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档案里的武林事件》 序幕 请点击下一个! 《都市档案里的武林事件》序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序幕(一) 【幕1】 2012年6月10号是玛雅人说中的世界末日,也是大d镇的一个星期日下午,空中丝雨被风吹着它,一起斜着落下来。安静的万物被雨丝渐渐打湿,洗去绿叶上的尘污。可是能不能洗去忙碌人们心内忧郁苦愁、烦闷懊恼的奇怪而又复杂心理。 t网吧的365天里,应该可以说……好像总是能满座,总是能让每一张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苦闷、兴奋、失望、忧郁、愤怒、悲伤、恐惧、惊慌、留恋、厌憎、感激、崇拜——此刻已经3:05分了。 饶雨面部的表情就是其中的一种“厌恶”,当然不是因为:玛雅人预言说“2012年12月21日”的黑夜降临以后,12月22日的黎明永远不会到到来的缘故。斜视了一下自己左腕上“千足金手链”傍边的非名牌手表:坐在t网吧里的两个小时,不仅仅耗损了自己宝贵钞票……又不得不哀叹被囚裹在大都市里的灵魂!……近来一些时日里,感觉到‘它’在奋力的挣扎和无奈的哭泣……是因为自己有“网络**”历史的缘故吗。(网络——一个虚拟的“精神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一切变得虚幻。) 饶雨极其厌恶这种脱离现实的虚无生活!但是自己知道自己的生命只剩下仅仅六年时光,自己在8岁的时候大脑里不止一次闪现出一种未来感知!(自己在30岁的时候,将会发生人体自燃现象。)8年后又发生了一件足以验证这一预言的事情!(初恋情人“吴吻”与自己肉体关系后,大脑里又一个感知就是“吴吻”将会在1小时后发生人体自然现象!然而半信半疑的饶雨就在1小时后亲眼目睹了坐在自己对面与自己说笑的吴吻燃烧了起来……)从此他迷上了网络**,自己就不敢接受现实生活中的真实之人和真实**,整天沉浸在虚幻的“网络世界”里,逐渐变得不愿与人交往,也不再喜欢身边现实中的人,甚至不愿再用心努力工作或者不再认真打扮装束自己。——除了网络谈性,现实世界里的任何事情都会失去兴趣,更可能会让自己感到“现实世界”是多么的心烦无趣,让自己难以忍受,逐渐变成一个没有真正爱心的躯壳。——甚至会感到整个世界对你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最终变成了一个对一切没有激情,不负责任、懒散、孤僻、冷酷、仍然有着呼吸和心跳的“活死人”! ——饶雨很不明白?……自己生活在这个社会群体之中,却无法真正了解彼此。而每日的空虚忙碌,自己又无法知道自己生命真正想要得到的……是什么?一直在问自己:生命有什么意义,它又是什么目的? 饶雨一霎间开始置疑!——置疑“灵魂”究竟囚裹在何处?……难道“灵魂”并非囚裹在大都市里,而是囚裹在另一处还不为自己所觉的某个空间里……不知道那个空间在什么地方。……或许会很遥远!不然自己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饶雨个人档案—— 出生:北方的一个贫小村落里的一个贫小家庭。 出生时间:1988、7、13日 昵称:傲物赤子(有傲骨的忧郁型消沉男生,所以常被孙看我说成像白开水一样,没味道!其实,只有饶雨知道自己为何如此颓唐的原因。) 星座:狮子座 身高:170cm 体重:52kg 血型:a型 性格表现:思想开放、好奇胆小、赤诚简单、异想天开、**大于食欲。 职业:珠宝店售货员 孙看我眼里魅力指数:71.4 赖飞眼里魅力指数:46.2 大野美看眼里魅力指数:83.1 维罗斯顿眼里魅力指数:89.26 十二贝勒(宠物狗)眼里魅力指数:3 饶雨平均魅力指数:58.592 孙看我眼里幽默指数:11.48 赖飞眼里幽默指数:28.12 大野美看眼里幽默指数:9.6 维罗斯顿眼里幽默指数:4.18 十二贝勒(宠物狗)眼里幽默指数:0 饶雨平均幽默指数:10.676 孙看我(孙小妹)眼里智力指数+可攻击指数:40.12 赖飞眼里智力指数+可攻击指数:81.77 大野美看眼里智力指数+可攻击指数:75.42 维罗斯顿眼里智力指数+可攻击指数:66.42 十二贝勒(宠物狗)眼里智力指数+可攻击指数:99.81 饶雨平均智力指数+可攻击指数:72.708 人生格言:走自己的路,让孙小妹说去吧。 最喜欢的季节:春天、夏天、秋天、冬天 最喜欢的异性:成熟温柔型或者可爱活泼型都无所谓,但是不能不“知情”。 最喜欢的颜色:紫色、白色 最感兴趣的事:猜想孙小妹内裤颜色或思考人究竟有没有灵魂? 最讨厌的事:别人对自己食言,别人误解自己是色狼! 最喜欢的一句话:可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可语达! 最难忘的经历:知己对自己的一次置疑。 最喜欢的名人:鲁迅、李小龙 最喜欢的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鲁宾逊漂流记》 最大的愿望:让自己的生命丰富! 坐在“傲物赤子”——饶雨左边的是一位姿态娇小型的个性美女,一头长长的动感浅栗色卷发,一身法国香水“奥莉佛?梦奴仙”牌子的香水儿味道。最引人注意的还不是她的香水味道,而是戴在她身上的一条“千足金项链”,第一眼给你的感觉,一身煞是可爱动人的细嫩皮肤!秒入骨髓的臀翘部位,足以燃起你的欲望之火,绵绵**炽热着你那生理躯体中的寂寞难耐灵魂,神思潮涌的时候是不是有种妙不可言的怪异感觉充斥着你的下身那物,仿佛要流出躯体…… “傲物赤子”——饶雨的性观念是很开放的。比如他会认为:意淫是专注于精神上的**思维,人类**行为发展史上脱离了动物本能和肉体的**,而专注于精神上的**思维,一种高级的人类性行为。 饶雨把它简称为:不同于性幻想的性幻想……“粘贴”着异性之间强烈爱情的高级性幻想!享受不可能的东西,创造完美的**,毫无疑问是对于男女强大吸引力的一部分,早就渴望的东西:浪漫、自然、迅速、完美无暇…… ——浪漫的幻想绝没有现实中常常有的那些尴尬事,如:肘部戳着眼睛,*来的太快或来的不够快,姿势令人不舒服,左边**也压得太厉害。 意淫空间则为她消除了这一切——创造在现实中永远不会发生的情景。而且**越旺,就越有可能设想**情景。可以是想象在超级市场的停车场脱去从她身边经过的一个男人的衣服,然后在汽车后座上一番云雨;也可以是回忆前天晚上与情人做的那些妙不可言的事情;还可以是设想他与她**时,她漂浮在肥皂泡泡的海洋上……总之,意淫空间有益与男女的性生活,即便不能作为“正餐”享用,也该成为男女不可或缺的“点心”。有人认为,意淫因其在人类**行为发展史上脱离了动物本能的、肉体的**,而专注于精神上的**活动,应该说是一种更高级的人类性行为。但意淫空间是否都是每个人生活里有益的东西? ——似乎要因人而异的,而且意淫空间也不是女人对男人不满意的标志。对异性宽容又有着无懈可击的自尊心的男伴才能进入异性**的隐秘领域。 意淫空间是个性的*,人性的回归及本质的返航。在现在这样一个意淫的时代,意淫空间不再是男性的专权,女性也大可放开一切顾虑,尽情享受一次意淫空间的大餐。 ——意淫空间(性幻想)不可耻而应该鼓励! 饶雨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美女两只带有两颗18k双色金戒的纤手,灵活自如在键盘上跳动,“劲舞团”玩儿的的确可以,浅栗色卷发美女好像发现自己的右边的一双眼睛盯了自己某个部位一下,眼睛稍微向右边斜视了一下正在伸懒腰的c级帅哥饶雨,一脸不屑一顾的表情,视线移回,笑着故意说:“怎么样?养眼吧。玩的还可以吧。” 饶雨没有回答盯着翻动不止的卡通女郎,一脸不敢兴趣的表情,但是却有另一种兴趣可言!闭了下眼睛,脑海里是种种幻想以及孙小妹火辣胴体,活动活动了一下两个小时没有活动的头,下体傲物一浪潮涌,重重做了一个深呼吸,对兴趣还在十足上的“超级珠光宝气大美女”——孙小妹说:“3:10分了,该回去了。” 序幕(二) 孙小妹个人档案—— 姓名:孙看我(喜欢这个名字,但是更加喜欢“孙小妹”这个个性十足而又极其诱人销魂代号!) 出生:大都市里的富家商人家庭的独生女。 出生时间:1990、9、21日 身高:165cm 体重:54kg 星座:天蝎座 血型:o型 人生格言:自己不败! 孙式霸王性格:自己做出的事情似乎全部都有道理的。 最喜欢的季节:冬天、夏天。 最喜欢的异性:要有钢铁般的胸膛,可以在自己面前落泪。 最喜欢的娱乐方式:做一些含有搞笑、恐怖、性感、愤怒、诱惑很具有独特而又奇怪的面部表情或幻想与异性巨蛇缠身式的拥抱,来娱乐一下自己性能量充足的身体。 最自豪的事情:自己一生下来就有一大笔自己花不完的钱。 最伤心的事情:初吻被那小子夺去! 最喜欢的花:玫瑰、仙人球。 最讨厌的事:强迫自己做任何事情。 最尴尬的事:被异性(傲物赤子)猜中自己当天所穿的内裤颜色! 最想听到的话:我等着为你做一件事情…… 最满意的一个部位:秋水眼睛、悬胆鼻子、诱人臀部。 最委屈的时候做的一件事:打枕头! 最期待的事情:饶雨突然对自己热吻。 最大愿望: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浪漫一次。 意淫孙小妹理解为:想象空间的性行为。男女都一样,倘若没有性幻想空间的伴随,单单的**……生理方面就太寂寞了。 ——为什么不说意淫空间的出现是一种自然的心理现象呢。 幻想可以随心所欲。心理学家认为,有意淫的女性是健康的,有创造力的,性活动积极主动且能性生活幸福。 孙小妹还是单身,但是性知识对她极具诱惑的魔力!因而不止一次偷偷的了解一些,满足一下自己心理和生理上的不满足,享受不可能的东西。 她用一只手“作战”,另一只戴着“天然紫水晶手链”和“天然绿幽灵手链”的手伸进手提袋里,摸到自己上星期才买的音乐手机,瞟了一眼时间,又放回手提袋里,伸着头对饶雨右边的一个黑色夏装态度玲珑的新朋友“超级无敌霹雳大美女”——大野美看说:“美看。我们回去吧?” 冷艳美眉大野美看很快关机结束这无聊的游戏,回答的话都省掉了。立即站起来,目光扫视了一眼饶雨,想到了远在美国的男友格雷克!其实女性一旦在心理上接受了与男性的亲密关系,就会渴望对方表现出一些亲密行为,如第一次惹人心动牵手、夜间的一次媚态揽肩、**里的心醉抚摸、泄欲之后的情迷依偎、深夜缠绵在一起的激情拥抱、迷恋**之时的热吻等等。哪怕仅是一些单纯的情感愿望,而非**要求。对此时身体极具性张力青春时期的少女大野美看而言,都是挑逗性性感区的宝贵回忆。以及满足自己肉体上的欲望。 ——女人触碰男人的身体,并不完全是要进行肉体上的接触,更多是来自精神上、心理上的亲近感,或许只是以此向异性表示好感亲近,更重要的是满足自己心理和生理之上的不满足感。对一个生理健康的任何一个人而言,似乎都具备这样的幻想心理。 大野美看就属于这类的人群,她对这些细小动作的在意或念念不忘,证明大野美看对格雷克的在意。会很谨慎地把握身体接触的分寸,在这一点上,有些女人非常有原则。当她靠着你时,她会觉得信任、可靠、安全和温暖,她需要这种感觉比“性”更重要,更有满足感。 大野美看个人档案—— 出生:美国洛杉矶城市。 出生时间:1986、2、12日 身高:161cm 血型:b型 星座:牧羊座 祖籍:日本东京都涉谷区 职业:翻译工作 最喜欢的国家:美国、日本、中国。 最喜欢的异性:跟格雷克一样的异性。 最喜欢做的事:空手道击败格雷克。 最喜欢的名人:亚伯拉罕?林肯、山口百惠、李小龙 最难忘的经历:格雷克对自己的第一次窒息式拥抱以及之后的肉体接触……! 最害怕的动物:蛇! 最喜欢的运动:武术 最崇拜的人物形象:忍者、中国古代将军。 最大的心愿:与比格雷克更强的对手过招! 大野美看刚到s珠宝店还不到一个星期,她出生美国,标准的一个美日混血儿,能说美、日、中三国语言,翻译工作,而且与孙小妹同年同月同日生,仅此一点就让孙小妹格外亲切友好。 大野美看其实对网络游戏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一口流利的中文回答:“好的。” 三人下了线,站起,走出t网吧。 “哇!怎么下雨了?”孙小妹扫了眼被雨打湿的地面,几分吃惊。 大野美看借着路灯的光,朝天空探望了下,好像并不怎么下了,只能看到稀少若无的雨丝,在与风一起斜飞。 饶雨不会把这点雨点当成雨,抬了一下戴着手表的手腕,还不到3:20,想了一下,对两位美女说:“还不到3:20呀。” 孙小妹一听“傲物赤子”的话,立刻就明白了,问:“你还想干什么?” 饶雨说:“买点东西,再回去……我想是不会超过3:30分的。” 孙小妹这才知道,催自己回去是另有“目的”的,想了想,说:“哎,难道你没有看到,美看已经很困了吗。” “超级无敌霹雳大美女”——大野美看是有点困倦的感觉,不过她立刻说:“没关系的,地方远吗。” 饶雨马上回答:“不远,坐计程车很近的。” 序幕(三) 2 雨又下了起来,一辆红色计程车缓缓停了下来。 饶雨付了钱,一起下了计程车。 红色计程车很快开走了。 “早知道是这样的。”孙小妹对大野美看说,心里极其难受——难道自己躯体上的魅力,他(饶雨)连一点都没察觉。恨!可气的“傲物赤子”,真难以想象枯燥的死文字,有什么魅力所在? 大野美看抬了下头,眼前是一家很大的图书店,她这个时候都猜出饶雨是要买小说——看得出孙小妹是一个与书无缘的一类,表情极度厌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饶雨第一个走进去,孙小妹跟在大野美看身后只好走进图书店,把两手**裤袋里,一副傲视……只可惜,所有的书都没有长眼睛,不然肯定要哄堂大笑的。 饶雨费了10分钟时间,才找到自己爱看的小说,目光从书架上流过,还记得自己小学六年级的一个暑假里,看的第一本武侠小说《侠胆魔心》和《夺魂幡》——谁知,从此自己迷上了武侠小说,有时想想也觉得有趣。此时却不是,不是仅仅有趣。 不是有趣是什么,是目的。 哦?目的! ——是的,目的。 ——追寻生活态度自己“可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可语达”的目的,和寻求“灵魂”被囚裹的地方。 书架上摆着种类繁多的小说,缓缓移动着脚步,目光死在一部《破江山》的武侠小说上面,伸手取出小说,翻开映入眼帘的两个字是小说的“楔子”饶雨往下看—— 楔子 南宋,末年期。 朝廷政权机构腐败,国势衰微,偏安一隅,整个王朝摇摇欲坠,奸臣无视国家政权,弄权误国、假公济私、用国库中饱私囊与奸臣“秦桧”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奸臣专权朝政——对于武林上党政的反对者,采取以武制武,以血克敌! 元军破襄阳,占樊城,饮马长江,摧枯拉朽之势直逼南宋王朝!当权者岌岌可危,引起朝廷士大夫强烈不满,以致波及武林—— 武林相传有传闻:七杀者,乱世之贼,计攻于心,有枭雄之才,无王者之风,带“七杀”者有杀气、威严!——“七杀”有制则可成,“七杀”无制则可败。论杀则在看“七杀”的强旺或衰弱,“七杀”旺而日主弱,此时就要先用制杀,以免“七杀”乘大势来攻害日主,若无制者,“七杀”则非命中之“神”,此“七杀”变成“鬼”,对日主有威胁而无益处,暗藏风险,如抱虎而眠,终日恐慌,至死方休! 一 丁卯年,四月十七——诸事大凶! “飞刀割叶如叶割衣,割衣断义与刀不弃”是武林同道中对“割衣北侠”——叶割衣大侠的美称!很久前与一位剑客约定,约定一到就要无条件与一位剑客比武,四月十七就是他们约定的决战之期。四月十七并非黄道吉日的一天,没有风,微冷!一块很适合决斗的地方,因为此时有人在此地决斗,好像很快他们胜负已分,败的人居然不是叶割衣。 四月十七,叶割衣没有败。——一柄长剑斜插着,跟他的主人一样,不动,动的是主人的表情,渐渐表情凝止……剑的主人色变!自己败了,败给了叶割衣,想不到眼前的一切就是自己多年期待的结果。凝止的表情又渐渐消失,平静!自己可以败,可是还没有死,似乎还可以握剑,还可以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阁下败了。”说话的人是北侠叶割衣。 ——败的人是谁?叶割衣居然也不知道,他居然不知道自己在与何人决斗!远处渐渐有了马蹄声,剑被主人拔起,带着它一起走了。——背影,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他是谁?就连叶割衣也不知道,所以他忽然又很想知道,所以他—— “请问……阁下可是……紫金敖……?”一句只说了一半的话,因为叶割衣觉得剑的主人已经不可能回答自己了。果然 叶割衣没有听到一个字的回答,马蹄声停在了身后—— “丧魂书生”——赫连飞鹰勒马,跳下,走到北侠叶割衣面前,朝背影眺望了一下,说:“叶大侠,诸葛袭人大人在葛岭有请。” 叶割衣收起刀,陷入沉思中……他还有一些话没有对败在自己刀下的人说,背影已经很小,已经不可能说了,转身问赫连飞鹰:“我的答案很明确,诸葛大人应该很清楚才对。不要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做我不会做的事情,诸葛大人怎么就不明白。” “那人是谁?”赫连飞鹰极目背影消失的地方,连他居然也对剑的主人有了兴趣。难道他知道剑的主人是何许人也。 叶割衣没有回答赫连飞鹰的话,注视了下,不能不明知故问的反问:“诸葛大人为何如此的执意。” 赫连飞鹰收回视线,堆笑说:“诸葛大人以及朝廷都很看重叶大侠,为朝廷效力、尽忠报国——岂不快意?” 叶割衣收回视线,色变!盯着看了一下赫连飞鹰仿佛是在告诉他:自己的快意在“武林”,不在葛岭。为什么自己身边总有一些“好意”的影子,用一些“好意”的嘴脸,强迫别人出卖自己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叶割衣毕竟不是紫金敖,也不是陆瘿公,当然不可能一刀、一掌结果了诸葛袭人的心腹人。 ——赫连飞鹰有目的的笑了。笑是让自己下面有话说,很多时候“笑”是很管用的。它可以让人对你改变看法,甚至可以让人喜欢上你……叶割衣似乎并不在这类人之中,他的神色里没有喜欢可言。不过也没有什么杀意可言。 “诸葛大人得知叶大侠有一女儿叫‘叶沾雪’,正好诸葛大人也收养一女叫‘药玉’,大人有意让她们二人结为异姓姐妹——不知叶大侠意下如何?” 叶割衣立刻明白了!赫连飞鹰的意思……是要挟自己!诸葛袭人终于对自己用了这致命招,倘若自己拒绝……女儿叶沾雪绝对会因自己的拒绝而丧命!——诸葛袭人是在威胁自己,眼前的赫连飞鹰更不能杀了。一代北侠叶割衣不得不说:“诸葛袭人不愧为‘武林第二人’当朝太师‘贾虫’手下的第一谋士,他知道叶割衣不是紫金敖。” “叶大侠!诸葛大人知道令爱就是您的薄弱之处,换句话说就是死穴。” “我问你!——我女儿叶沾雪此时是不是在诸葛袭人手里?” “诸葛袭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相信叶大侠早有耳闻。”诸葛袭人有他可怕的一面,“叶大侠为了令爱,何不到葛岭见一面诸葛大人?” 叶割衣注视着赫连飞鹰,眼神中渐渐有了杀意,赫连飞鹰内心也渐渐有了一种几乎接近死的恐惧!可是他不能杀了赫连飞鹰,因为叶割衣的“死穴”就是自己的女儿叶沾雪。 “叶大侠应该知道,关于紫金敖的一些传闻。” 叶割衣怎么不知道,紫金敖传闻已死! “丧魂书生”——赫连飞鹰很快就笑了,叶割衣心里一定很清楚,又怎会杀了自己,杀了自己就等于杀了他的女儿叶沾雪!所以赫连飞鹰才敢说:“倘若,我请不到叶大侠您到葛岭,即使有命回到葛岭,诸葛袭人势必会杀掉一个对他来说无用的属下。” “这么说来,你倒是一个很‘可怜’的人了。”叶割衣还记得可怜的人,往往还有一点可恨。 “叶大侠若不到葛岭见一见诸葛袭人,只怕会落得比我更可怜。” 叶割衣不说话,眼中也没有杀意,默默出神,自己若不到葛岭走走,只怕在诸葛袭人眼里,自己会变成一个很可恨的人。 赫连飞鹰瞟了一眼叶割衣,继续说:“诸葛袭人只是想请叶大侠为他杀一个人而已。” “何人?” “塞外骷髅堆‘恨天教’大叛徒‘金魔鹫’!” 叶割衣与金魔鹫无仇无怨,甚至连金魔鹫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不要忘了叶割衣是一代北侠,是不会随意杀一个与自己无怨无仇的人。何况是在受人威胁的情况之下,但是……女儿叶沾雪会因此丧命!——有没有一个即可以不杀死金魔鹫,又可以不使女儿叶沾雪死于非命的两全齐美妙法? “我跟你去见诸葛袭人。”叶割衣又问:“在我去见诸葛袭人之前,你可以告诉我诸葛袭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让我为他杀掉金魔鹫?” 赫连飞鹰没有忘记诸葛袭人吩咐过自己的话:倘若叶割衣问原因,你不要告诉他任何有关杀金魔鹫原因的一个字!但是你却可以让他知道…… 赫连飞鹰只敢说诸葛袭人吩咐过他应该说的话,他说:“诸葛袭人不想比一个人死得早,想让那个人死在自己之前。因为诸葛袭人的‘第三计’才刚刚开始,你叶大侠只是‘第三计’里的一颗棋子。” 序幕(四) 3 “你买不买呀?人家要关门了。”孙小妹挖苦饶雨一下,笑着小声对大野美看说着饶雨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大野美看似信非信,笑了笑,把目光投到书架上,有意无意流过。 孙小妹又挖苦饶雨,她立即“拍砖”:“看这个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玩网络游戏带劲呢。” “并不是所有的人,对网络游戏都像你一样‘狂顶’的。”饶雨反唇相讥!真不容易找到这样的机会。 孙小妹才不相信,争辩:“‘74’(去死)!网络游戏有几个不玩的。对像你这样一个不玩网络游戏的人,是很难知道网络游戏的独特魅力的”。 大野美看也不喜欢玩网络游戏,觉得那是小孩子玩的。其实生活中还是有很多乐趣的。乐趣是要用心去“寻找”,又有多少人做得到。做不到的人绝对会抱怨人生百般无聊,毫无趣味! 饶雨合上小说,拿在手里,对网络游狂顶者孙小妹说了句小说人物“叶割衣”的话:“我跟你去见诸葛袭人。” 诸……诸葛袭人?孙小妹怎么知道,“诸葛袭人”是谁,一头雾水的想了下,追问已经走出去几步的饶雨:“诸葛袭人是谁呀?是你聊天认识的朋友?还是什么新流行的网络语言?” 饶雨走到收银台,付了钱,鱼贯走出书店,雨小了许多,至少一个星期之内自己个人时间会充满阅读的乐趣! 孙小妹与大野美看站在饶雨旁边,居然还问关于“诸葛袭人”出身的问题,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呀。 “什么时候介绍我认识‘诸葛袭人’?” 饶雨差点笑出来,笑着问:“什么?你要想见诸葛袭人?” 孙小妹眨了眨眼睛,问:“怎么了?让我跟她聊天,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饶雨这次真的笑起来了。 大野美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孙小妹一脸困惑,瞪着莫名其妙发笑的饶雨、大野美看,故意用质问的语气问:“你们好像很好笑的样子,能告诉我原因吗。” 大野美看说:“诸葛袭人应该是那本小说里面的某个人物,你怎么见。” 孙小妹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满脑子的网络,不过孙小妹还是孙小妹,她说:“只是少见多怪吗。”又想了想,她又说:“也说明是我的想象力很丰富呀。” 饶雨想了下,故意问:“是吗。” 孙小妹见饶雨还有不信的样子,又说:“当然了。难道你还在怀疑我的想象力吗。” 噢!真是幸运。饶雨说:“不知什么时候,能让我这个武侠迷看到阁下写得武侠小说喽。” “我可是网络天才,怎么会愿意屈才写什么小说呢。” 饶雨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挖苦孙小妹的机会,岂肯放过! “一个大话天才,怎么会写出一部小说来。” “你写得出吗。”孙小妹反问。 饶雨写不出,所以不回答什么。 诸葛袭人?——孙小妹觉得这个名字挺特别,应该把自己游戏里的“坐骑”名字,改成“诸葛袭人”。 “阿雨,还买什么吗?”大野美看问。 饶雨知道大野美看想回去,自己眼下并没有急需的东西要买,于是回答:“没有了。我们回去。” 孙小妹马上招手,喊着:“计程车——” 4 s珠宝店里,分三个专区:大众专区、情侣专区和个性定做专区。 维罗斯顿?艾伦和她的西施犬——“十二贝勒”一起刚刚去公园散步,一对看似热恋里的c男女,走了进来,像是要买金饰。 赖飞视若不见依旧在独自想入非非,以此缓舒自己的性紧张:烈日夏日!少女们都穿得非常少——自己视线里忽然如此一幕! 人流密集的人群里,款款走来一位身材极品又超级诱惑的冷艳欲女维罗斯顿?艾伦!她要穿着淡黄色的超短裙,腿直而白嫩不穿丝袜,走路也要很优雅。只有这种冷傲而且一贯养尊处优的异国大龄少妇才是赖飞心里梦想类型。——浑身要足以冲击自己的视觉,一见到就立刻能够爆发性冲动! 在那种情形下自己之后与维罗斯顿?艾伦走进一间房间,在维罗斯顿?艾伦刚要脱高跟鞋之时,自己就一把把她抱入怀里重力度的热吻维罗斯顿?艾伦的火红艳唇!……维罗斯顿?艾伦最好应该挣扎几下……这样在昏暗的灯光下整个房间充满爱欲的浪漫色彩,感觉一定妙不可言! 维罗斯顿?艾伦全身浑身鲜明,雪白坚挺,凹凸有致的胸脯紧贴着自己的钢铁胸部!故意让自己的呼吸急促,自己用手从后面抱住维罗斯顿?艾伦的臀部轻轻揉搓一下,再撩起维罗斯顿?艾伦淡黄色的超短裙,试探性的伸进维罗斯顿?艾伦的内裤里揉捏“情动区域”,最好不要有任何的抗距动作和表情! 维罗斯顿?艾伦注视着开始热吻自己,彼此口腔中探索,自己使劲吸着她的舌尖儿!开始娇吟…… 二人飘着目光,停在了大众专区前面。——瞥了眼还在想入非非的赖飞,用手使劲儿敲了敲大众专区主要经营:“千足金吊坠”、“千足金项链”、“千足金手链”、“18k男女式金戒”、“18k双色金戒”、“18k双色金耳钉”、“18k金钻”的玻璃! 星期日值班的赖飞,一脸堆笑:“您好!欢迎光临s珠宝店。——请问,二位需要什么服务?” 赖飞个人档案—— 出生:南方的大都市里。 出生时间:1989、5、6日 星座:金牛座 身高:176cm 体重:52kg 血型:b型 座右铭:能力有限,努力有限。 专长:会花钱! 最喜欢的娱乐:网络游戏、刺激性强的事情! 最怕听到的话:你太可恶了。 最怕的人:没有一点同情心。 最怕看到的事:别人怒目圆睁的看着自己。 最喜欢接触的人:对自己利益有利的。 最喜欢做的事:不损害自己利益的事情。 最讨厌做的事:做损害自己利益的事情。 最喜欢的人:可以对自己牺牲利益的。 最大的愿望:轻松挣大钱把自己一直在打熬气力的处子之体奉献给维罗斯顿那样的异国成熟女性! 赖飞知道自己没有饶雨一样人品修养,在他看来在这个物欲横流的金钱时代,什么人品个性,什么道德修养全都是无稽之谈!金钱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没有金钱很难有美女愿意拥抱自己躯体,所以赖飞现在只能够幻想自己没有得到的一切欲望。 赖飞希望能拥有一个只愿与他亲热的火辣情人。并幻想与不同的女人云雨,尽管这不切实际,但他希望异性能够又野又有创意的来弥补这种缺憾。 赖飞把“**”看作是一支兴奋剂!关怀爱抚之后,便会激情奔放,此时的**就像被瞬间注入一支兴奋剂一样,会把炽热的“性”与“爱”推向*!或许因此异性希望男伴浪漫些,温柔或是热烈的拥抱自己身体、抚摸自己容易兴奋的部位、热吻自己的敏感部位都能加快**的*到来。深呼吸,冷却自己刚刚燃起的**!必须中止它,因为自己正在工作。 c男的“恐龙”一样,不知c女的怎么看上了。赖飞心想:一定是男的很有钱,买动了女的芳心。倘若自己有钱,一定也办得到……想想心里叹息自己命不好。有钱,并不表示,能像雷凯虎一样满足自己女人的生理需求。 c男女被一条女式千足金吊坠吸引住了。 “失意君子”——赖飞马上问:“两位如果喜欢,可以拿出来看的。” c女的小声在c男的耳边说了句什么,c男一笑,又把目光移到其它首饰上了。5分钟后,c男女走出了店里。 赖飞无精打采的,工作很没劲!自己的收入又不多,抽烟和上网就花去三分之二收入。应该再找个挣钱的工作了。 饶雨、孙小妹、大野美看走了进来,赖飞看到,连忙打招呼:“您好!欢迎光临s珠宝店。——请问,二位需要什么服务?” 孙小妹握着拳,作势要打,开玩笑地说:“臭小子!74(去死)——‘九阴白骨爪’。” “我晕lol(大笑)!‘九阴白骨爪’是爪呀。侠女!”赖飞求饶口气说。 孙小妹忘记了!不过,他很快找到了一个借口,她说:“不知道不要乱说。——告诉你,阿雨刚买了一部叫什么江山……什么可是……可是……有剑?……有剑客的什么武侠小说上说的,‘九阴白骨爪’是拳。”歪理大虾! 赖飞哪里肯信,他说:“你以为你是‘梅超风’呀。”又朝孙小妹抓了几爪,自己笑去了。 “幸好没有顾客,不然被你吓都吓死了。” 大野美看见表姐维罗斯顿不在,问:“维罗斯顿不在吗。” “维罗斯顿和‘十二贝勒’一起出去到公园散步了,刚刚。” 维罗斯顿是大野美看的大表姐,比大野美看大10岁。而且是一个酷爱中国古代淑女型的女士,不仅酷爱古典女士,连起源于我国西藏古老的犬种——“西施犬”情有独钟的喜爱,由于十七世纪满清入关后,从西藏直接引进到了北京紫禁城。 孙小妹人小鬼大,取了一个高贵古雅的“爵位”宠物名——“十二贝勒”。 s珠宝店里的这位“小贝勒爷”,喜欢与人交往,而且依恋性强、开朗、欢乐、多情,对所有的人友好信任。 大野美看可以肯定,赖飞对自己的表姐很有好感!老实说,赖飞在大野美看眼里暂时还不算讨厌。刚才的男女又走了进来,大家散开了。 赖飞笑问:“您好!欢迎光临s珠宝店。——请问,二位需要什么服务?” 序幕(五) 5 饶雨要快点到房间里,享受一下阅读的快感!心中的疑问不停的在心里乱撞,迫使自己马上打开它,边走边假想着小说《破江山》后面可能发生的情节……小说《破江山》里的“诸葛袭人”派属下“赫连飞鹰”请“叶割衣”到葛岭杀死要杀死自己的“金魔鹫”,会不会其目的是“叶割衣”,也就是说,葛岭已经设下了机关埋伏……可惜自己并非《破江山》的作者,不然一定这样写,好要写英雄救美、主人公要有一些艳遇什么的。最好要有美女为他勇于献身——“赫连飞鹰”用“叶沾雪”威胁“叶割衣”,一定是“诸葛袭人”有事情要“叶割衣”替他去办,也不一定呀。——不知与“叶割衣”比武的那个人是谁?下面一定会再次出现的,千万不要接着就出现。最起码要让到最后一刻才出现……《侠胆魔心》里就是这样写的。 大野美看一上楼,就拉着孙小妹,到她自己的房间里,不知干什么。——十二贝勒披着它的一身长毛,来回走动,见饶雨走过,连忙跑了过来,仰着菊花脸,多情的瞅着,好像在说:‘傲物赤子’你拿的是什么呀?可不可以吃?饿吗。 饶雨可不会像虚假的赖飞一样利用十二贝勒间接向维罗斯顿献殷勤,装出一副热情喜爱的样子,逗一逗十二贝勒,再说几句讨好的话让维罗斯顿听,真是讨厌死了。 十二贝勒见不识抬举的傲物赤子,不理睬自己,不解的望着走远的饶雨,一动不动——听到女主人维罗斯顿的突然呼唤,一下子箭一样逃开了。 诸葛袭人请叶割衣杀金魔鹫目的是什么?饶雨想不出——索性不想了。走进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打开小说,接着往下看—— 二 《蜀道难》 噫吁戏,危乎高哉!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 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 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问君西游何时还? 畏途岩不可攀。 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 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 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树倒挂倚绝壁。 飞湍瀑流争喧,崖转石万壑雷。 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 剑阁峥嵘而崔鬼,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残日,蜀地。 残日下的浮云,红的跟血一样!血的颜色是任何一个武林人士都不陌生的。因为什么?因为——他们要生存下去,生存在每一个武林人士心目中,变得跟生命一样重要,有的人甚至为了生存下去而献出了自己生命! 天色已经是这个时辰了,“盘马堂”相信已经灭门。竟然公开与诸葛大人作对,不把“七心小卧龙”放在眼里,不死还能怎么样。只怕“南侠烈火王”——陆瘿公想必也已经死于血泊之中,咎由自取。胆敢与朝廷心腹诸葛袭人作对——只有死路一条!他一定是忘了,与“武林第二人”作对,不是聪明人做出的选择,可见陆瘿公在尹星邪眼里一点也不聪明!——不聪明的人,下场大多情况下是不会好的。 “追魂鬼仆”——尹星邪孤身入蜀,走进蜀山派“楚门”,赫连飞鹰是诸葛袭人手下的心腹人,尹星邪对诸葛袭人心腹提出的要求不能拒绝!只能尽量满足。——自己又不是“杜妙手”,又不能偷!——自己更没有三师弟“紫竹莲”的身手,没有能力杀掉楚放天或者夏侯十二弟。……还好自己不笨,楚门已经有一个人开始信任自己了。信任自己的人是一个笨蛋! 尹家祖上是经商的商人,尹星邪的父亲一次经商的“失败”,服了毒!从此以后—— 尹星邪的日子一落千丈,幼小的内心被留下了刻骨的阴影!他痛恨:把父亲当成“工具”的那个人也暗笑父亲的实诚!——他自己认为,做人绝对不能“实诚”!因此,他对待“人”就从不实诚!表面的“实诚”,只是特意演出来。想不到,居然会有人相信自己的演技,是不是自己的演技太逼真了? 例如:尹星邪不喜欢与楚门的人来往。——但是他和燕南宫来往!是因为他和诸葛袭人有来往。生活中存在无奈,武林中也有,而且一样! 武林中的人,要想让自己过得好一些,就应该去投靠诸葛袭人!与诸葛袭人来往是能使他赚到金子。也可以说,尹星邪是为金子才与“掩日神龙”——燕南宫交往,用自己表面上的虚假“实诚”去与燕南宫有目的的交往——为了什么? “追魂鬼仆”——尹星邪回答:生存!武林人士,每时每刻都在想尽各种方法去生存。不只不觉中遗失掉了自己的本性。哪里还知道人生最高境界是“逍遥游”!对于每个“武林人士”而言,似乎很难达到。因为“武林人士”也会被太多的物质利益所迷惑,在用刀剑追逐物质利益中不知不觉把自己本性遗失了!一些“武林人士”并没有意识到他们的物质欲望也是没有境界的。 尹星邪也记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只记得自己是为金子,才走进“蜀山楚门”的。尹星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否对?——他只知道,跟自己一样的人不止他一个;究竟有多少个? 尹星邪也说不出!或许,……很多吧。 尹星邪曾经自己这么回答自己。 “掩日神龙”——燕南宫有个“嗜好”,爱交朋友,几次‘实诚’的交往”,燕南宫终于把尹星邪当成朋友。可,尹星邪只把燕南宫看作“工具”,工具是拿来利用的,尹星邪就发现一个可以利用燕南宫的机会。 尹星邪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因为他看到了燕南宫的小师弟,头发乱乱、皮肤白皙的“赤子剑灭魂”——楚我儿。 楚我儿在尹星邪还没有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已经猜到尹星邪为何在这个时候到楚门。可惜,燕南宫不在。尹星邪并不是找燕南宫的,他知道燕南宫不在楚门。因此,他见到眼前的楚我儿——他笑了。 ——他是来找楚我儿的。 ——楚我儿还不知到。 “你只怕见不到燕南宫了。”楚我儿对正朝自己走来的尹星邪说,一脸天真无邪的表情,哪里会想到……眼前的“追魂鬼仆”要打算在他的身上,达到自己的一个小小目的。 尹星邪笑了,他说:“我并非是找你师兄的。” ——在尹星邪眼里,小男孩楚我儿比燕南宫更好骗!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绝不会怀疑自己的伎俩,相信也不会对自己就要说的诈言怀疑半字。 楚我儿没有迟疑,笑着问:“你是来找我的?” ——尹星邪点头,笑的很诚实。 “我是来找你的,”尹星邪认真地往下说:“是你师兄燕南宫让我来的。” “我师兄?”楚我儿奇怪? “他正在被‘武林四凶神’围攻,……”尹星邪不往下说了,相信楚我儿一定能明白!“武林四凶神”天邪老妖、破袍丐神、不妙道长、五行头陀,全是些冷血动物,做的是杀人的卖买! ——楚我儿明白!“武林四凶神”天邪老妖、破袍丐神、不妙道长、五行头陀,全是些冷血动物,做的是杀人的卖买!一定有什么人雇佣了他们杀大师兄燕南宫的。 一阵沉默—— “你似乎已有办法。” “他门目地是得到《八剑谱》‘睡剑心法’,白天熟记口诀心法,夜晚熟睡之际,剑法在梦境中会繁复出现,一觉醒来剑法造诣增长一层,繁复如此习练,剑法造诣层层加深,直通造化妙境。”尹星邪很快又往下说:“当然我们不会把《八剑谱》‘睡剑心法’交到他们手里!” 尹星邪好像也看出了楚我儿的迟疑,因此又说:“我是一个怎样的人,相信你也很清楚。” “睡剑心法”就在楚我儿身上,尹星邪知道。楚我儿知道自己的迟疑会造成,自己已经想到的结果!大师兄燕南宫只有一个。为了师兄不如把“睡剑心诀”交于尹星邪好了! 楚我儿掏出“睡剑心法”,心想大师兄燕南宫生死之交,应该可以信任的。对尹星邪说:“我们走!” “不!”尹星邪的目的可是自己得到“睡剑心法”,又怎么能让楚我儿与自己同去,他说:“你应该去通知夏侯玩和夏侯惇,你我二人并不是‘武林四凶神’的对手。”——尹星邪解释:“我用‘睡剑心法’做诱饵。”除此之外,天真的楚我儿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睡剑心法”毫无怀疑的交给了尹星邪,自己连忙飞身消失,被骗了还不知道,真是一位可爱的武林傻子。其实可爱一点没有什么不好,可是又有什么好。 尹星邪邪笑,笑容消失,真好骗!又一个傻子,思索:赫连飞鹰怎么忽然对“睡剑心法”感兴趣!……一定是为了诸葛药玉,利用自己来取悦他自己的心***!不满又能怎样—— 尹星邪不喜欢被别人利用,索性把楚门一脉的“睡剑心法”撕了个粉碎,扬手一抛,雪花一样飞了起来,响起了阴冷自得的笑声,笑声逐渐消失……叹息、苦恼、自恨——为什么? 三 金魔鹫,恨天教主大弟子,传言“佛挡*,人挡杀人”被仇家视为“恨天教”的大叛徒!——“站在我身后的好师弟,你不怕大师兄杀了你?” ——“大师兄只杀挡在师兄面前的人,师弟在师兄背后,因此师兄不会杀我。” 金魔鹫已经猜出身后人是谁,他说:“你可是萧离人?” 萧离人走近金魔鹫,说:“二师兄想见一面大师兄,有要事,特叫师弟来请大师兄。” 金魔鹫冷冷的笑声,笑完,说:“你二师兄裘躬啼还没有死,他不是诸葛袭人的对手,只能做一个‘武林第三人’,可是他好像很嫉妒任何一个比他强的人,甚至连无处藏身的诸葛袭人都不放过。” “假如,诸葛袭人挡了大师兄,大师兄也不杀他?” “杀!大师兄向来是‘佛挡*,人挡杀人’,他挡我当然要杀!” “诸葛袭人挡了大师兄您的路,二师兄特意叫师弟来请大师兄去杀了他。” 金魔鹫一脸冷然,说:“不要在我面前故弄玄虚!不说清楚,休想让我替你们杀人。” 萧离人马上陪笑,说:“二师兄的为人,大师兄又不是不知道,师弟只是二师兄手里的一粒棋子而已。” 金魔鹫站了起来,见一面裘躬啼又何妨,量他也不敢挡自己,脚还没有动,一个人挡在了面前—— 萧离人色变,喝问:“何人?” ——“盘马堂堂主陆瘿公。” “陆老侠客,别来无恙?”萧离人前走一步,告诉陆瘿公:“我大师兄金魔鹫已经答应了。” “第三计!”陆瘿公说:“裘躬啼死定了!你金魔鹫要帮助一个死人吗。你金魔鹫若要帮裘躬啼就会死在诸葛袭人的‘第三计’里,相信你还不愿死。” 金魔鹫冷冷注视着陆瘿公,问:“金魔鹫很奇怪一点!——为什么帮裘躬啼就会死在诸葛袭人的‘第三计’里,你必须把话说清楚,不然死的是你!” 不可预知的结局·第一集 一 天色阴暗地仿佛要凝固掉,孤身来到这里…… 薄暮时分,他站到了“死寨”前。 两个喽啰兵见到了一个身着甲胄“锁子黄金甲”,披着散乱的头发,面戴狰狞铜面具的“狄青”。——西夏人的死敌!不禁面面相觑,掩盖着内心里的恐惧,准备喝问几句—— 铜面将军站住,对两个胆怯的喽啰兵说:“我要见你们的寨主,总瓢把子。” 喽啰嘲笑:“你是何人!我们大寨主会见你吗。” “你认为焦容不会见我。” 喽啰打量“铜面将军”,讥笑:“大爷这一刀砍在你脑袋上,相信阎王一定会见你。” ——“烈火燎原!” 这一掌,把喽啰送飞了出去。他胖胖的身体,把寨门砸了个粉碎! ——喽啰吓呆了! 铜面将军走近几步喽啰,平静地说:“你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喽啰知道,他拔腿奔入寨。 暮色更浓,铜面将军注视着破碎的寨门……似乎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总瓢把子会一怒杀了自己。可见,他的武功在焦容之上或者……焦容不会为了一个喽啰杀自己。那么!……“他”又是何人? 二 “死太岁”——焦容:年近五十,黑面短须,酒量大,能吃肉十斤。出身“不死谷”的叛徒,“五毒腐尸砂”扬眉武林又被各大镖局称为“总瓢把子”! ——“报大寨主!外面有一人打死了我们寨中一个弟兄,还要见寨主。” “谁!”焦容火怒问。 “不……不……不知道……”喽啰胆颤心惊,不寒而栗。 恶骂,蠢货! “什么!他是什么人?”怒不可遏。 “他身着甲胄,一铜面遮面,披着头发……是一位铜面将军。” 焦容站了起来,渡步到喽啰面前,难免惊奇? “他有没有说他是谁?” 喽啰回答:“没有。” 焦容?……根据喽啰的叙述,可以断定十有**“铜面将军”是“恨天教”的人,一定是找谷十恶复仇的。由此可见,恨天教主真的已经死于“五毒腐尸砂”之下,不过自己能为他们做的无非是泄露一些“不死谷”的遁甲埋伏情况。 焦容居然坦然无惧,并不害怕!忽然又有了笑容,对方没有杀进来,可见并非索命,而像有事相求的样子!……不如跟他们做笔买卖,赚一些金子也不错。想到这里,走了出去。 三 “焦寨主,别来无恙。”铜面将军语气平常。 焦容盯着铜面,……说:“我当是我们大宋国的哪位‘将军’,原来是南侠老侠客,别来无恙。” “焦寨主好眼力,没有把老夫认作恨天教的人。” “死太岁”——焦容摇头一笑,说:“‘盘马堂’功夫‘寒冰烈火掌’,岂会不知。” ——“陆堂主,打死我寨中兄弟……未免太不把我‘死寨’放在眼里。 “如果,我不这样做;只怕寨主也不回会见我。” 焦容瞧着铜面将军的铜面具,笑了起来。自己果然没有猜错,他果然有事相求。看来自己的买卖还能成,想到这里愉快极了! 铜面后的脸上有了笑容,看不见的笑容,看不见的笑容,会是一种什么笑容? 焦容不关心,也不在意。 “堂主为什么一定要见我?”焦容不能不问。“……是不是有事相商?” 铜面将军只回答:“只为两柄剑。” ——“剑?”焦容并不稀奇。 “武林传闻,你们‘死寨’很穷!”其实,这是一种很“歉虚”的说法。死寨并不缺钱花!不过,焦容到什么时侯都不会嫌钱多。不光是焦容,还有很多人与焦容一样。 焦容一听就笑了,笑着:“‘好事不出户,坏事已千里’;让堂主见笑了。” “同是武林中人,何谈耻笑。” 焦容笑:“两柄剑?——什么买卖?” ——“能让寨主赚到金子的买卖,相信寨主不会拒绝!” “死太岁”——焦容喜欢这样的买卖,神情中已将有了笑容。又怎么会拒绝,他很想立刻知道自己要杀的人是谁? 焦容的目光落到死喽啰身上,他叹息:“现在的棺材钱很贵,而堂主打死的却是一个最胖的一个。” ——“这个人的确很胖。”铜面将军又往下继续说:“想必,买棺材会花很多金子!”而且,“死寨”又是很“穷”的。 铜面将军明白这个问题。因为他说:“因此,寨主赚到的金子决对是多的。” 焦容首先说:“我是很贪心的人!” “我知道寨主是一个很有贪心的人。”多一个能理解自己的人,对焦容而言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死太岁”——焦容笑了。 ——“阁下与众不同,猜想也决计不会轻意出手。” 果然如此! “焦寨主为何不问,难道一点也不心急。” “问?堂主指的是什么?”焦容心急如焚,语气平常。 “比如说,我要的是一柄什么样的剑。” “死太岁”——焦容扫了一眼铜面:“比起这个,焦某更愿意知晓阁下的出价多少。” ——一阵沉默! 焦容又想到裘躬啼,谷十恶曾经说过:金魔鹫会把恨天教的人杀的一个不剩,他问:“莫非你是骷髅堆恨天教的裘躬啼派来的?” 铜面将军笑了起来,听起来不像是否认,也不像是承认。 焦容也笑了起来,并说:“不猜了,阁下巧装改扮,又岂会轻意被人看破。不过,我的棺材钱不是一笔小数目!” “一百五十两黄金。”铜面将军对焦容说。 ——“二百两!”焦容叫价。 “一百两。”铜面将军居然说。 ——“成交!”见鬼,可恶,焦容无奈又问:“是什么剑?” ——“莫邪子铸造的‘惊鲵’、‘悬翦’。” 焦容一笑,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焦某可以帮你干掉,夏侯十二弟的两个儿子。” 铜面冷冷,不出一语! 四 昏黄的颜色,沉暗着。 “嘎、嘎!”乌鸦干干地叫了这么两声。 树下,“悬翦剑客”——夏侯玩;“惊鲵剑客”——夏侯惇,走过。没有人,兄俩开始置疑?四处扫望,四野空无一人! 夏侯玩贴近夏侯惇,道:“陆堂主约我们到这里来,怎么到现在仍不出现。” 夏侯惇神思一下,想到:“是不是冷秋水戏耍我们。” “不是冷秋水。”夏侯玩沉思,吃惊问:“你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夏侯惇感觉不到什么地方奇怪,大惊:“是不是约我们到这里来的人,不是陆堂主!” ——“极有可能,有人要对付楚门!” ——“因此,他先设计杀死我们兄弟二人。” 夏侯惇什么也说不出来,想起了“绿袍转魄女剑客”——冷秋水的眼神,自己不能死在这里,为了冷秋水,不能死。眼前并没有要杀自己的人,自己并不一定会死的。 焦容暗中注视着夏侯兄弟一举一动,瞅到一个可以一招致命的机会,手里的“五毒腐尸砂”射出掌心!毒性,很快在他体内扩散到身体每一处。 夏侯惇——到了下去! 夏侯玩抽出“悬翦剑”,挥剑格开逼近自己的“五毒腐尸砂”。身影翻跃,发出一招! 夏侯玩避开,刺出一剑! 焦容右膝一抬,击中夏侯玩小腹。右拳磕中夏侯玩右手,剑飞了出去,左拳!夏侯玩后倒下去,背靠在了树杆上。 焦容转身一阵笑声:“没有料到,棺材钱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我们与你‘死寨’无冤无仇,你为何杀我兄弟二人?” “为何。为了一百两金子。”焦容往下说:“有人出了一百两黄金,要你兄弟二人的命。” “是谁?”夏侯玩问。 “死太岁”——焦容摇头叹息,道:“焦某与少侠一样,一样想知道是何人金子要你兄弟二人的命,以及……你们手上的剑。” 焦容盯着手里的“五毒腐尸砂”,对夏侯玩说:“这些其实对我并不重要。”对焦容而言,一百两黄金最重要。他并不知道,只为金钱活着的人,如同行尸走肉,更不觉得自己就是行尸走肉。 不可预知的结局·第二集 五 暮色降临,再过半个时辰才是戌时。 “寨主”。 火焰跳动,映得剑身发着红光。 “死太岁”——焦容坐在铜面将军对面。剑躺在桌上,铜面将军的目光落在焦容喜不自禁的神情。 焦容发笑,对铜面将军说:“焦某,虽不知阁下神秘身份,但却知阁下是一个不怕死的人。” “哦?” 焦容继续往下说:“起码,你不怕‘真刚大剑’——夏侯十二弟手中的剑。”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就是一个!” 铜面将军叹息,说:“诸葛袭人……是不是少说一个.” “少了一个,少了哪一个?”焦容猜不出。 “‘不死活阎罗’——谷十恶!” “谷十恶?”焦容……? “焦寨主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不重要?什么意思?”焦容还想往下问,铜面将军笑了起来。 “阁下这句话,……焦某听不明白.” “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害怕?” “怕?——怕什么?”焦容问。 铜面将军说:“比如,你说几句,夏侯十二弟想知道的话。” 这句话,焦容明白。 “阁下,是害怕焦某出买。” “你我江湖人,你怎不知。” “死太岁”——焦容大笑:“反叛‘不死谷’,十年为盗。岂会不知!” 隐在暗处的喽啰,一下子围了上来。 铜面将军一动不动,注视着焦容。 焦容发出忍不住的凉笑,瞬间甩出“五毒腐尸砂”! 铜面将军身子一歪,“五毒腐尸砂”射倒一名喽啰兵。 双掌一展,“悬翦”、“惊鲵”粘在掌中。 ——挥! 焦容双腿用劲,身子弹了出去。“五毒腐尸砂”飞出,“惊鲵”斜划,“五毒腐尸砂”弹飞出去。 喽啰围上,撕杀! 焦容跃到高处,指挥撕杀。 ——“杀!杀死他!” 喽啰倒下,一个着接一个横尸血泊。 “死太岁”——焦容脸上的表情,开始有胆怯的变化。 ——三十六计有上计,焦容并非别无选择。 焦容选择—— 六 戌时已经过去,篝火正在燃烧。 焦容在篝活旁,独思对策。 他想到了,铜面将军死定了!倘若,“真刚大剑”——夏侯十二弟知晓杀死他儿子的人,那个人是不是死定了。 焦容认为他死定了! “蜀山楚门”在武林中势力不小!没有几个门派小视。亲口告诉夏侯玩、夏侯惇被杀的经过……身为父亲的夏侯十二弟,很难不为儿子报仇!到时候,只怕自己让夏侯十二弟杀谁,他就得替自己杀谁。 夏侯十二弟报仇,铜面将军死。即使,夏侯十二弟杀不死铜面将军,师兄楚放天决计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只怕整个楚门都会变为自己手里的杀人工具。 焦容想不出,会发生的另一种情况。为了能活下去,焦容站了起来。此地不宜久留,自己要赶快入蜀。 ——暗中的铜面将军,注视着焦容离开的背影,居然没有出招,或许他要利用焦容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也未可知。 篝火孤孤燃烧,铜面将军走近篝火,摘下铜面具抛入火中。 火焰烧着铜面具,烧着。 七 巳时初,楚门。 “绿袍转魄女剑客”——冷秋水立在窗口,鸽子已经飞去。信鸽是传书“流星赶月堡”堡主解难败的。楚门的人一定想不到,自己竟然是“流星赶月堡”的耳目!呆呆出神,在想夏侯惇什么时候死掉,从自己身边彻底消失。 冷秋水不喜欢夏侯惇,甚至讨厌夏侯惇这个人!不仅仅讨厌夏侯惇,讨厌不能再讨厌的燕南宫、病不死的九方断水、笨得要死的夏侯玩、可笑的要死的夏侯惇、头发乱乱的楚我儿。 楚门的人……她没有一个不讨厌,甚至希望一夜之间全部死掉!可是每天醒来,总是第一个看到夏侯惇或是夏侯玩在自己面前晃悠,可恨到了极点!恨不得杀死他们,堡主何时动手。 冷秋水相信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可惜了无处容身的“金眼貂蝉”——江蓑烟,白白便宜了楚我儿。假如自己是一个男儿身,一定要杀死楚我儿,决不让江蓑烟落到可恶至极的楚我儿手里,至少要让他死了心。不然不足以泄恨!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憎恨楚门的人。 冷秋水知道自己的一切都因楚门的几柄绝世的好剑而断送。不知何时,自己居然迁怒所有楚门剑客。其实自己该恨的人是解难败,而并非楚门剑客。 ——“冷妹妹……”是江蓑烟的声音。 “盘马堂”被诸葛袭人铲除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看得出她并没有忘记半年前所发生的一切,看得出她对楚门的感恩之情。 “绿袍转魄女剑客”——冷秋水转身,江蓑烟走了进来;与冷秋水坐了下来,彼此望了一眼。 “夏侯老剑客有事找你。”江蓑烟又说:“好像很急的样子。” 冷秋水为江蓑烟叹息,仿佛江蓑烟做了一件很不应该做的事。其实,江蓑烟刚刚什麽也没做。 江蓑烟对冷秋水的叹息疑惑? 冷秋水没有解释,江蓑烟也没有问。 燕南宫他们正等着她,冷秋水走了出去。 “金眼貂蝉”——江蓑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至少她看得出冷秋水很关心同情自己的遭遇。当然,江蓑烟对冷秋水也有很浓的感恩之情。此外,她好像不喜欢自己接触楚我儿,大概是因为她自己不喜欢楚我儿的缘故所致。每一个人都不可能让身边的所有人称颂一番,楚我儿也只是一个剑客而已。只要自己称颂他就好了。想到楚我儿,不禁失笑!算算时日楚我儿也要走出“八剑房”了。 江蓑烟失笑,她想:大概今后楚我儿再也没有人能够骗得了他了。又觉得自己是在嘲笑楚我儿,连忙止笑!其实楚我儿是一个很单纯的少年剑客,一颗丹心、一片侠骨……还有狭小的自我,可是居然没有让自己讨厌他,说来也是自己与她有缘。 江蓑烟相信缘分,更相信楚我儿是自己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不可预知的结局·第三集 “绿袍转魄女剑客”——冷秋水瞟目,果然,只缺自己。不!——还缺夏侯玩与夏侯惇兄弟。 “君子却邪”——楚放天神色肃然,他说:“夏侯兄弟不见了,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冷秋水不知道,她正想问——? 燕南宫已经开口:“他们带了剑出去,而且还是两个人一起。”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心觉诧异,说:“是不是……有人约他们出去?” ——是,而且!他们已经尸躺荒野,约他们的人好像是陆瘿公,也好像只是借助“陆瘿公”之名,要利用陆瘿公的“寒冰烈火掌”铲除楚门势力,也未可知。 燕南宫知道,夏侯兄弟已经死了!消息是总瓢把子焦容带来的。 “真刚大剑”——夏侯十二弟神色暗沉,他开始说话,他说得很无力:“代老夫去见一个人?” 冷秋水听——“见一个人。” “谁——”冷秋水问夏侯十二弟? 夏侯十二弟答:“焦容。” “掩日神龙”——燕南宫解释。 “焦容说:‘夏侯玩兄弟、已经死了。” 冷秋水神色吃惊,内心却暗自高兴!死亡来到了。想不到,这么突然!——莫非……“流星赶月堡”?故作迟疑……“焦容十年为盗,他的话……” “老夫与姑娘想的一样。”夏侯十二弟说:“因此,捞姑娘代老夫走一趟。” 冷秋水明白了! 夏侯玩兄弟被人杀死了,对儿子的死,精神上一时无发接受!因此,才想到自己。 “老剑客希望我怎么做?” “仔仔细细地问,一句一句地听他说!” “真刚大剑”——夏侯十二弟的话,冷秋水明白,她也很想听一听,“死太岁”——焦容是怎么说的。 “老剑客放心,当当一定依言照办。” 夏侯十二弟点头,又对冷秋水说:“为了安全,让你南宫大师兄与你同去。” “绿袍转魄女剑客”——冷秋水点头,同燕南宫走了出去。 楚放天、夏侯十二弟、九方断水,无言沉默着。——无言? 九 焦容见到冷秋水、燕南宫走近,连忙站了起来,他不解地问:“夏侯老剑客呢?” “夏侯玩兄弟是怎么死的?寨主是怎么知道的?以及,焦寨主为何走险楚门?”冷秋水问出一连串问题。 焦容从容回答一连串问题。他回答:“被一铜面将军杀死的,是为了得到他们的剑。”又答:“我看到了,铜面将军要杀我,寨里的兄弟全被他杀掉了。” 冷秋水、燕南宫不说话。因为,焦容还没有说完。 焦容说:“我也是为了活命。” 燕南宫还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冷秋水说:“铜面将军要杀你,说明武功在你之上了。” “是的,的确在我之上。” “绿袍转魄女剑客”——冷秋水为焦容叹了口气,道:“可是寨主确没有死,非但没有死,寨主还到了楚门。”冷秋水等焦容解释—— “如果,你们想替夏侯兄弟报仇,还是不要杀我。” “如果,杀了你会怎样?”冷秋水问。 焦容笑,他说:“你们不会!” “寨主口气,很有把握的样子。” 焦容不理会冷秋水,对燕南宫说:“你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寨主想听我说什么?” “我认为,你会为夏侯兄弟报仇……”焦容为燕南宫惨笑。 燕南宫不屑一顾地笑了笑,对焦容说:“寨主的话,让晚辈产生了一个很大的疑问。” “什么疑问?”焦容对燕南宫很有兴趣! 燕南宫说:“你只知为钱杀人,今天却……” 焦容打断燕南宫,他说:“我说过,我也是为了活命。” “寨主口中的‘铜面将军’,是谁?”燕南宫问。 “他面戴铜面具,异常的神秘!” 冷秋水神思一下,道:“‘神秘’?寨主的一个‘神秘’,很难令人相信。” “难道,你口中的‘神秘’是我编造的。”焦容用难以置信的口气说出了这句话。 “晚辈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冷秋水依然说。 “杀了我,夏侯十二弟可能永远都报不了仇。”语气平稳。 “寨主的意思是不相信你,夏侯兄弟的仇永远也报不了了。” 焦容不语。 冷秋水说:“我认为,寨主一定知道铜面将军是谁!” 焦容认为:铜面将军是“南侠烈火王”——陆瘿公!可是,焦容一个字也不能说!他不能说,夏侯兄弟是他杀的。——说了,或许会“死”! “你们应该相信我,至少可以报仇!”焦容往下说:“杀了我,‘铜面将军’会继续对你们‘蜀山楚门一脉’一个一个像这样杀下去,把你们全部杀死!”倘若,真是这样!——冷秋水决不能让焦容助楚门寻查凶手。 冷秋水要看着楚门的人一个一个的死。现在,解难败才刚刚开始—— “焦寨主太小瞧‘蜀山楚门一脉’了。”冷秋水对焦容说:“楚门不会相信寨主鬼话;只能让‘铜面将军’对寨主失望了。” 焦容心知不妙,疾手拽出暗器“五毒腐尸砂”,还是到了下去! “转魄剑”滴着焦容的血,“五毒腐尸砂”被焦容的血染红。 燕南宫看着焦容的尸体,问冷秋水。 “你真的肯定,焦容是‘铜面将军’派来的?” 冷秋水回答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燕南宫对这句话,似乎没有什么异意。 十 夜雨叩窗。 夜色仿佛跟雨一起掉了下来一样,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燕南宫叩门,走了进去,坐在楚放天、夏侯十二弟对面,他说:“冷秋水杀了焦容。” “焦容说了什么?”楚放天问坐下来的燕南宫。 “他说:他不知道‘铜面将军’是何人。” 燕南宫回答。 楚放天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是不是在盘算如何对付解难败。 夏侯十二弟什么也没有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神若有思的样子。其实他在忍受着丧子之痛! 夏侯十二弟听到了,一种看似一样的表情,不一定内心盘算的是相同的事。可是,楚放天和燕南宫都知道夏侯十二弟在想什么。他们也都没有说什么,三人一起沉默着。 “君子却邪”——楚放天站了起来,说:“师兄绝不会让师弟的二子白死!” 夏侯十二弟对师兄楚放天的话没有置疑,他相信师兄会做到。自己的儿子也不会白死,可是他们兄弟的确死了!一个无可挽回的事实,连师兄楚放天也无法挽回。 碧血洗剑黄金甲·第一集 一 黄昏渐渐消失掉,留下了无际地赤色。 夜色降临的时候,在“花落地狱门”—— 一口箱子放在尹星邪身边,箱子打开:黄金! 花不开不说话,心里明白几分,在等尹星邪开口。 尹星邪转目花不开,等花不开开口。 “送与我的?” “这是贾太师送与掌门师兄的。”尹星邪说:“师兄此时应该明白,师弟不必多说。” 花不开扫了一眼师弟尹星邪,自己心里当然明白,……说:“只怕是师弟你的功劳吧。” 尹星邪笑了,“没有‘花落地狱门’怎会有师弟的今日。” 又说:“有壮大本派的机会,师弟决计不会忘记了‘花落地狱门’的。” “师弟有如此心肠,师父他老人家,必感心慰。” 尹星邪忙问:“那,刚才师弟所说之事……?” 花不开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拒决的意思。摆在他眼前的,不光是选则,还有一箱子黄金。 ——对金钱的贪婪,是人性最丑恶的地方。 花不开的目光落在箱子里的黄金上:“单单一个‘地狱门’,只怕是孤掌难鸣。” 尹星邪笑了起来。 “关于这个问题,师弟怎会忽略掉。” 花不开看着黄金笑了,尹星邪说:“师弟从葛岭一共带出两口这样子的箱子。” ——“两口?”“是的。” 尹星邪说:“这个时辰他恐怕也该收到了。” 花不开沉吟,说:“可是,像这类的事谁都有可能或有权拒决,要知道裘躬啼师兄弟可不是什么善类。” 尹星邪回答:“送去的是黄金,何况又有我们‘花落地狱门’鼎力相助!——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还忍心拒决吗。” 花不开自己就没有拒绝,因此禁不住,问尹星邪:“一定不是紫金敖,收另一箱黄金的人是谁?” 二 大地沉睡。 风吹着草木,发出“沙沙”地声音。 夜色更浓的时候,几个黑影走进了“流星赶月堡”里。——“你们何人?” “求见解大堡主的人:花遮唇、彭尔阿等人” “一剑四方无对手”——解难败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花遮唇身边,嫩肤娇媚、媚眼流波的彭十三刀,盯着彭十三刀却高声问彭尔阿:“两位公子何事?” “地狱公子”——花遮唇走近解难败,说:“传闻,大堡主剑法决无对手,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解难败问花遮唇。 花遮唇答说:“只可惜,传闻……大堡主不爱身外之物。” 花遮唇所指的“身外之物”当然是指哑奴彭方手提的一箱子黄金。 “传闻非虚!——老夫确是如此!”解难败又解释:“剑客之求者,剑也!” 彭尔阿展目解难败,他说:“倘若,有人送,大堡主也不授吗。” “送?”“是的,还是一箱子黄金!”彭尔阿说。 “何人如此大手笔,送我如此之多黄金?” 花遮唇说:“‘地狱门’的尹二爷。” “尹二爷”指的是“追魂鬼仆”——尹星邪,诸葛袭人的心腹人! 解难败一笑,断然:“诸位可以走了!”入内。 ——“堡主可以认真考虑,晚辈告辞。” 三 漆夜朦胧;风声萧萧。 福泰客栈。 楼下,客人只有几个:花遮唇、彭尔阿、彭十三刀、彭婴姑、哑奴彭方。 彭十三刀周体花气袭人,含笑有语:“如今怎么办? 没有人回答她。她又含娇细语问:“花遮唇?” 花遮唇喝酒,他正在想—— 彭婴姑想到了什么,她说:“解难败有个儿子,叫……”话还没有说完——奔进来一人!他的神色好似有人在追他,讨债的赌场老大在追他。对方十多个人哩,全持棍棒! 花遮唇瞟了少年一眼,探身在彭尔阿耳边,低语…… 彭尔阿惊异,花遮唇点头。彭尔阿走了出去。 花遮唇又打量了几眼,说:“解大少,坐下喝杯酒如何?” “软铁剑奴”——解连环打量花遮唇,……问:“阁下认的我?” 花遮唇点了点头,又说:“我认识大少。” “‘地狱公子’——花遮唇!” 解连环又环视了一下,其他人,没有他认识的,看样子不像是敌,难道有事相求。 花遮唇为“软铁剑奴”——解连环到了一杯酒,递于解连环。 “我为大少介绍一下。” 四 众步一下子,止住了。喝问:“什么人滚开!少挡大爷们的道!” “你们这么多人,应该说是你挡了我的道才对!”彭尔阿说,握紧“折花刀”刀柄。——“折花刀”:一个叫保安祖的人铸造,保安族铸造的刀,锋利异常! “老大!怎么办?” ——“还用问我,给我打!” 刀光闪动! ——惨叫发出。 五 “事情就是这样的。”解连环说。杯子再次被倒满,花遮唇说:“原来大少欠赌坊的债。” 解连环喝酒,无奈。 “令尊,不知吗。”花遮唇问。 解连环摇头,他想自己解决!可是,偏偏自己又太没用了。 “大少打算怎么办?”花遮唇问解连环。 解连环无奈无言。 花遮唇问:“大少,欠了多少?” “两万两千两。” “不多!” “什么。”解连环想不到,还有人会认为,两万两千两“不多”。 “确实不多!”花遮唇又说:“不多不多。” “那只是对你。”解连环冷笑说:“我可是一个穷人。” “可我不是!”花遮唇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解连环明白! 花遮唇当然应该说的更明白一些,花遮唇说:“我并没有把大少当成外人。”解连环想了想,说:“我明白了。” 彭十三刀目欲流波,飞了解连环一眼,故意问:“你明白了什么?” 解连环意乱神迷,丰格轻盈的彭十三刀,微笑一笑,说:“你何必问的那么清楚。” 彭十三刀故作纤腰娇软,微微含笑:“难道,解大少喜欢与人经常保持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一句话,问的解连环无言以对。 见到无言以对的解连环,引的彭十三刀娇喘吟笑起来。 彭婴姑笑了,她说:“十三,怎么拿解大少来打趣。” 解连环忙说:“没什么。——某些关系,是要弄清的好。” 彭十三刀一笑:“看人家解大少,多么的深明大意。” 花遮唇非但不吃醋,一笑,对解连环说:“赌场的债,不会有人问你要了。” 解连环简直难以至信!可是,两万两千两!——对了,“地狱公子”——花遮唇可是富人。但是,自己与他…… “我说的,可是真的。”花遮唇认真地对解连环说。 解连环半信半疑。 这时,彭尔阿走了进来,朝花遮唇点了点头。 花遮唇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大少的债,我已经替还上了。” 解连环不明白了!不明白,花遮唇为何替自己还债? “你,为何替我还债?”解连环问。 “为你们‘流星赶月堡’。” 解连环更加不懂! “有事相求令尊。”此话一出,解连环马上明白了! 花遮唇盯着解连环,等解连环开口说话。 解连环说:“我需要怎么做?” “很简单!”花遮唇脸上马上有了满意笑容。 碧血洗剑黄金甲·第二集 六 夜凉如水,有风,烈风! 屋子里,解难败已经听完了花遮唇的所有话。他还没有说话。 花遮唇在等。 “你师父会同意?”花遮唇说:“会,”又说:“又有‘花落地狱门’相助,堡主还怕大事不成。” 的确!“一剑四方无对手”——解难败听后,更为心动!再加上一向垂涎于蜀山一代“铸剑怪杰”——莫邪子铸的八柄绝世的好剑!……“与‘花落地狱门’并肩,‘流星赶月堡’必当竭力相帮!” 花遮唇笑了,说:“‘花落地狱门’也定会尽心竭力朝廷太师效力!” “诸葛大人,可有妙策?”解难败问。 花遮唇说:“‘蜀山楚门’势力不可小视!——大人也是谨慎小心。” 解难败又说:“倘若,诸葛大人有需,‘流星赶月堡’愿效血刃之劳!” “大堡主放心,晚辈一定转告诸葛大人。”——“晚辈另有要事,告辞。” 花遮唇走了出去,“子母飞轮”——聂云凤就走了进来。 “你觉得,我做的决定如何?” 聂云凤回答:“堡主既以做了决定,想必已有胜算。” 解难败笑了。他心里的确已有胜算!他心里的胜算是冷秋水。这些年来,冷秋水已经从楚门,为自己搜积许多情报!如今,在加上“地狱门”和诸葛袭人的朝廷势力……解难败怎忍心据绝。因此,解难败经过深思后没有据绝。 解难败想起了什么,问聂云凤:“草灯佛禅与龙爪僧二人呢。” 七 草灯佛禅与龙爪僧出身少林派,师兄两人对少林“无相劫指”和“龙爪手”均有造诣。他们在这两种武功中不算高手,可有一个人绝对算高手——佘辟主! 佘辟主绰号:“独臂佛手”!“无相劫指”与“龙爪手”有很高的造诣! “一剑四方无对手”——解难败与“子母飞轮”——聂云凤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草灯佛禅与师弟龙爪僧神情像是正在等一个人!这个人显然不是解难败和聂云凤!因为,二人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 “两位施主有不知何事指教?”草灯佛禅问。 聂云凤说:“有人要对‘流星赶月堡’不利,不知佛禅与大师可知。” 龙爪僧对他说:“敢问施主,何人要对解堡主不利?” 解难败答:“楚放天、夏侯十二弟。” “阿弥陀佛,堡主大可不必为此担忧。”草灯佛禅起身又说:“我师弟二人在等一人。”“何人?” “‘独臂佛手’——佘辟主!”龙爪僧回答说。 “此人不知与大师是何关系?”解难败问。 草灯佛禅回答:“此人是我师兄弟共授之徒。” 龙爪僧说:“几日前,飞鸽传书与他。想必,今天也该到了。” 龙爪僧又说:“到时,必解堡主之忧。” 解难败脸上露出了笑,他怎能不笑!他不但笑,而且觉得天都在帮自己!一个人如果连天都在帮他,他还有什么理由去败!——解难败不败,至少没有败过。 眼前的情况,对自己又如虎添翼。——楚放天?夏侯十二弟?解难败愉快地笑了起来。 见到解难败脸上地笑,聂云凤也想笑,他在笑燕南宫与九方断水,也仿佛想起了对燕南宫的仇;对九方断水的恨。仇与恨,让他来到“流星赶月堡”,让他在这个时候想笑!“笑”非笑。聂云凤终止了连自己都讨厌的笑。 八 夜幕低垂! 在夜色的深处,风撕裂的吹着大地。 富泰客栈里。“地狱公子”——花遮唇还没有回来。众人都在等他,不如说在等他带回的消息。显然!这个“消息”对彭尔阿、彭十三刀、彭婴姑很重要!事实确是如此! 彭尔阿、彭十三刀、彭婴姑、原本出身“坐山彭城”。可,彭尔阿自认自己刀法在伯父“坐山横刀虎”——彭横刀之上!并与,堂妹彭十三婴、堂姐彭婴姑一起策划。 彭横刀、商傲花夫妇察觉—— 兄妹三人迫于无奈,逃了“坐山彭城”。流落于江湖,并结识了“地狱公子”——花遮唇。 “香面折花移情不是侠”——彭十三刀对花遮唇一见倾心! 花遮唇对彭十三刀许下承诺:助三兄妹从“坐山横刀虎“——彭横刀与“不入地狱”——商傲花夫妇手中夺回“坐山彭城”!这个主意,让彭氏三兄妹对花遮唇是感恩戴德。 这次,从葛岭带来一箱子黄金!黄金是“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送给“流星赶月堡”堡主“一剑四方无对手”——解难败的。可是,送金子的人是花遮唇!于是,花遮唇盯到了这一箱金子上! “金子”可以使“一剑四方无对手”——解难败替诸葛袭人对付“蜀山楚门”,同样也可以让杀手“武林四凶神”去杀掉彭横刀、商傲花夫妇!花遮唇就是这样想的。彭尔阿杀了赌场的人,“节约”了一箱子黄金。这一箱子黄金,完全可以雇用被江湖称为第一杀手的“武林四凶神”去杀彭横刀、商傲花夫妇。——解难败答应了花遮唇!这个时候,只需花遮唇走近他们…… ——风声中夹杂着近似龙吟虎啸的响声,紧接着是“咚!”一声巨响,震得大地仿佛都颤了一下,似什么重物坠了下来?是什么重物?彭尔阿、彭十三刀、彭婴姑——不、知、道! 富泰客栈的门突然开了! 彭尔阿、彭十三刀、彭婴姑、哑奴彭方持“折花刀”跃了出来,风还很大!吹着,吹着……一杆一百二十斤重的铁旗?铁旗戳进地面,斜插在地里,被风吹的旗飘猎猎。 天空会落下雨、会落下雪、会落下枯叶子,眼前落下的确是:一杆铁旗? 武林中从天而降的只有一杆旗——“七、杀、旗!” “七杀旗”—— 恨天教教主麾下的一个暗杀组织,杀手俗称:七杀杀手!剑法是“碧血鸳鸯剑”剑法,出现前会将一柄特制的铁旗抛向空中高出,铁旗在落下之时由于安装了类似响箭的“消息”,与空气摩擦,因而会发出近似龙吟虎啸的声音。 这一刻间,彭尔阿、彭十三刀、彭婴姑、的命运被完全改变了。 ——七杀者,乱世之贼,计攻于心,又枭雄之才,无王者风。 “这是什么旗?”“剑痴刀魔”——彭婴姑不知道! “不知道!”“折花六郎”——彭尔阿也不知道。 “香面折花移情不是侠”——彭十三刀更不知道! ——“这是‘七杀旗’!”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告诉他们! 烈风吹拂这旗,猎猎飞舞!“呼啦、呼啦!”作响。 “万人心惧七杀者,骷髅恨天蔽日月!” ——“七杀旗?”彭尔阿? “你没有听错,是‘七杀旗’!”那个声音又告诉他们。 彭婴姑不明白,她问:“‘七杀旗’是个门派吗?” “是一个组织。” “组织?什么组织?”彭十三刀问。 那个声音又告诉她。 “神秘的杀手组织!” “‘七杀旗’这个杀手组织有多神秘?”彭尔阿问。 “你们猜的出我是谁吗?” 没有人回答!因为,没有人猜的出!没有人猜的披发铜面将军,是谁?——他是谁。 “我是‘七杀旗’的杀手。” 原来他是杀手。杀手的职业是杀人赚钱!例如——“武林四凶神”。 “武林四凶”能不能杀掉“坐山横刀虎”——彭横刀和“不入地狱”——商傲花?彭尔阿、彭十三刀、彭婴姑,谁肯定不了!雇用“武林四凶”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大多杀手畏惧彭城刀法,更畏惧“坐山横刀虎”——彭横刀! 敢杀彭横刀、商傲花的杀手,只有他们! “四凶”中只有“天邪老妖”——叶求凰的“天邪六绝掌”能与彭横刀、商傲花交上手。而,申不害、薛尔准、褚遂仁,武功不及彭横刀、商傲花夫妇二人! “折花六郎”——彭尔阿又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你可有兴趣跟我做笔买卖?” “六郎晚了一步。”“什么意思?”彭尔阿问。 “就是,‘七杀旗’已经接到一笔买卖。” “我可以等,等阁下做完这笔后,在与阁下作下一笔买卖。” “下一笔买卖,六郎已经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彭尔阿马上问? “因为,‘七杀旗’,这次的买卖是六郎你。” “折花六郎”——彭尔阿笑了,他说:“这笔买卖,阁下得了多少金子?” “不多,可‘七杀旗’还是接了这笔买卖。” 彭尔阿又笑了,他这次说:“那是,你们没有与我做过买卖。” “若与你做过买卖……?” “你们就宁愿饿死,也不会去接这次买卖。” “你的意思是你出的价钱很高。” “难道,你们不是为了赚钱。” “原来,你认为我们是为了赚钱。” 还有,杀手不是为了赚钱。有这样的杀手。 彭尔阿不相信有,他说:“我出彭横刀两倍的价钱一箱子黄金,把彭横刀和他夫人商傲花杀了。——如何?” “我不能回答你。” “什么意思?”彭尔阿问。 七杀杀手没有回答彭尔阿,他挥动了剑——两柄! 一柄“悬翦”、一柄“惊鲵”。 剑一动! “剑痴刀魔”——彭婴姑就看出,这种剑法类似,失传武学:《碧血鸳鸯剑》! 彭尔阿、彭十三刀、彭婴姑挥刀,—— 碧血洗剑黄金甲·第三集 九 大风动夜,茫茫无际。 花遮唇实在猜不出,今夜为什么会刮这么大的风?他也没有刻意地去想。他刚刚想过的是:如何,用金子去请能杀得了彭横刀、商傲花的杀手?他把所有的杀手想了一遍,恐怕只有“武林四凶神”肯杀。可,“武林四凶神”也并非最理想的人选。花遮唇也期待,能出现“七杀旗”组织! 这个杀手组织,应该神秘、独自行动、能力极强!可是,……花遮唇想不出这样的杀手! 花遮唇抬头,“富泰客栈”。 花遮唇走了进去,一走进去,就看见一个杀手!——“七杀杀手”! “你是什么人?”花遮唇盯着披发铜面将军,其实心里已经猜出。 “七杀杀手。” 花遮唇相信:铜面将军的模样,的确像个杀手。杀手杀人,没有必要说谎。眼前既然有一个杀手,何不—— 花遮唇问:“我们可否做笔买卖?价钱是一箱子黄金,如何?” “你要杀彭横刀和他夫人商傲花。” “你知道。显然是彭十三刀他们告诉他的。” “你的朋友告诉我的。” 花遮唇……问:“他们似乎已经不在这家客栈里,可以带我去见他们吗。” “他们要杀彭横刀夫妇,但是又没有能力杀掉。可是他们又非杀彭横刀夫妇不可。” “因此,你在此等候在下,相信你也不会拒绝这笔买卖。”花遮唇对铜面将军说:“我见不到他们,不会和你做这笔买卖。” “我可以带你去见彭尔阿他们。” “彭十三刀还活着?” “你认为我会拒绝能赚到一箱子黄金的买卖。”铜面将军站了起来,从花遮唇身边走了过去。对方武功如何?自己全然不知!不过,花遮唇内心没有一丝惧怕,他想不出自己该惧怕什么。花遮唇当然也看到了,七杀杀手的——剑!花遮唇认得那两柄楚门的剑! “蜀山楚门”剑客的剑怎么会在‘七杀旗’杀手手里?——花遮唇心觉诧异!如果,他知道夏侯玩、夏侯惇兄弟已死,就不会有什么诧异了。 花遮唇现在甚至认为,‘七杀旗’杀手是楚门的剑客。 花遮唇泰然自若:“我有一点很是不明白!”他又说:“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跟你做买卖。——阁下的这种方法、身份……让我不能不怀疑。” “花公子应该知道我只不过是一个杀手而已。”他又说:“做与不做这笔买卖,只有‘七杀旗’的旗主说的才算。”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朋友现在与‘七杀旗主’在一起?” “他们已经试过‘七杀旗’杀手的剑法,认为完全可以把一箱子黄金赚到手。”又说:“可是,一箱子金子却在公子的手里。” ——箱子的确在自己手里。 “不错,箱子的确在我的手里。”花遮唇展眼铜面,又往下说:“我相信你的话,可以跟你去见你们七杀旗主。相信没有人会拒绝一箱子黄金的。” 花遮唇心中的疑问,恐怕只有见到彭十三刀他们才能解开。七杀杀手的目标不是杀自己,可见彭十三刀等人还活着。不是一定有一个原因,可是是一个什么样的原因? 花遮唇凝视着铜面人背影,……跟了上去。不管什么样的原因,自己都要见到彭十三刀他们,至少这样做在自己看来完全是对的。 这恐怕是自己目前可取的情况下,唯一一种能安全见到彭十三刀的方法。 彭十三刀要见,彭横刀要杀!自己是花遮唇,渐渐感觉到……自己也许在“七杀旗”组织眼里有可以利用的价值。不然为什么不杀了自己。 ——不杀自己,绝对有一个理由存在。花遮唇要知道的就是这个理由是什么? 十 子时,夜很黑,风小了些。 草灯佛禅与师弟龙爪僧走出了“流星赶月堡”,徒弟“独臂佛手”——佘辟主没有到!草灯佛禅认为这很反常!如果,没有意外……佘辟主没有理由失约。佘辟主失约的理由是什么?草灯佛禅和龙爪僧谁也猜不出。 “或许,答案就在堡外。”龙爪僧说。 草灯佛禅默念心经,拈动念珠,打坐不语。 师弟龙爪僧禁不住内心焦急,又说:“师兄,我们应该出去看看才是。” “多听、多看、多烦恼;少听、少看,不听、不看,无烦恼。”草灯佛禅睁目,道:“戒条,师弟怎么抛于脑后。” 龙爪僧虽出身少林,但对佛教禅理悟彻极少。龙爪僧摇头叹息:“师弟我不听不看,更烦恼!”草灯佛禅又闭目拈动念珠,打起坐来。 龙爪僧“嗨!”叹息——悄悄走了出去。 十一 流星赶月堡,外——夜黑风紧! 龙爪僧逆风而站,风吹动僧袍发出“哗哗”声响。除此之外,再没又别的声响。龙爪僧没有听到脚步的声响。虽然是在夜里,但是若有人的脚步声!自己虽看不见,但是却一定能听到! 龙爪僧没有听到,只听到了风声。修炼武功到了一定程度,习武者听觉比一般人灵敏得、的多。——平静地风声中,瞬间发出了一种近似龙吟虎啸的声音!愈来愈重,只听“嗵!”地一声巨响。 ——“呼啦呼啦!”什么声音? ——脚步声,真真地脚步声。一下、两下、……停了下来。龙爪僧听得出,不是徒弟佘辟主,问:“来者何人?” ——“七杀杀手!”“臭乞丐、五行头陀他们派你来的?” ——“大师说错了。”“错了?和尚不明白。” 七杀杀手说:“我是‘七杀旗’的杀手。” “七杀旗?——老衲从未有所耳闻!” 风吹着铜面人散发,以及他身边的“旗”!“这些都是不重要的,大师又何必太在乎。” 龙爪僧听了,说:“和尚在乎的事,任何人也关不着。”又说:“你最好走远点,小心和尚的‘龙爪手’!” “风吹冷夜的,大师也喜欢吹吹风。” 龙爪僧说:“吹风什么风,你看不到在等人。” “大师等的人不会来了。”“和尚还没有等到,你怎知他不回来了?” “因为,晚辈正巧来的时候碰到大师您的好徒弟佘辟主。”又往下说:“他让我转告大师您老人家一声。” 龙爪僧问:“和尚徒弟让你转告些什么?” “他说:‘今晚风大,要您老儿回堡。’” 龙爪僧说:“和尚想不明白,一个杀手为什么会突然替人送信了。” “因为,晚辈是来杀人的,顺便带个信给大师。” “杀人?杀谁?” 一阵沉默——“你是来杀我的?” “大师‘龙爪手’了得,出招吧。”——身子一飘,披发飞舞,双剑划出! 龙爪僧闪身、飞躲、化解、出招! 双剑连环杀招,龙爪僧步步危机——爪手突伸,一个破绽! “惊鲵”瞬间刺出!——惨叫! 十二 丑时,风刮不知为什么的又大了些。呼呼的响成一片,怒吼着大地,仿佛一个复仇的恶魔。风不可能成为恶魔,可是又带不走人们心中的那个“恶魔”。 “软铁剑奴”——解连环已经睡下,已经听不到风声。在他的世界里,最怕的居然是剑!剑可以杀死别人,但是有时候连自己都不能保护。因此许多剑客完全可以说是死在了自己的剑下,因为他自己的剑没有杀死要杀死自己的那名剑客。 解连环常常为自己的身份叹息,每一次叹息都会让自己更加厌恶一次“剑”。剑客最讨厌的东西居然是自己手里的剑,猜想他的叹息一定是无奈、苦闷、怨恨…… “一剑四方无对手”——解难败不知为什么,迟迟不肯睡下!心神不宁,如坐针毡,可是外面除了撕裂的风声,什么也没有。 “子母飞轮”——聂云凤就走在他的身边,屋子里很静,只能听到屋外的风声。两个时辰以前,解难败收到一飞鸽传书。 书上写了:夏侯十二弟的两个儿子,被一神秘被杀,弃尸荒野,目的是他们手里的剑!除了自己,还谁盯上楚门的八柄剑……“剑痴刀魔”——彭婴姑!此人,对刀、剑皆爱痴如狂!……?两柄……剑,解难败又想到一种剑法,失传于江湖的剑法! ——《碧血鸳鸯剑》中的剑法。此种剑法,习练是要用两柄剑互相配合。 ——“呼呼、呼呼。”地吹着,吹着“流星赶月堡”,也吹着堡主解难败看起来很镇定的心。 聂云凤看不出解难败的心是否是镇定?聂云凤的心一点也不镇静,龙爪僧仍然没有回来——已经丑时了!子时到丑时,又发生了什么?聂云凤无法猜测得到! ——“什么时辰了?”问聂云凤。“丑时了。” 丑时,解难败站了起来。他一站起来,就听到——“咚咙”一声,什么声音。 聂云凤连忙站了起来,与解难败走了出去。 “流星赶月堡”的人纷纷出来,手持火把……一杆铁旗——“七、杀、旗!”风吹着它,吹着披发铜面人,甲胄、以及手中的两柄剑!——“悬翦”、“惊鲵”。 七杀杀手! 解难败并不是不知道,他知道眼前的是“恨天教”的杀手组织“七杀旗”,戴着铜面具的甲胄杀手是七杀杀手! “恨天教”是西夏人创建的,他们认为“狄青”是无敌的。因此希望七杀杀手也一样无敌,替他们杀死自己的强敌。传闻说,七杀旗的七杀杀手都有一流的剑家高手充当,不过只是一种没有根据的流言飞语而已。 火光照的铜面、甲胄、剑身,跳动着红焰。聂云凤对解难败道:“龙爪僧一定是被他杀掉了。” “草灯佛禅呢?” 解难败问聂云凤。没有草灯佛禅的人影!显然,人已经离开了“流星赶月堡”,怕死的家伙。 “龙爪僧人是阁下杀的?”解难败问。 “不错,是晚辈杀的。” 聂云凤难以相信,问:“你杀得了龙爪僧?” 七杀杀手回答:“与‘七杀旗’杀手交手的人,准死无疑!” ——“杀!”解难败令下。 “流星赶月堡”剑客围了上去,与七杀杀手惨烈撕杀在一起。 解难败目盯神凝,贯注七杀杀手的每一个剑招的速度、每一个发劲点、以及如何破解的办法。 《碧血鸳鸯剑》,解难败并没有见过,撕杀中的每一个剑招,都有势不可挡之力!注视着剑客们一个一个倒下去,让聂云凤承认七杀杀手的剑法有着令人惟命是从倒下魔力。剑客的每一招,都好像故意给他制造了破绽一样。 一剑挥出,必有破绽!剑法中不会没有破绽,可解难败难以置信“流星赶月堡”剑法中有这么多“破绽。” ——剑客全部倒下,尸横血泊,风吹着带尸温尸体,一步一步走近解难败、聂云凤,从面中发出沉闷怪音:“堡主,出招吧。” 解难败还不能出招,他想问一句。 “你会用恨天教的‘碧血鸳鸯剑’,你是何人?” “‘七杀旗’的杀手,奉旗主之命,来请堡主到‘不死谷’走一趟,不知堡主是否可以见一见不死谷主?” 谷十恶无缘无故绝不会见自己,自己无缘无故也绝不会到不死谷。要知道,谷十恶人送绰号:“不死活阎罗!”鬼才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防人之心不可无,不去不死谷无疑是最正确的决策。 “你胜得了我手里的‘软铁刃’,我就陪你走一趟,假若你败在了老夫剑下,阁下就自行了断,如何。” “既然堡主有意领教‘碧血鸳鸯剑’,晚辈只能从命。只是刀剑无眼,还请堡主手下留情。” “久闻‘碧血鸳鸯剑’乃绝世的剑法,今日要讨教一二!”解难败拽出腰间上的“软铁刃”,小声对身边聂云凤说:“带我儿子到‘花落地狱门’。” “悬翦剑”与“惊鲵剑”瞬间闪动,飞步刺出一剑,变化招式,与“软铁刃”粘在一起,难解难分。瞬间已经拆解数招,见不能取胜,虚使一招! 解难败借机身子弹了起来,一招“拨草寻蛇”,直击七寸子。这一招,找不到破绽。——避过!刺如钢钉;落如风停,再发一招、两招、三招、……招招剑形如燕。对方,封阻、格挡、步法灵活,却只守不攻? 解难败——忽然,一个鹰翻,凌空刺出一剑,深深刺中破绽!——血涌出。忽然感觉自己胸处一道痛楚,“悬翦”刺出的瞬息,自己剑招中也有一个破绽,刺中第一胸棘下的“伯劳穴”。 “惊鲵”划过尺侧腕关节横纹头的“神门穴”,“软铁刃”脱了手。——两败俱伤的结果。 “一剑四方无对手”——解难败一直引以为傲的剑法,居然不能击败《碧血鸳鸯剑》剑法。想不到此剑法跟传闻中的一样厉害。可是“恨天教”自教主谷弱禅死后,已经名存实亡!……怎么突然又冒出了“七杀旗”组织? 解难败立即想到了“千手借尸”——裘躬啼!与谷十恶联手,一起组织“七杀旗”,自己面前的七杀杀手不是游南子,还会是谁。 “堡主,你杀不了我。我们谁也杀不了谁。”一条长又深的伤痕,血流过甲胄,伤得很重,可能会致命!“……你我在这样僵持下去,结果只能同归于尽!” “我不明白……”解难败眼见难支,又问:“我不明白,谷弱禅生前都没有得到‘碧血鸳鸯剑’的剑谱,武功低微的裘躬啼又怎么可能从谷十恶手里夺得此剑谱。” “堡主忘了,‘千手借尸’的威名,他的确不是谷十恶的对手,但是有人能办到。” “何人?” “南侠——陆瘿公。” 解难败难以相信,鼎鼎大名的陆瘿公为了复仇居然会堕落的如此地步,竟然与裘躬啼同流合污。 “大堡主不信。” “你说的却是很难让人相信,不过老夫相信一点就是陆瘿公有仇必报!一定会杀掉诸葛袭人,替‘盘马堂’枉死的人报仇雪恨。” “正因如此,我才困惑。”解难败说:“陆瘿公不是已经死于叛徒北唐十八娘之手了吗。” “堡主之言不错,北唐十八娘的确打中了师父陆瘿公,可是又有人不忍看着陆老侠客就这样死掉。于是……” “——于是,裘躬啼、薛右手、萧离人还有你游南子一起救了他,目的就是施恩图报。” 解难败知道的不仅如此,下面他又说:“诸葛袭人不仅是陆瘿公的仇人,还是裘躬啼眼中一直想除掉的人。二人利益一致的情况下,一拍即合。” “堡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又知道多少七杀旗的内幕。” 解难败知道,他说:“你们为了得到绝世的好剑,来配合‘碧血鸳鸯剑’剑法,以求绝对杀掉诸葛袭人,但是你们忽略了一点,就是杀夏侯十二弟的儿子,得剑的同时也与楚门结下了不解之仇。” “堡主消息果然灵通,晚辈佩服。” “老夫更佩服裘躬啼,他居然想得到老夫所想之事。”解难败笑了一下,说:“老夫答应你随你到不死谷见谷十恶。” “堡主随我来。”结局不一定只有一种,猜测会有很多种!解难败猜测的也不过,是其中的一种!除此之外,还有多少种?最后结局,又有可能会是任何一种! ——结局是:哪一种? 风渐渐地小了。 “一剑四方无对手”——解难败的身影与七杀杀手一起消失在了风声里,不见了。 十三 一个聂云凤认为安全的地方,离开十里外的山坳里,解开解连环的“上星穴”。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我爹呢?” “这是一个十里以外的山坳;为了让你活着;你爹……”聂云凤没有说下去,解连环已经明白了。不知所措的样子! “你爹希望你活下来,为‘流星赶月堡’死去的人好好活着!” 这句话的意思不难被误解。 聂云凤慢慢地说:“我们到‘花落地狱门’。” 解连环摇摇头,不说话。 聂云凤当然不明白,解连环的意思,问:“……”——“风府穴”被点中,解连环说:“我现在,必须回堡去。” 聂云凤穴道被点,只能眼睁睁看着解连环离开山坳。聂云凤只能用内力冲击穴道,但愿不会太晚! 碧血洗剑黄金甲·第四集 十四 天冷冷地放亮,朦朦一片浓雾。 解连环看到横尸、嗅到血腥、……旗?……“七杀旗”!一杆普普通通的铁旗,旗上有血,解连环一步一步走近,痴痴地看着血旗,横尸之中他没有发现父亲的尸体!只发现了一杆血旗,没有风吹它,安静极了! 解连环不知道这是什么?——连猜也猜不出! ——“这是‘七杀旗’,”聂云凤走近解连环,自己总算没有晚。 “我爹不见了。……尸体也找不到,……?” 聂云凤也回答不出,解连环内心的疑窦! 横尸之中,的确找不到“一剑四方无对手”——解难败的尸首! 尸体通常没有利用的价值,解难败的尸首似乎却不是这样。——解难败的尸首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聂云凤想不到! 他甚至认为……!“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速速离开为上!”聂云凤,认为“七杀旗”很可能会斩草除根,已决后患!说不定,仍在“流星赶月堡”附近。 解连环恋恋不舍,可他知道自己必须快点离开! 聂云凤警惕扫视,他们居然走出了“流星赶月堡”! ——“七杀旗”竟然没有出现,聂云凤不能不困惑!直到他们走进了那个山坳,七杀杀手也没有出现。聂云凤就更不明白了!不但他,解连环也:“七杀旗的杀手,好像忘记我。” 聂云凤连忙说:“不是忘记!而是,他们注视着你我离开的。” 解连环不懂!“连环、不懂?” 聂云凤微微含笑,说:“你爹一定懂。”这句话,只能令解连环疑云大起? 聂云凤问:“你有没有想过你爹并没有死。” 解连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非但没有想过,简直难以置信。解连环就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聂云凤问:“不然,七杀旗杀手,为何会离开堡?” 解连环不知道,也回答不了聂云凤! 聂云凤自己回答。 “因为你爹没有死。”又说:“他只是看起来死了。”解连环? “你一定难以置信,还记得‘地狱公子’——花遮唇吗?”解连环记得! “你知道,花遮唇为何送一箱金子,给你?”解连环好想知道了。 他说:“为了‘流星赶月堡’。”聂云凤点头。“因此,你爹并没有死;而是加入了‘七杀旗’! 解连环半信半疑,会是这样吗?解连环想不出:另一种可能。难道,……一箱子黄金,买的是流星赶月堡剑客的命。——爹爹,居然答应了!解连环想不出,是什么让“一剑四方无对手”的父亲答应了花遮唇!“我们现在怎么办?”解连环问。 聂云凤回答:“照你爹吩咐,到‘花落地狱门’。” 十五 日残斜落,花遮唇没有回来。不过,尹星邪并不担心,想必就在一个时辰后,一个时辰还可以干一些其他的事情。 尹星邪已经干过了,其它事情,走出“风月楼”是在一个时辰后的戌时,戌时——尹星邪带着很浓醉意,来到了一条唯一可以回到“花落地狱门”的街上。 街上的人,少。 尹星邪一个人。回想自己用黄金诱利北唐十八娘,令他背信弃义,出卖恩师陆瘿公,诸葛袭人才有机会铲除“盘马堂”;可惜的是,北唐十八娘的那一掌没有要了陆瘿公的命,想到陆瘿公还活着,尹星邪不禁害怕起来。 不过,自己居然会被堂堂“割衣北侠”——叶割衣看重,传授几招奇门兵器“五位十方刀”刀法,颇有几分怪异。——想必,花遮唇也该回来了。 巨响,尹星邪定睛!——旗!什么旗?“七杀骷髅恨天”图案的旗——“七杀旗”! 尹星邪凝视铜面将军,问:“你是何人?” “见‘七杀旗’者,死!” 尹星邪觉得好笑,尹星邪笑,看着“七杀旗”笑:你又不是游南子,还能一剑杀死我吗。 尹星邪笑声刚发出,剑就刺进喉咙,果然是——一剑就死!笑声凝固,尹星邪倒了下去,想不到自己会永远等不到花遮唇! 十六 亥时,浓夜如死! “笑躺地狱”——花不开旁边坐着草灯佛禅。 草灯佛禅? 是草灯佛禅!没错。 他应该在“流星赶月堡”的。 龙爪僧死后,解难败与七杀杀手交手四招,草灯佛禅就认为自己不便出手!能杀死师弟龙爪僧的人,绝不是等闲之辈!况且,草灯佛禅又不习惯与不是等闲之辈之人过招! 尹星邪尸体是半个时辰后,被“地狱二鬼”发现的。 现在,还是半个时辰以前。 现在,花不开还在对草灯佛禅。 “佛禅,认为龙爪僧人是被‘七杀旗’的杀手杀死的?” 草灯佛禅说:“是的,不过,七杀旗杀手真正目地却是解难败。” 解难败绰号:“一剑四方无对手”!在江湖上仇家、以及想杀掉他的人,不会比死于他剑下的人少!可是,能击败他手中“软铁刃”的好像除了一个“疯掌太虚追神魔,狂笑纯阳癫道人”——薛逍莲之外,没人能击败他……似乎,解难败也并没有与薛逍莲有什么仇恨。 有人杀解难败,花不开并没有觉得惊疑。“可是我还觉得,有一点。” “那一点?”草灯佛禅问。 “佛禅,说‘七杀旗’杀手,是用两柄剑?” “怎么了?” 花不开问:“佛禅,对此种剑法可有所耳闻?” “《碧血鸳鸯剑》?” 花不开说:“二十年前,‘恨天教主’曾与嫡亲的叔叔‘不死活阎罗’——谷十恶争夺此剑谱。”结果若何? ——江湖传言,种种! 草灯佛禅对此也略有耳闻。 花不开认为,剑谱仍旧在叔叔谷十恶手里。“谷弱禅显然并没有得到剑谱。” 草灯佛禅说:“花门主,认为七杀旗杀手是谷十恶派出……?” 花不开并没有说是,他说:“至少,会有这种可能。” 夏侯十二弟的两个儿子死因? 现在,又多了一个解难败? 花不开心起疑窦? “不死活阎罗”——杀人向来不需要什么理由!他杀人只分:杀与不杀! 七杀杀手真如花不开之想,是不死谷主? 花不开自己也肯定不了。他甚至,连解难败究竟死了没有,也肯定不了,唯一能肯定的是,夏侯玩、夏侯惇死于“七杀旗”。 内心疑云,不可而知! 碧血洗剑黄金甲·第五集 十七 地狱二鬼—— “半面鬼奴”——花月痕与“哭面鬼奴”——花欲哭。 身份不明,带艺投师,半奴半徒,本不姓“花”,花遮唇晚,地位比“地狱公子”——花遮唇低。 “花落地狱门”不知哪代门主立有一门规:徒,入门,移姓师门;若坚持原姓,可不更移;但失去继承门主一位资格。 因此,尹星邪、紫竹莲,仍旧保留原姓。 花遮唇一直被花弄月忌恨,花弄月的忌恨,也仅仅是认为花遮唇不把自己放眼里。 花弄月只喜欢如“哭面鬼奴”——花欲哭类型的人! 花遮唇从不肯与自己嬉笑打趣,可又能讨得父亲的欢心! 花弄月心里深深认为自己永远不会和花遮唇走的很近!想到自己不能与花遮唇走的很近,每当见到花遮唇与任何人来往的时候,内心老是又那么一块不舒服!只要感觉不舒服,花弄月就喜欢躲起来或是找一个喜爱的人好好“亲密”一下,来做一下自我安慰。 一身怪气的“一笑公子”——花弄月又不见了踪迹! “一笑公子”——花弄月,“笑躺地狱”——花不开独子,头脑简单、善于在没有笑的地方制造笑、“爱吃醋”(皮肤饥渴症)、秉性孤僻怪异。 花欲哭平时与花弄月颇臭味相投,嬉笑打趣。 一会不见,“公子又跑哪里去了。” 花月痕笑了,问:“想他了。” 花欲哭还真有点,但他说:“想他有什么用。——只是怕,他再丢掉了。” 花月痕付诸一笑,没有说话。 “找找他如何。”夜色涂墨,花欲哭到有几分怕,拉上个花月痕,心里到有几分坦荡。 花月痕、花欲哭于是来到了街上。不到一柱香时辰,……发现了一具死尸! 花欲哭开始疑是花弄月,走近,花月痕发现是尹星邪。 他们把尸体带回“地狱门”,恰好是半个时辰后。 尹星邪致命一处,是剑伤!——剑! 花不开瞳孔收缩了,他想到了夏侯玩兄弟的死,以及……“七杀旗”! 果不出之所料,花欲哭说:“师叔尸体旁边,还有一杆“旗”? 花不开猜到是“七杀旗”,他显然没有猜错。 草灯佛禅说:“老衲师弟,龙爪僧人就是被这种剑法所杀。” 龙爪僧、尹星邪、剑、被杀……花不开立刻想到:“你弄月师弟呢?” 半个时辰前,并没有找到! 十八 “咦哈哈!”发起癫,开心地大笑,看起来很不正常! 一件并没有价值一笑的事,傻大少花弄月却要大声地笑,应该笑的时候,花弄月笑,不应该笑的时候,花弄月更要笑!似乎,笑是他生命中一刻都必不可缺的灵丹妙药! “一笑公子”——花弄月的笑,仅仅只有单一地一种笑。面部的笑,决不应该是单一的。 笑,已经代替了“一笑公子”——花弄月的语言! 花弄月喜欢笑,可他却完全不能运用笑!所以,花弄月的笑用的仿佛并非恰到其处。 例如:刚才! 花弄月夸耀了一番自己与楚我儿的关系,三师叔紫竹莲什么也没有说的片刻沉默,却引来花弄月的独特地笑声,他认为自己达到目地:紫竹莲正在吃楚我儿的——“醋”! 紫竹莲也是见怪不怪,强装笑颜。 花弄月见紫竹莲笑,又要重新一笑。 花弄月怎么笑,紫竹莲关心,也没有必要关心,并且又完全明白花弄月的目地。 紫竹莲索性说了句:“你们如果再见面,就跟陌生人一样。” 花弄月没有问紫竹莲为什么,他害怕知道了,自己更伤心;下次见到“赤子剑灭魂”——楚我儿时,真要摆出一副阴冷陌生的面孔吗? 花弄月对师叔紫竹莲的话,惟命是从!他到打算下次与楚我儿见面的时候,要真相陌生人一样!于是,花弄月再重新笑一次!似乎,笑可以忘记所有不快!笑,只能是一种简单地情绪流露;并非灵丹妙药! “三师叔为何整日练功?”花弄月问?!——幼稚。 花弄月举止言行给周围人印象是,头脑简单、可爱天真、讲话小孩子口气、见人笑眯眯总是的样子。 一个头脑一贯过于简单的人,口中说出的话,大多人只会听听;即使,说出一句、两句比较有道理的话,别人也不会认为有道理。因为,别人已经习惯了他的一贯印象! “江湖人不练功,干什么?”紫竹莲问笨笨地花弄月。以花弄月智商思维,怎答得出;答不出的花弄月,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竟然“咦哈哈”地大笑起来——真令人,匪夷所思? 花弄月费劲地想了想,问紫竹莲:“你认为,……花欲哭这个人怎么样?” 紫竹莲不明白,花弄月为何出此一问? “花欲哭?你发现了什么?”见到,师叔如此严肃地神情,花弄月大笑了起来,似一个做成功了恶作剧的孩子。单一要死地笑声,很容易背误解为嘲笑,尽管花弄月并没有嘲笑的意思。 紫竹莲好像已经误解,花弄月在嘲笑自己。 花弄月仿佛已经察觉,他怕三师叔紫竹莲生气,又对紫竹莲笑了笑。应该,问点什么,扯开话题!——想了想、问…… 十九 “笑公子会跑到哪里?”花欲哭问花月痕。问谁。鬼才知道呢。花月痕怎会知道。“会不会,被‘七杀旗’杀手……杀了?” 花月痕一笑,问:“你认为,‘七杀旗’杀手会杀笨的要死的花弄月。”不错!花弄月笨的只剩下一口气了,的确没有“杀”的价值。 花弄月只会一种笑,笑让人觉得乏味。 “一笑公子”真的一无是处,不仅花欲哭、花月痕这么认为,甚至连花不开都认为儿子花弄月头脑过于简单!只是,他演出来的简单思维,令自己看起来一无是处!试想,能让自己变得看起来单纯的人,是思维简单的人吗。 ——不是! 花月痕扫目,“水火灵狐”——叶吟风,走近:“可曾见过弄月公子?” “找他?” 花月痕回答:“门主找他,尹二爷被杀了。” 叶吟风吃了一惊,道:“被何人所杀?” “‘七杀旗’杀手。” “七杀旗?” 花月痕,道:“弄月公子却下落不明?” 叶吟风一笑,告诉花月痕:“他与紫竹莲在一起。” 花欲哭、花月痕对望一眼,苦笑走开。 二十 花不开知道独子花弄月与三师弟紫竹莲在一起,心总算放了下来,对草灯佛禅说:“擅入‘地狱门’者必死无疑!” 草灯佛禅固然希望如此。 “素问‘地狱有掌’,乃武林一绝,想必‘七杀旗’杀手如花施主所说。” 花不开笑而不答,二师弟“追魂鬼仆”——尹星邪已经被七杀杀手杀死! “地狱有掌”能否克制住《碧血鸳鸯剑》。——花不开的心开始往下沉! 尹星邪的死因,花不开不明也不关心,他关心的是:“七杀旗”!杀手,若出现在“地狱门”,自己……? 尹星邪尸体上有酒气,可见他未死之前,一定喝了酒! 花不开笑了!——“地狱门”武功“地狱有掌”武林一绝,也许未必会输给“碧血鸳鸯剑”,自己没有见过那种剑法,也想不出那种剑法是怎样的一种速度。相信,七杀旗杀手跟自己一样,想象不出自己出招速度。如此一来,花不开更坚信自己推测! 这种推测形成的心理,已经促使花不开产生了另一种轻敌心理。 双方对决,生死只在瞬息一间,杀了对方,在花不开心里显得并不困难! 草灯佛禅瞟了一眼花不开,见他神色不以为然,表情忽然变了。 “门主与七杀杀手过招之时,谨慎万不可大意。” 花不开完全明白,草灯佛禅的深意! 龙爪僧已被杀,草灯佛禅只是怕花不开,败!——花不开死了,对自己处境很不利。 “大师知尹星邪因何惨死于‘碧血鸳鸯剑’?” 草灯佛禅知道,显然他也明白花不开的深意。“老衲,愿闻其详。” “他喝了酒!很多,因此,他的掌还没有发出,对方的剑已经到了!” 花不开的推断,不能说没有道理,但是他自己理解的又并非全有道理。 一个人,把有道理的东西,理解为没有道理,绝对不能称得上对!更可怕的是,花不开并不认为自己不对。 二十一 花不开始终欺骗不了自己,自己比任何人都了解“花落地狱门”的武功。 “追魂鬼仆”——尹星邪对“地狱有掌”的造诣,与自己伯仲之间;即使喝了酒,也不至于…… 紫竹莲听完,掌门师兄花不开的话。“能杀的了二师兄之人,剑法必定诡异罕见,令人防不胜防。” 花不开叹了一口气,说:“师弟可听说过,‘碧血鸳鸯剑’?” “江湖传闻,不死谷谷主‘不死活阎罗’——谷十恶,有此剑法。” “师弟对‘七杀旗’怎么看?”花不开问紫竹莲。 紫竹莲沉吟片刻,道:“二师兄之死,会不会与一个人有关。” 花不开已经想到那个人,说:“‘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被武林公认为最难对付的人!要对付的人,下场通常跟“流星赶月堡”一样! “流星赶月堡”下场如何,花不开不能不想到草灯佛禅。 紫竹莲素多猜疑,师兄“追魂鬼仆”——尹星邪被“七杀旗”杀死,决非偶然,而是必然!也就是说,尹星邪必须死于“七杀旗”! “师弟认为……”花不开更加不懂了。 紫竹莲点头。 “目地呢。”花不开又问。 紫竹莲反复思量,他对师兄花不开说:“此时并非深究真相的时候,应该筹划对策。” 一箱子黄金,原来买的是“地狱门”门人的命。 花不开没有要与“七心小卧龙”为敌的念头,何况,铲除“盘马堂”,“地狱门”也是倾力相助! 花不开忖想一下,摇头,说:“诸葛袭人决不会这么做。” 紫竹莲不觉一愣,他说:“师兄怎么如此肯定。” “师弟多疑了。”花不开接着对紫竹莲说:“诸葛袭人即要杀我们,又为何多此一举送一箱子黄金给我们。” 紫竹莲答不出!不过,他说:“也许……因为‘七杀旗’。” 花不开,笑容凝固。 碧血洗剑黄金甲·第六集 二十二 快马。 “软铁剑奴”——解连环愈加信服,聂云凤几日前的判断! “七杀旗”的杀手,果真没有出现! “一剑四方无对手”的父亲果然没有死!尽管,自己不知道原因,原因对自己,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父亲解难败从未败! 年过半百,凭一柄铁剑,纵横江湖,杀手未必杀的了父亲解难败! 父亲没有死,只是……某种原因驱使下……无奈加入了“七杀旗”组织。 “软铁剑奴”——解连环已经开始等待结局。 二十三 在当时的武林中,门派门规戒律最多的数:蜀山楚门。 楚门门规绝对比楚门的剑多。 一个身为楚门剑客的剑客,也说不清自己门派究竟有多少戒条。因此,一些门派耻笑楚门的剑客太规矩!——规矩一点不好吗。 这是:蜀山楚门自己的观点。规矩一点当然没有什么不好的。没有一点不好的,又常常不被一些人习惯。这一些人,就是耻笑楚门剑客的人。 ——楚我儿,十六岁,门主“君子却邪”——楚放天独子;绰号:“赤子剑灭魂”! “你知道吗?”燕南宫说:“夏侯玩、夏侯惇兄弟被杀了。” 燕南宫只能站在“八剑房”外面对里面的楚我儿说:“目的是他们手里的剑。师父与夏侯老剑客怀疑,是恨天教的人所为,因为武林中出现了七杀旗。” 楚我儿惊然失色,“七杀旗”是恨天教的一个杀手组织,传闻七杀杀手都是一些武林高手神秘充当,十分厉害!” “流星赶月堡也被七杀旗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座鬼堡,堡主解难败竟然神秘失踪,不知所向!”燕南宫接着说:“尹星邪也被‘七杀旗’杀了。” ——尹星邪也被七杀旗杀死了!说明“地狱门”也在“七杀旗”的目标之中,如此一来花弄月不是很危险!自己可不是一个可以看着朋友身处险境,而置之不理的可恶之徒。 “三年已满,我要出去。”楚我儿说,假如换做“武林小圣人”——紫金敖一定会这样做。因为紫金敖好像是一位深得敬仰的大侠,不仅如此,而且好像他已经死了。类似紫金敖这样的大侠绝不能死的。所以楚我儿一心要成为像“武林小圣人”——紫金敖那样的大侠人物! 燕南宫把门打开,其实自己就是奉师命要放师弟楚我儿出“八剑房”的。三年已满,小惩大诫。相信日后他再也不会冲动了。 “大师兄……我要到地狱门去,求你不要阻拦。”楚我儿走出关押了自己三年的八剑房,说出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如此冲动的。“我儿回来会向门主解释清楚,大师兄不要阻拦。” 燕南宫知道,师弟楚我儿有一个情意很深的朋友“花弄月”,据师弟楚我儿所说:“一笑公子”天真无邪,思想单纯,跟一个顽童一样,笑得时候傻傻的。最让楚我儿怜悯的就是,花弄月没有一点辨别是非的判断能力,总会让人对他有所担心!因此被称作:“一笑公子”! “师弟,难道忘了尹星邪。”燕南宫提醒楚我儿,又说:“大师兄不是阻拦,而是提醒师弟你……” “大师兄多虑了。”楚我儿觉得好笑,难道花弄月还会出卖自己。“花弄月师弟绝对了解,他不是尹星邪!” “掩日神龙”——燕南宫看得出师弟楚我儿依旧很冲动,无言了很久,想到尹星邪接近自己居然是别有所图,不禁伤感,叹息,说:“花弄月虽然不是尹星邪,但是要处处小心。” “多谢大师兄!九方师姐不要忘了替师弟向蓑烟解释,告诉她三年来楚我儿一直挂念着她——师弟告辞。” 燕南宫点头,与九方断水一起注视着楚我儿离去。 “你为什么瞒着师弟?”楚我儿的背影已经看不到了。“告诉他不好吗。” 燕南宫忽然脸色变的惨白,自己刚刚强打精神,目的就是不让师弟察觉自己受了伤。眼下的楚门稍有不慎,就会因“七杀旗”惨遭灭门的杀戮之灾。 “武林中‘七杀旗’出现了,一定会有人因此而倒下,即使楚门也不例外!”燕南宫强忍伤痛,继续说:“师父说:楚门的剑客可以倒下,但是绝不能全部倒下。”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没有说话,看着的面色惨白的燕南宫,泪水落下。是的,楚门的剑客可以倒下,但是绝不能全部倒下。 燕南宫勉强笑了,对九方断水说:“我是九命怪猫,轻易死不了的……何况,你也不许我死。” 九方断水点点头,强装笑颜。生死并非一个人可以决定,为什么不能决定? “七杀旗”神秘出现武林之后,很多人的命运都改变了,楚门会不会也同“流星赶月堡”、“地狱门”一样被改变。——可不可以说,已经被改变。 “我儿呢?”九方断水抬眼,是粉腮低垂、丰姿绝俗的“金眼貂蝉”——江蓑烟,她步履轻盈走近燕南宫、九方断水。“江妹妹晚了一步。”九方断水对投目空空八剑房里的江蓑烟说:“我儿已经去了地狱门。” “地狱门?”江蓑烟不免惊奇。“妹妹还不知道,我儿与‘一笑公子’可是好朋友。” 江蓑烟知道,可她还要惋惜地说:“除了‘不入地狱’——商傲花,地狱门的人全是‘鬼’,楚我儿居然不知道。想不到他依旧那么冲动。” 九方断水没有忘记楚我儿对自己的嘱咐,一字一句的把楚我儿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说给江蓑烟听,但愿不要怪楚我儿冲动之余忘却了自己。要让江蓑烟从每一个字里感觉到“赤子剑灭魂”心里并非没有“金眼貂蝉”。 江蓑烟不能不怪楚我儿不见自己一面就急急忙忙赶往“花落地狱门”,可能楚我儿永远也不会“重色轻友”!不过江蓑烟决非不解人情,因为江蓑烟说:“他始终会回到蜀山的。” 二十四 楚我儿背上斜插着剑,打马狂奔,两天时间赶到“花落地狱门”的时候,解连环、聂云凤,还没有到。 重信义:朋友有难,不能袖手旁观!何况!花弄月是自己完全信得过的一个“笨”朋友,一贯傻笑的傻大少爷,在楚我儿眼里几乎没有生活自保的能力!对花弄月的情感,就好比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一样,一样让楚我儿自豪、快慰。 花弄月是一位性情中人,有天真赤诚的笑,信赖自己胜于了他自己!楚我儿眼里,花弄月也把自己看成了他的一部分一样,对自己的话,言听计从! 谁,敢动花弄月一根汗毛,“灭魂剑”下绝不留情! ——花弄月见到头发乱乱的楚我儿,却没有了一贯天真无邪的笑容,脸色是又阴又冷,眼中立刻充满了一片肃杀、鄙视、怨毒的杀意!很明显,早已不把楚我儿看成他自己的一部分,可是楚我儿依旧并不像花弄月一样。观察着花弄月脸部的冷淡表情,——好像!楚我儿是“七杀旗”的杀手或是突然做了一件触犯了自己利益的事情! 楚我儿做了吗?——没有。因为!紫竹莲对他说过:“你们如果再见面的时候,就跟陌生人一样。” 那么,“一笑公子”——花弄月见到久别故友楚我儿,态度至少要像对待陌生人一样才对!选择情感上完全背叛! 花弄月这么做是不是很幼稚?或者说是莫名其妙! 花弄月表情“分尸狱”一样可怕,眼中立刻充满了:冷淡、阴森、怨毒、憎恨、鄙视——楚我儿!面对花弄月无视自己尊严的楚我儿,诧异?……忽然发现自己看错了人,自己原来“根本”不了解“一笑公子”——花弄月! 蜀山楚门自我狭小的楚我儿心冷,自己应该与花弄月没有任何误会,上次分别时,他还以泪相送,依依不舍,怎么? “江湖上出现了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七杀旗’。”楚我儿寻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告诉与往常判若两人的花弄月。 花弄月用阴冷地口吻回答楚我儿:“知道了。” 楚我儿发觉自己很没有尊严,显得是那么“多此一举”!自己已经不在被花弄月视作身体的一部分,情感像是又被人玩弄了一下,无言了。 楚我儿已经觉得自己的话使自己没了尊严,自己甚至觉得还有点可恶!自己在花弄月面前变的是那么的尴尬,对花弄月的态度已经放生了扭曲变化,因为花弄月对自己的情感已经发生了扭曲变化。 花弄月目光冷淡的如刀一样阴冷怨毒,故意不去望一下楚我儿,故意让楚我儿对自己伤心、绝望、死心!无怨无悔,因为自己之所以如此做,原因在紫竹莲的一句话玩笑话,紫竹莲比楚我儿重要,仅此一点,自己就要绝对不能违背紫金敖堂弟紫竹莲。可是,楚我儿并不是自己发泄情绪的工具。 碧血洗剑黄金甲·第七集 十三 一个聂云凤认为安全的地方,离开十里外的山坳里,解开解连环的“上星穴”。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我爹呢?” “这是一个十里以外的山坳;为了让你活着;你爹……”聂云凤没有说下去,解连环已经明白了。不知所措的样子! “你爹希望你活下来,为‘流星赶月堡’死去的人好好活着!” 这句话的意思不难被误解。 聂云凤慢慢地说:“我们到‘花落地狱门’。” 解连环摇摇头,不说话。 聂云凤当然不明白,解连环的意思,问:“……”——“风府穴”被点中,解连环说:“我现在,必须回堡去。” 聂云凤穴道被点,只能眼睁睁看着解连环离开山坳。聂云凤只能用内力冲击穴道,但愿不会太晚! 十四 天冷冷地放亮,朦朦一片浓雾。 解连环看到横尸、嗅到血腥、……旗?……“七杀旗”!一杆普普通通的铁旗,旗上有血,解连环一步一步走近,痴痴地看着血旗,横尸之中他没有发现父亲的尸体!只发现了一杆血旗,没有风吹它,安静极了! 解连环不知道这是什么?——连猜也猜不出! ——“这是‘七杀旗’,”聂云凤走近解连环,自己总算没有晚。 “我爹不见了。……尸体也找不到,……?” 聂云凤也回答不出,解连环内心的疑窦! 横尸之中,的确找不到“一剑四方无对手”——解难败的尸首! 尸体通常没有利用的价值,解难败的尸首似乎却不是这样。——解难败的尸首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聂云凤想不到! 他甚至认为……!