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颠了情》 楔子 位于信义计划区精华地段的君氏企业大楼。 “等一下,先生,你不能进去。” “砰!”门板被撞开,暴怒的吼声随即响起,“君子祺,看你学生干的好事。” 沈钰坊直闯进君氏企业总裁办公室,“拍!”一声扔下一本杂志到正埋首公文中的斯文男子面前。 “总裁,对不起,我拦不住,他‥.”秘书为难的觑了眼办公桌后优雅迷人的君子祺,他正对她绽开温柔的微笑。 “没关系,王秘书,你下去。” “是。”王秘书脸一红的退下,带上门之前仍着迷的瞄了瞄神釆俊朗,不分轩轾的两个伟岸男子,十大钻石单身汉就出现两个在她面前,噢!她快晕了。 君子祺不愠不火的挪开挡住他公文的杂志,“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劳驾你这位剧团大忙人亲自登门造访?瞧你火气那么大,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没伺候得你身心愉快吗?” “君子祺,别老大笑老二,自己看看你也少不了一份。”拿回杂志,翻开其中一页,指了指,嘴角扬起得意的戏谑。 “噢!这个昨晚我就收到了一份。”只是没时间看。 君子祺好整以暇的支着下颚,漫不经心的接过杂志一看,讳莫如深的黑瞳带着若有似无的浅笑。 “谁把我们登上去的?”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大头照放在杂志上供人瞻仰膜拜。 “该死的贺天嘉。”沈钰坊咬牙切齿,“这小子就不要给我逮到。”“是他噢。”君子祺淡笑。 这小子皮在痒,要登照片至少登英姿焕发的,拿这种三分头,七分拙当教授时的照片来污钱。 “你一点也不介意?” “杂志都已经出版了,你说能怎么办?”回收已经来不及。 不可否认君子祺说的是事实,还好上头只列了首位钻石单身汉的照片,没有他的,否则他会疯掉。“可是被他摆了这么一道,我实在不甘心!”钻石单身汉第二名嘛!沈钰坊用力的拍了下桌子。 “要不第一名让给你坐。”君子祺笑容可掬的说。 “去你的,我要名还不简单。”沈钰坊双手交叉于胸前,“子祺,他是你的学生,你说怎么办?”早知道就给他满江红毕不了业。 “曾有机会遇到的。”君子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今人不由得头皮发麻,不知道谁会遭殃。 “需不需要我找帮手?” “不需要,需要帮忙鞭尸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笑不入他眼底。 第一章 “干杯!” 七彩的光线闪烁着,热闹滚滚的ktv包厢内,伴随清脆的玻璃敲击声,每个人都兴高采烈。 “琥珀姊,这次多亏你了,要不然今年景气寒流,我们也没办法加薪。” “对呀,你是我们的偶像,我们敬爱你,我们崇拜你‥‥”其中一人说着说着,还情绪古里几的唱起军歌来。 “哪里,哪里,这回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站在众星拱月中央的平琥珀笑眯了眼,回敬大伙。 随性的绑着马尾的她个头不高,却是这群广告人中年纪最长,辈分最尊的企画经理。 从大学毕业就栽进广告世界,年近三十的她有张看不出年龄的娃娃脸,再加上她常一身衬衫牛仔裤的打扮,不知情的人往往会误认她是刚出社会的小女生,为了避免被人当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她习惯戴着黑框眼镜来让自己看起来成熟老练。 这一次因为他们广告公司在众家竞争中,抢下了国际知名的梵提亚钻石广告这年度大饼,兴奋的一群人相约飙歌狂欢。 “与其跟我嘴上道谢,不如实质的回馈,这顿你们请。” “那有什么问题!”其中一人豪爽的拍胸。 “哎呀,你真大方,伦哥,请你帮我到超商买一包烟也没见你那么大方,还跟我收跑路费。”站在他身边的男子以手肘撞了他一下,暧昧的揶揄着面对乎琥珀而俊脸泛红量的吴映伦。 “阿东,你干么,大伙平常工作紧张,各自忙碌,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唱歌,出这点小钱有什么关系。”吴映伦赶紧澄清,懊恼的白了笑得贼贼的阿东一眼,就 怕阿东多舌坏事,他还在暗恋阶段不想让琥珀姊难做人。 “还真是小钱哪,那么下次我们去洗三温暖,你可不能亲兄弟明算账。”阿东奸诈的勾住他的肩。 他们同为美术组,比她小四岁,个个才华惊人,初生之犊不畏虎,也多亏他们的创意,才能拿下这case “好啦,你们两个,这里的钱我已经预先报公款了,大伙可以尽情的吃喝。”琥珀话声刚落,大伙一阵欢呼。 她不是没察觉吴映伦的心意,只是志在工作,不在婚姻。 结婚有什么好? 婚前男人奉为手上珍宝,动不动来个鲜花、烛光晚餐,送上黄金钻石珠宝:婚后变为菲佣,柴米油盐酱醋茶,一下班就得回家伺候太上皇;然后为人妻挺着大肚子,把自己弄成黄脸婆,男人四处风流去,女人就得待在家养儿育女,连工作都可能不保,而后软弱的靠老公,爱得卑微又无奈,就算老公包二奶、三奶也得睁只眼闭只眼。这种实例她身边就不少,不需要她去体验。 就算她已经二十九了,成天被警告嫁不出去,警报拉得震天响又如何?她有自己的房子、车子,以及自己的事业和生活,独立自主,日子过得逍遥惬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婚姻家累多好。 一听说那个国际梵提亚珠宝公司,光一年广告量就不知道几千万美金,想不到我们华扬广告能在众广告公司中脱颖而出,我到现在都还觉得像在作梦。阿东,你的手借我捏一下。” “去,死杰西,你还在作梦,那么年终奖金你就不用颔了,我替你颔。”阿东连忙抽回手。 “去你的,你算哪根葱。” 众人一阵朗笑。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琥珀也染上他们兴奋的情绪,目光一扫,“对啦,有谁看到小悌?”季熙悌是她的秘书。 “没看到耶,阿东,你看到小悌了吗?” “没勒,她不是有来?我记得是坐小凯的车。”阿东转向其他人,“有谁看到 小凯?” “小凯去外头买酒。” “人人,你们晚上要开车,还敢喝酒。” “有什么关系,琥珀姊都没讲话了。” “你们小酌可以,别过量了,被警察逮到,开罚单可没公帐可报,我也没空到警局失物招领。”琥珀幽默道。 她没制止他们,难得大伙情绪那么high,她也不想泼冷水。转头看见兴致高昂的一票人拿着大包小包的饮料刚进包厢。 “小雪,你有没看到小悌?”小雪是公司会计。 “琥珀姊,我刚刚好像看到小悌去洗手间。”小雪放下饮料道。 “好,我去洗手间看看。”琥珀走到门口,霍地回头,就见那群年轻小伙子正情绪高亢的在调酒。“人,开车的人不准喝,听见没?别忘了你们这些人还要送女孩子回家。”免得发生意外。 “是,我们会注意。”正在兴头上的众人答应,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算了!“对了,小雪,洗手间怎么走?” “我知道。”刚才送酒进来,正在调酒的小凯举起手,大声抢话,一琥珀姊,从我们这包厢出去后,左转直走到底就可以看到,左边是男厕,右边是女厕。” “哇,你还看得真清楚,偷窥狂原来是你这副德行。”杰西趁机揶揄了下公司里的风流男小凯。业务部的小凯长得满帅又会甜言蜜语,在女人堆里很吃香,是公司的活宝。 “去你的,总比有人每夜欲求不满看宅,近视度数一年增加三百六十度。” 众人又是一阵讪笑和吹口哨。 琥珀不觉莞尔的摇头,步出包厢,轻声的带上门,避免里头闹烘烘的吵到他人。 甫转身,没留意到背后有人经过,她肩膀被狠撞了下,眼镜也被撞歪了。 真痛!琥珀推正鼻梁上的眼镜,揉揉肩,回头看是谁,而那人居然一句道歉也没有,视若无睹的走过去。 “喂,你这走路不长眼的家伙给我站祝”她发出河东狮吼,仲长手接住欲离 去的他。 男子被拉住,慢慢的转头,一张丰神俊朗的好看脸庞立时呈现,深邃双眸隐藏在金框眼镜后,由嘴角的细纹可以发觉他是个爱笑的人,简单的三件式西装衬托他笔挺昂藏的男性体魄,优雅自信的贵族气势无形散发。 “小姐,有事?”一道低沉温和的嗓音轻扬起。 琥珀一阵呆滞,忘了要说什么。 “小姐,你还好吧?”男子挑眉,对自己俊美的容貌和散发独特的男性魅力对女性的杀伤力很清楚,但看他看到呆成石膏像这还是第一次。 身后门内传出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歌声,惊醒了失神的琥珀,她忙不迭的恢复冷静。目 真丢脸!她居然看一个帅哥看到呆掉。 她一凛的瞪着他。“你这人怎么撞到人也不会说声道歉就想走。”天哪!他真高,大概有一八0以上吧! 男子再度挑了下他那英挺的剑眉,“噢,那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他弯腰行九十度大礼。 琥珀脸色缓和下来,撇撇嘴,“算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他那么有风度、有诚意的道歉了,她若再计较就显得小眼睛、小鼻子。“以后自己走路小心一点。” “小姐的叮咛我会谨记在心。” 温柔的凝眸令人脸红心跳,这男人绝对有当牛郎的本钱。 琥珀干咳了几声佯装若无其事,“你是这里的服务生?”她打量了下他的穿著,视线回到他俊逸斯文的脸庞,推了下眼镜,镇静的道:一帮我送两壶醒酒茶还有一碗牛肉面到一0二五号包厢。”她晚餐还没吃呢。 “叫我?”男子指着自己的鼻子,被认为服务生这还是第一次。 “不叫你,难道叫鬼?”琥珀白了他一眼,“记得一0二五号包厢。”说完从容不迫的转身离去。 男子哑然失笑。这时迎面一个服务生走来,他看看对方的穿著,再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白衬衫、黑色背心和黑色西装裤,果然满像的,差别只在服务生多系了蝴蝶 结和胸前别了个名牌,也难怪他会被误认。 “服务生。”他唤住迎面而来的服务生,“麻烦你送两壶醒酒茶和牛肉面到一0二五号包厢。”掏出一百元当小费。 服务生亲切的点头。 霍地,一0二七号包厢打开,探出两个含嗔的俏丽女子,上前一左一右的勾着他的胳膊。 “君教授,你站在那做什么?快进来。” “子祺学长快点,轮到你的歌了。” “好。”君子祺微笑的安抚着以眼神厮杀的两个女人。 他,君子祺,曾经是剑桥大学最年轻的教授,两年前回国接手自家财团,在商场上和女人堆里,年逾三十六岁的他依然炙手可热。 面如冠王的他在幼儿园的时候就是人人夸赞风度翩翩的小绅士,幼时就有女生为他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纵使出国念书,当上教授,还是不乏女同学、女教授大胆示爱。 “哎呀,教授,别管那么多,我们来唱歌。” 在几个女人半拥半推下,君子祺被拱进包厢中央坐下。 这些学生最小二十过五,最大年过四十,个个浓妆鲈抹,打扮得花枝招展,衣着单薄的让人产生错觉,以为来到夏威夷海滩,当他刚踏进包厢,还以为走进大富豪酒店。 “教授,我们这次百忙中抽空出席同学会全是为了你。” “对啊对啊,我一接到通知,知道教授会参加这次同学会,才推掉其他活动,原本我今天要去相亲的。”说话的女子明示着她仍小姑独处。 “就是呀,我老板还强迫我加班,我早就为了今天请病假,教授,你可知道我这一切都是为了这次聚会。”另一人暗示着心意。 “真对不起,让你们为了今天牺牲那么多。”君子祺佯装含歉的一笑,其实心里直呼受不了,这些女人一定又是假藉同学会的名义好接近他。 “教授,这首情歌我要跟你对唱。” “这是我选的,应该我先跟学长对唱。” “谁说的,我也有选,你们抢什么抢。” 女人的战争在他面前上演,他好笑的看着她们争夺一支麦克风,活像一群咯咯叫争夺食物的母鸡。要是那些拜倒在她们裙下的男人看到她们这副泼妇的德行,冲动的小弟弟应该会清醒不少。 “好啦,你们都别争,一人一次,一个个来,好吗?”君子祺温柔的说,凝眸环顾众女子,大伙莫不脸红心跳。“既然大家都没异议,就这么决定。” “我先。” “照顺序,我年纪最大。” “麦克风在我手上,应该是我先。” 又来了!所以说他才不想自掘坟墓跳进婚姻牢笼,单身生活多自在。 “小悌。”琥珀探头进整洁宽敞的女厕,只见洗手台角落,一个高姚的人影躲躲藏藏的抹去眼泪。 “琥珀姊。”季熙悌转身朝她挤出笑,只是笑得有些牵强。 “怎么啦?”琥珀担忧的走进去。 比她高半个头的季熙悌是她学妹,也是她一手提拔进华扬。一头削薄的短发给人感觉有点内田有纪的味道,不只发型像,身材也像,几乎媲美模特儿的身材,加上中性的穿著,很容易让人误解季熙悌的性别。 “没什么。”季熙悌笑了笑,“琥珀姊,你怎么出来了?” “还说没什么,你眼睛都红得跟兔子一样。”她走到她面前,板起脸来,“说吧,谁欺负你,我去找他算账,是公司里的人吗?阿东还是小凯?”谁敢动她罩的人,真是七月半鸭子不知死活。 她不说还好,一说季熙悌悲从中来,忍不住又红了眼眶,急忙摇头用纸巾擦去眼角翻滚的泪水。 “你别光摇头,我答应过你爸妈要好好照顾你,有什么事不能跟琥珀姊说的吗?”琥珀拉住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她眼睛布满泪雾,哽咽的低喃,“琥珀姊,他‥‥他不要我了。”说完哇的一声投入她怀抱中,涕泗纵流。 “他?”琥珀眼眸半眯,咬牙切齿,“你说的他该不会是那位爱喝牛乳,姓刘的色小鬼。”她老早看那家伙不顺眼了,居然被她撞见他带波霸上宾馆,要不是不忍心戳破小悌的初恋梦,她早送他两个红龟吃。 那种男人一看到漂亮美眉就像小色狗巴上去,就算小悌在一旁也一样,一点也没顾虑到她的感受。 季熙悌痛哭失声,“他不要我了,怎么办?我好爱他。” “天下何处无杂‥‥芳草,比他英俊高大的大树满街跑。”在琥珀眼底,姓刘的色小鬼连杂草都不如。 “可是‥‥”初恋岂是那么容易能遗忘? “别可是,是他没眼光,不懂得珍惜你,那种没内涵的男人光外表好看有何用?说不定他那根就跟豆芽一样!” “噗哧!”季熙悌忍不住破涕为笑。一琥珀姊,你怎么这样说,他听到会气炸的。”她是没见过,所以无从得知。 家庭传统保守的她坚持初次留待新婚后,他几次求欢被拒就另谋发展,她不是不知道,而是一直相信他只是玩玩,心还没收回来,谁知真的玩出问题,玩大了别人的肚子,那个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找来了某黑道民代,他怯懦的求她原谅要分手,几年感情薄得像张纸。 “他又不在,管他是死是活,他最好别再让我见到,否则我会让他见识什么叫猪头脸。”打得他见不得人,没办法泡妞。 “琥珀姊,谢谢你,我心情好多了。” “好啦,别想太多,眼泪鼻涕擦一擦,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这上司连下班时间都奴役你。”琥珀拿起一旁的面纸递给她。 “琥珀姊,你人真好。”季熙悌感动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边擦边笑。 “好啦,我们回去吧,大家都在等你一个开唱。小凯那小子还买了一堆酒,我们姊妹俩今天来个不醉不归。” “嗯。”她点点头。 第二章 酒过三巡后 真糟糕!她好像喝过量了。 “呃,我去一下洗手间。”拿起皮包离去,琥珀感觉自己的胃在翻搅,她好像快吐了。 她记得随身有带醒酒药来,就是为了这突发状况,但药呢? 厕所内,她坐在马桶上,翻动着皮包,几乎整个皮包都要翻过来了,却还是没找到,这下死定了。 蓦地一阵天旋地转,她勉强撑着墙休憩一下。 而另外一方面在包厢里 “有谁看到琥珀姊?” “我看她刚刚拿着皮包走出去,好像去厕所。” “我刚从女厕回来没看到人。” “要不然就是琥珀姊有事先走了。” “琥珀姊喝醉了怎么可能开车?” “她那么大的人了,会自己搭出租车。” “小悌,我顺路送你回去。” “可是我还没跟琥珀姊说一声。” “顶多回到家再打电话给她,走啦,走啦。” “噢。”季熙悌心想也好,大家都玩累了。 大伙就这样散场,一方面是累,一方面也因为醉,结果,琥珀就坐在厕所里的马桶上,浑然不知她已经被属下给放鸽子! 不知挨着厕所的墙休息了多久,听闻有人轻敲厕所的门,她倏地一震,撑着醉 醺醺的双眼环顾周遭。 天哪!她居然在厕所睡着了。 琥珀赶紧推门步出,头晕脑胀,走路摇摇晃晃的她,如置身于行驶在暴风雨中的船上,得扶着墙壁才能勉强而行。 她记得他们的包厢好像是沿着走廊直走第八间还是第九间,逐渐接近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她露出的微笑,半眯着眼看着敞开门的包厢里还有晃动的人影,心底才松口气。 勉强撑着一丝清明,她在灯光昏暗的空间里寻找小悌的身形,隐约发现沙发中央一个相似的人影正拿着麦克风。 “小悌,你还能唱?那我也不能输你,一支麦克风给我,我们两人一起唱。”琥珀径自抢过对方手中的麦克风,大剌剌的坐下还勾肩搭背的,开始盯着闪烁的屏幕上浮动看不清的字体,凭着音感展现歌喉。 被抢走麦克风的君子祺呆愕了片刻,怎么也没想到一个酩酊大醉的女人毫无预警的跑进来,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毫不客气地抢走他手中替人拿的麦克风。 他们认识吗? 他可不记得自己有教过这个学生。会是ktv里的公关小姐喝醉酒走错包厢吗? 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酒味,夹杂着一股诱人的女性幽香,他可以感受到紧靠他的那团女性傲人的丰满,隔着单薄的衬衫摩擦着他的手臂,温热的肌肤穿透衣服灼烫着他,使得敏感的男性下体起了一阵骚动。 “心若倦了,情也干了,这份深情难舍难了,爱一个人如何厮守‥‥” 这不知打哪来的醉酒女子歌声婉转动人,比起听了一晚的火鸡叫,真是让人浑身舒畅,她喝醉酒的嗓音感性低哑,流露一股无法言喻的柔媚,叫人感觉骨头都酥软了。 他觉得心底的某根情弦被她销魂蚀骨的磁嗓给牵动,突然她停了下来不再唱了,像琴弦突然断裂止了音,他在勾魂的迷人歌声中找回理智。 噢,难以置信他居然只因为听到一个女人的歌声而着迷,以往他身边多得是美女,环肥燕瘦,娇媚可人,却没有一个像她光靠近就令他心跳加快。 “这首太悲情了,谁点的?切掉、切掉。”琥珀吵闹着,急急翻找桌上的遥控器,却怎么也找不到。“小悌,你别哭,一切有琥珀姊在,绝不会让那‥‥呃:臭男人动你半根头发。”她直觉小悌不出声可能暗自饮泣。 君子祺不慌不忙的切歌之际,顺便将包厢里的灯转亮,想看清身旁的她的模样。 这女人他好像在哪见过?仔细端详那秀丽中带着娇媚的脸庞,他想起来了,是她! 那个把他当服务生的鸭霸女人! 她头发乱了,一绺发丝垂落脸颊,有种说不出的性感风情。一袭简单的中性套装贴身的包裹住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段,衬衫的扣子松脱了两个,露出大片雪嫩肌肤撩人心弦,他顿觉一阵口干舌燥,裤裆更加紧绷。 而此刻,眼镜歪斜的挂在她鼻梁上,她想托回原本的位置,结果却弄巧成拙的掉落地面,她弯下身去摸索。 “我的眼镜‥‥” 君子祺暗自倒抽一口气,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呃,小悌,帮我找一下,是不是掉到你那边了?我看不到。”她整个身子倾斜,甚至横过他敏感的大腿,圆挺的双峰就这么挤压在他大腿上,叫他如受电击的身子-僵。 “好好,你别动,我帮你找。”她再动来动去,他就要早泄了! 君子祺深呼吸的缓和体内骚动,低沉粗哑的嗓音透着压抑的欲望,才弯下腰,尖锐的母鸡叫声突然响起 “教授,这女人是谁?” “她该不会是教授的女朋友?”满富醋意的质问点出众家女子心底深处的恐惧不安。 “不,这不是真的,杂志上明明说你还是单身‥‥”可是单身男人也可以有女朋友呀! 大伙你一言、我一句,相同的是数双充满忌妒的眼神扫视他怀中放肆轻薄她们心目中偶像情人的女子。 懊恼呀!