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重口,np)》 第一章 昱朝皇帝风流多情,生有众多皇子,唯得一女,封为喜乐。 愿能,宠其一生,平安喜乐。 ......... 营帐之内,是旖旎的春色。 李寒未懒散的坐在椅子上,黑色的衣衫松松散散,一个身材曼妙的少女正在努力的讨好着他。 而他的眼睛,只盯着面前不远处的几人。 躺在地上的女孩咬破了嘴唇,痛苦的低吟,身上的男人跟她的身形实在是差别巨大,男人一俯身,几乎就要看不到女孩了。 在女孩身上蠕动的男人,一个换了一个,四五个男人分别在她身上发泄着兽欲,而她紧咬牙关,疼的冷汗直流,就是不松口。 无论怎样,都不能说出公主的下落。 李寒未手指敲在桌子上, 显示出了他的不耐烦。 诵夏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眼李寒未的神色,低头继续取悦他,她几乎使出了这些年所学的所有招数,可这个男人就是没半点反应。 半晌,李寒未推开诵夏,去取挂着的鞭子,他仔细的挑选着,像是在选今天要穿的衣服,最后他停在最细的那根前面,取下来,扔了过去:“公主,肯定喜欢这种吧。”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吟秋,故意把公主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吟秋小脸一白,闭上眼,下一刻,营帐之内响起惨叫,在她身上的男人,一边粗暴的抽插,一边用鞭子抽打着她的身体,这些整日在战场上厮杀的男人,力道是何等大,每一鞭下去都是一道深深的血痕。 吟秋扛不住,又哭又叫,四肢被按住不得动弹,她怎么也挣不脱,男人越打越兴奋,腰部用力抽送,手上也一鞭接一鞭似雨点般落下。 她的声音渐渐小下去。 诵夏浑身冰冷,李寒未像安慰宠物一般摸着她的头:“你听话,就不会这样。” 乔装之后遮掩了容貌的喜乐,即便躲在好几个营帐外,都能听到吟秋的惨叫,她握紧手里的发簪,擦了擦脸上的泪,决定要去救吟秋,她从众多俘虏中站起来,乌黑的脸颊上因被擦过,此时黑一块白一块,她冲着不远处的士兵道:“我是喜乐公主,带我去见李寒未。” 进了大帐内,那是何等令人心碎的场面,“吟秋!” 喜乐欲要过去,却被身后的人押着跪到了李寒未面前,她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我已经在这里了,放了吟秋。” 吟秋气若游丝的喊:“我才是喜乐公主......” 望了一眼吟秋,喜乐的眼泪止不住的滑下,李寒未把诵夏踢到了地上,诵夏连滚带爬的躲在了桌子下,指着喜乐:“她是真正的喜乐公主。” 手下递上帕子,李寒未接过,幽深的眼眸看不出真实情绪,他似情人一般,俯身轻柔的擦拭着喜乐的脸,“啧啧啧,这样一张脸,被掩盖了多可惜啊。” 他的手上有茧,在她的脸上抚摸,摸过每一寸,颇有被她美貌迷惑的感觉。 喜乐美眸一闪,手快速的朝他胸口袭去,就差那一点,他钳住了她的手腕,那是一根荷花流苏簪,簪上荷叶托着盛开的荷花,花中莲子用各色珍珠做成,垂下的水滴型流苏晶莹剔透,一看也是价值不菲。 李寒未手一动,簪子从喜乐手中掉下来,他伸手接住,放在了桌子上,笑看着喜乐苍白的脸。 喜乐闭眸:“杀了我吧。” 他笑意盈盈,语气温柔,松开了她的手腕,手指从她的领口滑进去:“我怎么会舍得杀你这样的美人呢。” 她发育的不错,双乳丰盈而柔软,皮肤细腻光滑,隔着肚兜揉捏了一会,他挑开了她的腰带,褪去了她的衣衫,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她的整体还是偏瘦弱,衣服滑落时恐惧的抱住了双肩。 吟秋挣扎着哭喊:“不要啊,公主,求你放过公主。” 喜乐低头,此时也不哭了,忍着眼泪,“把吟秋放了。” 她顿了顿,接着道:“也放了诵夏还有那些俘虏。” 诵夏愣住,没想到她背叛了公主以后,公主居然还会想救她。 李寒未像是听到了笑话,哈哈大笑了几声,瞬间停下,盯着喜乐的双眼,手抓住她后脑勺的头发:“喜乐啊喜乐,你可真是天真。” “你们昱朝皇室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一字一字切齿而出。 把她扔到了桌子上,扯下了肚兜,李寒未执着一根蜡烛,对着她的胸口倾下,蜡液一滴接一滴落在她的双乳上,她的皮肤白皙,多年养尊处优又无比娇嫩,那些蜡液她怎么承受的住。她想推开李寒未,立刻来人把她按住,她在桌子上犹如待宰的小羊一般,却又是那样羞耻的姿势。 李寒未不甚满意,他想看的,是她哭喊求饶,于是他执着蜡烛,一路滴到了她小腹,已逼近她的花丛。 越往下越疼,喜乐忍着不哭不叫已经不易,当蜡液到了她更脆弱的地方时,她直接昏死过去。 不过只是在她花丛中滴了一滴而已,居然就晕了。李寒未命人去把他的药箱取来,挑出了一个小瓷瓶,要关上药箱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拿出一个画着春宫图的小圆盒,他把盒子在掌心掂了掂,放在了桌子上,拿起小瓷瓶,拧开以后置于喜乐的鼻子下面。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具身体,此时换了人。 她缓缓睁开眼,耳边是哀嚎声。 “公主不要死啊,你是皇上唯一的血脉了。”吟秋绝望的想要把喜乐叫醒。 她转头看向吟秋,眼神茫然,又看了看四周,最后目光才看向了李寒未,“你们...是谁?” 她记得跟好姐妹约好了出去玩,精心打扮化好妆在家附近的一个路口等好姐妹过来接她,然后...好像有人撞到她,那个人脖子上的吊坠太晃眼,她闭上了眼睛,睁开眼就是这幅景象。 李寒未挑眉,并未在意,手指沿着她身上的蜡液划动,随着蜡液的痕迹流连在她的小腹处。 她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没穿衣服。 眼前这个男人是帅的让人移不开眼,可是那也不能对她做这种事,她厉声道:“快放开我,不然我要报警了!” 她一挣扎,被滴了蜡液的地方无比疼痛。 李寒未仿若未听到,修长的手指分开她的花瓣,一根手指直接插入她的花穴中,他啧啧赞叹:“真是紧致。” 手指进出了几下,就无趣的抽出来,“充为军妓。” 他又坐回了椅子上,诵夏赶紧爬过去服侍他。 吟秋语无伦次的骂着:“李寒未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公主,我诅咒你断子绝孙。” 李寒未眼光如刀瞟了过来,立刻有人上前堵住了吟秋的嘴,拿出绳子捆住吟秋,把她扔到了李寒未脚边。 他的脚踩在吟秋的背上,让她不得不面对营帐口,“你就跟我一起欣赏吧。” 按住喜乐的那些男人,架起她往外走,她拼命挣扎:“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不然等我出去,我要报警告你们!” 她一遍一遍吼着,然而,并没有人在意。 厚重的帘子被掀开,那些人甚至连块干净的布都没有铺,就那么把她放在了帐外肮脏的毯子上。 李寒未眼眸中寒光闪烁,语气冰冷:“不要弄脏我的毯子。” 于是,毯子被拿走,她直接躺在了硌人的地上。 那些人开始猜拳,谁来要公主的第一次。 她声嘶力竭的呼喊,完全被兴奋的男人的声音淹没。 李寒未好整以暇的喝着茶欣赏着。 最终是一个瘦小的男人赢了,瘦男人兴奋分开她的双腿,整个脸都埋进了她的花丛中,闻着她的香味。 瘦男人饥渴的如狼似虎,张嘴对着她的花丛又吸又舔,手托起了她的臀部,让她的下半身悬空,男人张大嘴巴,把她的花丛完全含在了嘴里。 喜乐蹬腿,呼喊着想要摆脱掉,男人一掌打在了她的雪臀上,声音清脆,让周围其他男人都咽了口口水。 瘦男人舔完还咂咂嘴,仿佛吃了什么美味一般,喜乐倍感羞辱,咬唇哭了出来。 下一刻,男人解开腰带,扶着与身材不成比例的大肉棒,抵着花穴口:“哈哈哈哈,公主看清楚,我可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肉棒似利剑,毫不留情的直捅进去,将她的身体劈成了两半。 男人不歇气,进去就开始抽插,肉棒带出血迹,周围的男人瞪大了眼睛,有艳羡有嫉妒。 这样粗暴又蛮横的动作,让喜乐痛的整张小脸都皱到了一起,吟秋在李寒未的脚下痛哭:“公主,公主......” 周围的男人,多少也有忍不住的,已经有几个也掏出了肉棒,放在了喜乐的手里,握着她的手让她撸着,也有想要用她小嘴的,奈何她紧咬牙关,死都不肯开口,于是只能用肉棒羞辱着在她脸颊上摩擦。 在她身上的肉棒越来越多,她的腿上脚上,也被肉棒摩擦着,双乳更是被那个瘦男人用力抓捏着。 她绝望的想,为什么这个梦还不醒,为什么这个梦如此真实,痛真实,屈辱也这么真实...... “公主,我的玩意大不大?插的你爽不爽?”瘦男人大声问着,“老子这根东西,可是出了名的大,连勾栏院那些经常接客的下等妓女都会受不了。” 喜乐闭上眼,假装听不到,可是双乳被抓的疼痛难忍,下身也是火辣辣的疼。 瘦男人终于要结束了,他最后发狠一般的疯狂冲刺,根本不顾她初经人事,两人肉体撞击时的声音让周围男人听的全都红了眼,紧盯着两人的交合处。 “插死她!” “下一个老子上!” “公主,接住吧,你第一个男人给你的。”瘦小男人喊了一句,顶着深处射了出来,射完还迟迟不肯拔出来,直到有人实在等不及了,把他给推开了。 又是一根硬邦邦的肉棒进来,又开始了毫不怜惜的抽插。 喜乐绝望的看向李寒未,这个人,害她成了这样...... 第二个人的力道更大,她咬牙无声的哭着,好疼...... 第三个人,第四个人...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肉棒一根换了一根,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时间,她的下身早已没有知觉,只有偶尔遇到一根比较大的,还会感觉到一丝疼痛。 在此期间,那些围着的人,在她身上也喷射了不少,他们故意射在她嘴边,射在她脸上,双乳上,射完还要用她的皮肤擦一擦,说是公主的皮肤好,擦的干净。 作为一个人的尊严,被如此践踏。 作为一个女人,被如此对待。 绝望如同深冬寒雪,从肌肤的每一处入侵而来,冰冷刺骨。 她就在这样的寒冷中晕了过去。 “将军,她晕了。” 李寒未放下茶盏,扬起微笑,把桌子上那个小圆盒扔过去,“给本将军继续。” 第二章 盒子里的药丸不多,就两三个,那些人一股脑全塞进了喜乐的嘴里,掐着她的脸,迫使昏迷的她咽了下去。 不知是药太厉害,还是一下吃了那么多,也或者是体内那根快速抽插的肉棒的作用,喜乐嘤咛着醒来,浑身燥热,口干舌燥,她张张嘴,一根肉棒迫不及待的塞了进去,肉棒太大,她艰难的张着嘴。 李寒未眉头蹙起,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烦躁,他抓起诵夏的头发,按在了自己的两腿之间,诵夏乖巧的掏出他的肉棒,张嘴含了下去,小手也不时的揉着他的两颗卵袋。 又换了一根肉棒,明明都是抽插,之前让她无比痛苦,此时却仿佛把她花穴里每一寸瘙痒的地方都抚平了,快感一浪高过一浪,交合的地方水声越来越大。 李寒未一脚把吟秋踢到了一边,本就被折磨的虚弱不堪,这一脚直接把吟秋踢晕了。 诵夏看了一眼吟秋的惨样,破损的衣服象征性的挂在身上,下半身都是男人的污秽,背上一道道鞭痕,零散的布料被血染红...... 她害怕的收回目光,更加卖力的取悦李寒未,几乎是把这根肉棒当宝贝了一般,舌尖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完全舔了个遍,可是他...就是没硬起来...... 喜乐的意识现在已经被情欲占据,她扭动着身躯回应着在花穴里抽动的肉棒,被肉棒填满的小嘴偶尔漏出几声娇吟,本应天真的美眸里,满含勾人心魂的妩媚。 有坏心眼的男人,恶意的把射出的液体抹在她身上,似乎是想抹遍她的全身,尤其是晃动的双乳上,已经被一层浓厚的污秽覆盖。 嘴里的那根肉棒终于停止了,抽出来时,被撑开的嘴角边有隐隐的血迹,好似是被撑裂了,浑浊的液体从嘴里流出来,还没有流完,又有肉棒接着塞进去了,这个男人更狠,按着喜乐的头,把喜乐的脸都按在了他凌乱的黑毛里,喜乐几乎不能呼吸,嘴里呜呜的挣扎,男人这才大笑着放开她,却几乎把她的嘴当成了花穴一样快速抽插着,她的嘴已经被插的不能有任何动作。 这时候有人把喜乐抬了起来,伸手去摸她的后穴。 李寒未手撑着头,眼睛里看不出情绪:“不行。” 那个男人赶紧收手,又把喜乐放回了地上,李寒未瞥见她的后背被地蹭出一片血红,眸子闪了闪,低头对着诵夏道:“坐上来。” 诵夏跨开双腿,把刚硬起来的肉棒缓缓插入自己体内,她上下套弄,不敢坐的太下去,又害怕李寒未会生气,于是各种尝试把肉棒全部插进去,奈何他的太大,她试了几次,都疼的停下。 李寒未推开她:“继续用嘴。” 诵夏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去舔肉棒。 这场不知多少人加入的活动,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 吟秋去看喜乐时,她已经快要没有呼吸,就那么躺在那些又脏又臭的液体里,吟秋甚至以为她死了。 她的身体时而滚烫时而冰冷,嘴里一直痛苦的哼哼。 .......... 寝殿之内,几位皇子拿着剑对着喜乐:“妹妹,于其被抓着侮辱,不如现在就了断吧。” 喜乐害怕的躲在诵夏吟秋的身后后退,她不明白平时那么疼她的哥哥们,怎么此时就要杀她了,他们不应该去帮助父皇对抗入侵来的大显王朝的大军吗...... “哥哥,不要...”她害怕的哭求。 那几个皇子也都露出了痛心的表情,这样的美貌,是身为公主该有的,却不是身为俘虏该有的,要么死,要么被抓住侮辱。 昱朝大势已去,反抗早已徒劳。 门口寒光闪过,一个男人进来,那些皇子全部连哼都没来得及哼,直接倒地。 “大哥。”喜乐冲过去扑进大哥的怀里。 “你们,带着公主混进平民里。”大皇子擦去喜乐脸上的泪,在她额头印上一吻。 她仰着脸看着大哥,声音颤抖:“那大哥怎么办?” 沉默了一会,他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大哥乃是皇位未来的继承者,当与昱朝共同存亡。” ......... “大哥......”喜乐嘤咛着睁开眼,入眼是一个充满了脂粉味的营帐,她想起身,浑身酸疼。 她有些分不清这一切究竟是现实还是梦了,刚刚的是梦,还是现在这个是梦?她明明是个现代人,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吟秋见她醒了,立马端水过去:“公主,你终于醒了。” 喜乐接过:“我不是公主,我叫周述。” “周姝儿,”吟秋纠正她,拿着药膏坐了过去:“没想到李寒未给的药效果这么好。” 听到这个名字,她皱了皱眉,吟秋打开药膏,掀开被子在她下身涂抹:“公主你足足睡了有五天呢。” 五天前的惨样,吟秋到现在都记得,以为喜乐已经死了,吟秋撑着身体的痛跟李寒未拼命,谁知李寒未竟然叫人过来医治公主,还让诵夏送了专门涂抹这些伤势的药过来,诵夏来的时候,看到喜乐高烧不退躺在床上,花穴里不时渗出的血,需要吟秋一直擦拭以及更换亵裤,也以为喜乐就要这么死了。 没想到她挺过来了,第五天时竟然退烧了,药膏也起作用了,花穴没有血,也消肿了,身上蜡烛的红痕也消下去了,嘴角恢复的慢些,也只是还有些淡淡的痕迹。 无论怎么样,李寒未的药还是很好用的。 喜乐解释了半天,她不是真正的喜乐,她是个现代人。 吟秋只当她烧糊涂了,一直笑着纠正她。 叹了口气,喜乐只能询问当日吟秋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折磨成那个样子。 吟秋咬着牙恨恨的道:“都怪诵夏!” “明明奴婢跟诵夏把您混进了百姓里,偏偏诵夏见到李寒未为逼您出来屠杀百姓时,跑过去说您在这里,奴婢当时跟您商量好了,由奴婢来假扮您的...您不该来的......”吟秋心疼的为她揉捏身体,“横竖奴婢这条命最终都是死,为公主死不是更有意义。” 喜乐失笑:“按照这么说的话,是个人都会死的。” 吟秋语塞,喜乐让她脱了衣衫,把后背给露出来,吟秋不肯:“奴婢的身体有什么好看的...” “吟秋,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快让我看看。” 吟秋拗不过,只能脱下来,转过身让喜乐看,那一道道鞭痕,依然皮开肉绽,喜乐沉默:“你没有为自己看看吗?” 吟秋穿好衣服,“公主伤的重...奴婢这点不算什么...” 她叹气,拉过吟秋的手:“不要自称奴婢了,也不要叫我公主,叫我...”她想了想,也不知道该叫什么好。 “公主...”诵夏掀开帘子,眸子一闪,改了称呼:“喜乐,李将军说要见你。” 吟秋横眉怒指:“公主刚醒,李寒未怎么马上就知道了?诵夏,你这是一直在旁边偷偷看着呢吧?” 诵夏转开眼,不跟她争辩:“李将军不爱等人,喜乐快一点随我去。” 动了动依然酸疼的身体,喜乐让诵夏在外面等,吟秋一边骂着李寒未,一边给喜乐穿衣服。 出了这个帘子,喜乐才看清这个大帐,里面被分成了好几个区域,似乎每个帘子后都有一个姑娘,脂粉味浓重也是因为如此。 吟秋跟着她出了营帐,还要跟着一起去见李寒未,却被诵夏拦了下来,“李将军只见喜乐一个人,你留在这里。” 吟秋张嘴刚要骂诵夏,喜乐赶紧止住:“好了好了,你等我回来。” 说完便跟着诵夏走了,这一路走下来,那些男人对着她下流的吹口哨,或者故意对着她挺动腰部,模仿那个动作,她忍着屈辱,目不斜视。 进去时,李寒未正在桌边捧着一本兵书,剑眉下狭长的眸子阴沉的瞧过来,惜字如金:“出去。” 诵夏一愣,刚想说些什么,见他眸光瞬间冷冽,赶紧转身出去了。 大帐内此时只剩两人,两人就这么无声对视着。 李寒未合上兵书放好,走了过去。即使一身洗旧了的素衫,即使她的脸因为几天的病而毫无血色,却依旧,不影响她的美貌。 他的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他就这么看着她。 “脱。”他松手,扬唇微笑,语气冰冷。 喜乐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并没有动作。 李寒未挑眉,薄唇微微开合:“吟秋...” 她再次瞪大眼,却是充满了害怕跟绝望,她一件一件的脱下来,衣衫落在脚边,最后还有亵裤跟肚兜,她停下了动作,“你为什么要这样?” 他没有回答,而是伸手隔着肚兜揉搓着她的双乳,力道很重,再加上之前被弄伤过,她吃痛的皱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李寒未解下她的发带,绑在了她的双手上,她的双手被绑在身后,被他扔到了床上,床板太硬,也有可能是她没吃饭,被摔的头晕,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虚弱的蜷缩在床上。 李寒未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走过去拽着她的双腿,把她拉到了床边。 看着他怒挺的肉棒,喜乐惊恐的摇头:“李寒未,我刚醒...” 下一刻,他已经撕开亵裤插了进去,甫一进去,他便眯起眸子,脸上露出一丝满足,可一想到她的身份,转瞬他又冷了脸,刺到底之后便是大开大合的抽插。 大伤未愈,撕裂般的痛楚再次袭来,喜乐嘴唇苍白,汗珠直往下滴,她不愿求饶,就咬着牙连哼都不哼。 李寒未嘴角扯开一抹残忍的笑,每一次插进去都用足了力道。 她疼的意识逐渐混沌,昏昏沉沉的似又要再晕过去了,她看着帐顶,祈求这一切赶紧结束,眼前恍惚又看到了那个摇晃的吊坠,她呓语一般问:“李寒未,我这是欠你的吗?” “对,就是你们家欠我的。” 晕过去之前她好像听到了他的回答。 第三章 李寒未没了兴致,拔出肉棒,披上衣服,一抬头,就看到喜乐的花穴里流出了血,他皱眉命人去喊来军医。 他的军营里有两种军医,一种是给士兵看伤,另一种,则是给军营里的姑娘看伤。 原来是之前的伤口裂开了。 军医也不敢让李寒未别再折腾人家, 只是又给了药膏,让再继续涂抹。 诵夏想从李寒未手里接过药膏,他却看也没看她:“出去。” 她顿了一顿,有些嫉妒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喜乐,还是转身出去了。 素净的小脸上,眉弯似新月,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更是为她的脸增添了病意。 李寒未分开她的双腿,手指抹了些药膏,先是在花穴外涂抹了一层,接着又将手指插进去,把药膏送了一些进去,手指抽出来时还有些血迹。 他有些心烦意乱,洗了手过去捧着军书看了几页就放下来,叫来人传下去,喜乐不再是军妓,而是浣衣妇。 直到大半夜喜乐才醒,李寒未躺在旁边睡着,呼吸均匀。 不如现在就杀了他...... 她盯着那张脸,心里蠢蠢欲动,忽然那双眼睛睁开了:“好看吗?” 喜乐愣了一下,刚刚幸好没动手...她掀开被子要下去,他从身后勾起她的腰,把她揽在怀里:“继续。” 什么?她想起了下身的疼痛,眼里充满了惊恐。 李寒未坐起来,掀开被,肉棒竖立着,“用嘴。” 她犹豫着起来,“给吟秋也看一下伤。” 唇角勾起冷笑,他的眼神阴寒,伸手运起内力,把挂着的鞭子卷到手上:“可以。” 喜乐低头,忍着反胃张开嘴,可是她对这些并不懂,所以动作很慢,牙齿偶尔还会碰到他的肉棒。 每碰到一次,他的鞭子就会在她的雪臀上抽一次。 她渐渐撑不住,嘴巴酸,身上疼,可是他的肉棒还是那么凶狠的挺着。 算了算,差不多又要涂药了,李寒未打开药膏涂在她的花穴上,手指插进去时,却不肯出来了,只是一根手指,应该伤不到她...他把手指完全插了进去,花穴湿热紧致,他勾着手指来回进去,渐渐勾出了些水,满意的抹在她的脸颊上,“你可真淫荡。” 喜乐被羞辱的想哭,硬是忍着,此时只求他能赶紧射出来。 李寒未用手指再次抹了些药膏,又插了进去,这次他在深处扣挖,扣挖了一会便开始抽插,抽插不过几十下,又停在深处扣挖,果然听到了水声。 她苍白的脸上起了些红晕,显然是情欲所致,这样就好看了许多,他的肉棒跟着涨大了些,还是没有要射的迹象。 李寒未的手指幅度加大,水声也越来越大,他按着喜乐的头,自己挺动臀部,在她嘴里上上下下的抽动。 她受不住,张着嘴任由他来,泪珠挂在睫毛上,已经将要落下。 而此时,他终于在她嘴里射了出来。 白浊的液体从她嘴里流出来,她哭着要捡衣服穿,李寒未还不肯放过她:“舔干净。” 喜乐已经快要吐出来,她在心里让自己不要在意,继续去舔他疲软下来的肉棒。 似乎是受不了她一直这么哭丧着脸,他踢开她:“行了,滚吧。” 她胡乱的把衣服穿在身上,低着头小跑出去,帐外天已将亮,想到总不能让吟秋看到她现在这幅样子,就找了处有水的地方把嘴跟脸洗干净,这才回去了。 进了那个都是姑娘的大帐,一股脂粉味扑面而来,有些帘子从里面掀开来,里面是浓妆艳抹俏丽的小姑娘,只是不知为何,都对她怒目而视。 吟秋等的一夜没睡,看到喜乐立马激动的扑过去:“公主...公主你没事...呜呜...” 吟秋在她怀里哭,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就这么互相抱着,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暖意,有人如此关心她...... 又涂了一次药膏,本想问问吟秋哪里有吃的,帐外来人给她俩分活干,军医正好过来给吟秋看伤,喜乐便自己出去了。 她被领到了一堆粗布衣衫的女人前,“以后跟着她们洗衣服。” 分给了她一个大盆,一堆衣服,那些女人一脸嫌弃,没一个愿意跟她说话,喜乐想到了原因,有些烦躁,这一切又不是她的问题,为什么要怪到她身上。 没吃饭没力气,她自己抱着盆跟在那些女人身后来到了河边,这已经用掉了不少力气,洗的时候使不上力,勉强洗了几件胳膊就开始发抖。 喜乐并不想求人帮忙,她歇了会,自己慢慢洗,那些人洗完了要走,也没理她,全都走了。 她看看四周,现在没人,似乎是逃跑的好机会,她起来想再观察观察,一起身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摔得实在疼,起来坐在地上,臀部的鞭痕又疼,浑身似乎没个好地了。 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穿越到了这么个地方,扪心自问,她在现代不算是个好人,但也从来没做过什么害人的事,动物啥的也没害过,怎么就那么惨? 上学那会看小说,那些小说里也经常有穿越成公主的,咋人家就都人见人爱,各种金手指大开,她一穿来就是军妓,还被这么折腾,难道她不是女主?难道老天忘记给她开金手指了? 喜乐长叹一声,再次站起来,举目远眺,跑不了...远处不少人...... 看来她真的不是女主。 一般的女主肯定会遇到个翩翩贵公子来救她疼她,给她出气报仇,无数男配会为女主倾倒,嫉妒女主的女配们全部死翘翘,完事男女主俩人就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她的配置怎么也不会是女主了。 随便洗洗剩下的衣服,她抱着盆回去了。 晾晒时还是有士兵过来,围着她不时的伸手摸一下,偶尔还会吹口哨。 “还记得我的老二多大吗?”其中一个把下身往上挺,裤子里鼓鼓囊囊,显然是硬了。 喜乐转身,另一个男人双手在空中做抓揉的动作:“哎呀,真是软。” 她缩着肩膀,厌恶又气愤:“一群狗男人。” “你们给我滚开!”吟秋跑过来把喜乐护在身后,“离我们公主远一点!” 吟秋抻开一件衣服四处甩,那些男人被甩的一身水,不高兴的去夺衣服,喜乐帮着吟秋一起,两人都被那些男人甩到了地上,十分狼狈。 “你们在干什么?”旁边的营帐上蹲着个人,冷声斥道。 几人看过去,那身衣服已经让他们吓破了胆,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但是怎么也知道是李寒未的人,几个男人点头哈腰的说没什么,一溜烟就跑了。 吟秋扶起喜乐,柳眉倒竖,指着他:“李寒未让你跟着我们的?!” 临江只是皱眉,同样也惜字如金:“不是。” 说完他一纵身,轻功一展,一下便出现在了李寒未的大帐前,直接就进去了。 两人一起晒衣服,喜乐想起似乎听到李寒未说过,她家欠他的,于是问吟秋怎么回事。 “这个啊...”吟秋歪着脑袋想了半晌:“好像我有听皇上说过,说李寒未是来报仇的,为他父亲报仇,他的父亲当年也是位将军,但是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道了。” 喜乐叹了口气,她还想找出原因,让李寒未放她们走呢,现在看,难度不小。 晒好衣服,端着盆,喜乐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想去吃饭,此时却听到某个大帐内有摔东西的声音传出来。 紧接着一个声音传来:“喜乐,将军要见你。” 怎么又要见她...... 吟秋随着喜乐到了李寒未的大帐前,想到他冷着脸拿着鞭子抽她的景象,她下意识的缩了下肩膀,帘子从里面掀开,临江淡淡的看着她,似乎是特意为她掀帘子,她只好走进去,临江放下帘子出去。 她站在那里看着桌子边的李寒未,此时的他还是没什么表情,却分明眼角眉梢都是戾气。 他抬眼,眸底幽深,看不出任何情绪:“跳。” 喜乐愣了下,踌躇着开口:“我、我不会...” 他靠在椅背上,收敛了戾气,似乎是在打量她:“一边跳一边脱。” 她呆了半晌,只好瞎跳,偶尔会褪去一件衣衫,李寒未就在那里看着,又好像是在观察,面上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还剩下肚兜跟亵裤,他没有要停的意思,她咬咬牙只好把肚兜也脱了,最后犹豫着把亵裤也脱下来了。 “过来。” 李寒未手指敲着桌面,喜乐走过去,停在她面前,他伸手在她臀上拍了一掌,声音清脆,臀肉诱人的晃动。 她却因为那一掌正好打在鞭痕上而痛的皱眉。 “坐上来。”他依然淡淡的看不出什么。 喜乐跨开腿坐上去。 李寒未又执了蜡烛,她恐惧的摇头:“不要...” 他似乎想了想,把蜡烛放下了,手掌从她后背一推:“坐上来的时候,要用这种姿势。” 这种姿势...喜乐的眼泪差点掉下来,自己的双乳几乎要送到了他的嘴边,她又不敢不从,只能保持这个姿势。 “临江,”李寒未把临江唤进来,临江进来低头目不斜视,他把喜乐的头发全撩到了后背,“铃,酒。” 临江赶紧去取,把两样东西放在了桌子上,低头退出去。 保持姿势实在难受,喜乐稍微放松了一下,他的手掌又拍了一下她的臀部:“不许动。” 李寒未低头含住她的乳尖,湿热的舌头来回拨弄吮吸着,喜乐不敢动,又害怕,乳尖迟迟未立起来,他换了个乳尖,手掌从背后撑着她的身体,脸埋在了她的双乳上。 他吸吮的声音渐渐大起来,仿佛想去里面吸出些什么来,另一只手则在背后游走,来到了她的后穴,手指在后穴外划动,她敏感的抬起了臀部,想要远离他的手指,他的手便又是一巴掌。 喜乐乖乖的保持着他要的那个姿势。 第四章 渐渐的有了感觉,她让自己忍着,千万不能输,闷了半晌,乳尖还是立了起来,她为这样的自己而气愤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李寒未松口,瞬间就敛了染上情欲的神色,再度恢复那幅冷淡的模样。 他从桌上取了两个特制的小铃儿,挂在她立起的乳尖上。 “铃铛若是不响,我便放过你一天,反之,响一次,我便罚你一次。”李寒未淡淡的开口。 喜乐只是呼吸起伏的大了些,铃铛就响了,她害怕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似欣赏一般看着她脸上痛苦害怕的表情。 他取来酒,饮了一口含在嘴里,手掌从她背后用力一撑,让她的身体以更羞耻的姿态把双乳挺的更高。 他松开了手,唇吻上她的肌肤,微微一张口,酒液出来,从她的肌肤上滑落,滑过双乳之间,滑过小腹,滑进了那个神秘幽深的地方,然后滴落。 她下意识的收缩了下小腹,铃响了一下。 “一次。”他说。 喜乐便再也不敢动。 李寒未又含了一口酒,这次是贴着她的双乳之上,酒液滑下,滑过乳尖,铃响了,酒液滴落而下。 “两次。”他的语气冷淡。 换了一侧雪乳,他又是如此操作了一番,这次铃晃了晃,倒是没响。 “一天。” 他的唇在她身上换着位置,不时的说着“一次”“一天”。 满身的酒液,以及她腿下,已经被酒液打湿的布料,都让她越来越难受,她只想快点结束,本来已经不怎么响的铃铛,因为她焦急的心态,又开始频繁的响。 这会儿李寒未的唇已经快接近她的乳尖,酒液从这里下来,本就更容易触响铃铛,她的心理有些崩溃,咬着唇欲哭。 酒液在铃铛上摇晃,似要滴落,李寒未张口含住她的乳尖,牙齿咬着那圈固定的软环,挤咬着她的乳尖。 喜乐感觉有些东西从花穴里流出来,她恨自己的身体不争气,他却松了口。 “跪下。” 她身体一僵,站起身,不肯动作。 李寒未分开腿,手指从被酒液打湿的地方划到了他鼓起的双腿之间:“从这里,舔到这里。” 喜乐后退,身体碰到了桌子,她不要... “喜乐,”他的声音温柔起来,唇角含着笑,眼神却深暗:“你没得选择。” “你杀了我吧。”她闭上眼,不想受这种折磨,兴许死了就能回到现代了。 李寒未伸手,手指从她的双乳中间滑到她的小腹,停在她的花丛上方,轻轻滑动:“不,我怎么舍得杀你呢,我会先杀了吟秋,再杀了昱朝皇室,然后...昱朝百姓。”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怎么可以有人这么轻视别人的生命。 “从今往后,”他的神情像是在对喜爱的女孩说情话:“只要你不听话,我便杀昱朝一个人。” 她踉跄了一下,手撑在桌子上,纵然这些人跟她没关系,可若是因为她而死,她的良心怎么过得去...... 她绝望的缓缓跪在他的双腿间,安静的舔着布料,从腿,一直到了中间...... 隔着布料舔着他的肉棒,喜乐的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李寒未伸手掐住她的脸,“要像没有这层布一样舔,从新来一遍。” 没有这层布...那就是要能舔到里面的皮肤......喜乐重新开始,这次舔的仔细。 李寒未靠在椅背上享受,当她连带布料一起张嘴把肉棒吞进去的时候,他伸手去逗弄她乳尖上的铃铛。 “拿出来。”他揉着她的雪乳。 喜乐掏出肉棒,那肉棒太大,一解开便弹跳出来,打在她的脸上,她转过头,有些恶心,李寒未忽然用力一捏她的乳尖,她吃痛的皱眉,只能转过头张唇舔吮着肉棒。 害怕被他用鞭子打,她把牙齿收的好好的,他便闭上眼仰头享受着。 嘴巴酸的根本没办法再继续,再加上她已经许久没吃饭,眼前已经有些发暗,喜乐用手撸动根部,舌头舔着上面。 李寒未睁开眼:“下次不许用手。” 下次不许...那就是这次可以。喜乐有了动力,小手快速的撸动着,想让他赶快射出来,舌头则在马眼上打着圈,偶尔把整个头含进去舔吮。 没过一会,他突然抬起臀部,对着她的嘴用力抽插了几下,手按着她的头射在了她的嘴里。 她咳了几声,液体全顺着嘴滑下来,她上前把肉棒舔干净放了回去,心想终于完事了,可以回去好好吃顿饭休息休息了。 李寒未把铃取下来,示意她可以走了。 双腿跪的有些疼,再加上没吃饭,她走的摇摇晃晃,过去捡起衣服默默穿好。 他坐在那里看着她纤弱的背影:“还记得要罚多少次,要歇几天吗?” 喜乐一顿,刚刚只顾着害怕,只数了前面几次就忘了...... “十一次,五天。” 他的声音犹如从地狱而来,喜乐的两眼从生理上以及精神上一黑,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 “...好。”她低声应道,有气无力的走出去。 外面天已经黑了。 像她这么失败的穿越女,老天会不会看不过眼,忽然来个雷把她给劈回去呢? 吟秋为她在营帐里点了一盏灯,偷偷留了一盘饭菜在等着她。 “公主,”吟秋哇的一下就哭了,“饭菜凉了。” 公主何曾受过这种苦...吟秋心里太难受。 喜乐走过去安慰她:“没事,热饭菜纵然好吃,但凉的也别有一番滋味。” 说完便拿起筷子津津有味的吃起来,饿了那么久,即便是冰冷的,入口也成了美味。 ......... “喜乐...” 四周百花盛开,她玩累了,将风筝给了诵夏吟秋,自己躺在大树下的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 轻如风的呼唤从耳边响起,柔软的唇小心翼翼的落在她的脸颊上。 她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心中都是欢喜:“大哥。” 周钰顺势躺在了她的旁边,把她搂在怀里,浅色的眸子清润如玉,盛满了她的侧颜。 “下个月你十三岁生辰,想要什么呢?” 喜乐往他怀里挤,凑到他的颈间闻他身上艾草的香:“大哥你陪我一天好不好。” 他的眸子一深,就含了清清浅浅的眷恋,唇蹭了下她的鼻尖:“好。” 大哥的气息落在她的脸上,不知为何,她就脸颊滚烫,心仿佛要跳了出来。 ...... 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喜乐躺在床上喘着气,梦里的感觉太真实了,她醒了心还是跳的那么快。 难道她在逐渐获得真喜乐的记忆吗? 可是这对她有什么帮助吗? 好像并没有...... 喜乐起来洗漱了一下,去找吟秋。 李寒未说话算话,真给了她五天,这五天里不让她做任何事,也不会找她。 那些浣衣妇把吟秋也孤立了,她孤零零的在很远的地方洗衣服。 喜乐过去帮她一起洗,吟秋哪里舍得,直接把喜乐推到了一边:“公主,您好好歇歇吧,之前的伤都还没有好呢。” 喜乐只好坐在旁边,脚放在水里,跟她说现代的女性,读书,独立,一夫一妻,不再被这些男人奴役...... 吟秋煞风景:“公主,您说的是梦里吧。” 喜乐气极,捧起水洒到了吟秋身上,两人便干脆玩起了水。 大概是难得有这种时刻,吟秋在河边摘了些花,回去找了个碗,美其名曰矮瓶儿,便把花放在了里面。 去吃饭时,遇到一队兵马正从外面风尘仆仆的回来,骑马领头的几人见到喜乐两人,绕着两人走了一圈,坐在马上高高在上的打量着她俩,其中一人拿起脚边箭筒里一支羽箭,箭头挑起了喜乐的下巴。 “叫什么名字?” 喜乐感受到锋利的箭头,咽了口口水,反问:“我怎么知道你配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吟秋心里为她的公主鼓掌,问得好! 那人脸色一变,竟是在箭头用了力,想要刺伤她。 只见一剑从上劈来,瞬间就把箭从中斩断,临江坐在旁边的营帐上:“她是将军的人。” 剑尖入地,笔直的落在地上,断箭也掉在了地上。 喜乐抬头望着临江,他的碎发在光芒下为他的脸投下许多阴影,看不清表情,只听声音很冷:“还不快去跟将军汇报这几日的情况。” 那几个骑马的人,这才不甘心的领着身后的兵马走了。 临江跳下来拿剑。 “为什么要帮我们?”喜乐走过去。 他不以为意:“我只为李将军做事。”说罢轻功一展,不知又到了哪个营帐上。 喜乐可不会认为是李寒未让临江保护她们的,她总觉得还有别的原因。 吃好饭回来天已经黑了,她看四周没人,让吟秋先走,自己悄悄捡了那根断箭头,收进了袖子里。 等五天时间一过,不知李寒未又要怎么折磨她,倘若她能杀了李寒未...... 她便把那支箭头一直偷偷藏着,等待时机. 结果过了都快有十天,李寒未那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喜乐有些不安,总觉得李寒未是在酝酿什么大招...... 果不其然,这天他不知什么原因,天将黑了才回来,回来就让人唤喜乐过来。 喜乐忐忑的进了大帐,他一身玄甲未除,冷傲绝伦,看到她进来,长眉一挑:“过来。” 她乖乖的走过去,心里猜测着这次他又要做什么。 “十一次,”李寒未看着她的小脸,边除去玄甲边道:“还有一个月就要回大显,每天一个,不多吧?” 喜乐脸一白,他已只剩下中衣,坐到了床边:“用嘴解开。” 她走过去,蹲下,嘴含起中衣的绳子,先解了一边,又解了另一边,裤子上的太紧,她解的有些费力,想用手却又不敢。 李寒未却挑起她一捧青丝把玩,似是不心急,又似是单纯的欣赏青丝。 弄了半天,这个结似乎越来越死了,她有些急,怕惹得李寒未不高兴又惩罚她。 李寒未抬起她的脸,解了她的发带,轻轻覆上她的双眼,然后系紧,“继续。” 她就在这种陌生的感官里用嘴到处找那个结。 舌头好像碰到了一根东西,她顿了一下,意识到那是他裤子里硬起来的肉棒,于是用肉棒判断结的位置,应当就在正上方。 她终于找到那个结,舌头描绘着结的形状,大概知道了是怎么解的,用牙咬着试了试,好像松了一点,她耐心的继续尝试,终于解开来。 “把你的衣服全脱了。”他的声音平淡毫无起伏。 第五章 喜乐站起来,眼睛被蒙住,一切都很陌生,她的双手在身上摸索着一点点脱下来,脱完以后又蹲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到床上跪着。” 喜乐只能照做。 谁料李寒未突然从后面推了她一把,把她推的上半身半趴在床上,他的手掌用力打了几个她的雪臀:“翘起来。” 手压在她的后腰:“把腰压低。”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个姿势有多羞耻。 他用手指拨着花瓣,在穴口轻轻打着圈,间或用手指压一下,摸到穴口有水出来,手指插了进去。 这个姿势她并不能维持多久,身体已经有些缩起来。 李寒未离开床,找了一个蜡液最多的蜡烛,他上床,扶着肉棒缓缓进入。 她还没有彻底湿润,进入有些艰难,加上蒙眼,她本能的收缩起花穴,他想完全进入就更加难了。 他放下蜡烛,在她左右臀部啪啪就是几掌,趁机把肉棒全部插入,臀部的痛盖过了花穴里的,他插的顺利,双手扶着她布满红色掌印的臀部,开始用力抽动。 抽插的又重又深,喜乐痛的哼出声,身子变了姿势,李寒未拿起蜡烛,滴在她的后腰上。 “啊!”她本能的尖叫着把腰下沉,花穴也突然收缩了一下。 身后传来他沙哑的声音:“我会用这种方式提醒你的。” 他开始撞的更用力,她摸到了前面的床沿,怕自己掉下去,只好把上半身压得更低来撑着床,以此让自己的身体固定的更牢些。 也不知是不是李寒未故意的,喜乐明明觉得姿势没变,他又把蜡液滴到了她的身上,这次似乎是一口气给滴成了什么图案,她哪里受的住,花穴剧烈的收缩了一阵,他刚好这会撞击的非常快,她就压着叫声泄了出来。 泄完身体微微抖着,李寒未对着雪臀上那几个掌印又是啪啪几掌,她也不知为何身体的反应就又起来了,穴里的水声胜过刚才,咕叽咕叽的听着让她十分羞恼。 然而李寒未似乎很满意,又拍了一掌:“来听听哪个声音更大。” 喜乐咬牙恨自己的身体,他俯身在她耳边,舌头轻轻舔着她的耳垂,下身用力顶了一下,两人的肉体碰撞出一道声响:“是这个声音大,”肉棒顶着深处进出,从里传出了搅动时发出的水声,“还是这个声音大?” 她不说话,他倒也不恼,顶着深处旋转研磨,听到她唇齿间细微的哼声,他忽然执起她一只手,去摸她自己的身体,从摇晃的双乳,到纤细的腰肢,再到了被撑开的花丛中,那里湿滑不堪,触之便是一手的淫液,他强迫她往更深处摸,两人的手上都满是她的液体。 她羞的满脸通红,身体的感觉却更加厉害,花穴里媚肉一层层咬着肉棒,雪臀颤了几下,再次泄了出来。 李寒未冷笑一声:“天生的淫女。”说罢松手,直起身来,这一掌非常用力。 喜乐的身体滑了一下,赶紧又调整好。 帐外的人候了很久,无聊的踱步,就是不敢进去,将军难得有这么好的兴致...... 他的时间久,她泄了几次,腿已经颤抖着支撑不住,他拿起蜡烛滴在她臀部的巴掌印上,蜡液从臀部延申到大腿。 喜乐痛的把臀部翘的更高,心里求天求地求诸神快让他结束,鬼知道他怎么那么久了速度跟力道都还一点没变...... 李寒未对外喊了一声:“热水。” 听到帐外有人应声,他抓起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身体弯折的弧度几乎到了极限,“这个声音好听吗?喜乐?” 他几乎用尽全力撞进去,每一次撞击都让臀瓣变形,抽出来时带出里面积攒的淫水,溅到了两人的腿上。 喜乐咬着牙摇头,里面却又传来一阵快感,快感逐渐递增,她抖着身泄了出来,隐约中好像听到了他的嘲笑声。 李寒未快速抽插了几十下,抽出肉棒,双手用力挤压她的臀瓣,勉强包裹住了一点点他的肉棒,他这样又来回了十几下,最终停住射在她的背上。 他松开手,喜乐顿时无力的瘫在了床上,双手垂在前面的床沿边,嘴里一直喘着气。 帐外几个人抬着装着热水的浴桶进来,放在了床边。 几人看到了喜乐的惨样,对她无比同情,不知道这是将军玩死的第几个女人...... 李寒未玩女人从来不是为了情欲,而是实在无趣,因此养了不少女人,专门服侍他取悦他,过程之中他若是觉得这个女人无趣,要么直接玩死,要么丢在冷院。 但是他的地位跟外貌,依然有很多女人主动送上门。 李寒未进了浴桶内,看到喜乐没有任何动作,冷声道:“进来。” 喜乐动了动手指,好累,没力,她还是强撑着取下双眼上的发带,下了床,双腿之间又肿又疼,背上的液体滑到了她的臀缝,她觉得恶心,抬起颤抖的腿进了浴桶,想要把自己洗洗干净。 两人在一个浴桶里,却互不干涉,李寒未闭眸不知是休息还是在想什么,喜乐把自己全身揉了好几遍。 他忽然伸手摸到了她的花丛,她吓了一跳,抬眼就看到了他热气中朦胧蕴着寒光的眼:“跟我做,脏了你吗?” 喜乐愤然,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怎么能问出这种话,她干脆笑着道:“不,我可是跟这营中众多男人做了一天一夜,那时就脏了。” 他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她倔强的脸,半晌,仍在她花丛里的手插进她的花穴中,在深处扣挖起来。 “明天上午自己过来。”李寒未忽然抽出手,哑着声音道。 喜乐赶紧起来,出了桶,随意擦了擦水,披了衣服就走。 帐外等候的人紧接着进去汇报情况。 吟秋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应该是因为等她吧。 她小心的把吟秋扶到了床上,自己脱下衣服拿药膏擦红肿的穴,不知道李寒未明天会做什么...... 唉...老天,如果可以,就来个雷劈死她吧。她睡前这么想着。 ......... “大哥大哥!”明明说好了要女扮男装,她看到好看的裙子还是忍不住穿在了身上,在周钰面前开心的转了几圈,想要他的夸奖。 周钰眼中闪过惊艳,无奈的拿过一个面纱,蒙住了她的脸:“好看,我的公主穿什么都好看。” “那我们快走吧,要赶在晚上的生辰宴之前回来。”喜乐牵起他的手,蹦蹦跳跳走在前头。 俩人偷偷溜出宫玩了一整天,还剩一个时辰就是宫里为她办的生辰宴,周钰带她到了一座人烟稀少的桥上,已经有些困意的喜乐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还不赶紧带她回去。 正欲询问,远处绽放了半边天的烟花,桥上看的清清楚楚,她无比惊喜:“大哥,这是你为我准备的吗?” “对。”他从身后抱住她,唇贴着她的耳畔,“好看吗?” 明明烟花看了许多年,可似乎没有哪一年的能有今晚的好看,她靠在他的怀里:“好看。” ......... 又是如同记忆一样的梦。 一觉醒来,喜乐脑袋重,帐外的亮光有些不对,她起来掀开帘子询问帐内其他的女孩子,“现在什么时候了?” 女孩瞥了她一眼:“晌午了。” 喜乐从头凉到了脚,嘴里一边喊着完了完了,一边快速的穿好衣服,瞬间洗刷好,赶去了李寒未的营帐。 他说的可是上午...... 进去以后李寒未正半躺在床上闭眼歇着,好像没有察觉到她进来,动也没动。喜乐看看整个大帐,此时正适合杀人。 她拿出缝在腰带上的箭头,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对准他的喉咙用力刺下去。 喜乐惊魂未定,浑身无力,看着撑在她上方的李寒未,她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明明她的箭头要刺到他了,怎么下一秒她就被他压在了床上,那个箭头擦着她的脖子插在了床上,她甚至能感觉到断了几根头发。 李寒未拔起箭头扔到了地上,笑意盈盈:“今天要加重惩罚。” 这下是真的要完了...... 李寒未取了一根绳子,让她脱了衣服在她上半身绑了几道,双手固定在身后。 他让她跪在一个长木凳边,转身不知又去拿什么了,回来时手里多了根假阳具一样的东西。 喜乐看着那玩意的尺寸,眼中露出惊恐,她怎么受得了...... 他把东西放在了木凳上,“坐上去。” 她跨开腿,缓缓坐下去,这东西触之冰凉滑腻,她只是稍稍用了点力,东西就从凳子上滑下去,李寒未捡起来擦干净,再次放在凳子上,她又试了一次,只进入了半截,这玩意又硬又大,根本没办法全部都放进去。 李寒未坐在床边:“夹着玉具走过来,若是掉了,今天我便罚到你不会掉为止。” 狗男人,死变态。喜乐在心里骂了几句,努力把玉具塞的更深一些,直到真的不能再进入了,她才臀部小腹媚肉一起使力。 站起来一点点,滑了,她赶紧坐下去,更用力的夹紧,她几乎并着双腿走路,短短三四步的距离,她走了很久,等走到李寒未跟前,她的姿势已经很奇怪,穴里的玉具出来了大半。 “蹲下。”他分开双腿。 喜乐急得眼泪打转:“会掉的...” 他面上只是淡笑:“掉了就罚你。” 她并着双腿用力夹住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的玉具,一点一点蹲下来,李寒未伸出一只腿挤进她的两腿之间,“腿分开。” 喜乐哭着摇头,已经快要受不了这种折磨,他脸色冷下来:“要我说第二遍吗?” 第六章(本章略重口) 她听到他这种语气就害怕,低头哭了一会,双腿稍微分开了些,玉具的头部往下滑,瞬间到了穴口。 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掉下去了。 李寒未的腿往前伸,脚背用力,及时把玉具顶了上去。 喜乐缩了一下:“不行,不能再进去了,太深了......” 这个男人是真的心里没数还是疯了,怎么能一下顶那么深,几乎都要全进去了...她痛的在心里从祖宗十八代开始骂。 李寒未的脚背托着玉具,上下动着让这个冰凉坚硬的东西在她穴里进进出出,看着她痛苦拧在一起的眉,他稍微把幅度减小了些,“舔。” 这个姿势难度不小,喜乐身子往前倾,隔着布料舔着他已经硬起的肉棒,随后用嘴解开裤腰的结,肉棒跳出来,她张嘴含进去。 李寒未满意的伸手摸着她的头,把她的碎发别在耳后,让她被肉棒撑出形状的脸完全露出来。 今天用嘴根本不可能真的让他射,她干脆就慢慢来,一会是上下吞吐,一会是舌头舔舐。 花穴里的玉具,李寒未已经改为让它自然下滑,感觉差不多滑到穴口了,再抬脚顶上去,这种方式比刚才直接用玉具抽插要让她有感觉。 李寒未用手指揉捻她挺立的乳尖,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止住她的动作:“它怎么这样了?” 看到喜乐涨红的脸,他的声音低低的,微有些暗哑:“嗯?” 乳尖因为揉捻而涨的越发大,喜乐只能哭着回答:“不知道...” 他的唇一掀,嘲讽的笑了一声,说下两个字,“淫荡。” 抓起她的胳膊把她提了起来,玉具从穴里往下滑,喜乐用力夹住,他伸手把它抽出来,举到到了她的眼前,上面沾满亮晶晶的淫水。 喜乐低头不去看,他笑得恶意:“舔。” 玉具上淫靡的味道是她的...她的眼都哭红了:“我不要...” “哦,”李寒未歪着头从底下去瞧她:“喜乐,我是不是说过,只要你不听话,我就会杀昱朝一个人?” 她崩溃的哭着后退,李寒未伸手把她拽回来,手掌打了她臀部一下:“舔。” 喜乐摇头,还是不肯,她为什么要被这么侮辱...为什么...... 李寒未把玉具放到了一边,双手抓住她的大腿用力分开,肉棒凶狠的刺进了花穴里,开始了疯狂的攻城略地。 她痛的脸色煞白:“呜...疼...李寒未...好疼...” “不准叫我的名字!”他掐住她的腰,狠狠的把她往下按。 “狗男人。”她的声音颤抖又无力。 “......”李寒未倒没计较,只是力道依然那么重。 喜乐想要逃离肉棒,一直缩着雪臀,看她这幅样子,他双手托起她的臀部,肉棒抽到了花穴口,他突然一松手,她就重重的落下去,肉棒插到了底,他的双手接连拍了十几下她的臀部,上面留下红红的巴掌印,她再也不敢,低头咬唇忍住痛,乖乖的由着他。 看她乖了,李寒未双手掐住她的臀瓣,大开大合的抽插着,因为紧缚而更加突出的双乳,在他面前上下跳动着,仿佛在引诱他一样,他张嘴含住其中一个,身下的速度反而加快。 肉与肉碰撞出的响声在整个大帐里回荡,花穴里被带出的淫水湿了他的裤子,每一次臀部落下,肉棒插入,她都能感觉到裤子一次比一次湿。 已经咬牙泄过两次身,这次的泄身又如同灭顶一般袭来,可她已承受不下,只好求饶:“李寒未...我...我不行了...啊啊啊...”刚说完,她便蜷着脚趾抖着身泄了出来。 两人的交合处湿得一塌糊涂。 看她泄身后垂着头失神的样子,李寒未把她的双腿绕在自己腰上,一手撑着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唇压上她的唇,腰随之动起来。 这次肉棒的进出如同狂风骤雨一般。 啪啪声也响的无比急促。 喜乐的花穴又是一阵收缩,下一个高潮瞬间就袭遍全身,穴里媚肉如同一个个小嘴一般,紧紧箍咬住肉棒,李寒未顶了几下,在她的深处射了出来。 头垂在他的肩头,她喘着气,耳边是他情欲之后喑哑深沉的声音:“还没有结束,今晚留在这里。” 天啊...喜乐眼前一黑,只觉得前路一片黑暗,而黑暗中就站着这个男人。 李寒未给她解开绳子,把她扔在床上就出去了,诵夏进来给她擦洗,她像个废人一样瘫着,擦洗过的身子清爽了些,她扯过薄毯盖在身上,疲惫的睡过去了。 ......... 看完烟花,喜乐已经困的不行了,周钰抱起她,转眼她就在他怀里睡着了,桥上的风吹动她鬓边的发,面纱下朦胧的容颜如同今晚的夜色一般撩人,他舔了舔嘴唇,犹豫着,这边几乎没人...... 周钰低头,轻轻的将唇印在她面纱下的唇上,仅仅如此,他依依不舍的离开,喜乐的长睫动了动,睁开眼,迷茫的看着他,月光下他清俊的脸一如往常的温柔。 看她醒了,他眉头一跳,此时接他们的马车来了,他抱着她进了马车,放下她,他按着她的肩膀:“刚刚...是我们的秘密。” 喜乐点点头,面纱还未取下,她的眼神纯真,周钰有些负罪感,下一刻她竟欺近,主动亲吻他,他懵了半晌,她湿热的舌头已经隔着面纱笨拙的轻舔他的嘴唇,他按住她的头,也伸出了舌头, 两人便隔着面纱唇舌厮磨。 “这是我们的秘密。”她的声音轻软诱人。 ......... 睁开眼,喜乐的手指抚上嘴唇,她还是没搞懂,这到底是梦还是记忆,如果是记忆的话,那真喜乐岂不是跟亲哥哥...... 她不敢再想下去。 李寒未还没有回来。她下床,花穴明显的又肿了,这幅身体早晚要毁在他手里...... 穿衣服的时候总觉得这帐内的摆设变了,喜乐看了一会,没发现到底是哪里变了,正好李寒未从外面回来,瞟了她一眼,“脱。” 喜乐只好把刚穿好的衣服又脱了。 诵夏捧着一叠布进来,把床铺满,退了出去。 李寒未脱掉自己的衣服:“躺上去。”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上床平躺在上面,眼睛偷偷瞄他,见他去拿了两根绳子,心里哀嚎几声。 李寒未走过去,上了床就把她的双腿绕在自己腰上,肉棒顶进花穴中,中午毕竟泄身那么多次,里面依然滑腻,喜乐还是会痛,咬住了嘴唇,他俯身用绳子把她的双手绑在了床上。 他冷淡的看着身下的她,伸手从床边的小矮桌上不知道拿了个什么,然后低眼仔细的打量着她的身体。 喜乐这才发现床边多了个小矮桌,应该是她睡着的时候放的,上面点着蜡烛,几盒颜料一样的东西,还有一排针。 她的心里隐隐有一股不安。 李寒未的手指在她身上游走,手上的茧擦过她娇嫩的肌肤,竟然让她有了感觉,花穴里的反应怎么能瞒得过他,他轻笑出声,眼神轻蔑,游走的手停在她胸跟锁骨之间,“就这里吧。” 说完他俯身,指间的针刺入了她的皮肤。 “你在干什么?!”喜乐扭动身体。 他抬头,惩罚一般,一下把针刺的更深:“给我乖乖的不要动。” 抽出针,针眼冒出一滴血珠,他用舌头轻轻舔去,引得她一阵颤栗,花穴里流出了淫水。 他按住她的肩头,一针接一针的刺,神情认真专注,喜乐开始还觉得能接受,后来针的位置到了右乳边缘,疼痛感一下子上来了,她咬着牙再次问:“狗男人,你到底在干什么?” 李寒未换了根针,面上看不出喜怒:“再这样叫我就把你舌头拔了。” 喜乐立马紧闭嘴巴。 第二根针粗一些,刺的次数也多,几针下去她受不了了:“李寒未你不是人!” “疼死了疼死了,狗男人...好疼...” 这次的伤口出来的血比较多,李寒未张嘴吮了一口,血依然没有止住,他抬头,唇上染着血,手捏住她的脸颊,强迫她张开嘴:“舌头拔了。” 喜乐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气势顿时软了,“不要,给我个东西咬着就可以了。” 李寒未松手,扯过薄毯直接塞她嘴里,低头接着刺。 换了好几根不同的针,他一直低头很专注,而她疼的双手使劲扯着绳子,嘴里也咬出了血腥味。 花穴更是因此一直在自动收缩挤压着里面的肉棒,他有几次都差点把针刺歪,就干脆停下来,按着她的大腿凶狠的撞击了一会,然后又停下,俯身用针在她胸前刺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她的胸口已经被血染红,他看着她,伸出一根手指按在针眼最密集的位置上,流出的血浸染了他的指头,他把手指放在了嘴里,挺动腰身在花穴里抽插,血顺着手指以及唇角滑下。 喜乐额头都是汗,思绪迷迷糊糊,身下的撞击让她清醒了些,看清了眼前的景象,眼神瞬间就惊恐的瞪大,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她在心里骂了一长串,造了什么孽啊,穿越遇到这个可怕的变态。 李寒未满意的欣赏着她的表情,停下抽插,从桌子上取来颜料,开始为伤口上色。 喜乐清晰的感觉到那些东西进入了自己的肉里,只是比那些针要疼的多,她疼的几乎要晕过去,心里想不明白,都这样了怎么还不晕,晕了都比现在醒着好。 他仔细的调着颜色,一点错都不允许有,喜乐疼到双腿用力夹住他的腰,媚肉紧紧绞住肉棒,他呼吸加重,也没有去管。 良久之后他的额头已经一层薄汗,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嘴唇,把最后一点颜色全都弄好。 李寒未伸出舌头舔着她双乳之间的血,顺着路线到了她的脖子,他一把扯掉她嘴里的东西,唇舌带着鲜血入侵她,双掌也按着她被绑着的手,下身沉腰,肉棒抽到只剩头部顶端,狠狠的撞了进去。 喜乐叫也叫不出来,只能扭着头挣扎,他的唇舌比以往要用力,如同他那根凶狠的肉棒,强行入侵到她里面,占据她的每一寸,让她从里到外,都充满了属于他的气息。 第七章 “喜乐,从今往后,就是我的喜乐。” 最后一次的泄身几乎让她觉得要了她的命,瘫在床上意识已逐渐弱下去,最后听到李寒未贴着她的耳朵,轻轻的,如在她身上烙下印记一般,一字一字的说。 从今往后,就是我的喜乐。 这要是搁现代,你丫早被抓了,她晕之前心里想着。 李寒未拔出肉棒,白浊的液体里夹杂着血丝流了出来,看来她的穴又被伤到了。 他去给她松绑,这才发现她的手腕上也都是血,上面有一圈翻皮的伤口,显然是挣扎的时候留下的。 喊人烧热水抬了进来,诵夏收拾东西,李寒未抱着喜乐进了水里,热水一沾到花穴,她就嘤咛着好疼,不过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醒来。 他放柔了动作,托着她,让胸口的图案不要碰到水,让诵夏把布巾递给他,诵夏看了一眼李寒未,热气氤氲中,他的神情淡漠中藏着一丝未曾有过的温柔,那温柔太过虚幻,诵夏甚至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他用布巾沾了一点点水,擦拭她胸口的血,一碰到那些针眼,她的身体就抖一下,他尽量很轻的擦拭。 “出去。”李寒未看也没看诵夏。 诵夏咬咬牙,有些不甘心,最终还是退出去了。 这一觉没有关于周钰的梦了,只有李寒未的脸,高高在上,睥睨着她,一会张唇对她阴森的笑,一会拿着鞭子抽她,她在梦里到处躲,哭着喊着想要回到现代。 李寒未给她胸口的图案缠上了一层纱布,把手腕的伤处理了一下,拿着药膏涂抹花穴,她突然动了,“李寒未...狗男人...滚开...” 他抬头,见到她眉头深锁,表情痛苦,他怔了一会,眸光转为冷冽,自言自语一般:“我本来就该是你的噩梦。” 醒来看到的是李寒未坐在帐内桌子边,撑着头闭眸休息的样子。 喜乐一动,浑身都疼的厉害,她忍着疼起来穿衣服,右锁骨到右胸那一块太疼,她的胳膊都不好动,怕扯动手腕的伤口,她也不敢太用力系衣带。 不过她本来也没什么力气,从昨天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 “回去以后水不要碰到伤口,每天都过来换纱布。” 身后响起李寒未的声音,她顿了顿,没应也没看他,直接就出去了。 一出来就看到了蹲在一边的吟秋,喜乐被吟秋的模样吓了一跳,“这是...?” 吟秋抽抽噎噎,双眼红肿,“公主,你昨天叫的好惨...”她的眼睛好像肿的已经流不出泪:“我问诵夏怎么回事,诵夏也不说,我只能在这里等。” 喜乐心里一软,过去挽着她的胳膊回去:“我没事,有你惦记着,我怎么都会活着出来的。” 回去把帘子拉的严实,喜乐露出胸口让吟秋一起看伤口,吟秋执了一根蜡烛仔细的看着,看着看着就哭了:“李寒未...他怎么可以这样...” 喜乐拿着吟秋的手,把蜡烛凑过来,皮肤上是一个个触目惊心的针眼,而那些针眼则组成了一个美丽的图案。 右锁骨下一只展翅的蝴蝶,正飞向从双乳间一直盛开到右乳与右锁骨中间的桃花,他还单独刺了两片落下的花瓣。 从今往后,就是我的喜乐。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好狠...李寒未你真的好狠。 喜乐的眼泪夺眶而出,吟秋看她神色仿若要崩溃,连忙替她整理好衣服,“公主,不要紧,在里面没有人能看到的。” “不...”喜乐摇头,哭到不能言,别人看不到,李寒未能看到,她已经能想象到往后的日子里,李寒未用刺青羞辱她的样子了...... 不知道是不是哭的太狠了,她觉得头有些晕,让吟秋把她扶到了床上,一躺上去就睡死过去了。 ......... “药太苦了。”喜乐一直怕苦,躺在床上喝了一口就转头不再喝,诵夏吟秋端了好些甜腻的小点心过来,她吃了几口,干脆一直吃,药一点也不喝了。 语冬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个景象,气的指着两个丫头:“公主染了风寒怎么还能吃那么多甜的?你们两个怎么就没点眼力见?” 诵夏吟秋垂首听训,语冬是大皇子的人,位阶也比她俩要高得多。 喜乐心虚的把嘴边咬了一口的点心放回去:“语冬姐姐,别说她们了,这是我要吃的。” “就算是您要吃,这俩丫头也该劝着点的。” 喜乐不好再争辩,又舍不得她俩被罚,只能装作可怜的样子:“语冬姐姐...” 语冬招架不住,“等会大皇子来了,奴婢没法交代啊。” “我来跟大哥说。” “说什么?”周钰从外面进来,身上披着银色狐裘披风,遣了几个丫环出去,坐到床边:“又不好好喝药。” 她低着头心虚的很,哪里敢承认自己吃了那么多甜食。 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喜乐还没看清,周钰的唇已经压上去,苦涩的药汁自他的嘴中渡到她的里面,她全部咽了下去,小舌与他的纠缠在一起。 他用手拭去她嘴边的药汁:“还苦吗?” 喜乐红着脸把头埋进他温暖的怀中,闷着声:“不,不苦。” .......... 梦之后,便是其他记忆,犹如老式电影一般,模糊不清。 喜乐睁开眼,吟秋已经睡下了,她的头还是晕,想出去透透气。 外面守夜的士兵全部紧盯着她,她想到了那一天一夜的情形,头晕的更厉害了,转身又回了帐里。 这次直接睡了个昏天黑地,醒来时已经完全不知道时辰了。 吟秋有些担忧:“公主,您从昨天睡到了现在...” 昨天睡到现在...喜乐撑着昏昏涨涨的头,心想自己睡得还真久,想着想着...她想到现在已经半夜了...... 喜乐慌忙起来,连吟秋给她带的饭也没有吃,急匆匆就赶去李寒未那边,她可没忘记李寒未让她每天过去换纱布。 李寒未还没歇,坐在桌子边,面前的桌面上放着一根鞭子。 她的脚一下子就想往回走。 “过来。”他的声音没有喜怒。 她挪起脚步,缓缓的移到他面前。 “脱。” 喜乐把衣服全脱了,他拿起鞭子,站起来,指了指桌子,她过去,双手撑着桌子,背对着他。 “啪”,他直接一鞭子下去,“忘了我怎么教的吗?” 她立刻调整姿势,沉下腰,臀部翘起来。 他抻了抻鞭子,在她背上又抽了几下,几天没吃饭,她没撑住,摔在地上,身体也又冷又抖。 李寒未一把将她拎起来,让她还是那个姿势,换了根小一些的鞭子,抽她的臀部,明明那么疼,她的花穴中却隐约分泌出了液体。 他忽然插了进去,一边插一边抽打她的臀部,红色的鞭痕被他挤压的变成了别的形状。 明明她一点也不想要,一点也不开心,可是身体的反应就是强烈,花穴似乎比平时敏感,每一次抽插都将她带往了极乐,她趴在桌子上尖叫着收缩着即将泄身时,他抽出了肉棒,喜乐虽然难受,却不想开口求他。 李寒未放下鞭子,双手分开她的臀瓣,深深的插到了里面,顶在那里不动,他抚摸着那些鞭痕:“我数到十,你要让自己泄出来。” “一...二...” 她赶紧动起来,臀部主动套弄起他的肉棒,小屁股一下一下撞在他身上,眼看就要到时间,李寒未又道:“喜乐,你的身体我已经接触了那么多次,我可是很清楚你有没有泄身呢。” 一句话断了她想假装泄身的念头。 喜乐急得快速的套弄着,最后干脆摇摆起自己的臀部,找各种舒服的点,终于在“十”的时候抖着身体泄出来,她失神的一下子滑在地上,这次是真的站不起来了。 李寒未坐回椅子上,把她拎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她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让他换纱布。 他轻轻吻在图案上,“它们很美,对不对?” 喜乐的身体在他怀里移动,离他的唇远了些,他拿过新的纱布为她包好,手在她的腰身来回抚摸:“既然休息好了,那就继续。” “这次我数到十五。” 喜乐撑着跨开腿,扶着他满是刚刚她泄身后淫液的肉棒,放进了自己身体里,不管是上下套弄,还是左右挤压,她拼了命的让快感赶紧到来。 自己来做这些,仿佛能让花穴里全部的敏感点都被激活,而她能让肉棒完整的抚过所有的点,她起伏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快,理智逐渐被掏空,脑海里只剩下他数着数字的声音,以及花穴里的快感。 喜乐双手主动的攀着李寒未的肩,双乳压在他的胸口,身下一片粘腻,她的动作疯狂起来,“啊..啊...我要到了...哈....” 李寒未看着她充满情欲的脸庞,一片绯色中像是致命的毒药,吸引他过去,他把目光转向了别处,眼中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烛光跳跃中,他把目光又转了回去,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把她仰起的头按向了自己,唇吻上她因为吟叫而张开的唇。 他并没有多深入的吻,只是纠缠了一会她的舌头,便毫不留恋的离开了,转而移向了她的耳边,“十五。” 仿佛是得到了命令,喜乐的花穴立刻剧烈的蠕动起来,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身体都虚脱了,头垂在了他的肩头,享受着高潮后的愉悦。 李寒未双手托住她的臀部,突然抽动起还停留在喜乐身体的肉棒,一下一下重重的顶上去,她已经受不了再继续,不由自主的想把双腿拢起来,他的速度突然就加快了,让她来不及躲就迎来了又一次的泄身,这次他也释放出来,射在她的身体里面。 喜乐趴在他的肩头,轻轻啜泣。 好累,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这种黑暗仿佛永无尽头,她真的,已经身心俱疲。 热水抬进来,喜乐随意的洗了洗,穿好衣服低着头就出去。 外面是大雨,她站在帐口看着夜空,看着这挡住她前路的雨。 “这场雨要下好几天,雨过天晴后就回大显。”