把纸箱拉上,彷佛这样做可以为自己找到一点点安全感。 ※※ 就在薛情藏好后没多久,休息室的门被人打开,几名男人的脚步声和谈话声传来:“都安排好了?” “是啊!你那边呢?” “我这边也没问题,只要把蛋糕放上去就行了!” “这女人长得如何?漂亮吗?” “难得的大美人,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是做那行的,白白让人糟蹋。” “这有什么好可惜的!就是做那行的,才会全力配合我们的计划,换做普通女人,谁愿意把自己当作礼物送给一个陌生男人?” 说到这儿,几个男人笑了起来,听得薛情浑身发冷,双手绞得几乎快断了!她捂住耳朵,拼命告诉自己不是他们所说的那种女人,她是为了丫丫,对,是为了丫丫才这么做的。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话声刚落,薛情便觉得自己被人抬起来,经过一阵行走和东摇西晃后,她被人轻轻放下。 “这是做什么?”一个男人好听、低沉、极富有磁性的声音传人薛情的耳朵,她认得,这声音就算是出现在梦中她也认得,那是阎凯,是阎凯的声音! “阎总裁,今天是您的生日,这是我们大伙儿的一点心意,请笑纳。” “生日?你们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朱秘书说的,她说今天是阎总裁的生日,所以我们就准备了礼物……” 阎凯淡淡说着,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情绪起伏:“我不是今天生日,朱秘书记错了。” 第2章 一伙人诧异地愣在当场,“不是?可是……” “没关系,蛋糕算是我请大家吃的,至于礼物,看谁要就带回去吧!谢谢你们。” “不,这份礼物是总经理为阎总裁特别挑选的,只有阎总裁才有资格拆开。” “慕文?”阎凯的音调不觉提高,“你说这是慕文的主意?” “是的!总经理说阎总裁太辛苦了,需要一点休闲娱乐,所以特别挑选了这个特别的生日礼物。既然今天不是阎总裁的生日,我们就把蛋糕拿出去切了请大家吃,但是礼物还是请阎总裁收下。” 于是一伙人尴尬地推着蛋糕出去,留下阎凯一人独自面对那个包装得相当精美、上面还绑着粉红色蝴蝶结的“礼物”发愣。 慕文在搞什么鬼?明知道他根本不是今天生日,还莫名其妙弄来一个礼物?这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阎凯低声咒骂着,一面解开蝴蝶结,当他看见箱子里并不是什么礼物,而是一个女人时,不禁讶异的低呼:“你是……” 薛情咬着唇,缓缓从箱子里站起身,露出她那穿着半透明薄纱睡衣的性感身躯。 “薛情!”阎凯无法置信地瞪着眼前已然接近一丝不挂的女人瞧,“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我就是……就是他们要送你的礼……礼物。”薛情结结巴巴的说着,头几乎低得快垂到锁骨了。 阎凯冷然瞅着她,虽然她穿着薄纱,但那薄纱根本遮不住什么,反而更使得她完美无瑕的身躯尽数展现在他眼前。 “礼物?堂堂关西集团的少夫人,钟家的少奶奶,怎么会把自己包装得像娼妓一样送给男人当礼物呢?” 这番毫不留情的话让薛情脸上顿时血色尽失,“我……” “你什么?说吧!你怎么会认识慕文,又是怎么魅惑他帮你的?你到这里来,该不会只是要我看你的身材吧?”阎凯恶毒的说着,黑瞳闪过一道快得看不见的痛苦。 “我……对不起……”薛情喃喃道,羞愧得连话都讲不完全,同时转身想离开。 可阎凯大手一横拦住她,“你不能走,把话说清楚,你为什么会来这儿?是来刺探军情,好再一次出卖我,还是来看我失去你以后的落魄样子?” “不是,我是来……是来……” “是来做什么的?” “我是来向你借钱的!”薛情猛然仰头,一口气说出自己到这儿来的目的。 哪知阎凯听了竟像疯子似的哈哈大笑。“借钱?这真是我所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堂堂关西集团的少夫人,北方企业的二小姐,竟然向我这个不学无术,又厚颜无耻,只会勾引女人的小瘪三借钱?” 薛情摇头,“我已经和钟高齐离婚了。” “离婚?钟高齐另结新欢不要你了,所以你只好回头来找我这个旧情人?”阎凯恨恨地抓住她手臂摇晃,力道之大几乎快把她的骨头给摇散了。 “不是,你……你放开我!”薛情使劲甩开阎凯,同时以着无法置信的表情瞪着他,“你变了,以前你绝不会说这种话的!” 是的,阎凯变了!跟前这个满脸寒霜,满眼怨恨且言词刻薄的歹毒男人,已经不是她所认识,所爱过的那个阎凯!过去的阎凯虽然自傲、狂妄,却是个绝对真性情又内敛的血性男子,而今他却变得严苛、残忍,变得让她无法相信。 阎凯扯扯嘴,一个箭步上前托起她姣好的脸庞凑近自己,“五年了!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想法与做法。情情,你不也变了?”说着,他的大手罩住那泰半裸露在外的雪白双峰,刻意恣肆地揉弄着,“过去的你,美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连穿条短裙,稍微露个肩膀都会脸红半天。现在,你却穿得像个跳脱衣舞的脱衣舞娘,怎么?钟高齐不要你,所以你就学起妓女,用女人最原始的本钱来讨生活是吗?” 这番恶毒又不留情的话像把利刃,直直插入薛情早已脆弱不堪的心,她频频摇着头,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不是,我不是你说的那种女人,放开我,你放开我!” 阎凯冷酷地一挑眉,轻易将她搂进自己怀中,让她半裸的胴体紧贴住他充满阳刚之气的身躯,并恶意挤压着她线条柔美的臀部,“不是?既然不是,为什么穿成这样,把自己打扮成礼物送给我?你不知道只有下贱不要脸的女人才做这种事吗?但是没关系,无论你是妓女也好,钟太太也罢,我都已经下定决心收下你这份礼物了。” “你……你想做什么?” “拆礼物同时享用我的礼物!”语毕,那霸道的嘴唇不由分说的堵去她的抗拒与挣扎。 “不要,阿凯,求你不要!”薛情慌乱地避开他满含愤怒的狂吻。 但处于激烈状态的阎凯,又岂会如此轻易放过她?他的大手一把揪住她的长发,迫令她往后仰,滚烫蛮横的嘴又一次覆上她的。 他狂野、激烈地吸吮、啃咬着薛情退却、甜美的红唇,刁钻的舌尖深深探科口中和她纠缠着,直到两人快喘不过来时才略略松开她。 刚获得新鲜空气的薛情急忙后退,以为这样做就可以避开阎凯的侵犯,可她错了!阎凯接下来的动作让她大惊失色地呼喊:“不要!” 阎凯的黑眸闪过一丝漠然,他听而不闻,继续撕扯着薛情身上的衣衫,不—会儿,薛情便赤裸裸地被压在偌大的桧木办公桌上。 “阿凯不要,我求你不要!”薛情浑身不住颤抖,惊慌桌措的泪水顺着脸庞落下,掉落在桌面上。 “不要?”阎凯丝毫不为所动,冷冷地道:“你把自己弄得像个妓女一样来见我,不正是为了这个?我现在只是满足你的欲求罢了。” 他低下头猛然含住她一只乳峰,灵巧的唇瓣极尽所能地舔咬吸吮,而空出来的大手则毫不客气地搓揉着另一边蓓蕾,并沿着她纤瘦的腰,滑向腿间的温暖处。 薛情无助地瞪大眼睛,娇躯无法自主地往后弓起,却依然用最后一点理智抗拒地合拢双腿,试图阻止阎凯的侵入。 愤怒之火照亮了阎凯冷漠的俊脸,微一用力,他以膝盖分开薛情的抗拒,修长的手指长驱直人地逗弄着最原始的欲望中心。 浓烈的羞耻心逼得薛情简直想当场咬舌自尽,她如果知道阎凯会变成这样一个魔鬼,那么她宁可回薛家接受薛家人的耻笑,也不愿来这里受他的羞辱。但她能吗?如今她在阎凯的掌控中,她还有挣脱重来的机会吗?老天,谁来救救她吧! 而阎凯彷佛看穿她的意图般冷硬地道:“别作梦了!没有我的允许,整个东qi書網-奇书联帝国大楼不会有人敢来敲门的!情情,让我们来叙叙旧,回忆以前我们是怎么样缠绵亲密的。” 他缓缓将手指探进那温暖的谷地中,极熟练有致地旋转、进出、律动着,同时俯过头亲吻着曾经只属于他一人所有的每一寸肌肤。 薛情几乎失神了!雪嫩的娇躯无法自主地痉挛着,从下腹不住往上窜烧的灼热几乎快烧掉她仅存的理智,让她忍不住娇吟出声…… ※※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满室的绮丽春色。 阎凯低声咒骂,半压住怀中依然轻颤的人儿,半伸手去接电话;“喂?” “阎凯,我是慕文,听我说……”电话里的展慕文急急开口,声音听起来有点诡异。 阎凯原本还泰然自若地边听电话边爱抚亲吻着身下的薛情,但不知怎地,他突然像被电到似瞪大黑眸,俊脸也在一瞬间变得铁青。 放下电话,阎凯以双手撑起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瞅住薛情,淡然好听的嗓音透着一丝古怪:“薛情,你为什么来找我?” 薛情别开脸,未干的脸颊又一次染上泪水,“我是妓女,是用身体赚钱的肮脏娼妓,我来这儿做什么,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不是吗?” 轻轻一甩头,阎凯放开薛情站起身,“慕文告诉我,他找的女人因为交通阻塞,现在才到公司,所以你根本就不在慕文的计划中。薛情,你为什么来找我?” 然而薛情只是用力咬着唇,无言地弯腰拾起早已被撕裂的衣衫准备穿上。 阎凯见状不觉眯起眼睛,“你做什么?你想这样子离开吗?” 薛情还是一言不发,并且转身就想离开,可阎凯眼明手快地拦下她,“不准走!” 薛情仍旧不讲话,绕过阎凯伸手欲开门,怒极的阎凯于是一把楸住她柔若无骨的皓腕,“我说过不准走!” “你想怎么样?你给我的羞辱还不够吗?”她终于抬起头看他了,但苍白的小脸上却布满令人心疼的泪水。 她的泪让阎凯陡然一震,胸口一上一下剧烈起伏着,抓着她的手也不自觉放开。该死!他竟然觉得心痛,他竟然会被她的眼泪打动!他明明已经花了五年时间来学习忘掉她,可为什么一看到她的泪,他依然觉得心痛? 他后退一步,拉开彼此距离,“说出你的来意,你不会平白无故来找我的。” 薛情摇头,又将自己埋入无言的沉默中。 她的静默让阎凯本就揪在一起的双眉更是舒展不开,最后索性身躯一靠,整个人依在门上,“如果你不说的话,那我们就这样一直耗下去,耗到没完没了!” 深知阎凯脾气的薛情听到这话果然抬起头,“我……” “你什么?” “我……我要借钱。”她挣扎良久终于开口,因为此时此刻,女儿的身体健康,女儿的快乐让她忘了所有羞辱。 第3章 “借钱?先告诉我你借钱要做什么?” “我……我的……我的女儿要开刀,需要一百万。” 第二章 轻松地翘起长腿,阎凯破天荒的点了根香烟,一脸肃穆地盯着坐在沙发上,只披着一件西装外套,却美得不可思议的女人瞧。 她依然美得教人惊心动魄,曾令他爱不释手的长发依然乌黑柔亮地披散在身后;他才蹂躏过的嘴唇依然芳香甜美、红得诱人;而她的肌肤,他亲吻过无数次的雪嫩肌肤还是那么细致白皙;至于她的眼睛,那灵秀的水汪汪大眼正写满紧张和期待,期待着他的答覆。 该死!她怎么能在经过这么多年,经过这么多事,又生了一个小孩后,仍旧像个不解人事的处女般,浑身充满羞赧、纯真又成熟的致命魅力呢?如果刚刚慕文没有打电话进来,恐怕他已经要了她了! 而更令他难受的是,经过这么多年岁月的历练折磨,他发现自己依然要她,依然想要她想到全身发痛,可是她的背叛与薛家人加诸在身上的屈辱,又岂是短暂欲望所能抵销的?所以他要报复,他要从她身上取回所有本来应该属于他的东西! 深吸口气,阎凯用着平稳、完全听不出情绪起伏的声音问:“你女儿几岁?生了什么病?为什么要开刀?” 薛情咬着唇,彷佛思索什么似地久久才开口:“三岁,丫丫今年三岁,她有先天性的左心瓣发育不全,医生说如果不早点开刀,恐怕丫丫活不过十五岁!” “那钟高齐呢?钟高齐是丫丫的父亲,为什么你不去找他?难道他不知道他女儿有先天性的心脏病?” 薛情又咬唇,同时闪避着阎凯炯炯有神的双眼,“钟家只想要儿子,他们认为女儿是赔钱货,既然我生不出儿子,也就没有资格再做钟家的媳妇,所以离婚时……” “所以离婚时,锤家就把女儿给你,是吗?”看到薛情点头,阎凯的眼睛不觉眯成一条缝,“可是锤家人会不知道丫丫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吗?” 薛情迅速抬起头望了阎凯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当然知道,但我说过,钟家不要赔钱货,自然也不会把钱浪费在丫丫身上,于是我只好自己想办法。” “那么你的娘家呢?” “娘家?我早就没有娘家了。”薛情苦笑一声,脸上流露一抹悲伤。 “什么意思?”薛情脸上的悲伤让阎凯的心没来由地一紧。 “我和你的事,已经弄得薛家鸡犬不宁、水火不容,后来我和锤高齐离婚,更被薛家视为奇耻大辱,他们早就不承认我是薛家人了。” “喔?”阎凯捻熄手中的烟走近薛情,由上往下俯视她,“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助你?你难道以为我还爱着你,还是那个愿意为爱情牺牲的笨蛋吗?” “不,我知道你恨我,但是……” “但是什么?”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讥讽道:“但是念在我们过去是一对情人的份上,所以要我帮你是吗?” 面对阎凯冰冷的言语,薛情不觉浑身轻颤起来,“阿凯,我求求你,除了你,我没有其他人可以……” “薛情,你可能没有弄清楚一件事。如果五年前你没有背叛我,没有嫁给锤高齐的话,现在你是我的妻子,丫丫是我的女儿。但是你背叛了我,让我过了五年的痛苦生活,你想,我还会帮你吗?” 薛情张着嘴,一句也说不上来。他恨她!她一直都知道他恨她,却不知道他会这么恨她。“阿凯,我……” 阎凯猛然一转身,“你走吧!朱秘书会给你一套全新的衣服,换上衣服后你就可以走了。” 薛情只觉脑袋嗡嗡作响,瞠目结舌的瞪着阎凯,他见死不救,他竟然不肯救丫丫? “阿凯,你不能这样……我求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你救救丫丫,救救丫丫……”薛情急得涕泪齐下,只差没跪在地上哀求了。 但阎凯就像吃了秤铊铁了心,完全不理会薛情的哀求,同时按下对讲机召唤秘书进来。 “朱秘书,麻烦你拿一套全新的衣服给这位小姐,换好衣服后请她离开,如果她不走,就要警卫把她架走,知道吗?” 秘书朱季盈诧异地盯着几乎泣不成声的薛情,老天!她来东联二年多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形,这到是怎么回事?平时的阎凯虽然严厉,却绝非铁石心肠的人,为什么他会对这个美得惊人的女子如此无情?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吗? “季盈,你没听见我所说的话吗?”看见朱季盈发愣,阎凯不悦地提醒。 朱季盈猛然回过神,“是,我马上办。小姐,请你跟我来,我拿衣服给你穿。” 薛情摇头,她虽然哭得哽咽难当,虽然狼狈又羞愧不堪,却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不必了,我自己有衣服,谢谢你。” 说完,她昂首走出阎凯的办公室,骄傲地保留自己最后一丝仅存的尊严,将其他人诧异、贪婪又充满欲望的凝视给远远抛在身后。 ※※ “丫丫,你今天有没有乖乖听护士阿姨的话,把所有的药药都吃光光?”穿着俗丽的低胸洋装、世故地将长发挽起,同时化了个大浓妆的薛情忍着肚子里的翻涌,轻声对着电话说道。 现在是晚上十点,正是丫丫准备睡觉的时向。每天上床前,薛情都会到床边给丫丫说睡前故事,但现在薛情去上班了,所以只能透过电话和女儿讲讲话,以免她吵闹不睡觉。 “有,丫丫乖乖,把所有的药药都吃光光,护士阿姨还给丫丫两颗心喔!”电话里丫丫童稚的嗓音传来,听得薛情不由得露出一抹满足的笑。 对她来说,丫丫的健康快乐比什么都重要,所以要她做任何牺牲她都愿意,即使是出卖自己也在所不惜。 是的,出卖自己,她真如阎凯所说,成了一个出卖自己的妓女!因为走投无路,她能有什么办法替女儿筹到一百万的手术费用?既然没有人肯帮她,那么她也只好靠自己了。 二天前,薛情走进一家酒店自愿当坐台小姐,条件是必须先借支一百万元。 酒店老板乍见薛情惊人出尘的美貌,二话不说,便开出一张一百万的即期支票,并和薛情签下五年的卖身契,于是薛情便成了这家酒店的小姐之一,花名安琪。 薛情上班的第一天,根本是在被灌酒的状态下度过的。几乎每一桌客人都指名要薛情坐台,而几乎每个客人都喜欢灌她酒,于是她被灌得在厕所里大吐特吐,最后昏倒在马桶边,由另一名叫莉娜的小姐好心将她带回家睡觉。 今天是第二天,薛情还没开始上班,但她知道昨天的情形可能又要重演,于是趁着自己还清醒,还可以作主的时候打电话给女儿,因为只有丫丫能让她觉得自己还像个人,还拥有人应该有的尊严。 “那丫丫已经有几个红心了?” “十五个!”丫丫得意的说,声音中洋溢着喜悦,“护士阿姨说只要丫丫有二十个红心,就要送我一只好大好大的皮卡丘,那样丫丫就有巧虎和皮卡丘作伴,再也不会寂寞了。” 听到这儿,薛情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丫丫不会寂寞的,丫丫有妈咪,还有护士阿姨和医生叔叔陪同。”, “丫丫知道,可是丫丫好想妈咪喔!妈咪,你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里的丫丫开始撒起娇来,显然不习惯临睡前只和母亲讲讲电话。 “妈咪要赚钱钱,给丫丫买巧虎和好吃的,还有好漂亮的衣服,这样丫丫才不会肚子饿,也才有新衣穿啊!丫丫乖,妈咪工作完就回去,不可以吵,知道吗?” “嗯,妈咪,你要快点回来喔。” “妈咪会快点回去,丫丫,现在把电话挂了。” “妈咪再见。” “丫丫再见。” 挂上电话,薛情早已忍不住泪流满腮。 老天,这是在惩罚她吗?为什么要让丫丫得这种病呢?如果丫丫没有得这种病,那么她们母女俩又何须忍受这种分离的痛苦?她是多么舍不得把丫丫一个人丢在医院里啊!但是形势比人强,现在她连自己的一切都做不了主,更何况陪丫丫呢?幸好丫丫下个礼拜就可以开刀,医生说只要丫丫开完刀,心脏便会像正常人一样健健康康,那么自己所受的苦就不算什么了。 想到这儿,薛情勉强擦擦眼泪转身想离开,看见莉娜一脸同情的看着她。 “我看你和女儿讲话讲得好亲密,所以舍不得打断你。” “谢谢你,昨天如果没有你,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薛情真挚地握住莉娜的手,昨天晚上如果没有莉娜在一旁帮她挡酒,又好心帮她拒绝几个好色男人想带她出场的提议,只怕她的遭遇会更不堪。 莉娜浅浅一笑,“同是天涯沦落人,又何必说谢呢?倒是你,自己得多小心点,会来这里的男人都不安好心眼,你刚来什么都不懂,可千万别让人占便宜去了。” 薛情笑笑,和莉娜一同走向灯光昏暗的大厅,准备开始今晚的工作。 ※※ 一切果真如薛情料想的,她才刚坐下没多久,几个点名她坐台的客人便开始将一杯又一杯的酒灌入她口中,呛得她又是咳又是泪,好不狼狈。 “来,安琪,再来一杯!” “不要,我不会喝!”薛情别开头,避开那不知第几杯的黄汤,她的头已经有点晕,眼睛也变得模糊不清,分不清东西南北。 “不会喝?不会喝没关系,只要会在床上伺候男人就行了。” 第4章 一名男客人色迷迷地将手放在薛情的胸脯上,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昨天就想带你出场,可惜你醉得连站都站不稳,今天说什么也不会让你逃走了。” “不要,放开我!”薛情含糊不清的说着,两手无力地推拒着那个男人的接近。 哪知这几个男人反而大笑起来,“我来酒廊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又这么特别的女人,居然会拒绝人?太有趣了!” “喂!你没听说过‘女人的拒绝就是答应,答应还是答应’这句话吗?” “你是说——哈哈哈!”几个人的眼光一致落在薛情美丽姣好的面容和身材上,脸上尽是贪婪和欲望。 其中一个伸手想碰触薛情酒呛得粉嫩的脸庞,却不知怎地,被一只大手给揪住,同时有道冷得像冰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敢碰她?” 几个人回过头,赫然看见一张极好看、极霸气又极狂傲、冷漠的脸孔,还有一对前所未见的寒眸正瞪着他们。 “阎凯!他是阎凯!” 不知是谁先喊出这名字,接着所有人纷纷站了起来,以着敬畏的眼光注视着眼前这名英俊、神秘又富可敌国的男人。 没错,来的人正是阎凯,他几乎从不涉足这种风月场所,但今天却破天荒来了,为什么?因为薛情,因为展慕文告诉他薛情在酒廊上班,所以他就来了! 阎凯严厉地扫视现场每一个人,最后视线停留在已经陷入昏沉状态的薛情身上,“慕文,到钱老板那儿解决薛情的契约问题,我要先带她离开。” 交代完,他毅然抱起薛情大步离开酒店。 