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在隋唐》 第1章 《迷茫在隋唐》 作者:天朗之后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节世事云千变 “钱,我……没钱,要不然,老板,我拿这个还债吧。”q从怀里摸出一个圆圆的光碟,正面画着一个裸体的外国美女,这自然是一张黄色光碟,巨大的胸部把老板的眼睛紧紧吸引住了,咽了咽口水,老板又拿起这碟子仔细看看,狐疑:“这,到底是什么玩意?”,q不由叹道:“似你这等俗子,岂能知晓天缘镜的妙处啊。”心里也哀叹:“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这个时候呢,买几张黄碟这么大的罪过吗。”。 几日之前,q偷偷的买了几张碟片,又从小书屋里买了几本黄色漫画和黄色小说,准备在假期里长长见识,怎知道骑着自行车穿过一道地下道,出来时候,却到了这个时代,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唐朝还是宋朝,自行车在山路上骑废了,扔在山里了,不远就是一座城池,看看城门上的大字,才知道自己到了太原城,饿得实在不行了,q走进了一座酒楼,自己的钞票自是不能用了,付账的时候,才想到用这光碟代替。 “老板你看,这天缘镜非是金银铜铁材质,我相信这时间尚无有此天材地宝,看到这几个字了吗,你是否不认识,这乃是上天大帝命月老亲笔书写,洗不掉的,若是不信,老板可以试一试,此次上帝命我下凡,只让我将这面宝镜赠与有缘人,命这有缘人逢月圆之夜,夜半子时,集齐镜花水月,虔诚祈祷,这画面上的美女便会下来与有缘人相会,这便是上天赐予的仙缘啊……”q虽然很少说话,但是这等糊弄人的东西他说起来毫不费力,老板被他唬得晕晕乎乎,最后以五两银子的高价买下了这张毫无用处的黄碟,q还嫌少了,小说里哪个人物不是一出手就是十两、百两,但是一出去才知道,一个普通家庭所有劳力辛苦一年,才能赚个三两多,他才知道小说是胡扯的。 自己一身的不同于其他人的装扮,鼻子上架得半框眼镜,这都帮助他唬住了那个老板,“可是怎么都得找个吃饭的办法。”q使劲的想着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些穿越小说,想从里面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生存办法,终于找到了一个最最适合的,又不费劲的办法。 “热烈欢迎各位到在下的说书场来听在下说书,今日里,我们说一段……”q在一间茶楼租了几平米的一块地方,开了个说书场子,说书先生特殊的装扮,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q成功把客人笼住了,因为他不是确切的知道这是什么时代,所以他讲的大多是神话故事,还有自己看过的网络小说,一张几案,一柄折扇,一块醒木,一架屏风,一盏香茶,一段故事,就是这几个“一”,q被这些来听说书的客人成为“六一先生”,大受追捧,而在这茶楼里,q也从那些茶客的口中得知了确切的时间,大隋朝大业年间,而且,那隋炀帝似乎还没有开始修建大运河。 他经常在说书中间,插进一些笑话,逗得听书人哈哈大笑,又兼着他渐渐的学会如何留下扣子,他也就留下一批客人,名声越穿越大,只一年时间,他的名声传遍了太原府。 在他的听客之中,他经常可以见到一个年经人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听书,年轻人英姿勃发,小孩子却像得了什么重病一样,面色焦黄,骨瘦如柴,但是听书听的很仔细,每每到了结束的时候,他就嗷嗷大叫,还想往下听,一来二去,他就注意上了,向茶馆老板询问:“王老,那个像是得重病的孩子是哪家子弟,天天来听书的人,可是有不少闲钱的啊。”“啊哈,”王老打了个哈哈,老头人品很好,是个敦厚之人,本来他的茶馆生意不怎么好,但是q在这里开了个书场子,他的生意一天天好起来,一年之间,他从茶铺变成了茶楼,老头子招招手,让q把耳朵递过去,老头子低声道:“那个黄不啦叽的小子啊,是西府李渊大老爷的四公子,叫李元霸,听说啊,这里有问题。”老头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大点其头的q长长的“哦。”了一声。 q深知李元霸是隋唐第一条好汉,天下无双,又是太原留守使李渊的儿子,联想不久之后就要烽烟四起,四处都要招壮丁,自己这二十多岁,正是被征召的最佳年龄,自己要找机会进入李渊府中,才能保住自己不上战场,第二天说书,他看到李元霸又来了,那个年轻人却没有来,王老也没说那人是谁,他本来猜想是否是李世民,但是又打消了这个想法,“……这正是,高祖提剑入咸阳,炎炎红日升扶桑;光武龙兴成大统,金乌飞上天中央;哀哉献帝绍海宇,红轮西坠咸池傍!何进无谋中贵乱,凉州董卓居朝堂;王允定计诛逆党,李□郭汜兴刀枪;四方盗贼如蚁聚,六合奸雄皆鹰扬;孙坚孙策起江左,袁绍袁术兴河梁;刘焉父子据巴蜀,刘表军旅屯荆襄;张燕张鲁霸南郑,马腾韩遂守西凉;陶谦张绣公孙瓒,各逞雄才占一方。曹操专权居相府,牢笼英俊用文武;威挟天子令诸侯,总领貌貅镇中土。楼桑玄德本皇孙,义结关张愿扶主;东西奔走恨无家,将寡兵微作羁旅;南阳三顾情何深,卧龙一见分寰宇;先取荆州后取川,霸业图王在天府;呜呼三载逝升遐,白帝托孤堪痛楚!孔明六出祁山前,愿以只手将天补;何期历数到此终,长星半夜落山坞!姜维独凭气力高,九伐中原空劬劳;钟会邓艾分兵进,汉室江山尽属曹。丕睿芳髦才及奂,司马又将天下交;受禅台前云雾起,石头城下无波涛;陈留归命与安乐,王侯公爵从根苗。纷纷世事无穷尽,天数茫茫不可逃。鼎足三分已成梦,后人凭吊空牢骚。”啪的一声惊堂木,q收起扇子,一抱拳,恭恭敬敬道:“列为客官,此一段三国讲到这里便是大结局了,可还记得第一回时,在下所说的,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三国归于晋司马炎,便是一统,如今三国英豪早已不在,硝烟早已逝去,只留下了这些事迹让我等后人凭吊唏嘘,多谢各位客官一直以来的捧场,若是没有意外,大后天,在下要开新书《汉武大帝》,此书讲的一代帝王汉武大帝生平故事,望大家到时捧场,在下不胜感激。” 一段结束语,q把三国故事结束,他已经赚了不少钱,也想好好休息一下,并且想办法进入李渊的府邸,但是机会很快来了。 他还在房间睡懒觉,门就被人敲响了,店小二在外面:“客爷,有人找您。”q在这里也很受人喜欢,一个是因为他已经小有名气了,一个是因为他在这里花钱很阔气,“哦,等等啊。”q揉着眼睛裹着被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小二,小二身后是一个穿着比较阔气的家人,但是一看那人的气度,q就知道,那人是一个仆人。 “你就是那个说书的诸葛山真?”这个名字是q在这里给自己起的名字,既然说书了,就从评书里取了一个名字,“啊,就是我啊,有什么事情吗?”“我家老爷想请先生去一趟。”“你家老爷是谁啊?”“太原留守使,李大人。”那仆人一脸骄傲的说道,“哦,让我先睡个回笼觉,你先下去喝口水,我还没有睡醒呢。”说着话,q就把门关上了,那个仆人惊讶的瞪大眼睛,自己从未吃过如此大的闭门羹,可是又不敢太过发作,只好忍下这口气,又敲敲门:“先生,我们老爷等着带您去呢,只给小的一炷香时间。”q心里以为是让他去说书表演,听说又给那仆人时间限制,也就不好睡觉了,只得起身洗漱完毕,随意吃了些东西,就跟着去了李渊的府邸。 q穿着白色的文士服装,摇着折扇,倒是有些文士风度,“老爷,那说书先生请来了。”“哦,你把他带来吧。”“是。”仆人把q引到大堂上,一个中年人坐在中央正在喝茶,“老爷,先生到了。”“你下去吧。”“是。”q看那仆人下去,又看看那中年人,想来是李渊了,抱拳作揖道:“小人诸葛山真拜见留守使大人。”“先生免礼。”“谢大人,不知大人让小人来可是说书吗?”“嗯,先生今年多大岁数?”“小人二十岁了。”“那么,先生准备一辈子说书吗?”“呵呵,说书只是讨饭的本事罢了,可是这天下也不太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让征召走了,也许以后就要死在战场上了。”“嗯,先生在茶楼上说的三国,我也曾去听过,精彩之极,听一段就想继续往下听,”李渊顿了顿:“我有一个孩子,叫做李元霸,一直不喜欢学问,也确实有些那个,可是他听过你讲的书,就一直想听,可是听说先生已经讲完了,元霸却一直闹着要听,我想让先生就任我这四儿子的西席先生,一边教我这儿子,一边呢,给我这儿子讲讲故事,让他不要闹了。”“这个,那那些听书的人怎么办?”“我自有应对。” 