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吾狼》 第1章 [五色组2]《卿卿吾狼》 作者:唐瑄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楔子 红色、蓝色、橘色、粉红色──再来便是她最喜欢的淡绿色了。唉!远去的球体已被清凉的微风吹散成几乎看不清的稀疏小点了。她不懂,为何自己拖拉了半响就是放不掉仅余的气球!这也是她手中所有的最后一个气球了。 放掉、放掉!她在心中第无数次拚命地催促自己,放掉手中这明明轻如鸿毛,此刻却因她心有千千结而重如铅块的气球。可是──不能,她真的不能。她就是无法轻易地舍去这颗别具意义的气球,再也无法像往常一样潇洒地让所有的怨怒、忧伤随气球飘逝。 桑可琪微仰着头,忧郁地瞪着灰蒙蒙的天空,美丽的小脸上浮现少有的哀伤。她既心疼且无奈地看着已远扬的气球,织细的小手不知不觉地抽紧,直觉地想留住手中的气球。这一刻她只想哀悼,只想澄清紊乱多时的心绪,只想将脑中的一切归零,呆愣的在雨中任由心痛一再地揪紧心房,任由如丝细雨缓缓地飘满一身。处于极度忧伤状态的她,对于外在的一切早无所觉,剩下的只有无限的心痛。 “可琪宝贝,乖乖,别哭。妳看妈咪手中的七个气球──” 渐渐地,身子已趋麻痹的桑可琪,忽然想起了多年前那个阳光璨璨的午后,慈母抓着气球,蹲在伤心且啜泣不已的她身边,温柔地替她打气的情形。她记得自己那年只有六岁,至于为何哭泣却早已志得一乾二净,仅知道从那以后,气球便成了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这七种颜色都是彩虹的颜色,我的可琪宝贝就是在彩虹桥上出生的哟!” “真──真的吗?”桑可琪记得自己当年是这么回答的。 “是啊,可琪宝贝是从桥上蹦蹦跳跳地不小心掉进妈咪怀里,妳还撞得妈咪好疼呢!” “真的吗?对──对不起,妈咪,我不是故意的。”小女孩止住了泪水,有丝愧疚地嗫儒道。 “不要紧,谁叫妳生得这么可爱呢!”母亲笑着,轻柔地将浑身泥泞的她搂进怀裹。 “我的可琪宝贝,妳瞧这些漂亮的气球里而是不是有好多小纸条?” 她好奇地接过母亲递来的一只淡绿色气球,挂着泪珠的黑眼,定定地端详着。“这些做什么用啊?”她贴着气球,纳闷地看着气球内一张张折成条状的小纸条。 “这些是妈咪的烦恼啊!妈咪只要心情不好或想哭的时候,就会把烦恼写在纸上,然后放进气球里。” “再然后呢?”她被母亲轻柔的音调给催眠了。没想到大人也会有想哭的时候,真的好奇怪哦! “再然后就这样。”母亲松开手,让手中的气球一只按着一只地飘向清澄无限的蓝天。 “为什么要这样?”她不由自主地仰着脸,极力地望着被风越吹越远的气球,十分可惜地问道。 “因为这样妈咪的烦恼就全都被气球带走了,那么妈咪就不会再有烦恼了呀!”母亲用手指轻轻地拭去她脸上混有泥土的泪珠,笑吟吟地回答。 “真的吗?”她有丝惊喜地收回视线,满脸狐疑地望着手中的气球。 “真的。”母亲对着她质疑的脸,肯定地点头。“可琪宝贝何不试试看?”她轻柔地诱哄着。 “我可以吗?”桑可琪永远忘不了她那时有多么兴奋,又是多么雀跃。 “当然可以,妈咪希望我的可琪宝贝永远快快乐乐、笑口常开!” 过往的一幕幕襄上桑可琪的心头。她顶着雨丝,哀伤地望着手中的气球,忍不住的泪珠终于缓缓地涧出眼眶,伴着雨水密布在她脸上。她是可以将所有的忧伤和烦恼统统寄予气球,如过往般任其消逝。可是这次不同,她没办法忘记那椎心刺骨的伤痛,以及对母亲的孺慕之情!而且她也不要忘记才过世半年的慈母。她已经被太多的哀伤侵蚀了思绪,甚至提不起勇气再去面对人生。 伤心地在公园的红砖步道中间蹲了下来,桑可琪双手紧抓着气球,埋首于膝盖中放声痛哭。母亲过世以后,她一直强忍着泪水,不曾轻易落泪。只因她晓得家人的哀伤至于她,也晓得父亲及弟弟极担心和母亲感情甚笃的她会崩溃。 她不断告诉自己,该抛开心里那道枷锁,好好振作了。这半年来她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完全忘了自己是为什么而活,完全忘了她还有另外两个挚爱的家人,她是这么的自私,只想到自己。不!她一向是坚强的桑可琪,对生命充满热爱的桑可琪,她绝不是爱哭的胆小鬼,妈妈一定也不愿见她意志消沉! 抬起泪痕狼藉的脸蛋,桑可琪决定放开手中的气球,决心放开对母亲的羁绊。她必须这么做,即使不为家人,她也得为自己这么做,她要勇敢地目送她的牵绊离开。一咬牙,她忍痛地放开手,心酸至极地望着逐渐飘高的气球!视线因泪水和雨水的阻隔数度模糊,她胡乱地抬起手,想抹开脸上汩汩流出的泪水和不断落下的雨丝,却总是徙劳无功。 于是她干脆放弃挣扎,意识全无地呆望着气球,直到红砖步道的尽头响起一阵杂沓、踩着水的跑步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桑可琪发现那踩着水的跑步声,像是急迅地朝她这个方向而来。由于她是蹲在地上,视野一下子窄小了不少,无法望尽公园的全景。在这种细雨纷飞、冷风刺骨的清晨时分,小公园里除了她这个伤心人以外,还会有谁有那种闲情逸致出来跑步? 才这么臆测着,她的规线内马上出现了个模糊、硕长的身子。桑可琪极力地眨着眼睛,想眨去眼底过多的泪水,以便看清楚来人的面目。无奈细雨纷飞,再加上过度思念,以至于泪水储存过量,一旦溃堤是任谁也无法停止它的泛滥,因此,任凭她怎么眨也眨不去泉涌不断的泪水。 待她终于察觉那个高壮的身影像高速行驶的火车头般百朝她撞来时,她也只能愕然地蹲在地上等着被踩扁了。 是个男人。桑可琪目瞪口呆地瞅着这名身着黑色皮衣、浅蓝色牛仔裤的伟岸男子,从步道的尽头急冲而来。他像参加奥运百米竞赛的选手般做最后冲刺,朝她狂奔而来后却出人意表地突然在她跟前一跃而起,高高地弹向天空。 天啊!好高,他该不会是篮球国手吧!桑可琪任由视线追随着他硕长的身躯,弹向天空,接着轻松自在的落地。随着视线的移动,她那清秀的脸上快速地掠过惊讶、佩服、不信、纳闷,最后滞留在错愕。当她呆呆地扫视到他原本空无一物的左手,在落地后多了个淡绿色气球时,她的错愕在瞬间转成了诧异。 “别哭,我帮妳拿回来了。”他居然以无限同情、施舍的口吻说道。 他──他在干嘛?桑可琪张大眼睛,见他弩着身子将气球递给自己。他──他好高!她在心里惊呼,完全忘了自己像个小可怜似地蹲在地上。 他先例过头刻意地望了气球一下,才好玩地看向她,笑道!“这不是妳的吗?” “呢──谢谢。”泪眼蒙眬的桑可琪,只能哭笑不得地接过气球,对着一团人影道谢,她甚至看不清这名善心人士的长相。 她虽不怎么感谢他的善举,却被他清朗中略带潇脱的声音给迷惑了甚久,她有些讶异地发现,他居然在无意之中撩拨了她的心弦,进而奇异地安抚了心中那囤积已久的悲痛。 桑可琪发现她心中蛰伏已久的情感,居然为这名陌生男子一点一滴地冒出头。真可笑,她根本不认识他,也看不清楚他的脸,她更不是冲动型的人,为什么会有这种可笑的念头? 不管怎么说,反正她现在突然有个很强烈的念头,想拭去眼裹过多的泪水,彻彻底底地看清楚他的长相,看清楚他的外表是否如同他的声音一样的愚惑她的心。但是她怕怕自己的举动太明显、太刻意了。因此,就算她非常想一窥他的长相,也因过分的矜持而无法采取行动,只能放任他的影像在她眼底糊成一团,只能凭声音去判断他的个性,这人的一切但凭想象了。 男人有些讶异地发现,眼前这个小女孩有双小鹿般、泛着凄楚光彩的黑眼眸,可惜现在哭肿了,不然这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该是毕世无双的美眸。不过,她的眼睛当真是“水汪汪”的,像会生水似的,男人在心里发噱。他也发现她的五官极为小巧、精致,且恰如其分地镶在她清秀宜人的瓜子脸上。这样一张在弱的脸,这样一副纤柔的身子,在这种阴冷约雨天里淋着,教人不由自主地想将她纳入臂弯里,好好地呵护。 他情不自禁地脱下身上的皮衣丢盖在她头上,遮去了她一脸的错愕及绵绵细雨。 “这种天气不适合玩耍,快回去,小妹妹。”他调侃地说完,便转身离去。 顶着皮衣,规茫茫的桑可琪错愕极了。他干嘛一副同情的口吻,而且──小妹妹!她才刚过二十一岁生日,哪里是小女孩了。 桑可琪有些气愤地拿下皮衣,想纠正他,谁知这人却已消失无影无踪。 她刚刚不是在作梦吧!像个弃儿般蹲在地上的桑可琪,抱着皮衣发呆良久,至细雨渐歇,灰暗的天色惭被清澄的蓝空取代。注意到这些变化的她,淡淡地让睽违已久的微笑占据她的嘴唇,让失落多时的勇气和活力再度回到心中,挤走了她原有的哀伤和痛楚。 第2章 她已经多久没去注意天空也可以这么蓝、这么清澄了。 当微风吹干桑可琪脸上的泪痕后,她穿上皮衣,慢慢地站了起来,再度、不迟疑地放掉手中的气球。妈妈,可琪会振作,不会再颓丧了。她一点一滴地找回了她所遗忘的感觉,并惊喜地发现远方澄蓝的天空出现了一道斑娴、璀灿的彩虹。 这时,桑可琪突然发现,世界上还有很多事、很多人值得让她期待。未来的一切变得令人懂惯且有趣。 第一章 “如果我说最近这几个月你将会遇到你的终身伴侣,他会如何?”从一堆计算机纸中抬起头的蓝虎,习惯地推了推眼镜,刚毅、精明的脸上浮现的尽是不可思议的笑容。 “我吗?”青狼兴致勃勃地走近蓝虎身边,挨着他的肩,一起研究图表,“我看不懂这张表,而且这生辰八字好像也不是我的。”他纳闷地盯着蓝虎手上摊得大开的计算机纸。 “废话!我所指的人不是你,况且你又不懂紫微斗术。”蓝虎拍开他的手,“我说的是黑豹。”他笔直地指着坐在窗户旁迸闭目养神的美男子,没好气地说道。 “他的终身伴侣?!”青狼终于了解蓝虎为什么会有那种笑容了,因为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别开玩笑了。”不用黑豹本人回答,他先嗤之以鼻。 蓝虎被青狼的表情给惹得哈哈大笑,“本人也这么认为,我难得一次认同你。” 被谈论的黑豹,始终不为所动的闭着眼睛。这两个人在一起反正没一刻安静,他已经习以为常,根本懒得去理了。 “我倒是满好奇黑豹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模样。”坐在会议桌的另一端,刻正努力盘查“云天盟”各分部情形的红狐,淡淡地出声了。 “妳真相信这家伙会有另一半?”青狼帅气、挂满浪荡不羁的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教人一眼就看穿他是有意激怒话题人物。 “相信啊!为什么不?”转出他话裹的嘲讽,红狐不禁讥诮地笑道!“青狼,枉你花心一辈子,没想到与女人绝缘的黑豹,会抢在你之前找到他心爱的女人,难怪妳心里不平衡。” 她的话立刻引起共鸣,不仅蓝虎脱口大笑,就连一向冷冰冰的黑豹也扬起嘴角,淡淡地笑了。一时间,会议室里都是高高低低的笑声。 红狐的一语中的,射得青狼捧心倒在会议桌上,瘫着不起。 “红狐真是残酷。”他呻吟着,“她是咱们“云天盟”裹最直言不讳的毒女子。唉,我的心真的被戳得好痛。”他装模作样地抖着声音喊着。 “我只是实话实说,无所谓毒不毒的。”她看着计算机,冷淡地说道。 只是没想到她的“实话”,又惹来另一阵爆笑声。 “我真的不想活了。”被大伙取笑得颜面尽失的青狼,再度发出颤抖的呻吟。 “事实上,你的红鸾星早就出现了。”蓝虎拿出另一张图表,慢吞吞地出声。 “真的?!”桌上的人马上极具生气地弹跳了起来,紧扯着他,“你干嘛不旱说,害我被红狐嘲笑了老半天。” “那是因为蓝虎根本不懂紫微,那张图表是我给他的。”红狐关掉计算机,收拾好身边的报表,好笑地瞥了激动的青狼一眼,才徐徐起身。“你的良缘就在最近,好好把握,不然你就得学贾宝玉了。” 说完,她走近黑豹,将手中的报表丢给他,“高雄方面有几间酒店的帐务有问题,都是之前反对老大的大老们所经营的。老大离开前曾指示过,如果他们坚持拥有酒店,就将酒店让给他们,不要和他们起纷争。最近道上不太安宁,一切以和为重。” 黑豹睁开眼睛,拿起报表,冷冷地娥着眉头,“这些老家伙,绝对会得寸进尺。”一个个占着茅坑不拉屎,成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废物,活着干什么。 “必要时可以给他们点教训。”红狐冷酷地建议道,随即将手中另外一份报表丢在青狼身边,“这份是台中地区“云天盟”所有营业公司的一览表。我怕有人会趁老大出国度蜜月的时候搞鬼,你和蓝虎坐镇台中,我要上台北保护在范家作客的老帮主夫妇,顺便查一查另外一间公司的帐。”讲究她就要离开。 “红狐。”青狼突然正经八百地喊住她,红狐蓦地停下脚步斜视他。“我看让蓝虎陪妳上去吧!”最近道上一片混乱,一些不懂得规矩的小鬼头有事没事就乱放冷枪,坏了江湖该有的道义,他实在有些担心。 “五色组”的成员们,一向视红狐为自己的妹妹,再加上她是组内唯一的女孩子,因此他们对她都有着一份无法磨灭的保护欲。其实他们会疼爱她最重要的一点是,当老大不在时,只有她会勉为其难的榄下帮务,代为处理,他们只须听命行事即可。这对天生不喜欢被约束的其它三人而吉,绝对是可喜可贺、值得称赞的一点。 “不必了。蓝虎的命盘与你极为相似,他的另一半若是错过了,绝对也会落得如你一样的下场,你可别坏了人家的姻缘。”她似真似假的微笑,旋即转身淡然而去。 红狐知道他们对她的关心与情感,她一直是知道的,只是不晓得该如何回馈。这里的一群伙伴她会记在心里的,永远。 “她是什么意思?”青狼怪叫,“我都还没遇到我的老婆,她就能预知我的下场了?” “别叫了,你不觉得有个人比你更可怜吗?”蓝虎抽出自己的命盘,反感地说道。 “谁?”青狼直觉地反问。 “我。”蓝虎理直气壮地答道,“我的命盘竟然与你的相似,你不觉得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吗?”他看着纸,头也没抬,十分温吞地哼道。 再也不想听他们吵嘴的黑豹,终于忍不住地起身离开。离去前,他头没回、脚也没停,轻描淡写地抛下一句“希望你们不会真是和尚命。”,人就不见了。 正想替自己抗辩的青狼,在听完黑豹的话后,愕然地呆坐在会议桌上,愣了好半响,才回过神嚷嚷,“刚才真的是黑豹在嘲笑我们吗?”这家伙真的是“不鸣则已,一呜惊人”咄! “和尚命就和尚命。反正“五色组”里,除了红狐和老大外,剩下的我们全是孤儿,没有传承香火的烦恼,你怕什么?”蓝虎十分豁达,对黑豹冷不防来这么一下,非但不吃惊,而且还相当的习惯。 “喂,兄弟,你和黑豹不想娶老婆,并不代表我就不想。”他抽出自己的命盘,头昏眼花地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约三角形,“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你问我,我问谁?”同样看得一头雾水的蓝虎,渐渐也被那堆三角形给搞晕了,他不禁佩服起范舒荷勇于研究的精神。 “奇怪,看红狐平常一副实事求是的个性,她怎么会有空研究这种东西?”他实在纳闷极了。 “这不是她算的,”蓝虎依旧全神贯注地看着图表,彷佛这么看就可以看出个所以然来,qi書網-奇书“是前阵子帮主夫人怀孕时所培养出来的兴趣。” 什么,范舒荷算的卜!青狼膛目结舌。 “妳的意思是红狐根本不懂紫微斗术,她刚才只是在开我的玩笑?我也不是真的红鸾星动,黑豹更不含在未来的几个月遇见他的老婆?!”他失声地喊道。 听到他的叫声,蓝虎侧过脸,奇怪地标了他一眼,“奇怪,你的幽默感好像变差了。我只说不是红狐算的,又没说这命盘是假的。” “范舒荷算的东西,我没什么信心。”青狼斜睨地对着他的视线。那个事事都好奇的丫头,能专精到哪儿去。 “她去补度蜜月前,曾把所有人的命盘都说一次给我,不过我听了十分,忘了八分。 只,得她说你将会有场非常辛苦的恋爱”蓝虎板起脸孔,相当努力地回想,“她好像还说了一句很重要的话──” “什么话?”青狼可紧张了。 “干嘛这么紧张?你刚才不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见他紧张的样子蓝虎不禁放声大。 “我只是好奇而已。”青狼马上回,轻松姿态,一副“你要不要讲我都无所谓”的假动作。 “好奇?”蓝虎怀疑极了。“既然你只是好奇,那么我不浪费我的脑力去回想了。”他站起来抓着数据就走。 “大哥!”一名梳着五颜六色庞克头的摩登小子,急急地从外面冲进来,边跑边喊,吓了正要往外走的蓝虎一跳。 “阿川,进来、进来。”青狼高兴地招呼着他。 “这庞克小子是谁?”占着身高的优势,蓝虎毫不费力地睥睨着身边陌生的小子,奇怪外面的警卫怎会让他进来,也奇怪他对“云天盟”总部的地形,居然瞭若指掌。 普通人进入“云天盟”位于台中的总部,没迷路已算是极少数了,更别说他竟然能直捣总部的核心而没被抓。 “大哥,他是──”庞克小子难掩兴奋的以戴着皮手套、颤抖不已的右手,十分崇拜地比着蓝虎。 “大哥?!”蓝虎拍下他的手,痛恨被人指着。他讶异地看看青狼,再看看频频发抖的怪小子,讥诸地笑道!“青狼,你什么时候开始收手下了,我怎么不知道?” “他在前几天曾凑巧救过一个人。”青狼原本爽朗的脸色,忽而变暗。“是我交代守卫带他进来的。别担心,蓝虎,他原本就是“云天盟”的人。”顺便解了他心中的疑惑。兄弟多年,他多多少少能从蓝虎的脸色去揣测他的疑惑。 只为了这小子曾救了“云天盟”的一个人,喜欢自由自在的青狼就肯收他当手下,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第3章 蓝虎略微睁大了眼,端详着青狼不自在的表情,除非这人是──“大哥说的是韦湘湘小姐。”庞克小子意识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急急地替青狼解释。 哇塞!酷毙了,没想到他又见到“五色组”的另一位精英分子蓝虎了。人家说“五色组”是“云天盟”的智囊团,这个由五个人所组成的组织,男的挺拔、俊朗,女的冷艳、漂亮!今日一睹其中两人的风采,他才发现传闻未必不可信。 “哦?”这么说果然被他猜中了。蓝虎上下打量他,好奇地间道!“你在哪襄救了湘湘?”湘湘这阵子好像很少到这襄走动了,而且听说她最近的风评不太好,似乎相当堕落。 “在──” “阿川,住口!”青狼阴着脸大喝。他不想让人知道湘湘黑暗的一面,更不想让人耻笑她。 “是!大哥。”阿川急速消了音。 蓝虎了解地盯着青狼许久,才意味深远地开了口。 “送你一句话。”他老成地扶着镜框,精明的眼神犀利地透视着青狼吊儿郎当的外表,满足不赞同。 “什么?”青狼始终沉着脸。只要一涉及湘湘,他清明的脑子便会开始自动自发的混浊。 “该死心了。”蓝虎难得一次平心静气,纯兄弟式关心的口吻。“自己好好想一想。还有,小子,你再这么毫无节制的染发,就等着做尤勃连纳第二。”他拉了拉阿川色彩缤纷的竖发,频频皱眉地瞪砚了好一会儿,才丢下良心的建议,甘心地走人。 “大哥,蓝虎大哥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阿川必恭必敬地询问青狼。他该不会讨厌他这头“炫”呆了的头发吧?还有,尤勃连纳是混哪襄的,他怎么连听都没听过。 青狼清朗的黑眸因他战战兢兢的模样,蕴藏着笑意,郁闷的心情也一下子好转许多。他抬起修长、有力的手指遮掩住高高扬起的嘴角,很想放声大笑。 “你知道蓝虎除了会干架外,还有什么专长吗?”他好笑地问。 “帮里谁都知道蓝虎大哥的医术精良。”阿川据实以答。 “好,你从这个地方去联想就没错了。”青狼拍拍他的肩膀,忍不住也摸了他的头发一把。“想当我的手下,可不能连尤勃连纳是谁都不知道。如果真的不知道,就去问别人。蓝虎会出声警告你,就表示真的有那种危机存在,你自己好自为之。”他差点忘了蓝虎是怎样一个中规中矩的人,难怪他会不喜欢阿川这颗像不小心沾到调色盘的刷子头。 好个尤勃连纳第二。青狼眠着嘴,尽量不损及他自尊地窃笑着。 “是吗?”阿川隐隐约约可以感受到他话中的警告意味,于是他开始紧张了。他敬重的青狼大哥都这么说了,他不争气点怎么行。 并不是说她有多不喜欢“soso”,而是这个红遍台中的摇滚团体,每星期五在这里驻唱,造成她许多的困扰!尤其是他们那班死忠得濒临疯狂的歌迷,更是热情的教她受不了。 “丹茹,我有没有告诉过妳,我不喜欢“摇滚之夜”。”桑可琪好不容易避开那里吵闹无比的歌迷挤回吧台,如释重负地将托盘轻轻地推给吧台后的调酒师后,一向以客为尊的她还是忍不住抱怨了。 “不会吧!我觉得妳自创的“摇滚之夜”很好喝啊!”吧台后为了应付客人的需求,而忙着调酒的女孩,十分专注地看着小抄调酒,随口应道,“不过,我觉得酒好像放大多了,很容易醉,这点若能改善,就十全十美了。” “我说的是专为妳弟弟丹毅开辟的“摇滚之夜”。”桑可琪放缓了紧绷的神经,走进总能让她轻松自在的吧台后,看着好友淡淡地叹了口气。“早知道丹毅组成的“soso”会这么红,我抵死也不肯大老远从台北赶到妳这儿打工了。” 真是自虐!如果才打工一个礼拜她就这么后悔,那么往后的两个月,铁定更难熬。她干嘛放着好好的寒假不过,跑来这儿受罪。桑可琪十分懊恼。 齐丹茹将手中调好的酒推给客人后,才十分不解地望着左前方小舞台上卖力嘶吼的弟弟,“不会啊!我觉得丹毅的歌声还不错,只是稍嫌大声而已。”她沉思地摸着下巴好半响,像在聆听什么,“这样应该不会被邻居抗议才对,而且我们这裹的隔音设备很好,妳不用太担心。” 她到底在说什么呀?桑可琪啼笑皆非的将不知不觉中调好的酒,熟稔地推给吧台前的客人,不想费神再和她谈论乐团的事。反正以丹茹这种少根筋的个性,她怕说了也是自说。 “丹茹,妳为什么一定得涂黑色的口红、黑色的指甲油、黑色的眼线,还有头上那团花花绿绿的可怕头发来凸显自己,难道妳不怕这种装扮不小心去吓到别人吗?”她不怎么赞同地看着她一身怪异的打扮,频频摇头。 “红色系列大寻常,粉红系列太可爱,只有黑色最新颖、最特别。我男朋友阿川说我这样子很好看,我自己很喜欢,客人们也十分赞赏!到目前为止,只有妳说不好看。”她眉开眼笑地挑着酒。 “我没说不好看,只是担心妳去吓到别人。”她叹道。 阿川当然不会反对,他自己那副德行就已经够惊人了。再说她店里这些新新人类,一个比一个新潮,一个比一个大胆,一个比一个更具可看性,难怪丹茹在耳濡目染下,打扮也日新月异。就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物以类聚”了? 看着一屋子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桑可琪突然意识到自己一头及肩的直发和一身碎花长补,在这堆竞盛的人里多么突然和朴实。在他们的眼中,她一定也是个大怪胎吧?她自嘲她笑着。 “可琪,妳是不是不喜欢我开这家pub?”齐丹茹忽然有丝担心地问着。 她和可琪虽是自小到大一起混吃混喝的好邻居,可是两人的个性却截然不同。她天生懒散,对读书没撤,所以读完高中,就入社会打混了。 可琪却不同,她生性聪颖,是个地道的资优生。读书对她而言是易如反掌,因此她不用补习就可一路顺利地考上心目中理想的高中、大学。她相信以可琪的能力,要想申请奖学金出国留学绝不是件难事。谁知爱读书的她,却一心只想做个优秀的调酒师,对于出国读书反倒不热中。真是搞不懂可琪的心。 “丹茹,开pub一直是妳奋斗的目标,现在妳好不容易圆了梦,我岂有反对之理。” 她温柔地拍拍她的脸,要她别多心了,“我只是觉得妳这脸黑色的浓妆非常的标新立异,可不是说妳的pub不好,妳别会错意了。” “是吗?”见可琪一脸的保证,齐丹茹才绽开可爱的笑颜,满心喜悦地搂住她,“我就知道可琪喜欢我的店。虽然店才开张三个月,酒调的也不怎么样,但有妳这位大师级的调酒师傅来帮我,我相信要开连锁店绝不成问题的。” 桑可琪虽感动于她的热情,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敬谢不敏了。 “我相信只要妳有信心,一定难不倒妳。”她打气似地拍拍她的肩,顺便拉开两人的距离,“妳的阿川先生怎么还没来帮妳啊!” 看不出来丹茹挺有野心的嘛!平常见她憨憨的,总是带着一脸的傻笑来面对顾客的刁难,就不晓得丹茹是不会看脸色行事,还是从不知道“生气”两个字也存在于这个世界,反正无论是谁想找她吵架,那绝对是自讨没趣。 “他去找他的大哥了。”丹茹一提到阿川的大哥,眼里、嘴里即刻布满了崇拜。 “大哥?!”桑可琪知道阿川是老大,因此丹茹口中的大哥绝对不是一般人口中单纯的大哥。她微锁着秀眉,询问地瞥着齐丹茹。她不晓得阿川是帮派分子!她一直以为他和丹茹一样,只是好玩了些,其实心地仍是相当朴善的,没想到──“演唱快结束了。可琪,麻烦妳帮我把这杯“逆火式拉炸机”端去给我家丹毅小子,他已经不耐烦地频频瞪我了。”齐丹茹没发现好友脸上的询问,只担心被浑身是劲的弟弟给拆了。 顺着地比的方向,桑可琪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哀叹,“妳确定没有别人可代劳了吗?” 她情愿在这裹帮丹茹调酒,忍受她可怕的装扮,也不愿再去面对那摹攻击性强的梭鱼。 “我没请外劳,所以麻烦妳了。”她将着了火的酒杯塞给她,拿出一贯的憨笑以对。 “我是说“代劳”,不是外劳。”丹茹连话都接不上,难怪从没qi書網-奇书和人发生过口角。“我相信别的服务生一定很乐意接下这份工作。”明知道大家已经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没多余的时间接近吧台,桑可琪仍是十分企盼奇迹的出现。 “快去,我有种预感,妳再不端去,他就要过来了。”齐丹茹不敢看向弟弟,只能催促好友,坚定地挥挥手要她快去。 她只得认命了。桑可琪无奈地端起酒,占着身子轻巧的优势,左右闪躲人里辛苦地朝热力四射的舞台前进。 在雷射光和投射灯的辉映下,璀璨的舞台上有四个人,正恣意地挥洒他们的青春。重金属的强烈节奏从他们的手中迸出,在在震撼着人心。“soso”的主唱、也是团长的齐丹毅,大概是最引人注目的焦点了。桑可琪冷眼旁观他卖弄他的肢体。 不可否认,和自己同年的丹毅长得是十分的健康、英俊,他的肌肉也训练得十分结实、诱人,他的歌声更是浑厚有力,称得上好听。老实说,他的外在条件实在比一般人来得好,可是她为什么只当他是弟弟,一点也不受他吸引? 第4章 是不是因为从小认识,两家人太熬了,熟得无法产生火花,熟得只当他是白家人呢?桑可琪边想边小心地排开人群。 “丹毅,丹毅──”好不容易接近舞台边,她努力地接近齐丹毅,扯着嗓子和他们的音乐声搏斗。台上的他没有注意到她,径顾着沉溺在自己的乐声中,不可自拔。被挤得像沙丁鱼的桑可琪,有些气恼地瞪着齐丹毅良久,才润了润喉咙,准备再战一次。 “齐、丹、毅。”她扯开喉咙,一改斯文,大声地吼道。没想到他唱得走火入魔,还是有听没有到。这还不打紧,桑可琪发现她这一吼,已将周遭的气氛给吼僵了,她很明显地感受到大家赐给她的白眼有多么的锐利。等丹毅听到她的叫声时,她大概已被“万眼穿心”而止了。 再一次,她再给他一吹机会,若是他仍然这么的“执迷不梧”,那么他就等着渴死好了。 “齐丹毅。”桑可琪再一次鼓足了中气,放声大吼。她万万没想到音乐声会那么刚好的在她吼之前就停了,也万万没想到她会接得那么天衣无缝。面对大家异样的眼光,她只能懊恼地呆愣着,不知如何是好。 汗湿一身的齐丹毅可乐了。他快活地将她拉上台,紧紧地搂着她的腰,顺手拿过她手中的酒杯就灌了,一点也不在意他们的举动有多么暧昧。桑可琪倒是注意到了,她拚命地挣扎,好不容易挣脱了他的手,却被他轻而易举约叉给抓了回去。 “可琪甜心。”他将空杯子置于一旁,双手楼着她的腰,当着众人的面亲热地叫她。 “谁──谁是你的可琪甜心,你别乱说话。”她红着脸,恨恨地剥着他交握的手,并刻意压低声音央求道!“放开我,别闹了好不好?” “丹毅,她是谁?”台下开始有人叫嚣了。 “这么丑,穿着又土──” “长得也不怎么样。” “简直是丑死了。”丹毅迷简直是里褴而攻之了。 “我不是他的谁,妳们别误会了。”桑可琪面对一张张不友善的脸孔,不得不为自己辩白,“丹毅,你快告诉她们,我们的关系。”要不是他的支持者实在很多,不想教他下不了台,她早就咬掉他的手了。可恶的丹毅,老喜欢卖弄自己的魅力,耍得人团团转。 “她是我的可琪甜心,也就是我喜欢的人。”齐丹毅弯下身,猝不及防地亲吻桑可琪的右脸颊,向众人宣示道。 他大胆的示爱,引起一阵狼啤和口哨声,跟着而来的是此起彼落的咒骂声。 红透了脸的桑可琪,一肚子气没处发,又不想让他难看,只得悠着气,频朝好友丢眼波,希望她能过来帮她结束这出无聊的闹剧。无奈,齐丹茹只忙着调她的酒,一点也没发现室内突然静默的有些怪异。 等丹茹发现她陷入困境,她可能早被乱拳给打死了。看来,她还是自力救济来得实际。 桑可琪又气又恼地想着。 “大家别误会了,他只是我以前的邻居,我一直当他是小弟弟,况──况且我已经有要好的男朋友了,所以──所以请大家别误会。”她不晓得为什么自己要向她们解释他们的关系,而齐丹毅还在一旁凉凉地看好戏。她明明可以用头就走,可是她没勇气这么做,丹毅就是看准了她不会让他难堪,才这么吃死她。 她已被情势所逼地凭空捏造出个男友来了,她们还想怎样嘛!这些女歌迷虎视沉沉地瞪得她心好慌哦!真不晓得丹毅是中了什么邪,干嘛故意激怒这里的歌迷,疯狂状态、只想剥了的皮、一心忙着针对她发脾气的女歌迷? “我们都是这么对外公布的,不是吗?甜心。”桑可琪拚了命想撇清她和齐丹毅的关系,安抚人心!偏偏齐丹毅唱反调似的,拚命地挑逗她、反驳她的话,惹得他的爱慕者情绪高昂、谣言四起。 他敢说她连那种不堪入耳的三字经都听到了!桑可琪气极了。 他到底怎么了?该不是喝醉了吧!如果是,桑可琪真希望能摇醒他,而且她已经打算这么做了。她一百知道丹毅的个性像孩子,玩心很重。以往他有意无意地拿她炫耀,她都十分忍耐地顾及他的面子,顶多一笑置之不去理他。可是他这回也未免玩得太过火了,让她的忍耐突破极限,她──她再也忍不住了!她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病猫。 “妳以为这样很好玩吗?”乐团的键盘手汪水熏走上前,冷冷地拉开他的手,将手足无措的桑可琪拉了出来,当着一班人的面前教训他,“如果醉了,就去冲冲冷水。你这种行为差劲透了,跟地痞流氓没什么两样。”说完后,她冷着脸护送桑可琪走回吧台。 说也奇怪,她这么不留余地羞辱齐丹毅,台下那班凶狠的恨不得吞了她的女孩们,居然只有目瞪口呆的份,没人敢对江水熏吼。差别可真多,桑可琪紧跟着脚长的江水熏,心里直忿忿不平地嚷着。 齐丹毅原本爽朗、带点淘气的脸上,因她的插足而骤然变色。他阴郁地瞅着远去的人半响,才率性地甩开电吉他离开舞台,愤怒地走进后面的员工休息室,把一班花蝴蝶也给吸引了过去。 真任性!桑可琪对他幼稚的举动,十分反感。还是水熏成熟,没想到小自己一岁的她,处理起事情来竟然比她冷静,她真是惭槐。 “水熏,为什么她们不敢对妳凶,却偏偏一副吃定我的样子?”桑可琪突然想起刚才两极的待遇,激动、不平地拉着她。 “因为妳的样子,实在很好欺负。”汗水熏漂亮的脸上,升起了淡淡的戏谑。“妳本来就不属于我们这里,难道妳看不出来吗?”她真搞不懂桑可琪为什么要大老远的从台北跑到这裹来打工?也搞不懂她明明一副千金小姐的样子,为什么会有一手调酒的好功夫?她这种清秀的模样一看就像还在学校混的优等生,难道她不知道吗? “喂──等──等等,等等啦!水熏,我还有话问妳,别走那么快!”桑可琪急急地跟在江水熏身后,想把话问清楚。她的话把她的脑子敲得乱七八糟,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看起来就一副好欺负的样子。 “妳想问什么?”江水熏突然在门边收住脚步,缓缓她侧身看她。 “我为什么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她十分不服气。 江水熏被她气愤难乎、绷得死紧的小脸逗笑了。 “妳知道小鹿斑比吗?”她突然问。“妳就像牠。”她耐人寻味地丢下话让她自己体会,便离开了。 “扼──什么?”她怎么突然问这个,桑可琪莫名其妙地瞪着她。 她像小鹿?她又像鹿了!曾有人说她的样子像小猫、小狗、小老鼠,可是没人说过她像小鹿。汪水熏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喂喂喂,丹茹,谁是尤勃连纳?”阿川从外面一路喊进pub,打斯了桑可琪的冥思。 “什么尤勃连纳?我只听过玛丹娜,你看我今天这种装扮像不像她?”齐丹茹朝男友可爱她笑着。 “嗯,有点像。不过──妳的服装还可以再大胆一点,裙子可以再短一点。”他评估了一会,才赞同地点点头,并建议道。 桑可琪一边思索着江水熏的话,一边踱回吧台,当地无意间听到他们的对话后,她忍住放声大笑那种不道德的行径,十分自制地趴在吧台上闷头笑着。天啊!这封宝贝蛋,真是可爱极了。她还是头一次听到当人家男友的,嫌女友的衣着不够暴露,阿川这种独乐不如众乐的无私精神,世间罕有。 “你问那个叫什么连纳的人做什么?”齐丹茹奇怪地问道,一点也没发现好友的异状。 “大哥叫我问清楚的。”阿川有点懊恼于自己今天在青狼面前表现的无知。 “他干嘛要知道这个人,难道──他是“云天盟”的仇家?”齐丹茹停住了手边的工作,目光熠熠地望着他。 “可能是哦!”阿川突然佩服起女友的聪明。难怪青狼大哥和蓝虎大哥提到这人时,表情那么严肃。“我想这个外国人一定和大哥有过节。” 本来桑可琪还相当有风度的趴着笑,可是这会儿她真的再也忍不住地仰头大笑了。 齐丹茹的注意力剎那间被她的大笑声给拉了过去。“可琪,妳怎么笑得这么奇怪?妳该不会喝酒了吧!” “我看有可能哦!”阿川也被她的笑声给搞迷糊了。 桑可琪笑得眼泪直流。她轻轻地揩去溢出眼角的泪珠,揪着阿川笑道!“能不能告诉我,你问这个做什么?” 阿川搔搔头,想了一会儿才说!“告诉妳也没关系,反正妳是我马子的好朋友,应该不会出卖我们才对。”他说这话时,还很江湖的盯着她,非见她点头才肯继续说。 马子?唉!她得习惯,反正丹茹也甘之如饴,她又能说些什么?!实在想不透阿川这种耿直的个性,怎么会是个混帮派的人。 “我叫我的身家性命保证,绝不泄密。”这样够庄重、够江湖了吧!桑可琪不断地暗叹。 “好。事情是这样的──”阿川很慎重地把事情说了一遍给她们听。说完后,他发现桑可琪两眼明明已经笑瞇了,嘴巴却仍相当有风度的忍着笑。从她这些诡异的行径,他分析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这个青狼明明是故意整阿川的。什么尤勃连纳第二,他明明是看不惯阿川的庞克头,又不明说,这人真是的。桑可琪尽量不着痕迹地将笑脸瞥到一旁,她现在没办法直视阿川和丹茹的情人头,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再度哈哈大笑。 第5章 现在只要一看到他们的头,她便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青狼暗示阿川的话。再想到当阿川知道尤勃连纳并非他和丹茹所想的那种人时,他那凛然的脸会爱得有多泄气,她便忍不住同情起他来了。 “可琪,妳是不是知道这个尤勃连纳是谁?”阿川怀疑地问道。 “我想──我可能知道。”她讪讪地据实回答。 “他是谁?”齐丹茹加入问话的行列,好奇极了。 “你们一定要知道吗?”实在不忍心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头发在别人的眼里有多糟糕。 “嗯。”两人同时点头,并且日光炯炯、倍七十足地揪着她笑。 “他是个外国影星,”桑可琪好笑又好气,却只能同情地看着他们。“而且还是个大光头。” “光头?!” 第二章 她到底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老大和范舒荷结婚都已一年,连小孩都有了,她为什么就是不肯死心?青狼盯着舞池裹行为放浪的韦湘湘,内心的刺痛感随着她摆动弧度的轻长而加深。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死守着她。她明明只钟情老大,他为什么不听蓝虎的劝告心算死了?韦湘湘已经明白的向他表示过她永远不可能喜欢上他,他又为什么要作践自己,每晚跟着她游遍大台中地区的各大舞店和酒家,每晚见她在不同的男人怀裹耳鬓厮磨,然后任由痛苦狠狠地、不留情地穿透他的心,任由心痛逐渐扩大,将他伤得遍体磷伤,还不肯罢休。 青狼愤然地一杯杯酒直灌,眼神却始终停留在舞池里。 舞池里又传来阵阵娇柔的笑声,狠狠地刺进青狼苦涩不堪的心里。他抡起拳头便往桌上敲,这一敲适巧敲在他的酒杯上,击成碎片,部分的碎片嵌进他的拳头里,于是鲜血缓缓地流满了他的拳头,缓缓地染红了他的心。 他突然站起来冲进舞池里,抓着双眼迷蒙的韦湘湘便往外走。他疯狂的举动引起了一阵骚动,在舞池里跳舞的人纷纷识趣地退开了。 “你!又是你。放开我,快放开我!”韦湘湘惊魂未定,回神一看是他,便极力挣扎。 “湘湘,妳不要再折磨自己了。”青狼紧握着她的手肘,低声劝道。 “放开她。”这时,一个做嬉皮打扮的男子突然挡在他们面前,不善地命令着。 他就是韦湘湘今天的男伴,青狼一看到她挑的男伴就更痛心了。是不是没有了老大,她谁都无所谓了?既然如此,她又为什么不接受他? “我说放开她。”面对青狼阴狠的瞪视,挡路人拿出小刀壮胆。 “放开我,青狼。”韦湘湘冷着脸,不悦地推着他,“我早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为什么这么鸡婆!我不会喜欢你,永远不会,难道你不明白吗?”她残酷地瞅着他,让他看明白她的心意。“你再死皮赖脸地缠着我也没用,我永远不可能喜欢你,你听见了没有!” “闪开!”怒火中烧的青狼大手一挥,便运人带刀地将他推得好远她不在意旁边有多少人在听他们的对话,不在乎她的话是否伤人。自从白浩庭娶了范舒荷那天起,她便什么都不在意了。 “妳很残忍。”青狼深情地凝视着她绝美的容颜,不相信眼前这个浓妆艳抹、说话伤人的女孩,就是他迷恋的那个甜美柔顺的韦湘湘。 “我不残忍,是你太笨了。”她厌恶地挥开他的手,残酷地冷笑道。 “湘湘──”青狼伸手要拉她,却被她憎恨的眼神给凝在半空中,停滞不前。 这时执刀的男子又冲上前想教训青狼。心灰意冷的青狼干脆拉了他就往外走,他想找人好好的轮上一架,他必须做点什么来发泄心中的苦楚。 见青狼脸色灰败地拉着那男子便往外走,韦湘湘立刻尖叫,“来人,快来人啊!有人要杀人了!” 她的叫声引起舞厅人员的高度瞥戒,因为青狼拉的人正是他们的少东。 “湘湘──”青狼劫黑的眼眸依旧深情地胶着在她美丽绝伦的脸上。 他不敢相信韦湘湘会这么做,这么说她对她是真的没有丝毫感情了。看着部署在舞砖四周的保镖一个个围了起来,他一改情深的表情,阴阴地沉着脸,准备放手一搏。 “怕了?”被青狼揪住的男子,嘿嘿地笑了。 青狼阴狠地瞪得他脸色发青,火爆地扬起浴血的拳头,准确快速地打歪他的脸,挥出了他的回答;一旁伺机而动的保镖们,一见到他动手打人,纷纷抽出怀中的开山刀,急速地朝他靠拢。 青狼冷静自若地踢开手中的人,眼眸急遽地结冰。他全身戒备似地绷紧了,放任罩满一身的肃杀之气缓缓地流向四方。一名壮硕魁梧的保镖先出手了,他急冲向他,阴狠地挥着手中的刀,青狼轻巧地返到一旁,迥身利落地踢掉他手中的家伙,再扬手臂向他的脖子,没两下子便解决了一个人。他的挑衅激怒了一旁虎视沉沉的保镖,一起吼而上,持刀砍杀他,为这场激烈的肉搏战揭起了序幕。 三个小时后,青狼披着胜利的外衣,步履蹄珊地从舞厅裹走出来,无畏一身的伤口,洒脱地走进大雨榜陀的黑夜,像只孤狼。 ※※※※※※※※※※※※※※※※※※※※※※※※※※※※※※※※※※※※※※※※※※※※※※※※※※※※※※※※※ “如果加了酒,就会更好。”桑可琪轻轻地吸着杯裹透明的蓝色琼浆玉液,以她多年的调酒经验建议道。 “没关系,妳已经进步很多了。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别气馁。”桑可琪将杯子推给她,继续未完的打扫工作。 “酒没放吗?”齐丹茹困惑地盯着自己的杰作,不懂她为何会少放了酒。 “可是我只想调“蓝色夏威夷”,又不是想调“罗马”。”齐丹茹拿过杯子,自己浅尝了一口后,不满意地皱紧了五官,十分侯恼地呆坐在椅子上。 “我的意思是说做事情要持之以恒,不要半途而废就会成功。”丹茹还真是什么都接得上“罗马”?!有这种调酒吗?桑可琪笑笑地扫着地,和其它服务生分享打烊后难得的宁静。 “可琪,我明明都照妳为的单子调了,为什么调不出妳那种独特的口味呢?”齐丹茹挫败地嚷着。 真难得见她这种有气无力的样子。桑可琪朝其它人挥挥手,要他们先离开,她会处理善后。 “那是因为我爸是调酒师,我从小就拜师学艺,在他严格的调教下,才能调出妳所谓“独特的口味”。妳才学多久而已,怎能恨我这经年累月与酒为伍的人相提并论?”她蹲下身子将垃圾一一打包好,才又温柔地帮她打气,“其实妳能进步的这么快,已经很了不起了,别气馁。” “真的吗?”齐丹茹的精神又来了,当她抬起沮丧的脸瞥向桑可琪时,忽然紧张地喊住她,“琪,垃圾先放着,待会我再叫阿川提出去。” 那些垃圾一句比一句重,可琪那么娇小又纤细,万一不小心──一听到齐丹茹紧张兮兮的口气,桑可琪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晃到天边去了。 “丹茹,算我拜托妳们好不好!我没那么娇弱,这堆垃圾也绝对压不死我的,你们别把我当拇指公主一样对待可以吗?”桑可琪气愤的一次提起两包几乎出她高的垃圾,逞强地往后门走,“我不过差五公分就一六o,妳们的保护欲不要太重行不行!”她实在受够了这些人。 “我不是说妳矮,而是──而是妳的样子,看起来就柔柔弱弱的──”齐丹茹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可琪给人的感觉。反正她给人的感觉,就像个需要人呵护的小女孩,所以她总是习惯性的保护她。 “一副随时会昏倒的样子吗?”桑可琪气愤的放下垃圾,打开笨重的后门,全然忘了两包垃圾的重量早已超过她的负担。“我不需要人家来保护,听、见、了、没。”加重语气地说完,她管不得外面约两下得有多急、多绵密,一赌气便捷着垃圾投进而里,把好友关怀性的为呼声撇在脑后。一小段路而已,不到五十公尺,紧张什么,偶尔淋一下雨又不会怎样,真是的。 拖着垃圾慢慢散步的桑可琪,忽然发现自己挺喜欢淋雨的。虽然这条幽暗的长巷绉是笼罩着一份寂凉和阴森,绝不是淋雨的好地方,可是这种洗去烦忧的方法真的很好。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淋雨的?好像是从一年前那个清晨开始的吧! 将垃圾放在指定的地点后,她微仰着脸静静地站立在雨中,感受那时的温馨。今晚约两大多了,而且夹杂着冷飕飕的寒风,不似那天轻柔。桑可琪清丽的小脸,因忆及那名陌生男子而嫣红。她背负着手,带着一朵灿鸾的微笑,顶着一身的雨,不急不徐地踱回pub。 在走到距后门十公尺处,桑可琪忽然发现门边好像有人。她皱紧眉头,脚步没停地直往前行,追走的同时还边考虑要不要放声大叫。这一带出人的帮派分子很多,也很复杂,再加上特种行业林立,所以她一向不喜欢独自走在街头。虽然她一直想向人证明她不是娇贵的千金小姐,她能独立,不需要人跟前跟后,可是一碰上那些逞勇、逞强的混混们,她只有竖白旗的份。 狼!她以为她看到了一匹狼。桑可琪被坐在墙边,全身是伤的人给吓得直往后退。他的眼神好锐利,只消一眼,她的心就被他眼里的寒冷刺穿了。 “别叫!”青狼看出她的意固,低声警告。 桑可琪收住了脚,浑身一震。这个声音好熟、好熟──“叫阿川出来。”他不耐烦地开上眼睛,不在意破烂的牛仔衣上血迹斑斑,且有扩大的趋势。 第6章 真的好像!桑可琪颤抖着双手捂住嘴,鲁莽地冲到他身边,弯下身仔细看他。她一直努力地想看清楚他的长相,可是他的脸又青又肿,五官几乎无一幸免,头发又被倾盆大雨给刷直地覆住了眼睛。这人的长相目前只能以“糟糕”来形容,桑可琪同情地凝视着他。 青狼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后就没再听到动静了。他想睁开眼睛看看那个女孩是不是吓昏了,结果睁眼一看,却发现自己对上了一双又黑又亮的鹿眸,和一张好奇的小脸。 “妳堆我这么近做什么,想偷吻我吗?”他不可思议地发现,在经过韦湘湘的重创后,自己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桑可琪手忙脚乱的往后跳,急忙的想解释。 “别紧张,我是和妳开玩笑的。”他淡淡地扬起嘴角,尽量不去牵动伤口。这个女孩该不会也失恋了吧?雨这么大,她居然怡然自得的在雨中散步。“妳认识里面的人?”他猛然地抬起手朝pub比着,不料因用力过猛而牵动伤口。 “你没事吧?”桑可琪见他蜷着身子,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不禁慌张地蹲在他身退急急地问道。 青狼讶异地看着她。刚刚只顾着和她开玩笑,没心思看清楚她的脸,这一看他才发现这个女孩似乎很年轻。 “妳到底多大了?”他放松身子再度靠着墙,一脚弓起,一脚伸直,打趣地斜睨着她。 又──又来了!这些人为什么老是质疑她的年纪呢?就算她有一张娃娃脸,一头比学生头更像学生的直发和娇小的身躯,那又如何。事实上她就是不折不扣的大学生,而且即将在今年夏天告别学生生涯,她已经二十二岁了。 “够大了。”她希望这些人的疑问能滚一边去,少来烦她。 “哦?”看到她气愤的眼眸喷着火花,再看看她那张滴着水珠、忿忿不平的小脸,青狼收起了显露于外的暴戾,轻轻地咳笑,“每个小孩都认为自己已经是大人了。” “我不是小孩!”她火大地嚷嚷,最讨厌人家将地出作小孩。“本人已经大四,今年七月即将毕业。” “大四?”他故作惊讶地瞪大眼晴,“看不出来嘛!” “你──你──”桑可琪气得说不出话。她很想扭头就走,把他抛在这裹自生自减,可是她做不到,她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你看不出来我也没办法,事实就是如此,我不会怨天怒地,让你笑话的。”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降温,并掘强地昂起下巴,伸出手吃力地扶起他。 “我很重的。”对于她忿然又不得不为之的义举,青狼咯咯她笑开了。莫非是他的良心在作祟? “你有话可以明说,不需要暗示。”她咬紧牙根挽着他,死也不肯承认他的确魁梧的让她负荷不了。 “好吧!妳的个子这么娇小,我怕会压死妳。”青狼靠着她慢慢地移进室内,伤痕累累的脸上尽是调侃。 桑可琪忍着怒气,费力地扶他走向吧台。不要与他一般见识,今天就当是功德一件,她极力地安抚自己。 “丹茹,阿川什么时候会来?”她尽量平心静气地唤着低头研读酒单的人,“有人找他。” “有人找阿川?”齐丹茹不解地看向她,按着才望向青狼,“他是谁?好像受伤了。” 等不到桑可琪回答,她便急急地东翻西找,不知在我些什么。 “妳不认识他吗?”桑可琪将青狼安置在角落十二人座的沙发椅里,随即曾戎地瞪着他。 “不认识。啊!有了。”抱着药箱,齐丹茹快活地冲向他们。 桑可琪伸手将她拦了下来,阻止她靠近躺在沙发上,悠哉地瞧着她们俩施展媚笑的陌生人。 阿川的朋友丹茹一向很熟,难道她是假借阿川的名义混进pub的?她不会引狼入室了吧!难怪刚才看见他时会觉得他像一匹狼。 “妳好像把我当成抢犯了。”青狼例了例嘴,自嘲她笑笑。她的表情可页丰富。他将双手枕着头,好笑地看她戒慎的模样。 “连丹茹都不认识你,你想我会怎么认为?”她板着脸孔,不着痕迹地推着齐丹茹往后移。 “可琪!”齐丹茹突然惊呼,吓了桑可琪一大跳。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桑可琪的视线仍旧紧盯着沙发上的人不放,可是语气却显得有些鸾慌。 “妳怎么湿成这样?快去把衣服换掉,不然会感冒的。”齐丹茹拉着她,着急地催促道。 哦!老天,她真的败给丹茹了。桑可琪泄气的说不出话。 “可琪。”齐丹茹拉拉挡在她前方的人,希望她能回头看自己一下。 “好,等我把这个人的来历查清楚后,再进去换。”她好声qi書網-奇书好气地答着,十分努力地保持着伪装的冷静,其实心里慌得很。“妳去打电话报警。” “报警!妳只是淋湿而已,为何要报警?”她将医药箱塞给桑可琪,笑脸可鞠地绕到她旁边,与她并肩看着沙发上的人,“我觉得救人比较重要,妳先帮他上药,再去换衣服好了。” “丹茹,她是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有可能对我们不利,所以找让妳报警。”桑可琪气馁地面对着好友解释道,“至于疗伤,我相信以他现在那种样子,绝无大碍。”说完,她不友善地瞟了笑嘻嘻的陌生客一眼。 “可是他全身是血,脸又肿成那样──”齐丹茹十分犹豫。 她的话触动了桑可琪的侧隐之心。她原本就不是个硬心肠的人,经丹茹这么一说,她好不容易才打算漠视他凄惨模样的决心,又摇摇欲坠了。 在内心交战了许久,桑可琪终于痛下决定。“好──好吧!我先帮他上药,可是一上完药,妳就得报警。”她不情不愿,缓缓又刻意保持距离地蹲在他身边。 青狼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们讨价还价,惊讶的无以复加。如果今天他真是抢匪或是意图不良的人,以她们的应对方式,他根本不用动一兵一卒,就可以将这裹搜刮的一乾二净,甚至人财两得。这两个善良、纯真的小女孩,真是不知人心险恶,不知道她们和阿川是什么关系? “我要怎么跟警察讲?”齐丹茹紧跟在好友身边。 桑可琪不可思议地回头瞪她,“别告诉我,妳开店这么久,都没人闹过事。”她明明记得前几天隔壁那间pub才有人在里打架,她敢说她甚至连枪声都听到了。 “有啊!可是只要我一抬出阿川大哥的名号,就没人敢嚣张了。”她坦然地面对好友的质询。 “就是那只什么狼的?”原来是黑道地盘,难怪没人敢在这里闹事。 “是青狼大哥,妳也认识他?”齐丹茹眼睛一亮,高兴极了。 她到底在高兴什么呀?桑可琪叹口气,无奈地拂开刘海,雨水滴得她满脸都是。 “我没那么幸运。”她嫌恶地皱紧鼻头。基本上,她对那些混帮派的人没啥好感。不过阿川可以例外。 “小姐们,能不能请妳们先帮我上完药,再继续讨论。”青狼忍不住开口抱怨。等她们讨论完,他可能痛死了。 “对不起。”齐丹茹羞槐地向他道歉,并急急地推着桑可琪。她对那些药水味没撤,没法子帮他,只有寄望可琪了。 “丹茹──哟呜,丹茹。”阿川习惯性的吆喝声从大老远传来,冲进门,只看到乌漆抹黑的一片,他又大声地唤了几次。门没关,丹茹上哪儿去了? 桑可琪正气愤地想帮他上药,一听到阿川熟悉的吆喝声进门,立刻如释重负地放下手边的工作。太好了,阿川来了,这下子她就可以知道这人是不是在说谎了。 “我在舞台边的大沙发这。”齐丹茹甜甜地回应着。难怪他看不到她们,丹茹只开小灯,大沙发又被舞台挡住,除非阿川有透视眼。 “看来我还是找蓝虎上药来得妥当些。”青狼无奈地摇着头自言自语,惨兮兮的俊容直勾勾地瞅着桑可琪瞧。“可爱的小姐,妳叫什么名字?”他露出雪白的牙齿,丢给她一个爽朗、媚惑的笑容。 桑可琪尚不及回答,就被闻声而至的阿川那惊天动地的呼声给吓了一跳。 “大哥!”阿川两眼发直地看着半躺在沙发上“面目可憎”的青狼,“你的脸怎么了?”要不是他崇拜大哥,已到了即使他化成灰都能认得的地步,不然以他脸上这种青肿的程度来看,他恐怕得花上三天三夜才认得出他来。不过,大哥的脸真是呛毙了! “大哥!”齐丹茹惊呼,“他就是青狼大哥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没关系,我相信如果我妈还活在世上,她可能也认不出我这个儿子来。”青狼好心地安慰着快要自责的女孩。 他就是青狼?! 桑可琪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居然能躺在那里,任由她们谈论他而闷不吭声。这人若不是太有风度,就是嘴巴痛得张不开。以他刚刚抱怨的情形来看,他的风度、修养可能远超过她所预想的。这下子,她不得不对所谓的“大哥”下一番新的注解。 “是谁把大哥打成这样的,我去替大哥报仇。”阿川冲动地挤开桑可琪,蹲在青狼身边。 “不用了。这个世界才多大,哪来这么多仇好报。”想到今晚打架的原因,青狼的眼神不知不觉地阴冷了许多。 桑可琪注意到他眼中的阴霾,他似乎很伤心──“我也觉得让阿川去替青狼大哥出口气,是个好主意。”齐丹茹跟着蹲在男友身边,以她激愤的小脸声援道。 “冤冤相报何时了。” 第7章 到了这种地步,桑可琪算是真服了这封情侣。她怎么会有这种性格怪异的好友,更惨的是,阿川的性格居然与丹茹如出一撤,他们可真是相辅相成。 “再来是不是“往事知多少”7”阿川兴奋地想在青狼面前扳回面子。 “好像是里里你真了不起。”齐丹茹的脸上堆满了崇拜的笑容,非常捧场地说道。 桑可琪闻言差点捧腹大笑,若非不忍心在其它人面前伤了阿川脆弱的心灵,她怕不早笑歪了嘴。 青狼爽快多了,他肆无忌惮地抚掌大笑,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感受。狼狈不堪的他,每笑一声,伤口就倍受煎熬地抽痛一次,像针在刺、刀在削。他实在不想笑得这么辛苦,可是阿川这小子实在耿直得太可爱了。 “大哥,我看你还是别笑得太用力,你脸上的伤口又流血了。”对于青狼的讪笑,阿川根本不以为意,他在意的只是他的伤。“要不要通知蓝虎大哥来?” 青狼止住了笑,感动地拍拍他的肩膀,“你这小子,我会记住的。开车送我回去。” 听完他的然诺,阿川顿时感到全身的血液往脑门冲。 “是!”他脸红脖子粗地往外冲,心裹暗暗下定决心!这辈子只愿为青狼大哥拚命。 “阿川不好意思了。”齐丹茹的眼光始终温柔地追随着男友。 “为什么?”桑可琪不懂。青狼不过是摸了他一下而已,阿川怎么会一反常态,脸红得像关公? “因为他脸红了。” “我知道他脸红了,可是我想知道的是他为什么脸红?”和丹茹对话真的很吃力。 齐丹茹好不容易调回了眼光。她愣愣地瞅着桑可琪,彷佛她问的是天方夜谭。“他没告诉我,所以我也不知道。” 这──这是什么回答?桑可琪好气又好笑地瞪着茫然的她。 青狼听罢,忍不住结结实实地又赏了一记响亮的大笑给在场的两位女孩听。从来不知道女孩子之间的对话是这么有意思,他边笑退想。 “大哥,车子在外面,我背你上车。”阿川喘着气,蹲在笑不可抑的青狼跟前,忠心地护卫道。 “不用了,我又──咳──不是残废。”他笑得差点顺不过气。 “那我扶你。”阿川知道在女人面前,男人可以有多重面子,他只恨自己刚才溜出口前没想到这一点。 “我也来帮忙。”齐丹茹热心地说道。 阿川本想拒绝,却被青狼使的眼神给改变了主意。 “麻烦你们了。”青狼大剌剌地任他们揍着,一点也不介意他的形象会不会因而受损。 “妳帮忙扶上车就可以了,其余的我会照料。”阿川十足大男人地道。 桑可琪一直伫立在原地,看着他们走远。这个青狼的长相一定不差吧!从他的五官看来,他长得似乎相当帅气,再从他的言谈举止来看,他应该是个洒脱、不拘小节的人吧! 一年前在台中公园遇到的那名陌生男子,到底是不是他?他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如果真是他,他又为何认不得她?难道他也同她一般被雨水给淋糊了视线?不会吧!当时她是背着雨,应该不至于会看不清她的脸才是──已被扶至门边的青狼忽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那个娇柔的人儿。 “桑可琪。”他好笑地喊着。 唉!天底下声音相似的人那么多,她又何必想太多。不管了,别想太多──“桑可琪!”见她呆立在原地,不知在思索些什么,青狼加大音量又喊了一吹,并示意左右两旁想出声相助的人噤声。 桑可琪被他的吼声给吓了一跳,如梦初醒,心脏也差点蹦出了喉头。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姓名?一定是阿川说的。 “什么事?”她不怎么专心地瞥视青狼的笑脸。 “我欠妳一条命。”他清滚地撇着嘴角,被她那副迷蒙的模样逗得相当乐。“记住!我“五色组”的青狼,欠妳一条命。”他的不正经突然收敛了起来,对着她十分严肃地说“一──条──命。”桑可琪呆若木鸡地目送他离去,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乎白无故地捡到一条命,也不明白他干嘛那么严肃,而且“五色组”又是什么玩意呀! 一阵阴凉的冷风袭来,冻得桑可琪直用双手磨擦着手臂取暖!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确是湿得相当彻底。她又冷又闷、挹挹地蹲在地上,反复思索着青狼临去时抛下的话。她蹲了老半天,想了老半天,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 “轻点──蓝虎──再轻点行不行?我知道你平时就看我不怎么顺眼,可是也不用急于现在报仇嘛!念在我们同事一场,我拜托你下手不要太重!”天啊!痛死了,早知道就留在pub里让那头小鹿帮他上药何苦回来找罪受!青狼躺在榻榻米上呼天抢地。 蓝虎无动于衷地替他上药,对他脸上的灾难非但不表同情,还频频投以不赞同的目光。 “你的脸肿得实在是乱七八糟,比鬼还难看。”他尽情地奚落。 “谢谢你的安慰啊!”青狼没好气地撇着嘴。 “想不到你也会有如此凄惨的一天。”蓝虎冷静地看了他一眼才问道!“这次对方倒了几个?” “谢谢你对我这么有信心。”青狼大大地咧开嘴,朝他眨着眼。“不多,才一、两打而已,而且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那些家伙伤得出我惨重。”他半开玩笑地答着。 “除非必要,否则你一向是不轻易出手,也从不让你自诩为英俊、帅气的脸庞受损。这次你居然能伤成这副鬼德行,这事要是被老大或其它人知道的话,我看你的一世臭名就真的要名垂青史了。”蓝虎淡淡地讥讽道,一双精明的眼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 “你在威胁我?”青狼高高地扬起浓眉,没想到自己的处境会这么可怜。和人打架换来一身的伤口不打紧,这会儿居然还要被自家人冷嘲热讽,外带威胁。唉!可怜、可怜。 “没错,我是在威胁你。”他很老实地回答。 “虎兄,回答的方式有很多种,你可以婉转些,不用太直接。”青狼苦笑。 “那要看人。现在我想知道,你这么干架法,是不是为了韦湘湘那女人?”他一语道出青狼的心事。 青狼因上了药水而花得吓人的脸,被蓝虎的一番问话给问得发青。他条而沉默地避开她的审视,望向窗外。 “要不要我安慰你?”蓝虎忽然严肃地问道。 青狼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蓝虎关心人的方法可页独树一格。他想笑,真的想笑,可是他笑不出来。这一年来他被韦湘湘伤透了心,他的潇洒和豁达也一点一滴地随着她的情感消逝了。再这么下去,难保哪一天他不会向黑豹看齐,来个斩七情绝六欲。 “我真的被她伤得很重。”原本以为自己说不出口,没想到他的嘴却自动将他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悲哀给道了出来。 蓝虎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平静地说出他的感觉,“我知道你对韦湘湘的感情有多深。” “是吗?”他有些讶异。蓝虎不是最看不惯他这点吗?又怎么会──“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会喜欢她?”蓝虎纳闷地收着药品,明明白白地提醒他,“她不适合你,你还是早点死心吧。” “怎么说?”青狼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以为。 “直觉而已。”韦湘湘所要的可以是任何人,却绝不可能是“五色组”的成员。“我想你应该知道她从小就爱着老大,如果不是范舒荷的出现,她或许有可能坐上“云天盟”帮主夫人的位置。”虽然这种可能性极低,却不无可能。 青狼弹坐了起来,管不得外表的伤痛,“你的意思是──” “该彻底死心啦。”蓝虎简洁、有力,明白地表示了他的看法。 “很难,真的很难──”青狼抗拒地摄啸道。 他对湘湘的感情并非一朝一夕养成的,怎能说放就放?感情若都能这么潇洒的摆摆手、挥挥衣袖,说不要就不要,那么这个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怨女痴男产生,感情也就不叫感情了。 蓝虎不懂“情”字能伤人于无形,伤得人心灰意冷、一蹶不振,湘湘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没什么好难的,你不去想她就行了。”蓝虎说得轻松。 青狼满心苦楚地望着他,“蓝虎,你到底有没有爱过人?”如果能这么做,他早就做了,何必自找苦吃。 “如果父母不能算在内,就没有。”蓝虎推高眼镜,将东西全收好后,认真地回答他。 “没有!你几岁了?”青狼吃惊极了。他知道蓝虎对感情的事一向不惑兴趣,却没想到他居然没爱过人。如此看来,“五色组”的成员不仅出类拔萃,对爱情的好奇度也冷漠得不可不谓之奇葩。 “二十九岁。你不是和我同年吗?”蓝虎奇怪他怎会突然冒出这个问题。 “你真的没心仪过哪个女人?”虽不曾见他和哪个女人出双人对过,可是他也不像对女人没兴趣嘛! “我相信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对韦湘湘那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感情,至于我的一切,就不在讨论的范围内了。”蓝虎义正辞严地提醒他,对青狼的问题显得兴趣缺缺。 “湘湘的事,我自有主张。”青狼的口气倾刻间转成又冷又硬。刚才他情不自禁地让蓝虎看到他外露的感情,那是一时失误,他不想再犯。 “这一年来,韦湘湘变得十分不可理喻,而且她的性情也相当不稳定。” 第8章 蓝虎我行我素地谈论着,一点也没把青狼的冷漠放在眼底。“依我的判斯,她现在的行为还算自制,可是已逐渐有脱轨的情形──” “住口!别把她当成精神病患来分析。”青狼受不了蓝虎这么说她。 “她现在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炸得你尸骨无存,我奉劝你小心点。”蓝虎无视于他的咆哮声,自顾自地分析道,“最好的方法是──” “住口,我叫你住口!”青狼控制不住心中的暴戾之气,他狠狠地瞅着蓝虎的衣领咆哮道!“别再说了,听到了没有!” 蓝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他的手反制在背后,轻轻松松地制服了青狼,继续他未完的话,“最好的方法是,另外找个女人移转你对韦湘湘过多的情感。守着一个心中只有别人,又只会伤害你的女人,你不觉得累吗?” 青狼任他抓着,脸色因他的剖析而泛白。他知道自己已被蓝虎的话击得无力招架。他确实是累了,也疲惫了。 “我有说话的权利,你也有不听的权利。这是个民主的社会,我有自言自语的自由,以后别再动不动就叫我住口。”他放开青狼,提起药箱走了出去,顺便关上和室的门。“受伤的时候别不自量力,想和我过招,把伤养好再来!还有,心情不好可以来当我的沙包,我保证会接到你满意为止。”蓝虎的挖苦透过门,清晰且有力地传进青狼的房间裹。 青狼心里明白,蓝虎说的每句话都很中肯!虽然他表达的方式有点异于常人。 一年了,湘湘拒绝他有这么久了。如果他再不懂得收手,就会变成以往他最痛恨的那种毫无志气的不种。他真的该死心了! 第三章 披着过大的皮衣,桑可琪战战兢兢地拐进她最害怕的巷子里。这条特种行业林立的巷子虽然灯火通明,可是每间店外都会聚集一些看似混混的人,偏偏丹茹的店又位于巷底。明明晚上八点才开始营业,丹茹却老是中午前就到pub准备,放她一人独入虎穴,每晚走得心惊胆跳。 “哟!这个小姐长得挺正点的。”开始有人怪叫了。 桑可琪害怕的低着头在在路中间。她不是胆小,而是对方人这么多,以她一介弱女子,还是识相点别理他们。她在脑海里一直重复这些话。 “满清纯的哦!”此话一出,马上有人吹起一声响亮且下流的口哨助阵。 别怕!丹茹的店就要到了。她越走越快,越走越急,最后干脆稍微撩起裙襬,用跑的。 打工至今,她已经无缘无故被拦下三次了,幸好那几次碰巧遇上阿川,不然就是水熏帮她解围。 桑可琪没命地跑着,她可以很明显地听见后面的鼓噪声,那声音清楚的就像那里紧追在她后头。 她怕得不敢回头,只能拚命地加快脚步跑了。 砰!狠狠地撞进pub里,桑可琪虚脱地蹲在门边急喘着气。幸好还不到八点,店里只有丹茹在。她抚着头,一边喘气,一边庆幸。 “可琪,妳怎么了,是不是又被狗追了?”齐丹茹急急地走近她,被她惨白的容颜吓着了o“是──是啊!”她没力气也没脸向她解释,其实她是被自己的“害怕”追着跑的。 “奇怪,我怎么没有听到狗叫声?”齐丹茹探出头,傻乎乎地望着外头。 “会──会咬人──的狗──”她大口大口地深呼吸,并用力地吞了下口水,“是──不──不会吠的。” “说的也是。”齐丹茹缩回身子,认同地扶起她。她莫名其妙地盯了她一会后,才转身边走边自言自语,“奇怪,怎么连狗都想欺负妳?” “什么?!”桑可琪愤起眉头,不悦地拉住她,“什么叫连狗都想欺负我?”她说的话居然和水熏一模一样,更糟的是,她们的个性还是南辕北辙呢!这是不是表示每个人都有这种想法? “因为妳的样子好像可爱的小妹妹,人人都想捏一把嘛。”她居然就真的摸摸她的头,像在安抚不乖的小孩。 桑可琪气炸了! “丹茹,我警告妳哦!