一路上没有人敢拦下他,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英挺、伟岸的男子就是掌控世界电脑资讯产业的龙头、东联企业的总裁阎凯——而阎凯身边总是带着一群保护他安全的贴身保镖,只要谁敢轻举妄动,只怕就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将薛情抱上加长型的劳斯莱斯后,阎凯铁青着脸从冰箱中拿出一瓶矿泉水,跟着把整瓶矿泉水对准薛情的脸浇下—— “好冷!”薛情瑟缩低语着,整个人缓缓从昏沉中转醒过来。 她头痛欲裂地环视着车内宽敞舒适的空间,一时间似乎弄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在这里,直到她对上阎凯足以教人打颤的黑眸,“阎凯?” “你醒了?” “你……我……我为什么……”抹抹一脸一头的水和一身的狼狈,薛情诧异不解地开口。 “为什么?这句话应该是我问的吧?”阎凯猛然擒住她的皓腕,咬牙切齿的低吼道:“难道你就那么耐不住寂寞,非得那样作贱自己才高兴吗?” 薛情一愣,耐不住寂寞?作贱自己?原来自己在他眼中,已经完完全全成了一个耐不住寂寞又喜好作贱自己的女人,原来他真那么恨自己!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救她呢? 想着,难以言喻的心痛掩盖了获救的欣喜,薛情赌气的想开门下车,怛阎凯却先她一步按下中央控制锁,“你想去哪里?” “既然我是耐不住寂寞的下贱女人,自然是回去下贱的地方,继续做着下贱的工作!” “你敢?” “为什么不敢?打从五年前开始,我和你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是生是死,都是我的事,你阎凯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干涉我!” “我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干涉你?”阎凯冷笑一声,按下车窗控制锁接过展慕文从窗外递进来的一张纸,“我用五百万买回你的卖身契,你说我有没有理由和立场干涉你?”他忽地一把扯住薛情的长发,将她拉近自己,“既然你喜欢让人作贱,那我就成全你的心愿。老张,开车!” “你要做什么?我不要跟你去,你放我下车,放我下车!”薛情着急地又捶又打,拼命想打开车门。 一旁的阎凯冷眼道:“这辆车的玻璃全部都是防弹隔音玻璃,连司机都听不见我和你的交谈声,更别提外面的人了!所以省省吧,别浪费力气了。”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薛情突然觉得自己完全不认识眼前的男人,更猜不透他心中在想什么。 “我要你做我的情妇,不对,不是情妇,情妇还可以得到我的疼爱与骄宠,对我来说,你只是解决我性需求的奴隶。”他低下头凑近她惊骇的脸庞,手指轻抚着她微微颤抖的唇,“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主人,知道吗?” 薛情顿时觉得一片天旋地转。“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了夺回五年前应该属于我的东西,为了报复一个对于感情不忠的女人,更重要的是,我用五百万把你买回来,当然就有权决定你的一切。” “你不能这样做,不能这样对我,我没有……” “没有背叛我是吗?那我问你,我在医院急救时,你又在哪里?是在婚纱店试穿新娘礼服,还是在钟高齐怀中,使尽浑身解数讨好他?” 提起当年,阎凯便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竟然会爱上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甚至和她相约殉情! 结果呢?他差点一命呜呼哀哉,而他认为真心真意爱他的女人却和别的男人步入礼堂,全世界大概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傻、更笨的人了! “我……”薛情张大嘴欲言又止,满眼凄楚,但终究没有开口解释。 “你说啊!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背叛我?难道你那么希望我死吗?是不是我死了,你才可以放心和钟高齐共效于飞?”阎凯使劲摇晃着她,彷佛要将满肚子的怨恨都发泄出来似的! “不是,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薛情被他摇得胃里一阵翻腾,一张嘴,大口大口的秽物往座椅和阎凯身上吐,瞬间洁净、豪华的车厢内充满了难闻的酸味。 阎凯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瞪着她,胸口上下剧烈起伏着,一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模样。 薛情无限委屈的瞅着他,“对不起,我……” 这时,车子平稳地停在阳明山上一幢豪华的红色别墅前。 当司机才刚停好车,阎凯立即下车,同时粗鲁的把薛情从车内拖出来,“跟我上楼!” “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 薛情虚弱地挣扎着,她的头依旧昏沉,思绪依旧一片混乱,连身体也疲惫得走不动,但阎凯却视而不见,硬是将她拖上楼,又不由分说的把她塞进浴室里,打开莲蓬头,让冷水直接淋在两人身上。 “不要,好冷!”薛情不住的摇着头,同时颤抖地抱紧自己。 但阎凯像是铁石心肠般,对于薛情的哀求丝毫无动于衷,甚至动手扯掉两人身上的衣物,以肥皂、冷水,用力刷洗着薛情的身体,嘴里恨恨说着。“你说,有多少男人看过你的身体,又有多少男人爱过你?” “没有,没有人!”薛情混乱地呐喊,两手抵在阎凯赤裸的胸前,试图阻止他的行动。 阎凯用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无所遁形的面对自己,“你说谎!你以为我没去过酒廊,不知道那里是做什么的吗?既然你这么不甘寂寞,这么想让男人糟蹋的话,那我就成全你!” “不要……”薛情的话说到一半便让阎凯给堵住了。 他蛮横地啮咬着薛情犹带着酒味的红唇,吸吮她口中的蜜汁,大手刻意揉捏她雪白丰腴的双峰,“说!有多少男人吻过你?” “没有,没有!”薛情依然摇头否认,她只去上班二天,第一天莉娜帮她解围,免除了卖笑又卖身的危机,第二天连椅子都没坐热便让他带回来了,试问有哪个男人有机会接近她? 可阎凯显然不相信,他低声咒骂着:“你还说谎?” 张嘴含住她因寒冷而瑟缩的粉嫩乳尖,阎凯惩罚地以牙齿啃啮着,这让薛情瞬间掉入痛苦与极乐的边缘,脑海里所有解释的语词都缓缓退去,只是本能地低吟、摆动着娇躯。 突然,阎凯停止所有的惩罚与挑逗动作。 处于极端迷惑的薛情尚弄不清楚他想做什么之际,便已让他固定在墙壁上,跟着他的唇重新覆上她的双峰,轮流逗弄着早已迎风绽放的蓓蕾。而他的大手,更是毫不客气地直探她下腹的敏感带,熟练地进出律动。 薛情禁不住娇吟出声,整个人完全陷入无法自主的状态,只是任由身体的本能去反应他。 “我再问你,有多少男人爱过你?”阎凯清澈明亮的黑眸凝望着怀中已被欲火掌控的人儿,第三次满是愤怒地问。 薛情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她摇着头,激喘地否认。 阎凯见状,心中怒火更盛,以手拉过她的大腿环在自己腰上,他奋力一挺,毫不怜惜地占有怀中颤巍巍的娇躯,用极度的激昂与狂烈,直接将她由痛苦边缘带上欢愉的顶端,让自己尽情地在她的包容里奔驰,将自己的种子如数洒在她的身体里。 不知过了多久,薛情才缓缓从激情中清醒过来,她以为一切就此结束,但是她错了! 只见阎凯抓过毛巾随意将彼此的身体擦干后,便抱起她往床榻走去。而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他又再一次占有她,一次次将她从地狱推上天堂顶端,一次次让她分不清黑夜或白昼,直到她疲倦地窝在床边沉沉睡去。 ※※ 天终于亮了! 当阳光透过窗户射进室内时,薛情在一片酸疼中醒了过来。 “醒了?”尚未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阎凯泠泠的声音便在耳际响起。 听到这声音,薛情整个人霍地弹了起来,使得原本盖在她身上的被褥顺势滑下,露出窈窕有致的玲珑身躯,而在她雪白的肌肤上,仍可以清晰看到一夜欢爱的成果。 第5章 薛情羞得涨红脸,急忙想拉起被子,哪知一个袋子对着她扔过来,阎凯冷冷地道:“给你十分钟把衣服穿上,一会儿我们要去医院看丫丫。” 薛情一怔,“到医院……看丫丫?” 阎凯缓缓站起身,以居高临下的姿势睥睨着她,冷静平淡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丝的愤怒,“我去医院看我的女儿,有什么不对吗?” 薛情顿时觉得脑袋一片轰然巨响,他知道了?他知道丫丫是他的女儿了? 第三章 薛情不知道自己就这样愣了多久,但是当她开口时,声音却是微弱、颤抖的,“你胡说,丫丫不是你的女儿,她不是!” “不是?”阎凯逼近她,猛然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面对自己,“你敢说不是?” “当然不是,丫丫是我……丫丫是我……” “是什么?是你和钟高齐生的,还是你和其他男人生的?” “不是,丫丫是我的,她是我一个人的!” “喔?”阎凯冷哼一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你看这是什么?” 薛情一看差点晕了过去,“那是丫丫,你怎么会有丫丫的照片?” “丫丫?这不是丫丫,这是我妹妹阎馨四岁时候的照片!”阎凯又掏出另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小女孩有着明亮澄澈的灵活大眼,样子极甜极美,手里还抱着一只已经玩到有点脏的黄色小老虎,“这张才是丫丫。” 薛情的嘴因为过度惊讶而合不起来,那是阎馨?怎么会这样,丫丫竟然和阎馨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很诧异吧?我第一次看到照片时也不敢相信,丫丫竟然和阎馨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阎凯用力以手捏着薛情小巧的下巴,危险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代表丫丫是我阎家的骨肉!” “你怎么会有丫丫的照片?难道……你派人调查我?” “没错,因为你的话太不合逻辑,你的行为也太奇怪了!想想看,你是薛家的二小姐,有北方企业庞大的家产作为后盾,还有一个富可敌国的前夫钟高齐可以依靠,却来找我这个被你遗弃的旧情人,这不是很奇怪吗?唯一的解释,就是丫丫是我的女儿!而正因丫丫是我的女儿,所以你不敢回娘家,更不敢向钟高齐伸手要钱,只好恬不知耻的来找我这个默默当了五年父亲的笨蛋要钱,我说得对不对?” 薛情的脸白得吓人,若非阎凯抓着她,只怕她整个人已经滑到地上去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还拒绝你是吗?因为我恨你,我恨你居然带着我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我恨你即使来找我帮也是谎话连篇,更恨你竟宁可下海去当人尽可夫的妓女,也不肯将事实真相告诉我。薛情,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大白痴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我也不想听!现在把衣服穿上,我在楼下等你。如果你十分钟后没有下来,我会就这样把你绑到医院去!”说着,阎凯甩门而出,临走前,他鄙夷地瞪了薛情赤裸、美好的身躯一眼,仿佛多看她一次就多一份憎恶似的。 薛情花了好力的功夫才没让眼泪掉下来,她颤抖着手穿上阎凯为她准备的衣服,胡乱用手爬了爬头发,便打开门走出去。 这幢别墅虽然只有阎凯一个人住,但是该有的管家、佣人,乃至打扫庭园,修剪花木的园丁,以及负责安全的警卫等无一不有,因此薛情根本就是低着头走下来的,她不敢看,也不敢抬头,她怕在这些人的眼中看到鄙视和不耻。 阎凯修长的身躯斜倚着车门,两手轻松地插在裤袋里,眼睛紧盯住薛情,从她低垂的螓首到微微颤抖的娇躯。 “上车!”他低声命令,然后自己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薛情不发一语将自己埋进舒适的座位中,任凭车子在路上奔驰,将她载往自己最期待,也最害怕的地方。 四十五分钟后,阎凯的车子停在医院前面,一如来时一样,阎凯又低声命令: “下车!” 薛情像个柔顺的机械娃娃般,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准备开门下车,可就在她的手刚接触到门把时,阎凯突然扳住她的肩膀,“等等!” 她诧异地回过头,正好迎上阎凯落下的唇。 一手扣住她的柔肩,一手托住她的脸,他将两片灼热的唇牢牢复上她的,用前所未见的温柔吸吮、吞噬着她的甜美。 但这个来得快去得也快,薛情还没反应过来,阎凯便已经移开唇,“现在这样子看起来好多了,刚才你苍白得像鬼。” 薛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有种想哭又想笑的冲动。天老爷!这是什么逻辑?如果不是他,自己又哪会狼狈至此?而他却说自己像鬼?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自己?还有他会从自己手中抢走丫丫吗? 不,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他抢走丫丫,丫丫是她的宝贝,是她这五年来之所以能活下去的动力,如果失去丫丫,那她就什么也没有了!她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绝不容许! 彷佛洞悉她的想法般,阎凯停下脚步,“你在想我会不会把丫丫抢走是吗?” “难道不是?” “我当然想要我的女儿,因为那是我应得却被你所剥夺的权利!走吧,手术时间订在十点,晚了你就看不到丫丫了。” “十点?可是詹大夫说的是下星期二,为什么……” “我要她在最好的状况、最好的设备与医师群下接受手术,所以连夜让慕文联络台湾所有的心脏外科权威医生来帮丫丫动手术,难道你不想让丫丫赶快恢复健康吗?” “当然想,可是不是在这种不尊重,又未被告知的情形下让丫丫动手术。” 阎凯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尊重?那么你带着我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也是尊重我的意思吗?” 薛情的脸倏地刷白,“你……” “现在开始,丫丫的一切由我负责,在没有得到我的允许前,我不许你私自照顾丫丫,也不准你带她出去,更不准你私自替她决定事情。” “不,这不公平!丫丫是我的女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为什么我不能照顾她?为什么我不能替她决定事情?” “可是你别忘了,丫丫也是我的女儿,而我却从不知道她的存在,连她生病要动手术都不知道,甚至连一次生日也没帮她庆祝过,这又公平吗?” “我……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不让你知道的,实在是因为……” “实在是因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我突然变得一文不值,不配当你薛二小姐的丈夫,也不配当你女儿的父亲,所以你就琵琶别抱,嫁给有钱有势的钟家少爷,对吗?” “不是,阿凯,你听我说……”薛情急着抓住他的手想解释,但他却无情地甩开她。 “走吧!如果你想手术前再见丫丫一面的话就快走。”阎凯说完,丢下薛情迈开大步离开。 薛情一脸凄楚的咬着唇,无奈的跟在他背后走。 ※※ 两人搭上电梯,来到丫丫的病房前,一如在车内一样,阎凯在薛情准备开门时开口说:“笑一个,别让丫丫看见你苦着脸。” 薛情点点头,勉强让自己浮起一抹笑容,但说实话,那笑容简直qi書網-奇书比哭还难看。 阎凯见状不由得皱起眉头,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敲了敲门,让薛情先进去。 一进病房,薛情让满室的洋娃娃以及填充玩具给吓得说不出话来,而丫丫小小的身子就淹没在这片玩具海里。 “妈咪,你终于‘肥’来了!”看见母亲,小丫丫不清不楚地喊着,同时兴奋地从床上跑下来投入薛情的怀中,小嘴胡乱地亲着薛情。“妈咪,丫丫好想你喔!” 乍见女儿天真的笑容,薛情原有的忧思愁虑突然一扫而空,她露出一抹灿烂如朝阳的笑容,亲昵地香着女儿的小脸,“妈咪也好想丫丫,丫丫乖不乖?有没有听护士阿姨和医生叔叔的话?” “有,丫丫很乖,都没有哭也没吵,所以护士阿姨又给丫丫五个红心喔!妈咪,丫丫现在已经有二十个红心了,妈咪要买什么礼物给丫丫?” “丫丫想要什么礼物?” 丫丫有些苍白的小脸埋入薛情的胸前,彷佛很认真在思考着,当她抬起头正想说答案时,却突然看见一直站在门边痴望着她们母女俩亲热谈心的阎凯。“阎叔叔!” 阎凯不觉笑开了脸,略略弯下腰,抱起丫丫奔过来 的小小身子。 “阎叔叔,你又来了。” “是啊,叔叔又来看丫丫了。”贪婪地看着女儿清秀 甜美的容颜,阎凯忍不住亲了亲丫丫。 哪知丫丫却咯咯笑个不停,“不要,好痒喔。” “是吗?那叔叔更要亲丫丫了。”阎凯似真似假的 用自己犹有胡渣的下巴摩挲着丫丫,逗得丫丫尖叫不 已。 “不要,叔叔坏坏,叔叔欺负丫丫!” 一旁的薛情看到这情形,对于阎凯和丫丫的熟稔感到有些不解,为什么他们会这么熟?难道阎凯曾经来过? “阎凯,你来过了,是吗?” 阎凯顿时收敛住笑容,点点头,“没错,我昨天就来看过丫丫了。” “你昨天就来过了?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他冷冷地扯扯嘴角,“你怎么会知道?那时候你正在酒廊里快活,哪顾得了女儿的死活?” 薛情脸色一白,低低哀求:“不要,我求你不要在丫丫面前提这些事,好吗?” 第6章 阎凯静静瞅着她,好半天不发一语。倒是活泼天真的丫丫忍不住开口,完全没有察觉到两个大人间的诡异气氛。 “妈咪,丫丫可不可以拿这些玩具?” 薛情温柔一笑,从阎凯手中接过女儿让她躺回病床上,“当然可以,那些都是阎……阎叔叔买来送你的,如果丫丫不收下的话是很不礼貌的。” 丫丫又笑又叫,高兴得在床上蹦蹦跳跳,一点也不像有先天性心脏病的病重。 这让两个大人也跟着笑了起来,阎凯甚至无法置信地问;“老天,她一直都这么活泼爱笑吗?” “是啊!丫丫从小就很活泼也很爱笑,记得她刚生下来时,一声也没哭,医生以为她出了什么状况,急得把她打哭……”薛情絮絮说着,但当她接触到阎凯冰冷的目光时便陡然住嘴,心理暗暗叫糟,她似乎又惹恼他了! 阎凯走到丫丫的床边,定定瞅住薛情,“我要你告诉她实情。” “什么?” “我要你告诉丫丫,告诉她我是她父亲。” “不,你不能这么做……” “不能这么做?,你已经剥夺我五年当父亲的权利,又让我无法参与她的成长,难道连告诉她真相也不肯吗?” “我……”薛情不由自主犹豫地咬着唇。 要告诉丫丫,眼前的阎叔叔就是她思念已久的爸爸吗?可是她怕一旦说了,丫丫就不再是只属于她一人的丫丫,而会被阎凯夺走。 但如果不说,又是件很残忍的事,毕竟父女天性,没有人有权利切断父女间的血脉亲情,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丫丫拥有父亲,况且丫丫不也常常问起爸爸的事? 想到此,薛情点点头,细心地为女儿盖好被子后,轻轻摸着她的脸说:“丫丫,妈咪要告诉你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丫丫要仔细听喔。” 丫丫天真地点头,“嗯!” “丫丫,我问你,你喜欢阎叔叔吗?” “喜欢啊!阎叔叔对丫丫很好,买很多玩具还有好吃的东东给丫丫,所以丫丫喜欢阎叔叔。” “丫丫,妈咪告诉你,阎叔叔是……是爸爸,他是丫丫的爸爸!” “爸爸?”丫丫看向阎凯的乌亮双眸突然闪过一道光芒,“你真的是爸爸?” “嗯!我真的是爸爸。”阎凯有些紧张地看着女儿,心里不免担心她会不想要自己这个爸爸。 岂料小丫丫突然跑下床冲进阎凯怀中,“爸爸,你终于回来了。爸爸,丫丫好想你喔。” 这声丫丫好想你,让阎凯几乎红了眼。