崭新的衣袍,带着一张嘴上课,q便成了李家的西席,可是学生却有两个人,一个是李元霸,一个是他奶奶,独孤氏…… 第二节功劳不在我 q以诸葛山真的名字就任了李元霸的第四十任老师,平日的教学就是讲故事说书,李元霸很孝顺,有老奶奶在的时候,讲讲那些没有血腥打斗的故事,笑话之类的,老太太不在,李元霸就听些武打的东西,李元霸比那小说和评书里写得更笨,不过倒是很喜欢听说书的,尤其喜欢听那些武打部分,诸葛山真心里说:“这家伙不愧是死在老天爷手里的主,根本就是一个煞星,话都说不明白,却喜欢听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小小的年纪偷偷看他哥哥、老爹练武,自己也偷偷跟着比划,居然也那么厉害。” 第2章 李元霸说话结结巴巴,却是天生神力,没事的时候抱着个石头墩子武上武下,诸葛山真本想就这样混过去,可是自己毕竟是以西席教师身份才到这里的,不教点东西实在不好意思,可是李元霸连字也不会写,名字都叫不清楚,没办法,要教的话,只好威逼利诱,“想听故事不,先把这些字念出来。”“想吃饭不,先把字写出来。”“想找你姐夫去不,把人之初念三遍。”……半年时间,李元霸结结巴巴算是念出些东西了,倒不是人之初,而是“请听下回”之类的字眼,倒是会写“李元霸”三个字了,就这样,也让李渊一家子烧香磕头,大叫祖宗保佑了,全家人对于诸葛先生也刮目相待,待遇也上去了。 终于有一天,李渊想听书的时候,来到四儿子的住处,却发现了自己小儿子的杀人天赋,高高兴兴找来了两个人教授自己儿子武艺,紫阳真人、李淳风,这两个人每日教习李元霸,李元霸高高兴兴的学着,煞星的武艺日进千里,诸葛山真作为李元霸的教师,是必须在场的人,另一个必须在场的人是李元霸的姐夫柴绍,柴绍本来就是武艺精湛,看的是门道,倒是诸葛山真一点武艺不会,只能跟着看看热闹,但是李元霸在演武厅习武的时候,他倒是最认真的看,他对于武侠小说十分喜爱,小说里的种种神功也吸引着他,却不想,他回到了隋唐时期,身体有了些变化,力气也是不小,自己照着小说里的练习,但是基本很少进境,倒是每天和李元霸比力气,他的力气筋骨也成长了不少,出拳速度也越来越快,自己有些即将成为高手的感觉,可是对于招式之类的,他并未练习过,他一直想学学武术招式,但是一直没有人可以教授他,这李元霸练习的时候,就是他偷偷学习的时候了。 李元霸大锤子“呼呼”的试了一趟,嗡嗡的道:“啊,这,这个,还,还有些,轻,轻巧,要,再,再重些,些。”旁边那个铁匠大惊失色:“少,少爷啊,这可是六百斤的大锤啊!”“轻,轻,重,重些。”“多,多重啊?”那铁匠都结巴了,“反,反正,再加重,重就是。”“那……”“八百斤,”一边的诸葛山真开口了:“八百斤的雷古翁金锤,拿铜水走三遍,再鎏一遍金。”“啊,啊,啊对,就,就要,那,瓮,翁金锤,还是,还是先生,知,知道,道我。”一边的李淳风和紫阳真人看看诸葛山真,这个年轻人一直在边上看着自己教授徒弟,也看到他比划过几次,但是根本是门外汉,一直没有在意,不曾想,他看了一遍李元霸使锤,用眼睛就看出了李元霸的手劲,又听他教过李元霸写字念书,也听他讲过几段三国,紫阳真人倒起了教授这年轻人的心思,可是看他不适合使锤。 “年轻人,我看你根骨不错,”紫阳真人把诸葛山真单独留下,一开头说了这么这么句话,诸葛山真心里接话:“以后保护宇宙和平,维持正义就要靠你了,你要卖给我什么呢,如来神掌?”嘴上说的却是:“道长夸奖了,小人其实也只是有些力气罢了。”“哪里,贫道问你,你愿意学武吗?”“若得道长收录,乃是天幸。”诸葛山真说着话就跪倒了,紫阳真人摇摇头:“贫道不会收你为徒,只是教教你而已,算是听你讲故事的报酬,”不理会诸葛山真的一脸疑惑,继续道:“这马上步下的武艺,你要学哪一样?”“这……,四少爷学锤,天下便无人使锤了,小人想学棍。”“学棍,嗯,也好,棍为百兵之首,棍之变化万千……” 诸葛山真居然跟着紫阳真人学习了棍法,但是不知道所谓“天意”是什么,好在这家伙对于棍法居然很对路,学棍速度极快,紫阳真人传了他两路棍法,一路叫玄武棍,一路叫无极棍,又教了他保命的绝招,无名十三棍,这让他很是激动,练成所有招式后,他大有找个恶势力,与之同归于尽的冲动。 可是,诸葛山真选棍也很麻烦,他本想使用木棍,但是实在是太轻,而且,木棍易折,尤其和李元霸打的时候,没有办法,拿出一直积攒的银子,让那给李元霸打造金锤的匠人,顺便帮自己打造了一条熟铜夹铁盘花棍,棍长八尺,棍子两头雕有荷花花纹,重量倒也不轻,整整一百斤,在棍里,绝对是重家伙了。 然而,他拿着这个铁棍和李元霸对练,李元霸之用坛子大小的金锤轻轻一磕,“嘣”的一声,金属声大响,“嗡嗡”的回声震人耳朵,只一下,李元霸就把诸葛山真的大棍挡在一边,诸葛山真手上一阵发麻,这还是李元霸没有用全力,好在那工匠手艺精湛,大棍不仅结实,而且极有韧性,没有折弯。 每日练习不辍,硬打硬架,他可以和李元霸对上五六下,凭借着棍法千变万化,他可以与全力的李元霸对战十几个回合,这也就是紫阳真人教授的他,紫阳真人这套棍法是能克李元霸的锤法,所以会败,是诸葛山真尚欠火候,李元霸的力气太大的缘故。 这一日,府中传来了消息,皇帝杨广要驾临太原城,命李渊在百日内要盖出一座行宫,李渊父子为此忙活起来,诸葛山真这才第一次正式见到了李世民的办事能力,张榜聚集工匠,分配任务,全家上下除了李元霸和女眷之外,全部都投入了行宫建造工地,作为教会李元霸写字念书的“恩人”,诸葛山真被分派一个比较轻松的任务,他负责清点、看管建材。 虽然是简单的工作,但是诸葛山真很是认真的执行着任务,他希望借此机会,向李渊和李世民展示一下个人能力,让他们注意自己,以后建立了大唐,也好混个官当,在每一日什么人,什么时候,提走什么材料,多少材料,记得清清楚楚,一丝不差,每日记载报账,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 转眼已经过了九十几天,可是出了大事,因为行宫太大,铺盖的瓦片和遮窗的竹帘不够用,虽然早就从烧窑和那些篾匠处订购,但是数量太大,一时间材料不够,眼看就要到时间了,李家父子也没有想到办法,“这可如何是好,时间怕是来不及了。”李渊搓着手来回溜达,嘴角起了泡,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三个也坐在那里发愁,账房先生,管家也都站在那里,诸葛山真正好进入大厅,他刚刚陪着李元霸练完功,现在李渊府里就只有他可以和李元霸干一架,当然,李元霸不能使全力,最多五成力吧,他听说家里开会了,赶紧赶过来,李元霸也跟来了。 “爹啊,这,这是,咋,咋地啦,连,连饭,都,没有的吃,爹啊,我饿了,奶奶,也,还,还没,吃呢。”李渊才想到,自己老娘还没吃呢,赶紧吩咐布置,李元霸心里没事,吃的香啊,李渊和儿子在桌子上一筷子没动,诸葛山真的身份,没有资格在那饭桌上吃饭,当然他也不用在厨房和一般小工一起吃饭,在房间吃完饭,他在自己门外的小院子里,慢慢消化食,想来想去,觉得自己看到李渊他们的时候不大对劲,他们似乎有什么难事,就走到大厅,可是一看,李渊一家子居然还没吃完饭,意识到自己可能失礼了,赶紧往回走,李元霸吃得饱饱的,没有心事,倒是发现诸葛山真了,“唉嗨,先生,你,是要,要跟我,我练武,武吗?”一桌子人才发现他,他已经走不了了。 “呃,不是,刚才吃饭前看到家主人和几位少爷一脸愁容,不知是什么事情。”李元吉冷笑一声:“哼哼,你个下人,管这么多作甚,好生记着你的账。”诸葛山真就当他是气急的气话,李世民拦住弟弟:“诸葛,你来了也正好,我们奉命建造行宫,但是现在行宫瓦片和遮窗的竹帘不够,我们虽然已经提前定做,但是数量实在不少,不能及时就位,你能想什么办法吗?” “嗯……”诸葛山真总觉得在书里看到过这样的事情,但是忘记是什么书了,不过解决办法倒是很简单,他拱手道:“呵呵,很简单啊,几位公子和家主人都想太多了,其实很容易就可以解决了。”“你快说。”没等李元吉张嘴,李渊已经开口了,“是,其实我们只要从太原城的妓院、茶肆、酒楼那里买来就是,一百片完好的瓦,给他一两银子,三十副竹帘,我们给一两银子,瓦片和竹帘买来后,集中清洗,瓦片虽然不是黄金琉璃瓦,但是可以把这些瓦涂成金色,并且夹杂着压在那些琉璃瓦下,这样暂时就可以应付了,当然,也可以从寺庙道观,直接买来琉璃瓦。”“好,好!”李渊拍案而起,大声叫好,李世民则皱着眉看着诸葛山真,李元霸听不懂,但是也知道他们说完了,拉着诸葛山真:“呃,走,咱们,再,再打,这次,我,用,用八成力。” 诸葛山真的建议很及时,终于在九十八天的晚间彻底完工,擦着汗,看着高大宏伟的行宫,李渊心中大石落地,剩余的时间便是细细准备迎接杨广的到来了,从太原城里到太原城外六十里,净水泼街,黄土垫道,行宫周围居民早已经迁走,改建成禁军行营,行宫里的东西一应俱全,李渊大笑:“好好好,世民啊,我儿的好功绩。” “皇上驾到,太原城众人跪迎圣驾。” 第三节无马可骑好融愁 隋炀帝在文武官员的陪伴下走进了行宫,整个太原城里,只有李元霸没有去迎接皇帝,李渊怕他闹出事情,把他锁在了家里。 “李卿家,这行宫不错啊,这是一百日内造成的吗?”“回陛下,确是百日建成的。” 李渊战战兢兢的伺候着皇帝,而一边的宇文化及眯缝着三角眼,慢慢悠悠的道:“这百日便可建成如此规模的行宫……,呵呵,留守使大人,该不会早就准备好了吧?” 