李寒未从水中起来,发梢滴着水,往她这边看了一眼,淡淡的道。 喜乐的眼神迷茫起来,“去大显能结束现在的一切吗?” 他像听到了笑话,笑起来,嘲讽而又恶意:“当然不能。” 明明知道的...她垂下头,眼神再度被哀伤覆盖,抬脚走进雨中。 第八章 雨下的非常大,一走进雨里,喜乐就被淋的全身湿透,她仰头,雨点打在脸上,隐隐有些痛。 淋了会雨,她有点冷,又饿,手脚发抖,有一种即将撑不过今晚的错觉。 抱着胳膊往前走,到了属于她们的帐外,她停在雨里没有进去,“吟秋,对不起。” 她绕到一个没有人能看到的角度,蹲在了帐外,任由雨淋着。 死在这个雨里吧,哪怕回不到现代,仅仅只是这么死了,她也不要再受这种折磨了,至于被俘的昱朝皇室以及百姓,还有吟秋,喜乐只希望她这一死,能了断跟李寒未的一切恩怨,能让李寒未放过那些人。 即便穿越来的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雨之中,阴影之下,蹲在地上的喜乐,抱住自己的胳膊,全身都在颤抖着,好冷...从里到外的冷...她看不清这个世界了...应该是要死了吧...死了就好了...... 混乱的光影里,她看到了现代那些冰冷的建筑,以及她穿越时站的那条街道,她以为自己回来了,往前跑,可是无论怎么跑,那些东西都是那么远。 吟秋一直哭,李寒未心更烦。 下午的时候吟秋找诵夏问喜乐的情况,因为喜乐一夜未归。 他这才知道喜乐不见了,大雨里派人四处找,本以为她是逃了,没想到她竟然就躺在雨里,他过去的时候,只见到她蜷缩着躺在水里,浑身湿透,豆大的雨点还在不停的打在她身上,那张脸没有一丝血色,她就那么淋了整整一夜。 李寒未抱起她,身上冰的不像活人,他心里没来由的慌了。 军医说她身体太虚弱,且无求生的意头,很难活下来了。 他不信。 “喜乐,你们周家欠我的,还没有还完。” “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的。” “我让你死的时候,你才能死。” ......... 喜乐闭上眼,周钰的吻就落下来,只是轻轻的吻着她的唇瓣,她觉得不够,抓着他的袖子讨要,她用舌头舔着唇的样子实在是勾引人,周钰又亲了一下:“水要凉了。” “一起洗好不好?”她又开始抱着他撒娇,她知道他一直没法拒绝她的要求,尤其是这样跟他说。 周钰摇头,“不要闹。” “大哥...”喜乐委屈的撅嘴,他叹了一声,宠溺的把她抱进了水里,自己也脱了衣服进去,两人赤裸相对。 他不是君子,只是不能对她做那些事,她的称呼,时时刻刻在提醒他,她是他的亲妹妹。 哪怕他爱她爱到必须每天都要见到她,他也不能对她做那些事。 “喜乐,”周钰箍住她,手只是摸着她的腰,没有往其他地方走,“喜欢大哥吗?” 她仰着头,抿着唇,脸颊一红,声音轻轻柔柔:“喜欢。” 她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温度:“最喜欢的就是大哥了。” 柔弱无骨的小手抚摸上他的胸膛,她的脸已经红的似要滴血,“我想做,大哥的新娘......” 周钰浑身一震,难以置信,捧着她的脸。 他笑过之后就是悲凉。 只是凑上去,轻吻着她。 ......... “去莲山找天医!”李寒未等到了半夜,她的气息越来越弱,派了几个人冒雨去找一个神医。 军医在一旁跪下:“将军,放弃吧,这里去莲山,平时也要四五天,更别说现在大雨,她撑不过那时候的。” 李寒未站在床边,她的胸口染上血,是那个刺青,血止不住,换了好几身衣服,他的眼皮跳了几下,不安的感觉涌上来。 他低头看着军医:“我不管你怎么做,让她睁开眼就可以,至于救活她,本将军自有办法。” 军医头疼起来,看着李寒未那面无表情的脸,只好应下。 一排针摆出来,军医让吟秋脱掉了喜乐的衣服,斟酌着开始下针。 她从周钰的那个梦里醒来,入眼就是李寒未阴沉的脸。 噩梦。 她没死。 李寒未看她睁开眼就是绝望的神情,走过去,推开军医,扯过吟秋,拿出一把匕首,直接抵在了吟秋的脸上。 “喜乐,看清楚,你敢再闭上眼,我就一个时辰划一次她的脸,直到你睁开眼为止。” 锋利的刀刃一划,血瞬间流出来,吟秋没觉得痛,但是她感觉到血了,吓得大叫。 喜乐的意识因为吟秋的叫声,被完整的拉回来了,那道伤口很细,又细又长,血却异常多。 “你...”她没力气开口,头痛的似乎要裂开,她想要李寒未住手。 军医收针,扯过喜乐的手又把了次脉,要活下去实在渺茫...... “将军,喜乐姑娘已经很久没吃饭了,可能没力气说。”军医退到了一边。 李寒未松开了吟秋,“去弄点吃的。” 吟秋来不及收拾脸,直接就跑出去,军医也退出去。 没多会吟秋就回来了,跟诵夏一起喂喜乐,喜乐闭着眼,嘴里进了东西,稀稀的粥,很容易吞咽,她咽了几口,嗓子里一道暖流滑进了胃里,再逐渐温暖起她的身体。 一碗下去,手脚也稍微热了些。 李寒未坐在桌子那里,阴沉着脸,一直没有往这边看。 吟秋又盛了一碗过来,喜乐吃不下去了,她想起了周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升起一丝委屈,“我想吃甜的。” 那股情绪不是她的。 吟秋的眼泪掉在碗里。 公主一直爱甜食,已经很久没吃过甜的了...她的公主受了那么那么多的苦...... 吟秋放下碗,跑出去,淋了一身的雨回来,她小心的从怀里掏出纸包着的糖,撒在碗里搅拌开来,喂给喜乐。 入口是淡淡的甜,糖不够,这种环境下,这样的甜太难得,喜乐回味着嘴里的甜味,眼泪顺着眼尾滑落。 难过的情绪,想念周钰的情绪,仿佛是从心里某个深处传来的,喜乐捂着胸口,刺青在痛,心在痛。 李寒未走过来,“退下。” 吟秋捧着空碗,看了几眼喜乐,走出大帐。 大帐内只剩下他俩。 他掀开被子,去看刺青,喜乐没有力气,任由他摆弄,拿掉血纱布,擦掉多余的血,李寒未为刺青涂上一层薄薄的止血药粉,那些药粉有些刺激,她痛的握紧手哼叫,意识再次模糊。 “李寒未,”喜乐凭借最后的意识抓住他的手,“醒来我要看到吟秋完好的脸。” 她的手掉在床上,歪着头失去了意识。 李寒未抿着唇,起身去帐外喊军医。 喜乐的气息还是那么微弱,胸口几乎没有起伏,军医真的没有办法了:“天亮如果能退烧,就有希望,如果没有退烧......” 他平静的让众人都退下,坐到了桌子边,看着远处床上的人,他知道,她会醒。 眼前好像有光闪烁,有些刺眼,她眯起眼。恍惚中辨认出那是个吊坠,她回来了吗? 真的回来了吗? 她伸手往前抓。 “喜乐,喜乐,快醒醒。” 有个声音,像是在耳边,又像是在灵魂深处,轻柔的传来。 “你是谁?”她疑惑的问。 没有人回答。 “你是喜乐吗?”她又问。 “是。”那个声音虚无缥缈。 “你是喜乐,那我是谁?”她再次问。 她陷入了头疼的思索中,她是谁?到底是谁? 睁开眼,是熟悉的帐顶。 “公主!”吟秋扑过去。 喜乐头有些沉,看着吟秋的脸,想到了之前的事,仔细的看着她的侧脸,只是一道淡淡的痕迹。 吟秋发现了喜乐的动作:“公主,我没事了,再涂几次药就好了。” 没想到李寒未听进去了。 “疼吗?”她用指腹轻滑那道痕迹。 吟秋摇头:“不疼了,公主,你饿吗?” 看到喜乐点头,吟秋为喜乐盖好被子,出去给她弄吃的。 李寒未在桌子边,只是在看书,仿若她不存在。 “等你好了再启程回大显,”良久之后,他放下书,没有看过来:“这段时间你就在我帐里。” 吟秋这次弄了不少带甜味的菜过来,开心的喂给喜乐吃。吃到一半,喜乐总觉得下面似乎有热流涌出来,她捂着肚子,吟秋掀开被子,“公主,你的葵水终于来了,可比以前晚了不少天呢。” 李寒未听闻,看过来,长眉一挑,眸色不清,不知道在想什么。 喜乐感觉到他在看自己,转过头去看他,他已经转开了目光。 把衣服换掉,垫上东西,喜乐松了口气,有葵水就代表没怀孕...... 之后喜乐就在李寒未的大帐里待着了,每晚睡之前李寒未都是在桌子那里,大多数时候醒来也在,偶尔早上他是躺在她身旁的。 大约过了十天左右,喜乐基本好的差不多了,帐外连下了几天几夜的雨也停了,李寒未下令回大显,她打开厚重的帘子,外面晴空朗朗,日头正好,军营里一片忙碌,要收拾好一切动身去大显了。 “不知道大显什么样。”她去找吟秋,想让吟秋在路上陪着自己。 吟秋想了下:“听说过一点,比我们那儿繁华。” 这段未知的旅程,未知的国度,让她有些期待。 只是她如何也不会想到,大显,才是她命运真正改变的开始。 .........作者......... 之前忘记说了,大显王朝这个名字,是我百度上找来的。 骨科指的不是周钰,周钰的内容目前已经结束。 大显的前半部分依然虐女主的身体,女主被安排跟各种人睡...某些情节可能会引起不适,大家可以跳过... 人物的长相我就不描写了,免得我写着写着又忘记人物长什么样了…就记住全场女主最美就行了_(′?`」 ∠)__ 第九章 军队正式动身,站在马车上,喜乐望着身后,远眺而去是荒凉的城墙,那个她从未去过的昱朝。 听马车里其他女孩说,这一路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沿路也算繁华,除了两朝中间的地段,那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行了两天,喜乐往外看,他们走的是小道,远离村镇,大概是为了快点赶回去? 又过了几天,终于到了那片森林,一直骑马的李寒未下令休息两天。 这样的地方,应该很好逃跑...... 中午借口跟吟秋一起出去方便,两人粗略观察了一下地形,又悄悄商议,决定今晚出逃。 到了晚上,吟秋闭眼假寐,每当困得时候,手指就偷偷的掐自己大腿,约莫熬到了午夜,她摇醒喜乐,两人看了下马车里其他女孩,确定都熟睡了,掀开帘子看看外面,虽然有人守夜,但不多,且守夜得那几个人也是昏昏欲睡得样子。 她们轻手轻脚得下去,蹲在马车旁等了会,一切还是跟刚刚一样。 喜乐先走,放轻步子往白天观察好的方向去,吟秋警惕得看着四周,确定无碍,紧随其后。 两人在一棵树旁会合,又看了看周围,还是那么安静。两人往树林的深处走,蹑手蹑脚生怕踩着什么惊动了他们。 走了一段路,两人往身后看,没有人追来,很顺利...... 喜乐心里轻了不少,也没那么紧张了,拉着吟秋的手小跑起来,她们只要穿过这个森林,到了外面的村镇里找人求救就可以了,总会有人愿意救她们的,实在不行就找个山洞躲起来。 临江站在树上,看向旁边的一棵树:“将军?” 李寒未看着那两个远去的身影,唇一勾,冷笑:“另一个你带走。” 临江得令,一跃消失。 李寒未又等了会,听见脚步声越来越小,这才从树上起来,轻功一展,无声的纵跃在树林里。 她俩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前方隐约出现条小溪,借着月光,两人拨开半人高的灌木,绕过几棵树,看清了那条小溪周围的样子。 月下,溪边,高石上,李寒未坐在那里,如同天上落下的一颗星子,深邃而神秘,面无表情的看着喜乐。 喜乐后退,转身,却不见了吟秋,她转头四处看,又转身看向了李寒未:“吟秋呢?” 李寒未起身走过来,她四处后退,躲避着他,最终被他逼到了小溪边,李寒未伸手,一推...... 喜乐刚一落水,脖子就被人从后抓住,她被人按在水里,不得抬头,挣扎时指甲用力的抓脖子上那只手,李寒未这才把她拎起来,“听话了吗。” 不待喜乐回答,他再次用力,把喜乐按在了水里。 月光中她看向水上的李寒未,他的那张脸,那双眼,看不出喜怒,看不出一丝怜悯,也不出在想什么,他只是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水里痛苦挣扎的她。 大概是看她没力气了,李寒未手上用力,把她提了起来,扔在了岸边。 喜乐平息了会气息,赶紧手脚并用爬起来,她转身想跑,想到了吟秋,走到了李寒未身旁:“吟秋在哪里?” 他只是看着她,不说话,眼前的女孩湿透,头发衣服全部都贴在身上,只有一张苍白的小脸,在月光下还有莹润的光泽,明明跟那天找到她时一样...... 他不知为何,想要看那支桃花,还有那只蝴蝶。 “脱。” 喜乐深吸一口气,把衣服一件件脱下,最后只剩亵裤。 蝴蝶似要展翅欲飞,桃花在月下似能浓香入骨,李寒未弯腰亲在刺青上:“你,怎么可能逃得掉。” 她闭上眼,哭了两声,忽然停住,李寒未看过去,只见她咬着嘴唇,显然是在强忍情绪。他伸手去抚她的嘴唇,手指上沾了血,他舔了一口手指上她的血,低头吻上她仍咬着的唇。 喜乐被迫张嘴迎他的舌头进来,双手去推拒他,李寒未直接扯下她的亵裤,把她抱起来,双腿缠在自己腰上,喜乐怕掉,立马紧箍住他的脖子。 他一掌轻易的托着她的臀部,另一只手在下面扶着肉棒,许多天没有做,她的蜜道是难言的紧致,李寒未不好进入,干脆把她抵在了旁边的树上,一只手托着她的臀部,一只手从她的小腹揉到了她的雪乳上。 身后的树粗粝的硌着喜乐的后背,她想拿开他在胸前的手,却被他握住,放在了两人的交合处,那根粗大的东西没有完全进入,可能是太大, 也可能是蜜道不够湿。 喜乐想把手抽回来,他紧紧的抓着,按着她的手让她用手指描绘着两人紧密相连的地方。 “喜乐,”李寒未松开了她的手,“我数到二十五,你必须让自己泄出来。” 他用双手托着她的臀瓣,并向两边分开,肉棒缓缓推进,他不疾不徐的进出着,喜乐收缩小腹,努力的蠕动起媚肉。 “四...五...” 这一次他数的有些快,此时的姿势根本不好她继续,她急得哭了。 “八...九...” 那种感觉还是没有上来,数字却一点点上去了,而李寒未的动作,则依然那么缓慢,她甚至想要开口让李寒未快一点了。 不...不行...她不可以求李寒未。 喜乐咬咬唇,手伸向了身下,手指一滑进被撑开的花瓣,便是一手的淫液。 李寒未看着她此时的举动,扬唇无声的笑起来,在她揉捏自己的花核时,突然加快了进攻。 猝不及防被猛烈的撞了几下,手上的淫液更多了,喜乐红着脸继续,李寒未已经又像刚才那样缓慢的抽送。 “十九...二十...”他的声音已经喑哑起来。 喜乐加快手指的动作,花穴里麻痒无比,李寒未也稍微快了些,她的感觉这才真正上来,不多时从花穴跟花核两处就一起将那感觉传到了大脑,她咬着牙压下了叫声,下身抖动,泄了出来。 刚好二十五。 李寒未脸上的笑意辨不清,只是笑,低头凑到她耳边,声音含着些情欲,以及明显的恶劣:“刚刚可真精彩。” 喜乐一怔,突然明白过来,他是故意的...... “李寒未!”她咬牙切齿。 下一刻,他用进全力进攻,淫液被挤出来许多,顺着两人的交合处滑落,滑到了他的手边,他用一只手拍了一下她的臀瓣,花穴里涌上更强烈的酥痒,喜乐终于忍不住张唇:“啊...不要...李寒未...你...哈...” 在听到名字的霎那,他猛地深顶了几下,让她完全说不出话来。 寂静的森林深处,月下是回荡着的声响,啪啪啪,急促又沉重。 穴里的水声也不甘示弱一般,咕叽咕叽的响在两人耳畔,她真的不想再听这种声音了...... 喜乐用手背压在唇上,压抑着叫声又一次泄身...... 李寒未加快速度抽送了几下,突然顶着深处不动,用一只手按着她的小腹,让她感受此刻她的身体里,是他,以及他发泄在她体内的欲望。 抽出软下来的肉棒,他放下了喜乐,自己走进溪水里。 喜乐浑身酸软,勉强站起来,双腿软的并不起,而那些属于他的液体,也因为她的动作,缓缓从花穴里流出来,有的低落在地上,有的滑到了大腿两侧,她走进溪水里想要洗去这一身的污秽。 李寒未在水中就看到了这种景象,岸上走过来的喜乐,双腿间流着白色的液体。 他的眸色一暗,从水中站起来,在她刚进入水里时就伸手一把拦腰捞起她,让她双腿在水里,坐在了岸边。 分开她的双腿,再次昂首的肉棒顶了进去,里面又热又滑,几乎都是他刚才留下的液体。 喜乐此时非常敏感,被抽插了几下整个花穴就开始流出淫水,她被撞的双手撑着身下的石头,断断续续的吟哦着。 李寒未并不满足这个姿势,突然把她抱起来,从水中出来,边走边插,他又突然放下她,自己穿上鞋,披上了衣服,再次把她抱起来。 李寒未的衣服并没有穿好,她的双乳挤在他的胸膛上,凸起的乳尖摩擦着他的身体,就这么抱着她肏入她的花心深处,一边往回走着。 泄了好几次,喜乐已经晕晕沉沉,他好像用了轻功,总之就是一眨眼,俩人就在军队不远处了,他把她放下,让她扶着树,从身后压着她的腰撞击着,没一会终于射出来了。 李寒未脱下自己的长衫披在她身上,他穿的衣服没有了那件长衫反而更加干练。眼神示意她走在前头,两人一起回去。 所有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喜乐紧紧裹着长衫,低着头要上马车,李寒未抓住她的胳膊,把她领到了另一个马车里,这个马车要宽敞许多。 “吟秋呢?” 李寒未没理她,掀开帘子对外面吩咐,“现在就启程。” 那些人赶紧收拾东西。 喜乐缩身子,再次问道:“吟秋在哪儿?” 李寒未伸手把她拉过来,扯开她的长衫,分开她的双腿,让她坐在了肉棒上面。 马车动起来,他也跟着动,一下一下顶上去,她实在是没法继续了,趴在他的肩头哼哼唧唧,任由他摆弄。 “回去你就知道了。” 听到他这么说,喜乐想跑的心思只能收敛了。 不过之后的路程里,李寒未跟她一个马车,她就算是想跑,也没那个胆子...... 颠簸的马车在某个时候停下了,被折腾的身体无力的喜乐感觉到外面的繁华,抬起手臂挑开帘子,这是...大显吗? 第十章 城门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两边的摊贩好奇的伸头往这边看,喜乐隐约听到有人喊“李将军回来了”。 只是不知为何会堵在城门口不给进。 那边有人一定要见李寒未,否则不放行。 李寒未身着玄甲,骑着马慢悠悠的过去,低眼睥睨着眼前几个人:“尹恕的狗,让开。” 下一刻,剑光一闪,临江已在几人的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要说深,不会危及性命,要说不深,血又如此多。 李寒未冷笑,骑马先行,副将们跟在身后,接着是马车,军队,浩浩荡荡的进了城。 一路下来,两边不少百姓欢呼,显然李寒未在他们心里有着不小的分量。 这样的缓慢前行,约莫又过了两三天,这一次要进的城门有人前来迎接,恭恭敬敬的欢迎李寒未,还派了人维持秩序。喜乐看向外面,不由讶异,街道两边,以及一些酒楼上,都站满了百姓,欢呼着李寒未的名字。 走了小半天,马车停下。 “下来。” 是李寒未的声音。 喜乐身上没什么力气,跳下马车腿一软要摔在地上,两个侍女左右扶住她:“姑娘小心。” 李寒未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先进了将军府,侍女扶着喜乐跟在后面。 将军府并不是多么豪华,摆设也没有非常多,都是些普通的假山,水池,观赏树之类的,但是非常干净整洁,每个区域都有人在打扫,绕过了几个拱门,进了一处院子,这个院子倒是有许多的花花草草,水上的回廊还有些闲聊的美人,水四周又是不同的小院子,院门口都站着守门的侍女。 起先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不知是哪个突然说了句将军,一下子就从四周的小院子里出来许多风格各异的女子,对着李寒未行礼,“见过将军。” 李寒未连看也没看,径直带着喜乐走进了一处没有人的小院。 进了院子,里面有好几个房间,喜乐身旁的两个侍女赶紧开门,又擦了擦干净的椅子,让李寒未坐在上面,不多时,外面进来一个上了些年纪,却风韵犹存的女人。 李寒未起身,“这个人就交给你了,她跳的太丑了。” 说完直接出去了。 喜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狗男人是在吐槽她之前边跳边脱,跳的太丑? “狗男人!”喜乐对着李寒未离开的方向骂了一句。 骂完手一敲自己脑袋,刚刚忘记问吟秋的事了。 她连忙追出去,两个侍女从身后拉住她,力道极大:“姑娘,以后你就住这个院了。” 远远的看到李寒未要出大院门了,她喊住他:“李寒未,吟秋呢?!” 他回头,眼睛看向两个侍女,她俩立马松手,喜乐小跑着过来,“吟秋在哪儿?” “本将军不喜这种语气。”他慢悠悠的不着急。 喜乐气的咬牙切齿,声音软下来:“李寒未,告诉我吧。” 李寒未只是看着她。 她泻下气来,低着头闷闷的:“将军...” “她呀,”李寒未低头凑到了她的耳边:“本将军把她安排在别的地方了,若是你表现好,就可以让你们一个月见两次,若是表现不好,那就要看你们俩的缘分了。” 喜乐闻言抬头,两人的距离非常近,她瞪着他,把他眼里的嘲讽看得清清楚楚。 她没说什么,转身回去了,李寒未也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两个侍女分别叫如珠如宝,负责教舞的称呼为沈姨。 喜乐起先不肯学,如珠如宝去李寒未那儿不知说什么去了,半晌回来,手里拿着吟秋的衣物,喜乐吓得自动换衣服跟着沈姨出去了。 沈姨教舞的地儿,是府里另一处院子,这个院子以及周围无比奢华,种着无数艳色的花草,院内有水池,水池很浅,有用玉石砌成的台阶通往水下,水池四周更是摆放了很多雕刻精美的木盒,喜乐好奇的伸头看了下,发现其中一个盒子上的图案竟然是春宫图...... “李寒未居然这么骚...”她自言自语。 沈姨让人烧了水,亲自跟着她去洗澡,喜乐在那洗,沈姨仔细端详着,待到出来时,沈姨一拍掌,让侍女捧了衣服进来,那些衣服又薄又少...... “这衣服啊,连姑娘的一半美貌都没衬出来。”看着穿好衣服的喜乐,沈姨眼中是惊艳的光,领着喜乐去了一个楼里,那楼内部非常大,分上下两层,内有房间,中央是三阶圆形木台,每一阶上都画着跳舞的美人,木台上是一幅巨大的水莲图。 喜乐在现代好歹是兼职教跳舞的,任沈姨教的难度再高,她都是看一遍就会,一天下来,沈姨别提多喜欢她了。 沈姨上去拉住喜乐的手:“姑娘可是我这些年来遇到的最厉害的了。” 她掐掐喜乐的脸:“难怪将军会亲自领你回来。” 喜乐捂着脸,失笑:“我也是教这个的呢。” 沈姨来了兴趣:“哦?姑娘教的什么?” “爵士舞......”喜乐犹豫了一下,说了这些古人也不懂啊...... “这...”沈姨想了会:“我几乎学了这几个国家所有的舞,没听过啊。” 当然没听过...喜乐赶紧打着哈哈混过去了。 回去时天已将黑,李寒未正在里面坐着,屋子里还站了好些捧着衣服首饰的侍女。 李寒未见到她,只是淡淡的一瞥:“挑吧。” 喜乐过去看那些衣服首饰,都挺好看的,“不用了。”她把手里的衣服一扔,找了离他远的椅子坐。 “不行,现在换上,等会要跟我进宫。”他用手支着头,闭目养神。 喜乐不动:“我不去。” 李寒未睁开眼:“吟秋。” “你!”她简直要抓狂了,又不能发火,随便扯了件衣服就去了屏风后面。 如珠如宝跟着过去替她穿衣服。 这身衣服是浅紫的,喜乐对着镜子看了看,还挺满意,尤其是袖缘跟裙头的绣花,非常精致。裙子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如珠挑了个比较简单的珍珠腰链,为她穿上,垂下的长长珠链立马让裙子贵气起来,如宝则是为她梳顺了长发,一半的头发挽起,中间是点缀珍珠的银发梳,两边分别夹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接下来便是脸了,如珠如宝只是为她薄施了一层粉,细细的描眉,唇上只点了一下,抿唇之后那若隐若现的浅红尤为诱人。 一切做好,如珠如宝满意的赞叹:“姑娘可真好看。” 李寒未静静的看着,眼眸幽深,“走吧。” 他在前面走的很快,根本没有等她的意思,宫里头只能带一个随从,如珠便跟着了,三个人在马车上,李寒未闭眸静坐,喜乐还在看袖缘上的绣花。 没过一会马车停了,显然是到了。 那些人见到李寒未都是恭恭敬敬的,更不像别人那样还要检查一番,三人很顺利的进去了,走了很久才到达地方,宴会已经开始。 如珠带着喜乐去女眷那里坐着。 喜乐的出现,自然是吸引了无数目光,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大多看向了她,有的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爱卿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这可是朕为你办的庆功宴。”首位的皇帝拿起酒杯向李寒未的方向举杯。 李寒未站起来举杯:“皇上知道的,臣不喜这些礼节,也不喜热闹。” 皇帝哈哈笑起来,一饮而尽:“朕就喜欢你这点。” 李寒未笑了下,四周的大臣们也举杯,各种恭喜声接连响起,他一饮而尽,其他人跟着也都喝了酒。 李寒未落座,看向了喜乐,她也在看着他,喜乐撇撇嘴,不甚在乎的样子,李寒未挑眉,眼眸一深,笑容不明。 “李将军,”五公主将一切收进了眼里,走过去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他身旁,“我们有好几个月没见了...” 喜乐被人敬了几杯酒,头有些晕,见李寒未被绊住,起身带着如珠往没有人的地方走。 毕竟是皇宫,好地方不少,寻了处偏僻的亭子,喜乐坐在里面手捂着头吹风。 鼻间是风送来的花香,她有些昏昏欲睡,隐约好像听到脚步声,她也来不及辨,头枕着胳膊睡去了。 醒来是硬被疼醒的,喜乐捂着腹部,胃疼...这才喝了几杯...... 如珠发现她不对劲,“姑娘怎么了?” “没事...胃疼...”喜乐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 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人,看了良久,终于走过去,如珠挡住:“这里有人了。” “我当然看到了,”慕容武闪身,轻易的到了喜乐的身旁:“我也看到她现在很难受。” 喜乐看向来人,一个俊俏的公子哥,她现在几乎对男人生理性的反胃:“你一来,成功的让我更难受了。” 慕容武一顿,酝酿好的笑僵在脸上,“姑娘...” “如珠,我们走吧。”喜乐才不管他,捂着肚子起来,反正掌握她一切的是李寒未,其他人她没什么必要怕。 眼看喜乐走远,慕容武追上去:“姑娘,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喜乐。”她扶着如珠,看他紧跟着自己,放开了如珠,站定,看着他,花树下,她醉红的双颊俏丽无双:“我美吗?” 慕容武咽了下口水,点点头:“嗯!” 喜乐忍不住大笑,“我逗你的,你还真回答了。” 慕容武一本正经:“可是我说的是实话。” 她摇摇头,不信,扶上如珠就要走,他连忙拦住:“喜乐?” 喜乐点头。 他咳了两下,显然有些紧张:“那...下次...可以出来吗...” “这要看李寒未的意思了。”喜乐想了一下。 “啊...”慕容武有些失望,随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冒昧的问一句,李将军跟你是...?” 她转身,不知作何回答,便让如珠领着她回去,之后任凭慕容武怎么说,她都不再说话。 回到了宴会上,没过多久也就结束了,喜乐跟如珠先上了马车,马车没等李寒未就走了。 待马车停下,掀开帘子时,喜乐愣住了,如珠抓住她的胳膊:“姑娘,下吧。” 这里不是将军府,而是一座更加大气的府邸。 丞相府。 第十一章(略重口) 喜乐几乎是被如珠推进去的,进去的这一路上,无论喜乐怎么问,如珠都缄口不言。 跟随府里的人指引,如珠把喜乐带进了一个小楼里,她一进去门就被关上了。 “如珠,这是干什么?你快开门呀...” 她在里面拼命的拍门,一直叫如珠,这里除了如珠,她谁也不认识。 喊了好一会,门动了,从外面打开,一个男人站在门口,身边还围着两三个女孩。 男人跟那几个女孩进来,门又从外面关上了。 “小美人,怎么这幅表情啊?”方丞相伸手去摸喜乐的脸。 喜乐嫌弃的闪开:“你谁啊?” “我?”方丞相嘿嘿笑,“我是能让你快活的好哥哥呀。” 他搂着那几个女孩,往楼里走,喜乐这才注意到这个小楼内部的样子,一楼没有窗户,垂着很多纱,飘荡间露出了后面墙上挂着的各种工具,右边有楼梯通往二楼。 那几个人进去没一会,喜乐就听到了惨叫,一个女孩尖声叫着“丞相饶了我吧”。 她咬咬牙,想要救人,绕过一层层的纱,看清了里面正在发生的事。 惨叫的那个女孩趴在一条木凳上,方丞相从后面把肉棒插进了花穴之中,手中又拿着一根粗大的玉具,在女孩的后穴中抽插,另外两个女孩在方丞相的后面与他轮流舌吻。 喜乐本能的后退,上楼梯想找个出路,二楼的地板是红的...... 她越来越觉得这个红不对劲,停了下来,手指用力蹭了几下,放在鼻子下闻,血腥味...... 天呐,她到底是到了什么地方...... 她抬眸四顾,二楼较为空荡,只有最里面有一张极大的床,床的三面是厚重的纱,床下沿着木阶铺着皮毛。 楼下的惨叫中似乎又多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喜乐跑到窗户那里,推开窗户往下看,下面种的好像是铁海棠,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 她在窗户边来回踱步,头上急出了汗,一点办法都没有。 “喜乐公主。” 喜乐回头,那个方丞相光着身子淫笑着站在楼梯口看着她,她爬上窗户:“别过来!” 他不怕,走过去:“楼下可是铁海棠,小美人,你这要是跳下去了,不死也要毁了脸啊。” 眼见那幅猥琐的肉条快要到自己这边了,喜乐咬牙,心一横,闭上眼脚一蹬。 方丞相连忙伸手,及时抓住了她的手,他力气很大,一个用力就把她拉上来了。 喜乐惊魂未定,腿有些软,方丞相却阴沉了脸,抓过她就往床上扔,他扯掉腰链,珍珠全部散落,接着又掀开裙子撕开亵裤,一系列动作快且狠,喜乐根本来不及反应。 等她回过神来,方丞相已经跪在她的双腿之间,抓过一个软包垫在了她的屁股下面。 “瞧瞧这颜色多好看,”他欣赏着她的花丛,分开了花瓣,手指伸进花穴中,“里面真热。” “滚开!”喜乐扭动身体挣扎。 方丞相狞笑,抓了一把床上的珍珠,一颗一颗塞进了花穴里,不知道最后到底塞了多少颗,他扶起肉棒,顶着穴口的珍珠,插了进去。 “不要...”珍珠不大,却被顶到了深处,隐隐一丝疼痛从花穴最里面传来。 方丞相哈哈笑了几声,大掌按上她的小腹,“怎么样?这样是不是很好玩?” 他的言语里根本没有把女人当回事。 喜乐抓着床边的纱想让自己的身子往后移一些,方丞相自然察觉到了,手离开她的小腹,转而抓着她的双腿,用力分开,摆动臀部开始大开大合的抽插。 里面被顶的非常痛,她抓着纱的手松了下来,手捂住腹部,在皇宫刚经历的胃痛,这会又被折腾的里面痛,她不禁觉得今晚这条命可能要没了...... 不过几十下,方丞相的动作就慢了下来,嘴里也喘着气,显然有些体力不支了。 喜乐看准时机,腿用力挣开,一脚踢他脸上,让他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她爬起来,肚子里疼的她在原地停了会,才捂着肚子踉踉跄跄的往楼下跑,花穴里的珍珠因为她的动作也掉了一地。 跑到门口,她双手拍门摇门:“如珠,我求你了,开门好不好...” 方丞相从楼上下来,胳膊一捞便将她夺腰抱起,把她扔到了后面,后面三个女孩一脸惊恐,战战兢兢缩成一团。 喜乐被扔在地上,背有些痛,肚子痛,只能蜷缩在地上,她眼睁睁看着方丞相从墙上取下一把造型怪异的小刀,拉过一个女孩,当着她的面,把女孩按在地上,他转头对她一笑,刀尖抵在了女孩的额头上,顺着脸部轮廓划下去,然后... 取了一张完整的脸皮。 女孩在地上打滚,凄厉的哀嚎。 原来二楼的地板是因为这个。 喜乐吓得动也不敢动。 方丞相把脸皮挂在了墙上,踩着一脚血过来,分开喜乐的双腿,肉棒插了进去,他的手指在她脸上温柔的抚摸着:“可惜了,这么美一张脸,要不是李寒未让我玩完了一定要送回去,你这个脸可就是我收藏的所有脸里最好的一个。” 李寒未... 竟然是李寒未... 她早该想到的,穿越来的第一天,她不就被他贬为了军妓,而他坐在一旁观赏...... 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看到喜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方丞相抽插的动作缓慢下来,伸手把她的上衣也都脱下来,看到她胸前的刺青时,忍不住的赞叹:“啧啧啧,这手艺,是李寒未?” 喜乐躺着,不说话,不回答,眼神没有焦距,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他不气恼,嘿嘿一笑,低头在刺青上亲了几口,舌头伸进她的嘴里搅动,“小美人,以后我会经常去李寒未府上找你的。” 以后我会经常去李寒未府上找你的。 她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身体晃动中,她看着头顶,没有光明,没有前路。 方丞相喘着气停下,躺在了地上,对着喜乐道:“上来。” 喜乐不情不愿的跨上去,方丞相伸手揉起她的双乳,不怀好意的看着她的脸:“我要看到你泄身的脸。” 她赶紧动起来,摆着腰把肉棒全都吞进去,动着动着她忽然停住了,一瞬间恍然大悟,原来李寒未做的那些是让她来服侍方丞相的。 他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所以才一直调教她。 见喜乐停了,方丞相一掌打在她的雪乳上:“快点!” 喜乐气的发抖,她用手背边抹眼泪边用花穴上下吞吐肉棒,良久心情才算平复下来,她觉得自己很悲哀,可是没办法,她现在只能努力的动作着,让自己快点泄出来。 泄身的感觉好一会总算上来了,她闭上眼,仰着头,身体抖动着...... “李寒未教的不错啊。” 再次睁开眼,明明她没有晕过去,就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马车上,似乎在听到那句话时,她的大脑就突然陷入了一片空白。 喜乐看了下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新衣服。 如珠在马车里很安静。 她挪了下位置,想要靠在马车上,动作牵动了花穴深处的疼,她捂住肚子,一股液体也随之从花穴里流出来,不知道是血还是那个方丞相的液体...... 回到将军府,大概是深夜,里面寂静又漆黑,如珠带着她回院子里,她总觉得自己太脏,非要洗一洗,如珠没办法,叫人烧水。 她一个人泡在水里,拼命的用手扣着花穴,意图把方丞相留在体内的液体跟痕迹全部都扣出来。 没用吧...肯定没用...她的手从水里出来,好像手也脏了...... 哪里都脏...... 喜乐从水里出来,没有拿屏风上的衣服,直接走到了梳妆台前,翻找东西的手一顿,她转头,看见李寒未不知何时坐在了床上,就那么看着她。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神里也没有任何情绪。 “李寒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没有回答,她的手摸索间握住了桌子边的小花瓶,往桌子一摔,拿起一块碎片就往自己脖子上割。 李寒未用暗器打在她的手腕上,过去搂住她,手掌在她光裸的背上来回摩挲:“我不是说过吗,我舍不得你死。” 他把她抱起来,放在她身后的桌子上,双手扶着她的腰,低头疯狂的吻着她胸口的刺青。 “李寒未,”喜乐睁着眼睛看着前方:“你肯定在后悔。” 他顿住,抬头看向她,这才看清了她的眼,只是去了一趟丞相那里,她的眼神就不复之前的灵动,双眼此时在烛光下暗淡涣散,映不出他,似乎也映不进这世间的一切。 “不。”他淡淡的吐出一个字,不想再看到她这样的眼神,他闭上眼,吻上她的唇。 喜乐微微一笑,在他唇间轻语,“刚被方丞相的嘴亲过,你不恶心吗?” 李寒未的唇舌停住,皱起眉头,又吻向了刺青,肉棒刺进花穴中。 她搂住他的脖子,被他压在桌子上,承受着他的撞击,“我这个身子,明天要去伺候谁呢?” 李寒未的动作停了一下,立马加重力道惩罚似的撞着她,喜乐的唇间溢出轻吟,小腹还在隐隐作痛,她的指甲划伤了他的背,李寒未停下,手往身后一摸,手上有血迹,喜乐只是看着他。 他的兴致一下就灭了,抽出肉棒。 喜乐跳下桌子,双乳在空中摇晃了几下。 李寒未过去又把她圈在怀里,伸手揉捏她的乳肉,肉棒比方才又硬了许多,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明天你就知道了。” 把她推到了床上,他从后面进入,把她的双腿并起来,肉棒每一次抽插花穴,同时也会在双腿上摩擦,双重的快感下,他的动作急促起来,低头亲她的耳垂,她一侧头避开。 李寒未亲在她的肩头上,速度开始加快,喜乐捂着嘴压住叫声,哭着泄身...... 黑暗中,李寒未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睡着的喜乐,她睡得很不安稳,把身体缩在角落里,隔一会惊醒一次。 门打开一道缝,有人进来,跪在地上:“整个都城都查过了,没有。” 李寒未把玩着手里的簪子,赫然就是当初喜乐在大帐中要杀他的那根荷花簪,他低低的笑起来,看着簪子:“我就不信,他一次也不出现。” “将军,”临江接着道:“要加大范围吗?” “可以,不要这么明目张胆了。” 霍颜从门缝轻盈的执扇而来,听闻李寒未如此说,扇子往掌心一敲:“那我的那些探子也继续蹲守吧。” 李寒未挥手:“行。” 见李寒未赶人了,两人一起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霍颜在前面走着,想到那日把情报给李寒未时,他气的在大帐内摔了喜欢的杯子,“看来李将军是非要抓到周钰了。” 临江似在想什么事,半晌才转头看向霍颜:“吟秋在你那儿怎么样?” 霍颜转眸瞧他,眼波流转,一丝妩媚自眼角而起:“好的很。” 第十二章 一夜的噩梦。 白天是噩梦,晚上是噩梦。 喜乐起床,精神不是很好,如珠如宝伺候她梳洗穿衣。 看到如珠如宝,她的心里一寒,经过昨天的事,她算是知道了,这两个侍女是为李寒未办事的,无论李寒未有什么命令,她们都会执行。 她真的孤身一人了。 昨天被折腾了很久,肚子还有些痛,喜乐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天气真好,树长得好,花开得好,唯独她不好。 那些丞相府的女孩,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她们...... 风华正茂的年纪,就那么死了...... 沈姨差人过来,让她去上次练舞的寻宝院,如珠如宝领着她去,那个寻宝院明显又修整了一番,里面穿梭着不少妖娆的侍女,水池周围除了春宫盒,这次又放了不少新鲜的水果,绕过一片小竹林,就是那个天女阁,今天的天女阁门前铺了一层绣着天女下凡图的长毯,踩上长毯走进去,阁内更是热闹,中间的圆形木台边缘放着一个牡丹花的屏风,美人木阶上错落着一盏盏莲花灯。 台子四周衣着少到可怜的一群女子,正在用不同的乐器调试着。 沈姨看到喜乐进来,赶忙迎上前,挽着她的胳膊:“喜乐姑娘,今天你要上台呢。” “什么?!”喜乐抽回胳膊,“我不要。” 沈姨有些为难:“可是...这是将军的意思...” 李寒未...又是李寒未......喜乐扶额,现在一想到他就头疼烦躁:“我知道了。” “多谢姑娘。”沈姨连忙让人给喜乐换衣服。 那身舞女的衣服简直少到不能再少了,喜乐踏上木台,沈姨喊来一些伴舞的女子,随她一起排练。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沈姨让喜乐下去换个妆容发型,不知道跳了多久,歇下来才发现肚子还在痛,喜乐捧着一杯热水,任由身后的人倒腾头发跟脸。 没用多久,那些侍女便让她放下杯子,给她点唇,这次选的是最艳的颜色,侍女手指沾上些许,像是拈了一片红牡丹的花瓣在手上,那些颜色轻轻在喜乐的唇上晕染开,顿时让她整个人都艳丽起来,连眉眼都仿佛在瞬间妩媚了。 喜乐看着镜子,她们弄的发型有些像飞天髻,额间给她弄了花钿,看着倒是不错。 沈姨让她遮着脸踩着步子上台,裙摆划过那些莲花灯,侧躺在一众舞女中间的喜乐,缓缓放下袖子,对面竟然就是李寒未。 她厌恶的蹙眉,转开了目光,随着那些舞女在木台上翩然起舞。 环顾了一下四周,一楼二楼坐着不少看起来身份挺高的人,都是些男人,身旁还有美人伴着,转了几圈,那些人已然对美人下手,要么把美人搂在怀里上下其手,要么让美人跪在自己的双腿之间,要么脸埋进了美人胸间...... 喜乐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再一看李寒未,怀里是诵夏。 诵夏嘴里咬着一颗葡萄,低头要喂李寒未,他警告的看了一眼诵夏,诵夏只好自己吃下去,换成用手喂。 李寒未也看着喜乐,那双深沉冷漠的眼完全看不到情绪,看不到在想些什么。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喜乐的舞慢了下来,随后余光瞥到一抹阴影,下一刻她的腰身已被搂住。 她被紧紧搂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这个男人低头便在喜乐的脸上亲了一口:“李将军,没想到啊,居然真在你的府上。” 男人抬起喜乐的下巴,喜乐不情愿的看着他,那一幅要吃人的样子真是恶心至极...... “尚书大人喜欢便好。”李寒未喝了一口酒,看过来,轻笑着道。 喜乐心里恨极李寒未那张脸,在慕容旭怀里瞪着李寒未,慕容旭又亲下来时,她的心思一转,脸上绽开一抹笑,尽量让自己深情的看着慕容旭,声音压的有些低,因此听着温柔,再加上她唇上的红艳,便就成了勾人,“尚书大人?” 李寒未神情一滞,又喝了口酒,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浅笑,诵夏敏锐的察觉到了李寒未那一瞬间的变化,咬咬唇,手伸进李寒未衣领里。 “嗯?”慕容旭的眼神略显痴迷,嘴凑到了她脖颈上啃咬着。 这次李寒未倒没有拒绝,诵夏心里一喜,也在他脖子上亲下去。 “轻一点。”喜乐这一句更低,男人一下子就心猿意马,把她压倒在台子上。 周围的舞女把屏风抬过来,围住了两人。 原来屏风是这个作用。 喜乐没想到居然就这么在台子上,仅仅以一个屏风遮挡着,周围还有那么多人...... 慕容旭已经开始撕扯她的衣服,那本就少的衣服,没几下就全消失了,她麻木的躺着,看着屋顶,顶上也是水莲图,上面嵌着夜明珠,异色光芒让水莲仿佛置身在萤火虫中摇曳。 直到慕容旭进入,没有任何润滑,就那么进来,她才痛的叫起来,慕容旭根本就不怜香惜玉,抓着她的手腕,把她完全控制在木台上,下身狠狠的朝她撞击着。 好痛...真的痛...喜乐哭着呻吟:“啊...啊...大人...轻一些...人家受不了了...” 她要叫给李寒未听,李寒未给她安排了这些人,那他也该听清楚,这些人跟她之间都发生了些什么。 天女阁内楼上楼下的其他显贵,此时要么搂着身边的美人进了身后的房间,要么就直接按在了桌子上,掀开裙子直接进去,再要么,出了阁去那池内,玩起了别的花样。 慕容旭松开喜乐的手腕,转而抓住她的双乳,那双大手大概在用全力抓着,她疼的想挣扎,慕容旭却在兴头上,把她的双乳捏出了形状。 无论身体还是心,都受不了了...... “大人,轻一点嘛......”她的心里,依然是绝望。 诵夏的手伸向了李寒未的双腿间,去摸他的肉棒,他抓住诵夏的手,转头冷冷的看着她,“滚。” 诵夏赶紧起来离开。 李寒未看着屏风,里面人影辨不清,唯有声音传出来,她的叫声,男人的喘息声,两个肉体的碰撞声。 他又饮下一口酒。 此时楼里有人要走,李寒未便起身相送。 她的声音在身后逐渐听不清。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在喜乐身体里肆虐的东西终于停下了,慕容旭喘着气趴在她的身上,手还在揉着她那被捏出了红手印的玉乳。 有美人捧着衣服伺候慕容旭穿戴,他起来穿衣服,末了蹲下来,手摸着喜乐的脸:“美人儿,我会多来找你的。” 说罢走出屏风。 “尚书大人要走了?” “已经很晚了,我家夫人又要问了。” 喜乐坐起来,看向屏风外,李寒未...... 如珠如宝给她披上衣服,屏风撤下,她起来,一双玉腿露在外面,液体从花穴里流出来,李寒未与她对视,他想起了她方才的笑,只是那一会,犹如夜晚的昙花,不经意的盛开,又迅速的消失了。 “这个男人,不如丞相,”喜乐淡然的做出了评价,“丞相一次的时间可比他久多了。” 李寒未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待她说完,直接转身就走。 喜乐在他转身之后,就立马萎了下来,她疲惫的拖着身体跟着如珠如宝去洗澡。 换了两桶水,她一直泡在水里,最后干脆趴在木桶边闭目休息。 她的噩梦里又多了一张脸。 被惊醒时映入眼里的就是李寒未,喜乐看了一下,他竟然把她搂在怀里,他就一点也不觉得恶心吗。 喜乐的身子往后退,退到了床的角落,她闭上眼想再次入睡,可是想到身边就是李寒未,她就怎么都睡不着。 她起来下床,这个房间很陌生,装饰的十分简易,且没有花草古玩之类的,应该是李寒未的房间。 喜乐四处找衣服,没找到,只有李寒未的衣服,她可太嫌弃了,用指甲捏起来又撇着嘴扔那里了。 “过来。” 李寒未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喜乐吓了一跳,在原地呆了一会,这才去看李寒未,他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喜乐乖乖的过去上了床,他把她抱在怀里,闭上眼又要睡。 “李寒未。” 他睁开眼。 喜乐在他怀里看着他,微弱的烛光中,她还是稚嫩的脸,比之被抓之前,已经增添了不少媚色:“你喜欢我。” “不。”只有一个字,却斩钉截铁,他再次闭上眼,将喜乐的脸挡在外面。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应该是她想多了,李寒未如果喜欢她,就不会让不同的男人来跟她欢爱,尤其还有方丞相那样的。 一直等到李寒未睡着了,喜乐才从他怀里出来,把自己缩在床的一角睡觉。 醒来不知时间,床头是放着衣服的,喜乐边穿边想,果然还是有人伺候比较好,省不少力气,自己穿实在是又复杂又烦,她开始想念现代的T恤短裤了,想念电视,手机,蛋糕,汉堡,火锅...不能想,一想就饿。 好不容易把古人那复杂的衣服穿好,她推开门出去,原来如珠如宝就守在门外...... “你们...怎么不留一个在屋里守着?”喜乐不解。 如珠如宝替她把衣服细节处理好,整理着发型:“将军的屋子没有命令是不许进的。” “呵,”喜乐撇嘴,“狗男人的屋子也没人想进。” 如珠如宝双双一顿,“今天五公主在,姑娘随我们回去不要出来了吧。” “为什么?” 两人在前面带路,喜乐跟在后面,如宝先憋不住了:“五公主特别特别喜欢将军,府里有些舞姬被五公主给打死了不少。” “哦?”喜乐挑眉:“狗男人不管?” 如珠如宝舌头都是一滞,从来没有人...开口闭口就是把李寒未称为狗男人...... 第十三章(4500字,珍珠收藏都来吧○┓ ) 如珠提醒:“姑娘...还是注意些称呼吧。” 偏不。喜乐语气软下来:“好吧。” 本来她俩也不能信任,注意些还是好的。 如宝接着道:“人家是公主,总是有各种理由想法子惩治人,况且,将军府本来就不缺人。” “李寒未喜欢五公主吗?”喜乐观察了一下将军府,发现这府里分三个区域,一个是李寒未居住的区域,这一块很正常。中间是寻宝院,寻宝院之后就是她跟那些美人住的四季院。 “不喜欢,”如珠摇头,“府里搜罗了那么多美人,哪个不比五公主长得好?五公主的优势只有地位罢了。” “等等。”如宝突然拉住两人,往旁边的树后躲。 三人看向四季院的门口,那里站着人把守。 “这些是专门保护五公主的,”如宝低声道,“看来五公主在里面。” 如珠看起来颇为烦五公主:“真是的,将军不是让她在前头等着吗。” “李寒未在干什么?”喜乐问道。 如宝带着两人小心的走:“将军在安排别的事。” 三人靠着树的遮掩,慢慢的往寻宝院走,喜乐忽然停下,看向天空,她总觉得,有谁在呼唤自己,她捂住心口,那种炙热的感觉,仿佛...是要见爱人一般...... 她扶着树坐在地上,意识有些混乱,眼前恍惚好像出现了一张脸,她的眼尾滑下泪来,不能言语...... “大哥...”她的声音细若呢喃,轻轻的闭上了眼,一种十分强烈的感觉,那个人就在不远处,他就在不远处,他肯定也感受到她了...... “喜乐姑娘!”如珠如宝顿时慌了,一边小声的呼唤她,一边蹲下来按她的人中。 好一会都不见喜乐睁眼,如宝去找大夫,如珠力气大些,把喜乐抱起来往距离最近的四季院走,此时事情紧急,也顾不得什么五公主了。 进了四季院,不远处的曲水回廊上的凉亭里,五公主正坐在一个人的背上,手里鞭子抽着面前跪着的女子,远远的看到如珠抱着喜乐进来,鞭子一指,就让她们过去。 如珠假装没听到,继续往喜乐住的小院走,五公主身边的侍女直接呵斥:“你们,没听到是不是?” 喜乐的意识已经恢复过来,身上有些虚脱无力,便干脆仍然闭着眼。 如珠把喜乐放下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奴婢没听到,还请五公主恕罪。” 五公主过来,伸手把喜乐的脸转过来,喜乐睁开眼,五公主松手:“就是你!” “上次李寒未带进皇宫的人就是你!” 喜乐只是看着她,嘴唇蠕动了几下,没有说话。 周围跟五公主有过接触的,无不是用怜悯的目光看向喜乐,得了李寒未的宠,同时也意味着,成为了五公主的眼中刺。 五公主鞭子一甩:“你给我跪下!” 喜乐依然没有说话,垂眸似是在想什么,动也不动的在如珠怀里。 如珠咬牙,低声下气的回道:“公主,喜乐姑娘方才晕倒了,此时恐怕实在无力行礼,还望公主恕罪。” 五公主柳眉一竖,鞭子落在如珠脸上,“贱婢,本公主可曾与你说话了?妙月,拔了她的舌头。” 啧啧啧,喜乐看向如珠脸上的鞭痕,鞭子,跪下,拔舌头,跟李寒未可真是绝配。 妙月上来就先一巴掌扇在如珠的脸上,手一把捏住如珠的脸,让如珠张开嘴,五公主坐在一个侍女的背上,得意洋洋的看着,喜乐撑着站起来,脚步一移,看了下跟妙月的距离,看了看身后的池子,又退了两步,接着伸手去扯妙月,妙月的刀已经拿出来,就在手上。 “不许伤如珠。”喜乐先扯住妙月,大声的喊了一句,妙月下意识的用拿刀的手把喜乐推开,喜乐胸前的衣服被划开,她踉跄着后退,扑通一声摔进了身后的池子里。 那一刀不够深...有些可惜...喜乐在水里想着,她扑腾了一会,由着自己沉下去,就这样离开吧...... 方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如珠愣在那里,妙月愣着,五公主也愣着。 直到喜乐的动静小了,如珠才爬过去试图抓住喜乐在水里的手:“喜乐姑娘!快,抓住我!” 眼看那双手逐渐沉进了水里,如珠跟着跳了下去。如宝带着大夫才赶来,就看到如珠跳水里了,她慌忙上前,气急对周围的人吼着:“都眼瞎了,会水的还不快来。” 五公主反应过来以后倒不慌,坐在那里悠哉的看着,妙月退到一旁,偷偷开始打点。 如宝收了妙月给的银子,心里想着这事肯定要原原本本的告诉李寒未,不可能按照五公主那边的说法来的。 喜乐被捞了上来放在地上,大夫上前查看,如宝招呼人等会把喜乐抬进小院里,如珠也不怎么会水,上来以后半死不活,缓过劲来看着地上脸色苍白的喜乐,心里一时滋味难辨。 擦洗过身体,又换了身新衣服,大夫给喜乐诊脉,如珠把自己收拾好跟着如宝在床边等结果,大夫皱眉看了很久,把完脉又去摸喜乐的额头跟脸颊,遂去开方子,如宝跟在后面,大夫一边写一边摇头:“身体耗损严重,调养起来麻烦,我只能开个让她退热的药方。” 如珠听到外面动静,忙跑出去看,只见五公主正挽着刚过来的李寒未要去放风筝。如珠去找如宝商量,如宝急了:“你怎么不跟将军说呀?将军不是交代过我们,不能让喜乐姑娘有闪失的吗。” 如珠立马恼怒的跺脚:“哎呀,我把这茬给忘了。” 如宝带着大夫就赶紧去追李寒未,幸好人还没出府,如宝过去跪在李寒未面前:“将军,喜乐姑娘不大好了。” 李寒未脚步一顿,抽出被五公主抱着的胳膊,“公主先去吧。” 五公主又抓住他的胳膊:“一个女子而已,我们回来再看也不迟。” “这是我府上的人。”李寒未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明明那一眼并没有什么,可五公主就是觉得不寒而栗,呐呐着不敢再拦他,待到李寒未走远时,她在原地踱步,李寒未可从来没有把人带进宫过,从前府上的这些莺莺燕燕无论出了什么事他都不关心,全部交给大夫,死了便死了,如今呢...... “他不仅带她去了皇宫,还这么在意她,妙月,这个女人是谁?” 妙月小心翼翼上前:“刚才听四季院的人说,好像是昱朝的喜乐公主。” “那怎么会......”五公主想不明白了,按照李寒未跟周家的仇,怎么会把周家唯一的公主留着呢...... 怎么想都不应该。 除非...... 妙月领会了五公主的眼神,五公主在前厅等李寒未,妙月则在府里打探。 “怎么回事?”绕过屏风,看到的就是她毫无血色的脸,总觉得她的脸,比第一次见的时候清瘦了些。 如宝回来的晚,不清楚全部情况,就让大夫先跟李寒未说。 “这位姑娘的身体耗损严重,脉象虚浮...”大夫跪在地上,不敢接着说了,因为他得出的结论是,李寒未虐待人家小姑娘了,“将军,要么给这姑娘慢慢调养,要么...您找天医。” “天医不管皇家事。”如宝着急的道。 李寒未喊人:“去莲山找天医。” 如宝提醒:“将军,喜乐是公主,天医不会管的。” 他一怔,这才想起来,他不是皇家,但是喜乐是,天医的规矩就是不管皇家事,哪怕李寒未亲自去,天医都不会下山的。 如珠端来熬好的药,见到李寒未,一边把药吹凉,一边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屏退了其他人,只留着如珠如宝,李寒未去看喜乐胸口的伤,那一刀划的不深,只是一道细长的伤口,新换上的衣服上印出了一道一模一样的血痕。 如宝过去托着喜乐的头,如珠喂药,喜乐咳嗽了几声,长睫抖动,李寒未把被子盖好,低声道:“等你能下床了,我带你去见吟秋。” 他起来,准备去找五公主,风筝总是要放的。 喜乐恍惚中好像听到了李寒未的声音,听到了他提起吟秋,她努力挣扎了半晌,总算睁开了眼,静默着想了一下,看着李寒未远去的背影:“你只会拿吟秋威胁我。” 她好似看到李寒未停了一下,他好像想回头,却没有回头,就那么走出去了。 “狗男人。” 低低的骂了一句,如珠的药正好送进了口中,喜乐皱着摇头:“我的天,太苦了。” 妙月附在五公主耳边:“公主,好容易就打听到了,府里很多人都在说,这个喜乐是唯一一个在将军的屋子里过夜的人。” 五公主一鞭子就抽在了妙月身上,恰好李寒未过来了,她笑意盈盈的过去:“我等你那么久,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李寒未点头,没有说话,随她一起出府,五公主试探着道:“那...做我的驸马。” 李寒未依然没有说话,脸上辨不清是喜是怒,把五公主扶上马车,他在前面骑马,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将军府,有一些恍惚,这府中好像有什么让他牵挂着。 走了一段路,李寒未忽然下马,进了马车,他把五公主挤在角落里,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我为什么要做驸马?” 五公主紧张的一颗心乱跳,呼吸都乱了:“因为...因为、我” 李寒未冷笑一声,一下子就从她面前消失了,五公主连忙掀开帘子,马上的李寒未仿佛一直在那里没有离开过,她的脸颊火热,放下帘子回了马车里。 这几日的天气都非常好,李寒未被五公主缠着,也没有来折腾她,喜乐觉得可惜,这样的日子不可多得,她却要待在屋子里喝药。 不知是不是落水了的原因,她总感觉身上冷,便在中午央求如珠如宝让她在门边坐着晒太阳,日头正好,如珠如宝觉得这天也没事,就拿着绣绷坐在边上跟喜乐一起。 身上晒得又热又困,喜乐起身要去睡会,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喜乐姑娘,我来找你了。” 喜乐瞬间又从头凉到了脚,她回转身来,就看到从门口而来的人,摸着下巴笑着靠近自己。 慕容旭挥手遣了如珠如宝,过去就搂喜乐的腰身,脸埋在她颈子上,向下亲到了锁骨下的那只蝴蝶。 挣扎没用,呼喊也没用,她被逼到了床的角落,哭着抱住自己的膝盖。 慕容旭袭上前,扯过她压在身下,少女美妙的胴体在挣扎时最为诱人,他掰过她的双腿,折到了她胸前,要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分身是如何进入她。 几天没做,又没有任何前戏,喜乐喊痛他也不停下,只是往里一直深入,不停的把下身撞向她。 幸好慕容旭的时间不长,没过多久就射出来,伏在喜乐的身上喘气。 歇了一会,他起来,让喜乐在自己面前跳舞。 于是喜乐没穿衣服,光着脚下了床在地上跳,花穴中的液体也随之流出来。 慕容旭坐在床边,胯间的东西渐渐又抬起头来,他再也受不了,一把抓过还在跳舞的喜乐,直接从背后插了进去。 他抓着喜乐的腰,一下一下让那雪白的臀瓣压向自己,他则低着头看着两人的下身,看着自己的肉棒如何在在这个让人销魂的花穴中进出。 第二次射出来时,慕容旭感叹了一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如珠如宝进来伺候两人洗澡,慕容旭虽然不能再来第三次,却用手一直扣着喜乐的花穴,直到水凉了,他才起来让如珠如宝穿衣,像个吃饱喝足的人一般满足的离去。 “给我换水。”喜乐忍着酸麻的腿站起来,披着衣服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如珠如宝忙碌。 她现在不止觉得自己脏,还觉得自己恶心,这副身体真恶心...... 为什么前几天她就没被淹死呢,为什么...... 喜乐进了新换的水里,热水实在无法让她热起来,她的眼睛不知是被泪模糊了,还是被热气模糊了,看不清眼前的任何东西,“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 如珠如宝在一旁低着头不言语。 上天让她莫名其妙穿越,到底是为什么...... 平时夜里也经常会被噩梦惊醒,今晚醒来腰上一只手,喜乐下意识的又踢又打,李寒未闷哼了一声,抓住她的手腕:“是我。” 熟悉的声音,她的噩梦始制造者。 李寒未见她不挣扎了,把她按在怀里:“睡吧。” 喜乐咬着手指默默的流泪,本来困顿的李寒未怎么也睡不着了,把她的双腿分开,身体挤了进去,拿开她的手指,唇亲了上去。 她是冷的,他是热的。 李寒未越来越热,褪掉了中衣,肉棒在她大腿根蹭,“后天,后天我带你去见吟秋。” 喜乐小声的哭出来,黑暗中,他分开她的臀瓣,肉棒挺了进去,里面的湿滑让他一进入便克制不住,凶狠的冲撞。 他从唇,吻到了耳垂,含着她的耳垂细细的吮着。 喜乐终于停下了哭泣,伸出手搂住他不断撞向自己的腰身。 李寒未将她越抱越紧。 她呆呆的看着无边无际的黑暗,忽然贴着他的耳朵,张开嘴轻轻的道:“今天尚书大人要了我两次呢,李寒未,你可不能输给一个年纪那么大的人。” 第十四章 “今天尚书大人要了我两次呢,李寒未,你可不能输给一个年纪那么大的人。” 李寒未停下动作,撑起身子,看着她在黑暗中辨不清略显神秘的脸,双手移到了她的腰上,握住她的腰猛地向上重顶了一下。 喜乐痛呼一声,他就这么看着她,勾起了唇角:“看来,今晚至少是要来三次才可以了?” 他的动作很慢,却每一记都是猛地顶上去,她的身子被那双手固定着动弹不得,只能用手去抓他的胳膊。 李寒未被抓伤了胳膊反而又加重了力道,速度也逐渐快起来,喜乐觉得痛,干脆收缩起花穴来,故意挤压肉棒,让他不好动作。 “没用的。”李寒未的声音有些沙哑,低低的隐约透着些欲望,他的身子又压了下去,双手绕到下面托着她的臀瓣,让她的花穴能够彻底的迎接他每一次的进入。 这次激烈的床都在摇晃,喜乐用双手推拒着李寒未,他的身躯对于她来说过于庞大,怎么都撼动不了。 他亲着她的锁骨,灼热的舌头描绘着那幅刺青。 从媚肉上传来的感觉愈加强烈,她忍不了娇吟出声,双腿缠在了李寒未的腰上,抖着身子泄了出来。他亲在她的脸颊上,又凑到了她的唇边,喜乐转头躲开了。 李寒未干脆去亲耳垂,双手把她的臀瓣又向自己的肉棒按了按,下身撞上去。 一直持续的猛力插弄,让喜乐的整个花穴都敏感酸麻,刚泄过,那种感觉又涌上来,她抓伤了李寒未的背,张嘴咬住他的肩头。 第二次泄身时的穴口几乎跟她上面那张嘴同时咬住了他,他动不了,肉棒深深的埋在她体内,感受她里面的滑腻火热,媚肉像是要把肉棒吸进去一般的蠕动。 喜乐泄完松开他,瘫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着,那支桃花仿佛随风摇曳,蝴蝶也像在展翅而飞,微张着喘气的唇瓣被他的血染上色彩,是他喜欢的血腥妖冶,他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舔舐着那些血,身下猛烈抽送了几十下,射在了她的身体里。 有将军在,如珠如宝就不需要在屋里守着,她俩又不敢歇下,就在门口坐着,两人听的面红耳赤,听到将军要水,忙去叫人一起烧水。 洗完以后李寒未叫住如珠如宝,他光着上身坐在桌子边让如珠如宝给伤口上药,手臂上,背上,肩头,都可以想象到刚才有多么激烈,如珠如宝交换眼神,再看看李寒未,他在看着床上睡着的喜乐。 上好药,屋子里收拾好,如珠如宝退下去。 “将军不是很讨厌别人在他身上留伤口吗...”如宝压低声音。 如珠摇头:“真要说的话,应该是将军对喜乐姑娘做的事,”她顿了顿,“将军虽然跟周家有仇,肯定是喜欢喜乐姑娘的...只是...喜欢一个人,怎么还能把她送给其他男人玩弄呢......” 如宝也想不明白,转头看窗子,那里的灯火正好灭了,她凑到如珠旁边:“沈姨还跟我打赌了......” 如珠无奈:“你呀。” 转眼就到了李寒未所承诺的后天, 喜乐起了个大早,却怎么都没见李寒未过来,她没有主动去问李寒未的行踪,让如珠如宝把衣服都拿出来,挑选了一身颜色比较清爽的穿上,她扎了个马尾,如珠如宝挑了一个镶玉坠流苏的发冠固定在马尾上。 看着那一盒首饰,喜乐眼睛一转:“这些都是我的对不对?” 如珠如宝点头。 喜乐扒拉着找到一根雕花镂空簪子,那里面滚动着一颗银色珠子,晃动簪子时珠子随之而动,里面隐约飘出香味,看着不起眼,倒是挺精巧。 她揣进怀里,看向窗外,今天的天气还可以,不是很晴朗,有些风,游玩绰绰有余。 接近中午时李寒未从外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就像是故意的一样,喜乐心里又激动又怨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 李寒未走过去,伸手去撩起她的头发,喜乐甩头让头发从他手里滑出来,李寒未似是不在意:“走吧。” 说着他先走了。 喜乐跟在后面,出了府上马车,李寒未坐在中间,“闭上眼睛。” 她坐到了角落,把眼睛闭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她感觉到李寒未的目光一直在看着她,她不安的抿唇。 下一刻,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她感受到了一个阴影靠近过来,接着唇被覆盖,她想要睁开眼。 “闭着。” 是李寒未的声音。 喜乐怕他半路反悔,不让她见吟秋,只好紧闭双眼,下意识抵在他胸口的手也放在了腿上,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裙。 他没有往里探索,只是吮吻着她的唇瓣,想的也是亲一下就好,怎料一旦开始就好似停不下来了。 喜乐只是想应付他,所以回应的很敷衍,可李寒未不知怎么回事,他越来越热烈,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时间,一只手按着她的脑袋,一只手伸进衣服里揉着她的身体。 她实在喘不过气了,便只能用手推他,李寒未就是不放,喜乐只好扯他的衣服,他这才离开了她的唇。 喜乐往后缩缩,低头喘着气,李寒未双手撑在她两边,又凑过去,她立马扭头躲开。 “将军,到了。” 是临江。 李寒未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终于放过了她。 喜乐整理了一下衣服,迫不及待的出去。 吟秋显然是已经等了很久,坐在树下堆了不少石子在玩,她看到喜乐,赶紧迎上来,从怀里掏出好多吃的。 净是些甜的糕点跟糖。 “公主...你怎么瘦了那么多......”吟秋仔细看着喜乐的脸,比以前瘦了,气色也没有以前好。 喜乐鼻子一酸,咬了一口吟秋送到嘴边的糕点,哇哇的就开始哭。 吟秋大概是这里唯一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 临江站在不远处,警惕的看着两人,李寒未走之前可是交代他一定要看好。 吟秋抱住喜乐,也委屈的直哭,哽咽的骂起了李寒未:“李寒未那个狗东西肯定对公主不好...公主,以后每次奴婢都给你带糖吃...公主,这些天我一直在担心你,你肯定过的不好,不然怎么瘦成这样了......” 两人抱在一起哭做一团,临江听那哭声仿佛有魔力一般,引得他心里也起了一丝凄凉,眼睛里竟是也跟着湿润了,他赶紧转开头,瞧见了不远处树上的霍颜,皱起眉头,霍颜见他发现了自己,对他一招手,笑的很是妩媚。 哭声渐渐歇下去,吟秋拿出手帕给喜乐擦脸,塞了一颗糖在她嘴里,“公主,吃了这个就甜了。” “不要叫我公主了。”喜乐叹气。 吟秋很执着:“不,公主就是公主。” 她心里暖起来,拉着吟秋并肩往前走,“李寒未把你送哪里去了?” 吟秋有些不自然:“奴婢去打杂了。” 喜乐摇头,拿出簪子,别在她的发上:“不要再自称奴婢了。” “好看吗?”吟秋晃着脑袋,开心的转着眼珠子,鼻子用力嗅了嗅:“啊,这个有香味呢。” 喜乐掩嘴笑,看着吟秋,总觉得她变得比以前娇俏了,伸手过去把簪子固定的牢些:“好看的很。” 两位美人站在树下笑,阳光从扶疏的树叶间打在两人的身上,脸上,这一幕仿若一幅画。 临江在不远处望着,霍颜站到了他身旁,扇子一展,掩住了下半边脸,只露出一双狐狸一样的眼:“你看的,是哪一位?” 临江瞥了一眼霍颜,转身背对他,霍颜轻笑:“是不是吟秋?” “不是。” 霍颜收起扇子,眼睛一转,看向了吟秋,吟秋被一股视线盯得不自在,转头看过来,吓得拉着喜乐就走,临江连忙跟上,“霍颜,回你的醉人阁,别在这里捣乱。” 霍颜笑得不怀好意:“可是吟秋是我醉人阁的人呐。” 临江回头,霍颜冲他挑眉,眼神里颇有些挑衅的意味,临江不再管他,跟上喜乐。 