他的女儿,这是他阎凯的女儿,而五年来,他竟然不知道她的存在!他既错愕又惊喜地抱起女儿,盯住薛情的眼却隐含着一丝愤怒。 薛情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在幼稚园,有小朋友笑她没有爸爸,所以我就告诉她,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做生意,去赚很多很多的钱给她买洋娃娃,记得有一阵子她几乎天天念着你,盼望你早点回来。” 丫丫撒娇地把头埋入阎凯的颈项中,甜甜的说:“丫丫也有爸爸了,而且丫丫的爸爸好高好高,像巨人一样高,丫丫好高兴喔!丫丫要告诉琪琪,丫丫也有爸爸了。” “琪琪是谁?幼稚园的小朋友吗?” “嗯!可是琪琪好坏,每次都笑丫丫没有爸爸,还说妈咪是坏女人,所以丫丫才会没有爸爸。” 阎凯心疼地搂紧女儿,“不会的,从现在开始,爸爸不会再离开丫丫了,再也不会有人敢笑丫丫了。” “真的吗?”丫丫的小脸上写满兴奋,“爸爸会一直和丫丫还有妈咪在一起吗?” “真的,爸爸会一直和丫丫在一起,还会买好多好多洋娃娃和漂亮的衣服给丫丫。”阎凯意有所指的避开薛情。 薛情不是笨蛋,她怎么会听不懂阎凯的话中话呢?他不要她,他认为她是个感情叛徒,是个曾经沦落风尘的坏女人,没有资格当丫丫的母亲。但是没有丫丫她会活不下去啊!老天,她该怎么办? 这时,几名护士小姐和一名麻醉科医师进来,打断她的思绪。她明白,是丫丫该进手术房的时间了。 “要进去了吗?” 护士笑笑,“我们得先帮丫丫打针,做全身麻醉。” 听到打针,原本笑得像个小天使的丫丫突然嘴一扁,接着在阎凯怀中哇哇大哭,“不要,丫丫不要打针,丫丫不要痛痛!” 看到女儿哭,阎凯也手忙脚乱起来,“丫丫乖,丫丫不哭,不哭!” 薛情见状,急忙将女儿抱过来,好声好气的低声说:“丫丫,现在护士阿姨要帮丫丫打针让丫丫睡觉觉,等丫丫睡醒以后,丫丫的病就好了,就不用再吃药药,所以丫丫乖,不可以哭喔。” 丫丫还是哭得涕泪纵横、抽抽噎噎;“我不要打针,打针会痛痛,而且妈咪就不见了,我不要打针,不要打针?” “妈咪不会走的,妈咪会和爸爸留下陪丫丫,让丫丫一醒过来就看见妈咪,好不好?” “真的?”小丫丫终于缓缓止住泪水。 “真的。”薛情心疼地点头,一面替女儿擦去满脸的泪水。 “说谎的会变成坏蛋宝贝!” “妈咪如果说谎,就会变成坏蛋宝贝。” “打勾勾?” “打勾勾。”薛情和女儿打勾勾为证。 “爸爸也要打勾勾?”丫丫又倾身投向阎凯,要他也打勾勾为凭。 阎凯无比心疼地伸出大手和女儿打勾勾。 然后在薛情和阎凯的守护下,丫丫被推人手术室。 看见女儿小小的身子躺在病床上无助的模样,薛情不禁觉得自己的心彷佛也被人剖开般痛苦。她转向阎凯,希望从他眼底得到一点支持与安慰,但是没有,阎凯不但冷冷瞪着她,全身上下还被一股低气压笼罩。 ※※ “你……”这样的阎凯比盛怒时的他更吓人,使得薛情一步步往后退。 阎凯则一寸寸逼近他,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般,“你竟然让别的孩子笑我的女儿没有爸爸?”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我五年来的损失吗?五年来,我不知道丫丫的存在,不能看见她甜美天真的笑容,也不能分享她的喜怒哀乐,甚至连她生病了都不知道!”阎凯突然用力抓住薛情的手,“我问你,如果丫丫没有生病,不需要开刀的话,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让我知道她的存在?” 薛情被逼问得哑口无言。 确实,如果不是因为丫丫有先天性的心脏病,需要大笔的手术经费,她根本不会去找阎凯,也不会让他知道丫丫的存在! 她的表情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无误,阎凯不由得勃然大怒,一把将她推倒在地,“该死,你竟然想一辈子隐瞒丫丫的事,我不会原谅你的!” “你……你想怎么样?把丫丫从我身边带走?” “我不会把丫丫从你身边带走,至少现在不会,因为她还人小,正是需要母亲、黏母亲的时候,我虽然恨你,但还不会做出这种事,我要你补偿我!” “补偿?你要丫丫回到阎家?” “丫丫是一定要认祖归宗回到阎家,所以那根本不算补偿。”阎凯蹲下身子蛮横的托起她的脸,“我要你再生一个。” “不,不可能,我不可能嫁给你,更不可能帮你生小孩厂 阎凯冷笑一声,“我有说过要娶你吗?” 薛情脸色刷地惨白,“你……” “我说过,你是我买回来供我满足欲望的奴隶,连情妇都算不上。别忘了,我手中还有你亲手签的卖身契。”阎凯无视于她的苍白,扯扯嘴继续说:“现在你除了满足我的性欲外,又多了一项工作——帮我生小孩,只要你生下孩子,不论男女,我都会给你一千万,至于你,如果不想留下来的话,可以离开,我不会干涉你的!” 他的话让薛情整个人感到一阵晕眩,差点昏倒在地。老天!这个魔鬼般的男人,真是阎凯!真的是刚刚亲昵的抱着丫丫的阎凯!为什么前后相差没多久行为却判若两人?为什么? 第四章 宁静的医院走廊上,一对极出色的男女正焦急地看着那从早上十点开始就没有熄灭的红灯。 他们是那么专心、那么担忧,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路过的医生护士以及病患对他们两人所投注的爱慕眼光。 只见那名男子姿态潇洒,身形高大挺拔,脸上的轮廓如希腊雕像般俊美优雅,一对黑眸如寒星似的明亮有神,挺直的鼻梁下是性感而饱满的嘴唇,而那长及衣领,略见凌乱的头发,则为他一身冷傲的贵族气息增添一丝狂野。 不必说,这男子自然就是东联集团的总裁阎凯。至于那位静静坐在椅子上,一脸疲惫,却掩不住绝尘丽色的女子便是薛情。 薛情已经很累了,而阎凯也是,两人自从早上一场争吵后,便没有再开口讲过话。 并不是他们不关心他们的事,而是比起两人的恩怨,他们更关心躺在术台上、面临生死存亡的爱女丫丫。 虽然薛情和阎凯都很爱丫丫,也恨不得能替丫丫躺到手术台上去,但事实就是如此残酷,他们谁也替代不了丫丫。任凭阎凯再怎么富有,薛情再怎么心疼都只能在门外等。 从白天到傍晚,从夕阳西沉到星月高挂,他们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 终于,手术房的门开了,满脸倦容的医生走了出来。 “请问哪位是家属?” “我是!”薛情和阎凯两人异口同声的奔上前,“医生,丫丫怎么样了?” 第7章 “情况比原先所预估的还要复杂,恐怕……有点棘手。” 阎凯的俊脸不觉有些惨白,还是力持镇定的问:“怎么回事?” “她因为失血过多必须输血,可是血库里的a型血液正好用完了,我们已经向血库中心紧急请求支援,但在血库中心的血浆送来之前,必须先为令嫒输血,不知你们哪一位是a型的?” “我是,我是a型的!”薛情连忙答声。 医生见状,脸上出现一丝难色,“薛小姐,据我所知,你好像有点贫血,上一次还曾经在医院的走廊昏倒过,是吗?” “不,那一次是因为我熬夜没睡觉才会昏倒,我身体很健康,没有问题的!”薛情急急的解释,只要是为了丫丫,即使上刀山下油锅她也愿意。 一旁的阎凯不同意地看着她,她看起来娇弱得似乎风一吹就会摔倒,“情情,你可以吗?” 薛情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医生,我没有关系,现在丫丫比较重要,而且没有血液补充的话,手术也进行不下去,所以就抽我的血好了。” 只见这名医生轻叹口气,虽然薛情不是很理想的人选,但世界上有谁能和母爱相抗衡呢? 于是,他说:“好,薛小姐,你跟这位护士去,她会告诉你需要多少血。” 薛情迈开疲累不堪的脚步跟着护士离去,当一切就绪,看到一点一滴的红色血液缓缓流向血袋时,她的心禁不住跟着放松;同时不停告诉自己:这样丫丫就有救了,丫丫就有救了…… ※※ 当薛情再度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你醒了?”一直守候在床边的阎凯沙哑着声音问,他qi書網-奇书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下巴也冒出青色的胡渣,看起来似乎一夜没睡的样子。 “这里是……我怎么会……”摇晃着依然晕眩的小脑袋瓜,薛情不解的问。 阎凯轻轻摇头,又将她按回床上,温热的大手紧紧握住她的,“别动,你还在打点滴呢。” “打点滴?我怎么了?” “你昏倒了,医生说你的身体太虚弱,必须多多休息。现在好好躺着,别乱动。” 薛情闻言秀眉一凝,“我昏倒了?怎么会?我明明记得自己要输血给丫丫的,怎么会……丫丫?丫丫怎么样了?”她着急的抓住阎凯的手,“丫丫是不是……” 阎凯温柔一笑,脸上闪过一丝感动,“丫丫没事,她现在睡得正甜呢。” “手术成功了?” “嗯!非常成功,医生说多亏你紧急输血,否则丫丫就危险了,谢谢你。”阎凯轻描淡写的说道,只字不提自己发动东联集团员工前来捐血的事。 “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喜悦浮现薛情苍白的小脸上,她推开被子准备下床,“我要去看丫丫。” “不行!”阎凯想都没想便拒绝,“你自己都需要人照顾了,还想去看丫丫?” 他霸道地将她推回床上,眼中闪过一丝快得看不见的怜惜。 他永远忘不了当他看见薛情昏倒在病床边的心惊与害怕,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她死了,幸好只是因为身体虚弱而昏过去罢了。 虽然医生说没有关系,但阎凯还是后悔不已,如果早知道她是如此娇弱,说什么也不会让她为丫丫捐出那么多血。 直到现在阎凯终于知道,他从未停止过爱她,即使她曾经背叛自己、伤害自己,他还是爱她。 而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对她隐瞒丫丫的事,对她甘愿卖身筹钱、却不肯对自己说出真相感到愤怒。 但是她呢?她爱自己吗?阎凯不知道。 被阎凯拒绝的薛情依然不死心地哀求着:“阿凯,我想去看丫丫,只要看一眼,证明她安然无恙就好了,求求你,好不好?” 阎凯低叹口气,知道她仍旧像五年前一样固执,不论旁人怎么说,不管那件事情对或错,只要她下定决心,任谁都难以改变她的心。 于是他妥协的点头,并从桌上端过一碗红枣人参鸡汤,这是他连夜令家里厨师熬出来的。“把这碗汤喝掉,还有这碗黄鱼煨面吃了,我就带你去看丫丫。” 红枣人参鸡汤和黄鱼煨面都是薛情喜欢吃的菜,但一心悬在女儿身上的她,又怎么吃得下呢? “不要,我吃不下,我现在只想去看丫丫。” “吃不下?”阎凯的声调微微轻扬。 “我不想吃,我要见丫丫!” “是吗?不想吃?”阎凯眼睛一眯,突然张嘴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强行托起薛情堵住她的小嘴。 薛情因诧异而不及闭上嘴,只能被动地接受阎凯嘴里所传过来的汤汁。 “还是不想吃?”虽然薛情很固执,但阎凯却也有一套让她求饶认输的方法,而亲自喂她吃东西便是其中一招。 红云蓦地染上她秀丽的容颜,“你……” “或者……你要我像刚才一样,一口一口嘴对嘴的喂你,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薛情慌忙拒绝,“不要,我自己吃!” 阎凯满意地点点头,盯着薛情吃完东西,又强迫她喝下一堆营养补品后,才握着她的手来到丫丫的病房。 在阎凯良好人际关系的运作下,丫丫已经从普通病房换到头等病房,病房里依然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具、洋娃娃,病床旁还有一张便床,那是给看护和家属过夜时睡的。 除此之外,阎凯还聘请三位看护,以三班制的方式二十四小时照顾丫丫,以确保丫丫的状况都在掌握中。 看着躺在病床上犹如小天使般熟睡的女儿,薛情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转过头感激地对阎凯说:“谢谢你,谢谢你给丫丫这么好的照顾。” 阎凯潇洒地一挑眉,“谢我?为什么?丫丫是我的女儿,给她最好的照顾是我应该做的。” 是啊!丫丫是她的女儿,她理当竭尽所能给丫丫最好的成长环境,但是她没有。 她不但让丫丫过着物质贫乏的生活,还让她被别的小朋友嘲笑没有爸爸,甚至连替她动手术的钱也筹不出来,若不是阎凯,只怕丫丫已经…… 想到这儿薛情顿时明白了!以阎凯的财力和能力,他可以给丫丫更好的成长环境,以及更多她所给不起的,既然如此,她还犹豫什么呢? 她仰起头冲着阎凯柔柔一笑,“阿凯,我答应你。” 阎凯挺拔的身子微微一震,漂亮的黑眸飘过一抹惊喜,“答应我什么?” “我答应你的条件,当你的情妇,替你生孩子。” ※※ 展慕文手中拿着一堆资料走近东联集团大楼的第四十层楼,这里是整个东联集团的决策重心所在。因为总裁阎凯的办公室以及诸多重要仪器,和东联的许多重要资料几乎都在这儿。 所以想当然耳,这里是绝对门禁森严的,若非东联的重要人物,绝对进不了第四十层楼,而展慕文正是东联集团的副首脑,所有决策的实际执行者。 展慕文长得不是挺高,但比起一般男人而言,已高出许多。 他的皮肤白皙,五官端正秀气,加上一副金边眼镜,简直就是标准的公子哥儿,而他也确实没有辜负父母给他的长相,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据说拜倒在他西装裤下的女人是以一卡车一卡车来计算的。 然而此刻展慕文却苦着一张脸笑不出来,因为他又把通行卡给弄坏了,通常展慕文一个礼拜换一张新卡,不过这次很惨,只有三天,而今天是第三天。 “季盈,快过来帮我开门,我的手快断了!”眼看刷不开门,展慕文索性扯开喉咙大喊,他知道以东联密不透风的监视系统,朱季盈绝对听得见自己的声音。 果不其然,三十秒后那扇玻璃门自动打开,朱季盈笑眯眯地站在门后看着他,“又把卡片弄坏了?” “我没有,是它的磁条掉了。” “该不会你又忘记带钥匙回家,所以用卡片充当万能锁开门吧?”朱季盈犹如亲眼所见般说道。 确实没错,展慕文什么都好,就是记性不好,尤其老忘记带钥匙,于是便拿通行卡充作钥匙,撬开自家大门。 这种事偶一为之还不打紧,偏偏展慕文平均一个礼拜七天有五天忘记带钥匙,所以啦,别人可用一年的卡片,他大少爷三天就弄坏了! 眼看被朱季盈戳破丑事,展慕文索性点头,“是啊!忘了带钥匙,总不能要我在外面喝西北风、睡街头吧?” “你的众多女朋友一定很乐意收留你的,只是看你要不要而已。” 展慕文没好气的白了朱季盈一眼,这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自己喜欢她,却老拿别的女人来气他,她那么想把他推入火坑吗?老天,想起那堆如狼似虎的饥渴女人,展慕文便忍不住发起抖来。 “得了,我的大秘书,阎凯在吗?我有事找他。” “在,他正在研究盘势,你可以进去找他。” 展慕文点点头,抱着资料没敲门便走进阎凯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阎凯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荧幕上的之nasdaq指数看,而在其他电脑上,尚有着欧洲及世界其他国家的股票指数。 “你终于收心,可以专心在工作上了。”将资料丢在阎凯的桌上,展慕文好整以暇的翘着二郎腿。 阎凯懒洋洋瞥了他一眼,“我几天不在,东联的股票就连跌近百元,损失上亿,你说我能不回来吗?” “不能怪我,最近不景气,场上谣言满天飞,我就算想护盘,也护得手脚发软,所以只好十万火急把你找回来了。” 第8章 “是吗?”阎凯不以为地扯扯嘴,今早他一进场,股便大涨二百多点,而东联的股票也以涨停做收,所以前几天损失的金额又如数补了回来,“我要你找的东西呢?” 展慕文努努嘴,“在你桌上。” 阎凯起身拿过那堆资料,一张一张地翻阅着。 看着阎凯严肃认真的表情,展慕文好奇地问:“你调查北方企业做什么?是不是和那位姓薛的女人有关?” 阎凯缓缓抬起头来,“你听见什么了?” “大家都在说阎凯已经结婚了,新娘就是那个姓薛的女人,而且你还有一个三岁大的女儿,是不是?” “没错,我是有一个女儿,但她今年虚岁五岁,不是三岁,至于结婚倒是没有。” “你没有结婚?那怎么会有一个五岁大的女儿?难道你们……” “没错,我和薛情早就认识,只不过以前她是我的情人,现在变成我的情妇罢了。” “薛情?她叫薛情?” “嗯,她叫薛情,北方企业的二小姐。” 展慕文一愣,“北方企业的二小姐?怎么可能?如果她是名门闺秀,为什么会到酒廊执壶卖笑,而且还成了你的……情妇?” “她虽是薛家二小姐,却是小老婆所生,因此在薛家根本没什么地位可言,尤其薛敬死后,大权落入薛恒手中,她在薛家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小可怜,算不上什么大小姐。” 展慕文感兴趣地瞪大眼睛,听着阎凯说出薛家人内斗的经过。 原来北方企业董事长,也就是薛情的父亲前前后后一共娶了四个老婆,四个老婆又分别生下薛恒、薛军、薛攸三个儿子,和薛冰、薛情两个女儿,薛情则是第四个老婆所生的。 这三男二女个性上有着南辕北辙的差异,彼此更是水火不容,为了争夺北方企业庞大的家产,兄弟间明争暗斗。而薛敬死后,更将薛家兄妹间的恶斗推上白热化,使得薛敬死亡近五年,却始终没有下葬,而一直停放在冰柜中,无法入土为安。 “喔?那你是怎么认识薛情的?我听说薛家和阎家素来不合,你明知她是薛敬的女儿,为什么还和她在一起,而且还闹得轰轰烈烈,上了报纸头条新闻呢?”展慕文一直都知道阎凯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却从未听他提起。 阎凯神色一黯,脑海里缓缓浮现那段充满快乐与痛苦的过去。 “我和她是在一场舞会里认识的,那时她刚从美国回来,清丽脱俗得犹如一朵空谷百合,令人心动。我看多了美丽却矫饰的名门闺秀,从没见过像她一样有着女人的性感妩媚、又兼具少女的纯洁天真,所以几乎是第一眼就爱上她!” 展慕文同意的点头,虽然只见过薛情一次,而且是在昏黄不见天日的酒廊,但她的美依然令人惊心动魄,因此他可以理解阎凯为何会对她一见钟情,换成自己,只怕也会当场跌人情网,难以自拔。 “但你们两家是世仇,不论是国内投资或国外市场,都竞争得很厉害,你们的事被允许吗?” “当然不被允许,而且那时候薛敬的几个老婆彼此明争暗斗,连带几个子女也互不相容,甚至彼此监视,好等着随时抓住对小辫子痛整一顿。所以我和薛情的事,自然在薛家引起轩然大波,其中以薛情的母亲反对得最激烈。” “因为薛情和你在一起,会危及她在薛家的地位,为了让自己能得到更多的权势,她自然会大加拦阻,极力反对。” “没错,薛情的母亲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她可以从一名酒店的陪酒女郎,摇身变为企业家夫人,可见其手段之厉害。她为了彻底巩固自己在薛家的地位,不惜出卖女儿,想将薛情嫁给关西集团的少东钟高齐,以笼络两家关系。” “薛情答应了?” “没有,她要我带她私奔。” “私奔?”展慕文不禁张大嘴,这年头还有“私奔’’二字存在吗?还有人会做私奔这种事吗? “很难相信,是不是?但她确实这么告诉我的,而我也答应了。” “你答应了?”展慕文下巴都快掉了,看不出来阎凯居然还是个浪漫的多情种。“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分开?” “为了我父亲过世!” “我不懂,你父亲过世和薛情有什么关系……”展慕文陡然住口,他猛地想起阎凯是怎么脱离阎家,又是怎么一手建造东联集团的,“阎凯,难道说……” 阎凯苦笑一声,“别惊讶,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所深爱的女人,我不惜付出一切,想保护、照顾她一辈子的女人,居然在看到我一无所有后,背叛我嫁给一个她口口声声说不嫁的男人!” 当年阎凯的父亲因飞机失事,意外死亡。 由于事情来得太突然,整个阎家乱成一团,而阎凯的大哥阎俊,趁着众人忙于处理后事之际,以瞒天过海、神鬼不觉的手法,将阎氏企业如数转移到自己名下。 使得阎凯在一夜间不仅尝到失亲之痛,还变得一无所有,除了一间阎俊不要的破公司外,就是当年还在英国读书的妹妹阎馨。 “我实在很难相信薛情她会如此无情。” “她不无情,还没心、没肺。”阎凯面无表情的看着展慕文,“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和薛情原本计划想一起自杀的!” “自杀?你和薛情想自杀殉情?” “嗯!我们说好了,要在某一天的某个时间一起服药自杀。我做了,我真的在那天了五十颗安眠药,打算到黄泉路上等她,想不到她非但没来,还怀着我的女儿嫁给钟高齐为妻!” 展慕文吃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阿凯,我……” 阎凯的视线落在遥远的另一端,声音中含着一丝痛苦,“很傻、很笨的我,是不是?