第3章 这话的意思明显之极,杨广也像没脑子似的:“哼,莫非李卿家你早就建成了这行宫不成?”“哼哼,”宇文化及在一边煽风点火:“陛下,李大人准备这么齐全,可能有不臣之心啊。”“陛下,臣绝无此意,此间行宫确实是从接到圣旨那日开始准备的。”李渊赶紧跪下启奏,“便是如同皇城那般,这么多的工匠,也不能百日内建成如此行宫吧?”宇文化及搓着小胡子,三角眼里凶光一闪,隋炀帝也低声冷笑了一声,笑容里的奸,意味深长。 旁边的李世民走前一步,跪在父亲身边:“陛下,此间行宫,自接到圣旨那一日,我们便开始准备,太原城附近六十家木材场,四十家砖窑,以及所有可以找到的竹篾匠人,所有可以找到的泥水匠,石匠以及所有会造房屋的匠人都被我们聚集,我们历时九十八天方才建成行宫,若是陛下不信,可以着人验看,背风处的泥水尚未干透。”李世民的话毫不犹豫,杨广倒是一愣,接着吩咐太监验看,果然,泥水尚未干。 宇文化及无话可说了,只得悻悻站在一边,杨广则一改冷笑,一个劲点头:“嗯,其实,朕不过是要试试你们,哈哈哈,李卿家,快快起来。”,又转向李世民问道:“你是何人?”“回陛下,臣乃是李渊次子,李世民。”“嗯,好,好,有胆有识,人中之才啊。” 李渊在暗暗擦着冷汗,忽然听到皇帝问话:“李卿家,你有几个儿子?”“回禀陛下,臣……有三子,长子李建成、次子李世民,三子李元吉。”“把你这三个儿子都叫上来。”“是。” 李家的三个公子站在殿上,个个一表人才,杨广出题目考教他们,三人对答如流,杨广看着一个比一个顺眼,一时兴起提出封他们为王,李建成为燕王,李元吉为齐王,李世民为秦王,尤其那个李世民,机智勇敢,卓尔不群,又提出要把他认作自己的干儿子,李世民虽然厌恶,但是还是要磕头谢恩的,一边的宇文化及一听,胡子揪掉好几根,三角眼大瞪着,恨不得当场杀了李渊,李渊带着孩子再次谢恩,杨广又下令,赏赐李渊家仆每人五十两。 李元霸听到了消息了,原因很简单,皇帝赏赐了他的哥哥们,他三个哥哥手下的家人也都有赏赐,而李元霸则没有得到赏赐,他的手下人自然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分钱,跟随李元霸的家人们满心的不高兴,对待李元霸的态度也不是很好,而诸葛山真听了之后,他知道,李元霸的机会来了,把那几个抱怨的家丁赶到一边,此时,李元霸正在笼子里吃饭,还坠着个磨盘,指头粗的铁链拴着他,他也知道有些不对劲,本想问那几个家丁怎么回事,而家丁被自己这个先生撵走了,就问诸葛山真:“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他们,让,让,马,踢了,了,脑袋?” “四公子,事情呢,很简单的,皇帝把你的三个哥哥封为王爷了,你没有份,你那三个哥哥的家人都有赏赐,你身边的人没有赏赐,自然有些不满,也是你被绑住了,否则,他们哪里敢对你发脾气。”“啊,咋,咋能,这,这样呢,我,我要,去,找,找我爹,我,也要,要当王,王。”“行啊,我跟你一起去啊。”“啊,那,那感情,好,好。”“可是,你有这个磨盘坠着。”“简,简单。”李元霸轻轻一挣,铁链掉落,举这个磨盘就出屋了。 “来人,把少爷那金锤拿来。”“先生,”一个家人哭丧着脸:“你怎么把少爷放出来了?”“啊,你们不是抱怨吗,我就让少爷去向皇上要个王爷当呗。”“你,先生,怎么,这可是会……”“别激动,还没有发钱呢,就这么激动,万一要是发钱了,你们不得激动死啊,金锤呢!”诸葛山真看半天,没有人给他拿,自己去演武场把李元霸的金锤拿出,暗骂自己糊涂,别人是绝拿不动的,诸葛山真来到这个时代,劲力增长极大,也算是天赋神力了,他提着这两柄金锤也是马马虎虎,要抡起来怕是不行了,其他人怎么能拿起来呢。 家人看着这个教书先生,不仅把这个四少爷教会了写名字,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晓得在脑子里极力回想,自己曾经有没有惹到过这个先生。 “少爷?”李元霸不知道跑哪去了,守门的家丁,刚刚看到四少爷举这个磨盘跑出去了,不明白怎么这个教书先生又提着少爷的金锤跑出来了,才明白这个先生原来也是这么大的力气啊,“喂,喂,四少爷呢?”“刚,刚出去了。”“我靠!”诸葛山真追过去。 行宫前面已经打成一片了,几百号禁军打不过一个抱着磨盘的李元霸,李渊和三个儿子也跑出来了,一看是自己的儿子,大惊失色,问清楚是来要官的时候,李渊气得跟什么似的,又看到诸葛山真提着金锤跑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哦,老爷啊,家里盛传三位公子都成了王爷,每位公子的家仆都有赏银,四公子的家丁就有些不高兴了,把饭往四公子桌子上一顿,态度不大好,四公子也看出不对劲了,问清楚之后,抱着磨盘就跑出来了,说是要官,咱也是少爷的教书先生,自然就追来了。”“那,怎么还,拎着元霸的锤子?”“哦,四少爷学文不行,但是论武艺,便是那天宝大将军也不是个儿,总要在皇帝面前显摆一下,要不然人家说咱这王爷名不副实啊。” 李渊还要埋怨诸葛山真,此时有禁军跑过来,指着诸葛山真:“不得带兵刃觐见。”“哦,你们拿好哦,别掉了,这可是我们少爷的锤子。”那个禁军头目找了半天,才看到干瘦矮小的李元霸,心里不在意,伸出手向诸葛山真要锤子,诸葛山真也知道说再多也白费,递过一柄大锤,“嗙”的一声,大锤落地,青石板砸的粉碎,所有人都吓呆了。 诸葛山真揶揄:“早就说,让二十个人来抬,你非不信,靠,没砸着吧,你就在这里看着吧。”说着话,诸葛山真把另一柄大锤轻轻放下,看看一脸呆住的李渊父子,开口道:“老爷,你赶紧教教四公子怎么见驾啊!”“哦,快,世民,教你弟弟。” 李世民赶紧教李元霸怎么见驾,李元霸算是学会了,跟着李渊进去见驾了,那个挠着下巴的禁军头目还站在那里,愁眉苦脸的看着地下的两柄锤子,自己身后二十个人也抬不起一柄锤子,抬起不多时,便也要放下,没办法向诸葛山真拱手:“请问,您怎么称呼?”“哦,诸葛山真,留守使府里的教书先生。”“啊?”“教书先生啊。”“你,教书,这么大力气?”“我也只是可以提起而已,我家四公子可是要抡着双锤练武的。” 诸葛山真在外面等候着,果然,不多时,李世民跑出来:“诸葛先生。”“二公子什么事情?”“诸葛先生也是神力啊。”“哪里,四公子才是真厉害,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啊,八五八书房是这个样子。”李世民说了一遍里面发生的事情,果然如同诸葛山真想的一样,李元霸想要宇文成都的金牌,宇文成都和李元霸较力,宇文成都拉不动李元霸的一条胳膊,李元霸一用劲,宇文成都连鞋底都掉了,石板地上一道青白色的痕迹,宇文成都不认账,又抱起石狮子绕着院子走了几圈,李元霸扛着两只石狮子来回遛了几遍,还把狮子举起放下,放下举起数遍,宇文成都又提出要比试马上武艺,李元霸要金锤,可是没有人能把金锤提上去,李世民想到了那个先生诸葛山真,就跑出来,看到诸葛山真还在,金锤也在,就请他把金锤提进去。 金殿外的大空地上摆出了场子,中央是一个高大威武的将军,穿着简单的铠甲,手里拿着凤翅镏金镋,正在遛马,想必就是宇文成都了,场子边,李元霸和家人正在等着金锤,李渊埋怨李元霸,李元霸不愿意放弃,非要和宇文成都比武,诸葛山真提着金锤走到近前:“老爷,放宽心,凭咱四少爷的本事,宇文成都走不过三招就得败下来。”“先生,你怎么……”“老爷,四少爷虽然是你儿子,但是你可不大了解少爷啊,今天,老爷知道少爷的本事了吧,你们只看少爷瘦小干枯,却不知,少爷是天赋神力吧,这雷古翁金锤,可是有八百斤啊,老爷放心吧。”李元吉冷哼一声:“八百斤,就凭你个书生,也能拿动?”“三少爷非要找在下的茬子不成,三少爷虽然日日习武,可是未必比我这书生好多少,三少爷可以试试。”诸葛山真把锤子轻轻放下,他和李元吉不对付,李元吉哼了一声,挽挽袖子,运气提劲,一提金锤,纹丝不动,双手抓牢提了又提,金锤终于离地了,接着就是一声钝响,金锤又落地了,“三少爷觉得如何,我只能提起这锤子,可是四少爷每日提着锤子习武,所以,你们放心吧。” 李元霸一把抄过锤子,毫不费力的走进场子,问题有了,他没有马,杨广命人牵来宝马,一匹大黑马被牵上来,李元霸上马,双腿一夹,黑马惨嘶一声,倒地身亡,诸葛山真赶紧上前扶起李元霸,李元霸瓮声瓮气:“哎呀,这,这,老黑,也,不,不行啊。”杨广命人再牵来一匹白马,李元霸又上马,这大白马也死了,李元霸大摇头:“这,这,没法,法打,打了。” 第四节大路朝天我走中间 “靠山王到。”太监传话,随着杨广一声有气无力的召见,靠山王杨林迈步走上,君臣一番对话,别人也听不见,就见杨广又召见了李渊父子,杨广问明情况,杨林捋着须髯,大笑:“哈哈哈,原来如此,找不到好马,这有何难,卢芳,薛亮将老夫的宝马万里烟云照牵来。” 第4章 “这,王爷您怎么办?”李渊虽然高兴,但是还是有些担心,“无妨,老夫还有许多宝马。”