“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速速离开为上!”聂云凤,认为“七杀旗”很可能会斩草除根,已决后患!说不定,仍在“流星赶月堡”附近。 解连环恋恋不舍,可他知道自己必须快点离开! 聂云凤警惕扫视,他们居然走出了“流星赶月堡”! ——“七杀旗”竟然没有出现,聂云凤不能不困惑!直到他们走进了那个山坳,七杀杀手也没有出现。聂云凤就更不明白了!不但他,解连环也:“七杀旗的杀手,好像忘记我。” 聂云凤连忙说:“不是忘记!而是,他们注视着你我离开的。” 解连环不懂!“连环、不懂?” 聂云凤微微含笑,说:“你爹一定懂。”这句话,只能令解连环疑云大起? 聂云凤问:“你有没有想过你爹并没有死。” 解连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非但没有想过,简直难以置信。解连环就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聂云凤问:“不然,七杀旗杀手,为何会离开堡?” 解连环不知道,也回答不了聂云凤! 聂云凤自己回答。 “因为你爹没有死。”又说:“他只是看起来死了。”解连环? “你一定难以置信,还记得‘地狱公子’——花遮唇吗?”解连环记得! “你知道,花遮唇为何送一箱金子,给你?”解连环好想知道了。 他说:“为了‘流星赶月堡’。”聂云凤点头。“因此,你爹并没有死;而是加入了‘七杀旗’! 解连环半信半疑,会是这样吗?解连环想不出:另一种可能。难道,……一箱子黄金,买的是流星赶月堡剑客的命。——爹爹,居然答应了!解连环想不出,是什么让“一剑四方无对手”的父亲答应了花遮唇!“我们现在怎么办?”解连环问。 聂云凤回答:“照你爹吩咐,到‘花落地狱门’。” 十五 日残斜落,花遮唇没有回来。不过,尹星邪并不担心,想必就在一个时辰后,一个时辰还可以干一些其他的事情。 尹星邪已经干过了,其它事情,走出“风月楼”是在一个时辰后的戌时,戌时——尹星邪带着很浓醉意,来到了一条唯一可以回到“花落地狱门”的街上。 街上的人,少。 尹星邪一个人。回想自己用黄金诱利北唐十八娘,令他背信弃义,出卖恩师陆瘿公,诸葛袭人才有机会铲除“盘马堂”;可惜的是,北唐十八娘的那一掌没有要了陆瘿公的命,想到陆瘿公还活着,尹星邪不禁害怕起来。 不过,自己居然会被堂堂“割衣北侠”——叶割衣看重,传授几招奇门兵器“五位十方刀”刀法,颇有几分怪异。——想必,花遮唇也该回来了。 巨响,尹星邪定睛!——旗!什么旗?“七杀骷髅恨天”图案的旗——“七杀旗”! 尹星邪凝视铜面将军,问:“你是何人?” “见‘七杀旗’者,死!” 尹星邪觉得好笑,尹星邪笑,看着“七杀旗”笑:你又不是游南子,还能一剑杀死我吗。 尹星邪笑声刚发出,剑就刺进喉咙,果然是——一剑就死!笑声凝固,尹星邪倒了下去,想不到自己会永远等不到花遮唇! 十六 亥时,浓夜如死! “笑躺地狱”——花不开旁边坐着草灯佛禅。 草灯佛禅? 是草灯佛禅!没错。 他应该在“流星赶月堡”的。 龙爪僧死后,解难败与七杀杀手交手四招,草灯佛禅就认为自己不便出手!能杀死师弟龙爪僧的人,绝不是等闲之辈!况且,草灯佛禅又不习惯与不是等闲之辈之人过招! 尹星邪尸体是半个时辰后,被“地狱二鬼”发现的。 现在,还是半个时辰以前。 现在,花不开还在对草灯佛禅。 “佛禅,认为龙爪僧人是被‘七杀旗’的杀手杀死的?” 草灯佛禅说:“是的,不过,七杀旗杀手真正目地却是解难败。” 解难败绰号:“一剑四方无对手”!在江湖上仇家、以及想杀掉他的人,不会比死于他剑下的人少!可是,能击败他手中“软铁刃”的好像除了一个“疯掌太虚追神魔,狂笑纯阳癫道人”——薛逍莲之外,没人能击败他……似乎,解难败也并没有与薛逍莲有什么仇恨。 有人杀解难败,花不开并没有觉得惊疑。“可是我还觉得,有一点。” “那一点?”草灯佛禅问。 “佛禅,说‘七杀旗’杀手,是用两柄剑?” “怎么了?” 花不开问:“佛禅,对此种剑法可有所耳闻?” “《碧血鸳鸯剑》?” 花不开说:“二十年前,‘恨天教主’曾与嫡亲的叔叔‘不死活阎罗’——谷十恶争夺此剑谱。”结果若何? ——江湖传言,种种! 草灯佛禅对此也略有耳闻。 花不开认为,剑谱仍旧在叔叔谷十恶手里。“谷弱禅显然并没有得到剑谱。” 草灯佛禅说:“花门主,认为七杀旗杀手是谷十恶派出……?” 花不开并没有说是,他说:“至少,会有这种可能。” 夏侯十二弟的两个儿子死因? 现在,又多了一个解难败? 花不开心起疑窦? “不死活阎罗”——杀人向来不需要什么理由!他杀人只分:杀与不杀! 七杀杀手真如花不开之想,是不死谷主? 花不开自己也肯定不了。他甚至,连解难败究竟死了没有,也肯定不了,唯一能肯定的是,夏侯玩、夏侯惇死于“七杀旗”。 内心疑云,不可而知! 碧血洗剑黄金甲·第八集 十七 地狱二鬼—— “半面鬼奴”——花月痕与“哭面鬼奴”——花欲哭。 身份不明,带艺投师,半奴半徒,本不姓“花”,花遮唇晚,地位比“地狱公子”——花遮唇低。 “花落地狱门”不知哪代门主立有一门规:徒,入门,移姓师门;若坚持原姓,可不更移;但失去继承门主一位资格。 因此,尹星邪、紫竹莲,仍旧保留原姓。 花遮唇一直被花弄月忌恨,花弄月的忌恨,也仅仅是认为花遮唇不把自己放眼里。 花弄月只喜欢如“哭面鬼奴”——花欲哭类型的人! 花遮唇从不肯与自己嬉笑打趣,可又能讨得父亲的欢心! 花弄月心里深深认为自己永远不会和花遮唇走的很近!想到自己不能与花遮唇走的很近,每当见到花遮唇与任何人来往的时候,内心老是又那么一块不舒服!只要感觉不舒服,花弄月就喜欢躲起来或是找一个喜爱的人好好“亲密”一下,来做一下自我安慰。 一身怪气的“一笑公子”——花弄月又不见了踪迹! “一笑公子”——花弄月,“笑躺地狱”——花不开独子,头脑简单、善于在没有笑的地方制造笑、“爱吃醋”(皮肤饥渴症)、秉性孤僻怪异。 花欲哭平时与花弄月颇臭味相投,嬉笑打趣。 一会不见,“公子又跑哪里去了。” 花月痕笑了,问:“想他了。” 花欲哭还真有点,但他说:“想他有什么用。——只是怕,他再丢掉了。” 花月痕付诸一笑,没有说话。 “找找他如何。”夜色涂墨,花欲哭到有几分怕,拉上个花月痕,心里到有几分坦荡。 花月痕、花欲哭于是来到了街上。不到一柱香时辰,……发现了一具死尸! 花欲哭开始疑是花弄月,走近,花月痕发现是尹星邪。 他们把尸体带回“地狱门”,恰好是半个时辰后。 尹星邪致命一处,是剑伤!——剑! 花不开瞳孔收缩了,他想到了夏侯玩兄弟的死,以及……“七杀旗”! 果不出之所料,花欲哭说:“师叔尸体旁边,还有一杆“旗”? 花不开猜到是“七杀旗”,他显然没有猜错。 草灯佛禅说:“老衲师弟,龙爪僧人就是被这种剑法所杀。” 龙爪僧、尹星邪、剑、被杀……花不开立刻想到:“你弄月师弟呢?” 半个时辰前,并没有找到! 十八 “咦哈哈!”发起癫,开心地大笑,看起来很不正常! 一件并没有价值一笑的事,傻大少花弄月却要大声地笑,应该笑的时候,花弄月笑,不应该笑的时候,花弄月更要笑!似乎,笑是他生命中一刻都必不可缺的灵丹妙药! “一笑公子”——花弄月的笑,仅仅只有单一地一种笑。面部的笑,决不应该是单一的。 笑,已经代替了“一笑公子”——花弄月的语言! 花弄月喜欢笑,可他却完全不能运用笑!所以,花弄月的笑用的仿佛并非恰到其处。 例如:刚才! 花弄月夸耀了一番自己与楚我儿的关系,三师叔紫竹莲什么也没有说的片刻沉默,却引来花弄月的独特地笑声,他认为自己达到目地:紫竹莲正在吃楚我儿的——“醋”! 紫竹莲也是见怪不怪,强装笑颜。 花弄月见紫竹莲笑,又要重新一笑。 花弄月怎么笑,紫竹莲关心,也没有必要关心,并且又完全明白花弄月的目地。 紫竹莲索性说了句:“你们如果再见面,就跟陌生人一样。” 花弄月没有问紫竹莲为什么,他害怕知道了,自己更伤心;下次见到“赤子剑灭魂”——楚我儿时,真要摆出一副阴冷陌生的面孔吗? 花弄月对师叔紫竹莲的话,惟命是从!他到打算下次与楚我儿见面的时候,要真相陌生人一样!于是,花弄月再重新笑一次!似乎,笑可以忘记所有不快!笑,只能是一种简单地情绪流露;并非灵丹妙药! “三师叔为何整日练功?”花弄月问?!——幼稚。 花弄月举止言行给周围人印象是,头脑简单、可爱天真、讲话小孩子口气、见人笑眯眯总是的样子。 一个头脑一贯过于简单的人,口中说出的话,大多人只会听听;即使,说出一句、两句比较有道理的话,别人也不会认为有道理。因为,别人已经习惯了他的一贯印象! “江湖人不练功,干什么?”紫竹莲问笨笨地花弄月。以花弄月智商思维,怎答得出;答不出的花弄月,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竟然“咦哈哈”地大笑起来——真令人,匪夷所思? 花弄月费劲地想了想,问紫竹莲:“你认为,……花欲哭这个人怎么样?” 紫竹莲不明白,花弄月为何出此一问? “花欲哭?你发现了什么?”见到,师叔如此严肃地神情,花弄月大笑了起来,似一个做成功了恶作剧的孩子。单一要死地笑声,很容易背误解为嘲笑,尽管花弄月并没有嘲笑的意思。 紫竹莲好像已经误解,花弄月在嘲笑自己。 花弄月仿佛已经察觉,他怕三师叔紫竹莲生气,又对紫竹莲笑了笑。应该,问点什么,扯开话题!——想了想、问…… 十九 “笑公子会跑到哪里?”花欲哭问花月痕。问谁。鬼才知道呢。花月痕怎会知道。“会不会,被‘七杀旗’杀手……杀了?” 花月痕一笑,问:“你认为,‘七杀旗’杀手会杀笨的要死的花弄月。”不错!花弄月笨的只剩下一口气了,的确没有“杀”的价值。 花弄月只会一种笑,笑让人觉得乏味。 “一笑公子”真的一无是处,不仅花欲哭、花月痕这么认为,甚至连花不开都认为儿子花弄月头脑过于简单!只是,他演出来的简单思维,令自己看起来一无是处!试想,能让自己变得看起来单纯的人,是思维简单的人吗。 ——不是! 花月痕扫目,“水火灵狐”——叶吟风,走近:“可曾见过弄月公子?” “找他?” 花月痕回答:“门主找他,尹二爷被杀了。” 叶吟风吃了一惊,道:“被何人所杀?” “‘七杀旗’杀手。” “七杀旗?” 花月痕,道:“弄月公子却下落不明?” 叶吟风一笑,告诉花月痕:“他与紫竹莲在一起。” 花欲哭、花月痕对望一眼,苦笑走开。 二十 花不开知道独子花弄月与三师弟紫竹莲在一起,心总算放了下来,对草灯佛禅说:“擅入‘地狱门’者必死无疑!” 草灯佛禅固然希望如此。 “素问‘地狱有掌’,乃武林一绝,想必‘七杀旗’杀手如花施主所说。” 花不开笑而不答,二师弟“追魂鬼仆”——尹星邪已经被七杀杀手杀死! “地狱有掌”能否克制住《碧血鸳鸯剑》。——花不开的心开始往下沉! 尹星邪的死因,花不开不明也不关心,他关心的是:“七杀旗”!杀手,若出现在“地狱门”,自己……? 尹星邪尸体上有酒气,可见他未死之前,一定喝了酒! 花不开笑了!——“地狱门”武功“地狱有掌”武林一绝,也许未必会输给“碧血鸳鸯剑”,自己没有见过那种剑法,也想不出那种剑法是怎样的一种速度。相信,七杀旗杀手跟自己一样,想象不出自己出招速度。如此一来,花不开更坚信自己推测! 这种推测形成的心理,已经促使花不开产生了另一种轻敌心理。 双方对决,生死只在瞬息一间,杀了对方,在花不开心里显得并不困难! 草灯佛禅瞟了一眼花不开,见他神色不以为然,表情忽然变了。 “门主与七杀杀手过招之时,谨慎万不可大意。” 花不开完全明白,草灯佛禅的深意! 龙爪僧已被杀,草灯佛禅只是怕花不开,败!——花不开死了,对自己处境很不利。 “大师知尹星邪因何惨死于‘碧血鸳鸯剑’?” 草灯佛禅知道,显然他也明白花不开的深意。“老衲,愿闻其详。” “他喝了酒!很多,因此,他的掌还没有发出,对方的剑已经到了!” 花不开的推断,不能说没有道理,但是他自己理解的又并非全有道理。 一个人,把有道理的东西,理解为没有道理,绝对不能称得上对!更可怕的是,花不开并不认为自己不对。 二十一 花不开始终欺骗不了自己,自己比任何人都了解“花落地狱门”的武功。 “追魂鬼仆”——尹星邪对“地狱有掌”的造诣,与自己伯仲之间;即使喝了酒,也不至于…… 紫竹莲听完,掌门师兄花不开的话。“能杀的了二师兄之人,剑法必定诡异罕见,令人防不胜防。” 花不开叹了一口气,说:“师弟可听说过,‘碧血鸳鸯剑’?” “江湖传闻,不死谷谷主‘不死活阎罗’——谷十恶,有此剑法。” “师弟对‘七杀旗’怎么看?”花不开问紫竹莲。 紫竹莲沉吟片刻,道:“二师兄之死,会不会与一个人有关。” 花不开已经想到那个人,说:“‘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被武林公认为最难对付的人!要对付的人,下场通常跟“流星赶月堡”一样! “流星赶月堡”下场如何,花不开不能不想到草灯佛禅。 紫竹莲素多猜疑,师兄“追魂鬼仆”——尹星邪被“七杀旗”杀死,决非偶然,而是必然!也就是说,尹星邪必须死于“七杀旗”! “师弟认为……”花不开更加不懂了。 紫竹莲点头。 “目地呢。”花不开又问。 紫竹莲反复思量,他对师兄花不开说:“此时并非深究真相的时候,应该筹划对策。” 一箱子黄金,原来买的是“地狱门”门人的命。 花不开没有要与“七心小卧龙”为敌的念头,何况,铲除“盘马堂”,“地狱门”也是倾力相助! 花不开忖想一下,摇头,说:“诸葛袭人决不会这么做。” 紫竹莲不觉一愣,他说:“师兄怎么如此肯定。” “师弟多疑了。”花不开接着对紫竹莲说:“诸葛袭人即要杀我们,又为何多此一举送一箱子黄金给我们。” 紫竹莲答不出!不过,他说:“也许……因为‘七杀旗’。” 花不开,笑容凝固。 碧血洗剑黄金甲·第九集 二十二 快马。 “软铁剑奴”——解连环愈加信服,聂云凤几日前的判断! “七杀旗”的杀手,果真没有出现! “一剑四方无对手”的父亲果然没有死!尽管,自己不知道原因,原因对自己,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父亲解难败从未败! 年过半百,凭一柄铁剑,纵横江湖,杀手未必杀的了父亲解难败! 父亲没有死,只是……某种原因驱使下……无奈加入了“七杀旗”组织。 “软铁剑奴”——解连环已经开始等待结局。 二十三 在当时的武林中,门派门规戒律最多的数:蜀山楚门。 楚门门规绝对比楚门的剑多。 一个身为楚门剑客的剑客,也说不清自己门派究竟有多少戒条。因此,一些门派耻笑楚门的剑客太规矩!——规矩一点不好吗。 这是:蜀山楚门自己的观点。规矩一点当然没有什么不好的。没有一点不好的,又常常不被一些人习惯。这一些人,就是耻笑楚门剑客的人。 ——楚我儿,十六岁,门主“君子却邪”——楚放天独子;绰号:“赤子剑灭魂”! “你知道吗?”燕南宫说:“夏侯玩、夏侯惇兄弟被杀了。” 燕南宫只能站在“八剑房”外面对里面的楚我儿说:“目的是他们手里的剑。师父与夏侯老剑客怀疑,是恨天教的人所为,因为武林中出现了七杀旗。” 楚我儿惊然失色,“七杀旗”是恨天教的一个杀手组织,传闻七杀杀手都是一些武林高手神秘充当,十分厉害!” “流星赶月堡也被七杀旗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座鬼堡,堡主解难败竟然神秘失踪,不知所向!”燕南宫接着说:“尹星邪也被‘七杀旗’杀了。” ——尹星邪也被七杀旗杀死了!说明“地狱门”也在“七杀旗”的目标之中,如此一来花弄月不是很危险!自己可不是一个可以看着朋友身处险境,而置之不理的可恶之徒。 “三年已满,我要出去。”楚我儿说,假如换做“武林小圣人”——紫金敖一定会这样做。因为紫金敖好像是一位深得敬仰的大侠,不仅如此,而且好像他已经死了。类似紫金敖这样的大侠绝不能死的。所以楚我儿一心要成为像“武林小圣人”——紫金敖那样的大侠人物! 燕南宫把门打开,其实自己就是奉师命要放师弟楚我儿出“八剑房”的。三年已满,小惩大诫。相信日后他再也不会冲动了。 “大师兄……我要到地狱门去,求你不要阻拦。”楚我儿走出关押了自己三年的八剑房,说出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如此冲动的。“我儿回来会向门主解释清楚,大师兄不要阻拦。” 燕南宫知道,师弟楚我儿有一个情意很深的朋友“花弄月”,据师弟楚我儿所说:“一笑公子”天真无邪,思想单纯,跟一个顽童一样,笑得时候傻傻的。最让楚我儿怜悯的就是,花弄月没有一点辨别是非的判断能力,总会让人对他有所担心!因此被称作:“一笑公子”! “师弟,难道忘了尹星邪。”燕南宫提醒楚我儿,又说:“大师兄不是阻拦,而是提醒师弟你……” “大师兄多虑了。”楚我儿觉得好笑,难道花弄月还会出卖自己。“花弄月师弟绝对了解,他不是尹星邪!” “掩日神龙”——燕南宫看得出师弟楚我儿依旧很冲动,无言了很久,想到尹星邪接近自己居然是别有所图,不禁伤感,叹息,说:“花弄月虽然不是尹星邪,但是要处处小心。” “多谢大师兄!九方师姐不要忘了替师弟向蓑烟解释,告诉她三年来楚我儿一直挂念着她——师弟告辞。” 燕南宫点头,与九方断水一起注视着楚我儿离去。 “你为什么瞒着师弟?”楚我儿的背影已经看不到了。“告诉他不好吗。” 燕南宫忽然脸色变的惨白,自己刚刚强打精神,目的就是不让师弟察觉自己受了伤。眼下的楚门稍有不慎,就会因“七杀旗”惨遭灭门的杀戮之灾。 “武林中‘七杀旗’出现了,一定会有人因此而倒下,即使楚门也不例外!”燕南宫强忍伤痛,继续说:“师父说:楚门的剑客可以倒下,但是绝不能全部倒下。”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没有说话,看着的面色惨白的燕南宫,泪水落下。是的,楚门的剑客可以倒下,但是绝不能全部倒下。 燕南宫勉强笑了,对九方断水说:“我是九命怪猫,轻易死不了的……何况,你也不许我死。” 九方断水点点头,强装笑颜。生死并非一个人可以决定,为什么不能决定? “七杀旗”神秘出现武林之后,很多人的命运都改变了,楚门会不会也同“流星赶月堡”、“地狱门”一样被改变。——可不可以说,已经被改变。 “我儿呢?”九方断水抬眼,是粉腮低垂、丰姿绝俗的“金眼貂蝉”——江蓑烟,她步履轻盈走近燕南宫、九方断水。“江妹妹晚了一步。”九方断水对投目空空八剑房里的江蓑烟说:“我儿已经去了地狱门。” “地狱门?”江蓑烟不免惊奇。“妹妹还不知道,我儿与‘一笑公子’可是好朋友。” 江蓑烟知道,可她还要惋惜地说:“除了‘不入地狱’——商傲花,地狱门的人全是‘鬼’,楚我儿居然不知道。想不到他依旧那么冲动。” 九方断水没有忘记楚我儿对自己的嘱咐,一字一句的把楚我儿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说给江蓑烟听,但愿不要怪楚我儿冲动之余忘却了自己。要让江蓑烟从每一个字里感觉到“赤子剑灭魂”心里并非没有“金眼貂蝉”。 江蓑烟不能不怪楚我儿不见自己一面就急急忙忙赶往“花落地狱门”,可能楚我儿永远也不会“重色轻友”!不过江蓑烟决非不解人情,因为江蓑烟说:“他始终会回到蜀山的。” 二十四 楚我儿背上斜插着剑,打马狂奔,两天时间赶到“花落地狱门”的时候,解连环、聂云凤,还没有到。 重信义:朋友有难,不能袖手旁观!何况!花弄月是自己完全信得过的一个“笨”朋友,一贯傻笑的傻大少爷,在楚我儿眼里几乎没有生活自保的能力!对花弄月的情感,就好比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一样,一样让楚我儿自豪、快慰。 花弄月是一位性情中人,有天真赤诚的笑,信赖自己胜于了他自己!楚我儿眼里,花弄月也把自己看成了他的一部分一样,对自己的话,言听计从! 谁,敢动花弄月一根汗毛,“灭魂剑”下绝不留情! ——花弄月见到头发乱乱的楚我儿,却没有了一贯天真无邪的笑容,脸色是又阴又冷,眼中立刻充满了一片肃杀、鄙视、怨毒的杀意!很明显,早已不把楚我儿看成他自己的一部分,可是楚我儿依旧并不像花弄月一样。观察着花弄月脸部的冷淡表情,——好像!楚我儿是“七杀旗”的杀手或是突然做了一件触犯了自己利益的事情! 楚我儿做了吗?——没有。因为!紫竹莲对他说过:“你们如果再见面的时候,就跟陌生人一样。” 那么,“一笑公子”——花弄月见到久别故友楚我儿,态度至少要像对待陌生人一样才对!选择情感上完全背叛! 花弄月这么做是不是很幼稚?或者说是莫名其妙! 花弄月表情“分尸狱”一样可怕,眼中立刻充满了:冷淡、阴森、怨毒、憎恨、鄙视——楚我儿!面对花弄月无视自己尊严的楚我儿,诧异?……忽然发现自己看错了人,自己原来“根本”不了解“一笑公子”——花弄月! 蜀山楚门自我狭小的楚我儿心冷,自己应该与花弄月没有任何误会,上次分别时,他还以泪相送,依依不舍,怎么? “江湖上出现了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七杀旗’。”楚我儿寻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告诉与往常判若两人的花弄月。 花弄月用阴冷地口吻回答楚我儿:“知道了。” 楚我儿发觉自己很没有尊严,显得是那么“多此一举”!自己已经不在被花弄月视作身体的一部分,情感像是又被人玩弄了一下,无言了。 楚我儿已经觉得自己的话使自己没了尊严,自己甚至觉得还有点可恶!自己在花弄月面前变的是那么的尴尬,对花弄月的态度已经放生了扭曲变化,因为花弄月对自己的情感已经发生了扭曲变化。 花弄月目光冷淡的如刀一样阴冷怨毒,故意不去望一下楚我儿,故意让楚我儿对自己伤心、绝望、死心!无怨无悔,因为自己之所以如此做,原因在紫竹莲的一句话玩笑话,紫竹莲比楚我儿重要,仅此一点,自己就要绝对不能违背紫金敖堂弟紫竹莲。可是,楚我儿并不是自己发泄情绪的工具。 二十五 解连环、聂云凤走进“花落地狱门”—— 大厅,众人皆坐。……聂云凤最后说:“七杀杀手剑法是‘碧血鸳鸯剑’;解堡主并未死,只不过加入了‘七杀旗’组织。” 花不开已经听完了,聂云凤说的话,感到诧异! “如此说来,解堡主是加入了七杀旗组织。” 聂云凤道:“敢问,江湖之中,又有哪位剑法比得了‘一剑四方无对手’。” 解难败剑法的确了得,可他为什么加入“七杀旗”组织? “七杀旗”又是一个怎样组织?不得而知!即便,解连环口中之言,花不开也是半信半疑。花不开:“我二师弟‘追魂鬼仆’——尹星邪,被‘七杀旗’所杀,又该作何解释。” 聂云凤浅浅一笑,道:“陆瘿公或许并没有被徒弟北唐弃打死。” 花不开知道陆瘿公还活着。如果,陆瘿公不死,就没有理由不杀尹星邪! “盘马堂”之所以会被诸葛袭人铲除,是因为尹星邪用黄金收买了自己徒弟北唐十八娘,北唐十八娘出卖了自己,“盘马堂”才会被朝廷鹰爪孙诸葛袭人等铲除掉。 陆瘿公杀掉尹星邪,是任何人都不会置疑的事,为了不暴露自己,完全可以雇用“七杀旗”杀手,去杀掉尹星邪雪恨。 花不开怎么想怎么觉得合理,再想刚刚解连环的话,仿佛也变得合理了。 花弄月却跟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呆呆出神,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故意不去看楚我儿,在想以前值得自己现在再高兴一次的人或事;想来想去,只有花欲哭、叶吟风、紫竹莲几个人。没意思,又听众人—— “七杀旗”这个杀手组织,绝对渴望像“一剑四方无对手”这样的剑客加入!——会不会,师弟尹星邪就是死于解难败剑下的? “聂施主之言,老衲师弟龙爪僧就是被杀手‘武林四凶神’雇来杀死的。” 解连环冷笑,道:“草灯佛禅,避难在我‘流星赶月堡’门下,‘武林四凶神’惧怕我父亲手中的‘软铁刃’,雇用‘七杀旗’杀手,也不算无稽之谈。” “解大堡主即武艺超群,剑法精妙,又为何改做杀手。” 解连环神色尴尬,无言对答草灯佛禅之言。 聂云凤冷然道:“佛禅,出身少林,可是却久居‘流星赶月堡’,又是为何?” 草灯佛禅厚着老脸说:“佛既是法。法即是佛。无有边际。皆发无上菩提心。——聂施主,你与老衲彼此彼此。” 花不开扯开话题,说:“真相也许并非如此,大家不要胡乱猜疑。” 草灯佛禅目光一冷,瞟了一眼解连环! 聂云凤道:“佛禅似乎有意挑衅,若如此,聂某原奉陪佛禅!”草灯佛禅站了起来。 花不开笑道:“佛禅、聂大侠……” “子母飞轮”——聂云凤摘下“子母轮”,对草灯佛禅冷冷讥讽:“草灯大佛禅——请吧!” 碧血洗剑黄金甲·第十集 二十六 聂云凤、草灯佛禅并肩走出大厅。 “见佛闻法。心不信邪。一切罪人。并皆消灭。”又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聂云凤大笑起来,道:“今日,就让我聂某人,替少林清理门户!”飞身跃起,推出一掌。 草灯佛禅闪身,使出少林绝学“无相劫指”。 聂云凤虚使一招“打草惊蛇”,子母轮中放出暗器“漫天花雨”。 草灯佛禅“哎呦”一声,右臂刺痛,飞针喂有剧毒,瞬间酸麻! 一阵龙吟虎啸的声音,草灯佛禅知道,七杀杀手要出现了!他可不想死!虚使一招,聂云凤一挡,身形一飘,跃出墙外——惨叫“啊!”是草灯佛禅发出的。 众人随即奔出——杀手身着“锁子黄金甲”飘身飞去,长发猎猎,犹如一片轻叶。 “七杀旗”盖住了草灯佛禅,死了吗。 聂云凤走近“七杀旗”,拉开遮在草灯佛禅身上的旗布,已经死了!伤痕是被重物击中头部致命,不是剑伤。 众人无语,看着被“七杀旗”砸死的草灯佛禅,任何人都猜得出,之所以会被“七杀旗”砸死,极有可能是毒性蔓延才导致的结果。 聂云凤对草灯佛禅是很了解的。 ——“草灯佛禅所中之毒是慢性的。” 聂云凤的话,简而言之是要告诉众人,草灯佛禅是被“七杀旗”纯粹砸死的。并非是毒性蔓延,才导致被压死的。 花不开半信半疑,他说:“看来‘七杀旗’只是要致草灯佛禅一人于死地。” 聂云凤并不认为真如花不开所说,为什么不可以认为,只杀一个草灯佛禅是一个故意迷惑花不开的假象。 聂云凤哪里知道,花不开是在给他制造假象。 聂云凤、解连环的到来,让他觉得很怪异? ——解难败被杀,武功远远不如与他的聂云凤、解连环却活了下来? 花不开怎能不觉得怪异。 武林传闻—— 恨天教主谷弱禅与谷十恶争夺“碧血鸳鸯剑”的剑谱,被谷十恶用“五毒腐尸砂”打中,照常理推断,谷弱禅早已化为一堆白骨……花不开怀疑,所谓的“七杀旗”是解难败对付蜀山楚门的诡计。 “七杀旗”的出现,在花不开的眼里看来,只不过是解难败玩弄的一个小小计谋。虽然猜测不出是什么计谋,不过解难败人称:“一剑四方无对手”!绝对不能被一个杀手所杀! 二十七 众人回到大厅,鸦雀无声。 聂云凤开口:“‘七杀旗’目标并非‘花落地狱门’,只是草灯佛禅。” 花弄月想了想,道:“我二师叔,根本没有与任何人结仇!” 聂云凤一怔,紫竹莲道:“尹星邪两年前与‘不死谷’结仇,杀了谷十恶六个徒弟。” 龙爪僧、尹星邪、草灯佛禅,均是与他人有夙仇。难道,可以看作一般的武林仇杀?刚刚杀手是并没有对“地狱门”门人下杀手;可以,认为是:一般仇杀吗。 花不开自己都回答不了自己提出的疑问! “掌门师兄真的认为是一般的武林仇杀吗。”花不开被这句话回过神来,大厅里只剩下师兄弟两人。“师弟认为是吗?” 紫竹莲不假思索回答师兄花不开:“是!” 花不开对紫竹莲的“是”很有兴趣,注视着紫竹莲。 紫竹莲说:“花遮唇!”“花遮唇?” “对,花遮唇!师兄的得意弟子。” “怎么说?” 紫竹莲说:“花遮唇虽然没有仇人,可他却与彭尔阿、彭十三刀、彭婴姑关系很不一般!” 是这样子的。 紫竹莲又说:“‘坐山彭城’方面,很有可能雇杀手清了他们。” 花不开不说话,思忖!如此说来,被“七杀旗”杀死的,皆是与他人有宿仇宿怨之人;更可以说,一连串的被杀事件是一般的武林仇杀便可顺理成章。 二十八 “一笑公子”——花弄月,笑! 这个时候,也恐怕只有一笑公子笑得出来!而,一笑公子发笑原因,也只是:“我见你们都不说话,活跃一下气氛。” 花弄月这样笑的原因,也仅仅是让人觉得自己比较“可爱”。可是,在凶杀之后,谁会有这样的闲情雅调。 众人对花弄月的笑充耳不闻,花弄月尴尬!可花弄月会:“咦哈哈!”疯一般的笑,不觉傻吗? ——他不觉得。这就是:“一笑公子”——花弄月的所谓“个性”。 花欲哭告诉花弄月:“水火公子要走了,笑公子不去送送。” 花弄月当然要送,不仅要送,还要故意说:“与灵狐公子有八拜之交,岂能不送。” 花弄月认为,楚我儿听到后,一定会吃自己的——“醋”!自己就这样常常吃别人的——“醋”。 花弄月认为任何人跟自己都一样,一样爱吃——“醋”;能让别人吃自己的——“醋”,是一件花弄月值得高兴的事情! 二十九 “水火灵狐”已经走了。 花弄月只神伤了一下,与他又没有八拜之交,更何况楚我儿又不在自己身边。——刚刚好像……楚我儿的样子没有吃醋。 “弄月。”是紫竹莲的声音,花弄月笑了。 紫竹莲走近花弄月,问:“你明明知道你尹师叔与‘不死谷’有宿仇,在大厅为何如此说?” 花弄月笑眯眯瞅着紫竹莲,不回答。 “以后,切忌不可如此乱说。” 花弄月特意慌忙认真地点点头,表现出极“天真”的样子。 花弄月的所谓“天真”是生长在愚蠢的基础之上,如此“天真”行为不免会有些愚蠢的成份。 紫竹莲背影消失在花弄月视线里,能被别人关心,花弄月满足地微微笑了。 想想“叶吟风”,居然对自己不辞而别?又想到叶吟风的身影……花弄月不能不满足地又微微笑了。 ——想想楚我儿,却深深叹了一口气,神色瞬间变得阴冷、怨毒起来,仿佛楚我儿是他不共戴天的大仇人。 ——想想刚刚,紫竹莲关心自己的话,不免再次满足地微微笑了。 三十 一间屋子,客房。 花弄月悄悄地走了进去,跟注视自己情人一样注视着“软铁剑奴”——解连环,笑,甜笑。 解连环一头雾水,只好强装笑颜。 花弄月笑着看了一眼解连环,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弄月公子是不是有事?” 花弄月说:“没事,顺便走走。”又说:“以后‘花落地狱门’就你的家,你可以叫我‘笑公子’。” 解连环没法把地狱门看作流星赶月堡,只有流星赶月堡才是自己的家。“七杀旗一定不是地狱有掌的对手!” 解连环不关心这个!“你父亲真的没有死?”花弄月突然问。 “我认为没有。”解连环回答花弄月。 花弄月好像明白了一样,点点头,想了想,又像顽童一样认真地问:“你父亲的剑法,是不是很好?” 解连环点头,算作回答。 花弄月都知道答案的,只是想不出该说什么,因此拿来用用。 “你会不会找七杀旗报仇?”花弄月想到这么一个,于是问解连环。 解连环笑了,他说:“我父亲又没有死,我找它报什么仇?” 花弄月笑了笑,居然又问:“那,你会不会很恨它?” 解连环又笑了,说:“倘若,我很它会不向七杀旗报仇吗。” 花弄月立刻说:“会。——咦哈哈!”这又有笑的必要?连解连环都觉得没有必要;连解连环都觉得花弄月头脑过于简单,并带几分小孩子的单纯;这种看起来孩子一样的“单纯”,确是花弄月有意演出来的;花弄月目地只是让别人觉得自己看起来很可爱。但是,花弄月演出来效果却是带有发癫成分的画虎类犬。 三十一 苗疆五蛇坛“黑寡妇”——巨母大娘与“铁掌霹雳子”——裘躬笑,是“子母飞轮”——聂云凤惧怕的强敌!若不是,躲入“流星赶月堡”,只怕早已命丧他二人之手!如今,何不求解难败替自己除去强敌。 聂云凤走出“地狱门”的时候,天色掌灯时分。 聂云凤相信,自己只要独自出现,解难败一定会以七杀旗杀手身份出现!解难败与七杀杀手打斗时,曾跟自己说,带解连环到“地狱门”,必定另有深意? “你在找我?” 聂云凤停住脚步,回过头——铜面、甲胄、双剑、以及披散的头发。“我也在找你。” “云凤知道,”聂云凤又说:“可否替云凤杀了巨母大娘和裘躬笑?” ——“‘七杀旗’杀的人,都是旗主要杀的。” 聂云凤问:“怎样才能使,旗主杀巨母大娘和裘躬笑?” “你与我决斗。”“除此之外呢?” 七杀杀手不说话了。 聂云凤在想另一种办法? “你不是解难败。” “我不是。” “我要见‘一剑四方无对手’——解难败?” “可敢随我到一个地方?” 聂云凤迟疑,跟了上去…… 三十二 解连环发现聂云凤不见,是在次日辰时。 “笑躺地狱”——花不开说不出话了。 解连环见到花不开眉头深锁,已经明白了大半!——聂云凤很可能已经被杀。 “七杀旗”下一个目标是谁? ——没有人猜得到! “花落地狱门”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固起来! 花不开并不甘心坐以待毙,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他认为可以拯救“地狱门”的人。 紫竹莲听完师兄之言,吃了一惊:“见诸葛袭人!” 花不开点头。 “为什么?” 花不开说:“楚门势力不可小视,决不次于逆党‘盘马堂’,我们对他仍有利用价值。” “师兄认为,‘七杀旗’是冲着地狱门来的?” 花不开当然希望不“是”,他更害怕“是”。 “眼下,只能如此。”七杀旗神秘的跟幽灵一样,神出鬼没,令人不寒而栗! 紫竹莲明白师兄花不开,为何会想到“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 他不明白的是,:“师兄真的相信诸葛袭人会什么‘恨天教’失传武学‘鬼狱阴风吼’?” “会不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金魔鹫’相信他会。” “金魔鹫”,出身塞外骷髅冢“恨天教”,乃恨天教主“恨天邪神”——谷弱禅大弟子,绝招“夺命七杀爪”!十年前,此人突然在武林中销声匿迹,生死不明!传言,诸葛袭人会“恨天教”失传绝学音波功“鬼狱阴风吼”,以音索魂亦可以音布罡气,其威力无比,其音如地狱鬼吼,阴风阵阵,使人不攻自退,不寒而栗,与先天真气之音合二为一,就可练成“无相罡音”。 花不开认为,七杀旗杀手也必然惧怕诸葛袭人的“无相罡音”。 武林第二人是诸葛袭人·第一集 一 “一笑公子”——花弄月忧闷着脸,叶吟风不辞而别,紫竹莲又不知去了何处?如今,自己孤零零一人,不免神伤欲泪,只觉好想哭。 花月痕悄悄走近蜷缩一团地花弄月,讥笑了一下,说:“公子,门主有急事找你。” 花弄月脸色变了站起来,厉声纠正花月痕说:“我说过,你应该叫我‘笑公子’!” 花月痕目无表情,居然对花弄月不以为然的样子! 花弄月自己都难以相信,目光对持,冷阴如刀! “你究竟是谁?”花弄月问! 花月痕无言,走开,花弄月一掌拦住。“你还没有回答我?” 花月痕突出一招,花弄月神色立刻变了!——这不是花落地狱门的招式。 花月痕这次从花弄月身旁走过,花弄月只能不动无言。刚才一招究竟是什么武功?从未见他使用过,为什么从不使用? “笑公子?”是花欲哭。 花弄月问:“花月痕是谁?” 花欲哭笑了起来,说:“花月痕当然是花月痕了。” 花弄月脸色一沉,一掌推开了花欲哭。 花欲哭被弄得一头雾水,又想不到花弄月掌力如此惊人! 二 “爹,你找我?” 花不开道:“恐怕你要离开一些时日。” 花弄月心觉诧异,陷入沉思。 “楚我儿与你是朋友,你到楚门。”“为什么要离开?” 花不开回答:“因为‘七杀旗’。” 花弄月想不出该说什么,沉默着。却又害怕父亲花不开看出自己沉默,可又没有办法……只好低着头不语,表情又极其厌烦,极其厌烦中又夹杂着一丝幽怨之色。 花不开走到花弄月身边,慢慢地说:“聂云凤有可能已经被杀,我可以死,你却不能。” ——“是不是有仇家找上门了?” 花不开也回答不出! “如果,此劫一过,爹会派‘地狱二鬼’,去接你回来。” “千万别派他们,尤其是花月痕!” “花月痕怎么了?” “派三师叔接我。”花弄月提出条件。 花不开点头答应:“假如,七杀旗的旗落到花落地狱门,在我和他打斗之时,你们要趁机逃出。” “那你?” “爹有对应之策。” 花弄月不相信!倘若有对应之策,自己又何必躲避。 “真的只能如此,就别无他法?”花弄月质疑。 花不开不容花弄月对自己的话质疑,一脸严肃说:“别无他法!” 花弄月点点头,面有难色地说:“我知道了。” 三 西湖边葛岭。 大别墅。 南宋统治者赵禥赠给贾似道的修养理政之处。 贾似道权奸专权葛岭,把政事交给门客处理,自己日日跟姬妾淫乐游玩、斗蟋蟀、养花草、做起“风流太师”。再加上赵禥对他敬畏如天,贾似道无疑酣歌深宫,专权误国! 紫竹莲已经走近了葛岭,可以看见贾似道理政休养之地大别墅。 ——霍然止步!别墅还在正前方,这里还未到别墅。为何止步于此? 紫竹莲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突然,他的头发飘动了一下! 没有风吹过,是什么风吹动了头发。——是掌风!掌风愈来愈重,紫竹莲电眼回首,劈手一掌!身影落下,紫竹莲凝视背对着自己的人,开口。 “地狱花开落,雪花落幽冥。” “阁下出身‘花落地狱门’,刚才一招是‘地狱有掌’。” “阁下好眼力。” “尹星邪派你来的?” “不是。” “你或许还不知道,擅闯葛岭者死!” 紫竹莲道:“‘青面寒掌’——北唐十八娘的话,我相信。” “青面寒掌”——北唐十八娘转过身子,对紫金敖堂弟紫竹莲说:“阁下能从‘寒冰封尸’一招中辨出我,看来完全可以相信你是紫竹莲”。 紫竹莲一笑,道:“彼此彼此。” 北唐十八娘道:“尽管你是尹星邪的师弟,也难免一死。” “因为,我擅闯了葛岭,冒犯了太师。” “不错,贾太师在此理政,决不可以闲杂人等打扰了太师的清静”。 “三哭罗刹”——紫竹莲笑了,他说:“我认为,闲杂人等是不会来这里送命的。” “如果,你不是狡辩,一定还有话说。” “我要说的话,只能对一个人说。” “谁?”北唐十八娘问。 “诸葛袭人大人。” “我想听一听,你对大人讲的话是什么。” “只怕不能如你所愿。”紫金敖堂弟紫竹莲往下说:“我死了,诸葛大人就失去一次对付‘七杀旗’的绝好机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北唐十八娘笑了起来,笑完了对紫竹莲说:“你回头看看”。 紫竹莲没有回头,表情发生了变化,身后一处大穴被一柄“斩月刀”顶住。 北唐十八娘大笑起来,握着刀柄的人是“丧魂书生”——赫连飞鹰,只要……,紫竹莲就横尸葛岭! “你应该可以猜到我是谁。”赫连飞鹰阴恻恻一笑。 紫竹莲跟背后的“丧魂书生”——赫连飞鹰说:“北唐十八娘与我说话的时候,我已感觉到有人在我身后。” 紫竹莲的话,赫连飞鹰半信半疑。“你以为我会信吗。” 紫竹莲做了一件赫连飞鹰相信的“入地狱”,掌风击中“期门穴”,北唐十八娘惊呆了!想不到,“地狱门”居然还有如此绝招妙式。 “我若再用上几分力道,只怕……” 北唐十八娘、赫连飞鹰瞬间换了另一种眼光,看待“三哭罗刹”——紫竹莲!甚至,连说话的口气都变了。 北唐十八娘说:“紫罗刹能将‘地狱有掌’发挥的淋漓尽致,令人佩服。” 赫连飞鹰紧接着说:“恐怕‘花落地狱门’武功之最非紫罗刹莫属了”。这句话说的丁点不差,花不开、尹星邪皆不如紫竹莲。 紫竹莲当然不能,他说:“武功之最乃地狱门主,紫竹莲愧不敢当。” “紫罗刹太过谦虚了”。 ——“可否见诸葛大人一面”? 四 太府丞廖莹中,字:群玉,号:药洲,醉心于刻书、藏书,贾似道门客,处理朝中政务,贾似道第一谋士。 “廖莹中”真实身份:诸葛袭人,绰号:“七心小卧龙”(智囊人物)。“悦生堂”、“世彩堂”只是他掩武林仇家耳目的妙法。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侏儒,出身骷髅堆“恨天教”,是一个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滑稽的侏儒人!从他身上可以看到的是:神情肃杀、异常镇静、阴险多谋、而且完全可以感觉杀气袭人的侏儒。因此,二十年前已被武林公认为最难对付的人之一。 “廖莹中”每日需要做的,就是拿诸葛袭人批阅完毕的凑折去见贾似道,仅仅如此简单的事,便能受到当朝太师的器重。 灯掌。 诸葛袭人则在看一封信,紫竹莲站在几尺远的地方。 诸葛袭人的目光从信札上每一个字流过,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好像捏在他手里的不是紫竹莲送来的信札,而是一张没有一个字的白纸。 信札落在桌子上,诸葛袭人的目光动容了一下。——一阵沉默! “武林中出现了一个神秘杀手组织‘七杀旗’。”诸葛袭人说话的声音很一个孩子一样,但是做出来的事绝不是一个孩子能做出的。 “武林中已有许多人失踪,生死不明。” 诸葛袭人坦然自若,听着紫竹莲说:“掌门师兄担心‘七杀旗’会对老太师不利,派紫竹莲到此特来相告诸葛大人。” “花门主认为杀死尹星邪会是何人?” “七杀旗杀手剑法怪异,神秘莫测,令人无法猜测,武林之中没有人知道它庐山面目。” “剑法怪异?” “不错,”紫竹莲又说:“七杀旗杀手所用剑法,类似塞外骷髅堆“恨天教”失传绝学《碧血鸳鸯剑》剑法!” “谷十恶……”诸葛袭人不禁疑云大起,之后又笑了。“你可以肯定吗?” “可以!”“为什么?” “因为夏侯十二弟的两个儿子死了。” “被‘七杀旗’杀手杀死的?” “杀死尹星邪的剑就是楚门的‘悬翦’、‘惊鲵’。” 诸葛袭人问:“是你亲眼所见?” “‘子母飞轮’——聂云凤亲眼所见!” “聂云凤呢?”“失踪了,或许已经死了,也许也加入了七杀旗组织。” 诸葛袭人神若有思,又问:“你是相信聂云凤加入了七杀旗这个杀手组织?” “有些地方的确匪夷所思。” “哪些地方?” 紫竹莲说:“比如说七杀旗幕后的主使,以及失踪的哪些人是否真的加入了七杀旗?”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关心的却不是这些!出身“恨天教”的自己多多少少比紫竹莲了解一些“恨天教”内部的事。据诸葛袭人所知,《碧血鸳鸯剑》不在谷十恶手中。 “七杀旗”真正目地是自己,唯一不解的是,……幕后主使是恨天教主! 恨天教主的仇人可能是叔父“不死活阎罗”——谷十恶,也可能是,大弟子金魔鹫,没有可能是自己!——思忖,莫非是……又思忖,似乎也不太可能。 “我不认为七杀旗杀手的剑法是‘碧血鸳鸯剑’。”诸葛袭人说,他还说:“聂云凤连剑都不会使,很有可能会看错。” “大人认为?” 诸葛袭人没有回答紫竹莲,他对身旁赫连飞鹰说:“陆瘿公如何死的?” 赫连飞鹰没想到诸葛袭人会第二次问出这句话,北唐十八娘更没有想到! 诸葛袭人等待着赫连飞鹰回答自己,赫连飞鹰却不能想当初回答了。他当初:“被北唐十八娘一掌毙命陆瘿公!” 陆瘿公后心中掌,本来必死无疑的。如今……想必他当时用“达摩闭息功”骗过了自己,不然绝不会死而复生。“扑通”一声,北唐十八娘跪了下去。 ——“属下,确实打中他死穴!” 诸葛袭人相信北唐十八娘那一掌的确打中了授业恩师陆瘿公死穴!——不过,陆瘿公好像没有死。非但没有死,而且,还雇杀手杀了“追魂鬼仆”——尹星邪。 谁也说不出陆瘿公没有死的原因?不过还是被“七心小卧龙”想到了!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可以疗伤的经书?” 紫竹莲知道。“大人说的可是武林异士‘说死不死’——死不了的《辟死印》?” 诸葛袭人所说的就是武林典“内功四经”之一的《辟死印》。 《辟死印》用来疗伤,有奇迹功效,被誉为武林典籍。相传,流落异族已有百年。 “何人会救治陆瘿公?” 赫连飞鹰回答北唐十八娘:“楚放天!” ——“窟嗵”一声什么声音? 紫竹莲凛然一震,说:“是七杀旗!” 武林第二人是诸葛袭人·第二集 6 手机来电铃声! 饶雨拿起手机一看,手机的来电显示是孙小妹,摁了通话键,电话里传来:“你肚子不饿呀。该吃饭了。” “知道了‘七杀旗’,马上下去。”饶雨摁了下结束通话键,放下小说,拿了手机,刚转身——赖飞。 “74——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七杀旗’的杀手,来刺杀我呢。” 赖飞笑笑,说:“你快成孙小妹的sp了。杀了你,谁借给我钱。” 臭小子!原来有要借钱——可恶! “知道已经借了你2000了,最后一次200块——抽烟用。” 饶雨真想拒绝了赖飞,自己已经借的2000元,不知什么时候能还呢。——要命! “你放心!一定还你!”赖飞赖着脸站着,等饶雨给自己掏钱。 没有办法!只好掏了200给了赖飞。 “失意君子”——赖飞一见到钱,接过装在自己口袋里,说了几句“pmp”的话,一下子迫不及待的弹了出去。 “告诉维罗斯顿,晚饭我不吃了。ok?” 饶雨猜想,一定是要在外面吃!简直无可救药!在房间里停留了几秒,拉开门——吃饭。 7 “阿飞呢?”维罗斯顿果然问。 维罗斯顿·艾伦个人档案—— 出生时间:1975、9、10日 出生地点:美国洛杉矶大都市的豪华别墅。 祖籍:美国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 血型:o型 身高:181cm 星座:天秤座 信仰:基督教 座右铭:商业大亨的举止也可以跟淑女一样。 最喜欢的名人:西施、昭君、貂蝉、杨贵妃。 最喜欢听到的话:你很像一位淑女! 最喜爱的动物:犬 最喜欢国家:美国、中国。 最难忘的事:与丈夫离异。 最伤感的事:与丈夫离异。 最讨厌的事:与丈夫离异。 最怕听到的话:我们结婚吧! 最怕见到的人:自己依旧深爱着的丈夫。 最不明白的事:自己为什么会同意与丈夫离异。 最大的愿望:但愿丈夫不要像自己一样伤感。 饶雨回答:“他说晚饭不用等他了。” 维罗斯顿已经吃好了。站起来说:“你们慢慢吃。” 孙小妹等维罗斯顿走了出去,问饶雨:“一定是你又借给他钱了,对不对?” 饶雨没有说话。 “赖飞这次借了你多少?”孙小妹问。 饶雨把嘴里的饭完全咽了下去,回答:“200块。” 200块……再加上以前的2000块,一共2200块呀。”孙小妹“拍砖”提醒:“他赚的少,花的多,拿什么还你。”) 这些,饶雨当然知道,他说:“你以为我想借。——‘哀’!” 大野美看一旁说:“不想借就拒绝他吗。” “大野美看说的很对,可是你……”孙小妹不想再说了。 饶雨说:“他一开口,很难拒绝呀。” 孙小妹觉得好笑,问:“他怎么不向我借?” 饶雨吃着饭,不回答。 孙小妹想到了电话里说的:知道了“七杀旗”,马上下去,自己忍不住笑,问:“我什么时候成了‘七杀旗’了?” 饶雨咀嚼着,说:“那部刚买的小说里呀。里面有一个‘孙小妹’是一个神秘组织‘七杀旗’的杀手,戴着铜面具,穿着‘锁子黄金甲’,拿着两柄绝世好剑,在武林中四处杀人作案。” “那你可要小心了。”孙小妹说:“晚上看小说要小心,不要被‘七杀旗’的剑插到眼睛。” 大野美看忍不住笑了。 饶雨吃完饭,连忙站起来,几分钟时间来到房间,打开新买的《破江山》,找到上次看到的地方,往下—— 五 紫竹莲并没有说错,——“七杀旗”!没有风,跟死了一般垂着! 诸葛袭人放出诸葛袖弩里几只飞箭,“嗖!嗖!嗖!朝七杀杀手射去。凌空一飘,倒射出去。——“追!” 北唐十八娘捷足一蹬,迎击一掌“寒冰封尸”!很快消失不见了。 “陆瘿公看来果真没有死!”诸葛袭人目望北唐十八娘消失的地方。 赫连飞鹰急忙说:“北唐十八娘恐怕不是对手,属下助他一臂之力?” “不用。”诸葛袭人居然说,紧接着又说:“区区一个陆瘿公,一掌‘寒冰烈火掌’居然没有把他打死。” 赫连飞鹰明白诸葛袭人话里隐含的意思。——北唐十八娘对恩师陆瘿公掌下留情没有错,可是在诸葛袭人看来却错了! 北唐十八娘的错,会给诸葛袭人可能造成致命的错误。 一个如此无能的人,若不死,简直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诸葛袭人认为! 紫竹莲心觉不妙,对诸葛袭人说:“大人小心调虎离山!” “我怎不知他雕虫小技。”又说:“你师妹商傲花还好吗?” 紫竹莲不回答,诸葛袭人是有意在揭自己伤疤!可是,紫竹莲立即反问,说:“诸葛大人似乎依旧很在乎她呀。” “你我彼此彼此!” 六 ——“烈火无尽!” “盘马堂”独门武功“寒冰烈火掌”第五招,逼近眉睫,没有要动的迹象。 ——掌力击中甲胄,北唐十八娘嘴里也流出了血,她的身躯被惊鲵穿过,刚刚那一掌七杀杀手是有意不避,目的就是要刺出这一剑! “我师父还活着?”“活着,所以你要死。”抽出“惊鲵”,血涌了出来。 “你不该出卖你的恩师陆瘿公,无重义者难以立于武林!” 北唐十八娘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也不可能猜出对方是谁,到了下去。 七杀杀手飘身离开,自己要快!诸葛袭人也许想不到自己会如此迅速的杀死北唐十八娘,如此一来自己一定能利用极短的时间完成刺杀任务。 亭子里只剩下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相信诸葛袭人不会从一个死人嘴里知道什么。死人不会说话,唯一能做到就是把自己猜到的事情,一起带进地狱! ——不是“花落地狱门”,而是真正的地狱。 七 “你一定非常恨彭横刀,因为商傲花……其实解决的方法很简单,就是——” 诸葛袭人带有挑逗语气,又说:“一掌杀了彭横刀?” 紫竹莲也想杀了彭横刀!他没少苦练“地狱有掌”,他要杀了彭横刀,一解自己心头之恨。 “有机会我会的。”“你真的会?”口气带点质疑。 紫竹莲冷笑,对诸葛袭人说:“我跟大人不同,不会忍夺爱之恨。” 赫连飞鹰变色:“紫罗刹跟诸葛大人如此说话,未免太不把大人放在眼里。” 诸葛袭人笑了,说:“我早已习惯别人对我的各种看法。” “也包括她吗。”“在我的眼中,她与别人相比没有任何区别。” 紫竹莲长叹,说:“我却不如大人。” 诸葛袭人想到了赫连飞鹰痴心错对女儿“嫉恶如仇龙爪女”——诸葛药玉,故意说:“有些人是永远也走不到一起的。” 赫连飞鹰知道,诸葛袭人是有意说给自己听的。 紫竹莲说:“我与大人有不同的见解。” “哦?”“七杀杀手恐怕已经……” “已经行刺成功,杀了贾太师?”“大人这次低估了‘七杀旗’杀手。” “我从不低估,我的任何一个对手!”诸葛袭人处之泰然:“尤其是‘七杀旗’。”既然没有低估,为什么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因为,……”诸葛袭人说:“七杀杀手一定杀不了贾太师。” 紫竹莲问—— 八 笙歌艳舞,酩酊大醉!——行刺者,诧异? “远道而来的朋友,上来喝一杯?” 房顶一影醉卧,隐隐可见。 一个“白猿摘果纵翻身”,飞身上了屋顶。 喝酒人又问:“相信你早已猜出诸葛袭人为何会甘心中计。” “因为你?”“不是,而是诸葛袭人告诉我了一个消息。” 喝酒人放下酒坛,说:“我徒弟尹星邪死了。” “尹星邪是你徒弟。”仍猜不出喝酒人是谁? 喝酒人说:“我看他还不坏,教他几招。”认出了,想不到是,是“飞刀割叶如叶割衣,割衣断义与君不弃”的“割衣北侠”——叶割衣。 “你也算一代大侠想不到会变成诸葛袭人的心腹人。”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叶割衣坐起。“不相信,叶割衣会委曲求全。” “可是我还是很难相信。”“我已很久没有用刀了,阁下出招吧。” “不必了。” “不必了?”叶割衣难免惊奇。 “是,不必了。”然后:“三年前,我的剑已败在你的刀下。” 叶割衣一怔,讶然:“是你。”“是我。……承蒙叶大侠还记着我并非紫金敖,甚至与紫竹莲也毫无关系。”身形一轻,消失极目之处。 七杀杀手没有出招,因为自己是叶割衣的手下败将!即便是出手,自己也必将死于“五位十方刀”下,由此可以知道一点,七杀杀手因为自己还不能死。 叶割衣喝完了剩余的酒,无言,想着武林中的“飞刀割叶如叶割衣,割衣断义与君不弃”。 九 北唐十八娘的尸体已经被处理掉,“七杀旗”行刺没有成功,太师安然无恙,连一个卫侍也没有伤着,只是受了惊吓!门客莹中说。 “行刺当朝太师,最大恶极,其首脑,处以凌迟,诛灭九族!” 紫竹莲推断:诸葛袭人接下来会全力追查“七杀旗”一干人等。 “北唐十八娘的尸体,只有一处剑伤,是在正心之上。”紫竹莲接着说:“北唐十八娘是陆瘿公的得意弟子,绝不可能轻易被一招刺中!” “紫罗刹是怀疑,北唐弃有意被七杀杀手刺中?”赫连飞鹰问。 紫竹莲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纠正:“北唐十八娘不可能故意被刺中,所以正心一剑只有一种解释——” “什么解释?” 紫竹莲说:“七杀杀手一定中了‘寒冰烈火掌’。” 赫连飞鹰? 诸葛袭人? 紫竹莲解释自己推测,他说:“寒冰烈火掌打来,七杀杀手故意不躲避,目的就是为了能够一剑杀死北唐十八娘。” 诸葛袭人并不否认,他说:“你是认为,七杀杀手受了伤?” “受伤之后,还能施展轻功,可见他伤的并不重。” 诸葛袭人比紫竹莲想象中要聪明的多!能从叶割衣刀下活命的人,绝对算的上一个“高手”,对待高手,应该有对待高手的有效方法。 “花落地狱门该如何配合大人铲除‘七杀旗’?” 诸葛袭人摇头:“不用了。” 紫竹莲按照他的理解,深为奇异,于是问:“大人不准备追查七杀旗事件?” 诸葛袭人没有笑,言而简之说:“可我并不想受制于人。” 紫竹莲明白了:“紫罗刹告辞。” 紫竹莲已经走了,诸葛袭人一直没有说话。 赫连飞鹰问:“属下愚钝——”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只说了一句话。他说:“等待最后出手的,往往会是赢家。”可是,诸葛袭人的“最后”会是什么时候呢。 赫连飞鹰猜不出,甚至连问也不敢问。 诸葛袭人不肯说的,必定是自己不该问的,不该问与不该做的,赫连飞鹰通常都不问、不做。——只有一件事例外! “人总是应该少出错,最好是做到不出错。”说这句话的时候,诸葛袭人人已走出很远。 赫连飞鹰用一种很冷地眼神盯着诸葛袭人的背影,仿佛诸葛袭人已在他眼神中冻结掉! 十 诸葛袭人跟抽取了灵魂一般面无表情,呆呆出神:想不到,裘躬啼嫉妒自己在太师面前的地位,一心置自己于死地!取而代之。——薛右手、萧离人、金魔鹫没有杀死自己,想不到他居然从谷十恶手里等到了“碧血鸳鸯剑”剑诀!……很难猜得到,裘躬啼如何说服了“不死活阎罗”? 夜色在诸葛袭人的注视中,逐渐压下来。 一片死寂! 七杀者,乱世之贼,计攻于心,有枭雄之才,无王者之风,带“七杀”者有杀气、威严,“七杀”有制则可成,“七杀”无制则可败。论杀则在看“七杀”的强旺或衰弱,“七杀”旺而日主弱,此时就要先用制杀,以免“七杀”乘大势来攻害日主,若无制者,“七杀”则非命中之“神”,此“七杀”变成“鬼”,对日主有威胁而无益处,暗藏风险,如抱虎而眠,终日恐慌,至死方休! 亥时的时候,诸葛袭人还完全感觉不到“七杀旗”带给自己一丝恐惧。多年没有“恐惧感”的诸葛袭人,早已把“金魔鹫”当成了死人!想不到的是,这个已经死了多年的死敌又复活了。 “金魔鹫”在诸葛袭人心中复活的瞬间,恐惧感油然而生!——七杀旗、金魔鹫、恨天教、谷氏叔侄和应该还没有死的陆瘿公……诸葛袭人再次油然而生,……好像,夏侯十二弟的两个儿子——死了? “真刚大剑”——夏侯十二弟现在的心情是怎样。诸葛袭人猜想?又猜,花不开是否可以用“地狱有掌”中的“入地狱”击败所谓的“碧血鸳鸯剑”? “碧血鸳鸯剑、七杀旗、谷十恶……裘躬啼!”诸葛袭人半信半疑,喃喃自语,仿佛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暗藏风险,如抱虎而眠,终日恐慌,至死方休! 花弄月另一张脸心理·第一集 一 脸原本只有一张,它在人性的驱使下,富于种种变化! 楚我儿不喜欢看假脸,自己也不喜欢做“假脸”。 花弄月脸上有习惯性的甜笑,仿佛楚我儿又变成了他久别已久的朋友!可是,楚我儿呢。 他看到了花弄月的另一张脸,“假脸”!假脸的背后,往往隐藏着最可怕的东西! 花弄月笑出楚我儿熟悉的笑,楚我儿看着这种看似无邪的笑,观点开始动摇了。 楚我儿笑了。 花弄月大声的笑出:“咦,哈哈……”这是只有“一笑公子”才能笑出的笑声,天真无邪,听不出丁点的阴邪! 花弄月是否天真?是否无邪?——听着笑声的楚我儿也无法肯定! “你是怎么看‘七杀旗’的?”花弄月语气冷淡问楚我儿。 楚我儿回答:“很神秘!” 楚我儿没有说谎,花弄月又问楚我儿:“夏侯十二弟会不会找七杀旗为他儿子报仇?” “会的。”不仅夏侯十二弟,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做! 花弄月心里很高兴,楚我儿并没有对自己说谎,可见他已经不生气了! ——“咦!哈哈哈……”花弄月笑,他终于可以说:“我……能不能跟你到楚门?” 楚我儿决对说不出“不能”这两个字!尽管,他想说这两个字,被人拒绝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楚我儿曾被人拒绝,他不愿拒绝任何人!花弄月显然也在“任何人”之中。 楚我儿点头——忍耐自己做一件不喜欢做的事,原来这么吃力!见到楚我儿答应自己,花弄月没有笑。 ——紫竹莲在该多好! 花弄月的脸又愀然了下来,被楚我儿瞟见。 花弄月连忙换脸,对甜笑,……楚我儿?——花弄月的确隐藏着另一张脸! 花弄月的“笑”是只为了利用自己而“笑”。 一个人在对你笑的时候,不一定他的心也对你在笑。 楚我儿即想重情义,又不想看“假脸”。——矛盾油然而生! “只要我手中还有剑在,你就命在!” 二 花弄月、解连环、楚我儿消失的看不见了,花不开才慢慢收回视线,带着思考慢慢走进地狱门里。 ——对“七杀旗”组织知道的甚少,花不开自己承认,他还承认自己的“地狱有掌”造诣不如三师弟“三哭罗刹”——紫竹莲。 师妹商傲花看不起地狱门,还有其他理由吗。——儿子花弄月跟自己一样,跟自己一样卑鄙、龌龊,甚至比自己更可悲。 花不开笑了,是不是自己做人失败了?不然,儿子花弄月怎会跟自己一样——像鬼一样! “地狱门”的人都是“鬼”,花不开自己跟自己说。 “你去给我那一壶酒。”花不开对身边的花月痕说,花月痕被支开。 花不开说:“现在,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花不开口中的“你”,是指身边的“哭面鬼奴”——花欲哭。 花欲哭躬身,回禀花不开:“属下听门主吩咐!” 花不开小声在花欲哭耳旁:“……,……,……。” 花月痕受托茶盘暗想,花不开在对花欲哭吩咐什么? 三 “花落地狱门”斜角处的小酒楼上,紫竹莲在靠近窗口的地方坐下,死死地注视着花落地狱门。 他到想看看师兄花不开的“入地狱”是否发挥的与自己一样淋漓尽致? 他认为,一定没有!——“花落地狱门”能把“地狱有掌”发挥的淋漓尽致的只有自己。何况,诸葛袭人也说过…… 紫竹莲没有回到花落地狱门,是因为诸葛袭人说的一句话:“可我不想受制于人。” 听到诸葛袭人这句话,紫竹莲开始对“七杀旗”组织产生了另一种推断,推断迫使自己坐在这座小楼上,看着一杆一百二十斤重的铁旗,打着旋儿落下,发出近似龙吟虎啸的响声——“嗵”的一声。以及,接下来的一切—— 四 “七杀旗”落下的声音,不仅紫竹莲停到了,花不开也听到了,继续喝茶。之后,听到的是七杀旗杀手与地狱门徒撕杀声! 一柱香时辰,撕杀声渐渐听不到了。 花不开才从容不迫地走了出来,与七杀杀手对面站着。 “地狱克鬼”——花不开开口:“……?” “…………。” “…………?” “…………。” 紫竹莲听不到他们谈些什么,也不见他们动手!很是诧异?……过了半盏茶功夫,花不开居然和七杀杀手一起走出了“花落地狱门”,花不开要到哪里? ——他们之间究竟谈了些什么? ——七杀杀手是答应了花不开些什么?还是花不开是在入虎穴? 紫竹莲缓缓站起了身,难以置信地注视着他们消失。 “结账”——身子一纵,飘下了酒楼。 五 死尸散发着,一股死的气息。死尸不多,可见一大部分乘乱逃命。 紫竹莲走进了“花落地狱门”,当然不会看到花不开的尸体,可是也没有看到他认为该看到的尸体! 花月痕、花欲哭在紫竹莲还没有开始思考的时候,出现在了紫竹莲面前。看到毫发无损的“地狱二鬼”,紫竹莲目光有些难免惊奇。他们二人既没有死,也没有逃命。 “门主人呢?”紫竹莲明知故问。 花欲哭说:“我们二鬼也不知道。” 花月痕又说:“我们只是遵照门主的吩咐做。” “门主吩咐你二鬼怎么做?” “等三爷回来。”花月痕说:“倘若,紫三爷见不到我们,只怕很难找到弄月公子。” “门主有吩咐?”紫竹莲问。 花欲哭回答:“门主让紫三爷去找笑公子。” “找他。”莫非!花不开有什么奇招,可以制胜? 紫竹莲又问:“他在什么地方?” 花弄月当然与“赤子剑灭魂”——楚我儿在一起。 六 客栈没有打烊,花弄月也没有睡,呆呆出神想紫竹莲往日对自己的关怀,让自己觉得很满足,很幸福。如果,楚我儿不出现的话,那么自己一定会与师叔紫竹莲在一起,与师叔紫竹莲在一起感觉没有拘束,不像现在! 现在的楚我儿,在花弄月眼里是一个完全的陌生人! 花弄月自己都说不清,为何会把楚我儿当成陌生人?可是,楚我儿在花弄月眼里的确是个陌生人!非但陌生,还有点憎恨!花弄月仿佛觉的一切全是楚我儿造成的。——迁怒! 楚我儿对花弄月神情流露,多多少少有所察觉,可是还在花弄月旁边坐下,花弄月却故意装作没有“察觉”,好像楚我儿突然变成一个杀死紫竹莲的混账凶手。 楚我儿也察觉,花弄月故意不察觉自己!——自己很讨厌吗。 楚我儿不觉得,倒是觉得花弄月对自己鄙视、怨毒、阴冷很讨厌! 这个时候坐在花弄月傍边的楚我儿不能不承认,自己是完全不了解自己的朋友花弄月! ——不能不承认,自己很冒失,很意气用事,甚至觉得……笨笨的“一笑公子”——花弄月已经有点可怕! ——花弄月……好像……一点也不笨! 花弄月脸上有了甜甜的笑容,紫竹莲、花欲哭、花月痕走近。 “我早知道你会来接我的!” 紫竹莲苦笑摇头,说出这么一句话:“花落地狱门发生了惨烈的撕杀,你爹……失踪了。” 花弄月的笑容凝固住了,怨毒地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 紫竹莲见花弄月脸沉了下来,勉……勉为其难强说:“公子可以与我们一起找寻门主。” 这么做,花弄月会很危险,紫竹莲是知道的。 楚我儿岂会不知,对一贯信赖自己的花弄月说:“我认为眼下形势,弄月公子还是与我一起到楚门。”说完并注视着花弄月,我们的“一笑公子”显然没有理解我儿“逆耳”忠言。 花弄月见楚我儿竟敢阻拦自己,脸色陡然变得鄙视、怨毒、阴冷、怨恨,一连三遍地说:“我早知道是现在这种情况,绝不会跟你到这儿!” 楚我儿没有说话,花弄月的话居然无视自己的尊严存在,我儿心冷了! 我儿想不到自己如此信任的“一笑公子”——花弄月居然对自己说出这样混账的话! 楚我儿握紧“灭魂剑”,真想一剑杀了花弄月——解解气! 楚我儿是一个绝对有原则的人——别人可以对我无情,我不可以对别人无情!这就是“我”与别人不同的地方! 紫竹莲瞟了一眼,没有说话的楚我儿,自己也没有说话,楚我儿是在为花弄月着想,可“一笑公子”却并不领情!——做人失败到这种地步,只怕也只有“一笑公子”——花弄月做得到了。 七 客栈一角,“三哭罗刹”——紫竹莲对花弄月小声说:“你知道你说的话,楚我儿会怎么想吗!” 花弄月睨视楚我儿一眼,不说话,自己只是不愿意与你分离! 紫竹莲又说:“楚我儿并没有说错,你的确应该去楚门!” 花弄月选择忍耐无言。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楚门,自己此时很厌恶楚我儿,何况还是为了你而厌恶。 “你要像解连环一样活着,为你自己。” 花弄月并不理解紫竹莲的这句话该作何解释,只是装作理解点点头记下紫竹莲的话,可是自己该如何面对楚我儿呢。 “我现在怎么办。”问紫竹莲。 紫竹莲回答花弄月说:“与楚我儿到楚门!” 紫竹莲在花弄月心里有着一种神秘无二的地位,说出来的话花弄月总是能够惟命是从。其原因就是花弄月心理,在他面对比自己强大、智慧的人时,很容易事事选择屈服!屈服之后,他的内心居然会得到满足上的快感。 花弄月点点头,笑里有乾坤,先瞟了一眼楚我儿,再走到楚我儿面前,又笑影布面,最后柔声说:“我会跟你到楚门的。” 楚我儿再次不得不承认,花弄月有着一张无常善变地脸,仿佛……随时都会有可能变脸给别人致命的一击!再看花弄月,已经没有了昔日了天真幼稚,一张看似幼稚无邪的脸,在楚我儿眼里却像魔鬼一样可怕! 紫竹莲走出客栈,走入了夜! “七杀旗”夜中落下,惊鲵、悬翦招招夺命、步步杀机、剑气袭人,击、刺、格、洗、劈、砍、撩、提、抽、带、崩、点,花欲哭被一剑扫中七寸子,倒在花弄月脚下。 花月痕趁机发出诡异怪招,掌居然能够震住对方腾起的身子——破绽! 紫竹莲使出暗劲一掌打入后背破绽,“三尺狱”、“入地狱”连环发出,七杀杀手身重数下重掌力后飞出去。 “你中了我地狱门绝命两掌,”紫竹莲冷笑:“这一掌送你入地狱!” “三尺狱”打中后背大穴,喷出一口血花,后退几步,用剑护住破绽,眼见难支,摇摇欲坠。 ——“紫罗刹竟如此卑鄙,偷袭暗算令人耻笑。” “你灭我地狱门数百条人命,紫竹莲岂能容你活命!”飞手一掌! “五毒腐尸砂!”紫竹莲、花月痕左闪,躲过,毒砂有十九粒打中花欲哭,立即毒发身亡。 “五毒腐尸砂”,恨天教独门暗器,“不死活阎罗“——谷十恶发明,一共有一百零一粒,毒性剧烈,无药可解!看着脚下惨不忍睹的花欲哭,花弄月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暗暗吃惊:“五毒腐尸砂……会是……谷十恶。” 紫竹莲对五毒腐尸砂知之甚少,可也知刚刚大有可能是谷十恶所为!也就是说,“七杀旗”组织有谷十恶,不然……谷十恶怎肯用独门暗器相助? 紫竹莲、花月痕认为,谷十恶不失为一条线索!——又想到解难败、聂云凤、花不开,以及花遮唇等……会不会在不死谷? 花弄月另一张脸心理·第二集 八 蜀山。 死寂的夜,大约是在子时一刻。 一阵近似龙吟虎啸的声音,刺破了苍穹,死亡之旗落下—— “嗵”地一声响,“金眼貂蝉”——江蓑烟惊坐了起来,是什么声响? 剑客渐渐围上,一杆贴旗!——“是七杀旗!”不知是谁叫了一声,江蓑烟心里一颤,靠近九方断水。 江蓑烟不知该问些什么,可是她还向九方断水问了句:“门主、南宫大师兄和夏侯老剑客人呢?” “门主与南宫去追击杀手,夏侯老剑客也追了出去。”从九方断水脸上看到了不详的迹象,泪水!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为何落泪?是不是见到传闻中的《碧血鸳鸯剑》,比楚门剑诀更胜一筹? 冷秋水面无表情,暗暗一丝冷笑,七杀杀手终于对楚门斩草除根了!想不到,堡主会与恨天教残余势力联手,利用“七杀旗”得到蜀山八柄绝世的好剑。 冷秋水知道楚放天、燕南宫、夏侯十二弟会丧命“惊鲵”、“悬翦”之下,谁能就得了他们?所以冷秋水断定楚放天、燕南宫、包括夏侯十二弟都难逃一死!接下来就是九方断水和楚我儿! 江蓑烟想到了父亲,只可惜自从诸葛袭人铲除了“盘马堂”以后,自己就再也没有听到有关父亲陆瘿公的消息。 北唐十八娘背叛了师父陆瘿公,出卖了“盘马堂”。自己亲眼所见父亲被北唐十八娘一掌击中后心,父亲被打了出去……若不是燕南宫和九方断水,自己只怕命丧血泊,死在官兵乱刃之下。 江蓑烟凝望着默默苍穹,悲凉之中打了一个冷颤,九方断水对冷秋水说:“你跟我来。” ——“你们要小心!” 江蓑烟冲着她们消失的地方,喊出,“七杀旗”微微被冷风吹动,借着夜色,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阴森可怖的骷髅图案,连忙避开,不寒而栗! 她知道七杀者,乱世之贼,计攻于心,有枭雄之才,无王者之风,带“七杀”者有杀气、威严,“七杀”有制则可成,“七杀”无制则可败。论杀则在看“七杀”的强旺或衰弱,“七杀”旺而日主弱,此时就要先用制杀,以免“七杀”乘大势来攻害日主,若无制者,“七杀”则非命中之“神”,此“七杀”变成“鬼”,对日主有威胁而无益处,暗藏风险,如抱虎而眠,终日恐慌,至死方休! 九 “你与楚我儿一起到楚门,在楚门等我。” 这是紫竹莲对花弄月说的最后一句话,花欲哭的死使花弄月看到“七杀旗”的可怕,只好一身无奈与楚我儿来到了楚门。 ——“七杀旗”成了花弄月心里最大的恐惧!恐惧对于一个不愿死的人而言,是很可怕的。可怕可以让花弄月屈服,可是“一笑公子”发现,楚我儿似乎对自己有所提防! 花弄月瞟了一眼楚我儿,更加确定“赤子剑灭魂”在提防自己,渐渐懊悔……自己怎么能图一时之快,恶言中伤了楚我儿呢。 ——懊悔又有何用? 花弄月并不是很了解楚我儿的。就好像楚我儿并不是很了解花弄月一样。不过!“一笑公子”的“笑”通常是很管用的。相信只要自己在楚我儿面前笑上一笑,保证能让他彻底忘却掉自己对他的恶言中伤。 花弄月……为了得到楚门庇护,自己不能不暂时讨好一下楚我儿了。想到这里怎能不无奈叹息,但是紫竹莲说过自己要躲避“七杀旗”的。一想到紫竹莲,花弄月渐渐有了笑影,又想到楚我儿目光马上阴森起来,两种表情瞬间转化,不巧被楚我儿无意看到—— 花弄月慌忙用笑掩盖自己刚刚阴森的表情,又一次两种表情瞬间转化,楚我儿又一次目睹了“一笑公子”变脸的过程,无言中诧异了一下,不动声色! 楚我儿也知道打草惊蛇的道理。 楚我儿还知道了更重要的,花弄月不能不提防! 江蓑烟神情无色来到楚我儿面前,忍耐无言。 楚我儿从江蓑烟脸上看出了一种迹象。 “发生了什么事?” “七杀旗……” “七杀旗?” 楚我儿不再问了,发足奔进—— 十 灵柩。 “真刚大剑”——夏侯十二弟站在师兄楚放天、师侄燕南宫的灵柩前,神色灰暗僵立着,不知道江蓑烟说完后,楚我儿会有什么反应?死的是他的父亲与师兄……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走进灵堂,走近站在灵柩旁的夏侯十二弟,盯着灵柩一动不动。怎么会这样……怎么……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离开楚门,懊悔的楚我儿无可奈何忍受着心中的痛感。想不到,楚门也在“七杀旗”的目标之中。既然杀死了父亲、师兄,为什么不见他们的尸体? 楚我儿?……难道父亲和师兄并没有死?倘若没有死,又为什么会失踪! 灵柩里面没有尸体,一定是尸体上有剑伤!剑伤里隐藏着剑法的破绽,所以尸体才会不见。 “‘七杀旗’的剑法造诣在另一个境界,是我们所不能及的。”夏侯十二弟继续说:“况且,对方手里又有‘惊鲵’、‘悬翦’。” 楚我儿客栈见过七杀杀手剑法,若不是紫竹莲暗使阴招,只怕倒下的是紫竹莲、花月痕了。 “七杀旗早有预谋,楚门发生流血事件不可避免。”夏侯十二弟注视着“楚放天”灵位,往下说:“你爹说过要为我两个不争气的儿子报仇,想必‘七杀旗’也料到门主会这样做。” ——先发制人,铲草除根! 楚我儿一言不发,好像知道夏侯十二弟还有话说。可是夏侯十二弟说完了。 “夏侯老剑客对七杀旗有何看法?” “我儿自己的看法才是最重要的。”夏侯十二弟走出灵堂,背对着楚我儿说:“虽然我老了,可是楚门还有你,楚我儿。” 楚我儿目送着夏侯十二弟,默默出神!没有谁能告诉他该怎么做,怎么认为眼前的一切。正如夏侯十二弟之言,自己的看法才是最重要的。显然连夏侯十二弟不能回答自己心中的疑问。其实夏侯十二弟与自己一样,一样疑问重重。 ——七杀旗目的何在? ——七杀旗下一步的目标又会是什么? ——七杀旗一定会铲草除根,杀死自己、杀死花弄月、杀死解连环,但是解难败、花不开、父亲楚放天、大师兄燕南宫的尸体又在何处? ——七杀旗难道并没有杀死他们……而是囚禁。倘若是囚禁,会囚禁在何处? 花弄月另一张脸心理·第三集 十一 “笑公子何事?”解连环问花弄月。 花弄月甜甜一笑,却故意想了想,才问解连环:“你有没有想过楚放天并没有死?” 花弄月之所以出此一问,是因为他知道解连环是这么认为的。 解连环笑了,问:“你是不是认为楚放天、燕南宫加入了七杀旗组织。” 花弄月不答笑了,可是他说:“难道,你不这么认为?” 解连环当然这么认为,可以说是“不谋而合”。 ——“真想不到与笑公子,还有共同之处。” 花弄月想了想,笑着回答解连环:“毕竟,我们的父亲共同加入了七杀旗组织。” “你真的认为他们加入了七杀旗组织?” 花弄月一脸堆笑,回答不出解连环这一问,索性闭口不言,笑眯眯的看着解连环,神情怪怪的样子。 “你想不想知道真相?” 花弄月暗暗吃惊,大为惊奇,却又点头不语。 “你想不想见到紫竹莲和花月痕?” 花弄月立刻有了兴趣,他不渴望见到花月痕,只期望能见到“三哭罗刹”——紫竹莲!因为他实在不能忍受现在的环境,楚我儿!鬼才知道,他会不会保护自己的安全!只怕楚门也难逃此劫呢。 花弄月心里在笑,不过楚我儿被杀死了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的。但是又有什么坏处。所以楚我儿是生是死,花弄月一点也不在乎! “你是不是要去‘不死谷’?”花弄月问。 “只我们两个去,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 花弄月认为有点,假如楚我儿去的话…… 花弄月完全理解解连环的意思,不过他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一脸肃然问:“是什么意思?”见到解连环相信自己的话,花弄月内心开心极了。 解连环居然被骗了,更清楚地说:“如果,楚我儿与我们一起去?” 花弄月笑了,为自己的“演技”——笑,即能骗过解连环,没有理由骗不过楚我儿;解连环既然没有怀疑自己,楚我儿应该也没有理由怀疑自己。 花弄月的判断失误了,因为解连环是真的相信花弄月太笨。 十二 夏侯十二弟打开门,果然是楚我儿。“早知道我儿会来,看来我还是很了解我儿的。” 楚我儿走进屋子里,慢慢坐下,说:“那种剑法,我儿见过。” “认为怎么样?”夏侯十二弟问。 楚我儿回答:“为所未闻,见所未见,绝无仅有。” “楚门《八剑谱》与之相比,如何?” 《八剑谱》……可惜,父亲只练到第七层,尹星邪! “我爹为什么不练最后一重?”楚我儿问夏侯十二弟。 夏侯十二弟不假思索地回答楚我儿说:“你爹想创出一套新的剑法,绝无仅有的。” “我儿不明白!”楚我儿也回答的不假思索。 夏侯十二弟回答的很简单,他回答:“你会明白的。” “我儿现在就想明白。” 夏侯十二弟微微一笑,说:“这件事即使我告诉我儿你,你也不会明白。” “老剑客不说,我儿当然不会明白!”夏侯十二弟不能不又笑了。“我说了我儿也不会明白,老剑客又何必多此一举。” 楚我儿想了想,问:“老剑客有难言之隐?” 夏侯十二弟点头无言——是什么难言之隐? 楚我儿不知道,也不必再问! “老剑客说的话,我儿觉得应该相信吗?”夏侯十二弟居然问楚我儿。 夏侯十二弟一直把自己当作亲儿子看,说的话从不置疑! 这次,楚我儿不得不说,说:“相信。” 夏侯十二弟知道楚我儿对自己说了第一句谎话,可是夏侯十二弟当时没有生气,非但不生气,还为之动容。 “我爹的灵柩是空的,包括燕南宫的灵柩。” 夏侯十二弟说:“尸体是破解剑法的一种方法。” “通过尸体上的伤痕深度、长度,一些使剑名家可以寻到剑法上的破绽。”倘若,其理由如此,那么!——解难败、龙爪僧、花遮唇、彭尔阿、等尸体伤痕上是不是太多“破绽”? 楚放天、燕南宫在“剑”上均有造诣,存在一招毙命的可能性不会带大! 夏侯十二弟在“剑”上的造诣,也绝不比楚放天、燕南宫低!——相信,“七杀旗”杀手比夏侯十二弟更了解这一点。尽管如此,楚我儿心中仍有置疑的地方,可是楚我儿没有质疑! 楚我儿相信夏侯十二弟的每一句话,甚至是每一个字,但是楚我儿不相信的却是自己,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是对的。 楚我儿知道不能再相信花弄月,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的夏侯十二弟?并非楚我儿不信任别人,而是别人屡屡行为很难使楚我儿再对他们相信。——难道,武林中的人都是如此无奈? 十三 “他来了。”解连环小声对花弄月说,楚我儿走近一脸堆笑的花弄月。 “一起走走?” “这个主意好。”花弄月满脸堆笑,惺惺作态,赶紧附和楚我儿。 三人信步走着,楚我儿还想不到可以说些什么。 解连环打破沉默,问楚我儿:“你对七杀旗如何看?” 楚我儿拼命地想,回答不出,无力笑了。 花弄月别有所思,脸上突然划过一丝神秘冷笑! “你有没有想过‘不死谷’?” “谷十恶?”楚我儿停下脚步。“武林中不止一个人这么认为。” 解连环说:“或许,真相就在‘不死谷’。” 楚我儿想不出用什么话,是拒绝解连环的理由。 楚我儿还知道等着回答的解连环,一定很需要自己的帮助,可是:“谷十恶既然敢用‘五毒腐尸砂’,就说明他不会没有对应之策。” 花弄月想到紫竹莲,恨不得自己能飞到不死谷。 “何以见得?”解连环欲笑不笑。“七杀旗在未出现武林之前,必定经过周密的部署。” 解连环不解其故?“不然怎会如此顺利击破个个门派?” “因为,他们的剑法是‘恨天教’失传武学。” 楚我儿不仅仅这么认为,他认为:“剑法仅仅是我们所看的。” “你认为,‘七杀旗’最厉害的是什么?”解连环问楚我儿,花弄月也认真地听着。 楚我儿回答解连环:“周密的策划。” 解连环笑了,并说:“你总是认为,你自己说的是对。” “难道,我说的不对。”楚我儿反问。 解连环没有回答,无言一笑。 花弄月想了想,说:“紫竹莲到不死谷,绝对不会没有道理!” 楚我儿想……紫竹莲到“不死谷”究竟有多少道理? 花弄月另一张脸心理·第四集 十四 江蓑烟隐隐约约感觉出,楚放天与燕南宫的死,让人置疑?置疑的地方究竟在什么地方,江蓑烟说不出。 “冷妹妹认为呢?”江蓑烟托着腮问冷秋水。 冷秋水想想,说:“夏侯惇死是今日的征兆,姐姐怎么会如此认为?” “冷妹妹……难道不这么认为?”江蓑烟不改初衷。 “武林中生死存亡,本来如此!”江蓑烟知道,可是……她禁不住质疑:“七杀旗剑法能把楚门主、南宫大师兄一起杀死。” “武林中有很多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冷秋水叹了口气,接着说:“妹妹早已见怪不怪。” 江蓑烟默不答言,怎么与九方断水一样口气? “妹妹说谎。”江蓑烟试探性问冷秋水。“哦?何以见得?” 江蓑烟说:“因为,夏侯惇。” 冷秋水不解其故?“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杀了夏侯惇?” 冷秋水故意不回答江蓑烟。 “姐姐看得出,你还是喜欢夏侯惇多一些。”江蓑烟不仅看错了,而且还说错了。 冷秋水落下了泪,却不是为了夏侯惇,而是燕南宫。 江蓑烟为之感动,说:“妹妹不要伤心了,相信夏侯惇也不愿看到妹妹如此。” “我是真喜欢夏侯大哥的。”江蓑烟相信!可是——为什么相信的人,都是那么不值得一信。 “妹妹是个好姑娘,姐姐知道。” 冷秋水也知道江蓑烟的确这么认为,“流星赶月堡”已被灭门,她……为什么要如此做? “武林中一部分人认为,失踪的人加入了‘七杀旗’组织。” 江蓑烟知道,她一点也不这么认为! “‘流星赶月堡’剑客全被杀死,身为堡主的解难败怎会再加入‘七杀旗’。 “也许,有一种原因!” 江蓑烟紧锁弯眉,想不出该如何来回答冷秋水。 见江蓑烟无言以对,冷秋水接着说:“传闻,‘花落地狱门’门主花不开也与解难败一样神秘失踪。” 江蓑烟沉默,传闻的确是这样! “尹星邪、草灯佛禅却死了。”冷秋水看着江蓑烟。“失踪的人若是死了,为什么会见不到尸首。” ——为什么?江蓑烟不知道!也许,真如冷秋水所说。 江蓑烟深深叹了一口气,她? 十五 九方断水与楚我儿走到了一起,他们抬头的时候才发现,谁也没有说什么。 楚门发生的事,还用说什么。 楚我儿说:“是不是楚门七重剑诀,就会败于‘七杀旗’杀手剑下?” 九方断水无言点头。 “你说谎!”楚我儿凝视着九方断水。“我没有。”九方断水语气的很平静,她又用如水的语气跟楚我儿说:“你知道,武林中有很多人,对第八决跃跃欲试的原因。” 楚我儿知道,睡剑决被“蜀山楚门”视为剑诀之最!因此,武林诸贼也把睡剑诀决视为剑法之最。相信,尹星邪绝对是其中一位。 九方断水慢慢说:“门主一直有一宿愿,就是在《八剑谱》基础创出一套可以超越八决的另一套剑法。” 父亲楚放天没有成功,或者说晚了一步,更可以说“七杀旗”毁掉了父亲楚放天的梦。 “我知道,楚门的剑客是不会去做杀手的。”尤其是“七杀旗”的杀手! “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楚我儿相信一定有! “武林中有人认为是‘不死活阎罗’——谷十恶,九方师姐认为呢?” “我儿认为呢。”楚我儿不说。 九方断水说:“武林中之事,只有武林中人才能解决。” 这一句话中的另一层意思:武林中人的各个“观点”,都可能会是观点。 楚我儿认同九方断水深含之意。“去见见江蓑烟,她很惦记你。” 楚我儿点点头,说:“我会的。” 十六 “啪、啪”是楚我儿叩门声音。 江蓑烟听着叩门声,相信自己只要不出声,楚我儿自会离去。 叩门声停止了,楚我儿离去。 望着楚我儿远去的背影,江蓑烟默默流下不欲人知泪水。 裹步不前,楚我儿猜不出江蓑烟为何不见自己的原因,猜不出父亲楚放天神秘之死的原因。夏侯十二弟之所以没被杀死,是“七杀旗”的离间计!——尽管夏侯十二弟知道的没有告诉自己,自己也绝不能对怀疑夏侯老剑客什么。 武林中的事,只有武林人士才能解决。又不能看着花弄月白白送死的楚我儿慢慢认为自己有必要与解连环、花弄月到不死谷,或许真相与自己推断的并不一样。若不一样,又会是怎样一个不为人知的……?楚我儿想—— 自己关在“八剑房”有三年之久,三年无论是楚门还是武林都会发生许多自己无法想象的事件,相信事件真相一定在武林里。 冷秋水看着楚我儿走开了,才叩开江蓑烟的门。 “姐姐是何用意,不是一直惦记着他吗。”冷秋水走进去,江蓑烟赶紧把门关上。“怎么闭门不见,于心何忍。” 江蓑烟难免黯然神伤,垂下眼:“见他离去,姐姐是于心不忍,可又无可奈何。” 冷秋水无法揣测,索性问江蓑烟:“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江蓑烟居然没有说话,显然——“连我也不肯告诉。” 江蓑烟简而言之。“夏侯老剑客受了伤。” 冷秋水并未察觉异常,微一吃惊,道:“剑伤吗?” 江蓑烟垂下眼,摇了摇头,迟了好一会儿,说:“寒冰烈火掌。” “什么?是寒冰烈火掌。”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冷秋水紧接着问江蓑烟:“姐姐确定?” 江蓑烟再次点点头,忖思了一下:“不知爹爹与夏侯老剑客之间有何恩怨?” “姐姐是认为陆堂主加入了‘七杀旗’组织?”至少江蓑烟自己这么认为,不然如何解释夏侯十二弟身中“寒冰烈火掌”? 倘若真如江蓑烟之所想……楚放天、燕南宫的死,必然与南侠陆瘿公有瓜葛!——难道是……父亲陆瘿公受人指使才杀的夏侯玩兄弟? ……不可能!“盘马堂”与“蜀山楚门”两家在武林向来同气连枝,绝不可能!若不可能,夏侯十二弟身上的伤该又做如何解释呢。 “也许,真相并不如姐姐之所想。”显而易见是安慰话。“想必事情另有隐情。” 江蓑烟固然希望是这样,自己该如何查究真相?——“如若所料非虚,断然不能告诉楚我儿,还望冷妹妹替江姐姐暂时保守。” 冷秋水点头答应。事情仍有不足取信的地方?陆瘿公决计不会对夏侯十二弟下手,因为女儿江蓑烟在楚门。不排除另一种可能!陆瘿公本来要制夏侯十二弟于死地的,可惜事与愿违没能一掌使夏侯十二弟毙命。想必江蓑烟是如此认为,夏侯十二弟为何不对江蓑烟下手? ——是夏侯十二弟还没来得及筹划,还是没有料到江蓑烟已经对自己伤势有所察觉。 “姐姐不必过于深究,倘若夏侯老剑客真是被令尊陆堂主所伤,姐姐恐怕也见不到我儿了。” 江蓑烟无言以对,夏侯十二弟完全可以在楚我儿为赶回之前,寻机会一剑结果了自己性命!可是,夏侯十二弟并没有如此做? ——是没有合适机会吗。如果是,江蓑烟微感寒意。 十七 “楚我儿不去‘不死谷’,是不是你也不去?”花弄月冷眼质问解连环。 解连环笑了笑,说:“我想,楚我儿至少不会看着弄月公子你去送死。” 花弄月听了这句话,心里愉快极了。 “有一点耐心,也许楚我儿已经改变了主意。” “他会不会不改变注意?”花弄月有意如此问。 解连环并非楚我儿——怎么回答花弄月只有楚我儿才能够回答的问题。“也许会吧。” 弄月公子又想了想,他问解连环:“软铁刃盘在腰里,会不会割到?” 解连环无可奈何,回问花弄月一句:“‘地狱门’有没有鬼?” 花弄月立刻回答解连环:“没有。” “那么,‘软铁刃’盘在腰里也不会割着腰。” 花弄月微笑不语,只觉眼前的解连环忽然变得异常的可爱。 “哎!”花弄月故意叹了一口气,笑说:“好想快点到不死谷,这样就可以见到紫竹莲了。” “你难道对‘五毒腐尸砂’一点也不害怕?” 花弄月神色立刻愀然,显然是触犯到了自己。 见到花弄月莫名其妙间惨然色变,解连环自觉尴尬。 见到解连环尴尬神色,花弄月又忙朝解连环陪笑。“不死谷……”花弄月又想了想,点点头说:“必须,楚我儿去才行!” 解连环觉得花弄月很好笑了,解连环垂头笑了。 “咦!哈哈。”花弄月发起了“癫笑”,“你是不是认为,我很幼稚?” 解连环笑着说:“有点,跟弄月公子说话——累。” 花弄月听了竟然笑了起来,又认真地说:“紫竹莲、楚我儿、花欲哭、叶吟风,也这说过。” 解连环觉得花弄月的话索然无味,有一种闻名不如不见的感觉。传闻说:“地狱门”的失败就是弄月公子花弄月! “楚我儿已经同意与我们一起到‘不死谷’了。” 花弄月欲笑不笑,忍耐无言。 花弄月另一张脸心理·第五集 十八 次日辰时,楚我儿再次叩门,门依旧没有开,百般无奈之下,楚我儿只好选择默默走开了。 倘若,我儿选择把门推开,他绝不会在离开楚门一步! 楚我儿没有推开那扇门,因此他不知道屋子里居然是空的。 江蓑烟做一件事情,若没有合适理由,决计不会去做的。——江蓑烟两次不开门,自然有两次的绝对理由。 楚我儿只是猜不出,江蓑烟的两次绝对理由是什么?——楚门有九方断水,想必她会照顾好江蓑烟的。再说,蓑烟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照顾不好自己。 楚我儿走出了楚门,回望着楚门他自己想。 解连环取笑楚我儿。“看得出,我儿也有所舍不得。” 花弄月也一脸笑眯眯地帮助解连环取笑楚我儿,仿佛抓住了我儿的什么把柄。 楚我儿当然不在乎,非但不在乎,他还要反驳:“我们都是重感情的,怎会能少了些真情的流露呢。” 楚我儿的话,使花弄月猝然感到一股异常美妙地愉快情绪,笑容瞬间变得更甜了。 “弄月公子的笑可以说是盖世无双,面对死竟然还能如此从容。” 花弄月对解连环的取笑,付诸一“笑”。 弄月公子的“笑”的确是盖世无双,无可伦比!他把“笑”变成了一张脸,一张无可伦比的“脸”。 楚我儿看着这张天真无邪的“脸”,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把花弄月当成敌人?——是不是应该把他重新当作朋友。 朋友与敌人之间,存在着一种很微妙的关系。一种很微妙的关系,当然不能如此随便地辨别。——楚我儿不能辨别,花弄月是敌?是友? 十九 八剑房,一个既可以练功,又可以关押人的地方。 “我儿已经离开了楚门,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里。”说话的是九方断水。 八剑房里关押的人是江蓑烟。 “可以让我见见夏侯老剑客吗?” “夏侯老剑客受了伤。” “玄冰寒掌?” 九方断水点头。 “是。” “七杀旗”杀了他的两个儿子,夏侯十二弟决计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是我爹?”江蓑烟鼓起勇气问出了这句话。“……不仅活着,还加入了‘七杀旗’组织。” “武林传闻,许多人其实并没有死,而是加入了‘七杀旗’组织,还有人认为……他们已经死了。” 九方断水所言非虚,武林的确有类似这样的传闻。 “夏侯老剑客认为‘盘马堂’的堂主也加入了‘七杀旗’组织,还重伤了他一掌。” 江蓑烟一副死也不愿相信的表情。“用‘寒冰烈火掌’重伤夏侯老剑客的人,一定不是我爹!” “武林中的人,没有一个会这么认为。”九方断水继续说:“以夏侯十二弟的剑法,北唐弃之流根本伤不了他。” “为什么不索性杀了我?” “因为,‘南侠烈火王,”——陆瘿公还没有来。” “我爹一身侠骨,绝不会加入什么‘七杀旗’组织,也决计不会杀夏侯玩、夏侯惇兄弟的,他不会对楚门做出任何恩将仇报之事。” “啪、啪”地抚掌声,是夏侯十二弟在抚掌,脸无血色,一副眼见难支的样子。 “一身侠骨……”夏侯十二弟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陆瘿公本来已经死了,可忽然有人发现楚门夏侯十二弟却中了‘寒冰烈火掌’,知晓我受伤的人会怎样推测。” 江蓑烟推测得出,武林人士通常会如此推测,陆瘿公加入了七杀旗,为了斩草除根杀死楚放天、燕南宫,重伤夏侯十二弟,并且还会再次出现……杀死夏侯十二弟,甚至是楚门一脉所有的剑客。 “你爹陆瘿公没有死!还加入了‘七杀旗’神秘组织。” 夏侯十二弟说,不知什么原因,他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 江蓑烟凛然一怔,后退了几步。——无论如何,她不相信!可是,夏侯十二弟身上的伤,却是眼前不可改变不得事实。 ——“我要见我爹。” ——“他会来见你的。” 二十 楚我儿直到现在为止,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这不仅楚我儿没有想到,花弄月、解连环也没有想到,想不到,会如此顺利的站到“不死谷”谷口。 ——武林中有一种传闻,说不死谷的第一代谷主出身“莲花门”,善于设置遁甲埋伏,所以不死谷里里外外都设下了机关埋伏,少不谨慎就会丧命于此!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做了个假设性的判断:把一些武林高手,囚困在此处……相信谁也不会有逃出此地之心。因为,可能会因为自己的一步不小心,而丧命与此! 紫竹莲一招“入地狱”,真的毙命了神秘铜面杀手?——不然!七杀旗没有理由,放弃一次可以斩草除根的机会。一柄“灭魂剑”,一个楚我儿,绝不可能会让对方陷入无从下手的地步。况且,楚放天、燕南宫之流,都丧命七杀杀手双剑之下。 楚我儿的剑,决计不会比楚放天、燕南宫的剑快多少!既然如此,为什么七杀杀手不曾出现? 楚我儿推测里面一定有一种原因?——是不是自己的葬身之地应该在“不死谷”,还是七杀旗觉得自己目前活着比死对他们更有利! ——“你们是什么人?”青衣小奴喝问楚我儿。 楚我儿回答:“求见不死谷谷主之人。” “是为‘七杀旗’而来?” 花弄月眉头深锁,讶然问:“你怎么知道?” “你们已经不是第一个为七杀旗而来的人。” “贵谷已有贵客?”花弄月迫不及待。“是否是‘三哭罗刹’——紫竹莲和一独眼人?” “几位,进谷便知。” 解连环裹步不前,疑心大起又微感寒意! “就这么走进去。”惟恐闪失的口气。 楚我儿深为奇异,回头忙问解连环:“你想得出比这更好的办法。” 解连环想不出,他默不出声。 “既然想不出,这就是进谷的最好办法。” “随随便便就走进‘不死谷’,查究真相会不会显得太莽撞了些。” “只要静观其变,终究命不该绝。”花弄月一脸甜笑,安慰解连环说:“你完全放心,紫竹莲武功盖世,万事皆可化险为夷。” 二十一 “不死谷”距离“坐山彭城”只有几里之遥,“不入地狱”——商傲花也在几里之遥。有人在喝酒,独眼人说完—— “你真的可以杀掉彭横刀。” “我一人之力当然不能,假若再与紫罗刹联手的话——”咽下一杯烈酒,紫竹莲跃跃欲试。“你不会没有条件。” 花月痕条件。“简而言之一句话:还望帮我隐藏身份!” “虽然不知道谁是兄台的仇家,但猜得出兄台对仇家很是忌惮!” “紫罗刹所言不错,无奈仇家人多势众,只好躲避‘花落地狱门’。” 紫竹莲叹息,道:“几日来如此平静,谷十恶似乎不在谷中。” “谷十恶性情孤僻,武功了得,善用暗器‘五毒腐尸砂’,不容小视。” “依你之言,谷十恶会用什么方法对付我们?” 花月痕不假思索回答紫竹莲:“我们猜不到的方法。” 紫竹莲只猜到了一种。 “你似乎很了解谷十恶。”“若是不了解此人,恐怕早已命丧‘五毒腐尸砂’之下。” 紫竹莲紧接着问:“那你一定知晓二十年前,谷十恶与侄儿恨天教主一战的结果。” 花月痕没有回答紫竹莲。 “紫罗刹究竟与彭横刀有何恩怨?” 紫竹莲喝酒,苦笑,说:“为了一个女人,她叫商傲花。” 商傲花,人送绰号:“不入地狱”。秉性孤傲,从没有正眼看过紫竹莲一眼。她瞧不起“地狱门”的人,在她的眼中他们像鬼一样虚伪! 商傲花要做人,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 ——所以,商傲花嫁给了“坐山横刀虎”——彭横刀。 ——所以,紫竹莲要杀彭横刀。 ——所以,彭尔阿、彭十三刀、彭婴姑,的争夺计划失败了。唯一感谢商傲花的人是“地狱公子”——花遮唇,现在花遮唇是不是也在不死谷? 花弄月另一张脸心理·第六集 二十二 “花遮唇会不会也在不死谷?”解连环紧跟着一句。 花弄月讨厌花遮唇,所以他摇头否认,并用十分确信地语气说:“他决不在不死谷里!” 当解连环问出原因,花弄月又答不出不在的理由。不过,花弄月却说:“花遮唇肯定没有死!”这次,他说出理由——“不然紫竹莲绝不会孤身到不死谷。” 紫竹莲到不死谷是因为师兄花不开,并非像花弄月之所说。 楚我儿与解连环面面相虚,不知该说什么好。见楚我儿、解连环无言以对,花弄月居然独自沾沾自喜。 “谷十恶……会不会很老?”花弄月猛孤丁一问。 解连环啼笑皆非,取笑说:“难道你要吃他。” “咦哈哈。”又发出一阵意图逗人地癫笑声,可楚我儿、解连环谁也没有笑。 “我儿,谷十恶怎么还不来?”花弄月用恳请相教的语气突然问楚我儿。 楚我儿故意回答:“或许,他也在静观其变。” 花弄月笑笑会意,觉得尴尬又陷入深思。 “谷十恶应该不会把这么多人,放在不死谷里。”楚我儿推断说:“谁可以保证这些人是真心加入‘七杀旗‘组织。” 解连环颔首承认,楚我儿又说:“如果,这些人不在不死谷……应该在什么地方。” 花弄月想到一个地方,可是他偏不说。 “会不会就在不死谷?”怎么解释,解连环解释。“毕竟,你我对‘七杀旗’组织知之甚少。”的确如解连环所说,楚我儿想到的仅仅是一些所谓的可能而已。 “谷十恶为何对我们的到来,置之不理。”楚我儿百思不得其解。“奇怪的是,也不见紫竹莲与花月痕。” 花弄月想了下,忙说:“会不会是了受伤?” “谁?”楚我儿、解连环不约而同问。 花弄月还要再斟酌一下,再说:“紫竹莲……谷十恶?——紫竹莲!” 解连环取笑,说:“再想想,究竟是谁?” 花弄月故意又认真斟酌了一下,说:“紫竹莲!” “这与谷十恶不见我们有何关系?”楚我儿问花弄月。 ——如何答,花弄月笑而不答。 “会不会是谷十恶受了伤。”解连环置疑。 楚我儿忖想了一下,说:“会是何人……?” “一定是紫竹莲!”花弄月不假思索回答楚我儿。 ——“独眼人花月痕的武功如此了得,可知他是何人?” 花弄月脸色忽然沉了下来,遥遥头不厌其烦地回答楚我儿:“不知道。” 楚我儿冷笑,把话题扯开,说:“传闻‘不死活阎罗’的独门暗器‘五毒腐尸砂’该人听闻,被腐尸毒砂射中会死的惨不忍睹。” 花弄月相信,想到了花欲哭死时可怖的样子,不寒而栗。 ——紫竹莲应该不会被打中,花弄月眉头深锁,肉跳心惊! 楚我儿想到花弄月阴冷、怨毒、憎恨、鄙视的表情,内心不寒而栗!每一个表情,都记忆犹新。相信!他自己也是记忆犹新。 花弄月脸上慢慢出现奇怪地阴冷笑容?——肯定是暗笑自己又一次相信了他的“笑”,绝不能相信他的“笑”! 楚我儿暗暗告诉自己。 二十三 “不死活阎罗”——谷十恶走在一张很舒适的椅子上闭目垂思,四个时辰没有动,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人敢来无故打扰他安宁。年少多杀戮,与纯阳门、小少林,结下怨,一贯杀人斩草除根,所以一直没有仇家上门寻仇。 他是一个不容别人背叛自己,痛恨背信弃义的人,焦容背叛了自己,另立门户。 ——传闻,不死谷放出空气,焦容的死只是清理门户!很多人都不信,很多人都认为焦容的死跟夏侯兄弟的死完全一样! “三哭罗刹”——紫竹莲就是第一个如此断定的一位,因此紫竹莲、花月痕来到了不死谷。只要是传闻,就会有一些人去相信。 楚我儿、解连环、花弄月就是相信传闻的一些人其中的几个。 “来人可曾到?” “禀谷主,楚我儿等人已经两个时辰到了。” “只他一人?” “还有两位少侠相随。” “一位是‘流星赶月堡’堡主之子‘软铁剑奴’——解连环。” “另一位呢?” “花落地狱门,‘一笑公子’——花弄月。” “只他三人来谷?”“只他三人。” “不死活阎罗”——谷十恶转过身,一张凶神恶煞阎王脸,却像个秀才,一双手瘦得不成样子却骨节峥嵘。 “谷主要见他们吗?”“不。”又问—— “紫竹莲和那个独眼人已经到了几天了?”“今天已经是第九天了。” “有何举动?”“或许惧怕‘五毒腐尸砂’,几日来格外的平静,几乎没有任何的举动。” 谷十恶讶异:“紫罗刹不是惧怕‘五毒腐尸砂’,必定……另有原故。” “谷主认为……?” 谷十恶问青衣小奴:“独眼人是何人?” “自称地狱二鬼之一的‘半面鬼奴’——花月痕。” “花月痕?”谷十恶眉头深锁,若有所思的样子。“带紫竹莲和花月痕来见我。” “是!谷主。” 二十四 “在我们未见到谷十恶之前,恐怕是没有办法离开不死谷。”这是花月痕的判断,比起花不开,紫竹莲更想杀掉彭横刀,一解自己心头之恨! “想离开不死谷,并不困难。”紫竹莲还说。“你我离开,料想谷十恶也会求之不得。” 花月痕忖思了一下,问紫竹莲:“……求之不得?” “不错,倘若谷十恶有把握杀死你我二人,只怕你我早已变成一具横尸。”停了下,接着说:“而没有机会在九天后,谈论自己生死。” 花月痕沉吟片刻,觉得似乎……不无道理! 花欲哭已被“五毒腐尸砂”打死,只怕再无人知晓花不开失踪的秘密,再者谷十恶究竟是不是那个救了七杀杀手之人,也未可知! “以我二人之力,料想谷十恶必然不会轻易动用武力。” 紫竹莲完全是这么认为,他还说:“被‘入地狱’掌力打中必死无疑,谷十恶就走的只不过是一具死尸而已。” 花月痕,思索,说:“当今武林何人会有如此身手?” 紫竹莲微微一笑,道:“解难败、楚放天、谷弱禅,甚至是燕南宫、解连环、楚我儿与九方断水之流,若习练绝门剑法‘碧血鸳鸯剑’,足以与七杀旗杀手媲美。” “紫罗刹是认为……?”“假如,这些人已经命赴黄泉,又该作何解释。” 花月痕作出解释:“只有恨天教主谷弱禅。” 传闻,谷弱禅在二十年前与侄儿谷十恶争夺《碧血鸳鸯剑》剑谱,打斗中被“五毒腐尸砂”打中死在了不死谷里。 “不过,武林传闻所说,谷弱禅自己解了体内‘五毒腐尸砂’之毒后,悄悄秘藏了起来。” 武林中的确有这样的传闻,紫竹莲显然是认同这种说法的。 “据尹星邪往日之言,‘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似乎出身恨天教。” 花月痕面无表情接着说:“他的‘五毒腐尸砂’用的虽不如谷十恶,但却是武林上一个极难对付的人。” “诸葛袭人似乎对‘七杀旗’组织有几分畏惧。”紫竹莲反复思索,得出不容怀疑的结论。 “诸葛袭人畏惧的只有一人。”“谁?”紫竹莲迫不及待地问。 花月痕从容不迫地说:“恨天教主的大弟子——” “金魔鹫?” ——“鄙谷谷主有请。” 二十五 “吱喽”青衣小奴推开门,紫竹莲、花月痕并肩走了进去。 谷十恶依旧坐着,见到紫竹莲、花月痕笑了起来。 “谷十恶让两位久等了。”青衣小奴会意关上门,退了下去。“近来,谷中难得有客到访。” 紫竹莲尽量保持镇静,说:“谷主近来可曾出谷?” “难道,武林中又有了什么传言?” 紫竹莲笑了,说:“看来,谷主对武林中的一些流言飞语,知之甚少。” “哦?” “近来,武林出现神秘组织‘七杀旗’,为害武林!‘流星赶月堡’、‘花落地狱门’、‘蜀山楚门’相继遭到毒手。” “这与不死谷何干?” “几日前,与七杀旗杀手比对,被我等掌力所伤,却得一神秘人用暗器相救。” “神秘人?”“不错,神秘人独门暗器竟是贵谷的‘五毒腐尸砂’。” 谷十恶大笑—— “昔年,塞外骷髅堆‘恨天教’势力膨胀,会用此种暗器之人,不下十人之多。” “如今事隔十年,……” “恨天教主昔年徒弟有二十人,被本谷主当年用‘五毒腐尸砂’杀死的就有九人。” 见紫竹莲无语以对,接着说:“眼下还有十一位,他们很可能组织‘七杀旗’,用来杀人赚钱,以此来重复恨天教。” “谷主之言,当年剑谱被谷弱禅师徒夺去?” 谷十恶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花月痕侧视谷十恶一下,说:“为何时隔数年,才?” “我二人争斗时,他被几粒毒砂打中,或许死了也未可知。” “谷主相信他死了吗?” “紫罗刹的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不出。”简而言之的一句话。 紫竹莲思忖无语。 花月痕想了想,说:“简而言之,谷主要面临七杀旗的杀手。” “总而言之,‘不死谷’是不会引颈受戮的。” 二十六 花弄月仰脸叹了一口气,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一种失落之感,油然而生。 ——紫竹莲难道没有到“不死谷”吗? ——是不是紫竹莲遭了谷十恶的毒手? ——花月痕会不会对紫竹莲不利? ——倘若,自己在他身边就好了!事出无奈,不然……花弄月又叹了一口气。只恨楚我儿使自己与紫竹莲分离,倘若没有楚我儿,自己就可以与紫竹莲一起到“不死谷”了。 ——“弄月。” 花弄月回头,居然看到了——紫竹莲!兴奋感觉,顿时油然而生!恨不得把紫竹莲一口吞进肚里,让他与自己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花弄月关上门,绽出蝶恋花心般的笑影,恨不得立刻扑入紫竹莲怀中,倾心吐胆一番!见到紫竹莲,什么烦心的事情都不存在了! 花弄月娇笑欲言,落下了泪。——还是这个一样子,紫竹莲摇头苦笑。 紫竹莲安慰花弄月:“男子汉落泪,我怎么放心把你交给楚我儿。” 花弄月还在乎什么楚我儿,花弄月只在乎紫竹莲一人!楚我儿心胸狭小,一点都不能容忍自己的过失,还算什么朋友……不如杀了算了! “不要离开我。”紫竹莲怎能不笑,笑着说:“怎么还像个孩子。” 花弄月心里点点甜意,瞟了一眼紫竹莲,自己可不是“孩子”,但是紫竹莲把自己当成“孩子”一样呵护,剧烈的满足感,散布全身,认真想了想,对紫竹莲说:“与楚我儿呆在一起,真的很难受。” ——小孩子气,紫竹莲笑了。 “你不该恶言中伤楚我儿,你这么说怎能不让他对你心存疑忌。” “他的样子……好像要杀我一样,看得出他一直在忍!我说的是真的。”花弄月还说:“你知道那一次……我对他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已经重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甚至可以说已经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你想说什么?”花弄月说:“我敢说,如果!七杀旗杀手要杀我,他一定看着我被杀!”又说:“他已经不相信我了。” 紫竹莲不发一言,他的心里只有商傲花一人。自己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花弄月不能与自己在一起。可是花弄月……真是个麻烦! 楚我儿推门走了进来。 花弄月不担心,楚我儿听到了自己的话,一脸冷然仿佛楚我儿又不值钱了——睨视着,索性转过身不去不看讨厌的楚我儿!赶忙用一些亲密语气向紫竹莲问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好让楚我儿为自己与紫竹莲的亲密态度吃醋。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一笑公子”一样,嫉妒(皮肤饥渴症)。 “你到这里几天了?”笑问,花弄月。 “谷十恶是不是被你‘三尺狱’杀了?”又笑问。笑着想了想,又忙问:“花月痕有可能是恨天教的人。” “咦哈哈!——我是不是问的太快了?” 花弄月料想,此时的楚我儿必定心里很难受极了! 花弄月又并非是江蓑烟,为什么要吃醋。只是,花弄月的这种有意态度,又一次无视了自己的尊严,与没见到紫竹莲之前,判若两人! ——为了能够暂时利用自己,整日在自己面前带着假脸,性情无常、翻云覆雨,楚我儿又一次觉受了花弄月的阴险可怕。把自己当成“工具”,楚我儿想着就花弄月可恨。但是楚我儿就是不动声色,故意泰然自若的神情,让花弄月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嫉妒他与紫竹莲的亲密谈话。 花弄月心里暗笑,因为自己用自己的方式报复了楚我儿!他想,楚我儿现在一定气得七窍生烟,欲死不能!可是花弄月不明白一点,就是并不是所有的人与他自己是一类心理的。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并没有花弄月的另一张脸心理,所以楚我儿不会嫉妒。但是楚我儿会用自己的方式理解花弄月:花弄月一见到武功卓绝的紫竹莲,马上对自己态度大变!——判若两人!可见一点,花弄月是在完全利用自己。可以与自己不讲任何感情,但是不要利用自己!为什么花弄月与尹星邪一样,一样懂得利用别人达到自己的目的。 花弄月另一张脸心理·第七集 二十七 “看来杀彭六没希望了,为什么每次在这一招,你总能击败我?” “地速虎婴”——彭十一刀索性完全躺在地上,让自己全身放松,他在给彭得刀说话。 “彭六”是“折花六郎”——彭尔阿。 彭得刀走过来,对躺着的彭十一刀说:“这正是城主让你一直跟我练刀法的原因,彭尔阿或许还没有死。” “可我已经练了好多年了。”彭十一刀抱怨说。“只发觉并没有什么进步。” “要想打过我这只‘鹤’,是只要下功夫的。”彭得刀话里带有少些讥讽的意味,他并不希望彭十一刀在刀法上有什么作为。 “依你现在的的刀法,连彭八也打不过,更何况是彭尔阿与十三刀。” 彭得刀最欣赏的人是“折花六郎”——彭尔阿,而并非眼前的彭十一刀! 那次计划失败了,彭得刀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彭横刀、商傲花察觉的人。 他相信,花遮唇是加入了“七杀旗”组织,下一个接下来应该是彭横刀、商傲花夫妇了。花遮唇做的很高明,在彭横刀夫妇都认为他们死了的情况下,彭横刀死在“惊鲵”、“悬翦”之下。——彭得刀不得不为花遮唇的奇计叹服! 彭十一刀叹了一口气。“不要叹气,再来。”“不——” 彭十一刀说:“以后我不会再跟你练刀了。”“是生气了。” 彭十一刀跳起来,认真地说:“不是。” “陆地仙鹤”——彭得刀想不出了,苦笑道:“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师父你老人家。”“为了我?”彭得刀不动声色。 彭十一刀冷冷一笑,说了句:“你可以回头看看,你的身后。” 彭得刀不用回头。“瞒着你爹,想杀我。”身后的彭八说:“合我四人之力,你是死定了。” “我与十一刀比刀时,就发现了你们藏在暗处。”彭得刀又说:“你们一定不信,你们会信的。” “亏你一身好刀法,却犯上作乱,对城主不忠!” ——“说下去。”彭八脸部扭曲,肚子上赫然裂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彭得刀的刀是什么时候,掠过了彭八身体? 彭八很倒了下去,已经咽气。 空气瞬间仿佛凝固了。 彭一、彭十对彭得刀的刀法练到如此境界,赫然变色。 “现在,你们剩下三个人了,还打吗。” 彭十一刀怒眼直视:“你还没有见识过我的刀法。” “你的刀法。”彭得刀惊奇。“你的刀法不成发,何来法。” 彭一告诉彭得刀:“十一刀练刀,只是城主的眼睛,从夫人始怀疑彭尔阿开始。” 彭十又告诉彭得刀:“现在你想必明白,你们的什么‘刺虎行动’为何失败的真实原因。” 彭十一刀还告诉彭得刀:“徒儿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其实连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十一刀……你很聪明,可是你们杀不死我!” 彭十盯着彭得刀背后的一处破绽,排出一刀!几乎同一时间,彭一也挥出了刀。 彭十的这一刀,原本是没有破绽的。但是,彭一在这一时间也挥出刀。 刀挥出,就有了破绽。——彭得刀的刀,霎时死死的切中了那个破绽! 二十八 ——细细打量紫竹莲,花弄月脸上自然绽放着笑影。 他并不是因为紫竹莲身上穿的衣服合身或是不合身而笑;也不是紫竹莲的那一个动作、表情,引触了他。哪怕,紫竹莲什么都不穿的站在他面前,他也会笑。 紫竹莲知道弄月公子素来喜欢笑,猜不出花弄月笑的理由,也没有心情去猜。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笑?”花弄月笑着去问紫竹莲。“为什么?” 花弄月也没想到答案,笑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还要像个小孩子一样。” 花弄月半垂着头,只笑不回答,他非常渴望别人像对孩子般的温暖关怀,关怀自己。因此,常常想一些无关紧要自己认为比较天真的话换取别人的一时关怀。可是他却忘了,自己不是孩子。“公子眼下最危险的是‘七杀旗’,你以后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花弄月……问:“你要离开我?” 紫竹莲安慰花弄月:“我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跟你一起去。” 紫竹莲摇头。“很危险,公子要为地狱门活着。” “你要我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杀彭横刀。” 花弄月明白,是为了一个女人。 “你知道我为了谁。”花弄月知道,紫竹莲是为了商傲花,可他还要问—— “你一个人?”“还有花月痕。” 花月痕!——花弄月说:“对他要千万小心!” 紫竹莲点了点头,说:“不要为我担心,要等我回来。” “你一定会回来的。” 紫竹莲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暮色更沉,紫竹莲的心比暮色更沉。 商傲花不在乎自己,紫竹莲比商傲花更清楚这一点,明明是一件不值得做的事,紫竹莲偏偏忍不住要做。 “你是不是很不明白?”花弄月不明白。 紫竹莲露出一丝花弄月从来没有的笑,说:“你以后会明白的。” 花弄月忍耐无言,垂下了头。 “不可低估‘七杀旗’组织,我若不在了,公子以后处处都要小心!” 花弄月听着紫竹莲说的话,顿时忍不住眼圈一红,落下了泪水。 “如果你真的……被杀了,我会为你报仇的。” 紫竹莲摇头,对花弄月说:“仇恨是愚不可及的东西,不值你拿命做赌注。” “你爹生死未卜,你切忌不要为仇恨而轻生。” 紫竹莲走出了屋子,消失在花弄月视线中。满脸泪水的花弄月呆呆出神。 ——“我会为你报仇的,无论是谁杀了你!” 二十九 “花弄月呢?”解连环走过来问楚我儿。“跟紫竹莲在一起。” “屋子里空的,没有人。”楚我儿诧异。“他们去了哪里。” “会不会是——”失踪!楚我儿? “谷十恶要见我们了。” 楚我儿再次诧异! 解连环想了想,说:“花弄月会不会遭了谷十恶的毒手。” 楚我儿在想是不是真如解连环所说的那样?到“不死谷”原本就是以身试险,死应该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 谷十恶走了进来,笑着:“让两位公子久候了。” 解连环一笑:“想来,谷主近日必定很忙。” “仇家上门,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谷十恶走下,往下说:“必须料理了他们。” “谷主的仇家不是已经被全部杀死了吗。” “我也认为他们已经都被杀死了。”谷十恶问:“你们可是为七杀旗而来?” 解连环说:“不为‘七杀旗’,怎会到此。”“为你爹而来?” 楚我儿说:“武林流血事件接二连三发生,传闻——” “传闻是我策划了接二连三的流血事件。”谷十恶苦笑,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不死谷。” “谷主所言不错,武林中的传闻是这样讲的。” “不过——” “不过,有人居然用‘五毒腐尸砂’,救了七杀旗的杀手。” “解大少爷怀疑,是我用‘五毒腐尸砂’救了什么旗的杀手。” “不是我一个人认为,是整个武林。”“武林?” 谷十恶再次苦笑,说:“武林会使用暗器‘五毒腐尸砂’之人,何止我一人。” “还有人?”楚我儿露出诧异之色。“敢问是何人?” 谷十恶回答:“薛右手、裘躬啼、游南子、萧离人。” “骷髅盖天鬼难逃”——薛右手:恨天教主第四位弟子,轻功不错,早年习练过“碎骨拊尸掌”,传闻已死。 “千手借尸”——裘躬啼:恨天教主第二位弟子,未投身“恨天教”之前,是“铁掌霹雳子”——裘躬笑师兄,“金魔鹫”大师弟,武功不济,是一位类似诸葛袭人的智囊。 “一剑就死”——游南子,解难败闭门弟子,后无故改投恨天教,成为谷弱禅第六位弟子,精通剑术,传言曾败于叶割衣刀下。 “七杀萧七郎君”——萧离人,恨天教主第七位弟子,精通“夺命七杀爪”,仅次于大师兄“金魔鹫”,是诸葛袭人最欣赏的人之一。 “他们四个是谷弱禅的徒弟,只有游南子不会发暗器‘五毒腐尸砂’。” 