别再在我的面前提起有关“可爱”或“小妹妹”什么的字眼。我受够了!听见了没,本姑娘受够了。”她发亮脾气后,直挺挺地走进吧台,不发一语。 看着吧台上陈列的各式各样的酒,她愤怒地抽出白可可酒、绿色薄荷酒及鲜奶油,并拿出摇混器,甚至不用计量杯,只凭多年的经验,将两种酒和鲜奶油直接倒入摇混器内,用力摇晃,以发泄心中的不平。不到三分钟,一杯口味香甜、清淡的酒就出炉了。 哇!好好小姐可琪生气了,真是百年难得一见。齐丹茹又惊又喜地爬上高脚椅,充满敬畏地接过她手中的酒轻啜了一口;嗯──好喝。 “可琪,妳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呢!妳若是我妹妹该有多好。”她忘了桑可琪才下达的禁令,马上又犯。 桑可琪很努力地愤着眉头,想将怒气持久些,无奈硬是被她惊叹的模样给逗笑了,“丹茹,我连生气都可爱,那不是很可悲吗?” “不会啊!要是有人说我连生气的时候都像玛丹娜,我一定会很高兴的。”她愉快地放下杯子,拿起她原先放在吧台上的小镜子和银色口红,对照着涂抹。 “她是妳的偶像,我又不喜欢玩芭比娃娃。”被她们比喻成芭比娃娃,她哪里高兴得起来。“不过啊!我可没看过玛丹娜的头发同时存在着这么多颜色过。”她拉着她的竖发笑笑地说。面对丹茹毫无心机的笑脸,她永远生不起气来。 “真的吗?”齐丹茹嗽了嗽嘴,.以便将口红抿均匀。“没关系,我想她不会介意的。” “哦?”桑可琪撑着下巴,直勾勾地瞧着齐丹茹,再次被她与众不同的彩妆给打败了。 上这儿的女孩子好像多少都会上点妆,而且都挺怪异的,彷佛不这么化妆就对不起自己、对不住家人似的。依她看啊!pub里最素雅的人,可能非自己莫属了。看她一脸的素净,连囗红都懒得涂,恰如浓妆艳抹的丹茹形成强烈对比,店里的姑娘家又多大红、大紫地拚命涂,难怪她在一堆“色彩亮丽”的女孩中,会显得得特别清纯、特别碍眼。 “待会青狼大哥要来。”齐丹茹拿起睫毛膏,费劲地刷着睫毛,莫名其妙地抛下这句话。 桑可琪才拿起酒杯浅尝一口,口中的酒都还来不及吞呢,就被她突然冒出的话,呛得脸蛋发红。 他待会要来?桑可琪一想起青狼,心便跳得好侠、好急。已经一个礼拜了,他的伤应该好多了吧! 齐丹茹无意中瞄到她烧红的俏脸,有点讶异地问道!“可琪,妳的脸好红,是不是空气不流通?”说着她就要放下睫毛刷,去调空调。 “不是啦!我是不小心被酒呛着了而已。”桑可琪急忙挥挥手,叫住她。 “是酒太辣吗?”她有点纳闷。“妳调的好像是“蚱蜢”嘛!”这种酒根本不辣。 “酒一点也不辣。”她微笑地肯定了她的用功。看来她根本不用告诉丹茹,青狼很像她一年前遇到的那位陌生男子。 桑可琪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她的“不明所以”。丹茹一点都没察觉她的异样,就算今天坦白地告诉她,自己对青狼产生了情愫,恐怕她们搞不懂她何来的“情愫僚”吧! “听阿川说,青狼大哥那天会被打成那样,完全是因为他想被打。”齐丹茹冷不防地又提起了青狼,教桑可琪毫无防备的心,又狠狠地抽了一下。 “想被打?”她不懂。“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挫折?”这似乎是最好的解释了。 “可琪,妳好厉害,怎么知道他被抛弃了?”齐丹茹瞪大了她的瞇瞇眼,羡慕不已地瞅着好友。 “他──怎么会被抛弃?”桑可琪现在无心去理会她的羡慕。 青狼这种人居然会被抛弃,对方一定是位绝世美女吧!桑可琪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不是滋味。只是在她以为,青狼不该是那种会为情伤神的人,即使会,她也不希望他是为了别的女孩──唉!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不过是见过他一面,而且他那一面又那么的凄惨,她干嘛因此而难过? “不晓得!阿川只说抛弃青狼大哥的那个女孩,是“云天盟”一位长老的女儿,人长得十分漂亮。”她傻傻地憧憬着,“我有没有告诉过妳,阿川就是因为那个女孩才会认识青狼大哥的?” “没有。”桑可琪摇头。她一直以为阿川原本就是青狼的兄弟奇书网,没想到他是因为一个女孩才和青狼结缘的。“这么说,他看过这个女孩啰!” “对啊!他说那女孩长得好像天仙,跟青狼大哥很配。”按着,她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再正经不过地端着脸,“可琪,妳别以为青狼大哥长得很难看哦!那天他的脸虽然肿得歪七扭八,比钟楼怪人还吓人,其实他是很帅气的。青狼大哥个性爽朗,人又幽默,好多女孩子都很喜欢他,哪知他独独钟情那个不爱他的女孩。他好可怜哦!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女孩子不爱他啊!” 说着,她的眼泪就要滴下来了。 桑可琪听着,不禁也跟着忧愁起来。真希望她没有听到这些话,那么她就可以继续克制她的心,继续克制她对他的好感,也不会在听完丹茹的话后,快速地将她对他的好感转变成爱慕了。 “这么说,他很爱那个女孩啰。”她低头自顾自地经喃。如果她能在那个女孩之前认识青狼,那么或许──或许她可以──可以为他做些什么? 妳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平凡女子,渺小如沧海之一粟,哪能得他另眼相待,别再作梦了,桑可琪。 第9章 如果不是她穿的皮衣太眼熟,他绝不会想起她就是那个小妹妹。看来那天的雨遮掩了她的年纪,当时他真的以为她只是个国中生或高中生而已,谁知道她居然今年就要大学毕业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青狼似笑非笑地看着桑可琪端着甜美的笑脸,忙碌地穿梭于客人中。她看起来真的很娇小,就像可随身携带、袖珍型的小娃娃那么可爱。在江湖中打混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娇小、甜美的女孩子,她看起来似乎比湘湘更纤细,更需要人家保护。 “小姐,我要的不是爱尔兰咖啡,妳搞什么嘛!” 妳点的明明是爱尔兰咖啡!桑可琪小心地将怒气藏在心底,不明白这几天她为什么老是会遇上这种无理取闹的烂客人。 “对不起,我马上帮妳换。”她非常克制地扮起笑脸迎人,口气十分诚恳地问道!“小姐,想喝点什么?” “妳这是什么态度?!”女客人突然发起飙来,喝得桑可琪一愣一愣的,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得罪她了。 “怎么了?”另一名服务生小英急忙跑了过来。 “她送错饮料还凶巴巴的。”女客人生气地拍着桌子。面对她的指责,桑可琪仍然不明所以,倒是小英明白了大半,她立刻笑嘻嘻地打圆场,“对不起,我们这位服务生只是工读生,还不太能进入状况,小姐大人有大量,请不要和她计较了。” “哼!我本来就不想计较,是她的服务态度有问题,这种服务生我看不要也罢。”说完,她忿然地背起皮包走了。 从头到尾一脸茫然的桑可琪,呆呆地看着她远去,当她错愕地砖回头看到小英同情的笑脸时,不禁怒从中来。 “小英,她是什么意思?我又没惹她。”那个女人分明是来闹场的嘛!莫名其妙。 “妳是没惹她,可是她看妳不顺眼啊!”小英越笑越乐。 “看我不顺眼?”她差点失声尖叫。如果不是及时意识到今晚是抒情之夜,音乐声开得并不大,这一嚷下去,她可能真的要卷铺盖走路了。不过想想,这个主意倒是真不错,省得她每日提心吊胆,还得倍受欺凌。 “她是丹毅迷之一。”望着她气愤难平的小脸,小英难掩笑意地公布答案。 “妳该不是在暗示我,这几天我之所以会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全托了丹毅那天真弄风骚之福?!”如果是,她决计不会轻饶丹毅。 “八九不离十。我看这几天她们可能还会继续找妳麻烦,妳可得小心了。”小英怜悯地瞥了她一眼后,忙着帮他的客人送茶水、饮料去了。 可恶!她才不是软脚虾,面对这些无理取闹的客人,她绝不会再跟她们客气了。老虎不发威,还真的被当成病猫哩。 “小可爱。”青狼拉住走经他桌边的桑可琪,为她紧握拳头、一脸想找人打架的气呼呼模样好笑。 什么?!“不要叫我──”她的警告在看到拉她的人后,化成了呆愣。 “不认得我了吗?”青狼蒲洒地朝她眨眨眼,性感得不可思议的厚唇斜斜地勾起。 “青──青狼吗?”她试探地问。他什么时候来的?原以为他不会来了,没想到──“宾果。”他依旧笑得蒲洒。 她真的没想到──没想到青狼是如此的帅气、英俊。那日他脸上严重的红肿,而今已不复见,只留淡淡的瘀青。瘀青虽明显,却令人讶异地无损于他的英气。桑可琪发现她的心又开始狂跳了!面对那双饱含轻淡嘲谑的眼眸,她居然怕得只想逃,逃离他远远的,免得她的心不小心遗失了。 “你的伤好──好多了吗?”她这不是间废话吗?桑可琪为自己的失言扼腕。 “小可爱,妳好像问得很后悔?”青狼见她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不禁高扬起眉,放声大笑。今天的她似乎容易亲近多了。 “嘘──嘘──小费点。”她担心地左右张望。当她发现青狼的笑声已经成功地让室内的人齐聚眼光,关爱地瞧着他们时,不禁有些恼怒。“你喜欢成为焦点,我可不喜欢,所以,请你笑得节制一点好吗?” 她把刚才的怒气,一古脑的都丢给他,实在很不公平。桑可琪骂完后,心中十分后悔。 嗅,她越来越刻薄了,都是那些丹毅迷害的。 “是。”他马上听命地闭上嘴巴,可是笑声全吞在肚子里实在难受,他只得抖动着肩膀闷笑。她挺有个性的嘛!刚才见她和那召女客人发生争执,一百挂着和善的笑靥,她那一派息事宁人的态势,让他以为她是个温和得没有脾气的好好小姐呢! “我──我没让你笑得这么难过,只是──只是请你降低音量而已。”见他笑得那样辛苦,罪恶感不知不觉油然而生,并且极其快速地充斥在她忐忑不安的心里。 青狼长手一伸,将她拉坐在对面,“妳好像很善良嘛!” “我本来就──就──”桑可琪见他犹带着笑意的眼神,深幽地百瞅着自己,禁不住害羞地低下头,话也讲不下去了。 “就怎么样?”青狼舒服地往椅背一靠,戏弄起她来了。 “就──很善良。”她抬起头,想勇敢地面对他的挑战。可是不知怎么搞的,她一看到他那双眼睛,音量就会徒然降低,眼睑就会自然下垂,脸庞更是奇怪的直燥热了起来。 “唔──”青狼忍不住又想笑。若不是之前她义正辞严的警告仍清楚地挂在耳退,又要不是见她的脸色红得惊人,就要烧伤了,他哪肯放过这种损人的好机会。而且这小妮子好像挺好逗的。青狼扬起嘴角,侧着头,估量地瞧着她。 “小可爱,现在虽然是冬天,最近又有点冷,可是好像也没冷到需要连在室内都穿着皮衣的地步嘛!妳不觉得妳的穿著──呢──有些过了火?”他好心地提醒她。 经他这么一提,桑可琪才恍然意识到她忘了把皮衣脱下。今天忙着期待他的出现,再加上上班前那段小小的插曲,搞得她晕头转向,她才会忘了把皮衣给脱下。即使如此,他地无权把她叫得那么暧昧,且令人痛恨。 “我的名字是桑可琪,不叫小可爱。”她十分不悦地回嘴,视线却始终胶着在桌面,不敢看他。 “哦?我会记住的。只是,我还有一个小小的疑问,小可爱。”青狼跷高了腿,笑得十分惬意。 他明明是故意惹恼她的。桑可琪火大地抬起头,瞪着他,“我说过我叫桑可琪,不是小可爱。青狼先生,请你动动脑子记住它好吗?”她又动气了。 奇怪,以往她鲜少动怒,就算有,也只在忍无可忍的情形下才会发作。怎么遇到他,她的自制能力就全告失灵了呢! “气球对妳而言,真有那么重要吗?”他忽然逼近她秀气的脸庞,好奇地问道。 气球? “你真的是那个人!”她惊呼,漆黑的鹿眸缓缓、缓缓地睁得老大,一道璀璨的光芒乍然从她黑如子夜的眸里射出。页不敢相信世界会这么小,她和他会这么有缘。 青狼笑笑地点头,“应该就是了。”他懂得她的诧异,也看得出她眼里突现的温柔。她的快乐是那么的明显。 “你早就知道是我吗?”她神采奕奕地追问道。 “不是,我是认出皮衣,才认出妳的。”他十分老实地指着她身上的衣服。 “呃,对不起,这件衣服──”她歉然地就要脱下衣服还他,却为他所阻止。 “不用还我了,算我送给妳当见面礼好了。”这种皮衣他少说有一打以上,根本不在乎多一件或少一件。况且,小可爱似乎挺喜欢这件衣服的,他就做个顺水人情好了。 “见面礼?”她不在乎青狼记不记得她,至少他能够认出她,这样她就心满意足了。 这件衣服她一直相当珍惜,若是他真的要了回去,她一定会若有所失的。桑可琪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将这件衣服当成护身符了,或许就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在心情不好或惶恐不安的时候,喜欢把这件皮衣搭在身上,求个心安。今天她会忘了将皮衣脱下,或许是刻意的吧! “妳这么可爱,又救过我一命,这件皮衣不成敬意,但请可琪小姐笑纳了。”青狼轻拍着她光滑的脸颊,落拓她笑笑。 但愿他不要这么对她笑,也不要对她这么好。桑可琪嫣然地低下头,控制不住心里奔窜而出的感情;这股情感来得太强烈、太凶猛,她无力阻止它,只能任自己被淹没。 “小可爱,怎么啦?这件皮衣又不是金子做的,瞧妳感动的。”青狼豪迈地起身,顺手拉起她。他和她似乎挺投缘的,看她也挺顺眼的。 “你──你要拉我去哪里?”她相当困难她恨着他,一点也不排斥他拉着她的手,甚至能感受到他手心传来的温暖。在这瞬间她对他的感觉,有了大弧度的转变。 “公园。”他爽朗地大笑,一点也不在意他的笑声有多宏亮。 “公园?”干嘛! “喜不喜欢荡秋千?”他刻意放慢脚步,好让她跟上。 “喜──喜欢。”桑可琪无法像他笑得那么豪放、洒脱,只能浅浅她笑着。 青狼闻言,又是一声大笑,彷佛他从她的答案中得到多少乐趣似的。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他好笑地想着。 一串串清亮、悦耳的笑声,从公园里的秋千架飘了出来。 “再高一点──”坐在秋千上的桑可琪,一再地要求道,并不时发出兴奋莫名且高兴的呼声。 “小可爱,再高妳就飞出去了。” 第10章 青狼不敢太使劲地推着她,深怕他用力过猛的结果,会把她一个不小心给荡了出去。 “才不会呢!”桑可琪架然的小脸,随着秋千的摆动弧度过小而变暗。“你再推高一点嘛!这样一点都不好玩。”她苦苦地央求着。 “不行,再高妳就飞到天上去了。”他调侃地停住了秋千,故意吓她。 她喜欢这样,她喜欢和青狼毫无隔间地聊天、嘻笑。桑可琪跳下秋千,跑到青狼身里,微仰着头凝视他。他一点也不像逞凶斗狠的黑道人物,一点也不像阿川口中英勇的大哥,反倒像个和蔼可亲的大男孩。她喜欢他,真的很喜欢他。此时此刻,她甚至不在意他怎么叫她。那个令她厌恶的绰号,从他嘴里叫出来,着实好听。难道是因为心情转里的关系吗? “青狼,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她迫切的想知道。 “因为这里适合妳啊!傻女孩。”他龙溺地拉拉她的头发,泰然自若的彷佛当她是自己的妹妹。 桑可琪的喉头微微地抽紧。虽然她早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永远像个可爱的小妹妹,也不是十分在意!可是她不要青狼也这么以为,她就是不要他这么想。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适合这里?”她必须知道让他这么想的念头,才有机会纠正他的观念。至于自己为何急着纠正他,她不愿去细想,目前这样就好了,对初次见面的人有好感已经打破她的惯例,她不想沉沦得太快。 “哇!原来妳也能这么咄咄逼人的。”他诡异地冲着她笑。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人了?”桑可琪好笑地瞅着他。 “当然是可爱的小妹妹,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妹妹。”他心无城府的招认,“而且似乎很好捉弄。” “你才很好捉弄呢!”老把她当成宠物。 “小可爱,妳那天蹲在公园做什么?”他很好奇。 “放气球啊!!”她没好气地瞪着他,“那天我心情不好,所以跑到公园放气球,谁知道被一个人给破坏了。”这话说来不塭不火,任谁也知道她说得有口无心。 “原来心情不好放气球就可以解决了。”他摸着下巴,不正经地瞪着黑暗的天空,“难道老天爷也负责帮人排解怒气吗?” 可琪一听,笑不可抑地随他望向天空,“衪只负责排解我这种好女孩的,至于你嘛! 衪可能不会接受。” “怎么说?”不会吧!他虽不算善类,可也不曾伤害过无辜啊! “衪曾经托梦告诉我,衪憎恨暴力。”她越笑越开心,暗指他那天的惨况。 “真的吗?”青狼立即垮着脸,忧愁地沉思着,“我一向都是被人打,鲜少去打别人,难道这也算是暴力吗?” 啊!他这个样子真绝。桑可琪双手捂着脸,放声大笑。 “妳想,如果我不断写信告诉衪我的委屈,衪会不会破例?”他十分委屈地扁着嘴。 可琪当场笑倒在他怀里。她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靠他那么近了,也不知道自己会那么大方地顺势靠着他。这种感觉很好,不过──唉!他为什么不设防点推开她? “好了,别笑得太用力了。”真怕她笑岔了气。青狼担心地拍着她的背,“再笑,待会下巴脱臼了,我可不负责。” 了不让气氛显得尴尬,桑可琪推他坐上秋千,费劲地替他摇着。“我看,我干脆推你飞上天,你百接去找衪老人家谈吧!”她笑嘻嘻地建议道。 “以妳这种力道?”他十分怀疑。 “没关系,衪不让你诉苦,你可以来找我啊!”她不小心将心底的话一古脑的说出口。 “妳能承受得了吗?”顺着她的话,他半开玩笑地用力摇晃着,像个大男孩似的,将秋千荡得好高、好高。 狼一点也没注意到桑可琪绯红的脸庞,他的心又飞到韦湘湘身追了。今晚她不知又游荡到哪里去了?他沉着脸,遥望着皎皎星空。 “绝对可以。”桑可琪退得远远地,免得被他的震荡给误伤了。他的心似乎在一瞬间飞得好远、好高,将她远远地抛在脑后,让地想追都追不到。 “可琪,妳一定是个好妹妹。”青狼晃在半空中,突然大声地说道。 “你却不像个好哥哥。”难过地隐藏住心中的痛苦,她若无其事地取笑他。 “当然不是。”再一次使力,他又将自己荡得好高,“人家都说我是个好色之徒。”半空中传来他不正经的笑声。 “真的很像。”她赞同地笑道。看着青狼强悍的背影,无意中想起丹茹今天告诉她的有关青狼的事,桑可琪脸上的笑意因想起他的痴情而很快地从空气中化去了。“青狼,如──如果──”她犹豫地玩着裙襬。 “如果什么?”奇怪,和她谈话似乎很简单,是因为她看起来就不像湘湘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吗?他会急切地想和她成为朋友,也是因为被湘湘拒绝的移情作用吗?桑可琪可能是他这辈子,第一个迅速建立起友谊的异性。 “如果以后我无聊时,去找你聊天,你会不会觉得烦?”她现在只想亲近他,对于他视她如所造成的刺痛,她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会摆平它。 “不会,我一定是欣喜若狂。”有她陪伴的日子,应该不会太无聊吧!现在他最怕的就是被寂寞给侵蚀得面目全非,失去了他赖以过活的洒脱。 “真的?”实在怀疑他这种合着戏谑的笑声。 “我发誓。”他举起手,侧过脸望着她,表情诡异的像电视剧里了无诚意的奸人一样。 “本人姑且信了。”看着他顽童似的调侃模样,桑可琪忍不住咯咯她笑。和他在一起,谈话似乎就变得很容易且无负担。“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一点也不像个黑道人物。”她实在怀疑,以他这种性子,耍起狠来会是什么模样。电视剧或电影里那些大哥,不是都时常摆着脸,一派严肃不可侵犯的神圣模样吗? 青狼趁着秋千往前荡时,手脚利落地顺着摆动的弧度跳出秋千,矫健地在空中做了个两圈半的后空翻。在桑可琪还搞不清楚状况时,他便已稳稳地落地,杆在她眼前爽朗她笑着。 “黑道人物不能荡瞅挞吗?”他沉吟地摸着下巴,状似苦恼,“当初进入“五色组”时,老大没说。”他该不会在无意中破坏了规矩吧! 可真宝。桑可琪笑呵呵地挽住他,恣意地让自己那轻柔似银铃、载满欢乐的笑声,飘扬在半空中,冉冉地飞向远方。 第四章 韦湘湘脸色发白地看着桌上的照片,她不愿相信地敬爱的人会有这么丑陋邪恶的一面,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狰狞?她又为什么要受这种罪! “湘湘,妳一定要帮帮爸爸。”韦之平几乎要下跪了。 “爸,难道我爱的罪还不够多吗?”韦湘湘流着泪,大声哭喊,“你知不知道浩庭哥的事已经让我万念俱灰了!” “爸爸知道,爸爸也是想替妳出头,可是──”今天的天气冷得教人发抖,然而他的汗却违反常理的一滴一滴地直冒出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妈妈?又为什么要把我拖下水?”她愤怒地抓起桌上的照片,将它撕成碎片。说什么替她出头,这一年来他难道看不出来她的改变,难道看不出来她的黯然神伤吗! 他到底算是什么父亲?! “湘湘,爸爸就妳这个女儿,妳若不帮爸爸,爸爸只有死路一条。”韦之平涕泪纵横,可怜地掬着老泪哀求道。“都怪爸爸太贪心,赌输了钱,才会铤而走睑去买卖枪械,爸爸已经知道错了。” “爸,你听我说。”韦湘湘一任泪水滑落,现在她什么都不在意了,这个世界已经没什么可让她期待了。“你去向浩庭哥忏悔,他一定会原谅你的。”她是恨白浩庭的无情,却不愿为了这个原因而背叛“云天盟”。 “湘湘,太迟了。白浩庭已经开始怀疑了,他最痛恨手下私自贩卖枪械和白粉,如果他知道我买卖枪械,一定不会饶了我的。”韦之平的眼光转成森冷,他万万没想到女儿居然还一心向着白浩庭。“而且──”这才是最难启口的部分。 “而且什么?!”她崩溃地尖叫。不想再听到任何污秽的事,她真的不想再理这些烦人的事了,为什么不饶了她? “而且爸爸私自动用白家的钱制造兵工厂,被陈老大发现,我──我不小心杀了他。” 他艰困地址出话。 韦湘湘傻了,她真的傻了!爸爸居然杀了陈家帮的陈老大,陈家与白家形同水火,这下子他们一定会报仇的。更可怕的是,他们一定会以为这是白家授的意,双方势必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械斗。 她爸居然为了钱做出这种事!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歇斯底里地大叫,几近崩溃。 “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陈老大发现爸爸的事后,威胁我将工厂转让给他,爸心急之下才会──” “下毒手杀了他。”她呆呆地生进椅子里,已经心痛的哭不出来。一直以为爸爸只是喜欢花天酒地,对白家绝对忠贞不二,没想到事实却是如此的伤人。好累,她真的活得好累,早知道在浩庭哥没成婚前,就和他同归于尽,何苦留到现在来受罪。黑道里充斥的就是黑吃黑,江湖道义早八百年前已消失殆尽。 “你想我怎么做!”抬起残缺不全的照片,她心灰意冷地拼凑着,眼里泛着死光,泪水从此远离了她。这张照片就是陈老大拿来威胁爸爸用的吧!他的死亡是咎由自取,不足同情,只是他的死可能引发的后果让她忧心。 第11章 “爸爸希望妳去接近青狼。”韦之平可怜、狠狠的老脸,老奸巨滑地带着算计的眸光。 “接近青狼!”看着照片上贪婪地数着钱的人,韦湘湘死冷地瞥了一眼,怨恨地问! “为什么?” “陈老大的弟弟陈老二放话,要爸爸一命抵一命。” “这和青狼又有什么关联?”韦湘湘铁青着睑,咬牙切齿地问。她不要背叛“云天盟”。 “他──他说,如果我想活命的话,就──就──”他冷汗直流,说不出口。 “就怎样?!”她失声嚷着,神经已绷到最紧。 “就得拿“五色组”来抵命。”如果没有“五色组”的存在,接掌“云天盟”将会是件轻而易举的事,韦之平的野心不知不觉地显露了。 “什么?!”韦湘湘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我不能──真的不能。”她抗拒地摇着头,频频拒绝。他怎么可以──“湘湘,除了这样,再也没有别的法子可以救爸爸了。”湘湘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韦之平在心里咒骂一声。白浩庭都已经对她不仁不义了,她竟然还对“云天盟”死心塌地,真是傻。 “他为什么要“五色组”的人来抵命?”她血色全失,没有勇气再听下去。一条人命要五个人赔,这是什么样惊人的江湖规矩啊! “陈老二和“五色组”曾有过过节。”告诉她也无妨了。 “是什么样的血海深仇,让他宁可放过你,将目标转向“五色组”!”她不可思议地嚷嚷。 “妳知道陈老二被判刑二十年吧?”韦之平询问地看向她。 “你是说──”她眼睛越睁越大。 “是因为“五色组”,他才会入狱。”这是实情,他但说无妨。“陈家与白家的仇恨就是这样种下的。” “陈老二不是自作孽的吗?”她挣扎着。 “如果不是“五色组”,条子绝不可能抓到他。”韦之平只能这么说,毕竟陈老二作奸犯科的纪录名满道上,若强说他有多善良,是显得过分虚伪了。“不管怎么说,他和“五色组” 之间的深仇大恨与我们无关,妳一定不愿意爸爸被他杀害吧!” “他不是还在坐牢吗?”她快疯了。 “蹲苦窖不代表他就不能为非作歹,湘湘,爸爸的命全靠妳了。”韦之平动之以情,“青狼对妳有好感,妳可以诱──” “不,不我不要。”她无法承受地大喊,百截了当地拒绝父亲的哀求,随即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她就是不想害青狼才会拒绝他,才会恶毒地伤害他,现在她又怎能昧着良心和爸爸同流合污呢? 该死!没想到湘湘这么固执。韦之平敛起愁容,两眼阴寒地看着桌上支离破碎的照片。 他一定要得到“云天盟”,即使利用自己的女儿也在所不惜。 他本是“云天盟”呼声极高的继任帮主,谁知道白宏那个老胡涂居然将位子传给了他的儿子白浩庭。那个斯文的小子一上任,就列了一堆禁止条文,把原是第一大惊的“云天盟”搞得死气沉沉的,所有的人都变得文谑谑的安于现状。若不是因为白浩庭组了个“五色组”掌管帮务,这个组织里的成员又个个足智多谋、聪明异常,他早取而代之了,哪能让白浩庭耀武扬威那么久。 总有一天“云天盟”会落入他手中的,他有十足的把握。目前得先将“五色组”那些兔患子个个击破。 从明天开始,她发誓她一定要早起,然后跟丹茹一同上下班。每次才走进巷子,桑可琪就开始祈祷,祈祷老天爷保佑她平平安安地到达丹茹的pub,祈祷她能活着回台北领毕业证书,祈祷她能再见到亲爱的爸爸和弟弟,祈祷她安然地度过每一天。 桑可琪低着头,僵直的身子照惯例走在路中间,心中不断想着他的愿望,藉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奇怪?怎么好像听到小狗的哀号声。桑可琪纳闷地抬起头四处张望,结果在左前方,她发现有行为怪异,不时发出奇异笑骂声的青年男女围成圈圈,从那堆脚的缝隙中,她隐隐约约看见了一条小狗凄惨地趴在地上,任那些人拳打脚踢。若不是小狗的哀鸣声和那些人邪恶的嘻笑声不时传来,刺激了她,她可能不会发现人心也会有这么丑陋的一面。 怒气陡生的桑可琪火冒三丈地跑上前,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挡住她视线的高个子,轻轻地把趴在地上百发抖的小狗抱了起来。当她看到小狗瑟缩成一团,毫无抵抗力的可怜模样,不禁怒火攻心,火焰顿时染红了她悲悯的眼睛。 “喂,小姐,妳吃饱撑着没事干哪!”被她推到一边的高个子红光满面,两眼迷蒙,全身散发着酒味。这里人个个如出一辙,显然酒精浓度过高。 桑可琪知道喝醉酒的人有多么不可理喻。她是有些害怕,可是胆怯却敌不过炽热的怒火,同时她也心痛地发现这些人的年纪都不大,顶多十五、六岁而已。唉!什么国家未来的主人翁,真是悲哀。 “阿山,你不是缺马子吗?这个好像不错哦!”另一个人一手掩着酒瓶,一手推推旁边的人。 那个叫阿出的显然也相当欣赏自闯虎穴的桑可琪,伸出手就要摸她的睑。 “好了吧!你们。”桑可琪爆发了,她生气地拍开他的手,“你们看看自己的样子,象话吗?”她把小狗藏在皮衣里,鼓足了中气开骂,“就算你们不满意这个社会,不满意人生,不满意世界的一切,也不必把怒气都发泄在这只可怜的小狗身上。牠并不欠你们什么,没必要让你们拳打脚踢。如果有办法的话,你们就去找比你们强壮的人打架,别尽找这种没有反抗能力的小动物出气。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种可耻的行为有多丢脸,多让人唾弃──” “喂,妳屁够了没!”这里面唯一的女孩子开口了。她不耐地将手中的烟蒂弹开,很恶地瞪着她。“妳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啊!废话一堆。我们做什么事,用得着你来管吗!看你年纪小,不想让人说我们以大欺小。把狗放下,妳可以闪边凉快去了,臭婆娘。” “狗是妳养的?”桑可琪恨恨地质问她,实在很想拿牙刷狠狠地刷干净她的嘴巴,臭死了。 教育真是彻底的失败!这些人非但没有悔恨之心,还个个凶巴巴的、一副要吞了她的模样,这种颓废荒唐的小孩,台湾到底有多少个啊!光是想象就够教人痛心了。 “牠是我们先发现的。”这里面的小孩,义正辞严的抢着回答。 “牠是我先看到的。” “是我──” “是我才对。” 桑可琪被他们的争执声搞得一个头两个大。“好了!”她喝道,“不管是谁,反正这只狗我要带走。” “有没有人告诉过妳,妳的嘴巴真是超级的臭。”桑可琪盯着这个与自己一般高,体重却明显相差一倍的女孩,冷冷地怒道。 “放屁!什么鸟东西嘛!”女孩挡在桑可琪面前,不让她走。“操妳妈的!” 她话才说完,那里议藫[的男孩立刻哄笑。 “阿音,妳早上起来没刷牙对不对?”有人怪声怪气地问着。 “难怪我刚刚和她打破时,觉得特别臭。”有人附和道。他才说完,一阵尖酸刻薄的大笑及狼里又低俗地响起。 “妳他妈的什么玩意儿,凭什么教训我!”被糗得脸色发寒的女孩,伸手就给桑可琪一个转彻云霄的巴掌。 桑可琪没想到她这么暴力,会出手伤人,而且力道还那么重。她被甩得耳朵直嗡嗡作响,脖子差点抽筋,整个人天昏地暗的摸不清方向。左脸颊一定肿起来了,她气愤地抚着发红的脸颊。 “好,这巴掌算是我带走小狗的代价。”她不想再和这里,丧失理智的笨蛋们搅和下去了。这些人比兵还难缠,反正是有理说不清了,管他们去自生自灭,自毁前途。 “小狗放下,妳方可以凉到天边去。”拉不下脸的女孩,便挡着她不让路。 “如果我不肯呢?”到这个地步了,害怕也无济于事。桑可琪眼神冰冷地瞪着她,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她眼神深处的怒焰瞧得女孩毛骨栋然。 “妳瞪什么瞪!”女孩被惹毛了,又狠狠地赏她一词火辣辣的巴掌。 好,太好了。这下子一边一个,肿也不会撞得太奇怪,这也算是变相之美了。桑可琪自我嘲解的同时,突然感觉到鼻子缓缓地流出商道温热的液体,她直觉地抬起手擦拭,果然是鼻血。 欺人太甚,她不发脾气不代表没脾气,她也太小看她了。 里里桑可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漂漂亮亮地回敬她一巴掌。 “身体发肤,爱之父母,不可损伤。妳最好别再打我,不然我会豁出命和妳拚了。这巴掌不是我该得的,还给妳了。”全身罩着怒火的桑可琪,冷静地推开她,潇洒万分地抱着小狗走出他们的包围,一出险境她便开始跑。 “他妈的,那个臭女人竟敢打我!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把她给我抓回来,我要宰了她,shit!”女孩粗嘎的尖叫声,震醒了楞在一旁的男孩们。 经她这么一叫,他们才如梦初醒地丢下手中的酒瓶,兴奋地追着已经开始急冲的桑可琪。 她知道他们不会绕过她。年轻气盛的青少年,血管流的都是热滚滚、灼烫的血,哪里容得他人挑衅,更不用说在一里群人面前打她一巴掌,让她颜面尽失了。刚才实在太生气了,没想到这一点,现在才发觉,好像有些太迟了。桑可琪竭尽全力地冲刺着,拚了命地跑着,在她觉得胸腔就要爆炸时,齐丹茹的pub总算到了。 第12章 她再一次撞进了店里,也成功的又吓了齐丹茹一跳。 “可琪,妳又──”话还没问完,齐丹茹就看到她怀里的黑色小狗了。“小狗?” “别问了,我不是被狗追,而是被人追。”她急忙关上门,并落了锁。 “为什么?”齐丹茹见她惊惶失措地躲在窗户旁边向外窥视着,不禁好奇极了地移近她身边,这一走近,她终于看见可琪睑上的血,和印着鲜明五爪的双颊。“可琪,妳流鼻血了。