卢芳,薛亮把马牵上了教场,李元霸拎着双锤,一眼就看上那马了,“先生,你,你把,把我这,锤,锤子,拿,拿着,我,这,这么高,高马,我,拿,拿锤,上,上不去。”“好。”诸葛山真接过锤子,李元霸上马,怎么使劲,这马就是不塌腰,“锤。”诸葛山真递上金锤,这马一点都没有费力的感觉,李元霸满意之极:“哎,这,这才,好,好马。” 马到了宇文成都前,宇文成都早已不耐烦了:“你现在还有回环余地,我或可绕你一命。”“你,少,少,废话,打,打呗,你,你,赶紧把牌牌,给给我。”“找打!”宇文成都大怒,二百八十斤重凤翅镏金镋从上而下盖下来,李渊和三个儿子看得吓了一跳,失声叫了一声,李元霸金锤看准机会向上一迎一架,嘴里头喊了一句:“你开不!”宇文成都凤翅镏金镋一下子弹起老高,宇文成都坐骑银河宝驹倒退几步,宇文成都胸口一闷,鼻子里头冒出一股热气,虎口一疼,镏金镗差点落地,眼前差点亮出金星,深吸一口气,回神来,凤翅镏金镋再次迎上,李元霸笑笑:“好,家伙,有,有点,力气,有,有意思,来喽。” 二马又战在一起,“叮叮当当”的打了有八九十个回合,宇文成都越来越难过,越来越难受,李元霸倒是越打越高兴,金锤越来越有劲,宇文成都实在受不了了,准备使一招绝招,拨马就走,李元霸紧追上去,宇文成都猛然一拨马头,银河宝驹猛然转身,宇文成都顺势把镏金镗一摆,砸向李元霸,李元霸没见过这招,急急忙忙把金锤架在身侧,镏金镗一震,银河宝驹马失前蹄,一下子卧倒,宇文成都倒在地上,李元霸抡锤就砸,李渊大喝一声:“住手!”李元霸硬生生收住,下马走到宇文成都身前,一伸手把“天下无敌”的金牌拽下来。 “少爷是不是忘了师父的话?”诸葛山真点着李元霸的头,李元霸愣愣的:“什么,么话?”“师父说过,你不能杀使镏金镗的人。”“哦,哦,好像,说,说过。”李元霸是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答话也是顺口答音,诸葛山真也不好说什么,接下来李元霸被封为了赵王,全家高高兴兴。 又过了些时间,龙舟造好,李渊高高兴兴的送走杨广,松了口气,杨广带着两个爱妃上了龙舟,紧随的还有一批文武大臣,李世民作为杨广的干儿子,自然是要随王伴驾,李元霸得了个金牌,天天的挂在脖子上穷显摆。 忽然有一日,传来消息,隋炀帝杨广被十八路反王围困在四明山了,杨林被俘,宇文成都被裴原庆一锤震的吐血,圣旨上要李元霸往前线护驾,而这时候,李渊也准备反叛隋炀帝了,只是李渊虽然有兵权,但是兵力不多,而且现在,他名义上还是杨广的臣子,何况,李世民还在杨广那里。 李渊正在发愁,家里却来了客人,是亲戚窦建德,窦建德想说服李渊一同起兵,但是李渊深有顾虑,窦建德也知道他的顾虑何在,便提议,先让李元霸前去护驾,威震十八路反王,待得时机成熟,便举兵造反,李渊也可以趁机准备。 李渊找来李元霸,将情况一说,李元霸高兴之极,他是非常喜欢打仗的,恨不得立刻就走,李渊也是这个意思,家丁帮着李元霸整理东西,李元霸虽傻乎乎,但是很知晓事理,尤其是孝顺他奶奶,他去给奶奶独孤氏辞行,而老奶奶听明白后却大不乐意,自己这个孙子半傻不乜,出去打仗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能让他去呢,把李渊叫来,龙头拐杖举起来,狠狠的训斥他一顿,李渊说明是圣旨之后,老太太提出要让女婿柴绍跟着才放心,柴绍也想借机会见见自己那些瓦岗弟兄,所以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诸葛山真也提议要和四公子一起去四明山,理由是自己在这里的职务是四公子的西席先生,但是四公子一走,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可做的,要不然就把自己辞退。 本来他想来个以退为进,却没想到李渊真就把他辞退了,一点面子不给,当然,说得很好听:“先生年逾弱冠,才华横溢,元霸这等资质,三十九位大儒教导不得,先生却可以教会他写自己名字,于行宫建造,缺少材料即将停工时,收购民居妓院材料以补不足,这些事情上,足见先生大才,然元霸奉圣旨去四明山平乱,先生一介书生,若是和元霸同去战场,刀枪无眼……”,一大番话的意思无非是让诸葛山真下岗,李元霸的啥都不懂,也不留他,要是李世民在还好些,但是他跟着杨广在四明山了,好在诸葛山真的工资高的吓人,一年半时间白银一千两,本来想的跟着李元霸一起到四明山,这下子没有办法了,但是,活人总不会让尿憋死,办法总是有的。 战乱之时,战马不能随意买卖,但是,有钱总是可以办成事情的,在一个声称“自己的小姨子的二舅的大姑子的兄弟的丈母娘的干儿子”在太原戍卫府马厩里工作的马贩子那里,买到了一匹还算不错的马,可是他并没有目标,去哪里呢,瓦岗寨吗,那里就要是李密做老大了;扬州吗,也不行,那里是杨广的葬身之地,宇文化及的叛乱就在那里发生,“哎,大路朝天,我走哪边啊……” 正当他发愁的时候,身后有人说话,“小友可是不知如何迈步?”,听到声音,诸葛山真转身一看,一个身穿鹤氅,面容清秀,正轻轻捋着五绺长髯的中年人骑着一匹黑马,在自己身后。 “在下诸葛山真,在下正如先生所说的,可是先生怎么知道?”“呵呵,贫道不仅知道你因何事而发愁,而且还知道你从何而来。”“啊?”“小友你并非是我朝之人,若不是贫道看错,小友你是百年后的人吧。”诸葛山真一听跳下马,拱手道:“道长神人也,在下确实非当代之人,也是因为这个,我才不知如何进退。”“紫阳真人不敢收你为徒,也是因为你非当朝之人。”“道长知晓在下来历,可否指点在下迷津。”“贫道与你有一段缘分,贫道欲收你为徒,你可愿意?”“不知道长仙号?”“哈哈哈,贫道乃是李淳风的师父,袁天罡。” “师父啊,你渴不渴啊,我给您倒水啊。”“师父,您老人家饿不饿,徒弟买了酥饼。”“师父,徒弟给您捶背啊。”精心伺候着袁天罡,诸葛山真任劳任怨,除了给袁天罡擦屁股,任何可以代劳的事情,他都做了,袁天罡啊,神人啊,精通相术,天象等等所有预测之术,深明玄机且毫无失算,成功预言了武则天的未来,有这个师父当靠山,前途无可限量啊。 袁天罡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袁天罡看着这个徒儿忙前忙后,抬起手招了招,下一秒,自己的二徒儿便站在身侧了,且恭恭敬敬的:“师父有何吩咐?”“徒儿啊,为师呢,知道你的包袱里有些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为师想看看。”“啊?”诸葛山真没有想到自己师父居然这么想看那些黄书和黄碟,乖乖拿出来,袁天罡直愣愣的看着黄碟上的裸女,不多时鼻血就下来了,“师,师父,父。”诸葛山真吓得都结巴了,袁天罡回过神来,一抹鼻子,鼻子就不流血了:“啊,徒儿啊,这等天地间的天材地宝,你不早拿出来啊。”“啊?”袁天罡没有在意诸葛山真的,拿起那两本黄书,翻看一下,发表自己看法:“虽然有些字为师不大认识,但是可以估计出是什么意思,好书,好书……” 不理会已经半石化的徒弟,袁天罡回到自己屋里看黄书了,诸葛山真脑子里一片糨糊,“怎么这师父也好这个……”过了一会,袁天罡又出来了:“徒儿啊,你们怎么都是横着看字吗,多别扭啊,还有啊,这个碟子是什么材质的,怎么用啊……” 袁天罡带着诸葛山真在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上过了几年,诸葛山真从他那里学会了不少东西,什么铜钱卜卦、夜观星象、看手相、看面相、测字、黄鸟叼签之类的算命办法他都会了,他也没想到袁天罡有如此好的武艺,其实乱世之中,不会武艺怎么活命,袁天罡也是走南闯北的,怎么会没有一身好武功呢,袁天罡看他学的是棍法,就又传了他几套棍法和拳法。 拿着六枚铜钱,在竹筒里摇晃几下,往石桌上一洒,看着显出的卦象,卦象显示,袁天罡要出游了,诸葛山真知道,这也意味着他要下山了,果然,袁天罡叫来了徒儿:“徒儿啊,为师呢又要出去云游了,你呢,也学会该学的东西了,可以下山了,这个签筒呢,是为师送你的礼物,带着你的黄鸟快去吧。”“师父,你至少要给我些钱吧。”“钱,乃是我等修道之人的大忌,何况,你现在也可以数月不食。”“那我……”“快走,快走。”袁天罡把他推出门外,诸葛山真再次进屋的时候,屋里已经没有人了,诸葛山真暗暗骂了一句:“靠,缩地千里,怎么不教给我。” 整理整理包袱,向着天大叫一声:“大路朝天,我走中间,现在是真没有人管我喽! 第五节停停当当人人 虽然几年不曾下山,但是诸葛山真也知道现在是怎样的时代,隋炀帝早已化为灰烬,军阀征战不休,唐王李渊南征北战,东挡西杀,以长安为都,打下一片基业,逐鹿天下;而瓦岗李密贪酒好色,大失人心,以魏征和徐懋功带头,大多英雄都已经离去,只有一个王伯当保着李密,投奔李渊。 诸葛山真也准备往长安去,偷了一户富家,算是有钱了,骑着一匹马,扛着自己那支铁棍,自己那支大棍上挑着一大块白布,上写着“六一先生诸葛神算口断乾坤招手即停”,肩头还落着自己养的黄鸟,腰里别着自己的签筒。 