楚我儿、解连环都知道,谷十恶所说的这四个人,传闻已经死了。不过,传闻只是传闻。——楚我儿现在……已经不太相信“传闻”。 “依谷主之言,薛右手、裘躬啼、游南子、萧离人,他们并没有死。” “假如,他们四个师兄弟没有死的话,谷弱禅就应该还活着。” 游六师兄生前对父亲敬若生父,假如没有死,父亲必定还活着! ——解连环暗暗自得,内心竟然特别兴奋。 “你认为呢?”楚我儿蓦然问身边的解连环,解连环栗然一阵。 “啊?……” 三十 彭一手一松,倒落了地。 “噗通”跪了下来,跪行到彭十的尸体前,欲口无言。 “大哥,十哥的死……”彭一苦笑,说:“彭十的那一招是没有破绽的,完全怪我!” 彭城的兄弟已经在“刺虎行动”中死的太多了。 “大哥不应该如此——”“不应该如此?”彭一慢慢站起,苦笑了几下。 “应该拿起刀,去杀了彭得刀。”“为十哥报仇,不应该吗。” “彭十已经死了,再杀一个彭城的兄弟,这样杀下去,彭城的刀让谁拿?” 彭十一刀无言。 彭一抱起彭十的尸体,朝山上走去。 彭十一刀朝彭一消失的地方,投以冷冷讥笑。 彭城兄弟的死,就是因为出了彭尔阿、彭得刀这类的叛逆! ——彭得刀若不死,彭城日后必会有兄弟再死于“陆地仙鹤”刀下。 彭十一刀弯腰拾起彭十的刀下了山,走下山去。 三十一 夜色似乎像贴在头顶一样。 一条黑影掠过,几个起落,落入土丘之后,背贴土丘。 “陆地仙鹤”——彭得刀把血刀,插入土中,刹间抽出!——一个“点步青云龙虎纵”,刀在空中劈出一招。 ——掌影翻飞,劲风逼面! 彭得刀飞身落下。“‘陆地仙鹤’刀法精湛,炉火纯青!” “阁下,刚才所用掌法乃‘地狱有掌’中的‘分尸狱’。” “好眼力。” “谈不上。”彭得刀又说:“只是有掌欠力,可是手下留情。” “可以,这么理解。” “哦?” “你刀上有血性味道,又从彭城出,想必与‘刺虎行动’有关。”紫竹莲……下面的话,就变得不言而喻了。 “紫罗刹掌下留情,料想必有缘故。” “彭横刀并非你一人可以杀得了的。”紫竹莲还说:“偏偏紫竹莲也要杀此人。” “为了你师妹商傲花?” “不错!为了商傲花。” “凭我二人之力,只怕……” “再加上我呢?”彭得刀看到了一个独眼人。 “阁下是?” 花月痕回答:“‘半面鬼奴’——” “你。”推出一掌——“碎骨拊尸掌!,你……你是恨天教的人?” “好眼力!” “现在,是不可以杀掉彭横刀了?” “在未杀彭横刀之前,先杀了他儿子彭十一刀。” “为什么一定要先杀了,彭十一刀?”紫竹莲不解,问彭得刀。 彭得刀说:“相信他,很快就会追到的。” 花弄月另一张脸心理·第八集 三十二 商傲花瞟了一眼窗外,无际地夜色。 彭横刀默默出神。 大约是辰时已末,商傲花开始心绪不宁,不光儿子彭十一刀和彭得刀,连彭一、彭八、彭十几兄弟也不在山城里。——自己的的猜测,便更无怀疑了。 “十一他们会不会……”商傲花惊疑不定。 “十一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况且又有彭一、彭十,放心。” 商傲花依旧不放心,依旧是心神不定的焦虑之色。 彭横刀付之一笑,说:“十一的刀法已不在我之下,再加上彭一、彭十——” “可是,……我老是觉得心神不宁的。”商傲花柔声忙问:“你告诉我原因。” 彭横刀笑了,回答商傲花:“那是因为,你太爱十一了。” “我一直把十一当成孩子,难道我不应该把十一当成孩子吗。” “十一不能总是孩子,……”想了想又说:“夫人也不希望,十一成为像弄月公子一样的人。” 商傲花无言以对。 ——是的,孩子绝不能总让是“孩子”,可是孩子有时候做出来的事,岂不就跟孩子一样。 商傲花看到彭八尸体的时候,就更加这么认为了。 “彭得刀的刀法,很不一般。”彭一茫然若失,苦楚着脸呆呆出神。“彭城不应该再这样杀下去了。” “你认为是我错。”彭横刀“深究”? 彭一慢慢走出去。“我不知道。” 彭横刀怒不可遏,大声告诉彭一说:“我告诉你,彭城死那么多兄弟,是策划‘刺虎行动’叛逆者的错!” “十一也这么说,也许城主是对的。” “我不仅对,而且还要你承认!”彭一停下脚步,错的是自己吗。 彭横刀走近彭一,一脸凄然:“彭尔阿、彭得刀是彭城的人,他们为什么要策划‘刺虎行动’,颠覆彭城?” 彭一回答不出。 彭横刀回答。“他们的眼里只有他们自己,没有任何人。” 彭一默然垂下头。 彭横刀怒气渐消,说:“好好安葬彭十。” 彭一点头。 三十三 一个很适合藏匿的地方,相信彭得刀就在附近,彭十一刀游目四野,悄然移步。 这里就他一个人,他跑不掉的。 ——步子移动了一下,发出了响声,不是彭十一刀发出的。 在远处,两丈外的地方。 ——脚步声响是花月痕故意发出的。 彭十一刀转步,目光如刀一般!——飞步提身,“饿虎扑蟾”劈向目标。 彭十一刀一抬步,彭得刀的刀就劈出——刀很轻松就划过了彭十一刀的脊背。 彭得刀狞笑,笑着说:“你以为这里只有我一个人,错了小子。” 彭得刀目光移向彭十一刀,再一次狞笑,狞笑着又说:“很可惜,老天不帮你。” “你不敢与我正大光明的比试,不算英雄好汉!” 彭得刀大笑,告诉彭十一刀:“真是‘朽木不可调也’——我有跟你说过,让你做英雄好汉吗。”他还说:“我若做英雄好汉,哪还能站在你的背后砍你。” ——“卑鄙无耻!” 彭得刀不以为然,他居然说:“做人有耻又怎么样,难道跟你一样。” 紫竹莲、花月痕走到彭得刀身边,彭得刀说:“你我师徒一场,选个死法?” 彭十一刀背部剧痛,眼见难支,用尽最后劲力挥出了刀。 彭得刀轻轻一格,刀脱了手飞出,手腕拧转,飞出一片血雾。 紫竹莲、花月痕望着彭十一刀的尸体,默默无言。 彭得刀怎能不言,他说:“师父不会让你孤单的,你爹娘很快就来陪你入黄泉。” “现在怎么办?”紫竹莲问。 彭得刀想了想,说:“眼下这具尸体看来很有用。” “有用?”紫竹莲不懂。“彭横刀不一定会认为他儿子会死。” “也就是说,彭横刀不会出城寻尸。”彭得刀点头承认,他说:“彭横刀、商傲花武功不在你我之下,不能学彭尔阿——应该智取彭城。” “呼”地一下,什么声音? 游目,空无一人! ——黑影一闪,“呼”的又一下? “何人在此装神弄鬼?”没有回答,彭得刀、紫竹莲、花月痕背对着站着,横目空空无人的夜。 “他已经走了。”看来的确是走了,彭得刀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会是谁呢?对方轻功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素闻“骷髅盖天鬼难逃”——薛右手轻功不错,不过传闻已被谷十恶杀掉。 紫竹莲移回目光,露出诧异之色,说:“莫非,是彭横刀约了帮手?” “不,他儿子要杀我,彭横刀并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约帮手。”彭得刀道:“彭十被我杀死,前后不过半个时辰,时间上说不过去。” “那,刚才之人是?” “非敌则友。”可是,是敌是友,谁又说得清。 如果,彭得刀知道黑影的身份,绝对不会与一心求死的紫竹莲上山杀彭横刀。 “我们不宜拖延时间。”彭得刀说:“彭横刀这个时候,一定知道彭十被我杀了。” “彭横刀手下还有多少刀手?”紫竹莲问彭得刀。 彭得刀回答紫竹莲:“只剩一个彭一。” 彭得刀、紫竹莲、花月痕,逐渐远离了花弄月,花弄月看清了刚刚的黑影,应该告诉紫竹莲,不过,紫竹莲说过自己还要活下去! 紫竹莲已经看不见了。 花弄月一个人站在那儿,想着只有他才知道的事,久久,离去。 三十四 “我们就这样等下去?”夫人商傲花于心不忍地问彭横刀。 彭横刀的回答是:“你想得出最好的办法吗。” 商傲花想不出。 彭横刀相处的最好办法,就是:等! “刺虎行动”的叛逆者只要还有一个没有死,流血事件就不会停止。 ——彭得刀还没有死! 过去两个时辰了,彭城仍是一片死寂! “啵啵”脚步的声响。 彭一快步走了进来,神色有异,商傲花站了起来。 “十一……”“十一怎么了?” “刚刚彭八的尸体被送了回来,是彭得刀。”彭一接着说:“十一的尸体在他手里。” 彭横刀目无表情,商傲花问:“他想干什么?” 彭横刀回答:“领回十一的尸体。” 商傲花眉头一蹙。 彭横刀伸出了手,彭一只好把手中的刀递给他。 “还是让我去吧。”商傲花说。 三十五 一个很好的杀人距离。 紫竹莲蓦然一掌!击中后心—— 彭得刀到了下去,身体扭曲了几下,咽了气。 “为什么杀了他?”“他使我受到了启发,想到了一个故事。” “故事?是什么故事?” 紫竹莲说:“燕国荆轲刺秦的故事。” 花月痕不知道什么燕国,什么荆轲刺秦王,甚至连紫竹莲为何杀彭得刀也不知道。 “我没有听说过这个故事。” 紫竹莲笑了,他说:“荆轲为了取得秦王嬴政的信任,接近秦王嬴政,行刺成功就用秦国叛将的人头。” 紫竹莲一刀砍下,彭得刀的头,接着说:“现在你明白了吧。” “彭得刀就好比秦国的那个叛将。” “荆轲失败原因是因为助手秦舞阳对秦王的畏惧。” 花月痕平静地说:“我并不是那个秦舞阳,也……” “你猜得出那个畏惧秦王的那个秦舞阳,是个什么下场?” 花月痕想了想,摇了摇头,问:“什么下场?” “死。” 三十六 彭横刀还没有死,手里还拿着刀,一动也不能动。 “为什么这么做?”彭横刀问商傲花。 商傲花回答彭横刀:“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你还要让我再失去一个丈夫。” “这样,只会坐以待毙。”“如果死,也应该让我先死。” 商傲花自私的解释:“这样至少不会看到丈夫死,我就不会再伤心一次。” “你凭什么肯定死的人一定是你的丈夫?” “彭得刀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 彭横刀比商傲花更了解彭得刀这个人,也是他坚持一个人去的原因。 彭一从外面走了进来,神色不宁的样子。 ——“城主,紫竹莲求见。” “紫竹莲?”彭横刀、商傲花异口同声。 紫竹莲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快把我穴道解开。” “走。”商傲花、彭一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果然是紫竹莲,居然是他一个人。 “你来有何贵干?”紫竹莲伸出手,彭一接了过来,打开是彭得刀的人头。 彭一诧异,商傲花更诧异? 商傲花不可能看错,彭一更不可能。的确是:彭得刀的。 商傲花不太明白? “师妹一定很惊讶。”紫竹莲往下说:“师妹也知道师兄的用意。” 商傲花出身“花落地狱门”对“花落地狱门”人的了解,绝对胜于楚我儿对花弄月的了解。 “彭得刀杀了师妹的儿子,师兄就要杀他。” 商傲花不说话。 紫竹莲继续说:“彭得刀虽然被师兄杀了,但是‘刺虎行动’并没有结束。” 商傲花又没有说话。 紫竹莲紧接着又说:“师兄可以看着彭横刀死,却不能看着师妹死。” 商傲花避开紫竹莲的目光,冷冷地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师妹相不相信师兄,师兄并不在乎。”紫竹莲说:“师兄只在乎师妹听到。” 商傲花依旧不说话。 “师妹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停顿,又说:“难道,我们师兄妹之间真的没有话可说。” 商傲花说:“师兄让我想到一个故事。” 紫竹莲没有说话,在想…… “燕国为了达到目的,物色了一位刺客——” 紫竹莲接着说:“刺客叫荆轲,为了接近秦王取得他的信任,他拿着秦国叛将的人头去刺秦。” “彭得刀的确与樊于期有很多相似之处。”商傲花接着往下说:“只可惜,师妹不比秦王。” 花月痕没有出现,想必他已经看到了发生的一切。——又一个“秦武阳”! “多年来,师妹一点也没有变。”紫竹莲说:“给我一个机会。” “他是我丈夫,师妹已经失去了儿子,不能再失去丈夫。” 紫竹莲蓦然出掌,花傲花闪身!又一掌“不入地狱”。 商傲花侧闪,依旧拍中“肩井穴”,扫出一脚,彭一斜飞出去。 掌脚并用,刀客蜷曲着身子,*声不断。 紫竹莲推开门,他看到了彭、横、刀! 紫竹莲笑了,狞笑:“我每天每夜都在想着如何杀你,可万想不到却是这样容易。” 彭横刀傲然不语。 “为什么不说话,没话可说?”紫竹莲冷冷一笑,说:“以后,你就不用说话了。” 缓缓移掌。 一缕血雾!彭横刀居然看到了紫竹莲腹部漏出的半截血剑,紫竹莲摇摇欲坠,倒了下去。 彭横刀赫然看到的是:七杀杀手!铜面、披发、甲胄、双剑…… 血剑一挥,剑气托着一滴血珠朝彭横刀飞去,撞在“风门穴”上。 ——“横刀城主久违了。” “你我相识?”彭横刀问七杀杀手,摘下铜面具,彭横刀脸上的表情赫然发生了变化。 商傲花只看到杀手的背,不但看不到脸,连他们在将些什么也听不清,挣扎着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移动脚步。 七杀杀手最后说:“这就是‘七杀旗’的全部秘密。” 彭横刀断然说:“横刀必定不负所望!” 三十七 “谷主认为那些人会在那里?”楚我儿质疑。似乎很难猜测,谷十恶摇头。 解连环忽然说:“如果,他们被杀,怎么不见尸体。” “连环兄认为那些人都活着。” “武林不是也有传闻,他们加入了‘七杀旗’组织。” “那只是传闻。” “我们毕竟是武林之人,有时候有必要相信一些传闻。” 楚我儿没有说话。 谷十恶说:“传闻也罢,事实也好,终究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水落石出?——何时? “花弄月也失踪了,依照推断也是加入了‘七杀旗’组织。” “花弄月不见了,必定随紫竹莲去了彭城。”谷十恶推测。 “去了彭城”。楚我儿不太明白,谷十恶的话。 “紫竹莲与彭横刀有些宿怨,早有杀彭横刀之心。” 楚我儿不说话了。 解连环有意说:“七杀杀手所用剑法是‘碧血鸳鸯剑’。” “《碧血鸳鸯剑》十年前的确没有被谷弱禅师徒抢走,但是不久前却被人指示杜妙手盗出了不死谷。” 楚我儿、解连环相顾无言。 “鼠步怪盗”——杜妙手,轻功“鼠步神行”在“陆地仙鹤”——彭得刀之上,天下无偷不偷之偷王。 偷盗方式,与众不同,别人敢偷之物,不偷;别人不偷之物,偷。 “不死活阎罗”——谷十恶之物,可以说是众贼不敢偷之物!因此,谷十恶说:杜妙手偷了他的剑谱,也不是很没有道理的话。 “谷主,可知杜妙手盗取剑谱的原因?”解连环问。 谷十恶摇头,不过他说了一句楚我儿、解连环都想不到的话。 他说:“还好,他被我抓住了。” “抓住了?”楚我儿、解连环吃惊,难以置信。 “两位如若不信,请随我来。”谷十恶说着站了起来。 解连环迟疑:“鼠步神行”世所罕见的轻功,会被谷十恶抓住。 “我就不用去了,我完全相信谷主的话。” 谷十恶听了解连环的话,没有说话,走了出去。 三十八 “你很有胆识,与解连环相比之下。”谷十恶走在前面很身旁的楚我儿说:“我若要杀的人,通常用最直接的方法。” 他又问:“你知道武林最直接的杀人方法是什么吗。” “让对方在最短的时间人倒下。” 谷十恶打开门,走了进去。 牢房里又阴暗又潮湿,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人,被关在里面。 “他就是杜妙手?”“他就是,并且是我亲手抓住的。”杜妙手对楚我儿、谷十恶的话充耳不闻。 “实在猜不出谷主用什么办法居然擒住了怪盗。” 谷十恶笑了,说:“抓他丁点力都不费,简直谈不上‘抓’字。” “莫非是他走进来的?” “也可以这么说吧。” ——“何止是‘可以这么说’,简直是可以这么说。” 杜妙手还说:“你一定想不到我的苦衷。” “怪盗的苦衷?” “盗他的什么《碧血鸳鸯剑》剑谱,我也很无奈的。” “莫非有人逼你。” “说对了,就是有人比我,而且,还不是一个人,是一大堆人在逼我偷。” “那一大堆人是谁?” “可怜的是,我也不知道。”又问:“谷十恶好久没有来看我了,再忙些什么?” 谷十恶没有回答杜妙手的话,对杜妙手说:“我带了一个你想见的人来。” “我想见的人?谁?” 楚我儿走近杜妙手一些,杜妙手笑了,想了想问楚我儿:“你……你是……楚放天的儿子,我说的对不对?” “你说得很对,他正是楚放天的儿子楚我儿。”谷十恶说:“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叫我说什么。” “你如果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又会偏偏教你说呢。”谷十恶又说:“天下无偷不偷之偷王若要跑,又有谁能够抓得住你。” “你不是抓住我了吗。” “那是你根本就没有跑。”谷十恶说:“不要在我面前装疯买傻,是不是谷弱禅?” “他不是被你的暗器‘五毒腐尸砂’答死了吗,你怀疑一个死人偷了你的剑谱?” “你不说?”“死也不说,说了准死!” “谁会杀你?”楚我儿问杜妙手。 “当然是叫我偷剑谱的人了。” “你告诉我,我帮你杀了他们。”谷十恶以此为交换条件,跟杜妙手说。 “倘若,你杀不了他们,我不是死定了。”杜妙手想了想,又说:“人无信不可立于世!” “想不到,你居然不怕死。” 杜妙手否定,说:“命只有一条,死当然怕了。” 谷十恶大笑,笑完说:“你倒是很天真——” “哦?何以见得?”杜妙手很感兴趣地问谷十恶。 谷十恶说:“你在等他们来救你。” ——一股暗劲涌来,谷十恶、楚我儿倒了下去。 花弄月另一张脸心理·第九集 三十九 解连环注视着楚我儿走开,一回头——花弄月! “你又跑到了哪里?” 花弄月没有回答,走开了。 “怎么不见楚我儿?”花弄月抛下一句。 解连环说:“想不到‘鼠步怪盗’——杜妙手被谷十恶囚禁在不死谷里。” 花弄月就跟没有听见一样,继续走:“紫竹莲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七杀旗。” 解连环置疑?花弄月居然没有死。 花弄月说:“一定是花月痕出卖了他,不然他决不会死!” “你怎么知道是花月痕出卖了紫竹莲?” 花弄月无法回答。 “花月痕一定还活着。”花弄月断定。 “可能吧。”解连环半信半疑。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花弄月说:“花月痕没有死,一定还活着!” “你为什么这么断定?”“直觉。” 这算什么回答。 “要不要见见楚我儿?” 四十 谷十恶双手放在楚我儿后背上,灌输自己部分真力到楚我儿体内。 牢门碎了一个大洞,像是被一个武功高强的人用外家重力击碎的,里面没有人! 杜妙手不见了。 从牢门破坏程度分析,打伤楚我儿、谷十恶,打烂牢门救走杜妙手,是同一人所为。招式是骷髅冢,恨天教硬门功夫“夺命七杀爪”中的第三招“分尸杀”,花弄月完全可以肯定是:金魔鹫! 楚我儿呼吸很弱,只有一口气。 解连环一脸茫然站在一旁,不知道放生了什么。 这样,半个时辰过去了。 楚我儿才能微微睁开眼,他看到了花弄月。 “好点了吗?”花弄月笑问。 楚我儿点了点头,有闭上了眼。 花弄月害怕,楚我儿在这个节骨眼儿死掉!——父亲花不开生死未知、师叔紫竹莲死了、花欲哭也死了、花月痕离开了自己、叶吟风不再自己身边,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再魂归地狱,自己怎么办? 又过了半个时辰,谷十恶说:“你这条命总算保住了。” 花弄月心里松了口气,楚我儿总算死不了了。 四十一 楚我儿躺在床上已经两天两夜了。 又是夜—— 谷十恶坐在床前,分析了楚我儿的脉波情况,今晚会醒过来。 “不得不说你我很幸运,”这是楚我儿醒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你背部中的是‘夺命杀’,能活下来是命大。”背部免不了有些沉,能说话。 楚我儿问:“伤我们的人是谁?” 谷十恶想了一下,说:“你也没有看清。” “直觉背部一震,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楚我儿猛然想到了杜妙手,问谷十恶:“杜妙手呢?” “失踪了,我想来后。”谷十恶紧接着说:“不过,依你背上的伤判断,救杜妙手之人会‘夺命七杀爪’这门武功。” ——“金魔鹫?”“‘七杀萧七郎君’——萧离人也会这门武功。” “目地是救杜妙手,并非你我二人的性命。”谷十恶想了下,说:“看来,他们很怕杜妙手说出它们的身份。” “他们为什么不索性杀了杜妙手而是救他。”语气置疑。 谷十恶没有回答,仿佛也在想? 四十二 最疑惑的人,还不算楚我儿。 花弄月、解连环心里,藏着一颗比楚我儿心里更大的疑窦! “杜妙手怎会被谷十恶关在不死谷。”解连环想了想说:“如果,他不愿意,没有人能抓住他,把他关在不死谷。” “那,是他自愿被关起来的。”花弄月不这么认为。“你怎么认为?” 花弄月认为:“谷十恶有‘五毒腐尸砂’,谁都惧怕!” 解连环不禁暗笑花弄月头脑简单,他说:“谷十恶既然选择囚禁,又怎么舍得用五毒腐尸砂把杜妙手杀了。” “谷十恶为什么不杀杜妙手?”花弄月笑问解连环。“比如,想从杜妙手口中知道些什么。” “知道什么?”花弄月故意问。 解连环笑了,说:“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应该去问谷十恶。” 花弄月甜甜地笑了,样子挺可爱,想了想,问解连环:“楚我儿受伤你怎么看?” “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花弄月刚想问,又想到了另一个更想问的,笑问:“会不会……楚我儿根本就没有受伤?” “你觉得楚我儿像是没有受伤的样子。” 花弄月甜笑,他当然知道楚我儿的确受伤了,唯一问出口的原因只是:自己特别想在解连环面前这么问! “你知不知道,我怀疑什么?” “不知道,你怀疑什么?”花弄月笑,问。 “金魔鹫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不死谷?” 花弄月不以为然沉思了一下,又恢复了他若有所思的独特表情。 “你认为是什么原因使‘金魔鹫’救走了杜妙手?” 花弄月不厌其烦回答:“不知道。” 解连环心里冷笑了一下,不在说话了。 见解连环不说话了,花弄月又瞅着解连环一脸堆笑,解连环强装笑颜。 “一笑公子”——花弄月的笑看起来是无邪的,无邪的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好比,魔鬼借用了天使的笑一样。 解连环离开了这间屋子。 “一笑公子”给自己的印象是个怪僻的弱智怪人!与他交谈无聊的快要死掉了。 解连环走了。 花弄月愉快地叹了一口气,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表情是在,深思一件好像对自己处境十分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对花弄月现在处境算的上是重要的? 花弄月又收起了笑容,神色肃杀了起来? 这件事中有:楚我儿、七杀旗、紫竹莲的死、甚至是刚刚离去的“软铁剑奴”——解连环。 花弄月不禁重重叹了口气,懊悔、懊悔自己不应该在客栈里为紫竹莲恶言重伤楚我儿! ——现在怎么办,眉头深锁,自己问自己?倘若,离开楚我儿一定会被“七杀旗”杀手杀死的。 ——现在无论如何绝对不能离开楚我儿! ——又该怎样留在楚我儿身边??楚我儿!楚我儿!一股恨意油然而生。 花弄月神色一下子变得阴冷、肃杀、怨毒…… 去容忍一个想杀自己的人·第一集 一 “一笑公子”——花弄月神色阴沉地站在门外,冷冷的盯着门——思忖!与楚我儿只有一门之隔,却很难敲门进去。可是,目前能做的也只剩敲门走进去! 花弄月没有敲门,他推门走了进去。 ——走进去,他的脸立刻变了的有了笑容。 楚我儿一个人,没有说话,望着花弄月的隐藏着目的“笑”,楚我儿强装笑颜。 “坐。”花弄月依言坐下,想想笑着问:“你伤得重吗?” 楚我儿当然知道花弄月一定不希望自己现在就死掉!——显然是紫竹莲死了。 “总算死不了了。”楚我儿说。 花弄月想了想,惺惺作态地说:“等伤好了,我们找他报仇!” 楚我儿面对“鬼”一样的花弄月,暗暗冷笑,真是一个可怕的“鬼”! “好呀。”绝不能被他的笑容所欺骗,楚我儿暗暗告诉自己。 “咦哈哈。”花弄月发起天真无邪地癫笑来,他还希望楚我儿把他像当初一样看待自己! 楚我儿这个时候当然不会再把花弄月像过去一样当成一个“孩子”看,想到花弄月百般取悦自己只是出于利用自己,很心寒! 花弄月仿佛也认识到这一点!垂下了头,目光中有了一丝阴冷的怨毒。 楚我儿不说话了,沉默着……与花弄月之间只剩**裸的一层隔膜!惺惺作态地仍旧与自己保持着一种看似朋友的关系。 花弄月抬起头,紫竹莲毕竟死了,花弄月知道怎么对楚我儿说,他说:“紫竹莲被‘七杀旗’的杀手杀死了。” “三哭罗刹”——紫竹莲被“七杀旗”杀了,又想到了楚门这棵救命稻草,楚我儿……“我楚我儿记得对弄月公子说过的话。” 花弄月无言,神色中暗藏着阴森。 楚我儿扫了一眼花弄月,懊悔刚才为什么不说:“我们已经不再是朋友了,你也没有必要再到楚门——你我不如分道扬镳吧。” 花弄月站了起来,说:“解连环还在等我,你好好休息。” 二 解连环没有在等花弄月,花弄月只是不想待在那个有“楚我儿”的地方!这是花弄月第一次觉得楚我儿如此的讨厌、如此的可恶……倘若不是离开楚我儿会有紫竹莲的下场,自己做鬼也绝不会与楚我儿这样的人在一起,在一起“称兄道弟”。 恨!——恨解连环剑法不如楚我儿;恨杀手组织“七杀旗”;恨紫竹莲为何到“坐山彭城”寻仇。 ——解连环剑法比楚我儿好,自己就不用再依靠“赤子剑灭魂”——楚我儿了。 ——若没有“七杀旗”,自己绝不会流落武林! ——紫竹莲倘若不被杀死,自己会很快乐,也不用看楚我儿的眼色。 “花公子……”是谷十恶,他干什么。“谷主,何事?” 谷十恶走近,回答说:“有事相求,公子想必不会推诿。” 花弄月想了想,一脸是笑,说:“谷主请说,晚辈一定尽全力相帮谷主。” 谷十恶笑了,说:“老夫看得出,公子与楚放天的儿子楚我儿之间存在着一种很特殊关系。” 花弄月想了一想,问谷十恶:“谷主想说什么?” 谷十恶想说:“老夫想到楚门。” “楚门?为了‘七杀旗’?”花弄月问,谷十恶没有回答花弄月一个字,而是说:“公子不必知道的如此详细。” “…………。” 谷十恶说了点对花弄月很感兴趣的一句话,谷十恶说:“对于公子在楚门的安全,老夫不会袖手旁观,置身事外的。” “…………。” 谷十恶说:“楚我儿与老夫,公子可以选择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花弄月正在选择,他……他说:“我可以答应你,也可以不过问谷主到楚门是何目地,但不能不问一句——” “你问——” “我爹,在不在‘不死谷’里?” “不在。” 谷十恶有可能在说谎,父亲花不开有可能就在“不死谷”里,可能类似杜妙手一样被囚禁了起来,也未可知? 父亲花不开加入了“七杀旗”? 谷十恶到楚门一定与“七杀旗”有关,或许是…… 三 解连环忖思了一下,说:“你答应了谷十恶?” 花弄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解连环说:“楚我儿会答应。” “我已经想好了,他会答应的。” “你知道谷十恶到楚门的目地?” 花弄月摇了摇头,他不关心这个,他关心的是又多了一个人保护他! “你不怕,谷十恶最后连我们一起杀了。”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死就死了。” 解连环一个字也不想说了,他说:“或许,你做的是对的。” 花弄月笑了,说:“谷十恶会不会是‘七杀旗’的策划者?” “你认为是?”解连环不以为然的说:“谷十恶若是,为什么不杀了我们?” “对!——谷十恶一定不是,他与谷弱禅是死敌!” “你不会又怀疑谷弱禅吧。”解连环故意挖苦。 花弄月一笑,好奇问:“你怎么知道?” 解连环问:“你有办法让楚我儿答应你?” 花弄月有一个办法,可是他故意对解连环说:“没有。” 解连环知道会是这样,问:“要不要我替你想一个?” 花弄月又点了点头,装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可以对楚我儿说:‘谷十恶知道七杀旗的一些秘密,可以帮助楚门找出真凶或者说:‘谷十恶是七杀旗的策划者,诱到楚门杀了。” 花弄月连连点头,一脸堆笑! “觉得怎么样?” “不错,不错。”花弄月点着头又故意问:“还有吗。” 解连环一笑,说:“你还不够用。” 花弄月根本就没想过要用,他有更妙的。 四 花弄月一脸是笑,站在楚我儿面前—— 楚我儿猜到花弄月必定有事相求,不然又怎会想到自己。 “我拜谷十恶做师父了,你不要多心。”好笑的很,既然你拜了“不死活阎罗”做了师父,为什么又让被人不要多心!分明是你自己在多心。 楚我儿没有想到,不过想到了原因:紫竹莲必定遭到了“七杀旗”的毒手,不然花弄月绝不会对自己态度大变,问:“你今后有何打算?” 花弄月故意想了想,叹口气回答:“除了跟你回楚门,我还想得出什么好办法。” ——不是想不出,而是没有想。 楚我儿听了,说:“你一个人?” 花弄月……笑问:“可不可以多一个?” ——多的一个想必是:“谷十恶”。 花弄月说:“师父的话,做徒弟的很难拒绝他老人家。” 楚我儿忖思:谷十恶要到楚门极有可能与‘七杀旗’组织有关;父亲的死以及楚门剑客的死又与‘七杀旗’有关;谷十恶到楚门又怎么会与父亲以及楚门剑客的死没有一点关联。只是,楚我儿还猜测不出花弄月与谷十恶的意图? “我猜谷十恶到楚门是为了追查‘七杀旗’组织,武林中有很多人都在认为他就是‘七杀旗’的幕后策划者。” “你认为他不是?” 花弄月认真的点头,并解释:“如果是,他为什么不索性杀了我们,为什么还要放掉。”仅凭此点,并不能排除:谷十恶与“七杀旗”组织没有任何关联! ——花弄月应该还知道些什么,比如说:谷十恶的真正意图并非是追查“七杀旗”组织。 “很难想出拒绝你的理由。” 花弄月为楚我儿的这一句话,笑了——早料到是这个结果。 “赤子剑灭魂”的秉性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也没有变,他又帮了自己一次,也许他已经把那些话都忘记了。 “想想你我还有游南子刚结识的时候,真难忘呀。”花弄月为了进一步明确一下,故意试探性地说:“你还记得他吗——真怀念‘一剑就死’呀。” 楚我儿无力的笑了,当然记得,也知道花弄月说这句话的意图是什么。 见到楚我儿的笑,花弄月脸上的笑影就凝固消失了。 ——楚我儿的笑,花弄月看出了,楚我儿对自己的一脸不信任! ——既然不信任,……又为什么不索性拒绝自己,为什么还会同意自己到楚门避难? ——是不是因为,……谷十恶让他察觉出了什么。 花弄月又想到了,谷十恶的话,说:“谷十恶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启程蜀山?” “明天吧。”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内心苦笑自己,为何如此冲动愚蠢!“不死谷”里里外外布满了机关暗器,即使所失踪之人困,此谷中,自己也没有能力找到他们的所在之处。 去容忍一个想杀自己的人·第二集 五 蜀山,楚门。 冷秋水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面,无言的对着铜镜子注视自己。 “流星赶月堡”被“七杀旗”灭了门,堡主解难败很可能已经命丧白刃之下,剩下一个解连又生性软弱,“流星赶月堡”复仇无望!自己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楚门,做一个“鬼”。 冷秋水拿起“转魄剑”,想到了被夏侯十二弟、九方断水囚禁起来的江蓑烟……,楚放天、燕南宫的死,一定隐含着不寻常的原因在其中! 冷秋水不关心楚门的事情,她眼下只想救出江蓑烟,带她逃脱出楚门。选一条可以避开夏侯十二弟、九方断水的僻静小径,神不知,鬼不觉的叩响“八剑房”的房门,声音惊觉了“八剑房”内的江蓑烟。 “谁?你是谁,我儿……”江蓑烟慌忙几步扑到门前,铁门那边传来:“江姐姐,是我,冷秋水。” “秋水,救我出去。”江蓑烟心里,只要能逃出去楚门,自己一定有机会见到楚我儿的,要告诉他:夏侯十二弟、九方断水在……在…… 江蓑烟又说不出,夏侯十二弟、九方断水为何囚禁自己,意图可能是诱父亲陆瘿公到楚门,报一掌之仇;武林传闻说,那些人并没有被七杀旗杀手杀死,而是加入了“七杀旗”组织,父亲为了报了“盘马堂”大仇,加入了“七杀旗”。 ——不会,父亲陆瘿公不会与那些人一样,加入“七杀旗”去做一名杀手……难道夏侯十二弟的伤,并非父亲所伤。 一剑削断铁锁,不会发出太大的响声,是不会惊动夏侯十二弟、九方断水的,手指刚刚触到剑柄,身后:“是何人潜入楚门,意欲何为?” 这是九方断水的声音,声音判断距自己应该有一丈远,九方断水显然并不知道是自己,自己若奋力突出一招,或许会达到一招制敌的效果! ——“转魄剑”苍啷出鞘,剑气在身后泼出,身子弹起,右脚一点,人影已在几丈以外的地方。 冷秋水的剑气,并没有伤到一丈外的九方断水,而是被九方断水轻易化解掉了。 江蓑烟听觉上判断出,冷秋水被发觉了,九方断水应该还不知道是她,冷秋水也不会有危险。 “企图救你的黑衣人,已经逃走了。”九方断水对着门说给江蓑烟听,她还问:“你知道就你的黑衣人是什么人吗?” 江蓑烟当然不会说是:“冷秋水”,为了不使怀疑到是“冷秋水”,江蓑烟说:“是‘盘马堂’的弟子,我爹派来的。” “是吗。”九方断水走近几步,说:“想不到,江姑娘也会说谎。” 江蓑烟心知不妙,慌忙说:“那人是北唐弃的堂兄,叫北唐……” ——“冷秋水!对吗。” 江蓑烟不说话了。 一阵沉默。 江蓑烟说:“你猜到了?” “楚门有许多你不知道的,冷秋水是‘流星赶月堡’派到楚门的一只‘鬼’。” “鬼?”江蓑烟…… “你一定难以置信,甚至是怀疑我此时说的每一个字有什么用意。”听到江蓑烟无语,九方断水继续说下去:“夏侯玩、夏侯惇死了,死的是夏侯老剑客死了两个儿子——你知道他们兄弟是怎么死的吗。” 江蓑烟不知道,难道是父亲陆瘿公,问九方断水:“是谁?” 六 夜行衣藏在一个任何人都很难发现的地方,冷秋水又恢复了原来的装束,对着铜镜子看了又看,在那种情况下,九方断水应该被自己的剑气扫中,很可能已经死了。 ——冷秋水并不能确定,九方断水的确是死了,或许没有死,还剩下一口气……冷秋水想到这里又站了起来,很有必要再去一趟“八剑房”,手刚触到剑身,只听:“啪啪”的叩门声。 ——是谁?冷秋水放下剑,走到门旁,拉开门:“老剑客何事?” 夏侯十二弟一脸僵死的表情,说:“刚才,惇儿你有没有听到打斗声响?” 冷秋水对夏侯十二弟的话,置疑,刚刚自己与九方断水是有打斗声响,夏侯十二弟是绝对听不到的! 称自己叫:“惇儿”,夏侯惇明明已经死了,怎么…… “真儿,你大哥呢?” ——一定是,冷秋水更加确信夏侯十二弟因经受不了,失去两个儿子的悲痛,一致神经失常,错把组织当成他儿子夏侯惇。为了进一步确定夏侯十二弟是真的神经失常,冷秋水又说了句:“大哥在‘八剑房’,与南宫大师兄练剑。” 夏侯十二弟叹了一口气,说:“真儿,你日后不要沉迷那个冷秋水,她心里跟被就没有你。” 冷秋水点头躬身,说:“爹爹教训的是,惇儿记住了。” “很晚了,她也睡了,你去睡吧。” 冷秋水关上门,门外传来夏侯十二弟远去的脚步声。 楚放天死了,剩下一个夏侯十二弟如今又疯掉了——只可惜,堡主也不在了,不然…… 七 “八剑房”,夏侯十二弟驻足,神情僵死,站在这个地方可以看到与江蓑烟正在谈话的九方断水。 “我不相信!我已经爹死了。”江蓑烟听完,作出第一个反应。 九方断水没有再说什么,她走开了,走到夏侯十二弟身边,她说:“果然不出老剑客所料,冷秋水的确出现了,被我及时阻止。” “她的尸体怎么处理?”九方断水问夏侯十二弟,夏侯十二弟说:“我并没有杀她。” 九方断水诧异,问:“为什么?她……” “我儿该回来了。”奇怪的一句话,九方断水不解,问:“我儿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吧。”夏侯十二弟转过身,缓缓移动脚步走开,九方断水跟上夏侯十二弟,夏侯十二弟对九方断水说:“我带你去见两个人。” 江蓑烟只听到了一句:“我儿该回来了。”紧接着又听到:“明天吧。”假如,冷秋水有机会见到楚我儿,相信她一定会告诉我儿自己被囚困在“八剑房”里,只要能走出这间房子,能见到楚我儿,相信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爹爹陆瘿公没有加入“七杀旗”组织,更不会杀死楚放天和燕南宫!——江蓑烟只是不明白,囚禁自己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江蓑烟呆望着墙壁,想楚我儿在这个地方待了三年,自己会待几年……难道父亲陆瘿公真的为了杀掉诸葛袭人,替“盘马堂”的弟子报仇与裘躬啼联手? “南侠烈火王”不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是夏侯十二弟身上的伤,又该作如何解释呢。 八 蜀山,楚我儿、花弄月、解连环、谷十恶站在蜀山的脚下,显得那么渺小若蚁。 花弄月一下子不知什么原因,蓦然高兴怪笑了起来:“咦!哈哈……,蜀山,哈哈。” 解连环忍不住,讥笑花弄月说:“又不是‘花落地狱门’你高兴什么。” 花弄月深情款款地瞟了一眼解连环、楚我儿、谷十恶,带着几分酸意说:“见到蜀山只是感觉着非常亲切!” 楚我儿暗暗心里冷笑,上了蜀山就可以活命了,怎么会不感到“亲切”。若不是如此,花弄月又有什么原因如此的高兴,喜怒无常的“一笑公子”。 谷十恶听了花弄月的话,问:“师父与这蜀山相比,哪一个显得更为亲切些?” 花弄月笑而不答,在他的心里,谷十恶一点也不亲切,半点也不!自己也不是他的徒弟,默然无语…… 在这些日子里,楚门发生了些什么? ——楚我儿猜想不到! 众人一个飞身,开始一下一下登蜀山,花弄月如果不慎跌下陡峻的山下,岂不省了自己许多无奈、麻烦。——一个小石子也可以帮自己达到目地,只是楚我儿不会这么做!楚我儿是楚我儿,所以花弄月并没有被暗算,而是安全到达峰顶。 楚我儿觉得有时候,不应该为了自身的利益,常常做一些自己都认为不该做的事—— 花弄月虽然喜怒无常,但是毕竟与自己曾经是好朋友。即便不是朋友了,也不能生出害人之心。对于花弄月不能杀,只能忍耐,忍耐一个想杀的人。……自己虽然不能宽恕花弄月,但是却可以容忍!或许,楚门的剑客大多生有恻隐之心。而且楚我儿的恻隐之心还比较重。 花弄月的生长环境,决定了他的性格因素,正如:“近墨者黑。” 楚我儿在花弄月眼里,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工具”除了利用,似乎再没有其他的用途了。 楚我儿的创伤就在这里,你可以不把我当朋友看,可以割袍断义绝别,但是为什么要没有感情的利用自己。……难道这就是结义兄弟! ——楚我儿疑忌花弄月的狡诈无常! ——花弄月疑忌楚我儿心胸狭小! 九 “放天兄,南宫的剑法又有了很大的进步呀。”这是夏侯十二弟的声音,楚我儿绝不会听错!夏侯十二弟又说了句:“师兄,南宫的剑法又有了很大的进步呀。” ——父亲没有死,还活着! ——南宫大师兄也没有死,他也还活着! 楚我儿难以相信,不仅是楚我儿连花弄月、解连环都难以置信,刚刚听到耳里的话。 楚我儿大步飞奔,跑入大厅——楚我儿怔住了! 大厅里没有父亲楚放天,也没有师兄燕南宫。 夏侯十二弟的身边坐着一男一女,夏侯十二弟见楚我儿,跟身边的彭横刀,说:“师兄,你儿子回来了。”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走近楚我儿,说:“老剑客昨晚神智不清,夏侯玩、夏侯惇的死,给他打击太大了。” 夏侯十二弟的表情里,没有痛苦,没有哀愁跟夏侯玩、夏侯惇没有死的时候一样,他对冷秋水说:“惇儿,你以后要像你师弟我儿一样,刻苦练剑!” “绿袍转魄女剑客”——冷秋水回答说:“真儿记下了,爹。” 夏侯十二弟听了冷秋水的话,比较满意的点点头,不说话了。 楚我儿慢慢来到,夏侯十二弟跟前,泪水不知不觉地淌了出来,夏侯十二弟沉下了脸,说:“就要和蓑烟姑娘成亲了,还动不动就哭。” 九方断水扯了一下楚我儿衣襟,楚我儿连忙拭掉泪水,说:“武林之中出现了一个‘七杀旗’组织,‘流星赶月堡’、‘花落地狱门’相继被灭门。” “你是害怕了!——我们蜀山楚门则不同,你爹、你南宫大师兄、还有夏侯老剑客,都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使剑名家,你如今却惧怕一个小小的‘七杀旗’。” “放天兄,你应该再把他关进‘八剑房’里思过。” 商傲花前走几步,对楚我儿说:“老剑客说的很对,我儿你去吧。” “是……大师兄。” 十 花弄月与解连环走在一起,解连环想了又想,说:“真想不到,一代剑客夏侯十二弟,最终却疯掉了。” “一笑公子”——花弄月一言不发,笑了下,用一副暗藏深机地口气,说:“你有没有想过,夏侯十二弟根本就没有疯?” 解连环停下脚步,神情一怔,笑了一下,说:“你为什么这么想?” 花弄月冥思苦想了一下,沉默了。 解连环一笑,纵步走开了。 花弄月跟上去,问:“你是不是认为,夏侯十二弟真的疯了?” “谷十恶到楚门是为了什么?”解连环问花弄月,花弄月回答解连环:“他并没有告诉我。” 解连环一笑,说:“一个字也没有?” 花弄月甜甜一笑,又想了想说:“对了!他说,为了追查‘七杀旗’。” 解连环沉吟不语,谷十恶知道到蜀山追查“七杀旗”,可见他必然知道一些极少人知道的东西,是不是七杀杀手要杀掉夏侯十二弟? ——“会不会跟一个人有关?” 解连环嘎然止步,盯着花弄月的脸,问花弄月:“跟什么人有关?” 花弄月甜甜一笑,回答解连环说:“‘鼠步怪盗’——” “杜妙手?” 花弄月点头,说:“杜妙手在他的‘不死谷’被金魔鹫就走了,他怀疑杜妙手会隐藏在蜀山里,所以想方设法来到楚门。” 解连环摇头否认了花弄月的看法,他说:“不是这样的。” 花弄月好奇,笑问:“是哪样?” “彭横刀夫妇也到了楚门——” 花弄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认真听着解连环往下说:“对楚门来说,非敌是友!” ——“你认为,是敌是友?” 解连环笑了,说:“或许,楚门的人也不知道。” 花弄月别有所思,默默无语垂着头……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解连环瞟过花弄月的脸问:“是不是认为彭横刀夫妇,是夏侯十二弟请来的帮手。” 花弄月摇头否认,他说:“你怎么会这么问?” “我以为又你是这么认为。”带有很浓的讥讽口气。 花弄月神色一变,冷冷地说:“我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很笨的。” 解连环笑了笑,不禁要用另一种眼光,看花弄月! 冷秋水从远处走近解连环、花弄月,花弄月瞟了一眼冷秋水,把脸侧向一边,解连环笑着问冷秋水:“冷姑娘为何拦在我们前面,阻住了我们去路?” “绿袍转魄女剑客”——冷秋水浅浅一笑,说:“‘一剑四方无对手’一代使剑名家,后人却如此……” 解连环抽出“软铁刃”,说:“姑娘想切磋一下剑法,解连环奉陪姑娘。” “绿袍转魄女剑客”——冷秋水又是浅浅一笑,她说:“少堡主,误会了。” 花弄月似乎很不喜欢冷秋水,说:“你究竟想干什么?” 冷秋水不理会花弄月,继续说:“少堡主理应为堡主报仇!” ——“你是何人?” “不记得了,只记得少堡主,常常败在游南子的剑下——” 解连环接着冷秋水的话,说:“而且总是一剑。——你是‘流星赶月堡’的人?” “‘流星赶月堡’派到楚门的一只暗鬼。” 去容忍一个想杀自己的人·第三集 十一 “就发生你走之后,‘流星赶月堡’派到楚门一只鬼,一直没有毙掉。” “为何不毙掉?” 九方断水回答:“毙了她,她就真的成了一只鬼了。” 一具尸体是毫无价值的,楚门要的是可以用来了解解难败的线索。 “不毙,就是一条可以钓鱼的‘线’。” “门主和夏侯老剑客的意思就是这个样子,后来我们知道了解难败的目地是八柄剑。” “剑?” “解难败要让‘流星赶月堡’成为武林第一大派,于是他想超越蜀山派。”九方断水苦笑,说:“等楚门的八剑全到他的手里,楚门剑客会一个一个死在自己的剑下,直到最后一个。” ——“谁也不会想到,武林中蓦然出现了一个杀手组织‘七杀旗’。”楚我儿相信解难败、花不开等人已经死了的传闻。 九方断水“深究”了一下,说:“解难败、花不开或许并没有死,或许真的如传闻中的一样,加入了‘七杀旗’组织,也未可知。” 楚我儿听着九方断水说出的每一个字,九方断水说完了,楚我儿说:“夏侯老剑客也是这么认为?” “燕南宫与门主死了以后,夏侯老剑客怀疑,解难败并没有死。”九方断水说:“武林中有一部分人认为,楚门也跟流星赶月堡、花落地狱门一样,一起加入了“七杀旗”组织,只有楚门的人不这么看!” 最了解楚门的人,恰恰就是楚门的人。 彭横刀夫妇与谷十恶是七杀旗派到楚门的暗鬼?是的可能只有一种,楚我儿说不出那种可能! “怎么和解连环弄到了一起?” “以前,并不知道冷秋水是‘流星赶月堡’派出的暗鬼。”现在,楚我儿知道了,夏侯老剑客神志不清,彭横刀夫妇、谷十恶又不明目的相继到了楚门,冷秋水一定会—— 十二 薄暮未降下来之前的一个时辰。 “惇儿,你要小心谷十恶、彭横刀夫妇,还有解连环和花弄月。” 冷秋水故意问夏侯十二弟:“为什么?” 夏侯十二弟说:“武林人士失踪了,活不见人,死无尸。” “武林中有人认为失踪的人,加入了一个神秘组织‘七杀旗’。” 冷秋水想了想,说:“惇儿认为彭横刀夫妇和谷十恶很可能是‘七杀旗’派到楚门的暗鬼。” 夏侯十二弟一阵沉吟,说:“这么认为也不无道理——你大哥呢?” 冷秋水终于等到了夏侯十二弟说出了这句话,她说:“父亲有事找大哥?” “你大哥可能还不知道,彭横刀夫妇以及谷十恶的意图。”夏侯十二弟站了起来,走出了几步,沉吟……转回身问冷秋水:“你大哥在哪里?” “绿袍转魄女剑客”——冷秋水笑了,她说:“大哥想必与冷秋水在一起,真儿带父亲去。” 夏侯十二弟一脸肃然,问冷秋水:“你们兄弟两人,为什么要痴迷一个冷秋水?” 冷秋水回答:“惇儿也不知道。” 夏侯十二弟转身苦笑,说:“爹看得出,冷秋水一点也不喜欢你兄弟二人。” 冷秋水无语,自己的确如夏侯十二弟刚才所言:一点也不喜欢夏侯玩、夏侯惇! 十三 门外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了! ——停了下来? “大哥就在屋里。”冷秋水声音。 夏侯十二弟没有说话,又有了脚步声。 ——“吱喽”一声,门被夏侯十二弟推开了,一只脚踏了进来,另一只脚! 解连环刺出“软铁刃”,夏侯十二弟不愧是一代名家,虽神志不清,身子一歪,解连环刺空,孤指一弹,解连环手腕酸麻,“软铁刃”脱了手,夏侯十二弟右手一探,握住了“软铁刃”—— 冷秋水的“转魄剑”瞬间刺近夏侯十二弟后背一处大穴,——“软铁刃”被夏侯十二弟弹了出来,冷秋水见剑飞刺过来,身子后倾,后滑出去。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飘”了下来,楚我儿在冷秋水身后说:“楚门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冷秋水冷笑,身影一飞,抛下一句话:“你们已经自身难保,难道还杀的了我吗。” “我儿,照顾夏侯老剑客!”一飞身,不见了。 楚我儿目光投向被夏侯十二弟擒住的解连环,说:“你爹解难败为了对付楚门,派冷秋水潜入楚门——”走近解连环,说:“你太小看楚门的剑客,对于别具用心的人,两个字:‘提防’。” 夏侯十二弟慢慢松开了解连环,别有所思了好一阵子,又像回忆到了什么似的,走开了。 解连环面无表情,也不回答楚我儿。 “你们用这种手段,胜之不武。”解连环说:“我的确小看了你们蜀山的剑客。” “不仅仅是你,包括你的父亲解难败也一样。” 解连环一笑,他说:“我相信,我爹并没有死,他和花不开一样加入了‘七杀旗’。”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楚门的剑杀了你,蜀山的剑客都会被‘七杀旗’的剑杀死。” “是你们蜀山楚门的剑,你忘了吗。” 十四 “没有人见到尸体,解难败很有可能没有死,很有可能还活着。”冷秋水说:“夏侯玩、夏侯惇、楚放天、燕南宫、已经死了,如今剩下一个夏侯十二弟也神志不清,成了一个疯剑客。” “对于‘鬼’,楚门的剑可以一个一个毙掉,你是第一个。”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何况燕南宫也死了。”冷秋水说:“你是楚门一流的剑客,不如一起加入‘七杀旗’如何?” “夏侯玩、夏侯惇、燕南宫、楚放天的尸体,同样没有人见到,同样可以说他们没有死。” “他们若是没有死,夏侯十二弟也不会疯掉——你说呢,九方断水。”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无语。 “彭横刀夫妇、谷十恶也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冷秋水说:“你不会不知道吧,我的九方师姐。” “你对‘流星赶月堡’很忠心,可是流星赶月堡的剑客全死了。”九方断水的剑尖指着冷秋水,又说:“在我的眼里,解难败、花不开跟他们的属下一样,是一具死人!” “在你九方断水的眼中,除了燕南宫,都是‘死人’。”冷秋水大声笑了起来,她很愉快地说:“你一定不知道,燕南宫爱的人却是我冷秋水!” ——“断水剑”一闪,冷秋水身上出现了一条血痕! 冷秋水冷冷的笑,她说:“即使你一剑杀了我,也改变不了燕南宫对我冷秋水的爱!” ——“燕南宫说过:你是一个很可怜的小妹妹,你眼里的爱,只不过是南宫的一点点很普通的关怀而已。” “不是!”冷秋水走近几步九方断水,她说:“夏侯玩、夏侯惇,我连看一眼都不看,你知道为什么?” 冷秋水自己说:“你不知道!我不妨告诉你,是因为燕南宫。” “你不是认为,燕南宫被‘七杀旗’杀手杀掉了吗。”九方断水说:“为什么不敢自己,亲自问一问燕南宫,让你的南宫师兄再亲口告诉你一遍,我刚才说过的话。” 冷秋水痴痴的想,她笑了,她说:“对呀,我要听南宫师兄亲口说。” “转魄剑”移近咽喉,一片血雾飞出,落到九方断水身上,原来!——她与自己一样,真的钟情于燕南宫。 九方断水喃喃说:“南宫,冷秋水很爱你……”剑,渐渐贴近了喉咙,九方断水闭着眼,良久——“断水剑”缓缓垂下,躺落在冷秋水“转魄剑”剑身上,九方断水睁开眼,注视着冷秋水尸体,又说:“刚刚真想与冷妹妹一起,陪伴燕南宫左右,只是姐姐身为蜀山剑客,不能丢下楚门。” 十五 楚我儿望着,解连环的背影,问九方断水:“为什么放掉解连环?” “我儿,是认为应该杀了他。” 楚我儿默认了。 “尸体对楚门来说,毫无用处。”九方断水停了下,说:“武林有传闻说,解难败没有死!” 楚我儿明白了。解难败若没有死,一定加入了“七杀旗”组织。 “门主、南宫死后,七杀旗的杀手,就不在出现了。” “七杀旗”的杀手倘若不再出现,事件线索就会中断! “解连环可能令七杀杀手再次出现。”九方断水的话并没有说完,她说:“解连环下了蜀山后,七杀旗会有两种可能找到他。” “灭口杀了他——” 九方断水说出另一种可能,她说:“解难败如果加入‘七杀旗’,解连环就不会被杀手灭口!” “倘若,解连环没有被七杀旗灭口,就证明解难败没有死而是加入了‘七杀旗’组织。” 解难败被杀,七杀杀手势必会杀掉解连环,斩草除根的。 “夏侯老剑客呢?”九方断水蓦然问楚我儿。 十六 薄暮已经降下来。 花弄月背对着谷十恶,在想一件费解的事! “不死活阎罗”——谷十恶的目光从花弄月背上移开,沉沉一笑,他说:“别人说,你父亲花不开被杀手杀死了——你相信吗?” 花弄月转过身,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说:“有时候,好像真的被杀死了。” “你不相信你父亲花不开没有死?” 花弄月没有回答,仍旧在深思着。 “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嘛。” 花弄月这次居然点头,他说:“七杀杀手在彭城杀了紫竹莲,我亲眼所见。” 谷十恶似乎对紫竹莲的死并不感兴趣,他说:“七杀旗的杀手杀死你爹,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杀掉公子你,斩草除根!” 花弄月知道,他还知道只有蜀山是安全的。 “七杀杀手杀死了我爹,杀死了我的师叔们,只剩下我了。”花弄月无可奈何地往下说:“只要能活着,我已经很知足了。” “紫竹莲的仇也不报了。” 花弄月想了一下,问:“怎么报?” “还记得杜妙手吗?” 花弄月记得,花弄月说:“他不是被金魔鹫救出了‘不死谷’了吗。” “你知道金魔鹫为何孤身冒险,到我谷中救走杜妙手?” 花弄月知道,跟“七杀旗”有关,可是花弄月偏偏说:“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救走杜妙手的并非金魔鹫,而是我叔父谷弱禅的徒弟‘七杀萧七郎君’——萧离人。” “谷主,从何而知?” “我怀疑指使‘鼠步怪盗’——杜妙手到‘不死谷’盗我剑谱的人,就是恨天教主。” 花弄月反复思索片刻,质疑:“传闻,不是被谷主的暗器打中死掉了。” “当年,谷弱禅被‘五毒腐尸砂’打中时,他身边还有四位弟子,裘躬啼、薛右手、萧离人和出身‘流星赶月堡’的游南子。” 花弄月神似有思,浅浅一笑,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么?”谷十恶问! 花弄月甜甜一笑,说:“谷主的‘五毒腐尸砂’是不是打中了,必死无疑?” 谷十恶稍微思忖,说:“毒砂之毒,应该没有人能解得了它。” 花弄月又歪着头,想了想,断然说:“或许,……谷弱禅遇到了什么绝顶高人,替他解了腐尸毒砂之毒,也未可知。” 谷十恶默然无语。 花弄月见谷十恶无话可说,心里忽然愉快极了,歪着头想了想,继续说:“谷弱禅经过十年的调息,逐渐将腐尸毒砂之毒完全化解——” “不死活阎罗”——谷十恶一副冥思苦想的神情,似乎在想武林中是否存在花弄月所说,精通医术的绝顶高人? ——“谷主有没有听说过内功四经?” 谷十恶顿然醒悟,说:“流落异族的《辟死印》?” 花弄月点头承认,并说:“传说,它能疗伤解毒,而且有人怀疑南侠陆瘿公并没有被他北唐十八娘的掌打死!” “弄月公子所言,你口中的绝顶高人,有可能是‘七杀旗’的幕后策划者?” “绝顶高人或许是,或许不是。”花弄月又说:“或许,绝顶高人早在十年前就死了。——至少可以说明谷弱禅有可能从异族手中得到了《辟死印》,十年时间完全可以令他身上能过的余毒清除。” “谷弱禅又为何救陆瘿公?” 花弄月愁眉苦脸,冥思苦想,一时语塞。 十七 夜色由薄变浓,夏侯十二弟走了进来,目光僵死,一步一步走近楚我儿、九方断水,说:“我找遍了整个蜀山,都没有发现他们兄弟的尸体,一定是被‘七杀旗’的杀手杀死了。”说完就走开了,边走边说:“七杀旗、七杀旗……” 楚我儿目送着夏侯十二弟离去,九方断水移步,说:“夏侯老剑客如今又变得神智不清,我儿‘七杀旗’还没有出现。” 彭横刀夫妇和谷十恶相继来到楚门,夏侯老剑客“疯”只是一计!楚我儿有一种这样的想法,自己又觉得很荒唐!还记得,父亲楚放天跟自己说过: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是最恐怖的。——因为它“神秘莫测”! “七杀旗”神秘莫测,没有谁能猜出那张铜面具盖着的是怎样一张脸? “老剑客若是神智正常,彭横刀夫妇绝不是他的对手。” 九方断水也是如此认为,“真刚”、“断水”、“灭魂”三剑,绝对可以“毙鬼”的。 “夏侯老剑客是在彭横刀夫妇到来后,逐渐开始神智不清的。”九方断水神色黯然:“一定是预感到了什么。” 彭横刀夫妇的到来,夏侯十二弟肯定察觉出了什么?甚至是,夏侯十二弟可能从彭横刀口中知道了什么,又是这些知道的东西,逐渐令夏侯十二弟神智开始不清。 ——什么会导致夏侯十二弟神智不清,是夏侯兄弟的真正死因?还是一些与“七杀旗”组织有关联的东西,若是后者,相信彭横刀夫妇一定是“七杀旗”派来的“暗鬼”! ——“七杀旗”组织想到了一个可以斩草除根的计划方案,为了达到万无一失,他们派来了彭横刀夫妇和谷十恶做内应。 “彭横刀夫妇到楚门几天了?” 九方断水回答说:“已经七天了。” 七天!七天对楚门内部情况一定有了了解,七天后谷十恶又按照他们的计划来到了楚门,假如自己没有猜错,彭横刀夫妇此时已经告诉谷十恶,七天来对楚门的了解,他们会在最适当的时候,对楚门情况了解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用一种楚门剑客都想不到的联系方法,通知“七杀旗”—— 楚我儿愈想愈觉得,楚门眼下的情况愈危险,愈觉得不能掉以轻心! “彭横刀夫妇和谷十恶是‘七杀旗’派到楚门的‘鬼’!” 九方断水欲言不语,注视着楚我儿,楚我儿说:“‘七杀旗’杀了楚门的剑客,为了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他们想出了一个很绝妙的方法!” 九方断水听完楚我儿的话,非常安静地说:“你师兄燕南宫的剑法与我儿相比怎样?” “你父亲与你师兄燕南宫相比又怎样?” 楚我儿一言不发,师兄燕南宫的剑法,在自己之上,父亲楚放天的剑法在师兄之上。 楚我儿给出了另一种解释,他说:“杀手的剑法或许在楚门剑法之下,也许杀手被父亲、师兄杀掉了,‘七杀旗’于是才改变了原来的方法。” “门主……师兄南宫,并没有被杀手杀死,他们还活着。” 楚我儿也不知道,也许父亲和师兄燕南宫真的并没有死,他们就在楚门,……“七杀旗”知道父亲楚放天、师兄燕南宫并没有被他们派出的杀手杀掉以后,为了达到先发制人的目的——彭横刀夫妇和谷十恶前后来到了楚门做内应! 楚我儿想到了花弄月,紫竹莲的死,势必对“七杀旗”会恨之入骨! 去容忍一个想杀自己的人·第四集 十八 花弄月目不转睛地听完楚我儿的诉说,一脸是笑,想了下,说:“有道理。” “冒昧问一句,你痛恨‘七杀旗’吗?” 花弄月听了想了想,回答:“恨之入骨!” 果然不出自己之所料,楚我儿说:“帮我一起对付‘七杀旗’如何?” 花弄月不假思索,断然回答说:“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在谷十恶面前,你要小心!” 花弄月颔首。 在某种情况下,楚我儿还是能够信任花弄月的。 楚我儿信任了自己,花弄月内心顿然有了一种很安全、幸福的感觉!性情富于变化的“一笑公子”,一下子对楚我儿又有了一种可以完全寄托的想法! 谷十恶与眼前的楚我儿相比,花弄月更加信任的是“赤子剑灭魂”——楚我儿! 花弄月垂着的头,抬了起来,对楚我儿说:“我对你没有一丝邪念!” 楚我儿对花弄月难道有邪念吗。若是有,只怕花弄月早就粉身碎骨了。 楚我儿说:“我也没有。” 花弄月沉默无言,是相信,还是置疑。 十九 亥时。花落地狱门。 夜,仿佛死去了一样。 大厅残烛烧着,微弱的烛光,映在诸葛袭人的脸上。 尸体刚被清去,大厅隐隐还能嗅到尸体的臭气。 诸葛袭人注视着手指上蠕动的虫子,用另一只手的中指弹去。 “这才像地狱门的样子。”诸葛袭人望着阴森的夜色,这样说跟身边的赫连飞鹰说,他又说:“只可惜,花不开见不到了。” 赫连飞鹰一笑,说:“花不开不能使‘花落地狱门’像个地狱门,才使‘花落地狱门’落得如此下场。” “说得好!”诸葛袭人说:“只怕,花不开一生最大的悲哀,就是无能、平庸使‘花落地狱门’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花不开的无能和平庸,只不过是他小小的悲哀。” “你眼中最大的悲哀,指的是什么?” ——“是他儿子花弄月!” “就是那个‘一笑公子’?” “没错,除了笑不会干别的。” 诸葛袭人听了赫连飞鹰的话,笑了笑,说:“有这样的人。” “绝对有!” “怎么知道的?” “尹星邪说的。” “差不多有四年没有见到若我了,真想念她呀。”准确地说,是四年零一天! 诸葛袭人止笑,问赫连飞鹰:“飞鹰,你比药玉长几岁?” “回大人,十二岁。” 诸葛袭人略微一笑,叹息说:“只因我天生是个侏儒,没有一个女子肯下嫁与我,漂泊江湖一生无妻无子——若我虽不是我亲生之女,可被我视为亲女!” “属下明白,自己配不上药玉小姐。” 诸葛袭人凉笑了下,说:“你不明白!就跟我当年不明白为何商傲花不肯下嫁与我诸葛袭人一样。” 赫连飞鹰默默不语,注视着夜,心里愉快极了!因为!自己很快就可以见到比自己小十二岁的“嫉恶如仇龙爪女”——诸葛药玉了。 诸葛袭人想到的是——“七杀旗”,以及“铁掌霹雳子”! 二十 子时,已经夜半时分。 “软铁剑奴”——解连环辗转反侧不能入睡:一张脸!一张在解连环眼里与众不同的脸,看似一样的眼睛、眉毛,一样的嘴巴、鼻子。为何?会组合成一张与众不同的脸? 解连环笑,为那张脸而笑!愈笑愈难以入睡,愈笑,那张脸愈令自己抽魂少魄! 夜真静! 解连环是第一次知道也是这样的,人都睡下了,包括那张脸的主人——“她”也睡下了。 解连环一个人痴痴的想,那张脸睡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为什么只能想,为什么不悄悄去看一看是什么样子。坐了起来,又躺下,坐起,只是看看,他是不会知道的。不知道,就等于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就等于自己没有偷看过她睡的样子,摸到衣服,也不穿鞋子,轻足点步“呀”地一声拉开了门。 在“独臂佛手”——佘辟主的耳朵里,岂非比死了还要静。如此静的夜,有什么声响能逃过佘辟主的这双耳朵! 屋顶狸猫飞步声、街上打更人的脚步声、隔壁弟子“嫉恶如仇龙爪女”——诸葛药玉沉睡中吐气如兰呼吸声、刚刚经过的脚步声音,甚至是声音停下来的位置! 佘辟主曾经发过誓——誓死保护紫金敖遗孤的安全! 二十一 解连环张望没有人,除自己外,驻足不动,心怦怦地跳个不停。四周无人,探头窥视:屋子里黑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失望!只听身后:“阿弥陀佛!”吓了个半死,转身一个独臂人! 独臂人盯着解连环打量。 解连环木然,独臂人莫不是不守清规,也来看‘脸’,一定是,正好让我来个英雄救美,探手一抓,五指钳住佘辟主手腕! 佘辟主冷笑了一下,手腕一扭,居然挣脱了,五指一缩,解连环反被钳住。 “哎呀!”怪叫一声只觉手腕疼痛难忍,“呀”地一声,门开了,扭头是一张脸! 解连环盯着那一张脸,看! 诸葛药玉凝视着半跪在地上,显得有几分狼狈的解连环。 “这个怪人,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姑娘的房门前,样子鬼鬼祟祟的……恰好被我经过捉到了。” 诸葛药玉看看师父佘辟主,再看看半跪在师父面前几分狼狈的解连环,吃吃的笑了。 “依我看呀。你是被我师父‘独臂佛手’捉到的才对。” “师父……!”解连环看看眉目如画的诸葛药玉,瞧瞧光头而没有穿僧衣的佘辟主哑口无言了。 诸葛药玉看着“软铁剑奴”——解连环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又是一阵吃吃放笑的声音,笑声,羞红了解连环的脸庞。男子害羞,在某种女孩面前也能算是一种魅力。比如,在眼前诸葛药玉面前。 诸葛药玉当然可以猜想得到,刚才发生了什么,想了想,说:“屋子里漆黑一片,相信刚才你什么也不可能看到。”这句话,解连环觉得一点也不冤枉自己,黑黑的的确没有看到什么。 “可是……”诸葛药玉颇感疑惑,又故意问:“这么晚了,跑到这里干什么?” 佘辟主识破“玄机”,说:“他是来偷看姑娘的。” 佘辟主的话,不难被理解。何况,诸葛药玉已经是一个二十岁的大姑娘了,又怎么会不明白。 “我真的那么好看吗。”诸葛药玉问解连环? 解连环点头承认了。 诸葛药玉想了下,说:“可是,你这么做是很是你男子汉风度的。” 解连环回答诸葛若我的话,更失男子汉的风度:“为了姑娘,失去一次风度也无妨的。” 诸葛药玉显然并没有感动,她为解连环的话叹息,并说:“失去了男子汉应有的风度,还怎么讨女孩子喜欢。” 佘辟主松了手,冷冷的说:“你可以回去睡了!” 二十二 这时方圆二十里,最破的一座庙。 一堆火,火的旁边站着一位锦衣男子,他是在等一个人。 庙外就站着一个人,夜色贴在他的身上,他跟夜几乎融在了一起。 庙里的“铁掌霹雳子”——裘躬笑躬身一笑,看着与夜色融在一起的人,他说话了:“那位站在夜里的朋友,不妨进来坐坐,暖暖身子?” “看来,裘大侠误解了在下的来意,我不喜欢暖身子,尤其是在破庙里。” 一阵沉默! 裘躬笑依旧站着,他说:“你可知道,一般人对我用这样口气说话,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死!死在一种铁砂掌下。”庙外人说:“你的铁掌可以把石碑打碎,没有什么认得头,会比石碑硬。” 裘躬笑笑了。 “阁下,既然敢如此说,自然不是一般人了。” “裘大侠果然眼里不错!” “恕我眼拙,请问阁下是——?” “十年前,你的铁掌败在了我的七杀爪下,黑寡妇险些丧命与我手下,若不是诸葛袭人,只怕你夫妇二人……” “命丧黄泉,两具白骨。”裘躬笑已经猜出。 裘躬笑身边的火光,映在金魔鹫脸上。 “好久不见了,想不到你还活着。” “是呀,差不多十年了。” 裘躬笑纠正说:“是十年零十一天。” “你看来还不算太老。” 裘躬笑说:“你害得我大哥裘躬啼生死不明,绝不会忘记阁下的‘大恩’。” “裘躬啼已经死了,你也不会再有替他收尸的机会了。” 裘躬笑哈哈一笑,怒眼仇目,说:“呸!胡说八道的东西,难道你不知道,恨天教主并没有死吗。” ——“出招!” 二十三 夜。死寂,打更声响了五下! 出身苗疆的“黑寡妇”——巨母大娘听得很清楚。 火堆熄灭了。 尸体横卧,熟悉的一张脸——裘躬笑。 往日的离别,今日的重逢。重逢了,见到的确是一具横卧的尸体。 巨母大娘身子颤抖,无法接受是悲愤、苦怒……都无法改变眼前的。 “躬笑,妹子来了。”巨母大娘知道这些话,裘躬笑连一个字也听不到,可是她还是对着尸体说出了自己二十年来,一直想说的话。 已寒的尸体,游动的纤指,划腮的泪水和满腔的怒恨仇怨! ——“躬笑,妹子是你的妻子,,你的仇就是我的仇!” 巨母大娘没有目睹裘躬笑惨死的一幕,可她猜出了杀死裘躬笑的人是“金魔鹫”!不论武功多么神妙的绝顶高手,用自己的招式杀人后,通常会留下一些独特的痕迹。不同的武功,不同的痕迹! 裘躬笑身上的痕迹,很明显是“夺命七杀爪”的“惊天杀”、“动地杀”、留下的。 ——杀死裘躬笑的凶手绝不会是“七杀萧七郎君”——萧离人,只有一种可能,是“金魔鹫”! 二十四 湿雾飘散,破落并夹杂着尸臭味的“花落地狱门”,停下了一辆足足容纳十余人的普通马车。 这辆马车,只不过比普通马车大些。 这样大的马车,只有四五个人坐在里面,感觉不到任何的拥挤。 大马车的外表唯一的标志是,垂挂一旁的一柄刀——“折花刀”。 这种“刀”,一个铸刀的族“保安族”锻造的。赶马车的车夫,是一位体型胖胖的黑犷男子。 车窗里面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手指捏着一封密件,黑犷男子下了马车,双手躬身接过,低声讲了几语,转身进了“花落地狱门”。 远处浓雾中,行来一辆小的马车。小的马车与大马车相比,不仅小而且没有垂挂一柄刀。 四周悄然无声,路被大马车堵上,小马车只好渐渐停下。 大马车中一个人头探出了一下,便没有了任何声响。 ——湿雾正浓。 大、小马车对持站着,有些“狭路相逢”的感觉。 小马车赶车的是个女的,腰里围着“寡妇鞭”,车里还有一具尸体。 巨母大娘怨毒的一双冷目凝视着大马车,四周仍旧是寂静无声,大马车动也不动,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堵死了别人要走路,巍然不动。 巨母大娘横眼冷视着大马车,仿佛大马车里坐着“金魔鹫”,街道死寂阴森! 一只核桃般大的毒蜘蛛,在微微爬动,寂静无声,蠕动着朝大马车爬去—— 去容忍一个想杀自己的人·第五集 二十五 诸葛袭人看完了密件,开始注视着比自己体格大三倍的哑奴彭方。 ——诸葛袭人受到准确情报,花遮唇、彭尔阿等人已经被七杀杀手杀死! 彭方一脸自若,用普通的目光回视着正在注视自己的诸葛袭人,跟大街上注视来往行人一样一脸无惧。 诸葛袭人注视着哑奴彭方,问:“你想必就是‘折花六郎’的属下哑奴彭方?” 彭方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大人好眼力!小的正是六爷手下的哑奴彭方。” 诸葛袭人没有说话,只是浅浅一笑。 “胆敢对大人无礼。”赫连飞鹰横目瞟视彭方! 彭方冷冷一笑,跃跃欲试! 赫连飞鹰走到彭方面前,与彭方对面相视,敌视! ——彭方打出一拳! ——赫连飞鹰格开。又一拳! 赫连飞鹰巧秒地用了,七十二手“错骨分筋手”,牢牢扣住彭方手腕,二人神色黯然,暗暗运气! 片刻!彭方眼见难支。 ——“飞鹰,彭六公子远来是客,不要误了太师的大师。” 赫连飞鹰微吃一惊,五指一松飞身跃开了。 诸葛袭人瞟了一眼彭方,说:“可否见一见彭六公子?” “可以!”彭方又说:“那他的人头来换。” 赫连飞鹰怒不可遏,眼睛里要喷出火来。 诸葛袭人的笑,愈笑愈冷! 只听一声惨呼! 彭方第一个奔了出去,诸葛袭人相视无语,跟了出去。 8 饶雨放下小说,长时间的看书,让自己的眼睛疲倦死了! 手机放在台灯的旁边,伸手抓了过来,摁了下键,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是11:59!难以置信的时间,连忙看看手表,时间显示也是11:59。 饶雨把身子完全舒展在床上,自己知道该睡了。在s珠宝店工作已经将近两年时间了,能有这样轻松的工作,还要归功自己的高中同学——孙看我。记得,是一个电话。 一个人回想着,高中时代清纯娇小傲人的孙看我,……饶雨直到现在还不能确信一件很想搞请给出的事情…… ——孙小妹……是不是……是不是对自己……猜想着……不过是替自己找个工作而已。是不是自己对男女感情上面太敏感了? 饶雨也不知道,或许是吧。 ——幻想着她的性感身影,默默**发泄自己。但是饶雨并没有在道德上不尊重孙小妹,自己血气方刚的少年……难免会有一些性方面的幻想行为。 赖飞是孙小妹大学的同学,而且还是两个月的同桌……不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赖飞会不会想自己一样幻想着孙看我的活力身材满足自己的**? 饶雨愈想愈不能……或许,孙小妹喜欢的人是并不是自己……而是赖飞!谁也不知道,高中时代的孙看我有没有与赖飞或是什么男生发生肉体的关系。一阵酸酸的感觉,愈来愈烈。——饶雨不禁诧异?自己莫非喜……喜欢孙小妹。不能得到答案! 灯关了。屋子里一片漆黑,默默地幻想着孙小妹销魂身材和超棒的臀部,逐渐浑身热血沸腾……人家或许有着拥有百万的家世,老爸早年就到美国做经商,现在类似s珠宝店这样的店,就有好几个分店。想想自己……一贫如洗的打工少年,并且目前没有什么志向可言! 夜晚静的让饶雨睡不下,好像还有点失眠。——因为孙小妹? 饶雨自己都很难否认……孙看我的性感身影闪现在脑海里:感到一阵直透肌肤的少女幽香向自己袭来,是一丝不挂的孙小妹,雪白的胴体对自己视觉上冲击!她向自己骄恣傲立,喷血诱惑、玲姨胴体——好诱人呀!一下狠狠抱住孙小妹雪白胴体把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肉体刺激让孙小妹媚眼如丝紧闭,高挺的乳峰随着她的呼吸,起伏颤动,贪婪注视,双手慢慢游移到孙小妹脸颊,逐渐自己的抚摸让孙小妹,**膨胀,血脉爆炸………… 饶雨自己身体也随之**升温,好似快要血管爆裂!体内的一团春痕凝聚在下身那物周围,充盈在里面,血脉潮涌着……情欲高涨,脑海里不断闪烁着孙小妹卖弄风骚鲜明胴体!……………………一阵血脉贲张的抚弄,强烈秒入骨髓的麻酥快感,“下体傲物”中绵绵欲物顷刻泻出体外,欲仙脱虚的感觉,昏昏沉沉中坠入梦幻,逐渐进入沉睡之中。 9 第二天是星期一,饶雨是被孙小妹的拍门声,惊醒的。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是早上7:03,已经到了上班的时间。 一下子爬起,穿了鞋,简单忙碌一阵,就到楼下上班。 星期一的天气,看到了阳光,“钻石一级淑女”——维罗斯顿抱着十二贝勒向饶雨打招呼,点头微笑,赖飞还没有到。 赖飞的打招呼声,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维罗斯顿是很注重“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的,所以早间是要到广场之类的场所锻炼一下身体,让一整天的工作充满活力与激情。 星期一自然是少不了的。 维罗斯顿穿上自己从美国带来的慢跑鞋,打了招呼就出了店门。 上午的生意还不错,卖掉了一条金项链和一只钻戒。 维罗斯顿看起来很高兴,借这个机会给我们一个小小的鼓励。 维罗斯顿绝对是一个赏罚分明的女老板,中午的午餐也十分丰盛! s珠宝店员工吃饭的时候,大家是很少讲话的。尤其是维罗斯顿没有离开的时候,她喜欢用中国的“筷子”进餐,说可以有助于开发自己的大脑智慧。 “我吃好了,你们继续。”维罗斯顿站起来,还没有忘记,在鼓励一次:“继续努力!” 维罗斯顿一离开,饭桌上的气氛立马就变了。 赖飞第一个说话:“我们惨了。” 孙小妹一笑,反驳赖飞:“软骨头,努力呀。” 赖飞也不回答,只是说:“我吃好了。你们继续‘努力’。” 饭桌上只剩下饶雨、孙小妹、大野美看三人,美看说:“阿飞好像不喜欢继续努力。” 大野美看怎么知道,赖飞这个小子,只知道玩,又不会关心什么。 孙小妹就说:“我们大学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不喜欢做作业,一心想着玩。” “那他的作业不是很难完成?” 孙小妹见大野美看提到,大说起来:“有一次他想让我替他做英语作业,所以一气之下,告诉了班主任。” 大野美看往下问:“那他一定被你们班主任狠狠训斥了一下。 孙小妹说:“岂止简单的训斥,班主任把他的座位调到了一个成绩很差的女学生旁边,以后他可可怜了。” “可怜?”大野美看不明白! 孙小妹于是说:“那个女生是个霸王花,从此以后她的英语作业,全被赖飞做了。” 大野美看听了一起与孙小妹笑了起来。 “喂,不好笑吗。”孙小妹见饶雨还在认真吃饭,就故意问。 饶雨还是不笑,回答孙小妹:“女生欺负男生吗。我可是男生呀,怎么能笑。” 孙小妹、大野美看听了,又大笑不止。 夏季的中午,是可以休息一段时间的。 孙小妹一直坚持要与大野美看聊天,所以饶雨又有了机会可以翻几页小说—— 二十六 雾,渐渐散去。 ——又飞起了雨雾。 两辆马车,一大一小。 诸葛袭人第一眼就望见坐在小马车上的巨母大娘,游目大马车,惨呼声是从大马车里传出的。 诸葛袭人注视着大马车,车帘掀开,跳下来一位百般难描的妙龄少女,她眉目如画,一副练武打扮,走近诸葛袭人。 诸葛袭人不寒而栗! 美貌的女子,只会让人心醉神迷。 ……诸葛袭人? 妙龄少女握着“折花刀”,刀尖挑着一只毒蜘蛛,她说:“彭尔阿被这只毒蜘蛛咬了一口。” 诸葛袭人盯着刀尖上的死蜘蛛,神若有思的样子。 “黑寡妇”——巨母大娘默默冷视眼前的一切,面如冷霜! 妙龄少女是“折花六郎”——彭尔阿的妹妹,她叫“香面折花移情不是侠”——彭十三刀,车里面应该还有所谓的“花遮唇”、“彭婴姑”以及不死不活的彭尔阿等人! 彭十三刀在等诸葛袭人说话。 诸葛袭人说:“这毒物是苗疆‘五蛇坛’的。” “大人好眼力。”彭十三刀又说:“大人既然眼力非凡,必定知晓武林中有何人会驱使此物伤人。” 诸葛袭人居然说:“七杀旗!” 彭十三刀像是不明白。 诸葛袭人解释:“武林有许多人加入了,这个神秘的杀人组织。” “我需要一位大夫。”彭十三刀说。 诸葛袭人略懂些医术,他走到大马车跟前,对彭十三刀说:“可否让我看看六公子的毒伤?” 脉波微弱若无,一下、一下……诸葛袭人摇了摇头,已经停止了。 彭十三刀伏在彭尔阿尸体上痛哭起来,车里少了花遮唇和彭婴姑。 诸葛袭人跳下马车,目光投向对面小马车上的巨母大娘,他说:“天快亮了,是不是把令兄的遗体移下?” 去容忍一个想杀自己的人·第六集 二十七 大马车空了。 彭尔阿的尸体,被搬进了“花落地狱门”内。 诸葛袭人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转身走近巨母大娘:“三人中,大娘是最早的一位。” “佘辟主还没有到?” “不光是佘辟主,连裘躬笑还没有到。” “他到了。”“谁?” 巨母大娘断然说:“裘躬笑!” 诸葛袭人开始注意到马车—— 巨母大娘冷淡地对诸葛袭人说:“裘躬笑已经死了。” 能杀掉“铁掌霹雳子”的人,必定是武林之中的高手。 诸葛袭人就想到了一个人! “裘夫人知道凶手是谁吗?” 巨母大娘知道。 “裘躬笑的尸体,可以看看吗?” 巨母大娘从破庙把尸体载到“花落地狱门”,就是为了让同是出身“恨天教”的诸葛袭人瞧看伤痕。 诸葛袭人跃上马车,伤痕在胸部、背部、以及右面脸颊上,凭着三处伤痕,诸葛袭人可以断定,胸部中招:“招魂杀”;背部中招:“绝代杀”;右面脸颊中招:“惊天杀”。 诸葛袭人没有想到“金魔鹫”会重出江湖。 ——叹息,无奈。 “凶手习练‘夺命七杀爪’至少有二三十年的功底——”这句没有说完的话分明在告诉巨母大娘,杀死裘躬笑的人是金魔鹫绝不是萧离人! ——“是金魔鹫!” 诸葛袭人并不是很确定,萧离人在十年内也许武功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境界,也许凶手——就是“七杀萧七郎君”也未可知。 “我一定要杀了他,为我夫君报仇!” “‘夺命七杀爪’阴狠毒辣,裘夫人稍安勿躁。” “金魔鹫杀我夫君,我岂能稍安勿躁。” “裘夫人,有报仇之法?” 金魔鹫神出鬼没,几乎可以说没有人知道他身在何处。 巨母大娘根本没有为夫报仇的能力,但是夫君裘躬笑的仇,尤其有不报的道理! 巨母大娘略微迟疑了一下,说:“听大人之意,是有妙法。” 诸葛袭人笑了笑,问:“裘夫人对七杀旗有何见解?” 巨母大娘沉吟了下,说:“诸葛大人是怀疑‘七杀旗’?” ——“裘夫人不这么怀疑。” 巨母大娘沉吟不语。 诸葛袭人说:“萧离人武功不是裘躬笑的对手,金魔鹫杀死裘躬笑只有一种可能存在。” “让大人您知道,他还活着。” 诸葛袭人只是一笑,说:“金魔鹫销声匿迹近十年之久,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巨母大娘不明白,她问:“会不会只是一种巧合?” “巧合。”诸葛袭人问:“会有这样的巧合。” 诸葛袭人这一反问,巨母大娘也觉得没有这种巧合,不过:裘躬笑的死,有暗示着什么? ——“大人接下来会怎么做?” 诸葛袭人在没有到“花落地狱门”之前,已经想出了妙策,他说:“‘借刀杀人’此计如何?” “把‘金魔鹫’看成‘刀’,能杀的了。” 诸葛袭人补充说:“‘流星赶月堡’、‘花落地狱门’、‘蜀山楚门’,以及所有把‘七杀旗’视为敌人的人!” 巨母大娘茅塞顿开:“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隔岸观火——大人此计甚妙!” 二十八 风柔雨弱。 诸葛药玉推开窗,才知外面下着跟雾一样的雨,深望着雨雾,自己呆呆出神如若有思,好似心中有无限的愁恼,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无言! 一个习武者,一个别人眼里的“工具”,是不是自己生下来就已注定只能是别人手里的一把杀人的“刀”?置疑师父的看法,为什么一定要依附被人才能为父紫金敖报仇。难道,恨天教的裘躬啼、薛右手、萧离人、游南子真的如师父佘辟主之言如此可怕? 诸葛药玉现在真的开始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可悲的人。 ——最可悲的人是什么样?她并不知道,她想:或许就跟自己一样吧。 “疾恶如仇龙爪女”并非是一个可悲的人,理由是:她已经觉察出自己的可悲之处。 ——天底下最可悲的人是,看不到自己的可悲的人。 “阿弥陀佛。” 诸葛药玉转身,为师父佘辟主开门,不觉一愣——居然是解连环。 诸葛药玉把俏脸一沉,关上了门,隔着门说:“你的脸皮可真厚。” “我真的很想见你,不要误会。”误会?他也真想得出来。 诸葛药玉想了一想,说:“刚刚你已经看过了,可以走了。” “只看了一下,是不是应该再让我看一下。” “你还觉得很委屈?” “如果……诸葛姑娘不开门的话……” 门一下子开了。 “你可以看个够了。” ——桃花玉面、腰若约素,一副武林侠女的打扮,却有青楼女子的妖媚姿色。 解连环察言观色,笑着说:“其实,姑娘你对我有所误解。” 诸葛药玉看不出有什么“误解”,装出一副不解其故的样子。 “其实,我也很可怜的。” ——将计就计,她问:“是在见到我之后吗。” 解连环点头一笑,并说了一句可以令女孩对自己发生兴趣的一句话:“我看得出,你内心的万丝忧愁——” 诸葛药玉瞟了一眼解连环,移开,冷冷地说:“那你可惨了。” ——“少林龙爪手”! ——“阿弥陀佛。” 师父佘辟主走了进来,诸葛药玉松开了手。 解连环只觉肩头剧痛入骨,见是佘辟主,心中凛然一震,低下了头。 “施主为何冥顽不灵,为何不求一切随缘呢。” 解连环不答一言,男女之事一个和尚岂会明白。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解连环不可能把诸葛药玉看成“苦海”,更不会“回头”。 “我师父的教诲,你没有听到吗。” 解连环盯着诸葛药玉,垂下眼,问:“你能告诉我一个办法,怎样把你当成‘苦海’吗。”片刻沉默—— 诸葛药玉的话还没有说出,解连环说:“一个没有风度的人,为姑娘说出一句很有风度的话,在诸葛姑娘眼里,算不算是稍微有一些风度呢。” 诸葛药玉没有点头,也并没有摇头。 “解连环,出身‘流星赶月堡’,一个落魄剑客。” 诸葛药玉对兵器的好奇心是最大的,尤其是“软铁刃”。 诸葛药玉欲言中止,她的表情,解连环又岂会不知。 “诸葛姑娘有何难言之隐,但说无妨。” 佘辟主说:“我徒儿,一向对你‘流星赶月堡’的剑情有独钟,你肯解腰相送吗。” 解连环微一迟疑,解下了“软铁刃”,并双手奉上:“流星赶月堡‘软铁刃’送于诸葛姑娘。” 诸葛药玉当然不会就这么伸手接过解连环双手奉上的“软铁刃”,她说:“我师父只不过是与你开了个小小玩笑,你也不必当真。” 解连环深知诸葛药玉的用意,他说:“姑娘这是不夺人所爱,我之所爱姑娘也。” “如果,我要了你的剑,仍旧不能让你视为所爱,你不是很惨?” “流星赶月堡惨遭杀戮,难道解连环在姑娘眼里还不够惨吗。” 佘辟主说:“解少侠的处境,是很惨。只是,还不是最惨的,起码你还有命在。” “有一种‘生’叫痛不欲生,它岂非比死更惨。” 诸葛药玉笑了。 二十九 雨,还淋着屋舍,洗去了尸臭。 只有雨的声音,听不到任何人的语音。 “丧魂书生”——赫连飞鹰心里沉沉的,原因仅是今天可能见不到诸葛药玉了。心里最沉的人,是“香面折花移情不是侠”——彭十三刀。刚不久,她还哭得梨花带雨似的。 彭方默然无语,站在彭十三刀身后,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贴在脸上。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便。”说话的是诸葛袭人,他又说:“等佘辟主与小女一到,我们再做决议。” 彭十三刀抬起头,杀死彭尔阿的人就在眼前,她说:“裘夫人出身苗疆,想必已经看出是何人驱使毒蜘蛛杀死我兄长彭尔阿。” 巨母大娘不会把区区一个黄毛丫头放在眼里,毒蜘蛛是自己驱使的,彭尔阿是自己杀的。 诸葛袭人说话了,他说:“裘夫人虽出身苗疆,但也很难知晓凶手是何人。” 彭十三刀轻轻冷笑,说:“诸葛大人的意思是,裘夫人也不会知晓凶手是何人。” “令兄彭尔阿被毒蜘蛛咬中之时,裘夫人虽然就在对面,可凶手必然不会露出自己面目。”诸葛袭人又往下说:“凶手料定彭尔阿死后,你们一定会怀疑到同是与他出身苗疆的裘夫人身上,所以他才会在裘夫人面前下此毒手。” 赫连飞鹰接着说:“还用想吗。一定是彭横刀夫妇指使的。” 彭十三刀一笑,故意盯着巨母大娘,说:“彭横刀若要杀我们兄妹,用的一定是刀,绝不会是毒蜘蛛。” 巨母大娘偏偏不亲口承认杀死彭尔阿的人就是自己,而是说:“杀死令兄彭尔阿之人,想必是‘千手借尸’——裘躬啼。” 诸葛袭人想不到巨母大娘还有这一招,说:“裘夫人此话怎讲?” 巨母大娘说:“倘若他并没有被金魔鹫杀死的话,凶手应该是他。” 赫连飞鹰问:“难道,他也出身苗疆?” “不知他何时从何人手里学得此种毒术。” 彭十三刀自然不会随便相信,巨母大娘的一片言词,她说:“倘若,裘躬啼已经被金魔鹫杀死,凶手又会是谁?” 巨母大娘问:“你认为凶手是谁?” 这里是“地狱门”,彭十三刀不能忽视了诸葛袭人的存在! 这个女人为什么杀死彭尔阿,极有可能是诸葛袭人的命令,诸葛袭人杀死彭尔阿是为了什么。 彭十三刀默默深思,自己是要利用诸葛袭人的,可是现在隐隐约约觉得诸葛袭人在拿自己当一种可以达到他目的的“工具”。 赫连飞鹰替诸葛袭人问:“怎么不见花遮唇与彭婴姑二人?” 彭十三刀没有回答赫连飞鹰,诸葛袭人瞟了一眼,问:“花遮唇与彭婴姑怎么不见?” 彭十三刀微微冷笑,说:“本姑娘不像有些人,带着两具尸体随便乱跑。” 巨母大娘强忍怒火,平静地说:“这么说,花遮唇、彭婴姑是死了。” 彭十三刀接着巨母大娘的话,往下说:“不管怎么说,花遮唇、彭婴姑是为了救我才送了命的。他们的仇,就是我的仇!” 赫连飞鹰笑了,说:“能杀死花遮唇和彭婴姑的人,虽不是绝顶高手,也必定是武艺高强之人,依你现在的情况是很难报仇的。” “仇是我的仇,即使技不如人死于对方手下,与你何干。” 诸葛袭人笑了,他说:“与我也不相干吗。” 彭十三刀想了下,问:“大人话中有话,我不是很明白大人您的意思。” 赫连飞鹰解释:“诸葛大人的意思是,对花遮唇和彭婴姑的死很同情!” 诸葛袭人一点也不同情花遮唇、彭婴姑的死,可是对赫连飞鹰的这样解释却很满意。因为,彭十三刀已经明白了诸葛袭人意思。 “我想花遮唇、彭婴姑多半是死了,”彭十三刀停了下,继续说:“看来,我是可以为大人做点什么。” 三十 雨,刚刚才停止。 窗子开着,诸葛药玉注视着窗外的屋舍,听完了师父佘辟主的话,她说:“依佘师父之言,解连环是有目的而来了?” “不然,他为何对你……”诸葛药玉微微低头,佘辟主又说:“解难败不一定死了。他儿子解连环的一举一动也不一定是在为他父亲解难败报仇。” 诸葛药玉抬起头,说:“那他是——” “他是故意接近你,在找机会接近你爹!” 诸葛药玉…… 佘辟主又说:“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一个,和你我二人之力,杀死解连环!” “另一个呢?” 佘辟主回答:“将计就计,不杀解连环,依解连环为诱饵,钓出解难败。” 这种选择很容易做出选择,诸葛药玉说:“一具尸体的价值,决不会有一条‘鱼’的价值大。” 佘辟主笑了,垂目:“不过,我们也要特别小心!” 诸葛药玉不解,问:“还用小心什么,一个解连环而已。” 佘辟主说:“解连环是没有什么必要提防的,不过他有可能只是‘七杀旗’的一个棋子!” 诸葛药玉神若有思,说:“佘师父的意思是提防可能暗伏在他身边的人。” “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你我现在还不清楚,眼下只能静观其变。”佘辟主说:“‘七杀旗’里有的是一流的高手,谁也不知道你我一丈之外究竟有多少高手埋伏在那里。” “七杀旗的目的不是我们,应该是……我父亲——”诸葛药玉苦思,又说:“即使到了‘花落地狱门’,他们又会有何妙计。” 佘辟主想到了,他说:“倘若,我没猜错的话,此时地狱门里一定放生了什么。” 放生了什么?——彭十三刀与彭尔阿的到来,算不算是佘辟主口中的“发生了什么”。 去容忍一个想杀自己的人·第七集 三十一 “对于花遮唇和彭婴姑的死,诸葛袭人会怎么想?”哑奴彭方问彭十三刀,彭方还说:“我们毕竟不是彭城的刀客。” “可是你我是‘刀客’,手持保安族铸造的‘折花刀’,诸葛袭人会怀疑我们什么。” 彭方说不出。 彭十三刀说:“你我,包括我哥哥,都是彭城的刀客,与彭横刀有仇的刀客。” “我们与巨母大娘的仇怎么办?” 彭十三刀目光中有了杀机,说:“我哥哥已经死了,不能白死。” “杀了巨母大娘,你哥哥就不会白死了。” 彭十三刀摇头,她说:“巨母大娘非但不能杀,而且还要与她并肩作战。” “你说什么?” 彭十三刀又说:“巨母大娘非但不能杀,而且还要与她并肩作战。” 彭方还不明白:“你究竟在说什么,死的人可是你亲哥哥呀。” “我知道我再说什么,我也知道被毒蜘蛛咬死的人是我的哥哥。”彭十三刀说:“可是我更知道我的哥哥是为了什么死的。” 彭方的神色变了,他说:“我和你哥哥一样,一样相信你能办到。” “我‘彭十三刀’会让‘七杀旗’成为武林中永远的一个谜。” ——她究竟是谁? ——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三十二 赫连飞鹰站在诸葛袭人的傍边,问:“会是何人假扮彭城刀客?目的何在?” “你认为他们是假扮。” “难道,大人不这么认为。” “看完密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诸葛袭人说:“见到他们后,慢慢又不这么认为了。” “大人想必看出了什么?” 诸葛袭人说:“我看出,他们是真正的刀客!”解释:“他们真的会使刀。” “大人的意思莫不是……” 诸葛袭人说:“假扮彭尔阿、彭十三刀、彭方的三个人,在还没有到花落地狱门之前,已经被彭尔阿三人杀死了。” “花遮唇、彭婴姑也没有死。” “他们非但没有死,还没有与彭尔阿三人一起出现!”诸葛袭人说:“我担心若我与佘辟主。” 赫连飞鹰凛然一震,他更担心诸葛药玉的安全! “要不要属下——” “不必了。你要做的是待在我的身边什么都不要做。” 赫连飞鹰不忍,脱口:“大人,我们什么都不做,大小姐岂不是很危险!” 诸葛袭人没有言语,赫连飞鹰知自己一时失言,忙说:“属下多嘴!大人息怒。” 诸葛袭人说:“七杀旗很可能要对我们动手了。你知道了吗?” 赫连飞鹰不在乎,他只在乎“诸葛药玉”一人! “或许,你不在乎——可是我诸葛袭人在乎。”诸葛袭人移开视线,对赫连飞鹰说:“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坐坐。” 三十三 诸葛药玉估计再有一个时辰,就可以到“花落地狱门”了。 解连环一路上很老实,也没有察觉什么。察觉不出的危机,通常是致命的危机! 佘辟主警惕着从他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大街上人不多,他说:“小心大街上的每一个人!” 解连环觉得好笑,他说:“大师未免太‘谨慎’了吧。”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解连环说:“像大师这样的人物,又有谁胆敢暗算。” 诸葛药玉听了说:“我愈来愈觉得你说话的语气怪怪的。” 解连环含笑不言。 佘辟主又说:“传闻,你父亲并未死,你怎么看?” 解连环想了一下,回答:“解难败的剑,从未败,自然也不会败给区区一个杀手喽。” 佘辟主停下脚步,盯着解连环问:“如此说来,聂云凤的失踪,也颇有意思了。” ——“你们是不是在找人?”一个大眼矮子走近问。 解连环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人?” “我认识你呀。” 解连环又问:“那我是谁?” 大眼矮子四下扫了两眼,小声说:“我不能说的。” 解连环一笑,原来是个疯子。 “我可不是疯子。”又说:“我若说出你是谁,他们就会杀了你。” 诸葛药玉问:“他们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他在找一个人。”解连环再找父亲解难败。 “你是谁?”解连环问。 “我是你爹的心腹。” “你是……聂云凤派来的?” “他们就要来了,我要走了。” “带我去见他们。” 大眼矮子也不言语,身法奇快,消失在街道尽头不见了。 “什么人在追杀他?” “没有人会追杀他。”佘辟主又问:“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谁?” 佘辟主回答。 “‘鼠步怪盗’——杜妙手。” 诸葛药玉发觉围在腰上的“软铁刃”不见了,佘辟主说:“他的行为实在令人费解。” 解连环更不解,何人指使杜妙手? 佘辟主推断:“他这么做,一定受人指使。” “指使之人一定是金魔鹫!” 诸葛药玉问:“何出此言?” “杜妙手曾被谷十恶求困在不死谷里,是金魔鹫把他救出的。” “是你亲眼所见?”诸葛药玉问。 解连环回答:“对方用的是‘夺命七杀爪’,不是金魔鹫还会是谁。” “七杀萧七郎君”——萧离人。”佘辟主说:“萧离人也会使用‘夺命七杀爪’,杜妙手的所作所为也好像是在暗示。” 三十四 ——“爹!”彭十三刀见到诸葛药玉,简直难以置信,诸葛袭人这样的一个侏儒,会有这样一个貌似昭君的女儿,当他听到诸葛药玉:“女儿拜见爹爹。” 彭十三刀也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了。 诸葛袭人微微一笑,说:“若我,一路可顺利?” “女儿遇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赫连飞鹰看着诸葛药玉说出的每一个字,心里愉快极了。 解连环的心里与赫连飞鹰一样愉快! 诸葛药玉说完后,佘辟主又补充说:“杜妙手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诸葛袭人一言不发,默默苦想着,问解连环:“你怎么认为?” 解连环躬身,说:“杜妙手是受人指使的。” “哦?说得出指使之人吗?” 解连环说:“金魔鹫或者萧离人。” 诸葛袭人没有说话,沉默着,解连环还说:“恨天教的人曾指使杜妙手盗谷十恶的剑谱。” “后来呢?”解连环说:“后来,谷十恶居然抓住了杜妙手,把他关了起来,逼他说出指使之人。” “杜妙手说了吗?” “没有,最后被人救出了不死谷。”解连环强调:“救杜妙手的人就会用‘夺命七杀爪’。” 金魔鹫、萧离人只会是其中的一个! “金魔鹫是恨天教的大叛徒,谷弱禅的弟子死于他手的有一大半!”诸葛袭人叹了口气说:“谷弱禅若杀了金魔鹫,救杜妙手之人必是萧离人。” 佘辟主知道,他说:“谷弱禅与叔父谷十恶交手,被‘五毒腐尸砂’打中,虽逃出了不死谷,但也很难活命。” “谷弱禅若被五毒腐尸砂打死,萧离人等人只怕早已死于金魔鹫之手。” 诸葛药玉思索,她说:“金魔鹫指使杜妙手有何用意呢。” “金魔鹫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爹的命!” “爹爹与他??????” 诸葛袭人回答:“爹与金魔鹫同是出身恨天教,不巧与他结下仇怨,以致他一心要取爹的性命。” “爹爹是认为杜妙手、金魔鹫与七杀旗组织毫无关系?” 诸葛袭人想了一想,回答:“或许,他们二人与七杀旗组织有一些关系,也未可知。” “杜妙手若与‘七杀旗’组织有关系,他说的话就很有问题!” “大二的意思是……”赫连飞鹰? 诸葛袭人说:“杜妙手很可能是一个诱我们的饵——”问赫连飞鹰:“七杀旗为什么不继续对武林一杀到底?” 赫连飞鹰想了想,回答:“是不是他们已经没有能力继续杀下去了?” 诸葛袭人想了想,笑了,他说:“没有能力杀下去,只能说明现在七杀旗已经没有一个可以为它杀下去的杀手!” 解连环马上就说:“七杀旗的杀手不是我爹的对手,一定是丧命我爹剑下。” 佘辟主说:“那,令尊为何不宣告武林?是不是在等杀了七杀旗旗主之后再宣告武林呢。” 解连环不理会佘辟主,他说:“说不定,杜妙手就是我爹派来的。” 解难败混入了“七杀旗”组织设法杀光了“七杀旗”的杀手,为了不使“七杀旗”有所怀疑……诸葛袭人问:“七杀杀手能杀的了楚放天师徒,极有可能你爹‘一剑四方无对手’遇到了对手!” 解连环一笑,躬身,说:“楚放天、燕南宫的尸体同一样没有发现,大可说楚放天与他徒弟燕南宫也没有死于七杀杀手剑下!” “没有死……加入了七杀旗组织还是另有目的?” 诸葛袭人的问,解连环很难回答,解连环稍微思索了一下,笑着说:“大人想必已经知道。” 诸葛袭人不知道,他想到了杜妙手! 去容忍一个想杀自己的人·第八集 三十五 诸葛药玉用手托着腮,一个人坐着。 石阶下有一个人,已经站了好长时间。 ——“你老站着,不累吗。” “被你发现了。”解连环笑着,走了进来:“见你想的入了神儿,不忍打搅你。” “嫉恶如仇龙爪女”——诸葛药玉一笑,想了想,说:“这么说,倒是我不该发现你了。” 解连环笑了,说:“可以这么说吧。” “可你鬼鬼祟祟躲在那里,莫不是想暗算我。” “如果,我要暗算你,没有必要等到现在。” 诸葛药玉抬了下眼,又说:“那也未必呀。鬼才知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心里想的,鬼也不知道。”又说:“我解连环从未想过要暗算你。” 诸葛药玉简单一笑,说:“我诸葛药玉可不是一个轻易相信他人的人。” “你父亲是不是怀疑我是七杀旗派出的一个饵?” “你说的不错,解连环。”诸葛药玉说:“甚至是我诸葛药玉都相信,你、解连环是一个饵!” 解连环一脸无奈,笑了,停了停,他说:“诸葛袭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相信你也很清楚。” 诸葛药玉往下听,解连环说:“看得出……你心中有不少的无奈。” “无奈。——我为我们诸葛家做事,心里怎么会有无奈。” “诸葛袭人未必真的把你当成诸葛家的人。” “这种‘离间’的话,若让诸葛大人听到,怎死就很难说。” 解连环说:“死,流星赶月堡的人从不怕死!” 诸葛药玉站了起来,说:“命只有一条,死了如何为你们流星赶月堡已死的剑客报仇。” 解连环看着诸葛药玉的背影,无言,她是关心自己吗。——她已经站在了那里,那个人是谁? 诸葛药玉!问些什么呢?赫连飞鹰问:“你……你的龙爪手学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诸葛药玉淡淡地说,她又说:“你知道……” 赫连飞鹰接着诸葛药玉我未说完的话,说:“赫连大哥知道,你很爱剑法——大人讨厌剑法,甚至讨厌剑客。” “赫连大哥知道原因吗?” 赫连飞鹰说:“楚放天窝藏逆党南侠陆瘿公之女,被大人视为逆党!”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赫连飞鹰又说:“楚门实力远远在盘马堂之上,再加上一个南侠陆瘿公,大人……” “七杀杀手与流星赶月堡、花落地狱门、楚门几大门派结怨,不知目的何在。” 赫连飞鹰想了想,他说:“七杀旗似乎是要令几大门派灭门,只是目的不为人知。” ——令几大门派灭门! 诸葛药玉思索,“七杀旗”幕后必定有一个黑手操作大局,“黑手”的目的若真如赫连飞鹰所说的那样,最终得利的必是朝廷! ——父亲诸葛袭人的目的,也不会是七杀旗组织,而是窝藏叛逆之女的蜀山楚门! 赫连飞鹰偷眼瞟了一下,诸葛药玉的神情分明是在怀疑自己的父亲诸葛袭人是幕后黑手,或许没有,不过!自己有办法,使诸葛药玉渐渐的“认清”诸葛袭人的真面目。 “赫连大哥……” 赫连飞鹰回过神儿,说:“赫连大哥一直想跟你说一句话。” “大哥,你说——” 赫连飞鹰却没有说,而是故意沉默……诸葛药玉奇问:“大哥不是有一句话,要说吗?” “……大人是一个十分阴险的人,如果有一天大哥死了,不能再保护你了,你就离开他……到一个可以保护你的人身边……” 诸葛药玉想不到,赫连飞鹰突然对自己说出这几句话,无言的诸葛药玉对赫连飞鹰不知该动容,还是置疑。 赫连飞鹰在诸葛药玉脸上,既没有看到置疑,也没有看到动容,赫连飞鹰慢慢走开了。 默默注视着赫连飞鹰的背影,解连环不知何时靠近了诸葛药玉,说:“你与他好像是在说些什么。” “诸葛药玉看了眼,一脸是笑的解连环,想了一想,说:“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与他说了些什么?” “你不要误会,我可是关心你。” 诸葛药玉可不信解连环的鬼话,她说:“是吗。我可不信。” “是不是……赫连飞鹰说的话,你信。” 诸葛药玉哭笑不得,解连环居然吃醋,问:“仅是我信,你也不必说的这样酸吧。” 解连环索性又说了一句更酸的,她说:“为了你诸葛药玉,在有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杀了他!” “不必了!尤其是为了我。”说完,走开了! “诸葛药玉!我可以教你‘流星赶月堡’的剑法。” 诸葛药玉依旧迈步远去,解连环一阵失落! 三十六 房门是关着的,诸葛药玉推开了门。 门已被推开,诸葛药玉就开到了一柄“软铁刃”——难以置信!跑过去,抓起“软铁刃”,怎么回事? ——诸葛药玉不知道。 ——冥思苦想? 佘辟主走了进来。“师父……” “独臂佛手”——佘辟主神色从容的看着弟子诸葛药玉手里的“软铁刃”,并说出了原因,他说:“师父亲眼所见是杜妙手,他又把自己偷取的剑亲自送了回来。” “佘师父为何放他而去?” “杜妙手轻功决不在师父之下,若想追上他……”说到这里惭愧的一笑,又说:“杜妙手此举在你看来是何用意?” 诸葛药玉思索一下,他说:“弟子愚钝,佘师父看来杜妙手用意何在?” “只怕,他的用意完全在一个人身上!”佘辟主说:“何不去见一见你父亲诸葛袭人。” ——“见我爹?” “诸葛大人可是一直在等这把‘剑’!” 三十七 诸葛袭人一个人,叩门声。门开—— 巨母大娘走了进来。 “坐。” 巨母大娘坐下。 诸葛袭人问:“裘夫人有事?” “不知……杀了剩下彭家主仆二人,大人认为妥吗?” “杀彭十三刀?裘夫人有后顾之忧?” “我用毒蜘蛛杀了彭尔阿,想必彭十三刀也有所察觉。” 诸葛袭人淡淡一笑,他说:“裘夫人打算如何杀?” 巨母大娘说:“毒蜘蛛!” 诸葛袭人摇头,说:“不好!裘夫人这是故技重试,他们必有所提防!” “不知大人有好主意?” “我的主意就是‘不杀他们’!” 巨母大娘不明白,诸葛袭人解释:“他们的目的没有达到,一定不会轻举妄动的。” “目地?是何目的?” ——“啪啪”叩门声。 “谁?” 门外:“爹,是药玉和佘师父。” ——“有什么事吗?” 诸葛药玉说:“杜妙手刚刚来过,送还了‘软铁刃’。” 佘辟主又补充:“他好像要暗示我们什么。” 诸葛袭人思索了相当一段时间,他说:“佘佛手你说的没错,杜妙手是在借用‘软铁刃’暗示我们什么。” 诸葛药玉迫不及待,问:“他在暗示我们什么?” 杜妙手、软铁刃……暗示、暗示……解……解连环! 诸葛袭人笑了,他说:“解连环——” “解连环?”诸葛药玉还是不明白! 诸葛袭人说:“杜妙手不是在暗示我们,而是在暗示解连环。” 诸葛药玉又有了疑问,她问:“为何要如此周折,为何让解连环到地狱门?” 佘辟主回答诸葛药玉:“七杀旗的目的一定是一探虚实,看看我们身边有没有他们没有想到的大人物。” 诸葛药玉想到了什么,她说:“难道!彭十三刀他们……” 解连环只是为了配合彭十三刀他们的某种行动? ——“赫连飞鹰人呢?”人呢。诸葛药玉想到了解连环不久说的一句话:“为了你诸葛药玉,在有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杀了他!”原来,这句话包含了这一层深意! 赫连飞鹰是不是已经……刚迈出一步,佘辟主就制止了诸葛药玉冲动的下一步,并说:“要小心,说不定外面已经被他们设下了陷阱,也未可知。” 赫连大哥身处险境,自己绝不能袖手旁观! ——“药玉!” 三十八 外面还没被他们设下机关,诸葛药玉四顾了一下,似乎没有什么危险! 赫连飞鹰走了过来,而且发现了诸葛药玉,走近,问:“你在干什么?” 诸葛药玉直起腰,说:“没什么……你怎么在这里?” 赫连飞鹰发觉诸葛袭人走近了他们,把要说的话,咽回了肚里,诸葛袭人走近,目光在告诉赫连飞鹰,你似乎忘记了你的身份,也好像忘记了诸葛大人亲口对你说的话。 赫连飞鹰垂下了头,诸葛药玉瞟了一眼父亲诸葛袭人,她明白了父亲“目光”的用意,也很快意识到赫连飞鹰对自己关怀的本意是什么。 “解连环你可见到,他此时在哪里?”诸葛袭人问。 赫连飞鹰回答:“他已被属下赶走了。” 诸葛药玉想不到,更想不到,父亲诸葛袭人推手一掌,打在赫连飞鹰肩上,说:“把他找回来。” “是!属下遵命。” 诸葛袭人的目光移到诸葛药玉身上,说了句:“江湖中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接触的。” ——“女儿谨记!” 三十九 “你说你是‘香面折花移情不是侠’——彭十三刀。” 彭十三刀一身花气袭人,说:“难道我不是吗。” 解连环摇头,说:“你绝对不是彭十三刀!” “哦?你知道我是谁?” “我不知道你是何人。” “那你有怎么知道,我不是彭十三刀?” “因为,我见过彭十三刀。” “倘若,你见的那个是假的呢。” “你怎么证明你就是真的彭十三刀。” “我既然是真的,就无需证明。”彭十三刀换了另一种口气,问:“你父亲加入了七杀旗组织,诸葛袭人奉朝廷之命追查七杀旗幕后主使者,你就不害怕吗?” “我爹没有死,不一定会加入七杀旗。” 彭十三刀并不理会,她说:“我可亲眼所见。” 解连环……一笑,说:“我可不会轻易相信你的话,尤其是女人的话。” “解连环,我其实,从你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你已经相信了我的话。”浅浅一笑,又说:“你父亲是生是死,你也不知道,是不是?” 解连环无语。 彭十三刀深深叹了口气,继续说:“诸葛袭人一但追查出七杀旗,你父亲以及你们流星赶月堡要被一个反叛朝廷刺杀当朝太师的大罪名!” “你,莫不是‘七杀旗’派来的。” “解难败绰号‘一剑四方无对手’,自然不会败给一个区区杀手剑下!” 是的!父亲没有败过,他是不败的剑客。 “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你很快会见到你的父亲。” “你想我怎么配合你们?” 彭十三刀话还未出口,赫连飞鹰已经走近,解连环转过身,赫连飞鹰说:“还好你没有走,诸葛大人要见你。” 彭十三刀冷冷一笑,说:“赫连大人刚刚赶,怎么一转眼又变成请了?” “花遮唇死了,你就应该知道彭横刀可以随时要了你的命。” 彭十三刀不以为然,还说:“赫连大人莫不是在威胁吧。” “杀了你,他们夫妇就没有了后患之忧,你和彭尔阿不是一直想杀掉彭横刀吗。”凝视,又说:“他不杀你,你就要杀他——彭横刀不会笨的连这一点都想不明白。” “赫连大人出此言是何用意?” 赫连飞鹰回答:“用意很简单,就是说:‘你已经没几天可以活了’。” 彭十三刀忖思了一下,说:“我此时已经没有与他争夺之心了。彭横刀也就自然而然没有理由杀我了。” “只可惜,诸葛大人却认为,你彭十三刀一定还有争夺之心!” “如今的‘彭十三刀’只想替兄长‘彭尔阿’报仇,还请诸葛大人不要疑心大起。” “诸葛大人自有高见!”赫连飞鹰想了下,又说:“倘若,诸葛大人察觉你们心怀鬼胎,你!就死定了!”眼前的“彭十三刀”是“七杀旗”派到诸葛袭人身边的一个“棋子”!现在,诸葛袭人已将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极有可能会被瞬间被杀死! ——倘若!她是“七杀旗”派到诸葛袭人身边的一个“棋子”,极有可能知晓父亲与聂云凤的情况,解连环太想知晓父亲解难败如今是生是死? ——“你还愣着干什么,跟我去见诸葛大人!” 去容忍一个想杀自己的人·第九集 四十 “你就是解连环?”诸葛袭人明知故问,解连环:“七杀旗的杀手杀死了不少我们流星赶月堡的剑客,我的父亲也生死不明。” “你们流星赶月堡最大的仇人,是谁?”“七杀旗!” ——“有人说,你父亲已经被七杀杀手杀死,你相信吗?” “‘一剑四方无对手’从无败过,自然不会败于区区一个杀手的剑下!” ——“有人说,你父亲已经加入了七杀旗组织,成了一名杀手,你相信吗?” “大人相信吗?” 诸葛袭人笑了,他说:“你父亲如果还活着,并且没有加入七杀旗这个对抗朝廷的杀人组织,他的性命势必生死攸关。” 解连环对诸葛袭人的话,并不是很明白,也不敢贸然说话! 赫连飞鹰冷笑,说:“大人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解连环一言不发,他不屑与赫连飞鹰这类的“人”说话! 赫连飞鹰见解连环居然敢不理会自己,又是冷笑,并说:“诸葛大人的意思就是,解难败此时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被杀死!” 诸葛袭人确是这个意思,有补充:“我想,倘若有一个可以救出你父亲的好办法,相信你不会拒绝。” ——“什么好办法?” “你有没有想过,七杀旗不杀你父亲的原因是什么?” “我父亲在他们眼里还有更重要的利用价值。” “不错!你父亲宁死不屈,势必每天都要忍受酷刑。”诸葛袭人叹息,说:“你忍心看着你的父亲每天忍受酷刑,而无动于衷?” “大人之言,似乎不像是一种猜测而已。”解连环往下说:“想必,大人知道了什么?” 解连环这么问,诸葛袭人很开心,他于是就很自然地说:“杜妙手出现了。” 佘辟主一旁补充说:“竟然又把‘软铁刃’送了回来!” 解连环不解了! 诸葛袭人替解连环分析,说:“杜妙手为何偷‘软铁刃’?又为何送‘软铁刃’?” ——为何!解连环思索,是不是在暗示?暗示何人! “你有没有想过,杜妙手是在用‘软铁刃’暗示你!”诸葛袭人的话,令解连环! 诸葛袭人又说:“你父亲身处险境的时候,想到了你,杜妙手出于某种原因,答应了你父亲,于是他用了一个奇怪的方法暗示你。” 赫连飞鹰冷笑,说:“你难道还不明白诸葛大人的意思吗。” 解连环不回答赫连飞鹰,诸葛袭人隔了良久,说:“办法很简单,只是不知你有没有胆量做‘引玉’之砖。” ——“解连环可以告诉诸葛大人,流星赶月堡的剑客,没有怕死的。” 诸葛袭人一笑,说:“此时的杜妙手,一定在地狱门外等候着你,你去与他相见,设下埋伏,擒住杜妙手!” 杜妙手一但被擒住,相信诸葛袭人一定会有办法,从杜妙手嘴里掏出他需要知道的一切!即使,事实不是诸葛袭人推断的一样,自己也很有必要试一试! ——父亲解难败不可能会败给区区一个杀手,不可能白就有可能没有死,没有死就极有可能拒绝加入七杀旗,拒绝加入七杀旗就极有可能如诸葛袭人想的那样,天天忍受酷刑! 诸葛袭人奉朝廷之命,追查七杀旗组织,为了救出父亲,做一次“棋子”又何妨! “晚辈,全听诸葛大人吩咐!” 四十一 诸葛袭人身边只剩一个赫连飞鹰了。 赫连飞鹰却添了一层疑云,对解连环说的一番话,只是为了可以利用一个“棋子”,利用这个“棋子”接下来做的,才是诸葛袭人大人的真实目的。 “属下对大人的决策,无法揣测,试想七杀旗也必无计可施。” 诸葛袭人略微一笑,说:“杜妙手敢在我面前玩鬼把戏,擒到杜妙手就不难知晓七杀旗组织。” “大人不愧为‘武林第二人’……” ——“诸葛大人!”是彭十三刀的声音。 赫连飞鹰开了门,彭十三刀走近诸葛袭人,说:“晚辈,相求大人之事,不知大人怎么看待?” 赫连飞鹰冷冷说:“大人要看你付诸行动,要看你的刀法!” 赫连飞鹰话里的深意,彭十三刀明白,可她偏偏装作不明白。 “晚辈,不太明白大人您的意思。” 诸葛袭人沉默了一下,说:“在我看来,彭家兄妹已经死于七杀杀手剑下,可是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兄妹又出现了?”又问彭十三刀:“你告诉我原因?” “大人的判断是对的,彭十三刀确实已经死于七杀杀手的剑下!”这句话是在告诉“诸葛袭人”,他现在看到的是另一个“彭十三刀”! 诸葛袭人笑了! 赫连飞鹰冷笑,并说:“诸葛大人的判断是从来没有错的,也包括对你的判断!” “眼下只想报了我哥哥的仇,杀了巨母大娘!” 诸葛袭人一听,他说:“巨母大娘出身苗疆,极善用毒,你有把握杀的了她吗。” 彭十三刀对巨母大娘的武功一点也不了解,何况自己还有比仇更重要的事!自己没有贸然去杀巨母大娘,原因即在于此! “要对付七杀旗以及朝廷逆党,身边少不得能人异士,至少眼下,巨母大娘还有利用价值。” “不过,等她失去了利用价值,有办法杀了她!” 彭十三刀是一个不笨女孩,巨母大娘此时在诸葛袭人眼里的价值,是自己不能代替的。