吃,天哪!妳该不是中了寒冰掌吧?” “寒冰掌”这是什么稀有名词,她怎么没听过。唉!现在没时间问丹茹了,先逃命要紧。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叫寒冰掌,不过我倒认为命名烈火学会比较合适。”她的双颊现在不就灼热得像人在烧吗? “这是新创的招式吗?怎么张无忌没练。”齐丹茹的心思全飞到她狂爱的武侠小说上。 听到外面热闹的叫骂声,那草人怕是已经气冲冲地追到了。 “详细情形,改天我再告诉妳,为了不连累妳,我先带小狗出去避鸡。”除了避难,她还必须为小狗找处安身之所。目前她寄宿在齐家的大厦里,而大厦又不准养宠物,真是伤脑筋。 桑可琪抱着小狗往后门走,边殷切地交代,“丹茹,等我离开后再把门打开。为了安全起见,妳最好先打电话把阿川叫来。”放丹茹一个人没关系吧?她不放心地回眸望着。 “可琪,妳为什么要急着离开?”一直如影随形跟着她的齐丹茹,搞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她很认真地听,很认真地观察她的表情,可是她就是听不懂。鸡道她真的少一根筋吗? 因为我不小心打了人家一巴掌。”她真的有些后悔。但是桑可琪的懊恼只持续到小狗撒娇地磨硝她为止。 “妳打人家?”齐丹茹惊愕地张大嘴巴,怎么阖也阖不拢。 “别太惊讶,我是逼不得已才出手的。妳没看到我的睑又红又肿,若不是别人先行我,本人是决计不会动手的。”她着急地解释。虽然她不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却有点内疚。 可琪怎么会被人家打?是哪几个不怕死的家伙敢打她?“我会替妳好好教训那些人的。”居然敢在她的地头打她的朋友,这些人太不把青狼大哥放在眼里了。 “妳最好别和他们起纷争,只要假装没看过我就行了。”丹茹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孩,一向不会看脸色行事,桑可琪真担心她会应付不来。可是留下来情况一定更槽,看样子她别无选择,只有跷班的份了。 “别担心,我会好好教训他们的。”齐丹茹正义凛然地将她推出后门,笑吟吟地挥手,要她放心离开。 齐丹茹不说还好,一这么交代她更担心了。桑可琪踌躇地土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底就像纠结了好几团的毛线,乱成一片。 “嗅,快走啊!放心,我只要抬出青狼大哥,就没人敢对我怎么样。”齐丹茹催促着她,“妳的脸回去后快冷敷,免得明天起来肿得更难看。” 青狼!桑可琪的眼眸深处闪着亮光,她终于知道小狗可托何人了。 “丹茹,妳还是和我一起走好了。”她终究是不放心。 “不行,我的pub全年无休。”齐丹茹傻气她笑着,“我一定没事,妳快走。” “好,别推了。”桑可琪突然反身激动地抱了她一下,“我对不起妳。” “可琪,这是妳第一次主动抱我里鵅i”她感动得要命。 “我──”门外猛烈的敲门声,堵住了桑可琪的话。 “这些人真吵,没看到人家正在话别吗?”齐丹茹也回头望着铁门皱眉。 话别!丹茹以为她们是梁山伯与视英台吗?桑可琪为她那副不耐奇书网烦的样子好笑。她留下来对丹茹绝无好处,只会拖累她。没人能和丹茹吵得起架的,想到这点,她忽然免得安心了不少。 “好了,我走了,自己小心点哦!”这次她走得干脆,不敢再回头!深怕一回头,自己的愧疚心作祟,不小心又留了下来,结果一定比她畏首畏尾地开溜来得糟。 是这里没错吧!老天,她已绕着这片土灰色围墙走了快十五分钟,大门到底在哪儿啊? “小可爱,找人吗?”黑暗中,传来青狼爽朗、清亮得让人为之一振的笑声。 本来正低头懊恼的桑可琪,吃惊地寻找着击音的来源。 “我在围墙上。”从上往下看,她显得更加娇小。青狼蹲在高墙上,露出亮白的牙齿,陶醉在她那副迷糊了的俏模样。他刚接到手下的报告,说有位可疑的女孩子徘徊围墙附近十多分钟,迟迟不肯离去。本来这种蒜皮小事不用他出马即可搞定,但他心血来潮地开了监视器,才知道原来这名可疑女子就是小可爱。 “青狼!”桑可琪高兴地仰望着他。他的五官在树影的干扰下,黑成一片,教她看不出他的情绪。不过,单从声音听来,他似乎随时都保有偷悦的心情。幸好,他的心情不错,她实在很怕自己无故造访会造成他的困扰。 “妳好像很高兴见到我哦!”他长脚一蹬,在光和影的映照下,矫健地翻身下墙,漾着佣懒的笑容着陆在她眼前。 每见他一次,地想拥有他的欲望就会增加几分。她该不是对他着迷了吧!桑可琪替自己难过,明知道青狼对自己是怎样的感情,她还是沉沦了。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暗恋,她明明知道的,为何──“小可爱,妳怀里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动?”他挑起眉,好奇地问道。 “这个──”桑可琪把埋在皮衣里的小狗抱了出来,递给青狼,“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一阵子?”“云天盟”这么辽阔,应该没问题吧一. “当然可以。这只小狗长得挺可爱的。”他勒着牠的脖子,高高地提起牠和自己平视,“牠叫什么名字?”这只狗好像刚出生不久嘛!青狼秤着牠的重量想道。 “我不知道。”感谢树影的遮蔽,让他看不到她红肿的脸颊。 “不知道?”他斜睨她,要笑不笑地撇着嘴。“妳打哪里捡来这只小狗的?” “不是──不是捡来的。”不晓得他会不会讨厌使用暴力的女孩子。老天爷会不会也开始唾弃她了? “不是?”小可爱今天好像有点拘谨,她是怎么了?“走吧!进“云天盟”再谈。”他拉着她的手肘,闲散地走着,很快便拐进一道小门。 “这里就是“云天盟”吗!”快活她恨着他,桑可琪明知故问。 哇!好多樱花树哦!她的视线马上被夹道的樱花树吸引过去。 “不要告诉我妳不知道。”青狼含笑地瞄了她一眼,这一瞄刚好在北和影的交接处,很清楚地看到桑可琪白何的脸上那两个鲜红的掌印。“谁打妳的?”他诧异地将她拉到路灯底下端睨。以小可爱温和的性子,绝不可能主动挑起战端,难道又具哪些人看她好欺负,打了她?青狼轻松的姿态因他脑中出现的念头,渐趋紧绷。 “不认识的人,而且我也打了她。”她坦率她笑着。 面对他的关怀,她觉得窝心。或许他只当她是妹妹,可是她不贪心,真的不贪心,目前这样就够了。她可以等,她有耐心且信心十足。 “妳打人?!”青狼的反应和齐丹茹简直是一模一样。 “是啊!必要时,我绝对会反击。”她温柔地摸着他怀里的小狗笑道。她并不像她的外表那么柔弱,不堪一击。 青狼吹了一声口哨,“看来,妳绝不是省油的灯。慢着──妳的脸颊该不会和这只狗有关系吧?” “宾果。”她学他,笑容益发灿拦。“这只可怜的小狗被人又踢又打的,我看不过去,所以和一些人起了争执。” “哦!”他面无表情,仅是轻哼着,“妳一个人对多少人?” “我没留意,好像有六、七个吧!那些人喝了酒,所以行为有点无法自制。”现在想想,当时的情况真的很可怕,要是那里的人抓狂了,她的下场一定很惨。“我觉得对不起被我打的那个女孩。”她无助地催着青狼,自责地低喃。 “你可真了不起,能让小可爱出手打人。这样吧!我帮你取个名字叫──纪念,就是纪念了。”他对小狗例例嘴,转移她的注意力。他多少猜到这是桑可琪第一次打人,她的内心会有多挣扎。 “纪念──”她轻轻地念着,笑逐颜开。是纪念她第一次打人吗! “我取的名字不错吧!”他挽起她的手腕继续走,讨功地朝她眨着眼。 “不错。”她笑吟吟地随着他往前走,脸蛋因他随意的亲近而红扑扑。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在玩笑背后的他,是个温柔且善体人意的男子;他身上所弥漫的刚毅气息,让她有安全感,他是如此的高大、俊挺。 在青狼面前,桑可琪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好娇小、好脆弱。 “小可爱,妳被打了几下?”他突然笑着问,眼神却逐渐冰冷。他不喜欢在小可爱身上所看到的,因为那会使他难过、心痛。 “一边一下。”她不在意地靠近他笑道,“你知道当那女孩赏了我两个巴掌时,我想到什么吗?” “什么?”她甚至流鼻血了,青狼看到她没拭干净的血迹,睑上的温暖急遽地结冰。 “我当时在想,这样刚好平均,不多也不少。”她悠悠她笑着。 “小可爱,妳有没有恰巧听到他们的姓名,或是绰号什么的?”他问得状似无心,心底的怒火却控制不住地从腹部直窜了土来,占据了他毫无笑意的双眼。 第13章 他的意图昭然若揭地教桑可琪频皱眉。 他想替她报仇吗?这不就是黑道一贯的处理态度吗?或许他已经习于如此,可是地无法接受,她只是普通的老百姓,不习惯凡事用暴力解决。 “没有。”即使有她也不会说。 “别骗我了,妳的表情明明说有。”横眉竖眼的,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别绷着脸,我好奇地问问,妳何必紧张?” “哪有,我只是──枫叶?”桑可琪惊喜地捂住嘴巴,不敢相信台鸾会有这么漂亮的枫叶林。天啊!“云天盟”可真有钱,光是前面那片樱花林就够教人羡慕了,再来的这座枫叶林更是美不胜收的教人移不开视线。住在这里的人真幸福,她喟叹一击。 “真搞不懂妳们女孩子,这些烂叶子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颜色红了一点而已麻!”看她激动地冲到枫叶堆里坐着,一张小脸感动的只差没涕泪纵横,青狼看得是猛叹气。“纪念啊! 妳的主人是不是很可笑?”他搔搔打盹的小狗,打趣道。 “女孩子的心思本来就比较细密、绒柔,不是吗?”等会她一定要睑一些回去给丹茹,桑可琪雀跃不已地摸着地上的叶子。“再说,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欣赏到这么美又诗情画意的枫叶林,你不觉得这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吗?”风亲吻着树叶,发出沙沙的旋律,轻舞在空中的叶子,宛如风中的精灵,一片片落地,交织成这幅赏心悦目的奇景。她有幸欣赏到美景,焉能不高兴。 “比较神经质倒是真的。”他弯身将纪念放在她身边,也跟着坐在枫叶堆上,“我实在感受不到何来的诗情画意。”说完,他哈哈大笑。“也许纪念知道,狗不是比较敏感吗?纪念,对不对?” 纪念被拆腾了一天,早就不支倒地,哪有心力应付青狼。 “如果说女孩子比较神经质,我看男孩子就是没有神经了。”她嗤之以鼻。 “对,说得好。”青狼大荣,“难得听小可爱发表高论,挺中肯的嘛!”他放软身子侧躺在她身边,笑得十分开心。“小可爱,妳是不是老么?”她这个样子不可能是老大。 “才不是,我是老大。”她骄傲地昂起头斜视他,“有一个弟弟。” “哦?”青狼讶异极了,“老大啊!看不出来嘛!”他懒洋洋地捉弄她。 桑可琪看得出他在取笑她,她不在意也无所谓,更乐于配合他,只要能待在他身边陪着他,她愿舍弃一切。青狼是个谜样的男人,第一次遇见他时,他的表现像个过分热情的陌生人。 第二次救他时,他却孤傲的像只狼,明明受伤了,宁愿独自躲在一旁钵伤,也不愿人家关心和过分的靠近。接下来的几次接触,他虽待她如妹,像个满脱、开朗的大男人,她却看不到他真实的一面了,在她面前他总是掩饰得很好,好得让她心痛。 如果不是她在意、关心他的一举一动,整颗心全放在他的身上,她怕自己也会被他那层保护包给蒙骗了吧! 她怎么忽然发起呆了? “小可爱,不要用沉默来表示抗议哦!”他轻轻地戳着她的手臂,打断她的冥想。 桑可琪徐缓地绽出美丽的笑靥,定定地凝视着他,“青狼,你呃!你有没有兄弟姊妹?” 青狼正要回答,却看到蓝虎施施然地从内院的方向直朝他们走来,他脸上那副看好戏的表情教人心生戒慎。 “你在干什么,赏枫吗?在晚上?!”蓝虎双手插在口袋里,闲散地开口。 就知道这家伙是来砸场的,青狼索性保持他现在的体态,懒得理他。但背对着蓝虎的桑可琪倒是结结实实地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蓝虎听到她娇柔的抽气击后,好奇地绕到她面前。“这小东西,从哪里睑来的?”他看着桑可琪问道。 “你说纪念吗?”桑可琪直觉地以为他指的是蜷缩在她脚边,睡得沉酣的小狗。 这人走路怎么没有半点声音啊!她想将纪念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怎知才抬头瞧他一眼,便马上垂下眼睑,不敢再看了。天!这人好严肃,而且好像在生气。 “纪念?”蓝虎依然眨也不眨地看着桑可琪。“纪念什么?”看她紧张地摸着小狗,一动也不敢动,臂膀僵得叉百又硬,他不禁好笑地蹲下身子。 青狼乐得返到一旁看戏,任由他们去鸡同鸭讲。 “纪念──是狗的名字。”她偷觑他一眼,很快地又缩回了视线。他不是在生她的气吧!他睑上的线条很僵硬又绷得好紧。 “她怕生!”蓝虎纳闷地转向青狼,不懂她为何始终低着头。 “她是怕你啊!虎兄。”青狼躺在地上,捧腹大笑。“夭啊!我受伤时,脸肿得一塌胡涂,小可爱都没被我嘲着,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你吓得连头都不敢抬。蓝虎,我看你该去整容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了。”桑可琪听他这么一抹黑,赌得赶紧猛摇笑不可抑的青狼,希望他别再刺激眼前这个人了。“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在生气,所以──”她觉得她必须说点什么来缓和他的怒气。 她一解释,青狼笑得更夸张了。 “忘恩负义的家伙。”蓝虎不为所动地瞥了青狼一眼,才转回头看着桑可琪。“小东西,青狼这个没用的家伙就是你救的吗?”他刻意放软了音调,不忍心让她害怕。 “什么!”她愕然地抬头,按着生气地娥起眉头,全然忘了对他的敬畏。“我不是小东西,我叫桑可琪。”除了青狼以外,她不喜欢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些侮辱她的绰号。不过,这人也长得好高,几乎和青狼一样高、一样好看。如果他睑上的线条再柔和些,她敢说他一定出青狼来得英俊。 “妳的睑比那些枫叶还红。”他兴味十足地看着她清秀的脸蛋,嘲弄道。 青狼的笑声戛然骤止,他知道蓝虎的劣根性。 “好了,虎兄,你可以回房去睡你的觉。”他暗示着。 “妳知道红配绿是什么吗?”蓝虎站了起来,看着随他的动作而高仰起头的桑可琪;对青狼的暗示听而不闻。 “什么?”他怎么会址到这个?!“是圣诞节吗?”她当然知道狗臭屁,可是他不像是要这种无聊答案的人。 “狗臭屁啊…”蓝虎非常惊讶地摇摇头,好像她笨到了极点。 真是个无聊男子,桑可琪气愤地在心里暗骂。相貌堂堂又如何,尽会寻人开心。 青狼心里明白蓝虎所谓的“红配绿”指的是他睑上的瘀青,和桑可琪睑上的红肿。这家伙可真会损人。 “这小东西挺能忍的。”蓝虎从她眼底看出了她的思绪。 “蓝虎,别呕她了。”青狼将狗抱起来,丢给他,“纪念这些天要暂时住在这里,你先和牠培养一下感情。” ““纪念”这名字很有意思,可是牠身上的臭味实在难闻。”蓝虎把狗又丢还给他。 “你们别折磨纪念了!”桑可琪从青狼怀中抢过小狗,气呼呼地站在他们中间骂道! “你们没看到牠吓得直发抖吗?” 青狼和蓝虎一致望向纪念,可怜的牠果然直发抖,哀哀地低呜着。 “对不起哦!纪念。”青狼走近桑可琪,正经八百地向小狗道歉。他的知错必改立刻博得纪念的好感,大方地添了他的手一下,表示牠既往不咎的伟大胸襟。“虎兄,该你道歉了。”青狼严肃地看向蓝虎。 “我没发疯。”蓝虎带着一抹诡笑瞥眼桑可琪。要他向狗道歉,除非天降红雪,不过这女孩似乎对青狼…. “蓝虎就是这种鬼德行,别理他。”青狼也看到他几乎称得上邪恶的笑容了。这家伙不知道又在行什么鬼主意。 “蓝虎!”桑可琪当然知道“青狼”只是个代称,可是她不晓得这里的人对动物特别感兴趣。 “妳没听过这个绰号?”蓝虎如花岗石刻成的脸,露出鲜有的诧异。 “没有。”她还是不敢百视他。这人天生威严,教人不敢直视。 ““五色组”呢!”他奇怪地曾向青狼,青狼大剌剌地笑着,彷佛从他的一眼里就可以知道他的疑问。 “别问了,她连“云天盟”都是我告诉她的。” “什么“五色组”?”这些帮派真是复杂。桑可琪摸不着头绪,纪念也一头雾水。 “她真的不知道白龙、红狐和黑豹?”由此可知,她不是台中人,蓝虎下了判斯。 “什么龙、狐、豹?”动物越来越多了,这里不会是动物园吧! “麻烦你把她丢出“云天盟”。”看到她眼里的一堆问号,蓝虎忍不住放声大笑。 青狼的笑声从头到尾就绵延不绝,这下可好,蓝虎又随性地凑上一脚,现在她相信全台中的善良老百姓都听到他们绝对奚落的笑声了。就算她真的无知,他们也不必笑成这样啊!桑可琪有丝塭怒地瞪着那对不知节制的哥儿俩,直到纪念同情地添着她的手。 还是纪念最好了。她自艾自怜地抱紧小狗,非常庆幸那两巴掌没白挨。 第五章 实在看不出来丹毅的魅力何在,为何会有那么多女孩子巴着他不放?和青狼比起来,他孩子气、不成熟,甚至可以说幼稚,所以他那班崇拜者才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被丹毅迷怀恨至今的桑可琪,恨恨地拍着湿了一大半的裤子,嘟着嘴直冲向吧台。 “妹会不会觉得很热,可琪!”在吧台内忙得不亦乐乎的齐丹茹,快乐地挥流着汗水。 “给我一杯“黑色天鹅绒”。”靠近飞镖区的客人点杯酒。 第14章 ““黑色天鹅绒”!”客人只要点了齐丹茹不曾或鲜少听过的酒名,她立刻方寸大乱,瓶瓶罐罐乱抽一把。 真不知道她回台北后,这里会是什么样的情况。轻叹了口气,桑可琪如往常般认命地为她收拾残局,很快地调出由黑啤酒和香蕉混合而成的“黑色天鹅绒”,推给角落的客人。 “真的很热,对不对?”齐丹茹很快地恢复笑颜,或者她根本不知烦恼为何物。 “丹茹,再一个多月我就要回台北了,妳别让我放心不下呀。”看她笑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桑可琪是既羡且忧。 “小姐,我的“玛莉安”怎么还没来?”有人抱怨了。 ““玛莉安”也是酒名吗?”齐丹茹十分困惑地翻着小抄,“真的里里我刚才还以为她在叫人。” 真的完了。“丹茹,除了约会外,妳好歹花点心思翻翻我特地替妳写的酒单,这份单子可是我花了整整一天整理成的。”她动手挑出调配的酒,将它们推给她。“快调,不然客人要生气了。” “没关系,反正要打烊了。”齐丹茹乐观她笑着。“客人要是生气走了,我就可以早一点和阿川去找青狼大哥。” “为了青狼,你们可以连店都不要吗?”青狼页得人心,一朵甜美的笑靥悄悄地里上桑可琪的脸上。这几天她借着看纪念之名,常往“云天盟”跑,和青狼相处的时间一下子里多了,真好。 “可琪,昨天阿川问我妳是不是青狼大哥的马子,妳说他是不是很好笑?”齐丹茹将好不容易调出的酒端给客人。 “为什么好笑?”难道她配不上青狼! “妳怎么可能是青狼大哥的马子?他喜欢的不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吗?”齐丹茹嘴巴在动,眼睛却突然被前方的舞台给吸引住。丹毅在干嘛!他怎么一比着可琪。 “对呀!他好像有心仪的人,可是──可是我──”她眼神黯淡地玩着手指,不知如何向丹茹解释自己对青狼的好感,及日益滋长的感情。 “喂,可琪,我家丹毅好像有事找妳。”齐丹茹拍拍她,没留意她说什么。丹毅?他又有什么事了。桑可琪望向他,不懂他比的手势是什么意思。 “丹茹,妳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能不能告诉我,他是什么意思?”一下子比天花板,一下子比嘴巴,搞不憧他。 “不知道,我过去看看好了。”她说着人已经走远。 名副其实的行动派。桑可琪柔柔地一笑,着手为其它客人调酒。 “可琪,原来丹毅要你过去。”很快地,齐丹茹又走了回来。 “什么事?”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头,不怎么欢喜地想起他祸害她的那一天。 “不知道,我没问。”她说着举步又要移向舞台。 “丹茹,算了,我自己问他好了。”刚才丹毅那班歌迷蓄意弄翻她手上的饮料,泼得她一身湿,她很有风度地忍了下来。现在他又火上加油的叫她过去,这下子她们的敌意加深,她的灾难可就不是弄翻饮料可以摆平的。 保持着高度曾戒接近舞台,桑可琪发现舞池里的女孩,个个表情不善,简直恨不得拆了她泄恨。乐队的表演已经结束了,她们怎么还不赶快走! “丹毅,什么事!”她恨近齐丹毅旁边,心生恐惧。 “可琪,别怕成这样,她们不会吃了妳。”他漂亮略黑的脸孔,令人着迷地贴近她。 一发现他又有故计重施的可能,桑可琪马上退后一大步;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到底什么事?”力持镇定,她奇怪地扫了四周一眼,觉得自己好像听见磨刀霍霍的声音。 “妳们可以回去了。”他运挥手的姿势都很刻意。 这种做作的潇洒让她恶心,不过一年没见,丹毅怎么会变了这么多?桑可琪忽然有些怀疑他这么做作的原因。 她向前微倾,低低地斥责,“别再闹了。”看在青梅竹马的份上,她不想让他失了面子,但他最好成熟点,别造次了。 “可琪,妳好可爱。”他突然偷袭她的唇,幸好桑可琪早有防备地撇开脸,适时逃开了o实在太过分了,丹毅真是个不成熟的孩子。 “丹毅,她丑死了,到底有什么好?” 又开始了,桑可琪头痛万分,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她不能让丹毅难看,虽然她的心旗已经气呼呼地狂跳。 “太好了!” 这个声音特别尖锐响亮而且熟悉。桑可琪奇怪地无着头环顾四周,她先扫了店里稀疏的客人一眼,才望向门口。天啊!地无法克制地倒抽了一口气。 堵在门口,睁着怒目欲置她于死地的,不正是虐待纪念,赏了她两巴掌的那个十太妹和那里iq太保吗?她以为丹茹已经将他们打发了,难道青狼的名号已经不管用了? “怎么了?”齐丹毅收起调侃的表情,也发现了那里的少女。“可琪,别怕!我会保护妳。”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刻不容缓地伸出援手。印象里可琪一直是个乖小孩,很少和别人起争执,她怎么会惹上这种人?齐丹毅敛起剑眉,直视着那班有“踢馆”意图的不良少年。 “滚!”小太妹阿音耍动小刀,嚼着口香糖,口气不善地吆喝店里的客人。原本为齐丹毅争执不下的莺莺燕燕们眼见情势不对,个个脚底抹油,溜得可快了。 “丹毅──”好一群歌迷,桑可琪为齐丹毅悲哀。 “算了,我本来就没有对她们寄予任何的希望,妳不用同情我。”他将她推到身后,像小时候一样弹弹她忧愁的睑,并暗示乐团的其它人先走。这是姊姊开的店,他有保护它的义务。 汪水熏扬着漂亮的嘴角,站在他身边,心不在焉地拨拨她剪得十分俏丽的男生头。乐团的另外两个人也支持似的分别站在他们左右边,壮大声势。 “妳想怎样!”汪水熏十分不客气地质问领头的女孩,美眸冷而不屑地瞥了她手上的小刀一眼,彷佛她耍刀的那种姿势有多糟、多丢脸。 阿音被她挑垃的眼神惹恼了,连珠炮似地笃了一串不堪入耳的三字经,让室内的人脸色整齐地为之一变。 “哇!妳真行,一分钟内运骂二十句脏话,不仅没间断而且都没重复里耶!”齐丹茹凑热闹地跑到她身边陪笑着,“能不能告诉我,谁教妳的?”她诚心诚意的眼神,没有一丝取笑的成分在,惹得阿音频翻白眼。 “大姊,这间店是妳的?”对这种傻不隆咚的女人,她实在没秋,只能说甘拜下风。 那天追那个欠扁的死三八到这里,遇到这位说话她不听、对话又总是离了题的大姊,阿音头一次尝到挫败的滋味,故而没耐心把话问完就走了。但她阿音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放过打她一巴掌的贱人。她胆敢打她,就得付出极大的代价。这些天她每天在这条街寻访,为的就是雪耻,总算让她找着了。不过这位傻憨的大姊与自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她不想连累无辜。 “对啊!妳那天来时我还没开店,对不起哦!”齐丹茹正经八百地向她鞠躬。桑可琪担心她对齐丹茹不利,紧张地推开齐丹毅,跑到齐丹茹面前挡着她。 “一人做事一人当,妳别把怒气扯到丹茹身上。”哇!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勇敢了。 “废话!妳这臭三八,敢打我。”看见这张脸就生气。阿音扬起手就要甩她巴掌,汪水熏见状一个箭步抓住她的手,俏脸绷得死紧。 “妳以为这样很行吗?”她扭住她的手,一使劲便将她推得好远。“回去学校培养些气质,想学人家混太妹妳还不够格。”江水熏怒火冲天地睇睨她。 “妳──”阿音的眼睛布满了惊人的血丝,活像一个月没沾边枕的失眠者。她带来的那一群太保,中看不中用,个个像在看戏般地靠边站,看到高潮迭起处还拍手叫好。 “水熏,算了,这是我和她的事,妳别理了。”桑可琪被小太妹眼中的憎恨吓着了。她担心地拉着江水熏,不想她因此而树立一个棘手的敌人。 “可琪,你们别担心,我会保护你们的。”齐丹毅急于表现地挡住江水熏。 他说要保护她,却挡在水熏前面!桑可琪条然明白地瞪大眼晴。难道丹毅之所以变得怪里怪气,是因为他喜欢水熏? “你又是什么东西?”阿音生气地对着齐丹毅大吼,然而她那厌恶的神情却在看清楚齐丹毅的俊容后起了天大的变化。“哇!你真帅,我喜欢你。”地出人意料地大胆宣示道。 看来丹毅对了这太妹的胃口。桑可琪好玩地瞅着小太妹倾慕的睑蛋,佩服她勇于表白的个性。如果她有她三分之一的勇气就好了,那么她就可以向青狼──“你怎么不说话了?”正在兴头上的齐丹茹纳闷地看着小太妹痴迷地望着丹毅,而他呢!却浑身不自在地望向他方。“回答人家啊!要女孩子表白是很不容易的事。”她不满地催促道。 “姊,别乱说话。”随着那伙太保拍手叫好,齐丹毅老羞成怒,不安地往后瞥了眼。 桑可琪从他担心的眼神证实了她的臆测。丹毅果然对水熏有情,难怪他会三番两次地寻她开心。真是个转扭的小子,喜欢水熏就向她表白嘛,何必老做那种幼稚的举动。 “妳叫什么名字?”阿音已经忘了她到此的目的,要找一个投合自己胃口的男孩子实在困难,好不容易让她找到了,怎能轻易放弃。 “他叫齐丹毅。”桑可琪好心的回答,却遭到她冷眼对待。 “闭上妳的臭嘴,谁问妳了,死二八。” 第15章 她恨恨的咒骂击,教桑可琪如挨一拳,脸色倏她刷白。 汪水熏冒火地推开齐丹毅,怒气冲天地秋起小太妹的领子,便拖着她往外走。 “水熏,我──”齐丹毅不放心地紧追着她。 “你别多事,我没那么脆弱。”江水熏不领情地址着太妹走了出去。桑可琪大惊之下也冲了出去。 不到一分钟,齐丹茹的pub外挤满了由室内跑出来凑热闹的人。 十太妹被汪水熏狠狠地推撞到墙上,她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睑,顷刻间扭曲得吓人。 “你们这些死人,不会亮出家伙帮我吗!”她面红耳赤地吼着自己带来的大、七个帮手,刀子一挥,一道森冷的白光毫不留情地刺向江水熏的脸。 “水熏!”桑可琪扑过去护住了她,江水熏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来不及推开她,阿音手上的刀就这么深深地插进桑可琪的有背。 好痛!桑可琪秋着睑,没有尖叫,没有哭喊,只是闷哼一声,软软地趴在汗水熏身上,紧咬着牙根不放。 站在一旁想阻止而来不及的齐丹茹看傻了,连齐丹毅在内的众多男孩子们也被桑可琪突如其来的动作震呆了,谁也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她──她看起来弱不禁风,怎么会做这种事? 所有人的表情一致出现同样的疑问。 “妳以为妳是钢铁啊!”江水熏抽出桑可琪背部的刀,生气地骂道,一边狠狠地撕下袖子为她暂时止血。 “这──这是妳自找的,我们的帐就此一笔勾消。”阿音知道自己惹祸了,她逞强地昂起下巴,说得好像她是个深明大义之人。 她那骄傲的言词惹火了江水熏,她阴沉地把桑可琪推给齐丹茹,“丹茹,送可琪去医院。”说完,她一个跨步便把趾高气扬、仍不知悔改的小太妹揪住了,狠狠地且毫不留情地甩她两记又清又脆、响亮得让人忍不住叫好的耳光,并阴狠地厉斥她!“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妳,听见了没有!”然后不客气地将她丢给她那一群小太保。 完了!桑可琪有气无力地靠着魂飞魄散的好友,这下子那个小太妹一定更加不肯善罢罢休。没想到水熏的脾气这么火爆,看她平常沉静寡言,一副气质绝佳的样子,谁知道生起气来却是凶悍得教人不寒而栗。“殿殿吃三碗公”果真不暇,租先们诚人的本领的确透彻。 “妳行我!妳敢打我!妳这疯女人、贱女人、死婆娘敢打我?!”阿音果然抓狂了,她疯狂地冲向同伴,盲目地见了刀就拿,刀一上手即回头欣向汪水熏。她那青筋尽暴的狂怒模样,吓住了旁观的人。 “住手!”齐丹毅捏了好几把冷汗,为了汪水熏他不得不强出头,只不过失去理智的人真可怕。 “你别管。”汪水熏不想再见到任何人为自己流血,她冲上前,面不改色地伸出手臂承受阿音砍来的一刀,血迹很快地渗透她的白衬衫。 天呀!真乱。桑可琪不敢再看地闭上了眼睛,她那苍白的小脸不复红润。 经过这么一刺激,齐丹茹才回复了知觉似地放声大叫。 真是迟钝,桑可琪心想。 “水熏,我迭妳去医院。”齐丹毅面如死灰,紧张的犹如热锅上蚂蚁,心疼地看着她的手臂。 “不必了。这一刀划得并不深,可琪比较严重,你快送她去疗伤。”她任由血迹扩大,一点也不在乎。 倒是胆大妄为的阿音一砍完就如泄了气的皮球,软趴趴地击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如此带种,她服了,真的服了。 “丹茹,别叫了,我的耳朵快受不了了。”桑可琪费力地微撑着眼皮,抱怨道。“妳不会打电话叫救护车吗?”丹茹真是越帮越忙,今天才知道她的音域有多宽广。 阿川和青狼从围观的里触野挤进是非圈,一眼就看到了靠在齐丹茹身上,汩汩淌着血的桑可琪,她很高兴也很有礼貌地丢了个痛苦的微笑给他们,算是打招呼,打完招呼后就闭上眼睛,放松自己沉入黑暗中。 青狼来了,她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发生了什么事?”青狼小心翼翼地从齐丹茹手中接边桑可琪。 “阿川、大哥,可琪被那个女孩子刺了一刀,好深哦!”齐丹茹泪流满面地解释道,“好可爱的可琪,她怎么狠心下毒手!” 桑可琪感觉到自己被抱起,她努力地张开眼睛,很想知道是谁抱他,可是她突然觉得好想睡觉。今天真是折腾人的一天,她真的很不喜欢“摇滚之夜”。背部好痛哦! 青狼抱起桑可琪,头也没抬地检视她的伤口,同时吩咐着阿川!“去把车开来,快!” 等阿川领命而去后,他愤怒地望向齐丹茹,“到底怎么回事?” 幸好伤口不深,失血不严重,他大大地叮了口气。 “没什么事,她替我挡了一刀。”江水熏迎接他的逼视,淡淡地出声。 “为什么她要替妳挡一刀?”这个女孩似乎不是普通人,居然能够面对他的逼问而面不改色,有种! “鸡婆的结果。”她冷静地看着桑可琪,心口不一地道。 “水熏,妳怎么可以这么说可琪!”齐丹茹惊呼。 她这种冷嘲热讽的个性,好像一个人──青狼让温暖回到他眼中,他知道这个女孩不是有意噪小可爱受伤,她可能宁愿受伤的是自己吧!她那崛强的眼神隐藏不住的不正是关心和愧疚吗? “哼!”汪水熏添着伤口,不在意地经哼。 “听好!”青狼看着她手上那道刀痕,和瘫在地上、脸白得像纸的女孩,心里有谱了。 他不容许任何人再伤害小可爱,“这个女孩在我保护下,谁敢像今天这样伤害她,就是和我过不去。” 他现在的表情绝称不上和善,一个能在瞬间让气温降到零度以下的男子,神情冷酷得犹如撒旦再世,这样冷眼绝情的人绝对和善良沾不上边。 汪水熏不出声,也不肯承认自己被他那寒如冰霜的睑吓着了。 “你──你──是什──么──”不肯认输的阿音逞强地问出口,只不过她的坚强随着青狼的瞪视全都化成了水。 “青狼。谁伤害了她,就是和我──青狼结仇。”青狼再次申明他的誓言。 他话一出口,阿音马上抖个不停,他那了然的眼神是不是表示──阿川很快地将车开到,解救了差点被霜气冻毙的围观者。“大哥,快上车。” “丹茹,把那个女孩一起拉上车。”青狼抱着桑可琪生进后座前交代着。她手臂的伤他不轻。 “丹茹,还不照做。”阿川吼醒发呆的女友。 “哦!好。”齐丹茹不负使命,趁汪水熏还弄不清楚状况时,将她推上了,自己很快地坐进前座,留下意会不过来的齐丹毅收拾残局。 “你想替可琪出气,不用绑架我,我随时候教。”汪水熏安稳地闭目养眼,一点也不在意他们会对她如何。 “大哥是要请蓝虎大哥帮妳疗伤。”阿川自作聪明地猜测。“云天盟”总部离这里车程不过三分钟,应该就是了。 “蓝虎?”