只是他一路都在想霍颜的那个眼神...... 两人边吃着那些糕点跟糖,边往热闹的地方走,街上卖着些用的吃的,虽然两人都不缺,但看着新鲜,便都凑上去看一看玩一玩。 走到人更多的地方,看到了一些酒楼,喜乐拉着吟秋去吃饭,在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喜乐看着窗外,不知道这是哪里,风景还可以。 吟秋把菜一股脑的往喜乐碗里夹:“公主你多吃点啊,要把瘦回去的都补回来。” 喜乐无奈一笑:“怎么可能一下子补回来。” 慕容武本是兴致缺缺,看着面前的几个公子哥高谈阔论,他一转头,就看到了另一个酒楼里的喜乐,他眼睛一亮,撇下众人,风一样的跑下楼。 她在跟对面的人说话,偶尔会笑起来,便是神采飞扬,眉眼生媚,慕容武心扑通扑通直跳,他捂着胸口,手有些抖,走过去行礼:“喜乐姑娘。” 喜乐转头,这小伙子看着挺精神,“你是?我们见过吗?”她皱眉想了半晌没有想起这个人。 慕容武愣在那儿,十分失落,“我们...在皇宫见过。” “那你叫什么?”喜乐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这个人。 “慕容武。”他的眼睛又亮起来了。 慕容...喜乐的神色一变,收敛了笑容,冷淡起来:“哦。” 慕容武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不笑了,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他今天出来什么也没带,如果能有个东西送给她,说不定她就能记住自己了。 吟秋看喜乐态度是这样,立马挥手赶人:“这位谁家的少爷,别打扰我们吃饭,哪里凉快你哪里呆着去。” “喜乐姑娘...”慕容武眼巴巴的看着喜乐的侧脸,希望她能开口邀他一起,或者,多说些什么也可以,。 喜乐只是低头吃饭。 临江也过来了,“不好意思,将军吩咐过,不得靠近喜乐姑娘。” 他看看临江,看看喜乐,又看看吟秋,只好回去,他走了几步回头来看看喜乐,她的一举一动都能让他的心慌乱又欢喜。 “慕容旭的儿子?”喜乐问临江。 “是。” 她的眼神隐有厌恶,用手揉着额头,叹了口气。 “公主,不要想那些了。”吟秋见喜乐心情不好,手握住她的手,把怀里最后的一包糖递给了她:“还有一些,公主带回去吃吧。” 喜乐收进怀里,碗碟撤了下去,两人趴在窗边看着楼下讨论着。 谁家的东西多一些,谁家的好看一些,谁家的老板会吆喝一些...... 慕容武回到了那个酒楼,周围人还在继续,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他就在窗边看着喜乐。 第十五章 谈论了好一会,两人又下去四处逛,路边还有卖花的,有各种绸缎...... 逛到了黄昏,日已西斜,两人到了见面的地方,坐在树下看着天边落日的风景。 马车缓缓驶来。 霍颜也走到两人跟前,伸出手,先是把喜乐拉了起来,然后拉吟秋,只是把吟秋拉起来后,他没有松手,吟秋偷偷的甩了几下,他反而拽的更紧,把身子也贴向了她。 吟秋生怕被喜乐发现,小声的求霍颜:“别这样......” 李寒未从马车上下来,眼睛瞄了一眼喜乐,示意她上马车,她回头看吟秋,霍颜已在瞬间松了手,保持了距离,展开扇子对喜乐笑。 喜乐走过去:“你...是接吟秋的?” “对。” 霍颜的长相媚似女子,却不阴柔,喜乐心里感叹了一声妖孽,道:“那麻烦你好好照顾她。” 霍颜笑起来:“好,我一定,好好照顾她的。” 他的字咬的音比较低,听起来像他的长相一般妖异,吟秋心里顿时一颤,脸颊微红,偷偷看喜乐的反应,她好像没发现不对劲,吟秋松了口气,俩人又说了几句话,喜乐才走向李寒未。 吟秋眼巴巴的望着喜乐上了马车,心里无比担心,眼角都噙了泪,转身摇着霍颜的袖子:“霍颜霍颜,我明天还能来见公主吗?” “我可不敢违抗李将军的命令。”霍颜摇头。 吟秋一把将他的袖子甩开:“切。” 临江最后走,不着痕迹的把两人的互动收进了眼底,脸色有些不太好。 上了马车喜乐就赶紧装睡,或许是下午玩的太累了,没过多久她真的睡着了,颠簸中好像有人把她抱起来了,她的脸贴上了微凉的衣料,脸颊旁的碎发被别在了耳后...... 醒来之时,只有黑色,喜乐摸索着下床,燃上一只蜡烛,坐在了窗边,她打开窗户,外面皎洁的月光洒进来,淡淡的清冷。 “姑娘。”守在屋子里的如珠听到动静,揉着眼睛过来。 “我只是睡不着起来赏月,你歇着吧。”喜乐捧着脸看着夜空中的月亮,它被众多星星环绕,柔和的光与周围错落的星光点亮了整个深夜。 如珠又躺回小床,不敢真睡,便闭着眼注意着喜乐的动静。 她真的只是在看月亮,顺便想想从穿越来的第一天到现在发生的事,她好像从来没有看懂李寒未,即使他说过周家欠他的,面对她的时候他也几乎喜怒不形于色,平静的对她做出了那些事,哪怕看戏的旁观者,都未必有他这么淡然。 可是看着这个四季院,她又好像只是他在府中养着的那些人里再普通不过的一员而已。 喜乐想的头疼,李寒未其人,太难猜了。她揉揉额头,回到了床上。 “如珠,我还是睡不着,你跟我说说五公主吧。” 如珠看着那根蜡烛,火苗在微风中摇曳,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姿态。 “五公主啊.......”如珠有些犹豫。 喜乐点头:“嗯,我看你跟如宝好像很讨厌她,只是,她应该不会怎么为难府里的侍女吧。” 如珠静默了好一会,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才开口:“原先将军那边是有人伺候的,也是两个侍女,叫如诗如画,我们四个是同一批入府的,感情自然不一样,没事的时候便会聚在一起......” “将军那时候贴身的事情都是让如画来做的,如画其实...很喜欢将军...”如珠又静了一会,接着道:“后来五公主频繁往将军府跑,那时候她就经常借故把府里的一些舞女打死,总是老一套的别人先得罪了她,她贵为皇家,自然要惩治的言论......” “后来有一次,也是将军不在,五公主非说如诗如画冲撞了她,本要两人一起罚,如画怕如诗经受不住,便一人揽下,人就那么没了。” “自打那以后,将军的院子就没安排人了。” “狗男人这是为五公主守身如玉?”喜乐挑眉。 如珠一噎,“将军本就不贪色,只是......” 如珠“只是”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说,要说李寒未不贪色,偏偏他玩死过不少女人,要说他玩,都是他闲来无趣的时候叫人来伺候,各种法子的玩,有时候甚至觉得玩的也无趣,就中途停下歇息了。 “算了算了,睡觉吧。”喜乐扯了下被子,打个哈欠要睡。 如珠跟着打哈欠,翻个身也要睡了。 五公主,如诗如画,李寒未。喜乐想着这几个人,想到了李寒未给她安排的那些男人,全都是些地位很高的...... 之后就没什么好天气了,中间还下了几天的雨。 喜乐披着衣服站在门边看着雨幕,好像只要下雨,她的身体就会不舒服,不是伤风感冒,身体寒冷,就是深夜难眠,噩梦比以往更甚。 大概是雨容易让她想起在军营里的那段时光吧。 那场大雨没能要了她的命,却像那些回忆一样让她生不如死。 她真的好想摆脱掉现在的这些...... 她又想起了李寒未给她安排的男人们,那些人能帮她摆脱李寒未这个噩梦吗......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不太好的原因,除了慕容旭,最近没有其他人来将军府,慕容旭每次来,定要看喜乐跳舞,看着她边跳边脱,最后只剩曼妙的少女胴体,娇羞的偎进他怀里。 又是这个屏风,头顶依然是那幅水莲图。 喜乐挺着腰身,配合着慕容旭的动作,哪怕没有泄身,她也假装泄身,手脚都缠在了身上这个老男人的身上。 肉棒顶端往里挤,直到再也挤不进去,慕容旭才射出来,他趴在喜乐身上歇了一会,缓缓抽出来,带出来粘腻的花液,以及他自己的液体,他看着那来不及闭合的穴口,吐出白色的浑浊物,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美人,”慕容旭把喜乐拉起来,让她在自己面前站着分开腿,看着残余的精液滑下来,他伸手在花穴里扣挖:“今天我要早些回家, 不然还要来一次。” 他干脆用手分开她的两片花瓣,头凑过去舔花核,喜乐抱住他的头,手上甚至想用力捏爆这颗狗头,可她还是捏着嗓子,声音又细又媚:“大人,您把人家要过去不就可以了吗。” 慕容旭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喜乐,喜乐睁着大眼看着十分天真,还有些委屈,“人家今天身体不舒服都来伺候你了......” 他舔舔嘴,把嘴唇上她的那些味道舔干净,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气势却弱下来了:“我的小美人儿,我当然知道你的心意了,可是家里的不允许啊,等以后吧。” 嘁...男人啊...喜乐撇嘴,早知道会是这个回答,她还是有些失落,慕容旭这里不行,别人总会有可以的吧,她要一个一个都试一遍。 为了装的更像,她还亲自把慕容旭送出去,最后站在门边,深情的目送男人离去。 一个接一个的试探之后,只剩方丞相了,她想到方丞相就恐惧的睡不着,一个喜欢收集美人脸皮的死变态,她要是落到他手里,哪里还有命可活...pass掉。 喜乐焦虑的在床上翻滚,这些男人,嘴上说的都好听的很,都说什么再等等,她自己又没法离开这个守卫森严的将军府...... 怎么办...怎么办...每天夜里的噩梦折磨的她都快要疯了......喜乐侧身对着墙睡,手指扣着墙,她太笨了,想不出来其他办法,要是她养的那个笨狗也在就好了,好歹能嚎两嗓子吓吓人。 实在不行卖萌萌死别人也行啊...唉,想那个笨狗了,想肯德基了,想火锅,想鸡排,想酸辣汤......想,太想了。 喜乐咽咽口水,决定梦里去吃这些东西。 将睡未睡的时候,有人进来了,脱了衣服上了床,把她搂在怀里。 她的美食梦就这么被破坏了。 梦里到处都是李寒未的脸,拿着鞭子告诉她:“你逃不掉的。” 喜乐从梦里惊醒,手脚发抖,身体缩成一团,李寒未被她弄醒,抱着她:“睡吧。” 她睁大眼睛,黑夜之中眼睛隐隐闪现恨意:“你在这里,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李寒未的身体一僵,随后冷笑:“不是我在这里,而是你永远都逃不开我的掌控。” 他没了睡意。 她也没了睡意,黑暗中睁着惊恐的双眼,僵硬的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 最终是李寒未先开口:“快睡吧,明天有事。” 喜乐要挣脱他的怀抱,无论她怎么折腾,他的双臂都未曾被她撼动,她停下,眼睛适应了黑暗,看到了李寒未下巴的轮廓。她想到了马车里,睡着时有人把她抱在怀里,轻抚她的脸庞,那时候,除了李寒未,还能是谁呢。 她伸手摸他的脸。 李寒未的双臂松动了一些,喜乐抬头去亲他的脸,他低头,在她的唇离开的时候吻上她的唇,可是她逃离的速度太快,他只亲到了一下,那柔软的唇瓣就已经离他很远。 喜乐很轻的笑出声,声音也很轻,像是在说睡前情话:“是又给我找了别的男人?” 她放肆的笑起来:“李寒未,你可真不容易,要为我找这么多不同的男人。” “闭嘴。”李寒未压向她,抓住她的双腕,低头以唇堵住她的唇,止住了她的笑。 他勾出她的舌头,强迫她承受他的索取,一只手扯开她的中衣,揉着她的雪乳。 喜乐快要喘不过气,想要躲开他的唇舌,他就是不放,到她实在要不行的时候,李寒未才放过她,伸手褪掉了她的亵裤,把她的双腿放在了自己肩上就要进去。 直接进去肯定要痛...喜乐努力恢复呼吸,看着他,李寒未,你不是不喜欢我吗...她笑着道:“反正你又不是我第一个男人,急什么?” 李寒未的眉眼染上一丝戾气,突然也勾起唇角笑了:“你该知道,这样对我没用,我不会因为你说这些扰我兴致的话,而就此放过你。” 他挺身,肉棒的头部先挤进去了一些,他就这么浅浅的插着。 喜乐现在的身体早就跟当初不一样了,如今的她非常敏感,他只是这么浅插了一小会,穴口就湿滑不堪了,肉棒进入的越来越多,最后已经能完全吞进去,他顶在深处转着圈磨着。 她咬着唇哼出声,李寒未猜错了,她只是在时刻的提醒他,他喜欢的这副身体,被他亲手送给了很多男人而已。 她想让他每次做都要想起来这一点。 往后若是他后悔了,要恨,也只能恨他自己。 李寒未惩罚似的次次抽到只剩肉棒最顶端,插进去时又要顶到最里面磨一会,喜乐这样被他折腾的泄了几次,到最后人已经在床上完全动不了了。 他低头看着床上的人,长发散乱,红唇微肿,脸色有些苍白,想到她前几天病刚好...... 喜乐以为他还会继续,没想到李寒未竟然拔出还挺立的肉棒,就这么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他拿过她一只手,握住沾满她滑腻淫液的肉棒。 “用手。”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好恶心...当李寒未松手后,喜乐下意识的也把手松开,听到他这么说,她犹豫了好一会,想想现在这副已经做到快虚脱的身体,她只好重新握住肉棒,上下撸动起来。 黑暗里只有她的动作。 李寒未把她抱的越来越紧,紧到最后她已经不好再套弄,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快速的撸动着,长出一口气,射在了她手上。 喜乐僵在那里,李寒未喊如珠如宝烧水。 手上的东西让她反胃,喜乐赶紧爬到床沿,捂着胸口干呕,胃一阵抽痛,眼泪都出来了,什么也吐不出来。 可是想到手她就想吐。 李寒未坐起来,神色不明的看着喜乐,他披衣下床,房间里亮起光来,喜乐努力收好表情。 第十六章(有那么一点重口,还有百合) 眼看他阴沉着脸走向自己,喜乐连连后退,缩在床的角落,“李寒未,你不是说明天还有事吗?” 李寒未过去钳住她的下巴,“觉得我恶心?” 她没有摇头,没有说话。 他笑了一下,脸色更阴沉,手上用力,目光闪烁中,心思变换了几下,他最终松开手,淡淡的道:“我留在你身上的印记,你永远也不可能抹掉。“ 他说的是刺青。 水抬进来,喜乐不情不愿的跟过去跟他一起洗,她在水里拼命的搓着手,李寒未脸拉的老长,一直看着她。 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够了。” 喜乐看他好像真的很生气,不敢再这样,便挣脱掉他的手,自己先从水里起来去睡觉,她躺在床上,面朝里面,闻闻那只手,没什么味,就是恶心,她又是一阵反胃。 过了会,李寒未上来了,手从她身后伸过来,抱住她的腰,把她固定在自己怀里。 喜乐像以前一样等着,感觉他应该睡着了,拿开他的手,自己往旁边挪,跟李寒未拉开了点距离,蜷缩着胳膊腿自己睡。 如珠如宝把喜乐从梦里摇醒,焦急的说着忘记时间了,喜乐不明所以,看向窗外,大太阳,应当是中午了。 喜乐倒是不紧不慢,如珠如宝急得满头大汗,又是找衣服,又是找首饰,折腾出来一堆东西,选来选去两个小丫鬟都不满意。 她走过去,如宝一拍脑袋:“姑娘还没吃吧。”说着快步走出去弄吃的。 只剩如珠一个,选起来更犯难了,干脆就闭眼瞎挑,挑了身胭脂红的给喜乐穿上,系好腰带整理好裙摆,如珠眼睛一亮:“姑娘还挺适合这个颜色。” 如宝端着饭菜进来,喜乐坐在镜子前边吃边让两个丫头折腾头发。 这次的发型比较随意,一半挽起一半散下,发髻上只在左边簪了几朵桃红的花朵发钗,倒也简单清爽。 如宝又去挑了个软璎珞,戴在了喜乐的脖子上,这个璎珞选的颜色较深,配上这身红,看着端庄不少。 待喜乐吃完,俩人催着喜乐快出去,说是外面人已经在等着了。 想到昨天李寒未说今天有事,看来又是哪个大人物吧。 喜乐慢悠悠的走出去,门外的马车跟平时的不太一样,没什么装饰,看着不起眼,马夫也是半遮脸。 不知道这次去见谁,搞的这么神秘...... 喜乐上马车,看到里面还有一个女孩,这个女孩看着温婉端庄,想来是那个人就好这口吧。 马车缓慢动起来,女孩微微一笑,眼睛温柔含情:“喜乐姑娘?” 喜乐点头,“你是?” “姑娘叫我如诗便好。”她的声音轻缓柔和。 如诗?喜乐疑惑的看着她,不确定的问:“以前伺候李寒未的如诗?” 如诗笑着点头,眼睛有些失落。 “李寒未居然让你也...” 如诗摇头,头上的长流苏垂在脸侧,明媚动人:“这也不怪将军,谁知道那位大人会选中我呢......” 如诗伸手握住喜乐的手:“记住,等会不要多说话,不要反抗,我做什么,姑娘就跟着做。” “这个人有那么可怕?”喜乐问道,心里对如诗生了几分好感。 “唉...”如诗叹口气,“自从有一次被他看到以后,他就让将军把我送过去了,之后一直让我去侍奉。” “不过次数不多,一两个月才一次,”如诗脸色有些苍白,“只是这个大人会折腾人,若是反抗...之前也不是没有别的女孩子跟我一起去,要么疯了,要么被打死了......” 喜乐心里一凉,李寒未这个死变态怎么认识的都是些跟他一样的死变态...... 马车走了好长时间,两人在马车里聊了不少,只是如诗也不知道李寒未跟周家到底有什么恩怨。 过了不知多久,马车终于停下来,帘子掀开,如诗又交待了一下,先行下马车,喜乐跟在后面,她看着面前的景象,感叹有钱人就是会玩。 面前是一条河,河水上停着几个船舫,每个船舫距离都很远,大概都不想被人窥探到自己的秘密吧。 河周围种着树,树上装饰着不少灯笼,远处是一座桥,过了桥不远就能看到热闹的景象。 喜乐跟在如诗后面走上其中一个船舫,里面装饰的极为豪华,一路上了二楼,进入其中一个房间,如诗盈盈行礼:“大人。” 喜乐跟着照做,然后抬头,中间的桌子上只坐着一个男人,清瘦精神,头发梳得极平整,上面夹杂着一些白头发,年龄不小了。 他眼睛瞥过来,把手中的杯子倾倒,水倒了出来。 身后的门关上。 如诗跪在地上,一边爬一边舔着那些水,喜乐呆住了,后退了一小步,不,她可不要这么做...... 男人察觉到她的动作,把头转过来,那张消瘦的脸上,是一双锐利的眼睛,眼中厉光向喜乐射来,喜乐身体一僵,她跪不下去,做不到...... 如诗回头对喜乐使眼色,喜乐轻轻的摇了一下头,她办不到,也不想做。 如诗一咬牙,速度加快,舔到了男人脚边,跪在地上,双乳去蹭男人的腿:“大人,满意吗?” 男人这才收回目光,“满意。”他又倒了一杯,高高的举起,伸手抬起如诗的下巴,如诗张大嘴,接住了倒下来的水。 “大人,她是新来的,害怕而已。”如诗小心翼翼的看着男人的脸。 男人又看过来,如诗赶紧又给喜乐使眼色,让她快过来。 喜乐犹豫着,慢慢的走过去,男人抬起脚,对着喜乐的腿就是一脚下去,喜乐吃痛跪在地上,她下意识要起来,男人一脚踩在她的肩膀上,声音低却狠厉:“看来李寒未还没有磨去你的锋芒啊,喜乐公主。” 那只脚用的力道很大,喜乐肩膀被踩的歪下去,几乎要趴在地上,她冷汗直流,不敢说话,如诗张嘴求情:“大人,这丫头只是脾气犟而已,服侍人可好了。” 男人冷哼一声,脚拿开,起来去拿东西,如诗拉着喜乐,低声对她道:“别得罪他,等会全都跟我着我做。” 喜乐咬牙,揉着肩膀,点点头。 男人把铃铛放在了桌子上,又去挑东西,如诗让喜乐赶紧脱衣服,男人又过来了,这次拿的是个双头的玉具,他坐在那里,好整以暇的看着两人。 两人脱完衣服,如诗拉着她跪在男人面前,低头去舔她的双乳,喜乐瞪大眼睛,这男人难道老的不行了,喜欢玩这个? 如诗拿起喜乐的手往自己身上摸,顺便抬眼看喜乐,喜乐明白过来,手主动去揉如诗的双乳,如诗的技术非常好,或者说女人更懂女人,她的手指状似随意的在喜乐胸口,后背,小腹等地方游走,却每一下都会引起喜乐的颤栗,喜乐只会照着瞎摸,到了后面已经被如诗挑起了感觉,仰着头享受着。 如诗一只伸进自己的下身,一只手伸进喜乐的,柔弱无骨的小手动作十分轻柔熟练,先是在喜乐的花瓣上轻轻抚摸,偶尔会轻划过穴口,直至在穴口触到了湿润的淫液,她才分开花瓣,手指探索进去。 如诗的手指并不算修长,且只进去了一根,喜乐没有多大的侵入感,如诗的手指整根全进去以后,便勾着深处滑动起来,她的手指压着里面的媚肉,一层层抚过,有规律的按压,抽动,喜乐听到了水声,深处有一股淫液忽然流出来,泄身的感觉随之而来。 如诗抽出手,喜乐还没有泄出来,不明所以的看向她,只见如诗摇摇头,起身拿起桌上的铃铛,分别挂在了两人立起的乳尖上,她又拿起那根双头的玉具,示意喜乐坐在地上分开腿,喜乐照做,闭上眼,有些羞耻,还有些新奇,从来没有跟女人...... 如诗用其中一个头部轻轻在穴口滑动,沾了一些淫水以后,她缓慢的将玉具推进去,喜乐觉得很撑,睁开眼看向如诗,如诗明白意思,给了喜乐一个安心的微笑,停下动作,低头在喜乐的大腿内侧轻吻,她的唇软而温热,柔若羽毛一般在喜乐敏感的地方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喜乐的花穴难以自制的蠕动起来,从不知多深的地方涌出了一股花液,被玉具堵在了里面,如诗转动了一下玉具,再次往里推,挤开淫液的声音随之响起来,喜乐喘着气羞得脸红了。 如诗也坐下,双腿跟喜乐的交叉,下身向喜乐靠近,将玉具的另一头放进了自己体内,她伸出双手,执起喜乐的手,两人十指交握,如诗先动,下身大幅度的动作,前后摇摆着水蛇腰套弄着玉具,喜乐被如诗的动作撞到,双乳上的铃铛跟着如诗身上的铃铛一起响,喜乐放不开,不肯做,如诗坐起来,身子贴过去,乳尖主动蹭着喜乐的乳尖,铃铛声响的此起彼伏。 男人在一旁看的目不转睛。 如诗实在太会了...... 见喜乐还是不肯跟着一起,如诗的手转而扶在喜乐的腰上,她伸出舌头,灵活的舔舐着喜乐胸口的刺青,男人的舌头跟女人的终归不一样,如诗甫一落吻,那滑嫩的舌头,呵出的热气,喜乐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如诗吻过蝴蝶,吻向那两片花瓣,又停留在桃花上舌头转圈吮吸。 喜乐微微张开唇,有些口干舌燥,下一刻如诗的唇舌已覆过来,那种触感跟男人的完全不一样,喜乐鬼使神差的伸出舌头,跟如诗的纠缠在一起,如诗身下一边套弄着玉具,双乳一边紧贴着喜乐的双乳摩擦。 “啊...啊...啊...我快到了...”如诗松开唇,仰头吟叫了几声,身下的动作快起来。 喜乐的身体也动了,跟着如诗的频率一起摆腰套弄玉具,两个美人便这么抱着对方,唇舌相接,雪乳挤压在一起,铃声凌乱的响着,间或会有诱人的呻吟,便会令两人更加激烈。 直到某一刻,她俩紧紧抱住对方,停下了动作,身体抖动着,一起泄了出来。 “啪啪” 男人拍掌,显然十分满意。 他在如诗跟喜乐的脸上来回看,似在欣赏两人泄身之后的表情,他眼眸微眯,跨开了双腿,如诗把玉具从两人体内拿出来,挽着喜乐的胳膊爬过去,喜乐没什么力气了,几乎是被如诗拖过去的。 如诗伸手把男人的腰带解开,掏出肉棒,红唇从下到上把肉棒舔了个遍,喜乐身子往后退了一些,如诗一只手从后面推她,喜乐这才不情愿的过去,学着方才如诗的动作,把肉棒从外面舔了一遍。 第十七章 舔完以后,喜乐看向如诗,如诗点头,两人便开始分别在左右舔。 男人仰头享受着。 这个人虽然年纪大,又清瘦,可肉棒不小,颜色也深,被两人舔的水亮光滑,竖立在这样一具身体中,颇有些狰狞。 那顶端的眼中已经在分泌粘液,如诗转头看着喜乐,握了一下喜乐的手,让她安心,然后便起身,背对着男人,面对喜乐,伸出双手与喜乐的双手在肩头交握,如诗对着肉棒缓缓坐下去。 男人舒服的喟叹了一声,如诗坐到底以后也喘了口气,娇臀摆动起来,她会在抽出时收缩媚肉,然后重重的坐下去,臀肉都在晃动。男人在她的臀瓣上拍了几掌,两边是红色的掌印,如诗腰一抽动,泄了出来,低头吻上喜乐的唇,又开始扭起自己的腰,上下套弄肉棒,男人的手绕到前面去捏玩她的双乳,逗响乳尖上的铃铛,完全沉浸在这场欢爱中。 如诗泄了第二次,男人还没有射,不过看他的表情,显然是在强忍着,男人拍了一下如诗,示意她下去,如诗起身走到了一边,推着喜乐过去,喜乐不情愿的起来,本也想背对着男人,却被男人一把扯过来,如诗赶紧过去,身体贴在了喜乐的后背,调整喜乐的姿势,让喜乐坐上去。 喜乐的动作没有如诗的那么娴熟,上去以后也不主动,只是很敷衍的上下随意动着。 如诗的身体完全贴上去,双乳在喜乐的后背上挤压到变形,她用两根手指夹住喜乐的乳尖,轻轻搓动,男人凑过去,想要亲喜乐的唇,喜乐微侧头躲开,如诗顺势抬头,另一只手按住喜乐的头,两人便吻在了一起。 这幅景象看着刺激又养眼,男人以为喜乐不是故意的,没有生气,伸手去揉她另一侧被冷落的雪乳。 两人唇舌相吻时,如诗睁开眼,喜乐还沉浸在其中,如诗咬了一下喜乐的舌头,喜乐也睁开眼,不明所以的看向如诗,只见如诗的双眸往两人的交合处瞥,喜乐还是没会意,满眼都是疑问,如诗只好自己动手,原本在捏玩喜乐乳尖的手往下移,轻揉起喜乐的花核,喜乐的花穴收缩了一下,感觉到穴中的肉棒停滞了一下,忽然就明白了如诗的意思。 喜乐套弄的动作大起来,挤压小腹努力的收缩花穴,男人终于忍不下去了,一挺身,射了出来。 如诗从后面托着喜乐下来,手悄悄按着喜乐的腿,喜乐顺着力道坐在了地上,一幅累坏了的样子。 男人歇了一会就起来出去了。 “还没有结束,”如诗也坐在了旁边,“等会还是要跟着我一起,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能说话,不能反抗。” 有人抬水进来,两人进去泡着。 “他是谁?”喜乐搓着身体问道。 “太傅,庞魏。” 喜乐凑过去,低声道:“这里是在河上,我们等会可以趁没人的时候偷跑,水里面他们没那么好找的。” 如诗摇头,握着喜乐的手劝慰:“不要这么做,没用的,太傅会折磨人,将军也会罚的,还有霍颜......” 提到最后这个名字,如诗的脸明显的红了,喜乐在猜是水太热还是因为这个人。 门外隐约响起了脚步声,如诗拉着喜乐起来,两人身上水也没擦,站在一起看向门外。 庞魏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也重新梳了,走过来绕着两人走了一圈,又去挑东西,这次还好,只是两根尺寸没那么大的玉具,如诗接过,先是推进了喜乐的体内,再在自己身体里放了一根。 “走吧。”庞魏说着转身就走。 如诗拉着喜乐,两人夹着玉具,缓慢的跟着。 好不容易到了一楼,喜乐一看一楼几乎能让外人看清这里,便站在楼梯口不愿再走,如诗冲她摇头,喜乐咬着唇,眼睛一红,揉了揉眼睛,低头跟着如诗朝中间走,中间摆着棋盘,如诗先教喜乐跪坐在棋盘一侧,自己又去了另一边,跟喜乐面对面跪坐着。 侍女上来,手中捧着精美的果盘,上面切着新鲜的水果,把果盘放在了两人的腿上,遮住了那最神秘诱人的 三角区域。 喜乐赶紧调整姿势,让盘里的水果不至于掉下去。 庞魏过来,坐在中间,不多时外面来人,竟是方丞相,与庞魏寒暄了几句,就坐下拿着棋子博弈,偶尔两人会伸手去拿水果吃。 下棋耗时间,外面已经黑透了,树上的灯笼亮起来,映照着画在上面的不同图形,其他的船舫上也逐渐热闹起来,喜乐看了一下,外面似乎不能把这里的情况看的很清楚,这个设计倒是不错。 不知是因为下的时间太久,还是一直被庞魏压一头,方丞相有些不耐烦了,扯扯衣领,又看看如诗跟喜乐,把手中的棋子放进了盒子中,用手抓住喜乐的胳膊。 玉具掉了出来,摔在地上是沉闷的响声,喜乐被推倒在棋盘上,双腿被分开,方丞相的身体挤进来,接着是肉棒,直接到底,便是不留情的狠抽猛插。 庞魏站起来,如诗把水果放在了棋盘的角落,站起来,拿出玉具,走到了庞魏的位置上,翘起臀部,趴在了棋盘上,她拿过一个水果,含在了嘴里,下面是躺着的喜乐,喜乐张嘴,如诗低下头,庞魏扶住如诗的腰,挺身进入,如诗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牙齿下意识用力,水果被咬的汁水落下来,滴在了喜乐的嘴里,脸上,胸口。 如诗将身子压低,将口中的水果喂给了喜乐,舌头在喜乐的嘴角舔了一口,那溢出的汁水便被她尽数舔进了口中。 方丞相看着两人的互动,舔舔嘴,竟觉得嘴里十分干燥无味,于是俯身去舔喜乐胸口的果汁。 庞魏也有些受不了这个景象,肉棒不禁又涨大了些,一手抓着如诗的头发,一手拍着她的臀肉,撞的更加用力。 女人此起彼伏的呻吟,肉体连续不断碰撞的声音,铃铛凌乱的脆响,都在这一室,淫乱不堪。 棋子水果撒了一地,两个男人发泄完已经离开了,如诗跟喜乐的身体交叠着趴在棋盘上,过了会恢复体力,如诗把喜乐拉起来去楼上洗澡,两人在水桶里互相为对方擦洗。 喜乐看着如诗,今天如诗不仅让她大开眼界,更是让她体会到了不同的东西,她凑到如诗的面前,“这个时候没人,我们逃吧。” 如诗低下头,身子侧开了些,摇了摇头:“我...喜乐,我们真的逃不掉的。” “万一可以呢?”喜乐耐心的劝说,“难道我们要一直这样吗?一直任人宰割,任人羞辱?” 如诗趴到了木桶边缘,看着不远处的窗子,最终还是拒绝了:“不,你走吧。” 喜乐叹气,从水中起来,拿起地上的衣服正准备往身上穿,外面响起了说话的声音,她一慌张,手里的衣服掉在地上,赶紧又捡起来,随意的往胸口跟下身系了两道,举起桌子上的花瓶,快步走向了如诗。 花瓶砸在了木桶上,四下都是碎片,喜乐捡起一块碎片在如诗额头上敲了几下,好歹敲的泛红了,像那么一回事,如诗趴在木桶边上闭上眼装晕,喜乐打开窗户跳了下去。 这样他们应该就不会为难如诗了。 “少爷,现在要回去吗?”年纪看起来非常小的男孩,从外面走进来,坐在了窗户边。 尹清允关上了窗户,隔绝了外面的吵闹声,“等一会吧,现在这时候出去,即便我们没事,庞魏也会认为我们有事。” “也不知道一个女人而已,怎么就让他们这么大动干戈了。”小安又嘟哝了一声。 尹清允执棋的手一变,棋子弹到了小安的脑袋上,小安捂着脑袋啊啊叫,尹清允坐在那里笑着看:“打听到了?” 小安依然夸张的捂着头,委屈万分的瘪着嘴:“打听到了,庞魏的船上跑了一个女人,不知为何庞魏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水里岸边都派了不少人。” “少爷,我们可不能管闲事。” 尹清允屈起手指敲着棋盘,似在沉思:“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吩咐下去吧。” 小安起身又跑到了外面,嘱咐守在外面的人不能让任何人靠近船舫,他不放心,自己又走了一圈观察了一下,要进去时,不远处忽然听到了水声,小安凑过去,一双手扒到了船边,接着一张脸从水里出来,大口的喘着气:“救、救我。” 喜乐怎么也没想到,庞魏的速度会那么快,她前头刚跳进水里没多久,都来不及游远一点,后面庞魏已经叫了一大批人,有下水的,有岸边本来就守着的,都在找她。 她在水里憋气了好久,好不容易藏在了其中一个船舫边,出来透透气,谁曾想别的船也帮忙找人了,她只能又潜到水里,在水里躲着人瞎游,这会也是实在憋不下去了,只能上来碰碰运气。 这个船舫停靠的位置很偏,体型也非常小,又安静,应当不会被发现,可她一上来,就看到有个人跟她大眼瞪小眼。 这个小男孩看着倒挺善良,喜乐试探性的开口求救。 小安先是被吓了一跳,接着听到喜乐的声音,他明白了眼前这个人就是庞魏要找的人,他过去,伸手,把喜乐推下去了:“下去下去,我们不救人。” 靠...喜乐在心里骂了一句,不救也别推人啊,她又从水里出来扒到了船边:“小屁孩,你这样长大了没姑娘愿意嫁你的。” “小安,”尹清允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怎么了?” 小安指指自己脚边,尹清允这才看到那双手,他执着旁边人递过来的灯笼,走过去蹲下,灯笼凑到了喜乐面前。 水中的人湿发贴在了脖子上,令白皙的脸十分突出,她的双眼恐慌中充满了对生的渴望,光裸着双臂扒着船,水波起伏中锁骨下是一片蝴蝶桃花的刺青。 “抱歉,姑娘,庞太傅在找你。”尹清允是让她自己走。 喜乐没力气了,手滑下去,贴着船身,只露出一张脸,眼中含满了绝望:“求求你...我真的不想再被他们折磨了......” “少爷,不能心软。”小安立马劝道。 尹清允蹙起眉头,再次望向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姑娘...” 他顿了顿,叹声气,伸出手,“上来吧。” 喜乐笑起来,喜出望外,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他用力,小安不情不愿的过去,也伸出手,抓住了喜乐的胳膊,两人一起把喜乐拉了上来。 看到喜乐身上只有胸口跟下身被布遮着,尹清允脱下自己的外衫,把她包裹在内,护着她进了船里。 第十八章(4500字,嘤嘤嘤,求收藏求珍珠。 进了里面,只有一层,空间也不是很大,被一扇门一分为二。 外面布置的简单清爽,一个小火炉,一个小书架,小窗边铺着席子,席子上有凭几,两个拼在一起的矮桌,一个桌上是棋盘,瓜果,另一个桌子上是文房四宝。 小安点开火炉烧了一壶热水,尹清允开门把喜乐领到了里面,里面更简单,只有个小床,床下有一个木箱,尹清允摸着下巴,叫小安:“小安,你的衣服也是放在箱子里吗?” “对,”小安翻着白眼,端着水盆走过去,明白自家少爷什么意思,他打开箱子,把自己的衣服翻出来,放在床上,“哝,擦好身上的水穿吧。” 尹清允揉小安的头,两人往门外走,关上了门。 只有一盆水......喜乐就着这盆水,擦擦身体,擦擦头发,把小安那身衣服换上,算是正好合体,她打开门,尹清允盘腿坐在窗户边,指间夹着一枚棋子,看着棋盘沉思着,棋子迟迟未落下,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他转过头来,,没有过分打量她,眉眼温柔,唇角微微含笑:“正合适。” 喜乐走过去,坐在尹清允斜对面,小安的旁边。 “多谢你们。”她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尹清允提起茶壶,为她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大拇指上一枚剔透的玉扳指,执着那瓷白的小茶杯,颇为赏心悦目。 喜乐拿起茶杯,这竟是花茶,她饮了一口,入口清香,“你......叫什么。” “尹清允。”他又执起棋子,此时是黑子,执在指间,薄唇开合,声音低沉清缓,吐字慢且清晰。 外面忽然吵闹起来,小安出去,不多时又跑了回来:“少爷,是庞魏的人,要来找人。” “带她躲进去。”尹清允坐在那里不慌不乱。 小安领着喜乐又进了里面,在门后扣了几下,一个暗门出现,里面挂着几把剑以及一些其他的武器,剩余的空间刚好站一个人,小安让喜乐站在里面,把小门从外面弄好,这才出去让那些人进来。 木板的缝隙能看到外面的情况,进来几个人,明显都愣住了,恭敬的过去对尹清允行礼:“尹大少爷,没想到是您的船,得罪了。” 尹清允点点头,那些人开始搜,却不敢放肆,搜完了以后又行礼,出去了。 待人都走了,小安才把喜乐放出来。 三人还是那么安静的坐着。 “我叫......喜乐。” “没人问你哦。”小安直接不客气的回道。 尹清允却是一顿,目光望过来:“喜乐?” 小安被自家少爷这么一重复,似也想起了什么,“是那个艳名远扬的喜乐公主?!” “艳名...”喜乐脸色一白,苦笑着自语:“倒是对的,李寒未做了那么多......” 尹清允放下棋子:“姑娘,对不住了,我们不能留你。” 喜乐自是理解:“没事,到了岸上,我自会离去。” “不,我的意思是,要把你送还给李寒未。” 喜乐瞪大了眼睛,连连摇头:“不,我不要回去,李寒未他根本就不是人。” 尹清允为她添水,“喜乐姑娘,今晚我们救了你的事,一定会被李寒未知道,倘若你不回去,他绝对会来尹家找人。” 尹家......喜乐脑子一闪,抓住了个名字:“尹恕?” 小安声音高起来:“哎,这是我家老爷名字,你怎么能直呼呢?!” 想起那天的情况,以及李寒未那句“尹恕的狗”,喜乐彻底失去了希望,双手把茶杯圈在掌中,感受着唯一的温暖:“你们有恩怨?” 尹清允放下了棋子,也拿起了茶杯,袅袅热气里他的面容如他的声音一般,沉着柔和:“真要说起来,我们倒是跟李寒未没什么,只是......我父亲算是其中一个因。” “当年李寒未在营中,父母皆逝,无权无势,亦无人依靠,可他又行事作风嚣张大胆,只为引得皇上注意,我父亲手下的人觉得不能让他抢了我父亲的风头,就总是处处为难他,其实他当时吃了不少苦。” 尹清允语气淡淡的,眉眼也淡淡的,平静的像在叙说别人的故事:“那时候,我父亲知道手下的人都做了什么,却没有阻止,也没有亲自去打压,或者说没有亲口下令让人去打压李寒未,我父亲认为,李寒未做不出来什么,他掉以轻心了几年,李寒未已在京中立足,已有忠心将领无数,那些人,个个强过了我父亲手下的人,李寒未也强过了我父亲。” “李寒未把当初的帐全算在了我父亲头上,在他有一次立了个大功后,拒绝了金银财宝土地美人,只要位子,皇上当然给,给了他一个大显开朝以来独为他一人特设的职位,镇国大将军,与我父亲的辅国大将军平起平坐,”尹清允屈指敲起了棋盘,“如今,我父亲也要让他三分。” 四下一时寂静。 手中的茶杯凉了,喜乐放下,不知是心里冷,还是泡在水里太久身体冷,她抱住胳膊搓了搓,明明觉得自己够坚强了,被折磨了那么久都挺过来了,可开口时眼泪还是掉在了杯子里:“我明白了,谢谢你们帮我躲过庞魏。” 她拿起茶杯送到嘴边,尹清允抓住她的手腕,拿下杯子倒掉茶水,重新倒上新的,“小安,把炉子挪过来。” 小安以为是自家少爷冷,就把火炉放在了尹清允旁边,尹清允却推到了喜乐的身旁。 喜乐看向他,他的眼睛也望过来,那双深邃的眼中只有平静,与世无争的平静,她低下头:“谢谢。” 等到了深夜,外面的船舫全都灭了灯火,尹清允才带着喜乐出去,他们的马车也不是很大,里面铺着毯子,很是舒适,喜乐在颠簸里有些昏昏欲睡,额头上被覆了一层东西,她惊醒过来,目光便撞进了的尹清允眼中,他的眉眼在淡淡的灯火里清雅温柔,“你的脸色不太好,恐是在水里染上风寒,等会回去记得让大夫看一下。” 喜乐捂上额头,一块冒着热气的布,她把手拿下来,隐约闻到了药香味:“公子看脸色就能判断出来了?” “久病成医。”他自嘲的笑笑。 她愣了下,想起那船舫里有股浅淡的花香,可花香里又夹着其他的什么味,这么一想才反应过来,是中药。 马车此时停下,尹清允先下去,伸出手把喜乐接了下去,小安睡着了,迷迷糊糊的转了个头继续睡。 下去看到的就是李寒未,他背着手,一身黑衣,在将军府门口灯笼微弱的光下,紧盯着喜乐,他像是早就料到她会回来。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李将军。”尹清允走过去。 李寒未看了他一眼,再次看向喜乐,“过来。” 喜乐没动,低头避开李寒未阴翳的目光,李寒未握紧双手,咬牙一字一字道:“喜乐,过来。” 她更冷了,这回是害怕的,抬脚慢慢的挪过去,李寒未的眼睛随着她的动作移动,一直牢牢盯在她身上,即便走过去了,她也不敢靠他太近。 “进去。”他终于不再看着她。 喜乐回头看看尹清允,对方对她笑了一下,她也回以微笑,朝将军府里走。 “十三年前,她不过就是个小娃娃而已,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又何必迁怒于她。”尹清允认真的看着李寒未,低声道。 李寒未的指甲掐到了掌心的肉,他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生气,又在气什么,听闻此话,走近了尹清允:“周家所有人我都不会放过。” “冤冤相报何时了?”尹清允摇摇头。 李寒未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冷哼了一声,“代我向尹将军问好。”说罢转身回府。 尹清允看着那块匾额,李寒未府上的事,他还是不要搅进去的好,夜风掠过,手捂住嘴咳了两声,他转身上了马车。 喜乐边走边想着刚刚隐约听到的一句话,十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让李寒未非要灭了昱朝不可?她应该问谁呢? 她低头想的太入神,一下撞上了东西,抬头一看是李寒未,不知他怎么就到了她的前头,低眸冷冷的瞧着她。 喜乐后退两步,垂在两侧的双手不安的攥紧了衣服,她有一股不安的感觉...... 李寒未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快步的朝另一个方向走,男人的步子总是迈的很大,喜乐跟不上,近乎小跑,又被他拽着,脚步跑的凌乱,有几次都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她用另一只手去拍打胳膊上他的手:“李寒未,你放开我!” 打了几下他不为所动,喜乐一咬牙,手掌弯曲,亮出指甲,对着他的手背一抓,李寒未吃痛松手,看着手上的伤口,转过身手就朝着她的脖子伸来。 他的动作太快,气势也狠,喜乐愣在那里,可他的手停下了,就那么停在她面前,李寒未皱着眉头,手收了回来,一步步逼近她,“这身衣服是尹清允的?” “是。”她下意识的回答,还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对劲。 李寒未扬唇笑起来,唇角的弧度在这样的夜里有些狰狞,他的手迅速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唇压了上去,用力啃咬着她柔嫩的唇瓣,喜乐闭紧嘴巴,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推拒着他,隐约中似乎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这才发现他另一只手居然在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喜乐不想就这么在院子里,她还是有羞耻心的,只好停止了挣扎,任他的舌头撬开她的唇齿,闯了进来。 李寒未也发现了她的变化,吻逐渐温柔,逐渐深入,逐渐控制不住自己。 他横抱起她,走进了屋子里,把她放在了床上,在她的双腿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尹清允那个病秧子有我厉害吗?” 他伸出双手,从胸口直接把衣服撕开,勃起的肉棒隔着布料顶了一下她的下身,喜乐瞪大眼睛:“你有病是不是,为什么要这么说尹清允。” 李寒未的目光阴翳起来,继续去撕下半身的布料,喜乐用脚踢他,他压下她的脚,俯身在她脖子上啃咬,手没有闲着,几下就把她的衣服完全褪尽,全扔到了床下,肉棒抵在了穴口。 喜乐用手背压着眼睛,认命的不再抵抗,只希望他能早点结束。 “喜乐,”李寒未拿开她的手,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肉棒缓缓推进,还有一半的时候,猛地完全进入,她被顶的整个人都往上仰,他的目光含着些情欲,停住不动:“是尹清允进入的深,还是我进入的深?” 他松开手,去亲她的唇,喜乐才明白过来,原来李寒未是以为她跟尹清允有什么,在李寒未离开她的唇以后,她扬手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李寒未,你以为尹清允跟你一样吗?你以为他也会对我做这些事吗?” “尹清允是正人君子,不是你可以比的。” 李寒未双手撑在她的脸边,目若寒潭的看着她,她害怕,却笑出来,眼泪从眼尾落进了头发里:“况且,你已经让我跟那么多男人睡过了,还怕多这一个?” “闭嘴!”李寒未的气势突然弱了下去,低头以唇封住了她的唇,架起她的双腿,肉棒在她体内律动起来,他吻着她的唇,吻着她的锁骨,吻着那片刺青,肉棒一次一次将她顶的呻吟出声。 他每一次撞上去必定会发出声音,仿佛那样就能让她知道,此时她在被他占有,被他完完全全的占有。 喜乐扛不住他如此攻势,咬着唇偶尔溢出一两声呻吟,缩着脚趾缩着媚肉,在他身下迎来一波又一波的泄身。 洗完澡,喜乐躺在床上连根指头都不想动了。 李寒未撑着头,手放在她的腰上,就那么看着她,没有跟尹清允发生什么就好...... 喜乐不习惯此时的他,勉强挪了挪身子,离他远一点,他手一用力,又把她挪进了怀里,喜乐没法子,只好背对着他,“他们没有为难如诗吧。” 李寒未用一根手指在她的肩头滑动,滑到了她的胸口,捏玩她的双乳:“如诗已经给了庞太傅。” “什么意思?”喜乐没听明白。 “总要有个人承受太傅的怒火。”李寒未语气不明。 喜乐转过身来:“李寒未你还是不是人” 下一刻,他已经又压在了她身上,细密的在她唇上吻着,让她无法言语,一条腿滑进她的双腿之间,磨蹭着她。 他的唇舌往下移动,在她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火热的痕迹,来到了她的胸前,张口含住她的乳尖,手分开了她的腿,那根硬挺的肉棒再次进入了她的身体,她的里面此时还是湿热滑腻的,跟她皮肤的冰凉呈现了两种极端。 “喜乐,是你做错事。”他言外之意,是她害了如诗。 喜乐在他身下轻轻啜泣,担心如诗,也是身子承受不了他的第二次索取。 尹恕站在黑暗里,看着尹清允从门口走过来,遣了小安,只剩父子俩。 “爹。”他喊完就沉默。 “你居然去动李寒未的女人。” 尹清允握紧了手,自己的父亲都不先问问他情况...... 他在黑暗里,紧盯着尹恕的双眼,“那也比喜欢自己的妹妹要好得多。” 尹恕直接一巴掌过去,哪怕上了年纪,曾经的武将力气仍不容小觑,尹清允嘴角流出血,手捂着嘴咳了几声,尹恕后悔的伸出手,尹清允侧头躲开,转身回自己的院子。 第十九章 早上起来李寒未还是抱着她的,他看起来睡得很沉,可她只是稍微动了一下,他就突然睁开了眼。 喜乐赶紧下床,没衣服穿...... 李寒未伸手把她捞回床上:“再躺一会。” 她只好安静的躺着,睁着眼看着窗外。 不知过了多久,如珠如宝轻轻叩门,喜乐让她俩进来,是来伺候她洗漱穿衣的,她俩动作小心又安静,好像特别怕吵醒李寒未。 随着如珠如宝回四季院,便看到其中一个小院子里几个侍女愁容满面。 “里面怎么了?”喜乐转头问如珠如宝。 “昨天如诗伤的很重,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喜乐脚步停住,如诗居然就住在四季院里?李寒未不是说把如诗给庞魏了吗?她转身朝小院去,那些侍女都以为她得宠,加之如珠如宝跟如诗的关系也好,便没有伸手阻拦。 喜乐走进了屋子里,闻到了一股药味,绕过屏风坐到床边,如诗趴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露出的肩头上是实打实鞭子的血痕。 如诗缓缓睁开眼,虚弱的笑了一下:“喜乐姑娘。” “对不起。”喜乐掀开被子,那身子上哪里还有一块好的,全部密密麻麻的血痕,她咬唇落下泪来。 如诗伸手擦去她的眼泪:“没事,这些伤养养就好了。” 喜乐哭的更厉害,看到如诗要坐起来,忙抹抹眼泪去扶她,如珠如宝过去给如诗穿衣。 “李寒未昨天跟我说把你给了庞魏,我还以为......” 如诗皱起眉:“昨天本来是这么说的,半夜又突然把我接回来了。” 喜乐愣住,猜想到了某种可能,她不愿去相信一个这么伤害她的男人会在意她的感受,硬是压下了心头的想法。 “你醒了,”霍颜进来,看到喜乐也在,有些惊讶,“好些了?” 如诗羞涩的笑,看着霍颜:“早上被喂了药,好些了。” 霍颜将手里的药递过去:“我那里的人经常伤到,这个药最好使,给你送了些过来。” 如诗伸手接过,手里捧着药膏,眼儿却还在看着霍颜,贪恋一般的将他的脸看了个彻底:“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霍颜假装没看到如诗的情意,妖媚的眼一转,瞥向了喜乐:“昨天李将军让我找人......” 喜乐见他看向自己,低声问道:“吟秋怎么样了?” 霍颜一愣,吊儿郎当的笑便不自觉的深了些:“她在我那儿过的很好,喜乐姑娘不必担忧,姑娘若是想见,跟李将军说便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霍颜摸着下巴:“姑娘,借一步说话。” 喜乐跟着他去了一处小房间,他在房中闭眼静默了会,确定周围无人偷听,这才开口:“姑娘,将军喜欢你。” 她的神情冷下来:“我不信。” 霍颜敲着扇子:“姑娘不喜欢将军吗?” “不,永远都不会。”她斩钉截铁。 霍颜挑眉,也不再多说:“今天的谈话就当没发生。” 喜乐点头,先行出去,又回了如诗那里。 “要不要让如珠如宝过来陪你几天?”喜乐坐在床边替如诗梳发。 如诗似是被逗笑了:“我院子里人手够的,倒是你那边,只有如珠如宝,她俩不在谁伺候你?” 说的也是。 心思一转,她状似无意的问道:“如诗,你知道尹家吗?” “辅国将军?” “对,”喜乐不敢直接说她想知道的是尹清允,“听说被李寒未压了一头?” 如诗长叹一声:“尹将军也是可怜人,听说当年很风光,后来娶了一个妻子,两人快三十了才生下了嫡子尹清允,结果这个孩子生来身体不好,从小喝药。” “尹将军不纳妾,妻子也在生下嫡子以后没几年就不行了,这样的打击下,尹将军一蹶不振了很久,大概是为了尹清允,之后尹将军开始重振旗鼓,可李将军已经起来了,而尹清允,从小泡在药罐子里的人,文不能忧,武不能拿,只能靠尹将军养着。” “哪里是被李将军压了一头,是整个都被压制了。” 喜乐听完垂头沉思,难怪昨晚李寒未对尹清允那么不客气,身体不行,后台也不够硬。 在如诗这里待了半天,喜乐回自己的小院,晚上要歇下时,李寒未来了。 她想起霍颜的话,主动走近李寒未,真的靠近时,脚又不住的往后退,不行,她无法好好的面对他。 李寒未本想着昨天把她折腾的那么狠,今天就让她歇歇,见她走向自己,心里一动,过去解她中衣的带子,语气比平时柔和:“有话对我说?” 他张口含住她的乳头,抓着她的腰把她放倒在床上,分开她的腿,大腿根是他昨晚太用力留下的淤痕。 即便这样他也只是犹豫了一下,对着那诱人的蜜穴,肉棒直接便进去了一截。喜乐皱起眉,有些痛,他拔了出去,低头去吻她,她硬是躲开了他的唇。 李寒未目光一凝,把她的双腿架起来,这次没有留情,哪怕她还有些干涩不好进入,他硬是把肉棒完全插了进去。 喜乐眉头皱的很深,他低头舌尖在她的乳头上打着圈舔着,下身缓缓动起来。 起先动作很慢,后面感觉到花穴里有些湿润,他的力道就放开了,一番狠顶猛撞后把她捞起来盘坐在他身上,两人面对面都没有丝毫的亲密。 她的双手攀上了他的肩,“我......能不能去见吟秋?” 李寒未追逐着她的唇,亲上去,托着她的臀部直捣深处,花穴的紧致几近让他疯狂,就想一直这么做下去。 他又把她放下去,把她的双腿弯折到了她的肩头,整个穴口都朝上,他的力道能更好的发挥,肉棒也进入的更深,床被他弄的吱吱作响,大有要散架的趋势。 喜乐的脚趾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快感的来临势不可挡,她的腿轻抖了几下泄了出来。 花穴里的淫液似乎被带出来流到了后穴,有些粘腻,已经无力的喜乐暗恨这个身体的反应,他忽然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稍微一用力,她就看到了肉棒捣着小穴的场景。 那根肉棒是李寒未的。 满是晶莹淫水的花穴是她的。 他在进入她的身体,撩拨她的欲望,引她沉沦。 不......喜乐闭上眼不去看。 李寒未见她闭眼,松开了手,压了上去,舌头轻舔她的乳尖,掐住她的腰激烈的撞着。 她撑不住了,身子好像要被他撞散了,唇齿间漏出低低的呻吟,在致命的快感下泄身了好几次。 他最后才顶着她的里面射出来:“可以。” 根本没想到他能就这么答应了...... 天亮之后如珠如宝过来,说是李寒未安排好了时间,等个几天就能让她去见吟秋。 也不知是不是喜乐的错觉,最近来找她的男人似乎比之前少了,就连慕容旭也很少见了。偶尔宴客时去跳个舞,官位不大的点她过去陪时,沈姨都会让其他姑娘替她过去。 喜乐想起了霍颜的话。 就算霍颜说的是真的,那她要怎么办?装出喜欢李寒未的样子虐他?她记得以前看的小说里,女主各种快死了或者要离开,男主忏悔,然后原谅了,happy ending......身处这种环境之后她才明白,原谅个屁,真的恨不得一刀砍死他。 到底谁先开头写happy ending的?第一个作者真应该被拉出来挂在城墙上暴晒三日变成鱿鱼干。 喜乐只要想到李寒未就心里烦,干脆不再想,明天要去见吟秋,好心情不能破坏了。 这一次不是李寒未送她去,而是她被蒙上眼自己去,依然不知道颠簸了多久,布被拿开时眼前就是吟秋。 吟秋又带了不少糖,两人边吃边逛,这里不是上次见面的地方,相比之下要萧条许多,根本没什么可逛的。 勉强瞎走了一会,喜乐想找个地方坐,前面不远处有桥,便带着吟秋往前走,可惜桥下的位子被一群玩水的孩子占据了,喜乐拿出糖,“我给你们糖,你们把这个地方让给我们好不好?” 那些小孩犹豫了一下,大概看喜乐跟吟秋不像坏人,试探着上前来拿糖,喜乐干脆把大半的糖都分出去了。 为首的孩子手里抓了不少,开心的都要蹦起来了:“谢谢你们!” 其他孩子也随之道谢。 孩子纯真的笑脸最能打动人,喜乐挽着吟秋低头看着这些孩子,心情愉悦了不少,也露出了真心的笑。 “姐姐,要不要去我们那里玩?”有个看起来很小的孩子拉住了喜乐的手。 “好啊。”喜乐被孩子牵着,她的另一只手拉着吟秋,吟秋手里拉着一串孩子,队伍有那么一点壮观。 孩子嘴里哼着童谣,带着两人穿过弯弯绕绕的小巷子,走进了深处的红墙小院,院子上头高大的树枝探出来,把上面的字微微遮掩:心意。 黑色的字有些地方已经脱落,看起来年代挺久。 喜乐继续往前走,便隐约听到有歌声,其中有个沉稳的男声,最是好辨认,声音低沉轻缓,每个字都咬的慢而清晰。 他正坐在树下的板凳上,为面前的小女孩扎着辫子,嘴里跟着那些孩子在哼唱。即使只有侧脸,也能看到眼里的温柔。 喜乐神情恍惚,身子摇晃了一下,这个侧脸就跟记忆里某个难以忘怀的脸重叠,她的嘴里低低自语:“大哥......” 吟秋过来扶住她,她甩甩头,不明白刚刚是怎么回事。 “允哥哥,这个姐姐给我们好多糖。”孩子们涌进院子里把手里的糖分给其他孩子。 尹清允顺着孩子的手往这里看,怔了一下,脸上挂起温和的笑:“喜乐姑娘。” 喜乐不由自主地走进去,坐在他身旁:“这里是......” “收留被抛弃的孩子。”他张嘴,有个孩子往他嘴里塞了糖,“真甜。” 喜乐看向他面前的小女孩,肉乎乎的小女孩眨着大眼好奇的也在看她:“姐姐你也可以叫允哥哥哦。” 她望向尹清允,他的目光那么温柔,笑得也温柔,面对她询问的眼神,他轻点头。喜乐觉得这个称呼不太好意思说出口,可又忍不住想试试,她脸颊微红,试着开口:“允......允哥哥。” 孩子们在院子里开心的玩耍,吟秋被带着跟他们一起玩游戏。 临江守在门口,注意着这里的动静。 叫了一声以后那种拘束感就不在了,她眉开眼笑的歪着头,对他又叫了一声:“允哥哥。” 尹清允伸手摸摸她的头:“嗯。”他的目光微微闪烁,隐约有一些怜悯,面前的女孩不过才十几岁,也只是个孩子,可却承受了那么多。 “你怎么在这里?”他为下一个孩子梳头,低声问道。 喜乐也招手叫来一个女孩,为其编头发:“李寒未每个月给我两天的时间出来玩。” 他转头看向她,刚才那样的笑脸已经没有了,转而是一片沉重的忧愁,那是本不该出现在她这个年龄里的。 “那我们,以后可以在这里见面,”尹清允已经弄好头发,望向周围玩耍的孩子,“这些被抛弃的孩子,很需要关爱跟陪伴。” “好。”喜乐也弄好了,颇有成就感。 “这个地方是你的?” 他摇头:“不是,以前照顾孩子的人得病死了,我就接手了,每个月都会抽几天空过来看他们,顺便带一些吃穿用品过来。” 他注视着孩子的目光深远且难辨:“我的身体是不可能娶妻生子的,帮助这些孩子也算圆满了。” 喜乐愣住,一时不知怎么接话,她想了想,把话头岔开的同时,也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了,“我......昱朝跟李寒未有什么恩怨?为什么他一定要这样?” 尹清允的双眼中怜悯又深了几分,她什么都不知道,却承受了李寒未所有的恨,能这么坚强的活着已经令人倾佩。 “十三年前,李寒未的父亲,当初也是一位将军,立过功,得人心,”他的声音低下来:“那时候,昱朝比大显强盛,你的父亲逼大显纳贡,李寒未的父亲带兵对抗,而你父亲,亲自上阵,打败了李寒未的父亲,砍下其头颅,挂于城门上,大显不得不低头,纳贡了多年以后才逐渐强大起来,摆脱了昱朝的压制......” “李寒未那时不过才十岁的年纪吧,先是丧父,守灵之时母亲也吊死了......十三年的时间强大到如此地步,我对他一直很敬佩。” 喜乐确信了,她不是女主,这么悲催的剧本怎么可能是女主,除非是虐文...... 她沉思半晌......回想了一遍穿越来发生的事,其实从开始时就应该察觉到的,她是虐文女主...... 见喜乐低头不说话,眉眼又笼了一层忧愁,尹清允把手里的糖递给她:“喜欢吃糖?” “嗯......”她接过,其实是真喜乐喜欢吃,她自己并不喜欢。 尹清允拍拍手掌,想了一下:“要不要听我这些年游历的趣事?” 喜乐眼睛亮起来:“好。” 她坐在他的身旁,捧着脸听的入迷,只是他的脸总是让喜乐的双眼出现幻觉,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让她下意识的想要亲近他...... 另一边。 看着吟秋在陪那些孩子玩,临江的脸上不知何时也挂上了浅笑,霍颜执扇翩翩而来,扇子往手里一敲,临江立马看向他,吟秋也看过来,看着霍颜那双勾人的眼直瞧着她,吟秋偷偷看喜乐,见喜乐根本没注意自己,忙悄悄的过去。 “忘了身份?”霍颜斜依在门边,“那可是尹恕的儿子,你就这么带着喜乐姑娘来,会有人说的。”他的眼瞥向了临江。 临江神色一正,站直了身体,刚欲说话,胳膊被扯住,转头就看到吟秋焦急的脸,“你不会跟李寒未说的对吧?” 他张张嘴,顿住,对面是霍颜挑衅的眼神,临江沉声:“将军说过,一切都要跟他禀报。” 吟秋气的跺脚:“榆木脑袋吗,又不是故意进来的,你说什么说,公主要是有什么,我......”她想了半晌,好像没什么可威胁的...... 霍颜笑嘻嘻的凑到她耳边:“我替你揍他。” 吟秋一把推开他,不让他靠这么近,她回头往喜乐那边看,还好都没有看这边。临江看着两人亲昵的举动,脸色臭的不行,紧紧握住手里的剑。 喜乐觉得也没听多久,天色居然就要黑了,霍颜不得不过来提醒:“喜乐姑娘,该回去了,吟秋我就先带走了。” 他的动作很快,喜乐起身小跑过去,还没说个两句,吟秋就被霍颜拐走了,尹清允也走过来:“姑娘回去吧,小安晚些会过来接我。” 看见喜乐要走,那些孩子不舍,跑来围住她让她下次一定要来看他们。 “我一定还会来的。”喜乐掏出所剩不多的糖,又分了将近大半给孩子们,这才笑着跟他们道别,随临江回去。 ————作者———— 心意。 取自韩国电影《快乐寻回犬》(电影名也译作《人狗奇缘》 )里那条狗的名字,不过翻译版本不同,有叫心意的,也有叫甜心的。 挂在城墙上暴晒三日变成鱿鱼干,这个梗应该都知道吧? 第二十章 喜乐回去吃过饭梳洗好正准备睡了,如珠如宝过来让她走一趟,两个小丫鬟不愿意多说,只在前面带路,喜乐看出来这是去李寒未那里,心里隐隐有股不详的感觉,她的脚步慢了下来。 如珠如宝不是带她进屋子里,而是绕过屋子到后面的小树林,最里面有一处池子,池水热气中是李寒未健壮的上半身,以及那张冷峻的脸,他在微弱的光中睁开眼,冷冷的盯着她。 喜乐被那目光看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如珠如宝上前脱去了她的衣服,她整个人便完全光裸着,她俩又去拿东西,是铃铛,两个挂在她的乳尖,一个挂在她脖子上。 喜乐想要把脖子上的取下来:“我不要戴这个。” 如珠如宝面露难色:“姑娘,这是将军让戴的。” 她俩压低声音:“不要让将军更生气了。” 俩人说完退出了树林里,只剩喜乐跟李寒未对峙着。 她站着不动,李寒未从水里站起来,坐在池子边的石椅上,双腿分开,中间狰狞的巨物昂首对着她,他一字一顿的道:“爬、过、来。” “我不。”喜乐大声的拒绝,双眼看向他,里面是深深的恨意。 李寒未皱眉,目中寒光冰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去放火烧了辅国将军府,让人将吟秋跟尹清允碎尸万段呈到你的面前。” “怎么不用昱朝皇室还有百姓威胁我了?” 他的眼神闪烁,手指不耐烦的在扶手上敲起来,“那些人在回都城之后就全被我杀了,我最后说一次,爬过来。” “碎尸万段......全杀了......”喜乐咬住下唇,血从唇间往下流,在胸口蜿蜒出一道凄美的红线,她握紧了双拳,扯掉脖子上的铃铛,拿起衣服要穿上。 李寒未握紧扶手,唇一掀,低低笑了一声,指间动了几下,喜乐的膝盖跟肚子就不知道被什么打中,趴在了地上,她用双手撑着地面,努力想要爬起来,脖子也被什么打了一下,她捂住了脖子,前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戴上,爬过来。” 面对这个世界,好无力,她真的好想放声大哭,可她知道,这样只会如了李寒未的意,她趴在那里,尽量平息情绪,泪眼朦胧看不清地面,手摸索着捡起那个铃铛戴在了脖子上。 她一点一点的,无声的哭着往前爬,心在抖,身体在抖,强烈的绝望与恨意交缠,几乎到达了顶点。 喜乐在他的双腿间抬头,黯淡的眼眸中隐约有亮光,那唯一的亮光中是无边无际的恨,清晰的映着他的脸。 李寒未伸手拂去她的泪,手指又抚过她的眼帘,让她闭上了眼,他按住她的头,让她含住那根肉棒。 湿热的口腔包裹住肉棒,小舌头在上面滑动舔吸,可他心里的那股慌乱还是下不去,闭上眼享受的时候,脑海里频频闪现她方才的眼神。 这样根本就没兴致再继续下去,李寒未抓住她的头发,让她的小嘴像小穴一样前后套弄着他的肉棒,硕大的头部次次都顶到喉咙深处,喜乐又反胃又难受,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她呜呜着伸手推拒他,而他只是捅得更深。 喉咙深处因为反胃而自动收缩,李寒未停下,那湿软的地方比起小穴也不差多少,他在里面射出来,松开她的头发,把软下的肉棒抽出来,手捏住她的下巴:“吞下去。” 她的头被迫仰着,下巴也因为被捏着无法做张嘴的动作,那些液体已经有些滑进了身体里......她还是吞下去了。 看到她吞咽的动作,李寒未才松手,她赶紧爬起来跑到一边用手扣喉咙,却也没呕出来什么。 李寒未起身走过去,手一挥,拦腰把喜乐捞起来,扔到了池子边。 他站在池子下面,把她的腿分开,一根手指插进了花穴之中,里面有些干涩,他的眼神复杂,手指停在里面犹豫不决。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她的感受了...... 李寒未抽出手指,把肉棒硬是插了进去,这次她没有哭,嘴唇再次被咬破,血顺着唇角流下来。 他强行抽插起来,看向了她,她的额头疼的都是细密的汗,脸色苍白,让唇上的血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 “白天偷偷去见尹清允了?”李寒未俯下身,撑着手看她。 见她不回答,他加重了力道,脸色阴沉下来:“你们......” “想问我们睡没睡?”喜乐的双眼突然看向他的双眼,淡然的开口:“我们今天只是碰巧遇到了而已。” 她的声音里因为疼而含着一丝丝颤抖,李寒未的动作微微放缓了,听她这么说,脸色也好了些,虽然临江说一直在旁边看着,可他就是生气,就是不住的乱想,甚至还有些害怕,想要听到她亲口回答。 这种奇怪的感觉...... “李寒未,如果喜欢我,你就直说。”她突然开口,眼睛依然在看着他。 李寒未皱眉,“不喜欢。” 他把目光移向了别处,身下顶弄的动作温柔起来,低头含住她的乳头,连着铃铛一起咬着,她终于哼出声来,而他的唇舌已移向了她的脖颈,从脖颈又移向了耳朵,所有她身上的敏感点,他都用尽全力在挑逗着。 旨在,让她沉沦。 在他制造的快乐里,她一次又一次呻吟着,喊叫着,不停的泄身。 敏感的花穴里,进出着的肉棒终于停了下来,顶进了她的深处射出一股液体。 李寒未趴在她的身上,手指抚摸着刺青。 “李寒未,”因为叫的时间太久,喜乐的声音都有些哑了,她喘着气开口:“如果你承认你喜欢我,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就一笔勾销。” 他的手指停顿,眼眸深处动荡起来,如果承认,就一笔勾销......他怎么会,在考虑这个提议...... “我......”他到底......要不要承认...... 喜乐轻笑,笑声讽刺,眼中的恨重又浮现,在树林里隐约的月光下明灭不定:“这种话你也信,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怎么可能一笔勾销,而且,我恨你,恨到了骨子里,现在你不杀我,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 说到最后她几乎已经是在咬牙切齿,那话音里强烈的恨让他怔住,也随之清醒过来,手扯住她脖子上铃铛的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却是让她无比耻辱。 “你不过,就是我的玩物而已。”李寒未抬头看着她。 喜乐扬手,手腕被他一把抓住,他的手没怎么用力就扭曲了她的手腕:“怎么,还想打我?” 他起身,抽出肉棒,手微微用力,把她甩在了地上。 喜乐看着他,揉揉疼痛的手腕,扯掉了三个铃铛,扔到了他的脚边,起来去捡衣服,披在身上就回去。 白天醒来她吃不下饭,看什么都恶心,一直不停的漱口,却总觉得里面还有那股腥臭的味道。 到了晚上喜乐已经虚软无力,胃有些抽痛,在床上翻来覆去。她喊如珠如宝去煮些粥,想要尝试着吃一点,不然胃真的受不了。 门吱呀响了,喜乐以为是如珠如宝煮好了粥,翻身起来却在黑暗中看到了李寒未,昨晚把她折磨成那样,难道今晚还要继续? 李寒未缓缓走近,酒味逐渐弥漫,喜乐退到了床的角落,借着窗户外的月光看清了他的脸,他显然喝了不少酒,脸跟双眼都有些红。 他已经走到了床边,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眼中有些辨不清的愤怒:“你凭什么觉得他们会帮你?” 他的眼神在黑夜里太可怕,她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缩在角落里,抱紧了自己。喜乐已经做好了今晚还被折磨的准备。 可李寒未竟然躺到了床上,伸手揽过她,一身的酒气里,他闭上眼,像是喃喃自语:“他们怎么比得过我。” 喜乐推拒,想要起来,怎奈他的力气大,即便是喝醉了她都挣不开,她气恼的道:“李寒未,放开我。” 他半睁眼,不知到底是清醒还是醉着,声音细若蚊蝇:“这可是,他们主动告诉我的。” 