第5章 一路上,所有人都看着这个算命的,谁也没见过这么狂的算命先生,“铁口神算”也就罢了,谁见过这样骑着高头大马,到处亮牌子的算命先生,还敢说“招手即停”,一路上倒是有不少人招手,诸葛山真也给他们算命了,而且卦卦都灵,名声传开,居然有无数算命先生找到他要和他比试,这一来,往长安的路之难,不亚于关公过五关斩六将,拖延了不少时间,在住宿的时候,他算了一卦,发现李世民已经兵发瓦岗山了,恐怕,自己得赶快些了,收起招牌,全力赶向瓦岗山,自己还想把王伯当拉出泥潭呢。 终于赶到了瓦岗山,二十万大军已经包围了瓦岗山,找到了中军大寨,身穿黑色铠甲的守卫一见有人骑马过来,冲过来拦住:“什么人!”“麻烦通报秦王,诸葛山真拜见。”“什么?”“靠奇_-_書*-*网-qisuu.,你家神爷的名字叫诸葛山真。”诸葛山真一路奔波,未曾休息,自然火气上撞,那个黑衣卫士脾气也不小:“哼,大胆,敢在秦王帅帐前大声喧哗,找死!”一声“找死”,立刻跑来一群人,整整齐齐的黑衣黑甲,手持刀枪包围了诸葛山真,诸葛山真下了马,小黄鸟知趣的跳到了马头上,“非打不成,你给李世民报告不就完了。”“废话,把你缚进去,你自己跟大帅说吧。”说着话一挥手,黑衣兵卒杀上来。 把大棍插进地下,施展空手入白刃,“乒乓”声不绝于耳,白色的衣袍上下飘飞,众兵士只觉得手腕一酸,手里的兵刃便掉下来,诸葛山真的气算是消了不少,那些黑衣兵卒手里都没了武器,刚才打的时候,他看到有人跑进去报信了,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果然,有人来了,一看为首一人穿着黑甲,面容俊朗,剑眉耸立,正是李世民,他身后跟着些武将,诸葛山真只认识其中一人,干瘦干瘦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金牌,手里提着金锤,是自己教他写自己名字的,李元霸。 “啊,怎,怎么,回事?”李世民还没说话,李元霸看到一地刀枪,不知怎么回事,他本来就是出来要打架的,李世民看看一堆黑衣黑甲中间的白衣人,一时没有想起是谁,倒是李元霸看见了,想起来了:“哎,哎,你,就是,是,教我,我,我的那个,先,先生啊。”李世民还是没有想起,问李元霸:“哪个先生?”“就,就,就是,那,那个,下回,回,再说,那个。”“哦,是诸葛先生啊。”看到李世民想起来了,诸葛山真一拱手:“在下来拜见秦王殿下,可能是没有说清,和这几位打起来了。” 李世民欣喜不已,把他引入了大帐,李世民坐在首位,让人上了茶,问道:“听元霸说,数年前,元霸前去四明山的时候,你便离开了,不期数年之后,你又回来了,当年建造行宫,若非是先生的主意,百日内绝对建不成的,今次先生来的正好,我欲请先生做我的……”他话未说完,诸葛山真便摇摇手,表示不愿意:“秦王殿下错爱了,其实,在下此次来,主要是想试试能否救出王伯当。”“先生不愿留在此处吗?”“非是不愿,只是时候未到,时候到了的那一日,在下那时便可投奔秦王殿下了,助大唐一统天下。” 李世民紧皱眉头,但是从他的话里听出,日后大唐一统天下,还是比较高兴的,又听身边李淳风偷偷告诉他,这个诸葛山真是自己师父的小徒弟,更确信不已,可是有如此大才的人现在居然不愿意立时来保自己,实在是让人不大高兴。 李世民不高兴,诸葛山真也不高兴,他自跟着袁天罡学艺,袁天罡就不停的旁敲侧击的暗示他,虽然到了这个时代,也是不能改变什么,所能做的只是顺应天意,扶保大唐,帮助大唐得到天下,可是即便是扶保大唐,自己也几乎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顺着时间走,所以,他现在并不愿意把自己绑在李世民身前,可是根据历史发展,王伯当自是必死无疑。 当夜,诸葛山真一人提着铁棍上了瓦岗山,潜入了王伯当的宅邸,他还是想试试,王伯当自是不认得他,“先生是谁,来此何干?”“何干,救你的,你还保着李密干什么,这个家伙是个白痴,你看看你瓦岗山上还有几个人啊,李密是不是已经三个月没有升朝了,人都走了,论智谋,徐懋功说第一,没人说第二,可是人家走了,论武艺,四十六友里多少好汉,走的走,散的散,我知道你与李密相交甚好,但是,这个李密值得你豁出性命吗,我知道,你想说是那个女人的过错,别骗自己了,仅凭一个女人能掀起多大浪头,还不是李密那个色鬼……”“混蛋!”王伯当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来人啊,拿下此人!”诸葛山真大摇其头:“惨了,惨了,太失败了,”他本来就没有信心,这一来,他也不愿意继续试试了,说着话站起身一指王伯当:“你个白痴,若是李密真有刘备之才,你当个关公还好,李密连个刘禅都不如,不跟你说了。”说着话,一转身,大棍一摆打了出去,一边打一边叫唤:“老子一个人就能打下山,山下还有二十万人呢!” 回到唐营,李世民赶紧询问结果,诸葛山真摇摇头,李世民也希望收服王伯当,但是那王伯当不愿离开李密,李世民叹口气:“唉,说不得,打。”“既然没达到目的,我也走了吧,对了,元霸杀了那个宇文成都了没?”李世民点点头:“他把宇文成都生撕了。”“天意如此,此次收兵之后,秦王不要忘记,买一口棺材带着,赵王李元霸必死无疑。”“什么,何人杀得了四弟?”“自然不是人了,老天爷杀的。” 不管李世民挽留,也不要自己的马了,带着黄鸟,诸葛山真又把那招牌亮出来,四处算命去了。 果然,第二天,王伯当整兵出战,李元霸一个回合就把他打跑了,当天夜里,王伯当和李密就跑了,徐懋功算无遗策,早就预料到了,当夜布置好一切,乱箭射死了王伯当和李密,瓦岗山算是彻底完蛋了,搜出了山一样高的金银珠宝大胜而还。 整顿军队,拔营启程,李世民还惦记着诸葛山真最后走的时候说的话,可是胜利凯旋却带着个棺材实在不像话,又向李淳风问问卦,李淳风袖占一课,只说赵王李元霸有惊无险,李世民放下心来,又想想,虽然听说他是袁天罡的徒弟,但是从未见到诸葛山真占卦卜算,也就没去买棺材,一声令下,全军启程。 大军走时,却是六月天气,闷雷滚滚,天阴的像是死人脸,黑压压的让人难受,闷热的天气让人大汗直流,得胜大军却像被打败的大军,一点点的喜色都没有,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大军走走停停,十几天都没走出多远,李元霸是最郁闷的:“哎,这,这天,怎,怎么,么,老,老打,呼噜。”李元霸虽然是天下无敌,但是却害怕打雷,李世民也知道这点,所以才走走停停,其实主要是照顾李元霸。 这天一大早,又是闷雷滚滚,黑云像是要压到头上似的,大军整齐,李元霸却闷在被窝里怎么都不愿出来,李世民安慰他:“兄弟,你是天下无敌的大将军,就是雷公电母来了,也怕你三分呢。”李元霸一听,底气也提上来了:“来,来人,人啊,我,穿,衣,衣服。”李世民算是把弟弟劝起来了,大军又开路了。 李元霸虽然说是不怕,但是心里头还是咚咚打鼓,坐在马上还是不安宁,不时的看看天上,生怕一个雷劈下来,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雷声隆隆,越来越急,李元霸越怕越紧张,忽然抄起架在马鞍上的金锤,冲着天大喝一声:“你叫什么你,你怎么在我头上响啊,你找打!”说着话,双锤向上用力一抛,想打死那雷公电母,李元霸一直结结巴巴的说话,可是这一句话说得又快又流利,可惜是他这辈子最后一句话了,一道紫雷直接打在金锤上,金锤轰然落下,一柄金锤正正砸到了他脸上,一声闷响,天下无敌的李元霸就死在自己手里。 李世民正在前面队伍,忽然听到后队大乱,急忙派人来探,来人赶紧报告,李世民一听大惊失色,纵马到了后队,李元霸早死了,问明怎么回事,旁边的人添油加醋一说,变成了紫雷劈死李元霸,李世民心里猛然又想起了诸葛山真的话,一边哭一边暗叹:“哎呀,真是让老天爷杀死的啊……”荒山野岭,连个门板都没有,只好把尸体搭在马上继续赶路。 第六节茶茶水水赌赌博博 诸葛山真现在是真的不知要去哪里了,袁天罡说的清楚,“徒儿你非是此朝此代之人,乃是上天一个异数,可是天命不能改,你不得随意帮助哪一方,你要记得,该死的就得死,你就算是要去救,也救不下来的,但是也因为有你这个异数,天意也难测了,为师算来,大唐可得天下,但是期间会有些乱数,为师也看不清楚,你只要记得非是福将亲来,不可自奔长安。”想着这话,诸葛山真的脚步停下了。 “既然哪一方都帮不得,只好游山玩水,等着福将来了,福将便是程咬金了吧。”脚步一转,往东边去了,自己准备去江南玩耍一阵。 扛着自己的招牌,摇着个铃铛,头上顶着个小鸟,一路算卦到了杭州,杭州不愧是江南富庶之地,虽然战乱频繁,但是这里依然富户家良田千倾,赌场里挥金抛银,湖面上画舫游弋,茶肆中,香气四溢,满眼美女如云,诸葛山真不由乐道:“天堂啊!”。 找了个小店,把算命的家伙收起来,换了一身富家公子的打扮,绣花锦袍,玉带围腰,坠着一块玉佩,一柄白色折扇,肩头还是落着那只黄色小鸟,直奔赌场。 第6章 看这间赌场的名字有些创意,叫做“还复来”,诸葛山真心里想:“莫非李白是从这里得到的灵感?”,看门的盲流看到来了客人,一撩帘子,招呼道:“客爷您进来试试手气吧,也赏得小的一碗饭,咱们赌坊是绝对没有作弊的,只要客爷您眼快手急运气好,一两出手千两收啊。”