汪水熏猛然睁大眼睛望着青狼的笑脸,他要带她进“云天盟”吗?她惊讶的表情说明了她对他们的认识。 ““云天盟”不是龙潭虎穴,还望批评指教。”青狼谦恭有礼地微微欠身,一派潇襬地笑着,不复一分钟前那副冷冰冰的面容。 汪水熏被他那忽冷忽暖的个性弄胡涂了。 “蓝虎大哥──” “别再问了,我已经被妳问得很烦了。”蓝虎包扎完桑可琪后,粗鲁地抓过站在她病床前发呆的汪水熏。“换妳了。” “蓝虎大哥──” “丹茹,蓝虎大哥叫妳别问,妳就别再问了。”阿川将女友拉碰他,在蓝虎发火前低声劝着。 “说一句“她很好”会要你的命啊?”坐在椅子里,脚晓得老高的青狼,发出不平之鸣。他早知道小可爱没什么大碍,顶多浪费一点血罢了,只不过她躺在病床上沉睡的样子,脆弱得教他难受。 “坐下。”蓝虎毫不懂得怜香惜玉地将汪水熏推坐在青狼身边,卷起她的袖子看了看,随即皱起眉头,又拉她起身。 “你到底要干什么啦?!”江水熏不耐烦地想甩开他的手。他把她当成什么了,一会儿扯来,一会儿拉去,粗鲁得要命。 “他要带妳去隔壁的手术室缝伤口。”青狼把手枕在后脑勺,为她解读。 “不用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要你多事。”汪水熏仍然不领情地猛甩着手。“你只管照顾好桑可琪就行了。” “我就是喜欢管闲事。”蓝虎硬拖着地出去,不悦地微扬嘴角,“头发削这么短,能看吗?”他越念越上瘾。 “我高兴!”汪水熏火大极了。 “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他习惯地推推眼镜。 “要你管!”这人真烦。 “没人告诉妳,妳这身服装糟得像从垃圾堆捡来的吗?”他勤奋地挑剔道。 “你!”门外断断续续传来他们的争执声。 汪水熏好像要尖叫了,真不容易。青狼掩面大笑,终于明白汪水熏的个性像谁了。她和蓝虎的性子根本无分轩轾,难怪他觉得熟悉。 “大哥,蓝虎大哥好像看水熏很不顺眼?”阿川也察觉到他们之间暗潮汹涌。 “放心,蓝虎不杀女人。”青狼大笑。想到蓝虎和汪水熏互相残杀的画面,他就觉得有趣。 “可琪真的没事吗?”齐丹茹不安地望着桑可琪,显得十分担心。 “没事。” 第16章 青狼走到床里,温柔地瞧着桑可琪,“妳先回去,小可爱暂时住我这里,我会照顾她,妳别担心。”他保证地微笑,语气轻快暖和。 “我还是放心不下。”齐丹茹一贯的憨笑已被心里的忧虑驱走了。 “丹茹,难道妳信不过青狼大哥吗?”阿川走上前褛住她,“可琪在这里一定会得到很好的照顾,蓝虎大哥是活神仙。”他夸张的安慰,惹得青狼哈哈大笑。 “也就是说,他连死人都救得活啰!”甜美的笑容再度回到齐丹茹脸上,“就像小说里写的神皆一样。” “对,所以找教妳别紧张。”阿川得意洋洋,很满意地的补充。“五色组”的每一、成员,对他来说出“神”边伟大;而在齐丹茹眼中,阿川说的话就是事实,她从不曾怀疑,只有支持的份。 青狼扶着病床,差点笑倒在地。想不到他们在阿川的心目中地位如此崇高,做人太成功了。 “大哥,我和丹茹先回去,不吵你了。”阿川必恭必敬地等待指示。在他心里,大哥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 “好。”青狼止住笑,同意地点头,“这些天小可爱就在这里静养了。” “醒啦。”青狼朗朗她笑着,温柔地看着缓缓睁开眼的桑可琪,“要不要喝水?”他指了指桌子上的玻璃杯。 嘴巴的确很干。桑可琪若有似无地点点头,“谢谢!”她沙哑的声音连自己听了都频频皱眉。 青狼把她的表情看在眼底,无比轻柔地扶起她,喂她喝水。 “别皱眉了,妳的声音不会比乌鸦边难听。”他打趣地道。 桑可琪全身虚弱地靠在墙壁上,冲着他微笑。她的一笑多情且有着明显的赞同,可惜大而化之的青狼只读到“赞同”,没留意到另一个重要的讯息,害桑可琪好失望。 “这里是医院吗?”她有些恐惧地想起母亲和病魔搏斗的那段时间,她有多痛恨闻到医院那总飘着药水味的空气。 “别告诉我妳是那种拒上医院看病的顽固女子哦!”他戏谑地扬了扬手中的空杯子,嘴巴拚命地努向杯子,歪得厉害。 他那副滑稽的模样,逗笑了桑可琪。他有一双带笑且迷人的桃花眼,她轻轻地暗叹,这双眼眸不知偷走了多少女孩子的心! “不,我不渴了,谢谢。”她拒绝了青狼想扶她躺平的举动。 “会不会痛!”青狼坐回椅子里,要笑不笑地观察她。 “有点。”如果受伤能换来他的注意,她很乐意多挨几刀。害羞地撇向窗外,桑可琪讶异于外面竟有一棵繁花盛开的樱花树。“这里是医院吗?”现在好像是中午,那么她睡很久了。 不是,这里是白家的医疗室。这几天妳就住在这里,顺便训练纪念大小便。”还好白老夫人陪老帮主上范家作客,不然为了纪念,他的性命可能就不保了。 是不是这里的人讨厌纪念,让你为难?”她晓得这里不是青狼的家,是他老大白浩庭的住所。当初因为情势紧迫,一时之闲又不知道应该把纪念托给谁,才会找上他,她可不想因此而害了他。 “好了,别再多想了。这里的上上下下都很喜欢纪念。”小可爱就是喜欢想东想西,设想些有的没有的。他疼爱地摸摸她的头!“我是怕妳在这里太无聊,才派妳训练纪念,更何况牠天天哀求着要见妳。” “乱讲。”她轻轻她笑骂,“纪念用哪一国语言告诉你的?” “用牠的犬语啊!”他“汪汪”地叫了雨声,惹得桑可琪笑哈哈。 “牠的话你又听得憧了?”她嗔了他一眼,开心地笑瞇了双眸。如果时间能静止,她希望能保有此时此刻。 “当然懂,狼和狗同属犬科,怎会转不懂?”说完,他夸张的学狗吐了吐舌头,叉川了雨声。 天啊!真像。桑可琪捂着睑大笑。她清脆的笑声从指缝间流波而出,慢慢地流进了青狼的心,滋润了他干涸的心河。她很喜欢大笑,青狼发现这是他不曾在湘湘身上看过的,湘湘总是温婉她笑着,像在压抑些什么,不像小可爱笑得坦率,从不掩饰,和她在一起总是这么自在,不需设防,也没有伤害。 “小可爱,妳有没有比较亲密的男友!”她的温柔让他想利用来逃避。明知道这么做很卑鄙,可是他无法不这么做,他忘不了湘湘,真的忘不了。或许小可爱的温柔可以趋走他心底的寒冷,他希望,真的希望。 “没有。”羞涩地收起笑容,她讶异地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问。 “妳──愿不愿意和我交往?”青狼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头撇向右方的墙壁,怕她看出他隐藏得很好的脆弱。他其实不洒脱,也不快乐。 桑可琪懂他的心,也知道他不过是想遗忘那个女孩子带给他的伤害;她只是讶异于他的突然开口。那个女孩一定伤他很深、很深! “我开玩笑的,妳别当真。”他站起来,转过身去轻快地嚷嚷,想打破他一手造成的沉默。 青狼──桑可琪又爱又怜地望着他瘦削的背影,小有万分不舍。 “青狼,转过身来看着我。”她决定了,即使这是场苦恋,她也要沉沦。她实在不忍心放他一个人独自伤心、痛苦。“我现在正需要一副可以依靠的肩膀,我很高兴你来应征。” “小可爱,刚刚的话作废。”他弓紧身子,像在极力克制。 “不,我好不容易盼到你这么说,我不愿放弃。”她伸手拉他,让他正视她的感情,“我喜欢你,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你。”她温柔而庄重地陈述,以前所缺乏的勇气和自信,都在一瞬问出现了。 “可是我──” “别拒绝我。”她恳求的声音低切,且合着许许多多的渴望。 青狼激动地楼住她,没想到她居然喜欢他。 “我曾经爱过一个女人──别动,听我说完。”他压住她的头,轻轻她恨着地,可琪是个善良的女孩,他不想对她不公平。“这个女孩从小就爱上另外一个男孩,受了他二十几年,她始终以为她的等待会有回报,没想到那个男孩根本不爱她,只当她是妹妹──”青狼突然发现这种关系,好像他初见桑可琪时的心情。他那时也一直当她是个小妹妹,今天怎么会──“后来呢?”她轻喃。没想到世上有这么痴情的人。 “后来那个男孩爱上别人,也结婚生子了。这个多情、甜美的女孩遭此打击,变得自暴自弃,整天流连舞厅、酒店,经常彻夜不归──”让他心痛欲裂。 他知不知道他那痛苦的声音,已经明明白白地表露了他的感情。桑可琪握紧他,双手慢慢地环上他的颈项,藉以安慰他。 “她宁愿自甘堕落也不接受你的感情,是吗!”她可以感觉到青狼犹豫地点了下头。 “一直到现在,我的心里还是有她的影子在。小可爱,这样的我,妳能接受吗?”他不得不承认,韦湘湘的影子印在他的心里太久,挥也挥不掉。 “能。”她褛紧他,相当明确地答道。她的回答让他吃惊。青狼推开她,不可思议地凝视她。 “妳不会听不懂我的话吧!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有把握爱上妳,也没有把握会给妳承诺,这样三心二意的人,妳真的能接受?”她的眼睛亮得他无所遁形。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她又投进他的怀里,“我相信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奇书网”她有绝对的自信。 “哦!”他凝视着她信心满满的小脸,非常讶异地发现,他目中一直认定的小妹妹似乎在一眨眼间,变成一位成熟、懂事的大女孩了。 “这是我的选择,我不希望造成你的压力。倘若我费尽了努力仍无法掳获你的心,我会自动消失,绝没有第二句话,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她笑着向他保证,认真的黑眸里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在。 青狼的心为之紧缩,喉头一窒,紧紧地楼着她,“不会有那么一天,妳看着好了。”没想到她这么善解人意,他不愿辜负她,绝对不愿意。 “我也希望。不过世事难料,说不定不是你不喜欢我,而是我又喜欢上别人。”她企图让气氛活络,不想过于沉重。 “没有人比我更好了,小可爱。”他无法自制地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她的头发始终服服帖帖地披散在她脸颊四周,像黑色天鹅绒衬着晶莹剔透的珍珠般亮眼。 “可琪。”她纠正道。 “什么?”青狼一时无法意会。 “叫我可琪,我想这是个新关系的开始。”她的笑容非常、非常甜蜜,像春风怫上睑,含情脉脉,让人移不开视线。 青狼感到心跳加速,视线胶着在她熠熠生辉的黑眸里,几度醺然欲醉。 第六章 韦之平心灰意冷地拿着刀抵住颈项,决意告别世界。 “爸!”适巧从他房前经过的韦湘湘,尖叫着冲上前,想要夺走他手上的刀,韦之平不肯罢手,颈子在剃刀边缘游走,教人替他捏了把冷汗。森冷的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寒光,阴侧测的教人心颤。 韦湘湘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以她那织细似苇、单薄如羽的身子,从少说有她两倍大的父亲手中夺下刀子,狠狠地将那随时可伤人的利器丢出窗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拥住父亲哭喊。 “爸也不想,可是我没办法了。”他失声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怎么不替我和妈妈想一想?失去了你,教我们以后怎么办!”她激动地责问,泪水不断落下。 “湘湘,爸爸对不起你们!” 第17章 他的嘴角缓缓地扬起,志得意满再也掩藏不住,脸上只有泪水是真的。 “爸,你为什么要走上绝路?告诉我,让我替你分担好不好?”都怪她不好,为人子女的非但没尽到孝道,还处处让父母担心。她不该只想到自己的痛苦,而忘了挚爱的双亲。 “爸爸的事,只有我自己能解决。”他拥着老泪,难忍栖怆之苦。 “爸,拜托你让我帮忙。”她跪在地上,苦苦央求着。 “湘湘,快起来,我的乖女儿。”眼见目的已达到,韦之平心中无比欢喜,然而泪水还是像断线的珍珠般,不断地从他脸上落下。 “不,爸爸答应我不再自杀,我才起来。”她涕泪交错,不忍心老父独自背负痛苦。 韦之平冷冷地一笑。苦肉计一向见效,老祖宗传下的计谋果然好用。 “不用了,这件事我自己处理,爸爸不想连累我的乖女儿。”他以退为进,诱女儿上钓。 韦湘湘闻言,泪水马上又倾泄而出,哭得几欲断肠。 “如果爸爸不让我帮忙,我立刻撞墙自尽。”她坚定地望着韦之平,用眼神告诉他,她说到做到。 “湘湘──”韦之平感动地褛住她,父女俩又哭成一团。 良久,韦之平等女儿情绪稳定了以后,才状似苦恼地看着她。 “爸,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你尽管开口。”她红着眼眶,看出老父欲言又止。 “陈家帮的人已经派人暗杀爸爸。”他的老脸在一瞬间崩塌。“妳不想爸爸死在他们手里吧!” 韦湘湘愣住了。这么说,她还是得杀了青狼,不然她爸爸的性命就不保。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折磨她,为什么不干脆叫她去死算了?! “我不想为难妳。”韦之平心酸地背边身去,“爸的来日无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爸,湘湘答应你,湘湘答应你。”韦湘湘伤心地靠在他背上,嗔咽不已,不忍他临老还得受折磨。 “不,我不能让妳这么做,我可以──” “爸,别说了,我一定会杀死“五色组”的所有人,包括白浩庭。”她的泪眼里闪着不可轻忽的恨意。“请爸去转告陈老二,叫他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湘湘──”韦之平惊喜地转身拥住她,情绪激昂的说不出话来。“云天盟”就要是他的了。 现在她总算了解什么叫“一步一景,景随步移”。白家果不愧为全省枭雄之育,它的日式建筑巍峨豪华,相当气派,其间错落着无数株各色楼花树及枫树,点缀着白家美轮美奂之余,又不致流于低俗。 再多住些时日,她一定会不舍得离开这儿。依照青狼所绘制的指示固,桑可琪抱着纪念,频打呵欠地来到白家宽敞、明净的大道馆。 偌大的道馆光可鉴人,让人想脱去冬衣在地板上快乐地打上几个滚。 “面!” 桑可琪在道场中间,看到两名英挺、伟岸的男子,手持木剑猛烈地相互攻击。因为他们生得一般高,又都全副武装的戴着防具,虽然衣服上一黑一蓝有所分别,但她看了许久,就是无法认出哪一位是青狼。直到靠近她,右手边那个身着蓝色防真的剑击手大喝了一声,突然急跨步攻向对手,她才分辨出是青狼。 青狼的出手凌厉、敏捷,应对从容不迫,桑可琪很讶异地发现,他的对手似乎也是位高手,两个人的剑术在伯仲之间,难分轩轾。她不懂剑击,却看得出来这场比赛只是游戏性质的君子之争,只为流汗、不为争名,纯粹是活动筋骨。 “汪汪!”纪念狰出她的怀抱,好奇地跑向他们。 “腰、面!”青狼的对手大喝一声,趁他分心之际连缤击剑,击得他倒地不起。 “好了,蓝虎,有点运动家风度,我认输了。”青狼投降丢开手中的木剑,盼对手能饶了他,别真把他打死了。都是纪念害的,青狼叹了口气,一把将直冲到他身边鬼汪个不停的小狗拉到胸膛上,威胁地瞪着牠。 “没意思。”蓝虎讪讪地停手,跟着脱下防具。 是蓝虎?没想到他的运动神经如此发达,她还以为他只憧得救人。桑可琪征忡地看着他淡漠的虎睑。 “可琪,发什么呆,过来。”青狼的眼角余光瞥见她,笑着向她招手。她全身背着璨璨阳光,活像个不小心误闯人间的精灵。 “可琪!”蓝虎暧昧地看着他,诡异地扬起一眉,表情说有多贼就有多贼。 “请勿多言。”青狼汗湿的脸颊散发着迷人的气息,他露出无人能及的笑靥,淡淡地提醒蓝虎!该闭口时还是识相点闭上尊口吧! 桑可琪讪讪地接近他们,没注意到他们的暗中较劲,再度被蓝虎天生的威严吓着了。 他们一躺一站,体态都是轻松无比,然而他们身上那股蓄势待发的气势,将他们的轻松粉饰得更加醉人。虎和狼能和平共处也算是奇迹了,他们协调得就像一幅书,画面优美的容不下他人介入。桑可琪有点傻气的担心自己配不上青狼。 “谢谢蓝虎的救命之恩。”她礼貌地对他微笑,拚命地想忽略他带来的压迫感,并为自己那无中生有的自卑感到好笑。 不管青狼的背景有多特殊,他又是多么耀眼,她喜欢他的心永远不会变,实在不该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迷惑了心情。桑可琪暗暗责备自己。 “好说,反正那时候我没事做。”蓝虎佣懒地抬起一旁的毛巾拭汗,注意到她不安的姿态,笑容逐渐扩大。 哦!老天,她还是觉得蓝虎不是个容易接近之人。他总是板着睑,好像别人做错什么事惹他心烦。老虎是危险且凶恶的动物,她可得步步为营。 “可琪,蓝虎长得虽然可怕了点,但他不会吞了妳的,放心。”青狼拉拉她的裙襬,示意她坐下。他早料到蓝虎会怎么回答,他的个性如此,很难改变。 青狼怎么这么说!本想坐下的桑可琪因青狼的仗义直言,以及蓝虎突然的扫视而僵着身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求蓝虎能饶了青狼的无心之过。 她怕他!“她为什么怕我?”蓝虎纳闷地望着即刻垂下眼睑的桑可琪。“我觉得我长得很和蔼可亲啊!” 青狼仰头大笑,“杀人凶手通常都认为自己很无辜。”和蔼可亲?这种话也只有蓝虎说得出口。 “别怕。”他居然摸摸她的头,安慰地道!“到目前为止,我这只老虎还没吃过人。” “什么?”他是在开玩笑吗?嗅,老天!桑可琪完全动弹不得。 青狼更加放肆地趴在地上大笑,压得纪念喘不过气,也拚命叫着凑热闹。 “你压着纪念了。”桑可琪借机坐下,把纪念抱出来。这只老虎怎么可以当她是二岁小孩一样地摸她的头,真气人。 “这只狗的卫生习惯不太好哦!”蓝虎坐在她身边,严正地指明,“牠昨天在我的脚上撒了一泡尿,有没有告诉妳?” “呃?”什么意思?她听不懂。 青狼抱着肚子,笑得在地上打滚。蓝虎是故意的,到现在才知道他损人的段数比他高明多了。欸!佩服、佩服,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妳不是常对着牠说话吗?”笑意爬上蓝虎的脸,他讥讽地瞥着纪念,“我看妳和牠沟通的挺不错的。” 桑可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在损她。她什么时候常对着纪念说话了,就算有也不过那么几次,而且那是在培养感情,才不像他暗喻的好像她精神错乱,该送疗养院了。 “蓝虎,别损人家了,快滚,别妨碍我们谈情说爱。”青狼猛踢他,强烈且明白地下达命令,边笑得嘴巴大开。 “谈情说爱?跟她?”他没听错吧!蓝虎惊讶地看向脸蛋嫣红的女主角。不过才三天而已,这个家伙的口味就变了,他不会是饥不择食吧! “喂喂喂,兄弟,你现在的眼神和刚才的问话很侮辱人哦!”青狼正襟危坐,玩笑似地护卫着桑可琪,懒散的眼神摇身一变,尽是认真。“这难道不是你所希望的?”他挑了挑眉,意指他日前苦口婆心的规劝。 对于他的转答,蓝虎非但没有祝福之意,眼眸深处还带着只有青狼读得出来的忧虑。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门外急涌而来的脚步击和吵闹声,淹没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警告。 “蓝虎大哥、青狼大哥──”门口聚集了十来位小兄弟,狼狼不堪地跪着。 桑可琪轻呼地抱紧了纪念。这些血性汉子身上有股无法漠视的暴戾之气,他们的眼里亮着火饺,表情阴狠。这就是典型的黑道男儿吧!血和汗,仇恨与暴力,他们的世界里只要这些,其余的彷佛都成了次要。幸好青狼和蓝虎不像他们,幸好! “什么事!”蓝虎和青狼冷静、犀利地看着他们,体态依旧优闲,并没有因为手下的惊慌而紧绷。 “大傻被砍成重伤。”其中几个人痛哭失声,为了兄弟的遇害而伤心难过。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桑可琪动容了。她一直以为所谓的江湖道义及兄弟情早已烟消云散,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在这些人身上看到这种至情至性的兄弟情。 “大傻!”青狼弹跳了起来,冷静不再,“到底怎么回事?”大傻就像他的亲弟弟,为人豪爽,十分讲义气,如果有谁能夸口说他四海之内皆兄弟,那人一定是大傻无疑。 “他人在哪里?”蓝虎迅速地爬了起来,拍拍青狼要他别乱了阵脚。目前“云天盟”由他们当家,在老大还没回来以前,绝不能发生事情。 第18章 他和青狼有义务保护所有兄弟的安全,安抚人心!焦躁不安只会加深兄弟们的复仇之心。 “已经边到医疗室了。”一名年约二十岁的少年,揉着红肿的眼睛,祈求蓝虎,“蓝虎大哥,请救救大傻哥。”他连续磕着响头,深怕他不理他们的请求。他的动作引发效应,其它人起而效之,一时间道馆里全是又响又亮的磕头声。 桑可琪的黑眸里蓄满了泪水,不敢相信这就是她一向看不起的小混混,他们也都或多或少受了伤呀?她的泪水因那里叩着地板的人而滑落,原来他们也有脆弱、善良的一面,由此可见,人都有良善的一面。她双手捂着嘴,想要阻止成串落下的眼泪,不料适得其反,滴得纪念一身湿。 “好了!”蓝虎急急地冲了出去,“我一次只能救一个,你们再磕下去,轨自己准备后事。” 那里的兄弟听到他的话,抬起头想感谢他,却来不及看到蓝虎急急远去的身影。他们每个人额头带着红肿的敲痕,尾随而去。 桑可琪的睑上挂着两行热泪,也要跟着去看,却被青狼捂住。 “可琪,别去。”他痛苦的低喃里有太多的担忧,但是为了不让她害怕,他假装快活她笑道!“有蓝虎在,不会有事的,他是活神仙。” 她重新坐下,就着一张泪睑端倪他,“你明明很担心,为什么不去看看?”“云天盟” 的兄弟,据阿川夸张的说法有几十万名,且不论他的话是否可信,就她侧面了解,它是台襬最大帮派总是错不了。既然如此,拉高权重的青狼为何对这个叫大傻的人特别重视! “大傻不会有事的。”他这么希望,更肯定蓝虎的医术。 “青狼。”桑可琪放下纪念,感动地褛住他,“大傻对你很重要吗!”她不希望青狼在她面前隐藏他的感觉,如果可以,她愿意分担他的一切,而不只是美好、光明的一面。 “他像我弟弟。”轻推开她,青狼报然地撇边脸。可琪的眼眸太柔、太亮,而且有些刺眼,不像湘──不!他闭上眼睛,想将脑海里那无时不在的倩影逼走。 “别隐瞒你的感觉,我不希望我喜欢的青狼只是个假象。”她诚挚地说道。 “可琪,我的心情很乱,妳──”他话还没说完,广播器响起了好几击要青狼到医疗室的播音。 这几声广播格外凝重两火急,像是──桑可琪心生不祥地看着青狼。他脸色苍白,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大傻死了。 自从这个消息传出后,灿亮的阳光淡淡地隐去,留下灰蒙蒙的天空,似在哀悼着这么一条豪气千云的年轻生命猝然早逝。 连月光都不再柔和了。桑可琪泪眼蒙陇,呆坐在房间里看着日月交替,心中一片哀凄。 十九岁,他的人生才刚开始呀!她埋首在膝盖里,不断地啜泣,为大傻的早逝伤痛不已。 青狼不知会有多伤心。据那些小兄弟透露,青狼和大傻的感情非常好,连亲兄弟都比不过。晶莹的泪水纷纷滚落她的脸颊,她不晓得自己是心痛青狼多些,还是哀伤大傻的早逝多些。 青狼自从下午冲到医疗室看丁大傻最后一面后,人就不见了。他到底有多伤心?不行,她得去找他。 桑可琪轻柔、坚毅地揩去泪水,走出房门。 “蓝虎。”经过回廊时,她唤着迎面而来的蓝虎。他背着拳击手套,停在她面前,威风和严肃不复在,桑可琪从他的身上嗅到强而浓烈的自责。 “要找青狼是不是?”他冷静自若地道,但语声里有着太多的哀伤,“去他房间看看,他或许自杀了也说不定。”他挥着手,越过她就要离开。 “蓝虎,你──你不要紧吧!”在错身的剎那,她好像看见他的眼泪。 蓝虎没有停下脚步,他不愿让人发现他的伤心,“告诉青狼,我现在没空也没心情救他,要自杀别选在今天。” 蓝虎──桑可琪对他的畏惧彻彻底底地瓦解了,蓝虎只是以他惯有的冷嘲热讽来适应这个世界,其实他比谁都耿直。如果她没有遇上青狼而先遇到蓝虎的话,她一定也会喜欢上他。 想着,她已经不知不觉地踱到青狼的房门口。里头没开灯,一片黑暗,青狼真的在里面吗? “青狼。”她试探地叫着。里面没有回应。 “青狼。”蓝虎不是说青狼──咦!她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了。桑可琪贴着门,很努力地听着,好像有人在里面,她擅自打开房门,果然看到喝得烂醉如泥的青狼。她走进去,反手将门关上。为什么不开灯?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 “可琪,来──陪我喝一杯。”青狼已经适应了黑暗,他趴在榻榻米上,清醒地边约她。 “青狼。”看到他了。桑可琪跪坐在他身边,轻柔地拍着他生满胡碴的睑,看他一脸樵粹,她心痛万分。 “可琪,为什么我想醉又醉不了!”他用双掌遮住了脸,不愿任何人看他。 “说出来,把你心里的痛苦分一些给我。”她不要他独自负担这些,看见他这样,她的心比刀割还痛苦。 “大傻死了──”他的声音,从双掌中含糊不清地流泄而出。忍了一下午的眼泪,也徐缓地从他那修长的指间滑落,深深地撼动了桑可琪的心。 她不作声,只是伸出细白的柔夷,轻轻地覆住了他的手,与之交握。她不想问太多,青狼有绝对的权利决定他要不要将他所有的痛苦一并说出。 “十五岁时,我带他进“云天盟”,还曾答应过他大哥要好好照顾他。”他紧抓着她的手,希望能从中得到些力量。 “他大哥是你的好朋友?”她低柔地问。 “当年他为了救我而被杀,临死前一再交代我要好好照顾大傻,没想到我居然背信,让大傻死得那么惨。”他湿濡的双手,紧紧、紧紧地握痛了她的手。 桑可琪知道他的苦,她知道他心中的痛,却不知如何去抚平他所承受的一切。 “我是个背信的人,阿仁地下有知的话,一定不会原谅我。”他哭喊着。 “青狼,别自责了。”她弯下身子,将脸贴住自己的手,两人的脸仅隔着两对手掌对望。 “我对不起阿仁,对不起大傻。”他放开手,想亲近她的脸,藉由她来遗忘所有的痛苦,最好连今天、连全世界都忘掉,让时间就此静止,那么他的悲痛就不会蔓延了。 桑可琪也抽开了手,任性地决定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们温存地更烫彼此的脸,渴望分享彼此的情感。如果青狼允许,桑可琪非常希望能让他感受她心里同样存在的伤心,让他知道他并不孤独。 “别再压抑自己了,好吗!”她移动位置,轻缓地吻着他的唇。想解除他的痛苦,目前唯有两性问的缠绵是最有效的方法,如果他不反对的话──“可琪──”青狼本能地响应着她的吻,只想忘掉一切。 桑可琪加深了两人之间的接触,让欲望带领着她,轻轻地启开他的唇,就像飞蛾扑火般的自取灭亡,她悲哀地想着。 “不,不,我不能这么做。”青狼想推开她,却离不开她柔软诱人的唇瓣,和心底的哀伤。他徒然拉着她紧靠自己紧绷的身体,承受她的重量及女性特有的温暖。 “别──别拒绝我。”她狂乱地吻着他,生硬而笨拙地吻着。这已是她唯一办得到的事情了,但愿能治愈他的创伤。 “可琪──”青狼翻身将她压在自己之下,火热地覆上他的红唇,只想彻底地吻边她。 他狂热地掠夺她的唇,她的眼,她的所有。 “爱我。”她双手捧着他的睑,盈盈似水的美眸半闭着,朱红的嘴巴轻轻地咬着他的耳朵,使出浑身解数想诱惑他。就算他只是为了遗忘痛苦也好,如果这能对他有所帮助的话,她愿意,绝对愿意。 “可琪──”他想,很想成为她的男人。青狼不晓得在不自觉中,他已经将她的洋装解开,已经无法克制地无上她光滑、匀称的躯体,已经为她着了迷。桑可琪的主动左右了她的意志,大傻的死稀释了他的毅力。 “别──别犹豫,我──我要它。”她热烈两勇敢地亲吻他的脸颊,“我要成为你的。”她沙哑地低喃,虫感着他。 她不再是小可爱,不再是娇柔的负荷不了任何事的小女孩,剎那间她蜕变成一个极为抚媚、动人qi書網-奇书的女人,美丽得让青狼迷惑的心怦然一动。 他知道自己无力回头了,可琪眼中的炽热教他回不了头,也不想回头──于是胭体问的对话像两条翩然起舞的灵魂,在热烈的缠绵中相依,在疯狂的旋律中起舞。包裹着无助的灵魂,贯穿了彼此,燃烧了对方。 在原始而情色的韵律中,夜的凉意早已褪去。天际的一线曙光,徐徐地划破黑暗的静寂,带出了拂晓的温柔。 桑可琪一夜无眠到天明。她知道青狼也是,只不过他不想让她知道而已。她不知道青狼后不后悔?至少她不会。 摄手摄脚的穿戴整齐后,她停在门边,再次回眸。他全然静止的模样是那么俊逸,那么完美,她多么渴望熊和他厮守到老。不过,那恐怕是在睡眠中才能得到的美梦吧! “青狼,别睁开眼睛。”她制止了他揭动的眼睑,不想在他的注视下说话,那会使她好不容易聚积的勇气消失殆尽的。“昨晚的一切,请你当成一场梦,不──别睁开眼睛,算我求你。” 无论如何,她无法在现在正视他。“别苛责自己,我指的是大傻的事,如果你不想他死不瞑目,就应该振作起来,查出杀害他的凶手,将他绳之于法。” 第19章 她毕竟是普通的百姓,无法苟同他们以仇报仇的心态。 “可琪──”青狼睁开眼睛凝视她,他痛恨自己的儒弱和逃避。 她急转过身背对着他,不想看到他同情的眼光。她知道在他的心目中,她仍无法超越他爱的那个女孩,说不定连喜欢的边都沾不上,她只想暂时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中,让自己快活一点。 “别说!如果你对我有一点感情的话,求你别说任何关于昨夜的话,让一切回到昨晚以前好吗?”她坚决地关上门,急急地跑开,像个负伤而逃的人。 “可琪!”青狼半起身想追,却只抓到空气。他懊恼地靠向墙,无意识地抬起右手猛击墙壁,暴戾且无限悔恨。他根自己的无情,恨自己伤了可琪的心。 只是他很迷惑,也发现仅仅一晚,可琪对他的重要已有凌惊韦湘湘的趋势。难道在不知不觉中,他已将伤痕累累的心修补好,交给可琪了! 一整天,桑可琪都极力回避青狼。她托人弄了七颗气球,来到前院的樱花树下蹲着。 “纪念,我不后悔,真的一点也不后悔。”她的心盈满着知足,就算他日她与青狼分手了,她也不会因此埋怨他。那是个美好的回忆,不容她遗忘。 纪念绕着她打转,讨好地摇动尾巴。 “纪念,幸亏有你。”桑可琪轻笑地抱起牠,一颗颗放开气球。烦恼,走吧! “今天不是国庆节吧?”蓝虎轻轻地走来,不动声色地靠近她,问话中充满不解。 桑可琪虽知“五色组”有神出鬼没的本领,也已做好心理建设,然而他这种无法预期的诡异行为,仍不可避免地吓着了她。 干嘛不出声?他奇怪地绕到她面前,目光炯然地瞅着她。 “不──是。”蓝虎的样子好镇定,看来他已经恢复了。不愧是医生,各方面都调适得很好。 “妳的样子──”他故意拉长尾音,研究她的表情。果然马上脸红,手足无措。这种心虚的直接反应,应证了他的想法。该死的青狼! “哪里不对劲吗?”脸蛋泛着俏红,桑可琪深怕留下了什么不该有的瘀痕,教他识破。 她知道蓝虎嘴坏心善,即使有什么异样让他看出来了,他也只会在她面前调侃她,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她非常讶异自己能在一夜之间看清楚许多事情。 真傻!“我那有测孕剂,需要时别客气啊。”他坐上白椅,淡淡地叹了口气。 “蓝虎!”他怎么这样啊!桑可琪的睑红得发烫,不知所措地梳着纪念的毛,藉以掩饰心中的慌乱。 “别对他太好。男人有种贱心态,越是得不到的越好。”他幽幽地对着蓝天讲话。 “他?”他实在是怪胎,哪有男人这样损自己的。她好气又好笑地放下纪念,心中的慌乱不再。 他翻下眼,邪恶地扬起嘴角,那表情好似在说!妳知道我说的是谁,何必多此一问。他这么明白的暗示,瞧得桑可琪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妳没事放气球,在庆祝什么?”那七颗气球的颜色,如果他没老眼昏花的话,应该就是彩虹的七种颜色了。 只要他不再谈论青狼,她乐意回答他任何问题。 “没有,只是心情不好时,我就会──”还没说完,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天啊!她怎么又扯到──果然!蓝虎那充满嘲谑的眸光,又淡淡地扫至,极感趣味地瞥着她。 “这是小孩子才玩的把戏,不是吗?”他居然仁慈地放过她。 桑可琪惊愕到了极点,她愣愣地望着蓝虎,不懂他的仁慈。是他眸里那一闪而逝的温暖点醒了她,原来他并不是以损人为乐,那只是他表现关心的方式,他不想她受伤害。 他是个大好人。她激动地低下头,一低下头便见到纪念蹲踞在她跟前,偏着头用一双圆滚滚的狗眼瞪着她,低声哀鸣,似乎也察觉到主人极力克制的忧伤。 “谢谢,谢谢你的关心,蓝虎。”眼泪不听使唤她淌了下来,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谢什么?”他掏出手帕,丢给她。人已经够小的了,还这么爱哭。 “你知道的,对不对?”