她挣扎的动作停下来,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伏在他的胸口,本来以为是李寒未查出来的,没想到是那些人主动去跟他说的,是啊,那些当官的,个个人精,怎么会不知道她打的什么心思,怎么可能真的会把她从李寒未这里救走,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被出卖了......无助包围了她,她无声的哭着。 没有人可以帮她,没有人可以信任,没有人......没有...... 之后的日子里,心里已经没了一点希望,喜乐过的浑浑噩噩,如诗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经常过来找她说话, 想让她开心起来,也是防止她寻短见。 可她已经不怎么吃饭,人消瘦的厉害,脸色憔悴。 喜乐的状况实在太令人担忧。 如诗差人跟李寒未去说一声,自己带着喜乐出去散心,李寒未那边的速度很快,直接派了几个人跟着。 喜乐走在路上,单薄的身子摇晃,如诗叹气扶住她:“喜乐姑娘,不要这么对自己。” 喜乐抓住如诗的手,眼泪就那么落了下来:“我......没了盼头啊。”她伏在如诗的肩头哭,哭了没一会就没力气了,头有些晕。 如诗根本扶不住她,眼看两人就要一起摔倒,在远处等了很久的慕容武上前,把喜乐抱在了怀里。 此时的她乖顺的在他怀中,长睫抖动,嘴唇苍白,身子软弱无力。 这样弱不禁风的她实在叫人怜惜。 慕容武看着她的样子既心疼又惊艳,手抚上她的脸,小心翼翼的描绘着。 他让人在李寒未府外守了那么久,终于见到她了。 “这位公子,”如诗忍不住开口,“喜乐姑娘已经晕了。” 慕容武这才反应过来,打横抱起了喜乐,上了自己的马车,如诗顾不得许多,跟上去。 第二十一章 把喜乐抱进自己的屋子里,慕容武几乎一直守在床边,只是他从来没有照顾过人,不知从哪里下手,即便做了也笨手笨脚。 如诗在旁看的心急,见他直接把滚烫的粥就往喜乐嘴里送,连忙制止他:“多谢公子的好意,还是我来吧,你这样会烫伤喜乐的。” 慕容武混沌的大脑才醒过来,将手收回来,把碗勺交到了如诗手中:“我......我一时昏了头......” 如诗忍俊不禁,他起身让到了一旁,看着如诗动作娴熟轻柔,一点一点吹凉粥喂到了喜乐嘴里,忍不住开口:“李寒未......对她不好吗......” 如诗动作顿住,李寒未派来的那些人,此时应当也去禀报李寒未了,这里她们待不了多久,“是不好,可将军府,也是唯一的好去处了。” 如诗把空碗放到了桌子上,给喜乐擦了擦脸,轻声唤着她:“喜乐姑娘,我们该回去了。” 慕容武犹豫了半晌:“不如,把她留在这里。” 喜乐嘤咛几声,似醒不醒,仿佛被噩梦缠住,皱着眉很是痛苦。慕容武也坐到床边,手抚上喜乐的脸,容颜未变,可比起之前见面时,气色差了那么多。 “喜乐。”他也轻声唤。 大概声音实在情真意切,喜乐这回真的醒过来了,她的眼里盛满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不属于她这张脸的疲惫与惊恐。 她先是看到了如诗,眼神逐渐缓下来,再看到了慕容武,像是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把挥开他的手:“别碰我!” 慕容武心中涌上一股哀伤:“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上一次见面时他就发现了,她好像,非常非常讨厌他...... 如诗叹气:“回去吧。” 喜乐自是不愿意,低下头没应声。慕容武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问:“喜乐,如果你愿意,可以留在这里。” “这是哪里?” “我家。” 慕容家......喜乐掀开被子下床,仿佛迫不及待的要逃离:“我不愿意,我要回去。” 这一次是完全把慕容武伤到了,他呆在那里看着两人朝门口走,憋着眼泪没出来。可是他不甘心,过去抓住喜乐的胳膊,把如诗推到了门外,关上门,把喜乐抵在了门上。 “喜乐,我喜欢你。” 多么讽刺,又多么悲哀的一幕啊。即使身上没什么力气,喜乐也卯足了劲来推开他:“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慕容家的一切。” 也不知道是情绪上涌,还是刚刚力气用完了,喜乐扶着门喘气,手跟胳膊在轻轻颤抖,慕容武过去抱住她,把她整个抱在怀里,捂着她冰凉的手,轻吻她的脸颊:“留在这里把身体养好再回去好不好?你都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要回李寒未那里?” 为什么......喜乐无力的靠在他怀里,因为,李寒未是不好,可这些人,还不如李寒未...... “我要走了。”喜乐挣开慕容武的怀抱,抬头看着他:“先打听打听我的名声,再决定要不要喜欢我。” 喜乐打开门,眼前除了如诗,还有一位贵妇人,美艳贵气的慕容夫人。 “你......”慕容夫人本是听说慕容武把喜欢的姑娘带回来了,特意来看看,没想到打开门看到的是喜乐的脸,她瞪大了眼,险些从台阶上掉下去,察觉到失礼,她扶着丫鬟的手站好,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姿态,双眼意味深长的在喜乐跟慕容武的脸上来回看。 “喜乐,我希望你,永远的远离我儿子。”她紧盯着喜乐,这张脸,跟那个人真像,就算十几年没见面,她也不会忘记那样难得一见的长相。 喜乐冷笑一声,这跟那些小说里多像啊,当娘的总会认为儿子天下最好最帅,所有女人都配不上她儿子。 “娘,你在说什么啊。”慕容武听到这话紧张的不行,本来喜乐就不愿意见他,被他娘再一说,以后完全没戏。 喜乐走到如诗身旁,准备要走了,慕容夫人见她不理人,接着道:“喜乐,你跟这京中的任何人在一起都可以,唯独阿武不行,倘若让我再知道你跟阿武纠缠不清,我” “你要干什么?”喜乐回头,看着她那双没有恶意的眼,她的眼里是没有恶意,可这些话却句句都带着莫名的恶意,喜乐有些生气,又觉得累,不想多为自己解释:“你什么也做不了,因为我是李寒未的人。” 慕容夫人果然皱起了眉,眼中分明起了一些忌惮。 没想到有一天要抬出李寒未的名头,还真是可笑。 “还有,是你儿子缠着我,我可不喜欢你儿子。”喜乐对着慕容夫人正色道,随后摇摇头,叹声气,挽着如诗的胳膊就走。 慕容武抬脚要去追,被下人团团围住,慕容夫人站在他的面前,神情严肃:“阿武,不许再去见她。” “娘,我是真的喜欢她。” 慕容夫人抬手,看着慕容武那双眼,深邃的眉眼跟记忆里的俊脸有着好几分的相似,她终究狠不下心,收回了手:“把他关起来。” “娘!” 天空打起雷来,细丝一般的雨落下,丫鬟赶忙为慕容夫人撑伞。好像,遇见他时,就是这样的天,慕容夫人把手从伞下伸出来,掌心落了雨,湿润沁凉,“周绘,你看你,都造了些什么孽。” 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伞下对她笑的人,华服着身,眉眼风流,对着她道:“没想到,大显还有这样的美人。” 出了尚书府,门口已经有李寒未的马车在等,喜乐先上去,里面昏暗,她摸索着要找东西点蜡烛,忽然有人捉住了她的手,把她拉进了怀里。 “在里面那么久做什么?”李寒未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我晕倒了,刚醒过来。”喜乐绷紧了身体,瞪大眼睛还是看不清,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适应了黑暗。 “如诗呢?”马车动了,如诗还没有上来,喜乐试着要起来,被他按回了怀里。 “她在外面。”李寒未的声音依旧很平静。 喜乐不知道李寒未怎么想的,如诗好歹是曾经在他屋子里伺候的人,难道没有感情吗? 她硬是掰开了他的手,去把外面坐着的如诗叫进来:“外面那么冷,快点进来。” 如诗回头就看到李寒未沉着张脸,不敢进去,刚想拒绝,喜乐已经用手拽她,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三个人就这么在马车里沉默着回了将军府。 之后又是雨,这次的雨比以往要冷的多,看来是真正的入秋了。 喜乐不好受,这阵子下雨她在屋里几乎没下床,身上哪里都疼,可又找不到具体疼的位置,还一直冷,盖了两床被子,屋子里也烧起火炉。 她盯着窗外连绵的雨,恍然想到这具身体不是她的,可看看啊,她把这具身体给折腾成什么样了,下雨难受,时不时胃疼...... 雨停了之后去见吟秋跟尹清允吧,只有这两个人能给她希望了。 喜乐穿的比周围人都多,又被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跟吟秋见面,没一会小安找过来,不情不愿的道:“少爷在船上等你。” 她还记得那个船舫,最小最角落的。 霍颜骑着马过来,在吟秋旁边下了马,装作不经意的:“听说上次回去临江跟李将军说了,姑娘又被罚了?” 吟秋比喜乐反应大多了,双手掐腰,看向不远处的临江:“这根傻木头,气死我了!” 喜乐笑着摇摇头:“没什么事。” 霍颜眼一眯,凑到吟秋耳边:“我替你去打他。” “好。”吟秋猛点头。 霍颜轻功一展,瞬间到了临江跟前,扇子挥了几下,两人竟是真的打起来了,喜乐惊讶的看着不远处打的难解难分的两人,又看看吟秋,好像明白了什么,这个霍颜皮相不错,真的会一直对吟秋好吗? 起先两人不分伯仲,打了一会临江落下风,最后被打落了剑,虽没受伤,却也狼狈,霍颜收回架在临江脖子上的扇子:“别跟着了,晚上我把她俩送回去。” 临江不肯,霍颜漂亮的眼斜睨,缭绕着一些杀意:“我要下重手了。” 吟秋拉着喜乐蹦蹦跳跳着过来了:“没看出来啊,你这么厉害。” 霍颜又恢复了那幅玩世不恭的模样:“我多厉害,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吟秋笑了几声忽然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笑声一下子停住,上前挥拳打了他几下。吟秋闹完看向了临江,那一眼里是掩不住的厌恶。临江愣愣的,他看错了吗,吟秋的眼神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知道他为什么叫霍颜吗?”吟秋笑得不怀好意,,对着喜乐比划:“因为,祸水之颜。” 说完就哈哈大笑,喜乐没想到居然是这个意思,也跟着笑起来,霍颜倒是很受用,扬起眉,把脸挤到了吟秋面前,笑得肆意:“难道不是?看看我这张脸,多好看,你还见过比我更像女人的男人吗?” “哈哈哈哈......”喜乐这回是被霍颜逗笑了,不过仔细想想倒也是,单看脸,霍颜确实真的像女人。 临江默默的捡起剑,看着和谐又开心的三人,一声不吭的离开了,一个人的背影有些落寞。霍颜回头,看着临江远去,他才不管这些,认定了吟秋,那吟秋身边出现的男人,他就要用各种手段全赶走,尤其是本来就对吟秋虎视眈眈的。 临江走了,霍颜骑着马带吟秋跟喜乐也走,到了河边,喜乐跟霍颜单独说话。 “你帮我是因为吟秋。”上次跟她说李寒未喜欢她的事,这次又帮她见尹清允。 霍颜看向水面,又看回来:“虽然我也是将军的人,但姑娘只要别惹事,”他竖起一根手指在眼前一划,“那姑娘的事我就当没看见。” “况且,我也是有条件的,”他的眼眯起来,像只狡猾的狐狸,“以后,你跟尹清允,我跟吟秋,就这样。”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喜乐被风吹的有些冷,吸了吸鼻子:“你会一直对她好吗?” 霍颜低头想了想,又抬起头,笑了:“大概,一辈子吧。” 喜乐发自内心的笑起来,眼睛红了,霍颜拍了下她的肩膀:“交给我。” 她看着这个有着祸水之颜的男人走向了吟秋,搂着吟秋上马离去,以后,她不用再为吟秋担心了。 上了船,一进去便是扑面的暖意,他在窗边认真的做着什么,喜乐止住要出声的小安,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他的手指动起来非常具有观赏性,红色绳子在他指间没一会就成了一个平安结,终于完成,他抬头,眉眼仍是那般温柔,伸手执过她的右手,把东西戴在她的手腕上。 一圈透白的珠子,坠的是红色的平安结。 “平安结,平安吉祥。”尹清允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沉稳轻缓。 喜乐抬起手腕,看着那些珠子,看着那个小小的平安结,心里忽然化开一池水,又甜又苦。 尹清允泡茶,倒茶,眼睛看向了她:“这些珠子是不是很漂亮?” “嗯,好像没见过呢。”喜乐又看珠子,这才发现珠子里夹着一些东西,很细很少,红的像血,对着烛光才能发现。 “这是我无意发现的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多玉石珠宝,品质皆为上等,叫做藏珠镇。” ————作者———— 好想水字数:可我不敢。 特别想水字数:还是不敢。 一直在水字数的边缘徘徊:有贼心没贼胆。 第二十二章 尹清允在说到那个地方时,眼睛也亮了起来,亮光深处仿佛有无数星子,在隐隐闪烁。 他说话的语调一直不变,平缓,字字清晰,喜乐听的整个人也静下来,捧着脸望着他,想象着那个地方。 “女孩子总喜欢那些亮亮的东西,不是吗?”他转过头来,刚好看进了她的眼里,两两相望之中,他的目光似照亮前路的星辰,让她心里升起了希望,不由自主想要跟随。 意识到自己看痴了,喜乐赶紧收回目光,低下头,烛光中红了俏脸,她不想让自己这么窘迫,抬起手腕,把那珠子露出来:“是啊,没几个女孩子能抵抗这些东西,若是可以,我也想去藏珠镇看看。” 尹清允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眸色深敛,没有接话。喜乐明白过来,这是不可能的,苦笑了一声,再去看他,他在柔和烛光中清逸的脸庞就跟记忆深处的某个人重叠,头疼欲裂中她意识模糊了一下,看清了眼前人,正是很久以前的梦里人,周钰。 “怎么了?”尹清允见她神色不对,凝目问道。 喜乐被这一声唤回,眼睛眨了眨,眼前哪里还有周钰,分明是尹清允。 她茫然的皱眉:“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她老是会把尹清允看成周钰?难道是他俩微妙的神似吗?她总是会在某一刻突然控制不住自己,把尹清允当成周钰,靠近他...... 喜乐想了半晌,好像梦里真喜乐出现过,好像真喜乐喜欢亲哥哥周钰...... 难道她对尹清允的感觉是因为真喜乐? 脑子里乱的像一团浆糊,喜乐开窗想吹个风,尹清允抓过她的手,“外面可不知道有多少李寒未的人。” 喜乐一惊,刚刚竟然一下子忘了这个,她抽回手,不好意思的低头:“对不起。” “没有,你没有对不起谁。”尹清允说完让小安拿出糕点,青色的小碟中摆着几块嵌着花瓣的圆形糕点,看着颇为赏心悦目。 喜乐拿起一块,甜的,花瓣的清香让其甜而不腻。 “哼,少爷知道你喜欢吃甜的,特意让人做的。”小安瞥了一眼,气鼓鼓的,“少爷可还没对哪个女人这么好过。” 这个小安护主的样子怎么有点像吟秋,喜乐嘴里还吃着东西,掩嘴笑起来:“来,你也尝尝。” 小安立马笑了,过去坐下:“少爷,是她让我吃的,我不吃多不好啊,我先吃了。” 尹清允无奈的摇摇头:“吃吧吃吧。” 临江去自己常练剑的地方呆了很久,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吟秋突然就讨厌他了,为什么呢...... 明明是自己先认识吟秋,明明是自己把吟秋送到醉人阁时让霍颜多多照看,怎么吟秋就跟霍颜这么好了,霍颜这些年什么女人没见过,怎么就喜欢上吟秋了...... 他想了很久,一直想不通,还有些不甘心,决定去找霍颜问清楚。他在整个都城四处找,黄昏时终于在一处高高的楼阁上找到了两人,他看到了什么,吟秋被霍颜抓着手禁锢在窗边,美丽的黄昏景色成了两人的背景,他们吻得那么缠绵。 临江握紧了手里的剑,手指一动,剑出鞘,直指霍颜。 紧闭的眼忽然睁开,眼中尽是杀意,看向了袭来的剑。霍颜松开吟秋,一个闪掠迎上了剑,两人在狭小的空间中缠斗起来。吟秋躲在角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本来懒得劝,这俩人谁死谁活都跟她没关系,可看到霍颜袖子被剑划开了一截,心里不知怎么就慌乱起来,着急的冲出去:“住手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霍颜连忙搂住吟秋,退避到一旁,临江也险险的收回差点伤到吟秋的剑。 “吟秋,现在要不要跟我走?”临江上前,距离两人还有几步时停住。 霍颜舔了舔嘴角的血,笑得肆意而邪气:“不好意思,吟秋是我的人。” 把手里的剑握得死紧,临江不想相信“我的人”还有别的意思,他朝吟秋伸出手。 吟秋歪着头:“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临江脸色变了几下,有些手足无措:“我......我可能......”喜欢你。 “我们走。”霍颜根本不可能给临江多说得机会,直接抱着吟秋就掠出了窗外,稳稳得落在马背上,驾着马驰骋起来。吟秋坐不稳,只好缩在霍颜怀里,侧身环住他的腰身。 “你慢点啊。” 霍颜低头看向怀里的人,不仅没减速,反而让马儿更快的跑起来,不过他转了个方向,沿着河边跑,这边风景好,颇有策马潇洒江湖的感觉。 不知跑了多久,他总算减速,骑着马慢悠悠的往前走,这会天已经黑下来,河边冷,吟秋就完全缩在了霍颜怀里,只露出一双眼看风景。 “我们到了。”霍颜让马停下,看向偏僻角落里的小船舫,抬手朝着船上的人打了个手势。他的双手环住吟秋的腰,低头在她耳边问:“是不是只要喜乐同意,你就真的会嫁给我?” 吟秋从没有把他的话当真过:“我不会嫁给一个开青楼的。” 霍颜轻笑,“那这样吧,你喜欢做什么,以后我陪你一起。” 吟秋抬起下巴:“我想跟公主一起。” “那可不行。”他亲上她的唇,夜风有些凉,她的唇被风吹的也有些凉。 喜乐拜别了尹清允,乘着小船上岸,顺着指引看向了这边,挑起眉,这个霍颜可真是一点不避嫌。她走过去,清咳两声,眼看着吟秋慌张的推开霍颜,霍颜埋怨的看向她,下了马,把她扶上马,喜乐逗吟秋:“啧啧啧,女大不中留啊。” 吟秋的脸跟耳朵都红了:“是这个死不要脸的......” 喜乐跟吟秋坐在一起,笑得前仰后合。 霍颜牵着马,僵硬的笑着应下“死不要脸”的名头,算了,回去再教训吟秋。 有霍颜在,有些话不好问出口,喜乐便跟吟秋聊些其他的,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将军府门口,门口已有人等候,喜乐依依不舍的把吟秋的头发理好,下了马,看向霍颜:“好好照顾她。” “好。” 喜乐转身朝将军府走,沉重的大门在身后关上,她回头,关上的瞬间刚好看到霍颜已上马,搂着吟秋低头说话的样子。 吟秋受了那么多苦,能遇到一个对她好的人,真不容易。 眼看霍颜策马要走,临江追上去拦住,吟秋冷的只想赶紧回醉人阁:“又干嘛呀。” “我......吟秋,你讨厌我......是不是?” 霍颜低低的笑,吟秋直言不讳:“是啊,你那么坏,我当然讨厌你,要不是你跟李寒未告状,会让公主又被李寒未折磨吗?” “我只是......我只是......”临江走上前,“我只是说了一句喜乐姑娘跟尹清允见面了而已,没有多说,吟秋,将军他本来就跟尹家有些过节” “而已?!”吟秋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想说多少?” “你能不能给我滚开。”眼看吟秋的情绪要不受控,霍颜赶紧让马绕过临江往醉人阁跑。 驰骋的马上,霍颜回头,双眼笑得妩媚。 且嘲讽。 临江在原地,如被浇了一身冷水,动弹不得。 回去的路上喜乐隐晦的跟府里的人打听了一下,今天李寒未不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赶紧回去洗洗关好门躺床上睡觉,一般没什么事李寒未不会打扰睡着的她,就要趁他没回来赶紧睡。 半梦半醒间,胸口隐隐作痛,双眼也痛,喜乐痛到睡不着,起来趴在床边直掉泪,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难受,说不出的难受,好像......好像失去了什么...... 她到后来已经手揪着胸口的布料哭到不能自已,如珠如宝听到声音进来,连声询问,喜乐却已哭的不能言,眼睛模模糊糊的,好像看到了什么画面,让她无比心碎的画面。 “大哥......”喜乐爬下床,难受的无法站立,她朝着门外爬,爬到了门口,冲着一个方向伸出手,什么都抓不到。 可是好难受,她哭着在门口的地上打滚,心好难受...... 如珠如宝被吓得去喊大夫,回来看到喜乐脸色煞白的晕过去了,两人好歹把她抬回了床上,大夫诊脉了好一会也只是说身体耗损严重,需要好好调养,其他的看不出来。 两个丫鬟急得去找李寒未,他还没回来,好不容易找到临江问,临江这一整天都在外头,也不知道李寒未去哪里了。 如宝守在大门边,守到半夜才看到了李寒未的身影,他的身旁跟着诵夏,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不知道从哪里回来。待到走的近了,如宝才看清诵夏的样子,她仿佛被吓得不轻,眼睛偶尔瞄向李寒未的背影,都是畏惧。 如宝管不得许多,上前低声道:“将军,喜乐姑娘她” “她怎么了?”看到如宝面色不好,李寒未紧张起来,大步往前走。 如宝小跑跟着:“奴婢不知,姑娘睡得好好的,突然难受,找了大夫也看不出什么。” 李寒未走的更快,这回如宝是彻底追不上了,她干脆停下慢慢走,回头去看诵夏,这人她听过,以前伺候喜乐,如今也住在四季院,却从未去看过喜乐,真是没心没肺。 “你要不要去看看?”如宝出声问道。 诵夏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如宝问的是喜乐,赶紧摇头:“我不去。” 说着便越过如宝,往自己的小院走。 李寒未进了屋去床前,如珠正在给她擦脸,就算热水擦过,她的脸也是苍白的,嘴唇也没有血色,脸上不一会就都是汗,他执过她一只手,放在掌中,她的手好凉,“再加一床被子。” 如珠连忙出去,如宝刚好回来,李寒未回头:“炉子烧起来。” 两个丫头忙前忙后,折腾到半夜,喜乐的脸色逐渐好转,李寒未才放心的去洗漱。 闭上眼泡在热水里,如珠如宝给他擦背敲胳膊,想了半晌怎么都不放心:“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大概是戌时初。” 李寒未皱起眉头,这个时间......只是巧合吗? 如珠想起了什么,停下动作:“奴婢好像听到喜乐姑娘喊了一声大哥。” 他猛地睁开眼,先是难以置信,随后笑起来:“倒是......心有灵犀。” 洗完以后他走到床边,低眼看着已经安睡的喜乐,掀开被子躺在她身旁,把她揽进怀里。 第二十三章(7200字) 大概是真的不舒服,今晚她居然安静的躺在他的臂弯里,李寒未看着怀里的人,此时此刻竟有些害怕把她惊醒,害怕她又会从他的怀里逃走,他只用手轻轻描绘着她的容颜。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里被这张脸,这双眼,被这一颦一笑所牵动了呢? 就像尹清允说的,当初事情发生时,她也不过是个小娃娃而已,这一切都跟她无关,可是那些恨,他放不下...... 这一晚她没有做噩梦了,不过却陷在深深的黑暗中,始终不得挣脱。 府里的人都看出来今天李寒未心情好,知道他早上是从四季院里出来,也大都猜到跟里面的喜乐姑娘有关,一个个的盘算着以后怎么跟喜乐套近乎。 路过天女阁时,李寒未想了想,走进去找沈姨。 “将军有何吩咐?” “以后就不用让喜乐出来了。” 沈姨惊讶的抬头,忙笑着应下:“是,以后不让喜乐姑娘进天女阁了。” 目送李寒未离去,沈姨摇头还是不敢信,之前李寒未只是让她少给喜乐安排人,没想到这都没过多久,竟就不让喜乐再进天女阁了,沈姨掂掂钱袋:“如宝输了啊,我得找她去。” 喜乐到晌午醒了,睁开眼好像没有往日清晰,倒是不影响正常生活,她也就不怎么在意。 让她想不通的是昨天为什么会突然难受,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想不起来昨天难受时看到了什么,也想不起来那种感觉了,真是奇怪。 喜乐想的头疼,干脆搬了把椅子在自己的小院里晒太阳,毕竟是秋天,太阳不如往日里暖,喜乐晒了会要进去,便听到院子外有什么声音,她走出去倚在院门边,想的是看好戏,却见众人纷纷往自己这里看,一时不明所以。 如诗走过来:“今天五公主过来又扑了个空,眼下正在找人出气呢。” 喜乐想到了什么:“该不会......” 如诗点点头:“好像有人跟五公主说了什么,她现在要找的是你。” 喜乐心里一凉,想着完了,人家是真公主,无论干什么坏事都会有人兜着,她就不同了,什么也没有,就算被折腾死了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要不去我那儿躲着吧?” 不能再连累如诗了,喜乐摇头,一筹莫展之际,想起了霍颜的话,李寒未喜欢她。那眼下不正是可以证实这句话的好机会吗? 喜乐想着具体该怎么办,五公主一行人已经进了四季院,照例的先换人看守,妙月站在门口遥遥指向喜乐,五公主看过来,手里惦着个鞭子,昂首走来。 让如珠如宝把如诗带走,喜乐笑看着这个明显被宠坏的五公主,一幅骄纵跋扈的样子,着实令人讨厌啊。 “喜乐?”两人身高差不多,五公主甩了甩鞭子,站在喜乐面前。 喜乐压低声音,仅够两人听清:“这不是问废话吗,公主上次不是来见过我吗,怎么?这么好看的脸你都记不住?既然记不住就再好好看看,因为李寒未可喜欢我这张脸了,你再投胎也长不了这样。” 一口气说完,喜乐依然是笑着的,五公主又气又难以置信,用鞭子指着喜乐,“你你你”了半天,竟是一句完整的都说不出来。 喜乐再一笑,接着道:“公主知道吗,每天我都是被自己的美貌笑醒的,醒来对着镜子看到自己的脸,别提多赏心悦目了,至于公主你,永远也体会不到这种心情。” 五公主后退一步,感觉嗓子好像被什么噎住了,根本说不出来话,妙月看情形不对,赶紧过来,喜乐瞅准机会,在妙月过来前补了一句:“公主,不毁了我这张脸,李寒未的心会一直都在我这里。” “公主。”妙月过来扶住五公主,在两人脸上来回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妙月的呼唤让五公主总算回过神来,再看过去,喜乐的脸上此时一脸害怕,仿佛十分畏惧,五公主气得一鞭子甩过去:“贱人,本公主今天定要撕烂你的嘴!” 妙月使眼色,让跟着的另一个丫头也过来,两人一起制住喜乐,一左一右把喜乐押在地上,喜乐干嚎没眼泪:“公主,饶命啊。” “本公主今天就毁了你这张脸,”五公主一鞭接着一鞭的甩在喜乐的胸口跟脸上,“狐狸精,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勾引人。” 令喜乐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五公主下的是死手,这鞭子也跟李寒未用的鞭子不同,她疼的后悔万分,真哭了起来,当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时,喜乐意识到是时候了,眼一闭,头一歪,装晕了。 跪在一边哭了半天的如珠如宝身体都是一软,心里想着完了,妙月刚松手,她俩就手脚并用的爬过去,仔细的看着喜乐脸上跟身上的伤,两人对视一眼,完了,真完了,不知道将军这次会怎么罚她们。 五公主过去踢了喜乐一脚:“又没死,你们那幅样子是作甚?” 如珠如宝不敢接话,扶着喜乐回去,五公主掂了掂鞭子,沾了一手血,觉得有些恶心,嚷嚷着让妙月弄水洗手,一行人就这么出了四季院。 擦洗敷药时实在太疼,喜乐装不下去了,坐起来抓着被子:“轻一点疼死了。” 一盆子的血水从眼前端出门,喜乐伸出手摸着一道鞭痕,疼的收回手:“她可真狠。” 如诗从外头进来:“将军脸色好吓人。” “狗男人这么快就回来了?”喜乐挑眉。 如诗坐到她身旁:“我过来时看到将军正从你这里出去。” 李寒未居然已经看过她了?她怎么一点也没察觉他进来呢,既然已经看过了,接下来就看他会怎么做了。 五公主一直在府里等着李寒未,见他回来了,笑着要迎上去,看到他的脸色,一下子吓得站在原地。 “五公主,这里是将军府,”李寒未一步步逼近,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扯着她往外走,力道之大,几乎让她脚都不着地了,“将军府的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管。” 把她带出了将军府,一个提力将她拎起来扔上了皇宫的马车,他也跟着上马车:“进宫。” 妙月带着人跟在后面,好不容易追上了,连忙上了另外一辆马车跟着。 五公主坐在马车里,好半天才缓过来,过去掀开帘子,李寒未就坐在外面,她吓得松了手退了回去。 她何时见过李寒未生这么大的气,一点都不管她公主的身份,就这么把她扔进马车里。 不知道他还会做什么。 进了宫,出乎意料的李寒未没管她,而是单独去见皇帝,五公主放下心来,果然,哪怕李寒未得到父皇重用,在皇宫自由出入,也还是惧怕她公主的身份。她放心的回去休息。 陪着皇帝下棋品茶,李寒未看了眼天色,装作不经意得提起:“算算年龄,五公主可以嫁了。” 皇帝感叹:“是啊,真快,爱卿觉得......” “北边的玄池,他们曾提过几次,”李寒未把手中棋子哗啦啦的扔进棋盒中:“只是公主这脾气得好好教教,以后吃亏不说,还容易闯祸,嫁过去了也难免会被人说大显......” 他的眼一眯,看不出来别的意思:“臣在雨霖城倒是认识人,可以好好教导公主,皇上可舍得送过去?” 皇帝也放下了棋子,看向了窗外,深思熟路过后叹声气:“唉,送过去吧,和亲是为了大显,若是她闯了祸,岂不适得其反。” “臣会尽快安排。”李寒未勾唇。 喜乐已经歇下,李寒未回来以为她一直没醒,把如珠如宝喊过来:“用药了吗?” 如珠如宝赶紧点头,他还是不放心,让如珠如宝把药拿来,两个丫鬟在床头为他掌灯,他细细看着那些伤口,手指沾上药膏涂上去。 碰到脸上某个伤口时,喜乐叫了一声,下意识的躲开,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李寒未,她立马躲的更远,眼睛警惕。 这几乎是在瞬间完成的动作,让李寒未的手僵在半空,看来她是真的恨他。李寒未伸手把她拉过来,让她侧坐在他腿上,继续为她上药:“五公主再也不会来烦你了。” 她的眼睛一闪:“你把她怎么了?” 他不再多说。 烛光中喜乐看着他的脸,突然懊恼起来,就算知道他喜欢她又怎么样,她太恨他了,不仅没办法假装喜欢他,甚至还想对着这张脸来上几巴掌。 上完药李寒未抱着她躺下,因为伤的缘故,喜乐不敢乱动,便任由他抱着。 “我这个脸,还怎么去取悦你那些达官贵人。”黑暗里喜乐先开口。 良久以后李寒未才接话:“我已经跟沈姨说过了,以后那些人来,不会再让你去,哪怕是来找你的也不会让你出去。” 喜乐的眼泪往下掉:“现在这样做还有用吗......” 她在哭,声音却是笑的:“没用的,我的身子已经被太多人看过了。” “不要再说了。”他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以唇封住了她的唇。 待喜乐睡着,李寒未把如珠如宝唤进来,他没有回头,声音却令两个丫鬟胆颤不已:“自己去领罚。” “是。”如珠如宝一脸悲戚,同声应下,互看了一眼,一同退下。 养伤的这些日子,李寒未一直陪着喜乐,几乎没有离开过将军府,如今她的重要性在府里已是不言而喻。 脸上的伤基本好完的时候,李寒未陪她在将军府逛,那些下人明显的对她恭敬了不少,她想出府,李寒未犹豫了一会:“再等几天,伤好全了出去玩吧。” “嗯。”喜乐坐在亭子里,把目光从大门那里收回来。 两人在亭子里看了会风景,前面的小道上跑来一个人,附在李寒未耳边说了些什么,李寒未遣了人,在她唇角落下一吻:“我有些事要去处理。” “好。” 目送他走远,喜乐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长出一口气:“终于走了。” 他的转变太快了,根本让她无法适应,她在亭子里又坐了会就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听说李寒未还没有回来,喜乐觉得自在许多,一个人在府里瞎逛,逛久了也没意思,转身去找如诗,见到如珠如宝在那里,便蹑手蹑脚的凑过去,想要吓她们一吓,走到身后发现如诗在给她们擦药。 “这是怎么回事?”喜乐把如珠如宝的衣服扒开些许,两人身上零星烙着一些快要养好的方形的烫伤,烫伤的形状里隐约能辨出一个李字。 “她们俩没有护好你,将军便罚了一次。”如诗让人关门,给如珠如宝把身上的伤也擦上药。 喜乐坐下,声音低了很多:“我......对不起......” 如珠如宝一起摇头:“我们是没有保护好姑娘。” “这不能怪你们啊,她可是五公主,谁敢拦呢,当初如画都丢了一条性命......”喜乐半真半假的接着道:“那天让你们跟如诗走,我就是怕连累你们,没想到还是让你们受伤了......” 如珠想到上次喜乐救了她的事,这次也不疑有假,拉着如宝的手:“我们知道姑娘心善,不怪姑娘。” 如宝点头附和。 喜乐闻言扬起微笑,伸手拉起她们的手。这两个李寒未的丫鬟,终于能算是她的人了,以后万一有什么事,她就不用再顾虑会不会被出卖或者有人去跟李寒未说什么了。 将军府里养的这些美人,除了喜乐跟如诗,其他人都要去天女阁,诵夏跟着到都城之前,以为自己会是个例外的,没想到她的待遇跟其他人一样,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还不如将军府里的一些人,至少喜乐来之前,李寒未还是叫过其他人去伺候他的,喜乐来之后,谁也没叫过。 没有人知道,诵夏开始奔的是将军夫人的位子。 那天跪在人群中,抬头看到骑在马上威风凌凌的年轻将军,她的心就躁动了,尤其是听到他还未娶妻,她几乎没有多想就背叛了自己的国家跟身后的公主。 诵夏在昱朝学了不少取悦男人的招数,她以为,一定能拿下这个看似没碰过女人的将军,可她错了,他调教人的招数,比她学的还要多,她根本勾不起他一点情欲。 她曾抱有希望,说不定这个看着冷情的男人,谁都不会喜欢,可她又错了,李寒未跟其他男人一样,也被喜乐公主那张脸勾跑了。 天女阁里,看着沈姨在那里一直自夸眼光好,从第一天就觉得将军喜欢喜乐姑娘,跟如宝打赌赢了不少银钱,诵夏越听越不是滋味,她为李寒未做了不少事,李寒未怎么可以一个名分都不给她。 天女阁大门处迎来几个人,正在说笑的沈姨抬头,吓得赶紧过来:“太子殿下。” 太子只是随意的看着:“李将军今天真不在?” “将军他有事出去了,这几天估摸都不会回来。” 太子点点头,转身要走,诵夏悄悄绕过人群,在前面拦住了他:“太子殿下,将军准备了不少好东西,不如您坐下来歇歇?” 太子挑起眉,看着眼前的人,再一看这周围的美人,笑起来:“好,看一看也无妨。” 诵夏在一旁给太子端茶倒水,弯腰时胸口风景一览无余:“太子,可知道府里的喜乐公主?” 太子一顿,他知道是知道,可他毕竟是太子,喜乐是昱朝公主,纵然她的美艳之名传遍了整个都城,身份上他也不好下手。诵夏接着道:“将军把喜乐公主调教的很好呢,那舞姿可是一绝。” 他抬头看着诵夏,心里终是没按耐住,喊来沈姨:“听说喜乐在这里,叫出来吧。” 沈姨脸上的笑僵住:“这......” “怎么?本太子不能看?” “不是不是,”沈姨连忙赔笑,“喜乐姑娘身子不大舒服,要不给您叫其他人,这府里” 太子放下茶盏,威严自起:“我要看的,就是喜乐公主,这府里还有另一个喜乐公主吗?” 沈姨脸上的笑挂不住了:“那倒是......没有了......”她根本不敢惹怒太子,踌躇了好一会,咬牙转身去叫人。 李寒未今天应该也不会回来,喜乐本以为可以偷偷跑出去玩一玩了,没想到沈姨喊自己过去,她疑惑的在屋子里不动,李寒未不是说不会再让她去了吗,怎么沈姨还来找她? 沈姨那边等了很久,不见喜乐过来,只好亲自去:“喜乐姑娘,你就当救我们一命,今儿去一次吧。” 沈姨握住喜乐的手,满脸歉意:“今天来的是太子,我们真的得罪不起。” 喜乐张张嘴,太子......确实都得罪不起,也不能怪沈姨,此时李寒未也不在这里,她无奈的应下:“那......行吧。” 说是伤好的差不多了,实际上还是有些浅浅的红痕,需要再养一段时间。沈姨让人把那些痕迹都遮住了,为喜乐精心打扮了一番,让她在一众舞女的簇拥下,上了那中间的莲花台。 纤瘦的身姿最是适合跳舞,太子正赞叹跳的不错,舞动的长袖落下时,得以窥见那张脸,杯子从手中跌落,他仿佛被勾走了心魂,起身一步步往前走,扯住了她的袖子。 盈盈暗香缭绕在鼻尖,即便美人蹙眉也赏心悦目,太子手上用力,美人便落入怀中,柔软的腰肢握在手,他的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移动,扯下了那本就不多的布料,她的胴体完全呈现在眼前,仿若一幅令人如痴如醉的画卷。 “放开我!”喜乐用力推拒,眼看就要挣脱,忽然被压在了地上,冰冷的台子上她的腿被分开,太子埋首在她颈间啃咬着。 “不要、不要,你不能对我这么做,李寒未说过不让别人碰我了......”喜乐还在挣扎,旁边的屏风被移过来,她绝望的哭喊:“不行,放开我......” 太子听到李寒未时,犹豫了一下,咬咬牙,就一次,李寒未应该不会说什么。他紧紧的压住身下挣扎的人,掏出早已硬起的肉棒,可她不够湿,怎么都进不去。 太子往下滑,张口舔吮喜乐柔嫩的花瓣,拨开被舔湿的花瓣以后,里面的景象便一览无余,那小小的肉珠儿,被藏在更深处的洞口,教他几乎想立马进入。心急是心急,他还是想着等会能进入的更顺利些,便用舌头去寻那神秘的少女洞穴,也算是个见过不少女人身体的,太子没费什么力气就把舌头挤了进去,里面又湿又热,他实在把控不住了,张口猛吸猛舔。 喜乐拼命蹬腿想把双腿间的人弄走,可她的身体早已不由她做主,来自花穴深处的淫水一股一股的流出来,里面也麻痒难耐,她啜泣着放弃挣扎。太子的身子移了上来,看着身下楚楚可怜的人儿,心里生出一股怜惜,可肉棒却不留情,刚抵在穴口,便是插入到底,他把她的双腿放在自己腰上,沉腰抽出肉棒,狠狠的撞上去,再缓缓的抽至只剩头部,又猛地插入,不留一丝缝隙。 喜乐有些疼,咬着嘴唇,身子被撞的不断往上动,抬头看身上动着的太子,他的双眼中强烈的欲望让她感到害怕,她尝试着求他:“太子,轻一些好不好......” 太子快速的抽动了几下,真的把动作放轻了些,低头轻吻她的唇:“好。” 他温柔的挤压顶弄着,可后来顶的越来越深,仿佛要把他的人都顶进花穴中,喜乐受不住了,伸手推拒他,他抓住她的手,又加重力道,一下一下撞上去,把她送上了高潮,才又把力道减轻了些。 接连泄身了两次,喜乐瘫在地上,身上的人还在动着。 这次太子温柔了,肉棒只是在花穴里轻轻抽动,幅度不大,也不会故意顶的很深。她不知道这样下去要被压着多久,就故意收缩起花穴,一点点的收缩,直至最后夹着肉棒。太子喘着气,显然受不了这样,双手捧着她的脸,用力吮吻着她的唇瓣,身下动作加快,一直往里撞,后面动作忽然急促起来,他咬破了她的唇,吞下她的血,肉棒顶着深处射出来。 他伏在她身上喘着气,手指缠绕着她一缕头发,伸出舌头舔她滑到脖子上的血,沾染鲜血的舌头又移向了刺青,他疯狂的吮吻刺青,直至她胸口一片血色。 “喜乐,跟我走,去太子府,好不好?”太子急切的抬起头问她. 喜乐怔住,太子......似乎会是个不错的选择......李寒未敢动他吗? 她装出害怕的样子:“这要问李寒未了。” “好,等他回来,我去找他。”太子的肉棒又硬起来,手扶着肉棒寻找方才让他销魂的入口,再次挺进去。 这一次她摆动腰肢主动配合起来。 傍晚时分,太子总算走了。 喜乐拖着身体去洗澡,换了好几桶水,她总觉得洗不掉身上的味道,那些属于男人的恶心味道。 夜晚难以入眠,睡着也是噩梦,早上起来她疲惫的要赶紧洗一次,晚上睡前还要洗一洗。 养伤期间好不容易脸色红润起来,这次又消瘦了不少。 李寒未回来先要进宫见皇帝,把此次事情交代清楚后才出宫,刚出来太子过来了。 “李将军,”太子压不住眼中的迫切,“你府上的喜乐,可否割爱送给我?” 李寒未眸色深沉,看不出喜怒,府里的事有人当天就来告诉他了,可他没想到太子竟然想把喜乐要走,他反问:“太子妃同意?” 太子脸一僵,李寒未已经上了马车离去。 回去听下人仔细说喜乐这几天的反应,李寒未过去找她,即便心里已经做好准备,进了屋见到她形容憔悴的样子,他还是难受了。 他过去抚上她的脸,好冷:“现在外头正暖,出去晒晒。” 喜乐下意识的退到床的角落,摇着头:“我不出去。” 李寒未看的心里难受,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喜乐,别这样。” “你骗我!”她哭着推开他:“李寒未,我不该相信你,你让我被无数将士侮辱,让我像个青楼女子一般取悦别人,一次一次把我送到别人的床上,你怎么可能真的会放过我......” “喜乐,这次是意外,”他强硬的把她扯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她,眼中闪现后悔与痛苦:“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 “我不信你,我不信......”喜乐没吃饭,没力气继续挣扎,乖乖的偎在他的怀抱。 李寒未把她放在床上,亲吻她的唇,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只是出去几天,他已经好想她了...... 喜乐抓住他的手:“李寒未,你知不知道,每次我出去,都觉得自己像什么也没穿一样,那些人看我的眼神,也仿佛我什么都没穿,我甚至能感觉到,他们在用目光看我的身体每一处,那些目光就像现在你要做的一样,进入我的身体......” 李寒未用手抵着额头,躺下抱住她:“不要再说了......” “你不是还曾坐在一边看着我被侮辱吗,那个场景你还记得吗?那么多男人围着我,”喜乐感受到背后他凌乱的呼吸,以及腰间越来越紧的双臂,“你想把我留在身边,那就只能互相折磨了。” 李寒未抬起一只手,无力的在她身上轻点了一下,她的双眼闭上,沉沉睡去。他叹声气,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就算互相折磨,我也不想让你离开我。” 第二十四章 不知这算不算讨好,李寒未一再的说要趁着现在还有好天气,跟喜乐一起出去玩,而她根本不愿意跟他一起,全部拒绝。 当他又问了一次,得到的还是相同的回答时,她像躲瘟神一样,站起来回四季院:“别烦我了,我去找吟秋。” 李寒未望着她的背影,揉揉额角,有些无力,叫来临江:“好好跟着。” 临江恭敬的应下,李寒未眼睛一瞥,看到他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没什么,只是跟霍颜切磋了一下。” “嗯。” 临江退下,想到前几日去醉人阁找吟秋,被霍颜拦下来,两人又斗了小半天,虽然临江没有讨到便宜,也没有见到吟秋,不过两人的打斗把醉人阁拆了一半,霍颜赢了气的脸都变了,临江想想那个场景还是开心的。 只是,吟秋不愿意跟他走,这么多年霍颜隐藏实力,他也打不过,还能怎么办呢...... 蹲在屋顶上看到喜乐要上马车,临江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跃而下,走上前:“喜乐姑娘,吟秋她,其实是被送到了青楼。” 已经做好了上马车的动作,喜乐回头,“什么?!” 此时的她就像一个濒临爆炸的炸药,走路如风,气冲冲的找李寒未,哪里都不见他,怎么可能才一会的功夫就找不到他了? 府里有人偷偷的给喜乐指个方向,那边能去的只有李寒未的书房,现在气头上了,喜乐也不管不顾了,上前直接推开门:“李寒未!” 屋内众人全都转头看着她。 这显然是在商讨什么事,喜乐气势下去了,“出来!” 李寒未手指敲了敲桌面,站起来:“失陪一下。” 两人去了旁边的屋子里,李寒未低头正欲问,喜乐已先抓住他的衣领,明明是生气来兴师问罪的模样,问的时候眼泪却落下了:“你把吟秋送哪里去了?青楼是不是?!” “李寒未,你怎么不把我也送过去......” 李寒未深吸一口气,揽过她,被她一把推开,他只好如实说出来:“那个青楼是霍颜开的,我把吟秋送过去只是打杂而已,没有让她做其他的什么,如果不信,你可以去问吟秋。” 喜乐指着他,哭的有点狠,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好,我去问吟秋,如果......”她用手背捂着嘴哭,不敢想吟秋会被怎么对待,也不再继续说了,转身就要走。 李寒未上前抓住她的胳膊,从怀里掏出一根发簪,别在她的发上,喜乐不明所以:“干什么?” 他扯出一个辨不出情绪的笑:“我们第一天见面时,你用来杀我的流苏簪,我一直都收的好好的,现在该让它回到主人手里了。” 喜乐没有这个记忆,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皱着眉盯着李寒未的脸看了会,实在看不出什么,她推开门走出去。 下了马车见到吟秋,吟秋首先注意到了簪子,跑过来:“咦,公主,这不是你最喜欢的簪子吗,李寒未还给你了?” 听到吟秋这么说,喜乐把簪子拿下来,栩栩如生的荷花,珍珠缀的莲子,晶莹剔透的流苏,喜乐捂着头,心里慌的很,眼前模糊中好像看到了一张人脸,那个人把簪子别在她的头发上,笑着问,喜欢吗。 隐约听到有人回答,喜欢。 吟秋扶着喜乐坐到一旁的树下,拿出帕子擦喜乐脸上的汗:“这是怎么了?” 脑袋里的痛跟胸口的闷缓缓退下,吟秋为她擦去眼泪,喜乐茫然摇头:“我也不知道。”她摸摸脸颊, 怎么哭了...... 这次见面是去心意,吟秋一直扶着喜乐,到了心意以后去给喜乐搬了把凳子,让喜乐歇着。尹清允在教孩子们认字,看到喜乐脸色不好,走过来坐在她的身旁,喜乐先开口:“我没事。” 她转头抓住吟秋:“为什么不告诉我李寒未把你送去了青楼。” 吟秋挠挠头:“我只是去打杂......” 喜乐投去不信的目光,吟秋蹲下来:“真的,当初把我送过去就说了让我打杂,端盘子提水擦桌子什么的。” “我不放心,你跟我回去吧。” 霍颜一直待在树上,此时赶紧跳下来:“唔,喜乐姑娘似乎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了?” 喜乐捡起一块石头扔过去:“明明是你没跟我说。” 霍颜躲开,半开玩笑:“那不是吟秋说她不要嫁给开青楼的嘛,我怎么还敢跟你说啊,万一你也不同意,我娶媳妇的事不就完全没着落了。” 吟秋红着脸剜了一眼霍颜,喜乐看着这郎情妾意的情形,握住吟秋的手:“你确定要留在霍颜那里?” 吟秋摇头,“不,我永远跟着公主。” 说不嫉妒那是假的,在醉人阁里每天都能听到吟秋公主长公主短的,隔一会就念叨着担心公主,公主瘦了,公主受苦了,李寒未狗东西对公主不好......霍颜真想过去把两个人的手分开,他走过去:“现在她该归我了吧。” 喜乐松开手,心里还是万分的不舍:“嗯。” 目送霍颜跟吟秋离去,喜乐这才想起旁边的尹清允,她转头,看到他安静的坐着,微笑望着眼前的她,仿佛他一直都在那里,一直在她身旁守着她一样。喜乐有些不好意思,尹清允抬起双手,手上缠绕着红色的绳子:“玩吗?” 两个大人在一群小孩子中间玩着翻绳,尹清允每次都能解开,她可就不行了,总是要想很久,旁边的孩子有时候会看不下去,给她提示或者教她,后来有个孩子看不过眼,直接挤开喜乐亲自上阵,尹清允笑着看她气鼓鼓的样子。 这个孩子能跟尹清允斗上好一会,喜乐掏出怀里吟秋给她的糖,在孩子眼前晃了晃:“赢了允哥哥,这些糖就归你了。” 孩子眼睛一亮,顿起壮志,低头认真的跟尹清允斗翻绳,这次只玩了几把就弄出个尹清允解不开的阵型,喜乐得意的表扬孩子,尹清允好笑的活动活动手指:“你使诈。” 喜乐嘿嘿笑:“谁让你这么厉害的。”说着她给其他孩子也分了些糖。 看着她面对孩子们时弯弯的笑眼,真挚无暇的笑脸,尹清允也跟着笑起来,心底又升起一丝怜惜,身处黑暗却一直保持善良,这是很难得的一件事。 一开始只是单纯的觉得她可怜,可是长时间的接触下来,她确实令他刮目相看。 天色逐渐转暗,尹清允起身,伸出手把喜乐也拉起来:“去船上坐坐。” 他掏出面纱为她戴上,先行走在前面,一前一后的上了马车,小安也在马车里,一看到喜乐就没有好脸色,自动的离她远远的。 乘上小船去船舫,他的船实在太偏了,那里也没有什么好风景,也欣赏不到好风景,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你的船要停在这么偏的角落?” 尹清允坐在小船的前面,伸手遥遥指向一个地方,喜乐看过去,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有一棵看起来像是枯死的树,他的声音又轻又淡:“我娘喜欢它的花,整个大显,只有这一株了。” “我娘死后,它好像也死了,这么多年我都在等它开花,想摘一朵放在我娘坟前,让她能再笑一次。” 上了船舫,尹清允熟练的泡茶,为喜乐倒上一杯热茶,喜乐捧着茶杯,热度传到手上,像是茶水的热,又像是他手掌的热,她低声道:“尹将军很爱你娘,一直未续。” 尹清允轻笑,毫不掩饰的嘲讽的笑:“不,他不爱。” 喜乐惊讶的抬头,看他眼中隐约有恨意,不知这其中又有什么故事,便喝茶不再多说。 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小安偷偷往这边看,见尹清允在低头下棋,脸色没什么不对,于是放心的去烧火炉。 他一手执白子,一手黑子,低低的开口:“我爹为了给自己留个后,让我娘一直生,不知道生了多少年,也不知道有多少孩子,有些在肚子里时就小产了,有些生出来就没气息了,有些没活几天,最后才生下了我,我大概就是个罪孽,才活到现在。” 不远处生火的小安迅速回头,惊讶的看着自家少爷,这可是辅国将军府里没几个人知道的秘密,也是少爷心里的伤,他就这么说出来了...... 喜乐怔住,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平静的脸,批判他爹?还是安慰他?好像怎么都不行,她不知道该怎么说,默默从怀里掏出糖,把手伸到他面前。 尹清允执棋的手顿住,抬起头看她,她的眼神小心翼翼,明明是同情他的,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扯开一个难看的微笑在看着他。 喜乐见他没有动作,把糖送到了他的嘴边,没想到他张嘴了,把糖吃下去,冲她微笑:“很甜。” 她也笑出来。 小安正好把火炉移过来,带着淡淡中药香的热气在两人中间蔓延开来,显得这个不大的船舫格外温馨。 霍颜惩罚性的啃着吟秋的唇,不需要她的回应,也不顾她的哀求,在热闹的街道上,人最少的小巷子里。吟秋被他抵在墙上,身上的敏感点都被他的双手撩拨起来,她用手去打他,被他抓住手腕,硬是压在墙上。 “选公主不选我?”霍颜的唇贴着她的唇,两人都在喘着气,他的声音里压着些怒意,“我是你夫君,你居然不选我。” 吟秋还在挣扎着:“我肯定要选公主啊,不论公主去哪儿我都要跟着,她死了我也跟着。” 这句让霍颜气的更狠,手上不自觉用了力,吟秋痛呼出声,他赶紧松手,吟秋趁机跑进了人群中。 霍颜追上来,从身后搂住她的腰,醋意已经完全止不住了,前有喜乐后有临江,他跟吟秋怎么那么难。 “那么多人,你放开我。”吟秋去掰他的手。 他的双眼眯起,又狠又媚:“那就回醉人阁好好惩罚你。”胳膊牢牢锁住她的腰,他运起轻功,几个眨眼就跃进了某个窗子里,落在红帐内的大床上。 挥手用掌风关上了窗,霍颜解开了吟秋的腰带,隔着肚兜亲她。吟秋推拒着,焦急的想起来:“等会还要送公主回去呢。” 霍颜赌气道:“不去了。”说着堵上她的唇,分开了她的双腿。 时间有些晚了,霍颜还没有回来,喜乐先乘着小船到岸边等,尹清允那边也要走了,过来看到喜乐还在,要送她回去,正好临江过来了,脸色很不好,还仿佛要哭了,默默的把喜乐扶上了马车,然后跟车夫坐在外面,抱着剑吹夜风。 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吟秋跟霍颜,他还没过去,霍颜就带着吟秋去了醉人阁,即便关上窗户他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也没想到吟秋真的把自己交给了霍颜,他到底哪里不如霍颜?皮相吗?还是没跟她朝夕相处? 他越想越难受,车夫偷偷用胳膊肘碰临江,示意他前面似乎有情况,临江也感觉到了一些异动,立马起来前去查看。 第二十五章 打晕了独自留下的车夫,一个人影闪进了马车内,昏暗的灯火里她的睡颜没有丝毫防备,慕容武轻轻抱起喜乐,跃下马车,走进了黑暗里另一个马车里。 慕容武坐在脚踏上,胳膊撑在床边,捧着脸看着床上安睡的喜乐,他往前面移了移,伸手把她散落在面前的碎发别在耳后,手指轻抚她的唇瓣,低头用唇轻轻蹭了蹭。 这个举动弄醒了喜乐,她睁开眼,眨了好几下才看清东西,慕容武的笑真诚又无害:“喜乐。” 她连忙推开他,想要起来,被他按回了床上:“放开我!” 慕容武怎么肯,坐到床上干脆把她圈进怀里:“喜乐,留在这里吧,没有人会知道你在这里的。” 李寒未连尹清允救了她都知道,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慕容家,慕容武实在太小看李寒未了,可他又是这样的真诚,她停下挣扎的动作,摇头苦笑:“上一次我让你去打听,你应该都知道了,不介意?” 慕容武沉默了,他什么都打听到了,不费力气就打听到了,“我......不介意。” “我有些饿了。” “我去叫人给你弄点吃的。”他放开她,起身朝外走。 喜乐抱住膝盖,心里对慕容武的成见以及防备放下了,想着他刚刚的话,不介意。真的有人能不介意吗? 才关上的门,又被打开了,喜乐看过去,瞪大了眼睛,连连后退,那张油腻的脸一直靠近,直到到了她面前,伸手去扯她的衣服,她张嘴想喊慕容武,嘴被严实的捂上,人也被压住,身上的衣服被全部撕扯开,支离破碎的被扔在了地上。 她抓的指甲上是血也没用,肉棒还是进入了她的体内,不顾里面尚还干涩,强行前后抽动起来。喜乐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手垂到了床沿,一动不动的躺着,看着头顶上方晃动着的幔帐。 慕容旭没想到只是出来抓自己偷跑出去的儿子,居然看到儿子抱着喜乐进来,他不敢相信,还揉了揉眼睛,确认慕容武怀里的就是喜乐,他赶紧叫人守着,他已经太久没有碰过她了,哪怕去跟李寒未用东西用情报交换,李寒未也不许他再碰喜乐,甚至连见也不让见。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慕容旭低头去亲喜乐的唇。 慕容武端着饭菜过来,看到自己屋子前守着几个自家的侍卫,一时不解,走近了听到些不对劲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他快步走上前要推门,被人按住,门只开了一点点,他窥见了里面的情形,凌乱的床铺上,自己的父亲在喜乐的身上正蠕动着,那双手肆意的揉捏着她的身体,嘴里也不时吐出污言秽语。 “小美人,爽不爽?” “美人儿,有没有想我?” “美人儿,跟我一夜风流到天亮吧。” 而喜乐,她安静的瘫在床上,双眼没有任何焦距,仿佛没有听到,仿佛身上的人不存在。 慕容武是打听到她被李寒未随意的送到别人床上,知道她在将军府曾是取悦宾客的舞姬,他怎么都没想到,看似憨厚忠诚,看似疼爱娘亲的父亲竟也在其中。 娘明明已经是大显有名的美人了。 他甩开侍卫,上前要推门进去,其中一个武功较高的赶紧过来一下点住他的穴道,慕容武的动作僵住,手中的盘子掉在地上,为喜乐准备的热腾腾的饭菜洒了一地,几个侍卫架住他,把他移到了门边坐着。 他被迫听着里面的动静,听着里面一回又一回。 难怪她怎么也不要留在这里,难怪她那么讨厌他,难怪...... 他竟然亲手把她带进了慕容家这个火坑里...... 过了一会,有人跑进去了,不知道说了什么,里面好像有些慌张,慕容旭让人抬水进去,水刚抬进去,李寒未踏着月色从大门的方向走来了,他经过明明暗暗的道路,一路往这里走,走的近了,慕容武才感觉到他周身那股威压。 李寒未走到门口时瞥了慕容武一眼,并没有停留,跨过洒在门口的饭菜,径直进入了屋子里。 此时喜乐刚被放进水里,她的头发是乱的,脸上是泪,地上散着破碎的衣服,显然她不情愿,也反抗过。 李寒未走近床边,慕容旭正在穿衣服,刚才听到人进来说李寒未在府外要人的时候,他吓得直接从床上摔下来了,虽然表面上李寒未对他恭敬,实际上对方要弄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他不听李寒未的话,非要去碰喜乐,那就是跟李寒未作对,还不知道李寒未会怎么对付他。 “李将军。”慕容旭穿好了衣服,衣冠楚楚的站着。 李寒未将他看着,没有表情也让人看不出其他:“嗯。” 这足以让慕容旭吓软了腿。 看着他战战兢兢的样子,李寒未嗤笑,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走到了水桶边,拿下喜乐头上固定的流苏发簪,散下她一头青丝,把她从水里抱到了床上,脱下自己的外衫裹住她,又把她抱起来,走了出去。 慕容旭跟在后头回自己的院子里。这些人,谁都没有再看慕容武一眼。 人都走完以后,侍卫才过来解开慕容武的穴道,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动了,倚在门边看着李寒未消失的方向,一个人哭到了天亮。 马车里烧起了火炉,温暖的火,以及身后的胸膛,喜乐的意识被稍微拉回来一点,头动了动。 李寒未抱紧她:“是慕容武把你带走的?” 想到那张油腻的脸,那根在她体内肆虐的东西,她的眼泪滑落:“慕容旭。” 他闭了闭眼:“好。” 怀里传来她痛哭的声音,她拍打他的手,离开他的怀抱,伸手推他:“李寒未,都是因为你,全都是因为你。” 她缩到了角落里,屈起腿,埋首在膝盖间,几近崩溃的哭着。 李寒未过去,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孤立无援的境地,身边却可笑的只有这个害她孤立无援的人在陪着她。 也或许,是他想让她的身边,只有他。 霍颜在将军府焦急的等待,他哪里是真的不去接喜乐,只是赌气说的气话而已,跟吟秋闹的晚了些,过去的时候喜乐已经不在了,待他赶到将军府,又听到李寒未说喜乐被带走了,李寒未说已经查出来喜乐在哪里,让他可以回醉人阁了,然后就出去找喜乐。他怎么敢真走,一直在将军府等到半夜,李寒未回来,怀里抱着喜乐。 “没事,回去吧。”李寒未没管他,直接进去。 霍颜亲眼见到,松了口气,没事就好,要是出事了他怎么跟吟秋交代。也只有亲眼见到了,他才能回去放心的跟吟秋说,喜乐是真的没事。 天彻底的冷下来了。 仿佛就像一夜之间她的心冷了,天也跟着冷了。 再随之而来的,是一场小雪,早上喜乐推开窗,门外所有的一切都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她忘记多穿些衣服,跑出去捏出一个小小的雪球,用力扔出了高高的墙外,久久的注视着雪球消失的地方,忘记了移动。 李寒未起来时看到院子里的她,那是向往自由的眼神。他走过去从后面拥住,不知她在雪里站了多久,身上冰冷,他握住她的手,试图温暖她:“进去吧。” 下午时李寒未带着喜乐出去,说来也讽刺,他带她去的,正是那条停满船舫的河,河岸边的雪还没有化开,薄薄的雪下隐约能看到些花。岸边还有玩雪玩水的孩子们,叫卖的小贩,李寒未先进了船舫里,喜乐站在船头望着周围的一切。 岸边热闹的人跟景,好像与她相隔了万里,她叹声气,转身也要进去,眼角一瞥,看到某个角落的小船舫,那是尹清允的,好像有一个月没见他了,之前小安来跟她说少爷旧疾复发在家养着,他们就一直没见面。 她好像,很想他。喜乐站了半晌,外面实在冷,她吸吸鼻子,抬脚要进去,忽然停住,震惊的看着小船舫的后面,被遮住的角落里,隐约有花盛开,是那棵枯死的树,它竟然开花了,在最黑暗最孤独的角落里,它开出了鲜艳的红色花朵。 “临江,”喜乐赶紧去找临江,临江坐在顶上,跳下来,她指着那棵树:“那边的花能摘到吗?” 临江看过去,“可以。” “等会我走的时候,折一枝给我好不好?” “好。” 她看着临江,接着道:“这件事不要告诉李寒未好不好?” 临江皱起眉头,犹豫着点点头:“......好。” 喜乐欢欢喜喜的提起裙子进去,里面的人将她迎上二楼,进了最宽敞的一间屋子里,李寒未正同别人在看什么图,她自觉地要出去,李寒未抬头:“不用出去。” 她只好留下,离得远远的,翻看手边能看的东西。 李寒未偶尔会朝她那边看一眼,她站在一幅画下,手上拿着花瓶专注的看着上面的图案。 他们说话的声音小,而且很隐晦,喜乐就算听到了也听不太懂,自己在那里琢磨,隐约理解了一点听到的东西,大概是周围一些国家的动乱是李寒未搞出来的,然后大显要出什么事,喜乐竖着耳朵想听听要出什么事,坐在李寒未旁边的少年看过来,稚嫩的脸上是不符合年龄的警惕。 喜乐心虚的收好心思,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走过去,小声的道:“李寒未,我先回去了。” “再等一会我就结束了。” 喜乐指指窗外:“天黑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李寒未转头看向窗外,天确实黑下来了,他站起来走向喜乐,喜乐赶紧移向了门边:“我去让临江送我回去。” 她关好门,出了船舫去找临江,临江让她先上岸,自己一跃消失,等从小船上下来,临江正好回来,把花递给她。 这花的花瓣很大,颜色又深又艳,没什么味道,仔细闻起来却很浓烈。 妙的是,它开在看似枯死的树枝上。 它顽强的从寒冷的天气里,从几乎不可能再出现生命的地方,带着自己的信念,开出了最艳丽的花。 “临江,”喜乐很小声很小声的问:“能不能送我去尹家?” 临江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她的眼神确定自己没听错:“抱歉,不行。” “当我求你,不要告诉李寒未,就送我去一次,一小会我就出来。”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临江。 临江先是摇头,在原地来回踱步,内心挣扎了很久,他也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喜乐:“可以,那喜乐姑娘,可以帮我在吟秋面前说说好话吗?” 喜乐开心的点头。 马车的路程比平时长了些,临江在外面叫她:“喜乐姑娘,到了。” 第二十六章(4500字,有糖) 喜乐下了马车,看着面前的府邸,心里有些激动,有些害怕,她用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深吸几口气,走上前去:“我要见尹清允。” “不见。”守在门口的两人毫不犹豫。 “为什么?!”喜乐不明所以。 “将军有令,少爷旧疾复发,不见任何人。” 喜乐抱着花,好说歹说了半天,面前这两个人就是不松口,不动作,她急得不行,再耗下去万一被李寒未知道她来这里了就惨了。 她转了转眼珠子:“那我见小安行不行?” 门口的守卫歪着头互相看了看,好像......将军没说......守卫打开门,让里面的人把小安叫出来。 小安出来看到是喜乐,立马双手做驱赶状:“去去去,不见不见。” 喜乐皮笑肉不笑:“看看你这动作,像不像当初把我推下水的时候。” 小安眉头一跳,心虚的哼了一声:“进来吧。” 边领着喜乐往里走,他还边不满的小声嘟哝着:“要不是少爷想见你,我早叫人把你赶出去了。” 尹清允的门前种着花跟竹子,随着一直碎碎念的小安穿过清幽的竹林,眼前出现了屋子,屋子里亮着烛火,小安上前推开门:“少爷,喜乐姑娘来了。” 屋子里是浓烈的中药味,喜乐隐约听到屏风后传来收拾东西的声响,她绕过屏风,看到尹清允坐在床上,脸色很苍白,笑容还是那样温和:“小安,出去吧。” 小安不情不愿,磨磨蹭蹭,一步一回头的哼哼着出去,关上了门。 “你在干什么?”喜乐走过去,搬了一把小凳子坐在床边。 他把床头的蜡烛移的远了些,修长的手指上染了一些颜色,掩唇咳了几声,“秘密。” 喜乐不再追问,把藏在背后的花拿出来,几乎是举到了他面前,“看,它开花了。” 她在花后笑得比花还娇艳,眼睛兴奋的像个献宝的孩子,尹清允接过花,心起起伏伏,辨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 充斥在鼻间的花香盖过了屋子里的药味,他在花中抬起头,跳动的烛火中,双眸荡漾开一片如墨的温柔,静静的看着她。她笑得那么甜,弯弯的笑眼中是他的脸,尹清允伸出手,按在她的后脑勺,带着些凉意的唇轻轻压在她温热的额上。 “谢谢你。” 这个吻停留了好一会,喜乐的心仿佛要跳出来了,在他的唇离开的时候,赶紧低下头,整个脸都红了,却是分外动人。她的手指捏着另一个手腕上一颗一颗的珠子,温凉的珠子让她咚咚如擂鼓的心缓下来:“没什么,等你好些了,我们再一起去看。” 尹清允笑起来:“好,我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的。” 她的脚步轻快,脸上也有了笑容,走出尹家,望向夜空,清朗的圆月仿佛在说,你看,这个世界还有希望,还有活下去的理由。 她期待着,与他再次相见。 而下一次的见面,他也没有让她等很久,只几天功夫,小安就来叫她傍晚去船舫一趟,正好李寒未又在书房待客,一时半会像是不会出来的样子,喜乐便大胆的偷偷从后门跑出去了。 马车上小安不改他碎碎念的习惯:“这次就一个时辰啊,少爷跟我说了的,我可盯着呢,一个时辰一到你就走,别连累我们少爷。” 喜乐忍不住了:“你可有兄弟姐妹?” 小安看看她:“不知道,我是少爷捡来的。” 捡来的......说不定真是吟秋的兄弟呢......这护主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上船以后小安坐在船边又气鼓鼓的碎碎念:“少爷不让我进去,你可别对我家少爷做什么。” 