“嗯,挺会说话的,这是爷赏的。”说着话,扔出一两银子,那小子掂掂,高高兴兴放进怀里,又热情的靠前一步:“爷,小的叫狗四,听您口气,不是本地人吧。”“不是啊,也是第一次进这个赌坊。”“哎,得了,客爷,咱们这里绝对不同于那些三流赌坊,咱们这里得先到那边换赌码,然后看您老想文赌还是想武赌。”“怎么个意思?”“是了,文赌呢,您看,进这边房间,这边赌得不管大小,却没有什么吵闹声,主要都是您这样的文人墨客,那边,您听听,吵闹的多厉害,那边就是江湖人和咱们这样的人赌的地方。”“那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呢?”“您老算是问道点上了,咱们这里赌点、色宝、六一、九宫什么都有,而且,咱们这里还有一样别人没有的,咱们这里逢单日,都有赌人的游戏。”诸葛山真听得,兴趣更大了,继续追问,那狗四继续道:“客爷,这赌人也分文武的,文赌赌女人,武赌赌男人,但是客爷,这赌人的办法,具体的咱就不知道了,您得玩两把,才能知道。”“呵呵,那么这里换筹码是多少钱换多少?”“客爷,咱们这里的换码可是最高的,别处都是一钱银子五个码,咱们这里一钱银子八个码,爷,您换多少?” “哗哗”的玩着自己手里的筹码,这筹码只有一块钱硬币大小,染成了红色,红色的意思是一个筹码代表五两银子,他手里有二十个筹码,走进了文赌馆,看这赌坊果然不小,只文赌馆便是两层楼,想必隔壁的武赌馆也是吧,虽然两层楼,但是人也满满当当的,可是吵闹的人着实不多,不管输赢,最多跺着脚暗暗骂几声,然后收拾剩余的筹码走人,“有点意思。”心里想着,诸葛山真笑笑,站到了一个赌桌前。 这一桌赌的是猜数,还不是简单的赌单数双数,而是赌一到九这几个具体的数字,凭着诸葛山真的眼力和耳力,还有他的神算能力,他极有信心的坐在桌边。 伙计手里那一大把棋子扔在桌子上,接着就拿着一个盒子盖住,伙计一伸手:“请各位客爷下注吧。”有几个人下了注,诸葛山真也拿出一半枚筹码,扔到写着“四”的格子上,那位伙计问道:“各位客爷,落地生根了,小人可要分了。”说着话,拿起一根细长的拨杆开始拨分棋子,最后就剩下了四个棋子(奇*书*网*.*整*理*提*供),伙计摸出十个红色筹码,连同他押下的筹码,一并放在他身前,把棋子拨到一边,又拿小盒,抓出一把棋子,开始第二盘。 这个游戏的运气成分不小,而且受过训练的伙计们也可以灵活的作弊,就凭着诸葛山真的本事,他也赌差了不少,起身的时候,手里的筹码没多也没少,转到另一桌去了,这一桌子挺简单的,赌骰子点,但是也麻烦,赌的不是点大点小,而是准确的赌出一共几点,三个骰子最少三点,最多十八点,站在桌边听了听,看了看,十几把之后,他已经可以听出各个点面的声音了,坐在桌前赌了一把,果然很准,五六把之后,就有人跟着他下注了,又玩了几把,还故意输了几局,他站起身,拿出几枚筹码扔到伙计手里,他虽然第一次进来赌坊,但是也知道不能赢的太透彻了。 各个桌子转了一圈,手里的筹码从二十个变成了四十个,赢了个翻倍,准备离开了,可是忽然有个伙计过来,恭敬的施礼:“这位先生,咱们东家有请。”“带路。”“请。” 二楼一个拐角处,开了一扇暗门,进去后,里面坐着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正在一张圆桌前喝茶,身后站着两个丫鬟,桌子上放着一个托盘,红布盖住托盘,想来里面是银子,但是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意思,“先生请坐。”这个东家发出邀请,诸葛山真安坐在对面,“给先生上茶。”一个丫鬟去倒茶了。 诸葛山真借机会打量打量房间,房间布置简单,只有一扇窗子,可是还被窗帘遮住,壁柜上立着一支蜡烛,但是屋子里亮堂堂的,原因是因为墙壁上镶着三颗明珠,每颗珠子都是价值连城,而那墙壁,居然毫不掩饰的用金块砌成,他暗暗想着:“这是谁啊,这么有钱……” 一杯香茶摆在面前,诸葛山真很客气向丫鬟表示感谢,这让那个丫鬟吃了一惊,那个面具东家也是:“没想到,先生对一个丫鬟也这么客气。”“哪里,既然她帮我沏茶,我自然要感谢的。”“请品茶。”“这个,在下可能要让老板失望了,老板对在下谈品茶,便如对牛弹琴,这茶嘛,在下也只好从心里说一声,很香。”“哈哈哈,”那个面具人大笑:“香儿啊,你精心烹调的茶,也只有这一人会品啊。”,那人身后的丫鬟轻轻的捂着嘴笑:“这茶嘛,当然是要由心里品的。” 诸葛山真愣了下,不过又没事般的笑笑,肩头的黄鸟也跳下来抓着杯沿点了几下,似乎不大满意,又飞回了他的肩头,诸葛山真喝了口茶:“但不知,赌坊的东家找到我,有什么事情吗?”“今日看到先生在此耍钱,看先生赢了个盆满钵满,那狗四上报说先生是第一次耍钱,看来先生运气极好,咱们赌坊有别与其他小赌坊,相信先生也知道了,咱们这里有赌人游戏,只是这赌人游戏并非是所有人都能赌的,要么一次出银一万两,要么在任何一桌上连胜二十局,这位先生虽然未在任何一桌上呆上二十局,但是每每上桌便要赢钱,可见,先生是不愿赢的太透彻而已,所以,请先生来无非是想问先生是否要参加明天的赌人活动。”“自然参加。” 第二天的晚上,还是那一身装扮,又一次出现在“还复来”,很巧,还是那个狗四看门,亮出一张翠玉简,这是参加赌人的赌客才有的东西,递上一两银子,狗四记性还算好,抑或是根本就没有想起是谁,反正看到翠玉竹简就是贵客,还是热情的过火:“客爷,您又来了,您老参加赌人的吧,您等等。”喊过一个人来,却是那个泡茶的叫香儿的丫鬟,见到诸葛山真香儿施礼道:“您是昨天那个客人啊,请随我来。”“有劳姑娘。” 香儿带着诸葛山真没有进赌坊,而是绕到另一条街道,走进一座茶楼,茶楼外灯笼高挂,骏马香车停在外面,只看这些车马,便知道来者都是一些富甲一方的富豪,“请跟我上楼。”香儿引路到楼梯口,正巧遇上了一个正下楼来的富家公子,诸葛山真摇摇头,这个小白脸穿得太没品了,一幅暴发户的样子,明明是只是秋天,却穿着貂皮,脖子围着狐狸尾,双手戴十一枚戒指(右手六指)。 看到香儿带着诸葛山真往上走,“呦呵呵,这不是香儿姑娘吗,不是不陪人的吗,怎么了这是,让小爷心里痒痒啊……”,说着话那家伙伸出手想在香儿脸上揩油,香儿微微一皱眉,想要避过,不想诸葛山真的扇子从她肩头探出,正点在那富家少爷的手指尖上,那家伙疼得大叫一声,诸葛山真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家伙,所以也算是小惩大诫,在扇子里夹着一根针,所谓十指连心,那家伙自然疼入肺腑,他抱着手大声叫骂着冲出去,香儿向诸葛山真笑了笑:“谢谢先生。”“哪里,这等俗人若是沾染了姑娘,那才是大罪,若是在我面前,那是罪上加罪。” “先生请坐,赌局就要开始。” 第七节他乡遇故知 茶楼的二楼分成六十个隔间,说是二楼,其实就是沿着墙壁修成的一圈凸出的台子,所以隔间的露台都是靠着阑干的,这样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的景象,不知道别的隔间什么样,诸葛山真的那个隔间里,放着一张小几,小几下面有一个小火炉,火红的炭火正旺,香儿坐在小几前开始煮茶,诸葛山真不明白了:“姑娘,你不必回到你主人那里吗?”“先生初到此,不知规矩,以后先生每次来这里,都由小婢候。”“你们主人有这么多的丫鬟!”“先生误会了,主人身边的丫鬟只有四人,小婢排在第二,在小婢之前,还有两个妹妹被派伺候别人,现在就在十三号、十六号,还有一个姐姐,是一直陪伴主人的。”“啊,原来是这样,那么,是怎么样的人才能得到这样的荣幸呢?”“先生说的可真有意思,其实,连先生在内的三人,都是凭着精湛的赌术才被邀请参加赌人的。” 小丫鬟看看水,又盖上盖子,调小了火,又道:“小婢在这里其实也是为了向先生解释,赌人的赌法,下注的规矩,以及替先生传筹码的。”“那么这里最低赌多少呢?”“最低,五百两。”“啊哈,要是只有运气好的话,怕是也难以继续下去了。”“先生说笑,若是运气真的极好,便是一文钱,也能变成黄金千万。”“那得是多好的运气,你不是说开始了吗,怎么还在跳舞。” “啊,因为,人还没来齐。”又指了指高高挂起的灯笼:“哪一间外的灯笼没有摘下,就是表示几号间的客爷没到。”“就是六号喽。”“是啊,除非六号的客爷提出了放弃,否则,要等半个时辰的。”“挺麻烦的,你给我讲讲怎么叫文赌,怎么叫武赌。”“怎么,先生不知道?”“我只知道文赌赌的女,武赌赌的是男,但是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哦,是这么回事……” 所谓文赌武赌,文赌的意思赌女人,上来三十个女人,带上面具,一到三十编号,在中间走一圈,赌客可以赌这个女子擅长什么,三十个女人全部亮相之后,每一个包间会送上一些东西,有时候是一匹布,有时候是一道菜,有时候是一条绣花手帕,根据这些让客人猜测是哪一个女子的手艺,一共三次,若是可以赌准,可以赢三倍的钱;所谓的武赌赌男,意思就比较简单了,就是赌拳,一共三十个男子,也带着面具,共分十五组,淘汰赛,赌最后的赢家,若是觉得自己要输了,可以退赌金,但是之前赢的钱也不给了。 