相信,巨母大娘也无时无刻不在想一个可以杀死自己的办法,鬼才知道诸葛袭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赫连飞鹰盯着彭十三刀,叹了口气,说:“大人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应该相信诸葛大人的话。” 彭十三刀不想再说什么了,她只说:“告辞。” 彭十三刀走出了屋子,赫连飞鹰问:“大人何不让巨母大娘杀了她?” “我怕的不是她死,而是怕她杀了巨母大娘。”诸葛袭人索性告诉赫连飞鹰:“巨母大娘死了,日后何人帮我杀谷十恶。” 赫连飞鹰知道,巨母大娘的用毒技巧,远比谷十恶精湛的多! 诸葛袭人一时想到,于是说:“去见见尹星邪和草灯佛禅的尸体,……不应该说是‘阴山双英’之一的朝廷要犯。” 四十二 暮色重了些的时候,解连环一个人。 一阵阴冷的掌风! “你是何人?”解连环已经看到一个人影,人影一动不动,解连环试着走近几步,又问:“晚辈,流星赶月堡堡主之子,解连环——” 人影还不说话,解连环不敢再近一步,停下,问:“前辈是不是杜前辈?” ——“你是解难败的儿子?” “不错,前辈可是杜前辈?” ——“你一个人?” 解连环不知该如何回答,人影说:“可还记得游南子?” “记得,他是我爹的弟子。杜老前辈也认识他?” “你若想见你父亲,不要说话,跟我来就是了。” ——“杜妙手!你死定了!”是佘辟主的声音。 “黑寡妇”——巨母大娘手心里托着毒物“黑寡妇”,一掌送出,只觉一股寒气袭来,闪身躲过“黑寡妇”,却故意发出一声惨叫。 寒气而是掌风,是“寒冰烈火掌”所发出的,陆瘿公极有可能就在杜妙手身边,夫君裘躬笑的大仇未报,自己绝不能死! ——“小心,是寒冰烈火掌!” 佘辟主一听巨母大娘的话,心里生出一丝恐惧之意,慢慢退了一步。死寂! 诸葛药玉什么也听不到,也看不到什么,大约杜妙手已经带着解连环逃走了。 佘辟主并不知道诸葛药玉站在什么位置,自己不敢贸然出招,只能一动不动的站着,只听:“佘辟主出招吧。” 佘辟主苦练“少林龙爪手”数年,朝声音处抓去! 杜妙手见佘辟主逼近,一手抓住解连环,脚尖一点地,解连环的身子被提了起来。 陆瘿公可以听到佘辟主发招时衣服飘动的声音,一掌!打中佘辟主小腹,喷出一股血雾。自己所发出的第一掌,并未击中巨母大娘,极有可能她此时毒物在手,一个鹰翻,人已在一丈之外的地方。 ——“替老夫转告诸葛袭人,陆瘿公还活着,他与‘盘马堂’的血债血债血尝!” 四十三 诸葛袭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陆瘿公没有死。没有死就还记得自己与“盘马堂”的血债! ——不语,死寂! “陆瘿公让转告大人,大人与盘马堂的血债血尝。” 陆瘿公的出现,是不是说明一个问题!——陆瘿公加入了“七杀旗”?只可惜,“七杀旗”杀手的剑法,自己并未见过,没有见过就不能确定杀手的剑法一定是“碧血鸳鸯剑”剑法!杀手的剑法成了至关重要的一点! ——诸葛袭人不是使剑的名家,也不喜欢剑,完全可以说一无所知! ——尹星邪、草灯佛禅尸体上的一处剑痕上,他无法判断出是什么剑法,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 ——陆瘿公大有可能为了复仇,做一些连自己都猜不到的事。谷弱禅也许已经死于“五毒腐尸砂”,裘躬啼、薛右手、萧离人、游南子,未必已死于金魔鹫手下。 裘躬啼在力不能支的情况下,并不是没有可能与,另外一个人联手! 陆瘿公要杀自己,自己身边又有佘辟主、巨母大娘、赫连飞鹰不离左右,对他而言相信也很难有可以下手的机会。 七杀杀手杀了、楚放天、燕南宫以及夏侯十二弟的两个儿子,陆瘿公也有可能为楚门接近“七杀旗”,并且并没有使七杀旗的人对他有所怀疑。 诸葛袭人隐隐约约开始认为,陆瘿公再利用这个组织来对付自己,刺杀了贾太师,自己就又回到了武林中,“权”与“钱”也就永远与自己分割,自己又变回了一个武林人。 “南侠烈火王”杀一个武林人,比杀一个朝廷心腹人“诸葛大人”容易得多! 裘躬啼、薛右手、萧离人、游南子,又会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诸葛袭人想到了!——裘躬啼!裘躬啼一直嫉妒自己在贾太师面前的地位,一直被武林人士取笑又称为“武林第三人”,自己死了,他便是“武林第二人”,自己的心腹人转眼就会躬身在他的面前,恭恭敬敬的称他一声:“裘大人!” 金魔鹫一直要杀了自己,现在看来,大有可能受裘躬啼唆使! ——“大人,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对‘裘’、‘薛’、‘萧’、‘游’四人,还有印象吗?” 赫连飞鹰怎么会忘了萧离人和薛右手,冷笑一声,说:“他们受裘躬啼唆使两次刺杀大人,一心要制大人于死地,属下也险些丧命与他二人招下。” “是呀。他们四人一心要制袭人于死地而后快,天不佑他裘躬啼!”一笑,又说:“诸葛袭人活到了现在——”一脸怒色,可恨的“裘躬啼”,可怜的薛右手、萧离人、游南子,可悲的陆瘿公,有朝一日一定要将你等一个一个全部杀死。 诸葛袭人忽然有了笑,陆瘿公利用“七杀旗”杀自己,自己何不利用“七杀旗”要杀的人来杀他。——又有了笑声,谁也不知诸葛袭人为何而笑。 诸葛袭人愈笑愈开心,愈笑愈让众人诧异? 四十四 酉时,日落。 楚我儿坐在软草上,身边坐着花弄月—— 他歪着头,神若有思的眨着眼睛,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内心的一切,完全可以用一脸“天真无邪”的表情掩盖的不露痕迹。 他一定认为,自己出身“花落地狱门”,像一只“鬼”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楚我儿眼睛盯着远处天边渐渐淡去的夕阳,默默的猜测着—— “七杀旗”的杀手,仿佛跟死了一样,一样“安静”!只杀死了紫竹莲,就不再出现了! ——一定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存在! 楚我儿猜测不到这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是什么?……隐隐约约觉得,“七杀旗”的这一转变,从紫竹莲的死开始……花弄月一定知道什么,斜视一眼…… 花弄月笑了笑,笑容甜甜的。 楚我儿问花弄月:“紫竹莲是七杀杀手杀死的?” 花弄月无言,点了点头,神色一下子变得沮丧起来。 紫竹莲的死对花弄月来说,是一种折磨! ——“他是被七杀杀手杀死的。” 楚我儿往下听,花弄月说:“他死在了彭城,死在了彭横刀的面前,被一剑刺死。” 紫竹莲杀了一名杀手,另一名杀手杀掉紫竹莲只是简单的报仇。 紫竹莲死后,七杀杀手没有杀彭横刀一定存在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 在这个时候,花弄月笑了,笑里隐藏着更深的什么?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楚我儿盯着花弄月:“神有所思的样子,在想什么?” 花弄月笑了笑,又想了想,又用一种很严肃的神情问:“我,是不是笑得很傻?” 楚我儿一笑,回答:“你应该少笑一点,多讲一点话。” 花弄月叹了一口气,笑着说了六个字:“你知道,我很笨!” 楚我儿注视花弄月的眼睛,拿开,说:“你不笨。” 花弄月偷眼看了一下楚我儿,神色阴冷怨毒了一下,又甜甜地笑了,想到了“水火灵狐”——叶吟风,不知什么时候能与“灵狐公子”相见,叹了一口气,想到了紫竹莲的死,神情又沮丧起来。 楚我儿嫉妒紫竹莲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已经开始恨自己了——紫竹莲是无辜的,楚我儿不应该嫉妒紫竹莲的。 ——“你有没有怀疑,彭横刀?” 花弄月不说话,神色似乎很厌恶这句话似的。 一阵沉默—— 夕阳更淡,风凉似水。 花弄月想了一想,淡淡地问楚我儿:“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楚我儿注视着又让自己同情地方,可怜的花弄月,淡笑,或许自己“疑心生暗鬼”,他根本就是一个应该去怜悯的人。与自己一样,他也是个很可怜的人! ——一下子!对花弄月的戒备之心没有了! 花弄月又变回了以前的花弄月了。 花弄月在这个时候,垂下了头,神色变得怨毒、阴冷——一下子,又有了笑影,笑眼看着楚我儿,完全一副判若两人。 楚我儿的心又冷了。花弄月又是花弄月,一个“鬼”。 ——“你冷吗?” 楚我儿站了起来,不觉得有冷的感觉。 ——“还记得游南子吗。不知,他在哪里。” ——“怎么忽然想起了他?” 花弄月回答:“我们三人昔年也是在一起,是何等的快乐。” 楚我儿深深地注视着花弄月,笑了一下,走开了。 花弄月走在楚我儿身后,想着赫连飞鹰对自己说的话,楚我儿已经不再是昔年的楚我儿,也不在把自己看成昔年的花弄月。甚至可以说,他一定很恨我,恨自己为了紫竹莲对他说了几句狠心的话。 七杀杀手假若要杀自己,他的“灭魂剑”一定不会保护自己,自己死不足惜,只是紫竹莲大仇不报,死了也无脸见他! 紫竹莲大仇未报之前,自己绝不能死!绝不能死在七杀杀手剑下。不死!就要依照诸葛袭人心腹人赫连飞鹰之言做……做“鬼”! 四十五 黄昏更浓一些。 屋子里暗了下来。 “真刚大剑”——夏侯十二弟还是老样子“疯头疯脑”,灯光映着九方断水的脸,楚我儿也在这间屋子里。 夏侯十二弟不停地“胡说八道”,他说:“七杀旗杀了我的两个儿子,一定与我是仇家……而且,剑法不如我,所以一直不敢出现!” 夏侯十二弟又大笑,笑声突然停止,又接着说:“七杀旗一定会料到我们会找他们报仇,一定会杀掉门主和燕南宫的。”站起,抓起“真刚剑”,又小声对楚我儿、九方断水吩咐:“你们等着我,千万不要动,……要小心,我去去就来。” ——“我儿,假如门主、师兄死了,你因此惧怕七杀旗?” 楚我儿听到九方断水的问,回答:“只要,我儿见不到尸体,就不会相信门主与师兄死于‘七杀旗’剑下!” “蜀山的剑客,不会与恨天教的人为伍。” “他们一定没有被七杀杀手杀死,……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不能与蜀山的剑客……!”楚我儿想了下,往下说:“他们知道了‘七杀旗’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组织,为了能够彻底瓦解它,不得已才扮作‘死人’。” 九方断水沉默,忽然一笑,她说:“如果他们活着,一定会出现——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师兄存在的感觉。” 楚我儿的理由是:“扮作‘死人’的目的,就是让所有的人都感觉不到他们存在。” 九方断水叹息,神情死灰,一言不发。 ——“不然!……‘七杀旗’没有理由不斩草除根!”“七杀旗”一定有一个顾虑存在,“顾虑”想必就是父亲没有被他们的杀手杀死! 九方断水又说出了一个“顾虑”,她说:“七杀旗不会忘记楚门还有一个‘夏侯十二弟’,甚至不会忘记楚放天还有一个儿子……最后往往是最关键的时候,相信他们一定清楚这一点。”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的话,使楚我儿想到了什么,忖思,说:“葛岭刺杀,受到鹰爪孙追查,‘七杀旗’顾虑的一定是诸葛袭人。” 九方断水简而言之:“七杀旗一定料到,诸葛袭人会坐收渔人之利,才迟迟不敢轻举妄动!何况,在七杀旗与诸葛袭人眼里,楚门还有一个装疯卖傻的夏侯十二弟。” 楚我儿希望夏侯老剑客是在装疯卖傻,可是……他自己也看不出夏侯十二弟究竟是不是在装疯卖傻——只是在“七杀旗”与诸葛袭人眼里,夏侯十二弟永远是在装疯卖傻。 九方断水、楚我儿都知道,诸葛袭人一定猜到了,陆瘿公的女儿化名“江蓑烟”躲藏到蜀山里,楚门自然而然被朝廷心腹人视作“武林逆党”! ——对于武林逆党,采取以武制武,以血克敌! 诸葛袭人会利用“花落地狱门”铲除武林逆党“盘马堂”,同样会利用“七杀旗”铲除下一个武林逆党“蜀山楚门”! 去容忍一个想杀自己的人·第十集 四十六 ——“门主近来一定要小心!” 夏侯十二弟对彭横刀说:“七杀旗的杀手,杀死老夫两个儿子,下一步一定会杀死门主与南宫师侄的。” 彭横刀、夫人商傲花,试探性的问:“师兄何出此言?” 夏侯十二弟笑了起来,居然说:“七杀旗自知剑法不如蜀山剑法,一定会暗算!” 商傲花摇头否认,故意说:“师伯之言可是差矣。” “差矣。”夏侯十二弟吃惊。 商傲花忙问:“七杀杀手杀死老剑客的两个儿子,一定料到老剑客会为子报仇,楚放天不会对老剑客之仇袖手旁观,所以杀死楚放天和燕南宫。” 夏侯十二弟凝神倾听,偏着头想了许久,仿佛明白了有好像不明白一样。 “放天师弟和南宫师侄已经……已经被杀手杀死了?” 彭横刀回答夏侯十二弟:“是的。楚放天和燕南宫已经死了。” 夏侯十二弟神色仍旧难以置信,倒退几步,大笑了几声,说:“死了!死了!……都死了!”忽然!一下子很认真的注视着彭横刀、夫人商傲花,逼近一步,问! “你们夫妇想必也是‘七杀旗’派来暗算老夫之人?” 彭横刀前移一步,盯着夏侯十二弟,说:“夏侯老剑客的儿子是一个‘铜面将军’借用焦容之手杀死了两位公子。” 夏侯十二弟听了,仰着脸,痴痴的想,嘴中还:“‘铜面将军’……焦容、焦……”摇头像是否认什么,又说:“不是焦容,老夫与他无冤无仇,他……是‘七杀旗’!一定是的。”疯笑起来,身形一轻,消失不见了。 商傲花探望夏侯十二弟消失的地方,喃喃说:“夏侯十二弟疯了吗。” 彭横刀垂下视线,坐回,思索,看着夫人商傲花的背,说:“夏侯十二弟即使疯了,诸葛袭人一定不会把一个疯子看成疯子。” 商傲花不解彭横刀的话,转身,问:“诸葛袭人是一个聪明的人,没有理由看不出,夏侯十二弟是不是在演戏。” “诸葛袭人眼里,夏侯十二弟很有必要演一场戏。” 夫人商傲花一笑,明白了,坐到彭横刀身边,说:“诸葛袭人想不到的是,夏侯十二弟真的在演戏。” ——夏侯十二弟是不是在演戏,只有诸葛袭人在看,也许夏侯十二弟只是演给诸葛袭人一个人看。 商傲花又一次笑了,又一次说:“或许,……夏侯十二弟的“戏”只是演给诸葛袭人一个人看的。” “武林第二人”的“戏”,一定是其余旁众看不懂的。 彭横刀、夫人商傲花当然只是旁众,因此他们看不懂。 商傲花站了起来,自己应该见一见“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 四十七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出现在商傲花视线里,她一定在找已经疯了的夏侯十二弟,夏侯十二弟疯了,神智不清,一个人是很危险的。 九方断水看到了远处的商傲花,焦急的神情消失了。 商傲花走近九方断水,淡淡一笑,想了想,问:“九方姑娘在找夏侯老剑客,对不对?” 九方断水没有笑,她说:“彭夫人也在找夏侯老剑客?” 商傲花又是一笑,又是一问,她问:“夏侯十二弟已经老了,又加上白发人送黑发人,疯了??????是吗?” 九方断水没有回答,她说:“蜀山还有一个病不死的病剑客,只要她病不死,楚放天的儿子就不会像夏侯十二弟的儿子一样,一样死掉。” “你我都是女人,而且是很像的女人。”商傲花想了想,说:“你们楚门有了‘鬼’,你可知?” 九方断水不知,不知商傲花口中的“鬼”指的是—— “你一定对赫连飞鹰有所耳闻。” 九方断水有“耳闻”,听到这个人,九方断水很自然就想到了诸葛袭人这个人。 商傲花接下来就说到了“诸葛袭人”,商傲花说:“就在昨夜的寅时,与一人暗约。” 九方断水没有说话,商傲花接着说:“与诸葛袭人心腹人赫连飞鹰暗约之人就是‘一笑公子’。” 花弄月!“是他?” “对就是他,花不开的儿子花弄月。”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盯着一步一步走开的商傲花,深深沉思了下去——商傲花的话! ——赫连飞鹰……? ——花弄月……? 四十八 伸手推门,商傲花走进屋里。 门关上。 彭横刀抬了下眼皮儿,又垂下。 “你又在吃他的醋?” 彭横刀一笑,否认! “一个侏儒人,至于吗。” “你还是老样子……” 彭横刀说:“我一直在耻笑他,耻笑他对你痴心妄想。” 商傲花知道,彭横刀在“怕”!怕有一天,自己真的被诸葛袭人夺去。不止一次的怀疑,怀疑自己手下已被诸葛袭人用黄金收买。 他的怀疑,渐渐让他的侄儿、兄弟害怕起来! ——又一次,竟拿着刀,质问起侄儿彭尔阿。 “你最近练刀十分的用功!为了什么?是不是,有人出了一箱子黄金给你?那个送你一箱子黄金的人是不是诸葛袭人?” ——还有一次,同样拿着刀,冷冷的质问彭得刀! “你!最近很少见到你,好好的练刀,不练刀的时候,在干什么?——是不是在筹划一个行动?” “不入地狱”——商傲花一直认为,“刺虎行动”是彭横刀自己逼出来的。 他无时无刻不在怀疑自己的兄弟、侄儿在他身后筹划一个行动,几乎不能成眠! “疑心生暗鬼”,后来他的兄弟侄儿们害怕被杀掉,索性筹划了一个“刺虎行动”,彭尔阿是一个武夫刀客,不是一个可以筹划,并顺利实施“刺虎行动”的人。 刺虎行动一开始,就存在一个漏洞,第一个看到这个漏洞的人是“铁胆仙鹤”——彭得刀,很快彭横刀就知道了。 彭尔阿等逃出了坐山彭城。 ——“刺虎行动”没有结束,彭得刀还在彭横刀身边,彭尔阿一定会回到彭城,他相信彭得刀一定取得了彭横刀的信任! 彭得刀并没有取得彭横刀的信任,因为自己看出了彭得刀的“漏洞”。 ——彭得刀死了。 ——紫竹莲死了。 ——诸葛袭人没有死,手里还有很多金子,他用这些金子可以雇到武林一流的高手。 紫竹莲倒在了彭横刀面前,彭横刀看到了戴着铜面具的杀手——七杀杀手! 七杀杀手还摘下了遮在脸上的“铜面具”,是彭横刀熟悉的一张脸,这张脸的主人告诉丈夫:诸葛袭人是“七杀旗”目标! 彭横刀自己没有能力杀死诸葛袭人的情况下,与自己来到了蜀山的楚门。 彭横刀到楚门的目的只是在等诸葛袭人出现,现在赫连飞鹰出现了。 四十九 夜,没有点灯。 花弄月的神情就跟一个鬼一样,可怕!阴冷!没有人看得到。 花弄月一个人“鬼饮”,选择? ——楚我儿! ——诸葛袭人! 父亲花不开曾经就面对过类似自己的“选择”,父亲选择了诸葛袭人! 花弄月笑了,他又想到了紫竹莲,紫竹莲带着父亲的选择,到葛岭见诸葛袭人——结果是什么。 诸葛袭人! 一个把别人看成“工具”的人,花弄月发觉自己有点像诸葛袭人的样子。 花弄月深深叹了一口气,大口大口地喝起酒来! 酒坛空了。 花弄月笑! ——笑诸葛袭人? ——笑自己。自己居然是最可笑的。因为:自己一直戴着一张假脸,……自己的脸呢。不是在假脸后面吗。 “一笑公子”——花弄月笑……楚我儿才是真正的侠客,自己只不过是侠客面前的一个小丑而已。可是即便是小丑,也要生存。 花弄月收起笑,因为他要生存—— 五十 “紫竹莲死在了彭城,是七杀杀手杀死的。” 楚我儿的背后是九方断水,他站在窗前,用手关上窗子,说:“彭横刀不仅没有被杀,还到了楚门——” 楚我儿的话没有说完,九方断水明白楚我儿的意思,所以他能说出:“彭横刀是一个‘棋子’。” 楚我儿是这个意思。 九方断水问:“江蓑烟失踪呢?” 楚我儿迟迟没有解释,他不知道,他猜测出好几种原因,可他无法确定是哪一种! 九方断水接下来告诉楚我儿:“夏侯老剑客受了内伤。” 楚我儿转过身来,问:“夏侯老剑客受了内伤?” “为‘寒冰烈火掌’所伤。” 楚我儿马上联想到一个人,问:“是……?” “夏侯老剑客的伤不重,对方为何不一掌——” 为何? 楚我儿认为:“陆堂主没有杀死夏侯老剑客之心?” “对!如若不然,夏侯老剑客没有理由不死在‘寒冰烈火掌’之下。”可以认为,陆瘿公是手下留情吗。 楚我儿认为不是,陆瘿公是不是在用“这一掌”给自己一个暗示。 ——“暗示?什么暗示?” 楚我儿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暗示”,他说:“陆堂主的掌老剑客没有躲过,也没有伤的很重——你不觉得奇怪?” 楚我儿的意思,九方断水不明白。 “你的意思是……?” “杀手的剑已经逼近了老剑客的七寸子,陆堂主一掌打开了。”这是一个大胆的推测,九方断水问:“那门主与燕南宫呢?” 楚我儿沉默了一下,他说:“或许,门主与南宫师兄已经丧命七杀杀手剑下。” ——三人与七杀杀手打斗,父亲、师兄相继倒了下去,陆瘿公暗中出手救了夏侯十二弟,“七杀旗”的杀手带走了父亲与师兄的尸体,因为尸体上有他们留下的剑痕!如果,父亲或是师兄有一个见过一具带有“七杀旗”杀手剑痕的尸体,他们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想到一种可以破解它的剑招。杀手是一个使剑的好手,一定知道楚放天和他徒弟燕南宫的尸体,不能被蜀山的剑客看到! 陆瘿公不出现的原因,很简单! ——朝廷鹰犬正在追杀他! ——江蓑烟失踪呢。 楚我儿给出的答案是:“盘马堂有大仇要报,也许她可以做些什么。” “你我为楚门可以做些什么?”九方断水问。 楚我儿想到了“谷十恶”、“彭横刀夫妇”,他们极有可能是“七杀旗”派到楚门的“鬼”!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仿佛看穿了楚我儿的心思,她说:“花弄月呢?” 花弄月? 楚我儿很快明白了,可又不明白,问:“你发现了什么?” “他与诸葛袭人的心腹人赫连飞鹰暗约,是彭横刀的夫人发现的。”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惊疑,花弄月完全有可能出卖自己,只要有人给他一个承诺。 诸葛袭人给了他一个承诺,条件是:出卖自己! ——“倘若,花弄月成了楚门的‘鬼’,你怎么办?” 毙鬼·第一集 一 沉沉的夜——死寂! “金眼貂蝉”——江蓑烟依着墙,背对着门坐着。 夏侯十二弟、九方断水完全有能力一招杀死自己,可是自己到现在没有死。 江蓑烟没有求死之心,她不想死!自己活着的原因,想了许多种可能。 ——无法改变现实情况的江蓑烟,对夏侯十二弟和九方断水渐渐有了一种感激之请。感激!让自己还活着的人。 夏侯十二弟被父亲“寒冰烈火掌”所伤,奇怪的是并没有死! 父亲若没有杀夏侯十二弟之心,为什么要出手伤他? 江蓑烟的推断是:父亲的掌并不是要杀夏侯十二弟,而是要救夏侯十二弟! “七杀旗”杀手的剑法,在蜀山剑法之上,楚放天、燕南宫都倒了下去。 夏侯十二弟必然也应该倒在七杀杀手剑下的,可是夏侯十二弟没有倒下! 江蓑烟往更深的地方想,自己在楚门,夏侯十二弟杀了自己,料定爹爹也不知道,也同样会到楚门救他的女儿的。 夏侯十二弟不杀自己,是因为父亲的那一掌并不是杀他,而是救他! ——自己是陆瘿公的女儿,是武林逆党,是诸葛袭人追杀的人! 夏侯十二弟、九方断水只是把自己藏起来,是不是他们知道……诸葛袭人会随便找一个“借口”到楚门来追杀自己? ——为何?为何夏侯十二弟、九方断水不告诉自己这些呢。渐渐的,江蓑烟睡熟了过去……朦胧中觉得自己在摇晃,仿佛有人在推自己的肩。肤雪花貌的同龄少女,盯着她的脸看—— 一张羞花闭月一样的脸,她问自己:“这里是楚门吗?” 江蓑烟诧异,她是谁? ——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自己不知道!好奇怪! ——“你是何人?” ——“北侠叶割衣的女儿‘无忧女灵狐’——叶沾雪。你呢?” 江蓑烟说:“江边打鱼江老头的小女,江……” “无忧女灵狐”——叶沾雪笑了起来,说:“江老头。——是陆老头吧?陆姑娘?” 江蓑烟不语。 叶沾雪见江蓑烟不答自己,又问:“这里是楚门吗?” “是。” ——“花弄月可在楚门里?” 花弄月? “你是找花弄月的?” “是呀。很奇怪吗?陆姑娘?” 叶沾雪是“水火灵狐”——叶吟风的堂妹,而叶吟风与“花落地狱门”来往密切,她!如今又要找花弄月! “你怎么找到了这里来?”江蓑烟不解的问。 叶沾雪问:“你认为呢?” “我认为,你是个女贼。” “怎么讲?”叶沾雪问。 江蓑烟说:“不然,你不会无声无息打开楚门‘八剑房’的铁门。” “是不是有点像一个怪盗?” ——怪盗? ——杜妙手? 江蓑烟猜测,问:“莫不是杜妙手送你到这里来的?” 叶沾雪不说话,想不到一猜就中了。……真没劲,不好玩死了。 二 “花弄月的武功,你了解吗?” “一笑公子”——花弄月是一个只知道“玩”的公子哥,整日与紫竹莲、花欲哭、叶吟风鬼混一片,武功决计不会太出乎自己意外。 ——叩门声! 门开。 花弄月! 楚我儿一怔,完全没有想到……花弄月在自己要杀他的时候,扣响了死之门。 花弄月神色迟疑,似乎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花弄月说:“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对你说。”很重要的? 楚我儿迟疑了一下,还是让花弄月走进了屋里。 花弄月走进屋,站着,也不敢用眼瞧一下楚我儿,样子格外可怜。 ——“你不是要说很重要的事情吗。” 九方断水冷冷的问站着一动不动的花弄月,花弄月又迟疑了一下,说:“几天夜里,赫连飞鹰来找过我。” 楚我儿、九方断水谁也没有想到,花弄月会自己说出…… 花弄月还说:“诸葛袭人要我对付你。” 楚我儿。 九方断水。 花弄月说完了,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的样子,不知是不是怕楚我儿一剑杀了自己,还是故意这么做? ——“赫连飞鹰怎么跟你说的?” 花弄月回答九方断水,他说:“诸葛袭人说你们楚门是武林逆党,与武林逆党‘盘马堂’勾结……” “还说什么?”楚我儿问。 “诸葛袭人要全力铲除你们,他不仅想好了对策,还用黄金收买了好些武林高手。” “你还知道什么?” 九方断水问。 “好像解连环也跟他们在一起。”——眉头深锁。 九方断水问:“弄月公子当时是如何回答赫连飞鹰的?” 花弄月不语。 “可为什么有告诉我们?” 花弄月的回答很简单,又故意迟疑了下,回答:“因为我不想帮他们。” 楚我儿猜测不出,站在面前的花弄月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九方断水冷冷一笑,说:“多谢弄月公子。” 花弄月没有笑,想了下,淡淡地说:“是我应该做的。” 楚我儿一语不发! 花弄月想,问:“如果,赫连飞鹰再来,我该怎么办?” 九方断水笑了笑,看着花弄月回答:“弄月公子,只要做该做的,便可。” 花弄月仿佛会意一样,点点头不说话了,又故意迟了片刻,忽然一脸认真的表情说:“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九方断水冷笑花弄月,一脸的随便,说:“这样再好不过了。” ——一阵无言。 花弄月自己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想了想的确没什么可说的了,又迟疑了一下,一脸是笑,说:“你们一定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弄月公子花弄月告辞了。”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一个字也没有说,楚我儿目送弄月公子花弄月离去,想不出该怎样笑,她说:“现在,不得不承认‘一笑公子’是一个很有趣的古怪笨公子。” 楚我儿一点也不觉得花弄月什么地方好笑,可还是浅笑了一下,说:“你有没有怀疑,花弄月是故意在演戏?” “演戏?”九方断水显然是吃了一惊,一个快要笨死的人,还会演戏。一个人故意把自己演的很“笨”,是不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认为是! “花弄月绝对不是一个笨的让人觉得可笑的人!” 九方断水听到这里,问:“那,花弄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花落地狱门里一个比较聪明的人!”难以置信的表情,“花弄月”居然会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 九方断水马上问:“那……刚才之举……” ——“无疑是一个比较聪明的做法。” 三 夜似泼墨一片。 叶府。 祠堂里,佛像前,一位锦衣老妇人在默默念诵佛经。 一个时辰了,现在是戌时。 “水火灵狐”——叶吟风悄悄走到叶母面前,恭敬躬身,对母亲小声说:“娘,您该吃饭了?” 叶母睁开眼,叹了口气,放下念珠,说:“难得你还记得,你有一个老不死的老娘。” 叶吟风略微一笑,说:“娘为何这样说?” “你整日与地狱门的人鬼混在一起,还能干出什么好事。” “娘教训的是,可他们也不尽然全是坏人。” 叶母神色一变,说:“你还敢狡辩!” 叶吟风无语。 叶母叹了口气,说:“家门不幸,叶家怕是要‘败’了,我竟生下你这溅胎来!” 叶吟风赶忙跪下,说:“孩儿犯下了何罪,令母亲这样欲绝?” 叶母止哭,试了试眼泪,问:“你可是得罪了什么仇家?” 叶吟风没有结下什么梁子,诧异,问叶母:“娘……为何如此问?” 叶母淌下几滴眼泪,又试掉,问:“你妹妹沾雪已经有两日不见踪影,你会不知。” 叶吟风不说话了。 叶母叹了口气,说:“你大伯把沾雪托付给我,你却把她……” 叶吟风猜想,母亲想必知道自己早已被诸葛袭人收买,想了许久,说:“诸葛袭人用母亲威胁孩儿,孩儿无法只得听他们摆布。” ——诸葛袭人! 叶母问:“诸葛袭人是何人?威胁你……摆布?” 叶吟风无奈,只得说:“诸葛袭人是一个大官,是一个读书人出身……” 叶母冷笑一声,说:“还是个侏儒,被人称为‘武林第二人’,对不对?” “娘为何知晓这些武林之事?” “你大伯出身武林,常与一些武林人士谈论武林之事,娘也只是偶尔听到了一句两句……”叶母说到这里,神色又是一变! “诸葛袭人出身什么恨天教,是一个武林所不容之人,他为何用为娘威胁你?” “大伯几次拒绝诸葛袭人的黄金,他于是就想到了利用我们母子……” 叶母听到“黄金”二字,忙问:“诸葛袭人送黄金给你大伯?” 叶吟风点头,说:“有人要杀他,无奈诸葛袭人想到大伯武艺高强,于是用黄金收买了大伯。” “你大伯热血侠骨,怎会委屈在一个武林所不容之人的手下。” 叶吟风冷笑,故意不说话。 叶母问:“你笑什么?” “大伯并不像母亲所想的是一位侠骨义士……”叶母不解,问:“把话说完!” 叶吟风说:“大伯还是成为了诸葛袭人的心腹人。” 叶母沉默了良久,慢慢说:“一定是他们拿沾雪做威胁,逼得你大伯无奈……” 佛堂里,静静的无言。 叶母,神若有思,表情慢慢有了变化,好像到了什么地方是应该怀疑的……问儿子叶吟风:“诸葛袭人怎么会知道,你大伯有一个女儿?” “水火灵狐”——叶吟风想了想,告诉叶母:“诸葛袭人手下有好多武林人士为他做事。” “你也不用骗娘了,还不说实话!” 毙鬼·第二集 四 一个时辰后,另一间房内—— “你们谁在老夫人面前说过不该说的话一定记得。” 一排男女仆人跪着,垂着头,没有人回答叶吟风。 ——不说! 叶吟风等。 一个老仆人,慢慢抬了下头,似乎要说什么……老仆人一指,对叶吟风说:“他!一定是他……” 叶吟风看着老仆人所指的一个微胖男仆人,走近,盯着说:“你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一定是你说的了。” 微胖男仆人抬起头,无奈地说:“小人也是没办法呀。” 叶吟风注视着微胖男仆人,一副陌生面孔,问:“阁下,是何人?” 微胖男仆人站了起来,瞟了叶吟风一眼,慢慢说:“看来你的确被诸葛袭人用黄金收买了。” “不错,阁下的目的还请赐教。” ——“杜妙手。” ——“你们可以下去了。” 男女仆人起身全部走出了屋子,最后一个关上了房门。 “水火灵狐”——叶吟风目光又回到杜妙手身上,打量一下,笑了,问:“你隐藏在我家,该不会是偷我妹妹吧。” 杜妙手满意的点点头,说:“你总算没有冤枉我。” 叶吟风等杜妙手往下说,杜妙手压低声音说:“我跟你一样。” “水火灵狐”——叶吟风不懂,问:“什么意思?” “我也被诸葛袭人收买了。” 叶吟风忍住不笑,反唇相讥:“收买你这个飞天大盗,到我家偷我妹妹。” 杜妙手笑了起来,还叫苦:“叶少爷冤枉我了。”解释:“这可是诸葛大人的妙计。” 叶吟风半信半疑,冷笑一声,问:“叶沾雪在什么地方?” ——“楚门。” 叶吟风更加诧异,再问:“楚门?” “你我都收下了诸葛袭人的金子,就是刀山火海也要走一趟呀。” 叶吟风仿佛明白了。 ——“啪啪”几下叩门声。 叶吟风问:“谁?” 门外回答:“少爷是我。” 叶吟风来到门前,拉开门,问:“什么事?” 老仆人双手拿着一封信,叶吟风接过,看了一眼,信不是自己的,问老仆人:“送信人呢?” “他交给小人就走了。” “还记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老仆人回想了下,肯定地回答:“是一个独眼人!” 老仆人躬身退了下去,关上门,递给杜妙手。 五 正午—— 信中所指定的一片杨树林里。 杜妙手一个人。四周听不到任何声响,更听不到独眼人的脚步声。一颗石子飞来,手法是武林中常见的一种——头一歪!二指夹住飞来的石子。二指一松,石子垂直落下。 杜妙手开始说话:“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想不到这么快就要拿回。” ——“你知道,我的飞石用了几成力道。”想必是“独眼人”的声音。 “这么说,阁下不是来索命的。” 杜妙手转过身,果然是一只眼!走近几步独眼人,细细打量,他像一只幽冥里的鬼。左眼应该是被什么暗器打伤,被一条粗大的疤盖住,右眼打量着杜妙手。 “相信,你还记得是谁从谷十恶手里救了你。” 杜妙手记得,所以问:“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怪盗杜妙手果然是一个爽快人。” 杜妙手苦笑,说:“谁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怪盗严重了。” 杜妙手直接问他:“要偷什么东西?” 独眼人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句很奇怪的话:“难道,你对我没有任何怀疑?” “为什么要有怀疑?”杜妙手不懂。 独眼人问:“你的救命恩人是谁?”“金魔鹫。” 独眼人又说:“可我并非金魔鹫!” “阁下是……?” “花落地狱门‘半面鬼奴’——花月痕。” “金魔鹫与你是什么关系?” “师兄。” “金魔鹫的师弟有十九个。”杜妙手难以相信的表情,“表情”又消失,反问了句:“想必,你一定会‘夺命七杀爪’喽。” 花月痕点了下头。 杜妙手冷笑起来。 “你却躲到了花落地狱门里。” “我也有仇家。” 杜妙手更加不信,说:“一个连与佛*,与人杀人的金魔鹫也惧怕。” 花月痕叹了口气,说:“七杀旗、诸葛袭人任何一个都是金魔鹫所惧怕的。” 花月痕绝对不是“金魔鹫”的师弟,可是他居然知道不死谷里救自己的人金魔鹫……思索着,终于——笑了,杜妙手故意说:“你想必就是萧离人。” “哦?理由呢?”理由在杜妙手看来,很简单,只有一句话,就是:“金魔鹫一直在追杀你,你无路可走,躲到了花落地狱门里。” 花月痕没有笑,表情也没有变化。 杜妙手却笑了。 “无论你是金魔鹫,还是萧离人——总之你救了我。” 花月痕一笑,说:“金魔鹫有一个不好的习惯。” 杜妙手听着。 “不喜欢,别人欠他的人情。” 花月痕的话,杜妙手能明白。 “你师父金魔鹫希望我怎样还?”杜妙手问花月痕。 花月痕回答杜妙手:“金魔鹫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怪盗绝对办得到。” 六 “丧魂书生”——赫连飞鹰推开门,走到诸葛袭人面前。 “事情办的如何?” “一切办妥了。”赫连飞鹰回答。 花弄月有没有什么怀疑?” “大人妙计,花弄月一点都没有怀疑。”又说:“回到花落地狱门的路上,属下遇到了一个人。” “何人?” 赫连飞鹰说:“一只眼睛的花月痕!” “花月痕?紫竹莲死了,他还活着。”又问:“你见到什么了?” “属下见到他与杜妙手在一片树林里,不知要干什么?”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当然也不知道,杜妙手、花月痕在树林里干什么。 赫连飞鹰慢慢问:“是,是大人的妙计?” 诸葛袭人问:“花月痕,你清楚这个人的武功吗?” “尹星邪很少提到这个人,武功应该与花欲哭一样。” “那,花欲哭的武功你清楚吗?” 赫连飞鹰说:“花欲哭武功平平,被五毒腐尸砂打中死了。” “杜妙手找一个武功平平的人干什么?” 赫连飞鹰无言以答。 “依你之看,彭十三刀有几分可疑的地方?” 赫连飞鹰想了想,回答:“大人怀疑属下所见与彭十三刀有关……?” ——杜妙手先是出现在地狱门里,之后又与地狱门的人……诸葛袭人判断,极有可能与身份不明的彭十三刀有关! ——“七杀旗”想把自己结果在“花落地狱门”里,于是先是派已经加入他们组织里的三个人在自己身边,在联络武林高手,一起对付自己! ——“花月痕”一定是自己的一个仇人,极有可能是“千手借尸”——裘躬啼以前派刺杀过自己的金魔鹫、萧离人、薛右手其中的一个! ——自己身边有舍辟主、巨母大娘、药玉、赫连飞鹰不离左右,为了万无一失的杀了自己,裘躬啼势必会吸取三次的失败,让自己死在“地狱门”! 赫连飞鹰想到了一个办法,说:“大人何不先下手为强,让属下与舍辟主、巨母大娘一起杀掉彭十三刀和那个哑巴!” “假如,那个‘哑巴’不是一个哑巴,‘彭十三刀’也不是彭十三刀,而是两个武功卓绝的高手——” 赫连飞鹰无言了。 “彭方”不是彭方、“彭十三刀”也不是彭十三刀、死去的“彭尔阿”也并非是彭尔阿,而是“七杀旗”内部三个不可多得可怕高手! ——“可怕的高手”无非是“自己不了解的高手”!说不出他的武功有多高,甚至说不出他的武功是什么样的一种武功! 那种说不出的“武功”有多么可怕? ——诸葛袭人猜测不出! 杜妙手与那个神秘的“花月痕”,说不定已经埋伏在自己猜不到的地方——也未可知! 不过,诸葛袭人也没有想过坐以待毙!让对方无从下手,“知难而退”无疑算一个上策。 ——“你去转告巨母大娘他们……。” “是。属下马上去办。” 毙鬼·第三集 七 感觉不到风的存在,黑色中什么也看不见。 “香面折花移情不是侠”——彭十三刀望着夜色的深处,呆呆出神,身后是哑奴彭方,神色疑虑重重的样子,对背对着自己的彭十三刀,他说:“如果,我们不离开地狱门的话,相信很快就会被诸葛袭人的属下们杀死!” 彭十三刀目光移动了一下,好像彭方什么也没有说一样。 哑奴彭方一步跨到彭十三刀身边,说:“我再跟你说话,为什么不回答我?” 彭十三刀缓缓转过身,平静地说:“诸葛袭人未必敢轻易动手。” ——“如果他们动手,你我就死定了!” 彭十三刀还是那么平静,平静地说:“诸葛袭人若是有把握杀得了你我,只怕我们已经在地狱了。” “依你之见,该怎么办?” “在我认为最应该离开的时候,离开。” “什么时候?”彭方问! 彭十三刀没有回答—— 诸葛袭人到现在不下手杀死自己,只有一个原因。 ——不能确定,自己身份是不是彭十三刀!同时,不清楚自己的武功。况且,在他自己眼里,真正的敌人是“七杀旗”的! 彭十三刀还知道,诸葛袭人在乎的不是自己的身份,而是他的命!相信他,一定不乞望丧命在七杀杀手的剑下。 在彭十三刀眼里,“七杀旗”又是自己的救星。 在诸葛袭人眼里,“七杀旗”必定在等他杀自己!到时候,双方势必会有惨烈的撕杀,惨烈撕杀之中,相信埋伏在暗中的杀手,一定会找出一个可以出手杀掉诸葛袭人的机会。 哑奴彭方听了,苦笑,他说:“你怎么知道诸葛袭人一定是这么认为的?” 彭十三刀回答是:“不然,你我为何还没有死?” 哑奴彭方不知道。 彭十三刀告诉哑奴彭方,说:“我想不出另一个更合理的判断……” ——“你怎么证明,你的判断是对的?” 彭十三刀没有回答,她还没有想到??????自己该怎么证明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 “谁?”“是我。”声音是诸葛药玉的。 彭十三刀、彭方对望了一眼,彭方轻轻拉开了门。 诸葛药玉把目光移向彭方身后的彭十三刀,彭方移开,走近一些,开口:“彭姑娘,你我可以聊些吗?” 彭十三刀考虑了一下,朝彭方使了个眼色,关门声音。 ——“现在,大小姐可以说了。” 八 一个时辰后,一辆大马车缓缓离开了“花落地狱门”,很快就消失在诸葛袭人的视线里,问身后的人:“你们是不是觉得杀了他们俩会更好一些?” ——“大人却没有杀。” 诸葛袭人选择不杀,自然有他不杀的原因。他的不杀原因很简单,就是他还不想死!尤其是死在“七杀旗”的剑下!自己是武林公认的“武林第二人”,智谋绝对在“千手借尸”——裘躬啼之上。 ——相信,裘躬啼此时一定可以体会得到。 “裘躬啼是杀不了我的。”他又说:“他在我诸葛袭人眼里,只配做一个‘武林第三人’。” 舍辟主、巨母大娘、赫连飞鹰谁也没有说话,诸葛袭人在笑——笑裘躬啼又一次败在他的手下,笑着走了进去。自己还没有死,没有死在裘躬啼、陆瘿公的“局”中。只要不死,自己就没有输。直到听不到笑声,舍辟主才说:“真想不通,大人为何放了他们,难道他们真的是……?” 赫连飞鹰听了,说:“大人做的事情,绝对不会目无道理。” “黑寡妇”——巨母大娘更不明白,彭十三刀一直很冷静,仿佛早已料到的一样,于是她问:“他们怎么知道大人不会杀他们,而是放他们?” “能让‘七杀旗’派到‘地狱门’来的人,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诸葛药玉还说:“说来还要感谢裘夫人的毒蜘蛛。” “黑寡妇”——巨母大娘微微一笑,倘若那个自称“彭尔阿”的人不死,不知现在会不会是另一种场面?并不是没有一点可能,被毒蜘蛛咬死的“彭尔阿”,极有可能是三人中,最难对付的一个!当然还可以理解为,在场的每一位有可能丧命于那个被毒蜘蛛咬死的“彭尔阿”的刀下! 巨母大娘也诧异,不禁问:“那个‘彭尔阿’会是何人?” 赫连飞鹰用一句话回答:“一定是‘七杀旗’派到大人身边,企图取得大人信任的人。” 这显然不是赫连飞鹰自己的判断,可是诸葛袭人如此判断的依据是什么呢。 舍辟主就是这么问的。 赫连飞鹰还是用诸葛袭人的话,回答:“直觉和对裘躬啼的了解。” 巨母大娘听了,问:“大人眼中的裘躬啼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利用每一个可以利用的人,为自己达到目的。”看来,裘躬啼的确是一个人“利用每一个可以利用的人,为自己达到目的”的人,裘躬笑也曾经用类似的话,评价他的哥哥“裘躬啼”。 “黑寡妇”——巨母大娘就更加想不通了,既然裘躬啼是一个如此之人,陆瘿公为何还要和他……舍辟主也问:“陆瘿公不怕吗。” 赫连飞鹰笑了,他自己也曾经问过诸葛袭人,当时诸葛袭人就是先笑再解释,赫连飞鹰也解释给舍辟主听:“陆瘿公又不是笨蛋,他既然敢与裘躬啼一起组织一个秘密组织来对付诸葛大人,又怎么会想不到裘躬啼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巨母大娘立刻明白了,她说:“你是说,陆瘿公也是在利用裘躬啼的‘七杀旗’来替自己报仇。” “嫉恶如仇龙爪女”——诸葛药玉有一个与巨母大娘完全不同的看法,就是陆瘿公是一个大侠,怎么会与一个卑鄙小人为伍。 赫连飞鹰的一句话,给了药玉这样一个回答。 “陆瘿公一心报仇,完全忘记了自己已经在一个十分危险的处境!” 诸葛药玉惊异,舍辟主问出了诸葛药玉想问的话,舍辟主问:“裘躬啼会在自己认为该杀掉陆瘿公的时候,杀掉他。” “诸葛大人认为,裘躬啼一定会的。” 赫连飞鹰说完,也走开了。 巨母大娘想起,问:“你对彭十三刀说了些什么话,居然使她相信了。” “她的确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想到了诸葛大人想到的事情。” 彭十三刀一见到诸葛药玉,从她神情里就一下子明白了,明白自己不用死在“地狱门”,没想到‘七杀旗’真的成了自己的救星。为了使自己更安全一些离开,她又对诸葛药玉很严肃地说了句:“这次,诸葛大人总算没有输。” 诸葛药玉听到彭十三刀口中的十一个字时,心里真的为诸葛袭人松了口气,“输”就等于“死”。 ——诸葛袭人还没有死,“七杀旗”绝不会罢手!几人慢慢移步,走进“花落地狱门”。 舍辟主心里的疑团,慢慢被割开了一道口子。诸葛袭人完全不是清楚对方,而恰恰是不清楚对方——似乎,诸葛袭人对所谓“彭尔阿”、“彭十三刀”、“彭方”一点也不了解!可以说……还有一点惧怕! 彭家的刀客,行走于江湖,对于一个出身江湖的人而言,不会是“一点也不了解”和“惧怕”?……他们不是彭家刀客,是三位很少行走于武林的塞外奇人,某种原因使他们加入了“七杀旗”,为裘躬啼所用。——不然!诸葛袭人绝不会因惧怕而不敢杀掉他们。 他们从某一个角度讲,又是一个“饵”,“饵”的作用就是被吃掉! ——诸葛袭人清楚,所以他不敢吃掉饵! “黑寡妇”——巨母大娘想不明白,诸葛袭人为什么不抓住这条线索。 “裘夫人千万不要把他们的离去看成是‘线索’。” “为什么?”巨母大娘惊异。 诸葛药玉接着说:“如果,暗自跟踪,只怕……只会成为狼身后的一块肉。”几个敢深入虎穴的人,绝对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巨母大娘还算是一个不笨的人,尾随在两个“绝对不简单的人”身后,企图什么……最终的结果无疑是死。每一个高手,都是诸葛大人花黄金雇来的,当然不舍得白白成为别人口中的肉。 巨母大娘苦笑不如,内心却是一种无法比拟的愉快。相信,金魔鹫一定会死在诸葛袭人手里,到那时候,夫君裘躬笑才会瞑目。 九 一辆很大的马车,疾驰着,上面睡着一个白头发的老道人,有一个时辰了。 马车里面是彭十三刀,她居然没有察觉到,她的马车顶上,睡着一个老道人。 ——睡在马车上的老道人是谁?是彭十三刀的朋友,还是敌人。 马车里的彭十三刀,手里握着“折花刀”,黯然神伤,风吹不进来,谁也看不到这一张伤心的脸有多伤心。杀死哥哥的凶手,很明显是“黑寡妇”——巨母大娘! 她是诸葛袭人花重金雇到的,决计不会让自己杀死,替哥哥报仇的。 巨母大娘杀死自己哥哥,一定想得到自己会杀死她,也一定会杀死自己。所以,彭十三刀害怕自己真的死在巨母大娘的手里,她也相信,自己倘若继续呆在“花落地狱门”,一定会被毒蜘蛛咬死的。 ——只要又命在,何愁没有杀巨母大娘的机会。 “铮”的一下,拔出了“折花刀”。 ——“谁?”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彭十三刀开始抬起头,她终于察觉,马车上,可能有一个人! ——“何人?”彭十三刀警惕着,问出。 ——“何人?”上面居然也有一个声音问自己。 彭十三刀做出一个判断,上面的人应该不是敌人。 “彭城刀客。”上面回答:“彭城刀客?你是彭城刀客,我薛道人是什么?” 居然问出如此可笑的话,鬼才知道,你薛道人是什么呢。 彭十三刀想了想,回答薛道人:“你……是薛道人呀。” 薛道人在马车顶,居然高兴的跳了起来,一跳就跳到下面,哈哈大笑起来,笑完,指着探出头的彭十三刀,说:“彭城刀客,你如何才得出我就是薛道人?快告诉我!” 彭十三刀见眼前的什么薛道人,好像是个疯子,故意说:“凭什么告诉你?” 是呀!别人凭什么告诉自己?薛道人苦着脸,想了好久,突然他有办法了。 “贫道看得出,彭城刀客再找人。” 彭十三刀差点没笑出来,她说:“是呀,怎么了?” 薛道人眼珠转了转,说:“有趣、有趣得很,贫道也是在找人。” “天下要找人的人,又何止你我。”彭十三刀放下车帘,说:“我们走。” ——“你们不能走!”薛道人想了想,才说:“我们可以一起找。” ——“我们要找的人,是天底下最难找到的。” 薛道人听了后,更感兴趣! “难找才好呢。”薛道人凑近马车,小声说:“贫道也在找,一个最难找的人。” ——天底下最难找的人,会是谁呢? 彭十三刀当然不知道,她没有找过人,不过,她想知道,知道薛道人口中最难找的人是谁? 彭十三刀第二次探出头,问:“天下最难找的人是谁?” 薛道人目光一下子变得可怕起来,恨声说:“仇人!” “你的仇人是谁?”彭方问。 薛道人又说:“你们绝对猜不到的。” 彭十三刀又放下帘子,没有好气地说:“猜得到,谁还问你呀。” 薛道人一想,觉得很有道理,马上说:“贫道的仇人就是恨天教的人。” 彭十三刀、哑奴彭方谁也没有惊奇,谁也没有再问一句什么。薛道人惊奇,问:“你们一点也不吃惊?” ——“我们为什么要吃惊,恨天教的人又不是我们的仇人。” 薛道人一想,觉得很有道理,马上说:“贫道怎么忘了,你们不是谷弱禅的仇人……” 彭十三刀催哑奴彭方:“不要管他,我们走。” ——“不许走!”薛道人拦住马车,指着哑奴彭方,说:“你们是恨天教的人,贫道说的对不对?” 哑奴彭方拔出刀,就是一刀! 薛道人轻松闪过,哈哈大笑起来,还说:“你们不是恨天教的人,你们是……你们是……”搜索枯肠猜不出,无奈,质问:“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挡在道爷的路?” 彭十三刀第三次探出头,说:“道爷,是您老人家挡住了我们的道呀。” 薛道人一怔,呆呆一看,的确是自己挡住了人家的马车,连忙移开脚步,跃到一边,让出道来。 彭十三刀放下帘子,坐回马车,哭笑不得,只听到彭方的声音:“再不让开,我可要不客气了。” 彭十三刀无法忍受,大叫:“杀了他!” 马车外面,听不到任何声响,发生了什么事? ——“他跑了。”是哑奴彭方的声音。 彭十三刀第四次探出了头,果然不见了踪影,好快的身法,应该是一位武林高人!在极短的时间无声无息消失…… “疯道人的身法好快,是一位绝顶高人。”彭方是亲眼所见的。 彭十三刀跳出马车,极目四野,见不到一个影子,神色低落了下来,又苦笑:“开来,是我吓着了他……”身后“呱呱”传来一阵笑声,转身一看,薛道人蹲在马车上,又一下子跳了起来,冲着彭十三刀说:“你杀不到贫道的!” 彭十三刀躬身一拜,问:“晚辈无知,不知武林高人在此。” “武林高人?……是在跟贫道讲话吗?”薛道人小声问。 彭十三刀又很恭敬地说:“晚辈可以帮道长找到仇人。” 仇人! 薛逍莲听到“仇人”二字,眼睛里一下子有了凶光,脚一用劲,人飘在了彭十三刀面前,再一次说:“晚辈可以帮道长找到仇人。” 薛逍莲马上问:“他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彭十三刀回答。 薛逍莲眼里一下子有了很浓的杀意,冷冷说:“贫道杀了你!” ——“杀了我,恐怕你永远也不可能找到杀死你儿子的凶手。” “你骗我,为什么?” 彭十三刀从容不迫的回答:“因为,你一个人找了这么久,找到恨天教的人了吗。” 薛逍莲无言,自己没有找到。 彭十三刀接着把心里盘算好的话,说给薛逍莲听:“你一个人,只有一双腿,却没有马车的轮子跑得快。” 薛逍莲不明白,彭十三刀的话还没有说完,她说:“你坐上我的马车,是不是可以快些找到恨天教的人?” 薛逍莲一想,觉得很有道理,马车比自己腿跑得快,坐在马车上,一定能快一点找到谷弱禅和他的徒弟们,不过自己身上没有银子,想到这里,薛逍莲问:“你的马车拉贫道到恨天教,要多少银子?” 彭十三刀忍住不笑,告诉薛逍莲:“道长做我们的马车,一两银子都不收道长的。” 薛逍莲一听就更加高兴了,一脸是笑的样子,说:“贫道杀了谷弱禅之后,一定不忘两位大恩。” “道长不必客气,请!” 薛逍莲迟疑,想了想,说:“自古道‘男女有别’,贫道坐在马车上面就可以。” 彭十三刀没有反对的必要,恭敬地又说:“道长不必客气,请!” 薛逍莲身子一轻,落到马车之上,伸着脖子,问:“贫道有一种‘纯阳门’极其奥妙的武功,传授与你如何?” 彭十三刀后退几步,仰起脸,难以置信地问:“你是要收我为徒吗。” 毙鬼·第四集 十 亥时末。 解连环在等陆瘿公,诸葛袭人说过“软铁刃”的线索,杜妙手的用意——只不过多出现了一个陆瘿公! “软铁刃”不是暗示自己,而是暗示诸葛袭人。——明白了对方暗示,利用自己清楚对方的用意。 自己在诸葛袭人眼里是一颗“棋子”,在“七杀旗”眼里呢。是什么?无疑也是一颗“棋子”。 陆瘿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那里,注视住解连环,笑了起来,说:“不用想了。你改变不了你的命运。” 解连环不明白,问:“我的命运。” ——“棋子。”自己的果然是“棋子”。 解连环想多知道一些,他又问:“为什么选择我做‘棋子’?” “只因为,你是解难败的儿子,又恰好与诸葛袭人的女儿在一起。明白吗?”明白,解连环明白自己是别人选中的“棋子”。 “陆堂主加入了恨天教的‘七杀旗’组织?是为了报仇?” 陆瘿公没有回答,而是说:“只猜到了这些。” “软铁剑奴”——解连环当然不止只猜到这些,他还猜到:“裘躬啼嫉妒诸葛袭人在朝廷里的地位,曾几次派人刺杀,都没有杀掉他想杀的人,堂主也想杀掉裘躬啼一直要杀的人,于是你们先发制人。” “你爹和花不开不该替诸葛袭人做事,可是他们都收下了黄金。”陆瘿公叹息,说:“七杀旗不希望有两大门派的人一起替诸葛袭人卖命。” 解连环冷笑一下,说:“这样,你和裘躬啼就很难杀得了诸葛袭人。” “南侠烈火王”——陆瘿公再一次叹息,说:“只可惜,你父亲和花不开都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们都太小看武林了。” 解连环问:“他们……死了?” “南侠烈火王”——陆瘿公笑了,是在笑解连环,他解释:“不要以为,七杀旗的事情我就知道的很多。” “是裘躬啼不信任你,还是你不信任我。” 陆瘿公说:“裘躬啼不会信任我,我也不会信任你。” 解连环叹息,说:“可是裘躬啼拿你做‘棋子’,你又偏偏拿我做‘棋子’用。” ——“只因,你我在旁人眼里皆适合做‘棋子’来用。” ——“可是,从堂主眼里看不到一丝悲哀。” 陆瘿公解释说:“你我在旁人眼里是‘棋子’,而不是棋子——你明白吗?” 解连环明白,他说:“堂主的意思是,晚辈可以像堂主一样把诸葛袭人看做‘棋子’。” “南侠烈火王”——陆瘿公笑了起来,笑完,说:“你比你父亲聪明得多,相信你不会像你父亲一样做不该做的事。” “堂主真不知我父亲是生是死?” 陆瘿公间接回答解连环,他说:“可是我想得出一个可以让你有机会见到你父亲的办法。” “什么办法?”解连环连忙问。 陆瘿公回答:“假如,你杀了诸葛袭人——” 解连环不明白,不明白陆瘿公的话是什么意思,思忖……说:“诸葛袭人死了,裘躬啼才会出现?”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害怕“七杀旗”杀了他,裘躬啼也害怕诸葛袭人杀了他自己,于是诸葛袭人没有被杀死之前,最安全的就是“躲起来”等! 陆瘿公说:“裘躬啼不是‘武林第二人’的对手,很难杀得了诸葛袭人。” 解连环没有说话,他想到了要问的,他问:“堂主选晚辈做‘棋子’,对堂主有何好处?” “我一直在等你问这句话。”陆瘿公回答解连环,他说:“选择你做‘棋子’,最大的好处就是我不担心你把我当成棋子。” 解连环干笑了笑,只能说:“是,晚辈的确没有这个本事。” “裘躬啼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人不知道。” 解连环知道,“千手借尸”的意思就是:杀死对手通常是借用别人的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被他利用过的人,通常也不会有好下场!所以解连环就说:“堂主想到了诸葛袭人死后,对付裘躬啼的办法。” 陆瘿公立刻摇头否认,并说:“薛右手、游南子已死,一个萧离人还杀不死我。” “软铁剑奴”——解连环立刻明白了,薛右手、游南子是‘七杀旗’的杀手,可是现在二人已死——于是,裘躬啼、陆瘿公才想到了自己,让自己做七杀杀手替他们效命。 “你现在明白了。” 解连环点头,问:“堂主希望晚辈怎么做?” 陆瘿公说:“诸葛袭人把你看成了一个可以杀死裘躬啼和我的饵,对不对?” “软铁剑奴”——解连环只有点头,并说:“堂主,猜测的不错。” “你该相信谁,想必你心里很清楚。” 解连环不知该相信诸葛袭人,还是相信面前的陆瘿公! ——“路上你可以慢慢想,跟我来。” 十一 “水火灵狐”——叶吟风已经说了自己要说的话,楚我儿只能说:“叶公子弄错了,舍妹并不在楚门。” 叶吟风轻笑,说:“舍妹一定在楚门。” 楚我儿不免要问:“为什么如此肯定?” “杜妙手亲口告诉我的。” “杜妙手?”楚我儿不知道叶吟风怎么会如此相信杜妙手,可是叶吟风的语气的确是很信任的样子。——原因是什么呢? “杜妙手是一个令任何人都头痛的贼,贼并不一定只会偷!”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并不很明白叶吟风的话,因为叶吟风的话还没有说完,他说:“有时候,会用很多方法,达到目的。” 楚我儿总算听出了些意思,叶吟风到楚门是很无奈的,并且直接与杜妙手有关联。 叶吟风又叹息,说:“我如今已是马入夹道,骑虎难下。” 楚我儿冷然一笑,故意说:“别人与你不便,你不便楚门……” 叶吟风纠正,他说:“别人不曾不便我,只是利用我不便楚门。” “你口中的‘别人’,指的是杜妙手?” 楚我儿一点也没有说错——笑了。 “因何而笑?” “因你而笑。” 叶吟风笑了,并说:“我不曾发笑,你却发笑,怎能说因我发笑。” 楚我儿说:“你不辨黑白,怎能不叫人耻笑。” “对于一个束手无策的人,你不应该耻笑。” 楚我儿直觉的,叶吟风更可耻。 两个人都不说话,叶吟风脸上开始有笑,叹了口气,一脸无奈,说:“在下虽然可耻,但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看到一脸苦相的叶吟风,楚我儿才有了一点笑影,告诉叶吟风:“楚我儿一向不会逼人入绝路,何况一个束手无策的人。” “水火灵狐”——叶吟风用自己的理解,问:“这么说,是同意在下小住楚门?” 楚我儿想到花弄月,说:“有一个人一定很想见你,叶公子何不去见他一见。” 叶吟风没有问相见自己的人是何人,因为他知道是“一笑公子”——花弄月,笑问:“他想必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一笑公子”——花弄月的确是一个比较麻烦的人,只喜欢思考一些没有用的事情。 蜀山楚我儿苦笑,说:“还好,只是比较麻烦。” 叶吟风接着说:“花弄月只是太笨了。” ——不!花弄月一点也不笨,非但不笨,还有他聪明的一面!楚我儿眼里的花弄月,最大的聪明就是故意把自己弄得看起来笨笨的,真不知是何目的? “告辞。”叶吟风走了出去,楚我儿还在想,想花弄月为何把自己伪装的看起来笨头笨脑的,演技还不错,不光骗过了自己,好像还骗过了“水火灵狐”。 “在想什么?”是九方断水的语音。 楚我儿转过身,说:“师姐为何不让杀了叶吟风,他极有可能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解连环、谷十恶、彭横刀夫妇、花弄月、叶吟风,都是一样的人,是七杀旗和诸葛袭人派来的暗鬼。”九方断水还说:“暗鬼虽然危险,却是可以找到对方破绽。” 楚我儿不明白,他说:“岂不是很危险……” 九方断水同意楚我儿的看法,可是她又说:“就好像‘玩火’一样,手里的火很容易烧到自己,但也能烧到诸葛袭人或是‘七杀旗’——你能明白吗?” 楚我儿默然,不过他又问:“师姐是不是认为,师兄……?” 九方断水知道楚我儿想问什么,她说:“老剑客亲眼目睹,若不是陆堂主的一掌,恐怕……” 陆堂主的一掌!楚我儿神色质疑,九方断水淡淡说:“武林一些传闻,说陆堂主为了报仇,……加入了‘七杀旗’组织。” “如此说来,夏侯兄弟的死,陆堂主早就知道。”语气质疑!楚我儿相信,“南侠烈火王”绝不会加入什么“七杀旗”的杀人组织,与楚门为敌。 “传闻未必可信,说不定是诸葛袭人故意放出的流言飞语,也未可知。” 九方断水垂了下目光,说:“夏侯老剑客的话,师姐信!” 楚我儿久久不语,最后他说:“我儿并不是不相信师姐,而是……无法相信蓑烟的爹为了杀掉诸葛袭人,与楚门为敌帮助杀死夏侯兄弟。” “师姐、夏侯老剑客,都不信,可是夏侯兄弟已经死了。”九方断水接着说:“我儿,武林中会发生很多事,是你想不到的。”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还是不能相信,陆瘿公杀死夏侯兄弟……加入“七杀旗”,可是自己又想不出是何人约他们到某一个地方,埋伏在那里的人轻而易举杀死了他们,夺得了他们手里的剑!之后,又用楚门的剑杀死了父亲和师兄,可他们却没有杀死夏侯十二弟! 七杀旗没有理由会让“真刚大剑”——夏侯十二弟活着,势必会竭尽全力杀死他!楚我儿左思右想,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七杀杀手在夏侯十二弟赶到的时候,已经被父亲和师兄的剑所伤,夏侯十二弟只用了几剑就杀死了已经重伤的七杀杀手,父亲和师兄当时一定伤得很重或是奄奄一息! 在这个时候,陆瘿公出现了,他们或许会有一段对话,后来他们一定动了手,不然!夏侯十二弟不会被“南侠烈火王”——陆瘿公所伤。 只是!陆瘿公并没有一掌杀死夏侯十二弟,楚我儿想不到原因的所在……? 十二 花弄月见到叶吟风,欣喜若狂!内心愉快极了! ——“吟风公子,想死我了!”一脸是笑的样子,恨不得一口把“叶吟风”咽到肚里去。 花弄月对叶吟风,有一种他自己都无法比拟的奇怪感觉? ——只是见到叶吟风心里就会异常的高兴,见不到心里老是惦记着他! “一笑公子”——花弄月自己都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一脸笑影,歪着头想了想,问叶吟风:“找不到你,我还以为……” 叶吟风冷笑一下,说:“我怎么会容易死到呢。” “是的,是的。从今以后,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说完,甜甜笑了起来。 叶吟风并没有笑,他与花弄月有很大的不同! 花弄月也不笑了,尴尬地呆想着什么? 叶吟风也许也感到了花弄月尴尬的神色,问了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花弄月不喜欢理会自己不感兴趣的事,蹙眉想了想,没有回答一个字,而是又笑着问:“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叶吟风没有说自己是受人所迫,他说了花弄月爱听的:“因为你。” 花弄月知道叶吟风绝不是为自己到楚门,但是能听到“因为你”三个字,心里也是异常的若痴若狂!想了想,花弄月叹了口气,说:“一言难尽!” “水火灵狐”——叶吟风知道花弄月有话要说,于是问:“怎么一言难尽?” 花弄月含笑,瞟了一眼叶吟风,心里生出无限喜悦,又想了想,才说:“你我相见不容易,你一定要多住一些日子。” 叶吟风笑笑,回答:“一定,一定。” 花弄月心里一阵波荡,只想把身体斜入叶吟风怀里!——只恨,自己不是女儿身,又是叹息。不过没关系,他可以自己当成“女儿身”,再看叶吟风,却垂下了脸,悄悄说:“吟风……”下面的“甜言蜜语”,他怎么说的出口……! 花弄月心里甜滋滋的一片,他又独特气质的笑声:“咦!哈哈、哈……。” 叶吟风还是没有笑,他说:“你还是老样子。” “一笑公子”——花弄月的“怪”,叶吟风只看成是“无知”,当然也没有想到自己在“一笑公子”的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叶吟风坐下,花弄月坐在他的身边,脸上的表情怪怪的,对于一个向来怪里怪气的“一笑公子”,视若不见,他说:“我妹妹失踪了。” 花弄月表情没有变化,仿佛刚刚叶吟风什么也没有说一样,他是不关心。 ——“舍妹叶沾雪可能在楚门。” 花弄月立刻说:“我帮你!” “你怎么帮?” “一笑公子”——花弄月想了想,一个字也回答不出。可是,有“叶吟风”坐在身旁,什么烦恼忧愁都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什么楚我儿、什么谷十恶、什么“七杀旗”……与叶吟风一比较,还算什么? ——现在,花弄月笑!笑……叶吟风呢。 毙鬼·第五集 十三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站在楚我儿身后,注视着楚我儿面前的几柄“剑”。 “剑是夏侯老剑客带回来的。” “却邪”、“掩日”,还有一柄“转魄”。 楚我儿相信了! “夏侯老剑客赶到的时候,门主、师兄已经丧命七杀旗杀手剑下,老剑客杀死了受了重伤的杀手——”九方断水走近,说:“老剑客说,蓑烟的父亲陆堂主出现了。” 楚我儿可以想象得到,他说:“他伤了夏侯老剑客。” 九方断水没有否认楚我儿的话,并说:“还好,老剑客没有死。” 楚我儿霍然转过身,说:“他不杀死老剑客,一定有一个原因。” “不错,我儿。老剑客也说过类似的话,可是为什么他偏偏只是重伤。” 楚我儿想到了,他说:“利用。” 九方断水等楚我儿解释给她听,楚我儿解释:“利用夏侯老剑客身上的掌伤,达到他的目的。” ——什么目的? 楚我儿还说不出,不过他感到很紧张,九方断水说:“是不是诸葛袭人?”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不错!是诸葛袭人! 楚我儿说:“一定是——” 花弄月、叶吟风、谷十恶、彭横刀、商傲花,分别是“七杀旗”和诸葛袭人派到楚门的“鬼”……楚我儿很自然会想到最坏的结果。 “盘马堂”、“流星赶月堡”、“花落地狱门”相继遭到灭门,“蜀山楚门”难道…… ——“你害怕了?”九方断水问。 楚我儿摇头,一笑,他说:“师弟只是在想,如何用楚门的剑,一个一个杀死他们。” 九方断水笑了,她说:“老剑客没有说错,你的身上的确有夏侯玩、夏侯惇身上没有的东西。” 楚我儿在九方断水说话的时候,已经把“转魄”、“却邪”、“掩日”、“灭魂”全背在了身上,对九方断水解释:“楚门将会有许多敌人,杀他们一定要有许多剑,所以要时时刻刻把它们背在身上,让‘七杀旗’、‘诸葛袭人’看看楚门的剑客有剑杀他们。” 九方断水流下了泪,楚我儿安慰说:“小师弟不再是小孩子了,也不会再被坏人骗到了——师姐不必为师弟担心。” 九方断水点头,她说:“对,师弟背上有四柄楚门的剑,谁也杀不死!”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笑了。 九方断水也笑了。不过,他们心里都清楚,无论什么样的剑客,都只有两只手,也都只能我两柄剑。 楚我儿走了出去,在他还没有走出去的时候,九方断水在他背后说:“无论如何都不要死,只有不死,才能杀死要杀光楚门剑客的人。” 楚我儿背对着九方断水,说:“师弟答应师姐,一定不死!” 十四 不论如何“崎岖”的路,只要不停地迈步,一定会走到自己要到的地方。 陆瘿公、解连环就站在他们要到的地方——山洞。 石洞口被杂草遮住了一大半,若不留心寻找,是不容易被发现的。 ——“这是什么地方?” 陆瘿公回答他说:“是老夫被朝廷鹰犬追杀的时候,避难之地。” 解连环跟着陆瘿公走进石洞里,火折子照亮了山洞,也照亮了山洞里的“锁子黄金甲”和“惊鲵”、“悬翦”。 “老夫为你准备的。”又说:“试一试‘锁子黄金甲’,看看合不合身。” “诸葛袭人身边有武林高手不离左右,晚辈无能杀不了他。” “老夫知道。”陆瘿公解释:“正因为你杀不了他,才可以杀得了他。” “软铁剑奴”——解连环不明白,可陆瘿公绝不会用这种方法杀死自己。 陆瘿公要杀的是:“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 “诸葛袭人无时无刻不希望我死。”他说:“只要有机会,他会放过吗。” ——不会! 解连环说:“诸葛袭人是很狡猾的,他不会轻易上当的。” “想杀死诸葛袭人的人,不止你我。” “还有谁?”解连环问。 “比如,金魔鹫。” “他没有死掉吗。” 陆瘿公笑了,他说:“怎么说也是恨天教主的大弟子,武功不至于连他的师弟都不如吧。” 解连环半信半疑,不言语。 “诸葛袭人抓到你一定不会杀你。” “他如果逼问我呢?” “南侠烈火王”——陆瘿公告诉解连环:“你就告诉他想知道的一切。” 解连环诧异,问:“晚辈不明白。” “你要做的就是:让诸葛袭人感到利用你可以杀死老夫。” “软铁剑奴”——解连环明白了。 “堂主放心,晚辈决不让你老人家失望。” “很好。不过,去见诸葛袭人,总要让他觉得你像个杀手。”陆瘿公目光落到剑和甲胄上,说:“‘锁子黄金甲’里有几页‘碧血鸳鸯剑’的剑诀,你要好好的练。” 解连环瞥视了一眼什么“锁子黄金甲”,笑着说:“什么时候行动?” “你练好了甲胄里的剑诀,让诸葛袭人看起来像一个要杀他的杀手。” 解连环走近放“锁子黄金甲”的地方,拿起了剑,瞥视着“锁子黄金甲”,穿上这玩意练剑一定会被累死,问:“穿上它还能杀得了诸葛袭人。” 陆瘿公冷笑,说:“可是,‘七杀旗’的锁子黄金甲杀手能。” 解连环一笑,问:“堂主,就不怕晚辈像北唐十八娘一样。” “令尊在我的手里,你一定不敢!”陆瘿公还说:“北唐弃什么下场,你就会有什么下场。” “软铁剑奴”——解连环穿好了“锁子黄金甲”,转过身,对陆瘿公说:“晚辈,不想做杀手,只想做饵。” 陆瘿公当然知道,解连环怕的什么,讥笑,说:“想不到,剑客也会怕练剑。” 解连环表情不屑一顾,侧着脸,说:“堂主只不过是想利用晚辈,杀死你的大仇人——只听堂主一面之词,很难让晚辈做出决断。” “南侠烈火王”——陆瘿公盯着解连环的半边脸,一脸冷色,还好在“盘马堂”灭门后,自己学会了“容忍”,一些事情绝对不能用粗暴的方式解决,就好像现在一样——决不能一掌杀了解连环坏了大计。 “龙爪僧、聂云凤为躲避仇家,看着你长大,他们的头你一定认得。” 解连环更害怕了。 “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 解连环没有。 “你唯一的选择就是按照老夫说的做。” 解连环戴上了铜面具,拿起“惊鲵”、“悬翦”,说:“晚辈知道该怎么做了。” 十五 花弄月不知道该怎么办,诸葛袭人还没有到楚门,自己还有可以选择的余地。 ——选择楚我儿?还是选择诸葛袭人?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只会利用自己对付楚门,不会再利用自己对付“七杀旗”。——在自己失去可利用价值的时候,七杀杀手突然出现杀死自己。 楚我儿要杀自己,恐怕自己早就死了。可是,自己还活着。只能说明一种可能,楚我儿不会杀自己! 昔日,自己和他毕竟是朋友,楚我儿只是在生气,并没有要杀自己的想法。 ——一定是这样的。花弄月想! 叶吟风见花弄月入了神,讥笑他:“在想什么?” 花弄月只能笑,不回答。 叶吟风目光移开,说:“你有没有发现?” 花弄月连忙笑了,问:“发现什么?” “楚我儿好像对你有一种杀意。” 花弄月沉默,连叶吟风也看了出来,难道楚我儿真的会杀了自己? 叶吟风见花弄月不说话,知道自己没有猜错,至少可以证明一点,就是花弄月也在怀疑楚我儿会在某个时候下手杀了他! “诸葛袭人曾经派你尹二师叔送一箱子黄金给你爹,让地狱门帮他对付楚门。” 花弄月不解,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水火灵狐”——叶吟风没有必要告诉花弄月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他可以说:“是你三师叔紫竹莲亲口告诉我的。” 花弄月没有多想,他紫竹莲绝对信任,只是他问:“这和楚我儿有什么关系?” 叶吟风当然可以说出关系,叶吟风说:“或许,楚门知道诸葛袭人送了一箱子黄金给你爹,也未可知。” 花弄月不说话。 叶吟风接着说:“不然!楚我儿没有理由满眼的杀意。” 花弄月追忆楚我儿看自己的眼神,的确有一股杀意,何况!……何况自己还对他说过一些很伤他心的话!——他一定在拼命记恨着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如何杀死自己! “三哭罗刹”——紫竹莲若在,一定能想出万全之策。 叶吟风说:“我有一个可以脱险的办法。” “一笑公子”——花弄月摇头:“我不会离开楚门!” “等死?” 花弄月一笑,他是要活着,离开楚门,“七杀旗”的杀手一定会杀死自己:“咦!哈哈哈??????” 对于花弄月怪里怪气,叶吟风已是见怪不怪,只是有一种看法始终不变——花弄月是一个幼稚笨蛋。 花弄月知道叶吟风总是认为自己很笨,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他总是认为很幼稚。 ——“楚我儿不会杀我!他说过,会用他的‘灭魂剑’保护我。” 只有一个幼稚的人,才会说出如此幼稚的话。 花弄月扫了一眼“水火灵狐”——叶吟风,移开目光心想,他一定在笑自己的话很幼稚,不然怎么不说话? 叶吟风说话:“不要对楚我儿如此信任,说不定哪天灭魂剑会割破你的喉咙。” 花弄月脸上有了笑影,叶吟风还是关心自己的。 ——“吟风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楚我儿杀死的。” 叶吟风看着花弄月,笑,渐渐的露出了讥讽。 花弄月也觉察到了,笑里的讥讽,他蓦然:“咦!哈哈哈……”笑了起来。 叶吟风等花弄月笑声完全消失了,问他:“你在笑什么?” 花弄月又笑了起来,只是不回答一个字。 叶吟风不能不叹息,用讥讽的语气对花弄月说了一句话:“你做人太失败了。——与你没有一点共同的语言。” 花弄月脸上贴着笑,还是一个字不说。 叶吟风站起来走开了。 花弄月的笑消失了。 “一笑公子”——花弄月望着叶吟风远去的背影,阴冷的眼中充满了怨毒,与刚才判若两人! 十六 夜幕降临了。 花弄月和叶吟风在一起,呆在一间屋子里。 “想不到你也喜欢吃猪头脸儿。”花弄月脸上挂着笑问,看不到一丝怨毒!就好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小男孩一样! 叶吟风点头,喝酒。 花弄月笑容更浓! 叶吟风的一下无言点头,让“一笑公子”脸上增添了一片甜甜的笑影,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一起这么开心的吃喝酒? 花弄月神色伤感,喝干了酒,叹息一声,挖空心思想到了一句话,并说:“紫竹莲若在,就好了。” 叶吟风没有说话,一会冷笑了一下,问:“紫竹莲怎么死了。” 花弄月很不喜欢这句话,不回答叶吟风! 敲门声响起,一下、一下……花弄月故意装作没有听见,叶吟风只好自己去开门——是彭横刀夫妇二人。 叶吟风打量了一下,问:“二位何事?” 商傲花笑了下,问:“一笑公子可在屋内?” 叶吟风不知道彭横刀夫妇要干什么,所以他问:“你们找他何事?” “二位请进。”是花弄月的声音。 叶吟风只好让开,彭横刀、商傲花走里进来,花弄月笑,问:“二位何事?” ——“弄月公子不请我们坐一坐吗?” 花弄月忽然想到了紫竹莲的死,冷笑,他一个字不想说! 彭横刀坐下,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说:“弄月公子对我夫妇二人,似乎存有误会。” “没有。”冷冷的回答。 商傲花知道花弄月是一个性格孤僻怪异的人,不以为然,她说:“你还是很小时候一样,一点没变。” “一笑公子”——花弄月冷冷地说:“紫竹莲死了,你可知道?” 彭横刀想不到花弄月会知道,紫竹莲已经死了的消息,一脸困惑,反问:“紫竹莲死了吗。” 花弄月不想往下说了。 商傲花不能说:“弄月,人死并不能复生,你要节哀。” 花弄月还是不说话。 彭横刀说:“弄月公子何不为师叔紫竹莲,报仇。” 花弄月依旧不说话。 “不入地狱”——商傲花想到了一句,她说:“‘七杀旗’杀了你父亲,你师叔,一定会铲草除根,再杀了你!” 花弄月暗暗吃惊,一言不发! “你也不想死在楚门,是不是?” 花弄月问:“你想说什么?” 商傲花想说:“要杀你的人是七杀旗,诸葛袭人救不了你。” 花弄月怀疑,问:“你们还知道什么?” 彭横刀索性说:“你猜得出,我们知道什么。” 花弄月一言不发,在想自己怎么办? 商傲花告诉他:“要杀掉楚我儿只有一个办法。” “我为什么要杀楚我儿。” 彭横刀笑了,问:“你不杀掉楚我儿如何向诸葛袭人交代?” 花弄月回答不出。 叶吟风问:“二位的意思?” 彭横刀说:“哪一天不小心,都会有同样下场的人。”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毫无顾忌的告诉了花弄月、叶吟风,自己是“鬼”! 花弄月没有说话。 叶吟风说:“怎么证明,你的话是可信的。” “我们夫妇说的话,有什么地方令二位置疑?” 花弄月随便找了个借口:“耳目众多。” 叶吟风还是要问一句:“你们想说什么?” 彭横刀只说了一句:“叶公子何等聪明,怎会不明老夫之意。”看看花弄月,起身走了出去。 “为什么把他们气走?”叶吟风问。 花弄月不回答,问:“你真的相信他们说的话?” “你猜得出他们的用意何在?” 花弄月知道,又故意装作寻思的样子。 他怎么会知道呢。叶吟风是很了解花弄月的。 花弄月觉得自己应该很愉快地笑着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还会那么高兴的人,只怕,也只有花弄月了。 花弄月笑。他也感觉到叶吟风一直把自己当作一个很幼稚的笨蛋,花弄月自己都知道自己绝不是笨蛋。 天底下的第一幼稚大笨蛋非花弄月莫属!叶吟风喝光了杯里的酒,自己为“地狱门”感到悲哀。又喝干了酒,他怎知晓——花弄月是一个外表幼稚天真,而内心阴柔的人。 “一笑公子”——花弄月故意弄出一些调皮可笑的表情,试图逗一逗神情严肃的叶吟风,叶吟风当然没有笑,而是避开了花弄月的“挑逗”,笑尴尬地凝止住了,目光里流出了一丝阴冷的怨毒! 叶吟风避开了花弄月目光,自然也没有看到这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怨毒! 叶吟风走出了屋子,很快消失不见了。 花弄月一脸冷意,关上了门! 毙鬼·第六集 十七 叩门声响起的时候,通常会有人开门。 门没有开,花弄月不在?去了哪里?一定和叶吟风在一起! 门——来开,见是楚我儿——内心意外,可脸上立即有了笑。 “有空吗?”楚我儿问。 花弄月有,他说:“有空。” “一起走走?” “好。”花弄月走出房间,走在楚我儿身边,不说话。 夜凉如水! 花弄月感觉到,很不愿意走下去,无奈迈着脚,还在生叶吟风的气。 ——“你知不知道,我为何约你出来?” “不知道。”可又觉得自己应该再笑着问一句:“为什么?” “楚门有鬼。”楚我儿只说了四个字。 花弄月没有说话。 楚我儿接着又说了句:“你知道我在说你。” 花弄月沉吟,什么也没有说。他认为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最合适的办法就是什么也不说,听楚我儿下面要说什么! 楚我儿停下脚步,说:“不论‘鬼’是谁,楚门只有两个字‘毙鬼’。” 花弄月一言不发! 楚我儿又开始迈步,他问花弄月:“我儿想听听弄月公子怎么说。” 楚我儿只想用一个最直接的办法了断,自己与花弄月之间的恩怨。 花弄月目光凝视着夜,沉吟了很久,说:“你不相信我,我说什么也没有用。” “我若不相信你,就不会多此一问。” “一笑公子”——花弄月凝视,不语。 楚我儿猜不出花弄月此时在想些什么? 花弄月不是白痴,甚至……比自己还要聪明!一言不发,是属于他聪明的一面——花弄月又怎会承认自己是“鬼”!要知道,这里是楚门!要知道,楚我儿背上的剑。 花弄月什么都知道,甚至知道楚我儿不会拔剑!不拔剑,自己又怎会死在他的剑下。楚我儿不会拔他背上的任何一柄剑,原因也很简单——自己是花弄月! 花弄月、游南子与楚我儿是好朋友,花弄月又是楚我儿的知己。即使怀疑,楚我儿绝不会轻易杀死自己的知己!何况,还有一个承诺——楚我儿答应用他的剑,保护自己不被七杀杀手杀死的承诺!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还记得自己的承诺,一个令自己此时无法下手“毙鬼”的承诺! ——花弄月一定是“鬼”! ——花弄月是“鬼”? 楚我儿走开了。 夜色里,留下“一笑公子”——花弄月一个人,脸上没有笑,自己若是“鬼”,楚我儿一定会杀死自己,相信自己必死无疑! 诸葛袭人? 楚我儿? ——相信谁? 花弄月知道,在他们二者之间,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夜色中的花弄月,脸上一直没有笑,冷冷的深沉之中还有一丝阴险,忽然想到了叶吟风,又甜甜的笑了! 十八 叶吟风叩门。 商傲花神色惊疑,显然没想到是叶吟风! “彭城主说的话,花弄月不明白,晚辈明白。” “请。” 叶吟风进屋,坐下,开口:“二位此时一定很奇怪吧。” 彭横刀说:“想必,吟风公子也是一只‘鬼’吧?” 叶吟风笑了,他说:“舍妹叶沾雪数日前,无故失踪。” “吟风公子到楚门不是为了舍妹叶沾雪。” 叶吟风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 商傲花问:“吟风公子可有良策?” 叶吟风没有。 “你们夫妇到楚门……?” “受人之托。” “何人?”叶吟风追问。 “坐山横刀虎”——彭横刀居然回答他:“七杀旗。” 叶吟风置疑,彭横刀竟然对自己说出了“七杀旗”三个字……指不定是个圈套,也未可知? “吟风公子还想知道什么?”商傲花问。 叶吟风问:“二位日后打算怎么动手?” 彭横刀只说了一个字:“等。”等?等机会?等什么人? “何不一起等?” 叶吟风不会在这个时候,轻而易举地相信彭横刀、商傲花的话,极有可能是楚门的一个陷阱。 叶吟风可不会等死。 他说:“晚辈告辞。” 叶吟风走了出去,商傲花说:“怎么办?” “等。”彭横刀神色自若,说了一个商傲花完全可以明白的“等”。 “等”就是等一个完全可以出手的制胜机会,现在还不能出手。只是,时机未到! 十九 夜,眼前黑影一闪! 叶吟风止住脚步,没有人。再抬腿,黑影又一闪。又止步,是谁?很快想到了一个人——杜妙手! “你害得我人不人鬼不鬼,却还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眼前黑影一闪,背后的穴道一麻,周身动弹不得一下,杜妙手问:“想到救你妹妹的方法了吗?” “杜妙手,你想怎样?” “你想到救你妹妹的好办法了吗?”杜妙手问叶吟风。 叶吟风不语。 “你不可能会想得到,因为你永远也不会去想。” 叶吟风的却没有想过,叶沾雪的死活,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我说的对吗?——吟风公子?” 叶吟风不是花弄月,在许多时候,并不愿意选择一言不发,他说:“我是你手中的一粒‘棋子’,棋子好像不需要说什么话。” “你倒不蠢。”杜妙手往下说:“所以,我先点了你的穴道,让你无法耍花样。” 叶吟风听了心里冷笑,说:“这么说,你很聪明了。” “在吟风公子面前,还是放聪明一点好。” “想说什么,不必兜圈子了。” 杜妙手也不在,兜圈子了,他说:“叶沾雪我来救。” “我呢?” “你的事我帮你做了,你也应该帮我做事才合理呀。”听起来是很合理,叶吟风压了压怒气,问:“妙手怪道希望怎么做?” “你要做的事,非常简单——”杜妙手说得的确很简单,他说:“转过身之后,踩着你的脚印一步也不要错的走回去。” 叶吟风马上明白了,惊疑不定,问:“你叫我去见彭横刀夫妇?” “不仅要见他们夫妇,还要按他们夫妇的吩咐做事。” “什么?” “吟风公子也可以不做,大可以离开蜀山。”他这是试探,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放自己离开蜀山的,说不定拒绝的结果就是——死! “怎么样?是不是打算离开蜀山呢。” 叶吟风绝不会离开蜀山,他说:“吟风公子可绝非笨蛋,又怎么会离开蜀山楚门呢。” “鼠步怪盗”——杜妙手指尖一点,解开叶吟风背上的穴道,说:“总算,我们没有看错吟风公子。” “你们应该知道,与诸葛袭人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哦?那么恭喜了吟风公子。” “告辞。”一闪!不见踪影。 叶吟风气的七窍生烟,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贼玩弄于手中!眼下,只能将计就计——转身后,迈步…… 二十 飞影几个起落,飘出楚门。眼前,一丈之外,有个一动不动的黑影……会是谁? “你来了,我就没有白等。”这个语音,杜妙手还不曾忘记,是一直自称:“金魔鹫”师弟的“花月痕”。 “哦,是你。” “当然是我。我要知道你为我师兄金魔鹫办的事情,是否办成了?” 杜妙手走近,说:“我已托人去办了。” “谁?” “叶吟风。” “真的?他可肯为你办事。”花月痕语气质疑。 “他可是诸葛袭人的人。” 花月痕,说:“所以,更不会为你办事。” “只会利用我,寻找机会对付七杀旗。对不对?” “你既然知道,就更不应该把事情托给他去办!” “我可是一个聪明的贼,又怎么会做出不聪明的事。” 花月痕想不出,杜妙手下面要说什么,于是问:“你要说什么?” “我也算七杀旗的人,自然知道该做什么与不该做什么。” “半面鬼奴”——花月痕冷眼瞟了一下杜妙手,不屑一顾地说:“但愿,你分得清楚。” “莫非,你认为我做事分得不清楚?” 花月痕不假思索地说出:“你把叶沾雪藏在楚门,是什么用意?” “当然不是做好事了。”杜妙手说:“即使在演戏,也要有个‘道具’不是。” “道具?什么意思?”花月痕问。 杜妙手回答他,说:“就好像你,以为一个‘叶沾雪’有什么深机用意。” “半面鬼奴”——花月痕还是不明白,问:“我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麻烦你在说得明白一点。” 杜妙手想了下,说:“你完全可以认为,我怎么做——只是为了好玩儿。” 花月痕没有一丝笑,严肃地问:“好玩?等你没命的时候,看你那什么玩。” 杜妙手笑了起来,说:“和诸葛袭人玩儿,本来就是很容易丢掉性命的事情。” 花月痕这次居然没有反驳。 杜妙手笑了一下,想了想,说:“不过,丢掉性命的人不一定是你我。” “不要以为我害怕了!金魔鹫的师弟,可不是胆小鬼。” “你认为我会出卖你吗?”思考了一下,花月痕回答:“应该不会吧。” 杜妙手于是问:“既然如此,可否告知你的真实身份?” “很抱歉。我在‘七杀旗’这个组织里的身份是花月痕。” 杜妙手只好作罢。 花月痕最后对杜妙手说:“诸葛袭人不动,七杀旗不动!” 杜妙手只说了两个字:“明白。” 毙鬼·第七集 二十一 门“呀”的一声,叶吟风走了进来。 “一笑公子”——花弄月连忙闭上眼睛,装作熟睡的样子。不久,叶吟风也睡下了。 屋子里死寂。 花弄月悄悄睁开眼,想到赫连飞鹰对自己说的话:能够就你的决计不是楚门!你身为花落地狱门的人,也应该替诸葛大人效命。 花弄月明白,赫连飞鹰是指一箱子黄金。 明天,诸葛袭人就会来到楚门!到时候,自己该如何办呢。 ——做人? ——做鬼? 花弄月搜索枯肠。 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候,决计不能错! ——自己该怎么办?选择只会有一种,难办的是……该选择……?若是紫竹莲?花欲哭?尹星邪?叶吟风?他们会怎选择? 花弄月又假设了许多种可能,又放弃了许多种可能。最后,他选择胜算把握最大的那种可能! 闭上眼,深深入睡了。 花弄月已经睡得很熟,叶吟风还没有入睡。不能入睡! ——杜妙手!的出现,很奇怪? ——叶沾雪的失踪也同样奇怪? ——最让叶吟风奇怪的是:杜妙手居然打算利用自己!利用自己对付诸葛袭人。可是,他似乎忘了,自己决非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 杜妙手自然清楚这一点!可是,他还是企图利用自己对付诸葛袭人。——叶吟风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叶、沾、雪! 杜妙手极有可能是“七杀旗”的人! “七杀旗”的人绝对不会因为好玩,偷一个活人藏在楚门。既然不是为了好玩,就一定有深机在里面——深机会是什么?是……叶割衣吗。 明天,诸葛袭人应该会出现在楚门,理由,诸葛袭人能想出上百个来。七杀旗一定无时无刻在等可以对楚门斩草除根的机会,说不定诸葛袭人的到来,会让七杀旗看到机会! 诸葛袭人一定有办法制造一些“机会”,七杀旗中计,与楚门一脉厮杀! 叶吟风一步一步地推想,到最后,诸葛袭人出手—— 二十二 昏暗的天色,一只乌鸦“嘎嘎”叫了两声,扑打着翅膀飞走了。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就在站这棵树下,游目四处,一片坟场,自己就站在无边无际的坟场中。很冷,冻得夜色仿佛都在发抖。 一个人渐渐走来,看不清脸,可是诸葛袭人还是认出了是:要杀死自己的金魔鹫! “诸葛袭人还认得我这张脸吗?” 诸葛袭人紧绷着脸上的神情,他认识这张脸:“你还没有死?” “不仅金魔鹫没有死,教主和他的徒弟也都来了。” “金魔鹫!你不怕我手下的人杀了你!” “你给他们了那么多金子,他们怎么还愿意死。” ——金魔鹫逼近!惨叫,惊醒! 只是一个该人的噩梦。 诸葛袭人惊魂未定地回忆着梦境,慢慢坐起。 灯燃起。 屋子里,渐渐有了亮光。 ——“谁!” 杜妙手。 诸葛袭人盯着杜妙手,目光移开,依旧有些惊魂未定,问:“你是来杀我的?” 杜妙手怀疑自己听错了,只好说:“小人只是一个贼,不会杀人。” “那你来干什么?” “给诸葛大人送一份大礼。” 诸葛袭人目光又回到杜妙手身上,问:“你要送给我什么大礼?” “诚意。” 诸葛袭人说不出一个贼的“诚意”是什么,他问:“你的诚意是什么?” 杜妙手说:“做大人的手中‘棋子’。” 诸葛袭人打量杜妙手,世上好像还没有人会自愿做别人手里的“棋子”,说:“可我并没有看到你的诚意。” “大人的记性不好。”杜妙手继续说:“还记得在花落地狱门——” “你是说‘解连环’?” “他目前可是大人对付七杀旗的一颗‘棋子’。” 诸葛袭人沉默了一下,说:“你这次是不是要做我对付楚门的‘棋子’?” “大人愿意用小人这颗‘棋子’吗?” 诸葛袭人说:“那要看看下步棋是否需要你这颗‘棋子’。” “大人应该猜得出,陆瘿公很信任小人杜妙手。” “你想反水。” “小人只是不想死。” “哦。” 杜妙手说:“裘躬啼到最后一定会杀死陆瘿公的,陆瘿公死了我还会活吗。” “我一直有一点想不清楚——” “哪一点?” 诸葛袭人说:“陆瘿公为什么与裘躬啼狼狈为奸,他就不怕裘躬啼这只狼把他吃掉吗。” “可是,陆瘿公不把自己看成‘狈’,只把自己看成‘狼’,再加上报仇心切。”杜妙手还说:“陆瘿公、裘躬啼可是两个一心要致大人于死地的人。” 诸葛袭人没有说话。 杜妙手说:“七杀旗一直在等机会,大人只要有破绽,杀手就会出现!” 诸葛袭人说:“跟我玩是一件很容易丢掉性命的事情,相信你不会不知道。” “解连环有可能成为大人的‘棋子’,也有可能成为陆瘿公对付大人的‘棋子’。” 诸葛袭人问:“金魔鹫是否还活着?” “应该没有死,活的很隐秘,又好像死了一样。” 诸葛袭人内心也是这样一种感觉。所以,他说:“替朝廷扫灭逆党,金子一定少不了你的。” “金子,小人会偷。”杜妙手说:“小人只是不想死。” “不想死,也容易。”诸葛袭人往下说:“你想必知道我下一步要干什么。” 二十三 大厅里气分肃杀!鸦雀无声。 夏侯十二弟不在! 诸葛袭人对夏侯十二弟的疯癫之症,产生很大的怀疑! 楚门眼下的情况,夏侯十二弟很有必要——“疯”一下,故意给对方一个认为可以“下手”的机会,等着七杀杀手来杀他。 ——七杀旗并没有派出一个杀手,或许裘躬啼也怀疑夏侯十二弟是在装疯,诱他中计。 夏侯十二弟丧子之仇未报,决计不会糊里糊涂地疯掉。 九方断水目光冷淡地扫过诸葛袭人等人,一脸病容的神情,问:“不知诸葛大人到此,所谓何事?” 诸葛袭人脸上多了一层薄薄的笑容,说:“想必,贵派对杀人组织‘七杀旗’,已有耳闻。” 楚我儿一脸冷冷地淡意,说:“如此说来,诸葛大人是为七杀旗而来?” 诸葛袭人笑了,他说:“七杀旗刺杀当朝太师,身为属下理所当然要追查到底。” “听诸葛大人的口气,似乎已有线索?” 诸葛袭人再次淡笑一下,回答:“朝廷叛逆‘盘马堂’堂主陆瘿公,也在其中。” 九方断水冷笑,说:“莫非诸葛大人怀疑陆瘿公藏于楚门。” “九方女侠误会了。”诸葛袭人说:“若是那样,堂堂的蜀山楚门一派??????岂不成了逆党。” “诸葛大人不是为陆瘿公而来?”九方断水问。 “不是。” “为何人?”楚我儿问。 诸葛袭人回答:“花弄月。” 楚我儿还要问:“花弄月是线索。” “难道,你们一直就没有怀疑吗。” 花弄月是线索,完全是诸葛袭人的一个借口。“花落地狱门与行刺事件有关?” “没有。可‘地狱门’与‘七杀旗’有关?”诸葛袭人说。 “诸葛大人说得晚辈不是很明白。” 诸葛袭人说:“可否见一见花弄月?” “诸葛大人要见花弄月自然可以——”赫连飞鹰见楚我儿语言放肆,立即:“竟敢对诸葛大人无礼!” 诸葛袭人立即制止赫连飞鹰,说:“侠少无惧。老夫喜欢,只是牛犊并非虎之对手——可怜。” 楚我儿稍想一下,说:“如果,那头‘牛犊’有四柄剑呢。”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沉默一下,说:“那也很难说。” “其实,并不难说。”楚我儿说:“死的是那只‘虎’。” “花不开生死不明,然而花弄月,却活着。” “所以,花弄月是对付七杀旗的一条线索。” 诸葛袭人想不到,楚放天的儿子如此难缠! “七杀旗狡猾无比,留下的线索也似是而非。” 楚我儿马上说:“诸葛大人也肯定不了,所谓的线索是否是线索了?” 诸葛袭人很难回答,还好诸葛药玉回答了楚我儿。 “你口中所谓的线索是什么意思?”诸葛药玉故意用这几个字眼问。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也故意用这几个字眼,回答诸葛药玉:“‘所谓的线索’就是指是否是线索?” 诸葛药玉也回答不出楚我儿,花弄月究竟是不是线索。 楚我儿又问诸葛药玉:“花弄月是否是对付七杀旗的线索?” “你怎么能强迫别人,承认她目前自己不能肯定的东西。”诸葛药玉反驳。 诸葛袭人笑着说:“花弄月是否是线索,这个时候并不重要。” 诸葛药玉躬身,用十分和缓地语气说:“九方女侠,可否容我们见一见花弄月?” “武林皆知‘七杀旗’与‘蜀山楚门’结下血海深仇,诸葛大人能查出真相,自然再好不过。” 诸葛药玉浅笑,又用更缓和地语气,说:“如此甚好,多谢九方女侠。” 楚我儿忍耐无言:师姐的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 诸葛药玉故意用冷淡的眼神扫过楚我儿,还要故意说一句:“楚我儿少侠,是不是可以去见‘所谓的线索’花弄月了?” 楚我儿很自然地说:“可以,可要小心呀。” “哼!”诸葛药玉把头一甩,走开了。 楚我儿不屑一顾,目视诸葛袭人一众人离去,身后九方断水走近,轻声说:“诸葛袭人要致七杀旗、楚门于死地,七杀旗不出手,我们决计不能出手。你要谨记在心!” “师弟谨记在心。”楚我儿暗暗告诉自己:七杀旗不出手,自己决计不能出手! 毙鬼·第八集 二十四 “一笑公子”——花弄月神若忧思的样子,好像心底有着莫大的忧愁。 叶吟风早就发觉,不以为然地问:“看你忧心忡忡的样子,在想什么?” 叶吟风把一杯酒推给花弄月问。 花弄月孩子一样笑了,哪里还能看到什么忧愁。 ——一下子饮干,甜甜一笑,古怪的眼神看了一下眼中“玉树临风”的叶吟风,故意温柔一些,说:“好酒!麻烦吟风公子再为我斟一杯如何?” 叶吟风不去理会,嘲讽花弄月:“一身妖里妖气,举止像个‘女人’……” 花弄月笑的更甜,问:“你看出来了?” “回答我的问题。” 花弄月笑容渐渐消失,有换作“多情”的目光,盯着叶吟风——“看”。若换了一般人,浑身早就不自在起来了。 叶吟风又想到了讥讽花弄月的话,他说:“弄月公子,在这样看下去,吟风公子就要变成‘狐狸精’了。” 其实,花弄月真的怀疑,叶吟风是“狐狸精”——不然!怎么会迷住自己? 花弄月眨着眼睛,笑眯眯想了片刻,居然说:“……我忘了。” 这算什么回答。 叶吟风浅浅一笑,对花弄月不能说出口的“秘密”更感兴趣了。 “花妹妹,告诉我。”叶吟风也学着花弄月的样子,说。 “咦!哈哈哈??????”大笑,笑完又苦着脸,叹了口气,说:“在吟风面前,能有什么秘密。” “真的没有秘密?”叶吟风半信半疑。 花弄月严肃回答:“真的。” 叶吟风盯着花弄月,依旧半信半疑。 花弄月又古怪了起来,注视、避开、注视、避开……一副心虚的样子。 叶吟风故意装作没有看见,也不问。 花弄月笑眯眯地说:“其实,根本不是秘密。” “你不说,就是秘密。”叶吟风说。 花弄月只好说:“这几天,我会遇到大麻烦。” 叶吟风听花弄月说下去。 花弄月不说了。 叶吟风岂肯“善罢甘休”,追问:“是什么大麻烦?” ——“啪啪”敲门声。 花弄月根本不想说,立即起身,去开门。 “呀”一下,眼前站着诸葛袭人一众人,花弄月不免一怔:“诸位里边请。” 诸葛袭人没有动,而是问:“你是花弄月?” 花弄月回答:“正是。” “弄月公子可知我是谁?”诸葛袭人问。 “来找我的人。”诸葛袭人注视花弄月,问:“从何看出?” 花弄月想了想,随便回答:“敲门声。” 诸葛袭人笑了,自己的确是有事。 “请讲。” “你要我在这个地方讲?” “这个地方不能讲?” “若能讲,老夫为何不讲?” 花弄月略想了想,回答:“我不是大人,不知为何。” “花落地狱门为何人所灭?”诸葛袭人问。 “七杀旗!”花弄月回答。 “你父亲花不开,为何人所杀?” “七杀旗。” “公子一定对七杀旗恨之入骨,可想报仇?” 花弄月不说话。 诸葛袭人追问:“公子,为何闭口不答?” 花弄月不说话。 “公子,惧怕七杀旗?” 花弄月想不到否认的话,不回答。 “你不怕?”花弄月问。 诸葛袭人至少不像花弄月一样,至少他还敢说:“死谁都怕。可是要想不死,却不能怕!” 花弄月不说话。 “大人,真的不惧怕‘七杀旗’?”花弄月又问。 诸葛袭人又回答:“怕。可是,不想死!” 花弄月也怕! 花弄月也不想死! “你准备如何对付七杀旗?”花弄月问。 诸葛袭人回答:“需要弄月公子一臂之力。” “请。” 花弄月的一个“请”字究竟是何种用意? 诸葛袭人是否看透“请”字的用意? 叶吟风居然没有看透花弄月“请”字的用意。他并不相信,花弄月会相信诸葛袭人!可是,花弄月居然说了一个“请”字,请诸葛袭人一起到屋里设计“蜀山楚门”和“七杀旗”。 二十五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的到来,仿佛使整个蜀山都笼罩在一种“紧张”之中,只有一个人似乎看不到一丝的“紧张”神情。 夏侯十二弟一脸神若有思的样子,嘴里一边念念有词,一边痴痴的想着什么。——好像,他又想到了什么?站起来,迟疑了迟疑,伤感地迈步走出屋子,远去……消失。 九方断水调回视线,轻声说:“诸葛袭人的目的,你看得出吗?” “只看出了一点。” “哪一点?”九方断水问。 楚我儿回答:“花弄月。” 九方断水试探性问:“假如,你会杀他吗?” “我儿自己都说不清,与花弄月之间究竟还剩多少感情。”思索,楚我儿还说:“与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讲感情,感觉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当然知道,知道尹星邪三年前很轻松的欺骗了一次无邪天真的楚我儿,并在楚我儿的心中留下了人性的“痕迹”。相信,三年后的楚我儿又在一直被自己视为“知己”的花弄月身上看到了尹星邪身上同样的东西。可是,花弄月毕竟不同于尹星邪——于是,楚我儿心里有一种矛盾。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心里的确存在一种“矛盾”,一种自己很难取决的“矛盾”!杀,花弄月吗?杀,是一种最简单可行的办法,又是一种自己都无法执行的。 ——小小年纪的楚我儿,已经有自己的原则。杀,花弄月无疑是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对于一个守信的楚我儿而言,自己的“剑”是该保护花弄月的。 ——花弄月若是“鬼”,还保护吗。若!不保护,岂不是对花弄月言而无信? “花弄月不会做‘鬼’的。”楚我儿解释自己的见解,他说:“紫竹莲到葛岭,并没有请到一个人。最后,紫竹莲死了。” “紫竹莲的死……?”楚我儿回答:“花弄月至少不会忘记。” 九方断水明白了,她说:“你是说,花弄月会把紫竹莲的死,算在诸葛袭人身上?” “一般可能,会。” “另一半可能……?”九方断水问。 楚我儿回答:“做诸葛袭人的‘鬼’,一起设计‘楚门一脉’和‘七杀旗’。” “……假若,花弄月选择的是第二种。”九方断水想知道楚我儿怎么办?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告诉师姐九方断水,他说:“毙鬼。” 九方断水知道师弟楚我儿是一个言而有信的剑客,也相信在紧要关头会一剑杀死花弄月的。 “师姐相信我儿。” 楚我儿心里在说:楚我儿可能不会相信花弄月,只会时刻提防! 楚我儿自问自己:这样做对吗? 武林之中的剑客,也是有“人性”的。 楚我儿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侠,很自然会对花弄月有成见。比如,花弄月。某种情况或某种目的下,演戏给楚我儿看,以求获得一时的信任。 楚我儿不喜欢看“假脸”,不喜欢做花弄月的看众。很无奈,楚我儿还是做了花弄月看众,有一个原因:楚我儿知道花弄月很乞望自己能够看他的“戏”!也有一个原因:花弄月不想死在“七杀旗”杀手的剑下! 楚我儿做了花弄月的看众,花弄月一直活到现在——现在诸葛袭人出现了,不知花弄月会不会让诸葛袭人也成为他的看众? 夏侯十二弟走了进来,自己说:“七杀旗没有来,一定是害怕了。怕了、怕了……” 二十六 花弄月。 花弄月还没有说一个字。 诸葛袭人不假思索的讲出了,一大推话,还在说:“到时候,老夫会禀告贾太师,对花落地狱门论功行赏。” 花弄月紧锁眉头,一言不发。 诸葛袭人问:“弄月公子认为老夫的话如何?” “大人的话,绝对有一些道理。”花弄月又沉吟…… “弄月公子莫非依旧心存顾虑?” 花弄月点头,严肃的神情,说:“楚我儿。” “他要杀你?” “只是没有下手。”花弄月神色低落。“可是,猜不出他什么时候下手杀我。” “要杀你,不应该让你有机会猜得出他打算何时下手的。” 花弄月神色好像是默认。 “他对公子的‘帮助’,却整日令公子,满腹狐疑、心胆俱裂是不是?” 花弄月的神色又好像是默认。 诸葛袭人神情怜悯,说:“猜想公子一定活的很无奈。” 花弄月无奈,叹息:“花弄月在楚我儿眼里就像一个乞丐一样,……” “一样乞讨性命?”诸葛袭人接着说:“公子的生活很苦。” “一笑公子”——花弄月默认。 “弄月公子一定很恨楚我儿,比如致他于死地?”语气试探。 花弄月沉默。 “弄月公子无奈,因何无奈?”诸葛袭人看花弄月如何回答自己。 花弄月自己说:“楚我儿。” “楚我儿若死了,公子可还有无奈。” 花弄月不语。 “弄月公子应该做出新的选择。” 花弄月像是在考虑。 “七杀旗不容对付,不过可以借刀杀人。” ——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自出力,以《损》推演。 花弄月开口:“如何‘借刀’?怎样杀人?” “借‘楚门’的‘刀’,杀‘七杀旗’的人。”又说:“借‘七杀旗’的‘刀’,杀楚门的人。” 花弄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楚门绝不会甘心受死,势必会垂死挣扎。 “不论谁为‘刀’,谁被杀,死的总不会是你我。” “我要做什么?”花弄月断然问出。 “‘鬼’!一只不能被楚门毙掉的‘鬼’。” 花弄月想了一想,说:“楚我儿并不是很信任我。” “疑心生暗鬼。你要做的就是暗鬼。”诸葛袭人继续说:“楚我儿之所以怀疑你,你才有机会表现。” ——沉吟不决。 ——坐在花弄月面前的是武林公认的智囊人物,推断的每一个细节,几乎毫无破绽。 花弄月没有忘记自己是“花弄月”,也没有忘记楚我儿是“楚我儿”。 二十七 叶吟风第二次敲开彭横刀夫妇的房门,是在第二天夜里的亥时末。 门一打开,商傲花神色没有吃惊,只是说:“叶公子何事?” 叶吟风冷冷苦笑,分明是在告诉商傲花不要明知故问。 商傲花看到叶吟风冷苦的表情,猜出来意:“吟风公子,请。” 叶吟风只好走进屋里,只好乖乖坐下,只好先开口:“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一点晚了?” 彭横刀摇头,表示不晚,他说:“做‘鬼’是一件随时都会死掉的事情,对于公子这样的年轻人,是很有必要认真考虑一下的。” “晚辈考虑好了!”叶吟风马上说,还说:“不知……城主是否一起同生共死?” 彭横刀当然不会把叶吟风的“同生共死”当成同生共死,不过他还是不能拒绝的。 “吟风公子有胆识走进这间屋子,表明已经想得很明白。”商傲花停了一下,继续讲:“不过!楚门的剑是很锋利的。” 叶吟风的笑有点不以为然,他说:“不管如何锋利的剑,都有一个它出剑的理由,理由楚我儿是很难有的。” “下一步如何行动?”叶吟风想知道。 彭横刀说:“有一点你必须明白——” 商傲花说:“只能做你‘该’做的事情,不然——” “会死的很惨!”彭横刀又想了想,说:“七杀旗的‘剑’,与楚门的剑同样锋利。” 叶吟风怎么会不知道“七杀旗”杀手的双剑是夏侯玩、夏侯惇兄弟的,堆笑:“晚辈当然知道,七杀旗与蜀山楚门一派的血海大仇,也知道眼下情况的至关重要性,又怎么会不知死活,去做不该做的事情。” 商傲花一脸自若,表情里没有笑,她说:“坐山彭城的刀也很锋利,可能公子并未有耳闻。” “刀与剑的锋利晚辈不在乎,晚辈在乎的是不值一钱的贱命。”怕死的人做起事来,就会谨小慎微。 彭横刀自然知道,谨小慎微的人一定不敢做自己不该做的事,笑着:“吟风公子的话,好得很。——下一步‘七杀旗’。” “晚辈不明白。” 商傲花说:“七杀旗杀手还没有出现,目前很多事还不能确定。” “可总该让我们知道,下一步如何行动。” 彭横刀告诉:“你我下一步要做的只有一个字‘等’。” 等什么?叶吟风可是一个不会等死的人。 彭横刀迟疑了下,对叶吟风说:“公子可以暂且回去。” “告辞。”叶吟风只好起身恭恭敬敬走出,消失在夜里,商傲花关上门,走近坐下,说:“杜妙手在玩什么?” 一影一闪,身法很像“鼠步神行”。 “他来了?”一物飞来,商傲花一探手,抓在手心,展开是一纸团,再展开纸团,上面有字:小心黑寡妇! 人已经走了。 “跑的这样快,巨母大娘的毒物一定要不到他。” 商傲花惊疑,说:“巨母大娘会来杀我们。” 彭横刀可以肯定。“那人的确是杜妙手。” “杜妙手又怎么知道的?” 彭横刀回答不出。 二十八 夜贴在他的身上。左思右想……自己应该去见见诸葛袭人。 杜妙手企图利用自己,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杜妙手一定知道自己是在替诸葛袭人做事,一定是想用自己,对付诸葛袭人!诸葛袭人的黄金,叶吟风还没有赚够,所以诸葛袭人不能死! 诸葛袭人与七杀旗之间,叶吟风选择了诸葛袭人。 很快,叶吟风叩响了门。 诸葛袭人没有惊疑,好像知道叶吟风会来。 叶吟风惊疑? “大人神色自若,是否知道我会来?” 赫连飞鹰质问:“谁派你来的?” 叶吟风不准备说一个荒字,他说:“算是杜妙手吧。” 诸葛药玉说:“为何不直接说是?” 叶吟风对自己的话,解释:“杜妙手企图利用我对付大人您。” 诸葛袭人没有说话。 赫连飞鹰说:“我的‘斩月刀’是很锋利的,你若害怕,还不晚。” 诸葛袭人说话:“杜妙手要利用你,来杀我?” 叶吟风一脸坦然,说:“杜妙手应该是这个目的的。” 诸葛药玉质问:“你怎么知道,杜妙手要杀诸葛大人?” 赫连飞鹰也质问:“不错。你又是如何知道,杜妙手要对诸葛大人不利?” 叶吟风说:“七杀旗要杀掉大人。杜妙手、彭横刀、商傲花,甚至是谷十恶,极有可能是七杀旗的人。” 诸葛袭人听了,说:“吟风公子有更好的办法?” “杀掉彭横刀和商傲花。” “理由——” “他们是大人的障碍。” 诸葛袭人决不会轻易以身试险,他说:“老夫的障碍何止他们夫妇二人,一下子杀得了?” 叶吟风接着说:“所以,大人要一个一个除去。” “你怎知,彭横刀、商傲花一定是老夫的障碍?” “猜测。” 诸葛袭人笑了笑,轻松说:“杀人不是儿戏,尤其是杀彭横刀、商傲花夫妇。” “大人应该看得出,我不是在说儿戏。” 诸葛药玉冷笑一下,她说:“是不是儿戏,吟风公子心里最清楚。” 赫连飞鹰又说:“吟风公子‘引蛇出洞’的计谋,看来被识破了。” 叶吟风神色镇静,自己没有什么所谓的计谋,诸葛袭人在考验自己。 ——“说说为何在这个时候杀,彭横刀夫妇?”诸葛袭人问。 “可以破坏七杀旗对付大人的计划。” “是猜测?”诸葛袭人问。 “大人不像快一点扫除逆党,回到葛岭?” “叶公子可否坐上半个时辰?等巨母大娘杀了彭横刀夫妇?” “可以。” 毙鬼·第九集 二十九 夜如墨洗,悄悄靠近—— 巨母大娘的毒物“黑寡妇”,缓慢爬动不会引起人的注意,何况在什么也看不到的夜里。 巨母大娘准备放出“黑寡妇”,背后穴道一麻,穴道被人点住,何人? ——指节点触,穴道又解开了。 “黑寡妇”——巨母大娘惊疑……问:“阁下如此古怪,不知因何?” 杜妙手绕到巨母大娘面前,说:“昔日,裘躬笑的故交。” “你是……?”裘躬笑的故交……好像只有一个“杜妙手”,曾听裘躬笑两次提起,已经是很久的事了。 “很久没有见到裘兄了。” 杜妙手也说很久了。 巨母大娘没有说话,她又想到了“裘躬笑”,又想到了惨死的尸体。 “大娘这次好像是杀不掉彭横刀夫妇的。” “我看得出。” “可大娘却看不出,诸葛袭人的用意。” 巨母大娘? 杜妙手说:“诸葛袭人的用意,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叶吟风。”又说:“看看是否可以利用。” “诸葛袭人不想让彭横刀死?”巨母大娘问。 “准确地说,不想让他们夫妇在这个时候死。”杜妙手还说了一下,理由,他说:“理由就是:彭横刀夫妇若死在这个时候,七杀旗或许很有可能就不会出手了。” 巨母大娘也看出来了,诸葛袭人要后发制人! “诸葛袭人一直在等,等七杀旗或是楚门出手。” 巨母大娘对七杀旗、诸葛袭人、蜀山楚门的生死存亡,没有多少兴趣,唯一有兴趣的是:杀掉杀死裘躬笑的凶手! ——“你为何会埋伏在这里,等我出现?” “七杀旗早料到叶吟风不会为自己所用,一定要想出什么鬼主意,来致七杀旗于死地的。” 巨母大娘现在没有杀死彭横刀夫妇,无法向诸葛袭人交代。 “七杀旗还料到了什么?” 杜妙手当然知道巨母大娘话中的意思,他所以说:“诸葛袭人没有要杀叶吟风的意思。” “哦?——何以见得?” 杜妙手解释自己的话:“诸葛袭人杀人还用得着别人来提醒吗。” 这样的解释,不是没有道理的。 诸葛袭人让自己来杀彭横刀,是早料到自己不会得手的。——想到一些事情,换了一种伤感的语气,说:“你可知道金魔鹫的下落?” “大娘要对付金魔鹫?”杜妙手明知故问。 巨母大娘:“……。” “诸葛袭人在追杀他,何况‘夺命七杀爪’又很厉害!” “告诉我,金魔鹫藏在什么地方?” “我并不知道。”巨母大娘置疑!“但有一个人知道。” “是谁?”巨母大娘语调激动。 “他的一个师弟。” “师弟?”巨母大娘马上想到了“七杀萧七郎”——萧离人。 “他自称‘花月痕’。” “黑寡妇”——巨母大娘记住了“花月痕”这三个字,她说:“你好像见过花月痕。” “见过。”杜妙手还说:“所以可以肯定,花月痕一定知道金魔鹫的下落。” “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些。”巨母大娘叹息,说:“如果,有了花月痕的消息,麻烦告知我。” “有朝一日知晓了金魔鹫下落,定会告知大娘。” 巨母大娘在一次说:“谢谢。” “不足挂齿,何言相谢。” 10 ——现在什么时候了? 饶雨猛然惊觉!慌忙抓过手机,已经下午2:49了! ——坏了坏了。竟然忘了时间,要是被维罗斯顿知道…… 饶雨登上鞋,冲了出去。 孙小妹、大野美看刚送走一位顾客。店里只有孙小妹、赖飞和大野美看,维罗斯顿不在,松了口气,站到自己位置上。 赖飞忍不住笑了起来,问:“阿雨,孙小妹和美看的诈术如何?” ——诈术? ——饶雨诧异了几秒钟,才明白过来,孙小妹和大野美看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孙小妹倒是“巾帼英雄”,首先坦白:“先要替大野美看洗脱罪名,她可是无辜的。” 