世界上大概找不到像我一样笨的男人了!竟然会相信一个女人的话,真是可笑。” “阿凯,你还爱她吗?否则你怎么会到酒廊花钱为她赎身,还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呢?” “爱?也许吧。不过我会把她留下来不单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丫丫。” “丫丫?你那五年来从未见过面的女儿是吧?” “没错。”提起丫丫,阎凯晦暗的脸上出现一抹笑意,“她好漂亮、好甜,长得和阎馨小时候一模一样,不过比阎馨机灵多了,可惜……” “可惜她有心脏病是吗?” “你怎么知道?” “你阎大总裁的新闻,想不知道都不可能,知道报纸怎么写的吗?”见阎凯摇头,展幕文继续说:“天伦喜剧,阎凯认女;阔别五年的旧情人相逢,却是在药水味蔓延时。如何?很贴切吧?” 阎凯不觉莞尔一笑。 “老天,真佩服这些新闻记者扒粪的功夫,我以为自己已经做得滴水不漏,封锁一切消息,想不到他们还是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些新闻记本来就对这种消息特别感兴趣,你突然出现在医院里,不教他们挤破头才怪!对了,报纸上说,你和薛情不久后会结婚,这是真的吗?” 阎凯的笑容骤然凝结在脸上。 “结婚?” “难道不是?” “我不可能娶她,如果我要娶她那是在五年前,而不是五年后的今天,况且我永远忘不了她曾经那样背叛过我!” “但是丫丫总是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你不希望她长大后发现,自己母亲只是一个没有名分的情妇吧?” 阎凯默然了。他静静站在原地沉思,久久之后才说:“只要她不再背叛我,不再把丫丫藏起来的话,也许我可以考虑给她一个名分。” 第五章 “丫丫乖,再把这一口稀饭吃了,好不好?”薛情好声好气低声哄着女儿,用汤匙舀起饭碗里还剩一大半的糙米排骨粥。 这是丫丫最喜欢吃的东西,加上她的伤口正在愈合,需要吃点营养的食品,所以薛情一大早就在厨房里忙了半天,赶在早上会客时间内提来给小丫丫吃。 哪知小丫丫正因为心爱的巧虎不见了而闹别扭不吃东西,直嚷着要巧虎,任凭薛情怎么说破嘴,怎么拿阎凯买的一堆娃娃给她都没有用,小丫头就是只要巧虎。 “不要,我只要巧虎。妈咪,你帮我把巧虎找回来好不好?”丫丫嘟着嘴,红着眼睛哀求,她已经哭了一个早上,哭得薛情心疼极了。 “丫丫乖,你吃完这些稀饭,妈咪就回家去帮你找巧虎,嗯?”在薛情和丫丫的住处里,还有一只巧虎,既然医院的这只不见了,她只好回家拿另一只来。 因为丫丫非常非常喜欢巧虎,每天都对巧虎又亲又搂,睡觉时还要巧虎陪伴才睡得着,现在巧虎不见了,自然会让小丫丫难过得吃不下饭。 “妈咪,丫丫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丫丫好想巧虎喔。” “不行,外面有虎姑婆,会把丫丫抓走,到时候丫丫就看不到妈咪了。” “丫丫已经不痛痛了,虎姑婆来,丫丫会很努力很努力跑,这样虎姑婆就抓不到丫丫了!妈咪,求求你、拜托你,好不好?” 从一个月半前的手术到现在,丫丫的情况非常良好,既没有并发症,伤口的愈合也比预估来得快,连医生都说丫丫是他见过最合作、恢复最快的小病人。只是这个小病人现在似乎不太合作,直吵着要跟母亲回家见巧虎。 薛情摇头笑笑,“还是不行,医生叔叔交代过,丫丫不能到外面乱跑,因为丫丫还没有完全好,万一走到一半就痛痛,该怎么办?” “我们可以叫爸爸来啊! 第9章 爸爸有好大的车车,万一丫丫又痛痛,爸爸就可以送丫丫回来医生叔叔这里啊?” 薛情一愣,惊讶于女儿的机灵。没错,万一有状况,阎凯的确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将她们送回来,但是他肯吗? 阎凯视丫丫如宝贝,除了物质上的不虞匮乏外,他还派了些保镖来负责丫丫的安全,说是这样可以保护丫丫不受那些好奇的新闻记者骚扰,但薛情知道,这其实是为了防止她带走丫丫。 对此,薛情只能装作不知道,以实际行动来向阎凯证实,她既然已经决定留下来,就不会再改变心意。但心底却对阎凯不相信自己感到伤心,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阎凯相信呢?如果告诉他实情,他会相信自己吗? 不,对现在的阎凯来说,她只是个为他暖床的情妇,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如果他知道真相,会更加把她当妓女看的,老天,她到底该怎么办? “妈咪,好不好?我们找爸爸来,一起回家把巧虎带来,可不可以?”丫丫睁着水汪汪的大眼哀求,泪水似乎随时会滚下来,看得薛情心有不舍。 “丫丫,听妈咪说,妈咪现在就回家找巧虎来陪你,你乖乖在这里等妈咪,好不好?”随意收拾一下碗筷,她对着看护说:“林小姐,请你照顾丫丫,我去去就回来。” “不要,妈咪,我要跟你去,丫丫要跟你去!”丫丫见状立时大哭大闹起来,同时掀开被子赤脚跑下来揪住薛情的衣角,“妈咪,我要跟你去,我要跟你去!” “丫丫乖,丫丫听话,妈咪马上回来喔……”薛情蹲下身子搂着哭泣的丫丫安慰道。 “我不管,我要跟你去!” “丫丫,妈咪……” “妈咪是不是不要丫丫了?所以想把丫丫留在这里,自己一个人回家?” 薛情一听,整颗心揪成一团,“丫丫,妈咪怎么会不要你呢?妈咪只有你一个宝贝啊!” “那就带丫丫回家,丫丫好想回家,丫丫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好不好?” 薛情的泪不听话地在眼眶里打转,原来她的宝贝想回家了。是啊!小丫丫已经在医院里住多久了?从发病、治疗、到开刀、休息,前前后后恐怕将近三个月时间,难怪怎么说都吵着要跟去。 薛情心软了,她告诉看护:“林小姐,帮我请周医师过来好吗?我想问问他的意见,看丫丫能不能出去走走。” 不一会儿,医生来了,他仔细检查过丫丫的伤口后点头道:“其实丫丫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阎先生爱女心切,所以又多住好些天。没关系,你带她出去走走,可怜她小小年纪就在医院住这么久,一定闷坏了。” 听见医生叔叔的话,丫丫高兴地对母亲又亲又抱,“医生叔叔说可以,那现在丫丫可不可以跟妈咪回家了?” 薛情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妈咪带你回家看巧虎,可是只能一下下喔,一下下后,就要马上回来,知道吗?而且我们要先打电话跟爸爸。” “知道!”丫丫乖巧地点头,亲热地搂着母亲的脖子不肯下来。 替丫丫换上衣服,薛情牵着她的手走到医院外面,拿出阎凯办给她的大哥大准备通知他。哪知阎凯不在公司,而他的大哥大又一直处于收不到讯号的状态,薛情只好放弃,反正只去一下子就回来,他应该不会介意才对。 顺手招了辆计程车,母女两人上车后,直奔她们位在台北一处旧社区的小公寓而去。 ※※ 掏出钥匙打开铁门,一股霉味迎面而来,薛情先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后,才带着丫丫到房间里找她心爱的巧虎。 一看到巧虎,丫丫高兴地抱着它又亲又吻,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开始和巧虎说起话来。 薛情见状无奈地摇摇头,她实在不懂,丫丫怎么会那么喜欢巧虎呢?“丫丫,你在这里和巧虎玩,妈咪去收拾东西。” 既然已经回来了,薛情就想顺便收拾一些衣物带去阎凯别墅。因为阎凯虽然帮她和丫丫买了整整两大衣橱的衣服,但不知怎地,薛情就是穿不惯那些名牌服饰,她还是喜欢自己这几年来在地摊和夜市所买的轻便衣服,那让她觉得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也许她天生就不是当大小姐的料吧! 将衣服一件件塞进行李箱中,接着又收拾了几样丫丫的玩具,正想再拿几件丫丫的衣服时,客厅忽然传来丫丫大喊的声音——“爸爸!” 薛情微微一怔,急忙丢下衣服跑到客厅一看,果然看见阎凯正蹲着身子和丫丫说话。 “阿凯,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小谢告诉我,你带着丫丫坐计程车离开医院。”阎凯站起身,一脸阴沉。 小谢是阎凯请来保护丫丫的保镖,几乎二十四小时守在病房附近,偏偏薛情什么都想到了,就是忘记这个尽职的保镖。 “对不起,我忘了……” 阎凯冷然瞅着她,声音轻到近乎危险:“忘了?如果不是小谢一路开车追过来的话,你是不是就要带着丫丫离开?” “不,我只是回来拿东西的,你看,我收了好多东西要……”薛情猛然住口,因为床上那堆散乱的衣物,以及整理好的行李箱,实在像极了她们母女正准备逃亡的样子。“阿凯,你听我说……” 可阎凯根本不想听她解释,他一步步逼近薛情,眼里写满风暴,“你完全不顾我的感觉,也完全不管丫丫才动完手术,就急着想带她离开,你是不是在利用我,等利用完,就打算把丫丫藏起来,再把我一脚开?” “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问过医生,医生说可以,我才带着丫丫回来拿东西,而且我也打过电话,可奇书网是你的大哥大老是收不到讯号,我……’’ “是吗?”阎凯冷冷一哼,转头对站在门口的保镖说:“小谢,你先带丫丫回医院。记得,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去看丫丫,知道吗?” “阿凯,你不能这样做,丫丫是我的女儿……”眼看丫丫要被保镖带走,薛情急忙抓住阎凯的手要解释。 阎凯用力推开薛情,力道之大,使她整个人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 “当你私自的想从医院带走丫丫时,你就没有资格再当丫丫的母亲。小谢,把丫丫带回医院,同时不准任何人去打扰她!” “丫丫,丫丫!” 薛情冲到门口想抢回女儿,却被阎凯一把拦住去路,同时恶狠狠地揪住她的手。“我不准你再接近丫丫,听到了吗?” 小丫丫看到母亲被父亲欺负,顿时又哭又叫,小手拼命捶打着小谢,却还是被带走了,“放开妈咪,你放开妈咪!” “丫丫,丫丫!”目送女儿被带走,薛情忍不住痛哭失声,“阿凯,你不能这样做,丫丫是我的宝贝,你不能这样做……” 阎凯一脚把门踢上,猛地拖起薛情将她摔在床上,庞大的身躯重重压住她,“我不能这样做?当你想带着丫丫离开时,我为什么还不能这样做?难道我要任由你再一次带着我的女儿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不,我没有,我没有……”薛情不住的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床上,“阿凯,你让我见丫丫,让我见丫丫,好不好?” “我不会再让你见她,也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带走她,你死心吧!”阎凯低吼着,霸道又满含怒气的唇用力吸吮她的,蹂躏着她的无助、她的怯弱和她的甜美。 “不要,不要!”薛情努力想推开阎凯加诸在身上的重量,奈何他铁臂如山,丝毫撼动不得,而且阎凯微微一用力,便撕开了她的上衣,露出穿着蕾丝内衣的一大片雪白。 她惊慌地想阻止他,“你要做什么?” 阎凯冷冷地一撇嘴,单手扯下内衣,让她美丽尖挺的双峰毫无遮蔽地展现在眼前,“做什么?我要惩罚你,惩罚到你永远不敢再做出这种事来!” “不,你不能这样,不能……”薛情的话淹没在阎凯的唇瓣间。 他的舌尖探入她嘴里,肆无忌惮的纠缠着,而他的手更是尽情揉弄着那畏缩的乳尖,直到它们在他手中挺立、绽放,他这才满意地送入嘴啃咬、舔舐。 薛情禁不住他所带来的一波波热潮,娇躯轻颤着,小嘴张得大大的,彷佛随时会窒息般,大口大口喘息着。 突然,阎凯轻轻一扯,拉下她身上的长裙,隔着裤爱抚着她腿间的灼热。 “啊!”薛情的头不由自主地往后倾,微微的呻吟声逸口而出,赤裸的胸脯一上一下剧烈起伏着。 看着身下女人被情欲所燃烧的样子,阎凯的眼睛冷酷地眯成一条线,他推开底裤,手指熟练地来回轻旋着,一寸寸往欲望中心移去,然后趁着薛情已然失神之际,滑人那湿润紧实的谷地里,一进一出,极有韵律地挑逗着她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欲望。 薛情浑身颤抖不已,小腹间的热流不住往上窜烧,逗得她满身香汗、欲火难耐,急于想要阎凯的充实,“阿凯,求你……” 阎凯陡然止住所有的挑逗,略略撑起身子瞪着早被欲火焚身的薛情,“求我什么?” “求你……爱我……”薛情的手攀住他的肩,身子微微向上弓起,渴望能得到更多,但阎凯却冷冷地放开她站起身。 “听听你刚刚淫荡的叫声,简直跟娼妓没两样,像没有丫丫会活不下去的样子吗?” 这番恶意又满含嘲弄的话,让薛情浑身的热情与血液瞬间消失凝固,老天,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 “阎凯,你……”她张大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怯弱的身躯抖个不停。 第10章 久久,她才开口:“我知道了!在你心里,你已经认定我是个淫荡无耻的女人,任凭我怎么做,怎么爱丫丫,都无法改变你既定的想法。既然如此,我……我走,我会走得远远的,永远不再出现你面前!” “喔?那丫丫呢?你不是说没有她会活不下去吗?” “我……我活不活得下去都没有关系了,只要丫丫活得健康、快乐就好了,而我知道,你会好好照顾她的,不是吗?”薛情无助地以手环抱住自己,泪水犹如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滴在胸前。 “你敢!”阎凯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她的皓腕怒吼:“你敢丢下丫丫一个人先走?” 她泪眼蒙胧的瞅着他,“为什么不敢?丫丫只要有你,就可以得到一个最好的生长环境,和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且你会让她接受全世界最好的教育,不是吗?不像跟我在一起,成天担心没有奶粉钱,没有医药费,甚至连学费都缴不出来……所以,我可以放心把丫丫交给你。” 阎凯听得是怒火高张,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想丢下 丫丫和他先走?他不会原谅她的,他永远都不会原谅她的! “你该死!”三两下剥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阎凯气冲冲地推倒薛情,不由分说的挺身而进,狂烈地占有她已然冰凉的身躯。 薛情咬着唇、忍着泪,像条死鱼般没有任何反应,任由阎凯在自己身体内冲刺。 突然,阎凯停下动作,并抽身离开薛情,“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发我吗?你错了,你根本拒绝不了我。现在,我要你在我身下呻吟、低喘,我要你欲火难耐,一次次向我哀求,哀求我爱你!” 他俯下头,狂热的唇猛然贴近她的女性中心,撩拨着她潜藏的热情。 薛情因着这突来的挑逗而全身僵硬,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回应他,不能回应他!但她的身体还是背叛了她,因为阎凯是那么了解她,是那么清楚她的每一寸肌肤和每一分反应,也知道怎么挑逗她,让她跌人茫茫欲海中无法自拔! 阎凯满意地扯扯嘴,手指轻抚着她腿间的一片湿润,然后扳过她的身子让她侧躺,再抬高她的长腿,由右后方坚定狂野地占有她,因为这样他可以继续爱抚她的全身上下,让她完全在自己的控制中,同时还可以欣赏她因情欲而失去克制的美丽脸庞。 事实证明阎凯是对的,薛情果真无法拒绝他,她一次又一次在他的带动下达到高潮,一次又一次哭着哀求他给她,直到日暮西山,太阳将白云都染红了,薛情才疲倦地沉沉睡去,睡在阎凯温暖又霸道的胸膛前。 ※※ 薛情漫无目的走在人群拥挤的冲道上,试着从满街的地摊和商店为女儿找一样生日礼物。 今天是丫丫五足岁生日,也是丫丫和阎凯相认后所过的第一个生日,所以想当然耳,阎凯一定会大肆帮丫丫庆祝的。 果不其然,在阎凯阳明山的别墅中,几乎所有佣人一大早便忙进忙出,一下子准备蛋糕,一下子拿着一个又一个的礼物进门,忙得薛情觉得自己在这里好像是多余的,于是便借口帮丫丫买生日出来透透气、散散步。 从那天以后,阎凯真的没再让薛情照顾丫丫。不,正确的说,应该是没再让薛情单独和丫丫在一起。只要薛情想去医院时,阎凯必定会派人跟着,以防薛情又想带走丫丫,而这种情形,到丫丫出院回到阎家依然不变,薛情依旧不能单独和丫丫相处。 小丫丫并没有察觉到父母之间的异状,倒是对于自己突然有了一个好大、好漂亮的房间兴奋不已,更对满室的玩具喜欢得不得了,早把以前最得宠、又引起轩然大波的巧虎给忘得一干二净。 至于薛情一开始几乎天天苦着一张脸,因为她实在好希望能单独和丫丫在一起,能和丫丫像以前一样嬉戏玩闹。但日子久了,她也就习惯了,毕竟阎凯没有真的不让她接近丫丫,不是吗?而这样对她来说,就已经够了。 薛情边想边走边看,终于在一摊卖捏面人的滩位前停下,欣赏着一个个生动活泼有趣的捏面人,薛情忍不住掏钱买了一个。她想,丫丫应该会喜欢吧?和阎凯所给予的贵重生日礼物比起来,这个捏面人简直是微不足道,可是以她目前的经济能力,也只能买这个了! 买好礼物,正想转身离开时,却和一个男人撞了个满怀,“好痛!” 对方没有道歉,只是伸手扶住薛情,“情情,好久不见了!” 薛情诧异地抬起头,“大……大哥?” 薛恒微笑地看着她,“你好吗?情情。” 她的脸瞬间刷地惨白,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薛恒。 他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实在太不像他了!以薛恒的习惯,他只去那种出入有车、有侍者服务的高级场所,绝不会来连走路都会被水弄脏鞋子的低俗地方。 “大哥,我……我……”薛情吞吞吐吐,想着该编什么理由脱身。打从五年前离开薛家后,她就不想再见到薛家的任何一人,尤其是薛恒。 老练如薛恒,一眼便看出她在想什么,“有事?” “呃……嗯!” “既然有事,我也不勉强你。不过我们兄妹好久没见,喝咖啡、聊聊天,总可以吧?”看穿了薛情个性上不擅拒绝人的弱点,薛恒客套的说:“不肯赏光?” “不是,我、我……得回去……丫丫……”不知怎地,每次看到薛恒,就让薛情紧张得结巴,连话都说不好。 “丫丫?就是你和阎凯所生的女儿,是吗?” 薛情猛一抬头,“你怎么知道?” “你和阎凯旧情复燃,还生了一个女儿的事,早上了报纸的头条新闻,想不知道都很难。” 报纸的头条新闻?怎么会?阎凯做事一向谨慎,对于新闻媒体更是深恶痛绝,怎么会让他们知道呢? “想不到兜了一圈,你终究还是回到他身边,早知道当年就没有必要让你嫁给钟高齐,是不是?” 提起当年,薛情的脸色更难看了。“大哥,请你不要胡说八道,阎凯是阎凯,我是我,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阎凯肯花大笔医药费替你女儿动手术?没有任何关系他肯将你从酒廊赎回来?而且听说你们两个已经同居好几个月了,不是吗?”薛恒一针见血、不怀好意的指出事实。 “那是我和阎凯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对不起,我先失陪了。”说罢,薛情便想走,但薛恒硬是将她拦下来。 “你说你们的事和我没关系?你错了,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才大呢!” “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我和薛军、薛攸各持有北方旗下企业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剩下的百分之十在你和薛冰手中。我希望你能帮我,将薛军、薛攸手中的股票全数抢过来,让北方企业不再处于飘摇不定的状态中!” 薛情想都没想便一口拒绝:“不可能!我不可能帮你,我也没有能力帮你,就算我有能力,我也不会帮你!” “你是没有能力,但是阎凯却有能力,如果他愿意的话,甚至可以买下所有他想买的企业。” “阎凯不会帮你的,他恨薛家人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帮你?” “阎凯当然恨我,但他不恨你啊!况且阎凯虽不会帮我,可是只要你开口,他就一定会答应的。