这种时代找不到几个随身携带手帕的绅士了,她拿着绣有蓝边的方帕又哭又笑。 “我知道妳泪腺发达,昨天哭了一天还不够,今天哭来补。”他站起来伸伸懒腰,故意装傻。 “大傻的事──”地想知道他们有何打算。 “妳只管放妳的气球,这些烦人的事,全丢给青狼去处理,那家伙自有分寸。”他若无其事地道,随即算计地绽开一抹笑容,眼睛射出精光,就像老虎发现了猎物,恨不得痛宰他的眼神。 “可琪!” 青狼的声音由远而近,似乎找她找得十分焦急。 桑可琪直觉地站了起来,想喊他,却被蓝虎阻止。 “让他花点时间追求妳,别老是顺着他。妳是个好女孩,青狼如果不愚昧,就应该了解这一点。”蓝虎意味深远地搜下话,双手插在口袋,悄悄地走进内院。 “可琪!”青狼气急败坏地喊着。她不会离开了吧!都怪他,他该死──“我在这里。”桑可琪坐上白椅,温柔地微笑。青狼如释重负地朝她跑来,他现在这副样子实在难称潇洒!头发凌乱,髭毛横生,那双明亮的令人着迷的双眸不再有神。他的心随着他的接近而急速鼓动,为他的难称潇洒而雀跃,这是不是表示他的心里已经有她的影子在了? 对不起了,蓝虎,我永远无法做到漠视青狼,如果我能做到这一点,就不会爱上青狼,也不会和他发生关系,更不会矢志不渝地守着他了。这是老天爷的安排,她只想坦然接受,不想逃避,更不想玩捉迷藏的游戏来试探青狼的心。 她无言地等待他接近,越接近她就越能感受到他全身散发的紧张。他在担心什么! “你找我有事!”她不曾挪开视线,始终带着温柔。 青狼一把将她带进襬里,死命地褛紧她。他以为她走了!那种怅然若失的恐惧,比湘湘拒绝他、伤害他边救他难受。每思及她可能带着心碎离开,他的心就痛得像被一只无形的利爪紧紧揪着,几乎被撕碎。 “妳故意躲我吗!”青狼知道他的语气像在抱怨,他很想轻快地问她,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就是办不到。 “没有哇,我只是带着纪念四处逛逛而已。”她愉悦地回搂住他,“不然你可以问他啊!” 她的心情很好,和往日没什么分别。青狼拉开她,直勾勾地审视她。可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有时看她很胆小,有时她却又表现出超乎常人的勇气,教人刮目相看。在他以为她伤心欲绝的时候,她却一派镇定的让他汗颜,她到底有几种性格啊! 虚软地跌坐在石椅上,他就势拉她坐上他的腿,明显地松了口气,“可琪,听我说,昨天的事──” “青狼──”她不自在地想跳下他的腿,却被他动作迅速地拉了回去。青狼的大手只消盈盈一握,她就跑不了了。 “妳必须听。”他认真的表情因她的别扭而笑开了,“别动,男人是禁不起刺激的。” 他笑得挺色的。 桑可琪睑红心跳地僵着身子,双眼直视着地面,既喜且忧,不知如何是好。他的心情似乎好转得又有逗她的兴致了,真好。 “可琪,昨晚谢谢妳。”他风流恫偿地勾起她小巧的下巴。以前从没认真地看过可琪,现在才发现她长得非常清秀、柔美,带着一股香甜的气质,绽放着美丽的光彩。她其实一点也不像小孩子,当他看过她匀称、姣好的胴体后,实在很难再把她当成小女孩。她像个成熟的女人,而且他很高兴是他把她蜕变成这么美丽的女人,他很高兴能拥有她。 经过了昨晚,韦湘湘的身影似乎慢慢地飘出他的心,渐飞渐远了。 “别这么说。”她恨进他怀里,“我不希望你怀着愧疚或自责,那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感觉,我──”她实在不知如何继续,如果他的手能放开,或者他的眼神不要那么专一,那么她或许能一鼓作气地将她的感觉表达完整;可是他的凝视和隐隐若现的笑意严重地干扰了她,让她无法继续。 “我没有愧疚,也没有自责,我只是怪某个人太狠心,利用完我后就恶意遗弃,让我提心吊胆。”真担心她会休克,看她脸红的像西红柿。“纪念,我是不是很可怜?”他一把抄起脚边的小狗,可怜兮兮地争取同情。 纪念生得一副软心肠,当真同情地低吠两声,惹笑了他们。 “你别胡说了。”她嗔笑。 “总之,妳利用完后,必须负起连带责任,别想逃。”他被她娇羞的模样吸引,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住了她。既然她不想谈,他也不怎么愿意想起自己卑劣的行径,那么就让他们归零,一切重新开始。 他要回到那个没有阴影存在的青狼,好好的和她谈场恋爱,他很肯定自己已经慢慢将她纳入心中了。有朝一日,他一定会对她说出那三个俗不可耐的字,他确定,非常、非常地确定。 他从没主动亲近她,自从他表白要和她交往后,有两个礼拜了吧!这期间,他总是彬彬有橙地待她,或当她是孩子似地搂她、促狭她,从不曾像今天…! 桑可琪淡笑着闭上眼睛,任由他的嘴唇霸道且温柔地覆满了她的,辗转缠绵。这才是她想要的感觉,平等而温存。 第七章 “可琪!”齐丹茹高兴地拥抱她。“阿川说最近帮里有事,让我别去烦妳。” 第20章 害她担心死了。 “什么事?”阿川真是过分紧张,大傻的事和她又扯不上关系。 “他说妳和青狼大哥在谈恋爱,我去会破坏你们的好事。”她傻呼呼地思索,很想原封不动地将他那番正义凛然的训示说给她听。 “什么!”干嘛还特别强调“好事”,害她心虚得很。 “那儿有人要一杯“环游世界”。”汪水熏出其不意地插话。 “水熏?!”今天不是星期五,她怎么含在──她干嘛穿着服务生的制服,她没看错吧? 桑可琪转过身看到她后,孩子气地猛揉眼睛。 刚进门时只顾着和好友叙旧,没发现江水荒穿梭在客人中,更没发现她手上居然真有其事地端着托盘。丹茹该不含在举办“化妆舞会”吧! “结膜炎吗?”看到她后,汪水熏的眉毛当场打结。她的伤好了吗!那个蒙古大夫怎么肯放她出来?他天天到pub监视她,不准她做这、做那的,比她爸边吩叨。 “好的差不多了。”桑可琪愣愣地答着。“妳──妳的伤呃?”她知道蓝虎受青狼之托,每个礼拜互会上这里帮水熏换药,就是有了他的保证,她才放心在白家休养,未曾踏出一步,整整休息了两个礼拜。 “喏,“环游世界”。”齐丹茹趁空调好了酒,放在她的托盘上。“快去吧!妳的服务态度越来越好啰!”她憨笑着,鼓励她。 江水熏低咒一声,粗鲁地端走酒。 “她──她怎么回事!”桑可琪呆若木鸡地指着汪水熏,询问一脸傻憨的好友。她敢发誓她真的听到水熏骂三字经。 这是怎么回事,水熏怎么会当起服务生?依她那种火爆的个性,哪放得下身段?难道她是因为受伤无法上台表演而缺钱用?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她绝对有义务帮她,毕竟水熏是因为自己而间接受伤的。 “水熏昨天被一个帅哥摸屁股,她很有个性的赏了那位帅哥两巴掌。”齐丹茹可惜地道,一点也不在乎汪水熏这么做会损及她的店誉,倒像在可惜些什么。 “听妳的口气,好像巴不得那个被摸的人是妳!”桑可琪不可思议地咦咦。换成是她,她也会生气的,丹茹是异类啊! “呵,能被那种帅哥摸,也是一种福气咄!”她向往她笑着。“他真的好帅!” 丹茹居然这么回答,彻底输给她了。不知道阿川知道了以后,会不会想换个女朋友! “自从水熏来了以后,我这里的生意好多了。”呵呵,早知道就多拐几位美女当服务生。“而且丹毅也下海当起服务生来了。”她的眼神飘向右手边雅座前,正蓄意接近汪水熏的齐丹毅,这几天生意兴隆得算他一份。 “丹茹,妳好像为了利益不惜牺牲一切。”这种变形的眼神,这种诡谲的笑声,分明是奸商的注册商标。“这么说,你要开除我啰!”论姿色,她的确比不上米熏,论身材嘛!水熏也好她太多。如果丹茹有这种打算,她绝对饶不了她,人现实了。 “不用我开除,青狼大哥也已经让阿川看着妳,别让妳太累了。”齐丹茹惶恐地看着她,“我绝对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反正再半个月妳就要回台北了,这几天妳就乖乖养伤,别操劳了。” “水熏受的伤比我严重,她就可以做服务生。”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丹茹竟然真的打算开除她。还说什么不是忘恩负义,简直是见利忘义。 “她不一样。”齐丹茹笑笑地没人台下,弯身清理吧台。桑可琪急急冲进吧台,“哪里不一样,她有的难道我没有?”真是让人生气。 “当然啊!她有一张漂亮的脸孔,她的腿很修长,她的脾气比妳还差,她会骂脏话….…啊!对了!那个阿音妳知道吗!”她蹲在地上,奋力地抹着地板。 “阿音!是不是那个小太妹?”她不会又来闹了吧口 “大姊,我来了。”说人人到。阿音这次孤家寡人一个,没有呼朋引友,笑得十分可人地直奔向吧台,只是她那甜美的笑颜在看到桑可琪后,遽然变得很难看而已。 “她──她…!”桑可琪防备地推推好友,深怕被她活剥生吞了。 “啊!阿音,妳今天来得比较早喔!先坐着,我调杯酒给妳喝。”齐丹茹看到她,非但没有丝毫不悦,还热络地招呼她,两人熟络的样子,看得桑可琪一愣一愣的。 “她──她是怎么回事!”莫非她在白家一天,是外面约三个月,不然怎么连这个满口 秽言,一身戾气的少女也驯良了? “阿音在追我家丹毅啊!她每天都会来帮我打烊,我才要告诉妳,她就来了。”她把调好的酒推给阿音,“阿音,叫可琪姊。” 可琪姊?!她才不甩呢!阿音轻哼了一声,不屑地带着酒杯走向齐丹毅。 “阿音!”齐丹茹极不悦。 “算了,别勉强她。我曾经打过她,难怪她对我反感。”如果她能因为丹毅变好,也是件好事。 “水熏也打过她呀,她就对水熏很好,常缠着她叫水熏姊。”她不平地叫着。 她对水熏很好?不会吧!阿音是个有个性的小太妹,有强烈的记仇心态,她居然能不计前仇地敬水熏如姊?乖乖!如果她再多休息些日子,说不定外星人就入侵了。 “唉!真是一团乱。”齐丹茹突然望着前方轻叹。 “妳也会烦恼?”桑可琪讶异地摸摸她的头,叹气地望着她睑上的浓妆。丹茹还是这么喜欢作怪,只不过黑色似乎已经不能满足她了,银色是这一季的主色吧一. “怎么不会,我的烦恼可多了。妳看,阿音喜欢丹毅,丹毅喜欢水熏,水熏不要丹毅,丹毅讨厌阿音──唉,好乱、好乱。”她可怜的弟弟! 的确够乱的,听得她头昏脑胀。“妳怎么知道丹毅喜欢水熏!”还以为丹茹一定要等到丹毅明白地告诉她,他对水熏有好感,才会了解一切,没想到她突然开窍了。 “阿音告诉我她喜欢丹毅,丹毅告诉阿音他喜欢水熏──” 哦!拜托,别又来了,丹茹就不能简单的把事情一吹说完吗!桑可琪几乎要恳求她别解释了。 “丹茹,我知道,我了解了。”求妳别再说了!她暗自在心中拜托,表面上仍是笑容可掬。 “妳知道吗!水熏是为了妳才会来这里当服务生的。”她突然神秘兮兮地附在她耳畔说道,彷佛这个秘密有多重要似的。 “我?”桑可琪比着自己,“为什么?” “这是丹毅告诉我的。”齐丹茹先郑重声明。“他说水熏觉得她应该对妳负起道义上的责任,所以她才会放下身段到店里顶替妳的位子。” “水熏真是好人。”她感动万分。“其实我受伤是自找的,根本不关她的事。” “别告诉水熏妳的伤已经好的可以回来了,我想再多利用她一段日子。”齐丹茹压低声音拜托她。 “丹茹!”桑可琪板起脸孔,“水熏是为了我──” “什么?”江水熏端着空杯子回来,莫名其妙地望着她。 “没什么,她是说等会青狼大哥会来接她。”齐丹茹飞快地捂住她的嘴,笑道。“她还说我调的酒越来越好喝。”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她很高兴的向好友展现她努力的成果。 “是吗?”昨天丹茹硬叫她喝那杯什么鬼“俄国人”,害她吐了一整夜,几乎脱水。 “那个蒙古大夫不会也一起来吧!”汪水熏生气地丢下托盘,吓了两人一大跳。蒙古大夫! 桑可琪不想挣扎,疑问地标着好友。 “我想她说的大概是蒙古那边的大夫吧!”齐丹茹左思右想后,这么解释道。 “不是!”汪水熏爬梳着短发,一脸嫌恶,懒得再提起那个讨厌鬼。“可琪,(奇*书*网^.^整*理*提*供)妳的伤好了吗?”真想快点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那就不用每天看到他了。 齐丹茹一直用指甲猛戳桑可琪的后背,暗示她。 桑可琪好气又好笑,暗暗抓开她背后不停作怪的食指。 “好的差不多了──”她微微她笑着,眼看丹茹的脸就要塌了,才又加上一句,“不过,体力还是很差,不像妳这么健康。”够朋友了吧!真是对不起水熏。 “嗅!”汪水熏失望地叹了一声。 “有事吗?妳说出来看看,或许我能帮忙。”她那么失望的样子,教桑可琪于心不忍,罪恶感逐渐加重。 “没什么,妳只管好好休息。”江水熏淡淡地摇摇头,安慰她。“只是我有一件事拜托妳。” “什么事?”她实在太对不起水熏了,竟然恶意欺骗善良的水熏,只为了丹茹那为“利益”着想的哀求。她真是恶劣到极点了! “教那个讨厌鬼离我远一点。”愤然地丢下话后,汪水熏僵着身子转身没再说什么。 “等等,水熏,谁是讨厌鬼?”桑可琪对着一大堆肩膀喊道。 “蓝虎。”她居然听得到。 “喂,水熏,酒──酒忘了端啦。”齐丹茹也跟着呼喊。 “闭嘴!”桑可琪实在受不了丹茹了,她到底哪一天才会寻回她失落的那根筋啊!同时,她不明白蓝虎哪里惹到水熏了,那日他不也救了她?! 唉!真是乱,她觉得自己突然虚弱了,旱知道就听青狼的话多休息几天。 “查到了?”青狼冷着睑,半靠着墙壁,身体有半边沐浴在月光里。 “是陈家帮的人干的。”蓝虎关掉计算机,将刚才收到的讯息做了统合分析后道。 陈家帮?青狼直起身,冷峻地瞇起眼睛,“是为了陈老大那件事!” 第21章 该死的陈老二,还没出狱就搞得他们鸡犬不宁。 “八成是了。”蓝虎的脸色也显得凝重,“你打算怎么做!”他知道这件事自己没有插手的余地,青狼一定想亲手料理他。 “老大答应让我作主。”他阴森森的笑容,逼得月光隐退,不敢再冒然拂上他冷酷的脸。现在的他是一只嗜血多时的饿狼,凶性大发、准备缉杀猎物的野狼。 “所以?”蓝虎搭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现在就等猎物自投罗网了。”他冷冷她笑着。 “别太暴力了,不然小东西可是会移情别恋的。”蓝虎随他往外走。 “不会的。”青狼又冷又硬的表情,剎那间融化了,“可琪不会爱上我以外的人。”他笑得十分自信。 “是吗?”蓝虎不以为然。 “喂,想要女朋友自己交一个,你别想打可琪的主意。”他铿锵有力地瞥吉他。 蓝虎轻笑,“我若喜欢小东西,她就不可能爱上你。”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青狼嗤道。“还有,你跟着我干什么?我要去接可琪回来,难道那里你也有女朋友?!” “干嘛接她回来?这里又不是她的家,更何况她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蓝虎假装听不懂他的暗示,“再说那间pub也不是你开的,总之,脚长在我身上,我想去那里就去那里,谁也管不着。”他够厉害的,一长串说下来,居然音调都一样,平平。 “好,你──湘湘!”他正要大模特糗蓝虎一番,却看到韦湘湘直朝他们飞奔而来。 “太好了,旧爱来了,我去帮你接新欢。”蓝虎唯恐天下不乱。 “别鬼扯了。”青狼斥责他,一颗心却因韦湘湘的接近而不安地边动着。 “青狼──”韦湘湘顾不得矜持地冲入他的怀抱里,似乎相当恐惧。 蓝虎冷眼地看着他们,直挺挺地站在青狼面前碍他的眼。 青狼微微推开死命楼着他的湘湘,不想蓝虎误会。“湘湘,发生什么事了?”他无比温柔地问。 蓝虎双手环胸,干脆靠着柱子当起观众。 “我──我能不能私下和你谈谈?”她为难的神情,仍是美得令人如痴如醉。 “蓝虎不是外人,有话妳尽管说,没关系。”看到蓝虎的肩扬得老高,青狼淡淡她笑着,蓝虎对他也未免太没信心了。 “不,我只想对你说。”她的美眸合着水气,眼看就要哭了。 青狼不忍心让她难过,她毕竟是他曾经痴恋多年的女孩。他挥挥手,要蓝虎先离开。 “可琪就麻烦你了。”他坦然地当着韦湘湘的面拜托道。 蓝虎不发一言地碰开,临走前,青狼看到他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可琪?”韦湘湘问道。 “她是我的女朋友。”青狼怡然自得她笑着,好像往日对她的痴恋已成过往云烟。 “女朋友?” “嗯,妳要说她是我最重要的人也可以。”他的笑容加大,幸福悄悄爬上他时而刚毅、时而温柔,更常带着爽朗的俊脸。 “嗅。”她有些担忧。 “湘湘,妳没事吧?”他无法一下子就放手对她的关心。 “青狼。”韦湘湘再度投人他的怀里,他的温暖此刻对她而言,不啻是个避风港。她需要他强而有力的拥抱替她赶走烦忧。 “怎么啦!”老大结婚时,也不曾见她哭过。她情愿自己一个人负担所有的痛苦,也不愿依赖他人,不是吗? “你能原谅过去一年来我对你的残忍吗?”现在她只能依靠他了。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只希望妳别再自暴自弃。”他差点伸手褛住她,差点。青狼握紧拳头,忍住了心里又将泛滥的保护欲和爱恋。 她就是知道青狼对她的好,才会处处刁难他,没想到──她是不是错过什么了! “别哭了。”青狼擦去她的泪,温柔地拍拍她,“什么事?说出来,我会尽量帮妳。” “别对我这么好。”她哭着又偎进他怀里。她对不起青狼,真的不想害他,可是爸爸又以死要挟,她该怎么办才好? 青狼轻轻地拥住她,心中始终怀有一份对湘湘的关心,他知道这么做对可琪不公平,可是他就是无法推开湘湘。 桑可琪一直拖延着回白家的时间,自从她知道韦湘湘主动去找青狼后,她的心就惶恐不安。她在怕什么?她怕韦湘湘突然发现青狼原来是个难得的好男人,怕青狼对韦湘湘的感情会死灰复燃。其实她一直害怕有这么一天,不是吗!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出地想象的还要快。 “好了,可以回去了吧!”蓝虎轻松地靠着椅背,不耐烦地敲敲她的头,“湘湘很漂亮、很美,妳的确比不上她。”他一眼就看穿她的犹豫。 “你少煽风点火了,尽说些风凉话。”汪水熏名为拖地,实则拿着拖把在室内绕圈子。 当她刚好经过他们身边,不小心听到他们的谈话,再加上齐丹茹热心的旁白后,终于明白桑可琪为什么会拖到客人都走光了,还在那儿磨磨磳磳的不肯回白家。 “妳那头乱发实在很糟糕。”蓝虎忽而将目标一改,全神贯注地盯着汪水熏,“还有,这种天气──” “闭嘴!”实在受不了这种老古板!汪水熏生气地丢下拖把,外套拎了就走。她一走,齐丹毅就跟着走,齐丹毅一走,阿音免不了随后开溜,她这一溜,pub里像清除了多余的噪音,一下子清静不少。 独自沉浸在烦恼中的桑可琪,没时间去注意这些,她的心都乱成一片了。 “我看,我还是撤回丹茹家住好了。”让青狼有选择的机会,他不是一直爱着韦湘湘吗? “好啊!”努力和垃圾奋战的齐丹茹,很自然地接话。 “多话!蓝虎大哥说的才算。”阿川老江湖的训示女友,轻轻地板正她过分热心的小脸,两人继续处理垃圾。 “别逃避了,等青狼真的变心再烦恼还不迟。”蓝虎一把拉起她,便将她拖走。“阿川、丹茹,我先带可琪回去了。” 桑可琪来不及和他们招手,轨被蓝虎硬推上车,回去面对现实。蓝虎会强迫她回去,是不是表示他对青狼有信心? “还想?别逼疯自己了。”蓝虎沉稳她笑着。 “蓝虎──”她真的想太多了,既然她爱青狼,就应该对他有信心,如果他真的选择了韦湘湘,那么她也只好退让。不载而屈虽然儒弱,却是最好的方式,不会波及其它人的唯一方法。 “他是非常有爱心的人,不会遗弃小动物的。”他平淡的声调,给了桑可琪信心。 “我不是动物!”她斥道,心头暖呼呼的。 “是吗!”他颇不以为然。“人是哺乳类动物,也算是动物的一种。”他居然义正惊严地纠正她。“妳是动物,我也是,严格来说,地球村的学名应该是“动物园”。”末了,他下结论。 桑可琪咯咯她笑着,“说不过你。”她投降了。地球村居然能等于动物园,这种谬论大概只有蓝虎说得出来。 “要懂得坚持。”突然,他伸手安慰似地摸摸她的头。“湘湘不可能喜欢青狼的,她要是想利用青狼,早在一年前就利用了,不会等到现在。”韦湘湘其实也不是坏女孩,只是被老大刺激过度,心理暂时失衡而已,调养了一年,她也该渐渐恢复了。 “利用?”她不明白。 “妳早晚会明白一切的。”能教心高气傲的韦湘湘拉下脸来找青狼,除了她父母和老大外,大概没人有那种力量了。相信青狼也应该了解,他等的猎物已经一步步朝网中前进了,聪明如他,当然不可能落入她的粉红色圈套里,除非──他对韦湘湘还有情。 “你能了解这一切吗?”除了全盘托出所有的事情,她再地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她既不想杀害“五色组”的任何人,也不想她爸爸被杀,唯今之计只有求助于青狼。韦湘湘析求他能谅解她爸爸所做的一切,“青狼,爸爸做的错事真的罪无可赦,我希望你能原谅他的──贪婪。” 落楼轻轻地飘拂她一身,青狼迷惑地看着她美丽的倩影。 “其实你爸爸的所作所为,我们早就知道了。”他掉开了眼,尽量不为她哀愁的容貌撼动,竭尽所能地把持住边动难安的心。“早在你爸爸开设兵工厂时,我们就知道了。” 他们早就知道了!韦湘湘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 “这么说浩庭哥有意给爸爸自新的机会啰!”她急急地抓住青狼,念念不忘的仍是白浩庭。 “嗯!没想到你爸爸不思悔改。”他冷冷她笑着,锋利的眸光冷而锐,想起大傻的死,心如刀割。“而且,我们怀疑陈老大没死。” “妳是说──”她惊呼。 “也就是你爸爸可能被陈家帮骗了。”甚至有可能和陈老大合谋,策动这次诈死的计划,以求得妳的合作。他在心里同情地想。一想到韦之平连自己的女儿都利用,他使恨不得宰了他。 “真的吗?”她惊喜若狂地仰望着他,难掩兴奋之情。 “只是猜测。”他凝神望向他方,此刻园里的美景和韦湘湘的美丽似乎已经影响不了他。“妳愿意帮我一件事吗!”他冷静地问。 “什么事?”只要能保住她爸爸的性命,洗刷他的罪名,她愿意付出一切。 “帮我诱出陈老大。”如果陈老大没死的话,一定会和韦之平联络。 “怎么引诱?”她相当镇定地望着青狼,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为难,还含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歉意。 第22章 她不明白他的歉意为谁而发,又具为何来? “照妳爸爸的计划进行。”他不得不这么做。 “你是说要我假装和你──”韦湘湘不明白青狼在想什么,他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如果他们出双人对,难道不会伤了她的心?“妳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如果我爸爸知道陈老大没死,我就不用──” “不,湘湘,妳绝不能把陈老大没死的事告诉你爸爸!”他喝道,脸色极为凝重。应不应该让她知道韦之平可能是主谋人呢! “为什么?”她愣愣地低呼,“难道你──你对我还──无法忘情?!”她痛恨这种人,一心两用的人最差劲。浩庭哥虽然喜欢上范舒荷,可是他从头到尾始终爱得明明白白,不拖泥带水,她以为青狼也是这种人,没想到──“不是!”青狼冷着脸低吼。“这辈子,我绝对不会辜负可琪,我对妳的感情早已消逝,希望妳别再提,也不准伤害可琪。”他阴侧侧地移开她的手,严厉地警告她。 话一出口,他的脑袋就像觉醒似地被炸空了,以前所有的傍徨和犹豫随着他严正的话语飘流。直到这一刻,青狼才彻底地觉捂到,桑可琪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边边地超过韦湘湘太多、太多了。他混浊的心渐渐明朗,不再飘摇不定。所谓解铃边需击铃人,感谢湘湘这位击铃、解铃人,一语惊醒梦中人。 “妳不准我伤害她,自己却要这么做!”韦湘湘生气地嚷嚷,“你难道不知道妳带给她的伤害远比别人给的还要重几十倍?!”她有切身之痛,很能体会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青狼愕然无语。他明白她的话有多真切,更讶异湘湘竟然帮可琪说话。 “我别无选择。”他始终冷血地坚持着,“妳若是不想你爸爸死于非命,最好不要告诉他,我们已经知道了一切。”他有他的处理方式,无法顾及太多。 “青狼。”韦湘湘惊吓地看着他一反常态的冷酷。从不知道青狼会有这么可怕的一面,她一直以为他吊儿郎当、玩世不恭,哪知他发狠起来比谁都可怕。 “湘湘。”知道自己吓着了她,青狼慢慢地放柔了表情,无奈眼底的那股阴冷仍是褪不去。“妳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 陈家帮正四处放冷箭,自从大傻死了以后,帮内接二连三的又死了几位兄弟。如果真如湘湘所言,那么陈家帮已经开始在动“五色组”的歪脑筋,可琪是他的女朋友这事恐怕已众所皆知,而她的安全也就岌岌可危了。为了保护她,他不得不做些牺牲,待他日陈老大一班人都清除了以后,再将所有的一切告诉她。 可琪是那么娇柔,此刻他只想保护她,她不像湘湘生长在黑道,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一定禁不起这番惊吓的。如果暂时的误解能换来她的安全,他只有这么做了。 “我不能确定。”她没把握骗她爸爸,更何况她不明白青狼为何不干脆告诉爸爸陈老大没死的消息,莫非──她再度瞪大了双眸,眸里全是震惊,“难道爸爸──” 青狼知道她已经猜到事情所可能有的真相,他不想骗她,早点让她明白事情的真相对她未尝不是件好事。 “你骗人!”她泪如雨下,无助地槌打他。“爸爸不可能这么做,他不可能──” “湘湘。”青狼握住她的手臂,微微地摇动她,示意她冷静,“事实或许不是我想象的这样──” “但是极有可能对不对?”她凄苦地靠着他,不知如何是好。如果爸爸真的和陈老大勾结的话,她决计是没脸再留在“云天盟”了,也没脸见浩庭哥。 “别伤心──”青狼扬起手正要安抚她,不意瞥见直朝他们走来,且比他先楞住的桑可琪和蓝虎。 她看错了!桑可琪的脸色迅速死白,打算转身离去。青狼扶着的那个女孩一定就是韦湘湘,光看背影就觉得她的姿色在一般人之上,而且──她和青狼在一起是那么登对。她凭什么插足,凭什么兴她争! “别逃!”蓝虎观察着前方那对紧紧相依的人,眼底有太多的不赞同,但他仍然出手紧抓住她的胳臂,制止了她逃走的意图。“输也要输得漂亮一点。” “可是──”她不想伤害自己。 “如果那家伙不喜欢妳,轨不会勉强自己,他是个很自我的家伙。”他若有所思地扬着嘴角。“不过,我可以帮妳讨回一些公道。”说完,他出其不意地楼住她,狠狠地接住她。 桑可琪没有反抗,也来不及反抗,她呆愣在蓝虎怀中尚理不出个头绪,便被另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使劲拉了出来。不到三秒钟,她已落人青狼的怀里。 “蓝虎,可琪是我的,你别动她的歪脑筋。”青狼见状急冲过去,一把拖出她。他柑牙例嘴的,眼中涌现的全是愤怒与暴戾。 碰上感情的事,再悠然自得的人也难保有理智。蓝虎对他的要挟没有不悦。 “很好,你有这层体认代表你还有人性。”他讽刺完,淡淡地扫了韦湘湘一眼,不容妥协的讯息清楚地传达出!别留着防碍人家了。 韦湘湘不是笨蛋,当然了解蓝虎对他的反感及暗示,她揩揩泪水,照办。经过桑可琪身边时,她朝她微微地点头示好。 桑可琪稍稍拉下青狼的手臂,也和善地冲着她微笑。韦湘湘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难怪青狼对她──“下次别再用这招来试探我的心。”青狼狠狠地端蓝虎一脚,将他的得意端离自己远远的,心里直咒骂!该死的家伙! “可琪,我──”待静论的黑夜再度为他和桑可琪所有后,他想解释。 “不,别说。”从韦湘湘的眼中,她明白自己的忧虑全是多余的。“都怪我小心眼,不如湘湘姊大方。” 湘湘姊!青狼差点为之失笑。 “看来妳对湘湘的印象还不错。”他正色地端睨她可爱的容颜。可琪的一击一笑总带着温柔,不管他做了什么,她总是好脾气的容忍他,把苦闷留在心中。但愿这次的事件过后,他能了无芥蒂地和她交往,爱她一生。 “她真的很漂亮。”说这话时,桑可琪秋着睑,虽没有半点勉强,却带着一些惋惜,“如果她不是非你家老大不嫁的话,说不定她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孩。”她低头含蓄她笑着,暗示青狼对湘湘的痴情,也羡慕她。 青狼褛紧她,闷笑着,“我却感谢她始终如一的感情。”这小东西虽然不计较他的过往,但心底仍是不舒服,不是吗? “哦?”她脸上的笑意加深,红晕染上双颊,陶陶然。 “别哦了,妳明知道我在说什么。”他捉弄地吻着她的眉心,吻着她的额头。“刚才蓝虎抱妳的时候,我心里很不舒服。”他坦白地道。 “哦?”她还是只能发出幸福的吟叹。 “别再哦了,妳这小鬼。”他只手有力地上移,捧住她的脸,炽热而狂暴地吻上她小巧的红唇,彻底的让她知道他有多不舒服。 桑可琪沉溺在两性律动的悸动中,她呼吸急促地随着悸动的热流感觉那温暖的接触,完全地技人。 她的唇如此柔软,她的眼神如此沉醉,她的气息如此甜蜜,青狼压抑不住心中的欲潮,他想再吹感受那惊异的爆发力和强烈的两性交缠,再一次。 “可琪──”他抵着她的唇,温存地吻着。 桑可琪娇羞地点头,明白他眸中的热流,任由他抱起自己,缓慢地移向他房里,为君经解罗里终不悔。 “可琪,不论发生什么事,请相信我对妳的感情。”索取她的温暖前,他浓情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言的脆弱。 桑可琪来不及问明他所谓的感情,他已渴切地吻住她,带她翱翔在他所能给予的温柔里,淡忘了所有的烦恼。 一切留待明天再说,也只能暂时这么安慰自己了。青狼痛苦地想着。 第八章 再等一会儿,纪念。”桑可琪安抚焦躁不安的小狗,坐在白家回廊里的栏杆上等青狼。从这里可以将门口进来的人悉数望尽,是等人的好地点。 只是青狼最近好像很忙,而且──常常和湘湘在一起。唉!又胡思乱想了,青狼不是教她要对他有信心吗?她怎么可以怀疑他。只是这种被忽略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但愿青狼别老当她是小女孩,一味地保护她,什么事都不肯说,老是拿她不了解江湖恩怨来搪塞她,好像她一知道黑道的恩怨以后就会吓坏。 她不喜欢青狼这么对她,真的很不喜欢。 “可琪。”阿川那头明亮缤纷的头发,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更加灿炉夺目了。他从林荫深处走来,一看到直对他笑的桑可琪,马上快步跑上回廊。那如释重负的笑容,摆明了他就是来找她。 “别紧张,我又不会飞走。”她心情愉快她笑着。阿川总是毛毛躁躁,像个不成熟的大男孩。 阿川差点收不住势而撞上她。他紧急煞车,两脚慌忙地挥摆,力求平衡。 “太高兴了,所以──”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深怕她会笑他。 “我又不是丹茹,你看见我何必这么激动。”她是筑了,不过是为他多此一举的解释而笑。 “是青狼大哥要我来找妳的。”一提起偶像,他那大孩子似的笑容就更深了。 “青狼?”桑可琪不解。 “他──呃──”阿川本欲直言,却不知想到什么事而停顿下来。他张口又闭上,一会儿猛搔头,一会儿又同情地瞄了瞄她,烦恼极了。 “好啦!有事就说,何必这么为难,我又不会吞了你。”难得见他这么别扭,丹茹看到了不知会做何感想。 第23章 “青狼大哥说有事不能和你去买衣服了。”他冲口而出,说完眼神不自在地瞟向院子,活像有什么末竟之语。 “我知道了。”她有些失望,和纪念已经等他一小时,也盼望今天好久了。虽然她是以替爸爸和弟弟买衣服为借口,约他出去,实际上她是想挑选情人节的礼物,并和他遇过约会的痛。 她和他认识到现在,虽然关系密切,却始终不曾正式约会过,他们的关系好像本末倒置了。地想品尝被追求的甜蜜和恋爱的滋味!想和他手持着冰淇淋漫步在阳光下,亲昵而自在!想和他穿情侣装; 想和他享受所有情侣能享有的一切。可是青狼是那么特殊,又总是那么忙碌──“还──还有一件事──”阿川吞吞吐吐,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可琪是丹茹的好朋友,而青狼大哥对他有情有义,可是如果他不告诉她这件事,以后丹茹知道了一定会生气。而且说实在的,他也不忍心让可琪被蒙在鼓里──“阿川,别支支吾吾了,我不是小孩子,别怕我受伤害好吗?”她自嘲地嗤道,不懂为什么她得经常重复这些话,也不懂这些人为什么老伯她禁不起风吹雨打,好像一有个风吹草动,她就会休克,不支倒地。这种自发性、无谓的保护欲,让她厌烦。 “妳不想知道大哥为什么爽约吗?”他试探道。 ““云天盟”权大势大、业大家大,他又具这里的谋臣、策士,老大不在他自然就比较忙,这是无可厚非的,他爽约我并不惊讶。”她平心静气地替青狼想好了理由,却见阿川益发不安。“阿川,难道妳是怕我会生气吗?”