赖飞对饶雨说:“你一定要感谢小妹!” 饶雨走到自己的“情侣专区”,否认赖飞的话,他说:“感谢。——差点没把我吓死。” 赖飞也觉得好笑,笑着对饶雨说:“维罗斯顿不在,你今天赚大了。” 孙小妹咯咯的笑个不停,非常困难止住笑,说:“有顾客定做‘18k金钻’,维罗斯顿吃过中午饭,早早出去了。” 大野美看补充:“小妹完全是出自一番好意。” “一番好意?”饶雨对孙小妹的“一番好意”质疑。 大野美看说:“小妹见你太痴迷那部小说了,想让你多看一些。” 孙小妹玩弄着“千足金项链”,好像在等饶雨给自己道歉。 赖飞“唯恐天下不乱”,故意提示饶雨:“阿雨,还不感谢小妹。” 大野美看只是在笑,其实孙小妹是要故意给饶雨来一下子,给他个惊魂未定! “哎呀!你们三个跟‘花弄月’一样,好可怕呀。” “花弄月是那部小说里的美女人物对不对?”孙小妹问。 饶雨不笑,回答:“花弄月是‘地狱门’掌门人花不开的独生儿子‘一笑公子’。” 孙小妹马上做出一个怪笑,问:“是不是这样笑?” “咦!哈、哈、哈??????”饶雨学着“花弄月”笑给孙小妹看。 孙小妹连忙捂住耳朵,还发着抖,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用颤抖的声音说:“好……好恐怖的笑声,我孙小妹全身筋脉尽断。” 大野美看、赖飞笑了起来。 孙小妹要大笑。 孙小妹居然笑了5分钟之久,止住笑,问:“那部小说里的什么……笑……什么……‘花弄月’真的是这样笑得吗?” “不信你问‘花弄月’呀。” 孙小妹怎么问,她说:“花弄月再冲着我笑,还不把我吓死。——真难想象,你还活着。” 一位20岁左右戴眼镜男子,走进来,问:“你们店里有情侣钻戒吗?” 孙小妹招呼:“阿雨。” 饶雨微笑:“您好!欢迎光临s珠宝店。” 戴眼镜k男子,走近,说:“代表‘一生一世’或者‘二人同心’的情侣钻戒。” 饶雨分别拿出了两种,男子供挑选。 几分钟后,戴眼镜k男子看中了其中一种,问:“请问,这件多少钱?” 饶雨很流利的回答,顾客:“先生选中钻戒,在我们s珠宝店的价钱是可以打9折的,打折之后的价格2255块。” 戴眼镜k男子的表情没有变化,可见对价钱并没有多大意见。 孙小妹坐在原位,对戴眼镜k男子说:“先生选中的是‘二人同心’,现在很多情侣都买这个牌子的。——先生觉得价钱怎么样?” k男子从黑色皮包里掏出了厚厚一叠钞票,数了下,在饶雨的指示下,把钱交给了孙小妹,孙小妹边找钱边说:“你的女友可真幸福!——s珠宝店祝你和你的女友‘二人同心’!” “老板真会说话,谢谢s珠宝店。”接着找回的钱,饶雨把已经包装好的情侣钻戒双手交给顾客。 顾客离开店门的时候,全体人员要用十分真挚的声音说一句:“欢迎您下次光临s珠宝店!” 这是维罗斯顿定下的规矩,违者重罚。 维罗斯顿是下午5:23回到s珠宝店的,听到下午有卖掉了一对情侣钻戒,可是看得出,她是很高兴的。 维罗斯顿回到s珠宝店又过了两个小时,饶雨才有时间,走到自己房间,翻开小说《破江山》往下看—— 三十 巨母大娘走进屋子的时候,叶吟风神色自若地坐着。 走到诸葛袭人面前—— 诸葛袭人问:“彭横刀死了?” “没有。” 诸葛袭人果然说:“很好。” 诸葛袭人问叶吟风:“吟风公子不想说点什么?” 叶吟风不想,诸葛袭人刚刚是在考验自己。 诸葛袭人果然说:“吟风公子想必也累了,歇息去吧。” 叶吟风起身,躬身,退了出去。 诸葛药玉禁不住问:“爹爹为何放他离开?” 赫连飞鹰说:“叶吟风一定已经是七杀旗的人了,大人应该叫属下杀了他。” “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你知道?”赫连飞鹰不敢言语半字。 “爹的黄金,叶吟风还没有赚够——你们难道看不出来。” 诸葛药玉没有看出来。 “彭横刀夫妇是怎么知晓,巨母大娘会杀去他们呢。” 诸葛袭人回答诸葛药玉,他说:“彭横刀夫妇并不知道,可是杜妙手却知道。” “杜妙手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诸葛药玉问。 诸葛袭人笑了起来。 诸葛药玉从诸葛袭人笑里看出了端倪,试探性问:“莫非,是爹爹故意让杜妙手……?” 诸葛袭人再次用笑声承认,诸葛药玉问的话。 诸葛药玉更加困惑! “你们知道老夫为何不杀叶吟风吗?” 赫连飞鹰说:“叶吟风还不能死。” “不错!叶吟风的确不能死。”诸葛袭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他说:“相信,杜妙手一定希望老夫能够杀了叶吟风。” “为什么?”诸葛药玉问。 “少一个叶吟风,就少了一个可以对付他们的‘棋子’。” 诸葛药玉……问:“可是,叶吟风值得我们信任你吗?” “至少,比杜妙手值得。”诸葛袭人说。 赫连飞鹰不禁,说:“杜妙手似乎不止在对付大人一人。” 巨母大娘听了赫连飞鹰的猜测,心想:杜妙手定是在对付金魔鹫,看来他说话的是真的。——“花月痕”极有可能是自己可以报大仇的至关重要人物! 巨母大娘说:“杜妙手说一个自称是‘花月痕’的人,知道金魔鹫的下落。” 赫连飞鹰告诉诸葛袭人:“花月痕是地狱门的人,他还活着。” 诸葛袭人想想,问巨母大娘:“你认为,杜妙手告诉你这些,目的是什么?” 巨母大娘没有想过目的,答不出来。 “大人认为,杜妙手有一层很深的用意?”巨母大娘问。 “不能排除没有这种可能。” 赫连飞鹰问:“杜妙手还对裘夫人说了些什么?” “他只讲了这些。” 诸葛袭人说:“现在,我们又多了一个叶吟风,有了这颗‘棋子’,对付逆党又容易了许多。” “下一步大人如何打算?”巨母大娘问。 诸葛袭人笑了,说:“现在,有两个‘鬼’,看夏侯十二弟怎么毙。” 赫连飞鹰提醒诸葛袭人:“还有一个楚我儿。” “乳臭未干的小子,老夫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赫连飞鹰问:“属下该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要做。”诸葛袭人又说:“看花弄月、叶吟风有几分伎俩。” 赫连飞鹰不懂,问:“属下不明白大人为何不让属下放开手脚去杀?” ——“杀夏侯十二弟?”诸葛袭人问! 赫连飞鹰正是此意,夏侯十二弟如今疯了,杀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易如反掌! “夏侯十二弟不是一头猪,或是一条烂鱼,想一刀杀了就能一刀杀。” 赫连飞鹰还没有明白诸葛袭人的意思,继续问一句:“大人不相信属下的能力?” 诸葛袭人说:“夏侯十二弟倘若根本就没有疯掉,是一个诱我们出手的饵!——你杀得了他吗?” 赫连飞鹰无话可说了。 诸葛袭人说:“蜀山楚门在武林中,势力不可小视!楚放天是否真的被七杀杀手杀死,仍旧是一个未知数!” “爹对楚放天的死怎么看?”诸葛药玉问。 诸葛袭人没有回答。 赫连飞鹰连忙说:“七杀旗的‘碧血鸳鸯剑’一定比‘八剑谱’更胜一筹。” 诸葛药玉心里开始狐疑不决:爹爹刚刚是不知道,还是对自己……? 毙鬼·第十集 三十一 叶吟风应该在回来的路上,屋子里只有花弄月。——歪着头,深深孤思,还会浮出甜甜的笑意,有时会有恨色!翻云覆雨,喜怒无常。 花弄月倒了一杯茶,并没有喝,茶还不是冷的。 花弄月从不喝茶,一滴也不喝!茶水太苦了! 花弄月喜欢吃糖,喜欢笑得跟糖一样甜的笑。他要人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可爱”,甚至可以说,让人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女人味”。听起来似乎有点让人毛骨悚然。因为,花弄月绝对是一位性情翻云覆雨的怪人! 花弄月绝对的不笨,可是他故意做出的言谈举止,让自己看起来很笨。女人故意笨一点,能够让异性感觉可爱。若男人故意笨一点,会让同性的人如何认为? 楚我儿实在想不出,花弄月为何要把自己弄得看起来笨笨的样子? 花弄月用食指点湿,在桌面上写:叶、吟、风三个字,写完,歪着头看着笑,“大姑娘”一样思索的自己情郎,脸上又出现甜甜的笑容。 “呀。”的一声响,是开门声音,叶吟风推门进入。 花弄月故意弄翻茶杯,让茶水毁掉字迹。 叶吟风见到花弄月慌忙的样子,讥讽:“紧张什么?弄月公子?是不是以为是楚我儿来杀你?” 花弄月垂着头,抬起——笑。 “整日笑,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咦!哈哈哈……”大声怪笑起来! 叶吟风叹息一声,讥讽:“你的笑声跟一个疯子一样,你不知道。” 花弄月是不可救药的。 “天这么黑,吟风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叶吟风问:“你是不是‘鬼’?” “不是。” “是吗。” “是的。” “我是。”花弄月难以置信? “你不用怀疑什么。” 花弄月笑。 叶吟风很认真地说:“如果你能帮我,该多好。” ‘一笑公子”——花弄月乞望能够经常看到叶吟风的笑,内心冲动了一下,又放弃了。不能对他说:自己也是“鬼”。怎么办? “一只‘鬼’没有什么不好的。”花弄月随便说。 叶吟风不知什么原因,笑了,笑容让花弄月神魂颠倒—— “你准备怎么做?”花弄月严肃地问。 叶吟风故意一脸无奈,回答:“只能做诸葛袭人的一粒‘棋子’。” 花弄月半垂着头,思索着什么。 叶吟风偷眼扫了花弄月一下,又叹了口气,说:“等我死了以后,一定要帮我做一件事!” 花弄月严肃问:“一定替你做到!” 叶吟风伤感地说:“把我的尸体,运出蜀山。我不想葬在蜀山。” 花弄月的内心也是极其讨厌蜀山的! ——“其实,有一件事你不知道。”花弄月还是中了叶吟风的“苦情计”,等着叶吟风问。 叶吟风当然要问:“什么事?” 花弄月回答:“……其实……其实我也是诸葛袭人的‘鬼’。” 叶吟风故意不吃惊,很平淡地说:“其实,我早就猜到……你是——” 花弄月感到自己不该对叶吟风有所隐瞒,自责自己:“其实,我一直都想告诉你的……” 叶吟风心里冷笑,鬼才知道——你花弄月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叶吟风说:“我没有怪你,你也不用自责自己什么。” 花弄月听了,只会更加自责自己! 叶吟风此时就是希望,花弄月自责自己!只有这样,才能让花弄月成为自己手里的一柄“刀”!自己会用他杀死自己认为要杀死的人。 花弄月呢。并非在自责自己! 那只是自己惯用的伎俩——伪装自己的真实情感!只有这样,才能不被别人当成对手而被杀掉。 楚我儿一直没有杀自己! ——因为什么? 花弄月自己的回答就是:因为自己善于把自己的真实情感完全伪装起来,让任何人都看不透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楚我儿就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若是知道了。只怕,自己已经死一千次了! 花弄月也不原因伪装自己,他很无奈! ——不伪装自己!楚我儿只怕就不会用他背上的剑,保护自己。 ——不伪装自己!只怕自己已经死在“七杀旗”杀手剑下。 花弄月内心的“苦”,谁又能理解。 ——没有人。 蜀山楚我儿还好不是一个绝情的人,还好是一个性情中人!若不然!自己又怎会有机会在此处避难? 楚我儿! 楚我儿一直在忍自己,一直希望自己有一天离开蜀山楚门——那样的话,自己的生死就跟他没有任何关联。 楚我儿不想言不由衷,失信于人!——让武林耻笑蜀山楚门的剑客是一个无信无义之徒! 花弄月神色又变得怨毒、阴冷起来,反反复复在问自己:杀死楚我儿?诸葛袭人信得过吗。 ——“七杀旗”绝对会杀死自己永绝后患的! ——怎么办? ——谁来告诉自己。 ——没有人!花弄月知道不会有人。 三十二 “毙鬼”的意思,就是不放过一只“鬼”! 冷秋水是“流星赶月堡”派来的“鬼”,什么结果。 冷秋水不会是楚门毙掉的第一只“鬼”,也不会是最后一只“鬼”。只要蜀山还有一个握剑的剑客,“鬼”一定会毙掉的。在蜀山剑客眼里,“毙鬼”似乎已经变成了他们能够生存下去的“本能”。 “总之,我儿会处理好花弄月的。”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相信,师弟楚我儿的一招“剑海灭魂破苍穹”有这个能力,在危机时刻杀掉花弄月的。 花弄月故意伪装出一张类似天使的脸,无声无息的让别人丧失对他的正确判断——其目的何在?无非是怀着某种目的或某种企图。 花弄月的某种目的或企图,无非是利用自己,换取自己暂时的安危。 楚我儿的内心,有一种被欺骗的强烈感觉! 在这个时候,挥剑杀死,无疑是最简单的做法。可是,最简单的做法,又存在着直接影响楚我儿不能杀的因素。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绝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家伙!对自己的承诺,是一定会履行的。所以说,楚我儿不杀花弄月的一个至关重要原因,就是履行自己的承诺!有时候,楚我儿自己都感觉,自己是不是不该履行这个承诺?……花弄月会杀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楚我儿只不过是一位简简单单的剑客,一位简简单单的剑客精通的往往是致人生死的剑法! 对于“一笑公子”——花弄月,楚我儿自己只能乞望……乞望花弄月不要在自己面前做出自己不愿看到的事情,乞望终归是乞望,花弄月也是有着自己独特思想的人,说不定花弄月此时已经有了一个主见。 三十三 花弄月沉吟不决,又神思凝想了一下,才开口:“我可以做‘引玉’之砖。” “水火灵狐”——叶吟风笑了,完全明白花弄月的意思,问:“什么‘引玉’之砖?” 花弄月一笑,解释:“如果楚我儿死了,对诸葛袭人来说,算不算是一次机会?”倘若……,的确是一次机会。 叶吟风听了更加有兴趣。 “你有办法让楚我儿死掉。”半信半疑。 花弄月神秘一笑,说:“为了吟风,挖空心思也值。” “也就是说,很困难了。” 花弄月绝不容叶吟风对自己失望,立刻说了四个字:“恰恰相反。” 叶吟风果然禁不住,奇问:“怎么个简单法?” “我做‘鬼’,引楚我儿中计。”听起来的确很简单,可是…… 叶吟风似乎也看到了顾虑,……问花弄月:“仅仅如此简单?” 花弄月用笑容,承认。“楚我儿从表面上看,似乎不像一个容易中计的人。” 花弄月笑容消失,他问:“你了解楚我儿?” 叶吟风怎么会了解楚我儿。 花弄月说:“我对楚我儿还算了解几分——” 叶吟风马上笑了,他说:“如果你没有把握,相信你也不会这么做的。”又问:“你准备怎么做?” “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力,只需要我们两个。” 叶吟风完全没有想到,“一笑公子”也有不笨的时候,说:“你用话吸引住楚我儿的注意力,我在他背后突然出招!” 叶吟风已经想好了,在楚我儿身后用什么招式能够一招制胜的杀死。可他禁不住问花弄月:“你真的有把握?” 你为什么总是把我当成一个完全不懂事的小孩。——花弄月表面却大声怪笑气来。 毙鬼·第十一集 三十四 蜀山楚我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孤影独思——独思……与自己指腹为婚的江蓑烟。 江蓑烟是离开?是失踪?还是自己想不到的某种情况。 ——是不是诸葛袭人?……一定是的! 江蓑烟是陆瘿公的女儿,也是诸葛袭人一直追杀的目标。 诸葛袭人知道抓住“盘马堂”堂主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抓住“南侠烈火王”的女儿“江蓑烟”却容易些。抓不住的,可以用他最亲近的人,逼他现身! 陆瘿公最亲近的人就是自己的女“金眼貂蝉”——江蓑烟! 江蓑烟可能接到了父亲陆瘿公的密信,一个人悄悄离开了蜀山或是悄悄地躲了起来。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追忆自己与她离别时的神情,似乎她很想告诉自己什么。可有因某种原因……使她没有对自己开口。 楚我儿当然认为,江蓑烟的选择是对的。 楚我儿什么都没有问,就去了“不死谷”。——她现在还好吗。 她的“寒冰烈火掌”是一般人接进不了的,应该是安全的。只是不知,她现在深处何处?一个人会不会,感到寂寞? 楚我儿知道,在楚门“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时刻,不应该分神去想江蓑烟。只要她还活着,终归有重逢的那天!——江蓑烟、江蓑烟、江蓑烟…… ——敲门声! 楚我儿凛然一震,跨出一步,拉开阻隔在他们之间的门。——失望了,是花弄月。 花弄月笑着说:“可以进去坐坐吗?” 楚我儿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请。” 花弄月一动不动。 楚我儿问:“有事?” 花弄月回答说:“想跟你聊聊。” 楚我儿听得出,花弄月口中的“聊聊”绝非闲聊! “我们的确需要好好聊聊。” 花弄月在猜,楚我儿打算与自己聊些什么。 两人并肩纵步,花弄月终于想到了一句,问:“你追查‘七杀旗’,查的怎么样了?” “其实,也谈不上追查。”楚我儿苦笑,接着解释:“只是在等罢了。” 花弄月不知是不懂,还是在故意问:“等什么?” 楚我儿不假思索,说:“等‘七杀旗’出现。” 花弄月不明白。虽然没有说,但是他的神情分明是困惑的。 楚我儿的话,也没有说完他说:“我自己跟武林人士有着不同的见解,‘七杀旗’不论多么神秘,终究是握着双剑的杀手。” 花弄月思考。 楚我儿在花弄月思考的时候,在说:“我还有一点担心——” “担心什么?” 楚我儿的回答,让花弄月诧异不解? 花弄月担心“七杀旗”出现,他诧异,他问:“你怎么希望‘七杀旗’的杀手出现?” “等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尤其是等一个杀手来杀自己。”楚我儿跳视着夜色,沉默下去…… 花弄月还是在思考,思考楚我儿的这句话,是不是另有一层深意! 楚我儿并没有任何“深意”,只是自己的一句简单的话而已。 “你有办法对付‘七杀旗’杀手的‘碧血鸳鸯剑’?”花弄月不关心楚我儿生死,但用关心楚我儿生死的语调说。 楚我儿依旧是一句简单的回答:“我想不出该怕什么。” 浓夜如死! 花弄月一个字也说不出,不知此时该拿什么话来说。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花弄月没有迈步。 楚我儿站在花弄月面前,慢慢说:“有一些话,总是想不出适合什么时候说,想了很久,还是不说。” 花弄月没有说话,他心里明白,其实自己也是一直什么都不说的。——正如楚我儿刚刚说的一样,一些话,总是想不出什么时候说,想了很久,还是不说! 花弄月不说。 楚我儿说:“可是现在我要说——” 花弄月迈步,听着。 “不知,你明不明白,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一句奇怪的问话。 花弄月听着一点也不奇怪,自己不是很明白——可是有明白!明白什么?明白楚我儿将这句话的用意。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笨。”冥思苦想,说给楚我儿听。 楚我儿并不认为花弄月是一个很笨的人,花弄月的“笨”却是一种少见的“聪明”! 楚我儿听了自己的话,居然什么也没有说,是不是并不信任自己的话? 楚我儿说话,他说:“你还是一身怪气,该讲的话不讲,无关紧要的话,到说了不少。” 花弄月笑了,很高兴!听得出是游南子讲过的话。没想到的是,楚我儿还记得这句游南子的玩笑话。 “你不是要聊聊吗。——可以聊了。” 花弄月的“聊聊”只是一个陷阱的借口,只是一个杀死楚我儿的借口而已。 花弄月知道,前面就是埋伏的地方! ——叶吟风就埋伏在暗处,等楚我儿走近他…… 花弄月叹息,他不想往下想下去!楚我儿死了,对自己有利吗。 “你怎么了?”楚我儿听到花弄月叹息,问。 花弄月继续往前方走,一直走到埋伏地点,才停下来,跟计划中一样,楚我儿的背,背对着假山,假山背后就是埋伏好的叶吟风! 楚我儿不知道,自己的身后隐藏着危机! 花弄月开始按照与叶吟风计划好的,一句一句地说,他说:“其实,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讲——” “什么事情?”楚我儿很自然要这么问。 假山后的叶吟风,渐渐探出了头,盯着楚我儿的背,只要花弄月一说出暗语“诸葛袭人”四个字,自己就迅雷出手,一招杀死楚我儿! “赫连飞鹰命令我做一件事情,不过我很不愿意做的。” 楚我儿听到这句话,更要问:“赫连飞鹰让你做什么?” 叶吟风知道,下一句就会是:“诸葛袭人要让我想办法杀了你!” 花弄月开口,他说:“诸葛袭人……” 诸葛袭人!计划中的暗号。 叶吟风二指戳向楚我儿背后一处死穴! 花弄月前跨一步,迅雷一掌“三尺狱”,打入夜色中—— 夜色中的人不是楚我儿,而是叶吟风! 叶吟风见花弄月的掌朝自己拍来的一霎间,身子已经后飞入夜色里。 楚我儿的确见到,一个人影被花弄月打入夜色里,那个人显然是要杀自己的。……花弄月显然是知道的。 “诸葛袭人要让我和叶吟风想办法杀了你!”花弄月说完,自己没有说完的话。“父亲说过,诸葛袭人是可以制任何一个武林人士于死地的。叶吟风非常清楚这一点,当时在诸葛袭人面前我没有说什么。” 蜀山楚我儿不知该说什么。 花弄月说:“一个字不说,只是不想让你死在叶吟风手里。” 叶吟风的那一招,显然对准的是自己的死穴。倘若不是花弄月关键的那一掌“三尺狱”,自己已经是躺尸在地了。让楚我儿承认花弄月会出手相救…… 花弄月出手相救,莫非存在着一个原因或是目的。 ——楚我儿猜测。 三十五 夜如墨洗! 花弄月带走了叶吟风的尸体,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里,已经不见。 花弄月身影消失的一霎间,楚我儿还在狐疑不决…… 叶吟风的死,究竟有什么玄机? 叶吟风的死,是因为“三尺狱”。可是,花弄月是没有任何理由为自己杀死叶吟风的。 ——花弄月杀死了叶吟风!搜索枯肠?用心良苦? 楚我儿此刻怕的就是:花弄月是有目的杀死叶吟风的。 ——花弄月惧怕“七杀旗”斩草除根杀了自己永绝后患!他心里也非常清楚,自己对他时刻狐疑堤防。为了能够继续留在蜀山躲避仇家,就挖空心思的讨好自己。 楚我儿的惧怕就在这里!花弄月为了讨好自己杀死了叶吟风,事后必定会把叶吟风的死,算在自己头上。对于性情古怪,翻云覆雨的“一笑公子”,绝对有可能会这样做的。 夜色深不可测,花弄月就跟眼前的夜色一样——深不可测!时时刻刻要面对一个“深不可测”的花弄月,试想一下楚我儿会是一种怎样的心境? ——可不可以说是与狐为伴? 花弄月不是“狐”,是“鬼”! 夜色里的楚我儿一动不动,忽然觉得花弄月可恨中又有一些可怜。可恨的人,又怎么会可怜呢。 楚我儿已经不记得,是谁对自己说过:可恨的人,往往有他可怜的一面。 一霎间的发觉,楚我儿更无法一招“剑海灭魂破苍穹”杀死花弄月了!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一身侠骨裹丹心,又怎么会一剑杀死一个自己已经感觉很可怜的花弄月。 花弄月、鬼、可恨、可怜……思索着这些,自己又不能排除一种可能。 ——花弄月与叶吟风一起设计了一个可以致自己于死地的陷阱,只不过花弄月忽然因某一个原因改变了主意,一掌“三尺狱”杀死了与自己一起密谋的叶吟风! 花弄月之所以一掌“三尺狱”杀死叶吟风,是因为他自己不想死!不想死在“七杀旗”杀手的“碧血鸳鸯剑”下,完全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杀死叶吟风!怎知花弄月日后难免不会为了自己杀死自己。 ——楚我儿又想到,花弄月离开自己的一幕。是不是该一剑“剑海灭魂破苍穹”杀了他? ——楚我儿当然又想到,自己没有在花弄月背后刺出那一剑“剑海灭魂破苍穹”。 花弄月还没有死,自己日后还要与他相处。 毙鬼·第十二集 三十六 花弄月放下叶吟风的尸体,尸体已经冰凉如水! 花弄月泪水滴在叶吟风尸体上,恨不得与叶吟风同去地狱! ——杀死叶吟风,并不是简单的自保而已。 叶吟风在“花落地狱门”危难之时,居然不顾自己的安危,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花落地狱门”! 那个时候,花弄月的内心就被叶吟风的举动,遗下了一个简单的“恨”。 ——恨叶吟风没人性! ——恨叶吟风无视自己! ——恨叶吟风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离自己而去! ——恨叶吟风对自己太无情! 这么多的恨,叠在一起。花弄月不能不杀死叶吟风泄恨。 叶吟风死了。 花弄月心中无恨,却遗下了一个简单的“怨”! ——怨楚我儿没人性! ——怨楚我儿无视自己! ——怨楚我儿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狐疑自己! ——怨楚我儿对自己太无情!这么多的怨,叠在一起。花弄月不能杀了楚我儿泄怨。 楚我儿所以还活着—— 尹星邪被杀、紫竹莲被杀、父亲花不开被杀、花欲哭被杀、叶吟风被杀,自己也会被杀,被“七杀旗”所杀! 花弄月知道,诸葛袭人用一箱子黄金,收买了“地狱门”和“流星赶月堡”,来对付武林中那些一直要致自己于死地的陆瘿公、裘躬啼、金魔鹫等人。 诸葛袭人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们一起策划了一个杀手组织“七杀旗”,对共同的敌人诸葛袭人先发制人! “流星赶月堡”、“花落地狱门”先后遭戮! 武林公认为“武林第二人”的诸葛袭人,眼下对“七杀旗”也无计可施。怎不让花弄月惧怕。 花弄月惧怕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人不惧怕!那个不惧怕“七杀旗”的人就是“赤子剑灭魂”——楚我儿!因此,叶吟风的死,也可以说是因为楚我儿不惧怕“七杀旗”造成的。至少—— 花弄月是这样认为的。所以—— 叶吟风的死,完全是楚我儿的责任! 花弄月眼里流出了阴冷怨毒的眼泪,楚我儿!——一定要替叶吟风报仇,至少要杀死楚我儿。 楚我儿眼下还不能死,什么时候杀死楚我儿。 三十七 子夜死寂。或许更晚一些。 诸葛袭人还没有睡下,他在等花弄月和叶吟风。 楚我儿若真的被杀死!自己到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夏侯十二弟贸然出手,给“七杀旗”制造一个可以出手的机会。 夏侯十二弟的剑法,或许不在解难败之下。甚至可以说,“一剑四方无对手”也并非胜得了“真刚大剑”。剑客厮杀,很难肯定谁会在哪一招中胜了对方或是杀死对方—— 夏侯十二弟没有可能胜了七杀杀手,相反七杀杀手也必定很难胜得了“真刚大剑”! 夏侯玩、夏侯惇的死,会迫使夏侯十二弟一定要杀死七杀杀手,替二子夏侯玩、夏侯惇报仇! “七杀旗”的目的是自己,自己还未死。 诸葛袭人认为七杀杀手与夏侯十二弟决战,其结果只有一个——两败俱伤!这是诸葛袭人乞望看到的结果,这样的结果是再好不过的。 诸葛袭人想到这里,脸上就露出一种致胜之后才会有的笑容。到那个时候,赫连飞鹰只需要走近夏侯十二弟,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就行可以了。 ——九方断水女流之辈,佘辟主、巨母大娘两人,足可以对付! 楚我儿、夏侯十二弟、九方断水死了之后,赫连飞鹰一定有办法让七杀杀手说出裘躬啼和陆瘿公身藏何处。 ——至于用什么办法来对付裘躬啼和陆瘿公,还不是最容易、最简单的事情。 叩门的声音,诸葛袭人已经猜到是花弄月和叶吟风。 “两位公子请。” 花弄月在门外推开了门,走进—— 诸葛袭人没有看到叶吟风,只有花弄月一人? 诸葛袭人也没有看到楚我儿的人头,问:“叶吟风呢?” 花弄月回答:“死了。” 死了?怎么会死了。死的人应该是楚我儿! 花弄月解释:“叶吟风低估了楚我儿的剑。” 诸葛袭人置疑。 花弄月的解释还有,他说:“叶吟风还没有出手,楚我儿已经有所察觉了。” 诸葛袭人质疑:“察觉你要杀他?” 花弄月淡然自若,说:“在那种情况下,我只有杀了叶吟风……” “自保?” 花弄月默认。 诸葛袭人现在已经知道楚我儿还活着,死的人是叶吟风,并且楚我儿没有杀花弄月? 花弄月似乎知道诸葛袭人会这样怀疑,他说:“叶吟风的死,换回了楚我儿的信任。” 诸葛袭人没有说话。 花弄月说:“那一掌打得很重,一掌毙命!” 诸葛袭人笑了,花弄月原来是一个非常人使用非常手段的人,笑里藏了很多的欣赏。 “你做的不错。”诸葛袭人又说:“能用非常手段,杀死同类取得对手信任,是很难得的。” “花弄月多谢诸葛大人夸奖!” 诸葛袭人连忙摇头,说:“不是夸奖,是欣赏弄月公子是个人才。” “属下,下一步该如何做?”花弄月问。 诸葛袭人叹了口气,说:“楚我儿这次不死,下面很难办。” 花弄月一言不发。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当然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再杀一个非常时刻是用非常手段的花弄月。 “我想多了解一些有关谷十恶、彭横刀、商傲花的情况,弄月公子一定要办的再漂亮一些。” 花弄月躬身,说:“花弄月一定大人不负所望!” “时辰不早了,弄月公子该去休息了。” 11 一阵手机来电铃音带着震动,响了起来。 饶雨放下小说,另一只手抓过手机,来电显示是孙小妹的号码,摁了下通话键,电话那边传来,孙小妹的声音:“阿雨,快点下楼来。” “什么事情?” “我和美看被人打了!” 饶雨大吃一惊!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拽开门,奔了下去。 楼下的情景却是,意想不到——孙小妹、大野美看根本就没有被什么人打了。 孙小妹反而还觉得饶雨惊慌的样子,有那么一点可笑,更令饶雨生气的是“失意君子”——赖飞。 赖飞是第一个说话的,第一句话就是:“输了!20块拿来。” 什么输了?什么20块? 饶雨还算不笨,马上想到,质问赖飞:“是不是在拿我做赌?” 孙小妹高兴极了,伸着脸:“是不是吓了一跳?” 饶雨当然没有承认自己的确吓了一跳,只好说:“无聊。” 孙小妹一听“无聊”,立即变得一脸委屈,说:“就是嘛!见你无聊的看那本什么小说,很理解你的无聊。” 饶雨有说过自己很无聊吗。——真是强词夺理! 孙小妹还不承认自己的“强词夺理”,她说:“我可不是强词夺理,之所以这么使‘诈术’,是因为你呀。”因为自己,所以使用‘诈术’? 饶雨一脸不以为然,谁肯相信孙小妹的鬼话。 大野美看相信,并为孙小妹喊冤叫屈,她说:“雨,你这次是完全错怪了小妹。” 错怪?……饶雨开始了他的逻辑推理,他说:“飞雨的话,让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大家都对“傲物赤子”——饶雨的所谓“结论”,产生了巨大的兴趣,连大野美看都忍不住问:“哦?结论?” 饶雨用灵活的头脑,一个字一个字说:“‘输了!20块拿来。’这句话里,很露骨的说明你们在拿我寻开心。” 大家谁也不说话,显然都有兴趣看看最后饶雨如何结束他的混账推理。 饶雨好像也看到了别人眼中的“期待”,他往下推理:“飞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冲着小妹说得。——由此可见!小妹就是幕后的操控者。” 孙小妹可不服,质问:“那美看的喊冤叫屈,你怎么解释?” 饶雨马上解释给孙小妹听,他说:“美看是你们‘计划’中的重要一步,大野美看的话完全是个误导。” 孙小妹摇着头,否认掉饶雨的推理,说:“让我这个女福尔摩斯,给你纠正纠正错误。” 赖飞、大野美看立刻鼓掌欢迎,赖飞还说:“要说的让阿雨抬不起头,脸红!” 孙小妹摆出一副侦探的样子,故意换了一种只有重感冒后,才会发出的沙哑声音,开始了他的正确推理,她说:“赖飞的话,是一个严重的误导。” 大野美看竖起大拇指鼓励一下,孙小妹眨了下眼睛,又用只有重感冒后才会发出的沙哑声音,继续说:“美看的故意‘喊冤叫屈’,很不幸是第二个误导。” 饶雨也配合了一下孙小妹,装着难以相信的神情,问:“不可能,你在误导我!——你想掩埋真相。” 大家听到这里就大笑了起来。 “你们目的何在?”饶雨“逼问”大家。 孙小妹装着极其害怕的样子,说:“大侠饶命!当然是请你一起上网了。” 饶雨一听,伤心的要死,用比孙小妹更害怕的样子,说:“你们简直比‘七杀旗’还要诡诈!” 大野美看没听明白,皱着眉头,问:“阿雨,‘七杀旗’是什么?好奇怪的旗,是国旗吗。” 饶雨解释给大野美看听,他说:“七杀旗是我们中国武侠小说里的某个门派名子,是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 “杀手……小说里一定有凶杀案发生?”大野美看猜测性地说,还说:“凶杀案一个接一个发生,一个或是多个人物追寻杀手。” 饶雨承认一小部分:“简单地说,是这样的。” 孙小妹嚷叫:“好了、好了!浪费了不少时间在里面,走出去玩。” 赖飞还没有忘记,冲孙小妹:“拿来,20块。” “哎呀!讨人厌的‘失意君子’。”孙小妹掏出一张20元钞票,弹到赖飞手里,气愤的开玩笑语气:拿去投胎吧。” “谢谢‘孙掌门’,先走一步,网吧见!” 孙小妹吐了口气,抱怨说:“赖飞还有这么讨厌的地方——s珠宝店的‘哀’呀。” 大野美看耸耸肩,说:“可是,我们还要去玩呀。” 孙小妹当然不会忘记玩,她说:“我知道一个很好玩的地方。” 毙鬼·第十三集 12 孙小妹所指的好玩地方,就是一个夜市。 夜市有一家烤羊肉串的,可以一边吃着美味十足的羊肉串,喝着啤酒,一边跟朋友或是情人愉快聊天。 孙小妹是一定要请客的。 饶雨、大野美看只好按照孙小妹的吩咐,乖乖坐着等着开吃—— 孙小妹在与烤羊肉串的伙计指手画脚的讲着什么,10分钟左右时间,孙小妹自己拿着一盘子羊肉串走了过来,放下,又去拿啤酒。 “不要客气,一定要把他们全塞进去。”孙小妹打开一瓶啤酒,为大野美看、饶雨各倒了一大杯,自己又到了一大杯啤酒,喝了一口,赞美:“感觉真好!” 三人一阵大吃,不时有凉风吹来,吹去夏热的烦恼。 孙小妹在也吃不下去了,丢下刚拿起的一串肉,说:“吃不下了!好饱。” 饶雨吃完最后一串,端起了杯子,喝完了剩余的啤酒,说:“是不是要回去?” 孙小妹第一个摇头,她说:“时间还早,不许回去。” 大野美看打量一下孙小妹,问:“小妹醉了吗。” 孙小妹打起精神,她说:“你才醉了呢。” 大野美看是不会看错的,孙小妹又对饶雨说:“阿雨,不要以为我喜欢你,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饶雨凛然一震,哪里会料到孙小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大野美看一眼就看穿了孙小妹的用意,一定是饶雨什么地方令她强烈感到不快!不然也不至于借着酒劲说出平时不会说出的话。 饶雨并非大野美看,不知孙小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真喜欢自己?还是仅仅一句醉话? “呜呜……”是哭声,孙小妹伏在自己手臂上哭了起来。 大野美看用幽默的话进行安慰,才减少了不少尴尬。 饶雨无言。 孙小妹这次足足哭了5分钟,还是饶雨递给了她纸巾,才渐渐止住哭的。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饶雨开口。 孙小妹丢下湿纸巾,起身坚持说:“我付账!” 13 三人回到,s珠宝店的路上,孙小妹吐了两次,还有一次抱着饶雨捶打脊背一次,用了足足40分钟,才回到店里。 饶雨没有时间看表,赖飞还没有回来。 维罗斯顿和十二贝勒见到孙小妹,吃惊问:“怎么了?” 大野美看进行了解释,十二贝勒看着维罗斯顿笑了。 饶雨没有听到大野美看解释了些什么,不知有没有说出孙小妹的“醉话”与“醉行为”。 大野美看扶着孙小妹上了楼,饶雨一个回到了自己房间,没有一丝醉意!头脑反而异常的清醒,倒在了床上,眼睛注视着小说封面,不知该如何认为孙小妹的“醉话”和“醉行为”。 饶雨到希望孙小妹不是真正的醉,认真回忆着一个一个情节。 大野美看对孙小妹的“醉话”和“醉行为”是持怀疑态度的。 饶雨从回忆的某个情节中,可以断定!——“醉话”和“醉行为”是平常依孙小妹的性格做不出来的。难道是对自己一种特殊的表白? 饶雨不知该不该这样大胆认为,孙小妹虽然喜欢开玩笑,但绝不会用自己的感情,跟自己开这种玩笑,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了。 ——孙小妹是在借着“醉”跟自己表白! 手机拿在手里,是不是发送一个短信? 大拇指摁动手机按键,显示屏上很快打出:小妹!你没有喝醉,是不是?——阿雨。 这样问,会不会对孙小妹来说,太直接了!要知道,孙小妹的个性——她假如见到自己的短信,一定会觉得自己很没面子,说不定和她之间会变得很尴尬。 手机抛到一边,一阵莫名其妙的困惑涌出——好想拉开门,直接去问孙小妹。 饶雨只不过冲动的想想,并不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的。他并不是不知道,爱情是应该用很小心的动作,去呵护它的。对!抓过抛在一边的手机,注视着12个字的短信,又连续按动按键,一个一个删去…… 时间已经是晚上10:04分了,明天还要上班,明天是星期四…… 14 门一关上,孙小妹就跳了起来。 大野美看是完全知道的,一点也不感到惊奇:“阿雨,好像并不知道,你在装醉。” 孙小妹还是平日里的嘴脸,身子一下子完全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说:“这才好玩呀。” 大野美看置疑? 孙小妹解释:“若不这样,一个女孩子,怎么说得出口呢。” “那就是你早有预谋了。”大野美看问。 孙小妹笑而不答。 大野美看又问:“你不怕雨?” “怕他什么?”孙小妹不假思索问。 大野美看回答:“阿雨为了弄清事实,用一种最直接的方式问你,你怎么回答他。” 孙小妹马上否认,她说:“不可能!阿雨可不是你想象中的冲动型。” “为了爱情,雨是极有可能冲动的。”大野美看故意说的很严重,“企图”令孙小妹感到危机。 孙小妹坐起,歪着头想,想了一会,她说:“我为什么不可以说,他喝醉了!……自己耳朵听错了。” 门“哗”的一下,开了! 饶雨直线走过来,第一句就是:小妹!你没有喝醉,是不是?——阿雨。 孙小妹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一口否认掉,并反驳说:是你喝醉了还差不多,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呀。 大野美看一个劲的笑,当然是在笑自己对有钱家的女孩,想入非非! 饶雨满脸通红,尴尬到了极点!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孙小妹不依不饶,一句一句嘲笑、挖苦的话,涌入自己耳朵里…… 饶雨猛然觉醒,是一个梦!星期四的阳光还很淡薄,已是上班的时间了。 孙小妹的影子,还在脑海里“荡漾”。抓过手机,有一个短信!是孙小妹得吗? 你们再不来,我可要回去了。——飞雨。 饶雨走出房间,孙小妹恰好经过,打招呼:“早。” “早。”饶雨并没有发觉,有什么异常。——一阵失落感觉,难道孙小妹昨晚的都是醉话? 洗脸的时候——在想? 吃早饭的时候——在想? 孙小妹、大野美看、赖飞、维罗斯顿说玩笑的时候——在想? 孙小妹的举动,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幸好,自己昨晚没有冲动。 10:25了。现在是工作时间,自己不能心不在焉的。 一对男女走进,孙小妹连忙招呼饶雨:“阿雨——” 饶雨还是用平时的态度,机智的头脑,与顾客介绍着…… 孙小妹也趁饶雨给顾客介绍的时候,偷偷瞟几眼,自己判断一下,“傲物赤子”是否很在意自己昨晚的“醉话”和“醉行为”? 大野美看莫非说对了?饶默把自己的特殊表白,当成了醉话。 饶雨并不是傻瓜,应该对自己的特殊表白,很在意才对。说不定,他正在困惑。 赖飞昨晚晚了一个通宵,此时强支撑着身体,打起精神一直支撑到这一天的结束。 晚饭,赖飞一口也没尝,5:49就上床睡觉。 维罗斯顿晚上有一个很重要的约会,她告诉大野美看晚饭你们自己吃,并将十二贝勒交给大野美看与孙小妹,自己独自出去了,一定是交了男友。 孙小妹的胃口好像不好,不知是不是胃里不舒服? 饶雨自然没有办法问,大野美看也没有问。 “你们慢慢吃。”丢下一句简单的话,就抱着十二贝勒爷走开了。 大野美看好像在悄悄的笑,不知是不是在笑自己和孙小妹。 饶雨装作没看到,夹着菜,送到自己嘴里。 “雨……”大野美看好像有话要说,又犹豫了。 饶雨也没有追问,大野美看又继续吃饭。 大野美看也离开了。饶雨放下筷子,心里埋怨自己,刚刚为什么不追问一句!懊悔!懊悔完了,起身走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想…… 饶雨并不是一个钻牛角尖的赤子,自己还有很多时间与孙小妹接触,只不过是一个疑问而已。 ——为什么不把她交给时间来解决。 一个看来很不错的主意,看了下手表时间还早,昨晚的睡眠很好,现在还精神百倍。 花弄月会做如何选择? “七杀旗”会出现吗? 诸葛袭人下一步会用什么手段,对付“楚我儿”和“七杀旗”? 饶雨一个也想不到,打开小说,翻开新的一页—— 毙鬼·第十四集 三十八 夜——三更,应该说更晚一些。 一条黑影轻掠到屋脊,猫腰纵步,突然止步。身子一翻,两脚触地无声! 一扇紧闭的门,靠近,叩门:“嘚、嘚”两下声响。 屋里的人惊觉?起身一跃,双手拉开门——掌风逼面! 楚我儿闪身,避开—— 杜妙手跃开,冲楚我儿说:“快来追我。” 楚我儿没有追,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盯着黑影人看—— 杜妙手回过头,见楚我儿并不追自己,无奈又走回来,问:“你害怕?为什么不敢追我?” “不是不敢,而是不必。” 杜妙手笑了,自己说:“你不是怕死,是不想死。” “不是不想死,而是不能死。”楚我儿纠正。 “你在这个时候,的确不能死。”杜妙手又说:“七杀旗也知道你还活着,没有死。” “所以你出现了。” 杜妙手没想到,楚我儿说了自己下面要说的话,他只好说:“我的武功不如你,完全有可能被你杀掉。可是,我还是来了。” “你的轻功很好,很像‘鼠步神行’——晚辈说得对吗?” 楚我儿一个字也没有说错,杜妙手说:“你说的很对,我们又见面了。” “不死谷大难不死,算起来还要感谢七杀旗手下留情。”楚我儿坦然无惧,说下面的话:“一定要帮楚我儿带到七杀旗。” 杜妙手说话,他说:“你错怪了我。”又说:“杜妙手是楚门的朋友。” 楚我儿一笑,说:“谷十恶、彭横刀、商傲花、花弄月都是楚门的‘朋友’,难道我都要把他们当成朋友。” “你把他们当成什么?” “鬼。” “就是说,你会杀了他们?” 楚我儿回答:“会。” “他们任何一个绝不会等着你去杀。” 楚我儿说:“所以,我要等。”等机会,等一个可以出手“毙鬼”的机会。 “你不怕,一辈子都等不到?” 楚我儿说:“他们不会等一辈子,诸葛袭人也不会等一辈子,七杀旗更不会等一辈子。” 杜妙手听了,问:“你只知道等机会,却不知道还有一位金眼的姑娘,一直在等你。” 金眼的姑娘!——江蓑烟! 楚我儿凛然一震,问:“你怎知有一位金眼的姑娘,一直在等我?” “我不但知道有一位金眼的姑娘在等你,还知道怎么能够救出她。”这句话,引诱楚我儿往下问,楚我儿真的问:“你想让我做些什么,作为交换的条件?” 杜妙手居然说:“条件就是帮我杀掉诸葛袭人,如何?” 楚我儿难以相信,因为“杀掉诸葛袭人”对自己而言,并非算是什么条件。 杜妙手似乎感觉到楚我儿难以相信,解释:“真正想杀掉诸葛袭人的人,并非是我。” 楚我儿猜到,他说:“七杀旗?” 杜妙手默认了,楚我儿的话,并说:“如何?打算合作吗。” “你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杜妙手在听楚我儿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楚我儿说:“花落地狱门的尹星邪。” 杜妙手好像明白:尹星邪略施小计就骗取了“睡剑心法”,害得楚我儿被罚了三年思过。同样的错误,谁还会再犯。 楚我儿显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你要想杀掉诸葛袭人,别无选择。”杜妙手后退一步,说:“江蓑烟一直在等你,你难道就忍心让她一直等下去,直到死?” 杜妙手飞身消失不见。 楚我儿很久没有动一下,呆呆出神:江蓑烟一直在等自己,一直等……等到死! 楚我儿恨不得大哭一场,自恨!——江蓑、烟、江、蓑烟、江、蓑、烟,决计不能按照杜妙手的话去做。那只不过是“七杀旗”的激将法,绝不能中计!绝不能信杜妙手的鬼话! 楚我儿对自己发誓:绝对救出“江蓑烟”!绝对不让江蓑烟等自己到死! 三十九 东方发白。 “软铁剑奴”——解连环一身甲胄,散披着头发,脸上被铜面具遮着,两只手分别握着“惊鲵”、“悬翦”,走到一处,停下脚步——剑影绕身、身躯扭动:一招、两招…… 一双眼睛暗处盯着,身影翻飞的解连环,神色、眼神,都一动不动! 解连环丢下“惊鲵”、“悬翦”,摘下铜面具丢在地上,紧接着脱起“锁子黄金甲”…… “你就打算,放弃报仇的机会?”说话人捡起被抛下的铜面具,朝解连环走来,又问:“是不是又不想练剑了?” 解连环立刻停止了动作,一步一步靠近自己——转身:一只手托着铜面具,目光慢慢游到脸上——果然是聂云凤! “子母飞轮”——聂云凤神色自若,帮解连环戴上铜面具,盯着铜面具,又问:“是不是又不想练剑了?” 解连环的确不想,解释:“这根本不是‘碧血鸳鸯剑’的剑诀!” 聂云凤说得更有道理,他说:“少爷也不是‘七杀旗’的杀手呀。” 解连环不是,不过他说:“可这不是‘碧血鸳鸯剑’剑法。” “可我还活着——” 解连环问:“你到了哪里,还以为你被杀了。” “知道我为何失踪?”聂云凤问。 解连环不知道,很干脆地问:“为什么?” “七杀旗。” 七杀旗?解连环等聂云凤说—— “你爹没有死。” 解连环凛然一震,铜面具后的表情可想而之,说:“……我爹……还活着?” 聂云凤点头,并说:“聂叔叔亲眼所见。” 解连环忙问:“我爹在什么地方?” “跟裘躬啼在一块。” 裘躬啼在什么地方。解连环并不知道,理所当然要问:“裘躬啼在什么地方?” 聂云凤没有回答解连环的问题,而是问:“裘躬啼会让我知道吗。” 解连环不说话了,裘躬啼的所在毫无疑问是绝对安全的。 “七杀旗没有杀我爹,为什么?”解连环心里的疑问。 “很简单!你爹在裘躬啼眼里跟陆瘿公一样。” “利用?” 聂云凤点头承认,并说:“裘躬啼害怕陆瘿公日后会杀他,所以堡主一直在他身边。” 解连环疑云大起? “你一定很难相信我的话,其实我也很难相信……”聂云凤叹口气,往下说:“你爹之所以这样做,必定有他的道理。” 解连环思索,父亲这么做的唯一原因,必定是为了蜀山楚门的八柄绝世的好剑!而龙爪僧的死,自然是父亲与七杀旗巧妙的“瞒天过海”。 “我想……堡主是为了楚门的剑,要知道楚放天、燕南宫已经死了。” 解连环相信,楚放天、燕南宫的死,是裘躬啼对父亲的承诺:父亲日后帮他杀掉陆瘿公,他现在就要提“流星赶月堡”杀掉楚放天、燕南宫、夏侯玩、夏侯惇,父亲不愧为“一剑四方无对手”! “堡主是武林中没有对手的,包括楚门在内。” “诸葛袭人呢?” 聂云凤回答,他说:“诸葛袭人可是裘躬啼、陆瘿公的死敌,裘躬啼、陆瘿公会放过他吗。” 解连环还有疑问,问:“花不开还活着吗?” 聂云凤笑了,说:“你认为呢。” 解连环认为,“花落地狱门”替诸葛袭人做了不少事情,尤其是产出“盘马堂”! “陆瘿公要杀花不开,裘躬啼也没有办法。” “裘躬啼不希望花不开死?”解连环好奇问聂云凤。 “裘躬啼希望能够把花不开安置到诸葛袭人身边,做眼线——只可惜,陆瘿公一掌‘烈火破天’……” “薛右手、萧离人、游南子都死了?” 聂云凤说:“北唐十八娘、楚放天、燕南宫、紫竹莲,武功哪一个都不在你我之下。” 解连环想到花弄月对自己说的话,产生疑问:“紫竹莲是谁杀的?” “你爹。”聂云凤解释:“彭横刀夫妇不仅仅是夏侯十二弟的至交,同样也是你爹‘一剑四方无对手’——解难败的至交。” 解连环追忆父亲曾对自己说过的话,点头——的确是至交!父亲一直把彭横刀视为至交,彭横刀也一直把父亲与夏侯十二弟视为至交。 “如此一来,彭横刀不是很对不起故友夏侯十二弟?” 聂云凤叹息,他说:“所以彭横刀也很难过!——堡主也并非冷血之人,答应了彭横刀‘七杀旗’不杀夏侯十二弟、九方断水和楚放天的独子:楚我儿!” 解连环听了,反对:“不行,我要杀掉楚我儿!” “为什么?”聂云凤想知道。 “楚门杀掉了冷秋水,此外我还差点命丧蜀山楚门。” 聂云凤笑了,劝解:“连环,要以大局为重。难道你想要你爹失信于彭横刀?” 解连环不语。 聂云凤笑着,说:“目前要紧的是,以大局为重!” “连环想见一见我爹。” 聂云凤不说话。 “不可以吗?” 聂云凤说出不可以的理由:“你要做‘诱饵’,就要让诸葛袭人认为堡主已经被杀,被‘七杀旗’所杀——你明白吗?” 解连环怎会不明白,绝不能让诸葛袭人对“七杀旗”有任何置疑? “穿着甲胄练剑真的很累,还要练吗?”解连环再次摘下铜面具,抛到地上,吐了口气,说:“要不然,不练?” “让你做七杀旗杀手,是堡主的意思。”聂云凤说:“用你去诱诸葛袭人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堡主很担心你。” 解连环再一次不语。 “连环,要顾全大局!” 解连环一言不发!并不理会。 “好好练。”聂云凤转身要走—— “聂叔叔留步。”聂云凤转回身—— 解连环说:“连环会不会‘碧血鸳鸯剑’并不影响大局。” 聂云凤不明白! “连环有没有危险,取决于一个人。” 聂云凤猜到是何人,问:“诸葛袭人?” 解连环点头,他说:“诸葛袭人如果想杀掉裘躬啼、陆瘿公,一定会把连环视作一条线索的。” 聂云凤还不明白? 解连环进一步解释:“杜妙手送还‘软铁刃’,诸葛袭人立刻就想到了杜妙手的用意,还将我送出,命手下故意放走。” “你是认为,诸葛袭人在等你回去?”聂云凤猜测。 解连环点头—— 聂云凤不难想到,诸葛袭人想利用解连环对付裘躬啼和陆瘿公。只是有一点不解:诸葛袭人为什么如此信任解连环? “聂叔叔知道诸葛袭人为什么如此信任连环吗?” “为什么?” 解连环回答:“诸葛袭人一直认为,我爹已经被‘七杀旗’所杀,断定‘流星赶月堡’与‘七杀旗’的裘躬啼、陆瘿公有不解深仇!” “连环,你怎知诸葛袭人不是另有意图。” 意图?什么意图?判断上诱惑自己? “极有可能,诸葛袭人是将计就计,意图很简单——后发制人!” 聂云凤的判断,让一旁的解连环不寒而栗! 一阵沉默—— 解连环笑了,笑得很轻松,还说:“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聂云凤想了想,也笑了,是再好不过了! 毙鬼·第十五集 四十 “子母飞轮”——聂云凤离开了解连环,很快消失在解连环视线里。“惊鲵”、“悬翦”**在地上,解连环也消失不见了。 聂云凤转过身,继续走自己的‘路’。——萧离人杀了裘躬笑,再利用他杀了巨母大娘,之后再出卖“七杀旗”,料想诸葛袭人势必会用大量黄金,来买自己的这张嘴里的……到时候,自会有千两黄金! 裘躬笑已经死了,只剩下一个“黑寡妇”——巨母大娘,叹息,又朝前走了百余步,停了下来,张望了下:“我来了,现身吧。” “肌皮假脸”是武林中,一些为了躲避仇家的人,经常戴在脸上的东西。 聂云凤眼前出现的人,就戴着一张做工精细的“肌皮假脸”,一丈内的地方停住,开始说话:“还记得这张‘脸’吗?” “怎会忘记。”聂云凤说:“这张脸的主人很守信,乞望阁下再杀掉巨母大娘。” “杀‘黑寡妇’却难了一些。”又说:“你知道,诸葛袭人一直在追杀我。” “萧离人!裘躬啼吩咐的,我聂云凤已做了。你也应该守信杀掉巨母大娘!” “你忘记了一个人?” “谁?” “‘千手借尸’——裘躬啼!”逼近一步,继续说:“陆瘿公大概没有告诉你,裘躬啼是个很可怕的人。” 聂云凤后退一步,说:“萧离人!你……你……想干什么?” “还用问吗。”逼近一步,说:“杀了你,就不用去杀巨母大娘喽。” “不杀我,你也可你不用啥巨母大娘。”聂云凤后退一步,再退一步,说:“再说我手里没有‘子母飞轮’,你杀了我也胜之不武,不算英雄好汉。” “胜之不武。英雄好汉?”冷冷笑声,说:“你又说错了。我并非萧离人,而是他的大师兄‘金魔鹫’。” 聂云凤浑身一软,跌了一跤,一动不敢动一下,颤颤说:“你……你……你是……金魔鹫!” “不错!杀死裘躬笑的人,就是金魔鹫。”金魔鹫还说:“萧离人好像已经死了很久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聂云凤问金魔鹫。 “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你。”金魔鹫冷然说:“杀裘躬笑,是为了让你替‘七杀旗’做事情,现在你要做的都已做完,不死或者干嘛?” 聂云凤冷笑,说:“‘千手借尸’,我怎不知!” “‘七杀旗’的事情,你知道的可不少,什么时候你也被诸葛袭人收买,我们岂不都要死在你的手里。” 聂云凤难以相信,自己从未对任何人说,金魔鹫怎会知道? “你一定不知,裘躬啼、陆瘿公是如何知道的。“金魔鹫大笑,说:“从你的眼睛里。” 聂云凤无言以对。 金魔鹫又是大笑,说:“‘七杀旗’要杀的人,没有一个是杀不了的。” 聂云凤只能悲笑几声,闭目受死。 解连环亲眼看着聂云凤死在金魔鹫“夺命七杀爪”下,一股寒气袭遍全身,身体僵硬在那里一动不能动,好一会才动了一下,注视着金魔鹫消失的背影好久,才敢迈出一步,走到聂云凤尸体旁,无语着…… “夺命七杀爪”!解连环断定,只是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 ——解连环唯一能断定的是:杀死聂云凤的人不是金魔鹫,就是萧离人! “你的时间不多,应该尽快练好甲胄里的那几页剑法。” 解连环没有抬头,知道是陆瘿公。 陆瘿公走近,看了眼尸体,说:“他怎么死了?” “陆堂主不知道。”解连环依旧低着头,看也不看一眼陆瘿公,他盯着尸体不屑一顾:“你为什么要杀死他?” 陆瘿公没有回答解连环,而是一掌——解连环跌倒,陆瘿公解释他这一掌:“跟老夫讲话,要客气!” “我爹还活着,是不是?” 陆瘿公扫了一眼“聂云凤”,问:“他跟你说的。” 解连环默认。 “老夫不知道,裘躬啼有没有杀你爹。”陆瘿公有注视着解连环,告诉解连环:“即使你爹没有死,老夫也不怕!” 解连环爬起,问:“陆堂主怎么不一个人杀了诸葛袭人,报自己血海深仇?” “你想知道?”陆瘿公逼近一步,用一种眼光,盯视! 解连环并不想死,陆瘿公的“寒冰烈火掌”绝非自己的两下子就可以对付的。 “命是你的。练不练剑,你自己决定。”说完,走开了。 解连环心里高兴极了!自己终于可以不练什么‘碧血鸳鸯剑’了! 四十一 诸葛袭人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不入地狱”——商傲花了,其实诸葛袭人一直认为紫竹莲并没有自己更爱商傲花!可是,商傲花这个女人比不爱紫竹莲更不爱自己。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一生只爱这个女人,也只有这个女人不爱自己。 商傲花最终离开了“花落地狱门”,离开了很爱她的师兄紫竹莲,也永远离开了自己!从商傲花离开“花落地狱门”,自己一直痛苦,无言的痛苦…… 诸葛袭人一忍就到了现在,现在商傲花就在蜀山,很想再见见她商傲花!因为,自己是有可能命丧“七杀旗”剑下的。 “七杀旗”没有出现,趁七杀杀手还没有出现的时候,自己非常想见见“不入地狱”——商傲花。可是,她如今是彭夫人……还会见自己吗。 诸葛袭人相信——会见! “坐山横刀虎”——彭横刀很显然在帮一个人,对付蜀山楚门一脉?而彭横刀会帮的人,除了夏侯十二弟,便只剩下“一剑四方无对手”——解难败了。如此一来,解难败并没有被“七杀旗”所杀,相反还成了裘躬啼的“工具”。 ——什么原因? 诸葛袭人暂时还想不到是什么原因。不过,自己却可以利用这样的形式,见一见“不入地狱”——商傲花。 彭横刀一定会认为自己,要下手对付“七杀旗”,为了大局,极有可能会让商傲花来见自己。 “赫连飞鹰,你去见彭横刀。”诸葛袭人往下说:“转告彭横刀,说:‘诸葛袭人要见商傲花’。” 四十二 “彭城主!”赫连飞鹰叩门。 商傲花拉开门,见是诸葛袭人属下赫连飞鹰,吃了一惊,问:“赫连大人,有事吗。” 赫连飞鹰笑,问:“彭城主可在?” “请。” 商傲花让开,赫连飞鹰走进去,很恭敬地说:“彭城主别来无恙?” 彭横刀冷笑,问:“诸葛袭人别来无恙?” 赫连飞鹰赶紧回答:“彭城主高抬贵手,诸葛大人一直很安全。” “诸葛袭人叫你来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 赫连飞鹰一脸是笑,他说:“彭城主所言不错,诸葛袭人的确有很重要的事情……” “莫非是要送我黄金。” 赫连飞鹰心里好笑,他说:“诸葛大人的黄金,并不是随便送人的。” 商傲花难以忍耐,冷冷说:“那你来干什么?” 赫连飞鹰回答:“请夫人见一见诸葛大人。” 彭横刀神色绷紧,又放松了,说:“哦,真是料想不到呀。” 赫连飞鹰笑笑,说:“诸葛大人神机妙算,自然彭城主料想不到。” 商傲花已经猜到诸葛袭人的用意,想不到又是一个“紫竹莲”。她没有说话,一个字都不想说。诸葛袭人、紫竹莲两个自己极其厌恶的人! “彭城主是不是……?” “夫人去一趟可好?”彭横刀问夫人商傲花,他知道诸葛袭人是另有目的。 彭横刀避免商傲花不明自己用意,又说:“说不定,诸葛大人要送一箱子黄金与我们彭城。” 商傲花自然不会误解了彭横刀的用意,何况自己与诸葛袭人并没有什么瓜葛! “赫连大人,有劳带路。” 毙鬼·第十六集 四十三 “大人就在屋里,夫人请——” 赫连飞鹰说完,主动走开。 商傲花推开门,走进去。 屋子里只有一个诸葛袭人,她说:“你要干什么,这些年诸葛大人应该很清楚……” “——清楚你选择彭横刀,抛弃我诸葛袭人。” 诸葛袭人不清楚,不清楚商傲花做出的选择,选择彭横刀! 商傲花不需要解释一个字,她说:“紫竹莲、诸葛大人您和彭横刀三人,我有权选择彭横刀。” 诸葛袭人还能说什么。——他还是要说:“你知不知道,诸葛袭人还一直没有忘记你。”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商傲花是彭横刀的结发妻子——仅此一点!” 诸葛袭人很久没有说出一句话,很久之后,他说:“尽管如此,我还是想见见你。” “诸葛大人见了又如何。”商傲花接着说:“我还是我,你还是你。” 诸葛袭人心里被刺痛,被商傲花的每一个字刺痛着,可是,自己还是见到了想见的她!对诸葛袭人而言,似乎已经足了! “你虽然这样看,可我永远不这么认为!”诸葛袭人解释说:“你离开我之后,我收养了一个义女,给她取名‘诸葛药玉’——我一直把……把药玉看成我们的亲生女儿。” 商傲花不知该如何痛斥诸葛袭人一顿,冷笑着说:“我是我,你是你。我可以选择彭横刀,你当然可以选择收养什么义女或是自欺。” 商傲花没有生气,跟自己完完全全划清界限,诸葛袭人的心哀凉到了极点! “诸葛大人!您还有要说的吗。” 诸葛袭人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他居然问:“你还有要说的吗?” 商傲花又一个冷然,她冷冷说:“以后,你我没有必要再像这样见面。大人可以自欺,商傲花可不会!” “你放心……像这样无聊的见面,以后绝不会有了!” 商傲花是希望这样的。 “告辞!”商傲花转身,还未迈步—— “等等!”诸葛袭人拦在商傲花前面,说了他与商傲花这个女人最后一句话,他诚恳万分地说:“能否见一见诸葛药玉?” 商傲花盯着诸葛袭人——冷笑,她也说了与眼前的诸葛袭人最后一句话,她冷冷地说:“不必!” 不必!不必就是不需要或是没有任何理由需要。没想到!自己深爱的女人,对自己最无情! ——无情的女人!商傲花是一个最无情的女人! 天底下最无情的女人偏偏让自己钟爱,诸葛袭人怎能不感到哀凉。 诸葛袭人哀凉…… 诸葛药玉走了进来,问自己内心不解的:“爹爹为何不杀了她?” 诸葛袭人怎么回答。 诸葛药玉没有听到诸葛袭人的任何回答,内心更加疑怪不止。 “你出去。”诸葛袭人吩咐。 诸葛药玉只好无言退出。 诸葛袭人对诸葛药玉产生了一种恨意,显然是迁怒商傲花身上的恨意。 商傲花是可以恨的。 ——诸葛袭人没有恨! 诸葛药玉是没有理由恨一下的。 ——诸葛袭人却恨! 诸葛袭人虽然恨商傲花,毕竟是曾经深爱不渝的女人!而诸葛药玉呢。 ——她不过是诸葛袭人和商傲花之间的“情感”。 商傲花的“不必”无疑是告诉自己,不必再留恋那段不能被视为“情感”的情感。也就是说,商傲花一直就没有留恋、在意——只有自己!在意它、留恋它……现在,诸葛袭人开始痛恨自己自欺的“诸葛药玉”。 诸葛药玉是没有任何错的,也是诸葛袭人没有任何理由痛恨的。决不可以痛恨的,诸葛袭人却错误痛恨……是不是可以说:诸葛袭人又一次错了? “七杀旗”是一直在等诸葛袭人出错,他们出手! 四十四 夏侯十二弟不知是昨夜什么时辰,就在那徘徊了。 赫连飞鹰是第一个发觉的。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盯着表面上疯疯癫癫的“真刚大剑”,问身边的赫连飞鹰:“他在这里多久了?” “一大早就在那了。” 诸葛袭人吩咐:“要好好警惕,且不可松懈半分。” “属下知道。”赫连飞鹰发觉,诸葛袭人又开始信任自己了? 夏侯十二弟嘴里念念有词,鬼才知道他说些什么。 赫连飞鹰见夏侯十二弟朝自己走近,全身绷紧,手里的“斩月刀”也握得紧紧的。 夏侯十二弟凝视着赫连飞鹰,很久不动一下,又凝视很久,说了句奇怪的话:“七杀旗很惧怕,老夫的‘真刚剑’,你看蜀山,没有一个,杀手出现?” 赫连飞鹰不说话,手里的“斩月刀”刀锋朝外,以便随时可以反击一刀! 夏侯十二弟叹了口气,绕过赫连飞鹰,走进屋里,坐下,剑还在手里。 赫连飞鹰、诸葛袭人、佘辟主、巨母大娘、诸葛药玉,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真刚剑”上! ——“真刚剑”就在夏侯十二弟手里,应该是随时都有抽出的可能。 佘辟主递了个眼神儿给诸葛袭人,慢慢开始靠近“真刚大剑”——夏侯十二弟! 夏侯十二弟呆呆出神,真的跟疯子一样,一眼也不注视一下,佘辟主止住脚步,慢慢说:“夏侯大剑,别来无恙?” 夏侯十二弟不予理会。 莫非没有听到? “还记得我吗?” 夏侯十二弟慢慢把头扭向佘辟主,盯着看了好久,又把头扭过去,似乎是不认得。 “我可以做下吗?”佘辟主问。 “坐下?——坐。” 佘辟主慢慢坐下,再问:“楚放天和燕南宫为什么不见了?” 夏侯十二弟好像是在沉思,他说:“七杀旗。” “七杀旗”? “七杀旗怎么了?”佘辟主问。 “七杀旗。”夏侯十二弟又说。 佘辟主不明白了。 诸葛袭人靠近,问:“七杀旗杀了你的两个儿子……?” “两个儿子……杀了?……我的?” 诸葛袭人继续:“一个叫夏侯玩、另一个叫夏侯惇。” 夏侯十二弟想……夏侯玩、夏侯惇……突然:“他们死了?” 诸葛袭人回答:“死了!被‘七杀旗’杀死的。” 剑影霎间一闪,“真刚剑”剑脊贴在了诸葛袭人左肩上! 佘辟主都慢了一步,动作凝止在空中。 “我儿子是你杀的?”问诸葛袭人! 佘辟主回答:“是‘七杀旗’的杀手,你忘了吗。” “我怎么忘了。”真刚剑慢慢滑下,夏侯十二弟叹息,自问:“我怎么忘了?杀死他们兄弟的人是……” 诸葛袭人惊魂未定,那一剑是滑了下去,并不排除夏侯十二弟有另一种用意存在! ——佘辟主的“龙爪手”就罩在他的一处死穴之上,或许他知道,知道即使杀死自己,他也必将命丧“龙爪手”下!所以他才把剑滑了下去。 ——在他转身的时候,是有机会一招致他于死地的。不过!并不是万无一失的机会。假如,是寻找机会。相信夏侯十二弟故意给自己制造一个看似机会的机会。 佘辟主若是出手,夏侯十二弟一定有一招可以杀死佘辟主。因为,他背对着自己的时候,剑仍旧是牢牢抓在手里的。 佘辟主也没有用“无相劫指”去攻击夏侯十二弟背上的大穴。由此可见!佘辟主也很难肯定或是不能肯定夏侯十二弟是疯是癫。 夏侯十二弟走出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还转过了身,居然又走了会来,又重新坐下,说:“七杀旗一定会杀了我,他们一定会永绝后患的。” 诸葛袭人不敢再次用话激触了,只是平静地说:“你要等?” “要等!等七杀旗的杀手出现,为子报仇!” 毙鬼·第十七集 四十五 赫连飞鹰是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诸葛袭人递了个眼神给赫连飞鹰。 赫连飞鹰马上心领神会了诸葛袭人的用意,轻步离开。 诸葛药玉、巨母大娘疑怪不解,只能默默猜测种种可能。 诸葛袭人的用意是很简单的,对于一向追随自己左右的“丧魂书生”,是很容易理解自己的每一个眼神用意。 ——花弄月! 花弄月站在那里,赫连飞鹰一个起落,来到“一笑公子”面前,开口:“大人有请弄月公子。” “什么事?” “弄月公子去了便知何事。” 花弄月忽然很不高兴了,不予理会赫连飞鹰! 赫连飞鹰堆笑,说:“弄月公子生气,是气楚我儿吧。” 花弄月又忽然高兴了,笑着说:“我跟你去见诸葛大人。” 赫连飞鹰说了个:“弄月公子,请。” 楚我儿、九方断水极目注视着花弄月、赫连飞鹰逐渐消失的身影,九方断水等楚我儿要说什么。 楚我儿的“自我”,以及楚我儿的“狭小”,楚我儿目睹花弄月在和赫连飞鹰说了些……自己听不到的话,花弄月又是一个性情翻云覆雨的人,很难保证花弄月不会在情感上,再背叛自己一次。 楚我儿无言。 九方断水故意要问:“一定是诸葛袭人请花弄月。” 楚我儿也猜到了,而且还猜到:花弄月有可能为了自身利益,出卖自己!若不是这样,花弄月自然不需要去见诸葛袭人!冷笑花弄月,说:“杀一个花弄月并不是很难的事情,可是‘一笑公子’要置我于死地,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九方断水故意不说话,也不问楚我儿为何如此的自信。她要楚我儿用行动证明给自己。 楚我儿完全清楚师姐九方断水不语的用意,所以楚我儿也沉默与九方断水一起沉默着…… 四十六 “传闻,‘碧血鸳鸯剑’是很厉害的剑法,是这样吗?” 诸葛袭人问夏侯十二弟。 “哼!那只是武林中的流言飞语,不足为信。” 诸葛袭人很高兴,接着自己的话说:“《碧血鸳鸯剑》与《八剑谱》相比之下如何?” 夏侯十二弟说:“蜀山剑客的剑,是绝世的好剑。” “就是说:七杀杀手不是蜀山剑客的对手?”诸葛袭人故意问。 “不是。”夏侯十二弟回答。 诸葛袭人忖想一下,说:“佘辟主和他的徒弟也不需要助你一臂之力了。” ——“不需要。” 诸葛袭人对佘辟主吩咐,说:“你们去找赫连飞鹰喝酒去吧。” 你们去找赫连飞鹰喝酒去吧。佘辟主、诸葛药玉都明白是诸葛袭人行动的一句暗语。 “属下告退。”佘辟主、诸葛药玉转身离开。 诸葛袭人目光流过巨母大娘,意思在吩咐:放出“黑寡妇”! 一只黑寡妇慢慢从巨母大娘袖筒里爬出,一点一点爬动着…… 四十七 赫连飞鹰用很简单的几句话,对花弄月讲明了自己的用意,问:“弄月公子明白?” 花弄月又不是一头猪,怎么会不明白。 花弄月颔首。 赫连飞鹰又说:“诸葛大人会派两人助你一臂之力。” 花弄月没有说话。 “我们要等很久吗。” 赫连飞鹰笑了笑,没有理会花弄月。 远处佘辟主、诸葛药玉已经朝赫连飞鹰、花弄月走来。 “赫连大哥,怎么行动?”诸葛药玉问。 赫连飞鹰说:“你们三人一起行动,我与巨母大娘保护大人安危。” “大哥要小心。” 赫连飞鹰点头,说:“你也要小心些。” 花弄月默默无言,看着诸葛药玉对赫连飞鹰的关心,马上想到了叶吟风、紫竹莲、花欲哭……内心不免一阵心碎神伤。 赫连飞鹰抬头看了下时辰,对花弄月说:“弄月公子,请。” 花弄月走开了。 诸葛药玉、赫连飞鹰、佘辟主盯着花弄月远去的背影:“地方是叶吟风死的地方。” 诸葛药玉怪异,问:“为什么是那个地方?” “花弄月选的,应该有他的道理吧。” 佘辟主冷笑了一下,说:“他会做出有道理的事吗。” 四十八 花弄月所做的每一件事,在他自己看来都是有道理的。 ——一掌打死叶吟风,是为了取得楚我儿的信任! 楚我儿现在信任自己吗。 花弄月自己都不能肯定。 花弄月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有能力做好一件事情。 楚我儿! ——花弄月迎上去,走近,不说话的时候,已经有着笑。 “诸葛袭人要对付你们。” 楚我儿好想知道,神色里看不到一丝诧异! 花弄月等楚我儿说话。 “我还以为诸葛袭人不会出手。”楚我儿说完,抽出了背上的一柄“灭魂剑”,可以肯定一点,花弄月是在利用诸葛袭人来取得自己的信任。目的无非是“七杀旗”了。 蜀山楚门在“一笑公子”——花弄月眼里,无疑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个被自己视为最安全的地方,又有谁会再选择——离开? 花弄月好像不会。因为花弄月是一个绝对聪明的人。 一个绝对聪明的人又怎么会轻易相信一个比自己还聪明的人。 诸葛袭人绝对是一个比花弄月更聪明的人!而且,花弄月似乎很明白这一点。所以——花弄月一定会告诉自己一些有关诸葛袭人如何对付的事情。 “诸葛袭人想利用我,利用你对我的信任……杀掉你——”花弄月一脸淡淡的严肃,说下面的话,他说:“佘辟主、诸葛药玉,你一定要小心!” 花弄月让自己小心,是害怕自己真的死在佘辟主或是诸葛药玉手里,从而自己也失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为了自己安全,花弄月是绝对不乞望自己死的。 诸葛袭人利用他企图杀死自己,他利用诸葛袭人企图取得自己对他的信任,化解与自己之间微妙的这种关系,从而让自己心甘情愿的用背上的四柄剑,换取他乞望的安危。 楚我儿笑了,不是讥笑、嘲笑、冷笑、干笑,是夹杂着诚意的笑,倘若花弄月是没有任何企图,楚我儿一定要说:只要有我楚我儿在,“七杀旗”绝对杀不了你花弄月! ——花弄月是有目的的。因此!楚我儿没有说这句话,而是用另一句代替:“什么地方?” “叶吟风死的地方。”花弄月很不愿意说出这几个字,他还要说:“是我故意挑的这个地方。” 楚我儿像是在考虑什么,又好像迟疑什么。 花弄月等楚我儿说话。 九方断水走过来,轻轻说:“诸葛袭人目标里没有我——” 楚我儿明白九方断水的一半话,诸葛袭人想不到花弄月会出卖他!换句话说,九方断水出现,绝对是诸葛袭人预料不到的。因为在诸葛袭人计划里,目标只有楚我儿一个人! 毙鬼·第十八集 四十九 诸葛药玉、佘辟主隐蔽在假山后面,花弄月诱楚我儿走到假山旁边的时候,佘辟主听到暗语出现—— 楚我儿一定想不到佘辟主会埋伏在假山后,吃惊的一霎,花弄月会依照计划的下一步用虚招偷袭。 “虚招”不是“杀招”,楚我儿会抽出背上的一柄剑化解掉,察觉、抽剑、化解是需要时间的。 楚我儿或许在抽背上剑的一霎,已经毙命在“无相劫指”之下。 两个人的脚步声! 佘辟主与诸葛药玉对望了一眼,彼此明白。 脚步声,停止。 花弄月的第二句话,就是计划的暗语。 “你要说什么?”楚我儿的声音。 “我知道不该这么做的。”花弄月的声音。 “你究竟要说什么?”楚我儿的声音。 “诸葛袭人最近有一个对付你的行动。”第二句!暗语! 佘辟主一步迈出—— 花弄月探手虚招—— 楚我儿对眼前出现的佘辟主,是没有“吃惊”可言的。没有吃惊,没有察觉,没有化解,只剩一个“抽剑”动作。 “灭魂剑”很快抽出了鞘,佘辟主“察觉”、“吃惊”,花弄月依照与楚我儿的计划,身形一跃,落到一个可以看到佘辟主破绽的位置。 佘辟主的目光,已经被楚我儿完全吸引住了。并没有察觉,花弄月跃了一下! ——化无相劫指为龙爪手,向楚我儿一处死穴罩去!右手一探,一处破绽露出——“入地狱”! 花弄月的掌力,死死拍到佘辟主被杀的一处大穴上。掌力很快扩散到身体各处,又凝聚到一点之上。 “龙爪手”慢慢垂下,颤抖不止。 楚我儿注视着,摇摇欲坠的佘辟主,轻松把“灭魂剑”放回鞘里。血淌出,佘辟主倒了下去。此时,假山后的诸葛药玉全身不能动弹一下,自己背上的一处穴道,已被什么人用飞物打穴,封了穴道。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走近诸葛药玉,与花弄月的计划,原本是要杀掉的。可是,一些客观因素,再加上一个主观因素,让九方断水选择了不杀! 诸葛药玉在蜀山楚门任何一个剑客眼里,并不是一个妙龄少女,而是一个致命的敌人! ——“为什么不杀我。”没有任何感激的几个字。 九方断水不杀诸葛药玉并不是为了感激,而是有一个更深的目的。 五十 “黑寡妇”一点一点无声无息蠕动着,已经很接近夏侯十二弟的脚。只要在脚的任何地方,咬上一口!立即毙命。 巨母大娘垂着目光,注视着“黑寡妇”,抬眼看夏侯十二弟,他还在等“七杀旗”出现,为子报仇。 诸葛袭人也很安静,不发出任何声响,惊动一个快要死的人。 一阵脚步声!很急促的规律。……是赫连飞鹰! 脚步为什么急促,是楚我儿已经死了?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夏侯十二弟目光动了一下,好像被愈来愈重的脚步声惊触到了。 “黑寡妇”已经接触到了他的脚,手指忽然收缩,抓住了“真刚剑”,抬脚、起身—— 赫连飞鹰要把这个消息,报给诸葛袭人……不能说! ——“黑寡妇”! 赫连飞鹰目光无意一垂,发现了巨母大娘放出的毒物。 夏侯十二弟的右脚还没有放下,目光盯着赫连飞鹰? “七杀旗……没有出现,还是坐下再等等。”赫连飞鹰轻轻恭敬地说着。 夏侯十二弟放下脚,说:“师兄在找我。” 赫连飞鹰让在一旁,夏侯十二弟一跃,出了屋子,很快脱离了视线,收回视线,走近诸葛袭人,说:“佘辟主死了,花弄月和药玉也失踪不见了。” “怎么回事?” 赫连飞鹰也很难解释,只能解释:“佘辟主是被‘地狱有掌’打死的。” 诸葛袭人难以相信,难以相信区区一个花弄月,有什么办法打死佘辟主。 “属下可以确定,的确是‘地狱有掌’的掌力所伤。” 诸葛袭人更难以置信,难以置信花弄月会暗算到佘辟主! 巨母大娘听了赫连飞鹰的话,也是不能置信的。 “依花弄月的武功绝对是没有可能暗算到佘辟主,更不可能一掌毙命。” “丧魂书生”——赫连飞鹰自己都难以置信,佘辟主会丧命在“一笑公子”——花弄月掌下!伤,只有一处!尹星邪曾经用这种掌力,打死了不少“盘马堂”的人,不会错!是“地狱有掌”里的“入地狱”掌力。 “难道是花不开?”巨母大娘抚摸着一只“黑寡妇”,猜测性的发问。 诸葛袭人摇头,他说:“陆瘿公只要一日不忘记大仇,花不开绝对难逃一死。” 巨母大娘除此之外,无法解释佘辟主的死,想了想,说:“陆瘿公可以跟裘躬啼联手,为什么没有可能与花不开联手与裘躬啼一起对付大人。” “花不开对陆瘿公而言,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用一句话,否定了巨母大娘的错误断定。 “佘辟主为什么不可以是花弄月杀死的。” 赫连飞鹰? 巨母大娘? 诸葛袭人解释,他说:“花弄月并不是只会笑的‘一笑公子’,由于他的‘笑’所有人都被他蒙蔽了。” “蒙蔽”?赫连飞鹰不是很明白诸葛袭人的后半句话的意思。 “你们一定不明白,可是你们要记住:花弄月却是这样的人。” 巨母大娘忙问:“那……药玉和花弄月人呢?” 诸葛药玉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死了。只是尸体出于某种目的,被藏了起来。楚门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在判断上迷惑自己。至于另一种可能,就是还活着。 楚门不杀诸葛药玉,有一种能应该是想利用诸葛药玉,迫使自己产生顾虑。只可惜,区区一个如今已经失去意义的养女,死活似乎早已不大重要。更何况自己也希望她能够在自己希望她死的时候——死在蜀山! 花弄月!一定没有死。 诸葛袭人也可以想到,佘辟主的死,是花弄月在某种情况下一手造成的。至于出于何种情况,不得而知。 “是不是花弄月出尔反尔……?” 赫连飞鹰的话,诸葛袭人一个字也没有听到。——他在想:“七杀旗”没有出现的原因!什么原因?诸葛袭人不得而知。 谷十恶、彭横刀、商傲花、杜妙手是“七杀旗”派到蜀山的“鬼”,相信蜀山剑客的一举一动,都被飞鸽传书报给了金魔鹫、裘躬啼、陆瘿公……可是,七杀杀手没有出现。 “在这个计划里,七杀杀手也在内的。”诸葛袭人怅然地说:“可是,七杀杀手没有出现。” 赫连飞鹰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诸葛药玉在诸葛袭人对付蜀山楚门和七杀旗的计划里,她是要付出自己生命的。自己当成“工具”没有关系,不能容忍诸葛药玉也被眼前侏儒当成“工具”! 七杀旗没有出现,倘若出现!——佘辟主、诸葛药玉、花弄月、楚我儿都会被杀掉,夏侯十二弟已经疯癫,蜀山楚门只剩下一个女流之辈的九方断水。然后,一个飞鸽传书到葛岭,势必会有一笔赏金到手。 “独臂佛手”——佘辟主的“无相劫指”和“龙爪手”胜过师父草灯佛禅、龙爪僧几倍造诣,按照诸葛袭人的估计,佘辟主会按照他的吩咐杀掉楚我儿并击败七杀杀手。 ——自己绝好的一箭双雕之计,居然失败了! 诸葛袭人分析,一定是某一个环节出现了严重漏洞。 赫连飞鹰最清楚漏洞的所在。 诸葛袭人还没有狐疑。 诸葛袭人的吩咐,对诸葛药玉是很危险的。 赫连飞鹰在向佘辟主、诸葛药玉叙述计划的时候,故意说:“佘佛手武功远在药玉之上,花弄月反复无常,为了大人计划胜算,配合花弄月对楚我儿致命一击,就请……” 佘辟主完全没有产生任何疑心,诸葛袭人的“一箭双雕”之计,就在漏洞中进行。 诸葛袭人可怜自己花重金雇来的高手“独臂佛手”——佘辟主就这样死掉。就这样被赫连飞鹰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背叛自己。用一种方法杀死赫连飞鹰是可以做到的。为一个已经死了的佘辟主,在此时再杀死一个赫连飞鹰?有必要吗。 诸葛袭人认为很没有必要。 诸葛袭人的一个“很没有必要”,赫连飞鹰才暂时可以活着。为了不引起赫连飞鹰起疑,诸葛袭人还要深恶痛绝的说一句:“可恨的花弄月。” 毙鬼·第十九集 五十一 “嫉恶如仇龙爪女”——诸葛药玉坐在一间单独的小屋里,四顾了一下,没有窗,应该是密室之类房间,叫喊是没有用的。况且,自己穴道被封,动弹一下都是困难的。 九方断水的点穴手法,虽然不是武林之中罕见的点穴手法。但诸葛药玉也很难用内力撞开穴道。 诸葛药玉只试着撞击了两次,就放弃了看来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在她第二种方法还没能想出的时候,门开了—— 楚我儿、九方断水走进这间小屋,站在诸葛药玉面前,神色自若,用如此卑鄙无耻的方法暗算自己,此时并看不到一丝羞愧之色。 诸葛药玉故意不屑一顾,还把目光移开,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楚我儿看得出诸葛药玉内心的情绪,面不改色,问:“诸葛姑娘似乎不屑于蜀山逆党?” 诸葛药玉泰然自若,懒得理会。 楚我儿也是泰然自若,问:“不是?” “是!楚我儿,你以为你背上有四柄利剑,就可以吓得住诸葛姑娘吗。” 楚我儿毫不在意,笑,说:“诸葛姑娘以为,蜀山的楚我儿只会吓人。” “不是吗。” “是吗?” 诸葛药玉不回答。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无时无刻不像一个生过十日重病的人,说话的语气,无气无力:“你还很年轻,不该与诸葛袭人同流合污。” 诸葛药玉没有反驳,她承认……有时候,自己自问自己:自己是不是在与诸葛袭人同流合污?与巨母大娘等人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人问过自己类似的问题。在他们眼里,自己收了诸葛袭人的黄金,按照武林上的规矩,就要办好出黄金人所交的事情!至于,所交的是什么事情? 他们不会在意! 诸葛药玉在意! 她在意诸葛袭人是在为“贾虫”做事,做的是在自己眼里不应该做下去的事情。最让诸葛药玉感到在意的是“无奈”,无奈中还不能让诸葛袭人察觉!还要装出一副是在为南宋子民替天行道、惩奸除恶,武林逆党是大逆不道的败类。 诸葛药玉知道,武林逆党反对“贾虫”专权误国,诸葛袭人只是他对付武林“逆党”的一只“手臂”,一只可以铲除“盘马堂”,甚至是可以铲除蜀山楚门的“手”。 师父佘辟主说过:闯荡武林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无奈。而选择通常会有两种…… ——两种? 佘辟主解释:一种是“握刀”,一种是“握剑。” 诸葛药玉此时才明白“握刀”与“握剑”的区别。 诸葛药玉想“握剑”,可是她手中握的是“刀”,自己如何松手? ——“为什么不杀掉我?” “没有人是天生喜欢做坏事的。” 诸葛药玉就是别无选择。其实,并不是没有选择。只不过,不知如何选择。 “你是一个不坏的女孩,为什么不迷途知返。” 诸葛药玉无语。 九方断水目光从诸葛药玉脸上流过,二指一探,解开了穴道:“蜀山楚门并不像诸葛袭人所说的十恶不赦。” 诸葛药玉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注视着楚我儿、九方断水离开…… 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一个诸葛药玉都不能否认的事实,楚门的人没有杀自己。在她的心里,蜀山剑客本就不是十恶不赦的武林败类,只是自己与他们所处的立场不同。 诸葛药玉开始羡慕他们,羡慕他们是剑中的豪杰! ——想到自己,被一个武林所不容之人收为义女,其实只不过为自己培养“工具”而已。 泪,划过。 五十二 “为什么不杀诸葛药玉,而是关起来?” 楚我儿并不是要杀诸葛药玉,只是不明白师姐九方断水不杀的原因是什么? “楚门的剑,并不是为了杀人。”九方断水的第一个不杀理由。 “诸葛药玉并非诸葛袭人,并不是一定要杀的。”九方断水的第二个理由。 “诸葛袭人想不到,我们居然没有杀掉诸葛药玉。”九方断水停下,说:“你猜得出结果吗?” “结果。什么结果?”楚我儿问。 “放掉诸葛药玉,让她回到诸葛袭人身边。” 楚我儿不懂,诧异:“放她回去。” “诸葛袭人见到诸葛药玉安然无恙,必定会起疑心。” “为什么?”楚我儿问。 九方断水回答的很简单:“想不通我们为什么没有杀诸葛药玉。” 楚我儿明白了,可又不解地问:“诸葛药玉岂不是很危险。” “诸葛袭人是有可能杀她,但也有可能不杀她。”尽管如此,还是有生命危险! 楚我儿更慈悲,他说:“不如,等诸葛袭人死了之后,再放她出来。” “你知道,诸葛袭人什么时候死?” 楚我儿并不知道。 “对于诸葛药玉,你我只能做到这些,至于生死就只好听天由命。” 听天由命。 蜀山楚我儿听到“听天由命”四个字时,无言同情诸葛药玉,乞望她遇难成祥! “花弄月呢?” 五十三 花弄月坐着,对面是诸葛袭人。 “斩月刀”的刀锋贴着花弄月咽喉,赫连飞鹰冷冷的问:“为什么出卖我们?” 花弄月泰然自若,重要的是:不以为然! “倘若是出卖,我岂不是送死。” 赫连飞鹰冷冷一笑,说:“你本来就是送死!” 花弄月并没有“花容失色”,依旧泰然自若,对赫连飞鹰手里的“斩月刀”不屑一顾:“取得楚我儿的信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诸葛袭人挥了挥手,示意赫连飞鹰放下刀,他说:“老夫知道弄月公子的一片良苦用心,可是叶吟风、佘辟主的死不能没有一点价值。” “他们的价值就是楚我儿的信任。” 诸葛袭人问:“那么,楚我儿是否已经信任?” 花弄月没有回答,而是问:“诸葛大人是否已经想到‘借刀杀人’的妙策?” 诸葛袭人开始明白花弄月的意图,没有问,默不出声。 “‘刀’并不是只可以杀一个人。”花弄月说。 “‘刀’还可以杀谁?”诸葛袭人问。 “‘刀’还可以杀夏侯十二弟。”花弄月说! “‘刀’是何人?”诸葛袭人问。 “‘刀’是楚我儿。”花弄月说。 “‘刀’有什么办法‘握’?”诸葛袭人问。 “‘刀’用北唐十八娘重伤七杀杀手——‘握’。”花弄月回答。 “青面寒掌”——北唐十八娘被杀死之际,曾重伤了七杀杀手一掌。 紫竹莲从北唐十八娘正心的剑伤断定:北唐十八娘曾用掌力击中杀死自己的七杀杀手! 诸葛袭人渐渐回忆起,他问:“是紫竹莲告诉你的这些?” “大人也知道。” “可是,老夫不知道,弄月公子为什么说‘用北唐十八娘重伤七杀杀手’……”诸葛袭人并不是不知道,而是想知道的更清楚! 花弄月明白诸葛袭人的用意,说:“大人难道看不出夏侯十二弟也受了寒冰烈火之伤。” 赫连飞鹰也明白了,讥笑,说:“弄月公子不会怀疑夏侯十二弟为子复仇,居然替杀死自己儿子的人卖命。” “我当然不会如此认为。”花弄月说:“可是,在楚我儿心里,一直存在着一个疑团。” 赫连飞鹰奇问:“什么疑团?” “七杀旗出现,楚放天、燕南宫、夏侯十二弟一起追出,楚放天和燕南宫都被杀,唯有夏侯十二弟独活——” 诸葛袭人…… 赫连飞鹰…… “陆瘿公居然一掌没有打死他,只是伤了他。”花弄月说:“陆瘿公不是北唐十八娘,夏侯十二弟没有一掌毙命,只有一个原因。” 诸葛袭人猜出:“陆瘿公故意不杀。” 花弄月就是如此认为,认为夏侯十二弟不死,是陆瘿公手下故意留情! 赫连飞鹰困惑不解,问:“楚放天、燕南宫二人,陆瘿公为何不一起手下留情?” 花弄月解释是:“彭横刀!” ——彭横刀! ——彭横刀? 诸葛袭人很快明白,说:“因为解难败也没有死。” 武林周知,彭横刀有两个生死至交! 一个是夏侯十二弟,另一个就是解难败。 诸葛袭人通过“地狱门”还知道,解难败对楚门的八柄剑,垂涎三尺,还派了“鬼”在楚门里,据尹星邪说:冷秋水就是解难败的“鬼”! 彭横刀夫妇好像也是“七杀旗”的“鬼”,好像是解难败请他到蜀山或是不放心夏侯十二弟的安危,才到楚门。难怪!“千手借尸”——裘躬啼是一个非常善于“借刀杀人”的人,而且解难败与夏侯十二弟又是一对死对头。 “楚我儿是一个很自负、狭小的人,利用他背上的四柄剑,杀死夏侯十二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诸葛袭人很赞同花弄月的“借刀杀人”之计,叶吟风、佘辟主死的还是很有价值的。 ——“弄月公子何时准备握‘刀’?” 毙鬼·第二十集 五十四 八剑房内—— “无忧女灵狐”——叶沾雪也不记得自己被关进这里多少天了? “金眼貂蝉”——江蓑烟也记不清了。 “八剑房”是“蜀山楚门”地下的一间密室之一,白天和黑夜在这里都是一个样的。日子久了,谁还记得清。 叶沾雪和江蓑烟最多的时间是聊天解闷,要知道被关在这么一个鬼地方,是很闷人的。 江蓑烟讲的累了,叶沾雪开始托着腮凝想着楚我儿,在脑海里勾画楚我儿的容貌:头发乱乱、白白的样子…… 叶沾雪自己在笑,太好玩了。——要是能见一见头发乱乱的楚我儿就好了!比起花弄月似乎更好玩呢。 她那里知道,楚我儿一点都不好玩,之所以觉得好玩,是因为江蓑烟的“一面之词”。就好像当初听了叶吟风对花弄月夸奖一样。 ——“他这么在乎你,为什么不来救你?” 叶沾雪是想借这个机会,见一见头发乱乱的楚我儿到底是何方神圣? “金眼貂蝉”——江蓑烟最大的优点是:善解人意!所以江蓑烟才会说:“他一定不知道,我困在这里……” “要是知道呢?”叶沾雪问出另一种情况。 江蓑烟回答:“诸葛袭人一定到了蜀山,断水师姐不会告诉他,……一定会骗他说我失踪了。” 她可真善解人意呀。 叶沾雪心里说。 “……你在这里不担心楚我儿安危吗。” 江蓑烟不是没有担心,无言…… “你也不用担心,楚门对待你没有恶意,相信诸葛袭人一离开,他们就会放你出去的。” 江蓑烟也是这么认为的。 ——自己是楚我儿的未来的妻子,父亲绝不会与楚门结怨的。 ——夏侯十二弟的寒冰烈火之伤,只有一种解释:父亲打在夏侯十二弟身上的一掌,救了夏侯十二弟的命!若不然,夏侯十二弟必定会被七杀杀手杀死! ——楚放天、燕南宫真的被七杀杀手杀死了吗。倘若楚放天、燕南宫真的被七杀杀手杀死……父亲不成了杀死楚我儿父亲的间接凶手。 ——夏侯玩、夏侯惇的死,难道也是父亲间接制造的? 江蓑烟不能相信,父亲决计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何况父亲很疼自己,为了自己与楚我儿的幸福着想,不会与楚门结怨的。可是……种种迹象表明,父亲的确与裘躬啼一起,对付诸葛袭人! 蜀山楚门的“掩日”、“真刚”、“断水”、“却邪”、“转魄”、“灭魂”、“悬翦”、“惊鲵”并不是越王勾践的当年的几柄青铜剑,而是前朝“铸剑怪杰”——莫邪子用了八年时间分别铸造的。 “流星赶月堡”历代堡主对这八柄利刃,垂涎三尺!解难败对“掩日”、“真刚”、“断水”、“却邪”、“转魄”、“灭魂”、“悬翦”、“惊鲵”更是垂涎已久,杀死了夏侯玩、夏侯惇兄弟后的解难败,绝对要杀掉夏侯十二弟永绝后患,否则后患无穷! “七杀旗”出现后,楚放天、燕南宫、夏侯十二弟一起追了上去,三人中夏侯十二弟剑法造诣最高,楚放天和燕南宫很快被七杀杀手的剑击毙。 父亲陆瘿公晚了一步,剑已刺近——一掌推去! 剑刺空—— 夏侯十二弟受了不能致命的掌伤,父亲出手并不是要取夏侯十二弟的性命,所以……才只是受了伤。 楚门得知了一个消息,诸葛袭人很可能知道了自己秘藏在蜀山,为了自己安危着想,才把自己关在密室“八剑房”里……至于为什么不向自己言明真相,……应该只有一种可能——自己若是知道真相,还会躲起来吗。 叶沾雪笑出了声,连忙掩饰,想了想辩解:“你可不要误会,我可没有想你的楚我儿。” 江蓑烟淡笑,自己哪里朝那个地方想了。 “你整日郁郁寡欢,日子久了……会变得不漂亮的。”叶沾雪坐下,拉着江蓑烟的手,说:“应该像我一样,开开心心、无忧无虑过好每一天。” 江蓑烟还是高兴不起来,只是淡淡一笑…… “无忧女灵狐”——叶沾雪玩弄着自己的大拇指,垂着头说:“你要是变丑掉了,当心楚我儿喜新厌旧。” 江蓑烟把头靠在墙上,不理会叶沾雪的玩笑话。 叶沾雪可不是在说玩笑话,自己想想做楚我儿的妻子,比做花弄月的妻子要好玩得多。 五十五 夏侯十二弟呆呆出神盯着彭横刀注视了好久,一步一步走近,又呆呆注视了好久,始终不记得与眼前此人相识,问:“见到我两个儿子了吗?” “你不记得我了吗?” “真刚大剑”——夏侯十二弟避开彭横刀打算握自己的手,目光里充满防范的敌意,冷眼注视,说:“你又是何人?” “你不记得我了吗?——彭横刀。” “彭……横刀?好熟悉的名字……” 彭横刀说:“我们是结义兄弟,你不记得了吗?” “结义兄弟?……不记得了吗?”夏侯十二弟忽然面有愠色,质问:“你不是夏侯十二弟!——我是。” “对我不是,我是彭横刀。” 夏侯十二弟摇摇头说:“彭横刀……不是杀了楚放天,……你为什么不杀了彭横刀,替你师父报仇?” 彭横刀知道,夏侯十二弟又把自己当成了“燕南宫”,注视着一步一步走开的夏侯十二弟,心中一阵哀凉之情! ——“他好像是得了疯癫之症。” 彭横刀无言,商傲花又说:“诸葛袭人并不相信夏侯十二弟是真疯,所以他才能够活到现在。” “你说错了。”彭横刀说出商傲花错在哪里,他说:“你不了解十二弟,他是不会装疯卖傻求一活命的。” “你要知道,被焦容用‘五毒腐尸砂’打死的是他的两个儿子。” 彭横刀无语。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确是一件非常痛苦难忍的事情!何况夏侯十二弟又是非常溺爱夏侯玩、夏侯惇兄弟。 “真刚大剑”——夏侯十二弟虽然是剑法一流的剑客,虽然是楚放天的“右手”,……但是,他毕竟是一位有血有肉的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又怎能做到无情。 夏侯十二弟承受不住失去两位爱子的悲痛,渐渐的丧失神智,最终变得现在这个样子。现在这个样子,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减轻自己痛苦。刚刚他已经不认得自己的结义兄弟彭横刀,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忘记自己二子的惨死。 彭横刀想到了“七杀旗”,自己无言了。 商傲花提醒彭横刀:“叶吟风死了。下一步打算如何做?” “此时最让我担心的人,就是楚我儿。” 楚我儿? 商傲花不懂。 “佘辟主死了。诸葛袭人极有可能会利用楚我儿,达到他的目的。” 商傲花仍旧不懂。 “楚我儿此时应该快刀斩乱麻,杀死花弄月。”彭横刀对自己的话,解释:“花弄月是一个了解楚我儿的人。” “楚我儿势必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也是一个了解花弄月的人。” 彭横刀不否认。 “你又怎能知道,花弄月一定是在替诸葛袭人做‘鬼’。” 彭横刀不能肯定。可是他认为:叶吟风的死和佘辟主的死,是花弄月故意制造的。其目的很可能是,取得楚我儿的信任!奇怪的是,诸葛袭人没有杀掉花弄月? “你是不是在怀疑诸葛袭人没有杀花弄月是又某种目的?” “目的很可能就是楚我儿。” 商傲花这才渐渐明白,彭横刀为何担心楚我儿!自己与彭横刀是“七杀旗”的“鬼”,对楚我儿而言——毙鬼是十分重要的。 “能不能……我们杀了花弄月。”商傲花觉得可行。 彭横刀思索,诸葛袭人敢入蜀,是因为楚门有他的两只“鬼”。此时,叶吟风已死。只剩下一个花弄月!再杀死花弄月,就等于戳吓了诸葛袭人最后一只“眼”,问题是:怎么杀? 商傲花也想不出一个可行的办法,能够致花弄月于死地的方法并不是没有,最理想的方法就是让花弄月死的无声无息。——毒杀是最好的方法,可是自己和彭横刀并不会使用毒。 彭横刀想到了一个次一等的方法,就是:等机会下手。 五十六 “一笑公子”——花弄月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件事,自己在这个时候,随时都有可能被任何一个人杀死。——楚我儿、九方断水、诸葛袭人、谷十恶、彭横刀、商傲花、七杀旗,甚至是一个想不到的人,用自己想不到的方法杀死自己! 在这些人中,花弄月认为最没有可能杀自己的人,还是“赤子剑灭魂”——楚我儿! 花弄月知道,自己与楚我儿的关系非常微妙,虽然楚我儿时刻猜忌、狐疑自己可能背叛他,时时刻刻乞望自己能够主动离开蜀山,但是楚我儿至少不同于“七杀旗”一定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假如有心要致自己于死地,自己恐怕早就死了。 花弄月没有死还活着,还可以利用叶吟风、佘辟主换取楚我儿对自己的信任。 叶吟风、佘辟主的死,相信楚我儿对自己会重新多一些信任。 花弄月又想到自己的“借刀杀人”之计,在想是不是可以用? 楚我儿慢慢对自己多了一些信任,自己突然跑到他面前对他说:他父亲的“右手”夏侯十二弟,是“七杀旗”的杀手,他会信吗。何况是自己说的。 花弄月害怕楚我儿会因此再怀疑自己,甚至命丧“灭魂剑”之下。 诸葛袭人根本不会顾及自己死活,自己又为什么要替他做事情。何况!“花落地狱门”临近大难之时,他对“地狱门”伸出援手了吗。若不是“花落地狱门”曾为他出生入死,铲除“盘马堂”会易如反掌吗。 “地狱门”在诸葛袭人眼里只是利用的“工具”,不需要的时候就任它毁灭。 花弄月眼神里充满了阴冷的怨毒,尤其想到紫竹莲、叶吟风的死! 楚我儿。至少,没有把自己当成“工具”。 ——“站在这里想什么?” 楚我儿! 花弄月笑了笑,说:“想‘七杀旗’什么时候出现?” “你希望它出现?”楚我儿问。 花弄月没有立即回答,他要想好了在回答,要知道眼前的楚我儿疑心是很重的。 ——“只是随便说说。” 楚我儿却不这么认为花弄月是随便说说,是在试探吗?若是试探,又是在试探什么。 花弄月瞥了一眼,见楚我儿若有所思,心想:是不是在怀疑自己是在故意试探? 一阵沉默—— 楚我儿想不出与花弄月说些什么,沉默。 花弄月也想不出与楚我儿说些什么,在想——想到夏侯十二弟……想到自己的“借刀杀人”之计,是说?还是不说?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花弄月还是说出口了。 楚我儿好奇,听花弄月下面怎么说。 花弄月又感到后悔了!真不该说! 楚我儿在等花弄月说—— 花弄月若不说,指不定自我、狭小的楚我儿会狐疑自己什么。 ——“是紫竹莲告诉我的。” 楚我儿往下听—— “紫竹莲……”花弄月犹豫一下,心一横:“紫竹莲说过,葛岭刺客刺杀之时,被北唐弃打中,后来刺客逃出了葛岭。” 楚我儿…… 花弄月? 一阵沉默—— “你想要告诉我,刺客就是夏侯十二弟?” 花弄月不敢回答。 楚我儿听完花弄月的话,脑中立刻想到了父亲楚放天和师兄燕南宫的死。 ——夏侯十二弟没有死。死的是师兄和父亲……夏侯玩、夏侯惇的死,怎么解释? 楚门与七杀旗的血海之仇,其实是夏侯十二弟与七杀旗之间的血海之仇。 “如若不是,他所中的寒冰烈火之伤,是何人的毒手?” 楚我儿也在想,是何人的毒手? ——“陆瘿公。” 花弄月故意不解? 楚我儿说:“陆瘿公为了报仇,与裘躬啼联手,组织了‘七杀旗’对付诸葛袭人。要知道,诸葛袭人一直在追杀裘躬啼、金魔鹫、萧离人等人。” 花弄月不说话。 楚我儿说:“‘七杀旗’的敌人就是陆瘿公的敌人,所以要报仇——楚门的每一个剑客都是他的敌人。” 花弄月不知该说什么。 楚我儿说:“我爹、我师兄的剑法,都在夏侯十二弟之下——我一直在想,杀死我爹和师兄的人,不是七杀杀手而是陆瘿公。” 花弄月什么也不用说了。 楚我儿说:“九方断水、冷秋水及时赶到,陆瘿公才没有机会发出第二掌,如果有机会,夏侯十二弟一定没有力气再化解。” 花弄月还能说什么。 楚我儿也不说了。 毙鬼·第二十一集 五十七 “楚我儿跟花弄月说了很多话,可惜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 诸葛袭人做出了一种推断—— 赫连飞鹰亲眼所见,花弄月和楚我儿在说什么。由此可推断出一种可能:楚我儿并不相信花弄月所说的。也就是说,楚我儿这柄“刀”是借不到了。 “大人真的认为,花弄月……?”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笑,他说:“花弄月在老夫手里只是一颗‘棋子’,‘棋子’就是棋子。” 赫连飞鹰? ——“你不会明白的。” 巨母大娘明白,所以她说:“花弄月若是楚门的朋友,为什么还要冒险接近我们。” 赫连飞鹰无言。 花弄月走了进来,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结果。 赫连飞鹰迫不及待,问:“楚我儿是不是相信了弄月公子的话?” “他没说话,可是我断定:楚我儿已经开始怀疑夏侯十二弟是葛岭刺客。”依花弄月所说,也就是坐在这里等,楚我儿杀掉夏侯十二弟。 诸葛袭人不需要再问。 “一笑公子”——花弄月依旧泰然自若,谁也不会怀疑自己的话里有一个谎字的。 赫连飞鹰在花弄月背后,把“斩月刀”无声举起,诸葛袭人只丢出一个眼色,刀锋划过之处,立刻出现一条长长的血痕。 ——“斩月刀”又举起! 诸葛袭人说:“你在跟老夫说谎,死路一条!” 花弄月现在才知道,诸葛袭人是如此可怕!原来死是如此突然…… 诸葛袭人眼睛一闭,斩月刀斩断了花弄月的头颅,身子歪倒了下去,结果身首异处。 ——斩月刀淌着花弄月的血,血滴在血泊里,问:“大人,尸体如何处理掉?” “不用处理,随便丢掉就是了。” 五十八 彭横刀是第一个见到花弄月尸体的人,他还猜不出是谁杀死了自己要杀的人。 商傲花虽不是使刀的名家,可一眼就看出:花弄月是被人一刀斩断了头颅,刀很锋利! ——“‘斩月刀’是一把很锋利的刀,难道杀死花弄月的人是诸葛袭人?” “诸葛袭人杀掉花弄月,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商傲花奇问。 “诸葛袭人察觉了花弄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他认为不该做的事情。”彭横刀为花弄月叹息,说:“诸葛袭人发觉了花弄月让自己低估了他,杀是简单的泄恨方法。” 商傲花可以想象得到,诸葛袭人开始是信任花弄月的。信任一个人,最后发觉自己信任的人是最不可信任的时候,怎能不气! 诸葛袭人生气中,花弄月的头已被“斩月刀”斩了下来。尽管如此,可见诸葛袭人仍旧不能泄恨,所以花弄月的尸体和头颅被丢了出来。 商傲花忖死无语。 彭横刀? “怎么了?” 商傲花知道彭横刀不是有意捡回花弄月人头的,相信他一定没有听说过“武圣人”被孙吴杀死后,献圣人头颅于曹魏的用意。 “城主这么做是很危险的。” 危险? 彭横刀大惑不解? “楚门的人若知道,一定断定杀死花弄月的人是你我二人。” 彭横刀并不觉得如此做有丝毫的危险可言,他说:“楚我儿会替花弄月报仇吗。” 楚我儿当然不会,商傲花当然知道。不知道的人是彭横刀! 彭横刀不知道,一旦楚我儿目睹,对他们而言,是多么的危险! “楚我儿一旦疑心是你我所为,一定会认为‘七杀旗’要采取行动。” 彭横刀顿悟!明白了! ——楚我儿一旦疑心自己,势必会先发制人!到时候…… “为今之计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头,送出这间屋子……”彭横刀还想不到一个可行的方法。 商傲花拎起花弄月头颅,丢在了桌子下面,她解释:“现在绝不能把人头放回到花弄月尸体旁。” “为什么不能?”彭横刀不解! “此时,楚我儿应该发现了花弄月的死尸。” 这里毕竟是楚门,楚我儿会很快知道的。 五十九 楚我儿果真站立在花弄月死尸旁,从服饰与体型断定,死者是“一笑公子”——花弄月! ——“他是花弄月吗?” 九方断水在一旁问。 楚我儿点头,想不到死居然是如此突然!突然的自己都有点难以相信,相信死者是花弄月。 花弄月死了,也终于离开了自己。 楚我儿并不愉快,自己与翻云覆雨的花弄月毕竟是很好朋友,尽管自己很不喜欢这个让自己随时担忧会背叛、出卖自己的朋友,自己还是没能把他看成敌人。 花弄月死了。 楚我儿今后再也不必担忧阴冷怨毒的花弄月,为什么自己并没有感到一丝的欣喜? ——“他是被人用利刃杀死的。” 利刃! 楚我儿? 楚我儿或许不会为花弄月查询凶手,可是花弄月的猝死现象,让性情有那一点多疑的“赤子剑灭魂”,若有所觉什么。 “师姐认为会是何人,杀死了花弄月?” 九方断水没有回答,只是说:“他死了,对楚门不是很好吗。”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楚我儿看的并不是表面,他说:“他的头颅不见了?” 九方断水也觉得诧异,她也跟楚我儿一样想不明白? “是不是……”九方断水又觉得没有这种可能,于是止住。“是不是什么?” “是不是……杀死花弄月的人,别具用心。”别具用心?会是什么用心。 楚我儿一瞬间,就想出了种种的“用心”!唯一觉得最有可能的是:用意在楚门!也就是企图利用花弄月的死,对付楚门……甚至是铲除! ——可是,杀死花弄月而又别具用心的人是谁? 诸葛袭人?他一心利用花弄月,叶吟风、佘辟主的死,足以证明诸葛袭人对花弄月的信任远远超过了自己想象! 谷十恶? 这个人到蜀山之后,是最安静的一个人,杀花弄月动机什么? ——是花弄月掌握了他的什么秘密?倘若是谷十恶灭口的可能,花弄月应该早早就被杀死!仅此一点,楚我儿否认了谷十恶。 彭横刀、商傲花? 彭横刀夫妇一起在想不到他们会出现的时候,出现!绝对不是向他们说的那样,为结义兄弟之子报仇! ——紫竹莲离开了“不死谷”,之后去了彭城,死在了那里,在自己赶回蜀山之前,他们已经出现在了蜀山,等自己回来一网打尽! 花弄月暗自与赫连飞鹰密会,恰巧让商傲花发现,于是他们改变了计划——等,机会让他们等到了,花弄月也死在了彭横刀刀下。 ——全身上下,只有一处刀痕,在后背,能做到一刀砍下花弄月头颅的人,赫连飞鹰是绝对做不到的。可是,为什么不见头颅? 楚我儿想不到,眼下还不能葬掉花弄月。 “要替他找回头颅吗?” 毙鬼·第二十二集 六十 “丧魂书生”——赫连飞鹰一字都不少的,把看到的一切告诉了诸葛袭人。 “楚我儿一定会替花弄月找回头颅的。”赫连飞鹰说得还很肯定。 巨母大娘不以为然,只是她想知道,赫连飞鹰为何如此肯定。 “你听到他这么说了吗?” 赫连飞鹰没有听到楚我儿与九方断水交谈中的任何一个字,可是他说:“楚我儿没有葬掉花弄月的尸体,由此可以证明楚我儿对花弄月头颅失踪是很感兴趣的。” 诸葛袭人当然知道花弄月头颅去了哪里,所以他到现在才说出自己的见解,他说:“花弄月死了,比活着更有用。” 巨母大娘不明白,问:“大人的意思是?” 诸葛袭人轻然笑了,说:“头颅一定还在彭横刀手里,假如楚我儿知道了,势必会怀疑是彭横刀要有所举动。” 巨母大娘立即明白! 楚我儿不是笨蛋,一定能联想到七杀旗! 楚门与七杀旗之间是有血海深仇的。 “真刚大剑”——夏侯十二弟只是在装疯,七杀杀手一旦出现,势必会有一场难得惊天地泣鬼神的惨烈决斗! 诸葛袭人到时候要做的,就只剩坐山观虎斗了。 双方斗到不能再斗的气尽力竭之时,诸葛袭人才会出现坐收渔人之利。 ——楚我儿会不会还没有想到,花弄月的头颅在哪里。 诸葛袭人在想,用什么方法,帮助一下楚我儿? 六十一 “还在想花弄月的头颅?”九方断水问楚我儿。 楚我儿停止猜想,把自己推测结果说出:“头颅极有可能在彭横刀手里。” 九方断水并不关心,而是说:“你应该多关心关心诸葛袭人。”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的话,显然还没有说完。 “放了诸葛药玉,让她回到诸葛袭人身边去。” 楚我儿不明白。 九方断水解释:“不杀就只有放了,总不会关她一辈子吧。” 楚我儿无言,的确。 “师姐……”楚我儿很快明白了九方断水的用意,问:“师姐是要考验她一下?” 九方断水笑,他正是要考研一下诸葛药玉。 楚我儿、九方断水一起推开了密室,出现在诸葛药玉面前,九方断水轻问:“姑娘还习惯吗?” “嫉恶如仇龙爪女”——诸葛药玉已经对九方断水完全没有敌意,渐渐的连楚我儿也没有了敌意。 诸葛药玉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不说…… 楚我儿说:“你可以走出这间暗无天日的密室,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嫉恶如仇龙爪女”——诸葛药玉难以相信,难以相信楚门会如此轻松的放掉自己。 “姑娘不必怀疑,我师弟说得是真的。” 诸葛药玉不能走出这间密室,好像江蓑烟一样,一走出就会被诸葛袭人杀掉! ——自己都想不到楚门会不杀自己,诸葛袭人就更加想不到。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诸葛袭人会不狐疑自己吗。 楚门不杀自己,一定不会没有原因!原因是什么? 诸葛袭人只会相信一种原因:自己已经背叛了他。不然!楚门为什么不索性杀了自己? 诸葛药玉断定自己走出密室,唯一的可能是被诸葛袭人杀死! ——“我……我可以暂时住在这间密室里吗?” 九方断水轻笑,说:“姑娘只要高兴,当然可以。” 楚我儿一副无所谓的神情,见到不愿重新回到诸葛袭人身边的诸葛药玉,早已敌意全消。 诸葛药玉觉得自己应该告诉楚门一件事情,她说:“诸葛袭人要利用楚门,对付‘七杀旗’——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多谢姑娘。” 诸葛药玉马上又觉得自己不该说,要知道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话,楚门的人是不会轻信的。 楚我儿、九方断水走出密室的时候,只是帮诸葛药玉轻轻掩上了铁门,脚步声远去,消失。 诸葛药玉看着虚掩的门,想不到自己没有被杀,想不到自己还有要走的路。——诸葛袭人是绝对不容许任何人背叛他的,尤其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 诸葛药玉感激佘辟主并没有把自己教成一个不可救药的十恶不赦之人,不然自己一辈子只能做一个替诸葛袭人杀人的工具。 六十二 深夜。 ——“放掉诸葛袭人?” 杜妙手不明白,陆瘿公的话。 “巨母大娘出身苗疆,极善用毒!” 陆瘿公担心,谷十恶的“五毒腐尸砂”未必伤的了她:“赫连飞鹰的刀法,虽不如彭横刀,但是不能忽略了楚门。” 杜妙手就是一个忽略了楚门的人。 陆瘿公的提醒,使杜妙手也觉得在蜀山要致诸葛袭人于死地,已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楚我儿的性情,陆瘿公是了解的。 谷十恶、彭横刀夫妇倘若有任何举动,楚我儿惊疑之中,有很大可能动手“毙鬼”!在这种情况之下,诸葛袭人就有了一个可以坐收渔人之利的机会。 陆瘿公这种顾虑不无道理,诸葛袭人一直在等这种可以坐收渔人之利的机会。 ——“诸葛袭人诡计多端,你要小心。” ——“堂主不必挂心,告辞。”风驰一样的消失不见。 解连环躲在暗处一直偷听,听到的全是一些跟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么晚了,不去睡觉,躲在这里偷听什么?” 解连环知道自己逃不了了,无奈只好走出来,解释:“我要小便,无意听到的。” 陆瘿公转过身来,对心胆惊战的解连环说:“你相信你爹还活着吗?” 解连环回答:“没有人可以杀的死他,不然陆堂主又怎么肯救我。”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好好的练剑?” “我爹一定没有告诉你,我是一个不喜欢练剑的剑客。” “你爹却是没有告诉我。” “我一直不相信,我爹加入‘七杀旗’组织的目的是什么?” “你应该知道,你爹一直想得到蜀山莫邪子铸造的八柄绝世的好剑。” 解连环默认。 “你爹一直没有放弃。” “我很是怀疑,陆堂主会为了杀掉诸葛袭人与楚门反目,杀掉夏侯玩、夏侯惇兄弟。” “你不是老夫信任的人,自然不会告诉你,你不应该知道的一切。” 解连环怎么不知道,他说:“不要认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 陆瘿公不相信解连环会知道什么。 “你与裘躬啼联手,即使你杀了楚门所有的剑客,又有谁相信是你杀的。” 解连环接着说:“晚辈一直怀疑,楚放天、燕南宫是不是真的被七杀杀手杀死了。” 解连环怀疑楚放天、燕南宫跟自己父亲一样,都没有死。只是想不通,他们为什么像死去了一样,让所有人认为他们已经死了?难道他们真的已经死了。 楚放天、燕南宫、父亲解难败绝对还活着,他们的死绝对是一个假象。倘若又人能够杀的死这些使剑的高手,为什么诸葛袭人还会活着。 “不管你怎么想,都是一些猜疑。”陆瘿公说:“老夫可你告诉你,楚放天、燕南宫已经死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你也可以不信,可是你要知道你要穿着‘锁子黄金甲’去见诸葛袭人。” “你们囚禁了我爹,对不对?” 陆瘿公说:“因此,你更要穿着‘锁子黄金甲’去见诸葛袭人。” “‘南侠烈火王’什么时候也会用这些卑鄙的要挟了?” “对付诸葛袭人,只能如此!” “软铁剑奴”——解连环沉默,父亲解难败一定被囚禁了起来,自己假若有背叛他们的任何举动,父亲一定会被杀死!即使自己不能完成他们的计划,相信楚我儿就是下一个最好的利用目标。 ——“什么时候穿着‘锁子黄金甲’去见诸葛袭人,诱他中你们的埋伏?” 陆瘿公几乎不能容忍一个晚辈对自己言语上的讥讽,可是为了杀死诸葛袭人,替“盘马堂”惨死的兄弟报仇,居然忍了! ——“剑你可以不练,诸葛袭人你也可以不见。” 解连环内心惧怕,惧怕陆瘿公会一掌杀了自己!要知道,陆瘿公可以随时飞鸽传书告诉裘躬啼,杀死父亲。 “陆堂主放心,晚辈会穿着‘锁子黄金甲’依照吩咐去见诸葛袭人。” 六十三 “鼠步怪盗”——杜妙手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了诸葛袭人面前,恭敬问:“大人可好?” 诸葛袭人问:“你好想知道,我不好。” 杜妙手笑笑,回答:“小人还要依靠大人杀死金魔鹫,并不希望大人有危险。” 