喜乐被他逗笑了,好奇尹清允是不是准备了什么,进入船舫,中间多出一个桌子,桌子上架起一个白色的幕布,里面亮着,听到她进来了,幕布后面出现两个小人儿,一男一女,男人跌倒了,女人上前扶起,低低的柔和声音响起:“姑娘救了我,我愿以身相许。” 喜乐坐在桌子前忍着笑,女人做出惊吓状,连连后退:“公子不可。”男人上前,手中多出了花,“姑娘,小生唐突,赠花与美人,以表歉意。” 女人收下了花,男人身后出现了轿子:“与我回家吧。”女人走过去,两人相拥,没有上轿,却是双双化作了鸟儿,飞出了幕布。 尹清允手中执着两只木雕的鸟儿,从后面出来,脸色还是苍白的,看着喜乐在那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将其中一只放在她面前:“送给你。” 展翅的木鸟上,其中一个翅膀下刻着“喜乐”两个字,她拿在手里把玩:“你那只呢?” 尹清允递过来,她在翅膀下看到了“允”,想到刚刚的戏,她的脸上飞起红云,抬头看着他,脸红的更厉害了,支吾了半天也没问出口。 “这些,就是我上次说的秘密。”他先开口,手抚上她的脸庞,低头在她额上轻吻。 “鸟跟灯影,都是你做的?”喜乐想起上次她进去时听到屋子里收拾东西的声音,还有他手指上的颜色。 尹清允拿出那些涂着颜色的纸板,“对,要不要来玩玩看。” 她走过去,拿起那个女人,从来没有玩过,她操纵的女人肢体很不协调,尹清允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拿着男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教她如何控制人物。 男人行礼:“娘子。” 喜乐咬着唇,回头,他温柔的笑着。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回去以后李寒未还在书房,喜乐悄悄的回四季院,把木鸟从怀里拿出来,放在镜子旁边,她捧着脸看着木鸟,想着船舫上的事,想着那个人,嘴角不住的上扬。 书房里的人早就走了,李寒未等的是喜乐,不知道她出去了多久,见的可能是尹清允,跪在面前的人是这么说的,他捏断了手里的笔:“退下。” 起身去找喜乐,进去就她的笑脸,她捧着脸对着镜子笑,李寒未停住了,难得见到她笑。每次她看向他时,不是厌恶,就是恨。他想起之前在水池边两人的对话,她曾说,只要他承认喜欢她,那一切就一笔勾销...... 傍晚她出府的事暂且不提。 李寒未走过去,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低头凑到她的脸旁,看向了镜子,她的脸在发现他时,笑容消失了,转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他深吸一口气:“喜乐,我喜欢你。” 喜乐愣住,一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只听李寒未接着道:“还记得你说过,只要我承认喜欢你,一切一笔勾销吗?” 原来是这句话......喜乐冷笑,起身坐到床边:“那你应该还记得我后来是怎么说的吧。” 她抬头,目光里的恨仿若要将他千刀万剐:“我说过,我恨你,恨到了骨子里,你不杀我,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如珠如宝进来,把饭菜放到桌子上,察觉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两个丫鬟硬着头皮道:“姑娘,饭菜好了。” 喜乐没心情吃饭了,可饿着又会胃疼,半夜睡觉也会冷,她只能起来,绕过李寒未,坐到桌子边随意吃几口。 李寒未闭上眼,恍然觉得她的恨有些似曾相识,竟是像极了当初的自己。 冤冤相报何时了。尹清允之前说的话此时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李寒未走过去,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她:“喜乐,我已经不恨了” 她只觉得可笑,笑出了声,放下碗,打断他的话:“李寒未,你没听明白是不是?是我恨你!” 他顿住,静默了一会,伸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我们放下那些恨吧,好不好?” 可笑,可笑,真是太可笑了,他报仇了,对她说不恨了,放下吧,那他对她做的那些呢?把她害的那么惨,她怎么放下? “你去死,我就放下了。”喜乐咬牙说这句话,已经没胃口再吃,起身时一阵天旋地转,摔倒在地。 “喜乐!”李寒未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如珠如宝听动静不太对,赶紧进来,见到这情形,还没等李寒未发话就跑出去找大夫。 大夫来了,依然是老一套的身体耗损严重,此次也没看出来其他问题,晕倒可能就是身体不好的原因,大夫开了调养的方子就走了。 李寒未在床边守到她醒来,不再提之前的事:“好好歇着吧。”他掀开被子进去,把她抱在怀里。 喜乐转个身背对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个短暂的噩梦把她惊醒,醒来身后的李寒未还没有睡,她对噩梦心有余悸,身体在轻微的颤抖,恨意又上来:“李寒未,这些噩梦是你给我的。” 他没有说话,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抱的更紧。 天气好些时,喜乐去找吟秋,在醉人阁晃了一圈,算是考察一下。醉人阁是个青楼,却挑了个最热闹的地段,且特意盖的四层,是周围最高的,不管白天黑夜都开着门,一直都热闹。喜乐从很远的地方就看到在四楼窗口笑得一脸淫荡的霍颜。 哦不,是妩媚的霍颜。 霍颜也看到了喜乐,亲自下来迎她,为她一一介绍每层楼每个区域的分别,让她看了他这里的一些姑娘,样貌身段比之将军府的也不差,且跟将军府的是两种风格,如果说李寒未那里的美人是端庄的大家闺秀,那霍颜这里的,就是妖媚勾人的三狐狸。 带着喜乐逛完,两人走上清净一些的四楼,倚在栏边往下看,霍颜指着某处:“哝,在那里。” 端着盘子的吟秋正在敲门,进去把东西放好了就出来了,霍颜笑嘻嘻的喊她:“吟秋。” 吟秋回头,一眼就看到了喜乐,惊喜的咧嘴笑,对着喜乐挥手,想喊公主来着,一想到这个地方是青楼,她没敢喊出来,提起裙子小跑上去。 霍颜捧着脸,撇了撇嘴,小声的嘟哝:“见到我从来不这样。” “公主。”吟秋扑上来抱住喜乐。 霍颜更酸了:“怎么不见你这么抱我。” 吟秋把霍颜赶走:“上一边儿去。” “公主,你怎么来了?”吟秋把喜乐拉进一间屋子里坐下,把桌子上摆着的糕点端来放到喜乐面前。 “看你到底过得好不好。”喜乐看了眼这个屋子,非常宽阔,整个地面都铺着毯子,所有的桌子上几乎都摆了一盆花,最大的窗户旁边吊着巨大的红色幔帐,幔帐里是一张大床,喜乐看向吟秋:“这里......是霍颜的房间?” 吟秋点点头,给喜乐倒水,喜乐看着吟秋,一般情况下,去找别人,人家要么带你去客厅,要么是自己的房间,吟秋把她往这里带,那就是......“吟秋,你也睡在这里?” 吟秋愣了,清了清嗓子,红着脸点头。 那临江的事还怎么说...... 喜乐把嘴里的糕点咽下去:“那个......你对临江......?” “临江?临江怎么了?” “临江也喜欢你,他让我来替他说点好话。” 吟秋一掐腰,恨铁不成钢:“公主,你忘了临江之前把你的事跟李寒未说了,害你被李寒未罚吗?你怎么能替他说话呢?” 说的很有道理......而且霍颜跟吟秋都这样了,喜乐再说什么也没用。她捏捏吟秋圆润起来的脸:“好,不提临江了,你跟霍颜互相喜欢,能在一起,真好。” “我才不喜欢他。”吟秋嘴硬,说完又露出甜甜的笑。 霍颜刚好偷偷摸摸的趴在门上听到了这句,不喜欢谁?不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临江?怎么不继续说了?不行,他晚上要好好问问吟秋。 从醉人阁出来,不远处的摊子上有个用面具遮着脸的人对她招手,喜乐觉得这人一身衣服眼熟,走过去,小安拿下面具,左右看看:“走吧。” 喜乐好笑的看着他:“你这是干什么?” 小安撇嘴:“还不是怕被李寒未知道。” 随着小安上马车去心意,喜乐想到刚刚小安说的话,下马车时她在周围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人才进去。 深处的红墙小院里,树下是被孩子们围着的尹清允,扶疏的枝叶间洒下近日难得一见的阳光,投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他的笑与阳光,都是那么柔和温暖。 他低头轻轻说着自己去游玩时的经历,孩子们捧着脸认真的听着,喜乐蹑手蹑脚走过去,跟孩子们蹲在一起,也捧着脸看着尹清允。他发现她了,唇边的笑便深了些,喜乐也笑,享受着此时温馨的氛围。 临江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不敢抬头看李寒未,谁都没想到,今天李寒未竟然会跟出来,霍颜还好,他毕竟有醉人阁要管着,找个很忙的借口,李寒未基本就信了,可临江......从一开始,李寒未就叮嘱他,一定要好好跟着喜乐,看好她。 临江的额头滴下汗,眼睛偷偷的去看李寒未的脸,心里一下子凉了,完了......他跟喜乐姑娘都完了。 不远处的院子里,她笑得那么开心,她的眼神那么专注,只看着尹清允,满眼的爱慕。李寒未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没有动,双手握到关节泛白,发出声响,他转身,背着手抬脚往回走。 “将军,”临江跟上去,“要去把喜乐姑娘带回来吗?” 李寒未头也没回:“不用。” 他又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临江抬起头,不确信刚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正要再问一遍,李寒未已经走远了。 第二十七章 跟尹清允约定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跟地点,喜乐坐上来接她的马车回将军府。她出了马车就看到站在门口石狮子旁的慕容武,他在阴影下,看不清具体的表情,喜乐走过去,他往前走了两步,身体一半在亮光中,一半在阴影中,他的双眼是疲惫还有血丝,喜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便面对面静默无言。 “对不起。”慕容武的声音有些哑,伸出手似乎想触摸喜乐,在快碰到她时收了回去。 “以后别见面了。”喜乐抬脚要走。 慕容武这次伸手把她扯进了怀里,怀里的她在挣扎,他真的不想放手。他清晰的记得那天晚上的心情,痛心、悔恨、愤怒......他甚至在某一刻体会到了她身处李寒未府上的感觉,可那里明明是他的家,那个人明明是他的父亲。 他甚至想过......放弃她。 他的放弃,终究敌不过相思,他还是想要跟她在一起。 “李寒未会知道的,”喜乐垂下手,不再抵抗,“你走吧。” “那你跟我走。”慕容武抓起她的手。 临江走过来,已经用剑身横在两人中间,隐含杀气的眼眸盯着慕容武。 喜乐抽回手,后退两步,左手捏着右手腕上的珠子:“不,你保护不了我,而且,我不喜欢你。” “慕容武,我不想骗你,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她很认真的看着他,说完就上了台阶,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她没有回头,走了进去。 大门关上,她的身影消失,慕容武瞬间失去了身上所有的力气,靠在石狮子上,他一直看着大门,眼前是她的笑,她的眉眼,她仿佛风一吹就倒的单薄身影,还有她瘫在床上的样子...... 她说的对,他保护不了她,如果能保护,那天晚上就该是他抱着她出来了,而不是李寒未。 “走了吗?”李寒未坐在黑暗里,窗外的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形成奇异的图案。 临江低头回答:“还站在大门外。” 寂静中,李寒未看着外面的夜空,手指敲着桌面,勾起唇角:“把他叫进来。” “是。” 即便一室黑暗,慕容武也能感觉到眼前人身上那股无形的压迫感,李寒未轻蔑的看着他,把东西从桌子上滑到他面前:“拿去。” 慕容武拿起来,毒药......他抬头看向李寒未,心里隐约知道了李寒未的意思,“我是不会杀自己父亲的。” 李寒未看起来不甚在意:“大概只是现在不会。” 慕容武冲到他面前:“你以为你能掌控一切吗?你以为喜乐会一直待在你身边吗?你以为” 临江看到李寒未不耐烦的眼神,不等慕容武说完,直接过去从后面抓起他的领子,慕容武也不是吃素的,抽出剑便挡开临江,两人拉开架势在屋子中间对峙,正要打起来,李寒未靠在椅背上:“识时务者为俊杰。” 慕容武回头,李寒未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你猜我什么时候会把这个皇帝换下来?” 慕容武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把这句话说出来了,李寒未的笑彻底展开,依然带着些轻蔑:“或许是慕容尚书死的时候。” 临江把呆愣的慕容武带出去,回来时李寒未已经走在四季院的路上,临江不解:“将军,万一他去跟皇上说......” 李寒未笑出声,有几分嘲讽在里面:“他没有扔掉封喉。” 临江愣了一会才想明白,如果一点杀人的心都没有的话,慕容武早就把毒药扔掉了,正是他也想杀慕容旭,所以才收下了毒药,难怪将军刚刚会说“大概只是现在不会”。 大门关上的声音让慕容武清醒过来,他看着掌心中指甲盖大小的盒子,盒子打开,里面只有一粒药,他怎么可能会杀自己的父亲,怎么可能呢......他盖上盖子,放进了怀里。 李寒未坐在床边,喜乐睡在里面,蜷缩成一团,嘴角微微上扬,他伸手轻轻抚过她的唇,抚过她的微笑,这个弧度,什么时候会为他出现...... 又下雪了,这次的雪大,喜乐打开门,一脚下去雪没过了脚腕,她一脚一脚的踩在雪上,院子里回荡着她的笑声,雪地上是她的脚印。她把如珠如宝喊来一起堆雪人,分别堆了三个一样大小的在院子里,她让如珠如宝去厨房拿东西点缀,自己又在旁边堆了一个。 为雪人添上眼睛鼻子嘴巴之类的东西,喜乐满意的拍拍手掌,转过身:“快去叫如诗。” 她的笑僵住,李寒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如珠如宝没察觉不妥:“姑娘堆的这一个是如诗?” 她的笑淡下去,几乎看不见了:“嗯,这是我们四个。” 如宝去叫如诗,如珠还想堆别的,李寒未揽住喜乐的肩膀,低声道:“再堆一个。” “不必了,”喜乐想回屋子里,肩头被他的手掌按着,离不开他的怀,她气极而笑:“李寒未,我不想再堆了!” 如诗进来就听到这句话,跟如珠如宝互相看了看,三人都不敢说话,也不敢动。李寒未看起来没有生气,揽着她看那四个雪人,低头亲吻她的脸颊:“还缺一个我。” 喜乐根本不想把他堆进去,可他几乎是半逼着她继续,如诗三人在一边默默的滚点雪球给喜乐,她接过来全揉进大雪球里,不小心捏碎了一个,看着掌心的雪,她没法再演下去了,站起来一脚踩碎了大雪球,转身回了屋子。李寒未看着被她踩碎的雪,想到她看尹清允时的眼神,他把自己双手上的雪球捏的四分五裂,如诗三人被吓到,手里拿着雪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 “你们接着玩。”李寒未站起来,冷着脸朝院子外走,他不想再伤害她的,为什么她要逼他呢...... 雪化完时,正好是约定的时间,可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太阳隔一会躲进云里,仿佛不想再看人世间的一切。喜乐让如珠如宝跟着一起挑衣服,既要保暖又要好看,两个小丫鬟挑了好半天,她俩拿着一堆衣服正要伺候喜乐换下的时候,李寒未过来了。 让如珠如宝把衣服放到床上后退下,他走过去,伸手去解她的腰带,喜乐后退:“我自己来。” 她转身背对他,一件一件的褪下,光滑的背,雪臀,纤细的双腿,踩在地上的玉足,她弯腰把床上的衣服拿起来,李寒未上前伸出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手掌往上握住了她的丰盈揉捏,另一只手把她手里的衣服夺过来,“我来。” 喜乐转身去夺衣服,双乳便贴在了他的身上,他低头亲她,手抚摸着她的后背,逐渐移到了她的臀部,手掌揉了几下就又往下移,顺着臀部的形状移到了花穴口,他用手指轻轻在穴口抚摸,喜乐挣脱他的吻,想要将他推开:“我还要去见吟秋。” “我知道,”李寒未想再亲她,被她躲开,他去咬她的耳垂,语气不明:“怀月河对不对,我送你过去。” 喜乐一下子从头凉到了脚,一瞬间她有种李寒未什么都知道了的错觉,她努力让自己冷静,看向他,指尖微微抖着:“不用了。” 他勾唇,放在她后背的手用力,让她的身体紧贴着自己,一字一字道:“我送你过去。” 这话里根本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喜乐生怕露陷,忍下心里对他的害怕,点点头。李寒未凑过来亲她的唇,一边亲一边给她穿衣服,系好腰上的带子,他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抚摸她的脸颊:“真乖。” 说完李寒未就松开她出去了,喜乐瘫坐在身后的床上,拼命安慰自己一定会没事的,可她还是不安,强烈的不安,她用双手捂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好怕尹清允有事...... 手腕上的珠子碰到她的脸,她睁开眼,眼前是尹清允编的平安结,耳边仿佛是他笑着说平安吉祥。 喜乐捏住平安结:“求你也保佑他。” 到了晌午李寒未才过来,揽着喜乐的肩往外走,坐进马车里他便把她抱在腿上,拿起小桌上的果子喂到她嘴边。喜乐挥手打掉:“李寒未,够了,我恨你,无论你怎么做,我都恨你。” 李寒未像是不在意被打掉果子,擦擦手便把她牢牢抱着:“嗯。” 喜乐对着腰上的手又是掐又是打,他好像没感觉一样,一点也不松动,就这么抱着她。 “将军,到了。”外面有人轻声说话。 喜乐停下动作,盯着外面,李寒未好像笑了一声,松开她,自己先下马车,回头伸手接她:“喜乐,下来吧。” 她的害怕被他尽览眼中。 喜乐越过他的手自己下去,看着面前的怀月河,看着众多船舫中最小的那个船舫,这次约的时间比较晚,尹清允应该还没来...... 李寒未用手搭在眉上,看着四周:“真奇怪,没看到吟秋。” 喜乐的心一抖,总觉得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可看他的表情没有异样,又好像是她想多了,她只能祈祷李寒未什么都没发现。 他放下手,对着她笑:“我们去船上等。” 喜乐跟着李寒未上船舫,她坐在一楼看着外面,一楼有些冷,冻得她手脚冰凉,有侍女给她倒热水,她感激的捧在手里,眼睛仍盯着外面。 李寒未从二楼下来,眼眸幽深的看着她的侧颜,他脸上的戾气稍微缓和,走到另一个放着文房四宝的大桌子前,执起笔落在空白的纸上,不时的会抬头看看她。 等了许久,她终于看到了尹清允,他进了那个小船舫里,小安留在外面像是在等她。 好想告诉他,她就在这里,就在旁边不远的船舫里。 李寒未停下笔,看着喜乐的反应,她毫不掩饰的在尹清允......李寒未收回目光,继续作画,手指却没注意力道把笔折断了,他甩掉手里断开的笔,准备换一支,双手仿佛不听自己的,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扫掉了。 喜乐听到动静回头,看到了李寒未正盯着她,他的眼神阴冷的吓人,喜乐站起来,一眨眼李寒未的表情已经变的跟平时一样,她怀疑自己看错了,李寒未拿着还未干的画走过来,坐在她面前,仰头看她:“喜乐,怎么了?” “没什么......”她坐下来,看向他铺在矮桌上的纸,那上面竟然画着她。 “喜乐,你知道吗,我想的是,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会用以后的时间对你好,补偿你,慢慢的让你喜欢上我,”李寒未看着画上的她,手指抚上画中人的嘴角:“可是为什么,你不乖......” 他转头看她,那眼神像是要杀人一般,喜乐浑身的汗毛都在瞬间竖立起来,她站起来就往外跑,还没跑几步步,有东西打在她的腿上,让她摔倒在地,努力的想爬起来,身后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踩上了她的裙子。 “为什么你要喜欢尹清允?!” 喜乐回头,李寒未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挪开踩着裙子的脚,弯腰抓住她的衣服就将她拎起来扔回了桌子旁。 凭几被撞出去很远,肩膀磕到了矮桌的桌角,喜乐捂着肩膀,李寒未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掐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按在了窗棂上:“你要看他是不是,看啊,今天我会让你好好看着。” 第二十八章(5700字) 脸被硌的有些疼,喜乐痛苦的用手抓着窗棂,不等她说话,李寒未已经松手,把她转了过来,解开她的腰带,扯下她的衣服扔到了一旁。 船里的人早都识相的全出去了。 他半褪了自己的衣服,欺身压上去,抬起她一条腿便要进入,喜乐推着他,躲着他的吻,身上的人不重,却怎么都撼动不了。 “李寒未,不要……” 李寒未把她另一条腿也抬了上来,肉棒顶着穴口,“喜乐,即便不要,我们不也同榻而眠那么久。” 她假装没听到这话,用尽了全力来抵抗,旁边就是尹清允的船舫,他就在那么近的地方,他在那里等她,他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不够湿润,再加上她一直在扭动身体反抗,肉棒根本进不去,李寒未又试了一会,她这次仿佛是不顾一切了,反抗激烈的持续着,他伸手点住她的穴道,身下的人瞬间就不动了,只有那双眼睛含着泪在看着他。 硬是让自己忽略掉喜乐眼中汹涌而出的眼泪,李寒未俯身吮吻她的唇瓣,肉棒在花丛间滑动,抵着肉珠磨着,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她的身体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他将唇移到了她的胸前,张口含住其中一个乳头,另一个用手指又是揉又是拨弄。 穴口隐约流出水来,肉棒头部先尝试着进入,很顺利,他用双手按着她的腿,全部插入抽动起来。 李寒未解开她的穴道,重重的往她身上顶撞。 穴道已经被解开了,可她好像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全身上下,从里到外,连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大脑不停的在说,干脆就这样死了吧。 她闭上眼。 可她又不想死,约定好了今天要见面的,尹清允一定在等她,他一定在那小小的地方坐着,一定会在她进入船舫时抬头给她一个微笑。 尹清允的笑像是寒冷冬风中忽然升起的一簇火,逐渐的将她的心照亮,逐渐的让她的身体又温暖起来,喜乐止住了眼泪,伸手去抓矮桌上的杯子。 李寒未速度更快,在她刚碰到杯子时就抓住了她的手,他把她的双手压在两侧,下身的动作停下了一小会,缓缓抽出来,猛地往上撞,那一下撞到最里面,喜乐痛的脸色更白了,眼泪一下子又出来。 “喜乐,前面才说过你不乖,”李寒未沉着腰,一下一下的重顶,看着她因痛而拧在一起的秀眉:“为什么不能乖乖的听我的话,乖乖的留在我身边?” 他低头啃咬她的唇,松开了她的手,一只手掐住她的腰固定她的身体,一只手伸到下面夹住那粒凸起的小肉珠捏揉,偶尔他会放开肉珠,去揉一揉里面两片浸在淫水中的嫩肉。 即便喜乐有千万个不愿意,如此生理攻势之下,她的身体还是泄了出来。 “放开我......”此时刚泄过,正是穴肉最敏感的时候,感觉到花穴里进出的肉棒速度越来越快,下一次的泄身又要来临,喜乐立刻挣扎起来,双手先是推他打他,没用,她改为指甲抓,在他身上抓出不少血痕。 李寒未的兴致被扰了不少,他皱起眉头,看着身下一幅要鱼死网破的人,他用肉棒顶着深处搅动,终于让她疼的停下来,咬唇抽泣。 “以后安心的留在我身边。”他重新抽动起来,手指依然在两人的交合处揉。 疼过之后,熟悉的快感又涌上来,喜乐咬着唇轻轻的哭,穴肉不受控制的收缩蠕动,她干脆收起小腹,让本就因即将到来的泄身而紧缩的花穴,收绞的更加紧,里面进出的肉棒就慢了些许,身体上方是李寒未陷在情欲中喘息的样子,她握紧双手,回道:“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泄身随后便来,大量的淫液从里面流出,喜乐已经没有力气,完全软在了地上,李寒未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举起她细白的双腿往上压,同她的背一起抵向了后面的船身,在这样几乎把身体对折的姿势下,他疯狂的大力撞上去,就着里面滑腻的淫液,一次一次把她的里面插出淫靡的水声。 已经泄身了两次,经受不住这般操弄,喜乐在这种姿势下勉强伸出手去推他压向自己的胸膛。 “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李寒未哑着声音低低的道,根本不在意她在泄身后柔软无力的手,肉棒持续的向里猛插。 媚肉被这样一直摩擦抽插,里面敏感异常,喜乐推拒的动作逐渐小下去,嘴里已经忍不住哼出了声,面前的人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抽送的动作更加频繁,肉体啪啪啪碰撞的一声高过一声。 已经被撞的麻木的小腹传来一阵酸软的感觉,喜乐又泄了身,这次她是真的快要虚脱了,他却还在继续,仿佛要不死不休一般,过了会放下了她的腿,双手捧着她的脸吻上去。 “要不要就这么死在一起?”唇边是他因为情欲而变的低沉的声音。 连续得高潮让喜乐的大脑暂时陷入了空白,她无意识的张唇任他吮吻着,又被插出感觉的小穴拉回了她的神智,看着此时如此近距离又没有防备的李寒未,她摸到了头发上快要掉下来的流苏发簪,伸出舌头回吻他,就趁着此时,她扬手就将簪子往他脖子上袭去。 等李寒未反应过来,簪子已经刺进了他的脖子,所幸他的动作够快,虽然刺进去了,也只是刺破了一点表皮而已,只是这个位置距离胎记很近,而这个胎记是从父亲身上来的。他看起来真的生气了,抓着喜乐的手腕,用力到她手里的簪子掉下来,他松开手,捡起簪子,重新别进她的头发里,“喜乐,这是第二次了,下次我可不会再管这个簪子对你有多重要了,我会直接毁掉它。” 又一次失败......喜乐绝望的闭上眼。 李寒未拔出肉棒,放下她的双腿,忽然把她转了个向,让她面对窗棂跪趴着,肉棒抵着穴口,他俯身在她耳边道:“喜乐,你睁开眼,看看那个是谁。”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对,喜乐睁开眼,透过窗棂看到了站在船舫上的尹清允,他正站在船舫上的一盏灯笼下,柔和的光映照着他苍白的脸,还有他遥望着岸边的双眼。 他在等她,等到了现在。 “允哥哥......”喜乐的手扒住窗棂,好想大声喊他,好想啊...... 李寒未忽然把抵在小穴外的肉棒插了进去,他想到方才喜乐看到尹清允时突然明亮起来的眼神,以及那声亲密的“允哥哥”,他的脸上就带上一些戾气,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让她保持着看向尹清允的姿势,自己则低头去舔吮她肩头先前被桌角磕出来的伤口,身下粗硬的肉棒狠狠插着滑腻湿热的花穴,他早就被她紧窄的花穴挤压的快要射出来了,刚刚抽出来就是要歇一歇,这会肉棒又能好好的插上一番。 他一边往深处顶着撞着,一边将唇舌滑向她耳边:“看到尹清允了?在他面前跟我做的感觉怎么样?” 他的声音换了一种语气,又低又恶劣:“他能做吗?他的身体能让你这么销魂吗?刚刚被我弄得不是都叫出来了吗,接着叫啊,看看他会不会听到。” 李寒未手上用力,掐着她的下巴让她的脸贴在了窗棂上,把外面不远处的尹清允看的更加清楚,“他要是看到我们现在的样子,会是什么反应?” 喜乐挣脱不得他的手,屈辱的流着泪看着尹清允,祈求他一定不要往这里看,不要看到这幅景象,可她自己又忍不住看着他的脸...... 李寒未松开了手,双手抓着她的腰,小腹一下一下撞向她的雪臀,直撞的船舫里都是声音,喜乐被顶的身子不断往前去,她用双手抓着窗棂撑着,眼睛还是看着尹清允。尹清允脸上已经是黯淡的失落,却还望着岸边。 河上的冬夜最是寒冷,尹清允已经有些受不住,掩唇咳嗽了好几次,过了约定的时间几个时辰了,他一开始还能在船舫里等,后来根本坐不住了,可她不可能食言的...... 他耐心的等着,在船上站了那么久,岸边始终没有她的身影,她不可能食言的...... 旁边不远处的船舫隐约有人在看着他,尹清允转头看过去,看不清,好像有人影,又好像是错觉,他把那艘船舫仔细看了下,有个李字,李......难道是李寒未...... 他有些担心了,一旦开始担心,人就有点焦躁了,看看岸边,又会往那艘船舫上看。 “你猜,他发现我们没有?”李寒未在她身后,一边像是不知疲倦般的猛插着,一边低低的道。 喜乐看尹清允往这边张望,她抓住窗棂的手一点点的软了,嘴里喃喃的念了几声“允哥哥”,手便滑下去撑着地面,人也流着泪缩在了下面躲起来,她害怕被尹清允看到。李寒未一手扶着她的腰,让她的臀部保持翘挺,一手去掐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去看尹清允。 “既然喜欢他,就好好看着。” 喜乐摇着头挣脱开他的手,双手抓起他刚刚掐住自己下巴的手就咬,李寒未吃痛的用另一只手捏住她的脸,迫使她张嘴松开他的手。手上被咬了一圈牙印,上面渗出血,李寒未按着她的雪臀,把她的雪臀往自己肉棒上压按,同时肉棒也往花穴里狂抽猛送。 喜乐被干的上半身趴在地上,双乳摩擦着地面,嘴里呜呜叫着,媚肉被搅得又痒又酸,她咬着手指,身子挺动了几下,花穴深处一股股淫水流出来,她又泄身了...... 李寒未被层叠的媚肉咬的停顿了一下,闷哼了一声,接着又激烈的撞击起来,不过这阵子撞击过后,他也随之射了。 抽出肉棒,他捡起衣服给她披上,喊来外面的人烧水。 喜乐双眼无神的坐在地上,结束了吗?没有结束,只有死了才会结束,她抬起右手,看向上面的平安结,久久的痴痴的看着...... 李寒未洗好换了身衣服,走二楼走下来,见喜乐眼神呆滞的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冷笑了一声,走到她面前蹲下,手指轻抚沾染着他的血的柔软唇瓣:“我让人去叫尹清允了,他等会就能过来了,你好好跟他告别,以后我不许你们再见面,否则......” 他抬起她的脸,吮吻她的唇:“我就杀了尹清允。” 他的吻很轻很柔,一路从唇吻到了锁骨,吻向了刺青,认真的吻了一会他得意的作品,李寒未起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回去了,临江会在这里等你。”说完他转身朝外走。 不再见尹清允......喜乐闭了闭眼,眼里的泪被眨落,侍女在旁边提醒她去洗漱,她本来还不想去,只是想到等会要见尹清允,她还是强撑着站起来,这幅样子怎么能见他呢...... 尹清允一直等到了深夜,周围船舫上的人已经少了一大半,他搓着被冻僵的双手进去,还是抱着希望想再等一会,便坐在里面喝茶暖身体。不多时外面有人求见,来人是个小侍女,低首行了礼,走上前:“我家将军说,让您过去见喜乐姑娘,她就在旁边的船舫。” 尹清允先是一愣,瞬间想明白了,此时心里已经知道喜乐多半不好了,只是不知道李寒未会对她做什么。 他让侍女先走,自己随后过去,小安怎么都不肯让他去,怕有诈。尹清允叹气:“不去见见她,你觉得我能睡得安稳吗?” 小安跺脚,“少爷,你就是被美色迷了。” 尹清允摇摇头,不再多说,转身出去。 李寒未的船上已经没什么人了,看来李寒未应该走了。尹清允随着侍女的指引走进船舫,里面不甚亮,还有些冷,窗户边坐着的是喜乐,她抱着膝盖,眼睛睁得大大的,可从里面已经看不出来一丁点的光亮。 他走上前,心里有些难受,握住了她的手,“喜乐。” 喜乐的目光微微的恢复了些,看到是他,嘴巴一撇,眼泪簌簌的往下落,整个人软下来,她反抓着他的手,仿佛他是一闪即逝的希望:“允哥哥,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我好累,我不想再坚持了,好累啊......” 尹清允看她神色不对,知道这次她是真的有了必死之心,耐心的等她胡乱的说完,便将她抱在怀里:“发生了什么?” 他的怀抱真暖,喜乐贪婪的用手抓着他胸口的衣服,完全的依进了他的怀中,可面对他的问话,她只能流泪,无法回答。 “喜乐,”尹清允伸手拭去她的泪珠,他长叹了一声,语气严肃起来:“我的背后,是整个辅国将军府。” 喜乐自然明白他的难处,他又叹一声,接着道:“想不想去藏珠镇?” 她不明所以,只是点了点头,尹清允的声音带着诱哄:“那......好好的活着,等着我,我带你去藏珠镇,我们隐姓埋名,去那里定居,好不好?” 喜乐怔住,抬头看他,他低头笑得温柔,却是很认真的模样,她不确定的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只不过我的身体不好,你也知道的,如果我想带你走,需要做不少事,也需要不少时间,辅国将军府要安排好,李寒未那边也要处理掉他的一些帮手。” “做这些不知道要多久,你愿意等我吗?” 喜乐的心底燃起了一点希望,眼中盈满了泪,哽咽着:“我愿意等,会好好活着一直等你。” 尹清允低头轻吻她的额头,“就这么说定了。” 他想起了什么:“拉勾。” 喜乐破涕为笑,伸出手指跟他勾在一起。 “对了,”两人抱着在船里坐了会,喜乐忽然想起了李寒未的话,她有些难过的抱住他的腰身:“李寒未让我不要再跟你见面,不然他就会杀了你。” 闻言,尹清允目光一凝,李寒未能说这话,一定是已经想杀他了...... “那我们暂时不见面了,”他斟酌着言词,“这样李寒未就会放松警惕,我也好偷偷的去做事。” 喜乐把脸紧贴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好。”只是想到李寒未,想到他做的一切,以及今晚的威胁之言,她的眼中就是止不住的恨,既然李寒未想得到她的爱,那这段时间,她一定好好爱他。 察觉到怀里的人情绪还是有些低沉,尹清允抚摸她的长发,双眸沉淀着些许难言的柔情。 “喜乐,我心悦你。” 他的话如穿过窗棂的风一般,轻轻落在喜乐的耳畔,她欢喜的抬起头,露出了微笑:“允哥哥,我心悦你。” 坐在马车里,小安在生闷气,尹清允本想哄哄,大概站在船上太久,吹风着了凉,他掩唇咳的厉害,小安连忙过去,“少爷......” 尹清允好一会才停下,眼中闪烁疑光,以前他从未病的这么厉害。 回到了辅国将军府,尹恕执着藤条正等着:“今日李寒未过来了,我说过了,让你不要动他的女人。” 尹清允走到了他面前,尹恕看清了尹清允的脸,如此病态的苍白,他只能把藤条扔到了一边,那些苛责的话也说不出了。 “我跟她已经撇清了,您放心吧。”尹清允淡淡的看了一眼尹恕,转身要走,尹恕忽然叫住了他。 “你娘坟前的花,是你放的?”尹恕的双眼中沉了一些痛,“那棵树,开花了?” 尹清允转头,露出讥诮的笑:“你还有脸去我娘坟前?她走的那么早不就是为了不再被你纠缠,这一世,下一世,都要彻底的脱离你的圈禁。” 尹恕脸色剧变,指着尹清允,手指都在颤抖:“我跟你娘,是真心相爱。” “真心相爱你还不许她出府,”尹清允的笑带上了一些恨意:“好个真心相爱。” “我只是......我只是......” 尹清允握紧了手,冷声接道:“只是怕别人知道她是你的亲妹妹。”他的眼中恨意明灭,不再多言,跨步回自己的院子。 尹恕的手抖得更厉害,扶着旁边的桌子缓缓坐下,长长叹了一声。 李寒未压根就睡不着,坐在椅子上一直等着喜乐回来,临江送喜乐回来之后,先一步到了李寒未跟前。 “怎么样?” “属下只是远远的看着,说了什么不知道,但两人什么都没做。”临江跪在地上如实禀报。 什么都没有就好。李寒未挥手让临江退下,他换下衣服,掀开被子,正好喜乐也到了,李寒未伸手,喜乐走过去,被他拉进了怀里。 “明天搬到我那里去。” 喜乐深吸几口气,想想电视剧里一些美女演员都可以对着不好看的男演员一脸爱慕,她一定也可以演好,人生本就是一场戏,她一定可以。 喜乐试着把声音放低放柔:“不要,我喜欢这个院子。” 李寒未脱下她的衣服,把她抱到床上,两人一起躺着:“那我让人把这里整修一下,再添置些东西。” 她闭上眼,“好。” 第二十九章 李寒未说了便做,第二天他一早走后,马上就有人过来把喜乐的小院子重新调整,喜乐觉得太吵,就带着如宝去如诗那里,如珠留下来看着,提防有人手脚不干净,或者弄坏了什么东西。 如诗正坐在门口跟着丫鬟们一起绣东西,看到两人过来,又拿了一些东西出来,如宝跟着一起绣,喜乐一个现代人,哪里会这些,便坐在一旁瞧着。 她光在一边看,就觉得无比精细费时。 “咦,如诗,你这上面是什么字?”喜乐看到如诗绣的那幅红豆图下隐约有一个字,她不认得,好奇的问道。 如诗红着脸慌乱的把绣绷往胸前一放,不让喜乐再看:“哪里有字,你看错了。” 喜乐捧着脸:“真的?” 如诗的脸更红,羞涩的一笑:“颜。” “霍颜?” “嗯。” 喜乐假笑着,想到吟秋跟霍颜两人目前的情况,如诗怕是什么都还不知道,“你这是绣了要送给他?” 如诗点点头,喜乐扶额,天呐...... 如诗小声的跟她说:“等半个月后的岁首时,我就送给他,然后......跟他表露心意。” 喜乐的笑快挂不住了,她张嘴想了无数词,却怎么都说不出来,算了算了,这事就让霍颜自己解决,但是也不能看着如诗伤心,喜乐犹豫着:“如诗,我觉得霍颜不适合你......” 如诗垂下眼睫,“像我这种身份,定是配不上他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喜乐扶额想掌自己的嘴,“我是说,你俩的性子上可能不适合。” “我知道,可我还是想跟他说,就算他不接受我的心意,我们不会在一起,至少以后回想往事,我没有留下什么遗憾。”如诗望向远方,眼中是爱慕,也有一些淡然。 “这样想就好。”喜乐的心放下。 如诗又重新绣起那幅红豆图,喜乐觉得自己一直在旁边看着却什么都不做,实在过于无聊,她也拿了一个绣绷要试试看,本来兴致勃勃,被扎了好几次手指后,她泄气的把东西放下来,如诗让她再试试,坐在喜乐身旁手把手的教,她还是蠢的扎到自己的手指。 喜乐放弃了,怎么也不肯再碰这些东西。 如诗忍着笑:“我从来没见过......” 喜乐笑出一口牙:“从来没见过这么笨的是不是?” 如诗点点头,喜乐伸手去挠她痒痒,看着两人嬉笑打闹,旁边的丫鬟们也跟着露出笑容。 李寒未今日回来的早,官服未换就往四季院跑,走近如诗院门的时候,就听到从里面传来的笑声,他放慢了脚步,走到门口驻足,看着里面的景象,她跟如诗说着话,笑得那么开心。 那样的笑...... 她从来没有对他笑过,她的笑都是给别人的。 李寒未抿起唇,停在原地不想过去打扰她。 喜乐正跟如诗说笑着,忽然见如诗收敛了表情,眼睛瞄向了门口,喜乐转头看过去,李寒未正在那里站着,她的笑顿时消下去一些,眼神也暗下来。 见她望向自己,李寒未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手指夹起她胸前一缕发丝轻嗅:“已近元旦,外头现在热闹,等会一起出去玩。” 旁边的众女看看李寒未,又看看喜乐。 喜乐想扯出笑,她试了试,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他,昨天才对她做了那些事,今天却又跟没事人一样要陪她出去玩......她抬头看看天空,嘴角勉强带了一丝笑:“今天的天气不怎么样,过几天再说吧。” 她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异样,李寒未“嗯”了一声,“屋子里有什么缺的?” “没有。” 李寒未眯起眼,又看了她一会,起身回自己的院子换衣服。 他终于走了,喜乐松口气,好心情都没了,想想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她一定要好好练习一下。 “喜乐,”如诗拉过喜乐的手,“其实将军他人很好的,如果你能放下一切来接受他” “什么?!”喜乐瞬间整个人就炸开了,直接甩开如诗的手,声音不自觉的高起来:“你知道他对我都做了什么吗?!” 如诗有些不知所措,“我......只是看将军是真的挺喜欢你的,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 看着如诗盈盈水眸中的无措,喜乐惊觉自己语气重了,忙软下来:“没事,但是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人了,我累了,回去了。” 说完她也不等如宝,自己快步走出去。回了屋子里坐在镜子前,镜子旁边是那只展翅的木鸟,这只鸟儿会飞向天空吗?喜乐望着木鸟出神。 “好好的活着,等着我,我带你去藏珠镇,我们隐姓埋名,去那里定居。” 想起昨天尹清允说的这句话,他的话,他的笑,都像漆黑深夜里的星,指引着她,让她不再迷茫不再难过。 好好活着。 等待的这段时间她也要折磨一下李寒未。 目光转向镜子里的人,这张脸,喜乐伸手抚摸自己的脸庞,她用手指在嘴角两边做出提拉的动作,强行扯出一个微笑。不行,太丑太假了。她放下手,想象着现在很开心,嘴角动了动,勉强笑出了一点弧度。 不行,还是不行。喜乐摇摇头,深吸一口气,脑海里想起了那天的灯影,那句娘子,再望向镜子,里面的人不仅嘴角带笑,双眼弯弯也是笑意。就是这样,要保持这种笑。 为了能在见到李寒未的时候笑得自然,同时让其他表情也能做的深情,喜乐这几天可是废寝忘食的对着镜子一直练习,练到最后这些表情做的已经很不错,她甚至觉得自己哪天要是回到现代了,都可以去试试做演员了。 不过见到李寒未能不能发挥好又是一个问题了。 先试一试......喜乐为自己加油打气,走到了门口,不行,退回来了,她坐在桌子前喝了口茶,再次为自己加油打气,到了门口还是退回来了...... 她真的不行,不想去见李寒未。 喜乐气馁的趴在桌子上,手里转动着茶杯叹着气,没用,真的一点用都没有,现代是这样,穿越了以后也是这样。 李寒未进门就看到她皱眉不展,走过去坐到她身旁:“今日要出去吗?” 喜乐眉头一跳,笑吗?不行,现在这个场景不合适,她坐正身体,尝试与他对视,假装眼前没有人,“好。” 喊来如珠如宝找斗篷,李寒未亲自为喜乐披上系好,半搂着她便出去,喜乐多少有些不自在,尤其上了马车,被李寒未抱在怀里,她更难受了,只能在心里不停的跟自己说要放松。 这样封闭的空间中,她又是那么安静的偎在他怀里,李寒未低头去看她,长睫垂下遮住了双眼,表情如常。他忍不住用手轻抚上她的唇,她的睫毛动了动,抬眼看他,那双眼就像午后被太阳照耀的湖面,闪烁着动人的微光。 李寒未眸子一深,抬起她的下巴,唇便吻了上去,喜乐手握成拳,指甲陷进掌心的肉,疼痛让她清醒,也更加坚定。 她闭上眼,微张唇,伸出舌头,浅浅的回应着他,双手也缓慢的抱上他的腰。 这是她第一次回应他。李寒未睁开眼,不禁有些猜疑,可入眼的她,只是闭着眼,双手也仅仅是轻轻的环着他的腰。他想暂时选择相信。 李寒未再次闭上眼,唇舌纠缠的更加深入,有回应的吻让他想要更多,对她索取的也更多。他按住了她的后脑勺,不准她有任何离开的举动,另一只手解下她的斗篷,拉开她的腰带。 “喜乐......”李寒未把她的亵裤扯下,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把她上半身的衣服都褪到了腰间,他近乎痴迷的喊着她的名字,又吻了上去。 缠绵细密的吻中,他的双手掐着她的细腰,让她更靠近自己,直至下身贴在了自己的肉棒上。肉棒很热,还在跳动着,喜乐皱起眉,还是很厌恶,厌恶到恶心的想吐...... 李寒未沉浸其中,对于喜乐很细微的情绪变化并没有察觉到,他抬起她的臀部,把肉棒缓缓插入进去,喜乐顺势抱住了他的脖子,闭上眼假装享受。 这几天都没有碰她,李寒未一进入那湿热紧窄的小穴,便上下挺动起来,她的穴里又热又暖,还像个小嘴一样吸着挤着肉棒,这一切都似她在回应他的感情,让他控制不住自己想热切的要她。 “喜乐,”李寒未抱住了她,吻着她的唇,肉棒顶着里面,搅动了一阵又抽出插进,没听到她应声,他低头张口含住了她的乳头,吮吸轻咬,听到她痛呼出声,唇又移到了她的唇上,啄吻了几下,问道:“嫁给我好不好?” 喜乐睁开眼,他是认真的,他竟然一幅很认真的样子在问她,她大笑出来,终于演不下去了:“你不怕别人说你?你不怕以后我耐不住寂寞找别人?” 他挺动下半身,把她的臀部也往下压,肉棒浅浅的抽出,插进了深处,“那又如何。” 李寒未的手在她后背摩挲,唇不时的吻一下她被吻肿的唇:“我喜欢你。” “喜乐,我真的喜欢你。” 这还要怎么演......喜乐按捺住气愤的心,让自己不能前功尽弃,她咬咬唇,最后所有的情绪在经过压缩消化之后,只剩下了委屈难过。李寒未看她突然低眸垂泪,身下的动作放柔了些,抱着她,一边温柔的让肉棒在里面顶弄,一边在她的脸颊,唇上,额头上轻吻。 等两人结束时,马车正好也停了,外面的人说了一声“到了”,见两人没出来,也不敢催,只是等着。李寒未将两人的衣服整理好,把她有些乱的长发又顺了顺,簪子都固定好,给她披好斗篷便带着她下去。 马车停在一个酒楼前,酒楼看起来没什么人,喜乐跟着李寒未进去,一路到了二楼,进入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明显是用来观景的,进去了之后里面还有一扇门,打开就有楼梯通到后面的梅林,喜乐走到后门旁,这里好像是什么山上,还有薄雪没有化开,雪下此时盛开的是腊梅,小小的花在洁白的雪下露出一点颜色,引人驻足观赏。 李寒未过来问喜乐要吃什么,她没什么胃口,让李寒未自己决定,自己则提着裙子下楼想去梅林,李寒未过来叫住她:“外面冷,就在这里看吧,这个房间的位置绝佳,刚好能欣赏到所有景色。” 喜乐望着这片天地,是有些冷,可这景色不是她想要的,她转头露出浅笑:“可是我觉得在林子里更好看。” 苍茫的白雪中,点点盛开的梅与她的笑融为一体,他也跟着笑,随她一起下去。 这林子里也有不少人,走个一段路便能看到吟诗赏花的公子小姐们,喜乐闻着沁人心脾的香味,心情好了不少,她还要再走的远一些,李寒未搂住她:“等会饭菜要上来了。” 喜乐有些遗憾,抬头穿过树枝看向天空,“我想折几枝带回去放在屋子里。” 李寒未在四周挑了看起来花最多的树去折,喜乐听到脚步声跟说话声,转头看过去,尹清允嘴角含笑正跟着几个人说话,他往这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喜乐抿了抿唇,目光闪烁,有些失落,想到李寒未就在身旁,她也赶紧把目光从那边收回来。 “给。”李寒未把花枝放在喜乐的怀中,笑着去拂开她发上落下的一点雪,他的动作忽然停了,抬头就往不远处看,那边是尹清允,没想到尹清允也在这里,他又低头看喜乐,喜乐正在嗅闻怀里的腊梅,感受到他的目光,她抬头面色如常:“饭菜该好了,我们回去吧。” “嗯。”李寒未半搂着她往楼梯走去,“等会再下来?” “好啊。” 尹清允转过头,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他的手就放在她的腰上......尹清允垂下眼睫,掩唇咳了几声,跟身边的几个人告别就要回去。 小安心疼的在旁边嘟哝:“非要跟过来,来了连句话也说不上,还让自己的身体受了冻,这是为了什么?” 尹清允听到了,瞪着小安,小安撇撇嘴:“不说了不说了。” 吃好饭下去已经不见尹清允,这景致就没了看头,喜乐随意的逛了一圈,拉住李寒未的衣袖:“有些冷了,我们回府吧。” 这会是起风了,李寒未牵起她的手,“明天我带你去这里最热闹的集市上好不好?” “好。” 马车里早已烧起火炉,进去就是热的,喜乐被热气熏得有些困了,打个哈欠,李寒未把她抱到腿上:“今天饭菜怎么样?” 喜乐靠在他胸前:“好吃。” “开心吗?” “......嗯。” 这一声回答似有若无,李寒未低头,却见她已在他怀中睡着了。 第三十章 第二日李寒未回来的晚些,喜乐等的昏昏欲睡了,换好了衣服躺在床上打着哈欠不是很想出去,李寒未爱极了她这慵懒乖巧的模样,亲着她的脸颊哄着:“外面现在很热闹的,我还订了一家说是南方来的饭馆,里面的菜都是甜的。” 喜乐勉强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困,她坐在那里让如珠如宝把头发弄了下,跟着李寒未走出去,外面的院子还没有弄好,她看着莫名的烦躁:“这里什么时候弄好啊。” “今天回来就好了。”李寒未揽着她的肩,走出了将军府,外面没有马车,他继续带着她走:“我们走过去。” 喜乐其实不想走,看李寒未兴致勃勃的样子,她忍了忍,拉着他的手跟在他身后听他说着周围的一切。走了也不知多久,街上热闹了,很多地方挂上了红灯笼,两边卖东西的摊贩们更是在卖力的吆喝着。 有一个挂着剪纸的摊子吸引了喜乐,她拉住李寒未走过去,摊子上的剪纸跟现代的差不多,只是图案不一样,面前的这些更具有古韵味。她拿起一个挂在竹架上的凤凰,不知道什么材质,偏硬,她想拿过来仔细瞧瞧,剪纸忽然散开,喜乐慌忙用手去接,卖东西的老头轻蔑的笑了,喜乐不解,再一看手中,这个剪纸竟是四方的,她用手展开,上方是日月星辰,下方是江河湖海,四面则是凤凰的四种不同形态,分别是卧睡,展翅,翱翔,浴火。 喜乐心中赞叹不已,捧着宝一样的央求李寒未:“我想要这个。” 她的眼睛亮亮的,急切的看着他,他又岂有不买之理。李寒未喊来远处的临江,让临江赏了不少钱,老头愣了一会,拿起桌子上的钱冲着两人的背影道谢:“多谢贵人,元旦平安。” 喜乐回头去看那个老人,他拿着银钱一脸的欣悦,大概今年可以过个好年了吧。 两人又逛了不少地方,走着走着来到了怀月河,此时这里也甚是热闹,河边聚集着不少想在这时候多挣些钱的艺人,有搭台子唱戏的,也有表演杂技之类的。 她望着这里的一切,有些恍惚:“真快啊。” 李寒未从身后抱住她,脸埋在她颈间,声音是十分罕见的温柔:“真的很快,我们已经相识那么久了。” 他想到了什么,看着她的侧颜,唇凑上去蹭了蹭:“往年岁首时只有我一人,以后有你陪着我了。” 喜乐愣了愣,忽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不由得眼眶一湿,她在现代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家了,每次加班时别人都问她想不想家,她潇洒的笑着说不想,可怎么不想,那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那里有她的亲人。 李寒未看她目光中流露的哀伤,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心里有些懊恼,不该提的,整个昱朝皇室宠喜乐公主那是出了名的,以前她跟家人一起肯定过的很开心,可是她的家人被他杀了...... “喜乐,我们去吃东西。”李寒未拉起她的手往定好的那家饭馆走。 “公主......” 走了几步隐约听到有人叫公主,喜乐回头,四处看了看,好像没有什么。 “怎么了?”李寒未回头问。 喜乐摇摇头:“没什么。” 只是在她转回头要继续走的时候,看到不远处河上的船舫上,有一个被拖走的女人向着她的方向伸出手。 喜乐犹疑了一下,不确定是不是对方叫的自己,她咬咬牙跟着李寒未往前走。 这家饭馆虽小,但很有新意,里面有人咿咿呀呀低声唱曲,也有人在一旁调香,暧昧的烛光下诱惑的香味非常适合男女过来。 坐到位子上,菜一会就上来了,喜乐尝了几口,看到李寒未期待的看着她,她勉强笑了笑:“好吃。” 李寒未放心的笑了,也拿起筷子吃起来,偶尔会给她夹一些菜放进碗里。 等到两人吃完,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喜乐趴在窗户边往下看,街上两边此时挂起高高的灯笼,灯笼下是换了一拨的摊贩们,不少男男女女相携穿梭其中。 李寒未望着她,站起身,让她等着,自己就下去了。 确定他是真的走了,喜乐把临江叫过来:“李寒未是不是把当初俘虏来的昱朝皇室杀了?” 临江显得有些惊讶:“没有啊,将军没有杀,姑娘听谁说的?” 她有些不相信,接着问道:“那昱朝百姓呢?他杀了吗?” 临江觉得这个有些奇怪:“昱朝被攻下来以后,城池土地就已经都属于大显了,那些百姓也是大显的百姓了,除了一些不肯低头的被抓了以外,将军没有多杀其他无辜的人。” 喜乐缓缓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一时想不通,既然他没有杀人,为什么要跟她说杀了呢?难道是为了让她更恨他? “皇室的人既然没杀,都去了哪儿?”她已经确定今天在怀月河不是幻听,确实有人叫她了,应该就是那个女人。 临江犹豫了,眼神有些躲闪,喜乐瞪着他:“快说啊。” “这......”临江仔细的瞧着喜乐的脸色,小声的道:“女眷的话......贬到大显各官员及贵人府上为奴......” 临江说的很慢,眼睛看着喜乐:“男人的话,流放终身不得回来。” 喜乐扒住窗户大口的呼吸着,她想到了自己被那些男人侮辱的情景,可她怎么也有李寒未,那些人没有完全对她下狠手,而那些女眷......她无法想象被贬为奴的女眷们会遭受什么...... “姑娘......” 喜乐擦擦眼泪:“不要说我问过你了,我也不会跟李寒未说是你跟我说的。” 临江松了口气:“好。” 过了一会李寒未回来,手里拿着一包东西,放在了桌子上:“这家的小东西听说很好吃,我去买了点回来。” 他把东西拆开,里面是一些做成各种动物形状的糖,他拈起一颗送到喜乐的嘴边,情绪已经平复下来的喜乐张嘴吃了下去,味道是不错,看着她逐渐展开的微笑,李寒未也跟着笑了。 回到将军府,穿过四季院,要进入她自己的那个小院子时,李寒未用手捂住了她的眼,拉着她慢慢的往前走。 并没有走多远就停下了,他把手拿开,喜乐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弄了几天的院子今天已经彻底被改造的焕然一新,假山流水全都有,还移植了几株腊梅在门前跟假山旁边,此时正好有夜风吹过,腊梅的清香送到了两人面前,喜乐深吸一口香味,抬脚往前走,李寒未拉住她的手腕,在她侧脸上亲了一下,她的身上都是梅香,清淡却醉人,他就不再满足于只是亲个脸颊。 在寒凉的夜风中,李寒未将她拉进了怀里,低下头寻到了她的唇,覆上去便缠绵厮磨。 “我今天好累了。”喜乐尽量不去制止他在自己衣服里游走的手,皱着眉头无力的道。 李寒未把手拿出来,搂着她又吻了很久,才跟她一起进屋子里。 两人躺到床上,她怎么也睡不着,黑暗里伸手去摸他的眼睛,他也没睡,“李寒未,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没有杀那些人。” 李寒未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把她抱紧了些:“气话。” “那,是你处理的那些人吗?” 他知道她指的什么,为奴,流放,这一切自然是他的意思,也是他执行的,他的声音低下去:“喜乐,忘掉这些吧。” 她沉默了很久:“好。” 喜乐没有再吃那个糖,之后她趁着李寒未不在,把糖直接赏给了如珠如宝,还给如诗拿了一些。 他以为她是小孩子吗,给点甜头就会喜欢他。 还弄了院子,有用吗?没用。 就这么又过了两天,岁首快到了,在岁首的前一天府里才开始把该换的换下,东西置办上,可府里怎么也不热闹。 以往将军府是不过岁首的,这是许多年来第一次这么热闹了。 如诗是这么说的。 这么冷清还叫热闹......喜乐看着府里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样子,过个年居然这样提心吊胆,那还不如不过。 到了晚上李寒未还没有回来,喜乐赶紧洗洗歇下了,半夜迷迷糊糊有人坐在床头,她吓了一跳,起来看到是李寒未。 “怎么了?”她揉揉眼,坐起来,看清了他身上是盔甲。 李寒未轻抚她的脸:“没事,这两天晚上我都要在外面守着......我只是回来看看你。”触到她柔软的唇瓣时,他终于忍不住了,过去亲她。 这个吻并不长,只一小会他的唇就离开了,李寒未让她躺好,给她盖好被子:“好好歇息。” 眼看他起身就要走,喜乐立马起来从后面抱住他,“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李寒未愣住,犹疑的皱了下眉,随后便舒展开,转过身抱起她走到了床边,“喜乐,我喜欢你。”喜欢这样的你。 他细细的啄吻着她的唇,一点一点把身上的盔甲衣服除去,用手把她放倒在床上,分开她的双腿。喜乐用双腿勾住他的腰,胳膊也把他紧紧搂住,在他的肉棒蓄势待发抵在穴口时,她忽然用手按在他的唇上。 “说你喜欢我,你才可以进来。” 李寒未轻笑一声,拿过她的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我喜欢你。”肉棒也在此刻缓缓顶进去。 他不住的往里顶,一直挤压到两人的下身紧密贴合,喜乐喘息了一声,搂住他的脖子,唇亲亲他:“只说一次不够。” “唔,”李寒未眯起眼,笑意深了些,连语气也深了不少,他动起下身,肉棒抽插起来,“我喜欢你。” 喜乐勾唇一笑,李寒未捏着她的下巴凑过去索吻。 “再说一次。” “喜乐,我喜欢你。” 早上起来浑身都酸疼,昨晚被他翻来覆去的折腾,一遍又一遍的要,到最后要不是她晕过去了,李寒未还想再继续。 喜乐干脆在床上趴到了晌午,李寒未从门口进来时脸色不好,转头一看到她,他就换上了笑脸,坐到床边把手伸进去抚摸着她光滑的背:“怎么到现在还没起来。” “昨天累死了。” 听到她抱怨似的语气,李寒未宠溺的笑笑,手指依然在她的背上滑动抚摸:“今天岁首,晚上我们一起去皇宫。” “那我再躺一躺,反正是晚上去,现在不着急。”喜乐说着转身正面躺好,扯扯被子要睡一会。 李寒未脱掉鞋子跟外衫,掀开被子进去,把她搂在怀里,说的对,现在还可以躺一会。今天岁首,跟她一起才有意义。 ————作者———— 我查了下,岁首是某个朝代时对新年的称呼,元旦也是。 但是我觉得岁首好听,就用岁首比较多。 第三十一章 这个时候进宫,需要穿的隆重一些,如珠如宝挑选了许久,衣服裙子选的没有太多花头,颜色也沉稳,头发大多盘起来,只挑了两簇从后颈垂在胸前,发饰用的不多,几朵花缀于其中,李寒未过去把斗篷给她披上,拉起她的手发现手指冰凉,便把她的双手握在掌中暖热,又让如珠如宝去拿了暖手的让她捧着。 喜乐上了马车就开始期待,既然都要来,那尹清允应该也会在,不知道能不能跟他说上话...... 马车停下,李寒未先下去,伸手接喜乐,下了马车刚一站定,喜乐就看到了不远处站在那里像是在被小安训话的尹清允,她只敢看一眼就把目光转开了,装作看这里所有人的样子:“人好多。” “嗯,基本都要来,”李寒未带着她进去,没有人过来检查他们,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我在宴会上待一会就走,等我走了你跟着如珠就可以,其他人你不需要多理会。” “好。” 喜乐被安排坐在女眷中比较靠后的位置,她扫了一眼,尹清允在前面,旁边有个正襟危坐的男人,应当是尹恕。李寒未则距离皇帝最近,皇帝居然这么看重他。 人到齐以后开始看节目,看多了现代的东西,再看古人的也别有一番意思,喜乐看的津津有味,觉得不虚此行。 只是看到最后她有些困了,又不好离席,硬是强撑着脸上不垮,心里催着快点结束。 大概又表演了一会,接着皇帝赏了谁,夸了谁,完了之后让大家去看烟花,喜乐困的打哈欠,其他的没听清,只听到了去看烟花,正要起身,李寒未过来坐在她旁边。 “我不能陪你去看烟花了,现在这时候外面需要有人守着。” “没事的。”喜乐回以一个微笑。 李寒未笑着给她把斗篷拢了拢,起身朝着跟人群相反的方向走。 喜乐松了口气,没有李寒未在,她感觉自在不少,不过旁边还有如珠,她还是不能跟尹清允说话。 “姑娘,我们也去看烟花吧。”如珠有些兴奋,很想一起去看。 “好。”她带着如珠去追上还没有走远的人群,七绕八绕的进了一个花园一样的地方,大概是御花园,这里也正开着梅花,还有一些四季常青的灌木。 她挑了个人比较少的地方,与如珠并肩站在那里,烟花恰在此时燃放,照亮了半边的夜空,如珠开心的笑着,想看的仔细,往前稍微走了些。 在烟花停歇的时候,耳边隐约传来脚步声,喜乐回头看,尹清允正朝着她这边走,她赶紧转回头,生怕别人看到,耳朵却竖起仔细的听着脚步声。 尹清允已经走到了她身旁,两人中间隔着几株开在冬日的花,她的心怦怦跳,不敢回头,也不敢说话,目光只能看着再次燃放升空的烟花。 紧张又难过的时候,她的小指忽然被勾住了,是他在用一根食指牵着她的小指,他的皮肤有些凉......她终于忍不住,也用小指勾住那根手指,两人就这么牵手了。 喜乐忍了许久,转头看他,他正目不斜视的望着烟花,仿佛什么也没有做,可花中月下,清逸如云的他分明双眼弯弯含着笑意。 喜乐转回头,也望着烟花,嘴角上扬,轻轻笑了。 尹清允侧目偷偷看向她的侧脸,她的唇角在微笑,眼也在微笑,盛放在空中的烟花,在最绚丽的时候,也在她眼中投下了璀璨的风景。 两人都是宫里穿的最厚的,厚重的斗篷,中间还有花的遮掩,外人看过来时应当都看不出什么,喜乐放心的一直牵着他。 换上盔甲的李寒未本来只是想过来再看看她,看一看就走,怎么也没想到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以为,他们隐藏的很好吗? 那隐隐约约在花中牵在一起的手,真的以为他看不出来吗? “我今晚回将军府。”李寒未压抑着怒火,冷冷的低声道。 旁边的人犹豫着,害怕说错了什么,“可是昨晚......” 李寒未知道他要说什么,昨晚他手下的一名副将出了意外死了,看似合情合理的意外,他可不信,让人还在查,过不久肯定能查出来是谁做的。 “今晚多加些人巡逻,走吧。”他不想再继续看,反正她一定会回去,回去了再说。 看完烟花,两人的手分开,尹清允先走了,回头看他远去的背影,她想起刚刚他说的话。 “记得要等我。” 她如何不记得。 “姑娘,我们回去吧。”如珠有些意犹未尽,又等了会,确定什么也没有了,这才领着喜乐往回走。 “喜乐!” 在行至一个拐角处时,忽然有人过来抓住喜乐的胳膊,她转头看去,是太子,她要抽回手,太子反而把她拉进怀中:“喜乐,一直都没有跟你说上话,我都要急死了。” 众多人中,一眼就看到了喜乐,她就像开的最艳的那朵花一般。他一直想过去,可身边是父皇还有太子妃,他没敢过来,就这么远远看着,然而越看他越有些忍不下,直想冲过来抱住她,此刻温香软玉真的抱满怀,太子深嗅了一口喜乐身上的梅香,满足了不少:“喜乐,跟我走吧。” “太......”如珠不敢上前,焦急的看着两人。 “现在?你不怕被人说闲话?”喜乐躲着他凑过来的唇,“而且,李寒未同意了吗?” 太子的表情明显不自然,喜乐推拒他,他又舍不得放手,低头去吻她:“我会让他同意的。” 太子缠着她亲了一会,还是不放手,不远处的小太监跑过来,“太子,太子妃过来了。” 他连忙松手,喜乐哧笑一声,抬脚就离开。 望着她远去,太子目光闪烁,之前以为时间久了自己就能忘记她,可没想到今天一见,才发现自己居然这么想她......他一定要想办法把她带到太子府。 到了宫门口,喜乐正准备上马车,觉得好像有人看自己,她往那个地方看,黑暗的角落上有个人坐在台阶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慕容武。 她抿抿唇,收回目光,径直上了马车。 他都看到了......慕容武很久没睡的双眼都是血丝,他抱着头,低低的吼着,方才太子亲她的画面怎么都挥之不去,为什么......接受太子都不接受他......是因为他父亲......慕容武的眼中蒙上恨意。 回到将军府,里面大概是因为李寒未不在,热闹了起来,她陪着闹了会,让人去做饺子,过年一定要吃饺子,这个习惯她一直保持着。 素馅的饺子端上来,还有些烫,喜乐拿出上次买的剪纸展开,如珠如宝也新奇的不得了,跟着一起看,如诗想了一下,拿一盏不会烧到纸的灯放进去,这凤凰顿时栩栩如生。 喜乐把它放到了桌子中间,边吃饺子边看,感叹古代人手艺真厉害。 李寒未回来把衣服换好,才过来找喜乐,“你们都走吧。” 如诗如珠如宝都识相的退下去。 她看着他,感觉他脸色好像有些不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就是莫名的让她发怵。 “你吃了吗?”看到李寒未坐到旁边,她把嘴里的饺子吞下,盘里还有一个,她夹起来送到他嘴边。 李寒未眼神闪动,情绪翻涌,把饺子吃下去,伸手抚上她的脸,他早就发现不对,可心里一直在骗自己,他多么希望那都是真的,只要她假装下去,他也会陪着假装下去,那今晚就是这些年他最开心的岁首,“喜乐,能不能一直假装对我这么好。” 假装?喜乐的筷子掉在桌子上,双眼有些惊恐,看向了李寒未,只见他嘴角扯动,半天才扯出一个笑,似哭似怒,眼中滑下泪。 她为什么要表现的那么明显,就不能再装一装吗,李寒未咬着牙:“都是假的,昨晚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 她站起来,想要躲开他,被他抓着胳膊拖到了床上,她慌乱的退到了床的角落里,抱着膝盖满眼都是恐惧的看着他,李寒未爬上床,逼近她,“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杀了尹清允,你的心才能放在我这里吗?!” 想到两人在宫里的画面,他起身,去拿放在桌子上的剑,喜乐从床上跌下来,什么都顾不上了,跑过去拉住他:“李寒未,不要,求求你不要杀他。” 他回头,目光中隐含些沉痛,可更多的是狠戾:“喜乐,是你逼我这么做的。” 