情情,难道你不怕我把那件事告诉阎凯?” 薛情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只觉全身无力,“不,他不会相信你的,他不会相信你的!” “是吗?我倒很想看看阎凯知道那件事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出现。” “不,你不能这么做,我求你,你不能这么做!” 薛恒一把抓住薛情的手,低声威胁:“那就想办法让阎凯替我把其他的股权弄到手!” “不,我不答应,我绝不答应……救命啊!救命啊!”薛情挣扎着想摆脱他的掌控,并试着想呼救。 无奈薛恒天生脸皮墙壁一样厚,根本不在意旁人的注视。 “情情,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件事吗?”薛恒威胁道,脸上露出一抹凶光。 薛情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老天,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啊! “跟我走,我会教你怎么向阎凯开口。”薛恒拉着薛情就想离开,哪知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跟着腰下一痛,抓着薛情的手也松了开来,“谁?” 薛情趁着机会逃离薛恒,她抬起头欲向见义勇为的人道谢,竟意外看见一张熟悉又满是笑容的脸庞。“阿齐,怎么会是你?” 没错,这个见义勇为救了薛情的人,就是她的前夫,关西集团的少东——钟高齐。 第六章 钟高齐笑容满面的在薛情额头上轻轻一吻,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交给一个看起来大约三十出头,褐发、灰眼,身材高大挺拔的外国男子,“杰夫,替我照顾情情,我今天非得好好修理这个痞子一顿不可!” “阿齐,你不要……” 杰夫微笑地点点头,将薛情带到一旁,友善地搂着她的肩,用不甚标准的国语说:“你放心,乔伊很厉害,他会替你好好教训那个皮……皮子!” 若不是薛情的情绪实在大过惊讶和复杂,当她听见有人说薛恒是痞子,甚至有个外国人怪腔怪调地说他是“皮子”时,一定会哈哈大笑的。 但她现在笑不出来,她不要阿齐和薛恒发生冲突,因为薛恒是个小人,如果让他知道堂堂关西集团的少东钟高齐居然是个同性恋时,不知会引起什么风波! 第11章 更何况,在这种地方发生事情,只会更加惹人注目,如果有人报警找来警察,那就不太妙了! “阿齐,不要,不要在这里打架!”薛情走上前,拉住钟高齐已经要挥下的拳头。 “喔?那我们换个地方好了,换个地方,我才可以痛痛快快施展手脚,好好修理这个人渣一顿!” 看来五年的时光,一点都没将钟高齐爽朗却有些冲动、好打抱不平的个性给磨得稍微收敛一点。 “阿齐,听我说,我不想惹事,更不想引起人家的注意,况且他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我们跟他计较,打他只会弄脏你的手罢了。”薛情挡在钟高齐和薛恒两人中间苦苦劝着。 “可是他……”钟高齐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过薛恒,因为他知道,薛情被薛恒欺得很惨,所以他还是大拳一挥,将薛恒打得四脚朝天,爬不起来。 “阿齐,不要!”薛情的心跳差点停止。 钟高齐朗朗一笑,潇洒地拍拍手,对躺在地上的薛恒说:“看在情情的面子上我就饶过你这一次,下次别再让我碰见你了。情情,我们走!” 钟高齐拉着薛情和杰夫的手,三人一同上车离开,将满脸怨恨的薛恒丢在地上根本不管众人会对他怎么指指点点。 ※※ “情情,你怎么会遇上那人渣的?”轻轻挖了一口冰淇淋送入口中,钟高齐舒服地坐在椅子上问。 这里是一家五星级饭店的内部餐厅,装饰得十分高贵典雅。由于钟高齐和杰夫这趟回来只打算停留几天,因此钟高齐并没有回家,反而带着杰夫住进饭店。 “我出来帮丫丫买生日礼物,不巧就遇上他!” “丫丫的生日礼物?那个当年还在你肚子里的宝宝,今天过生日?” “嗯!丫丫已经五岁了,这是她的照片。”薛情从小皮包中掏出一张照片递给钟高齐看。 “哇呼!好漂亮的小仙女,真不敢相信她竟然这么大了!记得那时候她还在你肚子里乱踢乱踢的,她叫什么名字?”钟高齐兴奋地瞪大眼睛,嘴里胡乱欢呼着,还不忘把照片分给杰夫看。 “阎思乐,我希望她永远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不过我都叫她丫丫。阿齐,还记得吗?这是你取的名字喔。” 他怎么会忘记呢?薛情嫁给他的时候,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而当他们离婚时,薛情已近临盆,所以他清楚女人在怀孕过程的辛苦,也参与了当父亲的快乐。 虽然最后他们离婚了,但对他来说,薛情的孩子就好像他的一样,因此,他替那时尚在肚子的小宝宝取了一个可爱又顺口的小名,丫丫。至于名字,他留给薛情自己取,不过丫丫怎么会姓“阎”呢?难道…… “情情,丫丫怎么会姓阎呢?你是不是和阎凯复合了?” 薛情神色一黯,“我是和他在一起,但没有复合。丫丫会姓阎,是他坚持要先认养丫丫,好让她有个名分,可以顺利读小学。”。 钟高齐不解的摇头,“你愿意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薛情低声将近几个月来所发生的事,一一告诉钟高齐,听得钟高齐怒火三丈,只差没把桌子给劈成两半! “可恶,我非杀了阎凯不可,他居然敢那样对你?” “阿齐,不能怪他,一切都是我自己找的。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如果我没有背叛他嫁给你的话,他也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愤世嫉俗的模样,所以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 “情情,你……”钟高齐无法置信的看着她,经过这么多年,这么多事,她依然善良得教人心疼,就像当年她毅然牺牲,成全自己。“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我可以帮你啊!丫丫就像我的女儿一样,父亲帮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事,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 薛情摇摇头,“你自己的事都忙不完了,我怎么好去找你呢?对了,你过得好不好?杰夫就是你以前提过,想在一起的人吗?” “嗯!我们已经在旧金山注册结婚,决定携手共度一生。”钟高齐简单的解释,眼里却流露出无比的情意与温柔。 薛情见状,也不觉跟着高兴起来,“真好,你们终于在一起了,恭喜你们!” 钟高齐和杰夫两人相视而笑,不约而同一个亲左脸,一个亲右脸,都亲了薛情,并真挚的说:“谢谢!你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我是指在台湾。” 原来钟高齐是个同性恋,他很早以前就发现自己的性向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因此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很认真找女朋友,倒是闹过几桩花边新闻,毕竟是关西集团的少东,想投怀送抱的女人实在太多了。 后来他奉命和薛情结婚,新婚当夜便坦然开诚市公,承认自己不爱女人只爱男人,而薛情也因为对阎凯的感情太深,无法再接受其他男人,所以两人竟然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后来在一次出差中,钟高齐结识了杰夫,从此平静的生活起了波澜。原本他想就这样和薛情过一辈子,他喜欢她、心疼她,也愿意为她照顾丫丫,但自从认识杰夫后,他开始希望能和杰夫像一般夫妻一样,过着普通的家庭生活。 对此,薛情虽然惊讶,却满怀祝福。她替钟高齐能找到感情归宿而感到高兴,奇书网毕竟感情是两个灵魂的心意相通,实在不需要去计较外在的形貌。所以她主动提出离婚,并鼓励钟高齐勇于追求所爱。 但钟家是什么样的家族,怎可能容许这种事发生?于是钟高齐只好狠心说出薛情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逼使钟家签下离婚协议书。这么做实在有点残忍,可是为了各自的幸福,为了追求梦想,两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钟高齐在和薛情离婚后,放弃一切事业,独自飞往美国发展。在那里,他和杰夫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有时候他会想起薛情,甚至有几次托人打听薛情和宝宝的消息。 但他万万没想到,薛情竟然会为了替宝宝筹钱动手术而去酒廊陪酒!早知道,五年前他便带着薛情一起到美国,至少他和杰夫两人养活她们母女并不是难事。 “情情,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我不知道。”薛情咬着唇,她的确不知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跟着阎凯是对,还是错。 “你想遵守约定,再帮他生个孩子吗?” “也……也许吧!我们并没有避孕,而他几乎天天……”薛情说着,俏脸不觉涨得通红,她怎能说得出阎凯几乎每天都要她呢? 阎凯并不是个需索无度的人,但自从那天起,他却天天都要她,有时候他下班早一点回来,还会垃着她一同洗鸳鸯浴,极尽挑逗之能事地诱惑她,让她处于极度的快乐与痛苦中。 她渴望阎凯的接近,却又对他的异常表现而担心,担心他是不是急于要自己怀孕,好等她生完孩子再一脚踢开,若真如此那她就会一无所有了!他会如此狠心吗? 而钟高齐显然也想到这一点,“情情,你不怕他天天和你做爱,只是想让你早点怀孕,好达成他的目的吗?” 薛情的脸猛地刷白,“不,他……他应该不是这种人,他不是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否则,他只要把丫丫从我身边带走就好,又何必要我留下来呢?” “那是因为他对你还有一丝尝恋存在,一旦这种尝恋消失,就很难保证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毕竟一个可以只手创立庞大东联帝国的人,一定有异于常人的决断之处,你不能忘记这点。” 薛情听到此已面无血色了,他真会这么做?他真的会在对自己厌倦后,一脚将自己踢开?老天,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的! “情情,你还爱他,是不是?” 薛情幽怨地抬起头,“这么明显吗?” “任谁都看得出来,你这样无怨无悔留在他身边,为他付出,忍受一切羞辱,这还不叫爱,我真不知道什么才应该叫爱。” “但是他不爱我,他说他恨我!” “爱跟恨有时候只是一线之隔,别忘了,正因为他爱你,所以恨你,而爱得越深,恨得也越深。” 薛情怔住了。阎凯爱她?阎凯有可能还爱她吗?不,如果他还爱她,就不会那样羞辱她,如果他还爱她,就不会三番两次想夺走丫丫、他明知道丫丫是她的宝贝啊! “不,你错了,他不爱我,那个爱我的阎凯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如果告诉他真相呢?” “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供他发泄性欲的对象,根本和妓女没两样,告诉他真相,只会更加让他这样认为。” “情情,你变了!以前的你,虽然失意却不悲观,现在的你,却有如一朵口渐枯萎的玫瑰花,你……你这样让我看了好心疼。” 薛情实在不想再谈下去,越谈只会让她更痛苦,更想掉眼泪,于是她勉强笑笑,“别弄错对象了,当心杰夫会生气的!”她拿起皮包站起身准备离开,“阿齐,谢谢你。我想我应该走了,再不回去,丫丫又要哭闹不休了。” “等等!”钟高齐和杰夫同时站起身,他拿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薛情,“这是我和杰夫的一点心意,祝丫丫生日快乐。” “阿齐,杰夫,谢谢你们。”薛情分别在两人脸上轻轻一吻,“祝你们幸福。” 薛情转身要离开,可是钟高齐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拦下她,在一张纸上写下一串数字递给她。“情情,这是我和杰夫在旧金山的电话,欢迎你来找我们。” “我会的。”她微笑着收下那张纸放进皮包。 第12章 “情情,如果可以,试着把真相告诉他,不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往肚子里吞。如果他因为这样而不要你,大不了你来找我和杰夫,我们会照顾你的,当然还有丫丫,以及那可能会出生的宝宝。你也知道我和杰夫虽然什么都有,也什么都会,却独独不会生小孩,如果你带着宝宝一起来的话,我们会很高兴的!” 薛情感动得热泪盈眶,忍不住投入钟高齐的怀中,紧紧抱住他,“谢谢你,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谢谢你。” ※※ 薛情就在钟高齐和杰夫的目送下,搭上饭店门口排班的计程车,心中溢满友谊的温馨和喜悦,看来自己当初的决定没有错,阿齐果然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想着,薛情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手也紧紧抓住钟高齐所送的礼物。 突然,计程车司机发出一声咒骂,跟着传来紧急煞车声,“该死的王八蛋,到底会不会开车啊!” “司机先生,发生什么事吗?” “你看前面那部车,莫名其妙停在路中央,教人家怎么过去嘛!” 薛情抬头,发现那部车好眼熟,好像是阎凯的车……阎凯? 薛情果真没有看错,那辆车的确是阎凯的,而阎凯正一脸铁青的往这方向走来。 阎凯来到薛情坐的车旁敲敲车窗,指指薛情,示意她下车。 这个突如其来的发展,让薛情怔愣在当场。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眼看薛情不动,阎凯不耐烦地又敲敲窗户,而后面等候的汽车,此时亦纷纷鸣按喇叭或绕道,弄得本来就没什么秩序的马路更是一片大乱。 “小姐,你认识这个男人吗?”原本已经准备破口大骂的司机见状,回头问薛情。 “嗯!”薛情艰涩地点头,随意从皮包里拿出一张钞票递给司机,“对不起,我在这里下车。” 她一下车,阎凯随即紧紧抓住她的手,将她往自己的车上推。然后一言不发猛踩油门,那冲力之大,震得薛情整个人往后仰,“阿凯,不要这样,你知道我会晕车,不要开得这么快!” 阎凯冷冷瞥她一眼,握住方向盘的手早巳泛白。 一个紧急煞车,他将车子停在路边。 “不要这样?你公开在饭店和前夫搂搂抱抱时,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不要这样?” “你……你看见了?” “很不凑巧,是吧?我刚好接一个外国客户到那儿投宿,没想到竟然看到你和钟高齐两人在大庭广众下亲亲我我、搂搂抱抱!怎么,久别重逢胜新婚,小俩口有说不完的甜蜜话,是吗?”阎凯酸溜溜的说,整个人似乎随时会被嫉妒之火所燃烧。 “没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阿齐只是朋友而已,我们刚好在街上碰见,所以他便邀请我喝咖啡,顺便聊聊天,你也看见了我和他不是单独相处的!” “喔?不是单独相处也需要搂搂抱抱,亲来亲去吗?”想到钟高齐竟然在众目睽睽下吻薛情,再想到他曾经是薛情的丈夫,两人同床共枕过,阎凯便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如果可以,他真想将薛情丢到水里彻底清洗一番,洗掉那些曾经被男人碰过的痕迹。 看着阎凯妒火中烧的模样,薛情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希望,也许真如阿齐所说,他是在乎自己的。“阿凯,你在嫉妒吗?” “嫉妒?”阎凯霍地揪住她的肩膀,低下头就是狠狠一吻,“没错,我是在嫉妒,我嫉妒钟高齐曾经是你的丈夫,我嫉妒他曾经吻过你、碰过你,我更嫉妒其他男人曾经看过你美丽的身躯。” 薛情温柔地轻抚着他因嫉妒而凝结在一起的眉头,“没有人碰过我,除了你,没有人碰过我。” “你胡说,你们曾经是夫妻,以钟高齐的花名,怎么可能没碰过你?” “阿齐不爱我,他爱的是另一个人。”薛情含蓄的说,不愿意骤然将真相告诉阎凯。 “那些在酒廊对你上下其手的男人呢?” “我只去那里上班二天,第一天醉得不省人事,一名叫莉娜的小姐怕我受欺负,就把我捡回家了。第二天,我都还没开始上班,你就气冲冲地跑进来,那些男人怎么可能有机会碰我?”薛情一件一件的解释。 她决定听阿齐的话,慢慢把真相告诉他,不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往肚子里吞,而这些解释便是她的第一步尝试。“而且……而且你是男人,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才对。” 阎凯静静听着,漂亮的瞳眸因着薛情的话而变得更幽黑、更深邃。的确,他曾经为她的生涩、紧实而怀疑过,却从没想到根本没有人碰过她!“你说的都是真的?” 薛情一咬唇,“你不相信?” 阎凯低低瞅着她,手指轻抚那红得诱人的唇,“不是不相信,而是很难相信。” “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 “证明给我看。” “证明?怎么证明?找阿齐来对证吗?” 阎凯轻轻摇头,“告诉我真相,告诉我你为什么背叛我嫁给钟高齐。” 薛情的身子深深陷入车座椅中,她犹豫着、考虑着,终究没有开口。 这让阎凯原本存有的一丝期待落空了,深吸了口气,他重新启动车子,驶往阳明山的向。 “阿凯,你生气了?”薛情紧张地抓住他的手问。 阎凯一言不发,视线始终集中在路面上,对薛情的话充耳不闻。 薛情矛盾极了,她知道自己又让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溜走了!但是她可以说吗?他真的如阿齐所说,因为爱深,所以恨也深吗? 两人就这样一路默默无语回到别墅。 ※※ 一进入别墅,薛情便让满屋子的彩带、气球还有花朵给弄得眼花撩乱,更别提那些多到足以绊倒人的礼物了。 丫丫一看到两人回来,小小身子咚咚咚地跑上前,“妈咪,你终于回来了!” “丫丫,妈咪回来了,你看妈咪帮你买了什么礼 物?”薛情将那枝捏面人拿出来递给女儿。 “哇!面人!面人!”丫丫高兴地跳着,然后一张嘴,就要把捏面人放进嘴里。 ‘不行,丫丫,那不能吃!”薛情好笑地夺下捏面人,轻拍着女儿的头,“这个只能看,不能吃,吃了丫丫的肚子会痛痛,肚子痛痛的话该怎么办?” “去让医生叔叔打针、吃药药。” “对,那丫丫要不要打针、吃药药?” 小丫丫拼命摇头,“丫丫不要打针,丫丫不要吃药药。” “嗯!丫丫好乖,这个捏面人只能拿在手上玩,不能吃,知道吗?” “知道!” 薛情温柔地笑了笑,拆开钟高齐和杰夫所送的礼物,原来那是一条有米妮坠子的金项炼,真多亏阿齐的细心,知道小女生喜欢这玩儿。 她细心地帮女儿戴上,“丫丫,这是啊齐叔叔送的,你不可以弄坏,也不可以弄掉,知道吗?” “嗯!”丫丫乖巧地点头,跑到阎凯身旁搂着他的脚说:“爸爸,丫丫漂不漂亮?” 瞪着那条黄澄澄的金项链,阎凯真是一肚子的窝囊气无处发,他抬起头望向薛情,眼里尽是怒意和不满,彷佛在说:你竟然敢把情夫送的项戴在我女儿身上? 薛情顿时知道自己做错了,但阿齐的心意,她又怎能不接受呢?于是她走上前说:“阿凯,对不起,我……” “不必解释,我都知道了!”阎凯转身对着忙进忙出的管家说:“林嫂,可以把菜摆出来了,对了,顺便看看季盈和慕文来了没。” “阿凯,你听我说……” 阎凯再度对她视而不见,他弯腰抱起女儿,“丫丫,一会儿展叔叔和朱阿姨来的时候,记得要叫阿姨、叔叔好,知道吗?” “知道!” 话声刚落,门铃声便响起,小丫丫兴奋地滑下父亲的怀抱大叫:“我去开门!” 阎凯笑着跟随前往,帮助丫丫把厚重的大门拉开,门外正是朱季盈和展慕文两人。 两人还没进门,阎凯便拉着朱季盈的手到一旁说了好半天话,只见朱季盈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弄得展慕文也一头雾水。 