第7章 这赌人的赌局每逢单日开赌,其实一个月只赌五次,诸葛山真还以为隔一天赌一次,他只是恰巧赶上了今天有赌局,丫鬟香儿解释完,茶也泡好了,轻轻抿了一口,真的很香,不过不仅是茶香,似乎还有些别的香味儿,像是香料的味道。 那个六号的家伙终于来了,就像诸葛山真想的那样,就是被自己教训的那个家伙,在六号间的灯笼撤了之后,歌舞退下,有一个中年人走到中央,抱拳作了个罗圈揖,然后大声道:“数日前,有一位客人离去,今日,我还复来赌坊赌人局又来了一位新客人,这位客人就座六十号。”他又向着六十号间方向鞠了一躬,其实只有三十个客人,但是都是隔一个空间坐一个人,单号全部空出来了,“先生,他在等您的赏钱。”“那得给多少?”香儿在一旁提醒,诸葛山真摸出一锭百两的银元宝,掂了掂,生怕不够,香儿笑道:“够啦,他不过是个奴才,没必要那么多的。”诸葛山真听说够了,一抬手,百两元宝飘出隔间,稳稳当当落在那人手里,那人也不看多少,只是往怀里一揣,大声道:“谢客爷赏银。” 又走回中央,“列为客爷,今日乃是文赌,有所谓,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装。话说古时美人,最善舞蹈者当属汉时赵飞燕,今日我家东主所选三十位佳丽,皆擅歌舞,列为客爷今日可以尽情欣赏绝妙舞姿,但是莫要忘记了,咱们是赌坊。” 说完话,“啪啪啪”三击掌,音乐响起,十五位身材窈窕,服装艳丽的女子出来,这次倒是没有遮面具,但是都围着轻纱遮面,十五人随着音乐起舞,虽然舞姿不尽相同,但确实曼妙不已,他看了看这些舞女,记住了她们的牌号,这段舞蹈时间不短,诸葛山真靠在椅子上端着茶杯,问身边的香儿:“刚才那人说的诗句,就是一枝红艳露凝香那个,那首诗是谁写的?”“是我家主人。”“你家主人……请问,有笔和纸吗?”“啊,这茶几下准备了的,您要写什么吗?”“啊,给你家主人回一首诗。”铺好宣纸,诸葛山真拿起笔,香儿在一边磨墨,诸葛山真提着笔想着,这个什么主人也是个穿越者吧,写什么不好,写李白的诗,露馅了不是,既然都是穿越的主儿,也得应和一首诗。 提笔也写了一首李白的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并且故意横着写的四句诗,写好后,把诗教给了香儿:“姑娘,你现在能找到你家主人吗,若是能,请现在就把这诗教给你家主人。”小丫鬟看看这诗,自作聪明的笑笑:“哦,你想和我家主人和诗吧,我家主人其实就在这里,我去给你送啊。”不多时便又回来了,“先生,我家主人让我带来一首诗。”展开看,是一首宋词,诸葛山真心里暗骂这个家伙是笨蛋,自己把诗横着写,已经这么明显了,还不知道吗,要写也写一首现代诗啊,小丫鬟又说:“我家主人说,先生要写一首和这诗对的上的诗,可是我看怎么也不像诗。”上面写的是一首《钗头凤》:“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好在诸葛山真看过这篇词,也看过《风流千古》的电影,对于这词记得很清楚,提笔写道:“红酥手,黄籘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写完了还在纳闷:“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想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的人不至于这么难吧,要是我不知道这词,怎么办,让丫鬟把词送去,他忽然想到,莫非这个穿越的家伙是杜甫或是唐婉,又一想,不大可能。 想着,丫鬟回来了,拿来一首元曲《山坡羊》:“鹏抟九万,腰缠万贯,扬州鹤背骑来惯。事间关,景阑珊,黄金不富英雄汉。一片世情天地间。白,也是眼;青,也是眼。”诸葛山真郁闷了,他虽然算不得是书香门第,但是家里唐诗宋词之类的也不少,可是他并没有背过多少元曲,搜肠刮肚想了半天,突然想到一首,也是《山坡羊》,但是自己似乎记不大清楚了,闷着看了一会表演,其实是在想,一边的小丫鬟高兴,心里想着:“还是主人更高明些。”可是眼前这客人突然拿起笔,唰唰唰就写好了:“云浓云淡,窗明窗暗,等闲休擘骊龙颌。正尴尬,莫贪婪,恶风波吃闪的都淹着俺。流则盈科止则坎。行,也在俺;藏,也在俺。”想了想,诸葛山真有在下面写上一句:“2008”,让香儿送去了,此时一支舞已经完了,第二队美女上来开始跳舞。 又来了一首诗,那个家伙似乎对于2008有些反应,写了一首徐志摩的诗,后面也带了一个“2008”附着几个字“赌局完毕,过来一叙。”终于知道有来自同一时代的人,诸葛山真高高兴兴的等待着,尽情的欣赏着舞蹈。 这时有人托着一个托盘进来,“客爷,这是您的题目了。”是一道菜,美食当前,食指大动,心里一闪而过一个数字,在灯笼上写了个“二十九”递了出去,“客爷,您决定了吗?”“是。”“那您赌多少?”把香儿给自己换来的筹码拿出三分之一,放在托盘里,那伺候局的人退下了,过了一会,一幅红绸子在中间落下,上面写着哪一个包间的人,下注多少,然后就是是赢是输。 位列第一位的就是诸葛山真的三十号,下注一千五百两,输,诸葛山真只是轻轻的啊了一声,然后也没有见到他怎么特别上心,他现在在一心一意等待赌局结束。 第八节一场空 连蒙带猜的,赌局完毕了,三居中,诸葛山真居然赢了一局,等到赌局完了,天快亮了,听着那些富豪巨贾咒骂着走出茶馆,诸葛山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由香儿带路,却没想到,把他带出了茶馆。 香儿从袖筒里摸出一张字条,双手敬到诸葛山真面前:“先生,这张字条,是我家主人给您的。”诸葛山真赶紧接过来,字条展开,上写道:“先生,我们都是从那个时代来的人,我投生到这乱世,好在依然生为女子,可是家中又无男子,我得以掌家,这个年代里男尊女卑,家父去世前,已经为我找了一户人家,是扬州城的富商之子,我们也还两情相悦,他倒插门进来,不日即将掌管家业,乱世之中,他不许我私自见外客的,与你对诗那么多,只是想多看看简体字罢了,但是,我还是很高兴可以在这个时代见到来自我们那个时代的人,虽然我们并未见面,我想以后,我们难以见面了,但是这份喜悦,我还是会牢牢的记在心底。”没有落款,诸葛山真想了又想,对着香儿道:“香儿姑娘,我都不知道你家主人是个女的呀。”“啊,您怎么知道,主人说的吗?”“啊,我和你家主人是老乡。”丫鬟一愣,自己这主子一出生就在这里啊,什么时候来了个老乡。 诸葛山真身上那些从那个时代带来的东西大多还在身边,除了那些黄书黄碟放在包袱里,都在身边了,衣服都穿在身上,他从裤子口袋上拆下两枚铜纽扣,又找到纸笔,写了封信,把纽扣和信交给香儿,让她带回去给那个同乡,然后又拿出那枚翠玉简,交给了香儿,信中所写的,是告诉自己那个同乡,自己的武功高强,又隐隐提出自己和李世民关系不错,有难的时候可以让人拿着一枚纽扣找到自己,自己可以帮助完成,要想找到自己,就去扬州找“六一先生”,若是找不到,就去李世民的大营,自己只会在这两个地方。 算是给了同样遭遇人一个帮助的承诺,诸葛山真一没有心思在这里玩了,自从到了这里,一直就是靠自己,好不容得知有一个同伴,可是这个同伴却因为这个时代的束缚不得相见,本来准备释放出压抑许久的东西,可是又被生生的压了回去,第二天一大早,心情难以形容的换回算命的服装,黄鸟跳上肩膀,拿起铁棍挑起招牌,腰里别上签筒,拿起铜铃,叮当一晃,口里喊着:“六一先生,口断乾坤,若问福祸,十两卦金。”走出了杭州城。 心情郁闷,脚下步伐就慢了许多,二十几日也没走到扬州,这天,到了一个村子,天气阴霾,他停了下来,借住在一户人家,这家中只有一个老头子带着两个孙子住,村子名叫赵家场子,全村除了外嫁过来的女眷,都姓赵,这户人家的儿子和媳妇都在扬州城里做些小买卖,留着老父亲和儿子在家,“先生,您吃点东西吧。”“谢谢。”老头的两个孙子在和黄鸟玩,诸葛山真一边吃饭,一边和老人聊天,正说着话,大门“咕隆”一下被推开,一个年轻人喘着粗气:“老,老族长,你,你儿子,被杀了。” 扶着老头子赶到村口,一个血葫芦一样的人被平放在村口大石下,周围围了一圈人,嘈嘈杂杂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老头子带着孙子拨开人群,一眼就看到儿子躺在那里,老头子颤抖着手摸着自己儿子的脸,生怕碰坏似的,自己孙子也扑到爹爹身上大哭起来,诸葛山真细细看看,发现这男子也许还有救,从怀里摸出个瓷瓶,倒出一粒醒神丹,这是袁天罡走的时候给他留下的,虽然未必能起死回生,白骨生肌,但是也能把一个将死之人从阎王殿拉回来。 半跪在血人身前,用手一试脖子处的脉搏,虽然微弱,并非停止,对老人说了句:“我试试。” 第8章 把血人扶起,手掌贴上他的后心,轻轻用力,“哇”,血人吐出一大口黑血,那是淤血,大拇指把醒神丹捺入血人嘴里,顺手一抬他的下巴,药丸自己顺着喉咙就下去了,手上慢慢运功,护住他的心脉不损,血人渐渐恢复生气,摸摸他的骨骼,肋骨被人打断了,手被打折,“请问,”诸葛山真忽然发现人们看他眼神像是看神一样,“那个,村中可有会正骨的先生,他的骨头被人打折,需要正骨,若是晚了些,恐怕会残疾。”