诸葛袭人正在思考,杜妙手的话是否暗藏着何种玄机。 “你要杀金魔鹫。”诸葛袭人半信半疑! 杜妙手叹息,他说:“金魔鹫把我从‘不死谷’救出,我就失去了可以偷盗的自由。” “为此,你就要杀了金魔鹫?” 杜妙手知道,诸葛袭人有所狐疑,所以他接着说:“一个贼不能偷盗,就好比一个剑客不能握剑一样,一样的痛苦!” ——“你有什么办法,让我脱困?” “小人知道大人并不会什么‘鬼狱阴风吼’的诡异神功,可是知道大人会一种叫做‘铜皮缩骨功’的硬门武功。”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立刻明白了杜妙手说这句话的目的。 ——叶吟风、佘辟主已死,“七杀旗”诡异难测,楚门又格外谨慎小心!谷十恶、彭横刀、商傲花又决非泛泛之辈,要坐收渔人之利决非一件易事! 诸葛袭人弱小的身躯,开始逐渐缩小,愈来愈小,居然缩的与两个拳头大小。 杜妙手见了感到大为吃惊,想不到诸葛袭人居然能够将此功练到如此程度。为了不引起诸葛袭人的怀疑,轻轻拿起锁骨之后的诸葛袭人,知觉坚硬如铁,放到了预先准备好的布袋里,布袋里发出诸葛袭人的声音:“还不快走!” ——“你的属下……” 布袋子里的诸葛袭人又说:“他们的生死,不必你操心——还不快走!” 毙鬼·第二十三集 六十四 赫连飞鹰无眠。 “嫉恶如仇龙爪女”——诸葛药玉的影子,一直挥之不去! 楚门杀了诸葛药玉吗。 赫连飞鹰不知道,佘辟主也被杀死了。何况,药玉在楚门眼里是敌人,又有谁会不杀死自己敌人呢。 ——诸葛药玉若是被楚门杀了,自己一定拼死也要杀死楚门所有的剑客! “啪啪”谁? ——“赫连飞鹰!”是巨母大娘的声音。 “斩月刀”抓起,点步,来开了门——果真是巨母大娘! “何事?” 巨母大娘走进屋里,门关上。 ——“诸葛袭人不见了!” 赫连飞鹰没有吃惊,问:“什么时候?” “半个时辰前,听到他的屋子里有说话的声音,觉得很是奇怪,想不到他……” 赫连飞鹰连忙解释:“大娘错怪了大人。” 巨母大娘?错怪。更觉得奇怪! “半个时辰前,杜妙手一定来过。” “杜妙手?难道大人已经知道。” 赫连飞鹰笑了,他说:“想不到,果不出大人所料,杜妙手真的出现了。” ——“你我接下来怎么办?”巨母大娘并不想死在蜀山剑客手里,金魔鹫、萧离人还没有死。 赫连飞鹰也不是一个甘心死在蜀山剑客手里的人,诸葛袭人也并不认为他们二人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大人已为你我想到了脱困的方法。” 巨母大娘半信半疑? “什么方法?” “黑寡妇!” 巨母大娘不懂!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巨母大娘出什么苗疆,又有何人敢阻拦大娘走出楚门。” 巨母大娘更加不明白? “你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赫连飞鹰的话就是:“大娘一人离开楚门。” “你不离开?”巨母大娘想不到,赫连飞鹰为了诸葛药玉…… “我不能丢下她。” 巨母大娘明白了。 “诸葛袭人根本就没有为你我留下什么可以脱困的方法。” 诸葛袭人的确没有。 赫连飞鹰对自己同病相怜的巨母大娘说:“在诸葛袭人眼里,你我都是他雇来的‘工具’而已。” 巨母大娘不喜欢欠任何人什么。 “可是,我拿了他的金子,却还没有替他做事。”金子为裘躬笑修了坟墓,巨母大娘唯一能做的只有,替诸葛袭人做一些事情。 赫连飞鹰明白巨母大娘要干什么。 “谷十恶的‘五毒腐尸砂’连杜妙手都怕,大娘难道要……” “黑寡妇”——巨母大娘知道“五毒腐尸砂”的厉害,可是还有两个不会用毒的人,她说:“杀不了谷十恶,还杀不了彭横刀和他夫人商傲花。” “丧魂书生”——赫连飞鹰知道彭横刀夫妇是“鬼”,楚门一定想把他们夫妇置于死地。假如自己替楚门“毙鬼”,是不是可以换得诸葛药玉不死。 楚门的剑客并不是很坏,不一定已经杀掉了诸葛药玉,或许只是囚禁? ——“我们一起?” 六十五 天色渐亮,几只“黑寡妇”渐渐逼近,只要咬上一口,立即毙命! 商傲花察觉,立即推出一掌,两只“黑寡妇”被掌力打的粉碎! 苗疆利用毒草药喂养的毒物体内毒液喷出,溅落到了商傲花手背上,犹如一滴滚热的油滴滴落在了皮肤上一样,灼热了一下,瞬间时刻,整只手变成的褐黑如墨! 彭横刀大惊失色!慌忙拿起刀斩断了商傲花的手腕,可惜毒液已经通过上臂迅速蔓延到了整个身体,瞬间扩展到筋脉、骨髓深处…… 商傲花的脸庞褐黑如墨,极其恐怖!挣扎了几下,倒在了床上。 彭横刀握紧刀!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子,几步走出——巨母大娘、赫连飞鹰几丈之外! “你夫人是死于‘黑寡妇’之手,你可以为你的夫人报仇!” 巨母大娘语言挑衅! “坐山横刀虎”——彭横刀一声狂啸,飞奔一跃,横劈一刀! 赫连飞鹰、巨母大娘避开,飞身分别朝两个不同的方向而去。 彭横刀身躯腾起,追扑巨母大娘,瞬间不见了踪影! 楚我儿目睹了彭横刀消失的踪影,并不知道追的所谓何人?立即疑心大起!——看到一只“黑寡妇”从屋里爬出,慢慢抽出背上的“灭魂剑”,缓缓靠近,被彭横刀盛怒之下踢翻的桌下,花弄月头颅面对着楚我儿! ——不出自己所料,杀死花弄月之人果真是彭横刀! ——追忆刚刚彭横刀消失的踪影,像是在追什么人,视线并没有注意到死在床上的商傲花,楚我儿转身出门,朝彭横刀消失的地方,追去…… 九方断水从消失的背影判断出,楚我儿像是追什么人? 一只黑寡妇慢慢爬近她的脚,还有黑寡妇从屋里爬出,走进——地上花弄月头颅!目光移向中毒身亡的商傲花…… 六十六 “坐山横刀虎”——彭横刀追到一片空地就不见了巨母大娘的踪影,刀身还残留着夫人商傲花的血,褐黑如墨的血,已经凝固在刀锋!若是任何人被这柄刀砍中任何一个部位,立即会让他毒发身亡! ——“出来!” 彭横刀高声厉喝:“今日,你们二人难逃一死!” 巨母大娘、赫连飞鹰没有人回答,他们躲在暗中注视着彭横刀每一个动作,寻找可以下手的任何机会! 彭横刀的心意已乱,要找一个可以一招杀死他的方法,是很容易的。 ——背后,声音。 彭横刀使出全身力气,朝身后劈出一刀! ——“剑海灭魂破苍穹!” 彭横刀的一劈,被轻易化解掉!刀光翻飞,罩住了彭横刀周身!一招、两招、三招…… 巨母大娘托着一只黑寡妇,一掌送出—— 黑寡妇一触刀光,立即粉碎,毒液不能透过刀光打到彭横刀身上,一连四只黑寡妇,都妄掉送小性命。 赫连飞鹰一跃,来到彭横刀身后,注视着楚我儿难解难分的剑招,对彭横刀喊:“横刀城主!赫连飞鹰就在你身后,来杀我呀。” 彭横刀不顾楚我儿刺近身躯的剑,刀身向后劈出,要劈死杀死自己妻子的大仇人! 赫连飞鹰冷笑,彭横刀只劈出了半刀,刀凝止住了! 巨母大娘笑了,她看到了彭横刀腹部上露出的半截血红的剑尖,飞身一跃空中探手一取,彭横刀的刀已抓在自己手中,刀锋割开了彭横刀一处皮肤,刀锋上的毒液,很快蔓延到身体各个部位,延伸到经络、骨髓。 彭横刀倒了下去,全身褐黑如墨,狰狞可怖!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慢慢走近,彭横刀早已停止了呼吸。 “黑寡妇”——巨母大娘坦言,对九方断水说:“诸葛袭人已经离开了蜀山,我们只是拿人钱财为人消灾。” 赫连飞鹰坦然无惧,说:“武林传言,蜀山楚门是侠义之派,相信不会不辨敌友,残杀同道。” 楚我儿诧异,问:“我们是同道。” “当然是。”赫连飞鹰说:“要置你们于死地的人是诸葛袭人,并非我等。” “彭横刀夫妇是‘七杀旗’派到你们楚门的‘鬼’,如今他们已死——” 楚我儿明白巨母大娘的话,分明是在告诉楚门欠了她一个人情! 九方断水病态轻盈,似乎认同巨母大娘的话,对师弟楚我儿说:“赫连公子说得不错,蜀山楚门的确是侠义之派,更不会残杀武林同道。” ——“多谢九方女侠!巨母大娘永记此恩此德,没齿不忘。” 九方断水让出了道,巨母大娘再一次躬身拜谢,告辞下了蜀山,还有一个人没有动。 ——“我想见一个人,知道你们没有杀她。” 毙鬼·第二十四集 六十七 “这里应该很安全了。” “鼠步怪盗”——杜妙手对布袋子里的诸葛袭人说,布袋子上裂出了一道口子,从里面弹出了一个球体,射到了远处的树上,化作人体,冲杜妙手喊:“你救了我一命,我一定帮你杀了金魔鹫!” “不必了!大人你如今已经是自身难保,却又如何杀得了金魔鹫呢。” “我知道,刺杀贾似道的七杀杀手已死。”诸葛袭人还说:“陆瘿公、裘躬啼绝不是我的对手,劝你从今以后不要为他们所用,赔上性命。” “多谢大人好意,杜妙手会认真考虑大人的忠告的。” “后会有期。”缩回一团球体,飞转不见了踪迹。 杜妙手极目诸葛袭人消失的方向,在想诸葛袭人是不是已把自己看做朋友,追忆着刚才的话,自己已经取得了诸葛袭人的信任,此人诡计多端,只怕他此生从未信任过任何人。 ——“敢问,阁下可是杜妙手?” 杜妙手转回身,说话的是巨母大娘。 “裘夫人晚了一步,诸葛袭人已经逃了。” “我并不是在找他,我要找的人只有金魔鹫、萧离人。” 杜妙手不禁问:“裘夫人难道不是来杀诸葛袭人的?” 巨母大娘笑了,说:“我为什么要杀他?” 杜妙手当然说的处理有来,他说:“危难之时,他只顾一人脱身,全然不顾属下安危。” “你说错了。”巨母大娘纠正:“假若诸葛袭人不如此做,只怕我们谁也活不了。” “哦?” “要知道,蜀山楚门乃侠义之派,又怎么会残杀同道中人。” “诸葛袭人看来的确很了解他的敌人。” 巨母大娘叹息,说:“可是,我愈来愈不了解裘躬笑的朋友阁下了。” “哦。” “我发觉,你好像是在帮诸葛袭人脱困。” “是。” “你不怕,裘躬啼怀疑从而杀了你?” “没有人杀得了我,因为没有人追的上我。” 巨母大娘对“七杀旗”没有多少兴趣,她很想到裘躬笑的墓前,看望一下阴间的夫君。 “诸葛袭人狡猾的很,你要小心!——告辞。” 杜妙手已经看不到巨母大娘的身影,她好像知道自己知晓金魔鹫、萧离人的下落,也知晓自己有难言之隐,不能直言相告。 “你差一点吓死我?” 杜妙手听出这个声音是花月痕。 “刚刚你在?”杜妙手转过身,问花月痕。 花月痕叹息,说:“你是在问我为什么不趁你们正在讲话的时候,偷袭她?” 杜妙手完全是这个意思。 “你哪里知道,她用毒是多么的厉害,谷十恶未必一招能够将她杀死,何况是我区区花月痕。” 杜妙手实在不能确定眼前“花月痕”究竟是金魔鹫还是萧离人。 ——“你不用猜了,你猜不到的。” “你怎知我没有猜到你是萧离人。” 花月痕在杜妙手面前是出了一招掌法,杜妙手一眼认出:花月痕的掌法是“恨天教”的“恨天碎骨拊尸掌”中的最后一掌“恨天蔽日”。 杜妙手当下狐疑不决,难道他是……谷弱禅? 六十八 赫连飞鹰站在密室门外,对密室里的诸葛药玉说:“……药玉!你在里面吗?” ——“赫连大哥,是你吗?” 赫连飞鹰推开门,诸葛药玉果真站在自己面前,果真没有死。 ——“大哥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诸葛药玉马上诧异,问:“赫连大哥,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多亏了楚我儿和九方断水,他们不但没有杀你,还带我来见你。” 两人沉默了一阵,赫连飞鹰说:“诸葛袭人已经逃出了楚门,巨母大娘也离开了蜀山,去找杀死裘躬笑的凶手。” 诸葛药玉现在身边最亲的人就是眼前的赫连飞鹰,不禁潸然泪下:“谢谢赫连大哥……” “药玉,你不要这样子,赫连大哥会永远在你身边保护你。” 诸葛药玉垂泪点头,拭掉泪水,说:“不要再回到诸葛袭人身边了,答应药玉。” 赫连飞鹰点头,说:“赫连大哥答应药玉。” 六十九 八剑房里—— “杜妙手一定是把我忘了,不然我们早就出去了。” 叶沾雪埋怨,坐下,对江蓑烟问:“你不想出去吗?” 江蓑烟想呀。 叶沾雪也想一起见一见头发乱乱的楚我儿,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比起花弄月究竟如何。 ——“你在想什么?” 叶沾雪慌忙回过神儿,用话掩盖:“在想诸葛袭人死了没有。” “金眼貂蝉”——江蓑烟一直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走出“八剑房”,见一见楚我儿,见一见那个可以一下子在这个地方睡上三年的楚我儿,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是不是还是头发乱乱的。 ——父亲。父亲陆瘿公不知如何,不知楚我儿会不会怀疑父亲陆瘿公是楚门的大仇人? “你不想你父亲吗?” 江蓑烟问叶沾雪。 “无忧女灵狐”——叶沾雪原本不想,被江蓑烟一提醒,不觉渐渐想起了父亲叶割衣! “你知道,你爹爹为何去了葛岭吗?” “为了我,诸葛袭人给了叶吟风好多金子,如果我爹爹不去葛岭见什么狗太师,叶吟风就会杀了我。” 江蓑烟想到了大师姐北唐十八娘,原来无情无义的人不止北唐十八娘一个! “无忧女灵狐”——叶沾雪一脸不以为然,说:“可惜我不会武功,一直逃不出叶吟风的手掌心。” 江蓑烟听到叶沾雪的话,若有所觉……对叶沾雪说:“我知道了!” 叶沾雪不明白江蓑烟知道了什么,不以为然问:“你知道了什么?” “知道杜妙手带你来蜀山的用意。”江蓑烟索性一口气说完:“你还不明白吗。杜妙手之所以带你到蜀山,是为了是你脱离叶吟风的掌控,这样你爹就不用受制于人了。” 江蓑烟说得太快了。 叶沾雪并没有明白过来,一脸困惑,问:“我爹……脱离掌控?” 江蓑烟解释:“你在不受叶吟风的掌控,你爹就不用继续待在葛岭了。” “你是说,我很快就可以见到我爹了?” 江蓑烟点点头,并说:“你现在明白了?” 叶沾雪不仅明白了江蓑烟说的这些,她还明白了杜妙手是自己的大恩人!可是,自己的大恩人为什么把自己丢在了这里不管不问。 “又怎么了?”江蓑烟见叶沾雪不开心,问。 叶沾雪开心的回答:“杜妙手是不是把我忘记了,不然我们早就出去了。” 江蓑烟也开始盼望杜妙手能够早一日救自己和叶沾雪出困。 七十 “不死活阎罗”——谷十恶知晓了发生的一切,叶吟风被杀、佘辟主被杀、花弄月被杀、商傲花被杀、彭横刀被杀,自己还没有被杀,他想是因为有叶吟风、佘辟主、花弄月、商傲花、彭横刀这些人被杀,所以自己才勉强能不被杀死。 门是关着的,被人推开是在瞬间的一个简单动作。 “真刚大剑”——夏侯十二弟用似曾相识的目光注视着谷十恶,注视着开始搜索记忆…… 谷十恶一言不发,没有紧张的神色,也没有杀意!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谷十恶不回答夏侯十二弟,注视着—— “记不起来了。我儿子死了吗?” 谷十恶不回答夏侯十二弟,注视着—— “他们死了。剑也不见了……你有没有见过他们的剑?” “没有。” 夏侯十二弟置疑,再次问:“真的没有见过?” “没有。” 夏侯十二弟这次居然没有置疑,笑笑,对谷十恶说:“七杀旗杀了我两个儿子,他们一定会铲草除根,永绝后患……杀了师兄……我儿子没有死!” “你儿子死了。” “死了……死了……是谁杀了他们?” 谷十恶摇头,夏侯十二弟神情焦灼等着回答自己,忙问:“是不是七杀旗的杀手?” “老剑客会杀死七杀杀手,替子报仇吗?” 夏侯十二弟叹息,不回答一字。 “老剑客找不到他们,是不是?” “他们显然知道我会找他们复仇,故意躲了起来。” “我帮你找出杀手,如何?”谷十恶问! 夏侯十二弟…… “杀手想不到我会替老剑客寻找他们,就不会躲着我,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杀手。” “谷主帮我找?” 谷十恶点头,说:“谷某帮老剑客找!” 夏侯十二弟打了个长长哈欠,一下子变得无精打采起来,困乏无力地说:“已经好久没有睡觉了。” “咯噔”一下,倒在地上,睡熟了。 楚我儿已经站在门外注视了好久,见夏侯十二弟突然倒了下去,一脚踏了进来,身体有呼吸的起伏,原来只是睡了。 “你怀疑老夫是‘鬼’,甚至怀疑夏侯十二弟刚刚倒下是中了腐尸毒?” 谷十恶没有说错,楚我儿的确怀疑谷十恶是“鬼”,也的确刚刚夏侯十二弟倒下怀疑是中了腐尸毒,没有否认。 “谷主没有说错,晚辈刚才的确很无礼。” “不死活阎罗”——谷十恶否认掉楚我儿的话,并说:“你一点也不无礼,相反却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来。” 楚我儿不知道自己的话会让谷十恶联想起何人,没有问,只在听—— “焦容。” “死太岁”——焦容是谷十恶的一个弟子,跟北唐十八娘一样做了叛徒,用“五毒腐尸砂”杀死了“死寨”寨主,自己做了总瓢把子。 “谷主要说什么?” 谷十恶说:“焦容眼里,每一个人都是敌人,只相信金子。” “……或许他眼里的人都是不可信的。” 谷十恶笑了,他说:“你说的很对,的确很难分辨。” “谷主很希望晚辈能信任,可是晚辈很难信任谷主所讲的话。” “你是说,焦容背叛‘不死谷’是对的?” “谷主背叛‘恨天教’,杀死‘不死谷’谷主是对的吗?” 谷十恶无语。 楚我儿感觉到自己的无礼,沉默—— “你说错了。谷弱禅和他的弟子们勾结不死谷主,对我穷追猛打,故意把我逼入‘不死谷’里,企图让我死在谷里设下的遁甲埋伏中。” “谷主不但没有被他们杀死,而且还杀死了不死谷主和恨天教主。” “武林中很多人都想不明白,认为我得到了绝顶高人相助,才杀死了他们。” 楚我儿相信传言,还对谷十恶说:“晚辈一直相信而且还猜到那位绝顶高人是谁。” 谷十恶盯着楚我儿看,忽然笑了,说:“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老夫说的对吗?” 毙鬼·第二十五集 15 1:00了! 饶雨慌忙折了个记号,压在了枕头下,伸出手摁灭灯,困倦不堪,吃了安眠药一样,很快入睡了。 梦域里,饶雨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到自己背上背着四柄剑,能飞檐走壁,能探囊取物,不死谷主的“五毒腐尸砂”都伤不了自己,pk了“解难败”、“金魔鹫”、“七杀杀手”……武林中一片“sp”的声音,自己成为了一代“雷人”的武林盟主! 楚放天独子楚我儿强制性要与自己义结金兰,可惜只扣了七个头,手机设定的闹钟铃音打破了自己成为“蜀山剑侠客”的美梦! 房间里被阳光照着,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坐起伸了个懒腰,抖抖精神,接下来是一阵早起忙碌。 饶雨是第一个下楼进入工作状态的。 孙小妹老是一个时间下楼,“失意君子”——赖飞经常羡慕地说:谁让人家出身好呢。 大野美看听了觉得很幽默,孙小妹“a级”挖苦:失意!真是不可救药。悲哀呀赖飞。 赖飞幽默叹息,失意摇头,会说:这么说很杀感情的。 孙小妹听到赖飞说这句话的时候,就会装作“一头雾水”的问身边的大野美看:有吗 大野美看听了就会笑笑,或者配合一下孙小妹,点下头承认:没有。 饶雨心想:赖飞一定会在心里说“天下最毒妇人心”。 赖飞现在还没有下楼来,该不会跟薪水有仇吧。) 孙小妹不时朝楼上扫几眼,仍不见人影,渐渐不耐烦了,她说:“可恶的失意伪君子,小心吵他鱿鱼回家抱孩子。” 大野美看奇怪,问:“什么是‘回家抱孩子’?……难道飞雨已经有孩子吗。” 孙小妹不免大笑,笑完,解释:“‘回家抱孩子’是我们中国清朝时期的解雇用语。” 赖飞不慌不忙走下楼,真有点儿说曹操,曹操就到的味道。 赖飞停在了孙小妹面前,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孙小妹一眼看出,索性问:“有什么难处吗。” 赖飞笑了,看来还真有难处。 “请假几日?” 孙小妹点头,说:“今天可以。” “可能会多几日。” “几日?” “一个月?” 孙小妹难以相信,问:“发饶啦?怎么……生病了?不像呀。” “不是不像,是不是。”赖飞说:“昨晚,我妈妈打电话,她生病了。” “你要回老家?”孙小妹明白了赖飞用意,态度改变了。 赖飞点头承认。 “你知道……难办呀” 赖飞知道,他说:“不用找人,我已经找了一个临时的。” 孙小妹马上明白怎么回事,早有预谋,装作不知,问:“男的女的?” “女的。姐。” 孙小妹指着问:“你……?” 赖飞点头,简单解释:“你们可以理解为女友,无所谓。” 维罗斯顿走近,问:“你交了女友?” “阿飞要请假一个月,妈妈生病了。”孙小妹“回答”。 维罗斯顿皱眉,找个借口:“晨练很重要,感觉很明显——小妹处理。” “你女朋友她走什么的?” “营业员、售货员、导购员。”赖飞说:“应变能力强,不通话一流!” “你找她来吧。” 赖飞电话响了,掏出摁了通话键,交谈了几句,就挂了。 “她很笨找不到这里,接她一下。” 饶雨见到赖飞手机的时候,内心很诧异?手机是新的,他怎么会有钱卖一部新手机。难道是他所谓的女友的? “阿雨?在想什么?”大野美看不知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发呆的。 孙小妹不等饶雨解释,自己强行解释:“昨晚小说又看的很晚吧。” 饶雨还能否认掉,说:“昨晚做了一个怪梦,pk了好几位武林高手,武林之中一片‘sp’的声音,差一点一统武林,赢得江南美女‘金眼貂蝉’的芳心。” “可惜吧?美梦!不现实的‘饶命大侠’。”饶雨装作不在意,自己问自己:孙小妹是在‘金眼貂蝉’的吃醋吗。 16 赖飞很快就找到了李天玉,一个瘦瘦的短发……少妇型浑体鲜明的成熟女孩,看上去会让人误会是一个秘处潮涌新婚少妇。 李天玉个人档案—— 出生:1982、2、25日 出生地点:中国深圳 祖籍:广州 星座:双鱼座 身高:182cm 体重:53kg 血型:ab型 座右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曾做职业:销售、导游 最喜欢听到的话:你真迷人。 最不喜欢听到的话: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最讨厌的人:对自己不屑一顾。 最喜欢的异性:能为自己干任何事情,并能满足自己的基本生理欲望。 最相信的:钱! 最不相信的:人) 最骄傲的:自己狼腰绝代的娇艳身材和坚挺乳峰的勾魂摄魄的魅力。 最喜欢做的事:玩弄人性。 最大的愿望:用自己的智慧、方式,轻松赚大钱! “说好了,等着见你。”赖飞走近就说:“一个月时间。” “办得好,晚上奖赏你。” 赖飞居然从裤袋里掏出1000块,交给李天玉,并说:“拿着买些喜欢的东西。” 李天玉接过1000块钱,拉开手提包,放了进去,笑着说:“不能不越来越爱你了。” 两人简单拥抱了一下,并肩说笑,一起朝s珠宝店走去。 赖飞淡淡叮嘱,说:“店里的人,有些话不要跟他们说的太多。” “放心‘老公’,你‘老婆’又不是傻瓜。” 赖飞并没有结婚,更没有老婆。 李天玉是一个已经不爱自己丈夫,只爱赖飞的女人。 ——“欢迎赖飞的女朋友,瘦体姐姐。”孙小妹见到赖飞、李天玉走进s珠宝店,冲出一个酷毙的“代号”。 谢谢各位!我是赖飞热爱中的女友——李天玉,日后大家尽管叫我‘瘦体姐姐’。” 孙小妹鼓掌幽默的欢迎,并用英语说:“孙小妹很高兴见到赖飞的女朋友,非常的荣幸!” 李天玉也懂英文,也同样用标准的英文:“李天玉也同样高兴见到孙小妹,同样非常荣幸见到大家!” ——“饶雨、大野美看。”孙小妹一一介绍给李天玉,彼此点头微笑致意。 孙小妹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对赖飞开玩笑说:“你可以回家抱孩子啦。” 赖飞、李天玉虽不知道“回家抱孩子”是清朝时期的解雇用语,但一下就理解了意思。 赖飞“飞”到自己房间,真是太高兴了,终于可以尽兴之至的打完特晚一场! 孙小妹开始介绍一些李天玉最起码要知道的,一位中年贵妇人打扮的,走进s珠宝店,李天玉立即态度柔美地说:“欢迎光临s珠宝店,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足金吊坠?” 孙小妹、李天玉一起为贵夫人o拿出了不同款式的吊坠,贵夫人o一眼看中了一个最贵款式,问了价钱,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下,笑着照价付了钱,有钱人连购物就是不一样! 孙小妹愉快地受了钱,对贵夫人o夸奖了几句,弄得贵夫人o满脸是笑,走出了珠宝店。 饶雨扫了一眼李天玉,心里觉得很怪!甚至怀疑?又有什么地方好怀疑的呢。别人母亲生病,回家探望也是很正常的现象。……笑自己,怎么自己跟“楚我儿”一样,赖飞什么时候变成了花弄月。 赖飞拎着一个纸质袋子,不知里面装的什么,凑到李天玉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笑着走出珠宝店? 饶雨觉得奇怪?赖飞平日里经常借自己的钱,回家看生病的妈妈,显然他是有钱的。难道,平常他都在说谎吗。 ——若不是,如何解释自己猜测的? 饶雨用一种可能猜测,赖飞突然意外中一下子有了钱,甚至妈妈生病也是编造的谎言! 李天玉呢?莫非也是编造的谎言之一? 17 孙小妹对雷飞雨印象是不好的,李天玉身上可以找到孙小妹个性的影子。印象也不坏,下午两个人一有空就一起说笑,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李天玉很会献殷勤,用语言讨好孙小妹,不知是何目的? 大野美看也并不讨厌李天玉,不时插上几句话,惹得孙小妹、李天玉格格大笑! 饶雨冷眼旁观,更加狐疑李天玉的殷勤目的? 大野美看察觉饶雨说话很少,奇问:“阿雨,怎么不说话,难道不欢迎李姐姐?” “没精神,昨晚睡得很少。”饶雨抱歉的说。 孙小妹解释:“阿雨可是武侠小说爱好者,不要多想呀。” 李天玉笑笑,继续寻找话题与孙小妹攀谈。 维罗斯顿走下楼,李天玉看到连忙点头问好,二人彼此微笑致意,见维罗斯顿刚坐下,连忙献殷勤——倒水送到手里。 维罗斯顿似乎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要知道s珠宝店里并没有这项下级对上级的服务。 中午吃饭的时候,孙小妹早已彼此介绍了姓名,维罗斯顿喝水的时候,打量了几眼李天玉,放下杯子,想了想,问:“看不出,飞雨还能吸引到想你这样的成熟型的女孩。” “其实,我比赖飞大几岁——不知他怎么对我有感觉。” 维罗斯顿笑了,想了想,说:“就好像中国的说的那样‘有缘千里一线牵’?” 李天玉笑了,分明是在讨好。 一个下午时间,好像所有顾客都在给李天玉时间来献殷勤,饶雨觉得格外的冷清! 晚饭时间过后,维罗斯顿就要到一个人一边欣赏古典音乐,一边看着一些娱乐性的杂志,喝着威士忌与意大利红酒调制的酒,与十二贝勒一起开始她们的上班时间,中国古代大家闺秀的千金淑女,在她的理解就是不喜欢太吵,自己说话少要让别人觉得温文柔静,又不让身边的人觉得自己有一丝冷淡漠漠的痕迹。所以就尽量让孙小妹、大野美看、饶雨、赖飞多一些时间去玩。 孙小妹晚上是不会待在珠宝店里,规规矩矩做她的生意,排泄情绪,放松身体,泡网吧或是到镇上的唯一一家“ktv”娱乐一下头脑,又跳又唱的玩上几个小时,带着醉意回到s珠宝店,再一觉到天亮,是赖飞最羡慕的。 “你会唱歌吗?”孙小妹吃饭的时候问李天玉。 李天玉点点头,回答:“很喜欢。” 孙小妹马上叫好,说:“吃完晚饭,一起去唱歌?” 李天玉又怎么会拒绝掉孙小妹的盛情邀请,吃完晚饭,饶雨找了借口拒绝了孙小妹,孙小妹只是说:“等你的小说看完了,要补偿的。” 饶雨在孙小妹、大野美看、李天玉走后,与维罗斯顿简单的聊了几句,还没有说出自己对赖飞、李天玉的种种猜测,她居然问:“阿雨?你是不是喜欢大野美看和小妹其中的一个?” 饶雨没想到维罗斯顿会问出如此敏感的问题,不会是受什么人的“指使”吧。 是谁?孙小妹? 饶雨否认,是……大野美看了。 “大野美看让你问的,对吗?” 维罗斯顿表情难以置信,问:“你是怎么猜出的?” “推理了。——英国小说福尔摩斯一样的推理。” 维罗斯顿还是难以想象,她说:“雨,你应该去写中国式推理小说,很有前途。” 饶雨笑了,说:“考虑一下。” 维罗斯顿放下娱乐杂志,郑重其事地说:“什么时候成了小说家,一定要第一个请客。” 饶雨有点吃惊,倒不是因为怕请客,要知道自己历史不好,小说家是说能成就能成的吗。 “雨?怎么了?” 饶雨回过神儿,挠挠头,笑着说:“不打扰你了,回房间了。” 饶雨走出很远,准备迈脚上楼的时候,维罗斯顿冲着背影:“要努力,小说家。” 饶雨只好耸耸肩,上楼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笑:要努力,小说家。 小说家是什么概念?饶雨倒在床上,从枕头下,抽出小说,注视着封面,自言自语:“小说家……饶雨?饶雨是小说家。小说怎么写?鬼才知道!” “珠光宝气大美女”——孙小妹,自己不知道并不知道她是否喜欢自己,可是自己有知道的一天!相信小说也同样,同样吗。 饶雨看了下时间7:57分,翻开小说,盯着文字沉默了片刻,猜想着《破江山》的最终结局? 疑神·疑鬼·疑云·第一集 一 谷十恶没有说错,自己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七杀杀手何时会出现? ——不知道诸葛袭人下一步用什么手段铲除楚门? ——不知道夏侯十二弟是不是故意疯癫,以此引诱七杀旗的杀手来杀他? ——不知道七杀旗是不是看出了夏侯十二弟“疯癫之症”的破绽之处? ——不知道江蓑烟失踪后,到了哪里? ——不知道江蓑烟为何失踪? ——不知道七杀旗的杀手是不是已经死于父亲楚放天和大师兄燕南宫剑下? 楚我儿知道的是:自己手里也有剑!只要剑客手里还有剑,就不会倒下,不会倒下的剑客,才会让蜀山楚门一脉永存武林之上。 ——剑客是不能放下剑的。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望着山峰上的师弟楚我儿,飞身一跃,脚粘在了山峰之上,眺望楚我儿眺望的方向,轻轻问:“你害怕了吗?” 楚我儿摇头,他说:“不是害怕,是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你还知道你是蜀山楚门的剑客。”九方断水解释自己的话,她说:“因为师弟你并没有放弃,你手中的剑!” ——剑客是不能放下手中的剑的。 “七杀杀手是故意不出现的。” 楚我儿不明白? “七杀旗没有能力杀掉诸葛袭人,不然诸葛袭人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 楚我儿无言。 “你为什么想不到,七杀旗是一个很复杂的神秘组织。” 楚我儿从来没有这么想,他一直在等七杀旗斩草除根来杀自己,杀死七杀杀手结束一切! “七杀杀手能杀死解难败、花不开,又有什么理由让诸葛袭人活着?” ——的确没有丁点的理由。可是,诸葛袭人还活着。 “为什么?”楚我儿问。 九方断水轻轻叹息,说:“七杀杀手可以杀死燕南宫,为什么门主和夏侯老剑客不能杀死七杀杀手。” 七杀旗为了能够杀死诸葛袭人,设计杀死夏侯十二弟的两个儿子,夺得“悬翦”、“惊鲵”,斩草除根必须杀死可能为夏侯玩、夏侯惇报仇的所有人! 楚我儿设想一种可能: 七杀旗出现后,大师兄燕南宫、父亲楚放天、夏侯十二弟绝对会为夏侯玩、夏侯惇的死讨回公道,拆解几招,杀手飞身逃走,追赶中大师兄燕南宫、父亲楚放天受了致命的剑伤,倒在血泊中,夏侯十二弟刺中了七杀杀手的要害,陆瘿公并不想“盘马堂”的大仇人诸葛袭人还没有死之前,杀手就死在夏侯十二弟剑下,导致自己与裘躬啼的计划前功尽弃! “寒冰烈火掌”只用了轻微的力道伤了夏侯十二弟,并没有致命。由此可见,杀死夏侯玩、夏侯惇兄弟是情不得已。见到失去二子的夏侯十二弟,心中充满了内疚、自责! 江蓑烟只是“失踪”,而决非是被夏侯十二弟杀掉了。不禁自责自己多疑,一直疑忌江蓑烟是被夏侯十二弟杀掉泄愤!相信九方师姐一定知道江蓑烟在何处。 ——“可惜,师姐不知道江蓑烟去了哪里。” 楚我儿狐疑,九方师姐说的是真的吗。 九方师姐又有什么理由说得不是真的。 江蓑烟是自己离开蜀山后才知道诸葛袭人已经知道自己躲藏在楚门,为了不连累到自己,只好无声无息躲了起来。 “师姐放心,师弟一定不会让楚门失望的。” 二 叶沾雪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怎么会是这样……真是不可思议! ——江蓑烟呢?是她救了自己吗。倘若是她救了自己,为什么不见她人影? ——一定不是! 叶沾雪环顾,门窗是关着的。奇怪?怎么不见一个人。 “有人吗?”叶沾雪轻声问。 这么小的声音,只怕老鼠也听不到,叶沾雪选择等,等救自己的人出现——叶沾雪还没有开始等,杜妙手就出现了。 门一闪动,一条人影钻了进来。 ——“是你。”难以相信! ——“叶大小姐认为是谁?” 叶沾雪问:“我的好姐妹江蓑烟呢?” “她在那里住惯了,不出来了。” ——胡说八道! “本姑娘要见的人是花弄月,你却把我丢在那么一个鬼地方。” 杜妙手笑笑,居然还抱怨:“叶大小姐不感谢我,还要埋怨我。” “你什么意思?” 杜妙手说:“不把你放到那个鬼地方,只怕你早就死了。” 叶沾雪还算聪明,居然猜到了——“花弄月死了吗?” “你如何知道的?” 叶沾雪更加神奇,说:“我可是神算子,什么大凶大吉……只要一算,就能了如指掌。” 杜妙手才不信,故意问:“有劳神算子叶大小姐算算,诸葛袭人何时毙命于令尊刀下?” 叶沾雪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应该问我爹……”说到这里停住了,自己应该感谢眼前的杜妙手,真挚地说:“谢谢你,救我出叶府。” 杜妙手谦笑笑,告诉叶沾雪:“你爹已经知道你托困,很快就可与你相见。” “还有多久?一个月吗?”叶沾雪迫不及待。 杜妙手故意说:“你爹年纪大了,少说也要大半年吧。” 叶沾雪一听,岂有此理! ——“带我去找他,我要一个月见到我爹,多一天就不行。” 杜妙手慌忙拒绝,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行!我也年纪大了,带上你,四个月恐怕也见不到叶大侠。何况,诸葛袭人绝不会放过你,我的武功又很差,保护不了你的。” 叶沾雪失望了,怎么办?自己如果落到诸葛袭人手里,爹爹岂不又要受人要挟。 ——“好好想想,看看还有谁,最合适带你去见你爹?” 叶沾雪才不想呢。 ——问:“你分明知道谁最合适,却偏偏还让我来想,岂有此理。” 杜妙手大笑,夸奖说:“姑娘真是聪明绝顶!” “少来,那人是谁?” 杜妙手也恰好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才不中计,笑说:“知道还问我,岂有此理。” 叶沾雪怎能不笑,咯咯笑着,问:“楚我儿在哪里?” “见楚我儿之前,你要先见一见他的师姐。” “为什么?” “因为,只有他的师姐九方断水,才有可能劝他保护你,去见你爹叶大侠。” 叶沾雪一听好麻烦呀。不过她还是很愿意去见“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说:“好吧。快带我去。” 杜妙手迟疑,轻微犹豫一下,说:“恐怕不能。”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害怕……你究竟怕什么?” 杜妙手叹了口气,说:“只怕楚门的人见了我,会一剑杀了我,谁愿意短命。” 叶沾雪更不明白了,也更感兴趣地问:“楚门的人,为什么一见面,就要杀你?——难道,你偷了他们的什么镇派至宝?” 杜妙手看起来更为难,说:“如果是这样简单,我也不担心他们会杀我了。” ——“那是什么?” ——“我偷走了他们要杀的人。” 楚门一脉要杀的人,一定是要杀楚门一脉的人。 “诸葛袭人?” 杜妙手只有点头,叹息解释:“其实,我别无选择。” 叶沾雪并不是一个极不讲理的女孩,所以她说:“好吧。你要告诉我,九方断水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这太容易办到了! ——“她是楚我儿的师姐,看起来好像生了重病。” 疑神·疑鬼·疑云·第二集 三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的目光突然凝止住了,渐渐走近,盯着自己不放的终于开了口:“你是头发乱乱的楚我儿的师姐九方断水?” 九方断水并不认识眼前的叶沾雪,也说不出怎么会突然跳出一个白衣少女,一见面就讯问自己的身份,问:“姑娘你是……” 叶沾雪忘了,“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并不认识自己,慌忙介绍自己身份:“叶沾雪,是北侠的女儿。” 叶沾雪意识到自己的介绍太简单了,慌忙补充:“我的目的是求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九方断水……? 叶沾雪见“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还是不明白,第二次补充:“你是头发乱乱的楚我儿的师姐,所以找到了你。” 九方断水问:“姑娘好像并不认识我。” 叶沾雪点头,可是你又怎么知道,九方断水就是楚我儿的师姐。很显然,会让眼前的九方师姐觉察出有一个人告诉自己。也很显然是让自己有意隐瞒。 “我没有隐瞒你什么。” 九方断水也并没有说自己隐瞒了她什么,自己为什么要紧张别人怀疑自己隐瞒了什么。 叶沾雪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说谎,很不要意思的样子,歉意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看出,我在说谎?” ——说了这么一句,谁还听不出来自己是在说谎! 叶沾雪更加歉意了,连头都垂了下来,垂着脸,用比上一句更歉意的声音,跟九方断水说:“我并不是有意要说谎的。” 九方断水看出来了,一个惯于说谎的人,绝不会连一句谎话都说不好! ——“沾雪姑娘找我什么事?” 叶沾雪只好说:“……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九方断水点头,问:“不要慌,什么事情?” 叶沾雪跺着脚,急得跟猴子一样,索性说:“我要见楚我儿……不对、不对!……我要见我爹……也不对……” 九方断水此时问也不知该从何处问,可是不问好像叶沾雪又很难说清,只有一点一点地这样问:“你要见我,是因为你要见楚我儿,见楚我儿是因为你要见你爹北侠叶割衣。” 叶沾雪点头,说:“就是这样呀。一下子太紧张了,变得语无伦次。” “见你爹叶割衣,为什么要见楚我儿?见楚我儿又为什么要见我?” “见不到你,就很难见到楚我儿;见不到楚我儿,就很难见到我爹叶割衣。” 九方断水觉得更奇怪? “为什么见你爹之前一定要见楚我儿,见楚我儿之前一定要见我?” 九方断水这么问,叶沾雪就容易回答了,她说:“见不到你,楚我儿就不肯保护我在一个月之内见到我爹叶割衣。” “沾雪姑娘这么知道见到了我,楚我儿就会同意保护姑娘在一个月之内见到你爹叶割衣?” “因为你是楚我儿的大师姐。”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可不是容易哄骗的,立即否认:“是带姑娘到蜀山的人告诉姑娘的,对不对?” “对……不……对……”叶沾雪点头,说:“是你们蜀山的敌人告诉我的。” ——“他是谁?” ——“杜妙手!” 九方断水相信了叶沾雪并没有说谎,问:“杜妙手还说了什么?” 四 大马车停了下来。 “疯掌太虚追神魔,狂笑纯阳癫道人”——薛逍莲睁开了双眼,身体一动不动俯视着“武林四凶神”中的“不妙道长”和“破袍丐神”,只听彭方喝问:“你们什么人?” “五行头陀”——申不害扛着哨棒,一指彭方,问:“你们是何人?” 彭十三刀探出身子,冲着四凶神,回答:“彭城的刀客。” “不妙道长”——褚遂仁冷冷一笑,反驳:“你们绝不是彭城刀客,究竟是什么人?” 彭十三刀坦然自若,冷笑一笑,说:“道长拦住我们去路,莫不是要买路钱。” 叶求凰打量着大马车,满眼喜爱,说:“老妖妇不缺钱花,走路太多,想借一借姑娘的马车坐坐。” 彭十三刀可并不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说:“你们在与本姑娘动手之前,最好先抬头看一看马车上面,不要后悔。” 叶求凰、薛尔准、褚遂仁、申不害抬头,空空无一物的。 申不害大怒,喝问:“小丫头,耍我们!” 叶求凰、褚遂仁逼近几步,一脸杀气,跃跃欲试—— “徒儿,不要杀了你师妹!” 叶求凰、褚遂仁抬头,只见马车顶部立着一位白发道人,细看……赫然是恩师薛逍莲,大惊连忙跪下叩头:“徒儿褚遂仁参见老恩师!” 薛尔准也慌忙倒身,拜薛逍莲:“小侄薛尔准,拜见大伯!” 薛逍莲哈哈一阵疯笑,跃下马车,癫头疯脑走到褚遂仁面前,跳着笑笑,坐到褚遂仁背上,质问:“不孝的徒儿,跑到了哪里?” “不妙道长”——褚遂仁哭笑不得,知师父疯癫多年,两臂支撑背上的师父,恭敬回答:“徒儿一直奉老恩师之命,四处寻找师弟薛尔草下落。” 薛逍莲听到徒弟褚遂仁的话,联想到儿子惨死,极度神伤,哭得伤心极了。 薛尔准跪着劝解:“大伯莫哭,堂弟或许并未被恨天教的人打死。” 薛逍莲立刻止住了哭,问:“你看到了吗?——是不是你找到了我的乖儿子,快拿出来!” “天邪老妖”——叶求凰走近,说:“老道长可找到了令郎的尸体?” 薛逍莲仰着脸想了想,摇头,神情低落地说:“没有。肯定是落下悬崖之后,被狼吃了。” “不妙道长”——褚遂仁立即否认,说:“师弟福大命大,绝不会死的。” 薛逍莲听了更加生气! “可为什么找不到?” 叶求凰居然想到了“原因”,说:“令郎一定尚在人间,老妖妇可以断言。” 薛逍莲立即跳了起来,问:“你救了我儿子,是不是?” 叶求凰一言不发。 薛逍莲迫不及待,连连追问:“一定是你在山崖下面,救了我儿子,他在哪里?” ——申不害! “是他?” 申不害气得七窍生烟,若是一般市井之徒,早已将他劈成两半! 叶求凰想想,问:“两年前,有幸见到过一个与令郎年纪差不多的少年,不知是不是令郎。” ——“他是不是这般大?” 薛逍莲用手比了一个高度,欣喜若狂地问。 叶求凰见薛逍莲的疯癫之症不可救药,不论自己如何回答,料想也不会对自己有所怀疑什么。 ——“对!就是这么大,这么高。” 薛逍莲一点也不怀疑,完全信任:“带我去见他。” 叶求凰有意迟疑,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叹息:“真人不知,令郎十分调皮……不久前跑了出去,至今不知所去。” 薛逍莲笑影渐渐消失,苦楚着老脸,无精打采,始终看不到对叶求凰欺诈之话,表现出一丝狐疑之色。 褚遂仁、薛尔准凑了过来,附和叶求凰:“我们也看到了。” 薛逍莲见徒弟褚遂仁、侄儿薛尔准也如此说,更无怀疑! “折花移情不是侠”——彭十三刀跳下马车,走过来,对薛逍莲说:“师父,您要人家可要小心!” ——“小丫头!说什么呢。” 申不害杀意十足! 彭十三刀轻蔑神情,笑笑,不理会申不害,继续说:“师兄他们在对您老人家说谎呢。” 薛逍莲渐渐狐疑…… 褚遂仁断喝:“你是什么东西?” 彭十三刀凛然不惧,也不理会褚遂仁,继续说:“师父他老人家刚刚对师兄说过,小师妹乃纯阳门的弟子,师兄转眼就把师父他老人家的话,如此快的忘掉了。” 褚遂仁无言以对,逼不得已,只好跪下请罪:“师父莫怪!弟子无意对您老人家不敬。” 薛逍莲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褚遂仁,笑了起来,突然又严肃起来,立的笔直,对褚遂仁说:“暂且饶了你,起来吧。” 褚遂仁又叩谢一阵,爬了起来,恨恨瞥了一眼可恶至极的彭十三刀! “破袍丐神”——薛尔准见大伯疯癫的如此不辨是非,怀疑彭十三刀有意掌控大伯,达到自己的目的。 ——“大伯何时收的如此徒弟?” 彭十三刀替薛逍莲回答:“我师父收徒弟还要必须跟你这个做侄儿说吗。” 薛尔准无言以对,自觉无味! 叶求凰冷漠地注视着彭十三刀,开始说话:“武林有谁还不知道,你要杀掉彭横刀夫妇,自知不是彭横刀的敌手,来哄骗薛老真人,替你杀了彭横刀。” 薛逍莲对任何人都漠不关心,只关心自己儿子“薛尔草”安危! 彭十三刀觉得好笑,不以为然,她说:“你难道不是。” 叶求凰七窍生烟,无言以对。 申不害怒不可遏,断喝:“让我一棒劈了她!” 哨棒还没有举起,已被薛逍莲抓住。 申不害并不把疯老道放在眼里,用力夺哨棒!——一股罡气从彭十三刀身体里发出,申不害被纯阳罡气打的后飞出去一丈。 薛逍莲很满意,丢了哨棒,说:“纯阳门的‘纯阳罡气’如何?” 申不害挣扎着爬起来,忍痛不语。 褚遂仁才真正意识到师父疯癫的失去了辨别能力,居然随便把“纯阳门”上乘武功传给别人。想到自己苦苦等待十几年……,不禁黯然神伤! “师父,我们还要赶路呢。——上马车吧。” “疯掌太虚追神魔,狂笑纯阳癫道人”——薛逍莲身子轻轻一跃,落到了大马车顶部,冲着褚遂仁、薛尔准喊:“有你师弟的消息告诉师父,不要忘记了。” 大马车缓缓移动,渐渐飞奔起来,愈来愈小…… 疑神·疑鬼·疑云·第三集 五 一个时辰后的另一个地方,没有人烟的野外。 “想不到,大伯疯癫到如此地步。” 褚遂仁也有同感,师父居然把“纯阳罡气”传授给了比自己晚入门三十四年的彭十三刀,若不是疯了,是什么! “如今看来彭横刀夫妇是死定了。” 叶求凰还不知道彭横刀、商傲花已经死了。 “彭横刀夫妇已经死在了蜀山,武林中传遍了。” 申不害是一个相信任何传言的人,谷弱禅的死、陆瘿公的死、夏侯玩兄弟的死、解难败的死、花不开的死、楚放天师徒的死、叶吟风的死、佘辟主的死、花弄月的死、彭横刀夫妇的死——他都信! “传言夏侯十二弟得了疯癫之症,你也相信?” “天邪老妖”——叶求凰是一个不相信传言的人,武林传言说谷弱禅、陆瘿公、解难败、花不开、楚放天、燕南宫已死,老妖妇每一个都置疑!现在蜀山又传出了彭横刀夫妇已死的传闻,老妖妇质疑:“彭横刀是夏侯十二弟的至交,怎么会轻易死在楚门。” 褚遂仁说:“传言——夏侯十二弟疯癫成疾,所以才被歹人下了毒手。” 叶求凰见褚遂仁提到“夏侯十二弟”更加质疑:“假如夏侯十二弟真的疯了,诸葛袭人为什么不借机铲除掉楚门一脉。” “五行头陀”——申不害忖思了一下,说:“诸葛袭人不相信夏侯十二弟真的疯癫,甚至怀疑楚放天、燕南宫并没有死。” 薛尔准忙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求凰素多猜忌,她认为楚门是为了对付诸葛袭人——只是,诸葛袭人察觉了他们阴谋的破绽之处,没有中计! 武林传闻:诸葛袭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脱困,连楚门的剑客都毫无觉察! ——对此,叶求凰仍然置疑? 一个球体渐渐靠近,在申不害背后悬动着,诸葛袭人说话:“有没有兴趣,替我做一件事?” 申不害大吃一惊,问:“是什么人在说话?” “你转一下身,就可以看到我了。” 申不害转身,看到一个奇怪的球体,悬浮着,吓得踉跄几步,忙问:“你是何方怪人?” 一阵大笑,诸葛袭人的四肢伸了出来,落到地上。 叶求凰、褚遂仁、薛尔准、申不害难以相信,还有人能把“铜皮缩骨功”练到如此境界!若不是亲眼所见,实难相信会有如此怪事。 诸葛袭人含着笑,说:“老夫临难逃身之计,让四位见笑了。” 褚遂仁认出了是诸葛袭人,试问:“阁下,可是诸葛大人?” 诸葛袭人苦笑,说:“惭愧之至,正是‘七心小卧龙’。” 叶求凰猜到诸葛袭人用意,探问:“诸葛大人何事?” 诸葛袭人笑笑,说:“武林传言,四位是做没有本钱的杀人买卖,可有兴趣杀一个人?” 申不害见有生意上门,立即报出价格:“杀一人四千两白银。” 诸葛袭人笑了,他说:“我出一箱子黄金。” “天邪老妖”——叶求凰问:“杀何人?” “这个人会在她丈夫的坟墓旁出现,你们只要守株待兔。” “何人的坟墓?”褚遂仁问。 诸葛袭人又缩做了一个球体,悬浮起来,回答说:“铁掌霹雳子!” 六 四个时辰后,酉时,日入—— “武林四凶神”依照诸葛袭人指点的路经找到了“裘躬笑”的坟墓,可见诸葛袭人是真的要杀巨母大娘。既然是杀,又为什么非要等他到来之前才能动手。 “裘躬笑一定是被聂云凤杀死的。” “不妙道长”——褚遂仁当即否认,反驳申不害:“聂云凤不是裘躬笑铁砂掌的对手,一直躲在‘流星赶月堡’里,谁不知道。” “依道长之言,是何人所为?” 申不害回答薛尔准,说:“金魔鹫、萧离人、七杀杀手是都能杀死裘躬笑的高手。” “天邪老妖”——叶求凰冷漠注视着墓碑,开始说话:“金魔鹫和七杀杀手是不会杀裘躬笑的。” ——“你还知道什么?” 薛尔准、申不害、褚遂仁闻声转过身,巨母大娘走近,问:“你好像知道谁是凶手?” 纸烧了起来。 “黑寡妇”——巨母大娘抚摸着石碑上的每一个字,等叶求凰回答自己的所问。 “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裘躬笑的墓前?” 巨母大娘一开始见到“武林四凶神”出现在自己夫君的墓旁,的确心里有很多不解和困惑? 纸燃烧的瞬间,巨母大娘想到了,所以她可以回答:“你们一定见过诸葛袭人。” “是的,我们的确见过诸葛袭人,而且他好像就要出现了。” “武林四凶神”见到诸葛袭人是在薛逍莲、彭十三刀离开一个时辰后,被约到这里杀一个会在这里出现的人,事后可以得到一箱子黄金! 只是要等到诸葛袭人到的时候才能动手! 纸已经燃尽,站立起来,回身,等诸葛袭人出现。 “黑寡妇”在巨母大娘的衣衫上爬来爬去,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还不见诸葛袭人出现? “五行头陀”——申不害极目张望,不禁诧异:“半个时辰过去了,怎么还不见出现。” 巨母大娘只想把时间用到寻找杀夫仇人上,不想浪费一刻在其它上面,她说:“你们还要等?” 申不害把哨棒一横,拦住巨母大娘去路,喝问:“我们没有离开,你也不许离开半步!” 褚遂仁逼近一步,微有寒意地说:“你还有大仇未报,可要小心呀。” 巨母大娘仿佛受了奇耻大辱,一只“黑寡妇”弹出了手心,落到了阻拦在自己面前的申不害手背上,只要一口咬下去…… 申不害一动不敢动,一股寒气冒过脊背,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趴在手背上的“黑寡妇”,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生怕惊触到毒物自己性命不保。 叶求凰不动半分声色,朝申不害手背上的“黑寡妇”送出一掌三分力道的“掌推满面风”,掌风刮落毒物,落地被哨棒戳的稀巴烂,又一只毒物扑来—— “四度风雷断”的掌风把“黑寡妇”弹了回去,重重打在巨母大娘“肩井穴”上,毒物落到地上一动不动。 申不害见巨母大娘跟一只死蜘蛛一样,一定不能动,举起哨棒就要落下。 褚遂仁拂尘一卷,卷住了哨棒,说:“这个时候你若杀了他,可是拿不到一两金子的。” 申不害猛然想到诸葛袭人的话,渐渐放下哨棒,忍耐无言。 薛尔准看看时辰,说:“在等他半个时辰,若还不出现,就一起杀了他!” 七 大马车依旧飞奔不止。 彭十三刀突然坐起,薛逍莲既然武功天下无敌,何不让他去杀了巨母大娘,替哥哥报仇。——游身从窗口穿出大马车,翻身跳到车顶,空空无人! ——“师父?……师父……”没有人回答。 彭十三刀:他怎么走了。 ——“停车!” 大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彭方跳上马车,问:“怎么了?” “不见了。” 彭方一点也不意外,说:“这样也好,省了赶。” ——“谁?” 暮色下的马头上立着个人,看样子并不是薛逍莲,彭方转身,果然有一个人,站在马头上一动不动,盯着自己,说话:“你们找的人不会回来了。” 彭十三刀诧异,他居然知道自己在找人,那他一定还知道薛逍莲去了哪里? “你知道我们要找的人,去了哪里?” “知道,他找到了他的儿子。” 彭十三刀忙问:“他的儿子真的没有死?” “死了。而且可以告诉你,是我为他的儿子收的尸。” 彭方问:“你又是谁?” “一个贼。” “鼠步怪盗”——杜妙手就是一个贼,疑问:“你是‘鼠步怪盗’——杜妙手?” 杜妙手说:“薛逍莲把诸葛袭人当成了他的儿子。” “你一直跟在我们马车附近,是何用意?” “你们的人死了,死于‘黑寡妇’之手,你们要找她报仇,可诸葛袭人并不想她死。” 彭十三刀想不到杜妙手会知道如此清楚,不禁诧异,问:“你知道的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杜妙手终于等到彭十三刀问这一句了,他回答:“我的一个朋友也要杀巨母大娘,他希望我能帮他的忙。” 彭十三刀半信半疑,她还是禁不住问:“你的朋友是谁?” “不死谷主。” 彭十三刀居然明白了,她说:“诸葛袭人雇佣善于用毒的巨母大娘,就是要对付你的朋友‘不死谷主’,对吗?” 杜妙手点头,说:“诸葛袭人认为谷十恶一定会杀他,很害怕就雇佣了出身苗疆的巨母大娘,谷十恶知道后很害怕自己会死在‘黑寡妇’手里。” 哑奴彭方听到这里也明白了,问:“你为了不失信谷十恶,于是你就想到了与巨母大娘有仇的我们。” “你们应该知道,诸葛袭人不死,你们永远不可能杀掉巨母大娘的。” 彭十三刀没有反驳,而是问:“你有什么办法可是杀死诸葛袭人?” “你们的身份。”杜妙手说—— “不要忘了你们的身份是‘彭城刀客’。” “你要想还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 彭十三刀开始色变,警惕杜妙手,并说:“你是‘七杀旗’的人不然绝对不会知道花遮唇、彭十三刀等人已死。” 杜妙手更加诧异,不解的问:“七杀旗的人很费解你们是怎么知道花遮唇等人真的死了。” 彭十三刀笑了,笑得不以为然,她说:“武林传言,我只是相信了其中的一种,否认了另一种失踪而已。” 杜妙手暂时相信,他要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们假扮彭城刀客目的何在?” 彭十三刀不假思索回答:“说了‘七杀旗’绝对会杀了我!” 杜妙手知道自己不可能问出一点,因此他说:“你我非敌非友,你们不害怕?” 彭方大笑,说:“怕?你指的是谁?是诸葛袭人,还是七杀旗?” ——“你们真的不怕?” 彭十三刀回答杜妙手。 ——“只怕杀不了巨母大娘,害得我报不了仇。” 疑神·疑鬼·疑云·第四集 八 褚遂仁、薛尔准想不到,短短几个时辰内又见到了薛逍莲,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薛尔准走近薛逍莲,躬身,问:“大伯何事吩咐?” 薛逍莲大笑了起来,说:“你知道吗?” 薛尔准不知道。 “大伯找到你堂弟薛尔草了。” 薛尔准没有没有半点吃惊的表情,大伯疯癫至极,又在说疯话,嘴上只能说:“恭喜大伯。” 薛逍莲伸到袖子里,托出了一个球体,一脸是笑地说:“你看——” 只见手心里的球体悬浮了起来,落到地上,伸出了四肢——诸葛袭人! 众人一头雾水,谁也无法解释眼前的一切? 薛逍莲迫不及待解释:“想不到尔草没有死!——你们看他,还是那么大,那么高,不是我儿子,还会是谁。” 诸葛袭人一个字也不解释,走向巨母大娘,说:“杀死裘躬笑的人,不管是金魔鹫,还是萧离人,都很难替夫君报仇。” 巨母大娘很清楚,自己唯一的活路就是答应诸葛袭人下面的话—— “可是,大娘的‘黑寡妇’是却可以让谷十恶不敢轻易靠近老夫。” 巨母大娘说话,她说:“大人应该知道,裘躬笑武功在我之上,能杀死他的人,武功绝对在我之上。” 诸葛袭人示意叶求凰解开了巨母大娘穴道,对众人说:“杀死叛逆裘躬啼、陆瘿公者,赏黄金千两。” 申不害问:“大人下一步,如何办?” 诸葛袭人又缩做了一团,悬浮起来,钻到薛逍莲袖里,从袖里穿出诸葛袭人的声音:“七杀旗要置我于死地,蜀山楚门也要置我于死地,‘花落地狱门’里等着就可以了。” 他们有自己要做的,也都去做自己要做的。 暮色完全暗了下来,风吹着孤零零的坟墓,坟墓旁已经看不到一条人影。 九 蜀山。 掌灯时分——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可不是一个“言听计从”的人,最起码听了叶沾雪让自己无条件保护她一个月之后,没有立即答应。 ——“你是不是怀疑,我是‘鬼’?” “无忧女灵狐”——叶沾雪质问:“你是不是要拒绝我?” 楚我儿在还没有说出拒绝的话的时候,九方断水说话了,她说:“叶姑娘千里迢迢来到蜀山,不要拒绝人家。” 楚我儿很不明白,不明白师姐九方断水的话里,暗指的什么意思? 叶沾雪紧接着:“看!你师姐都开口了,你还有什么说的。” 楚我儿没有说的,什么也不说。 叶沾雪等不到楚我儿一个字回答,只好问:“你答应了。” “我儿,你应该知道,诸葛袭人利用叶姑娘,要挟叶大侠。”九方断水更明白地说:“叶姑娘认为回到父亲怀抱里是最安全的。” “师姐也认为?” 九方断水点头,并说:“楚门的剑客与侠义是朋友,与叶大侠就是侠义。” 叶沾雪完全赞同,她说:“武林中的一些嫉妒我爹的人,说我爹背弃侠义,其实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诋毁别人的名誉。” 楚门是不相信,诋毁者的流言蜚语,甚至不相信北侠叶割衣屈服了诸葛袭人!可是,叶沾雪的话告诉楚我儿,北侠叶割衣屈服了诸葛袭人,也猜到了“七杀旗”的行刺失败的原因所在。 “叶大侠有别人无法理解的无奈,楚门绝不能像那些散布流言蜚语的人一样,错看了叶大侠一点。” 楚我儿还是不能理解,叶割衣的所作所为。——明明是屈服了恶势力,为什么还要原谅? “叶大侠不是屈服,而是无奈。” 花弄月的教训让楚我儿最清楚“无奈”,一个清楚无奈的人,必定对无奈的人有怜悯之心。 “……我只是不明白,叶大侠为什么偏偏选择别人不理解的做,现在我理解了。” “无忧女灵狐”——叶沾雪内心欣喜若狂,表面却要一脸高傲冷然,带一点质问:“你知道,假如你拒绝了我,会错的多么严重吗。”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的“自我”一面,立刻被激发出来,带着一点反唇相讥的语气:“你知道?” 叶沾雪难以回答,要知道这个问题是要你楚我儿来回答的。 叶沾雪又不知道,同时问题为什么不可以别人来问自己。 ——“我……当然知道了楚我儿,要知道这可是我问出来的耶。”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笑了,对叶沾雪说:“叶姑娘,明天就要赶路了,还是早些休息。” 叶沾雪想了想,点点头,在离开之际,把唇探到楚我儿耳边低语了几个字,然后神神气气的跳着离开了。 楚我儿对叶沾雪的低语发怔? “你在想什么。” 楚我儿回过神儿,说:“没有什么……很难相信,师姐……” “七杀旗能够明白的问题,你怎么不明白。” 楚我儿更不明白!自己要明白什么。 “你要明白,叶割衣必须摆脱诸葛袭人对他的要挟!” 楚我儿还是不明白,问:“叶沾雪是七杀旗的人送她来蜀山的?” “师姐就是这么想的。”九方断水—— “而且,叶沾雪还是个‘暗示’。”暗示?什么暗示! “暗示你我,……让楚门助他们一起对付诸葛袭人。” 楚我儿沉默…… “楚门很难,因为血海深仇。” “师姐……好像……” “不错!师姐觉得楚门应该助‘七杀旗’一臂之力。”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难以相信,难以相信九方断水会说出他想不到的话,他怔住了,他问:“七杀旗已经杀掉了楚门几条性命,为什么要与他们为伍?” “因为楚门已经倒下了几位剑客,作为楚门的你我谁能否认。” 楚我儿否认不掉,他问:‘所以,师姐想成为第二个‘南侠’?” “为了楚门一脉,九方断水可以做到的,不能不做!” 楚我儿也是楚门的剑客,他无言了。 “黄袍病剑客”——九方断水说:“诸葛袭人势力视楚门一脉为逆党,势必会想方设法除掉,你我身为楚门的剑客,能做的还有选择吗。” 楚我儿想不到选择,可他又很难选择! ——“你我别无选择。” 楚我儿渐渐的开始认为自己真的别无选择,可他说:“给我一晚上的时间?” 九方断水眼睛里投出理解,什么也没说,走开了。 楚我儿起身,探视窗外的夜,想到了“金眼貂蝉”——江蓑烟,不知她这个时候会不会看到窗外的夜?移步到门外,走入夜里…… 十 夜色无痕—— “鼠步怪盗”——杜妙手注视着夜里移动的楚我儿,一闪——走近,跟在他的身后,问:“我真的很是同情你。” 楚我儿转身一探,探空—— 杜妙手已经弹在一丈外的地方,告诉楚我儿:“我可是‘七杀旗’的人,你不想抓住我吗。” 楚我儿狐疑,说:“你是故意这么说,有意诱我上当。” 杜妙手追上要走开的楚我儿,变成客客气气劝说:“你不上当,就永远不可能知道‘七杀旗’派我来的用意何在。” ——“你很想让我知道。” 杜妙手当然,他又说:“可是,你一点也不感兴趣。” ——“因为不该感兴趣。” “你知不知道,你的不感兴趣会让我对一个姑娘失言从而让她伤心。” 杜妙手马上想到了江蓑烟,杜妙手所说的不是“江蓑烟”还是谁——停住了脚步,杜妙手追了上去,说:“你应该见见她。” ——“她在什么地方?” 杜妙手忍住笑,说:“想见她跟我来。” 楚我儿没有迈步。 杜妙手转过身,问:“你还有什么顾虑?” “叶沾雪是你带她来到楚门的?” 杜妙手承认,他说:“九方断水应该已经告诉了你,叶沾雪是对你的一种暗示。” 杜妙手的话是不是可是相信? 楚我儿自问自己。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我所说的话。”杜妙手下面又说:“可是,你不能否认事实。” 楚我儿不知道自己否认了什么事实。 “你爹、师兄都倒下了。” 楚我儿此时此刻仍旧不能完全相信父亲、师兄真的已经倒下。他不知该拿什么话来反驳杜妙手,一言不发! “可是你不能否认七杀杀手一直没有出现。” 楚我儿不否认,也很费解! 杜妙手居然解释:“七杀杀手也倒下了。” 楚我儿难免惊奇? “紫竹莲是何人所杀?” 杜妙手回答:“彭横刀所杀。” 楚我儿诧异?难道花弄月对自己说谎。不是花弄月,花弄月没有说话!杀死紫竹莲的人的确是七杀杀手,因为看得出花弄月为此十分痛恨七杀杀手! 花弄月的痛恨并不是装出来的。 ——“你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你还不知道,花弄月亲眼目睹了七杀杀手刺死了紫竹莲。” 杜妙手不知道,可是他问:“七杀杀手如果能杀死紫竹莲,为什么一直不出现?” “你知道答案又何必多此一问。” “可是你不知道。” 楚我儿的确不知道,他想知道。 “你想知道答案,可又……” “可又怕死。” “对楚门一脉而言,你不能死。”杜妙手下面又说:“对楚门、七杀旗而言的诸葛袭人,却不能不死。” 楚我儿明白了杜妙手的目的,问:“七杀旗希望楚门跟陆瘿公一样,帮他杀死诸葛袭人。” “你说的不错,为什么不呢。” 楚我儿在想为什么? 杜妙手告诉他:“为了楚门一脉。” 疑神·疑鬼·疑云·第五集 十一 “香面折花移情不是侠”——彭十三刀坐在大马车里一直在等杜妙手,回忆哥哥惨死的一幕幕,只好闭上眼睛—— 不知杜妙手去了几个时辰,彭方终于叫自己:“他们来了!” 彭十三刀一下子掀开车帘,果然两个人渐渐逼近,对哑奴彭方说:“进来。” 只有一辆很大的马车,没有人! “他们一定在车里。”杜妙手走近几步,问:“你要见的人,我已带来。” “让她进来吧。” 一个女子的声音。 楚我儿抽出了“灭魂剑”,撩开了车帘,彭十三刀和彭方,她说:“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 “你们要见我?”楚我儿放下帘子,问彭十三刀。 彭十三刀隔着帘子回答:“你没有说错,是我要见你。” “我们并不相识,也并不是朋友。” “可是你我已经相识,很快就会成为朋友。” 楚我儿转身—— “你要走?” “我们不是朋友。” “可我们也不是敌人。” “你怎知我们不会是敌人?” “你又怎知我们是敌人。” 楚我儿怎知? ——“直觉。” 彭十三刀跃出了大马车,挡在了楚我儿面前,说:“我‘香面折花移情不是侠“——彭十三刀要让你说清楚,我身上哪一点长得像敌人?” ——“你是彭十三刀?” 彭十三刀见楚我儿一脸质疑的神情,反问:“不像吗。” “不是不想是不是。” 彭十三刀笑笑,她说:“你说的没错,我并非杀人如麻的‘彭十三刀’。” 楚我儿问:“你是谁?” 彭十三刀随便编造了一个,就说:“我可是朝廷缉拿的要犯,迫不得已才假扮彭十三刀的。” 楚我儿半信半疑。 “你也可以不信。”看样子好像是真的。 “你与诸葛袭人有仇?” “他杀了我哥哥。”这句话是真的。 楚我儿对彭十三刀的话并不信任,他说:“逃犯可以化名,可以隐姓埋名,你却假扮一个死人。” 彭十三刀想不到,楚我儿会想到这一点,只好承认:“你说的没错,我并非什么朝廷要犯,可是我与诸葛袭人有仇却是真的。” 杜妙手替彭十三刀解释说:“巨母大娘杀了她的哥哥,诸葛袭人并不希望巨母大娘死。” “七杀旗”、神秘的“彭十三刀”……楚我儿猜不出下面的了,杜妙手告诉他:“花遮唇、彭十三刀、彭婴姑、彭尔阿被杀了,诸葛袭人并没有亲眼所见。” “你要让他们重新出现在诸葛袭人面前?” “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杜妙手说另一部分,他说:“之后会有一个‘七杀杀手’出现,他出卖七杀旗的几位旗主,带着‘武林四凶神’铲除七杀旗,跟当年铲除‘盘马堂’一样。” 楚我儿已经猜出杜妙手口中的“七杀杀手”是解连环,问:“依照计划要出卖‘七杀旗’旗主的人是解连环?” “是他。”杜妙手还说:“诸葛袭人不会放弃一次铲除‘七杀旗’的机会,恰恰因为解连环。” 解连环? “解连环对陆堂主的一面之词,势必会心存狐疑!可是,他毫无办法。在他眼里唯一的办法就是借助诸葛袭人为父报仇。” 楚我儿明白了杜妙手的用意,他问:“我要做的就是假扮‘花遮唇’,等解连环出现,等诸葛袭人中计,然后杀死诸葛袭人,最后再被裘躬啼杀死。” “你手里有剑,最后的结局,你可以用剑来选择。” 楚我儿不喜欢这样结局,他拒绝了杜妙手:“我答应了叶沾雪要带她去见他的父亲叶割衣,告辞。” 彭十三刀要阻拦楚我儿离开,被杜妙手制止住了。 楚我儿的背影已经消失,彭十三刀不解的问:“为什么不让留下他?” “楚我儿并不愿意加入这个计划,强求是没有用的。” 杜妙手又想到了两个人,对“香面折花移情不是侠”——彭十三刀说:“除了楚我儿,并不是没有人可以假扮‘花遮唇’。” “谁?” 十二 夜并不深。 “丧魂书生”——赫连飞鹰站在诸葛药玉的窗外,已经半个时辰了。 屋里的诸葛药玉背对着自己,一直没有发现,窗往外的赫连飞鹰在深望着自己,她在想自己要干些什么。不能一直待在楚门,自己并不属于这里,只怕这里也并没有人把自己当成属于这里的。 “嫉恶如仇龙爪女”——诸葛药玉站立起来,打定了主意,自己明天离开楚门,……很快想到了赫连飞鹰,窗还没有关,走到窗前—— “丧魂书生”——赫连飞鹰没有动,他是来告别的。 “赫连大哥……” 赫连飞鹰说:“大哥是来告别的。” “大哥要走?” 赫连飞鹰点头,他说:“我并不属于这里的。” 诸葛药玉也并不是属于这里的。 诸葛药玉笑笑,说:“我也不属于这里。” ——“既然你们都不属于这里,为什么不一起离开?” 赫连飞鹰后退几步,仰头,杜妙手跳了下来,说:“两位别来无恙?” 赫连飞鹰冷笑,说:“是你,你来干什么?几时躲在了上面?” “你还没有站在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在上面等你们了。” “等我们?” 杜妙手点头,他说:“等你们说告别,等你们发觉我。” 诸葛药玉奇问:“你在等我们……” 赫连飞鹰质问:“快说!不然拿你去见官。” “最好拿我去见诸葛袭人,他的金子是最多的。” 赫连飞鹰狐疑,质问:“你是诸葛袭人派你来当说客的?” 杜妙手大笑赫连飞鹰,他说:“你记得诸葛袭人,诸葛大人未必还记得你赫连飞鹰。” “你这话什么意思?” 杜妙手说:“诸葛袭人用一箱子黄金,雇佣了‘武林四凶神’,为他清除逆党余孽。” “丧魂书生”——赫连飞鹰不以为然,说:“我们与他已经分道扬镳,你讲这些与我们何干。” 杜妙手问诸葛药玉。 “你也认为与你们无关?” “嫉恶如仇龙爪女”——诸葛药玉是与赫连飞鹰完全不同的人,她说:“你要说什么?” “可敢跟我去见一个人?” 赫连飞鹰满是戒备之心,眉头一蹙,又问:“干什么?” “花遮唇你还有印象吗。” 赫连飞鹰印象不深,他说:“地狱门的人,只认识一个尹星邪,其他的并不认识。” “假若,花遮唇、彭婴姑出现在诸葛袭人面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赫连飞鹰回答得出,他说:“依诸葛袭人的秉性,势必疑云大起。” 杜妙手很满意,他说:“一个人疑云大起的时候,势必要做到小心谨慎。” 诸葛药玉听了这句话,才明白过来,明白杜妙手的用意是想让我们假扮作花遮唇和彭婴姑,所以事先告诉自己做这类事情并不是很危险。 诸葛药玉已经听得很明白! 赫连飞鹰半信半疑? “七杀旗要杀的人,你们很清楚是谁。” “我们可以知道,这样做的目的吗?”诸葛药玉问。 “七杀旗新计划其中的一步。” 赫连飞鹰等诸葛药玉作出决定,决定是不是要假扮花遮唇和彭婴姑? “我答应你们,不过事后我们分道扬镳。” 十三 诸葛药玉、赫连飞鹰想不到杜妙手让自己见的人,居然是“彭十三刀”,他们知道眼前的“彭十三刀”并非真正的彭十三刀,只是说不出他的身份,说不出他们的意图。若不是,巨母大娘的“黑寡妇”咬死了那个自称是“彭尔阿”的彭尔阿,说不定他们已经达到了目的。 彭十三刀见到诸葛药玉和赫连飞鹰,也是一副出乎意料的表情,慢慢恢复正常表情,她问:“你们不是应该与诸葛袭人在一起的吗。莫非是弃暗投明?” 赫连飞鹰用同样的口气,也问:“你们不是也应该和花遮唇在一起的吗。莫非是另有什么隐情?” 彭十三刀淡笑一下,说:“不错,而且是你们不能知道的隐情。” 杜妙手笑笑,坦然地说:“对于二位的隐情,我是不感任何兴趣的。” 这是一句任何人都不相信的话,有谁会相信——“七杀旗”对神秘人物没有任何兴趣! 彭十三刀没有说话,这就让任何人都猜不出她自己是不是已经相信了杜妙手的谎话。 大马车上的彭方,只想快一点杀死巨母大娘,在一旁直接问:“我们要怎么做?” “坐上眼前的大马车,夜奔到‘花落地狱门’,见诸葛袭人。” 众人都在听下面的—— “见到诸葛袭人,要告诉他解难败、花不开、聂云凤、龙爪僧、紫竹莲、楚放天、燕南宫、夏侯玩、夏侯惇并没有死,只是被囚禁栽了一个地方。” 彭十三刀问:“假如诸葛袭人问是什么地方,我们如何应答他?” 杜妙手说:“他不会问,因为没有时间问。” 谁也不明白! 杜妙手又说:“你们不要忘了,七杀旗还有下一步。”——下一步就是解连环身穿“锁子黄金甲”出现,摘下铜面具告诉诸葛袭人一个让他绝对想不到的事情,他要杀死裘躬啼、陆瘿公报仇。 诸葛袭人一定会非常感兴趣,他一定很想知道解连环是怎么知道父亲解难败被杀的。 解连环告诉他的是绝对想不到的。 ——诸葛袭人绝对对解连环所说的产生置疑?因为,他与花遮唇等所说的完全相反?在难以取决的时候,能做的是验证解连环和花遮唇的话,谁的可信! 解连环竭力证明,花遮唇所说的绝不可信! 解连环的“竭力”,会让诸葛袭人产生更大的置疑! 诸葛袭人产生的“置疑”,会让他自己走进地狱。 赫连飞鹰是在场人中最了解诸葛袭人的人,他听完杜妙手叙述后,不禁拊掌,并说:“计划的天衣无缝,七杀旗几位旗主果然了解诸葛袭人。” 彭十三刀对一个人质疑:“解连环做诱饵可靠吗?” 疑神·疑鬼·疑云·第六集 十四 “子母飞轮”——聂云凤的死,让解连环对陆瘿公的话,产生了一个置疑? 聂云凤失踪,并没有死。出现了,其目的很可能是自己,让自己完全相信父亲解难败被囚禁了起来,并且是一个可以威胁自己做诱饵的“工具”。 聂云凤为什么没有被杀?一定有一个原因存在!……是什么原因? ——父亲解难败死了,已经被杀!他失去了一个可以躲避仇人的地方,而仇家巨母大娘还并没有死……可是,七杀旗答应他杀死巨母大娘,于是聂云凤出现在自己面前,让自己更无怀疑的相信父亲解难败没有死。 解连环坐了起来,抓起了一柄剑,自己必须逃离陆瘿公,一个并不甘心被利用的冲动,渐渐让自己蹑手蹑脚走出山洞,招子已经适应了夜色,走出几丈远,发足狂奔起来。 陆瘿公叹息,如自己所料的一样。 ——解连环嘎然止步!前面一个人影?是陆瘿公! 陆瘿公转过身,还没有来得及开口。 解连环转身狂奔,冲进了另一个方向不见了。不论,解连环如何奔跑,陆瘿公都能在他奔出不远的地方,拦住他的去路。这一次,陆瘿公不需要拦,解连环身后几丈的地方就是悬崖。 “聂云凤的话,我不相信,我也不做什么诱饵。” “南侠烈火王”——陆瘿公一步一步走近解连环,一直走到跟前,威吓:“说这样的话,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解连环可以想象得出,不禁害怕,自己决计不是陆瘿公“寒冰烈火掌”的对手!怎样才能安全脱身…… 陆瘿公见解连环犹豫不决,接着说:“聂云凤的死,并不能说明什么。” “软铁剑奴”——解连环故意垂下头,让陆瘿公误认为自己知错了。 “你还小,老夫不与你一般见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解连环故意问:“是不是要……?” 陆瘿公转过身,走出几步,刚要说原因,只觉背后有异变!身子挪闪,解连环刺空,拿剑扫来——一招“烈火狂雷”,一股暗力涌近,身子后飞出去几丈,惯性滚动了几下,滑落悬崖。 陆瘿公大惊,赶忙奔近悬崖边,很是奇怪?——自己刚刚的掌力“烈火狂雷”,只用了三成力道,怎么会?落身下了悬崖,只发现了“悬翦剑”,才知自己中计! 只见悬崖上端的树藤条晃动了几下,试想一定是解连环有意滚落悬崖,坠落时用手攀住了垂下悬崖的树藤,等自己中计下了悬崖底部,他再翻身跃上…… 陆瘿公难以忍受,想不到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解连环,居然能够如此耍弄自己——可恶、可气、可恼、可恨! 十五 楚我儿与叶沾雪要离开的时候,发现昨晚诸葛药玉、赫连飞鹰、谷十恶“不辞而别”?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不辞而别呢。 “你想不到的。” “无忧女灵狐”——叶沾雪用话打断搜索枯肠的楚我儿,并说:“你心中的片片疑云,不如留给北侠,让我爹他老人家替你解决吧。” 楚我儿不理会叶沾雪的嘲笑口气,对师姐九方断水说:“师姐,保重。” 九方断水颔首,并说:“你也要保重。不要担心夏侯老剑客,师姐会照顾好他的。” 叶沾雪停下脚步,回视着楚我儿。 “一路小心,快去吧。” 楚我儿转身追上叶沾雪,九方断水注视着逐渐被山石遮住不见的两个人影,垂下了视线,垂下了泪水,抬起视线,望着眼前的蜀山,怎么感觉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 蜀山在九方断水泪眼里,变得那么惹人木然神伤。 一缕轻风吹起黄袍,吹起去神伤的木然,吹落了爬在冰颊上的泪,远处是谁踏立在石峰之上,跟石峰几乎融为一体,动也不动。 夏侯十二弟! 九方断水极目,止步,感觉一股更大的伤感,爬涌了出来,凝积在胸口,目光一下子变得暗淡起来,渐渐垂下,逐渐湿润,再次仰望—— 夏侯十二弟已经不见了踪迹,开始迈步,开始试想,试想夏侯十二弟此刻是不是已经没有了丁点痛苦,是不是真的没有了一丁点痛苦。 她止步。 夏侯十二弟注视着她,走近,注视……很久,问:“……彭横刀是我的并肩子兄弟吗?我儿子还活着,师兄……师兄去了哪里……燕南宫也不见了!” 九方断水神色自若,盯着吃惊、顿悟、震惊、的夏侯十二弟,一个字也说不出,喉咙像是被冻结僵硬,风垂着“真刚剑”的剑锋、剑脊以及握剑柄的五指,感觉着……渐渐平静,渐渐开始说话:“师兄对我说过,玩儿、惇儿不会白白的死,因为师兄说:‘楚门的剑是绝世的好剑。’——可是‘七杀旗’还在,他们却死了。” 楚门握剑的剑客都死了,丢下绝世的好剑让谁去握? ——“楚我儿”! 夏侯十二弟的神情追忆,告诉九方断水,他说:“楚门的剑客不是都被死了吗。” ——“不!还有一个,老剑客难道忘了吗。” 夏侯十二弟神色渐渐沮丧起来,苦恼万分,脸部肌肉逐渐扭曲,摇着头,淡淡回答:“不记得了!不记得了!——玩儿……惇儿……,他们听不见,听不见了。他们死了……死了……死了……” 夏侯玩死了、夏侯惇死了、楚放天死了、燕南宫死了……她回望楚我儿消失的方向,楚门一脉不能在有一个剑客倒下,尤其是楚我儿! 十六 蜀道。 楚我儿、叶沾雪并肩行走,谁也不说话。 叶沾雪以为“赤子剑灭魂”——楚我儿一定会迫不及待的问自己,有关“江蓑烟”的事情,想不到居然一个字都不问……真是岂有此理! 楚我儿却一直在等“无忧女灵狐”——叶沾雪,主动告诉自己想知道的,可是她竟然半个字都不说一下,简直岂有此理。 ——“不走了!” 叶沾雪简直无法忍受,坐到一块石头上,不理会楚我儿,也不看一下,甚至都想捡起一块大石头,砸向头发乱乱的什么楚、我、儿! 楚我儿就是不问,就是背对着叶沾雪,连大小姐的脾气都看不到,收敛了难看的表情,想出了一个鬼主意,悄悄捡起一块石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扔向楚我儿—— 石子扔到了楚我儿手里,展开手掌,丢掉石子,问:“假如被叶大小姐的飞石暗算到了,岂不是两个月之内见不到叶大侠。” 叶沾雪满不在乎的表情,满不在乎的恐吓口吻说:“见不到我爹是小事情,被你气死才是大事。” 楚我儿一下子变得“笨”了,不解问:“多大?” 叶沾雪“哼”了一下,告诉楚我儿:“叶大侠的千金被你这位蜀山剑客活活气死,还算小事情吗。” “的确不是小事情,可是还是不知道究竟有多大?” 叶沾雪嘴里的牙咬的紧紧的,想想,她说:“我假如死在了你的手里,你只怕也难免一死。” “哦。”楚我儿明白了,他说:“所以你就不练一丁点武功,行走绿林也‘所向无敌’。” 楚我儿说得并不对,可是“无忧女灵狐”——叶沾雪非常喜欢听,站起来,她说:“你算是说对了!”跳到楚我儿面前,继续说:“以后要经常说这样的话,知道吗?” 楚我儿转过身,一边迈步,一边问:“为什么一定是我说,而不是你说?” 叶沾雪追上,警告:“你可不要忘了!” 楚我儿停下脚步,盯着叶沾雪,看了好久,问:“你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无忧女灵狐”——叶沾雪怎么知道,想不到——问:“在想什么……江蓑烟,对不对?” 楚我儿否认叶沾雪正确答案,他说:“在想用什么办法让你快一点见到叶大侠。” ——“可是,你想不到,也不可能想到,因为我已经想过了,没有这样的方法。” 楚我儿的确想不到,所以转身走开。 叶沾雪笑了,快步跟上楚我儿,安慰:“你也不必苦恼,等见到了我爹,谁还愿意保留那样的秘密一直期满你。” 楚我儿可没有苦恼,只是觉得自己笨了一点,不然也不至于一无所知,为了让叶沾雪知道自己并没有苦恼,他说:“秘密在你肚里,说不说是你的。要苦恼也是你,只是不明白,你怎么会见到江蓑烟。” 叶沾雪想了想,回答:“江蓑烟没有生命危险,很安全……你不要一点担心,也不要问一点关于她的事情。” 一阵的沉默—— “我又累了。” 楚我儿停下脚步,分明是故意拖延时间,想出了一个绝好的办法,质疑:“才走了不到一百步。” “是呀。人家可是大家闺秀,身子娇柔的很,可不像那些弄刀舞剑的女孩子。”这句话里似乎含有另一层意思,楚我儿察觉,问:“那如何是好?” 叶沾雪鼓起勇气,说:“你背着我,不就可以了。” ——“叶大姑娘说的很在理,人家既然身子娇柔,你辛苦辛苦又何妨。” 杜妙手从一棵古树杆后面走出,走到楚我儿、叶沾雪站立的地方,停下说:“叶大小姐我说的对吗。” 默认。 “楚公子认为呢?” 楚我儿根本没有认为,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取笑。” “你总是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好我不是君子。” 叶沾雪觉得好笑,笑着问:“不是君子,便是小人了。” “叶大小姐也错了。在下也不是小人。”不是君子,不是小人——是什么? “是贼。”杜妙手亲口回答。 “有人在追你?” 楚我儿问。 杜妙手否认掉,他说:“没有人追的上我,可是有人杀得了我。难道,你们看不出我正在被很厉害的仇家追杀。” ——没有看出。 “谁让你偷了人家价值连城的宝物,不然有谁会不要命的追杀你。” 杜妙手立即否认掉叶沾雪的错误猜测,纠正说:“我连命都快没了,哪里还有心思冒险偷盗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 叶沾雪猜不出了,也不再猜了,干脆问:“你是不是要求助我身边的楚剑客,帮你杀死追杀你的仇家?” “只说对了一半。”另一半呢。 杜妙手说出另一半,他说:“追杀我的人是不死谷的谷主,因为他要我替他证明他与七杀旗毫无瓜葛。” 楚我儿对杜妙手的话,半信半疑!若是事实,谷十恶到蜀山目的就是为了等到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杜妙手,可是并没有出手?是怕自己对他产生误解,所以等到风平浪静以后—— “现在你们明白了吧。” 楚我儿还有一点不明白,问:“在‘不死谷’救你的人为什么又在这个时候对你的生死置之不理?” 杜妙手叹了口气,可见他对那些人也是无可奈何:“可惜,他们比我死的还快呢。” “他们是谁?” 叶沾雪问。 杜妙手的话,是说给楚我儿一个人听的,他在等楚我儿开口—— “我不明白你究竟要干什么?”楚我儿说了句让杜妙手很失望的话,杜妙手也想不到楚我儿还不明白。 “你真的不明白?” 疑神·疑鬼·疑云·第七集 十七 “花落地狱门”—— 夜幕早已降临,掌灯将近一个时辰,听不到一丝可以引起诸葛袭人怀疑的声音。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已经等了十天,今天是第十一天,袖筒里有了声音:“你们要格外小心!我有一种预感,七杀旗的旗主们正在采取行动,要置我于死地。” “天邪老妖”——叶求凰忙回答说:“‘五行头陀’一直拎着哨棒在门口恭候着呢。” 诸葛袭人到地狱门的十天中,一直躲在薛逍莲的道袍袖里,在他看来——唯有这里是安全的。 十天前的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叶沾雪失踪!“七杀旗”所为。 ——叶沾雪失踪!自己就是去了可以要挟叶割衣的唯一筹码,那么叶割衣知道自己女儿已经脱离自己控制,势必会离开葛岭,势必会把数年的积怨,用刀发泄到自己身上。 诸葛袭人可以想象得出,“割衣北侠”——叶割衣的“五位十方刀”,绝对比七杀旗的剑可怕!因为,七杀旗的刺杀失败,就是因为叶割衣的“五位十方刀”。现在,叶割衣的“五位十方刀”又成了自己另一个更大的敌人! “你们一定想不出,‘七心小卧龙’为什么十天内会如此惧怕。” “破袍丐神”——薛尔准就是诸葛袭人所说的其中一位,问:“大人因何如此惧怕?” “不妙道长”——褚遂仁也是诸葛袭人所说的其中一位,也问:“是不是大人感觉到又有了什么新的可怕敌人?” 默认。 叶求凰问:“敢问大人是何方神圣?” “叶割衣。” 众人? “一直诧异杜妙手千方百计要取得我信任,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叶求凰问。 “为了让我把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到他的身上,拖延出时间来。”来干什么? “来等,等叶割衣知道了,走出葛岭,杀死自己。” 众人明白了。 这是“借刀杀人”,想不到诸葛袭人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对方暗算,还好察觉的不算太晚,还有改变的余地。 “不过,七杀旗做梦也料想不到‘七心小卧龙’还会有可以改变的妙法。” 薛尔准对诸葛袭人的妙法很有兴趣,探问:“不知大人有何妙法?” 道袍衣袖里,穿出诸葛袭人的笑声,笑声停止,对薛逍莲说:“爹爹,我们可以拜祭母亲大人了。” 薛逍莲一语不发,站起来就要迈步,袖筒里穿出,诸葛袭人的声音:“等等,有人进来了。” “五行头陀”——申不害拎着哨棒奔了进来,表情很奇怪,一定放生了什么? “外面发生了什么?”叶求凰讯问。 “出现了一辆很大的马车。” “马车里面都有些什么人?” 诸葛袭人问。 “马车一共有四人,自称:花遮唇、彭十三刀、彭婴姑和一个赶车的哑巴彭方。” “那个赶车的哑巴会说话,你们要小心他们每一个人,尤其是那个‘彭十三刀’!” “我们应该如何应付他们,杀吗?” “不。”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立即否定掉叶求凰的决定,而是说:“他们只是饵,不会动手,你们一定要记住,不要比他们先动手。” 薛尔准很是不解,忙问:“为何不能杀了他们,莫不是大人对我们的武功有所怀疑。” “饵的作用就是要想方设法诱你们动手,你们若中计,必死无疑!” 十八 “疯掌太虚追神魔,狂笑纯阳癫道人”——薛逍莲走了,飞身离开了“花落地狱门”,谁也不知道诸葛袭人要去什么地方,要干什么?可是,谁都猜得出,一定跟叶割衣有关! 众人没有猜错,诸葛袭人已经料想到,七杀旗的几位旗主会费尽心机让叶割衣相信自己的女儿叶沾雪已经脱离了自己控制,燃眉之急就是阻止。 “五行头陀”——申不害不知下面该怎么做了,想不到“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也会逃,他问:“我看来势汹汹,连诸葛袭人都怕了。” “你难道看不出,诸葛袭人并不是怕。” “黑寡妇”——巨母大娘纠正申不害的话,她说:“料想,一定是去办一件比眼下更重要的事情。” 申不害不认为会有这种可能,问:“你知道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吗?” 巨母大娘并不知道…… “五行头陀”——申不害见巨母大娘说不出,神色更嚣张,又问:“既然你说不出,就不能否定诸葛袭人不是惧怕而逃。” “………………。” “天邪老妖”——叶求凰笑了,笑出声,笑着问申不害:“你能肯定‘七心小卧龙’是惧怕马车里的人吗。” 申不害不能肯定,反问:“老妖妇,你也未必知道吧。” 薛尔准提议,他说:“为什么我们不一起出去看个究竟。” “不妙道长”——褚遂仁立即反对,并说:“万一是诸葛袭人以往的仇敌,岂不是很危险。” “道长有什么高招?” 巨母大娘是最不愿意死的一个,所以她对褚遂仁的意见很感兴趣。 “大娘的毒物何不让它大显身手,借夜色让它们神不知鬼不觉的一个一个咬死他们,岂不快哉。” 巨母大娘不说话。 褚遂仁又说话了,他问:“巨母大娘意下如何?” 彭十三刀去而复返,必定是找自己寻仇而来。想必一定请了善于用毒的帮手,区区几只毒物,实难制他们于死地!眼下不如保存实力,探一探他们虚实。 “道长不知,来人可是苗疆的仇家。” “武林四凶神”一惊,叶求凰探问:“苗疆的仇家不是全死了吗。” “唉!……可是总有一两个可以虎口逃生,不然我那家子也不至于惨遭杀戮。”话说到这里,黯然泪下,一副触人心怀的表情,拭了泪,接着说:“料想定是寻仇上门的来了。” “破袍丐神”——薛尔准肚里冷笑,质疑:“依我之见,大娘还是要早做了断。” 巨母大娘深深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武林四凶神”看在眼里,脸上很没有面子,心里犹如被一面镜子照着一样,可是对巨母大娘的不理不睬又说不得什么。 叶求凰要说:“老妖妇大言不惭,认为寻仇者绝不敢轻举妄动一下。” 薛尔准很快会意,马上问:“有何妙计?” “五行头陀”——申不害马上会意,故意说给巨母大娘听:“还用问。有我们四凶神在此,还有谁敢造次。” “黑寡妇”——巨母大娘岂会听不出这几句话里的特殊含义,可是对“武林四凶神”的讥讽嘲笑又说不得什么。想了想,走开了,并说:“忽然头痛,失陪了。” “一定是害怕了。” 申不害等巨母大娘离开后,小心翼翼地说。 “诸葛袭人应该不会猜错,不可能是苗疆的仇敌。” 十九 “黑寡妇”——巨母大娘打开窗,这里恰好可以借着夜色俯视到街道上的大马车,没有错!果真是那辆大马车,巨母大娘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彭十三刀为彭尔阿的死,寻仇上门! 大马车一动不动,非常的安静,看不出一丝满腹心仇的迹象。可见,彭十三刀为了能够杀死自己,请到了绝顶的高人对付自己,绝顶高人会不会是“七杀旗”的几位旗主? 巨母大娘用充满杀意的招子凝视着大马车,心中泛起重重的疑云……彭尔阿死、彭十三刀离去、又在这一天出现……不能不深思,深思—— 彭十三刀和她的帮手一直没有走出大马车一步,不可能知道诸葛袭人并不在地狱门,可是他们绝不会看到诸葛袭人!而看不到“七杀旗”的死敌,势必会狐疑不决,不敢轻易有任何举动! “七心小卧龙”常常被自己的敌人叫做:武林第二人!一心要置诸葛袭人于死地的裘躬啼、陆瘿公、金魔鹫、萧离人、谷十恶等等势必会料到诸葛袭人绝不会甘心坐以待毙——所以诸葛袭人在他们到来的时候,神秘不见了? 巨母大娘脸上终于有了笑,笑着注视下面放生的一切—— “武林四凶神”靠近大马车,四双招子盯着,每一个人都进入了战斗状态,薛尔准开始问哑奴彭方。 “赶了一夜的路,想必是又累又渴,何不下车喝杯茶,润润喉。” 哑奴彭方跳下车,没有靠近,站在远处喝问:“那个喜欢用毒蜘蛛暗算人的巨母大娘怎么不见,是不是怕了。还是已经自己了断了。” “你不是哑巴吗。怎么说话了。” 哑奴彭方笑了,对眼前居然不解的申不害说:“哑巴就不能说话吗。——少见多怪!” 申不害见取笑自己,断喝一声,挥哨棒打去。 一股罡风从大马车里散出,强劲的阻力愈来愈大,只觉身子不能自抑,全身不能动一下,人一眨眼被弹了出来,倒在地上,心惊胆颤地说:“是……是……是‘纯阳罡气’!” 叶求凰、褚遂仁、薛尔准渐渐忆起了大马车里有一个“彭十三刀”,每一个人更加紧张,一股寒气从脊背升起,死死盯着外表死寂的大马车,目光中藏着恐惧的杀意。 彭十三刀的声音从马车里穿出,告诉“武林四凶神”:“你们不必害怕,晚辈只是来拜见一位老前辈,就是薛老道长……也是晚辈的恩师。” 叶求凰、褚遂仁、薛尔准、申不害谁也不敢说什么。 “纯阳罡气”的威力让他们畏惧,说不定刚刚并没有出全力,只是小试牛刀让我们好自为之。 彭方的话气分明印证了,他们与“黑寡妇”——巨母大娘之间的确有一股仇恨!可想而之,目标并不是自己。即然这样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 彭十三刀、诸葛药玉、赫连飞鹰鱼贯下了马车,一起走近“武林四凶神”,不屑一顾的神色掠过每一个“凶神”,直接走近“花落地狱门”里,看不出任何破绽。 “破袍丐神”——薛尔准是四人中唯一一个与“花遮唇”、“彭婴姑”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可是现在连他也看不出什么破绽,不过他并不排除一种可能: 任何人都知道武林中有一些懂得“易容术”的人,可以轻易做出任何人的一张“肌皮假脸”,戴上做工精细的面具后,据说连本人的声音都能改变。 “那个风流公子是‘花遮唇’吗?” 叶求凰很是奇异,不禁说出自己看出的破绽。 “他与彭十三刀一点都不亲密,很难让人相信是花遮唇。” “不妙道长”——褚遂仁却有完全相反的看法,说:“七杀旗没有杀掉他们,……或许也并没有杀掉解难败、花不开、楚放天、燕南宫。” 薛尔准诧异,问:“道长何出此言?” 褚遂仁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他怀疑一个人的举动:“你们有没有发现,诸葛袭人一心后发制人。” 叶求凰也觉得诸葛袭人是在后发制人,可是她立即问:“道长是怀疑,诸葛袭人早已收买了解难败、花不开、楚放天、燕南宫其中的几个人,还可以说‘七杀旗’早已被诸葛袭人安插了耳目。” 褚遂客就是这个意思,并且已经想到了其余三人谁也没有想到的问题。 “你们猜想解难败、花不开、楚放天、燕南宫四人之中,谁还活着,谁却已经死了。” 薛尔准? 申不害? 叶求凰—— “裘躬啼一定会铲草除根,相信楚放天势必会替师弟夏侯十二弟报仇。裘躬啼师兄弟不会连这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薛尔准、申不害连连点头,连他们都知道铲草除根,裘躬啼绝对要杀掉楚放天师徒!……又置疑?七杀杀手已经好久没有再现武林了。 ——对于这个令人费解问题,申不害给出了一个结论: “陆瘿公……” 薛尔准对申不害的结论作出“解释”说:“你是说,陆瘿公杀了七杀杀手为楚放天报了仇?” “不妙道长”——褚遂仁否认,并解释说:“假若那样的话,裘躬啼师兄弟势必会杀掉陆瘿公的。” 叶求凰想到的要说的,她说:“假如真如你二人所料想的,裘躬啼和陆瘿公之间,只有一个人活着,而另一个人一定被杀了!” 褚遂仁、薛尔准、申不害谁也想不到被杀的人是谁,在他们认为,很可能是“陆瘿公”!因为,很有可能“花不开”、“解难败”并没有死! 疑神·疑鬼·疑云·第八集 18 饶雨昏昏欲睡,不只不觉中做了一个《破江山》的大结局梦—— 楚我儿最后杀死了楚门大仇人“陆瘿公”……“江蓑烟”手持灭魂剑指着楚我儿咽喉,泪说滑过脸颊,反反复复地问:“你为什么杀死我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阵手机铃音,这么早会是谁? “喂?”饶雨还带着浓浓的睡意,摁了通话键,半睁着眼睛,只听手机里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你在哪里呀?” “你打错了。”摁了结束通话键,继续睡自己的觉……又是电话铃音的声音,再次摁了通话键:“你是谁呀?” 电话里还是陌生女人的声音。 “我是李天玉……你不是饶雨吗。” “怎么了?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小妹喝醉了,还有大野美看!你能不能把门打开,美看忘记了带钥匙。” 饶雨挂了断了电话,让自己从睡意中彻底清醒过来,穿着拖鞋,来开门悄悄走下楼去。经过走动完全清醒过来,忆起孙小妹、大野美看还有那个李天玉一起喝酒去了,想不到这么晚。没有朝其它地方怀疑,简单的动作,打开了大门。 孙小妹、大野美看竟然喝的烂醉如泥,两个人抱在一起,嘴里不知在唱什么流行歌曲,猜想一定玩的很尽兴!并不是“傲物赤子”在“吃醋”,而是喝成这样,明天恐怕不能上班了。 孙小妹、大野美看见到饶雨,摇摇晃晃站起来,醉笑着要与饶雨合唱—— “她们太高兴,多喝了几杯,就变成这样了。” 饶雨不理会全把责任推给别人的李天玉,伸手去扶快要跌倒的大野美看和孙小妹,无意间察觉出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李天玉的身上居然嗅不到一点酒味,难道她没有喝酒吗。 大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从李天玉身后窜出一个绝对奇怪的人影,头部、脸部、双手都被戴着帽子、口罩、和一双白手套,推了一下李天玉冲进了珠宝店里,抡起铁锤砸破了玻璃柜,瞬间几条千足金项链、吊坠被装进了预先准备好的包里,扭身要逃! 李天玉尖叫着可见是害怕极了!不顾一切紧紧抱住饶雨不放,并不停的大声尖叫:“抢劫了!抢劫了!” “汪汪……”十二贝勒从里面奔了出来,抢劫者早已不见了踪影。 维罗斯顿穿着睡衣也跑了出来,看到眼前一切!惊呆了!仿佛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又过了十几秒钟,维罗斯顿开始摸自己的手机,可是自己穿着睡衣,察觉了……又奔回楼上。 李天玉蹲在了地上,头埋的低低的。仿佛还是被刚刚的一幕吓得惊魂未定,开始呕吐…… 饶雨移开视线,孙小妹和大野美看却浑然不知放生了什么,也在不停的呕吐…… “汪汪……”十二贝勒冲着残碎的玻璃柜叫着,女主人维罗斯顿走了出来,扶起面前的李天玉,对饶雨说:“你们扶她们两个到他们房间去,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李天玉按照吩咐半托半扶着,一步一步朝楼上走去。 19 饶雨、李天玉用了整整20分钟的时间,才把孙小妹和大野美看扶进了房间。她们倒在床上,渐渐安静下来,很快睡着了。 李天玉显得很主动,对饶雨说:“天已经很晚了,这里我一人就可以了。” 饶雨无言,走了出去。门被轻轻掩上,只好走回自己房间,毫无睡意!可能是因为刚刚的触目惊心,背靠着门沉默,回想刚刚的一幕,心里只觉暗暗疑怪,又有什么好疑怪的。只不过是一次偶然的不幸抢劫,低头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是2:40,走到床前有意无意注视着《破江山》,失笑……是不是小说看多了的缘故,疑心生暗鬼? 《破江山》被抓在手里,有意无意的翻着,渐渐又有了阅读的兴趣!要知道明天是不可能营业的,也知道自己是帮不上任何忙的。不如拽过软软的枕头,塞在自己背下,再用5分钟的时间,才找到了自己上次看到的地方。 “香面折花移情不是侠”——彭十三刀显然并不是真正的“彭十三刀”,真正的彭十三刀等人是被杀了?还是像“陆瘿公”、“裘躬啼”师兄弟一样并没有死,可能是加入了“七杀旗”,要知道并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的尸体!可见,并不一定是死了。 “傲物赤子”对《破江山》以后情节做出种种猜测,都要到小说里寻求答案。因此,饶雨的目光又飘移在文字里—— 二十 一堆篝火已经燃烧了半个时辰,四处全是夜,什么也看不到,不知有没有坏人,躲在自己身后窥视着自己。很安静!也没有什么风,篝火燃烧的也很安静。 楚我儿、叶沾雪也很安静的坐在火的两边,彼此没有说什么话。谁也猜不出对方心里会想些什么。看他们的表情好像谁也没有去猜。 楚我儿没有猜。 叶沾雪猜—— 看他一副不敢看自己的神色,分明是放心不下“江蓑烟”……既然你那么在乎她,索性就不告诉他……可是看着他想另一个跟自己一样漂亮的女子,心里老是一股酸酸的感觉! 叶沾雪瞟一眼入神的楚我儿,继续独想: 楚我儿又没有告诉自己,他此时此刻想的人是“江蓑烟”,自己为什么偏偏要让楚我儿去想“江蓑烟”。——不如问问? “你在……你在想……一个人……对不对?” 楚我儿听到对面叶沾雪在跟自己说话,回过神儿,问:“什么事?” 叶沾雪见楚我儿问自己,又觉得自己很不该那样问,幸好他没有听到,想想又问了另一问题:“我是在问你,火快灭了。” 楚我儿看了一眼正在燃烧的火,抛了几根枯树枝到火里,枯树枝很快被烧着了,映着叶沾雪庆幸的脸一闪一闪的,还好没有被他察觉自己说了谎话。不然追问起来,自己又不能如实回答,岂不是很没面子。 火烧着,楚我儿好像听到了“对不对”的字眼,可是叶沾雪的回答里并没有。可见她之前问的并不是她刚刚问的。再说她问的:我是在问你,火快灭了。难道火灭没有灭,她自己不会用眼睛看吗。 叶沾雪看着火。 叶沾雪问。 “你是不是在怀疑我?” “我从来没有想过。” 楚我儿又抛进火里几根枯树枝,注视着火焰,问:“怎么这么问?” 叶沾雪不回答。 “你不告诉我,我一样能找到她。” “你找不到,因为我知道你找不到。” 楚我儿不理会,不需要!要知道自己才是“楚我儿”,当然只有自己才能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办成一件事情。所以楚我儿对叶沾雪的嘲笑不会在意。 叶沾雪也看出楚我儿对自己的话好像并不在意的样子!为了让楚我儿完全在意自己的话是真的。她说:“这句话并不是我说的。只不过是照着杜妙手的话说给你听听而已。人家可不是……” 楚我儿连这句话也不信,依旧不理会叶沾雪,又抛了几根枯树枝进去。站起来—— “你要去哪里?” 叶沾雪站起来问楚我儿。 “是杜妙手让你对我说这些的?” 叶沾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犹豫不决的样子。 “我忘记了……好像不是他说的。”坐下。不看楚我儿,又说:“对了!想起来了!是叶吟风说的。” “也不是叶吟风说的。”楚我儿说:“是你叶大姑娘说的吧?” 叶沾雪无言以辩! “真的不能告诉我,江蓑烟在何处?” “如果是你你会不会回答?——我不会。” 楚我儿也没有回答的必要,坐下想不出一个可以令叶沾雪开口的主意。只要默默无言的坐着,看着火,看着火里燃烧的枯树枝,再也不说一个字,分明是在生气。居然为“江蓑烟”生气,岂有此理! 叶沾雪不去看楚我儿为江蓑烟生气的表情,她自己生气了! ——“不就是一个‘江蓑烟’,有什么了不起的。” 楚我儿把准备要抛到火里的枯树枝又扔到地上,依旧不理会叶沾雪的挖苦,在他看来自己并不会在乎,每一个人都赞同自己的所作所为,只要自己在乎一个“江蓑烟”对江蓑烟而言,似乎已经足以。 楚我儿对自己的“挖苦”一点也不在意,在对面的“无忧女灵狐”看来似乎是不在乎自己,似乎自己并不能与江蓑烟相提并论!对于坐在楚我儿对面的叶沾雪而言:已经受到了莫大的不公正! 疑神·疑鬼·疑云·第九集 二十一 哑奴彭方拎着“折花刀”四下寻了一圈,确是如叶求凰所说—— 诸葛袭人并不在“花落地狱门”里,会去哪里。 彭十三刀也无计可施了。想必诸葛袭人对“七杀旗”的行动有所觉察,及时采取了措施……还是诸葛袭人害怕已经逃了。看看“武林四凶神”,显然不是后者。那么诸葛袭人一定不是“逃”,而是在自己还没有到来之前就察觉了什么风吹草动! 彭十三刀、诸葛药玉、赫连飞鹰无不诧异,诧异诸葛袭人怎么知道“七杀旗”的这次秘密行动。难道是有人走漏了什么风声。若真如自己所料的那样,又会是谁呢。 “既然诸葛袭人不在,巨母大娘可在?” 哑奴彭方直接问“武林四凶神”! 叶求凰回答:“应该躲在‘碎花轩’里,你们自己去看。” 哑奴彭方拎着“折花刀”大步走出,眼睛里溢出血色的杀意!他要为自己死去的兄弟报仇,用手上刀结果了巨母大娘!但是他似乎忽视了什么。 彭十三刀、诸葛药玉、赫连飞鹰谁也想不到诸葛袭人是不是就在“花落地狱门”里,是不是正在寻找可以出手的时机!倘若不在,又会去了哪里,哪里还有比“七杀旗”更重要的事情。显然前者的可能性大些! “你们现在相信了吧。——诸葛袭人的确逃了。” 申不害的话,更让彭十三刀起疑? “你似乎很有意让我认为诸葛袭人是逃,而不是在对付我。” 彭十三刀的话,也让叶求凰有了开口的机会。她说:“倘若你们不信,可以一直等到天亮。” 天亮离叶求凰说话还有两个时辰,彭十三刀冷笑,回答说:“看来眼下等是最好的解决问题办法。——我们可要去睡了。” “武林四凶神”离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彭十三刀、诸葛药玉、赫连飞鹰几人,诸葛药玉觉察到了什么,问:“彭方怎么还不见会来。” 赫连飞鹰也感到惊奇,说:“莫不是……” “彭方的刀法是一流的。”彭十三刀很有信心,继续说:“杀一个巨母大娘绰绰有余。” 诸葛药玉、赫连飞鹰谁也没有见过彭方的刀法究竟是怎样的一流厉害,不过听眼前的“彭十三刀”之言,似乎要在彭横刀之上。因为,赫连飞鹰见识过彭横刀的心乱之后的刀法,若是真如自己所料!——巨母大娘是必死无疑! 二十二 火堆熄灭。只剩下一缕烟。 “疯掌太虚追神魔,狂笑纯阳癫道人”——薛逍莲注视着逐渐远去的楚我儿和叶沾雪,跨过火堆,又奋力一跃!翻身,又是凌空一跃,拦住了去路。 ——“你赶快离开这里。” 叶沾雪可还在生气,偏偏就不照着楚我儿的话做,充耳不闻,一动不动。见叶沾雪按照自己话做,楚我儿也无计可施,拽出“灭魂剑”,问背对着自己的薛逍莲:“道长有话要说?” 薛逍莲当然没有什么话要对楚我儿说的。可是袖子里的诸葛袭人有,并开口:“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把老夫忘掉了。” 诸葛袭人的声音,决不会做! “你……是诸葛袭人?” 薛逍莲转过身子,诸葛袭人在袖子里说:“要置我于死地,恐怕先死的那位是你。” 一股“纯阳罡气”推来,楚我儿已被推出一丈远的地方!不能动弹半分,只觉得面前被一股无形的阻力,使自己不能挪动半分,呼吸也很困难。 叶沾雪不懂半分武功,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想到楚我儿刚刚的话,转身要跑……却止步不前,看着楚我儿深陷处境自己怎能。——罡风劲逼!渐渐不能呼吸,她哪里意识到一个“铜球”从道袍袖筒里突然飞出,牢牢打中脊背上的一处死穴,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痛,接下来是天旋地转的头昏目眩,最后意志逐渐开始模糊…… 诸葛袭人灵活飞动,为了绝对置叶沾雪于死地,达到自己的目的。必须让叶沾雪立即死掉! ——只要击中太阳穴! ——一片似尘似雨的东西,扑面飞来!诸葛袭人灵动身体,躲过尘雾。果不出自己所料,谷十恶真的出现了。刚刚的似尘似雨的东西不是别物,而是“恨天教”的绝门暗器“五毒腐尸砂”! 诸葛袭人出身“恨天教”自然知道若是被“五毒腐尸砂”打中必死无疑!射入袖筒,告诉紫竹莲:“快走!” 薛逍莲对“儿子”诸葛袭人的话是惟命是从,身子后射出去几丈远,又是一纵身,消失不见了。 楚我儿赶紧奔近叶沾雪,叫着:“叶沾雪!……” 谷十恶出现在了楚我儿视线里,自己毫无顾忌走到叶沾雪面前,喂了一粒绿色的丹药,让两眼紧闭的叶沾雪服下:“她伤的很重,瞬时都会有生命之危!” 这里是荒山野地,看不到一户人家,更何况药店了。眼下必须找大夫,否则叶沾雪必死无疑!伤的很重,重的人事不省,对一切一无所知,眼下必须有一个人驮起重伤的叶沾雪,显然谷十恶已经年迈,更何况还有一个青春年少的楚我儿。 “我来驮她。” 二十三 辰时初。仍不见彭方! 彭十三刀开始有不安的情绪,要知道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在自己估算下,两个时辰内足以要了一个人的命!只是不知是谁的命已经不在了。 “五行头陀”——申不害拎着一个人头,叩响了门。 彭十三刀见到彭方人头的时候,质问:“你在哪里发现的?” “在他的尸首旁边,显然是被‘黑寡妇’要死的。又被巨母大娘搁下了头颅!” 彭十三刀没有说话,却盯着眼前的申不害—— “头陀说得句句都是实话,你们之间有仇,何况他还要杀死巨母大娘,所以……” “所以,即使你割下了他的头颅,也绝不会有人怀疑不是巨母大娘做的。” 彭十三刀又质疑:“很难相信,头是巨母大娘割下的。” 申不害感觉到已经在怀疑自己,自己毕竟是割下彭方头颅之人!面对眼前已经怀疑自己的彭十三刀,不禁内心生出无际的惧怕,强制掩盖着——笑面:“你可要看清楚,头颅发黑,是中毒而死。” “你的确不会用毒,但是你连刀也不会握吗。” 申不害还也装不下去了,探手抽出背后的“折花刀”甩出—— 彭十三刀无形之中身体里散出了一股罡气,刀和申不害一起被弹了出去。 申不害踉跄起身,忍痛爬起,迈步要跳——“折花刀”被一股无形的“纯阳罡气”托着飞射到申不害背上,挣扎了几下,不动了。 彭十三刀走近,用“折花刀”也割下了申不害的人头,看到远处的叶求凰、褚遂仁、薛尔准,拎着头颅,走到他们面前,说:“他不该割下别人的人头,所以他的头被割了下来。” 申不害的人头落到了三人脚下,谁也没有说话,一个字也没有。甚至连一丝愤怒也没有。 “天邪老妖”——叶求凰脸上还露出了笑容,不知是不是高兴,她说:“看到申不害割下你朋友人头的时候,就料到他死定了。” “看得出你们并不想让他继续活着,所以看着他被我杀死也不出手。” “不妙道长”——褚遂仁否认,他说:“你或许也看得出,申不害是一个很会闯祸的人。” 彭十三刀明白了。 “破袍丐神”——薛尔准接着褚遂仁的话继续说:“你或许已经明白,眼下不能闯出半点祸,否则死的不止他一个人。” “诸葛袭人不是逃,而且一定会出现!” 叶求凰说的是真的,还说:“你的‘纯阳罡气’并不是薛逍莲的对手,只要他们一回来,你们就死定了!” 疑神·疑鬼·疑云·第十集 二十四 楚我儿失望,与上一家一样,大夫被杀,药铺被烧。——一定是诸葛袭人干的。 “一定是诸葛袭人干的。” 谷十恶解释说:“他要置叶姑娘于死地,达到他的目的。” 楚我儿也是如此认为。 “诸葛袭人有什么目的,非要置叶姑娘于是地不可。” “无非是‘七杀旗’,无非是要嫁祸给某一个人,然后借叶割衣的刀,杀死他要嫁祸的人。” 楚我儿听了谷十恶的解释,也想不出其他的比这样解释更合理的解释,难道诸葛袭人要嫁祸的人是自己? “你在想什么?” 楚我儿没有告诉谷十恶自己所想的事情,而是说:“我在想有没有什么方法救一救叶沾雪,因为我答应过她要带她去见叶大侠。” “诸葛袭人一心要置她于死地,出手很重!老朽也无能为力。” 谷十恶取出一个自己配置的药瓶,交给楚我儿并告诉他:“每隔两个时辰,给她服下一粒,可以暂时保住一条性命。” 楚我儿收下药瓶,揣在怀里,看了一眼依旧昏睡不醒的叶沾雪,一阵怜悯之情涌出!想到奇怪道人,不禁生问:“谷主可知伤她的是什么武功?” “纯阳罡气。”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不知道,也从未听说过什么纯阳罡气的武功。 “那道人就是‘疯掌太虚追神魔,狂笑纯阳癫道人’——” 楚我儿更加? “薛逍莲!他练得一身纯阳罡气,而且一生追求武学莫高境界。虽然有些神志不清,可是武功却在万人之上的境界。”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很快又明白了另一个疑团,诸葛袭人一定是利用了薛逍莲的神志不清,才能完全操控让他替自己做事,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诸葛袭人能够完全操控薛逍莲,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在。” 楚我儿沉默。 “你要好好保重!我要告辞了。” 谷十恶飞身消失。 楚我儿回身,注视着叶沾雪,走到她面前,对她说:“你一定不要死,我一定可以让你见到叶大侠。” 叶沾雪又被背起,走出被烧过的生药铺,穿过大街,与生命垂危的叶沾雪一起消失在好奇者的目光里……脚步的前方是什么? 楚我儿自己也回答不出来,可是他知道一点:就是自己要走过去,为了楚门一脉一定要走过去! 二十五 酒店里,一个人在喝酒。谁也不知道,他就是名满天下的“割衣北侠”!因为所有的人还没有走进这家客栈,也就是说,现在只有叶割衣一个人在喝酒。 薛逍莲坐在了叶割衣对面,一个字也不说,好像是在等对方开口。 诸葛袭人还是比杜妙手迟了一步,因为在还并没到葛岭的地方就见到了一个他正要去见的人——叶割衣! 叶割衣见到诸葛袭人的时候,完全意外的注视着薛逍莲,很久问:“老道长可是薛真人?” “叶大侠果然目力不凡,一眼就认出了薛老爷子。” 叶割衣基本可以确认,听到的是诸葛袭人的声音。 “七杀旗把我害得好苦,眼下七杀杀手一心要置我于死地,别无它法只好做回自己。” 叶割衣喝自己的酒,没有问什么。 诸葛袭人还是比较了解眼前的叶大侠的。 “叶大侠想必在此之前,一定见过杜妙手了。” “不错!确实见过。” 诸葛袭人在道袍袖子里继续问:“杜妙手是不是跟叶大侠说,叶吟风已死,令爱叶沾雪已经脱困?” 叶割衣虽然是一代的大侠人物,可是面对眼前的诸葛袭人还是有一些顾忌的。 “你要说什么?” 诸葛袭人要说:“七杀旗杀死了令爱。” 叶割衣凛然一震!久久不能说话。过了很久,叶割衣才开口问:“你刚刚在说什么?” 诸葛袭人很愿意再说一遍,他说的很清楚:“七杀旗想到了一个可以对付我的办法,就是企图让我怀疑叶大侠,然后再杀死你,杀你的时候,再杀死我。” 叶割衣不明白怎么回事。 诸葛袭人故意不让叶割衣很明白,故意让叶割衣狐疑:“裘躬啼是什么样的人,相信叶大侠比任何人都清楚。” 叶割衣清楚裘躬啼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千手借得千具尸,杀人借刀裘躬啼!意思就是:裘躬啼是一个非常善于利用各种办法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目的的卑鄙小人! “裘躬啼是一个卑鄙小人,恨天教主多半已经不在人世。” 诸葛袭人是在告诉叶割衣,杀死自己女儿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千手借尸”——裘躬啼。也在暗示叶割衣一定要为爱女复仇! “五位十方刀”只有在叶割衣的手里可以杀人,杀不杀裘躬啼也是叶割衣说的算,可是他却在喝酒,一个字也不说。难道还有什么怀疑不成。 “你怎证明,我女儿叶沾雪已经死了?” 