终于,三个人一起进入客厅。 一进入客厅,阎凯先介绍展慕文,“情情,慕文是东联的总经理,也是我的得力助手。” 展慕文微微一颔首,惊艳地望着薛情,没想到在灯光下的她更美了!难怪阎凯要为她神魂颠倒。 接着,阎凯亲热地搂着朱季盈的腰,示威般地盯住薛情说:“情情,这是我的未婚妻,朱季盈。” 第七章 薛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楼,又是怎么有力气走上楼的,她简直忍不住佩服起自己来了! 将楼下的嘈杂与热闹关在门外,她无助地靠着门,泪水忍不住倾泄而出。 老天!他有未婚妻了!他竟然有未婚妻了!而且他的未婚妻,正是那天送自己离开东联帝国大楼那个亲切、美丽又能干的秘书,朱季盈。 老实说,朱季盈长得并不挺漂亮,充其量只能算中等。她的眼睛是单眼皮而且太小,鼻子勉强称得上挺直,至于她的嘴太薄又太大,笑起来活像美国女星茱莉亚·罗伯兹,只不过多了一副无框眼镜罢了! 但朱季盈虽然长相不迷人,浑身却散发着一股娴静、智慧的气息,据说她可以单枪匹马和一桌子男人辩论,辩得群雄哑口无言、甘拜下风。而东联有几笔 数额达数十亿的订单,即是靠着朱季盈惊人的反应和口才,以及敏锐的观察力与行动力得来的。 第13章 这样一个散发着智慧的女子,别说是阎凯,光薛情自己见过一次就印象深刻,难怪阎凯会爱上她了! 毕竟她有能力、有才气,是阎凯工作上不可或缺的好帮手,不像自己,什么也不会,对阎凯的工作一点也不了解,而美国所拿到的艺术学位根本毫无用武之地。 加上几年来为丫丫、为生活而奔波忙碌,早把她磨得退缩畏怯,什么雄心壮志早就不见了。 她输得心服口服,输得没话说,但为什么她的心却痛得快要窒息呢?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退让、忍辱,可以唤回阎凯的原谅;她也相信自己可以用爱来重新赢得阎凯,但是她错了!阎凯根本不要她,也不爱她,如果有,那也只是念在过去的一点旧情,还有丫丫的情份上吧。 现在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找阎凯借钱了。说什么钟家不接受孩子,说什么薛家回不得,根本就是骗人的!自始至终,她要的就是阎凯,她爱的也是阎凯,甚至当她不得不走进酒店签下卖身契时,依然想着阎凯会来救自己,所以她才会答应他的条件,甚至于愿意为他生孩子,这一切一切只因为爱他。但现在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他有未婚妻,他再也不需要自己了! 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又无声无息滴在地毯上,消失无踪,就像她的爱情也消失无踪,再无处寻找。 以前,当她没有和阎凯在一起时,她还可以有丫丫作伴,努力告诉自己,把丫丫扶养长大就是她的责任与目标。 如今,丫丫在阎凯的照顾下日渐成长茁壮,以后也会上学、读书、交男朋友,丫丫将渐渐不再需要她的陪伴,所以应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虽然她答应替阎凯再生个孩子,但既然他已经有未婚妻,生孩子的事,怎么也轮不到她。 是的,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想着,薛情从衣橱里拿出行李箱,一件件将衣服放进去,但不知怎地,越放,眼前却越是模糊不清,让薛情越来越看不清楚东西,终于,她忍不住扑倒在床上痛哭失声。 ※※ “你这是什么意思?”瞪着薛情脸色苍白地跑上楼,展慕文终于忍不住一拳对准阎凯挥了过去。 一旁的小丫丫眼看母亲伤心地跑上楼,父亲又莫名其妙被打,当下吓得哇哇大哭起来,揪着展慕文的脚又捶又打,“坏叔叔,坏叔叔,你欺负我爸爸,坏叔叔!” “慕文,你在做什么?你吓到丫丫了!”朱季盈花容失色地赶紧拉开展慕文。 阎凯毫不在乎地抹去嘴角的血迹,弯腰抱起丫丫,“丫丫乖,爸爸没事,你和林嫂先去吃蛋糕,爸爸和妈咪等一下就来,知道吗?”他挥手示意林嫂过来抱走丫丫,这才转过身对脸色难看至极的展慕文说:“慕文,你误会了。” “误会?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季盈是你的未婚妻,这叫误会?”他愤然转向朱季盈,“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和他勾搭上的?你不知道他已经有一个薛情了吗?” 如果是薛情,可能就会让这局面弄得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朱季盈可不是薛情,她反手一挥,一巴掌甩在展慕文脸上,纤纤玉指咄咄逼人指着展慕文,“请问你是我什么人?我给过你什么承诺吗?没有,对不对?所以,就算我真的爱上阎凯,也和你展慕文没有半点关系。再说,你不问清楚事情真相,就不分青红皂白当着小孩子的面打她父亲,你有没有一点教育常识啊,你还算读过书的知识份子吗?” 展慕文被朱季盈斥责得一句话都接不上,好像他就是她所说的那种没受过教育、没读过书、不明事理又爱乱打人的无赖汉似的。 当下,他铁青着脸又转向阎凯,“我问你,这到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阎凯微微一笑,眼睛直盯着楼上瞧,“我只是想让她尝尝眼睁睁看着心上人去娶别的女人是什么滋味罢了。” 展慕文一愣,“你……你竟然……” 朱季盈双手抱胸,一脸不赞同的说:“好狠的心,对不对?我一直反对他这么做的,可是怎么劝,他还是说得给薛情一个刺激,现在刺激也刺激完了,戏也演完了,该怎么办?” 阎凯依然不在乎地笑笑,但身子慢慢往楼上移,“去替她擦眼泪,然后好好和她疯狂做爱一番,如果我们太晚下来,你们就先切蛋糕吃好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替我看着丫丫,别让她吃太多蛋糕,那对她的身体不好。” 展慕文一脸呆滞地目送阎凯上楼。真是他xx的,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法来着?竟然狠得下心看薛情那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伤心掉泪?该死!改天,非得狠狠揍他一顿消消气不可!不过当务之急,是向先季盈赔罪。 “小盈,我……” 但哪来朱季盈的芳踪呢?那位巾帼不让须眉的朱大小姐,早就不见人影去陪小丫丫啦!急得展慕文也赶紧踏进厨房陪着笑脸道:“丫丫,叔叔来陪你了!” 岂知小丫丫杏眼圆睁,一副很生气的模样,“坏叔叔,你是坏叔!” 朱季盈见状,笑得花枝乱颤。 展慕文无奈,只好拉下脸跟小丫丫赔罪。 但丫丫还是气呼呼地说:“你是坏叔叔,你欺负我爸爸,我不要理你!” “丫丫,叔叔是因为……” ※※ 虽然已经设想过所有的可能性,但是当阎凯看见薛情哭倒在床上,而床下散落着衣服奇书网与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时,却不觉恼怒起来。 “你在做什么?” 薛情没有回答他,瘦弱的肩头依然抖动个不停。 阎凯趋前扳过她的肩膀面对自己,“你又想逃离开我了,是不是?” 薛情摇头,“你不需要我了,你已经有未婚妻了,何必来找我呢?” “但是丫丫呢?丫丫需要你啊!你难道想丢下丫丫一个人离开吗?” “我……”薛情张着嘴接不上话,是啊!她当真舍得下丫丫离开吗? 阎凯伸手轻轻抹去她的泪水,低声问:“情情,你爱我吗?” 爱他?她当然爱他,如果不爱他,也不会有这么多痛苦了。 “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薛情怔怔瞅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不说没关系,但是我要告诉你,我爱你,从以前到现在从没有停止过爱你,即使你那样背叛我,我还是该死地爱着你!”说着,他低下头温柔地堵住她的唇,半晌才放开她。 抚着热吻过的唇,薛情的心悸动了!他爱她, 他说爱她,这是真的吗? 不,一定不是真的,他已经有朱季盈了,怎么可能 还爱自己呢? “可是你已有未婚妻了,我又算什么呢?” “你是我的情妇啊!是我最美丽,最淫荡,最神秘的情人啊!”阎凯边说,手指边忙碌地解开她的衣衫。 “但你要跟她结婚了,我……” “我要结婚,你会难过,是不是?” “不是难过,而是心痛!” “因为心痛,所以才会想离开我?” “嗯!我不想看到你挽着别的女人的手进礼堂,我也不想看到你身边站的人不是我,所以我……” “所以你就收拾行李,准备一个人躲起来舔伤口?”阎凯强按捺住内心想把她摇醒的冲动,继续低声问:“情情,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不让你离开?” “不让我离开?” “没错,因为我眷恋你的身体,眷恋你的美丽,你的温柔,你的热情如火……我舍不得让你离开我,但我又得娶季盈为妻,你说我该怎么办?” “为什么?为什么你非娶她为妻不可?” “你知道我一手创立东联集团,但在创立的过中,也遭遇不少困难,朱家在这方面给我很大的帮助,季盈更是我最重要的左右手,我不能没有她,但是你……你是我最爱的情人,是我孩子的母亲,我怎么舍得放你走!” “但是感情世界只能两人行,三人行是行不通的,我不能这样做,我也没有办法这样做。” “我知道,你忘了我是最了解你的人吗?”他起身拉她坐在自己腿上,“情情,我知道你爱我,对不对? 如果你不爱我,又怎么会带着丫丫回来找我呢?如果你不爱我,也不会听到我要结婚就伤心成这样了。” 薛情无言了,她看着阎凯亮晶晶的黑眸,里头有着数不尽的深情还有一个她,于是她点头承认,“是,我爱你,从我们初相见到现在,我一直都没有停止过爱你。” “既然这样,你想不想永远留在我身边?” 薛情凄然地摇头,“不可能,我不可能永远留在你身边,我……” 阎凯伸手捂住她的唇,“别说,把这东西吃下去。” “这是什么?”那是一颗白色药丸,闻起来有一股奇异的味道。 “吃了以后,在半小时内就会发作死去的毒药。” “你……你要我死?” “不错,我要你死!只有你死了,才可以永远留在我身边,也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放心不再有其他男人可以碰你,而且这是你欠我的,记得吗?” 薛情微张着嘴,一颗心却沉到谷底。他果然还是恨自己的,他虽说爱自己,但却更恨自己。该怎么对他解释自己的背叛呢?不,已经不需要解释了,反正死了,一切真相也跟着石沉大海,她就毋须日夜担心害怕了。 于是薛情张开嘴吞下那颗白色药丸。 阎凯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他难掩心中眷恋地堵住她的嘴,大手灵活地爱抚她的每一寸肌肤,“情情,让我好好爱你,我要你永远记得这一刻。” 第14章 阎凯使出浑身解数去挑逗薛情,让她一次次冲上云彩的顶端,一次次禁不住情欲的波动而哭喊出声,终至因极度的愉悦而昏倒在阎凯怀中不省人事。 ※※ 薛情醒了!她是在阎凯轻灵的逗弄下醒的。 “我……我没死?”她诧异地坐起身,愕然发现自己光溜溜地和阎凯搂在一起,阎凯的脚横在她腰上,一只手搁在她胸前,而另一只手正拨弄着她的长发,爱怜地为她梳理着。 “我爱你,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他懒洋洋的说,同时又霸道地将她压在身下啄吻,彷佛永远都要不够她似的。 “但是我吃下了……” “那是催情剂,你不觉得你今天特别兴奋,特别容易达到高潮吗?” 催情剂?难怪她觉得今天自己好像不太一样,还以为因为这是临死前最后一次和他在一起,所以特别热情,没想到她吃的竟然是催情剂?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我吃下那种东西?”想到刚刚自己的反应,薛情羞愧得想挖个洞钻进去。 “因为我要你尝尝心上人结婚了,新娘却不是你的感受。” “你……你是故意的?你根本没有未婚妻,对不对?” “没错,我是故意的,我故意请季盈和我演一场戏,目的就是要让你知道,眼睁睁地看着你嫁给钟高齐,对我来说是件多么残忍、多么痛苦的事。” 薛情觉得脑袋里一声轰然巨响,震得她头昏眼花,半晌说不出话来。 “情情,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嫁给钟高齐吗?我想知道原因,如果不知道原因,我心里会永远存在一个疙瘩,那会让你、我有心结在,我可能会因此而胡乱吃醋,胡乱对你发脾气,我爱你,我不希望有这种事发生。” 薛情静静瞅着他良久,才终于点头,毕竟她不说也不行了。 “他们拿妈妈的性命安全威胁我,如果我不依照他们的安排嫁给阿齐的话,妈妈就会被他们杀死,所以我只好背弃我们的誓言,怀着丫丫嫁入钟家。” “他们?他们是谁?薛恒?薛军?还是薛攸?” “我的大哥——薛恒。” 阎凯愤怒地一击掌,“果然是他,薛家三兄弟里面,就属薛恒最心狠手辣,最不择手段。” “没错,我大哥他的确是这种人,他甚至为了让妈妈屈服,甘愿为他为虎作伥,他……他勾引妈妈,让妈妈为了他,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出卖!”薛情羞愧得几乎抬不起头来。 但阎凯却强行托起她的小脸,无限缠绵地亲吻她,“别这样,她是她,你是你,你和她没有关系,也完全不一样。” “但不管怎么说,她总是生我、养我的母亲,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你错了,她只生你,却没有养你,你忘了你从小便送到国外读书,当小留学生吗?说不定威廉太太比她更有资格当你母亲。” 威廉太太是薛情在英国读书时寄住家庭的女主人,她个性开朗、活泼,既风趣又幽默,让薛情在异乡充分感受到家庭的温暖,所以到现在薛情还会定期写信给威廉太太,告诉她自己的近况。 薛情一时无言。 阎凯又接着说:“而且我想,你母亲和薛恒有染的事,恐怕不是薛敬过世以后,而是在薛敬过世前就已经发生了!” “你是说……妈妈和我大哥联手……联手设计我,好让我帮他们得到钟家支援,进而取得薛家的财产,是吗?” “很有可能。据我所知,你母亲十五岁就被卖人私娼寮,十七岁开始去酒廊上班,上班没半年,就成了薛敬的四姨太。以一个十七岁女孩子来说,手段算是相当厉害的。再说,你母亲年纪和薛恒相当,以薛恒在外的花名,不可能放过当时正年轻貌美的她。最后,如果你母亲和薛恒没有任何关系的话,她应该会帮助你逃走,让你脱离薛家的掌控,但是她没有,她反过来要求你帮薛恒取得大权,不是吗?所以我们的怀疑是合理的。” 薛情的秀眉皱成一团,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甚至有时候她自己也这样相信,否则薛恒怎么有机会……想到那件让自己连睡觉都会做恶梦的往事,薛情整个人几乎坐不住。该告诉阎凯吗?他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他会不会认为自己和妈妈一样,是个无耻下流的女人呢? 看到薛情发呆,阎凯轻轻搂搂她,“我还想知道一件事,你愿意告诉我吗?” “什么事?” “钟高齐真的从没碰过你?” 提起阿齐,薛情脸上浮现一抹微笑,“如果我们两个同时站在他面前,你猜他会要谁?” “当然是你,我不相信有男人能抗拒得了你的魅力,除非他是柳下惠转世。” “错了,比较起来;阿齐对你的兴趣可能比对我还高一些,说不定他一见到你,会对你一见钟情呢!” 阎凯错愕地瞪大眼睛,声音也不觉提高:“你说什么?钟高齐是同性恋?” “没错,而且他已经在旧金山注册结婚了,今天你所看到的那个外国人,就是他的伴侣。” 阎凯一拍额头,继而无法克制地大笑起来,“我的天啊!他居然是个同性恋,关西集团的少东居然是个同性恋?” “怎么?同性恋有什么不好?那只是每个人不同的选择,你不能这样笑他们!”薛情急急开口帮好友辩解。 阎凯连连摇头,“没有,我没有歧视同性恋的意思,我只觉得太不可思议,也太好了,我从来没有这么感谢同性恋过。情情,你和他结婚多久?为什么离婚呢?” “前后加起来可能不到五个月。” “是不是因为那个外国人,所以钟高齐才想和你离婚?” “我们确实是因为杰夫而离婚,不过主动提出离婚的人是我,而不是阿齐。” “你?为什么?” “虽然阿齐对我很好,他甚至想一辈子照顾我和丫丫,不过我自己走过这么坎坷的感情路,我不希望阿齐再重蹈复辙,所以我要他勇敢去追求所爱,纵使台湾容不下他们,在地球的某一个角落,一定会有诚心接纳他们、祝福他们的人。” 阎凯同意地点头,“没错,就像我和你,虽然一开始没有得到祝福,但我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不是吗?情情,你愿意嫁给我,愿意成为正式的阎太太,替我生孩子吗?” “阿凯,你……”薛情顿时觉得热泪盈眶,她刚刚听到的,都是真的吗?“你为什么想娶我?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 “我是曾经打算一辈子都不原谅你,但我做不到。尤其在我看到你对丫丫那种无私无悔的付出后,我发现我实在没有办法再恨你,所以我决定,只要你告诉我一切事情的真相,我就娶你!现在告诉我,你愿意嫁给我吗?” 薛情矛盾地咬着唇,她并没有把所有的真相全说出来,至少那件事还没有说,但若说出来的话,他还愿意娶自己吗? “情情,你不愿意?或者你还在生戎的气?”见她低头不语,阎凯反而有些纳闷不解。 “不,我愿意,我等这一刻等好久了,我愿意嫁给你,做你的妻子,再替你多生几个孩子!” 第八章 薛情站在入口的排队处,看着阎凯陪着丫丫在旋转木马上,一高一低、忽上忽下的快乐模样。 她漂亮的脸蛋映现一抹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除了在美国读书的那段时间以外,现在是她觉得最幸福的时候了。 一个多月前,阎凯和薛情找了一位孰识的神父,两人就在几位亲朋好友的见证下结为夫妻,而花童,当然就是他们可爱的女儿丫丫。 由于这场婚礼事前的保密工夫到家,所以当媒体闻风而至时,阎凯早挽着美丽脱俗的新娘子,和活泼可人的小花童绝尘而去,只让他们怕到了阎凯那辆加长型的劳斯莱斯,气得这些无冕王直跺脚。 薛情甜蜜地想着,对走过来的父女二人挥挥手,有丈夫,有乖巧的女儿,一个和乐平凡的家庭,这就是她长久以来所追求的幸幅,而今她竟然得到了! 不知为何,薛情心中有时还是会飘过一丝丝的不踏实感,这种不踏实感,会让她在午夜梦回时猛然惊醒,直到确定阎凯依然睡在自己身旁,他的手依然霸道地搂着她的腰,而丫丫,依然安稳地睡在自己的房间时,才会安下心。因为她怕,她怕一伸手或是一张开眼睛,所有的幸福都会离她而去,最终只剩下她孤独一人! “在想什么?”接过妻子递过来的饮料,阎凯先猛喝了一大口之后才问。 “想你,想你会不会突然不要我和丫丫了。”薛情据实以告。 阎凯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情情,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和丫丫呢?”他急着搂过妻子的腰,强制将她锁在自己怀里,“不准你胡思乱想,知道吗?” 薛情点头,双手轻攀住他的脖子,“可是我还是想知道,你会不会突然不要我了?” “不可能,我说过,我会一辈子爱你,而且永远都要不够你。” “不管发生什么事吗?”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的妻子,没有你,我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没有我你还有丫丫啊!” “不一样,你是我最端庄的妻子,最神秘的情人,最淫荡、最热情的情妇,而丫丫是我的女儿,我总不能把女儿当作情人、情妇还是妻子来养吧?” 薛情闻言不觉哑然失笑,甜蜜地踮起脚尖啄了啄他的下巴,“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甜言蜜语的? 第15章 如果拿去追求女孩子,真不知要迷倒多少人呢!” “我这辈子只主动追过一个女人,所有的甜言蜜语也只对一个女人说,而那个女人就是你。”阎凯点点她鼻尖,亲昵地说道。 “喔?你是说向来都是女人倒追你,对你投怀送抱?” “差不多,不过那些女人我都看不上眼,我只爱一个名叫薛情的羞怯姑娘,她让我追得好惨,爱得好惨,几乎连命都送掉了!” 薛情的眼眶不由得泛起一层薄雾,嘴角却噙着笑,“我会替你多生几个孩子补偿你的。” 提起孩子,两人不约而同抬头找寻丫丫的身影,“丫丫,丫丫!” “奇怪,丫丫去哪里了?刚刚还在这儿的。”薛情纳闷的说,视线在众多孩重身上扫过,希望能看到那抹熟悉的小身影。 