她们连不小心碰到教授的身体,都会脸红心跳的像要飞上天,至今不敢逾越雷池,顶多碰过教授的手,而这来路不明的女人居然在众目睽睽下大吃教授的豆腐,整个身子横挂在他大腿上磨蹭! 这还是她们第一次看教授温柔的对一个女子搂搂抱抱,甚至还要帮她捡拾眼镜,怎么不叫人心生疑惑? “她是‥‥”君子祺本想开口否认,念头忽然一转,灵机一动。何不趁这机会开溜?她是很好的脱身借口。 他嘴角弯起狡黠的弧度,没有否认的俯身,宛若情人耳鬓厮磨的调情,“亲爱的,你的眼镜在这呢。” “教授。”看到这一幕,众女子的脸都黑了一半。 君子祺温柔的替她戴上眼镜后,暧昧不明的说:“我跟她的关系就是你们所看到的。” “教授,我们怎么不知道?”嫉妒的音量拔高,众女子皆瞪视着琥珀。 “唉,你们也知道我的身分比较敏感,我也不希望她曝光,谁知道她今天会突然跑来。”似是而非更容易取信于人。 “来,小悌,我们继续干杯。”找回眼镜后,琥珀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醉眼迷蒙的望向眼前模糊的人影。“小悌,你的身体怎么变大了?还跟我一样戴起眼镜,你又没有近视‥‥呃,我知道你也喝醉了。”咯咯的笑声,娇媚的拨动他沉静的心湖。 “别喝了,你醉了。”君子祺拿下她手中的杯子。替她拿着皮包,搀扶她起身,“抱歉,我跟她先走一步,你们继续玩吧,今天的所有开销教授负责。” 如果他猜的没错,这女人可能走错包厢,把他认错成她的亲密朋友,只是她嘴里的小悌究竟是何人,让她喝醉了还念念不忘?是男是女?他感觉到一股酸意在心中翻滚。 这突如其来的酸涩感令他一愣,收敛心神。他是怎么了,居然被一个陌生女子影响了情绪? “小悌,你别担心,是那个家伙没眼光,有大姊在,我一定会帮你找个更好的对象。”琥珀举起小手拍抚他的胸膛,宛若情人间的爱抚,更叫众女人嫉妒的红了 眼,有些还伤心的眼中含泪,她们以为小悌是她和君子祺之间情人的匿称。 “咦,小悌,你的胸部怎么变平了,我记得你‥‥”突来的怪异言词引起众女人的疑惑。 “嘘,我送你回家。”在她发出更多惊人之语前,君子祺打断她的话,经过众女子身边的,勉强笑了笑。“她喝醉了,现在有点神智不清,我先送她回去,有时间我们再联络。”当然没空最好,赶紧跷头! 留下一群满怀憾恨,伤心的女人唱着失恋情歌。 走进电梯,君子祺才松口气,放下搀扶琥珀的手,醉得歪歪斜斜的她身子立刻倾倒一边,他反射动作的再度伸手去扶。理性告诉自己是因为她帮他脱离众女人的“虎口”,否则他是很想丢下她不顾,刻意忽略内心深处的悸动。 “小姐,你醒醒。” “别吵我,我还要唱歌,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友情‥‥”琥珀嘴里哼着荒腔走板的音调。 电梯还没到一楼,忽然停下,走进一票面色不善的流氓,睥睨着原先已在电梯里的他们。“吵死了!唱什么唱,滚!” “我们老大叫你们滚没听见是不是?”嚼槟榔的男子碎了声。 真是祸不单行呀! 君子祺推了下金框眼镜,陪笑道:“好的,我马上带她离开。”他不想多生事端,何况身边有个她。电梯一到一楼,他立刻扶着她往外走。 “算你们识相!”嘲弄的话声刚落 “做什么,没听到我在唱歌吗?你们这些家伙吵什么吵!”琥珀扭动着摇摇晃晃的身躯。 她这突如其来的挑衅硬生生的打断了君子祺息事宁人、平安离去的希望,脸上笑容一僵,难以置信的瞪着怀中醉到疯癫的女人,手还乱指,他慌忙的抓下,但为时已晚,瞧着面前的流氓们,他只有苦笑。 这女人真会害死人! “臭娘们,你说什么?”流氓们冲出电梯,将他们堵祝“有胳再说一遍。” “妈的,不给你一点教训不行,不知好歹。” 君子祺本想张口道歉,可被醉醺醺的琥珀抢去话。 “你们是聋了还是脑筋秀逗?还要我说第二遍,我说,吵死了!呃‥‥” 喝醉酒的女人能期待她嘴里吐出什么好话?君子祺面对数名被激怒的流氓陪笑道:“抱歉,抱歉,她喝醉了,小弟在这代她向各位大哥赔不是。”他提高警觉的搀着她,心底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 “你算什么东西,一句喝醉就想了事,你们未免想得太天真!”流氓的吼声震天价响,已经引来不少经过的顾客侧目,却没人上前,纷纷避免惹事上身的快速离去。 “天下男人一般黑,个个比猪不如,呃‥‥男人算什么东西,也不过比女人多了一个小鸡鸡‥‥呃‥‥小悌,别慌,这些臭男人没什么可怕,琥珀姊会负责到底,保护你的安全,你别怕。” 君子祺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在平息众怒,而这女人还没有神经的撩拨这些黑了脸的凶神恶煞,说什么保护他?他没被害死就是奇迹! 算了,跟喝醉的人讲道理是没用的。 “臭娘们!找死。”其中一个流氓挥起拳头。 “大家都是来玩的,何必呢?”轻易截下那一拳,君子祺慢条斯理的微笑,若无其事的手一扳。 “氨杀猪般凄厉的哀号声几乎掀翻屋顶。 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君子祺快如闪电的手腕一翻,宛若握手的跟对方打招呼,面带笑容。 “很高兴认识你们,真不好意思,我的朋友酒后失言,出言无状冒犯了各位大哥。”真该把她丢下不管! “各位先生怎么回事?有什么忙我们可以帮得上的?”这时,ktv的经理和安全人员全聚集到电梯前。 “真对不起惊动了各位,我们之间只是一点误会。”君子祺从容不迫的松手,挂着微笑的一张斯文俊秀的脸庞看来尔雅无害,亲切温和的让人不设防,只有吃过 苦头的人才知。 “是啊,误会,没事,没事,我们是来唱歌放松的。”身为老大的流氓站出来,摆着笑脸,并向他的属下使眼色。 “去,算你们好狗命。一被扭痛的流氓抚着手,低碎了声,话刚落,就挨了记老大的巴掌。 “还不快走。”流氓老大暗自扫了眼面孔儒雅俊秀的君子祺,视线与那双平静无波含笑的眸子对上,他背脊窜过一股莫名的寒栗,直觉这个男人不是他们惹得起,赶紧率众离去。“走啦,还蘑菇什么!” “先生,你没事吧?”一群安全人员靠上前,他们早就从电梯的监视器看到了情况。 “刚刚真是吓死我了,还好你们来得快,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君子祺表现出一副惊慌无措的模样,一页是谢谢你们。”感激的与他们握手。 “没什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安全人员忙不迭的回礼。 “呃‥‥小悌,要回去了吗?” “嗯,我们要回去了。”君子祺客气的道:一.不好意思,她喝醉了,可否麻烦你们帮我们叫出租车p.” “好的,那是当然,喝酒不开车。” 若弃她于不顾,难保那些流氓不曾回头找她算账,给她叫出租车让她自己坐回家,看她这副德行简直是引诱人犯罪,也不安全。 想来想去,君子祺最后只好舍命陪君子,送佛送上天。 原以为搭上出租车应该不至于发生事端,他终于可以松口气回家休息了,谁知道他的厄运未完。 女人代表一连串的麻烦和灾难的开始。 “去,给我下车。” 没错,他们被赶下车了。 原因是她吐了! 恶心的臭味弥漫整车,也难怪司机抓狂,只把他们载到最近的一家饭店的门口。 “真是不好意思。”再三道歉,目送出租车长扬而去,君子祺看着自己昂贵的西装衬衫和黑色皮鞋,全沾上她吐出来的秽物,只有万般无奈的长叹一声。 这晚还真是多灾多难。 身为君氏企业总裁,本来就颇有知名度,再加上钻石单身汉首位盛名所累。随便小小的举动都会引发八卦绯闻,就算说破嘴也不会有人相信他是清白的,他也懒得去辩驳了。 从饭店人员暧昧的揣测眼神,就可以感觉出他们误会他跟那个醉酒女子的关系,不过,他还是跟饭店要了相邻的两间房。一方面也是不想再跟她牵扯不清,就算她清醒后也不至于引发后续效应。 一身狼狈的君子祺扶着她走向电梯。 “你走好一点。”看她东倒西歪的,害他手忙脚乱,干脆直接打横抱起她。 “几楼?”电梯门开了,电梯服务生偷瞄着亲密的他们。 他抱着她进入电梯,“十九,谢谢。” 算了,再怎么避嫌也没用,都已经引起误会,说不定明天早报开始发烧,头版就是他跟某名女于出入饭店的照片。 随着电梯上升,而她却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无意识的撩动他的欲火,他在心里咒骂,该死的,他会变色狼是迟早的事,她要负全责。 “你安分点,别动来动去。”他低声喝斥。 “叮!”电梯总算到了,结束一段酷刑,没有出糗全赖他的定力。 “我想吐。”头好晕! “再忍一下,就快到了。”君子祺急忙腾出手将房间的磁卡放入。 当绿灯一亮,房门一开,他火速冲进屋,将她安稳的放在床上,如释负重的喘口气。 总算摆平了这麻烦! 君子祺坐在床榻边,看着她恬适甜美的睡颜。她倒好,睡得真舒服,他却累得像条狗。 唉,谁叫他运气不好,遇上个醉女! 情不自禁的伸手替她拿下眼镜时,手僵硬的停在半空中。他在干么?管她是不是睡得好,眼镜会不会压破,弄伤自己。自从撞上她,他发现他还页的变成服务生,专司服侍她。 君子祺翻了下白眼,就好人做到底吧!把眼镜放在床头柜上,起身顺便帮她把鞋子给脱了,并替她盖上棉被。 她璎咛一声翻转身子,粉嫩的双颊泛着醉人的酡红,艳红的檀口轻敌,就像强烈的春yao引诱着人,站在床边,他目光变得深沉,眼底窜起火苗。 视线逐渐下移,不知何时,她胸前的扣子又开了一颗,展露白晢诱人的女性曲线,隐约可以看到她内衣的蕾丝边缘和浑圆的形状,今他心神-荡,呼吸变得浊重,无意识的倾上前俯身-掬芳泽‥ 门外窸窣的人声惊回他的意乱情迷,他从床上惊跳起,瞪着榻上的女子,抹去额头涔涔的汗渍。 他刚刚在干么?居然活像采花贼的趁人之危,非礼一个醉女人?更糟糕的是心底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他连忙收回视线,赶紧起身离去。 君子祺狼狈的落荒而逃,回到隔壁房间后,立刻进入浴室清洗一身臭味,只不过洗的是冷水。 第三章 梳洗过后,君子祺换上干净的睡袍,打电话找客房服务,把西装送洗,顺便找人送衣服过来。 “喂,管你是谁,三更半夜不睡,打电话来想找死‥‥” “晚安,罗文。”罗文跟他是大学同学,现在是他的特助。 “啊,老大。” 接着是乒乓铿锵砰!一个重物摔到地上的声音,干笑声自电话那头传来,“抱歉,抱歉,我不是说你。” 君子祺皮笑肉不笑,“我当然知道,你只是个性差了一点,嘴巴大了一点,讲话都不经大脑。” “老大。”骂人不带脏字。罗文苦笑。 “闲话少说,现在帮我办一件事。” “现在?老大,你没搞错吧,现在几点?”看了眼表。 “凌晨两点半。” 罗文喳呼,“凌晨两点半,老大,你也好心一点,为了你去参加聚会,我今天加班到十点,好不容易可以回家休息,才躺下‥‥” “才加班到十点?”君子祺漫不经心的打断他的话,“看来我给的工作量比我想象的还要轻。” “老大,你饶了我。”罗文哀求道。 倏忽一阵碰撞声由隔壁传来,君子祺皱起眉,她在搞什么鬼? “怎么了?老大?” “没什么,去我住的地方拿一套干净的西装还有内衣裤到东华饭店。” “你要的?” “嗯。”怎么没声音了?君子祺不知不觉的移动脚步贴着墙壁聆听。 “你怎么跑到饭店?我记得你不是去参加你学生的同学会,该不会是把上你的学生,跟她们发生了关系?”连学生也吃了。 “把你脑袋龌龊的思想给洗掉,我不会像某人一样,都快年过四十的人了还老牛吃嫩草。”该不会出事了? 罗文不平的道:“我才三十六岁又两个月,还比你校”哪有老? “是,三十六岁又两个月的同学,麻烦你另外弄一套女性的衣服过来,身高约一六0左右。”说女人小心眼爱计较岁数,男人也不例外。 “不会吧,你页的跟你的学生到饭店开房间?” “罗文,我记得我们公司还缺一名扫厕所的。”君子祺嘴角微勾,似笑非笑,话筒那一方的罗文脚底窜过一阵凉意。 “失言,失言,伟大的总裁红颜知己不少,要什么女人没有,怎么可能看上那些青涩的黄毛丫头。还有其他要我顺便带的吗?”为免死无葬生之地,他赶紧转开话题。 “一套女性内衣裤,三十四c。”如果他没估错的话,想起单薄衬衫下她那若隐若现的丰满,一道热流直冲下腹。 “女性内衣裤?”不会吧,叫他三更半夜去哪弄? “我相信你的女人应该不少,记得,三十分钟后我要看到你,否则明天开始你的工作就‥‥”多一项厕所清洁。 “是,我马上到。”罗文赶紧切掉电话。 君子祺收起手机,决定去隔壁看看状况,他刻意不去理会心里的在乎,告诉自己这只是基于人道立场对一个醉女的照顾。 他也懒得敲门,反正醉死的人也不会起来开门,君子祺拿着饭店给的备用磁卡打开了门。 门内怵目惊心的景象让他下巴快掉到地上,地上没有一处可以供站立的地方,不是碎玻璃,就是她吐的秽物。 哇勒,这女人是来搞破坏的吗? 台灯摔到地上,几上的茶壶翻倒,昂贵的沙发椅都弄破了,地上古董花瓶、立灯的碎片满地,落地窗帘也歪了一边。 再看看大床上,凌乱肮脏满是她吐出来的秽物,空气中弥漫着臭味,而肇事者的她正大剌剌的躺在浴室里打呼。 这女人真行! 他估计错误这女人惊人的破坏力。 “客房服务。”这时他叫的客房服务生来了,敲了下他的门。 “我在这。”他将房门打开。 服务生放眼望去,乍见仿佛飓风肆虐过的房间,笑容僵在脸上。 “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他勉强挤出扭曲的笑。 “放心吧,我会负责,到时候请你们经理来评估损失多少,把账单送到君氏企业。”君子祺走到浴室,打横把琥珀从浴室抱起来,无奈的走向隔壁。 “好的。”跟着他的服务生再度勉强挤出笑。 光想到比垃圾场好不到哪去的房间他就头大,叫他怎么收拾善后?地毯上那些玻璃碎片就很难清理,还有床单上发臭的秽物怎么洗得掉? “另外帮我把这些衣服拿去送洗,明早送到君氏企业。”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后,他指了指浴室里的脏衣服。 一是的。”服务生强忍着掩鼻的冲动,捧着那臭气冲天的衣服到门口,“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地方?” “暂时没有,隔壁房间的事页的很抱歉。”他塞了一张大钞给服务生。 服务生这才“真心”展开笑容,一没关系,我们会处理的。”那间房间恐怕得重新整修了。 君子祺关上门扉,看了眼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女子,不由得长吁了口气。他后悔丢ktv,更后悔利用喝醉的她来当挡箭牌了,说不定那些花痴学生还比她好应付。 想到她那惊人的破坏力,他不由得再叹口气。光一晚,他便破财名声败,明天八卦新闻漫天飞舞也没关系了,反正已经不会再糟。 “就是她让你一个晚上花了一百零八万两千六百元?”拿去定存都还有利息,却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自白损失。 火烧屁股,一路飚车来送衣服的罗文张口结舌的听完好友的这一夜经历,整个人都呆掉了。 望着安详舒适的躺在床上睡觉的女子,凌乱的长发披肩,整个人包裹在棉被里,露出一张娇俏清纯的脸庞。 “她看起来好像不满十八岁。” “那你该戴老花眼镜了。”从浴室出来的君子祺没好气的说。“她的皮包里有她的身分证,乎琥珀,华扬广告公司的企画经理,年二十九。”总要知道害他破财的女人是何方神圣。 “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罗文沉吟着。 “我看只要是母的,你都饥不择食。” “老大,我哪有,我也是有原则的,像朋友之妻不可戏,你的女人我是不会碰。”他还不想找死。 罗文嘻皮笑脸的,言下之意如果她不是君子祺的女人那就另当别论。视线回到床榻上的女子。 这时,她翻个身,一条粉嫩玉臂就这么露出棉被外,那珠圆玉润的香肩也探出来,再一个侧转,整个裸背露出一半,活色生香的今在场的雄性动物呼吸一窒。 光这养眼的情景就可以让人有无限遐想。 “看什么看!”君子祺吞咽了下口水,首先回神,面色不善的挡在好友面前。“衣服送到,你可以滚了。”看到好友露骨的视线毫不掩饰对床上的琥珀的欣赏,一股没来由的郁闷充塞他的胸口。 口是你替她脱掉衣服的?”罗文笑得不怀好意。想必好友在替人脱去衣服时,也不会错过她身上的每一吋肌肤。 “关你什么事。”两抹狼狈的潮红浮现在君子祺脸上。他是帮她脱掉那身肮脏的衣服,免得弄脏了床单,可也是目不交睫,没乱瞄。 “别这样啼,我只是想知道你该不会趁机吃了她?”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好友脸红,而且是为了一名他向来视为“衣服”的女子,怎么不叫他吃惊。该不会他真的陷了下去? “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行径不是你的专利?本人可没有剽窃的习惯。”君子祺讥诮的回答,睨视着厚颜无耻,脚似乎生了根的罗文,一你还站在这干么?想就地找坟吗?” “老大,你火气不小,该不会欲求不满?”罗文不知死活的捻虎须,换来君子祺森冷一笑,他不寒而栗的忙退后,“嘿,别生气,只是开玩笑‥‥”砰!门板当面甩上。 该死的!他居然因为别的男人看到她的裸露而动火? 冷静下来后,君子祺低咒一声,原本要搭罗文的车走的,现在可好了。 因为她,他把他的司机赶跑了。现在又这么晚,累了一天,他不想再浪费时间在交通上来回奔波。 而这里只有一张大床!视线回到床上光华无瑕的裸背,此刻被单滑到她腰际, 几乎露出性感的俏臀,顺着浑圆的曲线往下‥ 蓦地,鼻端流出两道湿黏,他伸手去抹了一下。 他流鼻血了! 清晨,凉意袭人,今被窝里的琥珀瑟缩了下身子,凭着身体的感觉偎近那温暖的领域,紧贴着暖源。 这女人连睡觉也不安分!君子祺难以置信的瞪着蜷缩在他胸前的女人。 昨晚原本为了他们之间的清白,还有避免招惹上女人这种麻烦生物,他堂堂君氏企业的总裁被迫窝在沙发上。 冷不防听闻一声巨响! 他从沙发上弹起,惊愕的看着睡着的她竟滚到地上。 他认命的抱她回床上后,再度回到沙发上。 接着,砰!再一次她翻滚到地上,却毫无所觉的继续睡。 君子祺揉揉发疼的头,再次抱她上床。 这样的事发生了一次又一次,最后,他干脆也到大床上睡好就近看着她。反正那么大张床,他也不想挤在狭长的沙发上,连翻身都不行。 床那么大,他睡一半,楚河汉界,只要她不侵犯他,他不越界,两人共睡一张床应该没关系。 就在他刚躺下,认为终于可以放松休息的时候,她居然滚呀滚的,撞进他怀里,拚命的钻。 这女人在干么?她不会以为他是没有知觉的尸体吧?她再这样磨蹭下去,他变成狼人是迟早的事! 她软绵绵的娇躯熨烫着他,凹凸有致的曲线契合的贴着他的阳刚,小手不经意的画过他发烫的胸膛,仿佛火上加油让他早已挺立的欲望更加紧绷,没冲动的吃了她全赖他咬紧牙关来克制自己的欲望,深呼吸的握紧拳头,避免碰触到她而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他僵直着身躯不敢乱动,生怕一个逾矩,明天他就得被迫负责,他还不想莫名其妙被套牢。 就这样,君子祺非常圣人的睁大眼盯着天花板,百到天亮,眼皮才逐渐沉重的阖上: 轰垄轰隆‥‥像有无数台坦克车来来去去,她肿胀欲裂的脑袋像经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琥珀抚着头,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逸出申吟,她吃力的坐起。只记得昨晚在ktv厕所睡着后,接下来努力的走回包厢,再接下来‥‥该死的,她怎么样也想不起来。 现在几点了?抬起手想看手表,不经意碰触到一个柔软平滑的物体。她困惑的歪过头,眼睛慢慢放大,尖叫被她及时捂祝 晴天霹雳,风云变色,琥珀发现她居然躺在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子的床上! 同时她感觉到床单服贴着她的肌肤,床单下的她也一丝不挂。 天哪,这款代志怎么会发生?她想不起来,脑袋快裂了! 这男人是谁?这里又是哪里?她敢发誓她绝对不认识这家伙,可是这张脸却好像在哪里见过? 像个大男孩的俊逸脸庞看来尔雅无害,削薄的短发微乱的垂落额际,浓密的睫毛下有明显的黑眼圈,似乎睡得不太好,许多不好的猜想在她脑袋里敲锣打鼓。 