诸葛袭人早就想好了可是证明叶沾雪已经的方法,说:“我可以带你去看一看,令爱的尸体。” 叶割衣喝下半碗酒,他站了起来,说:“走。”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还是没有高估叶割衣,叶割衣还是轻信了自己。只要“五位十方刀”不割破自己的咽喉,总会有办法让叶割衣见到叶沾雪的尸体!当叶割衣看到爱女的尸体的时候,对杜妙手的一番话势必会置疑,因为他看到的是一具尸体,而不是生龙活虎的叶沾雪。那样的话,不就证明了杜妙手是在说谎,就好像自己对叶割衣说的那样,目的是让自己狐疑,中计杀死他。 诸葛袭人同时也计算着时间,是叶沾雪死亡的时间。已经三天两夜了,况且又不会武功,更何况谷十恶也不一定又办法救活叶沾雪。其实,略微懂一点医道的人,绝对可以看出无药可救。 二十六 “花落地狱门”里的巨母大娘也在计算时间,是诸葛袭人离开的时间,自己先后杀死了“彭尔阿”和“彭方”,想必彭十三刀也绝不会放过自己。……“花遮唇”、“彭婴姑”一定是七杀旗里的高手,会是谁? ——金魔鹫、萧离人?……还是陆瘿公、薛右手。 ——游南子、解难败、花不开谁也没有见到他们死,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位。应该绝不会是裘躬啼,此人一定隐藏在一个绝对安全又绝对隐秘的地方!会是什么地方? 巨母大娘坐卧不安,起身来回走动着,忽然!的一瞬间……她又想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人!——谷十恶要杀诸葛袭人一定会先杀掉自己,自己的“黑寡妇”是诸葛袭人拿来克制“五毒腐尸砂”的唯一工具,止住脚步,神色里浅浅的震惊,必须杀死谷十恶,不然一定会丧命“五毒腐尸砂”下,更奇怪的是—— 彭十三刀等人似乎是在等诸葛袭人,可见他们还并不知道诸葛袭人此时并不在“花落地狱门”里,而是狐疑等待。……是不是他们的计划什么地方出现了漏洞?他们假扮“彭十三刀”、“花遮唇”、“彭婴姑”到花落地狱门,应该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按照常理推敲,理应会有另一部分计划接着出现配合行动……可是没有,是不是只是诸葛袭人的失踪改变了计划,还是计划本身的某一个环节出现了纰漏? 巨母大娘坐下,冥思苦想了一阵……始终不能确定是不是对方计划环节出现了纰漏的缘故。不过“黑寡妇”确定一点,彭方拎着刀要杀自己,不在七杀旗的计划之中。因为彭方死了,彭十三刀仍旧和安静,由此可见彭十三刀与彭方不是一类的人,隐隐觉得一丝恐惧感! ——叩门声! “谁?” 门外有一个声音回答。 “薛尔准有事求见。” “何事?” “大娘何不把门打开。” “黑寡妇”——巨母大娘半信半疑,难以取决?听声音的确像是有什么事情的样子,又怕自己在开门的时候被暗算到,想了想起身走到窗户旁边,推开了窗户,推到原来的位置,对门外薛尔准说:“你若真的有事相告,就请从窗户跃进来吧。” “破袍丐神”——薛尔准绕到窗户下,飞身跃进,落到屋内。一只“黑寡妇”也落到了自己的破袍上,盯着丑东西一动不敢动,生怕被一口咬中要害,不解其意:“你这是何意。” “杀死我夫君之人还尚在人间,我可不想比他先死!” 薛尔准笑了一下,说:“看来乞丐我是死不了了。” “少废话!你要干什么?” 薛尔准盯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的“黑寡妇”,对巨母大娘说:“先把它弄走,我可不想被它咬到,变成第二个‘彭方’。” “你不必害怕什么。只要我不想杀你,它是绝不会咬你一下的——说吧。” 薛尔准半信半疑,无奈只好说:“彭十三刀与大娘可是有仇?” “是有仇,怎么了?” 薛尔准回答:“我可是一个上辈子穷怕了的乞丐,想不到今生还要做乞丐,乞丐浑身只有一个字就是‘穷’。” “你是想比他们多赚一些金子?” 薛尔准正是这个意思。 “彭十三刀一定是七杀旗物色的一个一流高手,不可小视!” “你莫非有什么好的办法。” 薛尔准其实就是为这个“办法”而来的。他说:“不如我们合力,现在一起杀死他们!” 巨母大娘明白了,杀死了彭十三刀等人,就可以开口让诸葛袭人多出一点金子。可是:“你不是说过,彭十三刀等人是一流高手吗。” 薛尔准的话还没有说完,继续说:“只要大娘同意,我可以再去说服叶求凰和褚遂仁他们二人,到时候合我四人之力足以杀死他们三人!” 巨母大娘要考虑一二,要知道彭十三刀已经学会了“纯阳门”的绝学武功“纯阳罡气”,何况还有另外两个身份不明帮手……不能轻举妄动! “叶求凰的‘天邪六绝掌’可以应付彭十三刀的‘纯阳罡气’,至于另外两个合我三人之力足以对付。” 诸葛袭人不会替自己报仇,自己又没有能力对付“七杀旗”,眼下又多了仇敌!若是被彭十三刀所杀……不如先下手为强杀了彭十三刀,永绝后患! “只要你能说动他们二人,巨母大娘也并非怕死之人!” 疑神·疑鬼·疑云·第十一集 二十七 酉时——日入。 彭十三刀背对着诸葛药玉和赫连飞鹰,至少有两个地方出现了计划之前没有预料到的问题。其一:诸葛袭人居然在自己到来之前不知是何用意的离开了“花落地狱门”?其二:七杀杀手也并没有按照计划中的那样出现,想是什么地方出现了纰漏。 “七杀杀手没有按照计划出现,一定是知道诸葛袭人并不在花落地狱门里,是不是因此才没有出现。” 诸葛药玉猜想是这种情况,不过也不排除另一种情况。 “……假如,七杀旗的这次计划某个环节出现了故障,杜妙手会通知我们……难道……他们的计划已经改变。” 赫连飞鹰一直抓着刀的手,青筋暴起!站起来,迈出一步,对彭十三刀说:“我们不能在等下去了!不如杀出地狱门!” 彭十三刀没有说话,她不赞成杀出花落地狱门!因为巨母大娘还没有死,而且就在花落地狱门里,刚刚自己的玩伴又被她的“黑寡妇”咬死了。——巨母大娘不死自己绝不离开此地一步! “你要杀了巨母大娘为彭方报仇?” 诸葛药玉说的一点也不错,她说:“巨母大娘欠了我两条人命,不杀她绝不离开此地一步!” 赫连飞鹰一听只要坐下,十分不解其故又无可奈何表情说:“难道,还要等?” 诸葛药玉也认为等下去很危险,于是也说:“你杀了申不害,叶求凰、褚遂仁、薛尔准极有可能也会找你报仇,而巨母大娘与你又有旧仇。——眼下情况四人极有可能会选择联手。” “你们么害怕了?” 赫连飞鹰问:“你不害怕。” 彭十三刀转过身,问:“你看我想害怕的样子吗?” 赫连飞鹰无言。 诸葛药玉大惑不解? “你了然于胸的感觉,是不是已有什么危难之时脱身的妙计?” 彭十三刀没有,因为不需要!没有想过自己用得着“逃”,因为她并不把叶求凰、褚遂仁、薛尔准、巨母大娘放在眼里,表情依然如故,而是回答说:“申不害死了,他们已经知道了‘纯阳罡气’的厉害,哪里还敢轻易妄动一下。” 诸葛药玉、赫连飞鹰谁都看得出,彭十三刀对自己有着必胜的信心,但是自己武功低微,只怕到关键时刻会……试想“武林四凶神”和出身苗疆的巨母大娘都是武林中的上乘高手,若是一起围攻。 “不必担忧什么,三凶神和巨母大娘谁也不知道你们二人的身份,自然谁也不肯冒险拼此一博。”彭十三刀更加肯定的是:“我的目标是杀死巨母大娘,并没有其它的什么目的。” “你杀死了申不害,其余三凶神很容易惊弓之鸟! 彭十三刀的目光变得沉顿,转过身对身后的诸葛药玉神情漠然地说:“从现在开始,你我几人分道扬镳,生死由命。” 赫连飞鹰怒目直视着,走近,横刀挡住了彭十三刀的去路。 “你是什么意思?” 彭十三刀不想解释,接着体内的罡气把横刀其道的赫连飞鹰推出几尺远,踉跄几步,倒在地上,胸中翻动,嘴里溢出血色,瘫在了地上不能动弹。 诸葛药玉见彭十三刀竟然出手伤了赫连飞鹰,疾手一抓朝一处大穴罩去! 一股阻力愈来愈强,自己身体居然不能动弹一下,只觉身子被暗力弹了出来倒在地上,肌皮假脸也被摧落,后脑一震意识逐渐变得模模糊糊看见刀锋劈来……又听到赫连飞鹰的疾呼:“——不要杀她!她并没有伤到你半分,你不能杀她!……不要杀她。” 彭十三刀目光转向不能动弹的赫连飞鹰,挪动几步,盯着地上血泊里的“斩月刀”,说:“你的刀很不一般,叫什么名字?” ——“斩月!只要,你不杀她,它的主人就是你了。” 彭十三刀看了看已经昏迷的诸葛药玉,叹息:“想不到诸葛药玉也有这么好的福气。——你的刀快吗?” “快!可以砍下巨母大娘的头颅。” 彭十三刀一伸手,刀飞到了自己手里,看了看,问:“你的话未必可靠!不如拿她试刀。” “你不能拿她试刀!你可以拿我试刀,也可以拿任何人试刀。”赫连飞鹰说:“……为什么一定要杀她,她与你无怨无仇。” “无怨无仇。巨母大娘为什么杀死我的哥哥,我们也与她无怨无仇——你告诉我?” “现在你手里有了‘斩月刀’,可是为你的哥哥报仇杀了她。”赫连飞鹰忍痛楚,说:“你也知道杀一个无怨无仇的人会给别人带来无穷的痛苦,不能把你最清楚的痛苦转加到别人头上。” 彭十三刀的刀渐渐垂下,目光也垂下,自己的确不能!无言走出了屋子,自己杀了诸葛药玉就跟自己一直痛恨的仇人无异,那么自己不就变成了自己的仇人。 赫连飞鹰松了口气,看着重伤未死的诸葛药玉,用尽全力挪动着身子一点一点靠近,扶起……必须要替她运功疗伤!自己不能让她离开自己。要知道自己只有她,身子渐渐虚弱不支,倒在了一起。谁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就好像到了地狱一般,一片不觉。 诸葛药玉似梦非梦的见到了一个人影,人影渐渐靠近……居然是……楚……楚我儿!他的手伸向自己,自己身后是赫连飞鹰,忽然什么都消失了!自己也看不见了。 二十八 “天邪老妖”——叶求凰早已有讨教“纯阳罡气”之心,何不如借彭十三刀来了却自己的心愿。假若杀死她,又可以从诸葛袭人手里多赚些金子,眼下的可是一举两得的机会,可杀! ——“杀了彭十三刀,一石二鸟!有利可赚。” “不妙道长”——褚遂仁否认,他认为不可杀!因为他解释说:“彭十三刀绝不是泛泛之辈,更不可轻视她!杀她无疑是引火烧身,自取死路。” “破袍丐神”——薛尔准是为了金子一定要杀彭十三刀的。更何况还有一个巨母大娘助阵,以四敌一焉有不胜之礼! “‘黑寡妇’出身苗疆,有她相助一定能够杀死彭十三刀。你还怕什么。” “你们还忘了其它两个,他们的身份与彭十三刀一样的神秘,说不定武功远在你我之上,也未可知。” 叶求凰失笑,说:“他们只是‘七杀旗’的诱饵,武功可能在你我之上吗。” 褚遂仁的两下子,自然不能与“天邪六绝掌”相提并论。不过,褚遂仁的担心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 ——“七杀旗”的计划正在实施,下一步是什么?谁也不知道,知道的只是“等”。因为七杀旗好像看起来在等,只要有出手的机会,绝不会放掉!作为一个被雇佣的打手,为什么不老老实实的只做自己份内的事情。 “我与丐神一死,道长日后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褚遂仁知道,自己的仇家之所以不敢找自己寻仇报怨,是畏惧“天邪老妖”的“天邪六绝掌”在武林中的震慑力!门——被一刀劈开! “香面折花移情不是侠”——彭十三刀拎着“斩月刀”走进屋内,一身杀气问:“巨母大娘人可在?” 薛尔准在褚遂仁身后回答“在!”暗运掌力,狠狠朝褚遂仁背上打去!掌力一下把褚遂仁飞送过去,完全出乎意料之中,已被“斩月刀”砍中要害,落到血泊之中,气若游丝,命在一线之悬。 “斩月刀”砍中褚遂仁的一霎间,血滴飞起,时间上已经让对手有了足够发出两掌“一掌连三月”、“阴阳双重天”。掌气裹着那些血滴,一起打向门户大空的彭十三刀要害之处。 彭十三刀只觉胸中翻腾不止,一股异物涌出咽喉,被喷出——血滴飞舞之刹间,又接着两掌“掌推满面风”、“四度风雷断”,掌气再次裹着血珠打在彭十三刀要害之上。她被这两掌打的踉跄几步,又一口血雾飞出……斩月刀支撑着身体,假意装作摇摇欲坠的虚弱样子。 “破袍丐神”——薛尔准哈哈大笑,用一根青竹棒一指,狞笑着嘴脸,说:“想不到如此快!就将你‘纯阳罡气’的传人打败了——哈哈……” “黑寡妇”——巨母大娘见彭十三刀一副眼见难支的样子,怎肯失去斩草除根的良机!飞身落下,来到彭十三刀对面与叶求凰、薛尔准站在一起,一起蔑视着就要死去的“半尸”。 巨母大娘抚摸着手掌里的“黑寡妇”,移近几步,冷笑着看了一眼“半尸”,说:“你一定不要否认,它是你们兄妹的克星。” “黑寡妇”被抛起,身后的叶求凰接着发出两掌“掌惊千层浪”、“天邪羞花破”,掌气裹着毒物射向“摇摇欲坠”的彭十三刀,毒物嘎然止住!在两股来自相反方向暗力作用下崩裂四散,部分毒液被“纯阳罡气”裹着“送”了回来。倘若被打到,焉有命在。 叶求凰、薛尔准、巨母大娘一起分别闪身飞躲散来的部分毒液,都纵身跃到高处!空中翻身落下,已经不见彭十三刀的踪迹。 “人呢?” 叶求凰望着眼前空空的地方,她笑了笑,解释:“逃了。——不过她一连中了我四掌,即使不死,也无几日可活!” 薛尔准、巨母大娘自然希望真如叶求凰所说,不然自己岂不又多了一个仇人!“仇”是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不愿意“交结”的,可见薛尔准和巨母大娘还算不笨。 疑神·疑鬼·疑云·第十二集 二十九 “你知不知道‘七杀旗’的可怕之处是什么?” 这句话是袖子里的诸葛袭人问薛逍莲身边的叶割衣的。诸葛袭人一定知道,也不是在问叶割衣而是要告诉叶割衣——七杀旗的可怕之处是什么。 “七杀旗的可怕之处是什么?” 诸葛袭人的回答—— “七杀旗一点也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不能‘止制’!若不能‘止制’,……自己则变成‘鬼’。” 叶割衣很清楚诸葛袭人的回答之中的用意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小瞧了七杀旗!可是自己还并没有要与七杀旗为敌,何况身边的诸葛袭人又是一个奸诈无比的小人。 “叶大侠一定认为诸葛袭人很奸诈,可是与七杀旗的旗主们相比之下,自己真的自愧不如。” 叶割衣此时对杜妙手、诸葛袭人的话都半信半疑,还没有见到女儿叶沾雪,况且叶割衣已经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七杀旗害怕自己为诸葛袭人所用,诸葛袭人又担心自己不能为他所用!在这种情况下,女儿叶沾雪自然而然成了“工具”。七杀旗从诸葛袭人手里救出女儿叶沾雪,其目的是让自己不再受小人摆布。 诸葛袭人绰号:“七心小卧龙”!一定会想到一个“止制”的办法。……如此一来,对女儿下毒手之人不正是诸葛袭人吗。 诸葛袭人就在自己身旁,在薛逍莲袖子里……杀他好像不容易办到。不如…… “你一直不说话在想什么?” “……想,七杀旗杀我女儿的必要是什么。” 诸葛袭人早知道叶割衣会如此说,所以他回答叶割衣。 “七杀旗杀不了我,可又非杀了我不可。因此!他们会‘借刀杀人’,不要忘了裘躬啼的绰号叫什么。” ——“千手借尸”! 叶割衣开始分析诸葛袭人对自己说这句话的用意是什么? ——两个用意! 叶沾雪是他杀死的。为了又要让自己觉得女儿的死与七杀旗有关,达到自己“借刀杀人”的目的。 叶沾雪是七杀旗所杀,目的就是诸葛袭人所说的那样……借刀杀人!究竟谁在借刀杀人? “裘躬啼师兄弟在‘借刀杀人’,叶大侠盖世刀法,唯一不能保护的却是自己的女儿,可见裘躬啼不该为了杀掉我而杀令爱。” 七杀旗不希望自己为诸葛袭人所用,杀死自己女儿叶沾雪……并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可能又微乎其微。以裘躬啼的为人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跟自己为敌! “叶大侠也可以怀疑我杀了令爱,相信七杀者一定很希望你如此做。” 叶割衣没有说话。 “你也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应该想得到不会做杀死令爱与你结敌。” 叶割衣不说话,好像诸葛袭人是不会……不过怎么证明?无法证明! “薛真人武功盖世,七杀旗一时杀不了我,而又急于早日杀掉我,所以就想出了‘借刀杀人’的计策。” 叶割衣想不出薛逍莲的“纯阳罡气”已经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境界,自己只想杀掉杀死女儿叶沾雪的凶手,为女儿叶沾雪惨死讨回公道,并不想在多造杀孽! “叶大侠是武林中成名的大侠客,自然不会乱杀无辜!不然诸葛袭人早已做了刀下之鬼。” 薛逍莲按照诸葛袭人的吩咐,做一个“聋哑人”一字不说,因此诸葛袭人说话的时候看上去就好像薛逍莲在讲腹语。他知道袖子里的不是别人,是他失散了多年的儿子薛尔草。眼下恨天教的人还不放过自己,可见谷弱禅未死! 叶割衣见到薛逍莲疯掉却没有被恨天教的人杀死,基本可以肯定谷弱禅的确中“五毒腐尸砂”之后毒发身亡掉,死了! 裘躬啼的目标是诸葛袭人,所以薛逍莲疯掉后才没有被杀死。金魔鹫等几次刺杀失败后,裘躬啼联合陆瘿公、谷十恶组织了“七杀旗”,置诸葛袭人于死地。 “裘躬啼一直对我心怀嫉妒之心,想在朝廷里取代我的地位。不惜与楚门结仇杀死夏侯玩兄弟,来做杀我的代价,由此可以证明一点,不杀掉我誓不罢休!” 叶割衣也感到诸葛袭人每日抱虎而眠,若不是疯子薛逍莲,只怕他早已经被杀,地位早已经被别人取代。 “你能帮我找到凶手,我的‘刀’就替你杀死裘躬啼、陆瘿公、谷十恶。” 诸葛袭人不用找,楚我儿就是替罪羊。 三十 “破袍丐神”——薛尔准目光流进一间屋子里,移步走进……死了吗。一动不动的样子,倒在一起……真奇怪!怎么不是“花遮唇”、“彭婴姑”,地上的“肌皮假脸”被捡起,原来是易容术。 叶求凰、巨母大娘也走了进来,一眼认出了倒在一起的诸葛药玉和赫连飞鹰……心中疑云不止:“怎么是他们?” 叶求凰诧异,问:“你们认识?” “他们是诸葛袭人的属下,怎么会与彭十三刀在一起。” 叶求凰没有想这个问题,她在想……“彭十三刀”会是谁?此人刀法很好,她的出现又有某种目的,难道真的是“七杀旗”物色的隐士高人? “……由此可见,‘彭十三刀’也是易容了的。” 巨母大娘立即否认掉薛尔准的猜测,理由:“他们二人之所以易容改扮是因为自己曾是诸葛袭人的属下,难道‘彭十三刀’也会是诸葛袭人的属下不成。” 薛尔准居然想到了一个人,脱口而出:“有一个人出现在诸葛袭人面前的时候,需要遮人耳目。” “谁?” 薛尔准回答:“就是‘青面寒掌’——北唐十八娘!此人曾是诸葛袭人属下,对她的死之传言很难让人信服。” 叶求凰? 巨母大娘? “破袍丐神”——薛尔准又解释:“老乞丐是怀疑,北唐十八娘的死是一个阴谋的开始,换句话说就是北唐十八娘并没有死,就是‘彭十三刀’!” 叶求凰质疑:“仅此一点就说‘彭十三刀’是北唐十八娘,未免有些玄乎吧。” “黑寡妇”——巨母大娘的语气更加轻蔑,她说:“你的猜测就是认为‘七杀旗’的策划者是诸葛袭人了。” 薛尔准就是这个意思,他说:“诸葛袭人‘武林第二人’,人称‘七心小卧龙’,想到一个对付仇人自保的办法是很正常的。” 叶求凰? “依你之言,解难败、花不开岂不是的‘死’,也是阴谋的一个环节,甚至可以说:他们二人并未死,只是在协同诸葛袭人对付逆党。” “这种可能一定不会有吗。”薛尔准想了想,说:“不要忘了,诸葛袭人一直活着,而楚放天、燕南宫却死了。” “你怎么肯定楚放天、燕南宫一定死了,而不是另一种情况。” 薛尔准回答巨母大娘。 “楚门与盘马堂一样,都是逆党!诸葛袭人都要铲除掉的对象。” 巨母大娘依旧不能信服,质疑:“‘彭尔阿’、‘彭方’又是谁?” “……一定不是解难败和花不开,或许只是小脚色。” 巨母大娘笑了,不屑一顾,反驳说:“诸葛袭人对付逆党光明正大,实在没有必要偷偷摸摸的跟贼一般的搞什么阴谋。” 巨母大娘的推理叶求凰也赞成,并一起反驳:“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彭十三刀’是没有死的北唐十八娘?” 薛尔准没有证明,可是他坚信“彭十三刀”就是北唐十八娘! ——“你们等着吧。我会让你们信服口服的。”说完,走开了。 叶求凰问:“你不认为‘彭十三刀’就是北唐十八娘吗。” “你认为?” “诸葛袭人不可能是‘七杀旗’的策划者,但是北唐十八娘就没有可能是‘彭十三刀’吗。” 巨母大娘……问:“你一定能够说得出一个理由。” “陆瘿公被北唐十八娘打中,却没有死。” “武林中传闻《辟死印》是一本奇书,流落异族,很可能‘盘马堂’就是传闻中的‘异族’。” “天邪老妖”——叶求凰沉吟,她说:“北唐十八娘在偷袭陆瘿公的时候,居然没有一掌结果掉……你不觉得诧异吗。” “陆瘿公一代大侠,即使北唐十八娘用了全力,就一定能将他置于死地吗。” 叶求凰不语。 “‘彭十三刀’不是北唐十八娘,一定是一个很神秘的人物!” 叶求凰又想到了一个武林之中很神秘的人物,问巨母大娘:“你一定知道‘金魔鹫’,可是你知道的有多少。” 巨母大娘知道的很少!少的让她自己都无法启齿。——无语! “金魔鹫一直被他的众多师弟们称为‘大师兄’,可是我一直怀疑她刺杀诸葛袭人居然也会失败。” “你怀疑金魔鹫是故意失败?甚至怀疑他是女的……” 叶求凰不语。 诸葛药玉渐渐恢复知觉,第一个见到的是巨母大娘,又见到了巨母大娘身边的叶求凰,自己居然还活着……回想记忆碎片,模糊记得似乎有人替自己运功疗伤。 “你们怎么会……是被彭十三刀暗算了?” 诸葛药玉告诉了‘彭方’死后对彭十三刀的打击让她失去理智,一心要杀死仇人巨母大娘而与自己发生冲突,最后补充说:“她不是彭十三刀,很神秘的身份,就连‘七杀旗’也似乎不知道她究竟是谁。” “你们不是在蜀山吗。怎么会跟她在一起,发生了什么?” 诸葛药玉也并不是很明白,所以叶求凰、巨母大娘听的不会比诸葛药玉更明白。 “你没有在说谎,可是你还不能离开花落地狱门。”叶求凰解释:“诸葛袭人一定很有兴趣见你们,更何况你们或许还知道一点有关七杀旗的事情。” “黑寡妇”——巨母大娘走近依旧昏迷不醒的赫连飞鹰,对诸葛药玉说:“他用内力替你疗伤,好像已经被内伤伤到了心脉……有可能武功尽失。” 叶求凰不会关心别人死活,二指连点几下,封住了诸葛药玉、赫连飞鹰身上的几处大穴,对巨母大娘说:“他们已经被点中了几处大穴,虽然是死不了,但是也逃不掉的。” 不死谷奇谋是谎言·第一集 一 楚我儿一个蜀山的剑客,背上是蜀山的剑和气若游丝的叶沾雪,停下脚步……自己是不是不该再继续走下去?自己是不是正在按照诸葛袭人的计划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楚我儿知道,叶沾雪是无辜的。可是自己是蜀山的剑客,楚门一脉的延续者,自己不能死,不能死在诸葛袭人的计划里。至少不能再继续走下去了。 叶沾雪被轻轻放下,看上去已经没有一丝气力存在,呼吸似乎随时都会终止!对于叶沾雪的死无法挽回,注视着苍白的脸庞,想到了江蓑烟……试想倘若眼前的人是江蓑烟,自己会不会像现在一样毫无办法? 诸葛袭人要的结果就是叶沾雪死,而自己就是他计划里的替罪羊。想不出他会用什么办法让叶割衣相信杀死叶沾雪的凶手是自己,可是“七心小卧龙”一定已经想出了能让叶割衣渐渐相信自己杀死他的女儿叶沾雪的谎言。 叶沾雪渐渐睁开了垂死的双眼,神色红润,看着发怔的楚我儿,猜想着……居然还能说话,她说:“我要死了,你一定很高兴……因为你一直难以面对我……” 楚我儿没有反驳什么,把目光避开叶沾雪,也不回答什么,装作没有听见。可是他什么都听到了,心里也很明白……明白“无忧女灵狐”对自己的一份情意。……只是自己不能接受,原因只是“江蓑烟”! “……我真的好狠、好狠我自己,恨我为什么与江蓑烟争。”叶沾雪垂泪,说:“你说?……我是不是该不该连你一起恨?” 楚我儿的目光还是避着叶沾雪,简单回答:“你可以恨,可是……我只能拒绝你。” “因为江蓑烟?” 楚我儿默认。 “无忧女灵狐”——叶沾雪笑了,不是笑眼前的楚我儿,笑自己,一个已经快要死的人,为什么还要对别人苛求什么。可是笑容又消失了,逐渐神色变为“忧色”。自己已经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为什么苛求一点都不可以? ——“我从来没有恨过什么人,想不到恨的第一个人却是你头发乱乱的楚我儿。” ——“你我只是一面之缘,为什么你一定……一定要与我做情侣?” 叶沾雪没有听到这句话,泪慢慢划过。所有的忧都化为乌有,真的没有忧! “叶沾雪!……” 楚我儿站起,没有伤心。甚至还有一点气怨,气怨叶沾雪为什么不再挨上一天半日的。或许再有一天半日的时间,自己就能让她见到叶割衣,自己也就可以洗脱凶手嫌疑!目击者还有一个谷十恶,可是他的话叶割衣未必相信,甚至还会让叶割衣更加怀疑,怀疑自己与七杀旗串通一气害死了他的女儿叶沾雪。相反!谷十恶还会以此要挟自己,让自己为他所用。自己该怎么办。 “她死了,你伤心也无济于事的。” 楚我儿没有伤心,身后是谁在说话? “你身后有人,你为何动也不动。——难道就不怕,被我暗算吗。”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动。” 楚我儿不动,又对身后人说:“‘动’处处都是破绽,不动处处不是破绽,但处处又可以是破绽。你不动手,是因为你没有看到破绽。”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说错了,他身后就有一处破绽,罡气撞中,身子倾倒在地。——刀锋贴在了咽喉上,刚才的声音又问:“你说错了!你身后有破绽,不知道吧。” 楚我儿不知道,可是他知道自己随时会被杀死!可是对要杀自己的人不感兴趣,死在谁的手里都是一样的死。死到临头,又何必要死的那么清楚。 “刀锋在你的咽喉上,未必你会死。” “为什么?” “因为……你还不知道可以杀你的人是谁。” “对于一个要死的人,似乎没有知道的必要。” “你不痛心?” “死了,就没有什么好痛心的。” “你并不想死,为什么不求求我手里的刀。” “道可道,非常道。可道则道,非道则非道。” 刀落了下来,怎么倒在了地上? 楚我儿抬起身子,回头——好面熟的一位姑娘……刀居然是“斩月刀”,她不正是……彭十三刀!细看,的确是彭十三刀,没错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楚我儿渐渐站起,心中疑惑不解,看看地上的“斩月刀”,明白了一件事情:诸葛药玉、赫连飞鹰突然离开蜀山,是不是因为她?不然!赫连飞鹰的刀,怎么会在她的手里,而且好像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因为!彭十三刀居然受伤了,想到了怀中还剩的几粒丹药,取出矮下身子,让她服下丹药。之后的就听天由命,看她命中造化如何。 二 “如果老夫没有猜错,令爱一定在七杀旗手里,准确说是在谷十恶手里,叶大侠认为令爱会在何处?” 叶割衣望着眼前的一片空地,一个字也没有回答诸葛袭人。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眼前什么线索也没有,所以叶割衣猜不出女儿叶沾雪此时身在何处。 “陆瘿公是一位成名侠客,可裘躬啼并非什么善类。” “你想说什么?” “令爱只怕凶多吉少。” “没有见到尸体,诸葛大人未免太早下结论了吧。” “解难败、花不开、楚放天、燕南宫、聂云凤都是死不见尸,但是也不排除他们是在装死。” 叶割衣不相信诸葛袭人的话,可是他要装作没有任何怀疑。更要用没有任何怀疑的表情,说出这么一段话: “没有见到尸体,谁的话我也不能信!——诸葛大人,你是一个怕死的人,不至于要与我为敌。对于女儿的生死,叶割衣自由决断。” 薛逍莲袖子里的诸葛袭人开始笑,冷笑,他好像从叶割衣的语气里感觉到了,自己的计划似乎没有白费!……好像,在起作用了。 ——“叶大侠决定怎么办?” 叶割衣无语。 诸葛袭人替他已经想好了决断,而且就在说:“不如先到一个地方,慢慢在想办法。” “地方?什么地方。” “叶大侠不要疑心,是花落地狱门。” “……看来只有如此了,诸葛大人请。” 叶割衣跨上了马背,跟在薛逍莲的马后——自己的演技应该没有什么破绽,听诸葛袭人口气,似乎没有任何怀疑!不过“七心小卧龙”素多猜忌,日后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让他觉察出任何破绽。 “叶割衣好像相信了诸葛袭人的一面之词,陆老侠客认为呢。” “不死活阎罗”——谷十恶注视着叶割衣马匹已经消失不见的方向,又问:“叶割衣会不会成为我们计划的障碍?” “南侠烈火王”——陆瘿公摇头否认,说:“叶割衣与老夫齐名武林,而且诸葛袭人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他不会不清楚。” “诸葛袭人阴险狡诈无比,只是担心叶大侠被他花言巧语蒙蔽。从而成为我们的一个可怕敌人!” 陆瘿公不是没有担心,他知道“五位十方刀”在叶割衣的手里会有什么样的威力。自己的“寒冰烈火掌”未必可以胜他手里的刀。 “陆老侠客可又胜他把握?” 陆瘿公没有说“能”,可是他说:“北侠叶割衣名满武林,但愿他人不辱名!” 三 谷十恶的丹药,没有能救活叶沾雪。可是让彭十三刀捡回了一条残命。 楚我儿没有能力救回叶沾雪,心存自责!见到彭十三刀又倒在她面前的时候,动了自己的怜悯之心。其实救人有时候跟杀人是一样的。 ——杀一个人,分该杀与不该杀。救一个人也是同样的。显然楚我儿救彭十三刀的霎间没有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很多人就像楚我儿一样,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不去想一些无赶紧要的事情。 彭十三刀半个时辰后,恢复了知觉……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楚我儿!很快明白了,自己之所以没有死,是因为他救了自己,不然自己…… “这柄刀不是你的,可是它却在你的手里。” 彭十三刀看着地上的“斩月刀”,问:“你好像认识这柄刀的主人,不然你不会问,更不会救我——对不对?” “我救你与这柄刀没有关系,你也可以不回答我。” 彭十三刀感觉到眼前的楚我儿与自己有一点相似之处,仅此一点的缘故,让彭十三刀问楚我儿:“你救我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 彭十三刀难以相信,所以她又问:“你有事求我?” 楚我儿冷笑,回答:“你认为楚我儿会有何事求你?” 彭十三刀回答不出。 楚我儿把“斩月刀”抛给彭十三刀,送了一句话:“你可以走了。” 彭十三刀拄着刀站了起来,身子明显还不能活动自如,对楚我儿说:“我的仇家可能就在附近,你赶我走,就等于杀了我。” “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楚我儿又说:“我也随时会被杀死,说不定比你死的还要快。” 彭十三刀移近几步,问:“有人也要杀你?” 武林之中有人杀人,有人被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平常的让一些剑客、侠客、杀手都不觉得有一点奇怪的地方。无论什么事情,不断发生都会让它不再有任何稀奇之处。 在他们的武林之中居然也不例外,由此可以看出真正“稀奇”的事情是极少发生的。 “你的神色里郁郁寡欢,是有血海深仇?” 楚我儿不知道,无法回答。可是楚我儿却想说一句:“蜀山的剑客不会为‘仇恨’活着,他的剑不是复仇用的。” 彭十三刀有一点“怀疑”了,她问:“蜀山剑客的剑是用来何用的?” ——“生存。” ——“剑客如果没有剑就不能生存下去,倒下变成一具死尸。”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居然没有用任何话反驳,他说:“蜀山剑客只要有剑,就能生存下去!只要有剑就不会变成一具腐烂的死尸。” 彭十三刀拊掌,她说:“你说的很对,可是你能做到?” 楚我儿能—— 第一他手里有剑! 第二他不是死尸! “刚刚你差一点变成死尸。” “楚我儿很感激你没有杀掉我,因此你倒下的时候,我不能看着你死去。” 彭十三刀笑了,不能不承认楚我儿的话没有说错。自己给别人留了一条活路,别人就会给自己一条活路。武林中的人都很难明白其中奥妙之处,所以常常让自己的尸体躺在死路上! 叶沾雪的尸体已经冰凉,是谁让她躺在那里? 楚我儿在想自己是不是要用剑替叶沾雪讨回一个公道,不然自己迟早也会变成一具死尸躺在自己的死路之上。 为了蜀山的楚门一脉,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江蓑烟——自己一定要生存到底! 彭十三刀看了一眼叶沾雪的尸体,对楚我儿说:“你要埋掉她吗。” 楚我儿不会失信任何人,哪怕是死人也不会。所以楚我儿竟然对彭十三刀说:“我要带着她的尸体,去见叶大侠!楚我儿不想失信于她,没有人会乞望一个人失信于他,有什么理由让别人对自己失望。” “你我都是随时会被杀死的人,不如成为朋友一起走下去?” 不死谷奇谋是谎言·第二集 四 “软铁剑奴”——解连环渐渐开始懊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自己不该对陆瘿公的话持怀疑态度?父亲一定被杀了吗。假如没有,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正是破坏了父亲等人的计划吗。可是自己并没有见到父亲一面,原因是什么。 ——七杀旗杀了聂云凤,一定是察觉聂云凤要出卖他们之类的事情。聂云凤的话是否可信! 解连环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的。至少解连环知道一点,陆瘿公对自己说的话决不可以全部相信!但是聂云凤的话也要否认。 聂云凤跟父亲、花不开、楚放天、燕南宫一样失踪了,聂云凤居然没有被杀,是不是父亲、花不开、楚放天、燕南宫也没有被杀?假如没有被杀,人一定在布满遁甲埋伏的“不死谷”里,没有人敢硬闯的地方!仅此一点,足以证明谷十恶绝对在七杀旗主之一行列之中。 谷十恶一人很难策划一个针对诸葛袭人的大计划,显然他与恨天教余孽一起策划了七杀旗行动,……诸葛袭人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可是诸葛袭人死了对他又有什么坏处。 解连环的答案是没有任何坏处!一件事情如果对自己利益没有任何坏处的情况下,一部分人是不会拒绝去做这件事情的。显然谷十恶就在这一部分人之中。 “想不到,你逃到了这里。” “鼠步怪盗”——杜妙手俯视着解连环又说:“想不到我一直跟在你身后吧。” 解连环抬头,后退几步惊慌之余,说:“你要干什么?” 杜妙手跳了下来,走近几步解连环,打量几眼,问:“饿了吧?” 解连环更饿了! “假如我在不出现,你恐怕会饿死的。” 解连环眼下虽然不至于饿死,可是已经饿的够呛了。对杜妙手的嘲笑之言,没有反驳什么。居然还说:“我知道我没有用,可是我不想死。” “陆老侠客说过让你死了吗。” 解连环无言,没有说过。站着不知该说什么,想到了一句话:“不能怪我,你们杀了聂云凤。” “你不是聂云凤,害怕什么。” 解连环害怕自己跟聂云凤有一个同样的下场,非常怕死的人通常会对自己的安全疑神疑鬼!而且甚至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我不想死,害怕死。” 杜妙手现在才知道,“流星赶月堡”的剑客也有怕死的。而且就在眼前,而且就是解连环! “怕死的人通常会死的更快,难道你不知道?” 解连环从来没有听说过,甚至并不相信。 “怕死的人为什么会死的更快?” “因为,为了能够活下去,他什么事情都会做,有时候就会做错。” 解连环明白了,他问:“如果……错的人有悔改之心呢?” “你为什么不试试看。” 解连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试试看,可是他不想死,因此他要问:“怎么试试看?” “到‘花落地狱门’去见诸葛袭人,之后依照我吩咐的做,就这么简单。” 解连环忍着饥饿思索,似乎眼下别无选择,……问:“怎么个简单法?” “你依旧做饵,把诸葛袭人钓出来。” “我答应你到‘花落地狱门’,会竭尽全力取得诸葛袭人的信任。” 杜妙手抛出一两金子,说:“找个客栈,好好吃上一顿,诸葛袭人这个时候未必已经赶回了地狱门。” 杜妙手说完,身子一纵,几个起落,不见了踪迹。 解连环抓着一两金子,是的自己的确该好好吃上一顿,不然真的会被饿死,附近好像有一家“富泰客栈”,想到这里快步飞奔,因为真的好饿。 五 富泰客栈一角的地方—— 薛逍莲把一只鸡腿放到了袖子里,自己一口一口吃了起来,不理会叶割衣是否有胃口,好像他连筷子也没有动一下,女儿生死不明,哪里有什么吃喝的心情。唯一的心情……饮酒,除了酒什么也不想,可是杯中的酒似乎不能让自己解了心愁。 道袍袖子里抛出鸡骨头,又穿出诸葛袭人的声音:“叶大侠,鸡很好吃,难道一点也吃不下。” “软铁剑奴”——解连环走了进来,客栈里还是依旧,吆喝店伙计:“一盘牛肉一壶烈酒。” “呦!原来是解大少爷,好久不见了!在哪里发财呀?” 解连环冷笑,说:“少卖嘴,快把吃的东西拿出来。” 店伙计满脸堆笑,跑开了。 解连环四顾,并不认识薛逍莲和叶割衣,目光扫过,坐下,牛肉和一壶烈酒端了上来,堆笑退下忙自己的去了。 “客栈里刚刚是不是进来了一位姓‘解’的少年人?” 叶割衣的目光投到解连环背上,回答:“不错!好像是解难败的大公子。” “老爷子可有办法请他过来坐坐?” 薛逍莲放下筷子,五指罩住解连环的脊背,一股内劲袭去—— 解连环忽然感觉身子被一股强劲一拉,自己不由自主的后飞出去,落到了一丈远的地方,背部被五根类似铁爪的东西抓住,疼痛难忍,问:“晚辈毫无冒犯,阁下为何偷袭?” 薛逍莲放了手,诸葛袭人说:“不是偷袭,是请。” 解连环觉得说话的声音好熟,渐渐转过身,眼前的两位人物自己并不认识,心中不解,问:“敢问两位前辈是?” “解连环,你真的记不起来了吗。” 解连环渐渐记起,……问:“你可是……诸葛大人?” “陆瘿公救了你,又放了你吗?” “不是放,晚辈是逃出来的。” “逃?从何处逃?” 解连环回答:“从陆瘿公身边,死里逃生。” “你能从陆瘿公手里死里逃生,很难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在诸葛大人面前,晚辈怎敢说谎。” 诸葛袭人说:“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七杀旗’的所在之处?” “七杀旗时时刻刻提防大人,对晚辈更是处处提防。” “如此一来,你就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全是,七杀旗如今没有七杀杀手,所以不能刺杀大人,于是他们改变了计划企图杀掉大人。” 解连环继续依照杜妙手意思往下说:“七杀旗想利用晚辈,取得大人信任,然后就会设法诱大人中计,最后杀掉。” “怎么个诱法?” 解连环这样回答诸葛袭人,他回答说:“晚辈做‘引玉’之砖,大人也是一心要除去七杀旗一干人等的,所以很容易中计……” “你说的很对,老夫的确一心要除去七杀旗一干人等。”诸葛袭人又说:“但是,是后发制人。”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看来,只要自己不出一招,就不会有任何可以致命的破绽!相反,七杀旗对自己出招,只要找到他们的破绽,一招可以致胜!所以后发制人者,才能不败! “大人的意思是等。” “没有比等更合适了。” “大人或许应该先发制人,因为七杀旗的七杀杀手死了。” “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亲眼所见?” 解连环没有亲眼所见,也是自己直觉上的推测,……勉强可以算是杜妙手“告诉”的。其实解连环也是别无选择的。 “七杀旗?裘躬啼?陆瘿公?还是杜妙手。” 解连环一个一个否认,解释:“没有人,我……我只想救出我爹解难败,并不像大人猜测的那样……” ——“你的行为让我想到了一个人,就是花不开的独子花弄月。” 解连环不知道诸葛袭人为什么回想起“花弄月”,但是他不想问原因。因为诸葛袭人的语气让他感觉到了不妙,因此他一言不发! 诸葛袭人蜷缩在袖子里,用了极短的时间对“解连环”奇异的出现做出了一个正确判断!——解连环是“饵”,七杀旗对付自己的办法是“诱”! 花弄月的狡诈让诸葛袭人心有余悸,甚至看到解连环就马上想到了“一笑公子”的那些伎俩!自己已经错了一次,绝不能再错第二次,好像死人是没有用的。 “花弄月的伎俩就是两面三刀,你一定不知道花弄月的‘笑’是如何可怕。”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是花弄月,也不喜欢笑……甚至不会笑。” 解连环是没有花弄月的“笑”,但是尽管如此他……好像依旧要死的。——要杀他的不是花弄月的“笑”,而是诸葛袭人的疑忌之心! “武林中的人都知道与诸葛袭人为敌是一件错事,看得出你并不信此言。” 解连环不在分辨什么,转身就逃—— “老爷子,杀了七杀旗派来的耳目。” 薛逍莲身子弹了出去,凌空一脚,踢中后心,惨叫一声摔了出去,倒地吐血而亡。 叶割衣从客栈走出,来到薛逍莲身后,注视着解连环尸体,不解其意:“杀解连环是为了逼出解难败吗?” “叶大侠所言不错!解难败若是没死,知道了他儿子解连环已死,试问他还会装‘死人’吗。” 叶割衣明白: 解连环死后,解难败若没死,得知儿子的死讯——势必要报丧子之仇!反之,则“一剑四方无对手”的确已死!最危险的莫过于对敌人一无所知,一无所知就无从下手。相信这也是诸葛袭人为什么不采取先发制人的原因所在,……一言不发! “七杀杀手杀死北唐十八娘只用了一招,紫竹莲曾断定,杀手被北唐十八娘的掌所伤。”诸葛袭人又说:“叶大侠的盖世刀法谁也不会相信,连一个受伤的人也杀不死。” “他的气色的确像是受了内伤,很奇怪他没有与我交手。” 诸葛袭人不觉得奇怪,不与叶割衣这样的高手交手是一项聪明的选择,何况对方还受了伤!此外,“七心小卧龙”又推测出了两种七杀杀手不与叶割衣交手原因。 ——其一是叶割衣到葛岭见自己是极其秘密的事情,裘躬啼并不一定知晓计划中会多出一个叶割衣来,七杀杀手只用一招杀死北唐十八娘,其目的就是刺杀太师贾似道,让自己在朝廷中的位置,霎间变得一无所有。 ——其二便是七杀杀手知道自己绝不能死!原因很可能,与他的身份有关。也就是说,他的身份很不一般!……什么人的身份是很不一般的? 诸葛袭人……?无非是花不开与解难败!原因很简单,他们都已经被自己用黄金收买,在其它利诱和威逼下又做了七杀旗的走狗! 诸葛袭人没有忘却“尹星邪”是被七杀杀手所杀,如此一来……杀死尹星邪的目的只是为了灭口!尹星邪知道了关于一些七杀旗的秘密,花不开担心……于是尹星邪被杀!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又联想到“聂云凤”的失踪?极有可能与解难败一样,一样没有死!假如有一天聂云凤有了出卖“七杀旗”之心,下场必定与尹星邪一样——死! 六 “你要去‘花落地狱门’?” 楚我儿把叶沾雪尸体放到小马车里,对马车外面的彭十三刀说:“叶割衣一定在花落地狱门。” “你怎么知道的?” 楚我儿跳下马车,解释:“诸葛袭人‘借刀杀人’,一定会说杀死叶沾雪的凶手是我,假如不到地狱门去,只会让叶大侠更加相信我就是凶手。” “叶割衣如果已经听信了诸葛袭人的一面之词,岂不是自寻死路。” 楚我儿笑了,他说:“叶割衣一代大侠,不会相信诸葛袭人之言。” 彭十三刀明白了,她问:“你要与叶割衣一起联手,杀了诸葛袭人?”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没有这样想,可是若能这样杀掉诸葛袭人,为什么不杀! 彭十三刀阻止,并说:“即使你与叶割衣联手,也不一定杀不了诸葛袭人的。” “我还没有杀,你怎么知道杀不了。” “薛逍莲的‘纯阳罡气’,造诣深不可测,决非你与叶割衣联手可以对付得了的。”彭十三刀又说:“假如你到地狱门只会羊入虎口。” 楚我儿笑了,他可不如此小看自己,否认彭十三刀的看法,他说:“花落地狱门我一定会去的,你如果害怕可以不去。”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如果要去送死,没有人拦你。” 楚我儿不改初衷,不理会彭十三刀,驱动马车,渐渐消失不见。没有人能让楚我儿改变他已经决定的主意,即使杀不了诸葛袭人,也不能让叶割衣认为蜀山的剑客是杀死他女儿叶沾雪的凶手。 “香面折花移情不是侠”——彭十三刀从楚我儿身上看到了“勇”,可是并非是在智慧下支配的“勇”。“勇”要赋予它智慧,不过死一个“楚我儿”对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坏处。 “你不拦着他,可见你们不是朋友。” 彭十三刀没有慌忙转身,也没有出招,更没有回答杜妙手的问话,反而问:“你不也没有拦着他吗。难道阁下与蜀山剑客也并非朋友。” “鼠步怪盗”——杜妙手听了没有笑,而是回答说:“劝也没用,不如不劝一字由他去。” “你们的计划上的失误,害死了彭方!——你居然还敢在我面前出现,可见你不怕死。” “不,我怕死!”杜妙手又解释自己为何要出现的原因。 “彭方死了,我不出现,你一定会杀我替彭方报仇!所以我为了不被你杀死,只要乖乖出现在你的面前,助你报仇。” 彭十三刀转过身,打量杜妙手几眼,险些笑出声来,讥笑:“你能帮我杀死巨母大娘!” “我不能,可是谷十恶能,而且一定能!” “他人呢?” 杜妙手说:“我可以带你去见他,只要你愿意见他。” “有一件事情很奇怪,你们似乎一点都不关心我的身份,让我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什么预感?” “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而且要杀了我!你的出现,只是杀我的第一步,下一步就是谷十恶。” “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为什么要杀了朋友?” “朋友?什么朋友?” 杜妙手回答:“谷十恶帮你杀掉巨母大娘,你就要再帮‘七杀旗’一个小忙,如何?” ——“什么小忙?” “诸葛袭人躲在薛逍莲袖子里不出来,要杀他很难,……” 彭十三刀大笑,说:“不要认为什么人都可以与我做朋友的。——七杀旗只不过缺一个‘棋子’,对不对?” ——“你很聪明,可以你要死了。” 杜妙手没有开口,开口的人在彭十三刀身后,继续说:“七杀旗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真正的‘彭十三刀’的确已死,天下没有死而复生的怪事情,所以你绝不是彭十三刀!” 杜妙手说:“诸葛袭人对你们的真实身份有所怀疑,你们被逼无奈只要离开,为了报仇杀死巨母大娘,你答应回到地狱门,由此可见……” 谷十恶说:“由此可见,诸葛袭人也并非你的朋友,你根本就没有任何朋友可言。” “香面折花移情不是侠”——彭十三刀的确如此孤身一人,她的朋友都相继死去。杀死自己朋友的人还逍遥法外,自己居然不能为他们报仇。 “诸葛袭人一定要死,眼下有一个脚色你去扮最合适,只要你办成此事!——七杀旗一定帮你杀掉巨母大娘,绝不食言!” 杜妙手补充:“这次的角色很安全,而且没有危险!” 不死谷奇谋是谎言·第三集 七 叶割衣与诸葛袭人一起回到了“花落地狱门”,已经两个时辰—— “天邪老妖”——叶求凰已经相告了突变,而且还说:“‘花遮唇’、‘彭婴姑’就是大人昔日的义女诸葛药玉和心腹属下赫连飞鹰。” ——他们?……怎么会是他们。 “诸葛药玉、赫连飞鹰还没有死,被属下点中穴道,不能动弹关在一间屋子里,有薛尔准看守,大人要不要……?” 叶割衣连忙:“大人自便。” “叶大侠稍坐,老爷子我们走。” 大厅里一下子变得空空,不禁觉得更加凄凉伤感,又想到女儿叶沾雪生死未卜,叹息起身,一个人走了出去。酒不能解愁,可是它能让你暂时对忧闷烦苦的感觉变得麻木一些,仅此一点就让无数的忧伤之士恋上了“酒”,一朝无它不能渡日。 叶割衣走出地狱门的时候,渐渐开始感觉……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一直错到现在,自己屈服诸葛袭人的威逼,目的是不让女儿叶沾雪受到一点伤害! ——最终呢?最终……叶割衣大醉,一步一醉的跌跌撞撞的离开了酒店。穿过人群,消失在人群里不见。每一个人都不能把事情做错,不论是开始,还是最后。但是许许多多的人都不能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得恰到其处,因此就有无数的人跟叶割衣一样,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醉生梦死”! 叶割衣大醉着双眼,穿过了人群,走到街道的尽头,……是大哭?还是大笑?他没有大哭,更没有大笑。因为大哭和大笑都无济于事,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晃动,渐渐模糊不见,到了下去。 小马车被迫停了下来,一个人横档在了路中间。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跳下小马车,走近醉酒倒地的叶割衣大侠,看得出刚刚喝了不少酒,看来只好把他移开,手刚刚伸出,就被抓住:“什么人?你可知我是谁?” 楚我儿当然想不到,眼前的醉酒者就是大名鼎鼎的“割衣北侠”,问:“你是谁?” “飞刀……割叶如……叶割衣,……割衣断义……与……君不弃。”叶割衣醉眼注视楚我儿,对他说:“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楚我儿半信半疑,打量叶割衣,气度的确不像一般醉酒泼皮无赖,可是真的是叶割衣大侠吗?如果是北侠叶割衣,一定认得出马车里的“叶沾雪”,说:“前辈若是叶大侠,一定认识马车里的人。” “……除了我女儿叶沾雪,老夫谁也不见!……谁也不见!”叶割衣叹息,说:“老夫被武林人士称作一代北侠,居然不能保护自己的女儿安危,是不配再叫做‘大侠’!” 楚我儿……说:“叶大侠,您的女儿沾雪姑娘就在马车里……” 叶割衣看到了楚我儿身后不远处的一辆小马车,挣扎着站起,注视着小马车,支持着沉重的身子走过去。走近小马车,伸出的手止住,颤声:“沾……雪,爹在你身边,爹……” ——布帘子一把被掀开,一眼就看到了女儿叶沾雪的尸体!原来……原来……只觉眼前一片恍惚,头晕目眩的感觉愈来愈烈,身子一歪,倒在马车傍边,一切发生在楚我儿眼里,他无言…… 八 “你们有什么要说的?”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知道商傲花已死,奇怪的是……自己感觉不到悲伤!居然还有一丝快意,是不是因为彭横刀也死了?不知道,只是知道自己一直对商傲花的怨恨随着她的死——消失了。唯一留给自己的就是眼前的诸葛药玉,怎是诸葛药玉? 诸葛袭人一直把义女诸葛药玉,当成自己与商傲花所生的女儿。对诸葛药玉有一种很特殊的情感,把自己对商傲花的情感转化寄托在义女诸葛药玉身上,以求心灵上的安危! 赫连飞鹰没有什么要说的。……自己眼下武功尽失,形同废人!相信对诸葛袭人已经失去了可利用价值。可能连杀自己的必要都不会有了。 “诸葛药玉无话可说。” 诸葛袭人叹息,想不到自己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诸葛药玉无话可说!——她应该听得出自己不是在责怪她,自己又怎么会责怪她一句半语,难道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诸葛药玉了? “药玉一直就没有把自己看成诸葛大人的义女,一直都在演戏……一直都想逃脱,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你喜欢的生活就是做‘七杀旗’的‘棋子’,协助七杀杀手来刺杀我?” “诸葛大人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要问。”赫连飞鹰说:“难道只能做大人的‘棋子’,替大人杀人……” 诸葛袭人射出袖筒,击中赫连飞鹰前心,又反弹会袖筒里:“赫连飞鹰!老夫说的话,你不记得了,可是我老夫并没有忘,你配不上老夫的女儿药玉!” 赫连飞鹰武功尽失,刚刚一下足以让他一命归西。想不到自己始终与诸葛药玉无缘无份,忍痛说:“诸葛袭人!你即使杀了我,药玉也不会回到你的身边的,哈、哈……” “你尽管笑,看你还能笑多久!” 赫连飞鹰止住笑,自己的确命不久矣!吃力从怀里掏出尹星邪交给自己的假“睡剑心诀”,放到诸葛药玉手里,微弱的口气说:“赫连大哥知道药玉喜欢剑法,想尽办法得到的‘睡剑心诀’,你可以……可以……可以……” “赫连大哥!……” “什么心诀?——夺过来毁掉它!” 薛逍莲手一探,“睡剑心诀”飞到掌里,另一只掌拍来,剑诀被掌力拍的粉碎,纷纷落下。 “爹对他说过,他配不上你,可是他却偏偏不信。” “赫连大哥已经武功尽失,你为什么还要杀了他。” “他不该对你有非分之想,他不配!”诸葛袭人说:“……就好像爹跟……跟你娘商傲花一样,一样不配。” 诸葛药玉是孤儿,无父无母!诸葛袭人把自己对商傲花的怨恨,迁怒在了赫连飞鹰身上,所以要杀死爱慕自己的赫连飞鹰,已泄心中之愤恨! ——“你们把赫连飞鹰的尸体拖走,不要让老夫的女儿药玉看了心烦。” 薛逍莲依言走出屋子,接着赫连飞鹰的尸体被薛尔准拖了出来。屋子里只剩下了诸葛药玉一人,虽然自己对赫连飞鹰没有儿女之情,但是自己一直把他当成大哥看待……见其惨死!心中不免伤感垂泪,垂泪之余……自己何去何从? 诸葛药玉一时间真的不知道了,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她知道,自己或许已经没有可能走出花落地狱门了。走不出花落地狱门,还谈什么何去何从。 ——奇迹!倘若有奇迹发生的话,自己或许可能能走出花落地狱门。……可是谁也想不到“奇迹”会不会放生,何时发生? 不死谷奇谋是谎言·第四集 九 “无忧女灵狐”——叶沾雪的左手小拇指上有一小块绿豆大小黑色的胎记。凭借着此点,叶割衣确定眼前的是自己的女儿叶沾雪,自己没有认错! 叶割衣没有认错,躺在他面前的的的确确是他的女儿叶沾雪。……自己还是害死了女儿,为什么? 叶割衣自己回答不出。 楚我儿站在叶割衣身后,居然回答出了叶割衣心中的疑问:“诸葛袭人要利用叶大侠,杀死他的所有敌人。” ——“你知道多少?” 楚我儿知道的不多,可是比起叶割衣还是知道的多一些。 “杀死叶姑娘的人是诸葛袭人,晚辈亲眼所见,谷十恶也可以作证。” 叶割衣听了没有说话,看着女儿的尸体很久,他说:“我相信楚门剑客的话。你可以帮我葬了她,……帮我葬了她。” 楚我儿望着叶割衣的远去背影,他会依言葬了叶沾雪的。 “要不要帮你一下?” 楚我儿的身后有人对他说:“有一些人急着要见你。” 楚我儿转过身,果然是彭十三刀!想不到她会出现,还有她手里的“斩月刀”。刀是“武林小圣人”——紫金敖的。传闻紫金敖有四柄刀:“扫雪”、“斩月”、“破霜”、“碎泪”。 武林上所有的传闻都说紫金敖已经死了,死法又十多种,其中有一种说,凶手是诸葛袭人和赫连飞鹰,因为紫金敖的“斩月刀”在赫连飞鹰手里,现在,刀又在彭十三刀手里,是不是可以说……彭十三刀替紫金敖复了仇。 “你千万不要误会,赫连飞鹰把它送给了我,我与紫金敖没有任何关系。” 楚我儿没有问赫连飞鹰为什么把“斩月刀”送给了彭十三刀,可见他好像并不关心诸葛药玉。其实楚我儿并不是一个多情的剑客,他只对一部分人“多情”,诸葛药玉却属于另一部分人。因为楚我儿的“情”全部都在江蓑烟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可以给诸葛药玉甚至是叶沾雪或是任何一个人。……好像……好像楚我儿就是如此的无情,可是多情又如何。 “什么人要见我?” 彭十三刀一笑,她说:“我不能告诉你,因为即使说了你也未必会信。”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 彭十三刀又是一笑,告诉楚我儿:“你好像很崇拜一个人。” 楚我儿最崇拜的人就是“武林小圣人”——紫金敖,甚至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模仿着“紫金敖”的判断思维做,可是自己始终不能成为紫金敖,或许自己真的不是“紫金敖”。 ——“你不可能成为‘紫金敖’的。” 楚我儿知道自己不是紫金敖,可是他依旧不愿承认自己不能成为紫金敖。 “你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对不对。” 楚我儿没有说话。 “我知道有一个风水宝地,不如把她葬了。” 楚我儿不会在乎葬叶沾雪的地方是不是风水宝地,可是他很在乎自己能不能成为紫金敖那样的英霸豪雄。……或许紫金敖真的死了,或许自己也会像紫金敖那样死掉。但是自己现在还没有死,还有希望成为紫金敖那样的英霸豪雄的。 楚我儿、彭十三刀葬掉叶沾雪的尸体,自己的使命就这样完成了。 叶沾雪虽然没有……,可是叶割衣还是见到了。 “你为何说……我不可能成为紫金敖?” 彭十三刀回答的很简单,她回答说:“紫金敖被诸葛袭人所杀,可是你居然没有死。” 楚我儿不懂彭十三刀的话? “叶大侠身上倒有一些紫金敖的影子。” 楚我儿懂了,马上对彭十三刀的话置疑:她在用激将法,让自己送死。 “我不能死,尤其死在诸葛袭人手里……楚门一脉不能再有一个剑客倒下,要活着到最后。” “生死决非是自己能够掌握的。” 楚我儿说:“紫金敖是武林的圣人,诸葛袭人不可能杀死他——你在说谎或者另有目的。” 彭十三刀大笑,笑楚我儿在自己面前否认他自己都承认的事实。 “你为什么笑?” “笑你楚我儿。” “为什么笑我?” “你可笑。” “可笑?我不可笑。” 彭十三刀又笑,怎不可笑。一个不敢面对事实的剑客,怎么可能会不可笑!难道楚我儿真的很可笑?可是在彭十三刀笑的时候他并没有笑。是不是只能说,只有楚我儿自己才认为自己一点都不可笑。 “我不可笑!——什么时候见想见我的人?” “跟我来。” 十 “武林小圣人”——紫金敖死了吗? 叶割衣的醉意已经完全没有了。如何杀死诸葛袭人? 叶割衣当然不能像陆瘿公当年那样跟紫金敖一样,被诸葛袭人设计……紫金敖或许已经死了,因为诸葛袭人似乎早已忘记了他,可见紫金敖真的死了。 ——紫金敖能死,自己却不能死!因为自己不是紫金敖,自己的刀法也比不上紫金敖,可是自己要杀掉诸葛袭人。……杀诸葛袭人不能像紫金敖一样! 紫金敖自己已经用自己证明了依照他的方法杀,死的人绝对是自己,而不可能是诸葛袭人! “叶大侠……!”诸葛袭人走了过来,他说:“楚我儿把令爱的尸体送到了,要不要去见一见?” 叶割衣怪疑?楚我儿!……诸葛袭人在说谎,楚我儿不可能到花落地狱门,居然在自己前面,时间上就是一个疑点?仅此一点,叶割衣对诸葛袭人的话深感怀疑。 叶割衣的无言,让诸葛袭人误认为是默认。 薛逍莲走在前面,很快停下了脚步,诸葛袭人对薛逍莲身后的叶割衣说:“令爱的尸体就在里面,还是叶大侠亲自辨认。” 叶割衣走近几步,伸手推门——青竹杖戳穿了门,戳向要害!单手一抓,五指扣住青竹杖一端,另一只手朝薛逍莲打出一掌。同时闪身一跃,跃出几丈,护住门户,目光锁在一处! 薛尔准、叶求凰破门而出。与薛逍莲站在一处,目光凝视着叶割衣,居然看不到一处破绽。 薛逍莲轻易化解掉掌力,诸葛袭人大笑,说:“你怎么识破了老夫?” “你一定想不到,刚刚我见到楚我儿,还见到了我女儿的尸体,还知道了凶手就是你诸葛袭人。” 诸葛袭人又是一阵大笑,他说:“想不到,你并不笨。居然没有杀了楚我儿。” “七杀旗、楚门也不笨,又怎么会杀死我的女儿与我为敌。” “你一直在寻找可以杀我的机会,其实一开始你就对我有所怀疑。”诸葛袭人的话还有,所以他继续说:“其实,紫金敖并不笨,老夫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杀死的。” 叶割衣承认,但是他要杀!即使死,也要杀掉诸葛袭人。害怕的是,即便是死了,也杀不了诸葛袭人。 “叶大侠,你死定了!除非有人救你。” 诸葛袭人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他考虑到了一个人,极有可能会出现,会救叶割衣! 诸葛袭人考虑到的人就是谷十恶,不死死阎罗! 屋顶上的的巨母大娘掌风送出一只“黑寡妇”,对方显然也发现了自己。一股“黑雾”扑了过来,慌忙翻身,躲开“五毒腐尸砂”,若是被打中一粒毒砂,绝对魂归黄泉! 薛逍莲的“纯阳罡气”裹着一团“黑雾”,打向飞身凌空的叶割衣和谷十恶二人,一旦打中,可谓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的绝招。 ——凌空飞来一股掌风,打散了‘黑雾’,一瞬间!恢复了平静。 叶割衣、谷十恶已经逃出了花落地狱门,可是还有一个人就在附近,用仇恨的凶光盯着自己。只要瞅到一点破绽,就会出手!现在还未出手,可见他没有一点破绽。 薛逍莲、叶求凰、薛尔准一动不动,动就会有破绽!眼下不能有半点破绽存在,目光四顾……居然看不到他——从刚刚的掌风而断,极有可能是“寒冰烈火掌”里的“烈火燎原”!可见!对方是陆、瘿、公! 薛逍莲终归有些神志不清,耐不住性子,自认武功天下无敌!轻翻而起,立在了屋脊之上,神色安然……看样子要等对方出手,后发制人! ——“诸葛袭人,不管你躲到哪里,都难免一死!” 薛逍莲知道儿子薛尔草被仇家追杀,才化名“诸葛袭人”。刚刚出掌之人是“南侠烈火王”——陆瘿公,可见他与恨天教联手,想到又是一起来杀自己儿子的。不禁渐渐胆怯起来,愈想愈怕!愈怕愈恐慌……愈恐慌神志愈不清!缩步后退,忽然转身箭一样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叶求凰、薛尔准面面相觑,不知诸葛袭人在搞什么。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要知道“寒冰烈火掌”与自己的“天邪六绝掌”伯仲之间,自己贸然出手未必胜算的把握。更让他们担心的是,说不定不止陆瘿公一人!要杀诸葛袭人的人也不止陆瘿公一人,可见金魔鹫、薛右手、萧离人、游南子也埋伏在四周的某个角落。 陆瘿公身子卷起,站到屋脊之上,冷视着叶求凰、薛尔准神色镇静自若,看到陆瘿公镇静自若的神色,叶求凰、薛尔准更不敢出招了。 ——双方彼此对望着,然后陆瘿公飞身安全离去。 “黑寡妇”——巨母大娘跳下屋脊,走近叶求凰、薛尔准,扫视了一下,说:“二位为何不出手杀死陆瘿公,而让他离去。” “你不也没有出手吗。” 薛尔准冷冷地说:“你我彼此彼此。” 巨母大娘自笑,说:“你说的一点也不错,我们谁也不是紫金敖……” 叶求凰、薛尔准、巨母大娘大笑了起来,他们当然不是笑紫金敖,他们笑的人恰恰是他们自己。可见他们并没有否认自己的可笑之处。 十一 “你要带我到‘不死谷’,对不对?”楚我儿问前头带路的彭十三刀。“等我的人,在不死谷对不对。” “对”。彭十三刀停下脚步,转过身,走近楚我儿,想了下,她说:“你害怕了?”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可不会害怕,笑了下,回答:“倘若害怕,我跟你绝不会到此。” 彭十三刀不屑一顾的样子看了下楚我儿,说:“倘若是‘紫金敖’,相信他绝不会跟一个不相干的人去一个不相干的地方。” 楚我儿没有回答彭十三刀。 “为什么不回答我?”彭十三刀自己解释:“是不是无法回答。” 楚我儿知道彭十三刀是在故意刁难自己,毕竟楚我儿并非是紫金敖,因此楚我儿说:“你我有仇?” 彭十三刀想了想回答:“可是你我却是敌人,你信吗。” 楚我儿疑惑不解? “你一定不明白,我为什么如此说。”她又说:“有一天,你要死在我的手里,你也可以不信。——除非你真的是紫金敖……” 楚我儿不知道“楚门”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仇家,但是眼前的“彭十三刀”绝对像是一个敌人。不死谷等待自己的人,也许全部是自己意想不到的敌人。 “我不知道楚门究竟有多少敌人,但是我知道楚门有八柄绝世的好剑。” “我手里也有‘刀’,而且是紫金敖的斩月刀。” 楚我儿注视着彭十三刀,没有说什么。 “前面就是‘不死谷’,所走的每一步都要特别小心!”彭十三刀大步走开,她说:“依我之言,你不如不要进不死谷。” 楚我儿抽出“灭魂剑”,剑尖指着彭十三刀后心,告诉彭十三刀:“楚门的剑客并不是你所想象的怕死之徒!” “我也不希望,你是一个怕死之辈。”彭十三刀又转过身,告诉楚我儿:“可是你死定了!” ——刀和剑都缓缓的移动位置,寻找着可以出招的空隙!刀剑无眼,生死只在一瞬之间,在这生死一瞬还未发生之际,有人制止了所要发生的恶战厮杀。 “你要干什么?”花月痕走近彭十三刀和楚我儿,对楚我儿说:“你要杀的人可不是她,为何不见一见你要见的人之后再与她做个了断呢。” 彭十三刀收起了“斩月刀”,刚刚的势气不见了,目光避开,与刚刚判若两人!不禁楚我儿怪疑起来,暗想“彭十三刀”究竟是一个什么人。可见!她是怀有某种目的,潜入“不死谷”……目的极有可能探听虚实。 “我们一时好奇,想彼此切磋一下,你误会了。” 楚我儿的这句话也是有目的的。要想知道她的底细,就不能让她有所觉察提防。让她在不只不觉中暴露身份,就像对付“冷秋水”一样,在她想不到的时候,出手稳妥地结束她的使命。 花月痕看了看彭十三刀,说:“尽管‘七杀旗’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可是你不要忘记一点,杀掉你不是不可能的。” 彭十三刀忍耐无言,样子就要像奴仆一样。不仅让楚我儿内心更加狐疑!她一定在忍耐花月痕的话,并不是因为惧怕的缘故。而是因为目的的缘故! ——“你心里是不是很狐疑?”问出这句话的人居然是花月痕,他怎么知道自己内心的狐疑! “我是地狱门的人,可并非花落地狱门的鬼!”然后花月痕又问:“你明白吗?” 楚我儿明白了,许多被仇家追杀的无处容身之时,会选择投身一些比较有实力的门派,以求得庇佑! ——“花落地狱门”、“不死谷”、“流星赶月堡”都有过这样的先例,他们也因此让自己的内部实力大增,从而拿他们来对付自己眼中死敌。 楚我儿又感到一点不明白,奇问:“你怎么会在出这里出现。” “等你见到了你要见的人,你就不奇怪了。” 楚我儿对花月痕的话,没有不以为然,相反他想到了花月痕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原因所在:“你们害怕我不会乖乖按照你们的意图走进‘不死谷’,所以你就出现了。” 花月痕笑了,她说:“说的没错,我的确一直在担心,你会拒绝彭十三刀到‘不死谷’见想见你所见之人。” “你小看了楚门的剑客,他们没有一个是胆小鬼!”楚我儿往下说:“要杀就不会用‘请’,可见到‘不死谷’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花月痕听到楚我儿这样说,很高兴地说:“想不到,楚我儿也有紫金敖的胆略,令人钦佩!” “过奖了。请带路。” 彭十三刀走在最后,注视着整个楚我儿的背影,猜想到了一种可能:“花月痕”绝非花月痕,其真实身份未知数?到“花落地狱门”的人,不一定都是被仇家追杀的无处容身,但是至少他们是有一种目的的。 彭十三刀的猜测是指,花月痕潜藏入花落地狱门,其目的极有可能与“七杀旗”有关联!总之,“花月痕”绝非花月痕,不是花月痕又会是何人。 不死谷奇谋是谎言·第五集 十二 “无忧女灵狐”——叶沾雪的坟墓前,站立着陆瘿公、谷十恶、叶割衣三人,默默无言了很久,悲痛尽在心里,包裹着悲痛的叶割衣居然没有落泪。此时落泪又有何用,无用。自己最怕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唯一的情感是自恨!自恨也无济于事,无论自己怎么做,都无法挽回眼前的事实。 “叶大侠今后有何打算?” 叶割衣明白谷十恶的话所知何处,他直接回答:“错的是我一人,即使杀掉诸葛袭人,也不能够让女儿还阳复生。” “诸葛袭人杀了令爱,此时已知叶大侠知晓他就是凶手。”谷十恶说下去:“即便叶大侠放弃报仇,……诸葛袭人也不会就此罢手。” 叶割衣明白谷十恶的意思,可是杀诸葛袭人对自己而言,一变的毫无意义!现在自己只想喝酒,唯有酒才能让自己忘却掉女儿惨死带给自己的万分悲痛。 “叶兄留步!” 叶割衣停住脚步,身后的陆瘿公走近,说:“叶兄不能就此一走了之。” 叶割衣还是迈步,他要喝酒!他要忘却掉万分的悲痛,不要自己被悲痛所煎熬,自恨的情绪让他无法喘息。——杀死诸葛袭人又有何用,一直委曲求全的自己,最终还是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陆瘿公不能让叶割衣走掉,施展“凌空点穴”,点中叶割衣背后的一处穴道。 ——“你为何这么做?” 陆瘿公、谷十恶移步到叶割衣面前,说:“叶兄不能一走了之。” 叶割衣苦笑,他说:“你什么也不用说,我很清楚我再做什么。” “你不清楚!一点都不清楚!”陆瘿公接着说:“令爱因何惨死?” 叶割衣不想回答,可是他知道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假若自己……叹息,如今又怎么会有假设。神色中不止的忧郁,忧郁中不尽的哀愁。 “不是叶兄一手造成的。——而是诸葛袭人!” 陆瘿公继续说:“诸葛袭人死,的确对叶兄而言无济于事。但是至少可以让做父亲的心中减轻一层愧疚,弥补一些自己心中的亏欠。” 叶割衣没有说话。 陆瘿公也没有再说什么,解开叶割衣身上的穴道。 叶割衣没有迈步,也没有说话。自然也没有做出任何决断,因此陆瘿公、谷十恶都在等,等叶割衣开口的决断。他们没有听到任何决断,叶割衣无言走开。 “陆堂主……” 陆瘿公叹息,说:“他的决策自有他的道理,只是可惜。” 谷十恶提醒:“楚我儿想必已到了‘不死谷’,我们也该速速赶到才是。” “南侠烈火王”——陆瘿公望着叶割衣离去的方向,再次叹息,说:“叶割衣不该离开,诸葛袭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谷十恶一笑,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生死有命,陆堂主也不必过于惋惜他。” “只是让人觉得可怜。”陆瘿公再次为叶割衣叹息,说:“我们走吧。” “不死活阎罗”——谷十恶心中一直存在着一个“顾虑”,他说:“彭十三刀深藏不露,身份诡异!要不要借机会除去?” “不急。” “为何?” 陆瘿公告诉谷十恶为何,他说:“彭十三刀无疑是诸葛袭人放出的一个耳目,杀并非可取之举。” “不死活阎罗”——谷十恶并不反对陆瘿公的这个猜测,感觉得到她似乎的确存在着某种目的。再者“七心小卧龙”诡计多端,为了了解到“七杀旗”的真实内幕,是极有可能用“耳目”获得情报的。 “她此时也应该在‘不死谷’里,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陆瘿公已经想好了下一步如何办,而且说给谷十恶听,他说:“很简单,让她把‘不死谷’里的一些消息带给诸葛袭人,让诸葛袭人自食其果。” 谷十恶十分赞成此种做法!——一些虚假的情报,绝对会让一个头脑精明的人,轻易做出错误的判断。“七杀旗”无时无刻不在等待诸葛袭人出错。极有可能,诸葛袭人马上会错! 十三 “不死谷”里里外外不知埋伏了多少遁甲埋伏,即使坐着不动身边也有危机四伏的感觉。楚我儿游目猜想:五七位的武林高手,把他们分别囚禁在此处,即使插翅也难飞出这布满机关暗器的“不死谷”。 “半面鬼奴”——花月痕把楚我儿带到了一间屋子里,转身说:“在这里最好不要走动,以免触动机关。” “我不明白。” 花月痕盯着楚我儿,问:“你不明白什么?” “不死谷里又要见我的人,可是这间屋子里却一个人也没有。” “谁说这间屋子里没有要见你的人。“花月痕说:“我就是不死谷里要见你的第一个人。” 楚我儿大为吃惊,注视着眼前的花月痕,久久不语。 “你不必吃惊,试想你不会不对我的身份置疑。” 花月痕的意思分明是在暗示楚我儿,自己打算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的真实身份可以告诉你一半。”一半?一半就是指:“紫金敖死了,我就是唯一一个为他报仇的人!” “……紫金敖真的死了?”楚我儿难以置信,他一直认为紫金敖并没有死。而是做了一名侠隐。“……何人杀的?” “诸葛袭人!” “你如何得知是诸葛袭人所杀?” “不用得知,一定是他!” “哦。” “紫金敖有个女儿,就是诸葛袭人所收养的诸葛药玉。”仅此一点,足以证明紫金敖被诸葛袭人所杀!还有一点,紫金敖杀诸葛袭人之时,只带了一柄“斩月刀”在身边,而“斩月刀”自从紫金敖“失踪”后,赫连飞鹰就成了它的主人! “诸葛袭人既然杀了紫金敖,又为什么不铲草除根……而是收养了仇人的女儿。” 花月痕也不知道,或许不杀自有不杀的原因。不杀的原因,只怕只有诸葛袭人说得出。 “我不知道为什么诸葛袭人没有杀掉紫金敖的女儿。” 楚我儿回想诸葛药玉表现出的种种迹象,的确可以看到紫金敖的影子。只是楚我儿忽然生出了一个疑问,问:“请问阁下与紫金敖大侠是何关系?” “我是他的……‘妻子’……”花月痕居然是女扮男装,可想而知是为了躲避仇家的步步追杀。 “那……诸葛药玉是前辈的女儿了?” 花月痕居然摇头否认,并说:“她不是,紫金敖只爱那个女人,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楚我儿明白了,花月痕只把自己当成了紫金敖的“妻子”,其实自己并非是紫金敖的妻子,或许她对诸葛药玉还会心存记恨,毕竟是因为诸葛药玉的母亲让花月痕失去了自己心爱的男人紫金敖! “前辈……会杀了诸葛药玉吗?” 花月痕眼睛里没有杀意,而是无限柔意! “紫金敖可以选择自己所爱的女人,他可以与别的女人生儿育女!” 楚我儿想不到花月痕居然是一个心胸豁达、善解人意的女人,不禁生出来一股钦佩之感。 彭十三刀站在一旁心里冷笑,换作是她!——诸葛药玉只怕早已死于自己手下。不仅如此,还要找到紫金敖所爱的那个女人的尸骸,磨成骨粉让她粉骨魂散,永世不得超生轮回。 “如果前辈需要,晚辈一定尽心竭力!” 花月痕笑了,她说:“眼下你要做的就是随我去见‘不死谷’要见你的第二个人。——跟我来,你留侯在这里。” 彭十三刀只得从命,之后的一个时辰里安安分分的待在这间屋子里,她也知道“不死谷”里里外外设下了无数的机关埋伏,稍不留意就会送掉性命! ——她潜入“不死谷”并非送死! 彭十三刀看不出“七杀旗”要杀掉自己的任何迹象!可见自己对他们而言一定有可利用的价值,究竟他们要利用自己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呢。 彭十三刀慢慢坐下,忖思着……她想到了!无非是与诸葛袭人有关。理由:“七杀旗”的敌人是诸葛袭人,难道七杀旗把自己当成了诸葛袭人的耳目。除了这种原因,绝不会有第二种可能存在!也有一个需要验证的理由:七杀旗会利用自己带给诸葛袭人一些“情报”,让他自食其果。 十四 花月痕把楚我儿带到了一间屋子外,不远处的一处亭子里,指着窗户里的两个人,对身边的楚我儿说:“那扇打开的窗户,看到了吗。” 楚我儿顺着花月痕的手指指向的方向,一下子就看到了窗里里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赫然就是“笑躺地狱”——花不开,他真的没有死!与他在一起的人显然就是“一剑四方无对手”的解难败了。 “他们一个是地狱门的掌门人花不开,另一个就是号称‘一剑四方无对手’的解难败。”花月痕把目光移回到楚我儿脸上,问:“你明白吗。” 楚我儿有一种猜测,他说出来:“武林中的关于花不开、解难败未死的消息,而是你们传出去的。” “你说的不错。”花月痕又解释:“七杀旗只是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武林上的同道朋友而已。” “为什么让我知道这些?” 花月痕说:“因为‘不死谷’还有要见你的人。” “谁?” “两具尸体。” 楚我儿预感到了什么,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你没有猜错,是你父亲楚放天和师兄燕南宫的尸体。”花月痕走出亭子,对身后的楚我儿说:“难道你不想见一见他们,即便他们不能告诉你什么。” 楚我儿走出亭子,不错!即便变成了死尸,也要看一看他们身上所受的伤痕!死尸其实也能说话,有什么理由不听一听蜀山死尸要说什么。 花月痕很快就带楚我儿又走到了另一间屋子外,门窗全部是紧锁的。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父亲、师兄的尸体? “你不要动!”花月痕说:“楚放天、燕南宫的尸体,绝对在里面,你不需要有什么怀疑的。” 楚我儿难以接受,反问花月痕:“你要我看的仅仅是这间屋子!” “你不要冲动。” 楚我儿怎能不冲动。 “不死谷的谷主你还没有见,等见到了谷主,他可以告诉你所想知道的。” 楚我儿承认自己是一个极容易冲动的人,所以他压制着心中的不满情绪,问:“什么时候可以见到谷主?” 花月痕不知道谷十恶何时回到“不死谷”,因此不能回答楚我儿此问,只能说:“你只怕要等,等谷十恶回到不死谷。” “你不用等了!楚我儿,老夫一直藏在你的身后,你想知道什么?” “不死活阎罗”——谷十恶翻身飞出,走近花月痕,他说:“你有什么要问的,只要我知道的全告诉你。” “我父亲楚放天,师兄燕南宫,被何人所杀?” “老夫不知。” 楚我儿不再问了,他怀疑谷十恶在说谎。 “不过,老夫知道一个人一定知道,令尊被何人所杀。”谷十恶继续说:“‘南侠烈火王’——陆瘿公,也就是江蓑烟的父亲,你的未来岳父。” “他在何处?” “他不会见你的。” “为什么?” “老夫不知其故。” 楚我儿不再问了,他怀疑谷十恶又在说谎。 “不死谷还有没有要见我的人?” “没有了,可是还有你要见的东西。——跟我来。”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迟疑了一下,禁不住好奇,跟了上去。自己心中的疑问太多了!谷十恶想法设法诱自己到“不死谷”绝不会没有原因!不论是什么原因,自己都应该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不死谷奇谋是谎言·第六集 十五 谷十恶带楚我儿又来到了一间屋外,没有停下,直接推门而入。 “你要见的就是这‘锁子黄金甲’和你们楚门的‘惊鲵’、‘悬翦’两柄绝世的好剑。” 楚我儿一进屋子的确见到了“锁子黄金甲”和“惊鲵”、“悬翦”,几步走近一把抓起,抽开很很的注视着剑体,想到为它们被杀的夏侯兄弟,不禁神伤多时。 “你们杀了夏侯兄弟,又夺得了此剑,对不对?” “你错了楚我儿,夏侯兄弟绝对不是‘七杀旗’所杀。” “你怎么证明。” “老夫无法证明,只有裘躬啼可以证明。” 楚我儿不懂? 谷十恶解释:“实不相瞒,老夫以及这‘不死谷’都是‘七杀旗’的一粒棋子,难道你就没有觉察出来吗。” 楚我儿觉察出了,他说:“我只觉察到,你们打算把我楚我儿变成一个为你们杀人的‘七杀杀手’。” “你说的不错!七杀旗是有这个打算,你完全可以做一个七杀杀手。” 楚我儿听了觉得好笑,笑问:“完全可以做一个七杀杀手,是做你们的杀人工具吧。” “你可以这样认为,但是七杀旗杀的人可是诸葛袭人!”谷十恶说得更加明确一些,他说:“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就是诸葛袭人,杀了他对楚门是绝对有利的。” “你太小看楚我儿了。” “哦!” “七杀旗极有可能是楚门的大仇敌,即便杀不了诸葛袭人,也不会做仇敌的杀人工具。” “杀死夏侯玩兄弟以及令尊和燕南宫的人,极有可能是裘躬啼师兄弟所为。”谷十恶解释:“尸体杀是萧离人和薛右手送来的。” 楚我儿半信半疑!要知道自己目前是他们眼中的“工具”,为了达到目的,谁能保证谷十恶所言句句属实。因此楚我儿什么话也没有说,故作迟疑态度。 谷十恶看出楚我儿对自己所言有所置疑,想了想问:“你对老夫的话怀疑对不对?” “谷主一定知道萧离人、薛右手把尸体送到‘不死谷’的目的。” 谷十恶立即明白了楚我儿的意思,他说:“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你楚我儿做七杀杀手。” “游南子在葛岭被北唐十八娘所伤,后来又被紫竹莲的‘地狱有掌’打中要害,虽然被我救出,但是最终还是一命归阴。”谷十恶叹息,说:“不然!只怕你楚我儿也丧命于这两柄剑下。” “夏侯十二弟身上怎么会有‘寒冰烈火掌’的伤痕?” 谷十恶一笑,说:“这个问题,只有陆瘿公可以回答你。” “楚我儿你也可以拒绝不做七杀杀手,但是下场和花不开、解难败一样!终身被囚禁在此处。”谷十恶叹息,说:“你不要忘记了,楚门一脉在诸葛袭人眼中一直被视为逆党!” 楚我儿知道,诸葛袭人是楚门一脉的最大敌人!可是楚我儿又担心自己假如做了七杀杀手,最终的结果必然会被裘躬啼所杀掉。拒绝做七杀旗的杀手,结果可能要终身被囚禁在此处! ——进退两难! “老夫已经把话讲的很明白,你也应该知道怎样做取舍。”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可以为楚门一脉做出一切,哪怕是牺牲自己。只要剑客手里有剑,未必到最后倒下的是自己。眼下只有一条路可走:答应七杀旗的要求,做七杀杀手杀掉诸葛袭人,最后杀死裘躬啼师兄弟……好像只能如此,别无它法。 “我答应你的要求。” 谷十恶听到楚我儿的这句话心里舒服极了!终于把楚我儿逼到了绝境,看来陆瘿公还是很了解楚我儿的。 “甲胄里有一本剑谱叫《碧血鸳鸯剑》,你要在三日之内练会上面的所有剑法。”谷十恶下面又说:“你的‘碧血鸳鸯剑’剑法练成之后,穿上你眼前的‘锁子黄金甲’到地狱门杀掉诸葛袭人!” “之后呢?”楚我儿问谷十恶。 “老夫不知。”但是谷十恶又补充一点:“陆老侠客并没有做对不起楚门的任何事情,你一定要相信老夫。” 楚我儿没有说相信,也没有说不相信。其实谷十恶所说的,他也分辨不出哪一句是真?哪一句又是假。或许陆瘿公真的如谷十恶所说,没有做对不起楚门的事情。 “谷主放心!三日之内,楚我儿一定练成‘碧血鸳鸯剑’杀掉诸葛袭人。” “如此甚好!剑谱就藏在甲胄里,——老夫告退。” 十六 “不死谷里机关重重,不要说我们几武功低微的人,就是换了解难败、花不开、楚放天之流的高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花遮唇从容镇定,想了想,说:“若想安全逃出‘不死谷’,只有一个办法。” 彭尔阿、彭婴姑齐声问:“什么办法?” “香面折花移情不是侠”——彭十三刀神色娇媚偎依在花遮唇的怀里,听到花遮唇有可以逃离不死谷的妙法!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问:“什么办法?快告诉我。” 花遮唇捏了捏彭十三刀如脂的细肤,堆笑回答:“只要我们手里有谷十恶,害怕出不了不死谷吗。” 彭十三刀、彭尔阿、彭婴姑都明白花遮唇的意思,设法制服谷十恶,逼他放人!如若不然,就杀掉他,……谷十恶一死,猜想不死谷必定大乱,到那时候随便捉一个带路,害怕走不出小小不死谷。 “如何擒谷十恶?” 彭十三刀此问正是关键的问题,其中的每一个环节当然都考虑的十分周密。其实,花遮唇在第一天被囚禁在不死谷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在心里暗暗策划,算算时日足足半年之久。——这样的事情不能有任何漏洞的存在,所以直到半年后的此刻才能脱口而出。 “谷十恶一直不杀我们,不会没有原因。”花遮唇是何用意? “你是不是认为……我们在谷十恶眼里还有可利用的价值?” “地狱公子”——花遮唇就是这个意思,他说:“不错。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可能。” 彭尔阿、彭婴姑更想不出会有什么其它的可能存在。二人对视一下,相顾无言,默认了花遮唇的推测。那么半年时间……他在等什么? “香面折花移情不是侠”——彭十三刀媚态如春,想了想注视着花遮唇问:“谷十恶一直在等,是在等可以杀掉我们的时机?” 花遮唇目光留在彭十三刀娇媚的脸庞上,笑了笑,告诉她:“你错了。我们身在不死谷,要杀掉我们几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根本就不用找任何机会。” 彭婴姑不懂了,问:“那,他在等什么?” “在等我们何时能在他的手里发挥作用。”花遮唇知道彭尔阿、彭婴姑不懂,所以下面他又做了解释:“换句话说就是我们几个在谷十恶眼里,还有着可以用的价值。” 彭婴姑顿悟之余,立即问:“花公子的意思是,先取得谷十恶的信任,然后再伺机制服,逼他放我们离开。” 花遮唇颔首承认,并说:“最关键之处,就是如何万无一失的制服谷十恶。”此话一出,彭尔阿、彭婴姑、彭十三刀的神色立即暗淡下来,要知道“不死活阎罗”绝非等闲之辈,又有绝门暗器“五毒腐尸砂”相助,制服他谈何容易!但是想要逃出“不死谷”,只能如此为之。 ““我们恰恰可以利用此点,伺机下手制服谷十恶!” “花公子打算如何下手?” 花遮唇回答:“我们身在‘不死谷’,谷十恶做梦也想不到我们敢在他的地盘上,打他的主意。” 彭尔阿连连点头,附和:“花公子说的甚是!谷十恶必定认为囚困多日,无计可施,最终选择屈服。”说完起身来到窗前,拉响了铜铃。不一会就有一个仆人打扮的人,出现在了窗外:“各位有何事,摇响铜铃?” “有劳小哥通禀谷主,说我们四人想通了。” “小人一定把话带到,请各位稍坐等候。” “啊”一声惨叫,彭尔阿赫然回首,彭婴姑到在了地上,慌忙奔近,喝问:“你为何杀她!” “不这么做,谷十恶绝不会相信我们。”花遮唇看了眼地上死不瞑目的彭婴姑,故意挑衅:“不做一点牺牲,我们都会死的很惨。” 彭尔阿大怒,呵斥:“想不到,你连自己的朋友也不放过——”说完,猛然出手!毕竟刀不在手,花遮唇移身躲开,顺势一掌打在后背,踉跄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上,挣扎几下,咽了气死掉了。 彭十三刀一脸惊色!显然被刚刚的一场突变惊呆,久久木然不动,质问:“为什么杀他们?” ——“杀他们,全是为了你我。” 花遮唇并不是没有理由:“我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 “你不要说了!逼不得已。……他们是我的族人,你为什么杀他……”彭十三刀蹲下身子,哭泣起来,想不到最信任的人却是最不可靠的。 “你不要这样,我带你离开‘不死谷’,给你想过的生活。” 花遮唇的计划里,彭十三刀也必须杀掉!尽管自己与她情深意浓,但是眼下生死关头……也顾不得如此——一掌“三尺狱”打在彭十三刀天灵盖之上。想不到杀死自己心爱的女人竟是如此痛苦的事,深深叹息!眼前事实已经无法挽回,马入夹道只能前行。 ——谷十恶就快赶到,把尸体稍加移动,让人感觉到刚刚放生了一场惨烈的打斗!让谷十恶相信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自己的目的只是乞望能活着离开此处。 花遮唇注视着彭十三刀的尸体,落泪……真想不到……自己居然杀死了她,彭十三刀死了。 十七 “知道了,你下去吧。”谷十恶吩咐传话的仆人,又对身边的陆瘿公说:“陆堂主怎么看?” “花落地狱门的人,不能小看。” 谷十恶点头,说:“这里是‘不死谷’,机关暗器无数,杀死他们易如反掌!” “谷主不可大意!”陆瘿公说:“花遮唇绝不可小视,他极有可能会利用谷主完全胜算的心理,伺机寻找脱身的机会。谷主不可不防!” “陆堂主多虑了。”谷十恶解释,他说:“不死谷的机关埋伏,是最值得我们所依赖的。区区几个小辈,何足为患。” “谷主打算如何做?” “之所以不杀他们,是为了什么。”谷十恶自己回答:“无非是要在关键时候让他发挥作用。” 陆瘿公当然还记得,渐渐也明白了谷十恶的用意。对付诸葛袭人,绝不能像紫金敖一样与他作正面交锋!陆瘿公用整个“盘马堂”也证明了的确不能,况且在计划之外又多出了一个棘手的薛逍莲!此人武功远远在自己之上,要想除去诸葛袭人,薛逍莲无疑是最大的一个挡头! 薛逍莲的出现很可能会让诸葛袭人更加有胜算的把握,倘若在这样的基础上,再让他多一些“胜算”的话,很可能会先发制人!——自己千方百计要杀他,他一定比自己更加心急的千方百计除去所有要杀掉他的人。 花遮唇出现在他的身边,并为他带来了对自己很有利的情报。只要他一旦相信了花遮唇的“情报”,他就死定了!因为花遮唇的所谓情报,只不过是自己计划的“诱饵”。 “我们的计划缺一个‘诱饵’,花遮唇无疑是最合适的。” 陆瘿公完全承认谷十恶的观点,拿“花不开”与“花遮唇”相比而言,诸葛袭人更相信的人是花遮唇,而不是花不开,更不会是解难败! “谷主所言不错,但是花遮唇跟尹星邪一样,不可大意。” 谷十恶点头,知道自己不能再与陆瘿公说下去了。既然花遮唇与尹星邪一样,那么绝不能让他有任何迹象使他起疑自己。所以谷十恶很快就去见花遮唇了。 陆瘿公这个时候也要去见一见花不开和解难败二人。让诸葛袭人相信,就要像“曾参杀人”一样,意思就是让诸葛袭人不止一次的接到同一个情报。到那时候,诸葛袭人想不出手都难!因为摆在他眼前的事实,不由他不出手。 陆瘿公想到这里,不禁叹息自己!试想自己一代大侠,也只能靠阴谋小算取胜。但是自己别无它法,诸葛袭人决非君子!杀掉小人的最佳方法,无疑是以牙还牙的妙法。……自己一身侠骨,行侠正义,不想被小人诸葛袭人诬陷,诬陷自己与朝廷叛逆紫金敖勾结,意图造反! ——岂有此理! “武林小圣人”——紫金敖明明已被他用奸计杀死,自己不是与一个死人在阴谋造反吗。 ——正义何在?自己倘若不是用“达摩闭息功”骗过北唐十八娘,自己的下场与小圣人紫金敖一样……尸骨无存!死无葬身之地。 “南侠烈火王”——陆瘿公一直认为,自己没有造反,只是在替紫金敖的死,伸张正义而已。不像佘辟主一样,对于自己义兄的惨死,居然无动于衷。不过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就是佘辟主根本对紫金敖的死,一无所知! 诸葛袭人要利用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佘辟主杀掉恨天教余烈,因此才假意收紫金敖之女作义女,其目的不过是利用佘辟主而已。“七心小卧龙”诡计多端,善于借刀杀人,自己坐收渔人之利。 佘辟主或许也有巨母大娘的心理,想利用诸葛袭人替紫金敖报仇!想必“恨天教”的裘躬啼一干人等就是诸葛袭人心目中的最好替罪羊。 陆瘿公叹息,想到自己女儿江蓑烟身在楚门,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觉得自己有愧于女儿江蓑烟,只能叹息,还在她没有生命危险。走出屋子……无言了好久,才迈步离去。 不死谷奇谋是谎言·第七集 十八 屋子里一片狼藉!看得出此前有一场恶斗,地上有三具尸体分别倒在三个不同的位置。任何一个有武功的人,都不难看出杀死他们的人赫然是花遮唇。 ——“你杀了他们,为了什么?” 花遮唇回答:“谷主你。” “我?” “对,就是为了谷主你。” 谷十恶明白了,笑了,问:“你杀死他们其目的是为了取得老夫的信任?” “谷主之言不错!晚辈的确是要取得谷主的信任,其目的就是因为不想老死在这里。” “能在紧要关头使用非常手段的人,自然是非常之人。”谷十恶要说的话不仅仅这些,他又说:“可是我又怎么能轻易在此时放了你呢。” “晚辈不懂。” 谷十恶知道花遮唇不懂,所以谷十恶才有机会说:“你不知道,裘躬啼、薛右手、萧离人、游南子已经惨遭一个人的毒手,杀死他们师兄弟敌人之人,就是他们的大师兄‘金魔鹫’。” 花遮唇不动声色,一脸大惑?完全一副吃惊有余的神情,问:“谷主害怕?” “对,害怕你为了黄金,一出‘不死谷’,就去见诸葛袭人!用你手里的情报换取黄金,所以在诸葛袭人未死之前你绝不可以离开此处。” 花遮唇不知道“七杀旗”何时能制诸葛袭人于死地,也就意味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时能走出不死谷。自己无法再呆下去,再呆下去只怕诸葛袭人未死自己早已疯掉。 “晚辈不能等。”花遮唇解释:“很感激‘七杀旗’没有杀死在下,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交易?” 花遮唇的交易就是,取得谷十恶信任后,杀死谷十恶带着人头去见诸葛袭人,试想诸葛袭人见到谷十恶人头,少不了会赏自己一大笔金子。 “晚辈可以助谷主一臂之力!”花遮唇对自己口中的“一臂之力”解释给谷十恶听,他说:“诸葛袭人一定很想除掉谷主等人,只是苦无机会。” 谷十恶已经明白花遮唇的意图,心里在笑,故意问:“你是不要制造一个‘机会’,让诸葛袭人做一个错误的判断,从而给‘七杀旗’也制造一个绝好的机会。” “是的。杀死诸葛袭人只是缺一个导火线而已。” 花遮唇说的不错,杀诸葛袭人的确是缺一个导火线!可是花遮唇绝不是一个理想可选的“导火线”,不过可以让他成为一条理想可选的导火线。 “你的主意的确很好,只是老夫要考虑。”这句话很重要,假如轻而易举答应,岂不是很容易让人置疑!为了万无一失,谷十恶又说:“老夫一人难以决断,给我几个时辰的时间。” “谷主请自便。” 花遮唇目送谷十恶离开,他知道薛右手、萧离人、游南子也许正如谷十恶刚刚所言,被大师兄金魔鹫所杀!但是至于裘躬啼居然也被金魔鹫所杀……似乎总有点令人难以置信! “七杀旗”的绝不仅仅只有谷十恶、陆瘿公、杜妙手、金魔鹫,游南子剑法不凡!那名七杀杀手绝对不是别人,杀死楚放天、燕南宫的人不一定就是游南子!也可以是……薛右手、萧离人……金魔鹫、陆瘿公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花遮唇不禁付之一笑,笑谷十恶低估了自己!任何一个低估对手的人,绝对是错。在别人错的时候,自己只需等……等自己可以出手的机会。 十九 窗开着—— “南侠烈火王”——陆瘿公走近窗棂,注视着里面的花不开和解难败,一声不吭,淡淡的注视着他们对话的表情、举动……逐渐他们停止了交谈,他们察觉了窗外注视着自己的陆瘿公,对望一眼,又回视着一言不发的陆瘿公。 “陆老侠客怎么站在外面,不怕麻烦的话,进来一坐。” “不必。” “笑躺地狱”——花不开冷笑一声,起身走近窗前,盯着陆瘿公狠狠视了一眼,目光中流出凶意,笑问:“想不到,名满武林的南侠,居然堕落到如此地步,与恨天教的余烈同流合污。” “一剑四方无对手”——解难败来到花不开身后,狞笑着,对花不开解释:“花掌门,有所不知。” “哦!”花不开当然知道解难败要说什么,目的是陆瘿公可能还不知道,一定要让陆大侠听一听—— “楚放天死了!而且居然连燕南宫也不放过。楚我儿、九方断水的剑可以杀诸葛袭人,也可以杀陆瘿公……”解难败想了想,又说:“依我看来,就算楚我儿此时就在不死谷,相信陆堂主未必敢见。” 花不开很开心——大笑! 解难败也开心——大笑! 陆瘿公居然……也大笑! “你笑什么,不知耻!”解难败怒目喝问:“难道你已经把楚门的人全部杀完。” “解堡主,我敢与你打赌,凭他一人之力,只怕连区区一个夏侯十二弟也很难对付。” “你呢?”陆瘿公问:“凭你一人之力,是不是可以杀掉夏侯十二弟?” 花不开并没有把握,没有回答。拂袖走到了一边,留下一个解难败。 “解堡主,你呢。”陆瘿公同样问:“凭你一人之力,是不是可以杀掉夏侯十二弟?” “你要杀他?”解难败问。 “如果你要杀他,只怕早已动手,可是看得出,你并没有杀掉夏侯十二弟。” 解难败解释:“假如陆堂主杀掉了夏侯十二弟,只怕也不必到此来见我二人了。” “啪、啪……”拊掌声,陆瘿公为解难败拊掌,并说:“解堡主果然厉害!一猜就中,不错!夏侯十二弟的确还活着,而且已经疯了。” ——“他会疯!一定是鬼把戏!” 花不开在解难败身后大声说:“他两个儿子死了,楚放天、燕南宫也死了,他要跟你玩命了。” 陆瘿公不理会花不开之言,就跟没有听到一样。 “夏侯十二弟一定会杀了你,你又不能杀他。因为你女儿‘江蓑烟’在他手里,对不对?” 解难败知道自己没有说错,所以不在乎陆瘿公是否回答。 “陆堂主要杀夏侯十二弟可以,但老夫要见一见我儿子解连环。” “还有我儿子花弄月!”花不开疾步走到窗前,说:“不答应,我们绝不出手帮你杀夏侯十二弟!” “你们见不到他们了!” 花不开、解难败若有所觉,彼此对望一眼,等陆瘿公往下说—— “他们都被诸葛袭人所杀,千真万确!” 花不开、解难败又彼此对望一眼,等陆瘿公往下说—— “信不信由你们,替你们儿子报不保仇,也由你们;出不出‘不死谷’还由你们;杀不杀诸葛袭人更由你们决断。” 花不开沉默无言。 解难败沉默无言。 陆瘿公打破沉默,他说:“老夫并不是让你们替老夫去杀夏侯十二弟,而是要问一问两位掌门,杀不杀诸葛袭人?” “我儿子解连环究竟是不是诸葛袭人所杀,我们还不能确定。” “不错!仅凭你一面之言,我们很难相信诸葛袭人杀了我们的儿子。” “儿子是你们的。杀不杀诸葛袭人由你们决断。”陆瘿公说完,要离去……“陆堂主且慢!” 陆瘿公止步,转过身,看着花不开、解难败二人,听他们要说的话。 ——“陆堂主地位显赫,武林之中手屈一指的人物。想必没有必要对我二人说谎,我们想知道陆堂主的真正来意。” 二十 彭十三刀没有走出屋子一步,试想四下不知埋伏了多少机关。不论轻功再好的高手,都很难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何况自己到“不死谷”又不是送死的。 “七杀旗”要杀掉诸葛袭人,诸葛袭人显然也并非坐以待毙的人。势必如恶虎博蛟龙,胜败难料!只要自己稍加利用他们二者之间的矛盾,足以将所有人等一网打尽! “你也相信,‘不死谷’里里外外不知埋伏了多少遁甲机关。” 彭十三刀没有回头,她知道是谷十恶,不仅仅只有一个谷十恶,谷十恶身边的陆瘿公也说话了。 “你不是彭十三刀,可是真正的‘彭十三刀’刚刚已经被花遮唇杀掉了。” 陆瘿公的意思就是,现在你就是“香面折花移情不是侠”——彭十三刀了。之所以这样说的原因所在,当然是有一定的目的的。 彭十三刀装作不懂,她问:“陆老侠客的话……是何意思?” 谷十恶坦然自若,对明知故问的彭十三刀说:“你的目标是巨母大娘对不对?” “对。”彭十三刀不动声色,继续说:“谷主显然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是不是谷主有什么妙计?” “不错!”陆瘿公说:“眼下,‘七杀旗’确是有妙计可施。” “你明白吗。” 彭十三刀明白,可是为了不让陆瘿公、谷十恶对自己有所怀疑,装作不懂的样子,问:“晚辈不是很理解,望谷主、陆堂主剖析一二。” 陆瘿公料到彭十三刀会有这么一问,所以不假思索的回答说:“七杀旗的目标是诸葛袭人,可是一直苦无机会。要知道这类的事情又不能等得太久了。” 谷十恶接着说:“为了能够速速除掉诸葛袭人,我们谋划了一个可以速速杀死诸葛袭人的妙计。” 陆瘿公、谷十恶已经把话讲得很明了了,彭十三刀不能再装了,想了想,她说:“只要能杀死巨母大娘替兄长报仇,晚辈愿意助‘七杀旗’一臂之力。——请陆堂主吩咐!” “你出谷之后,速速赶到‘花落地狱门’告知诸葛袭人,关于七杀旗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彭十三刀全神贯注,陆瘿公继续讲,他说:“诸葛袭人得知裘躬啼、薛右手、萧离人、游南子已被金魔鹫所杀,绝不会无动于衷的。” 谷十恶更进一步的讲,他说:“诸葛袭人一定无时无刻不在寻找可以铲除‘七杀旗’的破绽,裘躬啼、薛右手、萧离人、游南子几人的死讯,足以让他大失分寸,到时候你只要在适当的时候说几句适当的话,足以制他于死地。” “恕晚辈直言,诸葛袭人很难轻易相信晚辈一己之言。” 陆瘿公的话并没有说完,他说:“七杀旗自有妙计,你要做的就是把裘躬啼师兄弟之死的消息带给诸葛袭人,仅此而已。” “晚辈知道给怎么做了。”彭十三刀其实内心有许多疑团,比如:裘躬啼、薛右手、萧离人、游南子一定就在不死谷里,绝不会被金魔鹫所杀,仅凭自己一言,诸葛袭人完全可以不予理会。但是“七杀旗”决计不会想不到这处破绽的,想必另有高招! “敢问,晚辈何时动身?” 陆瘿公用早已思考过的话,回答:“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动身赶往‘花落地狱门’,要记住一点,不要让诸葛袭人有所怀疑。否则你的处境会很危险。” “晚辈明白!请谷主和陆老侠客放心。” 彭十三刀其实很不明白!——不明白“七杀旗”是何目的。不过她想到了一个可以只晓得方法,不动声色的被谷十恶带出了不死谷。 ——“倘若办成任务,七杀旗一定帮你杀掉巨母大娘,绝不食言!” “谷主请回!晚辈告辞。” 不死谷奇谋是谎言·第八集 二十一 夜色里的凉风弱雨,关上窗。雨声依旧,依旧扰夜,是不是自己只是一个蜀山剑客?是不是自己只能是一个剑客? 楚我儿不知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想到夏侯兄弟、父亲、师兄的接连惨死,又想到夏侯十二弟疯癫,以及师姐九方断水的忧郁神色…… 楚我儿渐渐意识到“七杀旗”的目标不光是一个诸葛袭人,应该在诸葛袭人之外,还有一个楚门!与楚门誓不两立的只有“流星赶月堡”,解难败还活着,并没有被杀!楚门连遭杀戮,一定与解难败有关! 解难败、花不开没有被杀,绝对不会没有原因……原因很可能是—— 七杀杀手被紫竹莲杀死后,七杀旗除了解难败没有下一个“七杀杀手”的适合人选;解难败一直对楚门的八柄绝世的好剑垂涎三尺已久。因此打动解难败的唯一方法就是杀死所有楚门的剑客,用剑作为交换的条件。 楚我儿苦笑,他知道若不是紫竹莲杀死了七杀杀手,是不是自己也命归黄泉。 紫竹莲杀死七杀杀手,改变了“七杀旗”的整个计划,为了泄恨又在彭城杀死了紫竹莲,杀死紫竹莲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解难败!因为只有义兄解难败,彭横刀才没有理由拒绝成为“七杀旗”耳目。 彭横刀在楚门出于两难的情况下,并没有做任何有愧于义兄夏侯十二弟的事情,犹豫不决中遭了赫连飞鹰、巨母大娘的毒手。 ——按照自己推测,七杀旗完全要杀了自己,可是并没有杀!不但没有杀,而且还打算让自己成为“七杀杀手”去杀诸葛袭人! “赤子剑灭魂”——楚我儿冥思苦想,猜测一定是计划之中“七杀旗”首脑因某些原因,意识到解难败即使拿到八柄绝世的好剑也不会答应去杀诸葛袭人!可是……是什么原因呢。 一幕幕闪过脑海,突然想到了花弄月的死,设想解连环是不是也已经死了。难道解连环死于七杀旗之手,即便是解连环并非死于七杀旗之手,难保解难败对七杀旗的话毫无怀疑之处。 ——“谁?” 谷十恶和杜妙手,他们完全走了进来,站在距楚我儿几尺远的地方。 ——“剑练得如何,三天之内是否可以练成‘碧血鸳鸯剑’?” 楚我儿没有回答,问:“解连环是不是死了?” “你如何知道的。” 谷十恶的反问,无疑是在告诉了楚我儿,解连环的确死了。果不出自己所料,解连环却是死了。 楚我儿又没有回答谷十恶,奇怪的是谷十恶也没有追问自己。而是告诉,楚我儿:“七杀旗这次势必要除去诸葛袭人,你应该知道如何做。” “晚辈知道,你们放心,三日之内楚我儿一定练成‘碧血鸳鸯剑’,绝不会影响你们的整个计划的。” “如此甚好,杀死诸葛袭人也是在替紫金敖报仇。”杜妙手还说:“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杀诸葛袭人也是为了蜀山楚门一脉,楚我儿怎会不尽心竭力。” “说得好!楚我儿,诸葛袭人想不到蜀山还有一个剑客,还有你楚我儿。” “谷主说得不错,诸葛袭人忘记了蜀山还有一个剑客,就是我楚我儿。” 谷十恶、杜妙手很满意,笑着对楚我儿说:“虽然你练了‘碧血鸳鸯剑’剑法,但是你还要小心薛逍莲!此人武功高深莫测,决不在叶割衣、陆瘿公、解难败之下,就算紫金敖在世也未必能够有十足的把握胜算。” 楚我儿看得出,薛逍莲的出现在七杀旗计划的预料之外。也就是说现在计划里又多出了一个武功高深的薛逍莲,大大增加了刺杀诸葛袭人的难度。 “你也不必过于担心,薛逍莲的‘纯阳罡气’虽然厉害,但是他因多年前痛失爱子,现在已经神志不清。” 楚我儿不禁联想到了夏侯十二弟,黯然神伤,或许父亲、师兄的死,师叔夏侯十二弟与师姐九方断水完全知晓的情况下,有意相瞒,其目的无非是让自己不至于意志崩溃! “你不仅仅要知道薛逍莲的‘纯阳罡气’需要小心,而且还要用‘碧血鸳鸯剑’杀死躲在他袖子里的诸葛袭人!” 楚我儿忍耐无言。 “你为什么不说话?”谷十恶问楚我儿。“是不是对你手里的‘剑’没有信心?” “晚辈想知道,紫竹莲是不是薛逍莲的对手?” 谷十恶、杜妙手立即明白了楚我儿的意思。 “七杀杀手不是死于紫竹莲掌下的,而是……” “而是死于紫竹莲和花月痕二人之手?那花月痕既然是‘七杀旗’的人,又为什么要杀死七杀杀手呢。” 谷十恶回答:“并不是每一个人,在一开始就是七杀旗的人,就像你一样。” 杜妙手补充说:“七杀旗的首脑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去杀一个愿意加入七杀旗的活人,理由仅是如此。” “你们难道不怕。” “怕什么?” 楚我儿说:“裘躬啼?” “如果,你知道花月痕是谁,你就不会如此问了。” “花月痕是谁?” “金魔鹫!” 楚我儿明白了!武林有传闻说,金魔鹫曾与薛右手、萧离人前后三次刺杀过诸葛袭人。只可惜都失败了。可以想象得到,金魔鹫为了躲避诸葛袭人的追杀,乔装改扮成了“花月痕”躲在“花落地狱门”。 ——“金魔鹫听信了师弟裘躬啼之言,刺杀诸葛袭人,结果险些自己丢掉性命!” ——“死里逃生之后,就怀疑是裘躬啼企图利用诸葛袭人杀掉自己。” 楚我儿已经猜出,他说:“所以,裘躬啼、薛右手、萧离人、游南子都早已死于金魔鹫之手?” ——“不错!他们已经变成一堆骷髅,假如不信可以带你去见一见他们师兄弟。” 楚我儿疑惑,问:“七杀杀手不是游南子?” ——“不是。” “是谁?” 谷十恶断然回答:“四月十七那天,他比剑败在了叶割衣的手下,也可以说是叶割衣的手下败将。” 楚我儿仿佛感觉到楚门的大仇人就是陆瘿公!想不到为了复仇,竟然不择手段!不顾及一切,更不顾及自己的女儿。……假如自己没有猜错的话,江蓑烟就在楚门“八剑房”里,叶沾雪一定是在八剑房里见到了江蓑烟。 夏侯十二弟神志不清,九方断水并没有疯癫。她一定知道了楚门的大仇人就是陆瘿公,江蓑烟之所以在自己离开楚门后突然失踪掉,是因为江蓑烟是可以诱陆瘿公到楚门的唯一诱饵! 楚我儿此时已经觉得谁是七杀杀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陆瘿公是楚门的大仇人!不让自己见尸体的原因无非是……尸体之上并非剑伤,而是被“寒冰烈火掌”所伤致命! 楚我儿又想到了夏侯十二弟身上的伤,二者完全吻合。——陆瘿公也就是焦容所说的“铜面将军”,只是焦容被冷秋水所杀,不然不失为最好的线索! ——“你们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谷十恶笑了笑,说:“等你杀死了诸葛袭人,自然什么都会知道。” ——“楚我儿好好练剑,告辞!” 楚我儿已经想出了原因,也许谷十恶、杜妙手察觉了什么,认为陆瘿公应该除掉。或许陆瘿公为了女儿江蓑烟与自己的幸福,最终会让谷十恶、杜妙手做替罪羊,也并非是毫无可能的。 二十二 解难败、花不开对望一眼,难以相信陆瘿公的话。置疑中—— 陆瘿公又说:“你们如果不相信,就只能一辈子老死在不死谷里,永远失踪下去。” “笑躺地狱”——花不开半信半疑,说:“不死谷机关重重,杀死我们似乎也不必如此故弄玄虚。只是我二人收了诸葛袭人的黄金,不好与他为敌。” ——“与‘七杀旗’为敌!对你们眼下又有什么好处。” 陆瘿公想了想,又说:“花弄月、解连环都是被诸葛袭人所杀,他与你们可是有杀子之仇的。” 解难败无言。 花不开无言。 “两位掌门应该想到的一点,假如杀死两位令郎之人,并非诸葛袭人!陆某人又怎么会让两位掌门去见诸葛袭人,又怎么会让两位掌门带如此重要的消息给诸葛袭人。难道就不怕出什么纰漏。” 解难败无言。 花不开无言。 “陆某人之所以如此为之,是因为你们与诸葛袭人的确存在杀子之仇。” 解难败无言。 花不开无言。 陆瘿公也无言。注视着解难败、花不开无言。自己要说的话都说了,信不信只能看他们如此决断了。只要他们出了“不死谷”,武林上的传闻由他们自己评断。 “我们可以出谷,也可以带假情报给诸葛袭人。但是假如陆堂主所言不实,解某人决不罢休。” “花门主呢?” 花不开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说:“眼下还有什么选择,我儿子虽然龌龊无能,但是也轮不到他诸葛袭人来杀!” “诸葛袭人决非等闲之辈,还望两位掌门慎重行事。” “我们知道,何时送我们出谷?” 陆瘿公说:“不宜迟疑,二位速速出谷,赶往‘花落地狱门’。” 解难败、花不开起身,说:“如此甚好,快带我们去见谷十恶。” 门推开—— “不死活阎罗”——谷十恶和“鼠步神行”——杜妙手走了进来,杜妙手说:“只要两位掌门依照‘七杀旗’计划行事,决计可以杀死诸葛袭人为两位公子报仇。” 解难败、花不开点头,随谷十恶走了出去。 “楚我儿怎么样?” 杜妙手连忙回答:“谷十恶把需要告知的,已经全部按照陆老侠客的吩咐完全告知。” 陆瘿公没有再问什么。 “陆堂主对此次的刺杀有几分胜算把握?” 杜妙手问。 “不管有几分把握,陆某人都要杀掉诸葛袭人,替我盘马堂枉死的数千名弟子报仇雪恨。” 杜妙手没有再问什么,也没有在说什么。 “七杀旗”计划之外出现的第一个想不到的人是叶割衣,叶割衣出现,计划失败。居然计划之外第二次了薛逍莲,难道这次计划又要失败。——不得而知! “……倘若我死了,一定到蜀山告诉我的女儿,让他知道他的父亲是因何而死。” 杜妙手没有说什么,听得出陆瘿公与谷十恶一样也对这次计划没有多少把握。没有把握并不能说“碧血鸳鸯剑”不是剑法中的精粹,而是薛逍莲的确神功盖世,要杀一个这样的对手!真的把握不是很多,但是陆瘿公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计划。即使是再一次失败,他也要战到最后一刻才倒下。 二十三 解难败、花不开已经安全走出了不死谷,谷十恶并没有乘机暗算。由此可见,诸葛袭人却有可能杀死自己的儿子。自己失踪之后,诸葛袭人或许会逼问自己儿子,他们不知,结果被酷刑所杀。 “解堡主是不是已经相信了,陆瘿公、谷十恶的话?” “陆瘿公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假如诸葛袭人与你我并没有杀子之仇,那你我在‘七杀旗’眼里就不存在可以利用的价值了。” 花不开又想到了一种可能,他说:“会不会是‘七杀旗’借刀杀人?” “诸葛袭人不是杀死,这种可能极小。” “我们真的要依照‘七杀旗’的计划去见诸葛袭人。” “你我眼下只能如此了。” “其实,两位大可不必依照‘七杀旗’的吩咐去见诸葛袭人。” “谁?” “何人?” 彭十三刀从树上跃下来,走近解难败、花不开介绍说:“晚辈,折花教主!” ——武林第四人? 解难败打量了几眼彭十三刀,问:“不要故弄玄虚,你究竟是谁?” “晚辈怎能在两位前辈面前故弄玄虚,晚辈却是折花教主。” 花不开一笑,疾手打出一掌,口中喝声:“接我一掌!看招——” 彭十三刀后退一步,暗涌内力,一股罡气扑面逼来,愈来愈强,把花不开踉跄推出几步之远,神色大惊之余,问:“你会‘纯阳罡气’,你与薛逍莲是何关系?” “称不上师父二字,只是晚辈运气好,疯道人一时有兴趣就把什么‘纯阳罡气’交给了我。想不到居然令你们这些武林前辈也闻风丧胆。” 解难败、花不开对望一眼,解难败说:“刚刚听姑娘说,大可不必依照‘七杀旗’的吩咐去见诸葛袭人。敢问是何用意?” “你们到‘花落地狱门’,并依照七杀旗计划把假情报带给诸葛袭人,倘若诸葛袭人一旦对二位之言有所怀疑势必会命丧‘纯阳罡气’之下。” 花不开、解难败认为不仅如此,假如不去——七杀旗势必不会罢休,到时候…… “依你之言,我们应该如何才能免遭横戮?” 彭十三刀回答:“你们可以投身于折花教门下,得以庇护。” ——“折花教?” “不错!