阎凯笑笑,“没关系。我去找找看,我想她可能又跑去贩卖部看那台贴纸照相机了。” “我也去找找!” 夫妻两人分头往不同方向而去,十几分钟后,两人再度碰头。 薛情焦急地问:“有看到丫丫吗?” “没有,我在贩卖部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问过服务员,他们都没有看到丫丫。” “我也是,我几乎找遍了整个游戏区,就是没有看到丫丫。阿凯,丫丫会不会……” “不会的!,,阎凯急急打断她,“我们再分头去找找,一定会找到丫丫的。” 两人又分头寻找,而阎凯还不忘到服务台广播,希望能因此找到丫丫。 但他们失望了,一直到傍晚时分,他们始终没有找到丫丫,这让薛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泪水也不断的涌出,“阿凯,丫丫不见了,丫丫真的不见了!” 阎凯的脸色难看到极点,怎么会这样,怎么一眨眼孩子就不见了?以丫丫的个性,不会走太远的,因为她非常黏薛情,一个钟头看不到薛情就哇哇大哭,甚至晚上睡觉也要薛情陪,让他吃足苦头。 直到最近,他才慢慢将她这个习愦纠正过来,但丫丫还是喜欢跟妈妈在一起,所以她应该会跟在薛情的身边才对。可是他和薛情两人找了大半天,却没有找到她,可见是有人抱走丫丫了! 这么推测并不是没有道理,因为阎凯太有钱,也太有名了,而这个社会上好逸恶劳、见不得别人好的人也不少,很难说不是有人故意抱走丫丫准备向阎凯勒索。 于是阎凯搂过薛情安慰道:“别急,我们会找到丫丫的,相信我!” 这时,薛情皮包里的大哥大忽然响个不停,她本想置之不理的,却又想到,万一是丫丫打电话回来呢?为了怕丫丫迷路,不晓得怎么回家,薛情都会把自己的电话写在丫丫的围兜上,以便让好心人发现时可以送丫丫回家,说不定这通电话就是有人捡到丫丫打来告诉他们的。 想到这儿,薛情连忙拿出电话,“喂?丫丫吗?” (我不是丫丫,我是薛恒,情情,你应该不会忘记我的声音才对吧?) “你找我做什么?我现在很忙,不想和你说话,再见!” (等等,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女儿的下落吗?) 薛情整个愣在当场,继而想到一定是他捉走丫丫,否则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找丫丫呢?“是你把丫丫抓走的对不对?” (不对,我没有抓她,我只是带我的小甥女来玩,怎么说我也是她的舅舅,我怎么会抓她呢?) “薛恒,把丫丫还我,你把丫丫还给我!”薛情情绪激动地对着电话大喊。 阎凯见状,立刻抢过电话,“薛恒,你要什么?” 一听到阎凯的声音,薛咯咯怪笑起来,(哎哟!原来是阎总裁,真是失敬失敬!) “废话少说,你抓走丫丫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说过,我只是带她来见见几个她从没见过的舅舅,对了,还有她的外婆,现在她正和外婆玩得不亦乐乎,你们又何必太紧张呢?) “我要你立刻把我女儿送回来!” (先别急,在把你的宝贝送回给你之前,我还有一样礼物要给你,你回家看信箱就知道,再见!)说完,薛恒挂上电话。 阎凯气得一脸铁青,差点就把握在手里的大哥大给捏碎,“情情,我们现在回家。” “回家丫丫已经在家里了吗?” “没有,他说有东西要给我看,叫我回家去看信箱就知道!” 一股不祥的预感像乌云般笼罩在薛情心中。薛恒会有什么东西要给阎凯看的?难道是…… “情情,你发什么呆?快上车。” 不由分说,阎凯将薛情塞进车里,随即踩下油门,以着(奇*书*网^.^整*理*提*供)惊人的速度往回家的方向驶去。 ※※ 一进门阎凯便大喊:“林嫂,有没有我的信?” 正在厨房里忙的林嫂闻言,立刻探出头来,“没有信,但是有一包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阎凯不觉皱起眉头。 “是啊!就是这个。”林嫂将一包东西交给阎凯。 阎凯想都没想便想打开,但薛情阻止了他,“我们到楼上看,别让佣人们知道,免得传出去不好。” 他点点头,和薛情两人上楼一同进入位在二楼的书房。 阎凯打开灯,就着灯光将那包东西打开来,里面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叠厚厚的照片,但是当阎凯看到照片时却脸色大变—— “这是……” 那是一张张女子玉体横陈,与男人交欢的照片。 照片中女子姿态撩人,曲线曼妙,虽然脸部表情有点僵硬,可阎凯还是一眼认出那是薛情。至于照片中的男人,阎凯推断,应该是薛恒。 “这就是你当年离开我,嫁给钟高齐的真正原因。 是不是?”他低声说着,声音满是痛苦,眼睛满是怒火。 薛情整个人因为丑陋真相的揭发而无力地跌坐在地上,“阿凯,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瞒你的,可是我……” “他强暴你?” “我不知道,那天我迷昏了,醒来时就一个人躺在床上,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他威胁你?” “他说如果我不答应,就要把这些照片公布出去,让我一辈子无法抬头做人。我本来想一死了之的,可是那时候我已经有了丫丫,如果我死了,那么丫丫就得跟着一起死,所以我只好……” “你只好答应了?我记得你告诉过我,薛恒以你母亲的性命威胁你,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妈妈说如果我不答应,或者让这些照片流出去的话,她也不要活了,我实在没有办法可想。我好想告诉你,可是我好怕你会因此看不起我,我……”薛情禁不住痛哭失声。老天,她极力隐瞒的真相终究还是曝光了,他会怎么看自己?他还会要自己吗? 阎凯静静地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突然,他轻声说:“情情,过来,让我抱抱你。” 薛情抽抽噎噎地抬起头,似乎无法相信在这时候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阎凯面无表情,声音还是温柔的:“过来,我想抱你。” 虽然不知道丈夫为什么这么做,但她还是缓缓站起身走过去。 阎凯一把抱住她,蜻蜒点水似地吻了她的脸、她的唇,然后将她放倒平放在桌子上,手指迅速解开她的衣衫。 “阿凯,你做什么?”薛情震惊极了,这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做爱? 阎凯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动作俐落地剥光她身上的衣服,让她毫无遮掩地暴露在自己眼前。接着,又将她的双手高举过肩,细细审视她的每一寸雪白肌肤后,才拿过相片说:“这个女人不是你!” “什么?”薛情瞠目结舌,呆呆的看着他。 “你看!”他重新抱过妻子坐在自己的腿上,指着相片对她说:“这女人的胸前没有痣,而你的右胸上方有一颗黑痣。还有,这女人大腿内侧靠近会阴的地方有痣,但你的双腿,却是洁白无暇,连蚊子咬过的痕迹都没有,更别提是黑痣了!再来,照片中的女人虽然看起来像你,但表情十分僵硬呆滞,不像在做爱,倒像在睡觉。另外,你看见没?在脖子的地方有一处不太明显的痕迹,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电脑合成吗?” “没错,正是电脑合成。这些照片全是以电脑剪接合成的,虽然算不上高明,但也几乎可以乱真了,难怪你会以为是自己。” 阎凯是东联集团的总裁,而东联所做的,正是电脑零组件及软硬体的设计研发,而东联有相当多的企划案,便是出自阎凯之手,所以这些照片到了阎凯手里一下子就被看出是作假的。 “你……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不是我?”现在薛情不哭了,心情一下子由地狱谷底爬上天堂顶端。 “小傻瓜,你不知道我多熟悉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吗?所以我一看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你,即使是你,我也不在意,因为这是在不可抗拒的情形下发生的,根本不能怪你!” “你不生气?也不会看不起我?” “我当然生气,我气你竟然会对我如此没有信心,如果你早把这件事告诉我,我们也没有必要白白浪费五年时间憎恨彼此了。” “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薛恒到有没有……”她说出她最担忧的事。 “这应该去问你母亲。” “问妈妈?” “是你母亲和薛恒联手设计你,薛恒有没有侵犯你,她应该是最清楚的!”阎凯托起她的小脸面对自己,“情情,不管你有没有被侵犯,我都不会改变爱你的心,所以别再想了,好吗? 第16章 现在我们得想想怎么救出丫丫,说不定她正哭着找你哪?” 提起丫丫,薛情又眼泪直流,小脸钻进丈夫怀中抽噎着,“丫丫,妈咪很快就去救你了,你一定要没事,知道吗?” “丫丫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的!”阎凯承诺道,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他已经决定要彻底让薛恒身败名裂,让薛家永远消失在台湾的商业版图上! ※※ 宁静的阎家大厅几乎坐满了人,除了几名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警察外,就是阎凯夫妻,还有展慕文、朱季盈这对欢喜冤家,以及钟高齐和杰夫也来了。 此外,在薛情身旁尚坐了一名大约二十三、四岁的美丽女子,她短发俏丽,五官秀美,黑白分明的大眼活泼有神,如果不注意真会让人以为是大一号的丫丫呢! 只见这名女子大呼小叫,直指着两张简直一模一样的照片说:“老天,好像,真的实在太像了!难怪人家说小孩子不能在外面偷生,万一抓到的话,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朱季盈不赞同地摇头,“阎馨,这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没看情情已经急得哭红眼了吗?” 没错,这女子正是阎凯唯一的妹妹阎馨,由于她一直都在英国念书,所以对于家中的事一无所知,当她知道二哥阎凯娶了妻子还有一个和自己很像的宝贝后,便匆匆搭上飞机赶回台湾,想不到迎接她的,竟然是丫丫绑架的消息。 阎馨丝毫不以为意,她耸耸肩,用眼神瞟了瞟打从下楼后就没有开口的阎凯,“你放心,我二哥一定会把丫丫救回来的!你别忘了当年他是怎么强迫我大哥吐出所有的阎家财产的。” 朱季盈和展慕文四目相望,对啊!他们怎么忘了?当年阎凯利用利多、利空的交互冲击,让阎俊在半个月内尝尽一天致富和骤然间一无所有的人生悲喜剧,最后不得不乖乖将所有阎家的资产吐出,一个人放弃台湾的市场,独自到新大陆发展。 “那个薛恒的目的既然是要二哥帮他夺取北方的主控权,那么他就不会笨到去伤害丫丫,只要丫丫不受到伤害,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所以你们只要安心在家里等消息就好了。”阎馨好整以暇的说着,继续对着一大堆丫丫的照片流口水,真希望这个小可爱现在就在眼前,那自己就有一个活生生的玩具可以玩了。 话是这样说,众人也愿意这样相信,但大家还是怀疑,事情真会如阎馨所说那般顺利吗? 这时,薛情的大哥大响起,打破众人的沉思。 阎凯示意妻子将电话拿给自己,待在场的警方人员设定好一切追踪仪器后,他才按下通话键,“喂?我是阎凯。” (阎总裁,东西收到了吗?)电话那头传来薛恒刺耳得意的声音。 “收到了。” (如何?很精采吧?薛情真的是少见的尤物,这世界上还真难找出像她这种既是淑女又是荡妇的女人哪!) “薛恒,告诉我,你到底要什么?” (薛情应该告诉过你,我要什么吧?倒是我,我很想知道你要什么?) “我要我的女儿回来,还有那些照片的底片。” (没问题,只要你帮我取得北方另外百分之二十的股票,让我能够在董事会里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力即可。) “这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办到的,至少要一个月的作业时间。” (我相信以你的能耐想扳倒一个人只要一天,甚至半天就可以让对方一败涂地。当然,如果你坚持要一个月我也没意见,但你舍得让你的宝贝女儿在我这儿待一个月吗?我可不敢保证她一定会很平安,都不会有事。) “好,给我两天时间,我替你取得北方其他的股权。”阎凯忍着一肚子即将爆发的怒火沉声说,“现在让我见丫丫一面,不然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不行,等你有回应,我自然会把小孩送还给你们。但我可以告诉你,她很好,能吃能睡,就是比较爱哭。对了,你没有报警吧?) “你想我会笨到去报警吗?” (确实,如果你一报警,你老婆美丽的身体就要在大庭广众下曝光了,你应该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才对。) “薛恒,我要警告你,你最好让丫丫毫发无伤的回来,如果丫丫少了一根头发的话,我会让薛家永远消失在地球上!”说完,阎凯主动切掉电话,如果再不切掉电话,只怕他要破口大骂了。 “阿凯,丫丫怎么样了?”薛情着急的抓住丈夫的手问。 “这家伙老奸巨猾,根本不让我见丫丫,连说话也不行,我想,丫丫可能不在他身旁。” “不在他身旁?那会在哪里?” “情情,你想想,除了薛家大宅,你母亲还有可能去哪里?” “妈妈?你是说妈妈她……她是帮凶?”即使到了这地步,薛情依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做出这种事。 “不一定是帮凶,但薛恒很有可能把丫丫交给她照顾,因为他不可能交给薛家其他人,也不可能交给自己的老婆,唯一安全又可以放心的人选,就是你母亲了。” ——薛情低下头,努力回想着母亲可能的藏身之处,久久之后,她抬起头,“我知道有两个地方,我们可以试试看。” 第九章 几天后,股市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市场上谣传东联集团准备入主北方企业,正大举收购北方股票,使得北方企业的股票水涨船高,许多投资人也纷纷跟进买下,一时之间,北方俨然成为市场上的新贵。 而在阎凯坐镇东联集团指挥操作市场的同时,钟高齐和展慕文也凭着良好的关系,在不惊动媒体的情形下,悄悄领着警方人马兵分三路,一路负责监视薛恒的动静,另外两路则前往薛情所说的两个地方寻找小丫丫的下落。 就在他们出发后,薛情却独自一个人离开阎家,搭着计程车来到位在台北市中心的一处旧公寓里。 站在这幢旧公寓的楼下,薛情微微仰头看着这幢自己从没有来过的公寓。其实她并不是那么确定母亲真的会在这里,只是凭着一股直觉,一股母女天性的直觉告诉她,母亲会在这儿,而她的小丫丫也在这儿! 她没有告诉阎凯,也没有告诉钟高齐和其他人有这个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是她和母亲两人之间的事,她不想让其他人插手,因此她独自来了! 不过一旦真站在这儿,薛情的脚步却变得沉重、犹豫起来,她期待着丫丫真的在楼上,也期待能知道一切事情真相,却又害怕当真相揭穿时,会丑陋得令她难以承受,所以她在楼梯口徘徊,始终无法下定决心是否要上去。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情情,既然来了?为什么不上去?” 薛情霍地回头,一个约莫五十岁的女人定定看着她,满脸的镇定与自在,那正是薛情的母亲——简碧霞。 “我就知道你会来,上来吧!” 薛情诧异地愣在当场,“妈……妈,我……” 简碧霞微微一笑,“不上来?你不想见丫丫了吗?” 提起丫丫,薛情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丫丫真的在这儿?” “当然,你不就是知道她在这儿,所以才来的?” 说话的同时,两人已经来到门口,一打开门,薛情便焦急地往室内看,试图寻找女儿的踪影。不久,她在卧室一角发现了正独自在玩家家酒的小小人影。 “丫丫?” 那条小小人影抬起头,当她看见薛情时,手中的玩具散落一地,跟着哇一声大哭起来,奔入薛情的怀中。“妈咪,你怎么现在才来?丫丫等你等好久喔!” “丫丫?”薛情无法置信地抱起女儿,喜悦的泪水顿时溢满脸庞,“真的是你,丫丫!”薛情又哭(奇*书*网^.^整*理*提*供)又笑,望向一旁静静看着她们的母亲,“妈,丫丫怎么会在你这儿?” 简碧霞一脸平静的说:“你应该早就知道丫丫是薛恒带来给我看顾的,又何必问我呢?” “妈,你……你真的和大哥……”薛情实在说不下去,也问不出来。 哪知简碧霞毫不避讳地点头,“没错,我确实和你大哥有染,而且早在薛老头还没死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背叛爸爸?” “背叛?”简碧霞冷冷一笑,“情情,你大概不知道,这辈子我最恨的人就是薛老头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恨爸爸?他不是帮你赎身,救你离开火坑吗?” “所谓的救,只是你们的看法,对我来说,嫁给他才真的是掉入火坑,才真正是痛苦的开始!” “什么?” “其实原本准备帮我赎身的并不是薛敬,而是薛恒。我记得那是我到酒廊去陪酒的第一天,而我在上班的第一天就认识了薛恒。他是个不得志却出手阔绰的纨裤子弟,他包下我所有的时间,让我只陪他一人。他告诉我,他虽然有钱,却过得很不快乐,他的一切全都掌控在别人手里,包括他的婚姻。 他说,我是他唯一可以聊天、谈心的人,也是唯一肯听他说话的人。他喜欢我,希望能帮我赎身,甚至还送了一颗五克拉的钻戒当作定情物。我日日夜夜期待着薛恒会依约而来,却都失望。最后,薛家的人来了,但却不是薛恒,而是薛恒的父亲,薛敬。” 薛情愈听心情愈沉重。 简碧霞转过头看着薛情,“你知道薛敬为什么娶我吗?因为薛恒回去后,向他提起要娶我为妻,但薛家是何种门第,怎么能容忍这种事发生? 第17章 因此为了向薛恒证明我是个嗜钱如命、见钱眼开的下贱女子,他便强纳我入门,成为他的第四个老婆。而薛恒只好遵照家族的指示,娶了一个所谓门当户对的女子为妻。” “可是你和大哥又旧情复燃不是吗?” “没错,因为对两个相爱不能相守,却又得天天见面的人来说,真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折磨,所以我们不顾一切又在一起了。薛老头知道这件事后非常生气,他派人把薛恒送到国外,又找人把我痛打羞辱一顿,然后以几近残忍的方法强暴了我,还强迫我生下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你!” 听到这儿,薛情顿时觉得犹如五雷轰顶,脚下运站都站不住,“我?你说我是在这种情形下出生的?”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从小薛老头就让你到国外念书,为什么他总是对你冷冷淡淡的原因了吧?” 难怪,难怪她总觉得父亲对自己少了一份应有的慈爱和疼惜,而母亲也对自己总有一般若有似无的敌意。原来如此!原来自己的出生是不被预期,也不被祝福的! 薛情难过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动也不动地瞅着母亲,想着从小到大,母亲对自己的忽视与冷淡,她幽幽的说:“你恨我,对不对?” “恨?应该吧!因为只要看到你,我就会想起薛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甚至因为你,而饱受薛家人的羞辱,所以要我不恨你实在太难了!” “所以你和薛恒联手设计我,强迫我嫁给钟高齐,还怕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拍那些照片只是为了达成目的,为了让你离开阎凯,嫁给钟高齐。” “为什么?阎凯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你们都讨厌他,都要我离开他?” “阎凯当然没有什么不好,他甚至是个十分有为的青年,但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是阎家的人,因为阎家和薛家是世仇。