她停住了抚纪念的动作,为牠的猜测咯咯笑。 唉!青狼大哥的女朋友如果不是可琪,该有多好,那么他就不用两面为难了。阿川毫不避讳地叹气。 “怎么了?”这么忧愁卜她惊讶极了。 “其──其实──咳──其实大哥是陪韦湘湘回她家吃饭。”尽管难做人,他还是得说。 桑可琪顿时呆住。她不相信,一定是阿川弄错了。韦湘湘的爸爸是“云天盟”的长老,所以青狼一定是去洽谈公事。 “一定是韦老先生叫他去的。”她低着头,错愕地看着纪念。 “我不想骗妳。”阿川手足无措地背过身去,不忍心看她痛苦的模样,“是韦湘湘邀大哥去她家吃饭的。这是我亲耳听到,也是我亲眼看──” “阿川,别说了。”她强忍着泪水,勇敢地抬起头,拒绝被怀疑的刺痛感吞噬,“他这么做有他的道理,我相信他。” 阿川听到她轻快且坚定的语气后,讶然地回头看她,“我还以为妳会嚎啕大哭,没想到妳比我想象的要坚强。” “是你把我想得太脆弱了。”她开心地笑,心里的阴影一扫而光。如果阿川会认为她受不了刺激,那么青狼一定也是。她的心很痛,不知要等到何时,青狼才会正视她是女人,是可以分担他的忧愁的女人,而不是一个蠢兮兮、易脆的娃娃。 “妳要去逛街吗?”阿川奉命陪她去,虽然他百般不愿,但命令出自青狼口中,他不服从是不行的。 “嗯,我想去逛街。”她用力地点头,不想坐困愁城。看阿川一副准备就义的样子,她大笑着拍拍他,“你载我去找丹茹和水熏,我想约她们出去走一走。”饶了他。 “可恶的男人,我替妳去教训他。”汪水熏听完她的心事后,当场在快餐店卷起袖子。 幸亏她卡在内座,坐在外侧的桑可琪冷汗直流地想,小手一伸便拦住了她。现在才知道原来水熏也会这么冲动,怪就怪她看错了人,还以为她外表冷冰冰的,应该很理性,才会把所有的苦水一并吐了出来,希望能从她们这里得到安慰,哪里知道──唉!都怪她目光短浅,没有识人之能。 “哇!水熏,好有气魄。”齐丹茹嚼着汉堡,含糊不清地竖起拇指称赞。 “丹茹,别再制造混乱了。”她得紧紧地抱住水熏,才拉得住她,丹茹还猛煽风,真是的。“水熏,拜托妳别太激动,好不好!大家都在看我们了啦!”她红着睑,苦苦哀求。 汪水熏冷冷地瞟了四周一眼,所有好奇的头颅在她凌厉的扫视下,全都低垂,不敢再妄动。 “管他的,我高兴就好了。”她快快地坐下后,不满地咕哝着。 确定她有点冷静了,桑可琪才放手。“好了,我把妳们当成知心的好朋友,发发牢骚,你们听过就算,别太认真了。”况且,她只说青狼爽约,又波说他因何爽约,这样水熏就能热血沸腾啦!还是丹茹好,她听不懂对自己也算是一种福气。 “对了!”齐丹茹像想起什么,突然拍着桌子,然后神秘兮兮地倾身,靠向她们,“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秘密,青狼大哥移情别恋去韦湘湘家吃饭,所以才没空理可琪。”她突然茅塞顿开。 “什么?青狼放可琪鸽子,去赴其它女人的约会。”汪水熏喊着,又激动的要往外冲。 自从桑可琪替她挡了一刀后,她就决定当她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从那以后,桑可琪的事就是她的事,她的事还是她的事,不会劳烦可琪的。 这次连拳头都扬起来了,现在她才彻底地了解汪水熏时冷时热的个性。她情愿她冷冰冰的,也不要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发怒。死命褛着她的桑可琪在心里比较后这么决定。 “好。我赞成,妳最好打扁他。”齐丹茹皎着薯条,也跟着扬拳头。青狼在齐丹茹心中的地位显然已因此次事件而严重下滑。 “不是,不是这样啦!”桑可琪急得大叫,一边还得忙着褛紧她,以免她一松手,汪水熏就真的跑去找青狼算帐。 “他一定是看妳一个人在台中,好欺负。”汪水熏坚持要找青狼理论。 她那义不容情的样子吓坏了桑可琪,她不断哀求着,“不是这样,他不是有意爽约,也不是和韦湘湘有什么,而是──而是有事不肯告诉我啦!”说到最后,尖叫变成了咆哮。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气,是因为她们的拔刀相助?还是青狼的事已经在她心里种下阴影,而她还不自知? 汪水熏惊愕地生口位子,和齐丹茹面面相觑。看着她们震惊、错愕的脸,桑可琪就知道自己这少之又少的大喊,吓到她们了。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桑可琪察觉到她们的静默,以及四方投来的不悦眼光。她臊红了脸,羞愧得只想撞壁。她是被她们逼急了。 “哇!”齐丹茹率先打破沉默,“可琪这一吼是不是就叫“河西狮吼”?” “是“河东狮吼”。”丹茹真是开心果。桑可琪好气又好笑地揉揉过分紧绷的颈子。 “随便啦!反正都是狮子在叫,没什么差别。”她憨笑地摆摆手。 “差很多。”汪水熏反驳地推开桑可琪仍放在她腰上的手,“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怎么会一样?” 桑可琪但笑不语。她终于明白水熏并不是冷血,而是她不想理的事一概不想、不理也不问,可是一旦她看不顺眼,轨必定插手管到底。她是挺性格的女孩,能认识她真好。 “狮子在哪边叫有差别吗?”齐丹茹纳闷地望着汪水熏,冀望能得到答案。 “这──”汪水熏哑口无些口,眼珠子差点瞪凸了。教她从头解释一次给丹茹听,她不如死了算了。 桑可琪失声大笑,随她们去瞪了。今天虽没能和青狼一起逛街,却让她认识了水熏的另一面,并渐渐地了解她。和她们抬杠的时光,让她想起她的大学同学们,也让地想起开学的日子已迫近。情人节过后的一个礼拜就开学了,真快。 后天就是情人节了。 汪水熏从白家正门口的对面车道,漂亮地转了个弯,胆大妄为且多少有些挑衅地将她紫白相间的追风机车停在守卫旁边!那恐怖的煞车声在幽静的黑夜里特别响亮、刺耳,并成功地引起门口两旁守卫的注意。 桑可琪手脚发软地跨下机车。才十分钟车程,却有一世纪长的恐惧,她心儿怦怦跳地发誓再世不生汪水熏的车了,除非她想自杀或活得不耐烦了。 看到守卫已经谨慎地靠过来,桑可琪连忙除去安全帽,好教他们安心。守卫们一看是她,领首为意,很快地退回岗位值勤。 “水熏。”桑可琪敲敲她的紫色安全帽,示意她推开护目镜。 “要我进去替妳讨公道吗?”汪水熏干脆脱下安全帽,熄了引擎,直视着门禁森严的白家,嘴里念念不忘的仍是她的委屈,教桑可琪感动万分。 “妳可不可以忘了这件事?”桑可琪把安全帽塞给她,柔柔她笑着,“我只想问妳说声谢谢,并没有复仇的心理。”拨接被厌扁的乱发,地无声地叹了口气。 汪水熏忽而露出个绝美、别具含意的笑容,没有冷峻、没有讥谩,看得桑可琪为之着迷,魂魄差点被勾走。 “妳总是这样。”说着,她的层线越来越弯,笑意也随之扩散。 “我总是怎么样?”她实在好奇。汪水熏很常用这句话形容她,却不普解释过。 汪水熏心不在焉地甩甩短得不能再短的头发,她那率性的甩头姿态帅气而美丽。 “总是把话吞进心里,独自忍受。”汪水熏洞悉地望进她的美眸。“这种个性非常不可爱。”她很潇洒地加上一句批评。 “我──”地想为自己辩解。 “可琪,妳去哪里了!”青狼抱着纪念和蓝虎从右后方出现,显然又爬墙了。唉!白家养了堆怪人桑可琪又叹气地迎向他们,她早已习惯他们怪异的生活方式和言行举止,不是吗? 第24章 真想知道“五色组”的另外三个人,是不是和他们一样? 汪水熏的笑容在看到他们后很吝啬地收了起来,她的憎恨写在脸上,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很讨厌逐渐接近她们的男士们。 “水熏,妳要不要先回去?”她憎恨的表情也太明显了,桑可琪不得不在冲突发生前先遣走她。水熏一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也好。”汪水熏左思右想,决定饶了他们。她收好借可琪戴的安全帽,利落地戴上她的紫色安全帽,发动引擎就要离开,哪知蓝虎一把扣住她的肩膀,熄了机车引擎,趁她还没回过神时,一鼓作气夺下车钥匙,并帮她架好了车。 桑可琪不敢再看下去,她可以预见第三次世界大战就要爆发了。青狼却不同,他那略微阴郁的眼眸,闪着一晃而逝的好奇。 “还我。”声音虽然平静和缓,却听得出汪水熏在极力压抑她的愤怒。 “没人告诉过妳重型机车不是妳可以骑的吗?”蓝虎一派正经地教训她。 “还我!”她伸手欲抓回握在他手中的车钥匙,蓝虎却老神在在地拍开她的手,十足轻松自在,无视她眼中冉冉而升的杀意。 “她要杀人了。”青狼将桑可琪纳进怀里,用肩膀顶顶蓝虎,笑得非常开心,“小心等下她拿螺丝起子捅你。”他是巴不得他们打起来。 “青狼!”桑可琪拉拉他的外套,“别多嘴,水熏已经生气了。”要是水熏真的不小心用了他的点子,他就成了教唆杀人的凶徒。 “妳还是料理好自己的麻烦要紧。”蓝虎挥挥手,要牠们别理了,按着长褪以急雷般的速度朝骑车一跨,便逼得汪水熏往后座移,“坐好了。”他发动机车,趁江水熏还没意会过来前,将她的双手拉环住他的腰身。 “你要干什──”她甚至来不及问明他的企图,蓝虎就以极惊人的速度急驶出去,若不是汪水熏反应敏捷地搂紧他的腰,只怕已经摔得很难看了。 水熏的讯咒声还飘荡在空气中呢!桑可琪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一缕烟尘,不敢相信蓝虎骑车的速度竟然比水熏快上几倍,只一下子就消失在路的尽头,像被道路给吞噬了。 青狼闷笑地拍拍她,要她回秤,“好了,他们都已经飘到几公里外了,妳望眼欲穿也没有用。”他的闷笑化为明朗的大笑。 “蓝虎真是个奇怪的人,妳不觉得吗?”她凝视的眼神全是对蓝虎的敬佩。望着她发亮的黑眸,他觉得自己就要被迷惑了。青狼抑郁地猛转过身,抗拒她给他的温柔。 “可琪,别在我面前公然欣赏别的男人,我会吃醋的。”他口是心非地浅笑。 他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感觉特别忧郁。桑可琪担忧地望着他的背影,不发一语。她知道青狼只是在找话题说,他并不是真吃蓝虎的味。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要掩饰他的情绪和忧虑? 桑可琪冲动地搂住他,想把力量传到他身上,不想让他一个人孤军作战。 青狼被她突然的拥抱吓了一跳,他可以感觉到她把脸颊贴在他背上。他很想抱她,可是他不能,现在还不能──“可琪,纪念很想妳哦!”他将纪念抱给她,不着痕迹地摆脱了她的拥抱。 虽然知道他在闪避她,桑可琪并不追问,只是柔柔一笑。“对不起哦!纪念。”她也觉得自己失态了,只不过青狼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他根本不会在乎这些。 “今天失约,很抱歉。”他的态度生疏,语气淡漠。 桑可琪心头一窒,害怕他的疏离,“青狼,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她感迭得出他有事情隐瞒着自己,只因她全部的心思都已放在他身上,所以她能察觉出他任何的改变。以前那个和蔼、爽朗的青狼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他会变得这么阴沉! 青狼的眼神掠过惊讶,没想到她的观察力如此敏锐,就像他没想到她对他的爱有多深一样。 “可琪──”他就是无法把黑道的黑暗面告诉她,他怕她会承受不了,她看起来是这么柔弱,不堪一击。他想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所以,他必须先远离她一段时间。 “湘湘的事,我不会误会的,你别担心。”她试探地道。 “可琪。”青狼低唤一声,拗不过心中的深情,狠狠地搂住她。他真的有事瞒他,而且是帮里的事。桑可琪郁闷地靠着他。 “湘湘,妳和青狼的事怎么样了?”韦之平焦虑地探女儿的口风。一心一意修剪松树的韦湘湘,手一震,不小心剪错了枝桠。 她心虚的整整面容,甜美她笑着侧身,“很好啊!爸你别担心。” 韦之平一听,神色有异地沉吟着,“可是最近有个女孩住在白家,听说她是青狼的女朋友。” 韦湘湘的心紧揪,脸色很快地变成傲慢,“除了我,青狼不可能喜欢上别人的,爸爸是听谁说的?” “别生气,爸爸只是听到些流言,替妳担心而已。”韦之平楼着她的肩膀,虚情假意地笑着。 “爸──”韦湘湘抓住他的手肘,就要脱口问他陈老大的事了,可是青狼的警告声一百在她耳边盘旋。 “什么事?是不是青狼告诉过妳什么?”他一直很注意的察颜观色,有些沉不住气。如果让“五色组”知道他干的好事,他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她漂了父亲一眼,发现他似乎很紧张。爸爸到底在怕什么,难道青狼的猜测是真的?韦湘湘的血色慢慢被她所可能挖掘的真相抽走。 “湘湘,有什么话就说啊!天底下难道还有比爸爸更亲的人?”他和蔼地哄着,双眼锐利地瞅着女儿死白的容颜,心里的怀疑逐渐加重。难道湘湘真的发现了什么? “爸,你真的要杀青狼吗?如果青狼肯帮你杀掉“五色组”的其它人,妳是不是可以请陈家帮绕过他?”青狼曾向她保证过,如果她肯帮他查明事情的真相,他会放过她父亲。如令她已经回不了头,只有照青狼的剧本走了。不管结果如何,她爸爸都不会有事,只是她能否接受事情的真相而已。 但愿——但愿事情的真相不是青狼所猜测的那样,她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她们衷心地盼望。 听完她的哀求,韦之平放心了。原来这孩子真的爱上青狼了,他原本就不想消减“五色组”,因为他们个个是精英,能拉拢他们当然是最好不过。 “妳对青狼不是一直冷冷淡淡的吗!”他取笑道。 “爸──”韦湘湘不依地偎进他怀里,脸色晦暗而冰冷。她永远也不可能再爱上别人,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对不起,都怪爸爸不争气才让妳──” “别说了。”她拚命地摇头,“如果爸爸肯放过青狼,我一定会设法帮你诱杀其它人。”她仰起睑,表情仍是为难万分。 韦之平苦恼地狞著者脸,“妳确定青狼对妳的感情专一吗?”他挂意的仍是那个住在白家、和青狼交往过密的女孩。 “确定。青狼绝不可能喜欢上别人的。”她听得出他在试探。韦湘湘悲哀地凝着眼眸,知道必要时父亲想用桑可琪来牵制青狼。唉!看来她必须想办法逼走桑可琪,以免她横遭杀身之祸,教青狼痛不欲生。 这个世界已经有太多憾事了,没必要再添上这么一桩。她下定决心逼走桑可琪。 这间茶艺馆十分清幽,茶香处处飘。 桑可琪坐在和室里,气定神闲地看着四周,等待韦湘湘到来。 “对不起,让妳人等了。”韦湘湘那美得惊世的漂亮脸孔,随着她悠扬的声音出现在门“哪里,我才刚到。”桑可琪甜甜地点头,再次为地无懈可击的美丽倾倒,地想不出有哪个男人会不爱她。“五色组”的老大一定是个相当出色的男人,韦湘湘这种倾国倾城的大美女才会死心塌地的爱他那么久。只不过,她为何会突然找她出来──她真是好可爱。小小的脸蛋,配上小小的五官和娇小的身材,比例匀称得教人惊讶不已,难怪青狼会担心她受不了惊吓,坚决隐瞒一切。韦湘湘落坐后,在心里叹气。从桑可琪那与柔弱的外表唯一不称的坚毅眼神看来,青狼怕是错得离谱了。 “可琪,我可以这么叫妳吧!”她相当有礼貌地询问,实在不喜欢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当然可以,如果妳允许我叫妳湘湘的话。”桑可琪淘气她笑着。 怎么办?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伤害她。韦湘湘着实烦恼她的友善,这阵子她和青狼走得那么近,她居然还能心平气和的和她谈话。如果是她的话,她铁定办不到,所以有一阵子她才会对范舒荷恶言相向,就是因为她恨她抢走她的浩庭哥啊! 她相信桑可琪对青狼的感情一定不逊于她对浩庭哥的,可是为什么她能在青狼可能被自己抢走的时候,还和颜悦色地与她谈笑?她想知道原因,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这么坚强。 “妳知道青狼很爱我吧!”她干脆单刀直人。 “知道。”桑可琪不卑不兴地回道,随即低头为两人沏茶,浑不在意。 她平静无波、彷佛那已事过境迁的淡然语调,惹恼了韦湘湘。 “他甚至为了我与人打架。”她如人炫耀的姿态,意在惹火她。 “这我也知道。”桑可琪抬起秀丽的脸蛋,不闭不躲地直视她,“事实上,我们就是在那晚认识的,我很感谢妳。”她居然就这么甜蜜她笑了。 她不信她的度量有这么大,只要牵涉到感情,没有一个人可以称得上有气量的,更何况是女人。韦湘湘气愤地闪着眼神,不懂她为什么和自己不一样。 第25章 “为什么感谢我?”她尖锐地问道,“妳不知道我们已经死灰复燃了吗?”他们这种情况算得上死灰吗?也罢,她想要的只是桑可琪的伤心和绝望。 “不可能。”桑可琪一口否定她的说法。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涌上的坚定,更加刺激韦湘湘想伤她的欲望。 “为什么不可能?”她冷冷的半垂着眼睛,镇定地喝着茶,不想再看到她那亮得会刺人的光芒。 “因为他已经有我了。”她对青狼的感情早已过了风雨飘摇期,无论韦湘湘怎么说也动摇不了她的信心,除非她亲眼看到青狼背叛她,否则她绝不轻信谣言。 韦湘湘抖了下手,茶水随着她剧烈的晃动溢出杯缘。 “妳怎能确定他心里有妳?”她的神情为什么这么坚定? “从他的气息、他的表情、他对我的一切,我就能肯定。” 桑可琪同情地看着她苍白的美颜,知道韦湘湘是故意激她的。很奇怪,人的心灵一但沉淀,轨如同浴火重生般,能将以前所看不见的事瞧得一清二楚。她看得出韦湘湘气她对青狼始终如一的信任。对于韦湘湘公然的挑衅她没有丝毫的妒恨,只是更加确定青狼有事瞒她。 “乱──乱讲,青狼爱的是我。”韦湘湘一口咬定,却慢慢的乱了阵脚。 “湘湘,不管妳怎么说,我都不会动摇对青狼的感情。”她缓缓地勾起红唇,笑得十分美丽,同时以笑颜宣示她对青狼永不毁灭的爱。“所以,妳不用再费尽心思打击我了。我很想和妳交个朋友,可以吗?”她的眼见别别,漾着孩子气的期盼。 “不──不用了。”她突然起身,“如果妳发现青狼爱的是我,妳会不会崩溃?” “不会。”桑可琪笑得十分率真。 “为什么?”她怎能这么勇敢?! 她是想问她为什么可以忍受他不爱自己吧!湘湘问的是自己的感情,她想从她这里得到解脱吗?桑可琪让同情留在心底,不想再伤害她。 “因为我会将感情埋藏在心中,让它成为一份美好的回忆。”她庄重地说道。 “每个人都可以说得很潇洒,妳知道吗?”韦湘湘打开门,美眸里全是泪水。 她看起来像是落荒而逃。 “湘湘。”桑可琪轻轻地叫住她,微双着眉头。她绝没有取笑湘湘的意思,希望她轻颤的背影不是代表这种意思。“我说的每个字部是真的。除了青狼的爱,这个世界还有其它感情可以支撑我。所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伤心欲绝,可是我相信我会度过的,在家人和朋友的陪伴下我一定会。” “我──我羡慕妳。”韦湘湘反手将门关上,背靠着门哭泣,为一年来尝尽的煎熬落泪。她终于知道桑可琪为什么可以那么坚强了,因为青狼不是她的全部。没有青狼,桑可琪可以独活,可是失去了浩庭哥,她却觉得连呼吸都是多余。 “青狼必须除掉。”陈老大不容质疑地指示韦之平。他诈死的目的就是要一步步摧毁“五色组”,替弟弟报仇,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绝不想因为一些芝麻小事而坏了计划。 “可是我女儿──”韦之平讨好的脸上条地换上了为鸡。 ““五色组”的人已经在怀疑你了。”陈老大阴沉地丢开手上的烟蒂,瘦削、没有人气却还称得上好看的脸上,全是仇恨与嗤笑。“你女儿可能被青狼利用了,你难道不知道?”愚蠢的老家伙,等那批难缠的家伙全部歼灭以后,他也该死了。 “怎么可能?青狼明明和我女儿打得正热。”韦之平不相信。 “信不信随你,我得到的消息绝对不会有错。趁白龙、黑豹和红狐不在,消灭蓝虎和青狼,今晚就下手。”陈老大不容情地狠瞪他,“你最好别心软,不然妳会发现不只是“五色组” 想杀你,我这边也不会饶了你。” “你在威胁我?!”韦之平没想到他居然放狠话。看来这个兔崽子活得不耐烦了!他掏出怀中的怆,很快地抵住陈老大的眼睛。“论江湖资历,你还不够格威胁我。罩子放亮点,在这圈子敬老尊贤是很重要的。” “你──你想干什么?”陈老大傲慢的态度开始动摇,“韦老,有话好说,我刚才是一时冲动,你别和后生晚辈计较了。”他面色一整,低声下气地暗笑道。 “青狼我会在明天结束他的性命,该你动手的蓝虎自己看着办。”他用力地抵着他邪笑,老脸所浮的全是贪婪和疯狂,“记住!别再尝试威胁我,不然我这只疯狗会咬得你粉身碎骨。” “妈的,死老头,不杀你我誓不为人!”等韦之平走后,陈老大愤恨地立下重誓。 第九章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儒弱、胆怯。青狼每接近桑可琪一步,心口上的伤痕就多一条。 可琪对他一心一意的信任,让他不知讶高兴还是忧虑。她明明知道他以前对湘湘的迷恋,但在湘湘故意挑拨下,她竟然──唉!如果连湘湘这招都没用,他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办。原以为可琪是个柔顺的女孩子,没想到她的个性不是普通的固执,真伤脑筋。 “青狼。”桑可琪高兴地蹲在院子里拔草,看到青狼英俊、挺拔的身影出现,她的心儿无法抑制地狂跳不止。他好像越发英挺了,她好爱他。 他该如何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赶她走?事情已有突破性的发展,他们也已经发现陈老大的行踩,以经验推测,这几天将会有事情发生,送走可琪已是迫在眉睫。 “我要妳离开──这里。”但愿他冷冰冰的口吻可以发挥效果。 “为什么?”青狼的目光闪烁不定。桑可琪笑着起身移近他,“别想试验我的心哦!” “我和湘湘要订婚了。”他只好豁出去了。 青狼无情的话刺痛了她的心,桑可琪心中一片冰冷,笑容再也挂不住,“别开玩笑了。” “可琪,我很抱歉,经过这些日子和湘湘相处,我发现──我爱的人是──”他背着手绕到她身后,不敢看见她的伤心。 “湘湘。”她绵若无力地低喃。“你曾爱边我吗?”地想知道的只有这个。 “我──我不曾。”他残忍的否认。 “转过头看我,我要你当着我的面说。”她始终不肯相信青狼爱的是湘湘。 青狼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才转身冷冰冰地望着她,“我不曾爱过妳,我爱的是湘湘,一直是湘湘。” “为什么!”她虚弱地问道,支撑不住地蹲下身子,环手把胸,彷佛气温一下子降到冰点。天啊!他竟然只为了赶她走而捏造谎言,她到底有多脆弱,让青狼不惜扮演负心汉的角色来逼她走,难道她的外表真的柔弱到不堪一击吗? 青狼收回他已经伸出去的手,忍住抱她的念头,一切以她的安全为重,“对不起。” 他的声音里明明满是痛苦,他也不想这么做的,不是吗? “别说抱歉,告诉我“云天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仰起脸,希冀他能坦白。 “有事我们会处理,妳不用管。”他拒绝了她的关心,十分讶异她居然会察觉到他有事瞒她。 “青狼,你能不能把我当成是个可以谈心的女人,而不是只能生活在你羽翼下的蠢娃娃?!”她生气地叫道,全身浴在烈火之中。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希望妳今天就走,丹茹和阿川等下会来接妳。”他决绝地回拒了她的请求,重创了桑可琪的心。 不,她不能这么轻易放弃,青狼是她爱之如命的人啊! “青狼,我──”她低声恳求道。 “妳留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知道吗?”他的冷漠已经濒临瓦解,可琪(奇*书*网^.^整*理*提*供)再不走,他就会前功尽弃。 他冰冷、绝情的语气,犹似千刀,地无力抵抗,只能任其宰割。 “你很可恶,你知道吗?”她直起身,愤恨地甩他一巴掌,然后她哭了。 “我很抱歉。”除了这句话,他想不起来还有哪句话可以说。他已经不能再有任何感衅了,暂时封闭自己对他、对可琪都好。有一天可琪会明白一切的,等到风平浪静以后,她一定会原谅他。 “我不会原谅你这么对我。”她眼中燃烧着怒火,看到他僵硬如石雕的身躯轻轻地晃了一下。“永远不会。”她很高兴她的话能吓住他。如果他真的重视她,就应该把一切都告诉她,而不该只是一味地将她推棘他的黑暗面,好像那会污染了她。 “可琪。”青狼突然拉住转身要走的桑可琪,她的誓言让他害怕她会从此远棘他。 “告诉我──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好?”她哭着技人他怀里,央求道。 青狼紧紧且珍惜似地搂了她一下,才推开她,“有一天妳会了解的。” “如果你现在不告诉我,我就逃离你远远的,从此不再见你。”她半带恐吓半要求地挪近他。 他将她的怒容尽收心底,“湘湘快来了。” 桑可琪的背脊僵得又百又硬。他的意思还是要她走。 “最后一次问妳,到底是什么事?”她冷着睑,连心都逐渐冰封了。 “没事。”青狼依旧不肯透露。 “好,把纪念给我。”她死心地别开眼眸,不再看他。她要带着纪念走离他远远的,永远不要再看到他。 “不!”他突然失声大叫,为她决裂般的神情惊然。他不能让她带走纪念,他看得出可琪有多爱那只小狗,也许──也许以后他能用纪念来唤回她的原谅,所以她绝不能带走纪念。 第26章 “纪念是我的,难道我连要牠的权利都没有吗?”他还要伤她几次才肯罢手?! “没有。”他断然地道。 “你!”他的爽朗、他的大方、他捉弄似的和善哪里去了?这个残忍的人不是她所认识的青狼,她恨他。 “可琪。”齐丹茹傻憨的笑容划破了他们之间的紧绷,桑可琪跑向她,快似急箭,她甚至是看到青狼情不自禁伸出的手。 “丹茹,我们走,拜托别问我有什么事。”她冲过齐丹茹身边时,拉着她一起往门外跑眼泪在眸中盘旋许久,始终不曾流出。 立于苍弩之中,青狼一下子颓丧了。 “可琪!可琪!可琪──”拜然,他发狂地朝着人去杳然的院子大叫,吓得襬花瓣离飞落。风吹树梢的“飒飒”声,似可怜、似同情地环绕着发了狂的他。 “她一下午都这样吗!”汪水熏瞪着坐在吧台前高脚椅上,不发一语却伤心欲绝的桑可琪,频皱眉头。 “是啊!可琪好可怕,一句话也波说。”齐丹茹束手无策地耸耸肩,“不知道青狼大哥到底对她怎么了?” “妳今天不做生意吗?”汪水熏突然发现已过了营业时间,而她边没有营业的打算。 “不了,可琪心情不好,我没心情。”她垂头丧气。 “她心情不好,妳就不做生意了?!”汪水熏不可思议地佩服她的拔刀相助,“既然不做生意,妳招我来干嘛!” “妳真没良心,可琪为妳受了伤,妳怎么这么无情?!”齐丹茹又开始翻旧帐了。 她会到这里当服务生,还不是天天被她晓以大义的结果。汪水熏无奈极了。 “好了,妳想我怎么做?”汪水熏烦躁地撑着下巴,等待她的指示。 “我以为妳会替可琪报仇哩!那天在快餐店,妳不是一副很想扁青狼大哥的样子吗!” “妳的意思是要我去──不,不干!”地想也没想就回绝。 “水熏,妳真的非常无情无义哦!想想看,可琪──” 汪水熏不耐烦地把边来不及吃的面包,塞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壮烈的牺牲了晚餐。 “要我揍人得有时间、地点和情绪来配合,现在我没心情,妳别再烦我了。”她意带警告地指着她。 “唔──”齐丹茹拿下面包,顺便咬了一口,“水熏,面包很好吃,妳在哪里真的?” 她兴奋地拉着她的手。 “真是服了妳。”汪水熏哭笑不得地望着她。这算什么朋友!“妳忘了妳的挚友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吗?” 被她这么一提醒,齐丹茹马上胃口全失地放下面包,“对哦!我真自私。” “去把酒拿出来。”汪水熏若有所思地望了桑可琪羸弱的背影一眼,吩咐道。 “要灌醉可琪吗?”齐丹茹的反应出人意料的快。“这个主意不错,我马上去拿。”她勿匆起身,冲向吧台。 真不可爱!汪水熏接近桑可琪时在心里直骂。有什么不痛快就骂出来嘛,何必苦着个脸,让人看了难过? “妳总是这样。”她一屁股坐在桑可琪旁边,毫不掩饰她的不顺眼,“有事就说啊!” “水熏。”桑可琪若无其事地迎向她的审视。其实水熏和丹茹的对话,她全听见了,只是此刻她没心情去应付她们的关心,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来,这些够不够?”齐丹茹一次拿了四瓶酒。“可琪,这些酒可以灌醉妳哦!”她邀功似的微笑。 呆瓜!她边真不是普通的少根筋。汪水熏瞪着天花板暗咒。 “谢谢妳们。”桑可琪强忍着泪水,不想让自己的事影响了她们。 “别装了,想哭就哭,何必憋成这样?”汪水熏干脆拿过酒杯,倒满一杯给她,“把这些酒喝掉,就会很好哭了。”想来想去,她实在想不出好词安慰她了。总不能落井下石吧! “什么叫很好哭啊!”齐丹茹从吧台内倾边身子,双手撑在平台上,好奇地问。 汪水熏老羞成怒地推开她的脸,把满满的一杯酒放在桑可琪面前。“喝掉!” 桑可琪望着琥珀色的液体发呆,“我不想喝酒。”以她多年的调酒经验,一闻就知道这瓶酒的酒精浓度高得吓人。 “不喝可以,妳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汪水熏摆出大姊大的架式,二话不说的给了她另一个选择。 “是不是青狼大哥真的移情别恋了!”齐丹茹从吧台另一边爬了过来。 “不是。”她忍住伤心,矢口否认。说出来她们也不会憧的,她们和青狼一样,一直当她是个易碎的洋娃娃,根本不了解她有多希望被平等对待。 “什么都不是。好,妳陪我喝酒。”汪水熏的热血被挑了起来,她抽出杯子,又倒了满满一杯,一口气就灌完。“好──咳──该妳喝了。”她的脸蛋马上又红又臊,热气从胃直燃烧上喉咙,怆得她频咳嗽。 “水熏──”桑可琪轻轻地替她拍背,“别逞强了,我真的没事。”她的心已经被层层冰霜包拢。 齐丹茹同情地看着她怆得火红的脸蛋,“不会喝边装模作样。” “谁不会喝,我只是喝太快。”她边咳边反驳。 “嘴硬。”齐丹茹嘟哝着。 “妳!”汪水熏气愤地瞪着齐丹茹,“妳拿这么烈的酒,想害死人啊!” “哪有多烈,酒精浓度不过四二%而已。”地无辜地拿起瓶子嗅嗅,“味道似乎不错哩!” 四二%!还而已。江水熏一阵晕眩,差点被她气死。 “妳如果够朋友就陪可琪喝一杯。”汪水熏支着下巴,带着醺然的醉意鼓吹她。 “当然好!”齐丹茹马上兴致勃勃地拿起酒杯,有样学样,也一口干尽满满一杯且面不改色。“很好喝啊!”她意犹未尽地品尝着口中的气味。 “丹茹是千杯不醉的,难道妳不知道吗!”她们都已经喝了,她再不喝就过分矫情了,何况如果酒精能暂时麻痹她椎心刺骨的痛苦,她很乐意配合她们。 “妳看,可琪的酒量都比妳好,她喝完后也没有咳嗽。”齐丹茹得意洋洋地睨着汪水熏红通通的脸蛋,笑得极为开心。 汪水熏被她激怒了,“我的血液循环好,脸红不代表我醉了。”她赌气地替她们又各斟了满满一杯,“拚拚看才知道谁醉得快。” “好啊!”齐丹茹拿起杯子,笑容满面,“可琪也来,我们干杯。” “铿!”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三个女孩真的一杯按着一杯地直灌酒,约莫半小时以后,个个醉意醺然,其中尤以桑可琪醉得最厉害。 “可琪,可琪。”汪水熏其实只喝了三杯就停手,她会喝酒只是为了诱引桑可琪跟着喝,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么她就没有烂醉的理由了。只不过,她的视线开始晃动,眼皮也不听使唤她直塌下。 “水熏,妳不喝了吗?”齐丹茹果然如桑可琪所言,有千杯不醉的好酒量。 “嘘!”汪水熏比比炉醉如泥,趴在吧台上喃喃自语,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的桑可琪。 “我──我恨他。”桑可琪掘着睑,小手一拍,醉意茫然地喝道。 “恨谁!”汪水熏频频甩头,希望能甩掉些酒意。 “青──青狼──”桑可琪端起又迅速斟满酒的杯子狂饮。 “想不想哭?”如果和青狼有关,那就应该是情海生波了。既然事关感情,那么她就没有插手的余地,也没那个必要。汪水熏歪着头打量她,手指不停地敲着台面。可琪的泪水数度在眼眶打转,都被她故做坚强她便逼了回去。压抑个什么劲嘛!搞不憧她。 “不──不想。”桑可琪不雅地打了个酒里插a继而大笑,“反──反正妳们──都认为我很柔──柔弱──我──我不哭──好──好像很──扫兴──不是吗?”她才不要哭,她不是脆弱的洋娃娃,绝不是,她要证明给所有人看。 “她醉了。”齐丹茹突然说。 