她完全慌了神,用尽全力去拉他,妄图把他拉到床上:“我求你了,不要杀允哥哥,不要......” 允哥哥,允哥哥......叫他是名字,叫尹清允就是允哥哥,李寒未用力抽回手,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喜乐上前抱住他的腿,就是不让他走,她哭着妥协:“李寒未,我嫁给你,求求你不要杀他......不要杀他......” 他终于停下,手握着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平复着情绪,他把剑扔回桌子上,剑碰到凤凰,凤凰连同里面的灯都掉在了地上。 李寒未弯腰把她扶起来,擦去她的眼泪,她的泪像是怎么也流不完似的,一直滑落,他轻轻吻上她的唇:“喜乐,我喜欢你。” 她被抱到了床上,衣衫褪尽,闭上眼承受他的进入。 “嫁给我。” “好。” 第三十二章 凤凰里的灯闪了几下,大概是因为太冷,彻底的熄灭了,室内陷入了令人绝望的黑暗。 喜乐甚至不敢哭出声来,她无助的睁大眼睛,默默的流着眼泪,身上是李寒未。 可能是因为得不到她的回应,他忽然就用力起来,双手分开她的腿撞上去贯穿了她,喜乐皱起眉,有些疼,小腹里被顶的也隐隐作痛,她咬唇忍着。李寒未见她还是没有一点反应,抓起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把她的双腿盘在他的腰上,从下到上狠狠的顶上去。 “疼......”喜乐趴在他肩头低低的啜泣,缩着身体尽量让肉棒不要那么深。 李寒未用手抓起她的后颈,啃咬着她的唇,下身依然没有停下动作,一下一下的往上快速顶弄着,“不疼你怎么能记住我?” 她抽噎着被他又压回了床上,继续以这种方式惩罚,直到深夜...... 早上起来喜乐的眼睛都哭肿了,如珠如宝听到了昨晚的动静,也不知道怎么哄喜乐开心,就给喜乐准备了好吃的,两人扶着她给她穿好衣服,把换下来的中衣拿去洗时看到了裤子的点点血迹,如珠忍不住抱怨:“将军也真是的,姑娘癸水来了也这么折腾。” 如宝以为自己听错了:“姑娘的癸水不是这时候啊。” 如宝恐是喜乐伤到了下面,拿药让喜乐躺好去给她擦了些,喜乐疼的直抽气,安慰一旁的如珠:“应该是昨晚伤到了流的血,没事,涂上药就好了。” 她忽然想起来如诗的事:“如诗昨晚怎么样?跟霍颜说了吗?” 如珠如宝看了看对方,“不知道呢,今天如诗不见人。” 那看来是被拒绝了。 喜乐吃好饭忍着难受去找如诗,屋子里门窗关着,如诗随意的披着衣服坐在床上,看着门口发呆。 “如诗......”喜乐坐在她身旁。 “他拒绝我了,”如诗依然看着门口,“连碰都不愿意碰我。” 喜乐跟着如诗沉默,长久的安静中,如诗开口了。 昨晚岁首,霍颜跟往年一样来将军府送礼,听说李寒未在喜乐这里,霍颜把东西交给下人就要走,如诗拦住他,让他随自己走一趟。 霍颜犹豫了一下:“有什么事吗?” 即便见过庞魏那样的男人,即便经历了男女之事,面对喜欢的人,如诗还是慌乱无措的,“我......送你的东西我给忘记放哪儿了,你跟我一起去找找吧。” 霍颜明显是不信的,却还是笑着道:“嗯,好。” 他跟着她进了院子,进了她的房。 关上房门如诗才忐忑的把红豆图递上去:“霍颜,我......已仰慕你许久。” “哦?”霍颜玩世不恭的笑收敛了些,双眼中丝丝妩媚流转:“你仰慕我什么?我无父无母,无权无势,手里唯一的财就是醉人阁,它还是个仰仗着李将军才得以开下去的青楼。”他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说的太过了,不再继续说下去。 如诗咬咬牙:“我、就是喜欢你。在其他男人都只是为了我的身体为了我的外貌时,是你平等对待我,是你安慰我,也是你一次次给我送药。” “就这样吗?”霍颜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认真的道:“我的一切只是因为我见惯了这些,以后你一定会遇到真正不在意你的身份、你的经历的人。” 如诗摇头:“遇不到了......” 霍颜不再说,也不想再继续纠缠,把红豆图放进她手里,转身要走,“对不起。” 如诗没有想到,明明早在心里告诉自己无数遍,只要说出来就好,就算他不接受也没关系,可真这个时候了,她竟然像拐进了死胡同一样有些想不开。 “霍颜,”如诗冲过去抱住他,阻止他开门:“那给我一晚吧,让我不要有遗憾,好不好?” 她松手,主动把衣服脱掉,霍颜有些不忍,转过身面对她,并没有看她的身体,“只要一晚你就能释怀?” “嗯。” 霍颜跟着她到了床边,如诗躺到了床上,他俯下身,手熟练的去抚摸下面的女体,当他要亲到她的胸口时,吟秋的脸忽然出现在脑海里,他有吟秋以前,可以这么做,有吟秋以后,这么做就对不起吟秋了,就算吟秋不知道,他自己心里也会记着。 “对不起。”霍颜把被子拉过来给她盖好,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开,出了将军府,他把一封信交给自己的人。 如诗边哭边把昨晚的情况说了一遍,喜乐抱着她:“以后一定还会遇到让你这么喜欢的人的。” 清早太子一醒就有人送信过来,“送信的人说要您一个人的时候看。” 太子有些不明,这时候谁会给他送信?他看了眼正在换衣服的太子妃,抬脚去书房,关上房门,拆开信,太子震惊的来回看,尤其是最后的名字,令他怀疑这是个陷阱,可信里的内容又让他动心,太子咬了咬牙,写下回信,约对方一见。 见?他才不会见。霍颜烧掉信,这个太子可真蠢,如果被李寒未知道了怎么办?霍颜提笔回信。 两人一来一往了几回,最后敲定,用太子的名义,霍颜的人,来做这个局。 这几天李寒未都很能折腾她,每次都要到很晚,喜乐累的事后随便洗洗扑到床上就睡。 今天刚洗好,李寒未搂着她要去床上,宫里来人说是皇帝召见, 李寒未看了一眼喜乐:“你先歇着吧。” 没多久他就回来了,见到喜乐已经睡着,坐在床边看着她,他想着两人初识到现在,大概第一天就喜欢她了吧,那天她脸上是斑驳的脏污,站在帐中瞪着倔强的双眼看着他,明明是个柔弱的小女孩,却让他感到了一丝震撼。 只是为什么他会等到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以后,才明白其实早就喜欢她了。 喜乐被他的手弄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躲开了抚摸她脸庞的手,裹着被子只露出脸,有些害怕的看着他。 李寒未把手收回来:“天亮以后我就走了,可能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 他眯起眼,眼中有威胁之意:“乖乖的待在这里等我。” “好。”喜乐缩了缩脖子,闭上眼不再看他。 李寒未等到她睡着了才起身离开。 天亮以后喜乐抓着如珠如宝就问:“李寒未走了是不是?” “是,听说边境被犯,将军带兵出征。” 她躺在床上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每天面对李寒未了,虽然只有一两个月...... 心情好了,胃口自然也跟着好,中午吃饭喜乐多吃了很多,等没那么撑了,她端着盘油炸的果子去找如诗,她怕如诗一直这么低沉下去,这几天每天都会去陪如诗说说话。 端着果子刚走到如诗院子门口,喜乐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人靠近,她转头,太子正带着人过来,此时正好走到她身后,太子上前便揽住她的腰:“喜乐,可以跟我走了。” 盘里的果子因为他的动作几乎全滚落到地上,盘子也被他夺走扔到了地上,喜乐想推开他:“可是李寒未” “不用怕,我全都想好了对策。”太子强硬的搂着她往外走。 如珠如宝跟在后面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出了府,什么办法也没有,对方是太子,此时除非是将军在,否则这府里就没有人能上去拦。 被塞进马车里,喜乐趁着空隙想冲下去,太子把她拽进怀里,“喜乐,不要怕,安心的跟我走。” 他的手已经伸进她的衣服里,握住她胸前的雪乳揉捏,唇喘息着去亲她:“李寒未是我支走的,要很久才能回来,等他回来你都已经是我的侧妃了。” 喜乐惊讶的已经忘记了挣扎,太子伸手去扒她的亵裤,喜乐抓住他的手,转头躲开他的吻:“不行,你先放开我。” “怎么能放开你,快给我亲一下。”太子的手被挠了几道血痕,他也没生气,把手从裙子下面收回来,按住喜乐的后脑勺,含住她的唇瓣舔吮。 马车跑的很快,没一会就回到了太子府,喜乐不想进去,看这太子的架势,她要是进去了,肯定跟在李寒未那里一样被关着出不来。 太子连拖带哄的把喜乐从马车上弄下来了,她却在门口怎么都不肯进去,太子好言好语的哄,哄了半天怀里的人哭着还是不要进,他有些嫌烦了,直接点住喜乐的穴道,把她抱起来往里走。 走了很久,太子终于停下,把她放在一个院子中,解开她的穴道,“喜乐,喜不喜欢这里?” 这个院子不知道比她在李寒未那里住的要大多少,喜乐随意看了一下,转身拔腿就跑,太子从身后抱住她,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没用:“放了我好不好?” “不行哦。”太子笑着把她抱起来,往屋子里走。 这里的屋子也宽敞许多,喜乐被放到了床上,她立马推开太子,跳下床就往外跑,太子追上去按住她开门的手,把她又抱回了床上,解开她的腰带:“乖,别动......” 太子压住了她的双手,把她的衣服都扔到了地上,身体紧贴着她的身体。喜乐哭着承受身上男人的重量,以及男人挺进她身体里的肉棒。 “唔......”这个令他销魂的地方,终于再次进入了,太子眯起眼舒服的叹一声,松开喜乐的手,把她的双腿抓起来,里面的媚肉顿时因为这样的姿势而将肉棒挤压的更加厉害。 太子一点也不控制力道速度,姿势调整好就直接开始凶猛的抽插。 喜乐被撞的嘴里嗯嗯哦哦,双手去扶头顶的床板,不让自己的头撞上去。 小穴里很快就被插的一片咕叽咕叽的水声,太子更加卖力,把她的腿架在自己肩上,肉棒一下一下强有力的捣进去。 整个房间里响了很久的肉体相碰时发出的啪啪声。 喜乐记不清自己高潮了多少次,小腹又酸又疼,下身也被撞的好像没感觉了,她被太子抱着去洗澡,水桶里太子怜惜的吻她的唇:“喜乐,不要怕了,只要等我把你的身份伪造好,让父皇赐婚,你就可以做我的侧妃了,李寒未就再也没办法了。” 她无力的任由他的手在自己的花穴里扣挖,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感觉,她还是会回到李寒未那里...... 等到在太子这里待了几天后,喜乐才发现,太子跟李寒未不一样,虽然太子也不让自己出去,可听伺候的人说,是因为太子妃,太子妃管的很严,不准太子碰其他女人,这个院子门口有好几个武功高强的人把守,太子妃没那个本事进来。 只要喜乐别出去,就不会有事。 另一边,临江本来是留下来看着喜乐的,太子把喜乐带走的那天,他就赶紧去找李寒未,追上了半路的李寒未以后,他把在马车外偷听到的情况全都跟李寒未说了。 李寒未怎么会不气,一切都交给副将,让临江跟着军队去边境监督,他策马掉头回去。 他本来还想让太子再活一段时间的,都这样了,那也没必要留着了。 风尘仆仆的回来,直接闯进了太子府上,李寒未骑着马出现在喜乐面前,他以一敌五,不落下风。 喜乐也不管什么太子妃了,趁乱就往外跑。 李寒未把那几个人击退,腿一夹马肚,马儿往前跑,他伸手要把喜乐捞上来,一支箭忽然射了过来 。 正是满脸怒气的太子,“李寒未,你好大的胆子。” 李寒未冷笑一声:“太子胆子也不小,敢去我府上把人虏来。” 他朝着喜乐伸手:“喜乐,过来。” 喜乐看着李寒未伸出的手,再看看不远处的太子,衡量之下她走向了太子。 李寒未的脸上顿时如蒙上霜雪一般,他咬着牙重复了一遍:“喜乐,过来。” 太子把走到跟前的喜乐揽进怀里,对着李寒未大笑:“李将军请回吧。” “你真的不愿意跟我走?”李寒未紧盯着喜乐的背影,他心里还有一丝丝希望,对她的希望。 喜乐咬着下唇,仔细的想着李寒未跟太子,两人之间的地位以及权势......说不定太子真的能抗衡李寒未,她没有动。 李寒未等了一会,她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他握紧了手里的剑,抿着唇敛了情绪,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他把剑放回剑鞘里,骑着马慢悠悠的出去。 太子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让人把东西都收拾好,搂着喜乐回去,“有没有吓到你?” 喜乐摇摇头,太子凑过去亲她:“我才不会把你让给别人。” 之后平静的让喜乐怀疑自己认识的那个李寒未,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偏偏还就这么平静的过了半个多月。 喜乐已经在这个院子里待不住了,尹清允知道她被太子带走了吗?他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呢?他有没有......想她呢...... 那只木鸟她没来得及从将军府带过来,只有手腕上的手链能让她睹物思人,透白的珠子里,对上太阳才能看到的红色痕迹,还有上面坠着的平安结。他说过,藏珠镇安逸悠然,适合修身养性,如果他们定居了,也可以采珠为生。 他的身体不好,那就由她来种菜。 她要亲手做饭给他吃,要亲手为他做衣服,说起来她连绣花都不会......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她笨...... 晚上太子过来了,这些天他基本每晚都在她的房里。事后洗好澡太子抱着她回到了床上,她拉着太子的手:“我可以去街上走一走吗?” “可以。”太子去亲她的唇角。 喜乐假装要睡:“好困,睡吧。” ——————作者—————— 数据太可怜,一直掉收藏,正好我也卡文了,后面简略写一写就完结吧。 想看李寒未死的话,要等到番外了。 因为这个故事是我多年前的一个梦,所以虐女不会改变,会虐到完结。完结以后会说一下这个梦当初到底有多虐。 第三十三章 太子找了几个会武功的跟在喜乐身后,她也不好直接去尹家,就去了心意,想让孩子们去把尹清允叫过来。拐进了幽深的巷子里,走到底以后,那有些失修的红色大门关着,外面上了一把铜锁。 喜乐觉得奇怪,心意怎么会突然关了,她走上前从门缝里看,里面一个人也没有,那些屋子也关着,竖着耳朵听也没听到一点人声。 她怀着疑惑只能往回走,不能被太子知道她跟吟秋的关系,又不想这么早回太子那边,便在街上闲逛,驻足在一个摊子前,一个小童忽然撞上了她,她低头,那小童手指了指旁边的酒楼,又迅速的跑开了。 难道是尹清允? 喜乐朝酒楼的二楼看,判断了一下刚刚小童指的到底是哪个房间,她思忖了一下,又怕是别人,犹豫时看了看身旁的这些人,决定还是带人上去看看。 门打开,里面的大桌子上摆着一堆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喜乐往前走了几步,里面没看到人,她刚想退出去,身后的门关上,眼前一闪,有人坐在了桌子旁。 “喜乐。”慕容武比上次见到时精神了许多,他含着淡笑拉开一把椅子。 喜乐犹豫了一下:“慕容武,我不是都已经说清楚了吗?” 门外太子的那些人在敲门,她准备过去开门,慕容武上前拉住她的手:“我们就做朋友吧,谈谈心,赏个景,吃个饭。” “不必了。” 她还是要开门,慕容武低头吻住她的唇,舌头卷着东西侵入她的口中,手在她喉咙上一滑,那东西被她吞了下去。 喜乐推开他:“你给我吃了什么?” 慕容武眼神闪烁了一下,没说话,用后背抵着门不让她开门。 她过去想把他拉开,手脚忽然使不上力,眼前有些模糊,像是蒙了一层稀薄的雾,她揉揉眼,待雾气散去,再抬头,眼前已是尹清允。 “喜乐......”慕容武低声唤道。 “允......允哥哥......”她甩甩头,怎么眼前的尹清允看的不甚清晰呢? 慕容武的神情一滞,抱起她从窗户跃了出去。 一听人不见了,太子焦急的让人去李寒未那里打听,听到的却是李寒未最近在忙,且将军府没有可疑的人进出。 他只好派了更多的人去搜寻。 喜乐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她心里不禁有些怀疑,刚刚的是梦吗?她动了动身体,不,不是梦,这种感觉确实是欢爱之后才会有的。 她想了半天,记忆里只记得最后看到的好像是尹清允,好像两人在床上缠绵,可都太模糊了,不像是真的发生过,而且按照尹清允的性格,不可能就这么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里不管的。想不通,实在想不通,她揉揉头刚准备下床,太子的人进来了,本来还想跑的,看来是跑不掉了...... 眼看喜乐被带走,慕容武从暗处走出来,他想的是,以后就把喜乐安排在这个院子里的,可没想到太子竟然大张旗鼓的到处搜人,他只能躲起来,这个想法也暂且搁置。 回去以后太子算是给她禁足了,完全不许她出去,门口的守卫也加了好几个。 喜乐憋得慌,又无聊,太子总说,身份就快伪造好了,让她再等等。 她也只能乖乖待着。 晚上把丫鬟都遣下去睡觉,喜乐打着哈欠准备上床,明明白天睡过了,晚上她还是会很早就困了,最近食量也大很多,不知道是不是跟心情变好了有关。 有个丫鬟径直推开了门,喜乐疑惑的看着眼前低着头的人:“我不是让你们都去歇下了吗?” 丫鬟一把扼住她的喉咙,往她嘴里塞了东西,手捂住她的嘴,强行让她把东西吞下。 喜乐的手脚挣扎了几下就停下了,双眼有些迷茫无神,丫鬟把她的衣服脱下来,给她换了一身行头:“喜乐姑娘,不要说话,低头跟我走。” 喜乐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像个木偶一样被挽着胳膊走,经过门口时,守卫看了看,并没有看到脸,两人就这么顺利的走出去了,一直走到了后门。 慕容武上前接住差点从台阶上摔下来的喜乐,喜乐抬头看眼前的人,有些看不清,但五官依稀是尹清允,她开心的把头埋进他怀里:“允哥哥......” 慕容武的身体一僵,随后把她抱起来,上了马车。 最好现在赶紧出城,否则等太子回府发现又要搜人,那到时候肯定来不及了。 马车快速的行驶,没一会就到了城门,慕容武把牌子拿出来,此时城里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看到尚书府的牌子就直接给通过。 喜乐上了马车就开始撕扯他的衣服,主动的把唇凑到他的脸上:“允哥哥,我热......” 慕容武把手伸进了喜乐的衣服里,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上她:“乖,马上就不热了。” 他褪去了她的衣服,低头轻吻她的锁骨,以及那片轻轻颤动的蝴蝶桃花,这片景像毒一样诱人。他的分身自上而下挺入进去,舌间带着撩动情欲的热度舔着她的脖子,进入之后她便主动的动起来,搂着他的脖子把身体贴近他。 “允哥哥,深一点......” “好。”慕容武也动起下半身,跟着她的节奏把肉棒往上顶,直入她温暖湿润的最深处。 就算是这种短暂的虚假情欲,他也想拥有,甚至贪婪的想一直拥有。 在一场欢爱过后,喜乐的意识已经有些清醒,慕容武看着怀里的人,他不想她醒来。看看手里不多的药,就算知道这种药长期服用会影响人的神智,可他...... 给喜乐又喂下一颗,慕容武对着马车外喊道:“先去舟渡城的别院。” “可这距离都城太近,会不会......”车夫有些担心。 “等到天亮就走,应该搜不到那里。”慕容武轻抚喜乐的脸庞,她抓住他的手,脸颊主动往他的手掌上蹭。 天已蒙蒙亮。 两个男女在床上赤身裸体的纠缠。 慕容夫人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荒唐的景象。 听到推门声,慕容武连忙往门口看,瞬间就从喜乐的身上起来,他把喜乐遮掩好,自己披上衣服:“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慕容夫人手指着慕容武,她的手抖得厉害,人也在抖,嘴巴像是要说话,可半天都没说出来一个字。 “你这个畜生!”她在慕容武靠近时,终于找回了些力气,也往前走,上前扇了他一巴掌。 “娘,我是真心喜欢她。”慕容武不服,为什么连他娘也不理解他,要阻止他跟喜乐在一起。 慕容夫人抬起手,不知道是又要给一巴掌,还是仅仅只是指着慕容武,她抖得太厉害,情绪也翻涌得厉害,那双眼睛在蓄满眼泪看不清一切的时候,终于落下泪,她揪住慕容武的衣领,声音不大,却声嘶力竭,万分悲痛:“她是亲妹妹啊。” 说完这句她就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整个人跌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慕容武愣在那里,不敢相信刚刚听到了什么,他刚想张嘴质问,慕容夫人已先开口,“造孽啊,周绘造孽啊,你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我万般阻挠还是没有把你阻止下来......” 慕容武踉跄着后退,跌坐在床上,回头看着喜乐,药效即将下去,她已经快清醒,这个人,当初在皇宫第一眼他就看到的人,一直念念不忘的人,想方设法终于得到的人,是他的亲妹妹,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娘一定是在骗他...... “娘” “你亲生父亲是周绘,你姓周,不姓慕容。”慕容夫人缓缓站起来,坐到一旁手扶着额头无声的流泪,“当初第一眼见到她,我就认出来她是被李寒未带回的公主,周绘所有的孩子,都会或多或少的像周绘,哪怕你的样貌更加像我,可你的眉目,神似他......” 慕容武伸手抚上喜乐的脸,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本想摸摸哪里相似,却摸了一手的泪。 “你们到底多久了......”慕容夫人叹气,只觉得又累又疲。 “好几次了。”慕容武想起与她的缠绵,想起方才她还搂着他,就算是兄妹,他还是想跟她在一起。 喜乐浑身难受,嘴里无意识的念着“允哥哥”,眼前的景物一会清晰一会模糊,她好像听到周围有人说话,努力的挣扎着想要醒来。 “允哥哥?尹清允?”慕容夫人听到喜乐嘴里的名字,突然抬起头。 慕容武眼神闪烁了一下:“对。” “她知道尹清允的事吗?” 慕容武抿唇,喜乐一直待在太子府上,肯定没听说,“没有。” 慕容夫人怜惜的往床上看了一眼:“那就不要告诉她了吧。” “娘,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知子莫若母,当初你在城中突然用别人的名字买了一座小别院,小别院又被太子的人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一直叫人跟着你,今天跟过来谁想到就看到这一幕,你这个小畜生,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 喜乐哼哼着已经清醒,头有些疼,小腹跟下身也有些疼,她拉着被子把自己遮掩号,坐起来,茫然的看着慕容武跟慕容夫人,又看看四周,“我这是......在哪儿?” 她看看慕容武身上并没有穿好的衣服,又看看自己,一切忽然就这么串连了起来,她有一丝不确定:“是你......” “对,”慕容武低下头,又抬起,苦笑着道出一声:“妹妹。” 喜乐的大脑有些信息没有接收好,“什么?” 慕容夫人走过去也坐到她身旁,缓缓道:“我跟你父亲,曾有过一段情,那时我刚嫁人没多久......” 那时候,周绘刚登帝位没几年,年龄也不大,他来到大显一是游玩,二是为大显皇后刚生下的太子亲自送来贺礼,如此俊美的男人,一进入大显皇宫便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那么多女子对他明送秋波,可他偏偏只看了刚嫁入慕容家的齐瑾瑜,而那时的齐瑾瑜,是大显有名的美人。 她之所以嫁给其貌不扬的慕容旭,是看重了他的敦厚老实,以及上进之心,可几个月过去,她后悔了,慕容旭实在一点不懂风情,也没有丝毫的情趣。 宴会之后,齐瑾瑜独自在皇宫的湖心亭望着落在湖面的雨丝叹气,蒙蒙细雨中,他执着一把素面伞,缓缓自那花中走来,天地间为之黯然,而他走到了她面前,华服着身,眉目风流,丝毫不掩对她的惊艳:“没想到,大显还有这样的美人。” 他是,昱朝的皇帝,周绘。 他的目的,不言而喻。 齐瑾瑜明知,却也主动投入了他的怀抱,主动上了他的床。 那几日当真是让她体会了女人被疼爱的滋味,她无可自拔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可他走了。 知他风流,不知他无情。 在知道自己怀孕后,她曾想过把这个孩子打掉,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她的名声就毁了,更何况周绘根本不爱她。 可她爱周绘。 所以她冒险把孩子生了下来,孩子逐渐长大,像她,幸好像她,也幸好周绘根本没来过几次大显,这些人只认为慕容武如此好看是随了她,毕竟她的样貌在大显数一数二。谁都没想过还有周绘。 她以为就这么瞒着就好了。 然而......昱朝灭了,喜乐被擒,被侮辱...... 她怎么也没想到,同父异母的兄妹相遇了,阿武竟然......喜欢上了喜乐。 他竟然......对喜乐下手...... 慕容夫人摸着她的头发:“喜乐,对不起,我明知你是他的孩子,在李寒未那么对你的时候,却因为害怕阿武被发现而没有救你,希望你不要怪我,也希望你原谅阿武。” 喜乐觉得头好痛,又涨又痛,胸口闷闷的难受,她刚刚听到了什么?这几次是慕容武给她下药跟她欢爱?慕容武居然是这具身体的哥哥? 她一阵反胃,虽然她自己跟慕容武没关系,可这具身体跟慕容武有血缘,亲兄妹,她的现代教育让她实在接受不了,甚至想吐。 “喜乐......”慕容武看着她:“对不起......” “你滚开。”她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实,最让她恨的,是他下药让她误以为是尹清允,可其实,不过梦一场。 有人在外面敲门,慕容夫人让对方进来,小丫鬟着急的忘了行礼:“夫人,太子跟李将军现在都在找喜乐姑娘,已经往这边来了。” “喜乐,我给你备一辆马车,放点钱,你自己走吧,好不好?”慕容夫人赶紧让人去拿新衣服,又把慕容武赶出去,让他走小道回都城,她转回来看喜乐:“我只能为你做到这里了。” 只要能逃离这些人,就算一个人又怕什么,喜乐笑笑:“没事。” 她赶紧坐上马车,马跑的太快,马车很是颠簸,她觉得小腹被颠的有些难受,手捂上小腹,不知是不是那个药的原因,小腹甚至有些凉,她疼的出了些汗,只期望跑的远了些就找个大夫看看。 什么李寒未,什么太子,什么慕容武,以后就全部都忘记,重新开始。 马车忽然停下,周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有人挑开了车帘。 “喜乐姑娘,下来吧。” 逃不掉吗...... 这下不止小腹凉,连身上也是凉的,喜乐跳下马车,左右各对峙着不同的人马。 她左右看看,前面丫鬟说太子跟李寒未都在找她,这是他们俩的人? 第三十四章 不管是不是,双方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挺唬人。 喜乐捂着小腹,怎么感觉越来越疼了。她蹲下来,一会看看左边,一会看看右边,时间逐渐流逝,小腹的疼痛感也稍微退了些,她扶着马车站起来,太子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冲了过来。 “喜乐,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太子上下反复看着,每个地方都确认了好几遍。 “我没事。”喜乐抓着太子的胳膊:“我们走吧。” 太子脸上的表情僵住了,笑甚至都有些淡下去了,喜乐察觉到有点不对劲,身后传来声音。 李寒未骑着马慢慢的走来,那些人为他整齐的让开一条道路,他停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扬起一侧嘴角,志在必得又蔑视众生,对她伸出手:“过来。” 她看向太子,太子躲闪着她的目光,抱在她腰间的手已经松动了。 “太子,还不放人?”李寒未骑着马走得近了些。 太子恨恨的看了一眼他,松开手,在喜乐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缓缓后退。 李寒未弯腰一胳膊把喜乐捞到了怀中,轻笑了一声,鞭子一扬,便带着人走了。 在马上颠簸的她胃里跟小腹里的难受劲又上来了,喜乐本来心里也难受,都以为自己要逃脱了,可还是回到了他身边,耳边仿佛听到老天都在嘲笑她的徒劳无功。 她一边哭着,一边抓住他胸口的衣服:“我不行了......” 李寒未低头,见她眉头蹙起,眼神有些涣散,便停下了马。喜乐倒在他的怀中,难受的哼哼,他伸手摸她的额头,滚烫的,又摸了摸她的脸,也是烫的,“喜乐。” 他唤了一声,怀里的人反而闭上了眼。 李寒未有些急了,叫人去找马车跟大夫。 喜乐睡得不是很久,梦里有很多东西在纠缠她,她像是被看不见的绳索牢牢的套住全身,无法从深渊中解脱。 她拼了命,用尽所有的力气,以为自己挣断了绳子,可睁开眼是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味道。 将军府。 喜乐转头看向床边,一个老大夫在给她把脉,屋子里还跪着几个也像是大夫的人,李寒未沉着脸站在床头,如珠如宝哭着跪在他脚边。 大夫看她醒了,脸色一喜:“姑娘,最近吃了什么药吗?” 药?难道是慕容武在不知道两人身份的时候用的药......既然是这具身体唯一的亲人了,她希望慕容武能活着:“没有。” 大夫皱眉,回头跟其他大夫交换眼神,起身也跪在地上:“将军,老夫诊出来的......喜乐姑娘身体耗损严重,脉象虚浮,气血不足......” 大夫擦了擦汗,这个身体能怀上孩子都很难得了,“至于胎儿,应当有三个月了。”不清楚癸水以及房事,他只能给出跟其他大夫一样模糊的答案。 如珠如宝哭的更厉害,“姑娘每个月癸水都来啊。” 喜乐脑袋嗡嗡的,胎儿?他说什么?三个月的胎儿?这怎么可能? 她抖着手冲下去抓大夫的衣领:“你刚刚说什么,我怀了?” 大夫点点头,她跌在地上,如宝慌忙去扶她,喜乐推开如宝,又去抓大夫的衣领:“我不要这个孩子,我不要!有什么药给我打掉,有没有?!” 大夫看看李寒未,不敢说话,喜乐也去看李寒未,他走过来想把喜乐抱起来,被她一下子躲开。 李寒未只好蹲在她面前:“太子有没有给你吃什么?大夫说你身上有用过药的痕迹,可能会影响到胎儿,生下来以后” “我不要生!”喜乐又哭又叫,“三个月,这个孩子是谁的?你的还是尚书的,太子的?不管是谁的我都不会要。” 她咬着牙瞪着他:“尤其是你的,我绝对不会生!” 李寒未感觉头有些痛,心里像憋着股火,耳边回荡着她那句“尤其是你的”,他用手撑着额头,此时不想跟她吵,他又深吸了几口气,三个月了,她去太子那儿一个月,再往前的两个月里不止跟他...... “那就打掉吧。”他的情绪跟语气都平静下来,反正不知道是谁的,她不想要,孩子也可能会有问题,算是正好。 喜乐有些惊讶,他同意了? 几个大夫又互相看了看,都明白眼前这个姑娘跟将军的关系,为了他们以后的生活,现在就要说清楚。他们交换好眼神以后,其中一个大夫道:“将军请三思,姑娘的身子若是此胎打掉,以后恐难再孕。” 李寒未怔住了,看向喜乐,喜乐没看他,而是指着大夫:“我说我不要这个孩子,你们没听到吗?!” 那些大夫一脸为难,掌握着他们生杀大权的是李寒未,他们肯定要听李寒未的。 眼前低着头不敢看她的大夫们,就跟她一样,无法反抗,无法说不,喜乐缓缓转头,她哭着,没有哭出声,嗓子如被什么哽住,又难受又疼,像她此时的心一般。 他静静的跟她对视,黑色眸子里暗潮翻涌,双手握起又松开,他最终向捉弄人的命运低首:“生下来吧。” 她哭得更厉害,双眼都红了,头摇的很慢很坚定:“李寒未,我不要这个孩子。” “孩子有可能是你的,我不要。”喜乐又补充了一句。 她一句比一句伤人,李寒未的脸色笼上一丝阴沉,顾念着她现在怀孕,他忍下了,过去把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我会多派些人过来照顾你,你安心的把孩子生下来。” 喜乐推开他,撑着坐起来,咬咬牙,用手去锤打肚子,李寒未抓住她的手,气的吼她:“你疯了是不是?!” 小腹里传来一阵疼痛,她皱起眉,忍着痛吼回去:“你以为我生来就这么狠心吗?你以为我不想有个家,不想跟孩子的父亲一起期待新生命吗?” 待她说完,脸上已经疼出了汗,李寒未抿抿唇,松开她的手,他转身背对她,闭上眼,心口竟然因为她刚刚的话而隐隐作痛。 如珠如宝胆战心惊的在一边不敢说话,等到两人之间终于停下来,如珠偷偷去瞧两人的脸色,看到喜乐似乎有些不对,让大夫赶紧给看一下,大夫不敢有怠慢,爬起来到床边又给喜乐诊脉。 喜乐这一顿折腾也没什么力气了,捂着肚子侧躺在床上半闭着眼。 这个大夫把完脉又换下一个大夫,两个大夫小声对了一下,齐齐跪下:“将军,姑娘的身子骨太差,即便现在已经三个多月,还是需要服用一些保胎药,至于先前两个丫头说的癸水,应当是险些小产所致的出血,被误认为是癸水对待了。” 李寒未转身坐到床边,伸手把她脸颊上被汗濡湿的头发别在耳后:“你们写一下药方吧。如珠如宝,以后你们俩熬药,每次药都要让喜乐喝下,还有,要小心看着她。” “是。”如珠如宝应下,带着这些大夫出去。 房间里就剩他们俩了。 喜乐捂着肚子开始小声的抽泣,李寒未看着她平坦的小腹,大夫说,可能是因为她瘦弱的原因,所以即使有三个多月,小腹上也没有很明显的显现出来。 他把手按在了她放在小腹上的手,似乎是想感受这个生命,喜乐低低的道:“我不要这个孩子......” 李寒未像是没听到:“你的屋子里我会再叫几个人过来。” “他们会好好看着你的。”他的声音忽然一变,也低了一些。 喜乐听懂了什么意思,把被子拉起来遮住头,哭的更厉害。 第二天喜乐一醒来就看到屋子里的人,床边守着一个,门内守着两个,门外守着两个,院子门又守着好几个。 这是想防止她自己动手把孩子弄掉了。 她不信邪,试了大概两三次,却每次刚开始就被阻止了,她甚至谎称想去找吟秋,李寒未也不给她去,就让她在院子里待着。 过了几日,整个将军府的守卫忽然多出许多,喜乐以为是用来看着她的,气的干脆就在屋子里不出来了。 可在屋子里也无聊,如珠如宝这不让她做,那也不让她做,好像她很容易碎似的,她的一些时间就只能对着镜子打发了。 喜乐坐在镜子前看着木鸟,木鸟就是木鸟,永远也飞不走......不知是不是周围太过于安静了,她隐约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站起来仔细听好像又听不到了,她在屋子里换了几个角落听,声音隐隐约约,似有若无。 喜乐拉来如珠如宝听,两人试着听了一会,根本听不出来什么,她也只好放弃。 与此同时,在城中另一座宅邸中。 府内的人其实都慌张,只是假装镇定。 慕容旭坐在大厅中,站起来往门口走,又退回去了,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他才注意到慕容武在这里。 “父亲,你不去皇宫救驾?” 慕容旭皱起眉,抬眼往外看,仿佛看到了尚书府门外的大街乱作一团的景象,他缩了缩脖子:“我去了也没什么用......” 慕容武冷笑:“万一宋家逼宫失败,爹,皇上到时候要是见不到你,心里会怎么想?” 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可宋家此次逼宫势头也猛,看不出来最后到底谁赢谁输。 慕容武倒了一杯热茶端过去:“爹喝点茶。” 慕容旭不疑有他,端起来吹了吹,一口喝了大半,一直微微发抖的手脚才停下来。 “还是去吧,倘若宋家赢了,我示弱就可以了。”慕容旭起身,朝门口走,抬起脚欲要跨过门槛,忽然往后栽倒,痛苦的用双手抓着脖子在地上翻滚。 他的双手仿佛要从脖子里抓出什么似的,把脖子上的皮都抓掉了不少,嘴也张的大大的,像是在求救,在呼喊,可没有一丁点声音。 慕容旭勉强冲着不远处的慕容武伸出手,希望他能救救自己,那个平时只是有些叛逆有些不听话,却很善良正直的儿子,此时一脸嗜血的恨意。 慕容旭忽然明白了什么,眼中是失望跟伤心欲绝,还有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对自己下毒。 可那盏茶里一定有毒。 慕容武见地上的人挣扎动作小了许多,走上前蹲下来,声音极低的笑着道:“我不是你儿子。” “我姓周,”他还是笑着的,同时也是哭着的:“喜乐她是我妹妹。” 慕容旭张大嘴,好像“啊啊”叫出了些声音,可惜没有人回应,也说不出完整的什么,最后他瞪大了眼睛,头一歪,在地上动也不动了。 死不瞑目。 就算已经过了很多天,可再次想起两人的关系,慕容武还是控制不住的哭出声,他最爱的姑娘,如果当初就知道她是他的妹妹,而慕容旭不是他爹,那天晚上就是拼死他都要闯进去把她救出来。 慕容夫人听说慕容旭还在家,过来想说说他,踏入大厅见到的便是如此场景,慕容武回头,知子莫若母,她只是看了那个眼神,一下子就都明白了,浑身无力的倚着门瘫软在地。 那些像是人在吵闹的声音持续了好几天,喜乐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直到声音停止的时候,她才确定,外面肯定有人说话,她推门出去,还没有出院子就见到李寒未迎面而来。 “怎么,不生气了?”李寒未过来搂住她的腰。 喜乐没有好脸色:“我来外面找找这几天听到的声音。” 李寒未挑眉,笑意不明:“不用找了,结束了。” 她疑惑的抬头,却听他道:“郑氏被推翻,宋氏掌权称帝。” 他不再多说,搂着她往里走,不时的会问一下她最近身体的反应,偶尔手掌会抚摸她的肚子。 ————作者———— 第三十一章修改了一下,补充了一些情节。 第三十五章 明明他也不想要这个孩子,却还一幅这么关心她的样子,喜乐着实有点不解,还有外面的事,他也不肯跟她说,只让她在府中安心养胎。 在这样几乎跟外界完全隔绝的情况下,喜乐的肚子也逐渐大起来,不过冬天的衣服厚,加之她的肚子小,其实也看不出来什么。 如珠如宝正叽叽喳喳的围着喜乐的肚子说话时,霍颜领着吟秋从院子外走进来了,吟秋见到太阳下坐着的喜乐,扑过去激动的抱住她:“公主......” 喜乐让如珠如宝以及屋子里的其他人都退下,这些平时站在原地根本不会走的人,此时倒是乖乖的全都走了。 “平时说不动的。”喜乐看着空荡荡的屋子。 霍颜抿唇,轻笑:“将军让我带着吟秋来给你说说话解闷,想必也跟他们说过了吧。” “不说这个了,孩子怎么样,保胎药停了吗?”霍颜把椅子搬到吟秋身后,让她坐下,自己坐的稍远一些。 “大夫说再吃个几天就可以停了。”喜乐握着吟秋的手,看看吟秋又看看霍颜,“我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霍颜,你帮我弄点药好不好?” “公主......”吟秋摸着喜乐的肚子,只有摸上去才感觉到了圆润跟凸起,“李寒未找我们的时候就说了,想让我们劝你好好养胎把孩子生下来。” 霍颜敛了笑,看着喜乐:“将军也不想要,可是当他听到大夫说你以后可能不会再怀的时候,他决定让你生下来,因为是他造成了你的身体损伤,所以他不想看到你以后再想要孩子,却怀不上时,后悔没留下现在这个孩子的样子。” 吟秋小心的观察着喜乐的神情:“其实我觉得说的也有道理,所以......” 喜乐闭上眼,眼睛里的眼泪还是顺着脸颊往下滑,就算李寒未有这个理由,她还是不想生,想到她来到古代到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她不想再生下来一个孩子跟她一起受罪,而且......万一是个女孩呢......想想这里的女人地位如此低...... “生也可以,”喜乐睁开眼,手抚摸上肚子,“可我想把孩子送人。” 吟秋知道喜乐的想法,公主一定是不想让孩子跟李寒未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怕孩子会成另一个李寒未,吟秋替喜乐擦泪:“那生下来后,交给我跟霍颜来养吧。” “谢谢你,吟秋。” 不是,都不需要跟他商量的吗?霍颜差点冲上去掐吟秋,不过想想吟秋不能生,她想养喜乐的孩子,那就让她养吧,只要她开心就行。 中午两人留下来吃了饭,陪着喜乐又聊了点别的,吟秋有些困了,躺到喜乐的床上就睡,霍颜跟喜乐去门口坐着低声说话。 “你知不知道,她刚去醉人阁的时候,差点把我烦的将她送回来,”霍颜回头,目光仿佛穿过屏风看到了她的脸,听到喜乐的笑声,他转回头,也低低的笑了,“你说说,谁受得了天天有人在耳边叽叽喳喳的问‘公主怎么样了’,‘我能不能去见公主’,还一天问个百八十回。” 喜乐捂着肚子笑,心里涌入一股暖流,暖了她整个身体,霍颜接着道:“你知道第一次让你俩见面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他低下头,嘴角的笑将屋子里的花都比下去了:“那是她第一次亲我,在我跟她说‘今天会带你去见喜乐公主’这句话后,她抱住我亲了一口。” “然后这个傻姑娘啊,她活都不干了,跑去厨房把里面的糕点往怀里塞,塞的满满当当,我跟她说将军府好吃的比这多,她说,‘好吃的多,可未必有公主喜欢的,公主爱吃甜的,我要多带一点’,我又跟她说‘你不用装在怀里,包起来就行’。” 他学吟秋说话时,学的调调跟声音都很像,喜乐听着听着就哭了。 霍颜还在继续说:“你猜她跟我说什么,她说,‘放在怀里不会凉,等见到公主,公主吃到还是热的’。” 喜乐捂着嘴哭的厉害,霍颜拍着她的背,“有了吟秋,我是再也不会喜欢其他人了。” “你可真小气。”听到最后一句,喜乐忽然明白了,破涕为笑,敢情这个男人是生气她放任如诗跟他告白,她无奈的道:“我当时可劝过如诗了,她不听啊。” 霍颜挑眉,一脸的不相信,喜乐也不想再说了,这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他怎么还能记着。 她起身去洗脸,回来又坐在椅子上。 “你是怎么想的?”霍颜喝了口水。 “什么?” 他笑了,又恢复了往日的妩媚潇洒:“将军为了你,可提前把郑氏换下来了,尤其是太子,之前将军没想让他死的那么惨,就因为把你带走了,太子烧的只剩几块骨头。” 喜乐听的一愣一愣的:“什么意思?什么叫为了我?” “唔,”霍颜眯起眼,辨不清里面的情绪:“其实大显早就在将军的掌控之中,我们曾让他去做皇帝,他说只愿意当个自在将军,郑氏就留着了。” “不然为什么你那么快就从太子那里回来了,因为将军不想让你再留在那里了,还有你回来之后郑氏就被全灭,唔......这些你都没有察觉吗?”霍颜看喜乐在那里眨着眼睛,好像没听懂的样子,心想她应该没那么笨吧。 “我......”喜乐喃喃自语一般:“他不可能是为了我。” 看来她知道,只是不肯相信罢了,霍颜玩着空杯子:“姑娘怎么想呢?以后好好跟着将军?” 喜乐顿时冷笑:“不可能。” 他笑着眯起眼,像只狐狸:“好,我知道了。” 屏风后隐约传来声音,吟秋醒来,伸着懒腰往两人这边走,霍颜过去抱住她,一边给吟秋揉肩一边哄着:“都这时候了,我们回去吧。” 喜乐站起来,小声的道:“别忘了我说的,等孩子生下来......” “霍颜肯定都安排好了!”吟秋让喜乐放心,不舍得拉着喜乐的手又说了会话。 霍颜眼角抽抽,他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安排好了...... 看到霍颜已经一脸怨念,喜乐让吟秋下次再来找她,两人拉着手道别的样子,气的霍颜都要在旁边撕纸了,不行不行,回去要把吟秋绑起来,让她知道谁才是跟她一家的。 喜乐本打算把两人送到院门口,行至半路,霍颜拦下她,吟秋不觉,自顾朝前走着,霍颜低声道:“姑娘,或许你应该去尹家看看。” 他的眼神里隐晦的包含了些什么,不待喜乐看懂,他已经走了,追上前头的吟秋,搂着吟秋吃味的问“公主重要我重要”。 喜乐不安又疑惑,尹家,那肯定是尹清允,霍颜这话里有话,难道是发生了什么? 再想想刚才霍颜嘴里的李寒未......她越想越不安,一定要想办法去尹家看看。 晚些李寒未回来,喜乐称实在太闷,想要出去走走,李寒未让她在府中待到把孩子生下来,生完养好身体才能出去。 交涉到很晚都无果,喜乐只能再想其他办法。 可她想了几天都没想到什么办法...... 最后干脆就正大光明的闯出去,她用簪子对着肚子一路这么威胁,都知道她不想要孩子,害怕她真的下狠手,没人敢拦她。 出了将军府,喜乐看看四周,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居然就这么出来了...... 街上有些冷清,她走了很久,终于根据记忆到了尹家,这次她直接说要找小安,守卫拦都没拦就让进去。 在门口等了会,小安没出来,喜乐自己进去了,辅国将军府的人少了许多,仅有的几个扫地的也脸色不好,喜乐的心里隐隐升起了一丝不安。 “你来干什么?!”尹恕的样子好像比上次在皇宫看到的要苍老了些,见到她时几乎带着一些恨。 喜乐恭敬的低头:“我来找尹清允。” “哈哈哈,”尹恕指着她大笑,是咬牙切齿的恨:“我儿已死,你去哪儿看他?” 挂着礼貌微笑的嘴角,一点一点的转换了角度,彻底的垮下去,她抬头,头动了动,仿佛在摇头否定那句话:“不想让我见允哥哥就算了,为什么要乱说,他可是你儿子。” 尹恕咳嗽了几声,咳出了眼泪,挥手擦掉,“若不是因为你,我儿怎么会突然病亡,你岂有脸来见他,滚出去!” 喜乐吸吸鼻子,忍下眼泪,尹恕说了第二遍,那就不可能是假的,可她怎么愿意相信,那个说要带她走的人,突然就......不在了...... “你骗我,不可能,这不可能......”喜乐越过尹恕,要去尹清允的院子:“我不信,允哥哥不会丢下我的,他......” 她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哭,哭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尹恕怒笑,过去抓起喜乐的手腕,带着她往一个陌生的屋子走,打开大门,他直接便将她往里扔:“你给我好好看看。” 喜乐抬头,眼前是两个牌位,一个是尹清允的娘,一个是尹清允。 第三十六章 清允两个字她看的清清楚楚,又好像不认识这两个字了,她爬起来去拿牌位,用手擦着牌位,妄图把上面的字擦掉,太过用力,指甲断裂,指头的鲜血染在了牌位上。 红色的血蔓延,在牌位上形成了一片凄婉的景。 她终于抱着牌位嚎啕大哭。 这怎么可能......不会的,他不会死的...... 牌位被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她的哭声在这个空荡凄冷的屋子里回荡,尹恕站在门口,被引的一起落泪,见她如此悲痛欲绝,眼中对她的恨也消下去,他轻轻关上门,留给她一片单独的空间,让她能好好的哭一场,跟尹清允道别。 平安结平安结,你没有保他平安。 喜乐一把拽断手腕上的手链,透白的珠子,红色的平安结,都跟她的眼泪一起滚落到地上。 这就是藏珠镇的珠子,她曾向往的地方,他曾说要带她去的地方,他笑着说“好好的活着,等着我,我带你去藏珠镇,我们隐姓埋名,去那里定居”。 她真的在好好的活着,可你不在了。 “你忘了跟我拉勾了吗,你怎么可以忘记你的承诺......”喜乐坐在地上,背靠着放牌位的长几,依然抱着牌位。 双眼含着泪看向一格一格的窗棂,她好像又看到了两人从初遇到现在的所有画面。 那天夜里,对她伸出援手的他;往后,给她一杯热茶的他;坐在树下给孩子们扎头发的他;执着棋子对她笑的他;编着平安结为她戴上手链的他;闲适的说着游历见闻的他;抱着花轻吻她额头的他;轻声为她表演灯影的他;烟花下微笑的他...... “喜乐,我心悦你。” 穿过窗棂的风,好像载来了一句话,就像那天晚上他抱着她说的一样,每一个字,每一个音,都重新在她耳边响起。 她的手指抚着牌位上的字,“允哥哥,我心悦你。” 既然你走了,这世间还有什么可留恋,喜乐拔下头上的流苏发簪,眼泪砸在簪子上,“我们一起走。” “喜乐姑娘,”小安推开门,“我听说你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不知道哭了多久。 喜乐的动作停下,小安走过来,背着光,辨不清面目,可听得清他的怨:“其实我还是讨厌你,要不是你,少爷不会掺和那么多事,也不会就这么走了。” “我明明都跟少爷说了,不要管你的事,当初他怎么就把你救下来了……” 他哽咽着说了很多,喜乐默默的听,任他发泄情绪,待他停下时,将手里的簪子递给他:“杀了我吧。” 小安彻底的安静下来,好像在看她,不知道看了多久,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也递给了她:“这是少爷留给你的。” 他只留给她一封信吗……簪子掉在地上,喜乐把信接过来,拆开,折了两道的纸展开,上面是他的字。 喜乐: 吾爱, 活着。 允 她一声接一声的哭,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悲伤,皆在此刻哭出来。 小安跟着一起抽泣,弯腰把她的发簪捡起来,给她别回头上。 他不在了,怎么可以让她活着呢,这是他最后对她的要求,她怎么能不听他的...... 眼泪把手里的信打湿,喜乐害怕纸会破,把纸贴在胸口,抬起头看向小安,可眼前尹清允的笑不停的闪现,曾经的他,不需要参与这些尔虞我诈,每天自在的下棋赏景,救助被丢弃的孩子,如果没有认识她,他就算身体不好,也可以一直这样无虑的过下去吧...... 她哭的更厉害,没法同小安说话,用手摸了摸脸,为什么眼泪止不住,为什么哭停不下来......手指往上移,轻轻抚摸额头,那个被他吻过的地方,他只吻过她的额头,从未对她有其他逾规越矩的动作。 小安坐到了她旁边,把她的头放在了自己肩膀上,两个人,一个大声的哭着,一个无声的哭着。 “李寒未,你来错地方了。”尹恕走到门口,看着被守卫拦住的李寒未。 李寒未活动了一下手腕,“有没有来错,我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的眼神显示他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下午回来就听说喜乐来了尹家,等到晚上她还没有出来,他给她留了一下午的时间了。 尹恕往前走,一步一步走到李寒未面前,看着眼前年轻的男人,他的眼中迸出恨与杀意:“李寒未,你好狠。” 李寒未轻笑一声,也走了一步,两人面对面像在闲聊:“多谢夸奖。”他又嘲讽的笑了一声,绕过尹恕往里走。 尹恕转身,看着他的背影,当初就不该自欺欺人,以为让允儿跟喜乐断了来往就可以,李寒未的手段他最清楚,他明明清楚,明明猜到允儿的身体突然病的厉害,肯定不正常,可他却......因为不想跟李寒未正面交锋而自欺欺人...... 可笑的是,允儿死了,逼宫时李寒未把尹家保下来了,任那几天外面如何纷乱,尹家门前都安静无人,杀人诛心不过如此,我杀了你儿子,你就要在失去至亲的煎熬中好好的活着。 心口忽然一阵抽痛,尹恕捂住胸口,闭上眼流下眼泪,他改名为恕,就是为了想要悔过跟亲妹妹的不伦关系,可最后妹妹还是离开他,儿子也离开了他......他失去最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他自己还活着......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哭了一下午,此时喜乐已经平静下来。 “你去太子那里大概半个月左右,”小安从怀里又掏出一个东西,放进了喜乐的手中:“前一天的晚上,少爷把我叫过去,把信跟扳指都给了我,让我等他死后交给你,少爷那时候都不能下床了,我还抱着一点希望,说不定天气好转少爷就好起来了,我让少爷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第二天我起来过去,发现少爷已经闭上了眼,他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在身边。” 小安又哭起来,悔恨的捶打自己的头:“我应该早点发现不对劲的,少爷的身体从未这么差过,他为了能跟你在一起,又找了很多大夫调养身体,可身体每况愈下,喝什么药都不管用,后来更是把药停了......我早该发现的,少爷不可能会突然不喝药的,他肯定是发现药不对才断掉的,可是他......为什么还是走了......” 剔透的玉扳指非常大,根本套不牢她的手,她细细的摸着这个有些冰凉的东西,在扳指的内侧有个“允”。 喜乐的眼泪又落下,他给自己留了一个念想......她解开脖子上的软璎珞,把扳指穿进去,重新戴上。 “这个扳指是少爷在藏珠镇让人做的,里面还刻着他的名字。”小安其实很不想把扳指交出去。 “他死的时候,屋子里只有他一个?”刚刚的动作把怀里的信弄掉在地上,喜乐弯腰把信捡起来,这才发现第一张后面还折了第二张,她边问边把那张纸展开,信的中间只有两个字,可那是当今圣上的名字,宋懿。 小安吸吸鼻子,低着头哭:“对。” 不用猜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手里的信全都掉在地上,喜乐捂着嘴巴,眼泪汹涌,有些喘不上气。他孱弱的不能文不能武不能忧思,最后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在冬日的夜晚孤独的一个人走了,他又温柔的没有打扰任何人,没有给任何人添麻烦,也没有特意来找她。 可他留给她一个扳指,一封信,还是为她铺了一条路。 喜乐仰起头,努力止住眼泪,“我会好好活着。”她像是说给虚空中看不见的人听,随后把怀里的牌位放回长几上,把信跟平安结捡起来,又把之前滚落的珠子也一颗颗的捡起来。 地上都是她的眼泪落下的痕迹。 站起身把珠子收好,信也叠好藏在身上,喜乐看着小安:“你......以后怎么打算?” 小安也起身,走到了门口,打开门,回头对她道:“我是少爷捡来的,那时候我很小,冬天被冻的差点死了,少爷救醒我,他看我聪明又勤快,把我留在身边,没了他,我又是个孤儿了。” “我会留在尹家,每日给他念经,不然没人陪他说话,少爷该有多无聊。”他说完就走进了黑暗中,瘦小的身影看着非常孤独。 喜乐也准备走了,转过身,她还想看看他,就算只有牌位,还是想看看。 李寒未很轻易的就找到她,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尹清允。他把目光收回来:“回去了。” 喜乐转头看到他像是没有任何感情的脸,揪住了他的衣领:“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杀他吗?!” 李寒未像是听到了好笑的事,眼中嘴角都是笑:“我可从来没答应你。” 她怔住,这才想起来,他真的从未答应过她。她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转身往外走:“走吧,你不要脏了这里。” 李寒未皱起眉,追上去搂住她:“心收回来了吗?” 两人一走,屋子就空荡了,月光终于能把里面铺满照亮,在最后的月辉中,长几下一颗珠子安静的躺着,没有人注意到。 闻言,喜乐停下,握紧双手忍着恨,肚子痛了一下,她弯腰捂住肚子,李寒未赶紧把她抱起来,大步往前走,到了门口上马车把她放下,吩咐外面的人:“去找大夫。” 她的肚子现在用手摸上去是凸起的,里面有个小生命正在活着,他用手隔着衣服抚摸,眼神有些复杂,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可为了她,他让这个孩子留下来,只是这个孩子长大后,可能会站在他的对立面...... 大夫把完脉,也不敢多问什么,只道是伤心过度,动了胎气,再吃点药就可以。 李寒未让人退下,屋子里只有他跟喜乐,喜乐先开口:“我会把孩子生下来的。” 她躺下翻个身背对他,李寒未也躺到了床上,从后面抱住她,“嗯。” 眼看肚子越来越大,喜乐却无法去找宋懿,他现在是大显的皇帝,实在找不到理由去见他,也很难见到。 她的身边也没有完全可信的人。 挺着五个多月的肚子,喜乐扶着腰坐到了镜子前,真要说有能力,又算得上可以相信的,大概只有霍颜了......可说起来,他是李寒未的人...... 手指摸着脖子上的玉扳指,她无力的叹气。 又过了许多天,霍颜像之前一样带着吟秋来陪她说话,吟秋越来越喜欢摸她的肚子,也跟如诗如珠如宝一起对着她的肚子说话。 喜乐的心底,莫名的开始想要看看这个孩子。 等到日落,霍颜吟秋起身要走,喜乐纠结了很久,还是跟上去,霍颜看出来她有话说,故意走的慢些,待到跟吟秋拉开了些距离,他停下来看喜乐。 喜乐压低声音:“我、我想见宋懿。” 霍颜的脸上没有惊讶也没有怀疑,而是像早就料到了一般,点了点头应下便走。 喜乐觉得有些哪里奇怪,她怎么都想不通霍颜的态度...... 等了几天后,霍颜大摇大摆的带着一堆吃的从李寒未那里过来,遣了人,霍颜也不废话,直入主题:“明天下午,将军的书房。” 说完他便要走,喜乐震惊他的大胆,也有些怀疑,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别我去了里面是李寒未。” 他的双眼笑得极妩媚:“不会,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就是在将军的眼皮子底下,他才查不到,况且我都安排好了,你只管安心去见就行了。” 喜乐默然,霍颜见她好似还有不放心的样子,便干脆又进屋:“姑娘还有什么想问的?” 站的时间稍微长一点,她就觉得有点累,跟着一起进去,在他身旁坐下:“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去见宋懿?” 他止住了笑,眼有深意的看着她:“尹清允曾经找过我。” 喜乐抬起头,难以置信,“他找你......” 霍颜颌首,“嗯,我们曾商议过怎么对付将军。” “只是,尹清允死了。虽然将军没有发现我,我已经不敢再动其他心思,姑娘若是想做什么,我可以帮着点,也可以遮掩些。”霍颜喝了口水,该说的都说了,他放下杯子告辞就走。 喜乐坐在那里久久无法平静,尹清允在她背后原来做了那么多......他是真的,想要带她离开,给她幸福...... 可这一切都被李寒未毁了。 次日下午。 到了书房的门口,她犹豫的把手缩回来好几次,最终是腰太累,想歇一歇,她才心一横把门推开了。 屋子里很暗,也很安静,喜乐关上门,往里走,书桌后坐着的少年睁开眼,眉清目秀,双眼清亮,嘴角微微含着一抹笑:“喜乐姑娘,找我?” 她疑惑的眯起眼,好像见过他,是在哪里? “我们在船上见过。” 他一说,她就想起来了,那个在船上曾警惕的看向她的人。 她扶着肚子走过去坐在他对面,把怀里的纸展开,放在他面前。 宋懿拿起来,纸上只有两个字,是他的名字,而这字迹,“尹清允......” 宋懿把纸放进自己怀中,看向她:“喜乐姑娘应该有想问的吧。” “有,”喜乐盯着他:“为什么允哥哥会把这个信给我,为什么李寒未让你做皇帝?我到底能不能相信你?” 他轻笑,端正的坐着,稚嫩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杀意:“尹清允他,曾助我杀了李寒未副将。” 第三十七章 “只可惜李寒未警惕性太高,之后很难再对他身边的人下手。”他的语气有些可惜,表情却没有多凝重,那双明亮而没有杂质的双眼,在回答第二个问题时,隐含一些探究的看着她,似乎在窥探她的想法,衡量她的价值:“至于我......自然是李寒未在众多世家中挑选了对他最忠诚最好控制的宋家,又在宋家找到了更好控制的我。即便他不想做皇帝,大显他也要掌控在手。” 原来如此......眼前的少年看起来也不过十三四岁,如果李寒未很早之前就培养的话,确实很好控制,她定定的看向他,想知道最后一个回答。 宋懿面对她如此直白的眼神,挑起眉,看起来像是很不在乎:“我们的共同目的应当都是扳倒李寒未,所以不需要相不相信,只有合不合作。” 这可真是难倒她了。喜乐皱眉,低头思忖良久,虽说她没有跟这个宋懿接触过,不了解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可既然尹清允能留下那封信,那说明她至少是可以跟他联手的。 她重新抬起头,“我要做什么?” “李寒未有一个密室,里面存放着一本账簿,我需要你找出来。” “我的意思是,密室跟账簿,”见喜乐那么轻易的就点头答应,宋懿长眉微挑,眼中浮上一丝淡笑:“都需要你找出来。” “哈?”喜乐没想到还有这种难度,“你都能进来,不能找密室吗?” “不是不找,是没找到,那本账簿里记录着一些人的把柄,还有李寒未安排在各国中的细作,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放的很隐秘,我们在外面,不好进来闹出太大的动静,你在这里就方便很多了。” “那好吧,我试试。”喜乐感觉一个头两个大,硬着头皮出去了,等回到院子里以后她才后悔,难度系数那么高,为什么要答应下来。 搞得她现在每天都在愁怎么找密室跟账簿。 她本来想跟电视剧里一样摸摸哪里有没有机关能打开密室的,但想到宋懿说他没找到, 估计很多地方都被他找过了,所以她要么把整个将军府都试一遍,要么直接问李寒未...... 第一种动静太大,第二种不可能。 喜乐想了想,只能先观察,就借口说多走动有助于生孩子,每天在府里瞎晃悠。 她走了好多天,感觉每个地方都像,又都不像,感觉假山上的石块可能就是机关,过去摸摸又不是......她要疯了。 摸着脖子上的扳指,喜乐闭上眼,大脑中把府里每个地方都筛选了一遍又一遍。到底是哪里呢?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喜乐想起了霍颜说过的话,假如李寒未也是这么想的话,是不是所谓的密室,其实就在最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呢? “或许就在他的房间里。”喜乐想到了这个,宋懿有可能找过了,她还是想试试。 趁着府里守卫中午换班的空隙,喜乐挺着肚子艰难的躲藏着,悄悄的进去了。他的房间里真的很简单,几乎一眼就能把所有东西都扫完,喜乐仔细的看着,想着电视剧里都是怎么演的,又是试花瓶,又是试砚台。 还是没有。 那敲敲墙?结果手指都敲红了,也没敲出什么来。 折腾了一会,腰有些累了,喜乐坐在椅子上,继续扫视着这个房间里的一切,或许真不在这里。她起身要走,想起很久以前看的一个电视剧里,东西藏在画后面,她扶着腰犹豫着踩上椅子,把墙上几幅画都移开,真的就在其中一幅后面发现一个小空格,里面放着一本账簿,她伸手拿出来,随意翻了翻,很多字都看不懂,个别一些能认出来,是人名之类的,就是这个了。 喜乐把画都弄好,把账簿放在怀里,站在椅子上发现自己下不去了...... 吭哧吭哧半天终于下来,她已经累的又坐在椅子上了,不仅累,她发现自己还饿了,反正也没力气动,干脆直接过去躺到李寒未的床上休息。 等喜乐醒来的时候,李寒未正坐在床边。 “怎么睡在这里?” 喜乐打着哈欠观察他,他的身上有很浅的警惕,面上淡淡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她说着先前就想好的说辞:“我想找你一起去吃之前的那家小饭馆,没找到你,正好又困了,就在这里睡下了。” “嗯。”李寒未扶着她起来,低声问道:“现在还去?” “去。” 等到了之前的那家小饭馆时,外面的天已经有些黑了,里面是熟悉的说书声,以及清幽的香味,李寒未带着她坐到了第一次来时坐的位置上,点了几道菜,让人又筛选了一下,把能吃的端上来,因为早就饿了,她吃的有些狼吞虎咽。 李寒未给她倒水,嘴角噙着笑:“慢一点。” 一碗饭下去,感觉没吃什么,喜乐又吃了第二碗第三碗,这食量着实把店家惊住了,一看肚子又了然一笑。 “唔。”刚吃完擦干净嘴,喜乐忽然小声的叫起来,捂着肚子。 李寒未紧张的皱眉:“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也皱着眉,府里很多人说她的肚子看起来是怀了女孩,一般小女孩会比较温柔,她肚子里的这个动作不怎么温柔啊,“她踢我。” 闻言他愣了一会,反应过来以后眼睛亮了起来,起身走过去坐到她旁边,手摸到她的肚子上,他的手没注意轻重,一下按的重了,喜乐正要打开他的手,肚子里的孩子仿佛也感知到了,不知道是手还是脚,顶着肚皮打到了李寒未的手,李寒未受惊一般的一下子缩回手。 紧接着他又把手按上去,那孩子像是不愿意他摸自己母亲一般,又顶了一下,李寒未这次没有把手收回来,而是扬起微笑:“真是有趣。” 他第一次感觉到生命是如此的神奇。 喜乐把他的手拿开:“很疼的好不好。” 李寒未便不再继续,只是这一路他都带着笑。 “既然都踢人了,那这说话肯定能听到了。”回去后如珠如宝对着喜乐的肚子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还非要看她的肚皮。 洗澡的时候喜乐没有着急过去,而是坐在床上,被撑大的肚皮里正孕育着一个孩子,如珠如宝新奇的按按肚皮,“小娃儿,怎么不动了?” 俩人戳了好几下,肚皮就是没半点动静,喜乐的手抚摸着肚皮:“说不定是睡着了。” 说着,她正在抚摸的手忽然停了,眼中有些悲伤,如珠如宝不解,李寒未已经洗好,绕过屏风过来就看到喜乐拿开手,她的手位置下是一个凸起的清晰小手掌,刚刚跟她的手隔着肚皮按在了一起。 如珠如宝啊啊啊叫着也要按那个手,然而小手掌应当是感知到了母亲不在,手已经缩了回去,掌印也缓缓消失。 李寒未目光闪烁着走过去,眼中是难得的温柔:“看起来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出来了。” “嗯。”喜乐在心底叹一声气,今天才感觉到了这个生命的真实存在,在她的身体里,是她的孩子,可她不能留着...... 过了很久霍颜才带着吟秋过来找她,遣退屋子里多余的人,喜乐坐在椅子上,摸着比之前已经大很多的肚子,咬咬牙:“前两天找了大夫,说是就快七个月了,霍颜......” 