我在薛家本来就已经没有什么地位了,现在再加上一个阎凯,你想薛家人会怎么看我?” “所以你就千方百计拆散我和阎凯?” “没错,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依照我的计划嫁给钟高齐,而只要你嫁给钟高齐,我在薛家就可以抬头挺胸,不必再忍受他们歧视的眼光。更重要的是,以钟家庞大的经济实力,可以让薛恒顺利取得董事长的位置,因此当我知道你和阎凯两人约定要自杀殉情时,便偷偷将你所吃的药换过,让你只是昏睡不至于出人命,更可以任我摆布。” “这么说来那些照片…”都是你拍的?” “不是,那些照片是合成的,薛恒找了个应召女郎拍了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再把上面的人头换成是你。”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 “情情,你也是女人,女人应该能够了解女人的心事才对。我爱薛恒,从十七岁第一次看到他开始就爱上他了,虽然他好高骛远、不切实际、甚至有些胆大妄为,但我还是爱他。正因为我爱他,所以我不准他去碰其他女人,特别那个女人是你!况且再怎么说,你和他总是兄妹,薛家再怎么不干净,也不该有兄妹乱伦这种事发生,就这点来说,你应该很庆幸才对。” 薛情摇摇晃晃地跌坐在沙发上,她不知道应该为自己没有被薛恒玷污感到高兴,还是为有这种母亲而感到难过。想不到,天下竟然有这种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连亲生女儿都算计的母亲!老天,这是什么世界啊? 简碧霞继续说着:“我几乎什么都算到了,甚至连薛老头会有两份遗嘱的事也算到了,但我怎么算却都没想到,阎凯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新站起来,还创立一个东联帝国。真正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和钟高齐的婚姻竟然会那么短暂,短短半年便离了婚,使得薛恒在失去钟家的支援后,也失去董事会的决定权。” “所以他才会想绑架丫丫,以丫丫来威胁阎凯,好让阎凯帮他夺回他应得的地位,是吗?” “没错,他把丫丫交给我,他告诉我你一定会来找丫丫,到时候阎凯再厉害,也一定会乖乖任他摆布。” “不可能!阿凯绝不会听你们的话,任你们摆怖的!”薛情猛然站起身,抱起丫丫就要往门口冲,可是简碧霞比她更快一步挡在门口。 “不准走,你走了,我和薛恒怎么办?情情,你就看在我是你母亲的份上,留下来帮妈妈这个忙,好不好?” “留下来?我为什么要留下来?五年前,我就因为当你是我母亲而留下来,结果却差点弄得自己身败名裂,还过了五年的痛苦生活,五年后,我不会再留下来了!为了我自己,为了丫丫,更为了阎凯和我的家。今天说什么我也要离开这里。” “是吗?情情,你那么想离开这个地方吗?”这时,大门忽然打开,一个男人站在门口看着她们,那人便是薛恒。 薛情后退一步瞪着薛恒,“你想做什么?” 薛恒阴沉一笑,“你应该知道我想做什么,又何必问呢?” 薛情紧紧将丫丫抱在怀里,试图保护女儿,“你要求的事阿凯都已经去做了,你还想怎么样?” “喔?是吗?你知道阎凯做了什么吗?”薛恒一步步逼近薛情,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他下令全面围堵北方在其他各国的市场,让我们在欧洲、美国甚至中国大陆都遭受到重大损失,甚至有些地方还被退单退货。 不但如此,他还先放出东联集团要介入北方的利多消息,好促使北方的股票大涨,可是没多久又利空尽释,撇得一干二净,使得投资人对北方信心崩盘而大量抛售。从早上九点开盘到现在,北方的股票已经跌到票面价值以下,你知道我损失了多少钱吗?我所有的财产竟然在一夕间化为乌有,这都是拜阎凯还有你所赐!” 薛情和简碧霞一听,同时愣在当场,继而发出完全不同的反应;薛情轻笑出声,而简碧霞则发出疯狂的哀号。 “不可能,北方不可能这么快就没了。阿恒,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薛恒怒视着薛情母女,“你看我的脸像在骗人吗?北方完了,彻彻底底完了,而且不只我完了,连薛军和薛攸也完了,整个北方都完蛋了!” “不可能!不可能!”简碧霞尖叫出声,她倏地转向薛情,拼命捶打薛情,“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害的,你害我让薛家人瞧不起,害我在薛家抬不起头,现在又害得我一无所有,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一直躲在薛情怀中吓得不敢说话的丫丫,这时看到母亲被欺负,也跟着大哭大闹:“不要打我妈咪,坏人,你不要打我妈咪!” “打她?我不但要打她,我还要打你,一定是因为你钟家才会离婚的,早知道那时候就把你打掉,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简碧霞伸手甩了丫丫一巴掌,弄得丫丫嚎啕大哭。 “你不要打丫丫,她还小,什么都不懂!”眼看女儿被打薛情又急又气,急忙以自己的身子护住丫丫,“你要打就打我好了,不要打丫丫!” “我当然打你,我要打死你,要打死你!” 二个大人一个小孩就这样打闹成一团,便得心情原本就处于爆炸边缘的薛恒更加火上加油。“通通给我住手!” 这声喝令果然让简碧霞安静下来,她张开嘴,大口大口喘息,眼睛里满是怨恨,“阿恒,你……” 薛恒根本不想管她,他直直走向薛情,恶狠狠地盯着她,“既然阎凯心狠手辣,毁了应该属于我的一切,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想做什么?',薛情下意识地抱紧丫丫。 “做什么?”薛恒怪笑一声,略略一偏头,告诉简碧霞:“去把小的抱过来!” “不要,丫丫不能给你,我不会把丫丫交给你的!”薛情惊慌地抱着丫丫一步步后退,但这屋子就这么大,薛情又是个弱女子,如何抵得过凶神恶煞般的两人呢? 于是丫丫落人简碧霞手中,而薛情自己则被薛恒抓住。“你放过丫丫,她还小,什么都不懂,我求求你,放过丫丫!” 薛恒狞笑着,双手逐渐圈住薛情的脖子,慢慢加重力道,“你要怪,就去怪阎凯好了,谁教他毁了我的一切,让我一无所有呢?我本来只想吓吓他,借用借用他的力量,等事情成功了,就把你那可爱小宝贝还给你,现在恐怕不行了,我要你和你的女儿都为北方陪葬,为我所失去的一切陪葬!” 薛情只觉得脖子~紧,眼前的一切开始在晃动。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不要,阿凯,救我,阿凯!,’ 突然,大门被人踹开,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站在门口,“通通不许动!” 薛恒见状,不知从哪儿多出一把刀架在薛情的脖子上,“不要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你敢!”一个冷得令人发抖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只见阎凯寒着脸,缓缓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叠东西,“薛恒,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薛恒狐疑地瞪着他,“那是什么?” “北方的股票、抵押状还有银行的借款证明。” “你为什么会有这些?”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怎么得到这些东西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没有我,你的北方企业依然撑不过年底,北方还是注定要宣布破产!” “你胡说!北方一年有上亿元的盈余,怎么可能会破产?纵使因为东南亚经济风暴,受了一点影响,但也绝不可能到破产的地步。” “是吗?看样子你真的完全被蒙在鼓里,到现在还做着董事长的春秋大梦!” 第18章 阎凯冷笑,翻着手中那叠纸一张张念着,“这是银行十六亿的抵押贷款,抵押品为北方在敦化南路上那块二百坪大的土地,借款人是薛军。这张是八亿的借款单,抵押品是北方的股票,借款人是薛攸。至于这张则是薛家大宅的抵押证明。借款金额是六亿,借款人是你。薛恒,还需要我继续念下去吗?” 薛恒脸色一片苍白,“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一定是你在说谎,北方怎么可能向银行贷款借了这么多钱?” “我没有说谎,而且我又何必说谎呢?其实每家企业都会向银行贷款,所以贷款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今天北方的问题却不在借款,而是在于这些款项到哪里去了?我想,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吧?” 薛恒脑中一片轰然巨响,的确,他的确知道那些钱用到哪儿去了!投资,他们把大笔经费投资在泰国和印尼股市,以为这两个新兴市场可以帮他们赚进大笔金钱,没想到东南亚股市崩盘、金融风暴肆虐,使得他们的投资血本无归,换句话说,北方企业早就被薛家兄弟自己掏空了! 薛恒惊愕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一旁的简碧霞更是跌坐在地上,无法相信他们早已经一无所有。 这时,戒备的警察眼看机不可失,一个箭步上前,将薛恒和简碧霞团团围住,同时也把薛情和已被吓得哭不出来的丫丫救了出来! 重新回到父亲怀中,小丫丫扁着嘴,大眼中蓄满泪水,“爸爸,爸爸!” “丫丫,我的小宝贝,你有没有怎么样?”阎凯抱起女儿,心疼地看着她脸上清晰的掌印。 “爸爸,你怎么现在才来?丫丫每天都在想念爸爸还有妈妈,丫丫很乖都没有哭喔。” “爸爸知道丫丫很乖,很勇敢,都没有哭。” “丫丫好乖,可是坏人坏坏,他们打丫丫还打妈咪,丫丫好痛好痛喔!”小丫丫将脸埋入父亲的颈项间,呜呜咽咽告起状来,听得阎凯简直想杀人! 他转向薛情愤怒的问:“他们打你?” 薛情摇头,却依然忍不住浑身发抖,“没有,我没有事,倒是丫丫受到一点惊吓。” “你不该一个人来的!你知道当我看到你不见时,我心里有多担心,多害怕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笨到一个人单独行动,幸好你及时赶来,如果再晚个半分钟,只怕你这辈子就真的看不到我和丫丫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这得谢谢钟高齐,如果不是他,恐怕还没办法这么快就找到你。” “阿齐?他不是和警方的人去另外两个地方搜寻吗?为什么会……” “他是去了,但他因为临时想到一点事所以又折回头,没想到正好看见你一个人坐上计程车,他一方面觉得奇怪,另一方面又担心,于是便记下车号,通知警方和我。幸好你和丫丫都没事,否则我……”阎凯说不下去,他不知道如果失去心爱的薛情和最宝贝的丫丫,那么他一个人该怎么度过漫长的下半辈子。想到这儿,他愤然抬起头看着薛恒,“薛恒,你知道你输在哪里吗?” 已经陷入疯狂状态的薛恒,根本听不进阎凯的话,只是怒瞪着他。 “你输在你看不清楚事实,又没有勇气去面对它,只是不停的梦想,不停的把身边的人当作敌人,也因为这样,导致你没有朋友、更没有人愿意帮助你,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不能怪任何人!” 薛恒闻言,猛然抱住头大吼:“不!不!” 接着阎凯又转向呆呆坐在地上的简碧霞,“你应该为你有一个美丽又善良的女儿感到骄傲,但是你没有,你不疼惜她就算了,居然还设计利用她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你这样还有资格算是一个母亲吗?同样是母亲,情情可以为她的女儿付出一切,牺牲所有,而你呢?你却出卖自己的女儿! 本来我对于薛敬的作法感到不解,现在我终于了解,薛敬这么做是对的!因为他了解你,知道你根本没资格做母亲,与其让薛情和你在一起,感染到你的贪婪、嫉妒,不如让她去异国学习独立自主的生活,并建立完整的人格。所以你应该为自己所造成的后果负责,而不是把这一切过错都推到情情身上!” “你说我不能怪她?哈哈哈!我当然要怪她,如果不是她我怎么会失去我所拥有的一切呢?都是她,都是她害的!”简碧霞疯狂大笑,神情恐怖至极,“是她,是她害的!” 简碧霞猛然冲上前,试图抓住薛情,但阎凯眼明手快,马上拉着薛情闪开,而简碧霞则因为冲力太大,整个人失去平衡,从楼梯口滚下。当众人回过神时,简碧霞已然昏厥当场。 尾声 一年后 挺着六个月的大肚子,薛情在丈夫的搀扶下,从医院的妇产科走了出来。 “小心,太阳很大,你站在这儿不要动,我去叫司机把车开过来。”阎凯紧张兮兮的说,一面快速按下电话号码,吩咐在停车场等候的司机过来接人。 薛情见状,忍不住噗哧一笑,“瞧你,紧张成这样,医生不是叫我有时间应该多晒晒太阳吗?现在已经过了正午时分,晒晒太阳正好,你陪陪我,我们一起走走,如何?” 阎凯直觉想拒绝:“可是……” “没有可是,走吧,准爸爸!” 说着,薛情迳自往前走。阎凯无奈,只好撑着伞,陪老婆一起沐浴在阳光下。 等了一段不算长的时间,阎凯终于如愿地参与了薛情的怀孕过程,不过这也让他变成一个紧张大师,成天担心薛情营养不够,又怕薛情体重过轻,又怕薛情害喜害得厉害,对宝宝造成不好影响;气得薛情只想将他一脚踢到旧金山和钟高齐作伴。 因为当年钟高齐在薛情怀孕时,也是百分之二百的紧张大师,没想到堂堂东联集团的总裁,竟然变成这等模样,真教人不敢相信! 夫妻两人沿着树荫下走过,一边欣赏来来往往的行人及周遭景色,一面交谈着。 突然,薛情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瞅着阎凯说:“我昨天接到阿齐的电话,他还向我提起你,要我问候你。” 阎凯微微一怔,接着脸上出现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喔?他最近好吗?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不是吗?” “是啊!正因我们很久没见面,所以阿齐邀请我们去旧金山参加同性恋游行,他说很有趣、很好玩喔。” 一听见“同性恋”三字,阎凯忙不迭地摇头,“不不不!我最近工作很忙,没时间到旧金山看他,更别说看游行,下次吧!下次有时间再说好了。” 聪明如薛情,怎么会不知道阎凯心里在想什么呢?她知道他心中虽然对钟高齐已经没有任何芥蒂,但只要(奇*书*网^.^整*理*提*供)一想到他是同性恋,可能对自己有兴趣;而一个男人对自己有兴趣,那对阎凯来说,是一件很奇怪又很尴尬的事,因此他对于钟高齐的善意邀约,向来都是敬谢不敏。 看到阎凯慌乱的模样,薛情忍不住笑了出来,“老天,原来咱们阎大老板的克星居然是阿齐,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阎凯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薛情一眼,仿佛对她的话不很赞同,却又想不出话来反驳,因为他真的对阿齐“毛毛的”,感觉怪怪的,虽然明知他对自己、对薛情都是出自真诚的欢迎与对待,可他心里就是放不开! 也许吧!也许自己在某些面,真如阎馨所说,是个老古板。 而阎凯才刚想到阎馨,阎馨便像有心电感应似的,牵着小丫丫的手来到两人面前。“大老远就看到你们亲亲我我的,所以我只好带着小丫丫在这儿等,免得被人家说不识情趣,是个大灯泡。” 薛情笑开了脸,“阿馨,没有人会说你是电灯泡的,谁敢说,我就找他算帐。” “是吗?”阎馨意有所指的瞄一眼阎凯,“可是我记得有一个人常常没事警告我,要我带着丫丫闪远一点,免得他屡次做人失败,无法参加孩子的成长过程。那个人好像姓阎,单名叫什么我忘了。” 自从阎馨回台湾后,变成了阎凯和薛情的最佳保母,两人只要有事,就把丫丫丢给阎馨。这当然是因为阎馨喜欢丫丫,所以自愿帮他们看小孩的缘故。只是最近阎馨颇有怨言,抱怨老哥成天忙着参加宝宝宝的成长过程,忽略了小丫丫呢。 阎凯当然知道阎馨在说自己,当下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抱起丫丫亲了一下,“丫丫,今天姑姑带你去什么地方玩啊?” 小丫丫略略一偏头想了下,“去麦当劳吃汉堡,还有薯条,还有和麦当劳叔叔握手。” 薛情一听,秀眉皱了起来,“阿馨,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带丫丫去吃麦当劳或者炸鸡之类的垃圾食物吗?你怎么……” 阎馨一听,立刻顾左右而言它,“嫂子,你知道我今天遇到谁吗?说出来你一定不会相信。” “阿馨,我是很认真在和你说话,你不要故意转移话题,下次不要带丫丫去吃麦当劳了,那对身体没有好处、又会发胖。”薛情忍不住板起脸孔说教。 阎馨又是吐舌头又是扮鬼脸的,“好啦!我知道了,下次我不会带丫丫去麦当劳了。不过我刚刚说的也是正经的,我真的在路上遇见一个你们想都想不到的人喔。” 阎凯敲敲阎馨的头,没好气的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好吧!你们就听我放屁说话吧。”阎馨深深吸了口气,故作神秘的说:“我今天开车带着丫丫经过东区时,在一条巷子里看见了简碧霞。” 第19章 薛情顿时一愣,“妈妈?你说你看见妈妈?” “是啊!我看见她蓬头垢面、全身脏兮兮的在路旁乞讨,我带丫丫走过去时,丫丫还叫了她一声坏蛋婆婆,可是她都没有反应,好像根本就不认得丫丫。” 薛情闻言,久久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一辈子争强好胜、喜欢光鲜亮丽的母亲,竟然会沦落到在街头乞讨的下场,真是令人不胜欷吁。 一年前,当北方宣布破产倒闭后,薛家的兄弟姊妹也各自分散,薛恒由于身犯绑架掳人勒赎、以及妨碍自由等罪,被移送法办。而简碧霞也因为协助犯罪被随同起诉,不久,法官因念其精神耗弱,所以判决强制就医,送到精神病院疗养。 不过简碧霞并没有在医院待多久,没几天她就从医院逃出来,镇日在街上游荡,薛情曾经偷偷前去寻找,却都没有任何消息,现在竟然让阎馨无意在街上撞见。 虽然母亲从小没养过自己,对自己更是无情无义,但怎么说,她总是十月怀胎生下自己的母亲,她不能任由母亲在街上乞讨游荡。 于是她转向丈夫,准备开口请他送母亲去医院治疗。 哪知尚未开口,阎凯便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明天我就请慕文去把她找回来,然后送到精神疗养院去强制治疗,你说好不好?” 薛情脸上立刻绽放一朵如花般的笑容,那笑容电得阎凯晕陶陶的,整个人都看傻了,“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撒娇投入他怀中,香着他脸颊。 可阎凯却不肯这么容易就罢休,他转过头来,硬是搂着妻子吻了好一会儿,弄得阎馨和丫丫两人哇哇大叫! “亲嘴!羞羞羞,妈咪和爸爸羞羞羞!” 阎凯作势一脚要踹开她们,阎馨拉着丫丫吐吐舌头,边跑边说:“走就走,谁希罕啊!丫丫,我们去找坏人叔叔,好不好?” 所谓的坏人叔叔,就是可怜的展慕文。自从他因误会打了阎凯一拳后,“坏人叔叔”便成了他的代号,不论他怎么跟丫丫说他叫什么名字,丫丫就是叫他坏人叔叔。 “好,我们去找坏人叔叔。”丫丫甜甜一笑,牵着阎馨的手蹦蹦跳跳地走开,留下阎凯夫妻两人哭笑不得地目送她们远去。 “这一对宝贝蛋总一天会被慕文踢出来。”阎凯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不会,你忘了季盈与丫丫、阿馨两人感情很好吗?为了季盈,就算再怎么想勒死她们两个,也总得克制一下,你说对不对?” “对,我的女诸葛、好妈妈,现在可以上车了吗?我们已经在车子前面站了快十分钟了。”阎凯心疼的说,一面细心为她拭去脸上的细小汗珠。 薛情柔柔一笑,“可以,但是我有一样东西落在妇产科的椅子上,你去帮我拿回来,可以吗?” 阎凯一拍额头,“我的天啊!你怎么不早说?” “你不去?那我只好自己跑一趟了。” “不要,你别动,我去就是了。” 阎凯轻叹口气,小跑步往医院方向而去。谁教他现在可是老婆第一,老婆最大哪! 薛情笑弯了腰目送丈夫远去,脸上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回首望向天空,天是那么蓝,云是那么白,又是一个阳光普照的好日子,薛情在心中这么想。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