她该不曾昨晚跟他发生了关系? 噢,该死!都是饮酒过量害的,怎么办?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她还要不要见人?琥珀抚额申吟。 不管怎样现在都已经成了事实,她再怎么哀悼哭泣都于事无补。她可不想因为这件意外而跟男人牵扯不清,她不想害人因为愧疚负责,也不愿莫名其妙的被送作堆,不过是一片薄膜罢了。更何况她根本不认识他,连事情始末怎么发生的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一想,头又开始痛,干脆不想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人,她决定当鸵鸟悄悄离去! 琥珀蹑手蹑足的步下床,眼尖的扫见一旁柜子上放着干净的女性衣服,她毫不考虑的抱起准备溜进浴室里更换,有衣服穿就好。 举目四顾,还有鞋子,她轻轻拎起;桌上还有她的眼镜、皮包‥‥检查一下东西,还好都还在。 对了!她系头发的发夹呢?那个琥珀玉雕的发夹是过世的奶奶生前送她的生日礼物,她一百爱不释手‥‥到哪去了? 她边四处找着边走进浴室换衣服,窸窣声惊动了浅眠的君子祺,空荡荡的怀里少了样东西让他张开疲惫的眼。那破坏力惊人的女人呢? 床榻上已不见她的踪影,只有被窝里残留的余温和女人馨香撩动了他的心,一股莫名的失落攫住他。 这时,浴室传来门把转动的轻响,他惊喜的瞠大眼。她还没走? 穿着整齐、梳洗干净的琥珀偷偷摸摸的步出浴室,想再找找看心爱的发夹掉哪里时 “你想去哪?”一夜未眠的君子祺半撑着头,侧身望着一起床就想神不知鬼不 觉的离开的女人! 性感慵懒的嗓音轻扬起,琥珀心猛地一撞,迈出的脚停在半空。“呃‥‥你‥‥你醒啦。” 像做错事的小孩被逮个正着,她尴尬的转身,低垂着头扭绞着衣角,心跳如擂鼓,实在没有勇气看他。 “你把一切搞得一团乱,就想拍拍屁股一走了n?你还真是无情,枉费我那么辛苦伺候你一整晚。”君子祺打了个哈欠,看了眼表,凌晨六点多。他昨晚好像没什么睡。 再抬起眼看向她,飘逸柔雅的连身洋装合身的勾勒出她女性曼妙的腰身,他可以想象衣服下的她如何在他怀中乱钻,看在眼里却不能动,惹得他欲火焚身,血液沸腾得差点血管爆裂。 “对不起。”听着他暧昧的话,琥珀涨红了脸。完了,她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昨晚的你可不是现在这样冷淡,火辣妖娆,狂野激情,好几次都撩拨得我心猿意马,饥渴难耐‥‥”想吃了她!拚命的压抑着欲火而痛苦不已,这笔帐他会好好跟她算。 轰!她全身像着了火,热烫烫的。 “这个‥‥你、你‥‥我们可不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窘迫难堪的低下头,结结巴巴的问。 抬眼偷觑了下体格健美的他,精壮结实,没有健美先生夸张的肌肉,却也不是白斩鸡,古铜色的肌肤散发性感迷人的魅力,她想到自己昨晚就躺在那宽厚温暖的胸膛前,心脏漏跳一拍。 如果不是在这种尴尬的场面相遇,她会承认他有当电影明星的本钱,帅得令人垂涎三尺。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吃干抹净就翻脸不认人。”君子祺挑眉,兴味盎然的瞅着她嫣红似火的娇靥。 他可不记得她昨晚吃他豆腐时有那么容易脸红?完全不见昨晚的大胆狂妄。 “我没有。”琥珀懊恼不已,被吃的是她,他怎么一副受害者的口气。望着他 慢条斯理的坐起身,单薄的床单覆在他的小腹上,险险的只遮到重点部位,要是再下滑一些: 天哪!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还是说昨晚你对我的服务有任何感到不满意或不适的地方?你说嘛,我可以改进。”这女人好像想歪了!从她羞红如霞,还有那有些自责悔恨的表情,莫非她以为她真的被他上了?哈,好玩。 他的话让她联想到他是牛郎! 一股热浪冲上脑门,琥珀头顶覆上乌云。天哪,她居然失身于牛郎,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该死!她的头快炸开了。 “呃‥‥我想知道昨晚喝醉之后,我有没有做出什么不当的行为?我的意思是说我是不是对你做了‥‥” “你想不起来?喝醉了真好!不管做了什么醒了都忘得一乾二净。”薄唇挑起嘲弄的线条。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已经呕得要死!女人的初夜不明不白的丢了。 “现在喝醉酒撞车都要加重刑责,你一句同我不是故意的﹄就想撇清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未免想得太简单了,你昨晚做的可比酒后开车严重,差点害我筋疲力竭,全身虚脱。” 轰!血液再度沸腾,热气冲出七窍。 琥珀深呼吸的道:“那你想怎样?” “要我帮你回复记忆吗?”似笑非笑的望着浑身紧绷如刺猬的她,君子祺发现作弄她挺好玩的。 她脸红的赶紧摇手,“你只要告诉我该赔偿你多少,其余细节都不用重提。”最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你怎么可以忘记?枉费我那么尽心尽力伺候你一整晚,你却只想用金钱来打发。”佯装可怜怨怼的看了她一眼,她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叫他忍俊不住的想逗她。 她又羞又恼,“够了,你直接告诉我,我该付给你多少钱?”心里作了最坏的打算,破财消灾。 “一百零八万两千六百元。” 琥珀呆了下。“是你说错,还是我听错?” “你没听错,昨晚你所破坏的的确是这个价。”古董花瓶、灯、牛皮沙发椅,还有进口波斯地毯和手工特制窗帘‥‥皆价值不菲。 琥珀音量不自觉的陡升,“什么?开黑店呀,黄金做的牛也没你那么贵,坑人也不是这样,我看你干脆抢银行比较快。” 她把他当成牛郎了!“要我提醒你昨晚你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会那么贵吗?”光她打破的古董花瓶就将近百万。 “别再说了,我不想知道。”在他邪魅的炽烈视线下,她心虚的垂下头,两颊热辣如火烧。 “或许我们可以重新来一次‥‥” “不,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她急忙摇手,胆战心惊的问:“我真的把你吃了?” “你是吃了。”这是事实呀!他全身上下都被她摸过了。 轰!脑袋再度一阵巨响。 “呃:::我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琥珀深呼吸,拚命压下困窘燥热。 “什么商量?”他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钱我可以慢慢分期赔给你,至于这件意外‥‥为了彼此好,我们就当作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就算路上见面也装作不认识。”她可不想因为这酒后乱性的一夜情被家人知悉而强迫嫁人。 “原来你对跟你上过床的男人都是这样无情?还是说你看不起我的职业?”想到她可能有其他男人,一股突然冒出的醋意梗在他喉头。 “什么无情,拜托,又不是你失身,反正你也没什么好损失。”她才想哭咧,保留了二十九年的清白,莫名其妙的被一个陌生男子夺走!琥珀翻翻白眼。“顶多我再加一笔遮羞费给你就是了。” 叩!后脑勺撞到床头柜,他吃痛的抚着头,哑然失笑。遮羞费,亏她想得出来! “你不认识我?” 琥珀缓和下脸色,“我该认识你吗?不过,你长得页的很面善,好像杂志上的” 果然,他走到哪都会被认出来! “男模特儿,你是不是拍过广告呀?沦落到当牛郎,你不觉得可惜?”经济不景气,当模特儿的转入特种营业也不乏其人。 琥珀这接下来的话让他差点从床上跌下。 “你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君子祺如子夜深邃的瞳眸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狡狯。 她不晓得他,他正好可以好好利用这次“意外”来挽回颓势,反正已经有那么多人看到他跟她在一起,住进了饭店。 “我干么对你有印象?”早知道酒醉后会惹来这么多风波,打死她也不会沾一滴酒。 君子祺嘴角弯起诡异的笑,笑得琥珀浑身窜起一阵鸡皮疙瘩,他温柔的低噢,“琥珀。”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大惊失色。 “你昨晚告诉我的。” “我说的?”她脸色倏地发白。 天哪!她还说了什么?有没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脑袋胀痛,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该死的! “你还说你会负责到底。”对象是那小悌。 “你希望我怎么负责?”琥珀哭丧着脸,早知道就不要去ktv搞那什么抢下钻石广告的庆祝会,弄到现在这种地步。 君子祺撩起床边的浴袍,大剌剌的在她面前套上,然后从容的走到她面前,勾起她饱受震撼而呆掉的小脸,靠近她耳畔呵着热气。 “我想我们有得是时间好好坐下来谈谈。”看她霎时娇靥酡红,他满意的走向浴室。 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就算要下地狱,他也要拖个垫背。 “等我喔‥‥”抛了个飞吻,他便走进浴室。 琥珀呆立原地,真是悔恨莫及。这一切都是钻石惹的祸! 趁他进入浴室,此刻不走更待何时。在床头柜上留下她皮包内所有现钞后,她悄然离去。至于发夹,昨晚喝醉之后,说不定早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可能在ktv或路上‥‥回去再找找。 她直觉认为他们绝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只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可以掩盖已发生的事实,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他知。 她是这么认为! 第四章 “君氏企业总裁跟一名不知名女子走进饭店,据相关人士指出,此女与君子祺相偎相依,状似亲匿,还有可靠消息传出,此女应是君总裁的女朋友‥‥哇,这下全国女性同胞会哭死。” “我看我看,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也许会有那么一点机会。” “算了吧,人家可是钻石单身汉排行第一。” “一大早你们在看什么?”琥珀踏进办公室,看着一群同事围成一圈,不知在讨论什么。 平静的度过了一个星期,紧凑的工作和压力让她很快的将那件酒后失身的意外抛到九霄云外。 “琥珀姊,早。” “琥珀姊,你要不要看最新一期的杂志?” 琥珀笑了笑,走进自己专属的办公室。“不用了,你们自己看就好。”除非是工作需要找数据,或上发廊才会浏览一下杂志打发时间,否则平常她哪有时间去看那些无聊八卦。 众人收回视线后,其中一个发言,“等等,你不觉得这张照片中的女生还真有点像琥珀姊。” “拿来我看看。”刚进办公室的季熙悌截过杂志,扫了一眼后心下一惊,表面若无其事,“拜托,天下相似的人何其多,上班时间到了,开始工作。” “等等,那本杂志我还没看完。” “我先看。”季熙悌甩了甩手上的杂志,心底充满疑惑的走向琥珀的办公室,敲敲门,“琥珀姊。” “进来。”坐在办公桌后的琥珀嘴里咬着三明治,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 连头也没抬,“小悌,帮我泡一杯咖啡。” “好的。”季熙悌瞟了瞟杂志上的照片,视线再回到神情专注的琥珀身上。照片上的时间就是他们去ktv唱歌的那一天,她回到家因为担心琥珀姊是否平安到家,于是拨了她的手机,结果却是一个男人接的,吓得她以为打错赶紧切断,连续试了几次都一样,她就放弃了。 到底那一晚琥珀姊是跟谁在一起?为什么她的手机曾在一个男人手上?而打琥珀姊住的地方都是电话答录。这一连串的疑云闷在她心底,她又不好意思问,毕竟这是琥珀姊的私事。 意识到她怪异的举动,琥珀抬了眼,“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季熙悌将疑问压下。 琥珀不觉有异的再埋首在桌上一堆文稿上,一对了,小悌,帮我调出上个月我们做的梵提亚钻石那几份初稿,还有估价细目和后续企画书,我今天上午十点要去梵提亚公司作广告说明会,不确定什么时候会进办公室,有电话你都帮我转接到我的手机。昨天我接到梵提亚的总经理打来的电话,告知他们总公司总裁要出席这次说明会,希望我们准时到。” 国际梵提亚珠宝公司虽是独立运行的机构,但据说,它也是君氏企业体系里的分支,幕后的大股东就是君氏总裁。 “我知道了‥‥真的很像!” “你在说什么?什么很像?” “噢,没事,没事。”不自觉把话说出口,季熙悌连忙把杂志藏到身后,“我马上去准备,我今天要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了,叫方为派个代表陪我去做说明。”方为是艺术总监,掌管美术和创意部门,上次ktv之行忙着约会没到。 “好的。”忍不住多看了琥珀一两眼。 “你还愣在那干么?”琥珀一抬头又看到她不知道在瞄什么,不禁低下头看一下自己,以为服装哪里出问题。 “琥珀姊,我想知道上次去ktv那一晚你后来‥‥” “你想说什么?”琥珀扬扬眉。 小悌没提,她还真忘了ktv那天发生的一切,脑海不经意浮现那张坏坏的笑脸,她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个冷颤。他应该找不到她,他们之间不会再有牵连的,想到这,她松口气之余,胸口掠过一股无可名状的失落感。 甩甩头,甩去那奇异的心情和那一夜意外的记忆,现在她已经回到正常规律的生活,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永远不会有交集,就算萍水相逢,不管他是否记得,她都会装作不认识。 “琥珀姊,你还好吧?”看她忽然神游太虚,季熙悌直觉一定有问题。 她神色-敛,若无其事的埋首在桌上文件。“没有啊,你没看我在忙。你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没有,我出去忙了。”她慌张的离去。 琥珀满头雾水,只能将季熙悌怪异的行为,归咎于或许是失恋的冲击到现在还没有平复。 没空多想了,还是赶快整理一下企画书,等会要去参加广告说明会。 “老大,你这笑容很诡异。” 罗文一大早进办公室就发现到君子祺一边翻阅着手里的资料,脸上还?;;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笑,通常他那样笑表示有人要遭殃了。 “你在看什么?”他好奇的探头,还没瞄到什么,君子祺就迅速把手里的数据阖上。 将东西收入抽屉,君子祺若无其事的托了下鼻梁上的金框眼镜,转开话题,“我早上的行程都安排好了。” “嗯,早上八点半一个小时主管会议,九点半到梵提亚开会,听取广告企画说明。”罗文怔了下,什么时候君子祺需要插手分支机构运作?向来他都是放手给底下的人负责,顶多每月开一次业务会报就很偷笑。 “有什么问题?” “没有。”罗文赶紧清清喉咙继续念下去,“十二点在凯悦饭店用餐,订两个 人的位置。”跟谁?这疑问他没脍问出。 “别忘了准备一束玫瑰‥‥不,我想香水百合比较适合她。”象征纯洁,单蠢好骗,她能保有清白是他的牺牲。 经历过那一晚,如果照古代他就是失身于她,被她吃光豆腐,向来不作赔本生意的他怎么能任人“欺负”后不索偿? 就算她销声匿迹,他一样找得到她,在得知她的名字和身分后,他知道他们之间不会就这么结束。 当他是牛郎,她还页的留下几百块遮羞费给他,那连出租车车资都不够,廉价得让他好笑又没好气。 这女人好样的!堂堂君氏总裁身价只有几百块新台币,要传出去绝对会被他那些学生笑死。 这一个星期以来,他只惦着这件事,他该怎么好好回报她的“欺负”?而机会终于来了。 他又露出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真不知道这次被算计的人是谁?照他的口气听来似乎是个女的,是谁那么倒霉,招惹到笑面狐狸君子祺?罗文脑海中闪过那一晚在饭店看到的海棠春睡图。他记得那个女子是华扬广告的企画经理,叫乎琥珀。 罗文心中忐忑的继续说下去,一之后推掉所有行程?等等,晚上还有张董的寿宴,老大,你不参加吗?”张董的公司跟君氏素有合作,而两家又是世交,君家两老还特别自国外打电话回来叮咛一定要参加。 “有你替我出席就够了。”君子祺狡黠的瞅着他,“我记得那位张家大小姐对你可是非常有兴趣。” “老大,你饶了我吧!”罗文垮下脸,他就知道! “还是说你对扫厕所比较有兴趣?” “我宁可扫厕所。”罗文咕浓。 “你说什么?”君子祺皮笑肉不笑,双手交握的撑着下颚,“或者明日午时的李氏科技开幕酒会也让你出席,听说李氏两位千金娇媚可人,喜欢黏着你叫罗哥哥 “老大,我知道了,我去。”天知道那两个小女生才刚满十七。 “那就好,顺便帮我准备厚礼,你自己看着办,直接报公帐。”原本张董是想撮合他与张家千金,他早有预防的利用女人丰沛的同情心,让张家千金转移注意力到受他欺压的罗文身上,轻松解除危机。 就算大老们在旁边鼓噪,主角不来电他们也没辙,张家千金现在的目标是他身边可怜的助理。 “老大,真是太感激你。”罗文挤出勉强的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君子祺,怎么不晓得他当初的设计陷害。 “哪里,属下的幸福是上司的快乐。”朋友嘛,当然是用来两肋插刀。 “很高兴我娱乐了你!”罗文没好气的说,阖起资料走出去,顺道关上门,他知道门里的家伙正笑得得意。 现在就等哪天出现一个能够治他的女人! 怎么也没想到方为那家伙居然会派吴映伦这小鬼来陪她参加广告说明会,他这老奸想赚媒人钱想疯了。 “琥珀姊,早。我开车送你过去。”吴映伦眉开眼笑的,已经在门口等候,他拍了下新车。 如果她猜得没错,说不定他们早有预谋!不过既然有人爱当司机,她也乐得清闲,还可以省车油钱。 “那就麻烦你了。”琥珀淡然一笑,不待他开车门,径自拉开后座车门坐上去,让等在副驾驶座车门的他呆了下。“走啦,还愣在那干么,我们要在十点以前赶到。” “喔,好的。”吴映伦摸摸鼻子,连忙坐上驾驶座,一得知她需要名助手,他可是二话不说的毛遂自荐。 一路上,藉由后视镜,他知道琥珀正专注的看着手中的数据,不发一语,车内一片静悄悄,他不禁想打开话匣子。 “你怎么都不说话?” “没看到我在忙吗?你专心开你的车。”琥珀看也不看他一眼,不是说她冷漠无情,给过多希望才是残忍。 “抱歉。”吴映伦懊恼的不知该说什么。 “我们今天可不是去郊游远足,阿伦,等一下下车后你把这些资料看一下,待会上台才不至于出丑。”她递过一包牛皮纸袋。 “好的。”他欣喜的接过,放在副驾驶座上。“琥珀姊,等会开完会,中午的时候你要不要吃饭?” “废话,人不吃饭要吃什么?难道吃空气?你表演给我看!” “我、我没这个意思。”向来他伶俐的口才遇上了她就走样,三不五时舌头打结。他本想约她去吃午餐的。“我‥‥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或许可以‥‥” “该死的,还有十五分钟,你开快一点。”琥珀不让他说完,看了眼表后花容变色,一往这转抄快捷方式。” “可是那是单行道。”吴映伦心中一惊。这女人疯了不成! “没关系,小巷子不会有警察,要不然换我开。”她翻了下白眼,就说嘛,她讨厌男人。 “好啦。”他认栽了,谁叫他为她心动。 “啊,巷口有警察,往右转。”冷不防地她大叫起来。 吴映伦大惊失色,反射的往右转,险险与来车擦撞。 “这是逆向车道。”更糟!他吓得心脏差点停止,冷汗冒了一身。这还是他昨天拿到的新车,车险还没保。 “没关系,没有人看见,继续开,苴走到路底后就到了。”琥珀安之若素的继续看她的资料。 哇勒,他欲哭无泪。被开罚单、吊销执照的又不是她。 “你开太慢了,这样我们哪可能在预定时间赶到?换我来。”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 “这是逆向行驶。”他是优良驾驶! “我们赶时间,上帝会原谅的。” 但,警察不会!“琥珀姊,路口也有警察。” 她翻了下白眼,“好吧,趁督察没发现,你停在路边,我们用走的过去,就在路口而已。” “喔,好。”等他停下,琥珀径自推开车门赶路。他连忙大叫,“等等我。”偏偏这个时候安全带和他作对,让他费了番工夫。 “没时间了,你快一点。”琥珀看了眼表。 吴映伦几乎是冲下车,按下防盗锁。 “等等,你要报告的资料呢?” “啊,我忘在车上,你等我一下。” 他回去拿了数据后,琥珀好心的提醒。 “你的车忘了锁。” “噢,我真迷糊。”这才按下防盗锁。 “还有一件事,你的车似乎挡在别人家车库前面。”她指了指他车子停靠的旁边正缓缓开敌的铁门。 乌云笼罩在吴映伦头顶,巨大的喇叭鸣叫声几乎引来路口警察侧目,他只好奔回车子边。 “我看我先赶过去,你找个位置把车停好吧,这一次可别随便乱停在别人家门口。” “我知道了!”这是谁害的? 琥珀来到了梵提亚珠宝公司大楼,在总机指引下,搭电梯直到二十楼总经理办公室外候着。 “琥珀丫头你来啦。” 迎面而来的朱绍雪,是梵提亚珠宝公司的总经理,也是琥珀敬佩的长辈、女强人,年过五十大关的她保养得宜,风韵犹存,完全看不出年纪。 没有靠家族庇荫,朱绍雪以自己的双手在珠宝业界闯出自己的一片天。从巴黎学习珠宝设计归国就进入梵提亚当小助理,一路爬升到今日的成就,期间有不足为外人道的血泪心酸,可以说她大半的青春都奉献给珠宝。 她笑呵呵的揉揉她的头,带她进入她的办公室,“这次恭喜你了。” “朱姨,人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朱绍雪是她父执辈的亲戚,之所以跟朱姨感情好是因为朱姨求学期间住她家,父母工作忙碌,她等于是朱姨带大,她许多企画创作的理念都来自于朱姨。 梵提亚珠宝公司这次广告竞标,是因为朱姨事先告知,他们华扬才能有万全的准备拿下这合约,虽然有些偷跑,可也是公平竞争。 “哎呀,我看你做广告做得那么辛苦,干脆辞掉,来我们公司,朱姨可以安插一个好的职位给你。” “朱姨,我既然选择了当广告人,就会尽心尽力做到最好,就像朱姨一样,人家可是以你为楷模。” 走后门固然可以减轻找工作的压力,却丧失原有的挑战性,纵使表现优异,外人也会把她的成就归功于有人提携。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应朱绍雪邀约,进入梵提亚的原因。 “你呀,就是这张小嘴会说话。”朱绍雪轻捏下琥珀的鼻,视线一溜,“对了,你不是说吴映伦会跟你一起来?” “他去停车。” “我们大楼地下就有停车场啦,干么费工夫去找停车位。” “这个‥‥路上发生了小小的意外。”琥珀干笑。 “丫头,老实招来吧,你又闯了什么祸?”朱绍雪太了解她那火车头一般莽撞冲动的性子,总是顾前不顾后。坐过一次她开的车是朱绍雪毕生难忘的经历,她开车比飚车族还恐怖。 “朱姨。”琥珀吐了吐小舌,将路上发生的状况一五一十招了,“天知道今天怎么会有那么多警察。” 朱绍雪听了不禁为她捏把冷汗。“你这丫头再这样横冲直撞,早晚出事,我应该叫你爸把你的驾照没收。” “朱姨,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为免话题绕在她身上,她迅速转移话锋,“要十点了,那个吴映伦不知道停车停到哪一国丢。” 此刻,那个可怜的吴映伦正在狭窄的逆向车道里倒车,还要辛苦的绕一圈,中规中矩的回到大马路,不敢闯小巷道。 “琥珀,我看你也老大不小,该考虑定下来。女人哪,一过三十,行情就跟二手车一样直直落。”找个男人嫁,也许婚后她会收敛一下冲动的性子。 “古董车可是越旧行情越看涨。”一语双关。 “小丫头,你吃了蜂蜜是不是?”朱绍雪掐了下琥珀软嫩的脸蛋。 “我说的是实话,我记得那位年年送花、送巧克力给你的麦克长得不错,还有那个每个星期固定越洋电话的螺丝先生也很积极,还有‥‥” “你这丫头,这些八卦你是从哪听来的?” “你每年送给我的情人节巧克力里面有纸条,朱姨,你不知道吗?”琥珀装出无辜的表情。 朱绍雪好笑又好气,一.以后不给你吃了,这样戏弄朱姨。”明明说的是琥珀的婚姻大事,却转到她身上。 “朱姨,你识人的眼光比我精准,吃过的米比我吃过的盐巴多,我还等你挑个好老公给我。”琥珀撒娇的道。 “我帮你挑,眼前不是有一个?”这丫头分明拿她来当拒婚挡箭牌。 “谁呀?” “那个吴映伦呀,我看他对你满真心的,你也别挑了,虽然他年纪小了些,但爱是没有距离的。” “难怪你现在认识的男人都比你小,试用过效果如何?”琥珀暧昧的笑了笑。 朱绍雪脸一红。“死丫头,贫嘴。” “你都不告诉我效果如何,我怎么敢贸然尝试?”琥珀两手一摊。 “难不成你打算这样单身一辈子,不谈恋爱、不结婚?那老了怎么办?” “正好,我可以跟朱姨当老来伴。” “去,我已经被你爸妈念到耳朵长茧,你别害我被他们怨死。”不婚的她带坏了琥珀,琥珀到现在没有嫁人全是她的责任,害她在当女强人之余,兼差媒婆,一有好对象便倾力促销。 “可是现在男人没几个好,我跟朱姨一样宁缺勿滥。” “吴映伦那孩子是页的很不错,既然他对你有意思,你就好好把握,感情的事 可以慢慢培养。” “问题是我们根本不来电啦!” 怎么每个人都要她夹他去配对?快三十岁的女人不结婚很奇怪吗?老是拚命敲锣打鼓,抢着要帮他们做媒,拜托!八字还没一撇。 现在男人不管有钱没钱都想作怪,包养藏娇不是新闻,就算没钱的丑男人都可以脚踏四条船。男人婚前$仁言巧语让女人掏心掏肺,婚后弃如蔽屣,送出的黄金钻石还可能“资源回收”,转手去讨好别的女人,周旋在百花丛夜夜风流快活,她身边的案例就可以编成一本书。 男人有什么好,他们能做的她也可以办得到,除了少了那祸根外,反正现在情趣用品店里可替代的商品琳琅满目,甚至比男人的那话儿还强。 就算吴映伦是世界上硕果仅存的稀有动物好男人好了,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谈不成恋爱,跟他出去感觉像幼儿园姊姊带小弟弟,事实上,她一个人都自顾不暇,哪有那个闲工夫去照顾弟弟。 “朱姨,我承认吴映伦是不错,工作认真,善良体贴,又富正义感,是个忠厚老实的男孩子‥‥” “对不起,我迟到了。”吴映伦抹着额头的汗水,眉梢掩不住兴奋窃喜,因为他听到了她后半段的话,一朱总经理你好。.” “你好。”朱绍雪恢复精明干练的模样,不冷不热的和他寒暄,一我已经看过你们公司的初稿,作品很精彩,不过,希望今天的完稿能有更出色的表现。你们先到会议室稍作休息,十点半的时候准时开会,让我看看你们公司制作的钻石广告。我预先提醒你们,我们总裁也会出席。一 “谢谢朱总经理。”琥珀早就从她这儿得知这消息,有外人在,她便恢复公事化的称谓,避免惹来无谓的麻烦和流言。 “miss李,带他们到会议室。”招来秘书,朱绍雪朝琥珀眨了下眼,打了个彼此都知道的暗号。把握机会! 琥珀只能苦笑。 “平经理你应该是要喝咖啡,吴先生呢?” “呃‥‥一样。”吴映伦忙收回倾慕的视线。 “miss李,别忘了泡两杯咖啡送过去。”交代完,朱绍雪转身离去。 寺寺中 来到接客室外头,朱绍雪轻敲了下门扉后进入。 里头四十坪大的空间设计成家庭式,单人沙发上,俊逸斯文的男子正优雅沉稳的坐着,边翻看杂志边浅啜咖啡。 “朱总经理,早,你秘书泡的咖啡很好喝。”君子祺举杯,朝她笑了笑,嘴角弯起温和亲切的弧度,像个邻家大男孩让人不设防。 “哪里,是总裁你不嫌弃。”朱绍雪淡笑。 “朱总经理。”罗文起身朝她颔首为礼。 罗文实在搞不懂,君子祺为何会突发奇想的来参加这场广告说明会,这种小事通常梵提亚内部自己决定就可以了。 “你好,罗特助。”朱绍雪点个头。 温和有礼,卓然尔雅的君子祺,年仅三十七,执掌君氏企业。在商场打滚多年,她可不以为他跟外表一样无害,一张笑脸掩去讳莫如深的心机,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就连这次来巡视也是突然。 “总裁,华扬广告公司的代表都已经到了,现在就在会议室。”朱绍雪公事公办的道。 君子祺笑咪咪的,“不用那么急,有得是时间。朱总经理你别光站着,也坐下来休息一下,等会喝杯咖啡。”根据数据,这位朱绍雪是琥珀的亲戚,年逾五十,未婚,驻颜有术,不乏事业有成的中年男子追求。 难不成他是来喝咖啡的?朱绍雪笑不出来,天知道她为了今天的广告说明会如临大敌,还特别再三叮咛琥珀,免得漏气。 这时敲门声响,她的秘书端了三杯咖啡进来,“朱总,咖啡送来了。”一张泛红的俏脸掩不住羞涩。 没想到连她的秘书也被收买了。朱绍雪没忘记君子祺是亚洲十大钻石单身汉第一名,多少妇女同胞心仪的对象,如果再早个十年生或许她也会心动吧! “谢谢,miss李。”朱绍雪淡漠的接过,浅啜-口。“对了,会议室里的客 人你有没有泡两杯咖啡送过去?” “啊,我忘记了。”李秘书慌张的离去。 她就知道!朱绍雪翻了下白眼。早上君子祺这女性杀手刚抵达公司时,就引起一阵骚动,许多女性员工都心不在焉,还有一些女孩聚集到一楼大厅想迎接他,却没想到他从地下停车场搭直达电梯上楼。 好半晌之后 “总裁,我们现在要过去跟华扬广告公司的人打声招呼吗?”朱绍雪再度询问,展露职业化的笑容。 “好吧!”君子祺勾扬起迷人的笑弧,平静无波似两泓深潭的瞳眸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光芒。 也只有罗文清楚,这是他展开狩猎的征兆! 第五章 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 “琥珀姊,我‥‥.一吴映伦心头如小鹿乱撞。 “我给你的资料看过了没?”琥珀整理着手中的企画文稿。 “还没。”他忙不迭拿出。 “先拿出来准备一下,等会开会用得到。” “好好‥‥呃,琥珀姊,我有话想跟你‥‥”偏偏这节骨眼,舌头就是僵硬的转不过来。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你们的咖啡。”李秘书赶紧送上两杯咖啡,不好意思的陪笑。 “哪里,谢谢。”琥珀点点头,接过咖啡,浅啜-口,眼睛为之一亮的笑道:“这咖啡很好喝,不枉费我们等这段时间。一 一谢谢。”李秘书漾开释怀的笑,“你们稍坐一下,我先告退。” 待她走后,吴映伦再次鼓起勇气,深吸口气和缓紧张的心情,干咳了几声清清喉咙。 “你怎么了?”琥珀挑了下眉。从刚刚开始他就怪怪的,“你脸好红,是不是生病了?”自然的把手放在他额头,就像照顾小弟弟一样。 热烫自他耳根子蔓延开来,她小手碰触的额头几乎要冒烟。她碰了他,他今天不要洗脸了。 “页的好像有点烫,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等下我一个人作说明就好了。”她这举动是基于同事间的关心,并不涉及男女情事,可是看在他眼里就不一样了,这表示他还是有希望的。 “没关系,琥珀姊,我‥‥”他紧张得手心冒汗。 “感冒发烧了就要多休息、多喝水,你等一下,我去叫人送杯水过来。”琥珀从椅子上站起。 “等等!”吴映伦伸出手去拉住她。这时候不把握机会表白,要到什么时候才有机会? “你抓我手干么,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哎呀,你的手页的很烫,我看你还是先回家,今天下午我帮你向公司请假。”不着痕迹的抽回手,琥珀担忧的皱了下眉,刻意忽略他那炽热的眼眸,那里头爱的光芒太耀眼,也太刺人,她避之唯恐不及 “我没有生病,我是想告诉你,我对你‥‥”他深呼吸的鼓起勇气,准备一鼓作气的表白时,开门声响起。 “总裁,这边请。”朱绍雪颔着人走进来。 琥珀正巧转身,迎上朱绍雪背后那双似曾相识的笑眸,她震惊的双眼瞬间放大,嘴巴大张,惊骇的叫声窜出喉咙 “啊‥‥.”纵使及时煞住拉长的尾音,却还是引来众人的注目。 “怎么了?”朱绍雪首先注意到她的异常。 “没事,我以为看到蟑螂,原来是影子。”琥珀挤出虚应的笑,一阵无法控制的战栗滑过她背脊,叫她心惊胆寒。 天哪!他竟然是君氏总裁,那个跟她发生一夜情而她以为是牛郎的男人! 把他形容成蟑螂!这女人好无情呀,枉费那夜他身处水深火热的煎熬中没吃了她,才几天没见,她就翻脸不认人。 君子祺从容不迫的迎上前,含笑的道:一朱总经理,这位漂亮的小姐该不会就是华扬广告的平琥珀小姐?” “是的,而这位是华扬广告的资深艺术编辑吴映伦先生。”朱绍雪没察觉异常的替他们介绍。 “君总裁,你好。”琥珀有礼的颔首,如坐针毡的抱着一线希望,期盼他不会联想到她是那晚喝醉的女人。 把他当牛郎不能怪她,是他故意误导她,留下钱财走人是为避免日后牵扯不清。人在情急的时候哪会去想那么多,能够脱身就谢天谢地,感谢耶稣,自然也忘 了问他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分。 “久闻华扬广告出了个美丽的企画经理,百闻不如一见,在下君子祺,很荣幸认识你。” 佯装初次见面,君子祺伸出手与她交握,粗厚的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不怀好意的盯着她,拇指弯起不着痕迹的摩娑挑逗她掌心,她心神-颤,一股电流由手心通过。 这男人肯定是故意的,他一定是认出她来了! 琥珀处变不惊的抽回手,摆出职业化的笑容。“哪里,是君总裁太客气了,君总裁德高望重,声望如日当中,报章杂志上的照片及叙述,根本不及你的万分之 “谢谢,乎经理舌粲莲花,又出落得大方,不愧是华扬台柱,不过眼镜不适合你。”睁眼瞎子,不戴反而比较好。 琥珀推了下眼镜,佯装自若,一戴习惯了,君总裁不也一样。”戴假面具!故意戏弄她,看她窘迫出糗为乐。 一旁的人只当他们在寒暄客套,只有朱绍雪嗅出那异常,作壁上观的看他们唇枪舌战。 “平经理,你可以叫我子祺,不介意我称呼你琥珀吧?”英俊脸庞漾着灿亮的笑容,让琥珀感到刺眼。 非常介意!“这不太好,君总裁,为了你的清誉,希望你称呼我乎经理。”她还要小命呢! 他不会是想趁机挟怨报复吧? “朱总,各处室的经理都到了。”这时敲门声响起,李秘书身后鱼贯走入梵提亚公司各级主管。 “嗯,各位,我们开始吧。”朱绍雪决定不动声色的静观其变。 “平经理,你看起来好面善,我们是不是曾经在哪见过?”君子祺不放过琥珀的低问,明明是亲切和善的笑容却叫人心底发毛。 “我这是大众脸,君总裁交游广阔识人无数,会这么觉得实属正常。”琥珀呵呵的干笑着,越过他就坐,感觉那炽烈的视线直盯着她,仿佛芒刺在背。 此刻,她觉得自己像被猫掐住脖子的老鼠,随时等待死亡的降临。 面对现实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 “这就是我们完整的广告企画方案,中国人传统的观念偏好黄金,因此钻石在台湾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我们打算从传媒营销,由三支广告全方位切入。”琥珀回避君子祺炙人的视线,如履薄冰的报告。“那么现在请问各位还有什么疑问,尽管提出。” 梵提亚珠宝公司的一级主管面面相觑,没有人开口,不时偷觑一派闲适的君子祺。 大老板在此镇坐,就算有好奇或不解之处,也不敢乱提出,毕竟他们都不是专业广告人出身,万一问的问题很白痴,搞出笑话事小,在大老板面前留下坏印象,年度考绩就有影响了。 “没关系,大家不必顾虑我,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相信乎经理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君子祺故意朝她眨了眨眼。 他到底想干么?琥珀心里懊恼,表面笑如春风,“是啊,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不入一行不知一行事,对钻石的知识,梵提亚公司里随便抓一个工读生都比我这外行研究透彻。”这些话化解了他们的紧张,顺便提醒他们这里是梵提亚,就算总裁也不一定懂钻石。 顿了下她再道:“不过对于广告企画营销方面不单单卖钻石,还有卖品牌形象,我们最终的目的就是让大家一想到美丽的钻石就想到梵提亚。” 她这一番话果然中听,许多人慢慢放松下来。 “咳‥‥乎经理,我想知道你们这三支广告各强调什么主题?”业务部经理看着手中的资料。 “自信,爱情,怀念。” “能不能麻烦你解释一下?” “那是当然,等一下我还会现场播放我们所拍摄的三支广告给大家看,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大家再来讨论如何改进‥‥” 坐在台下听着琥珀滔滔不绝的解释,认页的小脸神釆奕奕,他没忘记那双隐藏在眼镜下的水眸是多么水亮灿然,解下头发的她多么妩媚动人,还有那包裹在灰色中性套装里的女性同体是多么丰满性感,光想象,他便浑身一阵燥热,血脉偾张,感觉胯下变得紧绷。 等他收敛起心神,不知不觉已经播放到第三支广告影片 开头曰竺对鹣鲽情深的夫妻,穿红色旗袍含羞带怯的小妻子坐在椅子上,而男子单膝点地,执起她的手,另一手拿着绒布盒,盒子一打开是条璀璨耀眼的钻石项炼,坠子是朵幸运草的形状镶满晶亮灿烂的钻石,小妻子感动的红了眼眶,害羞的点头。 接下来是每天,他都会偷偷自她背后抱住她,给她一个甜蜜的吻,无论在厨房,或是坐在摇椅上编织的时候: 随着屏幕上播放到最后一幕,坐在摇椅上的女子头发变成银白,她翻看一张张泛黄的旧照片,眼角渗了泪,一边抚着胸口那颗依然璀璨不褪色的钻石项炼,而突然有双温暖的手自她背后抱住她,这回替她戴上钻石的却是她的孙子‥ “钻石心,真情永不变。”短短三十秒的温馨广告今人动容,琥珀柔和的笑靥,更让人怦然心动。 “咳咳,谢谢各位,今天我上了一堂很精采的课。”君子祺不想让其他人多看一眼她的美丽笑靥,打破沉默的站起,朝众人感激的一笑,有些人不好意思的回应一笑,有些人脸红的低头。 “好,也快中午了,今天就到这为止,乎经理,请你回去作一次详细汇报给我。”朱绍雪起身投给她意味深长的一眼。 好丫头,暗杠! 煞住到嘴的好奇,朱绍雪心想若多管闲事,说不定琥珀又开始当鸵鸟回避问题,然后就算对方有意也很快还没开局就被三振。于是她心念一转,暂且不管琥珀和君子祺之间是怎么一回事,重要的是结果。 朱绍雪富含深意的一笑,“我对你这次的表现非常期待。”希望能来电,这样她也不至于老是被琥珀的爸妈唠叨。 “谢谢朱总,我会全力以赴的。”迟钝的琥珀没有察觉她的话外之意。 朱绍雪拍拍她的肩,“好好加油,我等着看结局。”她的结局! 待所有人离去,琥珀收拾着档,而吴映伦站在一旁帮忙,不时偷觑着她,“琥珀姊,你刚刚表现得真漂亮。” “哪里,你也不差。”顺手端起已凉掉的咖啡浅啜解渴。 “我的意思是‥‥” “琥珀。”君子祺不疾不徐的踱上前,暧昧的低唤。 “噗!”琥珀含在嘴里的咖啡险些喷出,及时抿紧了唇瓣,却还是被咖啡呛到,她猛咳着瞪他一眼,他怎么还没走? “君总裁。”吴映伦恭敬的叫唤。 “你好。”君子祺回应优雅的浅笑,举手投足散发尊贵摄人的王者气势,让人不自觉自惭形秽。“看不出吴先生年纪轻轻就已经有大将之风,将来前途无可限量。” “哪里,哪里,是总裁你看得起。”吴映伦被夸赞得晕陶陶。 “不介意让我跟你们乎经理私下讨论一下?” “当然不介意。” “我介意!”琥珀一字一句咬牙的道。 “琥珀姊。一吴映伦愀然变色,暗地里扯了下她衣袖,他可是华扬的大客户得罪不起。 无视于他的暗示,琥珀脸颊肌肉抽动,扯出一抹伪笑。“君总裁事业庞大,工作繁忙,劳驾你百忙里抽空来聆听敞公司的简报实在过意不去,这些广告上的小细节就不劳你贵人操心,我会主动跟梵提亚朱总联系,还有请称呼我乎经理,礼不可废,我是台湾人,无法适应君总裁洋化的习惯。” “琥珀姊。”