折花教,站在你们眼前的就是折花教主,还不来参拜。” 解难败、花不开大笑,他们好歹也是一派掌门,笑完说:“你若能杀死薛逍莲,证明你‘折花教’确实可以庇护我们免遭横戮,到那时我二人就奉你为折花教主,如何?” “一言为定!”彭十三刀说:“折花教不仅可以庇护你们,还可以替你们报丧子大仇。” 花不开忙问:“我儿子花弄月是被何人所杀?” ——“还有我儿子解连环?” “诸葛袭人,武林中的人都知道,你们如果不信可以召集你们两派的弟子,一问便知。” 解难败无言! 花不开无言! “解堡主,本教主可以带你去见一见你儿子解连环的尸体。” “谢教主。” 花不开没有忘记,连忙问:“我儿子花弄月的尸体呢?” “武林传言说:‘一笑公子’被诸葛袭人杀死在了楚门,尸体应该在了蜀山吧。” 不死谷奇谋是谎言·第九集 二十四 夜深人静,楚我儿双目紧闭,深入梦境!在梦境里,剑影含光,一招一招的剑法,一遍一遍的演练,一次一次的纯熟,最终收招定式,睁目醒来—— 蜀山楚门一脉,有口诀心法《睡剑心法》,与众不同之处就是,白天熟记口诀心法,夜晚熟睡之际,剑法在梦境中会繁复出现,一觉醒来剑法造诣增长一层,繁复如此习练,剑法造诣层层加深,直通造化妙境。 楚我儿睁着两眼,装若所思,好似是剑法让他明白了什么。又好似陷入了大惑疑云之中……回过神儿,把衣服重新整理了一遍,对着铜镜看着自己,默默所思,默默所想,铜镜前皮革剑囊里的“悬翦”、“惊鲵”、“掩日”、“却邪”、“转魄”、“灭魂”六柄绝世的好剑,脑海里出现一幅画面:父亲、师兄奋力挣扎,结果还是难逃噩运,被“寒冰烈火掌”一一击毙,陆瘿公也被“却邪”、“掩日”重伤了几件,确定父亲楚放天和师兄燕南宫死于他“寒冰烈火掌”下,并没有用“达摩闭息功”的时候,正在他走近地上的“掩日”、“却邪”之际,夏侯十二弟出现了,重伤之下已并非“真刚大剑”的敌手。 楚我儿毫不怀疑,夏侯十二弟的掌伤就是被陆瘿公所伤,之所以陆瘿公没有把“却邪”、“掩日”抢去,是因为当时的他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出于一种原因,陆瘿公带走了尸体,其目的无非是为了女儿江蓑烟与自己。假如自己知道陆瘿公是杀父仇人,决计不会娶杀父之人的女儿。 陆瘿公显然当时就想到了这点,抢走尸体或许就是他为了女儿终身幸福谋划的一个小小计谋。其目的也无非是永远不让江蓑烟和自己知道真相。更有甚会找一个杀死父亲、师兄的替罪羊……好像就是谷十恶和杜妙手。 谷十恶、杜妙手一次偶然或是逐渐察觉,感觉到陆瘿公会把楚放天、燕南宫的死,嫁祸在自己头上,因此故意让自己知道父亲和师兄的尸体在“不死谷”,其目的无非是在陆瘿公还没有来得及嫁祸之前,就让自己对陆瘿公产生怀疑! 裘躬啼、薛右手、萧离人、游南子或许真的已经被金魔鹫所杀,“夺命七杀爪”并不是没有可能杀死他们的。只不过他们四人得死没有人知道,金魔鹫的故意出现又让人觉得是萧离人。 诸葛袭人更是认为,裘躬啼、薛右手、萧离人、游南子是自己捉拿的要犯,为了安全起见一定要像“死人”一样躲起来,躲在一个想不到的地方。 诸葛袭人想不到,裘躬啼、薛右手、萧离人、游南子躲到了棺材里,的确让诸葛袭人没有想到。一直认为裘躬啼还活着,与谷十恶、陆瘿公、杜妙手、金魔鹫组织了实力强大的“七杀旗”第四次暗杀自己,直到自己死于七杀杀手的“碧血鸳鸯剑”下为止。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想不到金魔鹫会杀死裘躬啼、薛右手、萧离人、游南子,想不到“七杀旗”根本就不像自己所想的那么可怕,终日抱虎而眠迟迟不敢先发制人。 楚我儿目光低垂,注视着剑体,只剩六个时辰了。诸葛袭人不死,或许永远不会有真相!真相往往在最后,也许就在诸葛袭人死之后,杀死诸葛袭人!单单是为了楚门一脉的生存,自己也应该如此做。更何况!还有杀父之仇……想到杀父之仇,不能不想到此刻在蜀山的江蓑烟,倘若陆瘿公真是杀死父亲之人,自己该如何面对她,她知道了自己为了报仇杀死了她的父亲,她又该如何面对自己? 楚我儿闭上眼睛,黑暗里不断闪烁出现:江蓑烟、父亲、陆瘿公、淌血的剑——睁开眼睛!“谁?” ——“剑法练的如何了?” “谷主放心,楚我儿不会食言!” 二十五 ——“只剩一个花遮唇了,是不是按照计划……” ——“花遮唇虽然靠不住,但是他知道诸葛袭人会用黄金买他嘴里的‘情报’。” “不错!”谷十恶停下脚步说:“解难败、花不开、花遮唇对诸葛袭人而言,每一个都是饵!依‘七心小卧龙’的头脑,又怎么会看不明白!” “花遮唇不同于花不开、解难败,相对而言诸葛袭人会更信认“地狱公子”一些。毕竟花遮唇曾是他的属下,多了这层信任,或许诸葛袭人会突然用“花遮唇”做饵!只要诸葛袭人一旦产生企图利用“七杀旗”设下的饵,来反将“七杀旗”,那就大错特错了。 陆瘿公、谷十恶并肩走着,刚刚的一阵交谈,让陆瘿公沉默到现在—— 花遮唇杀死彭家兄妹三人,目的很明显是为了取得“七杀旗”的信任,在他看来只有如此才能有机会活着走出不死谷!能牺牲朋友,来换取自己的目的的人绝对,有需要提防的地方。 谷十恶也很清楚这一点,因此并没有在花遮唇面前贸然决定!现在陆瘿公想到了可行的办法,并说:“可以让杜妙手随花遮唇一起到‘花落地狱门’,谷主认为如何?” 杜妙手轻功了得,危险相对来说是很小的。花遮唇眼里也知道“七杀旗”是绝对不可能完全信任他的。让杜妙手与他同行,反而会让花遮唇觉得正常。同时也让他多一层顾虑。 “堂主不知想到没有……”谷十恶故意只说一半,让陆瘿公疑问。果不出所料,陆瘿公疑问: “什么没有想到……,莫不是谷主想到了什么?” 谷十恶想到了“楚我儿”,从某一个角度讲,“他”也是“七杀旗”奇谋里的一个“棋子”。第一次的失败问题就是出在“七杀杀手”身上,这次绝对不能从倒上次覆辙! “解难败若是信得过,决计是最佳人选!可是他信不过,所以楚我儿就是‘七杀杀手’最佳人选。” 陆瘿公并不是没有想到“彭十三刀”,似敌非友!敌友难辨,不可不防。但是“不死谷奇谋”的目标是“诸葛袭人”,而并非是敌友难辨的彭十三刀! “谷主怎么突然问起如此奇怪的问题。……莫不是看出了什么?” 谷十恶举步,他说:“楚我儿还是个孩子,我担心……他……很难与我们一样。” 陆瘿公听出事态的严重性,追问谷十恶:“谷主但说不妨。” “从他的脸上,似乎可以看到……一种不祥的预兆。” 陆瘿公明白,……但又不知道谷十恶口中“预兆”所指的与自己的猜测是否一致。等谷十恶解释—— “他似乎……有点力不从心的样子。” 陆瘿公听了,说:“楚放天的死,是对他造成一定的心理影响。但不足为患。” “堂主何以见得?” 陆瘿公说:“楚我儿的身上可以看到紫金敖的影子。” 谷十恶对于这一点承认,但是……但是“楚我儿”毕竟不是“武林小圣人”——紫金敖……他很直接地说:“堂主过于自信,楚我儿……不是紫金敖。” 陆瘿公可以理解谷十恶,对谷十恶的话并不在意,并劝解说:“眼下,楚我儿是唯一的人选,你我谁又能找到另一个能担当此任之人?” 紫金敖!可是已经死了。 谷十恶无话可说。 陆瘿公说:“我有奇谋。” 谷十恶睁大眼睛,——奇谋? ——“陆堂主……有何奇谋?” 楚破前pk楚我儿·第一集 一 解难败死也不信,扒开土堆——动作慢慢停了下来,一张脸……解连环!表情僵死,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死在自己前头。站起长叹一声,闭目无语。 ——“我检查过令郎的伤,是被‘纯阳罡气’所杀致死!” 解难败没有怀疑,也没有扒开解连环尸体看个究竟,既然彭十三刀敢在尸体前如此说,表明儿子解连环的确死于“纯阳罡气”!——只是一点,凶手是薛逍莲?还是身后的彭十三刀。 一阵无语! 花不开有语—— “薛逍莲杀了他,目的是什么?” 彭十三刀从容回答:“诸葛袭人疑心生暗鬼,才杀了他。” “我儿子花弄月也是?” “应该是吧。诸葛袭人的确疑神疑鬼,至于令郎被杀的细节,我就不得而知了。” 花不开想了想,又想到“楚我儿”,问:“楚我儿也死了吗?” “不知道,假如阻拦——他也不例外,死!” “楚我儿会阻拦你?” 彭十三刀回答:“不知道,但愿他怕死。” 花不开懂彭十三刀的话是什么意思——怕死就不敢阻拦他,不敢与她为敌!原来……是故意说给自己与解难败听的。自己的确怕死,不然又怎么会失踪。 “解堡主不是怕死之人,可以居然被请到了‘不死谷’,为什么?” 解难败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也第一次回答:“为了‘剑’,绝世的好剑,你不会懂的。” ——“我怎么不懂,我懂解堡主的心情,因为你我皆是武林之人,对吗。” 解难败没有回答,可是自己该如何选择? “你是谁?你不怕诸葛袭人,也不惧怕七杀旗。——你究竟是谁?” “花门主想知道什么?” “知道我们不知道的。” 彭十三刀猜出花不开想知道什么,无非是自己的身份与目的。 ——“我的目的是击败‘七杀旗’和诸葛袭人!” 花不开要知道的不仅仅如此,他开口问:“教主的身份?” ——“对,你的身份?” 解难败转过身,盯着彭十三刀,与花不开一起等着回答。 彭十三刀想了想,回答:“等本教主替你们杀了薛逍莲,再告诉两位掌门如何。” “薛逍莲武功登峰造极,你凭什么有把握杀了他?” “他的武功是深不可测,但是他是个疯子!”彭十三刀说:“在我眼里,老道人就是一个疯子。” 解难败、花不开并不认为彭十三刀的话有道理,听起来就好像另一个疯子。所以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问任何问题。 “你们是不是认为我是在说疯话,比薛逍莲还疯癫?” “教主……的确是有一点。” 彭十三刀笑了,笑声里可以听得出她依旧疯癫!但是彭十三刀绝不是一个疯癫之人,而恰恰是一个精明之人!只是解难败和花不开没有看到她的精明所在而已。 “花门主要想活命,必须与七杀旗和诸葛袭人为敌。” “你用什么办法杀薛逍莲?” 彭十三刀回答:“物我两忘!” 解难败、花不开彼此对望一眼,“物我两忘”是武学的至高境界!近百年之内无人能练到此境界,薛逍莲已经很接近了。 “我可以逼他到最高境界,让他物极必反!死于我之手,明白吗?” 解难败、花不开不是完全相信,但是感觉彭十三刀似乎对薛逍莲的武功了解到很透彻!一言不发,似乎是在沉默,又似在寻找可以杀死彭十三刀的破绽! “你们大可合力来杀我,也好试一试本教主的实力如何。——是否能杀死薛逍莲,对你们又很公平。” 花不开目光扫过解难败,又回到彭十三刀身上,笑了,说:“教主假若能杀死薛逍莲,自然不必拭。” 彭十三刀对花不开的回答,看上去很满意,也看得出花不开的软肋就是怕死!但是眼前的解难败呢。他……他看上去似乎不像怕死的人。 “武林中没有不怕死的人,即使有……那也是装出来的。”解难败对自己的话解释:“是紫金敖说的。” “小圣人为何如此说?” 花不开用自己的理解回答彭十三刀,说:“说明连紫金敖也是怕死的。” 彭十三刀显然不这么认为,她问解难败,问:“解堡主也如此认为?” “小圣人是在说人的弱点,其实每个人都惧怕死亡。” “你们错了。”彭十三刀告诉他们,她说:“有一种人不惧怕死亡!” 解难败、花不开知道,彭十三刀口中所指的人就站在他们的面前,彭十三刀是在说自己。她是不惧怕死亡的人,听上去似乎有一种诡异在其中,但是她下面又说:“但也是装出来的。” 一个人能在死亡面前装出不惧怕死亡的样子,也是一种难得。更何况,一个女孩子…… “教主,下一步怎么办?” “等蜀山楚我儿出现,不要问原因。” “我们……”花不开又问。 “等。” 二 彭十三刀所说的“等”,是指让解难败、花不开——等!等她需要他们出手的时候,再出手……显然!此时,不需要他们出手,茫然不解……但是不难想到彭十三刀已经开始了她的计划,自己何时出现在这个计划里,目前是一个未知数而已。 “她在搞什么鬼把戏?” 解难败听了花不开的话,没有回答。他不知道,但是他认为与彭十三刀站在一起,可以让自己成为剑中之最! “你真的相信她所说的话?” 彭十三刀刚刚对解难败说—— “只要,解堡主全力以赴,晚辈替你灭掉楚门一脉,八剑皆归你自己所有,如何?” 解难败之所以到“不死谷”,是因为他有生之年还不曾得到自己要得到的东西!为此他不想抱憾而死!楚放天、燕南宫已死,夏侯十二弟得了疯癫之症!楚门只剩下一个九方断水和楚我儿两人,以自己的剑法,决计可以对付!但是不要忘了夏侯十二弟,或许他并没有疯癫,而是诱敌之计! 解难败之所以认为,是因为诸葛袭人!诸葛袭人为什么不借机铲除楚门一脉?而是让得了疯癫之症的夏侯十二弟一直活到现在……说明,诸葛袭人不认为夏侯十二弟真的得了所谓的疯癫之症。 诸葛袭人认为不可能的事情,一定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夏侯十二弟一定不可能得了疯癫之症!——他是在诱敌! 七杀旗和诸葛袭人谁也没有中计,可是夏侯十二弟好像还在等——等敌! 彭十三刀不会不知道这一点,难道她看出了什么破绽!不然,又怎会轻易冒险。 “夏侯十二弟为子报仇,一定是在诱敌!”花不开想了想,他说:“她一定不会先拿楚门开刀的。” 解难败知道,彭十三刀也不知道夏侯十二弟是否得了疯癫之症!也可以看出,彭十三刀对蜀山剑法不甚了解,在这种情况下,她一定希望有一种方法可以测出夏侯十二弟是否疯癫? “她一定会用楚我儿,做诱饵的。” 花不开会意,他说:“楚我儿又是七杀旗的杀手,所以七杀旗也是彭十三刀要铲除的目标之一。” 解难败完全认同,并说:“铲除七杀旗和楚门,有需要你我的帮助,因此诸葛袭人也成了她的铲除目标。” 花不开点头承认,并说:“他杀了我们的儿子,必死无疑!” ——“可我更想知道,我儿子解连环的死因。” 花不开却叹息,他说:“即使知道了,他们也不能复生。只能曾加你我的痛苦!” 解难败无语。 “我们眼下要做的是利用彭十三刀,除掉有心制你我于死地的人!” 花不开的话,的确有理! 解难败颔首—— “花门主所言不错,只要我们不死!不怕没有机会知晓,……其实你说的很对,即便是知晓了,又能怎样。” 花不开脸上没有笑,他笑不出来,抬起头,自问自己:“我错在了哪里?” “你我错在了……诸葛袭人的一箱子黄金。” 花不开盯着解难败,突然苦笑,笑完他说:“假若你我拒绝了诸葛袭人,七杀旗也不会把你我视作必除之患!” ——“其实,害死他们的凶手是我们自己。” 花不开想了想,只能承认——自己收下诸葛袭人的一箱子黄金之时,就已经注定了自己的命运!神色渐渐黯然下来——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异物,何处染尘埃。” 解难败、花不开寻目望去——两位一瘦一胖的大和尚,朝他们走来,双手合十,目光融合……他们……? “阴山双英被人收买,假扮老衲与师弟,不了他二人武功不济,没有杀死‘武林四凶神’,反被四处追杀,无奈堕入贵堡。” 解难败、花不开听了胖僧人之言,才明白原来被七杀旗砸死的并非“草灯佛禅”,那“龙爪僧”也并非龙爪僧,而是亡命之徒! 龙爪僧接着说:“老衲与师兄已有十年未出寺庙,又怎能会做恶伤人。” 解难败、花不开深信不疑,双手合十,闭目回想: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异物,何处染尘埃。——霎间,他们顿悟!膝软,跪下,不约而同脱口:“求大师点化!” 草灯佛禅缓睁二目,缓和的语气,说:“两位掌门大彻大悟!可愿遁入空门与法难一起随老衲远离世间红尘?” 解难败、花不开双双叩头,又一次说:“弟子愿意,求佛禅点化。” “法难……”草灯佛禅又对足下的解难败、花不开说:“你们抬头,看一看此人。” 解难败、花不开缓缓抬头,眼前的“法难”——却是叶……叶割衣,叶大侠!二人吃惊,难以相信! ——“叶……叶大侠……” 法难止住,纠正,说:“两位掌门,贫僧法号‘法难’,并非什么叶大侠。” 解难败、花不开顿悟,说:“大师之言,不错!世间已没有‘大侠’虚名,也没有什么掌门可言。” 草灯佛禅脸上露出了笑,说:“阿弥陀佛!可喜可贺,你二人能够看破世间红尘,皈依我佛。” 解难败抽出腰间的“软铁刃”,丢在地上,表示自己不再沾染兵器杀戮。 花不开从怀里掏出一块铁牌,此乃“地狱令牌”,可以号令所有“花落地狱门”弟子为自己所用,本来打算用它召回自己的未死弟子,但是现在有了皈依佛门之心。——此物!已是俗物。 法难见解难败、花不开下了决心,上前扶起两位曾经利欲熏心的一代掌门人。三人又一同拜谢了草灯佛禅和自己的师叔龙爪僧人—— “你三人,纵横武林,又同时遭遇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如今发下屠刀!此乃苍生之幸,苍生之幸啊。” 法难、解难败、花不开再次叩谢师父草灯佛禅和师叔龙爪僧人——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异物,何处染尘埃。你三人起来,与为师一起到个无尘埃之地。可好?” ——“弟子,谢师父、师叔。” 草灯佛禅、龙爪僧在前,法难、解难败、花不开在后,五人一起离开了此处,消失在山间小径里,地上遗留的只有那不语的死尸与没有生命的铁器。 楚破前pk楚我儿·第二集 三 日斜时分。富泰客栈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鼠步怪盗”——杜妙手刚刚起身离去,直到此时也不见踪影!莫不是……在这客栈里被他察觉出了什么?不然,绝不会无缘无故离开花遮唇一步,显然是察觉了什么。 “地狱公子”——花遮唇渐渐懊悔,懊悔自己不该出手绝情杀死自己心爱的女人彭十三刀!假若自己不出手,一样能活着走出“不死谷”。……回忆着自己出招的一幕幕,把大口大口的烈酒,灌进自己肚里,自恨自己为何过早出招! 酒——喝多少都无济于事! 花遮唇喝干了坛子里的酒,觉得自己更加可恨!但是他没有注意到,一个人一直在注视着他,目光连移动一下都没有!这个时候,她居然送上了一坛子酒,放到花遮唇面前,说:“你可是花遮唇?” 花遮唇抬头,看到一个神似彭十三刀的“彭十三刀”,不禁一呆,怔住了!回过神儿,暗笑,继续喝酒,他知道彭十三刀已被自己杀死,死人又怎能复生。 “姑娘是何人?”花遮唇忍不住还是问。 “你就叫我‘彭十三刀’好了。”彭十三刀故意说,又说:“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花遮唇的手突然止住!……放下酒杯,问:“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 彭十三刀又说了一遍,并且又补充说:“怎么?不好听吗。” “不!只是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什么?” 花遮唇激动不已,一把抓住眼前彭十三刀玉手——刀!一转,贴在了自己咽喉之上,刀是紫金敖的“斩月刀”,可见她一定杀了赫连飞鹰,杀了赫连飞鹰夺得了刀……难道:“你杀了诸葛袭人?” ——“把你的手,拿开!” 花遮唇松手,问:“斩月刀怎么在你的手里?” “很奇怪?不奇怪!因为赫连飞鹰死了,所以我就是这柄刀的主人——你明白吗?” 花遮唇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说自己不明白,刀锋离开了自己的咽喉,松了口气,但是花遮唇心里还有疑问,问:“你是谁?” “你无权知道,花遮唇!你是‘花落地狱门’的人,这是你们的‘地狱令牌’!”彭十三刀继续说:“本教主要让你,召集花落地狱门的弟子,为我所用。” “你怎么会有‘地狱令牌’?” 彭十三刀不回答,而是命令花遮唇,她说:“你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拿起‘地狱令牌’,回到‘花落地狱门’把诸葛袭人赶走,之后你做掌门,如何?” 花遮唇并不笨!他立刻明白了,问:“你要让我替你效命。” “你别无选择的余地。” 彭十三刀解释说:“倘若你拒绝我,不接受本教主给你的‘地狱令牌’的话,解难败、花不开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你好像比他们两个聪明。” 花遮唇的确比彭十三刀口中的“解难败”、“花不开”聪明,因为花遮唇他说:“属下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教主可否应允?” “说。” “彭十三刀是我唯一心爱的女人,你不是彭十三刀!因为她被我亲手杀死了。” “哦?” “你是何人?” 彭十三刀不屑一顾,告诉花遮唇,她说:“看得出你很爱她,正好,你可以把我当成她——不好吗。” 花遮唇的眼睛被彭十三刀注视着,避开,说:“你不想说就算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彭十三刀告诉花遮唇—— “那要看看你是否命长。” 花遮唇不愧为“风流公子”,霎间把自己刚刚还懊悔的那个“彭十三刀”神伤,转眼间又笑脸诱引眼前的这个“彭十三刀”。但是,他绝对想不到,自己在这个“彭十三刀”眼里只是利用的工具。 “你要杀诸葛袭人,我一定帮你!” 彭十三刀笑了,一笑就更迷人了,她对花遮唇说:“你果然与解难败、花不开不同,他们一点也不聪明!而且笨得要死。真不知他们为什么还能活到五十岁。” “他们是掌门人,一般的人很难近他的身,还谈什么杀他。” 彭十三刀对花不开和解难败并没有兴趣,所以她把话题引开,她说:“你不要忘了,诸葛袭人也不是容易可以接近的。” 花遮唇知道,承认,但是他不担心,既然彭十三刀主动来找自己,想必已经早有接近的计划,所以花遮唇问:“教主在吓我,明明有了计策,还要故意让我来想。” “你还不笨,总算本教主没有看错你。”彭十三刀说:“你有办法替我去见两个人吗?” “何人?” “叶求凰和薛尔准。” “他们……?” 花遮唇不明白? “你要想办法,让他们投身‘折花教’门下,如此简单而已。” “地狱公子”——花遮唇明白一点,要想让叶求凰和薛尔准投身“折花教”麾下,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金子。” “你用他们的命作威胁呢。” ——命当然比金子值钱! 四 “陆堂主还是要亲手杀了诸葛袭人。” 谷十恶感觉陆瘿公依旧不改初衷!显然,他并不是很赞同这样做,但是原因呢。 “诸葛袭人生性狡诈,堂主不宜与他做正面的较量。” 陆瘿公摇头,说:“你不会明白的。” 谷十恶真的不明白!不明白,陆瘿公为什么非要亲手杀掉诸葛袭人不可。 “盘马堂的弟子在阴间已经等了很久了。” 谷十恶立即明白,所以陆瘿公要用奇谋杀死诸葛袭人,来为盘马堂枉死的数百名弟子雪恨!作为一代掌门人,的确应该如此做,可是……所谓的“奇谋”…… “堂主需要谷某如何配合?” 陆瘿公根本就没有什么奇谋,想了想,回答:“诸葛袭人正如谷主所言,生性狡诈无比!为了不引起注意,还是老夫一人前去,谷主留在谷里敬候佳音。” “堂主……” 陆瘿公用手势制止住,他解释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不能有任何闪失!” 谷十恶欲言又止,他问:“楚我儿等不及了。” “老夫也等不及了。”陆瘿公还要往下说—— 叩门声:啪啪! 陆瘿公、谷十恶对望一眼,感觉是杜妙手!他不是应该与花遮唇在一起的吗。怎么……拉开门——果然是杜妙手! “情况有变!” 陆瘿公、谷十恶听杜妙手下面的话,杜妙手开始说:“彭十三刀出现在了我们都想不到的地方。” 陆瘿公想到了,她一定出现在了花遮唇面前—— “我在客栈察觉到有异,于是借机离开,想不到她手里居然会有‘地狱令牌’,而且还交给了花遮唇。” “后来怎样?” 杜妙手回想着自己躲在暗处看到的,继续叙述当时自己的猜想:“他们在谈论什么……花遮唇答应了她,之后他们离开了客栈,去的方向是‘花落地狱门’。” 彭十三刀并没有按照计划到花落地狱门,而是在等花遮唇,把“地狱令牌”交给他,显然彭十三刀也有一个计划,并且已经开始,而且花遮唇答应了与她合作。 “怎么办?” 谷十恶、杜妙手等陆瘿公拿主意,陆瘿公根据一块“地狱令牌”推测,他说:“彭十三刀让花遮唇拿着‘地狱令牌’到花落地狱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诸葛袭人!” 杜妙手会意,问:“难道,彭十三刀要利用花遮唇对付诸葛袭人?” 陆瘿公就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并不知道原因?因为不知道“彭十三刀”是何身份。但是……他想到了诸葛袭人!……此人生性狡诈,难道“彭十三刀”也是他的一颗神秘“棋子”? “地狱令牌在彭十三刀手里,可见花不开极有可能已经被杀。”谷十恶继续推测:“解难败与花不开在一起,有可能一起被杀,也有可能花不开死在了解难败剑下,也未可知。” 杜妙手又说出了一种可能,他说:“同时杀死解难败、花不开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也许花不开、解难败并没有死。” 陆瘿公最后说:“花不开不死‘地狱令牌’,绝不会落入外人之手,由此可见花不开显然已经被杀,原因是被花不开拒绝,所以杀死了花不开,拿到‘地狱令牌’找花遮唇——” 谷十恶、杜妙手连连点头,但是又产生了一个疑问?——解难败呢。 陆瘿公对此也有一种推测,他说:“假如解难败没有被杀,又没理由不与彭十三刀一起出现在花遮唇身边,我想……解难败与花不开的结果一样。” 陆瘿公的话,可想而知。——解难败、花不开都不愿成为彭十三刀的“利用工具”,一起拒绝了彭十三刀,结果被杀!于是“地狱令牌”落入彭十三刀之手! “我们要不要坐收渔人之利?” ——这是杜妙手的话。 陆瘿公没有说话。 谷十恶也没有——是不是他们都在考虑……是否可以如杜妙手之言:坐收渔人之利。 ——“楚我儿的剑练得如何了?” 谷十恶回答陆瘿公:“他已经等不及了。” 楚破前pk楚我儿·第三集 五 “诸葛袭人一直在等,他在等什么。” 叶求凰回答:“自然是在等杀他的人了。” 薛尔准又问:“彭十三刀又是谁。……不像是诸葛袭人的心腹……” “她与巨母大娘有仇,非杀之仇。” “诸葛袭人却袒护巨母大娘,难道他不怕彭十三刀迁怒在他的身上,连他一起杀掉?” 叶求凰否认薛尔准的话,解释:“对诸葛袭人而言,躲在薛道人的道袍袖子里是最安全的。” 薛尔准听出了叶求凰话里隐含的意思,问:“你是认为,诸葛袭人躲在道袍袖子里也并非安全之所在?” 叶求凰就是这个意思,他说:“你没有发现,薛逍莲神志愈来愈不清醒了。” 薛尔准没有发现。 叶求凰笑了一下,说:“对于一个神志清醒的人,而言没有理由不杀死陆瘿公。——从那次之后,诸葛袭人就很少说话。” “他在……思索对策?” 叶求凰不知道,但是诸葛袭人的确感觉到薛逍莲的袖子里并非安全之所在。 “你说的不对!”薛尔准说:“既然不安全,为何依然待在袖子里不出来。” 叶求凰见薛尔准依旧不明白,她说:“除了袖子里,他还有其它地方可去吗。” “不错!诸葛袭人的敌人太多了。” “在我看来,诸葛袭人躲在袖子里就是在等死。” ——一只飞镖破窗飞入,钉在墙上。 “破袍丐神”——薛尔准用“穿窗功”跃出屋子,一个背影正在逐渐消失不见。自己苦练“穿纵术”十年有余,岂肯让任何一个部位从自己眼皮下,逃掉! “快追上他!” 薛尔准几个闪身,消失不见。 叶求凰开口说话—— “朋友,不要躲在暗处了。你的调虎离山计已经达到目的。” 窗子被推开,一人闪进屋里。 叶求凰转过身子,盯着花遮唇打量几眼,并不认识,问:“公子何人?” “地狱公子”——花遮唇掏出怀里的“地狱令牌”,托在手里,又对叶求凰解释:“花遮唇是也。” 叶求凰不认识什么花遮唇,但是他认识“地狱令牌”! 花遮唇收起令牌,问:“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什么都不明白,比如把薛尔准引开?” 花遮唇解释:“是因为你,你可以杀死一个人。” 叶求凰想到了彭十三刀,于是她问:“刚刚之人是彭十三刀?” “不错!彭十三刀要你杀之人就是出身西南苗疆的‘黑寡妇’——巨母大娘,以你的武功杀她,绰绰有余。” “我假如要杀你,只怕也是绰绰有余。” 花遮唇到不害怕,从容一笑,说:“这样做,与你无益!” “天邪老妖”——叶求凰领教过“纯阳罡气”,知道自己并没有把握全胜,薛尔准所追之人是彭十三刀!即便是追上,也必将死于“纯阳罡气”之下。巨母大娘虽出身西南苗疆,但是杀她也并非难事。 “我的作用只是杀掉巨母大娘,这么简单而已。” “折花教主希望叶前辈能够加入‘折花教’,但是必须用巨母大娘的人头作为见折花教主的见面礼!” “好,巨母大娘我杀!请花公子转告折花教主。” 六 花遮唇离开“花落地狱门”一个时辰后,叶求凰叩响了巨母大娘的房门—— “谁?” 叶求凰回答:“巨母妹子,是老姐姐我。” “何事?” 叶求凰回答:“诸葛大人有请,老姐姐也不知何事。” 屋子里,没有了声音。可见巨母大娘在考虑是否开门——只要她拉开门,一掌“天邪羞花破”打去,准叫她吐血身亡! ——门被巨母大娘从里面拉开,掌拍去! 巨母大娘见掌影扑面,慌忙用“闪战法”,避开“天邪羞花破”,但是又几掌“掌惊千层浪”、“四度风雷断”连环拍来,招招夺命,其中一掌打中巨母大娘肩头!踉跄几步,身子斜靠着墙壁,驱使着一只“黑寡妇”,从袖子里钻出,趴在掌心里一动不动。 叶求凰见巨母大娘中了自己一掌,摇摇欲坠,放松了警惕,移近几步,冷笑几下,说:“要杀你的人,可不是我,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巨母大娘不语一下,闭上眼睛,装作一副受死的样子。其实是诱敌之计! 叶求凰看着闭目受死的巨母大娘,又是几声冷笑,又移近几步,动用真力,又推出一掌“天邪羞花破”!几尺距离,眨眼功夫,掌风已近—— “黑寡妇”——巨母大娘突然睁开招子,横掌挡住夺命之招!两股掌力相撞,把“黑寡妇”挤压成了一团肉酱,毒液顺着指缝流出。顿时,叶求凰只觉整条右臂失去了直觉,愈来愈重!踉跄几步……想不到,自己中了巨母大娘的诱敌之计。 西南苗疆的“黑寡妇”乃五毒之一,被咬中者!将会瞬间毙命!自己即使要死了,也要与她同归于尽! 叶求凰艰难移动脚步,一步一步移近,汇聚真力到左掌心,奋力打去——“一掌连三月”! 巨母大娘肩、臂,各中了一掌,已经没有力气躲避眼下这一招了。所以被打中前心,吐血倒地。 “天邪老妖”——叶求凰看着到底的巨母大娘,自己已经摇摇欲坠,大笑几声!倒在了巨母大娘尸体傍边,挣扎几下,气绝身亡了。 ——她是一名杀手,自然清楚杀手者除了杀人就是被杀。可是楚我儿呢。他是不是也清楚,作为杀手除了杀人就是被杀?或许楚我儿也不知道,或许他并没有想……因为他并非杀手,而是蜀山的剑客楚我儿! 七 “楚我儿——” “不死活阎罗”——谷十恶站在门外,对屋里的楚我儿讲:“你可以去杀诸葛袭了。” 楚我儿一直在等,他来开门一身“锁子黄金甲”,铜面具遮着原有的脸庞,目光从两个圆洞里射出,注视着谷十恶和谷十恶身边的杜妙手,问:“楚我儿一直在等,请带我出谷。” “鼠步怪盗”——杜妙手还有要告诉楚我儿的话没说,所以他说:“你还要知道,你的剑只能用来杀诸葛袭人,杀手除了杀人就是被杀,你楚我儿也一样的。” 楚我儿知道,他说:“你们放心,不要忘了你们‘七杀旗’对我楚我儿的承诺是什么!” “七杀旗不忘!只要你能让诸葛袭人死!” 蜀山楚我儿没有忘记,问——等诸葛袭人死后,自己是不是还要回到这里? “杀死诸葛袭人之后,我需要如何做?” 谷十恶告诉楚我儿—— “只要诸葛袭人一死,自然会有人告诉你的。” “江蓑烟……是不是也在‘不死谷’里?” 楚我儿想知道! 杜妙手回答,他说:“是,她在不死谷里,可是诸葛袭人没有死,你还不能见她。” 楚我儿还有一个疑问,但是没有问出之前—— 谷十恶说:“你不要问,等诸葛袭人死了。你就会知道一切的。” 楚我儿明白谷十恶的意思,自己正是因为心中疑团突兀,无从寻找答案才答应为“七杀旗”杀死诸葛袭人!此时又怎么会让自己知道的太多! “请谷主带晚辈出谷!” “你还要特别小心一个人!” “何人?” 谷十恶回答:“就是假扮彭十三刀的‘彭十三刀’,她似敌似友,要特别小心此人!” “还有吗?” “没有了。——跟我来。” 谷十恶很快把楚我儿带出了“不死谷”,并与杜妙手一起注视着楚我儿离开,消失在自己视线里不见。 ——“应该让他见一见他父亲楚放天的尸体,毕竟此去凶险不知。” “你错了,绝不能!”谷十恶告诉不解其故的杜妙手,说:“不要忘了,楚放天是怎么死的。” 杜妙手没有忘记,但是他又说:“楚我儿假如杀掉了诸葛袭人,真的要告诉他全部?” “你担心……”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还小……” 谷十恶制止杜妙手,他说:“陆堂主一直没有把楚我儿看成孩子,楚我儿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 “可他才十六岁,的确是孩子。” 谷十恶听出了杜妙手想说什么,索性就问:“你想说什么?” 杜妙手想说:“其实,已经败了。” 谷十恶很长时间没有说话,过了很久,他说:“陆老侠客根本就没有什么奇谋,他忍不下去了!可见他要与诸葛袭人同归于尽。” “你说的没错。陆某的确有此意。” 谷十恶、杜妙手知道陆瘿公就在身后,身后的陆瘿公又说:“葛岭刺杀失败!陆某就知道‘七杀旗’已经败了。但是各位并没有因此弃我而去。” 陆瘿公来到谷十恶、杜妙手面前,背对着他们,望着楚我儿消失的方向,说:“楚我儿不能死,为了我的女儿,老夫又怎能让蜀山楚我儿死掉,让我的宝贝女儿伤心。” “谷十恶与堂主同去。” “不!谷主不能去。” 陆瘿公转过身,对谷十恶说:“假如老夫死于‘纯阳罡气’之下,谷主可否替老夫到蜀山告诉她真相。” “这件事让我做,还是让谷主……” “我意已决!”陆瘿公说:“薛逍莲武功远远在我之上,此次我并无决胜的把握。” “既然堂主没有全胜的把握,不如让我把楚我儿追回,我们再从长计议。” 陆瘿公拦住杜妙手,摇头,他说:“你不要去,盘马堂弟子已经在阴间等了太久了!不能让他们再这样等下去了。” 谷十恶拦住了杜妙手,杜妙手不解其故? 陆瘿公已经消失不见。 “谷主为何。” “我们朋友一场,唯一能做到的。只有依照他的意愿。” 杜妙手不解:“难道……难道你我就眼睁睁看着陆老侠客送死。” “即便是你我二人合力,也决非薛逍莲‘纯阳罡气’的对手,只能是白白送死。”谷十恶还说:“陆堂主所言甚是,你我要做的就是到蜀山,见九方断水和夏侯十二弟。” “谷主认为,夏侯十二弟真的疯癫,还是诱敌之计?” “死的是他两个心爱的儿子,对他的确刺激很大!但是诸葛袭人在蜀山却没有对他动手,可见诸葛袭人认为疯癫是诱敌之计。” “我们何时去蜀山?” 谷十恶也在想,何时去蜀山——何时合适? “十天后,谷主认为如何?” “好吧。——就十天后入蜀。” 楚破前pk楚我儿·第四集 八 “同归于尽?想不到,巨母大娘还能杀死叶求凰。” 彭十三刀打量着花遮唇,却故意说给薛尔准听——让他知道叶求凰已死!目前只剩下一条可选择的余地,就是为折花教服务! ——“想不到,老妖妇居然会死在‘黑寡妇’手里,可惜、可惜呀。” “没有什么可惜的。”彭十三刀说:“她又不是‘折花教’的人,死则死矣。” “破袍丐神”——薛尔准立即会意,彭十三刀是在借叶求凰之死,告诉自己。非“折花教”之人,生死都是无关紧要的。想到自己武功远远在叶求凰之下,想到这里心里叹息一声,跪倒拜见。 “属下,薛尔准愿为教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很好,你很聪明!”彭十三刀满意微笑,对“俯首称臣”的薛尔准说:“你也不要忘记,你说的每一个字,因为不论忘了哪一个,结果都是死!” “属下明白!教主放心!” 彭十三刀点头,转过身,对花遮唇说:“在‘花落地狱门’,你还看到了什么?” 花遮唇还看到了一个人,走进了“花落地狱门”里,没有隐瞒,他说:“属下很奇怪,花月痕会到花落地狱门?” “花月痕是何人?” “他是一位躲避仇家,无奈之下躲进‘花落地狱门’之人,追杀他之人就是诸葛袭人!” 彭十三刀立即对花遮唇的话,质疑:“既然,追杀他之人就是诸葛袭人,他此举不是自投罗网。” 花遮唇也是如此认为,甚至置疑“花月痕”当初躲入“花落地狱门”并非为了避仇!而是……出于某种目的才……。但是,是何目的? 花遮唇不得而知。 彭十三刀想到了一种那个可能,……她说:“花月痕当初是为了避仇,躲入花落地狱门的。当他看到诸葛袭人如今势单力孤,认为到了自己可以出手报仇的机会。所以就出现了。” “依教主推测,我们岂不是不用动手了。” 薛尔准在身后冒出如此一句。 “倘若,死的人不是诸葛袭人呢。假若花月痕是有事相求诸葛袭人,对我们岂不是很不利。” 薛尔准无话可说,默默猜想着其它的可能…… “教主,有何妙计?” 彭十三刀的妙计就是问自己有何妙计的“花遮唇”,想了想,她说:“你也是‘花落地狱门’的人,并且还有‘地狱令牌’在手,你是最有资格大摇大摆走进去的唯一一人!你明白我所的话吗?” 花遮唇还真得不明白,问:“属下愚昧,请教主剖析一二。” “花月痕与诸葛袭人有仇,此时又孤身去见自己的仇人!目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杀掉诸葛袭人,结束自己的亡命生涯。” “地狱公子”——花遮唇的聪明远远胜过了一身怪气的花弄月,彭十三刀刚刚的话,让他茅塞顿开,现在“七杀旗”一定比彭十三刀更想早一些杀掉诸葛袭人! ——花月痕恰好此刻出现,其目的不外乎一个探虚实。 “七杀旗也不会放过诸葛袭人,甚至比我们还急。”彭十三刀的话没有说完,继续说:“我一直在等,等坐收渔人之利。” “教主英明!” “你们两个也到‘花落地狱门’去,让诸葛袭人知道你们并没有死。” “教主的意思……?” “诸葛袭人分不清你们三人的目的是什么,绝不敢先发制人!因此,七杀旗没有出现之前,你们是绝对安全的。” 七杀旗出现之后,诸葛袭人已经没有必要、机会出手杀自己,因此自己是安全的。 薛尔准一直不明白,他终于问出口:“教主为何要置诸葛袭人于死地?” “如果,你的命够长的话——会知道的。” 彭十三刀确信直到现在,没有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巨母大娘已死,哥哥大仇已报!但是自己所肩负的使命依旧没有完成,所以武林事件依旧要继续上演—— 诸葛袭人死! 七杀旗死! 楚我儿……是不是也要杀死?即使不杀死,也不能让他成为自己的障碍! “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属下完全明白,教主的圣意。” “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尤其是你花遮唇!去吧。” 花遮唇、薛尔准去了。 彭十三刀却在想一个人——楚我儿!自己假如要杀他,该如何杀。希望他跟花遮唇、薛尔准一样,一样识时务……不然只怕真的要死在自己手里也未可知。 九 花遮唇、薛尔准一前一后走进花落地狱门—— “七杀旗还没有出现,可见诸葛袭人还在等。” 薛尔准四下扫视一下,低声对走在自己前边的花遮唇说:“这样无声无息的走进来,你不觉得危险。” “你怕?” “我怕死。” “我也怕。” “诸葛袭人不会把你我当成七杀杀手,你连这一点也不明白。” 薛尔准反驳:“你不是诸葛袭人,又怎会知道他不会把你我误当作七杀杀手杀掉。要知道,他是在等死。” “诸葛袭人跟我们一样,一样怕死!”花遮唇给薛尔准解释:“你不要忘了,他可是不断花钱雇佣高手,为的就是不死。” 薛尔准听了花遮唇的话,心里稍稍不那么害怕了些。与花遮唇并肩走在一起,步子也大了些,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些,他说:“怎么不见人?” “这里是地狱,没有人,只有鬼。” 花遮唇、薛尔准停下脚步,好像是诸葛袭人的声音—— “是诸葛袭人。”薛尔准小声说:“他一定躲在薛逍莲袖子里,好像已经知道了叶求凰、巨母大娘已经死了。” “晚辈花遮唇,求见诸葛大人一面。” “你没有死?” 花遮唇找不到诸葛袭人在哪个方向与自己说话,空空夜色,只有声音在一个猜不到的方向传来—— “薛尔准,想不到你也没有死。” 薛尔准正要答话,被诸葛袭人打断:“叶求凰被巨母大娘所杀之际,你去了哪里?” 花遮唇替薛尔准回答:“他没有去哪里,在花落地狱门,只是不知道巨母大娘要杀叶求凰而已。” “巨母大娘大仇未报,没有理由杀叶求凰!再者,她也不至于笨到如此地步,去杀一个比自己武功高的人。” 花遮唇、薛尔准听诸葛袭人下面的话—— “老夫认为巨母大娘是被叶求凰所杀,叶求凰之所以杀巨母大娘,原因只有一个。”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花遮唇替诸葛袭人说出下面的话,他又说:“诸葛大人不愧有‘武林第二人’的美称,任何事情都瞒不过大人。” “让叶求凰杀巨母大娘之人,定是所谓的‘彭十三刀’所为,是否是她?” “大人所言不错,的确是她所为。” 薛逍莲按照诸葛袭人的吩咐,走了出来,出现在花遮唇视线里,距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站住,盯着花遮唇、薛尔准一言不发!是不是在等自己开口? 花遮唇开口,说:“多谢大人!” “为何谢我?” 花遮唇的理由,很简单,他说:“因为大人没有杀了我,还让我活着,但是晚辈很是诧异不解。” “不解我为何不杀你?” 花遮唇就是这个意思。 “我不杀你,是因为有人要杀我,而我又不想被杀。”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的理由与花遮唇的理由一样简单,一样让人不可捉摸?可是花遮唇不是身边的薛尔准一样疑云重重,他笑了,说:“大人手里还有金子吗。” “你还是很喜欢金子,不过你要有可以让我心甘情愿拿出金子的理由。” 薛尔准如丈二和尚一样,不知花遮唇要干什么。难道他要背叛“折花教”,为了一箱子黄金……还是……只是在演戏? “诸葛大人不怕?” “怕……你在演戏?” 诸葛袭人笑了起来。 花遮唇也笑了起来。 “你呢?” 薛尔准知道诸葛袭人在问自己,可是自己该如何回答? “你如果不怕死,可以留下来。”诸葛袭人说:“但是留下来很有可能会死!” “乞丐只要不被饿死,怎么死都无所谓的。” “你们可以留下来了。”诸葛袭人又说:“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并不是在等死。——而是等杀我的人来送死,你可明白?” “晚辈明白!” “你是这里的主人,请自便吧。” 楚破前pk楚我儿·第五集 十 诸葛袭人刚刚从这间屋子里走出,自己的气穴被薛逍莲所封点,只能待在这里……诸葛袭人没有杀死自己,很奇怪?不过诸葛药玉不是很在意自己会死在何人之手。 “武林小圣人”——紫金敖的女儿无论如何都不会与众人相同的。她心里没有仇恨,尽管诸葛袭人可能是她的杀父仇人。父亲紫金敖的死,在武林中是一个迷,在自己心中也是一个迷。既然它是一个谜,为什么非要力图打破。或许父亲紫金敖也希望自己的死是一个永久的迷,也未可知。 诸葛袭人没有杀自己,是不是可以认为他并非是凶手?还是他是凶手,但是已知悔改。自己没有被他杀死,假如诸葛袭人的确是自己杀父仇人,没有理由让自己活到现在的。 诸葛袭人不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因此不必忌讳自己。因为不必忌讳自己,所以不需要杀自己除根。但是却把自己软禁了起来,用意是什么。 诸葛药玉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或许自己不需要知道,知道诸葛袭人的用意是什么。 “我已经在门外站了很久,但是很想叩门,因为我想知道一件我不知道的事情。” 诸葛药玉盯着门,门外之人是谁? ——“你是谁?想知道什么?” “如果你想知道,就把门打开。” 诸葛药玉没有动。但是她想把门打开,因为她想知道门外是何人,门外人想从自己口中知道什么? 门被打来——花月痕!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但是我必须知道紫金敖是被何人所杀?” “你问的。晚辈并不知道。” “你是紫金敖的女儿,怎会不知。” 诸葛药玉想不到对方知道自己是紫金敖的女儿,可见眼前之人极有可能是父亲的故友或是与父亲有师徒关系之人。 “你是不是在猜测,我与你父亲紫金敖是何关系。——又为何的对紫金敖生死如此关心,对不对?” 诸葛药玉没有否认花月痕的猜测,注视一眼花月痕的神情,说:“你显然是乔装改扮过的。” 花月痕看的出,紫金敖的女儿对自己的身份很在意!揭下“肌皮假脸”,一张秀丽的玉容,原来是女的。想不到的惊异神情之中,又有几分不解困惑? “你不用置疑什么。我跟你一样是女儿身,是你的生身母亲‘金魔鹫’。” 佘辟主死的仓猝,生前也并没有告诉自己有关生母之事,所以眼前之人的话,只能半信半疑……默不出声!自己是不是应该相信。还是应该对她所说之话质疑,质疑的理由又是什么。 花月痕慢慢移近,慢慢把诸葛药玉搂抱到怀里,安慰着说:“娘一直躲避诸葛袭人的追杀,他不杀你的目的就是要以你为诱饵,诱娘来救你。然后一网打尽,杀死我们母女二人。” 诸葛药玉不知道,偎依在花月痕怀里思忖:原来自己一直活在危险之中。这些事情,佘辟主生前一点也没有告诉自己。现在自己如何分辨所谓生母的真假? 诸葛药玉依旧偎依着,问:“你知道佘辟主吗?” “怎会不知,他是你父亲紫金敖的好友。倘若不是他只怕你早已命丧黄泉了。” 诸葛药玉不动声色,继续追问,说不定在自己追问中会得到什么足以证明她并非自己生母的蛛丝马迹! “你不用质疑,我就是你的生母。” 诸葛药玉不说话了。 ——倘若你真的是紫金敖的结发妻子,又为什么害怕自己女儿的一点小小质疑呢。 “你并非是我的生母,你究竟是何人?” 花月痕想不到诸葛药玉会突然如此一问,神色马上恢复平静,笑着说:“你不要多心了。生母只有一个,是别人冒充不得的。” “不错,的确是别人冒充不得的。” 诸葛药玉直视着花月痕,等花月痕自己说出真话。 花月痕不说话。 诸葛药玉替她说:“你是一个比我母亲更爱我父亲的女人,我父亲死了。你要替他报仇。” “你应该跟我一起杀了诸葛袭人,为你爹报仇!” 诸葛药玉知道诸葛袭人不是轻易可以杀掉的。何况自己对花月痕的用意一无所知,谁能保证她对自己绝对没有敌意。她既然深爱父亲紫金敖,想必一定知道自己生母的很多事情。 “你知道我母亲,可以告诉我有关她的事情吗?她是否还在人世?” “不在了。”下面没有了。 诸葛药玉看的出花月痕很讨厌自己的母亲,甚至不愿提起一个字!显然自己母亲夺去了她深爱的男人,她仍旧在记恨母亲对她造成的伤害。 “你很恨她?” 花月痕居然说:“是的。因为你母亲夺走了我最爱的人——紫金敖!” “……或许,前辈不该恨她。” “为什么不该恨她?” 诸葛药玉回答:“或许,她并没有夺,而是你失去了。” “都一样!” “不一样。” “你跟你母亲一样,一样难缠。” “你要干什么去?”诸葛药玉对转身要离开的花月痕说:“不要去杀诸葛袭人!” “不用你假惺惺的,下次再见到你。我就不客气了。”花月痕往下说:“你母亲欠我的,你必须加倍还给我。” 诸葛药玉想不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仇家。或许当年母亲真的伤害到了她……但是自己不懂,为什么自己要让偿还。假如她真的恨自己,为什么不索性杀了自己再离去……是不是只是为了泄恨?还是她在说谎?倘若说谎,原因又是什么呢。 诸葛药玉不得而知。但是自己有种预感—— 这个女人似乎比自己母亲当年更爱自己的父亲紫金敖!而且有很多值得自己同情的地方。但是诸葛药玉猜不到什么地方值得自己同情,……或许自己该问一问诸葛袭人!他一定知道一些关于“金魔鹫”的事情,可是自己该怎么问呢。 十一 “你要见我?” 诸葛袭人依旧躲在薛逍莲袖子里,最近很少说话。虽然看不到诸葛药玉,但是他没有忘记她的声音。听到她的声音,就好像商傲花回到了自己身边一样。等从幻想中回过神来,才知诸葛药玉不可能是商傲花的。不过,诸葛袭人需要这种自欺来安慰自己的失落感。 “你知道我是紫金敖女儿,对不对?” 诸葛药玉单刀直入,开口就是此问。 诸葛袭人声音没有变化,依旧如故回答:“对,老夫知道你是紫金敖的女儿,似乎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对吗?” “紫金敖为何人所杀?” ——袖子里没有诸葛袭人的回答声音。 “是……赫连飞鹰?” “他看中了你父亲手里的刀,想据为己有。” 诸葛药玉半信半疑,照诸葛袭人之言。赫连飞鹰是杀死父亲的凶手,以佘辟主“无相劫指”和“少林龙爪手”,怎么不替故友报仇杀掉赫连飞鹰。 “你一定很困惑。”诸葛袭人解释自己的话,他说:“佘辟主的确是父亲紫金敖的好友,但是他在紫金敖死后变节了。” 诸葛药玉半信半疑,诸葛袭人的话绝不能完全信,但是佘辟主已死!如何知道诸葛袭人刚刚之言是真是假……假若是真,佘辟主难道是杀死父亲之人。假若真是他,为何不杀了自己,还要交给自己武功,目的何在? “你一定想不通佘辟主为何不杀你,还做了你的师父。”诸葛袭人没等诸葛药玉问自己,他就回答:“因为老夫!老夫看你当年年幼,又是可用人才。所以我没有让佘辟主杀你。” “你也可以不信我所说的话,但是你不能否认事实。” 诸葛药玉并不认为诸葛袭人所说之言就是什么事实,要知道“七心小卧龙”决非等闲之辈! “你说的没错。任何人都不可能扭曲一个事实,紫金敖的女儿也只信事实。” “你既然是紫金敖的女儿,我又怎么会笨的拿谎话来欺骗你呢。” 诸葛药玉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诸葛袭人要说什么。所以不说话,不打搅诸葛袭人说下面的话—— “假若你察觉老夫是在欺骗你,你一定会杀了我的。”诸葛袭人这个时侯叹息,说:“老夫的仇家已经够多的了,为何还要再增加一个像你这样的仇敌呢。” 诸葛药玉是一个绝不会对诸葛袭人这类的人轻信的。她知道,佘辟主告诉过她:诸葛袭人是一个决不能轻信之人!你要记住师傅的话,不要忘记! “诸葛大人之言,佘辟主是杀死我父亲紫金敖之人了?” 诸葛袭人没有断言说是,但是他却说:“至少!佘辟主有杀害你父亲紫金敖的嫌疑。” 诸葛药玉没有说话之前,诸葛袭人又说:“佘辟主有没有杀你父亲,你可以去查找证据,也可以向有关之人打探。” “诸葛大人口中‘有关之人’指的是何人?” 诸葛袭人回答说:“就是曾经刺杀过老夫之人的‘金魔鹫’!” “她?” “正是她!她是一个比你母亲很爱你父亲紫金敖的女人,紫金敖没有选择她。而是选择了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后来就是你的母亲,但是你也要小心此人。” “她会杀我。” “有可能的。”诸葛袭人回答:“毕竟你母亲抢走了她最心爱的男人紫金敖!仅此一点而已。” “关于,我母亲大人知道多少?” “金魔鹫知道的远比我知道的多,你何不去问她。” 诸葛药玉想不到诸葛袭人下一句会说:“等老夫仇家将至,你也不要留在此地。……找金魔鹫,查出你父亲死因。” 诸葛药玉半信半疑,难道诸葛袭人大悟是非,对自己以前所做之事有所悔悟。还是另有目的?……不得而知! “我一直把你当成老夫与商傲花所生之女,但是老夫不能一直自欺自己。你不是我诸葛袭人的女儿,而是紫金敖的女儿。”诸葛袭人为什么要说这些话,目的是什么? “我没有任何的目的。”诸葛袭人仿佛有窥探人心的本领,他接着自己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你父亲紫金敖的死,是一个没有揭开的迷。——你相信吗。” 诸葛药玉不知自己该不该相信,父亲紫金敖的死,究竟是不是一个永恒的迷!最起码,最为女儿的诸葛药玉一定要问诸葛袭人这么一句—— “诸葛大人为何如此认为?” 诸葛袭人叹息,之后他说:“像你父亲紫金敖那样的人物,武林中有几个不希望他死的。” 诸葛药玉不懂? ——为什么诸葛袭人说:武林中会有那么多人希望父亲死?难道,父亲会有很多仇家。 “……是不是,我父亲有很多的仇家……?” “不,你错了!”诸葛袭人说出诸葛药玉错在哪里,纠正说:“——是‘嫉妒之心’!你明白吗。” 诸葛药玉可以明白。就好像裘躬啼几次三番要杀掉诸葛袭人一样,二者并无仇怨!可是,非要有一个人倒下才能罢休。 “武林之中像裘躬啼那样的小人,不知有多少。” 诸葛药玉更加迷茫,也就是说杀死父亲的人不是一个,也不是两个……而是很多……甚至是一个集团、组织……还尤甚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绝顶高人,也未可知。 “你可以从一个人身上查起,她想必会知道一些,你想知道而不知道的事情。” “你所说之人,是……?”诸葛药玉问诸葛袭人。 “金魔鹫!” 诸葛药玉动容,原来是刚刚所见之人! “金魔鹫不容易找,但是老夫相信你会在这几日见到她的。” “大人的意思,是……?” “她要杀我,如果裘躬啼还没有死,她一定会来杀掉我的。” “金魔鹫与大人有仇?” “她被裘躬啼利用了。”诸葛袭人解释:“裘躬啼要置我于死地!仅凭区区‘七杀杀手’,很难做到万无一失。” 诸葛药玉没有问下去,诸葛袭人也没有往下说什么。沉默中,诸葛药玉走出屋子,来到外面——天还没有黑,还很平静的样子。或许四周还没有任何的埋伏,诸葛袭人的话还在脑中萦绕……金魔鹫嫉妒之人,无非是母亲!为了报复父亲对自己的无情,所以……不对!金魔鹫询问父亲为何人所杀,又怎么会是杀死父亲之人。莫非……诸葛袭人和金魔鹫其中一人在说谎,一定是这样的。……会是谁在说谎,其目的会是什么。 楚破前pk楚我儿·第六集 十二 夜幕低垂时分,整个“花落地狱门”看上去阴森森的。——阴森的决非木制的房屋,它是没有生命的。没有生命的房屋,又岂会有阴森之气。 楚我儿的目光透过狰狞铜面,注视着眼前的敞开大门。门是开着的,诸葛袭人似乎在等自己的到来。为了楚门一脉的延续,为了能够从“七杀旗”里知道父亲之死的秘密,自己别无选择。只能按照七杀旗计划杀死诸葛袭人,隐隐约约感觉到父亲之死的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楚我儿想知道,答案——解难败、花不开、父亲楚放天和大师兄燕南宫前后失踪,为何死的偏偏是父亲楚放天和大师兄燕南宫……为什么父亲、师兄没有像解难败、花不开一样,一样活着……他们却是另一种结局! ——死! 楚我儿开始迈步,一步一步走进“花落地狱门”—— 夜色里,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继续走近,人影背对着自己。……应该是薛逍莲,除他之外别无他人了。 “谷弱禅!你来了。” “你错了!我是七杀杀手,来杀诸葛袭人的杀手。” 薛逍莲转过身,对楚我儿说:“贫道决计不会让你杀死我的儿子的。你若不想死,赶快离去还不算晚。” “你袖子里的是诸葛袭人,决计不是道长的儿子!” 薛逍莲听了,疯笑了起来,居然脱去自己的道袍,疯笑着让楚我儿找—— “这里面什么都没有会有人,你是疯子!不,你是谷弱禅,你来杀我儿子的。对不对?” 楚我儿盯着神经错乱的薛逍莲,并不答话。心中猜想:诸葛袭人在搞什么鬼把戏? 薛逍莲盯着一身甲胄的楚我儿,疯笑着,围着楚我儿转圈子,样子像是在找什么。找了几圈,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飞身离开,消失不见在夜色里——要逃! 楚我儿转身要追,只听身后有人对自己说:“你不用追了。——诸葛袭人早已金蝉脱壳,离开了。” “地狱公子”——花遮唇继续说:“不过,他死定了!或许,现在已经命丧黄泉!” ——“你是何人?” “花不开、解难败出家做了和尚,所以花遮唇就自然而然成为了‘花落地狱门’的门主。”花遮唇笑了,想到楚我儿一定不会对自己的话感兴趣,因此下一句他就说:“杀诸葛袭人,可没那么容易。” 楚我儿想不到自己会扑空,诸葛袭人会选择逃离。 “你一定不明白,诸葛袭人为何会逃离花落地狱门。” 楚我儿真的不明白! 花遮唇告诉楚我儿,他说:“因为,武林中出现了一个新的门派‘折花教’,折花教主神功盖世,连薛逍莲也并非敌手。” 楚我儿想知道,花遮唇为何知道这些有关“折花教”的事情,问花遮唇:“你怎么知道这些?” “你可敢跟我去见一个人?” “谁?” “折花教主!” “我为何要见他。” “等你见到他之时,自然会知道原因是什么。” 楚我儿还是在置疑,置疑诸葛袭人在玩鬼把戏!是不是所谓的“折花教主”就是诸葛袭人?事实,不是。可是楚我儿不知道“折花教主”就是所谓的“彭十三刀”! “你要不要见?” “要。” “请你转身,看一看。” 楚我儿迟疑了一下,转过身,他看到了彭十三刀! “你就是折花教主?” “我就是折花教主,怎么——不像,还是难以相信楚我儿?” “你究竟是谁?” “你知道了。也杀不掉诸葛袭人,知道与不知道,对你而言,又有什么区别呢。” 楚我儿默认,又问:“你是否已经杀了诸葛袭人?” “诸葛袭人总会有人杀的。何况他又不是我的大仇人。” 楚我儿从彭十三刀话里分析出——诸葛袭人并没有死! “诸葛袭人并没有死,也许还活着,我不知道那个女的是不是可以杀掉他。” 彭十三刀口中的“那个女的”,指的就是所谓“花月痕”的金魔鹫,照她之言,金魔鹫在追杀诸葛袭人! “我的目标不是诸葛袭人,而是你和你背后的‘七杀旗’组织。”彭十三刀话里缠绕着千层杀气,用着千层杀气缠绕着的话语继续说:“我可能要杀掉所有七杀旗的人,所以你楚我儿也身处险境。” ——“啊!我儿子不见了,你们谁杀了他!” 薛逍莲更加疯狂,疯狂中还隐藏着浓浓杀意!——一眼看到身穿“锁子黄金甲”的楚我儿,逼近几步,逼问:“你杀的。你是谷弱禅的杀手!” 楚我儿后退一步,把“惊鲵”、“悬翦”握紧,准备先发制人!要知道薛逍莲的“纯阳罡气”,绝非一般人可以抵挡得住的。与其受死,不如先发制人杀死疯狂如魔的薛逍莲,才为上策。 “你儿子是我杀的。” 楚我儿想不到,彭十三刀居然会在自己危难之时……替自己解围!薛逍莲的凶暴目光,立刻转移—— “你儿子是我杀的。” 薛逍莲仰天大吼,愤怒至极! 彭十三刀就是要他愤怒至极!在薛逍莲愤怒至极,仰天大吼的一霎间——突然发招,致命一招! 薛逍莲修炼“纯阳罡气”半生有余,内力深厚。即便是被人打中要害,也绝不会致死。可是薛逍莲被彭十三刀所发的绝招“纯阳罡气”打中死穴! 薛逍莲口中缓缓淌出鲜血,眼前死灰一片!站立了一刻,尸体才缓缓倒下。 花遮唇身后的薛尔准,看着叔父惨死在彭十三刀手里,心中也如刀绞一样。人已死,即便是伤心难过,又有何用。——无用,或许死对叔父而言是一种解脱,被诸葛袭人欺骗、利用,自己心里比现在好收不到哪里去。 薛尔准忽然害怕了。害怕彭十三刀会对自己猜忌,猜忌自己可能会为叔父薛逍莲报仇。那样的话,自己岂不身处险境…… 楚我儿也害怕了。与薛尔准不同的害怕,想不到彭十三刀居然能够一招打死薛逍莲这样的绝顶高人!假若,她把七杀旗一干人等全部杀掉的话,自己岂不是永远不可能知道父亲楚放天和大师兄燕南宫之死的秘密了。 “你真的会杀死七杀旗一干人等?” “……也不一定,只要他们臣服于我折花教旗下,说不定可以保全性命。”彭十三刀的话,当然还有另一种理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你又是谁?” “你认为,本教主会回答你所问。” “我必须知道呢。” “那你死定了!” 楚我儿看着彭十三刀,说:“要杀我也容易,也难。” “你们在本教主眼里,一样容易。你楚我儿也一样容易。”彭十三刀回视着楚我儿,目光里没有杀意,却说出了有杀意的一句话,她说:“你的生死,全在我一念之间……你或许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是真的。”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所说的一定是真的。但是,为了楚门一脉!” “你不能相信,是不是?” 楚我儿……武林之中卧虎藏龙,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十三 月残之夜。 诸葛袭人把瘦小的身躯,缩的跟一个拳头大小,有似离弦之箭!穿梭在树林之中。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目光随着他身躯移动而移动,他在寻找破绽! 陆瘿公“陆地飞行术”,巧妙地拦住了诸葛袭人的去路。 ——球体在空中旋转着,他对陆瘿公说:“陆堂主等这一天,想必等的太久了吧。” “如大人所说,的确很漫长!” “怎么你一个人,不多带一些帮手,不怕杀不死我。” “老夫一人足以!诸葛袭人,你受死吧。” 陆瘿公发出一掌,只听空中一影飞来,替诸葛袭人化解了这一掌!情急之下,陆瘿公抬手朝飞影发出一掌,掌力击中飞影,眨眼瞬间功夫,诸葛袭人趁机不见了踪迹。 陆瘿公扫目追视,哪里还有诸葛袭人的身影,气愤异常!跨出一步,要一掌结果了对方性命,泄恨!掌力未发之际,突然对飞影身份置疑,问:“你是何人?为何出手救诸葛袭人?” “陆老侠客原谅晚辈无知,但是晚辈不能让他这样死去。” “是你……”陆瘿公听出是“花月痕”的声音,叹息:“你怕老夫刚刚一掌结果了诸葛袭人,而失去知晓紫金敖之死的真相。” “晚辈别无它意!” “你起来吧。”然后转身要走,被金魔鹫:“陆老侠客且慢!” 陆瘿公止步,没有转身问:“你还有何事?” 金魔鹫早已取出一颗“飞蝗石”,指力飞送——陆瘿公只觉后背一处穴道之上一麻,周身便不能动弹一下,知道自己穴道被点,只是心中不解? “陆老侠客想必一定会去葛岭?” “不错!你也知道诸葛袭人会逃往葛岭,乞求贾虫的保护。” “诸葛袭人晚辈替陆老侠客杀,还望陆老侠客见谅!” “你……”陆瘿公听着金魔鹫远去的脚步声,闭目叹息:“诸葛袭人铲除我‘盘马堂’,杀死我百余名弟子,不杀他岂能让数百亡魂安息于九泉。” “杀了诸葛袭人,陆堂主又能改变什么。” 陆瘿公睁开眼睛,他猜出背后说话之人是“鼠步怪盗”——杜妙手,对杜妙手说:“的确改变不了什么。但是我非杀他不可。” 杜妙手解开陆瘿公背后的穴道,对陆瘿公说:“陆堂主为杀一个诸葛袭人,付出了多少。但是结果又是什么。” “你想说什么?” “我们只顾着对付诸葛袭人,却忽略了另一个敌人!” 陆瘿公心领神会,问:“你指的是那个‘彭十三刀’?” “堂主所言不错!此人身份神秘,似敌非友!不可不除呀。” “你知道了什么?” 杜妙手知道了解难败、花不开出家为僧,花遮唇做了“花落地狱门”的掌门人,但是却臣服了“彭十三刀”!而且就在刚刚,她还一招杀了武功高强的薛逍莲。 陆瘿公听完杜妙手所言,深思了很久,他说话:“你怀疑……” “不然!她为何要控制‘花落地狱门’。” 陆瘿公想到了“楚我儿”,问:“楚我儿人呢?” 杜妙手也不知道,只看到楚我儿与彭十三刀又一阵对话,之后与彭十三刀一起走出了“花落地狱门”,消失在了夜色里不见了。 “你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杜妙手点头,他不知道。不过他知道,楚我儿绝不会像花遮唇一样,屈服彭十三刀的。或许……他们……是……比武……也未可知的。 楚破前pk楚我儿·第七集 十四 “你跑不掉的。——看招!”花月痕“招魂杀”、“绝代杀”、“阎罗杀”……招招都是擒拿之式,犹如幽灵之手,罩住了缩成球体的诸葛袭人!五指一缩,把诸葛袭人攥在手里,看着手里的诸葛袭人笑了起来,自己终于有机会可以知道紫金敖死的真相了。 “紫金敖怎么死的?” “老夫若不说,你一定会杀了我。可是说了又不一定能活命。” “诸葛袭人!不要在我面前讲任何条件,要知道你没有这个资格。” “你说错了!我有,紫金敖之死的秘密。”诸葛袭人被五指攥着,他说:“武林之中,只有我知道紫金敖死于何人之手。假若,你杀了老夫,就等于杀了唯一的活口。” “活口?” 诸葛袭人知道花月痕一定不明白自己的话,所以他解释一下,说:“你知道什么人在杀我。” ——七杀旗! “你是说……。” “你没有猜错。你一直被人利用了。七杀旗其实是要杀人灭口,谷十恶绝不会轻易告诉你他们的奇谋究竟是什么的。因为他们为什么要相信你。” 诸葛袭人见花月痕不说话,继续说:“七杀旗在葛岭刺杀失败之后,就知道很难再置老夫于死地。他们利用所有可以利用之人。其目的就是杀人灭口!” ——自己知道有关“七杀旗”内幕的事情并不多,原因是自己当时对“七杀旗”内幕毫无兴趣可言!难道并非陆瘿公和裘躬啼、薛右手、萧离人、游南子所组织的复仇行动? “你所说之言,有何证据证明?” 诸葛袭人沉默了一下,回答:“你想要什么样的证明?” “我不知道,你说说看,或许你所说的就是我想要的证明。” 诸葛袭人这次没有迟疑,而是很快答复花月痕—— “楚门或许也知道一些紫金敖之死的秘密。” 花月痕知道楚放天和徒弟燕南宫已经被杀,自己当时认为楚放天之死不可能与紫金敖之死有关联,因此并没有接近楚放天和燕南宫的尸体一步,谷十恶、陆瘿公一直不愿意让楚我儿见到尸体,由此可知尸体之上的确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楚放天和他的大弟子燕南宫,是不是已死?” 花月痕没有回答,但是却默认诸葛袭人的猜测,事实他们的确死了。 “七杀旗之所以杀他们,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人灭口!” 花月痕思索着诸葛袭人的话:七杀旗之所以杀他们,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人灭口!不错,……七杀旗的目标的确是楚门和诸葛袭人二者,莫非正如诸葛袭人所推理的杀人灭口。 “……假若老夫没有猜错的话,裘躬啼、薛右手、萧离人、游南子已经被杀!我说的可对?” 诸葛袭人居然没有说错,因为裘躬啼、薛右手、萧离人、游南子的确为自己所杀,他们的确死在了自己的“夺命七杀爪”之下,因为当时自己怀疑他们在利用自己达到他们除去诸葛袭人的目的的同时也在利用诸葛袭人身边的赫连飞鹰和北唐十八娘出去自己。情急之下为了不被设计而杀了他们,现在回想……莫非是陆瘿公和谷十恶利用裘躬啼、薛右手、萧离人、游南子故意在自己面前制造假象……利用自己多疑之心杀死他们,从而达到他们二人的目的。 “谷十恶一定想做‘恨天教’的教主,而陆瘿公又一心想置老夫于死地。” 花月痕渐渐垂下了握着诸葛袭人的那条手臂,五指缓缓松开,诸葛袭人滑落到地上,依旧利用“铜皮缩骨功”蜷缩在一起,样子跟刺猬一样。 “你说的没错。楚放天、燕南宫、裘躬啼、薛右手、萧离人、游南子的确已经死了。” 诸葛袭人接着就说:“那老夫就可以断言了。” 花月痕听诸葛袭人说:“陆瘿公、谷十恶利用裘躬啼、薛右手、萧离人、游南子,让我在判断上失误。误以为是裘躬啼要置我于死地。其实是陆瘿公、谷十恶的阴谋诡计——杀人灭口!” “你是说,紫金敖是被陆瘿公或是谷十恶所杀?” “不可能是陆瘿公,一定是谷十恶用‘五毒腐尸砂’杀死了紫金敖……只可惜赫连飞鹰死了。” ——赫连飞鹰? “赫连飞鹰的‘斩月刀’是一个神秘人所曾,其目的就是让你误认为是老夫杀了紫金敖,然后你为你所心爱之人紫金敖报仇杀了我诸葛袭人,达到七杀旗的最终目的。” 诸葛袭人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花月痕也听明白了。杀死紫金敖的凶手,极有可能是“不死活阎罗”——谷十恶,为了灭口他合谋或者利用陆瘿公、杜妙手、裘躬啼、薛右手、萧离人、游南子,组织“七杀旗”杀掉所有知晓紫金敖死之真相的一干人等。 楚放天、燕南宫极有可能知道了紫金敖死之真相,因此才被杀害!不然,他们师徒与解难败、花不开前后失踪,为何死的人之中却没有解难败、花不开呢。 花月痕自己就能自己。因为,解难败、花不开并不知晓紫金敖死之真相。所以他们没有被谷十恶杀掉,而且还活着走出了不死谷。 “你如果知道楚放天师徒的尸体所在,你大可去看看,看看凶手是不是谷十恶。” 花月痕知道楚放天、燕南宫的尸体就在“不死谷”里,莫非楚放天、燕南宫为“五毒腐尸砂”所害? ——陆瘿公与楚放天虽不是什么结义兄弟,但是曾把自己为出生的女儿与楚门指腹为婚。假若谷十恶杀死了楚放天,陆瘿公不可能无动于衷,置之不理的。事实证明,陆瘿公的确是置之不理!这又是为什么呢。 “陆瘿公一心要置老夫于死地,也许他另有巧妙的打算也未可知的。” 诸葛袭人显然并不知道陆瘿公会有何巧妙的打算,诸葛袭人果然说:“可惜,老夫也不知陆瘿公有何巧妙的打算……” 花月痕知道这一切都是诸葛袭人的猜测,事实也许并非如此!但是此种猜测,又并非目无道理。唯一验证之法就是到“不死谷”,见谷十恶并要他带自己见一见楚放天、燕南宫的尸体,看看他们究竟死于何人之手? 诸葛袭人蜷缩在自己脚下,自己随时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你随时可以杀了我,我又怎能此刻戏诈你。” 花月痕没有说什么,身形一轻,消失不见了。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身子悬浮了起来,瞬间犹如离弦之箭一般消失不见! 十五 蜀山,子时—— “金眼貂蝉”——江蓑烟昏睡中听到了一下响声,睁开眼睛一看,门居然开了。让她不解的是,门前站着九方断水,黄袍裹着她的周身,目光直视着江蓑烟,温柔无力的直视了很久,她说:“你一定有很多话要问我,但是你要先回答我。” “你说。” 九方断水说:“你相信,你爹杀了夏侯老剑客的两个儿子吗?” 江蓑烟用力摇头,并说:“我死也不信,我爹一身侠骨,决计不会做出有损楚门之事的。” ——“你没有说错,你爹没有杀夏侯老剑客的两个儿子,也没有重伤过夏侯十二弟,你明白吗。” 江蓑烟不明白,而且更加疑惑了! “我虽然知道的比你多,但是我也不明白很多……很多。燕南宫的死、夏侯兄弟的死、门主的死……很多很多的不明白。”九方断水忽然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江蓑烟慌忙蹲下身子,但是九方断水却笑了,已经晚了。她已经服下了一种毒药,眼睛里流下了泪水,口里断断续续地说:“燕……南宫死了,冷秋水死了,我为何还不死……” “你为什么要死,你还有好多没有告诉我呢。” 九方断水已经不可能听到了。她——死了。 江蓑烟站起,她大惑不解!不解九方断水为何服毒自尽!燕南宫死了,她深爱燕南宫……不认独活在世,但是燕南宫之死……父亲陆瘿公!对,九方断水死之前打开牢门,目的或许就是让自己在她死之后能够走出八剑房,自己走出八剑房必会去父亲陆瘿公或者是蜀山楚我儿……可见九方断水所知道的,父亲陆瘿公或是楚我儿也知道,由此可见——自己要离开这里去找父亲或者楚我儿了。 楚我儿不知现在怎么了。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好奇、冲动?他总是做事情要感情用事,让人担心!不过,他已经是蜀山派的剑侠客了,早应该变得成熟老练一些了。 江蓑烟的视线离开了九方断水的尸体,她要像九方断水希望的那样离开这里,去见自己应该见的人。揭开自己心中的不解谜团! 楚门没有杀自己,可见夏侯十二弟所中之伤并非父亲所伤,夏侯十二弟的两个儿子并非父亲陆瘿公所害。自己不需要担心太多,因为自己一直所担心的都是从未发生的。 江蓑烟不知道真正发生了什么,不过自己只要能走出八剑房,总会知道的。说不定楚我儿已经知晓了,即便是楚我儿还不知道,想必父亲陆瘿公一定知道所发生的一切。 “谁杀了你们?告诉爹爹……死了!死了,都死了!” 江蓑烟听出外面是夏侯十二弟的声音,慌忙奔出——见夏侯十二弟头发散乱,神情呆板盯着自己,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之人,他不记得自己了吗。 ——“你是谁家的姑娘?你有没有见到我的两个儿子?他们兄弟失踪了很久了,一定是被什么人暗杀了。”夏侯十二弟悲凉的笑了笑,继续说:“老夫剑法造诣不在解难败之下,所以凶手另有其人!” 江蓑烟注视着疯癫的夏侯十二弟,不能说话。她想不到自己该用什么话安慰眼前的疯癫老人,一种悲凉油然而生!走近夏侯十二弟,说:“你的儿子没有死,只是贪玩……忘记了回家,等他们玩够了,自然会回家的。” 夏侯十二弟好像没有听见一样,慢慢走开,自言自语着:“……玩够了,回家、回家……。” 江蓑烟可以确定一点,夏侯十二弟真的疯了,并非是在演戏。他确实不需要在自己面前演戏,至少江蓑烟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破江山》终极版·第一集 21 饶雨打了个哈欠,困极了!眼睛难受的要命,还有多少页?大概翻着估计了一下,少说还有100多页呢。——现在是什么时间,天已经很亮了。 ——12点59分,已经快下午1点了!!难以相信,肚子虽然有点饿,但是比起睡眠来,此时还是睡眠更为重要!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有意无意的翻着小说《破江山》未看的章节,忽然他发现一个痕迹!仔细一看,立即断定是孙小妹在计程车里所为——居然偷偷把小说后半部分撕去了几页,可恶的孙看我……孙小妹!翻阅中,发现一个极其有趣的现象……被孙小妹撕去的部分分布的很平均,很技术。这样做唯一觉得好玩的人,只有她孙小妹了。 饶雨叹息,无奈地看了眼被孙小妹撕去的残缺小说,气的“傲物赤子”无可奈何花落去。即便是找她理论,也无济于事。何况昨晚她喝了个酩酊大醉!说不定还在梦里偷笑呢。 饶雨幻想着孙小妹偷笑自己发觉小说被撕后的幸灾乐祸的表情,心里更加恼气了。——再加上困得要死!也没有什么精力立刻去找孙小妹理论……不如先睡上一觉,等自己有了精神再找孙看我理论也不迟。 ——对!就这么办,再不补充一下睡眠,“死”的人只怕就是自己了。好像,有一种刑法就是不让睡眠,一直让你困死为止。想着可怕的睡眠刑法,摆好枕头位置躺下身体,轻松、舒适的感觉,感觉好极了! 人应该在自己处于最应该睡眠的时候,再补充睡眠。因为这样你才能深刻体会到睡眠对人体的需要有多么大!尽管很困的饶雨,并没有眨眼功夫进入沉睡状态。 《破江山》又被拿在手里,简单的翻阅着,他想知道“楚我儿”的结局—— “尊驾是武林中人,又为何……?”说话之人是“风流太师”,贾似道很愿意听“廖莹中”解释解释,他问:“你是何目的。” “小人并无任何目的。只是被武林中人追杀,无奈之下出此下策。” 贾似道点头,又问:“追杀你之人,都已经死了吗?” 诸葛袭人摇头,并回答说:“有的死了,有的还活着……” “……难道,追杀你之人很多?” 诸葛袭人点头,神色惨淡的他说:“他们杀我大多是为了报仇,其实小人早已大彻大悟!” ——大彻大悟! “人总归有一死,死有时候却是一种解脱,七杀者,计攻于心,带“七杀”者有杀气、威严!对日主有威胁而无益处,暗藏风险,如抱虎而眠,终日恐慌,至死方休!” 贾似道不解其意,问:“先生所言不尽玄机,可否剖析一二?” 诸葛袭人解释说:“仇怨太多,难免是自寻死路!” 贾似道想到了自己,不说话了。 “大人好自为知,小人去也。” 诸葛袭人说完,慢慢站起走开。——人在某些时候总能大彻大悟!可见人性本是善,而并非恶。 贾似道默默注视着诸葛袭人消失的地方,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没有说话的时间里,他是不是也同诸葛袭人一样,大彻大悟了?没有人知道,或许是,或许不是吧。 “七心小卧龙“——诸葛袭人无力推开门,没有掌灯!因为不需要了,自己已经是将死之人!有一种毒药服下去不会很快死,但是绝对会死。死之前,诸葛袭人想到了一个姓“尹”的朋友,自己在幼年时做了一件很对不起他的事情,后来听说为此服了毒药,死掉了。 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诸葛袭人自己都回忆不起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了,好像他有一个儿子……叫尹星邪……甚至渐渐模糊不清,渐渐失去知觉。 诸葛袭人的结局居然是服毒身亡。再翻了几下—— “是真的。”彭十三刀知道花遮唇并非口无遮拦之人,但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蜀山楚我儿会……会自己自杀身亡! “你如何证明,楚我儿不是被你所杀。” 花遮唇笑了,他说:“我要杀他总会有目的或是动机,假若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楚我儿自尽后的尸体。”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相信你没有目的或是动机去杀楚我儿。” 饶雨闭上双眼,蜀山楚我儿难道果真是自尽身亡了吗。……渐渐思维模糊起来。楚我儿、江蓑烟、诸葛药玉、七杀旗……紫金敖、楚我儿之死,连续在脑海内闪现《破江山》结局是什么,是……。 22 1点零9分的时间,小极品一样的极好身材孙小妹还在梦里傲游网络,玩转“星际争霸”呢。——撩人的身姿侧躺着,蜷曲着完美身材里的坚挺胸部以及那傲人美臀,怎能不惹人怜爱动容,怎能不让人心生邪念。 大野美看渐渐感觉到头疼欲裂,昨晚的确喝的太多酒了。用手掌磕了磕昏昏沉沉的头部,想清醒一下,目光扫视是自己房间。昨晚怎么回来的都忘记了。不禁觉得好笑,笑容消失。……格雷克那小子不知会不会在美国也跟自己一样,思念对方。不想了,口渴的要命极了。 孙小妹还没有醒,美看没有叫醒她,或许人家正在做好梦呢。何必打搅呢。支撑着上身坐起,移动臀部笑了床,浑身还有些困意,下次无论如何都不要喝这么多酒了。 大野美看忽然想起,类似这样的话,似乎自己在美国、日本都说过,但是自己依旧是……朋友的邀请怎能忍心拒绝呢。 ——“美看,几点了?” 大野美看扭过头,笑了起来,又趴回到床上,捏了下孙小妹的悬胆鼻子,告诉女酒鬼孙小妹:“下午一点,我们可是两只雌懒猫呀。” 孙小妹猛然坐起,又倒回了床上,闭着眼睛,告诉美看说:“渴的我浑身无力!你不渴吗。” 大野美看的嘴巴干干的,想必孙小妹比自己更渴! “喝的时候,就你一个人凶!你知不知道昨晚你喝了多少酒?” 孙小妹摇摇头,又把头脸埋在软枕里,闭着眼睛一边补充睡眠,一边等大野美看回答自己想知道的。 “你喝了四种酒,加起来少说也有五六瓶。——真不知你的小肚子有多大。” 孙小妹自傲的笑了下,依旧闭着睡眼回答说:“你不知道,我将来是要生双胞胎的。肚子小了绝对不行的。” 大野美看禁不住笑了起来,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要再笑了冷艳的美看小姐,再笑极品尤物看我就要渴死了。”孙小妹居然自居“极品尤物”,其实她距离“极品尤物”还有一段距离呢。但是孙看我说她是绝代小极品一点都不为过,不然“傲物赤子”又岂会暗恋一个只有金钱的普普通通同学孙看我呢。 大野美看忽然心痒难耐,神秘领域血脉潮涌!做了个深呼吸,倒回床上。抱住孙小妹不放,嘴里还开玩笑说:“我是人妖,你死定了。” 孙小妹不予理会,眼睛也不睁一下,突然把手伸进大野美看上衣里,顺便找个地方乱捏起来,捏的美看格格娇笑,连叫求饶不止。 “你的身材极好,想不到皮肤也好,手感滑滑的告诉我用了什么秘密武器?” 孙小妹色迷迷的舔了舔唇角,模仿着色魔的样子,“威逼”并“质问”大野美看:“不说的结果很惨的。” 大野美看哪里有像孙小妹所言的那样,会意是在拿自己开玩笑,立即“以牙还牙”,装出一副无可奈何又极其恐惧的表情,“求饶”但是她居然说:“你只要多想一想异性,一星期内保管你的身材魔鬼、皮肤惊艳。” 孙小妹居然信以为真,但是又半信半疑,为了确保,她又一脸严肃认真问:“真的吗。” 大野美看见孙小妹居然会天真的信以为真,立即大笑起来。 孙小妹瞬间明白过来,知道自己被骗,连忙抓起枕头盖在自己脸上,口里连连叫着:“丢人、丢人、丢人……,我没脸见人了。” 大野美看觉得孙小妹是在太有趣了,甚至可以说是有趣极了。想假如任何一个人都像孙看我一样有趣,地球名字的前面绝对要加上“有趣”两个字才能让世界认同。——那样的话,一定是人类理想的乐园世界! “你的脸一定是黄金铸造的。不然面子怎会如此重要,你说我说的对吗。” 大野美看下了床,走出屋子。 孙小妹拿开枕头,坐起又把枕头抱在怀里。不知为什么,拳头雨点一样打在枕头上,她在委屈什么? “哎!自己怎么会变笨了。还是自己没有她聪明,居然会出丑。”女孩子是无论如何不能太笨的。那样的话绝对没有一个异性敢喜欢你的。这件事决计不能让饶雨知道,自己在那小子心目中可是最聪明的。 门忽然被推开!——是大野美看,怎么一副如此惶恐神情? 孙小妹还未问出口,已经听到了回答:“昨晚,店里遭劫了!” 孙小妹在床上一下子跳了下来,冷静了一下,笑了,又想让自己出丑,然后在一旁耻笑,自己可绝不是笨的要命的。 “水呢。不要闹了美看,你的诈术已经对我失灵了。” “什么?诈术!你在说什么?”大野美看一副严肃的神色,让孙小妹渐渐紧张起来,什么人如此大胆? “……一定是雷家那两个混蛋干的。你表姐呢。” 《破江山》终极版·第二集 23 维罗斯顿刚刚与有“商业将军”美称的孙龙少先生,通了电话—— “你暂时不要报警,也不要轻举妄动。让我来处理。”这是孙龙少先生的最后一句话,维罗斯顿看着破碎了面的的碎玻璃想到了一个人,或许她就是线索也未可知。 “您有时间吗。” 维罗斯顿没有转身之前,就是知道身后之人正是自己想到的线索。 “听到你的声音,我感到很高兴。”维罗斯顿转过身,微笑着又对李天玉说:“你猜得到我为何高兴的原因吗。” 李天玉微吃一惊对维罗斯顿的幽默感显得有些神魂不定的样子,很快有被另一种表情掩盖,她干笑了一下,神色自若地猜测说:“是不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天啊!你是怎么知道的。”维罗斯顿难以置信的惊叫,同时又格外亲密的拉着李天玉的手说:“我以为你猜不到的,没想到你……” “我只是胡乱一猜,没想到误打误撞侥幸被我猜到了。” 李天玉还要一副不以为然地解释:“其实,我只是一个做临时工的。” 维罗斯顿一直注视着李天玉让她说完,然后表情一变,她问:“你真的只是一个简简单单做临时工的?” 李天玉付之一笑,看了下维罗斯顿,低下头思忖一下,又抬起头回答说:“你要对我说什么?” 维罗斯顿很幽默的表情看了一下李天玉,对她说:“你是不是也能猜到昨晚的‘抢劫者’是何人。” “我不是算命的。” “可是你刚刚却猜到,我找到了线索。” 李天玉哭笑不得的长出口气,质问:“仅凭此点你就可以断言,别人心怀不轨吗。” “你错了。并非仅凭一点。”维罗斯顿说出了并非是自己大胆设想的话,她说:“你和赖飞相遇一定很偶然,偶然的连你们都无法相信。” “这是浪漫。你怎会连这个也不知道了。” “浪漫?我可以肯定,你的第一次浪漫绝对是在我之后。”维罗斯顿还告诉她:“雷凯熙、雷凯虎姐弟的计策不是很高明,你与赖飞或许没有感觉到。但是的确不是很高明的计策。” 孙小妹、大野美看听到维罗斯顿的声音,立即止住了脚步。这个时侯又是对望一眼,维罗斯顿也在怀疑是k珠宝店的计谋。 “瘦体姐姐”——李天玉一笑,笑维罗斯顿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可笑空想家,止住笑她说:“你只凭借着你自己的推想就说别人是有预谋的,你自己不觉得很不妥吗。” “如果正如你所言,的确不妥!可是我绝不是一个空想家,而是一位明察秋毫的商人。” “商人不是警察,即便是警察也不能随便诬陷的。” “你可以报警!让警方来调查此案,澄清你自己是无辜的。” 维罗斯顿说着把手机借给李天玉,并鼓励她说:“要不要我告诉你中国的报警电话的号码是多少。” “我既然是清白的。就不需要警方来澄清什么。” “雷凯虎的底子不是很干净,他一定不希望你带给他任何的麻烦。” “我不认识什么雷凯虎,请你不要信口雌黄。” 孙小妹忽然灵机闪过,拿出自己的音乐手机,找到通话记录。果然有一个陌生电话的号码,快步下楼,走近李天玉,说:“你的身材很好,很吸引男人的欲望。不然像雷凯虎那样的无可救药之人,是绝对不会看上你的。” “我只说最后一次,我并不认识什么雷凯虎、雷凯豹的。” “你昨天晚上趁我喝醉的时候,是不是用我的手机给雷凯虎打了电话,目的是通知他派人尾随我们其后,寻找可以下手的机会。” “你凭什么肯定?” “我的手机上还保留了你的通话记录,你匆忙中忘记了删除它,要不要我问一问你的老板雷凯虎?” “想不到谨小慎微的我山崎智保,还是被你们察觉了。”原来“李天玉”是她的化名而已。 “你们要拿我怎么样?”山崎智保不以为然的问。 “赖飞那小子人呢?” 孙小妹问山崎智保。 “雷族五煞”之一的山崎智保回答说:“那个异想天开的白痴笨蛋,应该在k珠宝店里吧。” 孙小妹认为最可恶的人要数赖飞,怎能为了自己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呢。 “他出卖了你们,你们要不要处罚他一下,假如你放我回去。我是会让雷凯虎放他的。怎么样?” “你只不过是他的一个人力炮台(**中的对方多指女性),有资格命令他吗。” 山崎智保怒火万丈,她讨厌任何人用歧视的口吻对自己讲话。想到眼下自己的处境,只能忍耐无言。 “可以告诉我,雷凯虎的目的是什么吗。”维罗斯顿试探性的问。 “你杀了我,也不会知道的。”山崎智保坚决拒绝回答维罗斯顿的问题。 孙小妹摁了通话键,把手机移近耳朵,一个似乎是雷凯虎的声音:“谁?是智保吗。情况怎么样了。” ——“她被我们发觉了!你不用问我是谁,我告诉你我是孙看我。” 一 “你是何人?”是什么人在问自己,但是奇怪的是饶雨自己很快意识到说话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武林小圣人”——紫金敖,果然自己面前出现了一张很熟悉的脸“紫金敖”,看着紫金敖就好像平时自己在照镜子一样。 “这是什么地方?我从未来过这里,紫大侠不是传闻被杀了吗。” “这里是武林,也是你的虚无幻域!”紫金敖还告诉饶雨:“你不必惊奇,你已身在武林可你却并非武林之人。” 饶雨没有用任何话反驳,因为“武林小圣人”之言,一点都不错!自己目前的确不是武林中人,没有武功,没有兵器。但是自己是不是可以像武侠小说《夺魂幡》里写的那样依照主人公“白眉浪子”——叶傲风乞求拜绝顶高人紫金敖为师呢。 “你是不是很想拜老夫为师?” 饶雨连忙跪下,连连叩头说:“恳请紫大侠收我为徒。”为了得到紫金敖的怜悯之心,饶雨也想武侠小说《侠胆魔心》里写的一样,依照对主人公“阴山鹰爪王”——风傲天的描写,自己也痛哭流涕地说:“我父母被武林魔头所杀,恳求前辈收我为徒!为武林除害!” “武林小圣人”——紫金敖神色自若,对跪在自己面前谎称父母为武林魔头所害的饶雨说:“饶雨,你起来。” 饶雨想不到,紫金敖大侠居然知道自己的姓名叫“饶雨”,难道紫金敖已经知道自己在他面前谎言相欺。若是那样岂不拒绝自己所求。 “我虽然死了,但是你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虚无幻域’之中,并且你见到我紫金敖。” “傲物赤子”——饶雨不知道紫金敖要对自己说什么,依旧跪着不敢妄动一下,唯恐自己什么地方触怒了“武林小圣人”,可是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拉起,等自己完全站起的时候,居然看到紫金敖依旧站着,并没有来拉自己。不解中……明白紫金敖神功盖世,想必刚刚用自己内力拉起了自己。 “你不要说话,看着我。” 饶雨依言注视着紫金敖,在与紫金敖目光接触的瞬间,自己身体凛然一阵,感觉到自己仿佛奇异的进入了某种物体里面,又好像另一种物体进入了奇异的进入了自己身体之内。 “饶雨!你现在可以睁开眼了。” 饶雨依言睁开眼里,眼前的紫金敖不见了踪迹!怪异之时,只听到紫金敖的声音—— “饶雨不必惊奇,从此刻开始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明白老夫的意思吗。” 饶雨怎么会明白! “晚辈不明白,还望武林圣人剖析一二。” “虚无幻域就是你的‘武林’,你不是要《破江山》的结局吗。” “前辈所言不错,但是晚辈依旧不明圣人之意。” “你有什么不明的?” “我们为何会奇迹般合二为一成为一人之体?” “这个问题不用老夫回答你,日后你自然会明白。” “圣人是否对晚辈有所托?” “你太小看紫金敖了。倘若连紫金敖都无法解决的事情,天下间就没有人可以解决了。你都明白?” “晚辈愚昧,请圣人不要见怪。” “你要答应老夫唯一的一个要求,你可能做到。” “请紫老前辈告知晚辈。” 紫金敖说:“你决不能像楚放天之子,蜀山楚我儿一样!你可能做到此点?” 饶雨并没有看完《破江山》的全部内容,因此不知紫金敖口中所指的是什么? “晚辈不明,还望紫大侠告知。” “你既然不明,为何不到武林之中寻求答案。” 饶雨会意,微笑着抱拳说:“多谢武林紫圣人!” “你太客气了。天地间哪里有自己谢自己之人,你要做侠骨男儿不可半途而废!” 饶雨谨记!——可是眼前无路可走,不得不再问紫金敖:“前辈指引迷途!” “路就在你自己的脚下,只要肯迈出‘脚’自然就会有路可走。” 饶雨相信了紫金敖所言,然后依言迈脚一踏!眼前豁然开朗一片:柔和的细风、清香的花草味道、野鹿、白猿张望自己对面山崖上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银河瀑布,倾斜而下。煞是好看的一副武林画。 “何人在此,居然胆敢擅闯叠云涧!” 饶雨被这句呵斥惊得从沉醉中觉醒,眼前并肩走来两位武林打扮的侠客。——“叠云涧”!好熟悉的一个名字,似曾在哪里听过,瞬间记起……《侠胆魔心》和《夺魂幡》里风傲天为父报仇与阴山老祖决战此处,被武林传为佳话。 饶雨……饶雨感觉不对,自己应该已经是“武林小圣人”——紫金敖了,怎能依旧把自己看做区区都市少年“饶雨”呢。 紫金敖抱拳相告风傲天和叶傲风两位少年成名侠客,听到他说:“紫金敖是也。” “阴山鹰爪王”——风傲天大笑起来,对师弟叶傲风说:“他说他是紫金敖,师弟信吗。” “我信他绝对是紫金敖。”性格坚强,果断接受命运安排的少年解忧公主(《侠胆魔心》与《夺魂幡》里的女主人公),站在紫金敖(饶雨)身后脱口而出。她又对仰慕自己的两位少侠说:“你们依旧不喜欢相信应该相信的人。” 风傲天和叶傲风连忙跑到解忧公主跟前,笑脸相对,风傲天先说:“解忧说的又怎会错。” 叶傲风冷冷一笑,他见不得师兄风傲天与刘解忧说半句话,就醋劲十足起来。故意在解忧公主面前大声对师兄风傲天冷嘲热讽起来:“哎!有些人就是讨人厌,不管人家喜不喜欢只知献殷勤。” “叶师弟!你可不要颠倒是非黑白。大献殷勤的人就是你,师弟你不要血口喷人呀。” 叶傲风拽出藏在身后里的一对奇门兵器“子午鸳鸯铖”,跃跃欲试挑衅说:“风师兄要打架,师弟叶傲风随时奉陪到底。” 风傲天苦练“鹰爪力”也决非怕死之辈,飞身一跃,跳出一丈开外,眨眼拆解数招,招招都是要命的阴险招式! 紫金敖忽然若有所觉,想到此前此景正是《夺魂幡》的结尾部分:叶傲风帮助师兄风傲天报了杀父大仇,要求师兄将所爱之人解忧公主让与自己。风傲天侠骨男儿岂肯相让自己所***,于是与师弟叶傲风决战“叠云涧”,结果双双跌落悬崖。后来刘解忧被汉武帝奉旨,远嫁乌孙王。 叶傲风甩出一只“子午鸳鸯铖”,风傲天飞身后退避过,又一只“子午鸳鸯铖”打过来,按照《夺魂幡》的结局部分描写风傲天被打中要害。 叶傲风以为师兄风傲天坠落悬崖,伸头探望崖低之时,不料风傲天并未坠落崖低。——伸手抓住叶傲风衣襟,用力一拽,两人一起坠落了下去。 紫金敖在叶傲风、风傲天坠落的一霎间,以最快的速度阻止了悲剧的发生。 叶傲风、风傲天这次没有死。只因为紫金敖出手了,世上若多一些在别人需要帮助之时及时出手的人,会减少多少悲剧发生呢。 叶傲风、风傲天从生死线上被紫金敖拉了回来。除了惊魂未定的神态之外,唯一的是感激万分!你一定要知道“武林小圣人”救得不仅仅是他们的命,而是他们心中对解忧公主的情。 解忧公主对他们师兄弟而言,尤甚比生命更为重要。或许……爱情的最高境界……就是“凌驾”生命之上?只是紫金敖并不赞同。凌驾生命之上的“爱情”对生命是具有毁灭性的。 《破江山》终极版·第三集 二 “你们不用谢,我们后会有期。” “阴山鹰爪王”——风傲天察言观色,感觉到紫金敖匆匆离去必然是有要事。刚刚若不是紫金敖出手,自己早已粉身碎骨,早已与刘解忧阴阳两隔了。 “紫大侠且慢!” 紫金敖站住脚步,等风傲天说话。 “紫大侠刚刚出手相救,不喝上几杯美酒,怎能放紫大侠离去呢。叶师弟你说呢。” 叶傲风的话让刘解忧说了出来,她说:“风大哥之言不错,紫大侠千万不能推辞的。” 紫金敖推辞:“紫金敖今日有事,改日再与风朋友、叶朋友痛饮美酒。” 叶傲风岂可罢休。一步跨到紫金敖面前,拦住紫金敖去路,直言询问:“紫大侠有何困难,但说无妨。” 风傲天认为师弟叶傲风的话有些触犯紫金敖,于是笑着走过来,对师弟叶傲风的原话加以解释,他这样说:“我师弟之意,紫大侠不要误会。” 叶傲风半点也不肯落后风傲天,借机讽刺:“紫大侠怎么不知,你如此一说,不是在表示你比紫大侠还要善解人意了。” 风傲天没有半点意思认为紫金敖不善解人意,但是假若自己辩白岂不承认自己的确有意在说紫金敖大侠不善解人意了。 风傲天只有闭口不言,以此表明自己绝无叶傲风所说的意思。 紫金敖微微一笑,他并不是一个不善解人意的人。何况紫金敖还是武林中的小圣人呢。 “你们的意思紫金敖全明白,但是酒无论如何不能喝的。” 叶傲风、风傲天、解忧公主没有一个不感到奇怪的,因为“奇怪”所以又有人问——这次是解忧公主开口。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你还不把我们当做朋友,再这样神神秘秘他们师兄弟可真要为你再反目结仇了。” 解忧公主的话,无疑是在逼迫紫金敖说出自己不愿喝酒的原由究竟是什么。 紫金敖并不是不愿意说,而是紫金敖是紫金敖,紫金敖有紫金敖的做人处事原则。紫金敖是“圣人”级别的人物,所以做出的事情总比别人高出一筹。不然又有谁会相信,他就是“武林小圣人”呢。 “我想知道一个秘密,因此不便与各位痛饮。” ——秘密?还有什么比它更具有诱惑力呢。 三人异口同声:“是何秘密??” 紫金敖只好说出他的秘密,紫金敖说:“武林中出现了‘七杀旗’组织,你们可知?” 叶傲风、风傲天、刘解忧无人知道,紫金敖知道他们并不知道,接下来紫金敖才说:“楚门一脉的剑客相继死去。对此紫金敖不能袖手旁观。” “紫大侠为武林挺身而出,是少有的英雄豪杰。”风傲天接着叶傲风的话继续说:“我等人生境界虽然不及紫大侠万分之一,但是还有一颗锄强扶弱之心!” 紫金敖当时笑着注视着叶傲风和风傲天,我心里高兴极了,两位主人公武功不弱,有他们相助真可谓是如虎添翼,然而紫金敖却神色自若地说:“前途险要,生死不知。……两位侠客还是不要与紫金敖同去为上。” 叶傲风、风傲天对望一眼,立即跪在紫金敖面前,紫金敖长出口气,无奈之中只好说:“既然叶朋友与风朋友有侠胆之魄,就请与紫金敖一同上路。” “你似乎忘记了我呀。” 紫金敖投目看去,是刘解忧,只见解忧公主又说:“刘解忧也有侠胆之魄的。” “美看你看,他在那里耶。”孙小妹的声音,她怎么找到了这里,而且还认出了自己。……难道自己容貌没有改变吗。 孙小妹和大野美看顷刻间走近饶雨(紫金敖),说:“紫大侠还记得小妹吗。” 饶雨不解,孙小妹怎么知道自己已经是“武林小圣人”——紫金敖了?怪异不止的“傲物赤子”笑着问:“两位侠女怎会到此?” “紫大侠真幽默,这里难道只有你紫金敖才能来吗。” 孙小妹还是那个性格,唯一改变的是她的衣服,见她一身古代女子的服装:雪颈纤腰、风骨轻盈,看上去是另一种的风情。 “这位姑娘貌似昭君,请问姑娘芳名?”孙小妹一定要知道,不然她绝不会甘心的。因为她居然开始有点嫉妒刘解忧了。 刘解忧告诉孙小妹:“刘解忧是也。姑娘是?” 孙小妹没有说自己是富商之后,因为她知道商人在古代里是没有地位的。想了想,她才回答刘解忧说:“我本是前朝后周皇帝的公主之后,无奈落魄到此地步。” 风傲天替刘解忧说:“这位就是大汉的解忧公主,江都王刘建之女解忧。” 孙小妹好歹是个女大学生,历史并不陌生的。 解忧公主出生皇族,祖父刘戊曾是霸居一方的楚王。 景帝三年春,刘戊参与同姓诸王的“七国之乱”,兵败身亡。从此,解忧公主和她家人长期受猜忌和排斥,落入无法扭转的苦难之中。 罪臣江都王刘建之女因“和亲”远嫁乌孙昆莫(国王)而郁郁以终之后,汉武帝为了巩固与乌孙的联盟,于太初四年又将年仅二十的解忧,嫁给乌孙昆莫。 公元前87年,汉武帝刘彻去世。 汉昭帝刘弗陵刚继承皇位,匈奴便乘机接连进犯五原、朔方(今内蒙古境内)等地,同时对乌孙也采取攻势。 公元前74年春,匈奴又派人威胁乌孙昆莫,要求交出解忧公主。这个举动使翁归靡瞠目不知所措。对此,解忧毅然上书汉昭帝,建议汉、乌联合出击匈奴。 公元前72年秋、汉、乌联军20万,东西夹击匈奴,使匈奴大伤元气,从此一蹶不振,汉朝北边的威胁基本消除。 在乌孙生活了半个世纪,她一直活跃在西域的政治舞台上,积极配合汉朝,遏制匈奴,为加强、巩固汉室与乌孙的关系作出了贡献。 孙小妹感觉着“解忧公主”对自己构不成任何威胁,才放下心来笑着对刘解忧有礼貌的说:“刘姐姐,小妹这里有礼了。” 三 “紫金敖”担心自己此时的容貌是否已经是紫金敖了。古色古香的孙小妹、黑色忍装的大野美看以及《侠胆魔心》、《夺魂幡》里的人物刘解忧、叶傲风、风傲天或许都不曾见过《破江山》里的紫金敖。唯一的妙法就是找一个《破江山》里的人物陆瘿公、谷十恶什么的前辈人物,相信他们一定认识紫金敖。倘若他们都辨不出自己这个“都市档案”里的“紫金敖”与“武林事件”里的紫金敖之间的区别。那么自己真的就是紫金敖无疑了。 “你在想什么?”孙小妹问。 紫金敖回过神儿,想自己已经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紫金敖,为什么自己所想的每一件事情都要让别人知道。所以,紫金敖没有回答孙小妹。可是孙小妹居然猜出了—— “你一定在想花碎泪是不是?你还忘不了她是不是?尽管她为你紫金敖生下了一女,你还是忘不了她是不是?是不是?” 花碎泪?……很熟悉的一个名字。……猜想……她一定跟她的名字一样,一样体态娇娆、柔若无骨的。 “这个名字你一定很熟悉是不是,她是你紫金敖的妻子……你当然要无时无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她。” 紫金敖渐渐记起了花碎泪这个女人,渐渐有了她许多幽魂的记忆。……是不是应该说是记起了紫金敖的回忆更准确一些呢。 “你只要一天是紫金敖,就一天不可能忘记那个女人。” “紫金敖”已经逐渐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紫金敖,还是另一个人与紫金敖无关的人。但是饶雨(紫金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与紫金敖并非同一个人。只是同一个躯体内存在,如此简单而已。 ——一个躯体,两个灵魂。 紫金敖没有否认,他明白“自己”当年一定很爱那个名字叫“花碎泪”的女人,不然孙小妹也不会如此的嫉妒她的。可是……可是孙小妹……怎么会知道《破江山》里的紫金敖的所爱之人是花碎泪而不是金魔鹫呢。 “为了那个可恶的女人,你忘记了我。” “你……?”紫金敖记不清孙小妹又是何人。莫非她不是孙小妹,还是跟自己一样躯体内存在两个灵魂? “我是最爱你的女人金魔鹫,……看来你真的不记得了紫金敖,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我并不曾忘了你紫金敖。” 紫金敖,被孙小妹式的“金魔鹫”,感动了!他不明白,不明白紫金敖为何会忘记金魔鹫这样的女人。有这样的想法一点也不奇怪,要知道饶雨(紫金敖)只了解都市档案里的孙小妹,并不了解武林事件里的金魔鹫! “你不了解我,花碎泪死了。可是我还活着,你有时间了解我,但是你不可能有时间再去了解花碎泪了。” 紫金敖(饶雨)承认自己的确没有办法去了解一个死人,笑了一下,只能无言。也许自己是不是应该试着去了解一下金魔鹫? 这么做对紫金敖而言又合适吗。 《破江山》终极版·第四集 四 “我们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了。”紫金敖没有回头,但是谁都听得出是在问身后的这些人。他身后有金魔鹫、大野美看、刘解忧、叶傲风、风傲天五人。 刘解忧不回答,她是要让叶傲风或是风傲天回答。到“叠云涧”决斗的是他们,此刻还是否继续决斗只有他们心知肚明。 风傲天很明白刘解忧沉默的用意是什么,所以他回答紫金敖说:“当然要,紫大侠不是还有要事要办吗。” 大野美看与孙小妹(金魔鹫)一样对紫金敖所谓要事好奇几分,一身黑色忍者服装的大野美看,问:“紫大侠有何要事,我们怎么不知。” 紫金敖知道孙小妹的性格,没有迟疑的紫金敖对她们说:“楚放天的儿子楚我儿死了,我想知道楚我儿死之原因。” “谁杀了他?” 紫金敖摇头,说:“是他自己杀了他自己。” “你要揭秘楚我儿之死是不是?”问话的人是小妹金魔鹫,她等着紫金敖对自己所问的问题给出答案。 “是。不管蜀山楚我儿之死,与七杀旗有没有关联。紫金敖都要只要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金魔鹫极短的时间,或者说是没有用时间考虑就对眼前的紫金敖推荐了一个搭档——大野美看!理由总是有的,这次金魔鹫的理由居然让紫金敖都没有想到什么反驳的话。 “我的这位朋友出身东瀛,出身伊贺派下忍。武功好,逻辑推理也在你之上。只要有一点线索的东西,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紫金敖没有说话,除了他对金魔鹫推荐的忍者搭档感兴趣之外。紫金敖还想往下听一听—— “你完全可以在‘叠云涧’拒绝我,但是这样的机会绝对不会再有。所以你要考虑清楚。” 紫金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再说这类的小事情他是从来不用太多考虑的,当时我听到紫金敖说:“发现楚我儿自杀的人只有一个,就是花遮唇——唯一的线索。” 紫金敖说的一个字多不多,一个字多不少。连我自己都很满意他的回答。可是金魔鹫居然说:“这算什么线索,根本就不能算是线索。” 大野美看说:“紫金敖所说的是一条线索,只是单一看起来有点不像线索的线索。” “不像线索的线索也能算是线索。” 大野美看回答是:“我们只要再找一些线索,它就可以变成至关重要的线索了。” 金魔鹫听的不是很明白,我可以从她的表情里感觉到,但是她立即说:“看,她的确正如我所说的那样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紫金敖一开始就没有失望,我现在还不知道紫金敖是从来没有会失望的人。从来没有失望,无疑是一个意志坚强从不言弃的人。 这样一个人,又是如何被杀掉的。紫金敖绝不会像楚我儿一样自杀,那么他一定是被一个人杀掉的。能杀掉紫金敖的那个人究竟会是何方神圣? 前方走来一众僧人,五人。 紫金敖走上前去,恭敬的问:“请问大师可是草灯佛禅?” 龙爪僧回答紫金敖:“阁下所言不错,站在你面前的正是草灯佛禅。——你可是紫金敖?” 紫金敖连忙回答龙爪僧说:“大师也知道我。” “武林传言你已经死,想不到紫施主还尚在人间,可喜可贺。” 紫金敖知道草灯佛禅、龙爪僧身后的三位和尚法难、法智、法恩分别是叶割衣、花不开、解难败三位武林好手,看他们容貌并不是太老。以此猜想到此时此刻或许距离楚我儿自杀后不久,也许楚我儿还未自尽也未可知。 “楚放天之子楚我儿是否还在?” “阿弥陀佛。楚门被蒙古武士灭门之前,楚我儿早已自尽身亡了。” “楚门被蒙古武士灭门之后,楚门的剑客可有谁幸存了下来?” 草灯佛禅按照自己听到的传闻,一字一句说给紫金敖听—— “夏侯十二弟真的得了疯癫之症!并非传闻中所说的。‘斩月刀’贴在他的咽喉上的时候,他没有动。而是在问要杀他的折花教教主。” “夏侯十二弟问了什么?” “你有没有见到我的两个儿子?一个叫‘夏侯玩’,另一个叫:‘夏侯惇’,他们已经失踪了很久了。” “折花教主如何回答他的?”紫金敖问。 “折花教主没有回答夏侯十二弟,刀锋划破咽喉,血不断涌出,直到倒下。” “大师,此刻距离楚我儿自杀多久了?”问问题的是大野美看:“楚我儿死后可有什么人替他收尸。” “一年时间。”龙爪僧接着师兄草灯佛禅的话,回答大野美看的另一个问题:“陆堂主等人苦寻过一段时日,但是并未找到尸体。” “大师等人可知陆堂主等人此时会在何处?” “奸臣误国!蒙古兴起,破襄阳,占樊城,饮马长江。谢太后以皇帝名义号召天下‘举兵勤王’,天下义士纷纷响应诏书。”草灯佛禅下面又说:“文大人被折花教押送大都,想必陆堂主等人定会北上救文大人脱险。” “多谢大师相告。” 五 “依你之见,我们是不是要赶到陆瘿公等人前面?”紫金敖目送草灯佛禅、龙爪僧、法难、法智、法恩离去。相信陆瘿公等人中一定有江蓑烟,诸葛药玉嫉恶如仇想必也在其中。无意中抬头看到前方一众武林装束的人下马进了富泰客栈,行色匆匆…… “他们为什么那么匆忙?” 金魔鹫回答大野美看的很简单,她回答说:“这还需要问,当然是有要事在身了。” 叶傲风在紫金敖身后说:“要不要我去问问?” 紫金敖的目光没有离开刚刚的位置,刚刚走进客栈的众人又走出客栈。他们盯着紫金敖,一步一步走近,最前面的是不是陆瘿公,身边的是不是杜妙手、谷十恶、江蓑烟、诸葛药玉。 “阁下可是紫金敖?” 紫金敖回答说:“正是紫金敖,诸位是……?” ——“陆瘿公!” ——“谷十恶!” ——“晚辈江蓑烟!” ——“……爹!” 紫金敖已经猜到,眼前的女子就是诸葛药玉。她果然嫉恶如仇,也果然在其中。注视着诸葛药玉,笑着说:“你……你是药玉。” 陆瘿公、谷十恶、江蓑烟无不惊奇,想不到诸葛药玉竟是紫金敖之女。 “夏侯十二弟死了?” 江蓑烟回答:“被折花教教主所杀,死的很惨。” “他的两个儿子为何人所杀?” 陆瘿公、谷十恶没有迟疑,可是这里绝不是说话的地方。谷十恶对紫金敖说:“紫圣里边请。” 六 “北唐十八娘出卖了盘马堂,重伤的我被燕南宫、九方断水所救,之后到了蜀山楚门,见到了楚放天。” 谷十恶接着陆瘿公所说的往下说,他说:“九方断水出身异族,用《辟死印》在两天之内医好了陆堂主所中的掌伤。” 江蓑烟说:“爹爹把我留在了安全的蜀山,自己独自下了蜀山。” “当时,我满腹心仇!一心要杀诸葛袭人替死去的弟子报仇。”陆瘿公神情显得有些激动,不过他要继续说出下面的话:“在我还未找到诸葛袭人之前,我见到了谷主。” “我告诉堂主说,诸葛袭人诡计多端!即便是紫金敖那样的人物也难以杀死他,更何况……”谷十恶显得万分后悔,他下面说的,就让紫金敖赫然震惊! “堂主要杀诸葛袭人为国除害,何不与楚放天一起用‘七杀旗’瞒天过海杀掉诸葛袭人。” ——“七杀旗”组织里居然还有楚放天!楚放天、燕南宫并非死于七杀旗之手? “楚放天、燕南宫并非是死于七杀杀手之手。”陆瘿公说:“楚放天、燕南宫其实分别死于舍弟紫竹莲和解难败之手。” 谷十恶对陆瘿公的话解释,他说:“楚放天想杀掉解连环,目的为爱徒燕南宫报仇。” ——燕南宫呢。 陆瘿公说出了燕南宫之死的简单经过—— “解难败的剑法远远在燕南宫之上,即便是‘碧血鸳鸯剑’也只能与解难败伯仲之间。燕南宫不像解难败那样身经百战曾百胜,经验丰富的老手。‘软铁刃’很薄的剑锋划破了他的后颈,后来剑痕居然不知不觉中逐渐在扩展……” 谷十恶最后说:“燕南宫死后,我们才知道解难败的剑法造诣已经在怎样的一个境界。” 紫金敖没有插话,他看出陆瘿公似乎还有话补充,果然陆瘿公补充说:“燕南宫死后的第二天里,头颅自然与身体分开,原来解难败在‘流星赶月堡’的那一剑之上的剑气已经切断了他的头颅。只是剑法诡异造诣高深,被伤者当时感觉不到。” “葛岭刺客可是夏侯十二弟?” “紫圣所言不错,正是夏侯十二弟!”陆瘿公又说明了,夏侯十二弟没有刺杀成功的原因。他说:“诸葛袭人请叶割衣到葛岭,做到相当隐秘!我们计划里并没有叶割衣,更何况夏侯十二弟已是他手下败将。” “武林小圣人”——紫金敖又明白了。丁卯年,四月十七与叶割衣比武的剑客就是“真刚大剑”——夏侯十二弟! “夏侯兄弟的死,是为了瞒天过海?也是为了楚门一脉不像盘马堂一样,被朝廷奸党铲除的结果。” 紫金敖感觉到“七杀旗”的妙处:七杀旗杀死了楚门剑客,谁都知道七杀旗势必会斩草除根把楚门剑客杀个精光!但是或许连诸葛袭人也未想到,楚门实质上就是“七杀旗”! 诸葛袭人的确不是笨蛋。但是后来楚放天与燕南宫的死也的确给诸葛袭人造成了判断上的失误。他一定认为,楚放天、燕南宫的确被七杀杀手杀死的。目的——斩草除根! “裘躬啼、薛右手、萧离人、游南子是怎么死的?” 这次回答紫金敖的人是金魔鹫,她说:“我怀疑裘躬啼想利用诸葛袭人杀掉我,所以裘躬啼、薛右手、萧离人、游南子死了。” “楚我儿的死。你们怎么看的?” “七杀旗选错了人!”陆瘿公的表情很不理解,他又说:“他可以被杀,但不能被杀!” “为何?”问问题的人是大野美看,她问:“陆老侠客还知道什么?” “老夫知道的不多,但是可以确定一点!”陆瘿公说:“他一定败在了彭十三刀的刀下。” “……是不是彭十三刀的刀要了楚我儿的命,而并非是楚我儿自己的剑。”风傲天说。 叶傲风提醒说:“就像燕南宫一样。” 诸葛药玉立即反驳,她说:“倘若彭十三刀杀了楚我儿,有必要故弄玄虚把尸体藏起来吗。” 谷十恶又说:“楚我儿自杀的消息是从折花教中传出的。”他断言说:“若是楚我儿被彭十三刀所杀,彭十三刀为何又要自欺。” 紫金敖说:“押送文大人到大都之人,不正是彭十三刀与花遮唇吗。” 《破江山》终极版·第五集 七 陆瘿公、谷十恶、江蓑烟、诸葛药玉、刘解忧、叶傲风、风傲天跨马北去。目送他们七人离去的是紫金敖、金魔鹫、大野美看,已经看不见了。 金魔鹫斜着眼瞅了一下紫金敖,故意问:“你不会怕死,但是你却没有与他们一同去京口。” “不需要。” 大野美看愕然不解,想了想依旧要问:“怎么不需要?” 紫金敖回答是:“我们其实只是《破江山》小说里的局外人,更何况叶傲风、风傲天师兄弟都答应为他们助阵,合他们七人之力焉有不胜之理。” 金魔鹫眨着眼睛想了下,问:“这是你紫金敖的思维原则吗。” 紫金敖没有回答,因为紫金敖还不知道答案。——他无法立刻就回答金魔鹫此问。 大野美看说:“那,楚我儿之死的原因你也不继续寻找答案了吗。” 紫金敖还是没有回答。这次并不是因为他不知道答案,而是他知道大野美看还是身边或许在等自己回答的金魔鹫——答案对她们两人而言可以说是无关紧要的。 楚我儿之死,相信就好像自己当初死在诸葛袭人面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没有人在乎楚我儿。 金魔鹫忽然想到了一个极为感兴趣的事情,她一定要从紫金敖那里得到答案。 ——“楚我儿和你紫金敖相比,又有何不同?” 紫金敖想不到还有人问自己,他是很愿意回答这个连自己也认为很有必要来回答的问题的。紫金敖回答金魔鹫说:“楚我儿与紫金敖最大的不同就是前者在自己不该放弃自己生命的时候却死掉了。” 金魔鹫、大野美看似懂非懂的。相信只要用心体会一下,每个人都可以懂紫金敖的话里的文字秘密指的是什么。 后记 后记 “啪啪……”一阵拍门的声音。孙小妹恨不得以“大力金刚掌”之力,一下把门拍个粉碎!可惜自己与少林无缘。 饶雨“虚无幻域”里的武林世界被孙小妹的一阵乱敲,震裂了一道长长的缝隙。猛然睁开眼睛,门已经快要被震裂了。不用猜一定是孙小妹,记起昨晚的事情,跳下床去拉开门。 ——“青天白日。这么久才来开门,是不是在独自宣泄性冲动,释放性张力呀。” 饶雨身正不怕影子歪,不理会孙看我的无稽之谈。坐在床边淡淡问:“昨晚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孙小妹可不是为此事而来,冷冷看了一眼饶雨,讥讽说:“无聊!人家的私事,你一个外人打听那么多干嘛。我老爸自然会处理的。” 饶雨知道孙小妹的霸王性格,但是“傲物赤子”也要讥讽一下:“人家正在幻域里,无缘无故打破被人的有趣。难道不算无聊吗。” “幻欲?” 孙小妹奇怪的眼神看着饶雨,很神秘问:“你的**比食欲大,幻欲里是不是有我,不承认也没有关系。” “饶雨点头,并大胆调侃说:“不仅有你,还有美看。” 孙小妹瞬间怒目含火,攥着拳头恨视着,问:“你再说一遍!!” 饶雨知道孙小妹想歪了,他也想到了可以质问孙小妹的事情,他说:“是不是你偷偷把我的小说撕掉了十几页?” 孙小妹听了,不以为然的看了一下,坦白承认自己所作所为—— “对呀。你要报复我吗。告诉你,即使是性报复也不怕。” 饶雨也不以为然,以为孙小妹也在调侃自己,依旧往下说:“都市档案里的武林事件里面不仅有美看还有一个解忧公主,你知道吗。” 鹰扬城主 2009年6月26日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