她抬头,做了很大的决心,“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就可以生下来了,我想让你帮我弄点药。” “公主,这样太危险了。”吟秋蹲在喜乐面前,想要阻止她。 “不,”喜乐摇头,“我相信她,她一定没事,而且七月份我可以直接说孩子早产死了,等孩子再大点,这个说法就不可信了。” 霍颜在旁边皱眉思索:“好,药我过几天送来,至于其他的,我会亲自去找接生婆,孩子的生死,有时候接生婆也很重要。” “还有死婴。”喜乐提醒。 “我会准备好的。”霍颜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喜乐,接着道:“明天下午。” 她自然懂什么意思,点了点头。 两人又陪着她到了傍晚,等李寒未回来了才走。 第二天下午,有了上次的见面,喜乐这次没有犹豫,直接推开门,那个端正的少年正站在关上的窗前,透过窗棂看外面的世界,他回过头,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比上次见大了不少。” “听说越到后面长的越快。”她掏出怀中的账簿,走过去递给他。 宋懿接过,账簿上还有她残留的热度,他翻开看了几页,看的很仔细,末了抬起头:“你是在哪儿找到密室的?” “不是密室,是一个暗格。” 宋懿看着她,没有把表情过多的流露出来,可那双眼却是带着审视的,似在看她是否是撒谎。 “怎么?”喜乐皱眉,感受到了他的怀疑。 他把账簿在手上掂了掂,收进怀里,目光掠过她的头顶,两人身量差不多,他轻笑了一声:“没什么,既然拿到手了,我就先走了。” 看着他走了,喜乐没停留多久,也开门出去。 等了两天霍颜真的偷偷的送来一碗熬好的药,还说要连着喝几天才有用。她就这么偷摸着喝了四五天。 那一天在府里走动时,肚子里一阵阵的痛传来,喜乐摸着肚子,难道要生了?她快走几步,如珠如宝小跑追上来,前面就是台阶,正好此时感觉到裤子里有些湿,她走到了台阶上,假装跨步的时候摔倒,捂着肚子叫着好疼,她伸手摸裤子,湿的不是血,那就是羊水了,真的要生了。 府里顿时乱作一团,有嚷着去叫先前就准备好的接生婆的,有去烧热水的,还有嚷着去叫将军的。 大家从来没有这种经验,七手八脚,不知道到底应该先做哪一样。 不知道到底是谁去请的接生婆,接生婆过来让人把喜乐抬进屋子里,只留身边带来的两个人,其他人不准进来打扰。 喜乐在疼痛中看了一眼,那两个人正是乔装的霍颜跟吟秋。 吟秋蹲在床边抓住喜乐的手,“公主,这是头胎,可能比较难生。” “可你都已经受了那么多苦,这点又算什么,你一定能生下来的。”吟秋说着说着就哭了。 “既然相信我,你还哭什么?”喜乐笑着反问,很快下一波的阵痛就传来,她咬住东西吸气用力。 僵持了很久,体力都已经消耗的差不多,眼看着喜乐躺在床上像要睡过去的样子,霍颜对接生婆使了个颜色,接生婆拿出一排针,找准穴位便扎上去。 也不过就几根针,喜乐忽然觉得不疼了,有东西出来了,一点一点的出来,接着就是哭声,可没哭两声就停了,喜乐撑着看过去,接生婆对着孩子在施针,血糊糊又一手能接住的孩子是动的,但是没声。 吟秋过去给孩子擦干净,包在小被子里,“公主” 喜乐转开头:“我不要看。” 她的脸上汗与泪混合在了一起:“带走吧。”她害怕自己看了,就狠不下心了。 “给她取个名字吧。”霍颜过去把孩子接过来,在孩子身上看了看,表情一滞,又迅速的恢复,没让任何人察觉到。 “零,就叫零吧,一切都没有开始。”喜乐哭着闭上眼,最初时,她一点都不想要这个孩子,可如今......如果说这个孩子是因恶而结出的果实,错本该在那些作恶之人,跟孩子无关,况且她辛苦孕育了几个月...... “霍零。”霍颜对着孩子叫了一声,把篮子里的死婴拿出来,带着吟秋要走。 “公主,”吟秋哭着扒着床:“我会把她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养着。” 霍颜却是笑的,“我也一定会把她当作亲生的。” 喜乐点点头,目送着接生婆以及两人离开,门关上,门外传来接生婆的哭声:“孩子没保住......” 将军府来的人被拦在门外许久,等到天黑时终于能进去,进去便扑通一声跪地上:“将军,喜乐姑娘要生了。” 李寒未站起来,往宋懿那边看了看,只见宋懿有些惊讶:“这么快?” “那李将军赶紧回去吧,这些人就按照先前商议的法子来处置。”宋懿过来送李寒未。 李寒未的目光中还是压迫与怀疑,却只淡淡的“嗯”了一声,便带着将军府的人出去了。 宋懿站在门口,看着那个从小笼罩着他的身影,想起了前两天的事。 霍颜避开耳目跟他约见:“喜乐快要生了,我希望你等我的消息,等到那天时,拦住李将军。” “这个啊......有点难度,”宋懿喝了口酒:“那就要动用刚得到的账簿了。” “没事,先用一点吧。” 宋懿探究的望过去:“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霍颜的脸上除了妩媚,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回到将军府,喜乐虚弱的躺在床上还没有醒,李寒未感觉周围很不对劲,回身一看,后面跪了一地。 “将军,姑娘是摔着了,孩子还太小,没保住。” 他的嗓子一哽,什么狠话也说不出来,转头看看床上的喜乐,他问道:“喜乐知道吗?” “喜乐姑娘生的时候就力气耗尽晕了,应当不知道。”接生婆也跪在一众人里,抹着泪回话。 许是这么多人把她吵醒了,喜乐嘤咛了几声,缓缓醒来,李寒未坐到床边,握住她的手,她看着他,很仔细的看着他的脸:“我记得没听到哭声,孩子怎么样了?” “没了。”他淡淡的道,仿佛一点也不在乎这个孩子。其实他本来也真的不在乎,因为当初不知道谁的,可他跟着期待了那么久,怎么会不难受。 喜乐抓着被子哭,孩子,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能陪你长大了...... 第三十八章(微重口) 孩子没了,身体还是要养的,李寒未命人每日给喜乐做补身子的汤水饭菜,待一个月下来,喜乐的脸都圆了些,只是她身子虚,还要再养一养,便又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 等她出来时,外面已是郁郁葱葱。 李寒未在她躺着的这些天,又安排人在她的院子里移植了些花草,此时入眼一片姹紫嫣红。她的手摸着脖子上的扳指,揉了揉眼,本是想把眼泪全都揉下去,谁知怎么也止不住。 人间美景,可惜他不在了...... “改成现在这样,喜欢吗?”李寒未带着人进来,站在喜乐的身旁,转头看到她眼眶红红的,以为她是在想孩子,揽上她的肩膀:“等我们成亲以后,去收养一个孩子吧。” “你能养好?”喜乐瞥了他一眼,转身回屋里。 他的脸色冷下来,带着人跟进来,“我找了裁缝来给你量一下。” 裁缝......喜乐犹豫了,难道真的要嫁给他?她坐在镜子前不动,如珠如宝看李寒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过去一左一右扶喜乐:“姑娘,直接量就可以。” 喜乐站起来摆好姿势,裁缝量了一会,过去跟李寒未说话,她竖起耳朵听了听,大抵就是嫁衣多久会做好,图案绣什么,首饰也要找人做之类的。 约莫两个月就能都做好。 两个月,喜乐有些慌了,时间并不多了,宋懿到底行动没有...... 裁缝退下,李寒未过来:“再等两个月你就能嫁给我了。” “嗯。” 见喜乐如此冷淡,他的笑脸也冷了下去,胳膊圈住她的腰,手指捏捏她的脸颊:“吃胖了些。” 他的眼神倏忽转暗,染上一层朦胧的欲色,自从她怀上到现在,一直没有碰过她,好几个月了,他低声道:“更好看了。”说完,他的唇压下来,吮着她柔软的唇瓣。 如珠如宝低头退出去,把门带上。 喜乐抓住他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双手,勉强喘了口气:“我的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再等等。” 他似乎没有听进去,边吻着她边把她带到了床上,将她压在身下,手伸进去搓揉她比之前要涨大了不少的双乳。 柔软的乳肉有时会从指缝中漏出一些,真的大了不少,他啃咬着她的脖子,手上越发用力,手指偶尔会夹住那粒已经凸起的乳头,来回的捏着揉着,喜乐被弄得也有些喘息了,推拒着的双手渐渐无力。 李寒未忽然停下来,抬起头看着她,把手拿出来,又看着手,手指上好像湿湿的。喜乐因为他停下动作而清醒了些,趁势坐起来:“现在真的还不行。” 他的眼睛看着她的衣服,眼看着她胸前有一点水渍,然后水渍逐渐扩大,湿了一小片。 喜乐已经下床,要往外走,李寒未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回床上:“你去干嘛?” “我......”她的脸颊红红的,总不能跟他说她要去挤奶吧...... 李寒未把她从床边拉到了里面,让她背靠在墙上,解开她的腰带,喜乐抓着他的手,想让他停手:“我都说了不行。” 可她的行为并没能阻止他的动作,转眼他已经把她上身的衣服褪到了腰间,唯一的肚兜上双乳的位置已经湿了一片。 他的眼神一暗,把肚兜扯下来,乳尖上分泌出一滴白色的乳汁,滴了下来,接着一滴又一滴,喜乐捂住胸口,李寒未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双手压到了两侧,低头张开嘴便含住其中一个乳头,喜乐明显的感觉到他在吮吸,乳汁流进了他的嘴里,被他咽了下去。 “李寒未你别这样......”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他没有停,反而吸的更快,甚至用手去揉她另一侧的玉乳,手掌故意握住又揉又挤,分泌出来的乳汁流了他一手。 “李寒未”喜乐红着脸又开口。 李寒未抬起头,吻上她的唇,舌头撬开她的唇瓣,探进她的口腔中,让她品尝到了自己的味道。 唇舌纠缠了一会,他才放开她,“听说会涨的很难受,我帮你吸出来。”说完又低头,去吸另一边。 话是这么说,也的确是这样,可是...... “我把它挤出来就行了。” “不,我给你吸。”李寒未不让她动,吮吸乳汁的同时,也会偶尔咬一下乳头,或者张口吸乳肉。 吸了一会,已经没有乳汁分泌了,喜乐推他:“已经......没有了......” 李寒未抬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把她的双腿分开,身体挤了进去,下身是抵着她的,但他没有脱衣服,只是掏出肉棒,拉过她的手,让她握住他的肉棒撸动。 喜乐咬着嘴唇,手缓慢动起来。他的手捧起她的脸,唇压上她的唇,勾动她的舌头与自己缠绵,那双大手滑到了脖子上,滑到了胸口,握住了她的双乳,变换着不动的手法揉着。 他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手上的力道也重了些,唇贴着她的唇:“快一些。” 喜乐换了一只手,速度加快,为他继续撸动着,李寒未没有再深入的扰她,只是舔吮着她的唇瓣,双手也在她上半身四处抚摸着,每当摸到小腹要往下时,他的手都会停留一会,再转移到别的地方。 这个手也酸了,喜乐又换手,这次速度尽量又加快了一点,期望他赶紧结束。 没过一会,李寒未紧紧抱住她,下身往她身上贴近,喜乐手上跟肚子上一湿,她知道是什么,咬住嘴唇,忍住反胃,安静的没有做声也没有动,只是湿了的那只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寒未叫人烧水,带着她过去洗。 “喜乐,就这样乖乖的留在我身边。” 泡在水桶里,他贴着她的耳朵,而她低头看着水面,出神良久都没有应声,“你在想什么?” 他伸手握住了她一只玉乳,喜乐回过神来,热气将她的眼中也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我不想收养孩子,就把心意修缮一番帮助那些流浪的人吧。” 李寒未眼神微微一变,似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他知道那个地方之前是尹清允管理的...... “怎么了?”喜乐转头疑惑的看着他。 他展开笑:“听你的。” 心意的修缮她要亲自监督,屋顶,门窗,大门,屋内的床,院子里的砖......几乎要耗时间大整,如此一来那些孩子就要暂时住别的地方了。 “将军府不是还有些空院子吗,让他们住进来吧,等弄好就搬回去。”毕竟是李寒未的地盘,喜乐还是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李寒未不喜欢吵闹,皱着眉头:“我已经让霍颜在城中购置了一处地方。” “好,等心意修缮好,新买的那个地方就给他们用来读书,怎么样?”她笑着问道。 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李寒未做出让步:“可以。” 成功宰了李寒未,喜乐开心的跑去心意继续监督,进去以后里面原先在忙碌的工人都不在,明明这时候不是吃饭的时间......她疑惑的看着四周,隐约在某个房间的窗户看到个人影,难道是......宋懿? 她走过去,推开门,站在窗边的人身姿挺拔,双眸如星清亮,可不就是宋懿。 喜乐上前,有些着急:“李寒未让我两个月后就嫁给他,这段时间,能扳倒他吗?” 宋懿转身面对她,刚好他的脸处在了黑暗中,“时间太短了,刚核对一部分人,要把整本全都核对完才能下手给他重击。” “我真的不想嫁给他!”喜乐蹲到了地上,茫然而又无助。 他低头看着她,流苏发簪在她发上轻轻摇晃,“我......尽力而为。” 喜乐抬起头,而他已抬脚往外走。 好像......只能等了...... 往后的时间,喜乐基本都在心意,眼看它焕然一新,孩子们回来时开心的又跑又跳,她竟然想起了霍零。 只要霍颜跟吟秋不说,霍零应该能快乐的长大,有跟她不一样的人生。 她受过的苦,不希望谁再经历一遍...... 走过去坐到树下,抬头看着这棵高大的树,微风吹动了树叶,晃动的叶子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姐姐你也可以叫允哥哥哦。” 她还记得他的笑,还有她真的叫出来时,他伸手摸她头发的感觉。 这一切好像才刚发生,可是他,是真的不在了。带着对她的承诺,一个人走了。 李寒未走进来,就看到了她在哭,一个人坐在树下,周围的孩子很开心,只有她在落泪,像是回忆到了久远的以前。 他走过去,伸手为她擦去眼泪,喜乐被吓了一跳,看清是他,她起身:“你怎么来了?” “去试试衣服。”他带着她上马车,忍着没问她刚刚为什么哭,“衣服都做好了,等会去试试合不合身,不合身就让他们改一改。” 这不是才一个多月吗......虽然喜乐这阵子一门心思扑在心意上,可时间她还是一直在记的,没想到竟然才一个多月就都弄好了...... 她有些不安,过去试衣服的时候也有些抗拒,等被一群人伺候着把复杂的嫁衣穿好,裁缝摇了摇头。 “衣服大了些,需要稍微改一下。”裁缝出去找李寒未,“几天就好了。” “好。”李寒未扬起唇角,过去想推门看看她穿嫁衣的样子,裁缝拦住他。 “将军,到时候再看也不迟。” 他轻笑一声:“说的对。”只是,他真的很期待。 为什么宋懿还没有行动,为什么......喜乐换下衣服,有些恍惚的出去,都不知道怎么上了马车,任李寒未将她抱在怀里。 马车突然停下,她差点摔了出去,幸好被李寒未紧紧抱着,他沉声道:“外面什么事?” 只听见齐刷刷的马蹄声,似乎把马车包围了,外面有人挑开了旁边的窗帘:“李将军,出了些事,皇上现在急需你过去。” 他挑起眉,看着外面的人,嘴角扯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好。” “你先回去。”李寒未低头对怀里的喜乐道,伸手把她鬓边乱了的发理了理。 喜乐点点头,看着他出去,她掀开帘子,见到他毫不顾忌的便夺来一个人的马,坐上去依然威风凛凛,深深的往她这里看了一眼,领着这些人策马离去。 难道是宋懿已经行动了? 喜乐放下帘子,手里紧张的出了些汗,宋懿,你一定要成功。 第三十九章 回到将军府,喜乐坐在镜子前,打开面前的窗户,望着外面出神,手心出了不少汗,她太紧张了。 宋懿说过两个月的时间太短了,如今他只用了一个多月,能将李寒未彻底击溃吗? 眼前的窗户仿佛就是自由,她触手可及,真的伸出手却够不到。喜乐有些恍惚,总觉得马车上发生的事不真实,甚至有些过于顺利。 可她也只能祈祷,此次宋懿一定能成功。 不知不觉就这么坐到了黄昏,如珠如宝过来问喜乐想吃什么,她现在根本就没有胃口,只想知道宫里此时是什么情况,事情发展的怎么样了。不吃又不行,她转头想让如珠如宝去准备些糕点过来,正好看到霍颜踏进门,他一脸的颓败,眼神中还隐约有些惧怕,也没有走近她,只站在屏风旁,祸水一般的容颜将屏风中艳丽的牡丹花都比了下去。 “你们下去吧。”喜乐眉头一跳,隐约觉得他带来的不是好消息。 如珠如宝出去了,霍颜还是没有动,只站在那里,嘴唇开合:“失败了,我们被耍了,你要小心。” 她想问问具体的,霍颜已转身,待他快要出去时,她才勉强站起来,却半步也动不了:“怎么回事?宋懿呢?” “账簿是假的,里面的人是假的,只有那些所谓的把柄是真的。至于宋懿......不知道他能不能活下来。”他没有回头,沉声说完,抬脚便出去了。 喜乐跌坐在凳子上,手脚涌上彻骨的冰凉,接着整个身体都冰冷又僵硬,丝毫也挪不动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等到一个阴影遮住自己面前的光时,她抬起头,李寒未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根本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只是这么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目露惊恐,看着她眼中渐渐控制不住落下的眼泪,“喜乐,你觉得我会把那些东西全记在什么账簿上吗?” “不,重要的东西我只会记在自己的脑子里,能记载的全都是可以交出去的,即便谁拿到了,也没有什么用。” “但是那个账簿,是我故意让你们找到的,”他的脸上隐有淡笑,仿佛在嘲笑她跟那些人的不自量力:“那些把柄全是真的,不过是引你们上钩,至于那些人,前面的几个是真的,后面的全都是与大显想要交好的,宋懿太过于急功近利,不可能真的能等到人员全部核对完,他核对不完就下手,自然就替我除掉了不少阻挠我的障碍。” “只是他自以为远有细作,近有朝中百官把柄及宫中禁军,三方滴水不漏,这样就能除掉我,可惜了,那些禁军听我的。” 他走到了她面前,蹲下来,伸手温柔的替她拭去眼泪:“喜乐,我不怪你。” 这句话出来,她哭的更厉害了。如此荒唐可笑,明明该是她怪他。 “等几天我们便成婚。”李寒未把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喜乐闭上眼,她逃不开吗,真的一点也逃不开吗...... 此前,皇宫。 大殿之中,紧紧注视着从外而来的李寒未,宋懿目光微闪,面带笑意:“将军请坐。” 李寒未也含着笑,坐在一旁。 二人闲闲的聊着之前处理的几个大臣重罪案件,以及后续调查,往后如何管理,李寒未见解独到,每次必能直点要害之处,宋懿也不算很差,可比起来仍显得目光不够远,想得不够多。 聊了也不知道多久,宋懿忽然话锋一转,说起来邻近几个国家最近出现的动荡。 “好像有很多重要的人出了事。”宋懿的双眼清亮,没有一丝杂质,直直的看着李寒未。 李寒未举起茶杯,送到嘴边又放了回去,扬起笑:“那又如何?” 他将胳膊放在了身旁的桌子上,也直直的看着宋懿:“皇上,与你何干?” 宋懿觉得有些奇怪,他的态度太不对劲了,可如今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宋懿步下台阶,停住:“李寒未,你那本账簿在朕手里,里面所记下的官员,均已被朕控制,还有你布在各国之中的细作,已被朕除掉大半,只留着几个国力较为强盛的,也已倒戈向朕。” 整段话这么说下来,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到最后结束时,门外隐约有声音,整齐而沉重的步伐,冰冷的武器落地。 “李寒未,禁军已将这里包围,你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了。” 李寒未听完,竟然带着些欣赏的看着宋懿,半晌后又摇了摇头,目光转为失望:“我倒是把你的气势教出来了,可谋略你怎么没学到呢。” 他站起来,看着眼前年龄比喜乐还要小个两三岁的少年,他转身,走到门口,推开了门,外面站满了禁军,他们像是冰冷的机器,手持武器看着眼前的人。 宋懿只听到李寒未的轻笑,张狂的、不屑的、低声笑着,连头也不回:“你觉得这些禁军是听我的还是你的?你觉得你控制的那些官员还有用吗?你觉得那些所谓的细作,是真的细作吗?你觉得,他们是真的投靠你吗?” “账簿是假的,我故意让你以为我有本账簿,里面记载的官员一是为了让你上钩,二他们本来就是我想要换下来的。那些细作只有前面几个是真的,后面全部都是想要与大显交好的人,还有那几个投靠你的细作,当然是听我的吩咐给你写信。我不过是想看看你登上帝位以后,对我还忠不忠诚。” 说完,李寒未转身,走到了宋懿的面前,伸手按在他肩膀上:“作为帝王,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自己就这么被利用了,这居然是一场测试......宋懿脸上一贯的清冷坚毅破裂开,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高大的男人,注定要像一个阴影一样,一辈子都笼罩且压制着他。 “我不会杀你,”李寒未临走时扔下一句话,“作为傀儡,你还是不错的。” 只是,宋懿暂时被囚禁在这殿中出不去了。李寒未代管朝政。 两日之后。 还有三天她就要嫁给李寒未了。 喜乐也不想再管什么身体了,今天还是一桌子菜,她一点也没吃。如诗听说她不吃东西,过来坐在一旁说了很多话,还说绣了东西要送给她。 现如今,没有什么能打动她。 李寒未下午回来,说要带她出去走走,半搂半强迫的带着她上马车,没一会马车便停下,两人下去,喜乐看着眼前的城墙,上面此时不少人,不知道在做什么。 “走吧。”李寒未带着她上去,上面风有些大,他把她护在怀中。 “将军!”那些人停下说话,以及手上在做的事,齐齐对他行礼,喜乐怔住,看着那些人中的一张脸,许久不见,慕容武的脸上竟然有了胡茬。 慕容武抬起头,也愣住了,他明明是激动的,却转身背对着她,看着远方。 李寒未带着喜乐走过去,“你们道个别。” 她看着李寒未,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可什么都看不出来。慕容武转身,抿了抿唇,眼睛有些红红的,李寒未往后退,退出了些距离,看着两人。 “你......要去哪里吗?”喜乐先开口。 “李将军让我驻守到玄池与大显的边界,”慕容武沉默了一会,补充道:“前两日我在宫中立了功,李将军才这么安排的。” 前两日......那就是宋懿行动的那天......李寒未果然把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中。 “我可以抱抱你吗?”看她没有说话,他问道。 喜乐犹豫了,慕容武压低声音,只有两人能听到:“兄妹之间的拥抱。” 她吸了一口气,张开双臂,他也张开,两人拥抱在一起。 “对不起。”他轻轻在她耳边说,眼中是痛苦的眷恋,就算是兄妹,也还是喜欢她,最后一次拥抱,就让他再拥有她这一次。 喜乐没说什么,两人就这么抱着,许久以后才分开,李寒未已经皱眉,过来揽住喜乐的腰,看着慕容武:“去吧。”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带着人走下去,率领着一众将士出发。 不要回头,慕容武。军队开始前进,他握着缰绳,有血顺着指缝滑下,他真的没有回头,没有再看那个他深爱着的姑娘。 去边界不是他愿意的,带着禁军将宋懿关起来也不是他愿意的,可李寒未笑着诱惑他:“喜乐就要嫁给我了,你希望她一直幸福吗?” “你要证明给我看你是真的忠心。” “守卫好这个国家,才能守卫好她的一生。” 李寒未说,以后一定会她好,他不能给她幸福,他希望别人能给她。 浩浩荡荡的人马逐渐消失在目光中,喜乐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如今除了吟秋,她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我去看看吟秋。”她有些虚弱,嘴唇微微泛着苍白。 “嗯。”李寒未也想她能好起来,便让临江将她送过去。 停在这个每天都很热闹的青楼,喜乐的眼泪已经先流下来,她缓缓走进去,径直上了四楼,直接就推开了门,吟秋正在午睡,霍颜撑着头看着怀里的人。 “喜乐姑娘。”他挑眉,轻手轻脚的起来,走到了她跟前,眼中是妩媚的笑:“怎么了?” “我真的要嫁给李寒未了。”她的脸上没有一丁点喜悦,甚至带着些绝望。 霍颜的眸子沉沉如水,“姑娘甘心?” “我能如何......”她捂着脸,试图掩饰自己的哭声跟眼泪。 “霍零怎么样了?”哭了好一会,她把手放下,眼中依然没有什么希望。 “她很好。” 喜乐放下心,转身要走,霍颜关上门,追上了她,抓住她的胳膊,伏到她耳边:“余馥巷,第六户人家。” 说完他快速的放开手,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对着她深深一笑,便转身开门进屋。 喜乐不明所以,给了她一个地址是什么意思?让她去看吗?还是可以给她帮忙?她不解的下楼,临江在门口将她迎上马车,回了将军府。 重新躺回床上,看着照顾霍零而累的瘦下来的吟秋,霍颜有些心疼,可最让他难受的,还是她脸颊上浅浅的疤,那道细长的疤其实几乎看不到,吟秋也说她不在意,从小在女人堆里长大的霍颜知道,没有几个女人真的不在意自己的脸,何况吟秋还在脸上薄涂了一层粉,这不就是在意那道疤吗? 而疤,是李寒未给的。 吟秋的身体不能生孩子,也是李寒未导致的。 她经常噩梦,梦里让她恐惧的人,也是李寒未。 这一切李寒未都不知道,或许知道了也不在意,可霍颜没办法不放在心里。 哪怕他跟李寒未从小一起长大,他也没办法一点都不介意,所以小气的他,帮助那么多人,暗地里给李寒未使绊子。 只可惜,霍颜低估了李寒未的实力,太子死了,尹清允死了,宋懿被关起来...... 看着怀中吟秋安睡的容颜,霍颜扬起微笑,幸好每次他出手都把痕迹清理的很干净,在最后也没有暴露出来,就算要扳倒李寒未,也要留着这条命,不然还怎么跟吟秋在一起。 那些让自己丢掉命的人,蠢,太蠢了。 回到将军府,喜乐还是没想明白霍颜的用意,她叫来如珠如宝:“你们知道余馥巷在哪儿吗?” “知道啊,”如珠如宝看到喜乐吃东西,便开心的没有多想:“就在将军府旁边,那里没什么人住,挺荒的。” “具体是哪里?”喜乐尽量装作只是随口问话。 如宝伸手指着一个方向:“就是那边,一墙之隔。” 那里......这么近,会有什么?喜乐越来越疑惑,准备明天过去看看。 距离大婚还有两天。 李寒未一走,喜乐也起来了,穿戴好吃了点东西便说要出去,带上如珠如宝就去了那个巷子,这个巷子确实很荒,又深又长,她不知道第六户在哪儿,还是要问如珠如宝。 两个丫鬟看了一会,说是在后面,带着喜乐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这个院子比周围的几家要大一些,里面同样安静的仿佛没有人,也说不定是真的没有人。 喜乐让如珠如宝守在两边,自己走到门口,伸手要推门。 她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清哪里不对,就是身上不舒服,手便停在门上没动。 坐在院中择着菜的人停下了动作,朝着门口望来,他感觉到了,是她...... 深吸口气,喜乐推开门,院子里很干净,也很质朴,中间的桌子边坐着一个男人,一身素净的衣衫,嘴角含笑,看着她。 即便是这样平凡的地方,也难掩他的华贵。 喜乐抖着手,刚踏出一步,便跌在了地上。 而前方的男人,张开了双手,“喜乐。”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以及哀伤。 喜乐好不容易才起来,一步步走过去,这个男人的眼睛很奇怪,没有什么光泽,也没有动,她蹲下来,伸手抚摸他的眉眼,他还是笑着的:“瞎了。” 第四十章 正文完 心口一滞,有些难受,她抖着嘴唇,半天才问出来:“怎么会......” 他的手是温凉的,摸索着似乎想给她擦眼泪,喜乐抓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眼泪正好掉在他的掌心,他的笑终于垮下去,眼中也滑下泪来。 “是李寒未。”他的声音中压抑着一种让人跟着心哀的悲伤。 喜乐胸口的疼痛又加重了,她用手捂住胸口,“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日,我以为你已经逃跑了,就带着语冬话春躲起来,我们躲了很久,后来话春出去打听消息,带着伤回来,说你被李寒未带走了,而话春伤重不治身亡。” “我在昱朝附近找到了不少当时躲起来的侍卫以及官员,并将他们重新整合,打算养精蓄锐夺回昱朝,可我害怕你会出事,不听他们的劝阻偷偷到了大显,我在这里......听说了李寒未对你做的事。” 周钰的双手仔细的抚摸着喜乐的脸,一点一点描绘出她留在他心里的模样:“你是我最疼爱的喜乐,怎么可以经受这些。” 喜乐甩甩头,此时头也有些痛,再加上胸口的难受,已经让她有些意识不清了。 “我想要救出你,可没办法,我在大显没有人,李寒未的权力又那么大,而且他一直让人在暗中找我。一开始我就只能在大显躲着,偶尔去将军府门口看看。” “终于有一天,我在将军府进出的人里,看到诵夏......我让语冬去找诵夏,让她把你带出来,那时候语冬不相信诵夏,诵夏之后把我送你的流苏发簪拿给我看,还记得十三岁那年吗?我们看完烟花回去,我送你的流苏发簪,你一直戴着,谁都不给。” “我想,你既然把发簪给了诵夏,一定是非常相信她,我也就相信了她,可那天我摸着她留下来的发簪,上面忽然弹出机关,我的眼睛就再也看不到了,接着李寒未进来了。诵夏没有把你带过来,而是带的李寒未,李寒未将你的艳名传扬出去,就是要用你把我引出来,他让我散掉招集来的人,不然就会杀了你,他还让我以后住在这个院子里,听你在里面的生活。” “我想啊,就算是一墙之隔,能跟你一起,就可以了......” 喜乐头疼欲裂,原来李寒未当初让她跟那么多人睡,不只是单纯的拉拢人,交换情报......原来那次感觉到他来,他是真的来到了大显,原来那天她难受的要死,眼睛看不清东西,竟是他在被害,原来......那天李寒未把簪子还回来,是因为簪子已经没用了...... “啊——!”喜乐痛的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周钰摸索着蹲下来,“喜乐,怎么了?你怎么了?” 她睁开眼,眼中是他曾无比熟悉的爱慕,而他已经看不到,她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他:“大哥。”这一声中饱含了太多的感情,思念的眷恋的委屈的绝望的...... 周钰一愣,随后微笑起来,也抱住了她,让她在自己怀中哭泣,他的眼睛虽然没有了神采,声音里却能辨清他的情绪,他是欣喜又悲伤的:“现在这个才是我的喜乐。” 就算是同一张脸,他也能分辨出是不是同一个人,不是靠别的,而是心里的感觉,就像她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他也能感觉到她的。 她哭的很大声,哭了很久,他就以这样蹲着的姿势抱着她,手拍抚着她的背,像以前一样哄着她。 语冬端着饭菜过来,张大了嘴边哭边后退,饭菜全翻在了地上,她哭的难以自抑:“公主,对不起,语冬没有照顾好大皇子,对不起......” “大哥......”喜乐哭着抬起头,手指轻抚他的脸,双眼一点点将他的面容刻进了心里,唇轻轻覆上去。 就像那一夜烟花之后,他趁她睡着,轻轻隔着面纱吻她,两人的爱恋,由此让对方都知道,也由此,一发不可收拾。 本来就是不能在一起的关系,如今他被这么对待,更是与她隔了万丈天堑,而他的痛苦,比她自己的痛,更让她不能承受。 “我......心已死......”她似喃喃自语一般说着,手滑下去,突然晕倒在他怀中。 周钰抱着她,“不要做傻事......” 过了会喜乐才醒来,语冬已经重新去盛了饭菜,抽噎着放在桌子上。 他勉强夹了点菜放在碗里,把碗放进她手中:“你也受了不少苦,这些都是带点甜味的,吃吃看。” 刚刚发生的事情喜乐有些模糊,只记得头疼,疼完就没有意识了,可她又能听到自己在说话,在哭,有点不可思议。此时她听到周钰的话,愣了下,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别的意思,便放下碗:“我其实不是你妹妹,只是在她的身体里,这些情绪可能都是她导致的。” “我知道。”周钰笑着道,语气有些伤感,“她刚刚回来了一会。” 原来他方才说的“你也受了不少苦”,不是在说真喜乐,而是在说她,喜乐鼻子有些酸,委屈涌上来,却又觉得自己没资格委屈......可她确实也委屈,她是平白无故就到了这里,穿越到了真喜乐的身体上,遭受了这么多折磨。 “吃吧,甜的吃了心情好。”周钰把碗推了推。 她看着碗里的饭菜,不想吃,想饿死,尹清允死了,慕容武走了,周钰瞎了......喜乐觉得心里这股颓丧的情绪不是自己的,可又觉得是自己的,只是太过于强烈,强烈到有些不寻常。她端起碗试着吃了一些,心里为什么更难受了...... 吃完又说了会话,喜乐浑身无力的回将军府,她躺在床上,虚弱,难受,她抱着被子哭,哭了会起来去找盒子,把脖子上的扳指取下来,放在了盒子中,不止是扳指,还有那一串珠子,平安结,那封信。 她忍不住把信打开,尹清允写的真少,还不够十个字。 喜乐: 吾爱, 活着。 允 对不起,她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 把东西都放在盒子里,她起身去找如诗:“等到以后我死了,把这个盒子放在我的墓中。” 如诗听到的是以后,笑着摇头:“说什么傻话。”便接下了盒子,放在抽屉里。 喜乐回自己的院子,头昏昏沉沉的,没洗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醒来天蒙蒙亮,李寒未正在穿衣服,要去上朝。 明天就是大婚之日。 喜乐用手枕着脸:“今天早点回来。” 李寒未回头,没看出她有什么异样,便噙着笑,走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嗯,中午回来我陪你吃午饭。” 她眨眨眼,目送他离开。 在床上又躺了会,喜乐起来,看起来心情不错,让如珠如宝给她找新衣服穿,还要穿红色,两个丫鬟只以为她迫不及待想体验一下穿嫁衣做新娘的感觉,便挑了一套最艳最贵气的,还为她盘了发髻,喜乐亲手将那支流苏发簪戴在头上,这发簪是好看的,簪上是碧绿的荷叶托着盛开的荷花,花中莲子是不同颜色的珍珠,水滴形流苏则晶莹剔透。 周钰肯定准备了很久,也费了不少心思。 她敛下眉眼,掩住悲伤,如珠如宝为她的唇点上颜色,脸上薄涂了些胭脂,已是明艳动人。 对着镜中的人凄凉一笑,喜乐起身往外走,一个人在将军府门口站了许久,她还是没出去,而是去找临江。 “让霍颜好好照顾吟秋。”她看着眼前曾为吟秋那么难过的人,只说了这一句她就走开了。 临江远远的应了一声,奇怪她这是在干什么,难道她不知道他还喜欢吟秋吗...... 喜乐在府中走着,抬头看看太阳,快中午了,他也该要回来了,她轻车熟路的进了他的书房,在里面四处翻找,里里外外找遍了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的......一定有什么地方忽略了。她环顾四周,把目光放在了多宝格上,李寒未的多宝格不大,东西不多,她一个一个翻找,最终在一个堆着玉石金子的金袋子里找到了被埋着的东西。 就是这个药粉,不知道是用来害死尹清允的,还是弄瞎周钰的。之前她让宋懿帮忙查,是找到了下毒的人,但是下毒的人嘴很硬,就是不承认,最后临死前才说,李寒未在书房给的药。 喜乐把药粉收起来,转身回自己的院子,掏出药粉洒在杯子里,倒上水,把杯子放在镜子旁。 李寒未回来了,先去换衣服,才过来找她,她穿着娇艳的红裙坐在门槛上,裙子完全展开,上面绣的是金色孔雀,她捧着脸歪着头看着他,那模样就像是待嫁的新娘等着夫婿来娶她一般。 他过去坐在她身旁,喜乐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不想动,抱我进去。” 李寒未转头看她,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他便笑着横抱起她,将她放在了床上。 这身红仿佛让他看到她穿嫁衣的样子,他实在舍不得给她脱下来,喜乐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他俯身压过去,轻吻她染红的唇,手解开她的腰带,褪下她的红裙。 她配合的分开了双腿,主动勾缠上他的腰。 李寒未在她的红唇中,在她的喘息中,难抑情欲,撕扯掉她上身的衣服,扔到了床下,抓住她的腰将她贴近自己的下身,腰上用力,便进入了她的身体。 他对她的身体已经无比熟悉,可还是沉迷于她湿热的花穴,以及花穴中绞紧肉棒的媚肉,他在她的叫喊中疯狂的冲撞着,一下又一下深入。 喜乐抓伤了身上的人,指甲陷进他的肉里,在他连续不停的猛插中,小腹一酸,泄了出来。 泄身时花穴的蠕动刺激了李寒未,他抱住她的身子,吻着她的唇,抽插的更为有力,两人的下身是咕叽咕叽的水声,以及他撞在她身上的声音。 喜乐泄身了两次,已经没什么力气,李寒未还是不满足,亲着她哄着:“乖,起来,再一会就好。” 他把她拉起来,自己躺下去,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喜乐摆动臀部上下套弄了一会,趴在他的身上:“我没力气了。” 李寒未抱住她,挺动自己的臀部,就这样别扭的姿势依然将她插的花穴中淫液不断,甚至趴在他胸口呜咽着又泄了一次。 这次他也射了出来,肉棒没有急着拔出来,而是这么泡在里面,她的穴里此刻不仅有淫水,还有他的液体,滑腻不堪却又温暖。 喜乐歇了会翻身下来,躺在里面喘着气,脸颊的潮红还未退下,看着诱人不已,李寒未凑过去亲她,大掌在她腰间摩挲:“洗好了再吃饭?” “嗯。”她懒懒的应了声。 李寒未叫人烧水,抱着她进去洗,洗着洗着手就在她的双腿间不走了,喜乐拍他:“我又饿又累。” “好吧。”看她完全无力的样子,李寒未把两人洗洗好,把她抱到了床上,吩咐人去做饭。 床已经收拾干净,躺在这么清爽的地方让她头脑清醒了些,她找到了掉在枕头边的簪子。 李寒未就是用这根发簪骗了周钰。 他隐约发现她的表情不太对,此时两人赤裸相对,刚刚又经过那样一场让人心满意足的欢爱,明日又是他们的大婚。他执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好不好?” 喜乐还是看着簪子,良久之后,她忽然变了脸色,冷冷的笑,抽回手:“除非你死。”下一刻,她另一只手已经把发簪朝他刺去,而他没有躲。 那根发簪只刺入了胸口的一点皮肉,血顺着他的身体流到了床上,她的眼中明明是恨意,仿佛要将他抽筋剥皮,可她的面上却是哀伤,“我不会杀你的,杀了你允哥哥不会活过来,大哥的眼睛不会好,昱朝不会再现,我也回不去当初。” 她的眼泪顺着眼尾滑下,就像他胸口的血一样,也流到了床上。喜乐抽回了发簪,坐起身,李寒未不明所以,抓住她拿着簪子的手,主动朝自己的胸口刺:“喜乐,假如真的要伤了我才能消除你对我的恨,我愿意。” 她用力抽回手,哭出了声,喃喃自语一般:“这世间我已无牵挂。”说罢起身从床上下来,端起镜子边的茶杯,背对着他。 李寒未瞬间察觉不对,可是已经晚了,当他过去的时候,她正好倒在他的怀里,茶杯落在地上,是毒,而她的心口,是簪子。 她怕说不出话来,用簪子沾了水刺入自己的心口,那美丽的荷花就开在她的心口,荷花下却是染上毒以后黑色的血,她伸手抚摸他的脸,这个男人为了她杀了尹清允,杀了太子,留下吟秋,让五公主不知所踪,那一定是真的很爱她,她的离开,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尤其是在他怀中离开。她扬起唇微笑着,温柔的道:“李寒未,我怎么会杀你呢,要死也是我死,我要你活着,失去父母,失去我,永远孤身一人活着,也要你记住,我是因为想要彻底逃离你,而选择了去死。” 她一遍一遍的说着“我要你活着,失去父母,失去我,永远孤身一人活着,也要你记住,我是因为想要彻底逃离你,而选择了去死。”,就那么笑着对他说,像是要把那句话刻进他的心里。 在诱惑着他给了他一场难忘的欢爱后,她说,我是因为想要彻底逃离你,而选择了去死。 他怎么能接受。 李寒未摇着头:“我放你走,你不要死,好不好?”他的眼泪滴落在她身上,与那些血融为一体。 可她笑了笑,嘴中也涌出血来,他清晰的听到她说:“不。” 这一个字以后,她再也说不出话,嘴里不停的涌出血,将她的身体染成了别的颜色,也将她胸口的蝴蝶桃花掩盖下去。 终于,摆脱掉他了。 喜乐趁着还有力气,转头看向窗外,窗外的天还是蓝的,远处似乎飞来了一只木鸟,站在窗边对着镜子啾啾叫,鸟儿翅膀扇动间,下面能瞥见一个“允”字,是允哥哥来接她了。 镜子边的木鸟扇动了几下翅膀,飞了起来,站在那只木鸟旁边,两只鸟儿一起扇动翅膀,相携而飞,飞向了窗外的世界。 他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她的眼睛逐渐模糊,看不清东西了,可她还能看到鸟儿,那两只鸟儿一直飞,飞到了远离纷扰,依山傍水的藏珠镇,镇上走动着稀稀落落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是幸福满足的笑容,两只鸟儿飞过人群,落在了一叶扁舟上,化作了他们。 允哥哥没有骗她,真的带她去了藏珠镇。她的眼中在最后一刻有着明亮的笑,瞬间又失去了焦距彻底黯淡。 院子中周钰忽然心口一痛,他那双眼睛无力的睁大,好像看到了什么,他跪在地上掩面大哭。 “喜乐......”李寒未悲痛欲绝,紧紧抱住她,“说说话啊......” 他悲怆的说不好话:“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我放你走......我给你治好周钰的眼睛......”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把昱朝重新建立起来,让你回去,好不好......” “喜乐,对不起,对不起......” 明天她就要嫁给他了,他还没来得及看她穿嫁衣的样子,她还没有成为他的妻......明天,就明天了...... 他想起前面将她抱在床上的时候,她穿着红裙躺在那里,那大概就是他们洞房花烛夜的样子吧。他又想起岁首的那几天,那是她,给过他最美好的一段记忆。 即便她是装作喜欢他的样子。 若他当时也装下去,是不是她就能早点成为他的妻,他们是不是会有以后...... 如诗听到如珠如宝的哭声,小跑着过来,见到眼前的一幕,跟如珠如宝一样,也瘫坐在地上。 眼前是跪在地上哭到不能自已的李寒未,他的怀中是喜乐。 喜乐未穿衣服,心口一支簪子,身上是黑色的血,她显然已经死了,死前她的眼睛不是在看抱着她的李寒未,而是看向窗外,那是她向往的自由,她也终于自由了。 番外一:未来 穿过一片黑暗之后,是无边无际的白,白色的光之后,是久违的太阳,汽车行驶的声音,路人有些吵闹的说话声。 “你没事吧?” 有人抓住她的手腕,似乎在试图把她拉起来。 周述的眼皮动了动,适应了光芒,眼睛睁开,面前年纪不大的男孩一个用力把跌坐在地上的她拉了起来,她揉了揉眼,茫然四顾,这里是现代,没错,真的是现代,是她当时穿越时最后一眼看到的一切。 她往男孩的脖子上看去,黑色的绳子坠着一颗透白的珠子,珠子隐约在阳光下闪烁着一些红色,那是......尹清允送给她的手链上的珠子...... 难道现在是梦? 周述有些恐惧的往后退了两步,男孩伸手想要抓她,她更恐惧了,又退了一步,耳边响起了刹车声,她转头看过去,司机瞪着她,摇下车窗:“让开!” 男孩替她道歉,她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忽然看到后座上坐着一个男人,西装笔挺,面容冷峻,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就转开了目光。 她瞬间浑身都冷了,车里的居然是李寒未! 男孩道过谦就赶紧把她拉开,车子在两人面前转弯离去,而车里的人,再没有看过她。 周述有些发愣,一时分不清此刻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她抓住男孩的手:“你是谁?” “我......我叫秦风。”秦风以为她想缠着他讹钱,掏出手机:“哪里不舒服,我给你转钱吧。” 周述又愣了:“我只是想问你刚刚发生了什么。” 秦风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笑笑:“原来是这样啊。” “我是被你撞到了,然后摔坐在地上了对吗?” “对啊对啊。”秦风忙点头,“实在是不好意思,刚刚光顾着跟我朋友闹着玩了,没注意你在身后,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跟你去医院看看?” “那倒不用了,”周述掏出包里的手机,朋友给她发消息说堵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让她先找个地方坐坐,她看了下周围,不远处有家甜品店,她指指那家店:“请我吃个甜品吧。” 一直等在旁边的秦风朋友们连忙都点头:“可以,我们也想吃。” 秦风哭笑不得的走在前面:“走吧走吧。” 坐在店里吹着冷气,吃了一会甜品,周述想了很久还是不确定现在的情况,现在发生的都是真的吗?真的不是梦? 她好害怕会是梦,等醒来又是李寒未。 “喂,”秦风忽然站起来接电话,“是,我没在学校,我在xx街xx甜品店,闯了点祸,你来接我吧。” “你哥啊?”旁边吃东西的朋友问。 “对,他知道我又逃课了,等会送我去学校。”秦风坐回位子上:“你真的没事?” 周述摇摇头,“没事。” 甜品吃的差不多时,门口的铃铛响了一下,来人逆着光,身材高大挺拔,缓缓的走过来,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些沙哑,为他平添了一丝温柔:“闯了什么祸?” 周述手中的勺子掉在桌子上,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人走过来,坐在了她对面,秦风的旁边。 他的大拇指上,是一枚玉扳指。 “哝,不小心碰到她了。”秦风怂怂的抬起下巴指向周述。 对面的男人伸出戴着玉扳指的右手:“你好,我叫秦扬。” 那枚扳指稳稳的套在大拇指上,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又修长,戴着非常赏心悦目。周述伸手抚摸扳指:“你居然戴着它。” 秦扬不解:“这是我买来的,已经归我所有,我当然戴着它。” 闻言,周述收回手,双眼雾气涌上来,心里又空又荒,哽咽着:“你不记得我了?” 秦风看看两人,吸了一口饮料,一幅吃瓜看戏的样子。 秦扬皱起眉头,在她脸上认真看了半晌,摇摇头:“我确定以前没见过你。” 他不记得了......她低头,眼泪止不住的滴在桌子上,忽然想起来现在是现代,不是古代,他叫秦扬,不叫尹清允,不记得自己很正常。那现在他们相遇,难道是命中注定? 她抬起头,看着秦扬,那无比熟悉的五官,只是气质凌厉了一些,“扳指里有个允。” 秦扬有些惊讶,这个扳指他买来很多年了,当初买的时候里面就有字,因为太喜欢这个扳指,即使是有字他也买下来了。 “对,你怎么知道?” 周述没有回答,有些急切的接着问:“你在哪儿买的?” “好像是一个很小的店,我也不记得了。”他想了想,很奇怪怎么一点也不记得那家店的名字跟样子了,记忆里只有见到扳指时的场景,展示柜干净的玻璃里,玉扳指带着些泥土躺在一个古朴的木盒子里,有一个人在旁边笑着说“命运”。 “哦......谢谢。”周述难免有些失落,他不记得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没有能找回一切记忆的方法,她还能怎么办? “这个姐姐说她没事,我们走吧。”秦风看两人说了半天其实根本不认识,顿时觉得无趣,起来要走。 秦扬不太信他这个弟弟的话,在她身上迅速的看了一遍,看到她收拾桌面的手有些擦伤,责怪的抬头看秦风:“怎么没事,人家手都伤到了。” 秦扬看向她:“要我送你去医院处理下吗?” 周述眨眨眼,只是擦伤没必要去医院吧,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脸,他真挚的眼神,万一上天让他们再次相遇就是为了弥补以前的遗憾呢?她又眨了眨眼,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小伤而已,去药店买点药就可以了,旁边好像就有药店,但是我不会处理这些......” 眼前的女孩刚刚莫名其妙的流泪,此时大大的眼睛亮亮的,秦扬看着那双眼,不觉微笑起来,他的笑被落地窗外的太阳镀上了一层微光:“刚好我会处理,我跟你一起去药店吧。” 周述扬起嘴角:“好啊。” ——————作者—————— 本来还想写几个人在现代的纠葛,但是想了想,写到这里就挺好的。 番外二:霍颜 喜乐的丧事大办,霍颜还没来得及回去让醉人阁里的人不要说时,吟秋已经从外面先知晓了,他焦急的赶回去,到了四楼推开门,屋子里荡着她吊起的身体。 他只觉得心口一阵痛,任是这些年学了再多的武功,此时也使不上力,还是外面的人看见了过来搬凳子把人抱下来的。 “还有气还有气。” 听到别人这么喊,霍颜身上的力气忽然又回来了,扑上前把吟秋从那人手里夺回来抱在怀中:“吟秋,吟秋你醒醒。” 他抬头声音嘶哑:“快去叫大夫。” 假如知道告诉喜乐周钰的事以后,喜乐会去死,那他怎么也不会说的,他本意只是想让周钰成为喜乐跟李寒未之间一辈子的刺。 旁边的人给吟秋灌了几口水,吟秋咳了几声,幽幽转醒,从霍颜怀里挣开:“放开我,我要跟着公主一起死。” 霍颜追过去,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服,衣服撕裂开来,她就这么从他眼前跳了下去,外面一阵惊呼,霍颜疯了一样跟着往下跳,他会轻功,四楼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楼下的吟秋满脸是血。 “吟秋......吟秋......”霍颜小心翼翼的抱起她,泣不成声。 大夫气喘吁吁的跑来,走上前伸手一探:“别哭了,有气。” 他把吟秋抱到楼上,给她擦洗干净,灌下熬好的药,守在旁边期盼着她能醒来。 犹记的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在大帐外,眼见找不到喜乐公主的李寒未狠厉的让人侮辱吟秋,他怎么都不敢上去,这时候如果告诉李寒未周钰逃了,他肯定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霍颜不敢去触霉头,转身就要走了,却听身后被侮辱的小宫女一边骂着李寒未,一边说自己就是喜乐公主。 她骂的极狠,被几个男人如此对待也不松口,非要说自己就是公主。 霍颜驻足动容了,这个小宫女真蠢,怎么能那么忠心,可就是这份忠心不弃,让多年来孤独的他也想拥有,小宫女的脸,就这么被他默默记在了心里。 实在搜寻不到周钰,霍颜跟临江去找李寒未如实禀报,眼见李寒未摔了最心爱的杯子,他心里一颤,莫名的担心起来,生怕李寒未又找小宫女的麻烦,李寒未挥手让他回都城,临江留下来,然后叫喜乐。 他松了口气,不是那个小宫女就可以。 本以为回去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没想到李寒未让临江把人送过来,说是留在他这里打杂,好好看管,每个月可以让她去见喜乐。 临江反复说要好好照顾她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临江喜欢这个小宫女。 霍颜玩心大起。 小宫女叫吟秋,性子直爽,还有些倔,霍颜每日都让吟秋来他房里收拾,她不卑不吭的就是不给他行礼,倒是很认真的干活,手脚也十分麻利。 霍颜就更想逗逗她了,那日调教完一个阁里新来的人,他未穿衣服,半躺在床上,只用被角遮住了下半身,喊吟秋进来收拾房间。 她进来就愣住了,低着头把房间里收拾的差不多,只剩下床,她站在床边犹豫着怎么下手,他伸手把她拉进怀里,笑着看她窘迫的挣扎,忽然见她脸上涂了东西,觉得新奇,用手擦了擦,她原本的肤色露出来,也是白皙的,只是脸颊上有道痕迹,非常非常浅。 “这是......李将军做的?”霍颜想了下,只能是李寒未了。 吟秋点点头:“是啊,是他做的,你放开我。” 他的心里一下子难受了,又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喜欢她,他轻轻亲吻那道痕迹:“疼不疼。” 吟秋红了脸,第一次面对男人这么不知所措:“小人,放开我!” 霍颜呵呵笑了两声,意有所指:“我可不小。” 此后每日的乐子,便是跟在她身后堵住她逗她,看她被逗的羞红双颊,看她被吻的喘息连连,收起满身的刺跟他求绕。而他夜夜孤身,终究不想再独自一人面对黑暗。 那日深夜,将吟秋骗了来,房中烛火跃动,她睡眼惺忪被他压到了床上,吟秋吓得大叫:“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嘘——”霍颜把手指放在她的唇上,妩媚的双眼含情脉脉,一边诱惑着她,一边褪下她的衣服:“你......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我......”吟秋大概被眼前美色吸引住了,身上的衣服不见了都没察觉。 他继续问:“喜欢我吗?”狐狸一样的眼笑着眯起,潇洒风流,勾人心魄。 吟秋傻乎乎的点点头,他轻轻吻上那被他吮吻过无数遍的唇,小心翼翼的勾着她的舌头,观察她的表情:“今夜月色甚好,我们做点有趣的事吧。” 吟秋不知道,这窗户关着,看的到什么月色? 当他的唇舌移到了她身下时,她才总算清醒,低声呜咽:“不要......霍颜,不要......” 他压住她的双手,不让她起来,不一会就用唇舌让她的身子软下来,张唇哭着求他停下。 眼见时机合适,霍颜上来,亲吻她的脸颊,肉棒试探着挺进去,他一边动着一边哄她,从未这样满足过。 而后,他几乎每天缠着她,一次,两次,三次,直至最后她留在了这个房中,终于有人夜夜陪他安眠。 可是他是个小气的人,非常非常小气,不容许他人觊觎吟秋,也不允许别人来伤害她,他对她脸上那道浅浅的痕迹耿耿于怀,也为她因为身子受损而无法生育怨恨起李寒未。 不过恨又如何,李寒未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同样无父无母,同样也是一个人,他不能杀李寒未,那么......就让李寒未不能跟喜乐在一起。 “吟秋......醒一醒......”此时霍颜后悔万分,若是......若是早早就知道后果,他怎么也不会插手喜乐跟李寒未的事。 他在床边每日呼唤她:“吟秋,不要抛下我。” “吟秋,还有霍零,我们还有霍零,你也不管霍零了吗......” 终于某一日,吟秋睁开了眼,她虚弱的在他怀里哭:“公主死了是不是?” 霍颜擦去她的眼泪:“没有,只是噩梦而已。” 她抬起头,眼中都是希望:“真的吗?” 他流下泪来:“真的真的,过几日你的身体好些了,我带你去见她。” 吟秋放下心,止住了哭泣。 喂她喝了药,把她哄睡下,阁里照顾吟秋的女孩一脸愁容:“霍颜,这过几日怎么办?你总不能不带她去吧。” 霍颜叹声气:“肯定会有办法的。” 他亲自去了莲山,躲过重重机关,在一个小女孩的指引下,见到了天医:“可有让人忘去一切的药?” 天医罚小女孩去后山,淡淡的抬眼看他:“那是毒药。” 霍颜抬起头,沉默了很久:“毒药也可以,只要忘记一切,对身体无其他伤害。” 天医洋洋洒洒写了个方子:“这个方子我没试过,所以到底什么时候会让人记起来往事,我也不知道。” “多谢。”他接过,郑重的磕下响头,起身往回赶。 “这个药怎么味道有点不对?”吟秋好的差不多了,捧着霍颜送过来的药碗,喝了一口皱起眉。 “没有糖吧,我给你拿些糖。”他亲手熬下这个药,也有亲眼看着她喝下去。 一碗药喝完,吟秋撑着头昏昏欲睡,没坚持多久就倒下了,霍颜把她抱到床上,眼巴巴的守到她醒来。 “你是谁?” “你的夫君。”他露出了这几日里最开心的笑。 番外三:霍零(一) 十年后。 慕容武骑马立在城门口,望着这个仿佛没有变化的城墙,他好像看到了当初那个站在城楼上的女孩,娇小柔弱的她不情愿的被一个男人搂在怀中,那个时候她就看起来不幸福,他为什么天真的以为李寒未能给她幸福,当时就应该把她抢过来带她远走高飞。 他忍下眼泪,领着兵骑马进城,城中也已大变样,商铺改动了不少,景色跟以前大不相同。 十年的时间真的改变了太多。 在城中行了一段路,慕容武吩咐身后的人带着兵先回去,他骑着马赶去她的墓前,这里的位置选的极好,周围安静,有花有草,远眺能看到怀月河跟醉人阁,以及那些酒楼饭馆。李寒未怕她寂寞,特意选了此地。 喜乐喜乐,平安喜乐。 慕容武坐下,头靠在墓碑上,目光苍凉:“可你这短暂的一生,一点也不平安喜乐啊。”为什么当初没有把她带走,为什么...... 他细细的说着对她的思念,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自己多么悔恨当年的每一个决定,直到阳光渐弱,沉向西山,慕容武站起身,他仿佛看到了墓碑前坐着一个女孩,笑着喊他哥哥,倘若当初不纠缠,倘若当初纠缠下去带她走......他转身上马,微风拂过,泪如雨下。 马儿缓慢前行,走过所有曾有过她身影的地方,他看的越来越难受,这些地方都改变了,没有记下她曾存在过的痕迹。他买了一壶酒掂在手里,几次送到嘴边又放了下去,直到路过一个幽深的巷子,他停了下来,转头望着里面,此时天色已晚,周围灯笼都已亮起,巷子深处是孩子们打闹的笑声。 慕容武拉着缰绳让马儿掉头进去,这里的石砖已经换过,又新又整齐,一路上两边还摆着许多花盆,里面各种花儿此时开的正艳,他在院门不远处下马,缓缓走过去,心意两个字已经重新描写,院里的样貌也改变了许多,他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里面的孩子们。 听说她还在的时候,很喜欢这里,如果她能看到这里的变化, 一定很开心吧。 “我回家了!”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甩着辫子回头对孩子们摇手,她蹦跳着转头往前冲。 慕容武想的入神,没有注意到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女孩,直到她撞了上来,小女孩摔在地上,他才回过神。 小女孩显然也没想到突然就出现一个男人,她站起来,揉着手:“今天关门了,要是想收养,明天过来吧。” 他低头看着女孩的脸,忘记道歉,忘记去扶她,半晌后蹲下来,把酒壶放在脚边,双手揉着摸着她的脸。 怎么会这么像,眼睛鼻子嘴巴还有这脸,怎么跟喜乐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双眉,喜乐的眉细且弯,眼前的小女孩则偏英气,让她多了一点倔强跟不羁。 “你......”慕容武看着被他揉皱的小脸,不信突然就冒出来一个这么像的孩子,“你今年多大?” 小女孩皱起眉,显然是被揉疼了:“十岁。” 他的手停下,脚一动,碰到了脚边的酒壶,酒流一地,十年前,喜乐怀过一个孩子...... 小女孩往后退,躲过那些酒,慕容武站起来,“你......有父母吗?” “当然有啦!”这人问的什么话啊,她肯定有父母的:“我爹是霍颜,我娘是吟秋。” 霍颜,吟秋......他瞬间联想到了某种可能,只不过回头还是要找吟秋再确认一下。他又蹲下,去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外伤:“刚刚摔伤了没?” 霍零不在意的摆手:“没事,我回家了。” 她绕过他往前走,慕容武看着她小小的身影,想起刚才她的眼神是那般天真,霍颜跟吟秋一定将她养的很好,他追上去:“我认识你父母,让我送你回去吧。” 霍零略含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用了,又不远,我自己能回去。” “我、我真的认识霍颜......”她站的地方偏暗了一些,更让脸上那点与喜乐的不同,完全模糊了下去。慕容武仿佛看到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跟前,心中难受到隐隐作痛。 “哎,你别哭啊,我让你送还不行吗。”这个男人突然就哭了,表情那么悲伤,霍零心软,也有些手足无措,走过去抓住他的手:“走吧。” 慕容武好像看到了那个当初站在城楼上的女孩,笑着向他走来,牵起了他的手,他的眼泪奇异的就止住了,双眼定定的看着霍零。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没有人。 慕容武的脸上逐渐绽开笑容,把霍零抱上马,自己也上了马,“你叫什么?” “霍零。你呢?” “慕容武。” 霍零话不少,慕容武从她嘴里知道了醉人阁现在是家酒楼,跟以前一样,还是每日不少人,生意非常好。 此时,醉人阁。 外面那么忙,霍颜却不见人影,吟秋热的挽起袖子,蹬蹬蹬上了四楼,推开门去拎躺在床上哼着小曲的霍颜耳朵,“给我去外面帮忙!” “夫人,疼疼疼。”霍颜哀嚎,跟着吟秋的步伐,歪着被拧着耳朵的头出去。 “打烊之前不准进房。” “遵命,夫人。”外面不少人看到他被揪耳朵,霍颜不仅不生气,还嬉笑着揉揉耳朵,在吟秋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若无其事的下楼去招呼人。 那些人只能感叹,恩爱,真恩爱啊。 都这么多年了,霍颜还老是这样,吟秋脸上有些烫,低头笑着去叫人:“零儿回来了吗?” 丫鬟替她揉肩:“还没呢,估摸着在心意跟那些孩子玩疯了吧。” 吟秋无奈的摇头,起身准备从后门去找霍零,正巧看到霍零拉着一个男人走进来,那男人身上还穿着盔甲,一见到吟秋便加快了步伐,几步就带着霍零到了她跟前。 他急切的问道:“霍零是不是当年喜乐留下的孩子?” 吟秋茫然且气愤,一把将霍零拉过来,刚欲开口,注意到动静的霍颜已经飞身过来,把吟秋跟霍零护在身后:“不去见宋懿,跑这里来干什么?” 慕容武指着霍零,想再问一遍,却见霍颜冷着脸,双眼中是杀气,他皱着眉隐约觉得事情不简单,便没有再问,看着霍颜把吟秋霍零送进了房中,好半天才出来,他这才上前:“霍零” “是喜乐的。”不待慕容武说完,霍颜淡淡的说道,“当年我助喜乐伪造了孩子夭折,实际孩子被托付给我与吟秋。” “喜乐死后,吟秋失去了所有记忆,现在她不知道喜乐是谁,也不知道以前的任何事了,她以为霍零真的是我们俩的孩子,所以,”霍颜的眼中是威胁跟冰冷:“不要在吟秋面前提喜乐,也不要让她对霍零有任何怀疑。” 慕容武目光闪烁:“霍零的亲生父亲......” 霍颜的眼上恢复了妩媚的笑,把别在腰上的扇子拿出来,展开对着自己扇了扇:“反正不是你。” 不是他就好。慕容武笑了笑:“以后我可不可以把霍零带到慕容府玩?” “自然是可以,”量他也不敢对霍零做什么,霍颜无所谓的撇撇嘴,转身要走:“只是除了瑶花巷跟心意以外,我没让零儿去过其他地方,外面几乎不知道她的存在,你带她出去的时候注意着点,至少不要让李寒未发现她。” 说罢他停住,扇子一收,回头:“李寒未就这几天也要回来了。” 慕容武压低声音:“知道了。” 只有几天了,他们全都要准备好开始行动了。 趁着这几天的闲暇时间,慕容武会带她到府上来,跟她一起念书,教她些拳脚功夫,累了便在府里玩,她能闹能跳,却不会惹事,还会很认真的听大人们说话,府上的人都很喜欢这个活泼聪颖的小女孩。 “慕容叔叔,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府里的丫鬟跟霍零在玩石子,几局而已,丫鬟输得一败涂地,她觉得有些无趣了,抬头看到慕容武的神情,她一直都注意着,慕容叔叔经常是这种很伤心的样子。 慕容武愣住,“能看出来?” “每次我娘说不要我爹了,我爹就会露出跟你差不多的神情,我问过爹爹,他说那是因为他很喜欢我娘,被我娘的话伤到了心。”霍零好奇的站起来看着他:“你也被喜欢的人伤到心了?” 慕容武抿紧唇,鼻子难受:“不,是慕容叔叔伤到了喜欢的人,再也见不到她了。” 她走过去,伸手摸他的头,故作老成:“既然伤到人家了,那就去道歉啊,大男人为了爱情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难不成你还想一辈子不见人家。”嗯,这句话是被娘关在门外的爹爹说的,霍零觉得十分有理。 “零儿......”他忍不住落下泪来,看着她跟喜乐几乎一模一样的容颜,伸手抓住她在为自己擦泪的手:“不,她去了天上,慕容叔叔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霍零抽回手,脚尖抓着地面,有些愧疚,开始就不应该提这个问题,她转着脑袋想着应该怎么办,“慕容叔叔,别哭了,说不定以后还会遇到让你喜欢的人。” “慕容叔叔已经遇到了。” 旁边的丫鬟看到慕容武的眼神,再一想那话,心里一惊,快速的看了一样霍零,赶紧低下头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听他说出这话,且不再哭了,霍零便又趁机讲了几个在心意发生的趣事,说的过程中她还会做些夸张的表情,把旁边的丫鬟跟慕容武都逗的哈哈笑。