吴映伦惊抽口气。这话已经是在挑衅! “无妨,乎经理说的是事实,我的确是多管闲事了。”君子祺表现泱泱风范,淡然一笑,“过去我没考虑到藉由广告替君氏企业塑造形象,今日听乎经理一番话,茅塞顿开,本想藉由乎经理多了解一下广告,说不定我们口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只是平经理似乎很忙,那么‥‥” “琥珀姊,这可是万分难得的机会。”吴映伦兴奋的道,天知道君氏企业名下 有多少产业,光一年广告预算就超过上亿。 他的话的确使人心动,光想琥珀就血液沸腾,跃跃欲试,只是思及他的恶行,她又犹豫了。 “谈广告当然没问题,我们约个时间,你到我公司‥‥”她需要时间缓和一下情绪。 “本来想说今天比较有时间跟乎经理吃顿午餐,再顺便慢慢谈的。”君子祺故作遗憾的截断她的话。“不过,没关系啦,我想还是不耽搁乎经理的时间了。” 他英俊的脸庞显得落寞,仍勉强露出无所谓的微笑,看在旁人的眼里反而觉得拒绝了他,好像是万恶不赦的千古罪人。 只有一旁的罗文忍不住翻了下白眼,不由得投给琥珀同情的一眼,可怜的她被披着羊皮的狠看上了,希望她不会被啃得尸骨无存,阿门。 “琥珀姊,你去啦,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公司里我会帮你跟总经理说一声,东西我帮你拿回公司。.一 “可是‥‥”她总觉得怪怪的。 君子祺故意不经意看了眼手表,温和一颔首。“平经理,我看时间不早,我也该告辞了。” “琥珀姊,你去啦,不会怎样,君总裁风评那么好,英俊优雅,对人斯文有礼,他不会把你吃了,而且就算发生意外,你也没什么好损失,他可是钻石单身汉。”吴映伦取笑着。 这笨蛋!“你的意思是我风评差,粗鲁又没礼貌,跟他在一起,他损失比较大,是吗?”琥珀没好气的间。枉费他还想追求她,现在却笨笨的把她往外推给别的男人,迟钝得让人吐血。 “我‥‥没这个意思。”被她一瞪,他就口拙。面对暗恋的她,他还是没有勇气直视她灿亮的眸光。 “平经理,吴先生,我们先走一步。”被冷落一旁的君子祺很不是滋味,平静的转身。“罗文,我们走吧!” “等等,给我一分钟,我收拾一下东西。”终究,琥珀还是禁不起他诱惑的提议。横了眼吴映伦,撂下话,“回去再找你算账。” 君子祺似笑非笑的瞅着她,她身子没来由的打个寒颤,心底有些不安,她跟他走会不曾决定得太冲动了? 车行过信义路,来到世贸旁的凯悦,看着人潮汹涌的东区,听说今天世贸有计算机展,不只人多,媒体新闻也多。 坐在塞在路上的车子上,琥珀忐忑不安的道:“你非要到那种地方吃饭吗?没有其他的选择?你不觉得这里的人太多太嘈杂?”饭店是个公众地方,而他又是公众人物,万一传出什么蜚短流长: 拥挤的台北街头哪里不是人挤人?只要一到用餐时间,所有餐厅都人满为患,一些清静优雅的高级餐厅没有事先订位还没位置,要不就得等排队等位,等上一两个小时是常有的事。 “平经理有其他更好的建议吗?”君子祺处之泰然的坐在车内打笔记计算机,闻言抬起头,温柔微笑,她的心怦然漏跳一拍。 “呃‥‥我也没那么挑啦,只要可以安静享用餐点,没有旁人打扰的地方都好。”最好人越少越好。琥珀哂然一笑,“不过我想大概没这种地方吧。”就算吃路边摊也要排队等位。 “这样呀,罗文,往左转,到皇敦大厦。”君子祺嘴角依旧是优雅的微笑,完全看不到不耐烦或不悦。 “好的。”罗文讶异的挑了下眉,嘴里应声。 “不‥‥不用那么麻烦了,随便找个安静的餐厅吃就好,我们再边吃边谈‥‥”她话未完,车子已经转向,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通常男人遇到比较有主见的女人都尽量保持距离,宁愿选择温驯柔顺像小绵羊的女孩子。 或者有可能表面顺着她的意,问得很客气,事实上心里犯着嘀咕:啰哩巴嗦的女人!她的朋友中就有这样的例子,最后结了婚的两人以离婚收常 男人可以大男人,女人就只能当小媳妇唯唯诺诺h男人可以在外花天酒地说应酬,女人在外跟男人喝酒聊天就说红杏出墙,给男人戴绿帽,就算是事业女强人, 还是会有不堪入耳的流言传出。 现实中,传统的大男人还是很多,风流快活后却要求妻子是处女,双重标准,所以结婚有什么好?她实在不懂。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啰唆?连吃个饭也挑?”琥珀觑了觑他自若的神情,呐呐的道。 君子祺收起笔记本电脑,投给她安抚的一笑,“怎么会,民以食为天,好吃的东西满足口欲,舒适的用餐环境也很重要。” “谢谢你。”除了见面时很诡异的笑容,他始终没有提那一次她喝酒醉的事,莫非他真的没印象? 是她多心了吗? 处在勾心斗角,竞争激烈的商场,没有八面玲珑的交际手腕和几张面具很难生存下去,何况是他这种掌控数百家公司的君氏总裁,看他面带微笑的模样,她突然很想知道在笑容背后的他是怎样子的人? “到这停就好。”君子祺突地扬声说。 车子停在一栋华厦外头,她记得这区的大楼都是高级住宅,门禁森严,住户非富即贵,随便三十坪的楼层都要上亿。这附近有餐厅吗?还是说藏在大楼里? “老大,这样不太好吧?你该不会是想补回上次的失血?”罗文恭敬的替君子祺打开车门后,压低音量道。 君子祺皮笑肉不笑的,笑得他毛骨悚然,一.罗文,我记得你今天不是很忙,公司里还有一大堆公务等着你处理。” 罗文打个哆嗦,投给琥珀同情的一眼,“你保重。” “谢谢,呃‥‥君总裁,我可以间一件事吗?”在罗文替她开了车门后,她走下车,忍不住间。 “问呀!”君子祺搂住她的腰,这是第一次他能够光明正大的碰触她,她的身体真的很柔软,像是与生俱来与他契合。 “你的助理是不是失恋啦?怎么哭丧着脸活像被抛弃?” 琥珀话刚说完,正要转身离去的罗文脚突然踢到马路边的突起物,整个人踉跄的往前倾,差一点冲上马路给车撞。 君子祺愣了下,掩着嘴闷笑,慢慢转为大笑。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君子祺的大笑声,那剧烈震动的胸膛撞击她的心窝,她惊讶不已之余莫名的心跳加快。 而一旁的罗文却是胆战心惊,不知是福是祸? 当君子祺部属以来,见过他大笑的次数屈指可数,之前的一次,是商场上出卖他的好友被他毁掉,他好友狼狈的来求饶,后来他放过了好友,同时也结束了那段友谊。 罗文心里很清楚君子祺不是善男信女,外表温柔尔雅,对人亲切有礼,以一抹微笑与人隔开距离,笑不入眼底,而且还很会记仇,在商场上只要他盯上的猎物,通常下场不是被并吞就是被拆解出售。 想到这,罗文不禁要为招惹上恶魔似的他的琥珀哀悼! 希望她能全身而退,不过很难,通常被恶魔吃了的女子,连心都会赔上,而恶魔却毫不留情的悄然离去,留下碎裂的芳心。 第六章 结果他带她到他家。 “这里的用餐环境你不满意吗?”君子祺优闲自在的脱掉西装外套,挽起袖口,含笑斜睨了眼坐在沙发上如临大敌的琥珀,她活像刺猬,抱着枕头当武器。 “话不是这样说。”她没好气的道。 他家很大,跃层挑高格局,装潢气派,的确是用餐的好地方,只是: “为什么是到你家,而不是到我家?” “你愿意带我到你家吗?”君子祺似笑非笑的问,如果他想要,小小枕头岂奈何得了他。 “当然不愿意” 要是给他知道她的窝,以后她岂有宁日e4她最担心的是给狗仔队盯上跟到她家,她就别想有平静的生活。 或许他这位公众名人已经习惯了八卦记者追逐,但她不习惯,她受不了自己的一举一动在暗地里不知道有几十双眼睛盯着。 “那也不必带我到你家,我们可以选择附近餐厅随便吃一吃就好啦。”危机意识笼罩着她。 “你在怕我?”冷不防他逼近她面前,性感低沉的嗓音撩拨她紧绷的神经,她心跳不断加快。 “谁‥‥谁怕啦?j琥珀逞强的道,没有勇气直视他灼灼目光。一你要下厨就快一点。” 君子祺对狩猎这一门学问可是研究透彻,对于猎物不能逼得太急,偶尔也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等他们慢慢松懈戒备,再一举擒捕,以不费吹灰之力,最有效率的方式得到最大的收获。 “你怎么认为我会煮?” “想也是,不过要我煮的话,我想你最好先打电话去医院。”他是高高在上,日理万机的大总裁耶! “做什么?” “通知救护车随时待命。” 君子祺一怔,一股笑意冲出喉咙,他勉强握拳抵着唇,轻咳的掩饰已到嘴边的笑。 “所以你确定要让我下厨?为了你宝贵的小命,我建议你还是打电话叫外送比较妥当。” 他嘴角微扬,忍俊不祝一不需要,我想我的手艺还不至于让你需要救护车。” 望着他放松愉悦的脸部线条,琥珀心漏跳了一拍。钻石单身汉首位他当之无愧,不仅家世财富是上选,身材好,容貌好,气质好,脾气又好,无怪乎许多未婚女子趋之若鹜,从三岁到八十岁都拜倒在他西装裤底下,就连已婚妇女也难逃他的魅力。 “那你想吃点什么?”君子祺转身走进厨房,打开双门冰箱探头。 “你会做什么菜?”不是她疑心病重,而是实在不相信以他工作繁忙、任重道远的领导人,会煮出什么象样的菜色? “真不好意思,我的冰箱没什么材料,所以没多少选择!” “那就随便弄些简单的来吃吧,越快上桌越好。”她还真的饿了。 “那我们就吃炒饭吧!” “炒饭”,敏感的字眼触动了她紧绷的神经,她从沙发上弹跳起,拿起抱忱挡在身前。 “你想干么,不要脸,想不到你外表看来衣冠楚楚,人模人样,却是心术不正的禽兽。” 怎么才说要请她吃炒饭就变禽兽?君子祺不解。如果真要吃了她,早在那一夜,她就被他啃食得尸骨无存。 君子祺顶着张无辜的笑脸,“我这里只剩下可以做炒饭的材料,还是说你想吃点别的?” “你是真的要请我吃炒饭?” 他点点头,眸底含笑睨视她,“还是说你有其他提议?”看她突然像跳豆一样的举动,他不觉莞尔。 慢慢放下抱枕,琥珀仍是张着戒慎的大眼瞅着俊美斯文的他,“你知不知道炒 饭代表什么意思?”谁知道他是不是披着羊皮的狼? “难道炒饭还有别的含意?”改天去问罗文。 “没有,你快去弄吧,我饿了。”看来是她多心了。他根本忘了她,也忘了那一天在饭店发生的一切。 在放松心情之余,无法言喻的一股怅然龚上心头。 将她松懈的表情收入眼底,一抹微笑跃上他嘴角。 她藏不住心事的一张俏脸着实生动活泼,她大概一百担心着是否被他认出她来?想着,他又忍不住想逗弄她了。 一盘炒饭热腾腾的上了桌,光扑鼻的香气就让琥珀口水直流。 “看不出你细皮嫩肉的一副白面书生样,还能做出那么好吃的炒饭。”她接过他递来的炒饭便狼吞虎咽,边吃边道:“你要不要考虑改行?要是哪天你公司突然倒闭,你可以当厨师。” 不回答这不礼貌的问题!君子祺淡笑,“你满意就好。” “我可不可以多吃一碗?”她自动用汤匙再盛了满满一碗。 “难得你不嫌弃我的手艺,这可是我第一次下厨。”为她! 跟他在一起的女孩不是吃相秀气的像白兔,就是腼观害羞的低着头活像古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天知道那都是装出来的,她们的处女膜不知修补了几次。君子祺垂下眼睑,细嚼慢咽。 “人,你怎么啦?怎么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会很难吃吗?我个人是觉得满好吃。”琥珀心想,也许是身为大老板的他平常习惯了名厨大师的美馔佳肴,反而不习惯这种家庭简餐。 君子祺自若的微笑。“会吗?你想太多了。” “如果你不想吃,那么,这些炒饭就让我全部解决喽?”琥珀自动自发的将整盘炒饭往自己碗里倒,继续吃第三碗。 “你吃那么多怎么不长肉?” “这样好,减肥中心赚不到我的钱,我还可以尽惯口子用美食。” 他掩口忍住笑。 “要笑就笑,干么装模作样摆酷?” “有吗?什么时候摆酷我怎么不知道?我不是脸上常挂着笑?”他无辜的张着眼,每个女人都为他温柔和善儒雅俊逸的模样怦然心动,唯独她例外。 琥珀以秋风扫落叶的速度边吃边道:“如果你指的是你平常那种算计人的笑容的话,那可免了,那种笑不入眼底的笑根本不叫笑,只是戴张﹃笑面具”。你不觉得每天笑得虚伪很累人吗?” 骂人不带脏字,让他再次心惊。 爱惜食物的她扒干净盘底里的几粒饭,“我是觉得啦,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戴面具,我又不会对你怎样。”反而是她要担心他会不会想起她是谁。 君子祺微笑,“噢,倒没有人这样说过我。”她是第一个!就连至交罗文也没胆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吃饱的她打个嗝,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听说用伪装的笑面对人的时候,人的瞳孔会放大。” 他一怔,笑容僵在脸上,忘了该接什么话。 琥珀不想在这话题跟他打转,觑了眼他碗里还有半碗炒饭,而不知不觉中整盘炒饭全落入她胃囊,她有些不好意思。 “你吃一碗够吗?” “没关系,我食量不大。” 君子祺慢条斯理的咀嚼,动作优雅,散发无法言喻的高贵气质。她想,欧洲古代出身教养良好的宫廷贵族就像他这样吧! “你真的很不像男人耶!” 冷不防地她又冒出一句惊人之语,君子祺愣了下。他今天惊愕的次数比他出生以来的次数还多。 “你如果头发留长一点,再拿掉眼镜,上点妆,走在街上,我相信没有人怀疑你的性别。” 他哑然失笑,“我该谢谢你的恭维吗?”之前当他是牛郎,这会儿又觉得他可以当人妖! “哪里。”琥珀收拾碗盘走进厨房,扬高声说:“如果你想变性的话记得告诉我,我有个当模特儿的表姊身高跟你差不多,她每年都送一堆名牌给我,有些都没拆封呢,我不能穿,正好可以拿来送你。” 君子祺啼笑皆非,“我没有女装癖。” “我是说假如啦!我碗洗好要放哪?” “你不用收拾,放洗水槽,明天会有女佣来整理。”他不疾不徐的吃完,也步入厨房。 “没关系,洗都洗了。”看着一系列欧式装潢的厨房,她记得国外的烘碗机都设在洗水槽下,她弯下腰摸索一下打开,将碗盘放进去。“你家真的很大,光清扫就很费工夫,我敬佩你的女佣,她太伟大了。”要是她来打扫绝对会累得断了腰。 他将碗放入洗水槽,“看不出你也曾做家事?” “也不过是洗碗,没什么大不了。你的碗给我,我顺便洗一下。”琥珀接过他的碗。 现代女强人经营事业之余,都非常注重美丽的皮相,为了怕弄得蓬头垢面,损伤白嫩的玉手,宁可请人来做家事。为了保持青春美丽,不惜整型拉皮抽脂,注射肉毒杆菌,服用胎盘素,使得大街小巷到处是整型医院,美容护肤中心,全身上下没有造假的女子可谓稀有动物。 “实在很让人难以相信你已经二十九岁了。” 琥珀送他白眼,人只要活得快乐,年龄只不过是数字,医院里有些人最大的心愿是活过二十九呢,拿她年龄作文章的男人最无聊! “借过。”她弯下腰,将碗放入烘碗机。 “我发现你脸上藏不住心事,心里有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这样的你怎么适合在奸诈狡猾,尔虞我诈的世界生存?” 君子祺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倚靠着流理台,凝望她那柔和清妍的侧脸,无瑕 的脸蛋上精致五官灵动粲然,充满生气,空气中流转她淡雅的发香,是那夜撩拨他欲望的味道,他情不自禁的深呼口气。 “所以我正努力向阁下看齐。”他管的未免太多了! “那你拿什么报答我?”君子祺盯着她蠕动的红齿嫩唇,忽然间想尝尝那味道。 “我又不欠你什么,干么要报‥‥”琥珀意识到危机,想退已来不及,她杏眸圆睁。 他托住她下颚,锁住她的腰,不让她有撤退的机会,掠夺她柔软的嘴唇,舔过她细致的唇角,喉申逸出浊重的呢喃。 “我早该这么做了。” 她‥‥她被吻了!震惊使得她脑子瞬间空白。 咱!巴掌声清脆响亮。 君子祺白晢的脸庞上多道五爪樱 真不该相信他的为人!琥珀气得浑身发颤,“不要脸,不要以为你有钱有权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舔了下嘴角回味她红瞌诱人的檀口散发的甜蜜芬芳,轻触发热的脸颊。 她的脾气还页火爆直接! “有钱就了不起吗?我告诉你,我管你是什么黄金狗屎钻石鸟屎,这笔生意本小姐我不接了!” 她又不是跑业务的,干么为了替公司赚钱卖命? “琥珀‥‥”她看来气得不轻。君子祺感觉像看到卡通影片里,被激怒的唐老鸭,正暴跳如雷的呱呱叫。 “我们公司赚钱固然是大家都蒙利,但就算不赚你的肮脏钱也不会倒,放手。”琥珀气愤不已,拚命的挣开他。 纵使这一掴有可能激怒他,她也绝不道歉,万一他用权势向她老板施压,她宁可辞职不干,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因喝醉酒而莫名其妙失身的事已经成为事实,无力挽回,就当作恶梦一常 不过,大白天的如果他想藉谈生意之名,做出人神共愤的下流行为,认为她是可以欺侮玩弄的,那么他就错了,她不是好惹的。 “没想到你人模人样,内心早已腐烂生蛆,以为自己是钻石男就认为每个女人都曾任你摆布,你以为你有钱就可以玩弄别人?你去吃屎吧!”她用力踩他一脚,再推他一把,转身就跑。 “你听我说‥‥”君子祺连忙追上她。 “不听。”拿起自己的东西,琥珀急忙想逃离这里。 “琥珀。”他赶紧拉住她。 “你别碰我‥‥唔。” 他毫无预警的再度占据她的唇,封住她激动。同一几的声音,铁臂紧锁着她扭动的身躯,不让她逃避。 他逐渐加深这个吻,舌尖钻进她嘴里,汲取她口中琼浆玉液,直到她慢慢的放松下来,他才放柔动作辗转吸吮。 她快不能呼吸了,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似,整个脑袋乱烘烘的,这个吻时而狂野、时而温柔,叫她的心失了序,身体像着了火,理智和坚硬的心坑被摧毁了。 君子祺感受到怀里的她慢慢软化,直到彼此喘不过气,才不舍的移开她的嘴,“现在可以冷静下来听我说了吗?” 见她娇靥酡红如火,全身酥软的靠着他,纵使胯下紧绷得快撑破裤裆,他还是放开了她。 “我为刚刚的失礼道歉,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 琥珀从鼻子冷嗤一声。她才不信呢!如果他说的话能当真,那母猪都能飞上天。 不过,老实说他的吻还真不赖,在失身给他后,她也没有什么还可以损失的,就当给狗咬到嘴,可唯一的心她绝不轻易给! “君子祺,你是混蛋!” “我承认。” “你卑鄙无耻。” “我不否认。” “你趁人之危。” “这不算。”他可是光明正大的偷香。 “你欺负人。” “我只想欺负你。” “我不是你发情期的对象,凭你钻石男,随便站到马路边都招得到女人。”琥珀悻悻然的冷嘲。 这个男人真不害臊,谁知道他是说页的还是说着玩?她没那么胡涂还问明白,那岂不是表示她受他的吻影响? 君子祺哭笑不得,他有那么像禽兽吗?如果真要吃了她,他不曾等到现在,那一晚机会多得是。 “我要回去了。”她挣开他。 “我送你。” “不用了。”如果再待下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她甩甩头,没有勇气再想下去,忙不迭的转身。 “等等。” “别跟着我。”琥珀头也不回的疾走。 “等一下,你听我说,那里‥‥”咚!一声巨响,来不及阻止,君子祺眼睁睁看横冲直撞的她,一头撞上那光洁透明的玻璃门。“是阳台。”强忍着笑,最后二一个字自紧抿的嘴挤出。 “你怎么不早说?”羞窘难堪的热流自颈部冲上脑门。 天哪!她居然在他面前那么丢脸,她没脸见人了!琥珀巴不得此刻能挖个地洞钻,连头都没有勇气抬。 他憋笑憋得很辛苦,无辜的道:“我是想提醒你,可是你一百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 “你没事把玻璃擦那么亮干么?” “这归功我有个伟大的女佣。”他忍住笑,拿她的话来回敬她。 “你还笑?”瞪视他几乎笑成弯月的眼眸,琥珀恼羞成怒。都是他害的,她冷 静精明干练的女强人形象全毁灭殆荆 “你要不要紧?”君子祺拚命的吞咽口水才能敛起笑意,轻咳几声,露出关心的神情。那一撞挺重的。 “死不了。”还笑!琥珀气呼呼的喳呼,“大门在哪e.” “你左手边。”他指了指。 她用力蹬着步伐,猛力拉开门,还差点撞到门,幸好及时缩了一下头,而身后冒出的闷笑声更让她面红耳赤,羞愧不已。 “再见,不,应该是永远不见。”砰!摔上门。 君子祺再也忍不住笑到抱住肚子蹲到地上。他败给她了! 真好玩!这样可爱的“玩具”,他怎么舍得让别的男人抢去,那个姓吴的小鬼滚一边凉快去吧! 第七章 难得的星期周末,自叹歹命的罗文没有假日,被君子祺抓来公司和他一起加班,好不容易手边的工作告一段落,已经是霓虹灯闪烁与星月争辉的时刻,而可怜的他连午餐都没时间吃,如今又得送大老板回家。 “老大,你今天心情好像不错。” 罗文一边开着车,一边自后照镜觑了觑正支着下颚,似乎在沉思的君子祺,只见他向来冷淡疏离的伪笑变得出奇的柔和。 “罗文,你从哪只眼看出我今天心情很好?”君子祺懒洋洋的问,似笑非笑的睨视他。 “这个‥‥”罗文吞咽了口口水。他太会伪装,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罗文,我问你,我现在瞳孔有放大吗?”他想起琥珀的话。 “瞳孔放大?老大,只有人死的时候瞳孔才会放大吧?”罗文一阵错愕,不解他为何突然冒出这一句。 “问你这个问题的我是白痴。”君子祺心中好笑又好气,他居然被那女人摆了一道。“罗文,左转。” “不回公司吗?” “嗯,我们去乎经理家拜访。”去玩玩具。 “可是现在都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她不一定在家,也许出去约会。”该替被老大盯上的琥珀上香。 “若是这样,可见你的办事效率太差,看来我有必要考虑一下,是不是给你的薪水太高。” 罗文干笑的赶紧转开话题,“说不定平经理已经入睡。” “放心吧,我相信她没那么早睡。”就算睡了,他也会把她挖起来。眼见琥珀 的住处就在眼前,他拿出手机按下按键。 罗文实在搞不懂,那个乎琥珀到底有什么好?要姿色没姿色,君子祺身边随便挑一个妹妹或学生都比她漂亮温柔,为什么他会看上那种脾气大,说话直接不修饰的母老虎? 而且从君子祺那一副优闲散漫的态度,又看不出热恋中男女的征兆,那他到底对乎琥珀存着什么心? “喂,是你?你怎么有我家电话?”那一头接起电话的琥珀听到他轻柔的嗓音,忍不住低吼。 他忍住笑的略移开手机,可以想见电话那头的她暴跳如雷。 “琥珀丫头谁打来的?”厨房里传来洗碗盘的声响,以及朱绍雪的询问。她偶尔会来琥珀这用餐,顺便替琥珀的父母探口风,看看她有没有对象了。 “是公司的同事。朱姨,厨房里的碗盘你放着,等会儿我再收拾。”琥珀捂着话筒,冷静下来响应道。 “琥珀,你有东西掉在我这。”听到她动人的嗓音,君子祺顿觉精神一振,一扫一天的疲惫。 原来如此,自觉有些大惊小怪的琥珀口气缓和下来。“你命人邮寄到公司给我就好了。”可能是上次走得匆忙,连漏了东西都不晓得。 “邮寄太麻烦,而且我现在就在你住的公寓楼下。” “什么刊” “怎么啦?”朱绍雪从厨房探出头。 琥珀愀然变色的冲到窗边俯瞰,只见楼下狭巷停着一辆黑色大头车,丰神俊朗的君子祺正靠在车门边,好整以暇的对她招手。 她朝他吐舌头,扮鬼脸后拉上窗帘,眼不见为净。“你来干么?” 朱绍雪用毛巾擦干手,直觉有异的走到客厅来。 琥珀转过身,故作镇定的一笑,“没事。”走到角落,小心翼翼的捧着电话,压低声音,“我下去拿,你别上来。” “我已经站在你家门口了。” 叮咚!门铃声响起,血色自琥珀脸上消去。 “我去开门。”朱绍雪靠门较近。 “朱姨,不要‥‥”已经来不及了。 朱绍雪由门上的鱼眼窥看一下,讶异的扬了扬眉,“是君总裁,他怎么知道你住这?”回看惊慌失措的琥珀,难得看她如此烦躁不安,看来君子祺对她影响力不刁。 “我哪知道他那么神通广大。”琥珀懊恼的道。 朱绍雪拉开了门,“君先生怎么有空大驾光临0.” “朱总,晚安。”君子祺弯腰行了一个绅士礼,他曾请人调查过琥珀,对于她和朱绍雪的关系很清楚,因此并不意外在这见到她。 琥珀站在朱绍雪后头,朝他龇牙咧嘴,并摇摇手要他快滚。 “我是特地来找琥珀的。”带笑的眼眸望着怒火高涨的琥珀,“亲爱的,晚安。” “你叫谁亲爱的?”这恶心巴啦的家伙。 “上次你到我家,我们之间‥‥”君子祺故意提起。 琥珀脸色丕变,赶紧打断他的话,皮笑肉不笑的间:“子祺,有什么事?”靠近他身边后,她压低了嗓音耳语着,“你这老狐狸可别得寸进尺,你到底想怎样?” 可不能让未姨知道她跟他发生任何不清不白的关系,要不然她这辈子就完了。 “哎呀,我真胡涂,上次在我房间我看到‥‥”他的嘴突地被捂祝 这老奷!琥珀回望着朱绍雪,“朱姨,我跟君总裁有工作上的问题需要讨论,我跟他出去谈。” 一不用了,我也该回去了。”朱绍雪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的心情看君子祺,决定一走出琥珀家立刻打电话报喜。 门一关上,琥珀气得牙痒痒的怒视他,“你别摆出那虚伪的笑,我早看清你是什么样的人。” “喔,我是怎样的人?”君子祺挑眉,兴味盎然的看着盛怒中的娇颜,两颊鼓胀得红通通的。 “我们开门见山的说,你想怎样?” “我哪有想怎样?”他一脸无辜。 “废话少说,你不是说要拿东西还我,东西呢?” “不请我坐?” “东西给我,你就可以走了。”留下他天知道又会发生什么灾难。 “好吧!”君子祺垂眉敛目,自外套口袋取出一只发夹。“我想这个东西应该是你遗失的。” 瞪着他宽厚的大掌上躺着那只熟悉的发饰,琥珀眼睛慢慢张大,猛地抬头瞪着他,感到无比震惊和愤怒。 这东西正是她遍寻不着的发夹! “你果然记得那天的事,之前还装作不知道。”她音量陡高。 “我可从来没否认过,是你交代过就算见面也要装作不认识,不是吗?”君子祺笑瞅着她,意味深沉。 “你还说,东西还来!”自他手中抢回她的东西,想到被骗了吻,还失了身,她满腔怒火越烧越旺。 “我可是一直都在配合你。”嘴里吐出暧昧撩人的话,他出其不意的贴近她耳后,呵着挑逗的热气。 “你干么‥‥”她惊吓的弹跳开,心跳如擂鼓,忍不住羞愤的抹了抹耳折,气恼自己竟无法抗拒他的撩拨,瞪着一脸笑意的他,她怒发冲冠的大吼,“看我像个傻瓜一样提心吊胆,被你耍得团团转,你很得意是不是?” “我从没有这样想。”是她没给他解释的机会。 “把人玩弄在股掌,你大总裁觉得很有趣是不是?” 眼看气得浑身颤抖的她朝他而来,笑意自君子祺眸底褪去。她好像页的快抓狂! “你太激动了,先冷静下来‥‥”话未完,只见她朝他冲来。 “你这不要脸的大坏蛋。”越想越气的琥珀失去理性,抡起拳毫不犹豫的朝他英俊的脸挥去。 砰!击中目标。 她也被自己的冲动给吓一跳,惊愕了片刻,难以置信她居然能打中他,看了下自己发疼的手,视线再回到他英俊的脸庞上,见他捂住鼻梁,殷红的血渗出,自他 人中淌过嘴唇。 “你怎么不闪?”她还是第一次打人! 看到他受伤,一股椎心刺骨的痛狠狠传进她心田,懊恼的口气流露难以隐藏的焦急。 其实他闪得开,他是故意不闪躲,如果这样能让她好过一些的话,他不介意挨打,而且这不失为苦肉计,他不忘善用每一次偷心的机会。 君子祺没有回答,只道:“东西还给你了,我想我已经不欠你什么。” “你要不要紧?”被欺骗玩弄的愤怒瞬间消失,担忧不安弥漫她心扉,她手足无措的跟着他进入客厅。 “我该告辞了。”他一手捂着鼻,故意露出黯然的表情,冷淡的语气刺痛了她的心。 琥珀深呼吸的平静下混乱的情绪,“你先别走,至少先把血止祝” 这时候,不管过往的恩怨,他好歹也是朱姨的上司,她怎能弃他于不顾?就算他有错,但罪不至死。 不待他回答,她冲进浴室,急忙拿了条毛巾冲湿扭干,再冲回他身边,迅速塞给他。 “把鼻子按住,比较快止血。” 君子祺眼神变得柔和,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她,害她平静下来的心又不受控制的小鹿乱撞。 “别这样看我,我只是在为自己的冲动一点弥补。”琥珀以冷漠的态度掩饰燥热不安。 听她口是心非,他眼中盛满浓浓的笑意。“谢谢。” “你还笑,笨蛋。”明知他是故意不闪,她仍为他心疼。 “你喜欢我?”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担心他。 “谁‥‥谁喜欢你啦,你少往脸上贴金。”她的脸不由自主的泛起红晕,舌头打了结,横了眼?;;着皮皮笑容的他,她又恼又羞,很想再赏他一拳。 “抱歉说错,是我喜欢你。”君子祺补上一句。 鞋!她脑中发出巨响。 “你还没跟我解释那一天我跟你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是不想知道?”君子祺笑如春风。 琥珀脸一红,“我现在想知道了,不行吗?”恰北北的恢复她母老虎本色,这样生气蓬勃的她才是她! 行,当然行! 忍俊不住的点点头,“你想知道哪一段?” 她的脸更红了,想到曾经躺在他怀中惊醒的一幕,她心脏怦怦的猛跳。 深呼吸和缓急剧的心跳,她走到离他最远的沙发落坐,免得被他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电得尸骨无存。 “就从那一0零八‥‥多少钱开始,那些钱是怎么回事?”找个比较不敏感的话题。“你既然不是牛郎,又富有得可以用钱砸死人,为何会说出这价钱,你是故意捏造来吓唬我的吧?” “这是真的。”君子祺眸底浮现一抹受伤神色,勾动琥珀心里的内疚感。她好像太凶了! “我又没说你说谎。”她撇撇嘴,粗声粗气的掩饰受他一举一动影响而起伏的心情。 “如果要说,可能得从头开始说起,你确定要听?”边说君子祺边擦拭着脸上的血渍。 琥珀点点头,羞愧的绞扭着衣角。 “那我就从ktv相遇的时候讲起。” “啊我想起来,你是那个走路不长眼的服务生?”琥珀猛地跳起,指着他的鼻子大叫。 一提到ktv,她脑海浮现一幕幕未喝醉之前的记忆,当闪过她去厕所找小悌时,她想起了,帅气斯文的他很难叫人遗忘。 是她撞到他吧!“你终于想起来了,很可惜我不是服务生,也不是牛郎,你有没有觉得很遗憾?” “去,谁遗憾啦!”是有那么一点啦。“这段跳过,从我喝醉开始,最后我怎么跟你在一起的?”还胡里胡涂跟他上了床,失了身。 “那天我参加我学生的聚会,你喝醉之后,摇摇晃晃的闯进我们的包厢‥‥”感觉鼻子没有再流血,他拿下毛巾,看了眼手中经过她扭绞的毛巾,忍不住嗅了一下。 “你干么?”这变态男人,还闻沾染血腥的毛巾干? “你的毛巾好香。” “神经。”碎了声,她的脸颊火辣辣的。“毛巾给我。”粗暴的抢过。 琥珀急忙躲进浴室清洗毛巾,顺便冷静一下燥热骚动的心,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沙发坐下。 “废话少说,快开始讲啦。”至少要知道自己是怎么失身的。 那一天是她的恶梦,也是他的!如今他回想起来,还不可思议自己居然那么有风度,没把她扔到路边任她自生自灭。 第八章 “你的意思是那一百零八万两千六百元是这样来的?”听他娓娓道来那一天惊心动魄的一切,琥珀心虚得脸都抬不起来。 君子祺点点头。 “要不要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她连忙转开话题。 “都可以,只要是你泡的。” 这厚颜无耻的男人!给他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琥珀白了眼眉开眼笑的他,脸蛋不争气的涨红。 没想到第一次喝醉酒就闯了那么多祸,还拖累无辜的他跟着她背后替她擦屁股,这笔人情债算起来就不只那个价码。 他还替她支付了所有损毁物品的金额,这笔钱她要没日没夜赚一年,省吃俭用才可能偿清。 他的确有资格生气,只是小小戏弄她一下已经是大恩大德了,而她不知感激,不但拿遮羞费给他当他是牛郎,还给他一巴掌,甚至一拳让他险断鼻梁,要是有什么后遗症‥‥完了,这笔帐恐怕拿她一辈子来抵都还不清。 “咖啡。”将速溶咖啡递给他,琥珀呐呐的低语,“还有‥‥我还欠你一句,对不起。”补上迟来的道歉。 “没关系,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君子祺温柔的凝视她。 琥珀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瞄了瞄他,“你的鼻子还要不要紧?” “不要紧,只是有些红肿,我把它贴起来,免得让你看见不自在。”他若无其事的抚了下鼻子。“可不可以给我一个ok绷?” “好,你等一下,我去拿。”他那么体贴,她还误会他!琥珀连急救箱都搬出来了,“要不要顺便擦点药?” “不用了。”擦上药水能看吗? “我来帮你贴好了。”自知有愧的她靠上前,蹲到他两腿中央,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氛流转在他们之间。 琥珀屏住气息,她不用呼吸,就可以感受到他身上迷人动情的男人麝香侵蚀着她的感官,她发现自己的手指颤抖得厉害,一张小小的ok绷她竟拿不住,随时可能掉落地面,她的心剧烈的狂跳着。 他几乎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馨香,只要伸出手即可触碰到她今人血脉偾张的女性娇躯: 四目相接,两个人之间的火花立即引燃,要不是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们仍目光胶着的浑然忘我。 贴完ok绷,她急忙退后三大步,急促的心跳和发烫的身体透露出他对她造成的影响。她该不会真被他说中,喜欢上他? “抱歉,我接一下电话。”君子祺拿起手机,口气不善的对坏他好事的家伙道:“喂,是你呀,罗文,真委屈你在那边等着接送我,你不是加班加得很累?既然如此你就先走好了,我想琥珀不介意送我一程。”说完以眼神询问她。 他都这样说了,她哪能拒绝?只好点点头。 “.你可以走了。”识相一点!切断电话后,他笑道:“谢谢你,今晚就麻烦你送我一程了。” “那有什么问题,比起你为我做的,这一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琥珀故作沉稳从容,阿莎力的拍了下胸口。 “你页好。”君子祺柔情似水的凝眸,今人脸红心跳。 琥珀装作镇定的浅啜了口水,结结巴巴道:“那一天‥‥也就是我喝醉后,我跟你是‥‥”纯睡觉? “我想我君子祺想要女人,还不需要趁人之危,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你的清白还在,我只是怕你睡得滚到地上,才和你共睡一床。”君子祺哂然一笑。 无法否认他说的是事实,他的确有这本钱对女人招之即来,呼之即去。误会解开了,认真说来他是受害者。 “对不起。”是她的肿癖太差了,就算超级大床,她也会摔下去,这一点她有 自知之名。 “我才应该道歉,是我不该引起你的误会。”君子祺将眸底的狡光深藏,唇弯起诚恳的弧度。 “那么我们还算是朋友吗?” “你愿意交我这朋友?” “当然,只要你不嫌弃我是个脾气大、食量大,又没有耐心的女人。” 她倒挺清楚自己的缺点。君子祺哑然失笑的点点头。 他们的友谊是从床上开始! “你好,我叫乎琥珀,叫我琥珀就可以,很高兴认识你。”她上前伸出友谊之手,处之泰然的装出轻松的模样。 “那你也叫我子祺。”君子祺从容起身,与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交握,又一阵电流通过她的身体,使得她不由自主轻颤。 “好的,子祺,我有一个要求说在前头,以后不可以偷吻我。”面对他灼灼目光瞬也不瞬的凝睇,琥珀脸蛋微烫,心跳如擂鼓。 “那么正大光明的吻呢?”君子祺嗓音变得沙哑,轻轻一带,羞涩的她掉入披着羊皮的恶狼怀里,他情难自禁的倾身俯吻。 她脑袋顿时空白一片,似乎所有的思绪和理智全失去了,包括她的力气,只觉得全身热烘烘的,两腿虚软无力。 “嗯‥‥”她睁大的眼变得迷蒙,没有喝酒的她醉在他轻柔似水的吻中,沙哑富磁性的呢喃声逸出唇角,“如果经过我允许的话‥‥”其实他的吻还不错,让人飘飘然的像飞上云端。 怎么办?她好像对这个狡猾又邪恶的坏男人心动了。 他的气息充塞着她的感官,她感觉浑身像着了火,但他并未加深这个吻,很快的放开她,她全身酥软的倚靠在他怀中。 “那么以后我还是有机会?”君子祺嘴角勾起邪恶的笑。希望她不会那么快让他失去兴趣。 琥珀脸红得似熟透的西红柿,垂首不敢看他。 “小老虎的舌头被咬掉了?”想到之前她暴跳如雷、张牙舞爪,和此刻温驯得 像小猫的样子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他不觉莞尔。 “呃‥‥你不觉得你条件太好,长得太帅了吗?看上我似乎是你的损失。”他大可挑门当户对的千金名媛。 “不会呀,跟你在一起我很快乐。”省掉很多麻烦,男人的骚扰,女人的纠缠,还有狗仔队的紧迫盯人。 在报章杂志刊登了他与她的照片之后,他模拟两可的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他和琥珀的关系。 “走吧,我该回去了。”握着她发热的小手,君子祺心想,既然都已经放出消息,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让消息变成事实。 琥珀一愣,她还以为他会要求留下呢,然后说他睡沙发,她睡床之类的话,电视上男女快餐爱情不都是这样演?甚至现实中有些男的百接登堂入室,进攻三垒,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那一次喝醉酒,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发生?”看来只有到妇产科检验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完璧了。 “你希望我怎么证明?”做一次吗?他非常乐意。 “呃‥‥算了,就当我没提,我们快走吧。”琥珀红透的脸有如煮熟的虾子,回避他燃着两簇欲火的炽热眸光,她拿起外套和钥匙,趋过他而去。 “别担心,一切有我。”君子祺拉住她的手,柔声细语的低问:“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琥珀呆了一下。 “我想你这表情应该是同意。”旋即覆住她柔嫩的唇瓣,轻轻以舌描绘她的菱形小嘴,悄悄趁她没有防备的时候滑入她口中。 她几乎无法呼吸,只能无助的攀附着他,感觉整个人融化在他的热吻中,尤其感受到他胯下的紧绷,她浑身像着了火: “咳,不好意思,我忘了东西。”突然的开门声让琥珀一惊,她急忙想推开他,可是他强而有力的圈住她的手臂不松手。 “朱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完了!她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朱姨了解,不打扰你们了。”朱绍雪拿了自己的皮包和外套,瞟了眼眸光深沉的君子祺,他脸上依然挂着从容不迫的微笑,瞧他一脸算计样,说不定早就知道她躲在门外偷听而故意来这一记,“小子,我的侄女交给你了,你有什么保证?” “我来这就是最好的保证,不是吗?”君子祺挑下了眉。 她露出满意的微笑,“很好,我等着你叫我朱姨,我看今晚你干脆不用回去了,在这里睡觉很方便。” “朱姨。”琥珀抚着冒火的脸申吟,恨不得这里有个地洞钻。 “我先回去了,还有,君总裁‥‥”朱绍雪转向笑容可掬的君子祺抛去示警的一眼,他一副孱弱斯文的假相骗过所有人,聪颖狡诈的今人发指,可怜笨笨的琥珀看似精明,却仍被骗上当,一记苦肉计勾引了佳人芳心。 君子祺处之泰然的等着她的话。 “别太粗鲁。”抛下暧昧的三日离去。 “我会汪意的。”他抿嘴憋笑。果然姜是老的辣,琥珀这小辣椒还嫩得很。 琥珀又气又羞,脑海浮现的却是那一夜暧昧的画面,霎时,热浪自脖子陡升上粉脸。 “你别乱来,小心我揍得你下不了床。”她压下燥热,抡起拳威胁。 “我好怕,别对我太粗暴,我的小弟弟很脆弱,禁不起你的蹂躏。” “君子祺!”轰!热辣的火气冲上脑门。 “我喜欢被你蹂躏。”他吻上她红鲈的小嘴。 这男人真的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下次一定要警告他不能随便乱吻她。不过,这次就算了! 一早,迎面而来的是罗文一脸的惊吓过度。 “老大,你‥‥你的鼻子?!”指着他,他抿嘴悠笑。 “想笑就笑出来吧!”撕掉ok绷,鼻梁上什么红肿印子都没有,只留下ok绷贴过的痕迹。 “哈哈哈‥‥”罗文笑捧着肚子。“老大,你干么把自己弄成那副德行,该不 会是苦肉计?”他为被君子祺盯上的琥珀掬一把泪。 “明知故问。”送他白眼,君子祺自若的走进办公室,才刚开了下门,旋即关上,立刻退出。“那家伙怎么在这0.” “他说老朋友好久不见,听说你又交女朋友过来瞧瞧。”罗文耸了下肩,话声刚落,门已经打开了。 “于祺。”迎面冲出一个壮硕的金发男子给君子祺一个热烈拥抱,操着不甚流利的中文。 “安迪。”君子祺摆出和善的笑容,勉强拥抱了下,响应那热情得过火、几乎要勒断他颈子的拥抱。 安迪.鲁尔是他大学同学,高大魁梧,蓄着一头闪亮飘逸的金色长发,身高一九0,就像歌手邦.乔飞。 像邻家大男孩的他个性豪迈爽朗,没有心机,想说就说,想做就做,不懂得拐弯抹角,标准的行动派,换言之就是单蠢得无可救药。 向往东方文化的他练过拳击、空手道,出手往往没有分寸,如果没有些体力很难承受他的热情,而这也让他在花丛间无往不利,只要跟他上过一次床的女孩都臣服在他裤裆下。 “喔,那件事我真的好抱歉,我不知道她是‥‥”他以带着浓重的英语腔调的中文道歉。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君子祺嘴角勾起优雅的微笑,刻意忽略那敏感的话题,转开话锋,“你难得来,怎么不事前通知我们一声,好让我叫人去接你罗文,你想去哪?”笑得很温柔的他视线扫向一旁未事前预报,这会想趁机开溜的罗文。 “我‥‥我还有事情要忙。”罗文脚步一顿的转回身,干笑着道。面对笑容可掬的君子祺,他脚底发凉。 一你工作那么忙,怎么好麻烦你呢。”身材像大猩猩的安迪粗厚的大掌拍了下君子祺的背。 君子祺差点没得内伤,猛咳了几下。要不是有练武的底,早被出手不知轻重的安迪打飞了出去。. “怎么会麻烦,今天就由罗文带你到处走走,看看台北的夜生活。罗文,他就交给你。”处理! “老大,我工作还很多耶。” 污,高大壮硕的阿督仔没什么恶行,单纯直爽,唯一的缺点是有一双蓝色勾魂电眼,又长得英俊,许多女孩都禁不起诱惑而跟他有一腿,不分国家、宗教、种族,东西方都吃得开。 而东方人又有种崇洋媚外的心态,在女人堆中他更是畅行无阻,在国外许多东方女留学生都为他着迷,视能征服他为挑战的不乏其人。 这些自以为是的蠢女人,最后赔上的是自己的心,心甘情愿做他的性奴隶,他的猎情史洋洋洒洒编本书都没问题,没得艾滋病归功于现代科技。 每天走在路上都会有女孩子前来搭讪,而他一见到女人就像蜜蜂见到花蜜,花言巧语,展露开朗的阳光笑容,以勾魂的眼让女孩子不由自主的受引诱。 许多有女朋友的男人都知道见到他要生人回避,否则下场是加入失恋阵线联盟。罗文跟君子祺都是受害者之一。 “这有什么关系,你的干妹妹多嘛。”君子祺笑如春风。 “罗文,你有很多干妹妹,可以介绍我认识吗?”这也是他其中一个缺点,只要是女人他来者不拒,也不管是不是朋友的女人,这种单细胞生物能在乌烟瘴气的现代活下来可谓奇迹。 标准的西方人,不知道干妹妹代表的含意。 这老狐狸!罗文额头挂着黑线,笑得有些勉强,“当然,当然。”死道友不死贫道。 “那带我去吧,我在台湾还没有什么朋友。”安迪深蓝的眼睛一亮,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 罗文笑得好苦,他的干妹妹都是他的女人,基于男人的自尊和大男人的心态,就算不是女朋友,也不想分享给朋友。回看额头闪着恶魔的角,咧嘴露出恶魔微笑的君子祺。 “慢走,不送,你们好好玩,今天恩准你不用进办公室。” “走啦。”罗文被安迪半推半拖着走。 “我要抗议,我要加薪‥‥”罗文的声音最后被阻隔在电梯里。 笑容慢慢自君子祺唇边隐去,他直觉的看了眼表,边推门进入办公室,边数一专线电话铃声响起,电话里传来秘书的声音,他按下内线。 “总裁,有位茉莉小姐在线上,她说有要紧的事找你。” “接过来。”君子祺按下电话按键。 “子祺,安迪他是不是来你这?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离去,我那么爱他‥‥子祺,你帮帮我‥‥” 低低切切的哭泣让人于心不忍,柔弱无助的声调容易激起男人的怜惜之情和强烈的保护欲。 但,那是以前,而今云淡风清。 “有话慢慢说,别激动。”君于祺轻声柔语的安抚她,“他的确是来我这,不过,他刚走,罗文要介绍他干妹妹认识。”而搭电梯直下的罗文背脊窜起一股冷飕飕的寒意。 “什么,罗文怎么可以这样?他明明知道安迪那人的性格,怎么可以我马上去台湾,你帮我绊住安迪,我马上回去。”说完挂了电话。 第九章 夜幕低垂,覆上黑布的台北灿亮宛如白昼,弯月星辰的光华都被炫目闪烁的霓虹灯给掩盖了。 关在一栋栋高楼大厦里忙碌的人群,就像蚁窝里的蚂蚁一样,在一格格明亮的方框中穿梭。 “琥珀姊,时间不早,我先下班了。”季熙悌拎起背包,经过资料室门口对背对她正忙碌的琥珀道。 琥珀回头一扫,“嗯,顺便帮我把外面不用的灯关掉,留下走廊的灯就好。”节约电源,现在经济不景气,能省则剩 “好的。”她去关掉没用到的电灯,回到数据室,“琥珀姊‥‥”迟疑的不知该怎么问起。 “怎么啦?还有事吗?” “今天打电话来找你的男人真的是君氏企业总裁,那个钻石级的单身汉?”她小心翼翼的探问。 “是啊,我们有些公事上的问题要讨论。”琥珀轻描淡写的说。 还没有必要让外人知道他们暧昧的关系,一方面是不清楚他对她是怎样的感情,一方面也是他名气太大,还是谨慎一点好。 “噢。”原来如此!或许是她想太多了,“那琥珀姊你自己小心一点,我先走了,拜拜。” “我知道了,明天见。”回头继续埋首在资料里。 随着加班的人陆陆续续跟她道别,灯一盏盏的熄灭,整间办公室里空荡荡的,不知不觉只剩琥珀一个人。 而她仍旧心无旁骛的沉浸在工作中翻阅着手中的资料,浑然不觉背后有人慢慢 的逼近,直到意识到有人,她紧张得寒毛竖立,正要转身大叫 “琥珀。”一颗沉重的头靠在她肩窝上,她的尖叫声及时煞车。 琥珀深吐了口气,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子祺,你干么没出声的吓人,我差点被你吓死!” 这栋大楼有警卫管理和层层身分认证的安全门禁,未经通报,他居然能进得来?说不定是哪个下班的同事放水。他这万人迷,公司里一半的女同事都视他为梦中情人。 “你来干么?没看到我正在忙?”肩膀好重。 君子祺不发一语的双手搂着她的腰,埋首在散发馨香的秀发里,汲取她的气息,淡淡的熏衣草香宁神定心。 “人,你还好吧?”她感受到他的异样,一股担忧流过心扉。 他仍是闷不吭声。 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琥珀正想转身,冷不防他紧抱着她使劲带入怀里,他狂野的吻旋即覆上她惊愕的唇,劫掠她口中的空气。 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不留一丝缝隙,她几乎可以敏锐的感受到属于他男性的阳刚正压迫着她,某种战栗的强烈电流自背脊窜上头皮,两腿瞬间一阵酥麻无力。 她该推开他吗?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如此的脆弱。 这么-迟疑,她整个人被推到铁柜上,背后冰凉的柜子和他狂热的拥抱,在她体内激起强烈的渴望,她感觉力气被他抽去,只能用双手攀附着他厚实的肩膀站立。 她低喘,没有反抗的任他滑溜的舌侵入她口中。感受到她的臣服,他加深了吻,直到彼此喘不过气。 君子祺没有说话,将下巴靠在她肩上,浓浊的鼻息拂过她发热的耳折,她的心跳跟他的呼吸一样急促。 琥珀深吸口气和缓起了骚动的心,觑了觑靠着她一动也不动的身影,打破沉默,“你‥‥要不要去看医生?”他看起来好像有玻 君子祺一愕。 “我可以打电话帮你挂急诊。” 他哭笑不得,“我看起来像有病的样子吗?”心中阴霾一扫,拨云见日,她真的是他的开心果。 “外表是看不出来啦,但有隐疾不要怕人知道,现在不知名的文明病很多,小病不治会变大病,然后莫名其妙就送命。”还有新闻说有年轻人死在计算机桌前,原因是肝衰竭。 他习惯了她的乌鸦嘴。一.我的身体很健康,每一部分都非常的“强壮”,你要试试看吗?” 刻意的强调那字眼,他漫不经心的挺起腰杆撞击她,大胆的将膝盖项向她两腿间隔着衣服磨蹭,富挑逗意味的举动点燃她体内的烈焰,她感觉被他碰触的部位像点着火烧了起来。 这满脑子邪念的色狼!红霞爬满她窘迫羞涩的娇靥,身子僵直的不敢妄动,以免引发大火。 她薄嗔的小声提醒,“这里是办公室。” “.嗯,偷情的好地方。” “君子祺!”不自觉的扯开嗓门。 “好凶喔,我怕怕。”惊吓的拍抚胸口,脸上可没半点害怕。 “你别闹了,你很重耶。” 推着他如铜墙铁壁的胸膛,感受的他心跳又急又猛,琥珀不禁喜孜孜的。这是否意味他对她并非无动于衷,她还是有能力影响他? “你要习惯我的重量,要不然被我压伤了我会心疼。” 这家伙把肉麻当有趣,可是她的脸却不争气的滚烫发热。 “快点站好啦,要是给人瞧见了不太好。” “这么怕被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他那么见不得人吗?杂志上都大篇幅的注销他俩的照片,全世界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唯独她这鸵鸟小姐还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隐瞒得很高明。 “呃‥‥你不觉得我们还是暂时不要公开比较好?”他那么受欢迎,他身边爱慕他的女人随便吐-口水都会把她淹死。 “原来在你心中,我什么都不是,一切都是我一相情愿。”君子祺哀怨的垂首 敛目。 “这个‥‥你别这样,我这是为了你好。”她会不会说得太过分了? 他自嘲的一笑,“算了,既然你那么讨厌我,那我不打扰你了。”这女人不下猛药是不行的。 她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等一下。” “有事?”君子祺回头,神色黯然。 琥珀一看,心脏好似被万支针穿刺,她的话页的伤到他了,可是他条件那么好,她怎么配得上? 她不自在的低问:“你肚子饿不饿?” 他从她犹豫的眼神感受到她的自卑和爱情正在作拉鉅战,那就继续下重药逼出真心,“本来是找你吃晚餐的,看来我还是走好了‥‥” “你晚餐没吃?”琥珀抬头,心疼不已。 “现在的我还吃得下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虐待自己的胃,走,我带你去吃东西。”琥珀忧心的拧眉,勾住他的手臂。“怎么不走?” “你的手‥‥”指了指她分不清界限的手。 “抱歉。”她惊跳的抽回,耳根子一阵热,情不自禁就拉着他了。 “哎唷,我的胃‥‥”冷不防他突然捧着肚子往她身上倒下来,一脸苍白的让人心惊。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看他痛苦的模样,琥珀一颗心紧紧纠起,惊惶失措的抱住他躺下,手足无措的任他躺靠在她大腿上。 页舒服!她身上的甜香让他迷恋的不想起身,“让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而脚步声进来了。 “我就说琥珀姊还没回去,有些事得当面讲清‥‥”声音卡在喉咙,门口站了两个惊吓过度的人。 “阿东,阿伦。”琥珀杏眸圆瞠。毁了,这下子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明天谣言就会传遍整个公司。 “琥珀姊,你们‥‥”震惊的吴映伦感觉心被撕裂,张口结舌的指着暧昧相依 偎的两人。 “琥珀姊,君总裁,你们果真如杂志上所说的在一起了?”阿东首先回复冷静,怜悯的看了眼呆若木鸡的吴映伦,看来你没望了。 “什么杂志?”琥珀嗅到一股异样,她不是笨,只是懒得把脑筋花在工作以外的事。 “最新一期的八卦杂志,我去拿来给你看。”阿东好心的去杂志区取来新的杂志递给琥珀,然后拍了拍失魂落魄的吴映伦,“走吧,兄弟陪你大醉一常”勾着失意人黯然退常 半晌之后 “君子祺!”一个惊天动地的河东狮吼震得整栋大楼似在摇晃,接着,万籁寂静,好一会后,隐约传出一阵粗喘气息和璎咛声,引爆激情的交响乐,回荡在宽敞的办公室。 至于他们页的做了吗? 子曰:非礼勿视。 “君子祺,你好样的!”琥珀和君子祺刚步出大楼,就被暗巷里冲出的一群恶煞团团围祝 “商予强,好久不见。”君子祺反射的将琥珀护卫到身后,神态自若的朝为首剽悍黝黑的男子颔首一礼。 “废话少说,交出安迪来。”商予强面无表情的道。 “这些家伙是哪来的?声势那么浩大。”琥珀两道柳眉拧起。从君子祺和他们的对话听来似乎是旧识。 “琥珀,你先退到一旁。”君子祺安抚着琥珀,怕她被吓到。 “好。”反正事不关己,何必惹尘埃。她非常识相的转身往一旁躲,正当她要踏离危险范围: “你怎么可以抢我的女朋友?”商予强突然冒出的话让她脚步停在半空中,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我?这话好像应该是我说吧?”君子祺啼笑皆非。 当年身为茉莉男友的他做顺水人情成全了好友商予强和茉莉,以为她应该是爱商予强才会跟他发生关系,谁知道她只是为了气他的不在乎,因为这事爆发开来,还导致他跟商予强之间关系交恶。 “是你自己不要她的。”商予强脸颊浮现狼狈的潮红。 “女朋友?”返回君子祺身边,琥珀的眼眯成一条细缝,一把揪起君子祺的衣襟。“你给我老实招来。” 那她现在算什么?亲也被亲,床也爬了,他居然还敢给她挖墙角? “那是过去式。”母老虎抓狂可不是好玩的。君子祺忍俊不住,贪看她吃醋的模样,亲啄了下她的脸。“你想想我这些日子都跟你在一起,你一个就让我吃不消了,怎么可能还有能力爬墙?” 琥珀脸一红,松开手,“你别胡说。” “既然你都已经有女人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商予强见两人卿卿我我,有些不是滋味。 “我跟她已经很久没有联络了。”君子祺长叹,怎么他身边一个个男人都是死脑筋,女人有什么好,不过琥珀例外。 “她有打电话给你。”他所查出的电话通勤纪录,她是打给他。 君子祺挑眉,“你难道还不知道吗0i”可怜,女人出墙男人戴绿帽,还傻呼呼的以为她爱他。 “她人在你身边,心已经不在了。” “我知道你是在报复我从你身边抢走她,所以叫安迪来报仇。”商予强颠倒是非的低吼。 “你想太多了。”而且都是过往的事,早八百年前他就没有跟茉莉联络。安迪跟她有一腿,也是最近几个月的事,安迪得知她是他前女友于心有愧,于是选择分手。 “安迪又是谁?”她搞不懂这些男人复杂的关系,她只要看好她的男人就好。 “我现在就算说破嘴,你也不会相信。”面对商于强,君子祺两手一摊。 世间罪恶的渊薮,一个情字,男女纠缠不清,爱恨嗔痴,名利权势,都因为人 心的占有欲望,而无法忘情。 “她在哪?”商予强恨恨的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君子祺叹息。为了一个女人搞成这样不累吗? “她有跟你联络!” “我想你找罗文间会比较清楚。”抱歉了,兄弟,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安抚琥珀,只有牺牲他了。 “罗文,我迟早会找上他,不过,现在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否则‥‥”商予强无法轻易饶恕他,光想到茉莉与安迪在床上翻滚的情景,他就快抓狂,心中的怨恨需要找一个宣泄的管道。 “要胶带,不会自己去杂货店买?他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以为你是谁,黑社会老大吗?女人跑了,表示你无能,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看管,还跑来耍流氓,自曝其“短﹄这句成语在你身上得到印证。” “琥珀。”君子祺扯了下她的衣袖。 “你这臭娘们!念在我们兄弟一场,叫你的女人闭嘴。”商予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凶狠的怒砚说中他内心痛处的琥珀。 “呵,你骂到你妈,我同情她生养你还得遭你羞辱。” “你以为我不敢打女人?”商予强怒气腾腾。 “琥珀,冷静下来。”君子祺赶紧安抚她。 “你别吵,我在帮你打抱不平。”哪有女朋友看男朋友被欺负还不吭声。“当人就要有人样,只有末开化的野蛮人会用暴力。” “***,你这贱女人找死!” “你的嘴真臭,几天没刷牙了?”脏话连篇。“别扯我衣服啦,我还没说完。”琥珀气呼呼的。 君子祺小声低语,“他真的是混黑道的。” 耍流氓是他的习惯,大学文凭也是威胁得到,不过,他不失为一个血性汉子,只可惜“遇人不淑”,爱上一朵我见犹怜的茉莉花,他粗鲁霸道以自我为中心,掌控茉莉花的生长,以为给她金钱美食钻石珠宝就是对她好,却从没细心关怀茉莉花的心事,也难怪茉莉花芳心孤寂会另求新欢。 “你说什么?”琥珀音量陡高。“这家伙页的是黑社会老大?” 君子祺用力点点头,还没开口: “啊救命哪!”她发出雷霆万钧的尖叫。 “妈的,闭嘴,我叫你闭嘴没听见是不是?”商予强怕引来警察,紧张的低吼。“该死的‥‥”砰!枪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制止了琥珀引来侧目的尖叫。 她呆了片刻,商予强居然有枪! “这臭娘们!撤。”枪声一定会引来人,商予强赶紧挥手叫众兄弟离开。 “还好没事了。”琥珀松口气,不枉她扯破喉咙的尖叫。 “可是我有事‥‥”君子祺低头,看了眼胸口掌心下那染红的衬衫,嘴角淡淡弯起虚弱的微笑。“如果我现在昏倒,你会不会笑我?” “子祺,我不准。”琥珀眼眶一红,慌了手脚,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鲁莽的尖叫会制造杀机,那一枪竟打中了他。 “我好累‥‥”他缓缓闭上眼。 “不,子祺。”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救护车怎么还不快来,警察呢?”围观的群众越聚越多。却不见警察和救护车,琥珀惊骇的抱住君子祺,泪流满面,生怕他有什么万一。“子祺,你不能死,我以后会对你好,你别死,快来人呀!” “还有听子祺的话,不管他说什么。” “听子祺的话,不管他说什么。”哭成泪人儿的琥珀搂紧怀中的爱人,视线早被泪水遮蔽了,只是这声音听起来好像很耳熟,轻柔带着笑的好像君子祺。可是他不是命在旦夕? “也要爱我一辈子。” “我也要爱你‥‥你没事?”琥珀直觉的低头,只见笑咧嘴的君子祺正对她露出一口白亮的牙齿,霎时怒火取代了原来的担忧,她愤怒的站起,安适的靠在她怀里的君子祺立刻摔到地上,头还撞到地面。 “琥珀,你听我说。”君子祺吃痛,可不敢哀号,老婆气跑了可就没了。 他赶紧自西装外套内取出一只红色绒布盒子,盒上嵌了颗子弹,看来有些怵目惊心,而殷红的鲜血染湿了整个盒子。 “多亏了这钻石,原本买来准备当求婚礼物的。”打开盒盖,一条璀璨耀眼的钻石项炼迷炫了琥珀的眼。 “这不是我现在拍广告的那条钻石项炼?”她挑挑眉,板着脸,害她在众目睽睽下哭得淅沥哗啦,女人的脸全丢光了。 “我跟朱姨买了下来,就是为了想向你求婚。”脸色苍白的君子祺躺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拿高盒子送到她眼前。虽然有盒子阻挡子弹,但他还是受了伤。 “那你还装死?”琥珀气呼呼的问,一道甜蜜的暖流流过心扉,不过她表面还是不摆好脸色。她又再次被他耍了。 君子祺忍住痛,“比广告片里的男人更诚恳,我已经五体投地,俯首称臣,琥珀,你愿不愿意嫁给躺在地上的我?” 她好笑又好气。 “小姐,答应他,他那么可怜。”旁观群众鼓噪起来。 “就是说,嫁给他。” “他这样躺在地上妨碍交通也不是办法,小姐你干脆说好,这样我们也好抬他上救护车。”