汪水熏狠狠地瞟她一眼,非常明确地暗示她别多话。都已经醉成这样了,还不哭,桑可琪实在是──“丹茹,把吉他拿给我。” “她不哭,所以妳要把她砸哭吗?”齐丹茹担心地看着汪水熏,.“她不哭就算了,可琪本来就不爱哭嘛!就像象不能飞一样,妳总不能因为小飞象看多了,就以为象一定会飞而硬逼她飞吧!” 这是什么烂比喻!汪水熏在心里暗骂。 “我不会砸她,去拿来。”再不拿来,妳就等着被砸了。 齐丹茹不想反驳,可是汪水熏眼露凶光,狠狠地警告她照办即可,不必再说。所以她只好屈服在淫威之下,乖乖地进去拿齐丹毅留在这里的吉他。 “喏。”齐丹茹把吉他和弹片拿给她。 汪水熏只接过吉他,弹片却置之不理。 “青──青狼──我──好──爱你哦!”桑可琪突然大叫的百起身,喊完后很快又趴在桌上;翻来覆去,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 “吓我一跳。”齐丹茹拍拍胸脯压惊,“喂,水熏,要砸快砸,可琪好像快发疯了。” 她扯着低头调音的人。 “啧,酒品真差。”汪水熏也被吓了一跳。“好,别出声,我要唱歌了。”她不怎么自在地说道,并刻意避开齐丹茹惊讶的眼神。 “可琪、可琪,快醒里,台中的歌后要唱歌了。”齐丹茹换边猛烈地摇晃桑可琪。“快点啦,水熏的歌声很好听,妳快点醒来啦!”她非常兴奋。 “哦!好──”桑可琪努力地撑起身子,给足了汪水熏面子,大力地鼓掌叫好。 第27章 这两个疯子!江水熏哭笑不得地看着齐丹茹也跟着起里面两人手舞足蹈地大吼大叫,她不禁后悔自己膛了这淌浑水。 汪水熏手一抚,轻轻柔柔、十足感性地唱了其实我早应该了解妳的温柔是一种慈悲但是我怎么也学不会如何不被情网包围桑可琪被她的歌声瞬间点醒,泪水扑簌簌地流了出来。水熏是故意的,她是故意刺激她的。 但我还深深的沉醉在快乐痛苦的边缘“水熏,妳的歌声真动人,可琪好感动哪!”齐丹茹看到泪流满面的好友,赶紧挥挥手,汪水熏抬头看桑可琪一眼,淡淡一笑,懒得向丹茹解释,只是继续唱着你温柔的慈悲让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再也不能给我任何安慰再也阻挡不了我的泪──“别唱了,我求求妳──”桑可琪哭着水道。 汪水熏低沉的歌声被她痛苦的泪颜打断。“对不起,我想妳哭一哭,或许会好一点,这首歌是我所听过最悲苦的歌,所以──”没想到她会哭得一发不可收拾。江水熏有点槐疚地嗫嚅道。 “呜──”桑可琪把头顶在江水熏的肚子,放声大哭,哭出她积了一天的鸡过和伤痛,“我不想──哭,真的──不想哭──”她哭得声音都沙哑了。汪水熏手足无捂,不知该拥抱她,还是推开她。 “妳很坚强,是我逼哭妳的,对不起。”她尴尬地解释她的有意,但酒醉的桑可琪一心只想将心里的委屈哭出来,根本不在意她是否有意。 “我也好想哭。”齐丹茹看桑可琪哭得柔肠寸断,眼眶跟着发红。 “噢!拜托,人家是失意,妳瞎凑什么热闹嘛!”一个泪人儿就已经够多了,她可没心力再应付一个。 “我真的好想哭嘛!”说完,她就真的哭得凄凄惨惨、泪汪汪了。 见她真的说哭就哭,乱成一团的汪水熏差点破口大骂。 感觉告诉他,今天晚上就是韦之平和他摊牌的时刻。 “韦老。”他一扫阴郁,拥着韦湘湘热烈地和韦之平握手。 “看你们的感情是越来越好啰!”韦之平笑呵呵地拍拍他的臂膀。“湘湘这丫头前几天还告诉我,你有意上门提亲,是不是有这回事?” 青狼尾随他走进韦家豪华的客厅,爽朗地漫应一声,“陈老大来了吗?”自从早上可琪伤心欲绝地走了以后,他就决定不再继续演戏了。他要速战速决,然后把可琪昆回来。 “青狼。”韦湘湘一愕,措手不及。韦之平的脸色也为之一变。 “很聪明嘛!”陈老大从搂上走下来,手里拿着怆。 “爸,你不是说陈老大已经被你杀了?”韦湘湘虽然旱有心理准备,在亲眼目睹事实后仍然不敢置倍,“爸,你怎么可以骗我!”她尖叫。 “湘湘,妳先到房里,爸爸以后再把一切都说给妳听。”韦之平当她是二岁小孩一样地哄着。 “妈呢?”她不相信连她挚爱的母亲也牵人这场阴谋。 “爸叫她回妳外婆家玩几天,不然妳去找妈妈好不好?”他伸手将她拉离青狼身边,“动手。”一拉过她,他就使了个眼色。 韦湘湘见更多拿枪的人从屋里出来,怆口一致对着青狼,分明要置他于死地,她尖叫地挣开韦之早的桎梏,冲到青狼前面挡着。 “住手!”韦之平紧张地大喊。 “湘湘,妳别管,我不会有事的。”青狼推着她,要她返到一旁。 “韦老,你再不把女儿拖开,我就动手了。”陈老大阴狠地威胁韦之平。 “你敢!”韦之平大喝,“你要是敢伤我女儿一根汗毛,就别想活着离开韦家。”他扬起手,示意他的手下将枪口指向陈老大那伙人。 “试试看,大家试试看。”陈老大疯狂地大笑,手枪一举就猛射韦湘湘,幸好青狼及时护着她闪躲到柱子后方,她才得以生还。 “你──”韦之平没想到他真的对湘湘开怆,从怀里掏出手怆,但他还来不及开枪,双方就交战了起来,一时间流弹四窜,哀嚎声连连。 “爸!”韦湘湘大叫。 “别去,陈老大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好,是妳爸爸看错了人。”他早料到陈老大这种自视甚高的人不会甘心屈于韦之平之下,只是没想到他会提早窝里反。 “可是──”韦湘湘回头看到他背后的人时,眼眸顿时蹬得好大。 “起来。”一把冷怆指着青狼的头,陈老大残酷地大笑,抽出怀里的刀往他腹部一送,鲜血顷刻闲流了出来。 韦湘湘见状,立刻放声尖叫,青狼为免她惹怒陈老大,立刻大拳一迭,击昏了她。 他面容不曾稍改地昂起身躯,“好久不见了,人渣,不是听说你被阎王招去做女婿了吗?” 陈老大转动刀柄,病态地狞笑,“托你们的福,阎王特准我回来替弟弟讨回公道。”他抽出刀子,又狠狠地捅了青狼一刀,“我要慢慢地折磨你,哈哈哈──”他仰头大笑。 青狼见状,趁他狂笑的时候,双手勒住他的喉咙,“别动,我有绝对的把握在三分钟内结束你的生命。” “是吗?”韦之平把枪抵在他头上沉吟,“陈老大,这小子竟然真的被我们给骗了。” 他得意的和一班兄弟大笑。 “你以为我真的那么笨吗?”青狼无着鲜血直流、剧痛不已的腹部,笑得十分诡异。 他的话声才落,另一阵枪声响起,屋内的所有人闪躲不及,全都中弹倒地。 蓝虎带着“云天盟”的人,冲进韦家。“喂,你好像伤得不轻。”他扶起青狼,担忧的替他拔起刀子,“是不是陈老大那病态干的?” “如果你能先送我去医院,我会十分感谢。”青狼忍着痛,没好气地靠着他。 “不!”韦湘湘醒来一看到满地呻吟的人,立刻大叫。 “湘湘,别怕,你爸爸只是受了点伤,没事的。”青狼安抚她。 “是啊!她可有事了。”蓝虎来不及阻止陈老大,韦湘湘已经落人他的手中。 “这个女人听说是妳的爱人,对不对!”陈老大抓着她,枪紧紧地抵着她的太阳穴,做困兽挣扎。 “我必须说你猜错了,湘湘并不是我的爱人。”青狼老实地答。“你抓地做人质,对我来说并没有差别,可是对你的合伙人可就过意不去了。” 被制住的韦之平心焦地咆哮,“陈老大,放──放开我女儿,她真的不是青狼喜欢的人,妳不是也知道吗?”现在的韦之平只是个教女心切的父亲,再也不是曾经叱里的一代枭雄。 “这样更好,我早就想宰了你。”陈老大阴险她笑着。“你女儿这么漂亮──”他意有所指地摸着韦湘湘光滑的手臂。 “不!爸爸救我。”韦湘湘吓得频发抖。陈老大的触摸让她嗦心至极。 “放了她,你想杀就杀我,我绝不会抵抗的。”韦之平“咚!”一声,当场下跪。“求你可怜我就这么一个乖女儿,放了她。”他磕头了。 “大家别乱动。”青狼下令。 “对,别乱动。”陈老大伸出舌头,邪气地瞇起眼睛。 青狼看得出他真的想杀了韦之平,在陈老大开枪的同时扑向韦之平,并大叫!“蓝虎!” 蓝虎利落地跳上沙发,翻过椅背,自陈老大手中踢走了韦湘湘,并狠狠地赏了陈老大好几拳。 “蓝虎大哥|”阿川慌忙的叫声阻止他的拳击练习。 蓝虎把陈老大推给手下,又按原路线跳回青狼身边。这家伙怎么趴在老家伙身上一动也不动,他该不会真的中弹了吧?蓝虎赶快翻过他一看,惨了! “蓝虎大哥。”阿川难得见识大场面,正兴奋得难以自持,没想到他敬爱的青狼大哥却发生这种惨事。 “爸!”韦湘湘爬了过来,一看到韦之平身上满是鲜血,不禁惨叫。 “我没事,中弹的是青狼。”韦之平涕泪纵横,没想到身中数刀的青狼禽舍身救己。 “是啊!青狼被你们这家子害惨了。”蓝虎和阿川抬起青狼,飞快地往外冲。但愿来得及。 “可──可琪──别──别走──”青狼神志不清地呓语。 “去把小东西找回来吧!这家伙已经不能没有她了。”蓝虎和阿川将青狼抬上车后,这么对阿川吩咐着。从头到尾他就反对青狼这么对待桑可琪,要不是他被自己的想象蒙蔽了双眼,他就会发现桑可琪的坚强非常人可及。现在好了,用计把人家赶走才思念的要命,有个屁用! 第十章 天啊!那铃声刺耳的差点震破她的头。桑可琪甩着胀痛欲裂的脑袋,一嘴的苦涩,喉咙干得像被火舌肆虐过。这就是宿醉的痛苦。 这里是──她小心翼翼地推开压在她身上的齐丹茹。地依稀记得昨晚她和丹茹抱着水熏痛哭,后来水熏招出租车带她们回她住的套房,再然后她们三个疯女人有的哭、有的咆哮,闹到很晚──铃、铃──门铃声急急的再度响起。 “吵死人了。”齐丹茹抱怨地钻进棉被里,一颗头蒙得紧紧的。 铃声持续响着,趴在地毯上睡得香甜的汪水熏也被铃声催醒,她诅咒了一声,抬眼看了下手表,一看之下,诅咒声就更大了。她气愤的双手抱着头,一跃而起冲向门口。 “干什么,现在是清晨三点不到,你神经──”她拉开铁门大骂,一看到门口狠狠不堪的人,她的咒骂渐渐消失了。 桑可琪坐在床边揉着太阳穴,对她的睡品不敢恭维地轻叹了口气。 “可琪有没有在这里?”阿川找了桑可琪一整夜,差点把全台中都给翻遍了。 第28章 “有啊!”汪水熏一把铁门打开,阿川就急急地冲进屋,活像里面失火了,他是消防人员似的。 “可琪,快跟我走。”一见到他找了一夜的人,阿川激动得差点哭出来。他大手将她一抓,就匆匆忙忙地往外跑。 “怎么了?阿川,你的脸色很难看。”桑可琪一边揉着头,一边问道,心跳直不祥地加快。 “青狼大哥受重伤了。”阿川红了眼,大吼。 桑可琪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就要倒下,幸而汪水熏手快地扶住她,“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拉着虚软的桑可琪,也跟着阿川一起跑。 “昨晚。”阿川没心情说太多,现在最重要的是青狼大哥的安危。 “他不会有事的。”桑可琪突然摆脱了汪水熏的扶持,坚强她笑道。“我知道他不会的。”说完,她奋力地向前冲,急着赶到青狼的身边。 望着一夕之间变了个样的桑可琪,阿川和汪水熏都呆了。他们不知道的是,桑可琪的个性本来就不是他们所想的那般柔弱。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韦湘湘一看到桑可琪,立刻抱着她痛哭。 桑可琪紊乱的心,因为她过度激动的情绪而停止跳动。 “他──他──”她喉头一窒,问不出口。手术室的灯还亮着,这应该表示蓝虎还在抢救青狼,不是吗? “青狼大哥没事吧?”阿川也被韦湘湘的反应吓着。 “不知道,蓝虎还在救他。”韦湘湘埋在桑可琪肩上哭着。“可琪,对不起,青狼若不是为了救我爸爸,他就不会受重伤。” “哼!”汪水熏靠在墙上冷眼轻哼,青狼大概就是为了这个女人抛弃可琪的。 青狼是为了救韦湘湘的爸爸才──所以,他真的还爱着湘湘。她冷了心,彻彻底底地冰冻自己残余的感情。 韦湘湘感受到她突来的冰冷,讶异地抬头看她,一看,她就知道桑可琪误会丁。 “我和青狼绝不是妳想的那样。实际上青狼昏迷时,直叫妳别走。”反正也是等待,她干脆把一切都告诉可琪,免得她误会越深。 青狼昏迷时还帖记着她──泪水不争气地涌上眼眶,桑可琪背过身去,不愿让人家发现她的儒弱。“我──我想知道所──所有的事。”她不断地清喉咙,泪水也不断涌上,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韦湘湘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让她知道,当她说完所有的经过时,时钟已经指向五点钟。 “──他为了保护妳,才会逼走妳的,其实青狼真的很受妳。” “湘湘,爱一个人就得爱他的全部,妳能了解我的感受吗?”她已经说不出来自己是快乐还是悲哀了。青狼为了爱她,所以把一切的丑陋全摒除在他的世界外,独自承担,但这样的爱情绝不是地想要的。“我相倍如果是妳,一定也不愿妳所爱的人这么做,对不对!”她转回身,冷静地看着她。 桑可琪好像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她的表情平静得教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韦湘湘开始担心自己弄巧成拙了。 “我──我──” “我很高兴自己想通了一件事。”桑可琪走到手术室前,巴望着。 “什么事!”汪水熏也被她的态度搞迷糊了。她到底想干什么?表情拎得像冰一样。 “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了。”她的声音悠悠地荡了出来。 “知道什么?”蓝虎从手术室走出来,笑容满面。 桑可琪的冷静一见到蓝虎便一扫而光,她抓着蓝虎,紧张的忧心如焚,“青狼没事吧?” “没事,妳没看我笑得很开心吗?”他拍拍她。“进去陪陪他。” “可以吗?”她颤着声音。 “我这医生百无禁忌──” 桑可琪等不及他说完,便急忙冲进加护室。 幽暗的灯光,洁净的空间,一看到躺在病床上,总是生龙活虎、此刻却像了无生息的青狼,她却步了。他的脸色好苍白,蓝虎不会是骗她的吧! 一步步迟疑地接近,每走近青狼一步,她的心就死去一次。多想再看到他笑语如珠的欢颜,他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她看得心好痛、好痛。 “青狼,我是可琪,你听到了吗?”她偎着他安睡的脸颊,一次次低唤,泪水慢慢地流到他脸上。“我很气你,你知道吗?”听到他规律而微弱的鼻息,她仍不放心地探着他的心跳,总算──她安心了。 她用手轻轻地搬着他俊挺的五官,爱不释手,眼中全是迷恋和深情。 “想知道我为什么气你吗?我气妳不肯好好保重自己,我气你把一切事情藏在心里不让我知道,我气妳不重视我的感受──”她伤心地哭诉,“可是我又那么爱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好喜欢你了,当你告诉我你对湘湘的感情时,我更是一发不可收抬地变上了你。你总是以为我脆弱的像个刚出生的婴儿,随便一碰就会受伤,禁不起伤害。但我不是,我不是啊!”她搂着他痛痛快快她哭泣。 “为什么你要把我和湘湘的个性重迭?或许你爱的还是湘湘而你不自觉。你在不知不觉中拿我和湘湘比较,你知不知道?”她摸着他被她的泪水弄湿的脸颊,情不自禁地吻着,“我是桑可琪,不是韦湘湘,不是你心目中易受伤害的韦湘湘。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妳不知道我好爱你吗?”她尽情地大哭。 “我──我要走了,我需要好好地想想,厘清自己的心情。希望你好好保重自己,记得你曾说过欠我一条命吗?我把它还给你,你要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活着。不知道这一别,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你,我们共有的一切是那么美好,假若──假若我们分开这段期间,你决定妳的选择是湘湘,那么,我祝福你和湘湘白首偕老。湘湘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不怪你选择她,真的不怪你。”她又哭又笑地靠在他身旁,死命而绝望地又亲吻了他的俊容一遍,每个吻里都包含了她对青狼的深情和眷恋。 “别觉得对我愧疚,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我从不后悔。我爱你,青狼,真的好爱、好爱你。如果你对我有点感情,那就别来找我,让我好好地过我的生活。纪念是我的,是你留给我的一个纪念,我带走牠了。”她含着泪轻轻地吻他干燥的唇,“不管将来你怎么想我的离去,你怪我无情也好,小心眼也罢,对于我们的懈逅,我无怨亦无悔。只愿你记得,曾有个叫桑可琪的女孩深爱着你。保重了,我的青狼。”她舍不得太快离去,又恋恋不舍她恨着他。 突然,她摸到了口袋里的巧克力。这本是昨天要送给青狼的,没想到他会赶她走,更没想到昨天还活生生的他,今天会伤得这么重。 他在作梦,一定是在作梦。青狼寻找着那个悲怆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可琪,她在哭吗?而且哭得很伤心。她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话!听着、听着,青狼有些慌了,他想否认她所说的话,可是他没力气为自己辩驳。可琪──别走,拜托,别走,湘湘不是,她不是──桑可琪发现他不安地动了一下,嘴巴一张一问的像在说些什么,她贴近想听清楚。 “湘湘──”他嘴里吐出的竟是韦湘湘之名。 桑可琪的心碎成万万片,他都已经亲口说出来了,她还能再说什么?他昏迷之际念念不忘的仍是湘湘,他已经非常彻底地摧毁了她残存的希望。 “我爱你。”她把巧克力放在床边,再一次将他的俊容尽收眼底后,狠狠地抹开泪水,来不及听完他的话就冲出病房。 “湘湘──不是──我──爱──”青狼想抬起手抓住她,可是他始终办不到。他恨自己让可琪伤心。这一定是梦,一定只是梦。 可琪躲了他整整四个月,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青狼呆坐在院子里,望着手中的狼形巧克力发呆。上面还有可琪写的字,他看着、看着,眼眶一热,差点淌出泪来。 原以为那晚只是作梦,没想到真是可琪在向他告白。她不要他去打扰她,所以不肯回家,搬到外面住;为了怕他到学校找她,她竟然宁愿放弃学位,办了休学。她如果没办休学,这个月就毕业了。她为什么肯牺牲一切来躲他?他不懂,真的不懂她的心。 “又在看了,你整天看这块巧克力不烦啊!”蓝虎看他失魂落魄了几个月,实在很不顺眼。那个往日以笑脸应付一切的浪荡子哪里去了?!啧,韦湘湘不理他时,也没见他跨过一天脸。 “少来惹我。”他恶言相向,难再保有好风度。 “巧克力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看的。”蓝虎不吃他那套,不怕死地抢走他手中的巧克力。 “还给我。”几个月的郁闷积出他一肚子怨气,只想好好找人打一架。 “情人节快乐──”蓝虎拆开锡箔纸,大声地念道。 青狼用肩膀狠狠地撞向他的腹部,抢回巧克力,“以我现在的情况,你绝不是我的对手别碍我的眼,滚!” 蓝虎抱着肚子闷哼一声,爬起来讥飒道!“这么火爆,难怪小东西躲着不肯见你”老摆张臭睑给谁看啊?他心情不好,他的心情就好吗? 青狼怒火一起,小心翼翼地放好巧克力后,腿一扬,手跟着过去,非揍得他鼻青肿不可蓝虎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回踢,豁出去做地和他缠斗。战火一旦展开,谁也没有输的概念,更加没有和解的意图。 痛痛快快大干一场架是青狼所期待、也早就想的,只是一百苦无机会。蓝虎眼见时机已到,非常乐意奉陪,再加上青狼的伤已养好,所以他出手一点也不留情,甚至把他已臻成熟的拳击本领发挥得淋漓尽致,只求发泄心中的抑郁。 第29章 就这样,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这两个笨蛋在干嘛?”红狐行经院落,看到这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纳闷地拐了方向,询问观战已久的照豹。 “发泄多余的精力。”黑豹犀利的眼神闪着森冷。 “青狼是为了桑可琪,蓝虎呢?”她着实不解。 “他想被揍。”黑豹俊美的脸庞带着惯有的阴寒,答得简洁。 “他是吗?”红狐冷艳绝美的脸上,带着些许讶异。 黑豹双手环胸,瞇起眼睛冷而厉地看着不分上下、揪打成团的两人。简直是在搏命。 “桑可琪的行踪有继续隐瞒的必要吗?”他漫不经心的语气里透着不赞成。 红狐惊愕地经笑着,“我还以为妳对这种事不感兴趣,没想到你比青狼来得厉害。” 她是受蓝虎之托隐瞒桑可琪的行踪让青狼查不到她的住所的。若不是他已经被桑可琪的离去搞乱了心思,以青狼的聪明,又怎会看不出来破绽?怪就怪青狼把调查的重任全权托给他推心置腹的蓝虎,偏偏蓝虎又打定生意要让他吃点苦头。唉!等青狼知道桑可琪并没有休学,而且后天就毕业了,不知他会做何感想。 这几个月他像只困兽,拒绝人家接近,一有人触及他的伤口,他就张牙舞爪的活像要拆了人家。不知道这个桑可琪长得什么模样,居然能教潇洒爽朗的青狼,变成孤僻的讨厌鬼,真想见一见这位伟大的女性,红狐想着。 “他已经不像青狼了。”黑豹说道。 “他最近的确消沉很多,也失去了他的敏锐。”红狐同情地望着消瘦得厉害的青狼。 他们优闲的一边观战,一边评论,谁也没有出手相助或劝和的意思。百到大战持续了半个小时后,黑豹对他们的意力之战失却观赏兴致,决定结束这场闹戏。 “青狼,留点体力参加桑可琪的毕业典礼。”他冷冷地丢下话,宣告战争结束,人就消失了。 “什么?!” 战得正在兴头上的青狼,一听到黑豹的话,整个人都傻住了。蓝虎正好扬起拳头就要给他一拳,原以为以青狼的身手,闪躲绝不成问题,哪知黑豹会突然拙下这么一句话,变数来得太快,他收不住势,只得打了。 青狼被他击了一词重拳,马上头昏眼花地倒地。他不甘心地抬起脚重端蓝虎,总不能输得太难看。 “两位打够了吗?”红狐取笑着瘫在地上,因大战而体力耗尽,急喘着气的青狼和蓝虎。 “刚──刚才──黑豹说的话──是真的吗?”青狼(奇*书*网^.^整*理*提*供)在红狐的帮助下,困难地爬了起来。他小心地摸摸渗血的嘴角,眼带警告地望着她。 “蓝虎知道一切,你问他。”红狐把难题全丢给始作俑者,也走了。 “这些人相当懂得落井下石。”蓝虎用手腕遮着脸大笑,丝毫不在意。 “起来。”青狠踢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表情危险之极。 “别踢了,再踢我就折断你的脚。”蓝虎将手移到头顶上,认真地说。 青狼气愤地将他提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阴冷的气息吹拂在蓝虎脸上,青筋额暴的脸上是迫切地想知道一切的表情。 “桑可琪后天毕业,这就是一切。”蓝虎落落大方地迎上他的杀气。 “可琪根本没有休学,你和红狐甚至黑豹连手骗我。”除了他们,别人也没有这份能耐欺骗他。 “原来你的脑袋还在啊!”蓝虎摔开他的手,讥笑道。 青狼一拳挥得他当场歪了脸,“妳以为妳有权利这么做!” 蓝虎痛得抚着脸颊,反身也赏他一拳,“有。” “谁给你这种权利?”青狼火大地又击出一词漂亮的左勾拳。 “桑可琪。”他可不觉得自己的右勾拳会逊于青狼。蓝虎击中他的左脸时相当满意,“很好,你现在这个样子一定能打动她。”现在还看不出来他的脸有多糟,但明天就可以发挥效果了。 “可琪!”提起这个让他黯然神伤了四个月的名字,青狼死去的心瞬间充满了活力。 “你什么时候和她联络的?” “这个问题没意思,我不想回答。”蓝虎意兴阑珊地想爬起身,青狼不肯就此作罢,紧抓着他的脚不放。 “告诉我,她恨──不恨我?”青狼吞吞吐吐、艰难地问出他一直害怕知道答案的问题。 这几个月为了可琪,他不曾好好睡过一觉。每天不到两小时的睡眠对他而言已是奢侈,只因每次一睡着就会听到可琪碎不成声的哭泣,然后他会带着一身冷汗吓醒。第一次被惊醒时,他曾因找不到可琪而沮丧的想大哭,接下来的每个夜晚他照样惊醒,心情益发低落,并没有因为日子的逝去而逐渐麻木,相反的他时常暴跳如雷,动不动就想发脾气。 “不知道。”蓝虎不想回答。 “蓝虎,求求你告诉我。”青狼红了眼眶,一点也不在乎被人耻笑。没有了可琪,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为了找到她,他已经顾不得什么面子了。 “她不恨你。”蓝虎叹口气,想起那日与桑可琪在台北见面的一幕。 “蓝虎,如果青狼真的非找到我不可,请你告诉他,我不要一部分的他。我要一个能让我分担喜乐、忧愁的人,我要的只是平等。他若不能将他的一切都和我分享,请他千万别来找我,拜托。” 看蓝虎的样子,好像──“她是不是告诉了你什么!”青狼急促的问话唤回蓝虎的思绪。 “试着把她当成大人,别什么事都瞒着她。”蓝虎带着和他一样程度的伤,诚恳地说完,拍拍屁股就走了。 他的话让青狼躺在地上,想了好久、好久──“恭喜妳毕业了。”韦湘湘将一大束香水百合递给桑可琪。 “谢谢。”桑可琪歪着头打量她,“湘湘,妳的心情好像平静多了。”她仍是那么美,只不过以往她身上带着的哀怨已经消失,愤世的眼眸也显得安详。 “我想我这辈子不会结婚了。”韦湘湘笑笑的说。 “哦!想开了吗?”她穿着学士服和她漫步在校园里。韦湘湘的到来,她一点也不讶异。这些日子从蓝虎口中得知青狼的概况,如果他没有加油添醋的话,那她怕是误解青狼了。 于情于理,她都不该避着他,只是青狼的不信任,仍深深的伤了她。 “妳呢?什么时候才打算解除对青狼的惩罚?”韦湘湘打趣地逗着她。 “不谈他。”桑可琪淡淡地说。 “他今天会来吧!”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好。韦湘湘欣羡着。 桑可琪低头踢着石子,“不晓得。” “青狼真是个好男人,他力保我爸爸的安全,又这么爱妳,别再躲他了──”韦湘湘拚命地替青狼美言。 “陈老大判刑了吗?”桑可琪顾左右而言他。 “可琪,妳的心真硬。”看她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韦湘湘不由得猛叹气。原想替青狼尽份力,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哪里知道可琪连谈都不想谈。 “姊,你们班要拍团体照了。”远方有人朝她们这里直呼。 “是我弟弟,妳要一起来吗?”桑可琪如释重负。 “别逃避了,妳不可能这么快忘记他的。”韦湘湘笑着离开了她的视线。 桑可琪大大地吐了口气。整理好紊乱的心情后,她快步跑向家人。 其实她一直在等他,可是他没来,他真的没来。桑可琪一个人坐在校园的凉亭里,痛苦万分地抚着头。她早该想到蓝虎是好意骗她的,没关系,她不变他,她一点也不想念他。桑可琪忍着泪。 别骗自己了,妳苦不爱他,这几个月为什么拚了命地练柔道?桑可琪抹开任意流下的泪水。他不原谅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谁教她在他受重伤的时候抛下他,谁教她串通蓝虎欺骗他,谁教她──“小姐──” 桑可琪全身一震。青狼!她抬起头四处寻找她日夜思念的人。结果,她呆愕地望着亭外那一大串缓缓朝她飘近的气球山。 “青狼──”她低声唤道。 “我爱可琪,可琪爱我。”低沉而沙哑的话声才落,一颗红色气球冉冉升空。 “我爱可琪,可琪不爱我。”再次换黄色气球自由。 “我爱可琪,可琪爱我──”一颗颗气球,随着话声而飘走。气球后颀健的身躯随着气球数量的减少,慢慢露了出来。 澎济的感情再次席卷了桑可琪小小的心,她得一再地抹开占着眼眶而模糊了她视线的泪水。那些气球少说有一百个,这个傻瓜干嘛买那么多! 青狼数不清自己重复了几遍。他现在只想快点看到可琪的小脸,所以他努力地加快脚步,越念越快。终于,只剩两个了。 “我爱可琪,可琪爱我。”放掉蓝色的气球后,桑可琪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青狼的睑真可怕,难道他又和人打架了?不仅仅是可怕,老天,他还好憔悴。 青狼可怜兮兮地抓着刻意留下的绿色气球,可怜地哀鸣着,“可怜的我,可琪不爱我。”他垮着睑,祈求地望着桑可琪。她的头发长了,脸蛋越来越美了,美得让他神魂颠倒。 “可琪爱你,可琪爱你。”桑可琪伸直双手,哭着投进他宽阔而发颤的怀里。 青狼放掉手中最后一颗气球,略微颤抖地搂住她。 “真的吗?”他很担心。 “真的。”她大力地点头,像要证明自己对他的心。 “别再一声不响地走了。”他死命地拥抱她,管不了身上的伤,拚命地哀求着。 第30章 “对不起。”她埋在他的怀里,瘖里怜a道歉。 “可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赶妳──” “别说了,蓝虎已经全都告诉我了。我们重新开始,从起点开始。”桑可琪又哭又笑地亲着他消瘦的脸颊,心有不舍,“蓝虎把我的话带给你了吗!” 青狼深情地凝视她,眨眼笑着,“是关于妳已经长大的事吗?”可琪真的没生他的气,他悬得老高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他恢复了笑容真好。前些日子蓝虎把他形容得好可怕,彷佛他是只冷酷无情的野狼,见人就扑杀。 “我们之间发展得太顺利。”桑可琪亮晶晶的笑容,掺杂着一丝诡异。青狼发现自己不太喜欢她这种算计的眸光,人令人不安了。 “别告诉我,妳已经肴腻了我。我可是会很伤心的。”他故做西子捧心状。 “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她双手环着他,轻轻地承诺。 “那么──”她想干什么?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们从头开始,从一般的情侣做起。我想和你去看电影、逛街──” 她兴奋地教着。 “噢,拜托,这种事多无聊啊!”青狼马上反对。 桑可琪不悦地蹬了他一眼,“不行也得行,我让你追三年,这期闲我们只能做一般的情侣,不得越过雷池一步。最重要的是我们平等,谁也不能隐瞒谁任何事。” 今天才知道她居然是个女霸王。青狼心里百发噱,脸上却十分苦恼。 “三年!连碰都不能碰妳。”他爱看她双颊嫣红的俏模样,穷他一生也不厌倦。他早就开窍了,可琪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柔弱,他得学着把心事和地分享,不然他会再度失去可琪。 “不能碰妳很痛苦能不能打一下折?” “嘘!小声点,这里是校园。”她羞报地址着他。“不二价。”她坚持道。 “有什么关系,谁知道草丛里暗藏多少春光啊!”青狼大剌剌她笑着。“真的不能通融吗?”三年!唉,着实漫长。 眼见草丛里真的有人闻声跑了出来,桑可琪又羞又气地频跳脚。“青狼!” “文杰。”青狼哈哈大笑,情难自己地偷亲了她的红唇一下。 桑可琪纳闷地看着他,“什么?” “小生名叫邵文杰,请可琪小姐多多指教了。”他行了个绅士礼。“我想这是个新关系的开始。”他温柔的眸子紧紧地瞅着她,“我爱妳。” “我知道。”她笑得好幸福。他终于想起来他从未告诉她,他的真实姓名了。 桑可琪清楚地记得说这句话时,她自信满满、带着满腔的爱意,因为那时他第一次要求和自己交往,她很感动。现在的青狼也盛满了爱意,他的心真的是她的了。 “你要假装不知道才对,这是我们初次见面啊!”他又偷里她,很满足这种偷来的吻。 “好。邵文杰先生,我请你去看看电影、喝喝咖啡好吗?”她勾起他的手问道。 “小姐,妳在钓凯子吗?”他张大了眼睛。 “对,先生,让人钓吧!”她大笑。 “考虑、考虑。”他搂着她移向大门。 “我可以保护你。”她怜惜地看着他惨兮兮的脸。 “真的!”青狼夸张地扬高了浓眉。 “是啊!我的柔道相当不错哦!”她炫耀着。 “好,麻烦妳帮我教训一下一个叫作蓝虎的人。” “蓝虎!”她早该料到的,桑可琪有些诡异地笑着。他居然和亲如兄弟的蓝虎打架,蓝虎的心情一定也不好吧! 青狼横眉竖眼地瞪着她。“喂喂喂,笑什么?蓝虎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儿去。”如果她那种诡异的眼神代表这个意思的话。 “我知道。”桑可琪先是咯咯地笑着,接着一笑不可收抬。 “妳知道什么!”他摸不着边。 “因为水熏的关系,所以蓝虎心情不好。” “汪水熏?!”难不成他被蓝虎利用了? “好了啦!那是他们的事,我们别理了。走,我请你看电影。”她强拉着他。说起电影便眉飞色舞,她是个标准的电影迷哪! 青狼抗拒不了她的笑容,只得乖乖地走了。看她这么热中,他不晓得自己该不该告诉她,他看电影一向不到十分钟就立刻陷入昏睡状态,且屡试不爽。唉!看她笑得那么甜蜜,只好忍着点了。 三年,一千多个喝咖啡、看电影的无聊日子,还只能待她以礼。唉!漫漫长夜,孤枕难眠哦!他做得到才怪,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啦──(完)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