丫鬟也跟着说了些府中之事,慕容武拗不过霍零,想了许久勉强也说了几个,三人就这么笑笑闹闹了很久,有人过来说饭菜好了,霍零才发现天色快黑了。 “吃好饭就送我回去哦。”她拉着慕容武的手一起去吃饭。 “好。”看着走在前面的人儿如此欢快的步伐,他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一些。 一直是慕容武亲自过去接她来,又亲自再把她送回去,霍零这次也不疑有他,可是路过了醉人阁马儿没停下,慕容武也不是没有送她去过心意,她安慰自己不要慌,说不定是去心意,结果路过了心意马儿依然没停下来,霍零真的有些慌了,她又安慰自己,慕容叔叔看着是个好人...... 等到了一个荒凉的地方,四周放眼望去黑乎乎一片,看不到一户人家时,霍零终于吓哭了:“慕容叔叔你不要杀我啊,我爹爹有钱,你跟他要,他一定给你。” 慕容武哭笑不得,把她从马上抱下来:“是慕容叔叔不好,应该先跟你说清楚,今天是带你来看一个人。” “哪里有人啊......”她是小孩子,可她不傻不瞎,这里除了他俩以外,根本看不到其他人了。 “唉,”他叹了口气,蹲下来,放柔了声音:“是那位去天上的人。” 他声音里的伤感,霍零听的清清楚楚,想起他前面说过,喜欢的人去了天上,所以慕容叔叔其实是带她来看他喜欢的人吗? “慕容叔叔,你有话不说清楚,这样以后是没女孩子喜欢你的。”霍零再次故作老成的道,小手抹抹脸上的眼泪,“在哪儿呀?” 慕容武被她一番话教训的哭笑不得,拉起她的手往一条小路上走:“就在里面,花最多的地方。” “喜乐,我带你的女儿来看你了,她现在这性子,一定是你想看到的吧。”他边带着霍零往里走,边喃喃自语,眼睛被泪模糊,看不清路。 前方似乎有很微弱的光,像是一盏灯笼,而灯笼旁,依稀立着一道人影。 喜乐的墓前有人。 慕容武警惕的握住腰间的剑,抓紧霍零的手,脚步慢了下来,有人他不怕,怕的是那个人是李寒未,一定不能让李寒未见到霍零。 “那是鬼吗?”霍零也看到了人影,好奇的问道。 她没控制声音,嗓门有些大,慕容武暗道不好,停下脚步打算带着霍零躲在一边,就见人影动了动,转过身来,双眸清亮,在灯笼旁宛若被镀上月辉的宝石,一眼便锁定了两人。 宋懿目光闪了闪,愣住了。 慕容武也愣住了。 只有霍零好奇的往前走了两步:“你是鬼吗?” 当年那个挺着肚子,身体瘦弱的女孩仿佛从时光里走来,在灯笼光芒的尽头处,重新站在了他面前,只是记忆里,她的眉眼在不甚明亮的书房里依然像是上好的画师精心描绘的山水画,那双曾看向他的眼眸,眸中水色荡漾动人。而今面前的人,分明与记忆里有着不小的区别,宋懿深深的看着她,问道:“那你是鬼吗?” 霍零冲他绽开一抹天真又灿烂的笑:“我当然不是啦。” 宋懿嘴角勾了勾,只带着隐约的笑意:“我也不是。”说着也往前走了两步。 他这一走,霍零就看到了灯笼下随之晃动的影子,不好意思的笑笑,心里觉得这人有趣,也觉得这人生的真好看,跟爹爹不一样的好看。 她放开了手要走过去,慕容武重新抓住,带着她走到了宋懿跟前:“皇......你怎么在这里?” 宋懿不答反问:“她是她的女儿?” 慕容武点头:“霍零。” “霍零......”瞬间便猜到了是哪个霍,宋懿眼神微凛,这些年他跟霍颜一直有来往,竟然不知道喜乐当年的孩子在霍颜手中,“怎么这么晚带她过来?”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零儿的存在,今天比较空,带她来......拜一拜,”他的声音低下去,无力的接着道:“我想让喜乐看看,她的女儿被教的很好,也被保护的很好,没有受苦,却也不是个骄纵的大小姐,而且......像她一样善良。” 宋懿沉默了一会,低头去看霍零,两人方才刻意压低声音说话,此时霍零踮脚尖仰着头在偷听,但显然还是没听清,发现他看过来,她的眼睛四处乱瞄,假装刚刚什么也发生,眼角余光却在注意着他。宋懿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喜乐的情形,那时候他在跟李寒未说话,而她也是这样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偷听。他对霍零笑了笑,只是很淡的笑,抬起头又看慕容武,“以后少带她跑出来。” 说完,他取下灯笼,放在霍零的手中,“这里太黑,拿着吧。” 灯笼的光芒中,她上扬的眉下也是一双蕴满水色的眸,好奇的盯着他看,疑惑的拧着眉:“我们......认识吗?” 宋懿挑眉:“认识。”他没有多说其他的,抬脚往来时的路走。 真的觉得他的声音很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在哪里听过,可她仔细回想了好几遍,就是记不起到底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听到过。 慕容武拉着她走到了墓碑前,“零儿,跪下磕头。” 霍零提起灯笼,看清了墓碑上的字,喜乐公主,只有这四个字,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可是她为什么要跪? “慕容叔叔” “零儿,这个人你一定要跪,听话好不好......” 霍零不情不愿的把灯笼放在一边,跪了下去,一边磕头一边想着,回去要跟娘告状。 磕了三次,他弯腰把她扶起来,擦去她额头上沾到的灰,“慕容叔叔带你来这里的事,不要跟别人说。” 她皱着眉,不是很想答应下来,因为她是个很重承诺的人,一旦答应了,就不能跟娘告状了。慕容武捡起灯笼重新放在她的手上:“你答应的话,等到你十五岁,我就告诉你为什么让你跪这个人,怎么样?” 十五岁,正是李寒未把喜乐从昱朝带过来的年龄,总要让霍零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 霍零想了想,并不是非要告状不可,点点头答应下来:“好。” 番外三:霍零(二) 李寒未已经在回大显的路上,霍颜这两天不敢让霍零出醉人阁,没有人陪她玩,她无聊的坐在四楼的栏杆里,荡着两条腿看着下面的人。 “零儿。” 熟悉的声音让她转头,不知何时宋懿站在了她的身旁,霍零站起来:“是你啊,你来陪我玩吗?” “我可以陪你玩一会。”宋懿蹲下来,将未拿东西的双掌合十,“你猜我的手里藏着什么?” 合十的手掌根本藏不了什么,她几乎没怎么想:“铜板。” 他笑了笑,没说话,手掌缓缓展开,一朵盛开的花自掌心出现:“猜错了,罚你收下这朵花。” 看着眼前的戏法,霍零惊喜的笑着把花接过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能告诉你。”他站起来,看向了楼梯处,霍颜正上来,脸上有些紧张。 待霍颜走到霍零身旁时,宋懿才微勾唇角:“你倒藏得很好。” 霍颜蹙起眉:“怎么突然想到来这里。” 这几年为了谨慎起见,他们很少见面,即便偶尔见一次也是在皇宫,如今李寒未要回来,更应该要小心一些才是。 “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再跟你商议一下。”宋懿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霍颜拍拍霍零的头,“去后院里玩。” 霍零撇撇嘴,白天醉人阁忙,后院没什么人,她一个在那里就真的没人跟她玩了。宋懿看向不愿意走的她,肉肉的脸颊气鼓鼓的十分可爱,他的眼中浮上笑意,霍零感受到他的目光,对着他做了个鬼脸,便拿着花跑下楼去后院。 太无聊了......霍零坐在井边看着从前面出来的人,那些人都很忙碌,根本没注意到她,她踢着脚边的土,去把自己的小弓箭拿来,把靶子挂在树枝上,有模有样的拉开弓,对着靶子放出箭,箭是碰到靶子了,可只是碰到了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爹爹给她的箭头都不锋利,完全没什么用。 霍零又拿出来一支箭,拉起弓,一点点试着拉的更开,可她的手力毕竟就那么点,也没拉出多少,小手就在微微抖动,她不太甘心,皱着眉头坚持住,继续拉。 忽然有手握住了她的手,那双手轻易的就让她把弓拉到了最大,然后放出箭,正中靶心。 霍零张大嘴巴,惊讶的看着在树枝上晃来晃去的靶子,她缓缓转头,看到的是宋懿端正又好看的脸:“你怎么那么厉害?” 她的眼中带上了崇拜。 宋懿把弓从她的手中接过来,拿出一支箭架在弓上,一拉一放,与靶子上的第一支箭紧挨在一起:“是另一个很厉害的人教我的。”他想起当初还只是小小的宋家,宋家里小小的他,李寒未从他手里拿过弓演示了一遍,就那一下,箭把靶子射穿,在他的震惊中,李寒未将弓扔回了他手上,选中了他。 当初觉得被李寒未选中真是他的福气。 到现在他也这么觉得。 “那你可以教我吗?”她抓住了他的袖子。 宋懿轻笑:“当然可以。” “我们约好了哦。”霍零怕他忘记,赶紧又提醒了一句。 “嗯,约好了。” 说完他就要走,她本来还想再练一会,忽然想起来什么,扔掉弓箭小跑着追上他:“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宋懿。” “跟皇帝一个名字?” 宋懿闻言回头,“或许我就是那个皇帝。” 霍零张大嘴巴,拉住他:“我可以去皇宫看看吗?” “可以,”他转身面对她,蹲下来,如一汪清泉般的双眼深深的看着她:“以后你住在那里都可以。”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此刻好像有些奇怪,与他之间的感觉很奇怪,她说不出话来,怔怔的看着他,脸颊上有些热,正觉得这热的不寻常时,便看到他的眼中微闪着笑意,站起身走了。 “好奇怪啊。”霍零摸摸脸,心跳的有些快,刚刚是怎么回事呢? 不过两三天,李寒未回到大显,即便已经在外多年,也依然有很多老百姓出来欢迎,那些百姓认为,如今的太平,一定是这位常胜将军在外面守护下来的。 十年,这里变的可真多。 李寒未在将军府门口停留了一会,望着周围,望向那座坟墓的方向,恍如隔世。他想过以后都不回来,不想回忆曾经那些过往,想到以前就会想起喜乐,想到喜乐就会想到她在他的怀中死去。 只是因为她再也不想待在他的身边。 “将军?”临江看着像是又陷入回忆中的李寒未,开口唤了一声。 李寒未回过神,一拉缰绳,“走吧。” 临江跟上去。 不多时便到了皇宫,他依然是畅通无阻,宋懿带着几个人站在殿外迎他:“李将军。” 李寒未看着这个自己一手教出来的皇帝,多年不见,已经完全长大,那双眼睛他已然看不透。李寒未唇角勾起:“好久不见。” 宋懿也笑起来:“是啊,好久不见。” 明明除了简单的问候外看着也没什么了,可就是让周围的人觉得两人间风起云涌,谁也不敢开口去打扰那两个人。 两人这么互望了一会,宋懿先动,侧身让开,让李寒未先行,“将军,进去说。” 大门关上,几个重要的人坐在一起,说着最近一两年大显所有的不寻常。 李寒未没有耐心听那么多,且,他不认为宋懿这些年一点长进都没有,既然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宋懿的敏锐,肯定早就察觉到了,也肯定早就开始着手调查了,而如今,宋懿只是坐在一边跟周围的几个人一样汇报着废话,李寒未屈起手指敲着桌面:“直接说,有没有查到是谁。” “有可能是尹恕。”宋懿品了一口茶,“我已经动用了一切能动用的人,只查到了些蛛丝马迹,猜测可能是尹恕。” 李寒未起身,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宋懿放下茶杯,坦然对视。看不出什么,那只有自己查了,李寒未要走:“知道了,我会查清楚。” 目送着李寒未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处,其他人都抹了抹汗,松了一口气,李寒未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他们小心翼翼的装作淡然,就怕他会因为结果而大发雷霆,所幸什么事都没有。 “这些天辛苦你们了,方才李将军说他会查,你们便回去歇着吧。”宋懿端正的坐着,依然望着门口。 众人行了礼之后纷纷离去。 大殿冷寂下来,宋懿缓缓扬起笑:“被你说中了,他还真没怀疑。” 想起前几日去醉人阁,跟霍颜在房中商议,宋懿其实还是有点怕李寒未的,霍颜轻笑,让他放宽心:“你放心好了,李寒未啊,他其实根本不多疑,他只是比别人想的多而已,就是想得多,才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才能让他一直防患于未然。” 接下来就看霍颜的了。 从皇宫回到将军府,李寒未让人去叫霍颜,临江主动前去,此时站在醉人阁门前,看着这里的变化,还有可能会见到的人,他的心里感慨万千,又忍不住有一丝怨念。 这些年他不是没试过去找别的女人,可他总会想起吟秋,想起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这么无疾而终。 临江走进去,他一边看着里面的情况,一边往四楼去,每一层都没有吟秋,到了四楼,霍颜正等在那里。 “吟秋呢?”临江也不避讳,反正他来就是想要见到吟秋。 “累了,睡着了。”霍颜站在门前,展开扇子,挑起眉。 临江握紧了拳,走过去:“我听说你们有了孩子?” “夫妻十年了,肯定有孩子。”霍颜故意把夫妻二字咬的很重,脸上笑得淡然。 “你......”临江差点把拳头挥过去,他忍了又忍:“我想见见吟秋。” “将军让你来找我?”霍颜不理会,故意岔开话题。 临江实在拿他没办法,心想下次再过来,便僵硬的点点头,带着霍颜一起回将军府。 他站在喜乐住的那个院子里,就站在她把雪扔出去的地方,望着那面墙出神,仿佛她只是跟雪一起出去了,还会回来一般。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李寒未回头,霍颜怔住,知道这些年李寒未一直逃避,一直被噩梦缠着,甚至经常喝醉,可霍颜仍然心里叹息一声,当年他多么意气风发,如今...... 李寒未并不愿意进那间屋子,那大概会让他想起那天地上黑色的血。他带着他们去了书房,全部落座之后,一一询问,一一安排,不多会书房里只剩下霍颜、李寒未、临江三人。 “我们很久没有回来,那些人死的也差不多了,此次调查就全权交给你了。”李寒未看着霍颜,脸上有些疲惫,伸手揉了揉额头,转头又去看临江:“查宋懿。” “是。”临江立马行动,转身就出去了。 霍颜还是担心他的:“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李寒未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回来以后才发现,我好像没离开过,那些记忆不停的重现......” 霍颜知道他说的什么,便笑着道:“可是我已经记不起你小时候的样子了。” “不过,我倒是一直记得你那天哭的样子。” 李寒未看向霍颜,唇微微一动,脸色缓和不少。那天只有他们俩,漆黑的夜里,去灵堂时是母亲吊起的尸体,他几乎在一夜之间失去了父母,而此时深夜只有他自己,茫然无助的时候,霍颜抱住他:“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他没哭:“霍颜,我也跟你一样了呢。” 回忆起往事,李寒未摇头:“我明明记得我没哭。” “不不不,你真的哭了,我可记得很清楚,我那天翻墙偷偷去你家的时候,把衣服刮破了。”霍颜一幅你怎么能不信我的样子。 李寒未笑了出来,心情好了许多,“行,不跟你争了,就当我真的哭了。” “你这人,不承认就算了。”霍颜手里转着扇子,站起来往门口走:“我走了啊,一有消息就过来找你。” “嗯。” 但其实,调查也只是装模作样罢了。 只要让李寒未相信一切都是尹恕做的就可以了,后面的就交给尹恕跟宋懿。霍颜摸着下巴,宋懿说他手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会在最后发挥作用,可霍颜想了半天,就是想不出来会是谁。 当初喜乐的死,改变的不只有吟秋跟醉人阁,还有尹家跟周钰。 周钰自那以后身体就变得很差,没活两年就死了。尹恕散了尹家,一个人带着骨灰离开大显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三年前忽然回来,说想报仇,想要杀了李寒未。 宋懿收下尹恕,接着来找霍颜。 本想着好好制定一个计划,尹恕说,他已经全都想好了,只待行动。 于是一场长达两年的行动,展开了。 而最终目标,就是李寒未。 怕触景伤情不敢再留在都城,也不敢去曾经是昱朝的地方,只能带着人跑去了南边边界的李寒未。 番外三:霍零(三) 假装调查了几天,霍颜去找李寒未,与此同时临江也回来了,书房里两人分别汇报情况。 “宋懿没查出来有什么问题。”临江先说。 轮到霍颜了,他的笑容微敛:“确实是尹恕做的,他的手下也有一批很忠心的人,三年前回来以后就开始着手把你在朝中安插的人一一清除,因为一开始都是些意外出事啊得病啊什么的,并且间隔的时间都很长,所以没有人怀疑过,后来他大概是看只剩那么几个人了,下手就急了,后续也没有处理好,宋懿察觉到了不寻常,这才正式调查。” “只是,”霍颜看向李寒未:“我没查出来尹恕藏在那里。” 李寒未想了会,“还有呢?” “没搞清楚尹恕为什么会动朝中那几个元老,不过宋懿的猜测是,他可能是想自己做皇帝。”霍颜的声音低了些许。 “我知道了。”手指敲着桌面,李寒未低眸思忖了半晌,屋子里静默了好一会,“临江召集人,霍颜跟我一起。” 临江看了眼霍颜,抿了抿唇,点头应下。 李寒未又交代了一些此次行动的相关事宜,便让两人退下了。 回到醉人阁,吟秋在忙碌,霍颜进了房间,霍零不高兴的趴在桌子上练字,见到他进来,她只是瞥了一眼,气呼呼的哼了一声。 霍颜被她那孩子气的举动逗笑,走过去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让爹爹看你练的怎么样了。” 看到纸上满满的黑字,字虽娟秀,却同她的亲父一般,也透着一股不羁,霍颜拿起来看了几页,把霍零抱到腿上,揪起她的辫子用发尾扫她肉嘟嘟的脸蛋:“就让你在屋子里待了几天你就气成这样,那别人家那些整日在屋子里画画绣花的小姐们还不气死啊。” “那怎么能一样,”霍零又不傻,“人家还能在院子里走走呢,你?你让我就在这间屋子里,爹爹,我都十岁了,还有几年就及笄了,你不能再这样了。” 霍颜忍俊不禁,“十岁,好大呀。” 他屈起手指弹她脑袋:“爹爹又没经常这样。” 霍零赶紧还手,一大一小在那里谁也不让谁的互弹脑袋。 吟秋进来就看到这个画面,无奈又幸福的笑了:“你们俩啊......” 行动的前一天。 午睡醒来就不见了霍零,霍颜喊了几声,没听到一点回答,他赶紧从床上起来,先从窗户看了下后院,不在,他出去找吟秋。 “零儿呢?” “刚才那个慕容武来了,说是要带零儿去心意,我就让他们去了。”吟秋抬了一下头。 霍颜气的够呛:“我不是说了,这阵子不让零儿出去。” “只是去心意而已。”吟秋看着他火急火燎的跑出去,不太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发那么大的火。 心意。 慕容武带着霍零在教那些孩子们一些防身之术,她认真的样子更像喜乐了,慕容武偶尔会因此恍惚,他觉得喜乐好像没有离开。 “慕容武?”李寒未想着,明天之后他就回南方,所以回去之前要把曾经有她的地方都走一遍,他先去了小饭馆,然后来了心意,一进来就看到了慕容武,没想到他也回来了。 他主动走过去:“你在这里做什么?” 慕容武的脸上闪过慌乱,手偷偷的拉住霍零,把她往自己身后藏:“只是在教一些防身术。” 看见慕容武的手似乎在拉着一个人,李寒未挑起眉,抓住了他的胳膊:“教谁?”手上用力,两人暗暗较劲。 霍零好奇的探出脑袋:“你是谁?” 李寒未愣住,看着她半晌,伸手一把将她拉出来,把她的身高以及脸来回看了好几遍。 “她是谁?”李寒未抓住慕容武的衣领。 慕容武偷偷用手示意霍零不要说话,面上尽量镇定:“周钰留下来的孩子。” “我怎么没听说?”李寒未不太相信,面前这个小女孩那么像喜乐,可真要仔细看,其实跟喜乐差距挺大的。 “以你跟周家的恩怨,周钰怎么敢让你知道。” 李寒未松开他的衣领,眼睛盯着慕容武看了一会,没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这才蹲下来看霍零,她抓着慕容武的衣服,目光中有些警惕。 伸手想要摸摸面前这张脸,李寒未犹豫半晌,只是掐了掐她的脸颊,声音低低的,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我不是坏人。” 慕容武有些紧张,他生怕李寒未会把霍零带走,可李寒未说出那句话以后,站了起来,竟然转身走了。 走到门口时李寒未回过头,看着那个依然对自己很警惕的小女孩,他努力笑了笑,眼前一模糊,他赶紧把头转回来,快步离开这里。他怎么那么狼狈,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敢面对。 他要离这个孩子远远的,让她快乐幸福的成长。 不能像喜乐那样。 霍颜快到巷子时看到李寒未出来,赶紧躲起来,等到李寒未一走,他连忙往心意跑,慕容武跟霍零还在。 他气冲冲的走过去:“霍零,记不记得我说过什么?” 霍零几乎没看过爹爹生气的样子,一下子吓住了,站在那里不敢说话,慕容武又心疼又有些心虚:“是我把她带出来的。” 听到这话霍颜就更气了:“我之前就说过了,不能让李寒未见到她。” “我也不知道今天李寒未会来这里。” 霍颜冷笑几声,一脚踹中了他的腹部,慕容武没有防备,后退了好几步,他站好抬头,看到霍颜有隐晦深意的眼眸:“慕容武,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慕容武也不隐藏了,拍了拍身上的灰,走过去:“你既然知道,就应该也知道我是不会放弃的。” “以后少来找零儿。”霍颜拉起霍零的手,警告道。 “错过一个,我不会再错过第二个。” 带着霍零离开心意,霍颜远远的听到身后传来慕容武的声音,他皱起眉头,就算不是亲生的,都当亲生的养了十年,早就跟自己女儿一样了,他不会允许霍零卷入以前的感情纠葛中。 第二天。 霍颜起个早,叮嘱好手下的人在什么时辰要带着霍零去哪个地方,便悄悄的出去了。 李寒未此次的计划很简单,分成三路,李寒未在明,霍颜跟临江分别在暗。 早晨时李寒未先去拜访了一些熟人,接着买了一些东西,坐上马车便不紧不慢的往城外驶去。 马车内安静,马车外也安静,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进行。 进入到一片树林后,周围更加安静了,李寒未闭上眼,看起来像是休息,也或者只是闭目养神。马车行驶到树林深处时忽然停下,他睁开眼,掀开帘子出去,站在马车上看着面前的一群人,带头的正是尹恕。 “我不会杀你的。”李寒未淡淡的道。 尹恕怒极反笑,“李寒未啊李寒未,难不成你这是害死太多人,心中有愧?” 李寒未垂下眼帘,似乎是承认了,片刻后抬眸,看向尹恕:“束手就擒吧。” 唰唰唰,树林里窜出更多人,将尹恕一众人团团包围,带头的正是霍颜。尹恕看情况不对,赶紧带人突出重围,勉强逃了出去。 李寒未要了一匹马,带着人追上去,尹恕跑的很快,一直跟他们拉开很长的距离,甚至几次都差点看不到他的人影。就在真的要把他跟丢的时候,尹恕那一行人忽然停在原地不动了。 放眼远眺,前方竟是悬崖,李寒未让人慢下来,形成一个半圆将尹恕等人包围在内,然后缓缓缩短距离,直到把所有的路都堵住。 李寒未骑着马慢悠悠的行至尹恕面前,霍颜跟上,尹恕看着眼前的人,忽然仰天大笑,状似疯癫,又忽然静下来,表情诡异,“宋懿,是你杀李寒未,还是我来?” 不好!李寒未瞬间把一切串联起来,很快就反应过来,拉着缰绳转身一看,宋懿带着更多人将他们包围,“李寒未,这次你料到了吗?” “没料到。”他很镇定,只是还有疑惑:“临江呢?” 霍颜皱着眉头,也察觉到了不对:“中途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刚说完,临江来了,他的马上坐着吟秋,霍颜心里一紧,远远盯着吟秋看了半晌,看样子应当只是被点了穴道,没其他大事。 再接着又来了一辆马车,先下来的慕容武,然后是霍零,霍颜几乎咬牙切齿:“慕容武!”肯定是慕容武去醉人阁把霍零带过来的,而霍颜的本意是让他的人把霍零带到这里。 “李寒未,我现在学的如何?”宋懿嘴角噙着笑,直直的看着李寒未。 “你跟尹恕合伙演了这场戏?”李寒未没有一丝慌乱,眼眸幽深的与宋懿对视:“还有谁?” 宋懿的笑深了些:“霍颜,临江。” 他猜到了,可心里根本不愿意相信,直到亲耳听到......不,他还是不信的,尤其是霍颜。这些年来,李寒未只相信两个人,那就是霍颜跟临江,一个与他相依为命,一个愿意为他付出生命。 他将目光转向了临江,临江侧头回避开,右手做了个手势,原本包围着尹恕的那些人,瞬间把武器都对向了李寒未。 意料之中。李寒未闭上眼,又睁开,这十年里,手下的人他一直交给临江管理,会倒戈向临江不足为奇。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霍颜。 霍颜淡淡一笑,那双总是妩媚的眼是湿润的:“对不起。”他原本还想再解释解释,临江的事他根本不知情,他原本计划好了最终会保住李寒未的命,可如今这个情况,李寒未已经不可能会信他的任何话了。 “众叛亲离的滋味如何?”宋懿笑着问道。 众叛亲离。李寒未也笑,胸口起伏着,呼吸乱了起来,一个人的感觉果真是不好受呢,这就是当初喜乐的感觉吗?他为什么没有替她想过呢?他明明也曾失去一切,为什么那时候没有站在她的位置想呢? “你要怎么处置我?”李寒未看向宋懿。 霍颜骑着马挡在两人的目光中间,对着宋懿道:“还记得你说的吗?” “记得,没变。” 霍颜放下心,他们商议好的,最后不会杀李寒未,只是夺他的权,卸他的位,顶多让他在牢里待几年。 拉着缰绳让马儿靠近李寒未,两人几乎贴在一起,李寒未的眼中没有失望,只是不解,不解他为什么会那么做而已。霍颜的身子稍微又往李寒未靠近了些,“不要反抗,不要逃。” “为何?”李寒未挑眉,他确实不会傻傻的留在这里等死或者等着被抓,也已经想好了逃跑的方法。 霍颜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示意他也靠近些,李寒未犹豫了一下,身子稍微贴近了一点,霍颜这才低低的开口:“她是你跟喜乐的女儿。” 那个问他“你是谁”的小女孩,李寒未睁大眼睛看着霍颜,不知何时涌出的眼泪把他的视线遮住了,可他还是看到霍颜轻点头,对他轻声说:“她就是十年前那个孩子,我看着她出生的,当我把她接过来抱进怀里,看到她脖子上的胎记时,我就知道了,她是你的女儿。” “喜乐给她取名零。” 原来那个孩子没死,原来她是喜乐跟他的孩子,李寒未想起以前的画面,当初......那个孩子还在喜乐的肚子里时,伸出脚踢他,是因为知道他是父亲吗...... “李寒未,你一定要活着。”霍颜看李寒未的样子,知道霍零起作用了,“她也在这里,你可以看看她。” 李寒未的情绪一直无法平复,他用手揉眼,用袖子擦眼,然后看清了不远处跟慕容武一起坐在马车边缘的小女孩,肉嘟嘟的小脸蛋,睁着大眼不明所以的看着这里。 那是他的女儿。 他已经缺了十年,以后一定要跟她一起生活,听她叫爹爹,让她快快乐乐的长大。 霍颜呼出一口气,心里轻松不少,笑着道:“宋懿跟我商量”他的声音就那么被打断,被突然射进李寒未胸口的箭打断。 一支,两支,三支...... 霍颜扶住李寒未,惊慌的回头:“为什么?!”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宋懿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厉声吼道:“朕说了留他一命!是谁自作主张?!” 慕容武冷笑一声,马车上出来更多人,全部都开始放箭,宋懿见他不听劝阻,飞身过去抓住他的衣领,“朕让你带兵回来对付李寒未,不是让你杀他!” 反揪住宋懿的领子,慕容武咬着牙,一字一字道:“喜乐是我亲妹妹,我妹妹因他而死......” 宋懿愣住,手上松下来,难以置信:“你刚刚说什么?” 慕容武根本不想被人知道他跟喜乐是兄妹的事,因此他低下头也不再多说。 临江对着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点头应下,过去夺过一把弓箭,用力拉开。 正在给李寒未拔出那些箭的霍颜忽然顿住,低头看着胸口,带血的箭头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他也被射了一箭。 “爹爹!”霍零跳下马车,拨开人要跑过去,慕容武赶紧下去把她抱上来。 “放开我,我要爹爹,爹爹流血了......”小小的身板挣扎起来力气却不小,慕容武用力的把她按在怀里。 爹爹......李寒未激动的睁开眼,看向霍零,她在叫爹爹,她在哭,她在挣扎,可是她看的是霍颜。 她在对着霍颜叫爹,她根本不知道他才是她的亲生父亲。 李寒未想活着,他悔恨万分,不该那么对喜乐,假如当初只是将她囚禁起来,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霍颜撑着回头,吟秋被点住穴道,勉强能看到他,她哭的厉害,他用嘴型跟她说话:“娘子,我会活着。” 她眨了眨眼。 霍颜笑了一下,扶好李寒未,用手里的剑砍断箭头,拔了出来,可他的余光瞥到了一些小动作,慕容武在对谁做手势,他还在想是谁,沉默良久的尹恕突然跃上马,一掌将李寒未击向悬崖,而李寒未伸手抓住了霍颜的衣服,霍颜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也腾空了。 “放手。”他对着李寒未喊。 可李寒未就是不放,反而抓的更紧。 不,他不想死,他要跟吟秋在一起,他舍不得吟秋...... “爹!!”霍零用力挣扎,撕心裂肺的呼喊,她那个总是说自己有着祸水之颜的爹爹,就这么在她面前掉下悬崖。 吟秋睁大眼睛,被点了穴道,身体还是在微微颤抖,眼泪汹涌的往外流。原来这个叫临江的陌生男人,就是带她来看她的夫君是怎么死的...... 李寒未听到了,“爹爹”,女儿在叫他,是在叫他吧。他努力的用最后一眼去看她,她那双跟喜乐几乎一样的眼睛,还是看着霍颜的,她满脸的悲伤,也是为了霍颜,不是他...... 闭上眼睛,李寒未想起了从相遇到现在的所有画面,如果一开始他没有那么对喜乐,她是不是会真的嫁给他,是不是会喜欢上他,是不是会跟他一起看着女儿长大, 是不是会陪他共白首......他们,一定会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吧...... 霍颜不甘心,即便往下掉也不甘心,还没有跟她过完一辈子,他居然就要死了。 “吟秋......”他用尽全力呼唤,声音里都是凄厉。 一步一步走到崖边,宋懿如何也想不到局面会失控成这样,尹恕不听他的,慕容武不听他的,临江也不听他的,他们三人竟然各怀鬼胎。 “霍颜做错了什么呢......”宋懿看向尹恕。 尹恕显然是没有料到最后会连累霍颜,低着头沉默了半晌,“李寒未杀了我儿子,我是一定要杀他的。” 宋懿冷笑:“当初商议时你就不同意留着李寒未的命,我该猜到的。” “爹——!”霍零喊得嗓子都哑了,最后硬是挣开了慕容武的束缚,往悬崖边跑,宋懿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衣服,她才没有掉进悬崖。 慕容武后怕的追上来,宋懿点住霍零的穴道,让她待在原地动不了,看向慕容武:“让她跟喜乐一样,满意了?” 慕容武没说话,他不知道是谁放箭要杀霍颜,也没想到霍颜居然会被李寒未拖下去...... 这么深的地方,掉下去必死无疑。临江勾起唇角,眼中有些疯狂:“吟秋,我们之间再也没有阻碍了。” 他的笑凝滞,吟秋的嘴角流下血来,越流越多,他伸手点开她的穴道,要看她的嘴,吟秋跳下马就跑,“相公......” 她的声音有些弱,临江从后面抱住她,不准她去悬崖,吟秋用指甲抓他的手,临江嘴上劝了几句没用,一个手刀劈在她颈子上,怀里的人老实了。 临江赶紧查看她的嘴,咬的舌头,但咬的并不重,她这样做难道是想殉情吗...... 宋懿望着眼前这混乱的局面,实在心烦:“把吟秋跟霍零都送回醉人阁。” 人渐渐散去,方才还热闹的地方,此时一片凄冷。 带着吟秋回到了将军府,临江坐在床边想了很久,他没有想过杀李寒未,他只是觉得,欠李寒未的命,这些年算一算也该还完了,所以才决定帮宋懿,他只是帮宋懿抓到李寒未而已,可他没有阻止慕容武...... 他眼睁睁的看着李寒未身中那么多箭,掉下了悬崖。 回到将军府他才知道多么后悔。 在他当初还是个几岁的孩子时,失去了所有亲人,失去了住所,自己也躺在泥坑里半死不活,是李寒未救下他。那时候十几岁的李寒未只是看他这么可怜的情况,出手把他救了,根本没想过收下他,是临江要报答救命之恩非要留下。 那个时候临江想的是,要一辈子全心全意的对李寒未忠诚。 李寒未这么多年倒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他了。 可他最后没做到忠诚。 多年来的相处,他也没发觉,原来心里早就把李寒未当作了亲人...... 他比不过霍颜的地方大概就是这里吧,霍颜能很快的跟李寒未想到一起去,也能很快的认清内心,能很快的出手,不管是对李寒未,还是对吟秋...... 床上的吟秋忽然叫喊起来,打断了临江的思绪,他安抚着在梦里胡言乱语的她,起身去外面叫人找大夫,走出门外,偌大的将军府依然冷清,从他小时候被领回来到现在,冷清了十几年。 只是,李寒未的将军府再也没有李寒未了。 番外四之一家三口 吟秋梦到了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恐怖的陌生的熟悉的画面,梦里她对着一个女孩叫公主。 公主...... 喜乐公主...... 公主死了......孩子......霍零是公主的孩子,霍颜是她的夫君...... 死了......都死了...... 吟秋被呛了一口,趴在床边咳嗽,临江见她终于醒了,把手中的药放到一边,伸手给她拍抚着后背。 她咳好了伏在那里哭,那些忽然在梦中涌上来的记忆,几乎能让她断定,一定是霍颜让她忘记了以前的事,她怎么能忘了公主呢,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就把公主忘了......公主死了十年,十年啊,她都没有去过她的坟前,没有为她上过一炷香......如今霍颜也死了...... 想到霍颜从悬崖上掉下去的情景,吟秋撑着坐起来,甩开临江的手,身子摇摇晃晃的下了床。她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死了,全都离她而去了,尤其是公主,小时候进宫被分到公主身边,那个从小就是个美人的公主,对待她们特别好,几乎从不打骂她们,为她们的难受而着急,为她们的笑而开心。 她跟公主说过,会永远陪着公主,不管去哪里。 所以,她怎么能活那么久。 还有霍颜......他给了她另一种不同的人生,只有十年,可这十年是她在皇宫中跟公主一起时完全不一样的感情,霍颜那么爱她,她也爱霍颜。 她最爱的这两个人啊,等等她,她也要去。 吟秋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朝前面的柱子上冲去,临江拦的及时,把她拖回床上。 “你放开我,让我去死,让我去陪公主,让我去找我相公。”她哭着挣扎。 临江把她的身子扳正,“吟秋,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了,还是忘不了你。 吟秋在他怀里又踢又打:“放开我放开我!” 她是非要去死......临江看她根本不愿意听,只一心求死的模样,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只要想到霍颜拥有了她十年,临江的心里就止不住的恨意翻涌,手上唇上都用了不小的力气。 吟秋被强硬的压在床上,尽管她紧闭着唇,可她无法制止他的手,她挣扎无果,摸到了他腰间的佩剑,一把抽出来,剑一离身,临江立马条件反射的起来,吟秋用剑指着他:“不许再碰我。” 大概知道即使有剑两人之间的差距也是巨大的,她把剑横在自己脖子上,划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我不想看到你,出去!” 临江后退:“不要......不要伤害你自己......” “吟秋,我保证不再碰你了好不好。”他一直退到了门口,“你把剑放下。” 吟秋笑了一下,眼中只有绝望,手上用力,像是要再划一道,临江往前几步,急声喊道:“霍零!你是不是忘记霍零了,你死了霍零怎么办?你放心把她交给别人吗?” 她顿住了,霍零......公主的孩子......是啊,倘若她死了,霍零要怎么办,谁来养她都不会放心的,公主当初把孩子交给她,她不能辜负公主。 吟秋把剑放下:“零儿在哪?” 临江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下,想到那天慕容武带着霍零最先消失,人应该还在他那里,“在慕容武那儿,我去把她找回来,你等着,好不好?” 她身上的力气已经耗得差不多,坐在身后的床上,点了点头,见她状态稳定下来,临江放心的开门出去。 去了慕容家,看到的是慕容武在哄哭闹的霍零,即使已经过去好几天,她还是吵着闹着要去找爹娘。 临江走上前:“我是来带霍零走的。” 慕容武看了看他,直接让人把他赶出去:“真巧,我不会把零儿给任何人。” 那些人压根不是临江的对手,他随意出手就将慕容家那几个人打倒在地翻滚哀嚎,“你这是什么意思?” “零儿以后由我来照顾。”慕容武拉着霍零就走。 临江欲上前将人抢过来,慕容家的人又过来好几个,而这次的人明显身手都不弱。临江跟他们缠斗到一起,一个人对付几个有些吃力,他只得先走。 回到将军府面对吟秋的质问,临江叹气,“你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等过段时间再把霍零接回来吧......” 吟秋非要去找,他好说歹说了半天,硬是把她劝下了,接着她又要回醉人阁,这次是怎么都拦不住。 一个月后。 临江每天来醉人阁献殷勤,使出所有别人告诉他的招数,甚至也试着学霍颜那般死皮赖脸的缠着吟秋,可她就是不为所动。 “为什么不试着给我一次机会?” 打烊了以后,临江又堵住了吟秋,她甚至很少正眼看他。 “我不喜欢你,我不想试。”她转身就走,让其他人收拾干净去休息。 跟着她到了四楼的房间门口,临江绕过她,打开门进去,吟秋也进去,想把他赶出来,谁知被他抱在怀中,她躲着他的吻,偏偏在他的怀里又没地方可躲,便被他的唇舌侵犯,进而是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摸着她的身体。 “吟秋,我等了你十年。”他把吟秋压在床上,想要去解她的腰带。 吟秋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厌烦:“我只爱霍颜,现在他死了,他在我心里更是无可替代。”说着就拿出一直藏在身上的一把非常小巧的匕首。 她将匕首对准自己:“我打不过你,可你若想动我,也只能动我的尸体。” 临江颓败的站起来,“好,我不会动你,以后也不会对你动手动脚,把匕首放下来。” 她没有听:“滚。” 深深的看了她几眼,临江慢慢走出这个房间,走出醉人阁,外面黑色的夜仿佛在嘲笑他,即使做了那么多,即使霍颜不在了,也依然得不到喜欢的人。 转眼又是小半个月过去,这阵子临江的攻势倒是没有那么猛了,来了醉人阁也基本只是叫一壶酒在那里一直坐着,目光盯着吟秋。 阁里的人倒是开始议论他的深情,可吟秋仍不为所动。 宋懿本以为霍零跟吟秋一起在醉人阁,差人送东西过去时才知霍零不见了很久,只要稍稍一打听就能知道是被慕容武带走了,他放下笔,揉揉额角,朝中的事还有的忙,李寒未的空缺也没那么好补上去。他长出一口气,喊来人安排一下,等会去慕容家。 距离悬崖的事已经过去那么久,霍零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般整日哭闹。 宋懿看到慕容武在陪霍零玩游戏,走过去,坐在两人的对面,霍零见到宋懿,扑进他的怀里便哭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宋懿摸着她的头发。 霍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见到宋懿她就突然控制不了的要哭,这丢人的嚎啕大哭偏偏她还停不下来,这般没形象,实在是丢人,太丢人。 可宋懿的温柔渐渐让她放松下来,她抽抽噎噎的抬起头看他,他的眉眼可真好看,她的嘴也不受控制:“我、我想我爹娘......” 宋懿看向慕容武,慕容武听到她说的话正蹙起眉头,“把她放了。” “不行。”咬咬牙,慕容武拒绝。 “我不会让她再受苦。”他又补充了一句。 “是吗?”宋懿笑了一下,眼睛直直的看着慕容武,“你让她亲眼见到她爹的死,如今又不让她回娘那里,这样跟当初喜乐的处境有什么区别?你跟李寒未又有什么区别?” “她甚至比喜乐还要小上几岁,正是需要父母的年纪,你觉得让她待在你这个陌生人的身边,等过几年她及笄之后是什么性格?能比喜乐还快乐吗?” “她回想起来自己被迫跟娘分开那么久,不会恨你吗?” 宋懿一直捂着霍零的耳朵,说话的声音也比较低,但足够让她听清,她看着宋懿,他的声音好耳熟,他对她真好,让她回娘的身边...... “还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宋懿清亮的双眼看进慕容武的眼底:“她在你身边长大,会把你当什么?亲人?叔叔?还是不让她见自己娘的仇人?到时候,她怎么可能会愿意跟你在一起......” 慕容武被他一连串的话动摇了内心,久久都未开口。 “慕容武,放她回去吧。”宋懿说完,将手里的东西偷偷给了霍零,低头对她道:“送给你。” 这是一个挂在腰上的玉佩,很是透亮精致,霍零跟着霍颜也见识过一些好东西,自然能知道手中的玉佩肯定价值不菲,只不过到底多贵重她就猜不出来了。霍颜一直教她不要随意收别人的东西,可这个玉佩是宋懿送的,她也很喜欢,偷偷的收下来应该没人会知道的。 宋懿见她收下,对她笑了笑,起身便离开了慕容家。 慕容武看着眼前霍零的背影,那么瘦小,比当初的喜乐真的要小上不少,宋懿走了之后她转过身来,不是很情愿的朝他这边走,她的脸上也不快乐,不复当初在心意第一次见面时的天真快乐。 真的要让她回醉人阁吗...... 慕容武的内心激烈挣扎着,强行把她留在身边会让她跟喜乐一样痛苦难受,让她回去他又放不下舍不得,十年前失去喜乐,如今他不想再失去第二个“她”,不想以后再后悔,而且外界有太多太多不稳定的因素。 “零儿,”他伸手抚摸着零儿的脸,叹了口气,掩下目光中的痛苦,“答应慕容叔叔,及笄之前,你不可以喜欢别人。” 霍零藏着玉佩,她想了一下,好像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好像又不明白,只能点点头。 慕容武苦涩的笑了,将她抱在怀中:“那就这么说定了。” 只是他还是无法突然就这么放她走,所以决定把她留在身边几天,慢慢的放下以后再把她送回吟秋那里。 又是小半个月过去了,吟秋去找过慕容武好几次,那边闭门不见,她又找了许多人,想办法打听霍零到底在哪里,可几乎一无所获,她没有就这么放弃,每天在醉人阁比较闲的时段出去找人,阁里阁外的忙碌,让她消瘦了不少。 不过出去的这段时间,吟秋觉得好像有人跟着自己,她以为是临江,没有放在心上。 站在醉人阁的后院中,望着天上的繁星与月亮,从不喝酒的吟秋为自己倒了一杯,早上醉人阁还没开门,临江就跑了来,说是过几日慕容武就会把霍零送回来,让她歇一歇,还问她,要不要跟他一起,重新给霍零一个家。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霍颜坠崖的一幕又在眼前浮现:“家,我曾经的家是公主,后来的家是霍颜,没有霍颜,怎么能算是家......” 后院中仿佛响起了霍颜的笑声,他带着霍零像个孩子一般在院子中追逐玩闹,她在旁边为他们缝制衣服,那样的生活,好像就在昨天,又好像过了很多年,不然怎会久远到让她遥不可及。 喝了不知多少杯,她扶着额头,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摔碎,她摇摇晃晃的朝着楼上去,所有人都歇了,整个醉人阁一片黑暗,她边哭边摸索着找楼梯,从前这阁中会为她亮着一盏灯,灯的那头就是霍颜,他总劝她,不要什么事都亲历亲为,可这醉人阁是他的心血,也是他们的家,她要打理的好好的才安心。 吟秋在黑暗中压抑着哭声,她不能死,她要好好养着霍零,不能让公主失望,更不能让霍颜失望。 她勉强到了四楼,摸索半天进了房门,撞倒了椅子,腿上疼的厉害,她又委屈又难过,撑着上床,扯过被子时有人挤到她身边,把她紧紧搂在怀中。 “霍颜......”她是做梦还是喝醉了? “嗯......”身后的人低低的应着,哑着嗓子:“是我,娘子。” 熟悉的称呼,她转身抱住他,在他怀里哭,那人拍着她的背,待她平息下来,手指挑开了她的衣服,吻落在她的肩头,当他进入时,是熟悉的契合,也是熟悉的温柔,更是她熟悉的喘息声。 这是梦吧,一定是梦...... 早上醒来穿戴整齐,昨晚果然是梦,吟秋下床,忽然顿住,不对,双腿跟下身的感觉不对,昨晚一定跟谁欢爱过了,她走了几步,屋子里的椅子全都放的好好的,腿上明明疼着,昨晚肯定撞倒椅子了。 那昨晚是谁? 难道是临江? 她跑下楼,临江还是只点了一壶酒,看到她出来,眼睛一亮,对她微笑,她走过去:“以后我出去的时候别再跟着我了。” 临江摇头:“我没有跟着你。” 不是他,那昨晚肯定也不是他......吟秋想到了某种可能,会有可能吗?她的相公会有可能还活着吗? “有人跟着你?要我保护你吗?”临江站起来,低声问道。 吟秋转身就走:“不用了。” 她像平时一样在街上走,没一会那种被人跟着的感觉又出现了,她四处看,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或者身影,这里人多,可能对方不好现身,吟秋去霍颜以前经常带她去的地方,选了一处人最少的凉亭,对着可能藏人的每一个角落喊着:“霍颜,是不是你,你为什么不出来,为什么不见我,这里没有人,你出来好不好......” 吟秋喊了很久,除了她自己的声音,没有其他动静了,她坐在那里,声音渐渐小下去:“我全都想起来了,公主死了,零儿不在我身边,你也不在我身边,你要我怎么活下去......” 她坐着哭了好一会,天色渐暗,仍旧没有人出现,她失望了,或许是假的......她太想霍颜产生了幻觉...... 走出凉亭,一阶一阶的走下台阶,吟秋睁大眼睛,凉亭投在地上的阴影里,分明有个人的影子,她赶紧抬头,还没看清什么,那个人就不见了,如此飘逸的身手定是霍颜,她茫然又急切,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见自己,在周围喊了好几声,任她最后嗓子嘶哑,他也没有出现。 她的相公为何不见她...... 回到醉人阁,在里面想了很多办法,她一定要让霍颜自己出来,那到底应该怎么办?霍颜最在乎什么?最在乎她。 那如果她出事了,霍颜就会出现了。 把自己饿了几天,又瘦了些,走在路上时,太阳下的她脸色苍白,偶尔还会咳嗽一声,像是非常虚弱的样子。吟秋想,这样他肯定会担心的,她找了个药铺抓药,让大夫给她抓了些管咳血的,拿着药就走了。 让人去熬药,她自己躺在床上休息,半梦半醒间,阁里的人告诉她药熬好了,“放在桌子上吧。” 人出去了。 好像有人进来了,端着药走到床边,坐在她身旁,用手轻抚她的脸,吟秋一把抓住那只手,睁开眼,面前是个戴着面具的人,那人见她醒了,慌张的起身要走,吟秋用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相公。”就在她抓不住时,她喊出了声。 面具人顿了下,压低自己的声音:“我不是你相公。” “那你是谁?” “无名之人罢了。” 吟秋哭了:“霍颜,你就是霍颜。” “我不是。”他的嗓子哑哑的,好像哭了。 “那真巧,我相公也是无名之人,他在记事之后才给自己取了名字,霍颜。” 面具人低着头,想要把手抽回去,吟秋放了手,看着他的背影:“此次你若走了,往后只能为我焚香烧纸。” 他的脚步停下,本要去开门的手缓缓收回来。 “为什么你活着却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每天为你哭。”吟秋坐在床边,依然看着那个背影,“霍颜,你好狠的心,口口声声爱我,你便这么爱我?” “十年前你将我强行留在你身边,如今却不要我了吗?”她起身,一步一步走过去。 “不要过来......”面具人后退,碰到了椅子,一下瘫坐在椅子上,他哽咽着:“我现在配不上你。” “我们早就拜过堂成过亲入过洞房,做了十年的夫妻,还有什么配不配?”她站在他的面前,坐在他的腿上,伸手要去取他的面具。 “会吓到你......”他侧头躲开。 吟秋不听,还是取了下来,这张脸被毁坏到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容颜,他默默的流着眼泪,哑着声音,“不害怕?” 她张着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也哭了:“你比我更难受吧......” 一个如此在意自己长相的人,突然被毁掉了脸,他的心怎么能受的住,“一定很疼吧。”她伸手轻轻抚摸那些伤痕。 霍颜转过头,看着她,她的眼中除了眼泪,就是难过,再没有其他的。她没有嫌弃他,没有害怕他,“很疼。”他忍着不让自己哭。 “有些是被有毒的植物刮伤,治不好了。” “不要紧,”她轻轻吻上他的唇:“只要你还活着,还在我的身边,就可以了。” “相公,我们是一家人啊,永远的一家三口。” 他终于忍不住,双臂用力把她箍紧,脸埋进她的颈间,低声哭着。他忍着疼,努力的爬上来,就是舍不得她,舍不得这个家。 她跟霍零,给了他十年的美好,这些美好他怎么能轻易的放开。 “李寒未还活着吗?”吟秋找来药为他涂抹。 “他死了。” 吟秋的手一顿,心里五味杂陈,这个人终于死了,她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吟秋,零儿是李寒未跟喜乐的孩子。”他决定不再一个人守着这个秘密,“正因为是李寒未的,我才会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看待。” 吟秋只是为他涂着药,半晌才开口,“因为她是公主的孩子,我把她当亲生的。我理解你。” 看着她嘴角的笑,他也跟着笑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只是,他想起那天坠崖的事,还是很难受...... 李寒未怎么都不肯放手,霍颜举起手想要打他,又放下,撞到凸起的石块,砸到崖壁上的树木,两人已是伤痕累累,李寒未的手也依然抓的死紧。 在霍颜绝望之际,李寒未睁开眼,满是血的嘴张开,咳了好几声,咳出了好多血,两只手都抓着霍颜,努力的把嘴里的话说清楚:“照顾好我的女儿。” 李寒未对霍颜扯开一个笑,蓄足全力,将他往上扔,扔到了一个凸起的石台上。霍颜难以置信的望着那个依然往下坠的身影,原来他抓着他,只是想说一句,照顾好我的女儿。 只是伤的太重,到现在才说出来。 “李寒未,我会照顾好她的。” 他应该能放心了吧。 在霍颜的心里,李寒未是他的亲人,他真的,不想让李寒未死的...... 从有记忆开始,霍颜就是孤儿,在都城中流浪,某一年讨饭的时候,遇到了年纪相仿的李寒未,他羡慕李寒未的衣服,羡慕李寒未有父母,偷偷追着李寒未到了将军府,甚至每天趴在墙头看他们的生活。 有一次李寒未发现了他,那时候的李寒未是幸福的,待人很好,他没有赶霍颜走,而是邀请霍颜到府中玩,得知霍颜没有名字时,他在一边想了很久,然后问:“你最满意的是什么,最讨厌的是什么?” 霍颜想了想:“最满意我的脸,最讨厌我的脸。”他的脸生的比女孩子还好看,别人会多给他东西,可也会让他招来不少辱骂跟调戏。 “那叫你霍颜,好不好?”李寒未捧着自己的脸,眨着眼盯着霍颜的脸看了半晌:“祸水之颜。” 霍颜咧嘴笑:“我有名字了!” “霍是哪个霍,颜是哪个颜?” 李寒未教霍颜读书认字,教他武功,两人宛如亲兄弟,只是,霍颜终究是个街上讨饭的孤儿,李家并不是很欢迎他,他只能偶尔偷偷跑来找李寒未。 然后在某一天,李家办丧事,白天怎么都进不去,守到了晚上霍颜才溜进去,进去以后想拜拜李寒未的父亲,便见到李寒未跪在地上,仰头看着梁上的人,一根白布吊着李寒未的母亲。 李寒未回头看他,清冷的月夜中那个曾无比幸福的人并没有哭,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霍颜看的清楚,李寒未的双眼之中强忍着巨大到比黑夜还深沉的东西。 霍颜走上前,同李寒未跪在一起,伸出胳膊抱住了这个颤抖着的身体:“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李寒未颤抖的身体渐渐软下来,寂静中平静的开口:“霍颜,我也跟你一样了呢。” 湿了的背在告诉霍颜,李寒未确实哭了,在失去父母的黑夜中,在他的拥抱中,无声的哭着。 好半天以后,李寒未起来,小小的他搬起凳子把母亲放下来,放在父亲的棺中。他望着棺材很久,没有让霍颜帮忙,独自一个人把棺盖用力的推上。 然后,他撩开自己的头发,露出了脖子的一侧,给霍颜看了胎记,霍颜一直记得,那时李寒未的话,“我父亲的脖子上也有,这是他留给我,唯一不会被带走的东西。”而他说这句话时,眼中闪烁着泪光。 之后,李寒未几乎没有再哭过,也没有再开心的笑过。 他们从很小的时候认识,扶持着长大,到李寒未的女儿都十岁了。 犹记的当初第一次把霍零抱在怀里时,他偷偷的去看孩子的脖子,看到了跟李寒未同样的胎记,那一刻他立马明白,这是李寒未的女儿,他一定要好好的养着她,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李寒未的事,他要从这个孩子身上补偿李寒未。 转眼这个哇哇大哭的孩子十岁了,是他们当初的年纪了。 明明没感觉时间的流逝,可回想起来,仿佛已经过了一辈子。过了喜乐跟李寒未的一辈子。 “真的很久很久了呢。”霍颜站在临江为李寒未立的衣冠冢前,旁边就是喜乐的墓,“李寒未,再见。” “我要放下一切,好好生活了。” 戴上面具,霍颜转身回醉人阁。 阁里依然那么忙碌,忙碌的身影里依然有吟秋,霍颜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娘子,为夫似乎有些不适。” 吟秋紧张起来,转身:“哪里不舒服啊。”她上下看着他。 见面具中的他眼中有笑意,吟秋一把推开他:“去去去,一边去。” “娘!”慕容武拉着霍零的手出现在醉人阁的门口。 霍零跑过来,扑进吟秋的怀里,“娘,我好想你。” 慕容武看着眼前的画面,吟秋跟霍零的脸上都是笑,幸福的笑,这个决定确实是对的,他走过去,“零儿,不要忘记跟慕容叔叔的约定。” “嗯,不会忘记。”霍零看向他。 他扬起唇,揉揉她的头,让吟秋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帮忙,便一个人走了。 与霍颜对视了一眼,吟秋带着霍零上四楼,把房门关好,她拿下霍颜的面具,虽然用了很多药,上面还是留下好几道狰狞的疤痕。 霍零明显吓到了,睁大眼睛愣在那里。 “零儿,害怕吗?”吟秋试探着问道。 她的眼睛在霍颜的脸上看了又看,点点头,然后突然伸手抱住霍颜:“害怕,可这是我爹。” 霍颜把她抱起来,她用手摸着他脸上的疤痕:“爹,我以为你死了。” 他绽开一抹笑,另一只手把吟秋搂住,看向霍零,“爹不会抛下你们的。” 三个人像以前一样笑着,霍零为让爹爹更开心,把身上的玉佩摘下来,“爹你看,我得了个宝贝。” 霍颜的笑僵住,“谁给你的?” “宋懿啊,”霍零笑嘻嘻的:“一定很值钱吧。” 吟秋发现霍颜的表情有些不对:“怎么了?” 霍颜的眼中蒙上一层担忧,“这是龙凤玉佩,一对的,宋懿送给零儿的是凤......” “这......”吟秋也怔住,与霍颜对视,“我不想让零儿入宫。” “等零儿长大了自己选吧。”他知道她的意思,是不想让零儿跟喜乐一般,可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吟秋叹声气,看向霍零,小小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那些过往,只有曾经经历的人记得。 却也记不全了。 ————作者———— 万万没想到番外竟然全是剧情,还写了那么多。 说说这个故事吧 故事是我很多年前做的一个梦,梦里一个女人穿越成亡国公主被俘,贬为军妓,开始时整天被那些将士侮辱,后来将军要求她伺候,于是她不仅要整日被将士们各种睡,还要被将军睡。后来将军带着她回去,让人教她跳舞,她又成了府中的舞姬,跳舞时经常被直接拉过去睡,而将军跟其他人就在一旁点评。 再后来将军渐渐喜欢上公主,可又带着恨,便一边跟公主睡,一边依然让别人跟公主睡,时间长了将军受不了了,不让她再去陪别人,结果太子过来把人带走了。 公主不喜欢太子,可太子对公主非常好,甚至把她立为太子妃,每天哄她开心,陪着她。 某一次不舒服时公主发现自己怀孕,还没等说出来,太子出事,太子的人护着公主离开,公主说出自己怀孕的事,让那些人带她去打胎,可那些人知道后,求着她把太子的血脉留下来,公主心软答应,跟着这些人躲进了深山老林。 孩子长大,那些人偷偷带着孩子出去想要替太子报仇,结果被将军发现,将军利用孩子抓到公主,在公主面前折磨孩子,要求公主跟他睡。 公主痛苦的跟他睡了,趁他不注意带着孩子偷跑,又被人抓住,而那个人正是没死的太子,太子在床上折腾公主,甚至以为孩子是将军的,要把孩子杀了,可太子看到孩子身上带着他送给公主的玉佩,他逼问公主孩子是谁的,公主没认出来太子,不肯说,太子把面具摘下,说自己是太子,当初他的脸在大火中被毁,性命也危在旦夕,这些年他好不容易把身体养好,还培养出了一批人,想要杀了陷害他的将军,然后把皇位夺回。 公主只能承认孩子是他的, 太子成功夺位,把公主留在身边,立为皇后。 可公主这一生并不开心,她不爱任何人,只想回到现代,可她到老死也没回去。 写的时候觉得这样实在太惨,公主也过于懦弱无能逆来顺受,我就把故事打散,重新组合,变成了现在的《喜乐》。 七夕番外 “你的婚礼还准备推迟多久?”傅清清赶着去约会,换上裙子化了淡妆,边走边戴耳环,经过办公室时见里面有人影,终于忍不住进去说开了。 秦扬抬起头,“周述理解我。” “理解什么?!”她摇着头:“你简直无药可救。” 恰巧此时手机响了,傅清清本想接电话,见对方不在意的表情,按掉手机冲上前一掌拍在电脑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啊,要是我,我也选高明祺。” 傅清清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 秦扬从这一句简短的话里听出了不对,迅速抬头,盯着她:“什么意思?” 既然说都说了,那不如直接全说出来。傅清清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一再推迟婚礼,一再冷落周述的这段时间里,都是谁在安慰她?当然是高明祺,人家可比你会哄女人,送花是每天送,关怀也是每天亲自过去关怀,他不仅从我这里打听周述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还真的全部都去做了改了。” “这些你发现了吗?!”傅清清看他那表情就恨的牙痒痒,“亏你还整天跟高明祺斗,你都不知道人家在做什么,你到底都斗了些什么?!” 手机一直在响,她实在烦的很,接了电话直接骂:“烦死了,一会都不能等吗?” 对方赶紧低声道歉,甜言蜜语的哄着。 她被哄的气顿时消了,抬眼见到秦扬关了电脑要往外走,她挂掉电话叫住他:“哎,你去找周述?” 秦扬回头,“对。” 傅清清的声音里带着些歉意:“对不起,我现在才告诉你这些。” “我自己才错的离谱。”他摇头,反思着自己跟周述订婚以来的行为,“我确实一直忽略了她。” “那……你还想跟周述结婚吗?” “当然想,我只爱她。” 傅清清看他这么认真的样子,放下心来,然而想到此刻周述那边的情况,对秦扬的歉意更深:“那你赶紧去找周述吧,高明祺今天准备了很久,至少我听他的口气,今天对周述是势在必得了。” 车子刚发动,秦扬就热的扯掉了领带,脑海里不断的回荡着刚才傅清清说的那些话。 高明祺在这一两个月里,摸清了周述所有的喜好,今晚在本市最高的那栋楼,周述最喜欢的风景那里,他亲自准备了一场求婚。 一场更合周述心意的求婚。 秦扬想到两人可能会分开,仅仅只是可能,他就控制不住的害怕。 他是那么的喜欢周述,在那个甜品店里第一次相遇就记住了她,并深深的爱上。 他也仍然记得那天下午,一切都像是命中注定,从相遇,到处理伤口,再到互换联系方式,交往,热恋,订婚。 是真的想好了跟她的未来,才敢去求婚。是真的爱她,才会在她点头答应的那一刻而喜极而泣。 可为什么,他为了要跟高明祺斗,而忽略了她。 这些日子里,明明看到过她伤心的样子,他为什么没有停下陪着她。 明明她已经说了希望他不要再斗下去,为什么他还一意孤行。 明明……早该发现高明祺对她的态度不一样…… 她是他要共度一生的人,他怎么可以忽略了。 “周述,等我。” 他喃喃自语,加快了速度冲往那个地方。 这一层被包下来了,也被完全的改动了。 周述看着窗外的夜景,听着身后的钢琴声,手掌抚上玻璃。这个场景她也想过,不过想的是秦扬为她做。 她失落的低下头,不得不接受现实,回身看向弹钢琴的人。 是她喜欢的曲子,她喜欢的场景,还有最爱看的风景。 一曲终,他起身,在满室鲜花的簇拥下,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单膝跪地:“嫁给我。” “我已经订婚了。”周述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可是他给不了你幸福。”高明祺深情的看着她,“其实最一开始,我很讨厌你,尤其你也讨厌我,我就更不愿意多了解你了。可是随着因为跟秦扬交手而那么多次接触你,我渐渐对你改观了,还有当初你来照顾我。” “你是一个细心、温柔、善良、又坚定的人,就是那段时间的相处,让我彻底的喜欢上你。”他举着戒指单膝跪地的姿势几乎一点也没动:“我愿意为了你改变一切,也记住了你每一个喜好,我做好了跟你一起生活的准备。” “周述,就等你点头了。”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个人是李寒未,那个当初折磨了她很久又杀了尹清允的李寒未。 可他……怎么又变成了高明祺……让她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差点动心的高明祺。 她哭着缓缓摇头,双手抓着身侧的裙子:“对不起。” 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那段痛苦的回忆,看着他的脸,她就总会想起。 高明祺深吸一口气,潇洒又淡然的笑着:“没关系,不要哭了,没关系。” 周述又说了几声对不起,转身去了电梯。 冰冷的现代建筑里,连盛开的花都是冰冷的,最终他还是没绷住,在电梯门关上的时候,低下头,眼泪掉在地毯上。 等着红绿灯时,傅清清发来了几条消息,就是那些消息,让秦扬砸了几下方向盘痛苦的叫着,也在后悔着。 “你就真的没发现吗,为什么你会忙到没时间陪周述。” “高明祺知道你从小喜欢跟他斗,搞了那么多事让你忙的团团转你就没发现吗?” “他故意让你没时间陪周述,自己好去献殷勤,你怎么会那么蠢,一点都没发现。” 秦扬理清了这段时间里跟高明祺的所有情况,一切原来早有端倪,只是他自己闭上了眼,不肯去看。 如果因此失去周述,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最后一个红绿灯时,秦扬等不了了,把车停到了一边,狂奔向那栋高楼,哪怕来不及,他也要试着去阻止。 身边是成对的男女,看着全都恩爱无比。周述把眼泪抹掉,叹口气朝门外走。谁能想到现代里她跟尹清允也会这么坎坷呢,谁又能想到现代里的李寒未竟然会是她喜欢的类型呢…… 这大概就是上天惩罚她不肯在大显继续活下去吧。 秦扬刚推开门,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人,她化着精致的妆,眼里还有眼泪,像是走在命运为两人铺就的红毯上一般,直直的朝他走来。 “周述!”他大声喊了一句。 周述抬起头,没想到他在这里,惊喜的捂着嘴,随后跟冲着她跑来的秦扬拥抱在一起。 “我爱你……”他紧紧的抱住她,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这叁个字。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冷落你了。”他如同重拾了珍宝,再度用力的抱紧她:“我也不会再跟高明祺斗了。” “我会牵着你的手,用一生好好陪着你,爱护你。” 一楼也能窥见窗外的一角夜景,她的心又软又暖,忍不住笑,又哭又笑,只有真正爱的人,一句话的威力才会这么大。 “我也爱你。”她哽咽着说。 秦扬的心里带着转世的执念,从小到大,不管什么事,都非要跟高明祺斗个高下。 她又何尝不是带着对他的执念而不肯放手。 不过幸好,这一次,他们能在一起,真正的在一起。 一个月后。 穿上定制的红色婚纱,化好妆,戴好首饰,被牵着走过一条路。 路两旁是高大的树,浓密的枝叶让阳光只是稀薄的阳光投进来一点。 他穿着西装,站在路的那端,笑着等她走来,像是从久远的古时便一直等在那里,从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