一旁的警察和医护人员等着救人。 “琥珀。”君子祺乞求的叫唤。 “答应他啦。” 一旁的人开始起哄,满脸通红的琥珀接下不是,不接下也不是,最后懊恼又甜蜜的伸出颤抖的手取过他手里的盒子,现场立刻响起一片欢呼声。 医护人员旋即一拥而上,将受伤的君子祺抬上单架,暧昧的瞅着面红耳赤的琥珀,“小姐,你也一起来吧。” 琥珀羞窘的在众人欢送下上了救护车。 这种求婚经验大概毕生难忘吧! 经过医院检查,君子祺命大,子弹只造成擦伤,并无大碍,留院观察一天就可 以出院。 琥珀气呼呼的边削医院护士送来的苹果,边气急败坏的咒骂,“男人都是不负责任的动物,做错事就只会逃避,你干么为那种连杂草都不如的烂人说话,老实跟警察说不就得,像那种拿枪到处乱打人的人早该关进监狱。”光想到他倒下那一幕,她心有余悸。 那个商予强闯了祸却避不见人,而君子祺又三缄其口,任凭警方问话都说是不小心遇到黑道火并被流弹波及。 君子祺一住进医院,马上就有仰慕者送上鲜花水果,塞满了整个病房,连小护士也三不五时来探钻石男。 “我可没有,我不是对你负责?”接过她削得几乎只剩下果核的苹果,他无怨无悔的咬下。 “我问你,你跟那个什么茉莉小姐有没有发生关系?”琥珀眼睛喷火,拿着水果刀指着他。 “我不是君子。”他苦笑。 “我就知道,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放下水果刀,见他没事心头大石落下。 君子祺不敢答腔,反正她答应嫁给他了不是吗? “那个茉莉花是怎么回事?” “茉莉曾经是我大学时候的女朋友,后来我发现她跟商予强两人赤裸裸的躺在床上,我脑子空白的不知该说什么?她哭着说她是被强迫的‥‥不过,一个巴掌拍不响,那次意外正好给我与她分手的借口,她却又说她只是想藉由商予强来引起我的醋意,仍拚命恳求我原谅。” “然后你们就纠缠不清?” “没有,我到英国当教授后就没再联络,后来从朋友口中得知她跟商予强已经开始同居。” “那安迪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牵扯在一起,我想他大概不晓得茉莉和我还有商予强之间的纠葛,是后来才得知。” 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段,其中最可怜的应该算是被利用的商予强,至于床上这老狐狸君子祺一点也不值得同情,说不定茉莉和商予强发生关系都老早在他计书之中。 “我警告你,别以为我接下你的钻石项炼就答应你的求婚,你现在还在观察期,以后再这样捉弄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琥珀就是气不过,被他三番两次戏弄,还为他落下女人珍贵的眼泪。 “是,我错了。” “哼,你今天就待在医院反剩”琥珀鼻哼一声。 “你不怕我“爬墙”?”君子祺促狭的眨了下眼,满医院示好的护士病人不在少数,她今天就快被醋淹死。 她皮笑肉不笑,瞥了眼桌上的水果刀,让他胆战心惊,她该不会是想阉了他?嗯,有这个可能! “这种水果刀不够利,明天你出院的时候,我会记得带修剪树枝的大剪刀。”斩草除根。 君子祺哭笑不得。 琥珀走到门口,又呵咛一句,“记得给我安分一点。”刚步出房门,不意外门口聚集偷听的护士和女病患,她朝她们粲然一笑,“我的丈夫就偏劳你们多照顾了。”示威的扫一眼脸色发白的众爱慕者。 “当然当然。”小护士忙不迭的点头陪笑,不禁有些同情病床上娶到母老虎的君子祺。 现在社会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新闻,离婚再娶也是平常,包二奶、三奶满街都是,要是让君子祺见识到她们的温柔,也许她们还有机会,这是在场每个女人的心声。 第十章 “你来干么?” 琥珀才正要开会,就被人给请了出来,原因是有客到!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君总裁。 瞟着在众人中鹤立鸡群的他刚出院就作乱,也不在家里好好休养,他一出现,她公司的员工全都不用工作了,男女老少全都围在他身边笑得花枝乱颤,没由来的一股酸气在她胃里发酵。 两人的关系浮上面后,整间公司里的人大至总经理,小至清洁欧巴桑,和警卫身边看门的大黄狗都知道他。 “琥珀。”君子祺朝她招手,迎上前,对她板着一张晚娘面孔不以为忤的微笑,“下班时间到了,我是特地来接你的。” “琥珀姊,你怎么可以对君总裁那么凶。” “就是说,君总裁百忙里抽空来探望你,你应该放下工作陪陪他。” 大伙你一言我一句。 琥珀瞪着那笑得似狐狸的家伙。好人都他当,坏人都她做!整间公司的人都被他那张虚伪的笑脸收买!被他吃了也就罢,而今还落得众叛亲离。 “我工作还没做完。”话一字一句自她齿缝挤出。 “我知道,没关系,我可以等。” “琥珀姊,工作不会长脚,男人不好好把握可是会跑。”现在连季熙悌也站在他那一边鼓噪。 到底谁才是这里的老大? “没关系,别勉强琥珀,她认真工作,尽忠职守,我就喜欢这样的她。”君子祺对众人温柔浅笑,电得大伙心儿怦怦跳。可怜堂堂大总裁沦落到与工作争风吃 醋,打死他他都不承认有这回事。 “唉,琥珀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嫉妒挞伐声响起。 “琥珀姊,这样好的男人你打着灯笼也无处找。” 大伙你三言我一句,琥珀脸色僵硬,“既然他那么好,大家夹去配,我不希罕。”重重放下数据就走出办公室。 君子祺忙唤,“琥珀。”她看起来气得不轻。 一别叫我。”她头也不回,看到电梯门开就一古脑冲了进去。现在她最需要的是一个人冷静。 电梯里每个人都对她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该不会是谈判破裂了?” “难道君子祺真的喜欢男人?这也难怪他一百不结婚,他根本不爱女人,琥珀姊好可怜。” 琥珀深呼吸才能克制自己对这群人大吼,随着电梯往下到了一楼,她率先走出去,可是看到玻璃帷幕外守候的现场联机sng车,还有一群女人在外头对她横眉竖眼,她立刻停步。 要不是这儿有保全,只怕那些人早冲进来。 突然,警卫的争执声引起她的注意。 一个身材高大壮硕、金发蓝眼的外国人正跟大楼警卫纠缠不清,几句蹩脚的中文夹杂着英文让人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先生,你不能随便乱闯。” “iwanttoseejack-找子祺。” “这里没这个人,你快出去。” “伯伯,等一下,让他进来。”琥珀站在门边,玻璃门外立刻镁光灯闪烁。自从跟君子祺纠缠不清,她的生活由彩色变黑白。 “我知道鸟。”金发男子摆脱警卫进来后,兴奋的朝她大叫。 “鸟?”琥珀愣了下。 “鸟屎子祺的女人。”你是子祺的女人。 她黛眉轻颦。 这时候一个人气喘吁吁的挤过人墙,通过警卫层层关卡进来,“安迪,你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 琥珀视线一转,“罗文,这金毛猩猩哪跑来的?” 罗文下巴快掉到地上。 “金毛猩猩是什么东西?”安迪一头雾水。 “噗哧”的笑声自琥珀背后扬起。看来他是多虑了,她的审美观异于常人。 “子祺。”安迪冲上前抱住君子祺。 玻璃帷幕外的人群惊抽了口气,镁灯光闪烁不停,另一种版本的流言立刻成形,君子祺是个双性恋。 “这里不好说话,到我家吧。”君子祺朝门外的记者和人群摆出嘴角上扬四十五度的标准迷人微笑。 接着一群小女生尖叫,人群又起了骚动,眼睁睁的看着偶像跟俊美无俦的金发男子相拥进电梯离去。 另一版本的流言甚嚣尘上 “因为那名金发男子的出现,使得君总裁的恋情发生变量,大总裁情归何处。是男人,还是女人?” “子祺,大事不好了。”才进电梯,安迪就顾不得形象的抓住君子祺的双手,惹得琥珀不禁眼红。 “放开放开,两个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也不想想外面谣言传得多难听。”她气呼呼的捍卫自己的所有权。 君子祺莞尔不已,被她保护的滋味还不赖。 “子祺,她就是你的女朋友?大美人一个,很高兴认识你。”说着安迪就要上前来个热情的拥抱,君子祺不着痕迹的伸出脚,揽过琥珀到身侧。 “氨身形魁梧、粗枝大叶的安迪绊到他的脚,整个人踉跄往前冲,站在他面前的罗文机警的侧身一闪,而刚巧电梯门打开,安迪当场冲出去,砰的跌个狗吃屎。 “唉,你那么大个人了还走路不小心。”笑容可掬的君子祺步出电梯;伸出手拉起地上狼狈的安迪。“要不要紧?” “我怎么知道会绊到东西。”懊恼的安迪低头找寻害他跌倒的元凶,当然他是找不到的。 琥珀忍住笑,有些同情被君子祺整的安迪。 “你好,我叫乎琥珀,你可以称呼我琥珀,很高兴认识你。”她上前一步,表示友善的伸出手。 安迪眉开眼笑,“我叫安迪.鲁尔,子祺的好朋友。” 没有记取教训的安迪想找死!为免犯下杀人罪,君子祺迅速插入他们之间。 “你不是说有要紧的事找我?”他皮笑肉不笑的问,笑不入眼底。 “对,子祺,你要救救我。”单纯没有心机的安迪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惊惶失措的爬着一头金发。“她的男人说要杀我,他追来台湾了,我该怎么办?我还不想死。” “早叫你改掉来者不拒的恶习,不要见什么母的都上,一点都不忌口,有得吃就咬,这下咬到舌头了。一罗文凉凉的道。 “子祺,茉莉是你前任女朋友,而那个商予强又是你的好友,你帮帮我。”安迪激动的抓着君子祺的双手。 旁观的琥珀总算听出个所以然来。 眼前这金毛猩猩招惹上个麻烦的女人叫茉莉,而那个茉莉曾是子祺的女朋友,后来跟他分手,改跟商予强在一起,然后商予强得知他的女人被金毛猩猩偷吃了,气得想杀人,金毛猩猩只好躲,来找子祺求救, “我已经很久没跟商予强联络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君子祺没告诉安迪已经帮他挨了一枪的事,不想增添他的烦恼恐慌,他两手一摊,一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你去跟商予强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事前根本不知道茉莉是他的女人,若是知道我根本不会动她,我跟她完全是一场意外。” 哇勒!发生事情就推卸责任,琥珀最瞧不起这样吃了不擦屁股的男人,还要他人替他收拾善后。 她冷笑道:“还真多意外,那你怎么没摔下楼跌断祸根?或者被车撞死省事?”因为安迪的乱交,惹得她的男人遭殃,这笔帐她还没跟他算,他却自己送上门。 “你‥‥子祺,你的女人好凶悍。”安迪畏缩在君子祺身边。 “别黏我的男人,滚开。”拉过君子祺,琥珀抡拳恫吓,“我警告你,自己制造的烂摊于自己收拾,别扯进我的男人,否则我就制造意外给你,让你永垂不朽,名留青史,成为中国史上第一位外国太监。” 哈哈哈‥‥再也抑不住笑意的罗文抱着肚子撑着墙壁,笑得好痛苦,“老大,你的女人真是个宝。” 君于祺嘴角微弯,这一点他早就知道,所以先下手为强。我的男人,嗯,这句话的感觉真的很不赖。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是太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安迪好学的问。 罗文强忍着笑,拍拍他,“她的意思是劝你别动她的男人的歪脑筋,否则就让你没有小弟弟去把小美眉。” “不可以,我不可以没有小弟弟。”安迪一脸惊恐的看着握起拳头,一脸凶神恶煞的琥珀,连忙用双手捂着下体,惊吓过度的弹跳后退。这恐怕是他第一次看到女人会怕。 他这举动惹得在场的人全笑翻了。 上了车,琥珀坐在君子祺和安迪中间,以防所有物被觊觎。 “我们现在要去哪?”有君子祺在,安迪就像吃了定心丸,一颗爱玩放纵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送你回动物园。” 被人追杀还不安分,琥珀横了眼一旁的安迪,发生事情只会躲起来避祸,也不怕连累别人,她最瞧不起这样无能的男人! “动物园?我要去,听说台湾的木栅动物园很有名气,什么企鹅、无尾熊都有。”兴致高昂的安迪浑然听不出她话中的讽刺。 “是啊,我们动物园还缺一种金毛猩猩标本,你去正好。”琥珀冷嘲热讽着, 听不懂人话的白痴。 “琥珀。.一君子祺摇头淡笑。 “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琥珀双手环胸的睥睨怡然自得浅啜咖啡的家伙。 “你想知道什么?”君子祺一脸无辜。 “算了。”她又不是他的女朋友,有什么资格质问他的交友关系,她只能算他喜欢的众多女人之一。 车内琥珀和君子祺之间气氛凝滞,只有单纯的安迪一个人兀自兴奋得像个孩子。 君子祺幽幽叹息,他从来没学过怎么安抚女人,他一向习惯用金钱礼物或微笑摆平一切,可是这两样对琥珀都无效,她是吃软不吃硬。 “唉,茉莉以前是我的直属学妹,我会照顾她是理所当然,成为男女朋友也是顺理成章,不过那都已经是过往云烟,我跟她现在不过是普通朋友。” “好个顺理成章,如果你没有意思,两人哪曾在一起。”琥珀嗤之以鼻。 君子祺不发一语,他不否认她说的有一半接近事实,有个女朋友做掩护总比每天被一群烦人的女人包围得好,他向来不太喜欢浪费时间去应付女人这种麻烦动物。 一现在可好,惹来麻烦了,而你还想帮金毛猩猩,这么好心,我看你去当主耶稣算了。”还神爱世人。 君子祺啼笑皆非,“安迪是我的朋友。” “是,比女朋友还重要的好友,在你眼中,女人根本不算什么。” “.不,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这甜言蜜语你对几百万个女人说过?”想到她不一定连排第一万名都排不上,她就觉得呕。 还几百万,她当他种马啊!“唉,说真心话却没有人愿意相信。”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 “你可以摸摸看,我的心只为你跳动。”毫无预警的他接住她的手触碰他火热的胸口。 “人,你别乱来,这里还有别人。”琥珀碎了一声,心脏猛烈跳动,慌乱的赶 紧抽回手正襟危坐。 “请当我不是人,我是司机,另外一个是飞禽走兽。”罗文幽默的道,顺便把车中央的黑幕关上。 “你们在说什么?”安迪一头雾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好啦,我相信你就是。”按着膝盖的掌心依然能感受他胸口那灼烫的热度。 “我爱你。”他贴近她耳后,热气轻拂着她敏感的耳朵,说着情人之间才会有的柔语呢浓。 “知道啦!”被挑逗得脸红心跳的琥珀撇撇嘴,甜在心坎里,但脸上依旧是晚娘面孔,“如果你还想要小命,就给我乖乖坐好,再给我啰哩巴嗦,当心我把你踹下车。” 君子祺好笑又好气,就算她对他老是恶言相向,从没摆好脸色,他还是不由自主的爱上她。 看到他笑,傻愣愣的安迪也跟着笑。 琥珀不禁摇头,对君子祺压低嗓音,“我们要不要顺便绕到医院,替他安排看精神科?” 君子棋只能失笑的摇头再摇头 当警卫通知有个女人来找君子祺,琥珀送他一个大白眼。 来到大楼会客交谊厅内,一脸梨花带泪的脸庞看来楚楚可怜,身为女人的琥珀看了都心软,何况是男人。 “君大哥。”那个女人投进君子祺怀抱里。 琥珀咬牙冷笑,双手环胸。 君子祺只能苦笑,安抚着茉莉,“你来找我也没有用,你向来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不过是你生命中的陪衬。” 琥珀冷眼旁观,瞧他贬抑自己说得多委屈,而事实呢,大家都被他那张伪善的假面具给玩弄了,以亲切温柔的微笑戏弄着所有人,她是最大的受害者,不但丢了人还丢了心。 “去找商予强说清楚吧,你迟早得面对他,感情的问题只有当事人才能解决,你不去面对,问题永远在那。”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君大哥。”茉莉朝面色不善的琥珀点头一笑,“平小姐,君大哥是个好人,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千万别像我朝秦暮楚,现在落得一无所有。” “谢谢你的忠告,我会谨记在心。”琥珀勉强一笑,面对君子祺的昔日情人,她无法强颜欢笑。 “我先走了。”茉莉转身离去,落寞的身影让人不胜欷吁。 琥珀勾着君子祺的手臂,走向电梯,“真看不出来你以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君子祺淡笑,“只能说缘分吧!” “你不理她没关系吗?” “你希望我关心她吗?”她敢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不希望。”琥珀闷闷的道。“可是她刚才哭得好惨。” “眼泪是她擅长的,曾经我也是笨男人。” “现在知道自己笨也不算晚。.” “笨女人配笨男人刚好一对。”说完打横抱起她进入屋内。 “你干么啦,放我下来‥‥埃” 脑海里浮现他古铜色的胸膛,伟岸结实的男人体魄,还有那昂首的阳刚,登时她觉得全身着了火似,沸腾的血液宛若火山喷发,从脚底直窜脑门,他让她变成色女。 她的嘴被强悍的占据,他贪婪的吻几乎抽光了她肺中空气,她感觉一阵头昏。 “你以后再把我推给别的女人,我就再这样吻你,我个人是满喜欢这处罚方式。” “你是大恶魔,色狼‥‥”面红耳赤的琥珀气喘吁吁,逸出声音的嘴再度被封祝 不管前尘是非恩怨情仇,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握现在,管他是什么钻石男,现在他是她的老公,归她管辖,她不曾给他机会和力气去“爬墙”的。 沉浸热吻中的琥珀撑开一只眼,眸底闪过狡狯的光芒,谁算计谁,这还是未定之数。 尾声 新加坡。 朗日高照,万里无云,今天的天气好得叫人想高歌,一同踏青去! 偏偏人潮一波波涌向一家百货卖场,莫非这儿有什么吸引人的折扣大放送? 不不不,是贺天嘉自家出版集团所发行的杂志《宝贝万岁》,在这儿举办幼儿爬行大赛,据报导,三年前的亚洲十大钻石单身汉前四名,也会携眷参加此次的活动,这消息使得许多“妈妈”心中沉寂已久的小鹿,又开始乱撞起来 为她们的小baby乱撞的! 原来当年的四个钻石男如今都有了小baby,在得知他们对于亲亲老婆的爱皆比天高、比海深,此生不可能变以后,就把主意打到他们的下一代身上。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那么钻石男生的,该也是男竣女俏的小钻石!若能趁机让自己的小baby和他们的小孩搭上线,来个青梅竹马情,也算弥补当年没巴上钻石男的遗憾。 所以喽,此刻会场里挤满人潮、乱成一团,小孩的哭叫声此起彼落,妈妈见到当年偶像的尖叫声震耳欲聋! 在工作人员一阵整顿后,幼儿爬行比赛开始。 “妞妞,加油!快来爹地这儿!”易青乎奋力嘶吼着,想当年他可是样样优的跳级生,品“种”优良,这比赛妞妞得冠军没问题。他望向不远处坐着休息,二度大腹便便的宋卉纯,抛给她有把握的一笑。 “小哈利,快爬、快爬,这里有糖糖!”唐允沁紧张的拉着虞满曦的手挥舞,见儿子爬着、爬着,竟转个弯去拉隔壁小小美眉的裙子,和人家玩起来,气恼得直跺脚。 旁边的阳亮亮和沈钰坊这一对,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们的小宝贝竟然不动如山的给他睡觉觉去。 “小君君,别哭、别哭,快来这儿给妈咪呼呼!”乎琥珀见小心肝不小心撞到头哭了起来,心疼的想冲上前,是君子祺在后头拉着她,要她别冲动。 贺天嘉在一旁见这几个好兄弟如今这天伦和乐的模样,更加确信自己当年摆他们一道,帮他们“出清”是帮对了,反而是他跟爱人同志谷漱月爱情长跑这么多年,如今仍未进礼堂,她迟迟未答应他的求婚。 唉,再试一次吧! 他悄悄凑近一旁谷漱月的耳边说:“我们来生个小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