“有,有!” 这个年轻人被抬回了家,他爹是族长,又找了些人照顾,一时没有问题,过了几日,年轻人可以开口了,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 诸葛山真听了大皱眉头,这么老套的情节自己怎么就遇上了,事情简单,无非是夫妻两个进城做些小买卖,恶霸一眼看上了那女人,强抢民女,又把男人揍了一顿。 诸葛山真决定帮助他报仇,既然见到了恶霸,怎么能放任那家伙狂妄,问清楚在哪里被打的,诸葛山真谢绝了挽留,擎起铁棍挑上算命的招牌,往扬州城去了,这个村子距离扬州不远,脚下加快,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到了,扬州这里已经是大唐的治下,又因为是富庶之地,所以一片繁荣景象,虽然说要帮人报仇,可是一时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摇晃着铃铛走到一处高大的门庭,门庭下匾额上写着“周府”,守门的家丁手里拿着棍棒,这里就是那男子挨打的地方,想是追到这里,才被打成重伤。 摇着铜铃,喊着号子,围着这周府赚了三圈,一个家丁走过来,一推诸葛山真:“你这个算卦的好不知趣,围着我们府转来转去,莫非你就是那贼人?”“啥贼人,贫道是看贵府黑气冲天,特想化解这一劫难。”“去去去,这扬州城里,哪里有人敢碰咱们老爷,还劫难,快走快走。”诸葛山真看这家丁并不是那种恶仆,又产生了些怀疑,可是那男子身上的伤非是假的,确实是打伤,正想着,府里走出两个人,一个人年老,一个年轻,年轻人恭恭敬敬的把年老者送上马车,马车一颤一颤的走了,老人一走,这年轻人毫不掩饰,一跳老高,然后大声宣布:“把大门给老子关好,老头子走了,这里是老子说了算,哼哼,老头子去杭州,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老子好好炮制昨天抢来的小娘皮,听着,谁来都不见,就说少爷和老爷一起去杭州了。”一回身,刚想自己把大门关上,一个家丁忽然报告说老爷子又回来了,可能是忘了拿什么东西。 诸葛山真心里有数了,这个家伙就是凶手,只是在他老爹面前不敢作恶罢了,那些家丁恐怕也是这样的吧,找了个小店住下,把算命的东西收起,换了一套装束,又来到了那周府,从后院跳进去,这个周府还不小,仅仅是这后花园就七转八转的搞不清方向,找到一个丫鬟,问出那个公子哥到底在哪里,又抓了个家丁问出了那个女人被关在哪里,得知那女人被关在周府的地窖里,让那家丁带着到了地窖,地窖大门牢牢紧锁,一拳把大锁打碎,里面果然关着女人,还不止一个,居然有十几个,那个家伙害怕这些女人会呼救,很有心计的给她们都戴上塞口球。 诸葛山真也没法把她们救出去,她们没有一个穿着衣服的,“你们……都是被抢来的吗?”他实在是没有话说了,想安慰一下她们,又不知说什么,一掌把那个带路的家丁打昏,扔进了地窖,自己也一闪身进了地窖,他听到那个花花公子来了,果然,那个家伙哼着小曲走到这秘密地窖前,一看大门锁坏了,大惊之下就要张嘴喊人,诸葛山真一闪出来,手指扣在了那家伙脖子上:“莫动,动了要你命。”“不,不,不。”诸葛山真问道:“这地窖里都是你抢来的女人?”“是。”“你小子可以啊,抢了多少人?”“十五,十五。”“那就让人去拿十五套衣服来,老子要救人。”,“来,来人!”这家伙声嘶力竭,呼呼的跑来一群家丁,“去,去拿,十五套,女子衣物,快!”“啊,是。”“你,你能,放了我,我不?”这周家少爷似乎很害怕,“不好说,你这样的人渣,杀了也没有什么。”“你,你你你……” 十五套衣服已经送来,诸葛山真指挥几个丫鬟把那些女人放出来,诸葛山真扣着这少爷的脖子:“麻烦少爷你把后门开开,把这些女人放出去。”“开,开门,后门。”后门打开,这些女人连谢谢都没说,掩着脸涌出去,“好了,壮士,能放了我……”“别说话,别说话,我正在想。”诸葛山真真的在想,若是杀了他,也许太残忍,若是不杀,这家伙还是一个祸害,若是把他弄成残废,也许会变本加厉的作恶多端,最后想了又想,伸手把这个家伙的四肢骨骼捏碎,又在他腹部斩了一掌,使了点暗劲,让这家伙绝了根,干完之后,诸葛山真觉得自己心情不错,又觉得自己真有整人的天赋。 大摇大摆走出周府,休息了几天,回到了赵家场子,可是他看到自己救出的那个女子,居然自杀了! 第九节对山水忘名利名利难躲 诸葛山真暗骂自己一时冲动,这个时代,女子可以失去生命,不可失去贞洁,她们的丈夫或者家人怕是早就把她们逐出门庭了,仅从这一个女子看来,就能知道其他十四人也难保不死。 谢绝了赵老头的谢礼,诸葛山真心情更郁闷了,本来见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穿越者,可是见不到人,现在好心好意的去救人,可是相当于杀人,那些女人死的时候,怕是连个名节都没有。 回到了扬州城里的住处,又从那个周府里偷出些钱,买了一间屋子,开了一个算卦的卦馆,馆名“六一”,还在馆外挂上一首打油诗,“一方水土一片天,一位先生在中间,一柄朱笔一方砚,祸福只在一支签。”。 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卦馆也是一样的,经过两天时间,终于来了第一桩买卖,而这一桩买卖还是不小的事情,来人是一个中年人,是扬州首富,叫做宋金田,做珠宝生意,一个月之前,他丢失了一枚镶着猫眼的乌金戒指,那枚戒指是他的爱宝,本想给自己儿子结婚用的,丢失后,他找到官府,可是官府探查了一个月,儿子大婚完毕了,仍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宋金田已经不抱希望了,他也不是没有找过算卦的,可是都找不到,这一天上街散心,忽然看到这边开了一家新的卦馆,有意无意的就坐在了几案前,年轻的先生问他算什么,他忽然想到没有什么可算的,但是坐下来了,就不好在走开,脑子里有想起了那枚丢失已久的戒指,就说丢了东西,想算算在哪里可以找到。 这个时侯,已经有人围上来看热闹了,诸葛山真放下手里的书本,看了看周围,问道:“先生你是要抽签呢,还是让我这黄鸟儿给您叼一根签?”黄鸟很配合叫了几声,跳到他身前,“让这小鸟儿叼一根吧。”所有人都看着这小鸟儿很有灵性,黄鸟展翅飞了几圈,落到签筒边,黄莹莹的嘴叼起一根签,用力拽出来,落在几案上,诸葛山真拿起竹签,看了看,又把竹签放回签筒,不紧不慢的道:“庭院,碧水,假山,水下,空洞,宝藏之处。”这宋金田忽的站起,他才想到,自己从来没有试着找过自家那大湖中的假山,撂下一锭银子,赶紧带着人拨开人群,诸葛山真大声喊道:“找到东西再给卦礼。”又把银子扔回去了。 有人第一个算,就有人第二个来,一个老妇人也坐下了,老妇人想算算出外的儿子什么时候能回家,因为儿媳妇就要生了,诸葛山真洒了下铜钱,告诉老妇人:“你儿子明日午间便可回家,明日再来给卦钱吧。”断断续续又有几个人算了几卦,都没有收钱。 第二天午间,真有记性好的人来看这先生算的是不是准,果然,刚过了饭点,老妇人就拉着儿子跑来给卦金了,也不知是谁带头叫了声好,人群里一阵轰动,不多时那个巨富宋金田也来了,恭恭敬敬的把五锭黄金摆在几案上,他回去把自己后院碧水池的水抽干,果然在湖中央的假山脚下找到了这枚失踪了一个月的戒指,余下几卦也都灵验。 自此之后,扬州“六一先生”诸葛山真的名声大噪,他也会摆架子,每日只算十三卦,这样一来,他的名声更大了。 十几日之后,那个周府的事情发了,大街小巷传遍了这件事情,周家老爷子气得吐血,倒不是因为自己儿子被整成那个样,而是因为自己那个恶霸儿子一不能动,大街小巷都放开了讲那周家少爷的恶事,一边说一边骂,一时间,扬州城里无人不骂周少爷,那周老爷子还以为自己儿子是个人才,至少是一个守法之人,可是哪里知道那个逆子干了这么多为害乡里的事情,老头子一直以善人自居,修桥补路的事情没有少做,可哪里知道有这样的事情。 老头子虽然是爱儿心切,可是也没有脸去找官府衙门了,正巧,听说了扬州城来了一个“六一先生”,百算百灵,让管家找到了诸葛山真,诸葛山真心里暗想:“这事情就是老子干的,居然还找我来帮着算凶手是谁。”但是还是胡乱算了一课,让老爷子相信那个所谓的凶手已经在逃跑的时候被山贼杀死,老头子居然信了,不多久之后,老头子居然亲手杀死儿子,哀叹一声,散尽家财,自焚而亡。 这散尽的家财中,有三成到了诸葛山真的手里,说是当作卦礼,诸葛山真收着钱,从心里往外冒冷气,毕竟那爷俩的死和自己有直接关系,他拿着钱,感觉有冤魂附在这些钱上,为了求个心安,诸葛山真把这些钱全部拿出来,召来几个郎中,在卦馆对面开了一个“六一药房”,他对于药理也有些研究,毕竟是袁天罡教出的徒弟,那些郎中都是他亲自测验的,药房也经常免费发药,免费治病,于是善人的名号又响起来了。 第9章 就这样过了一年半时间,这个被人当成活神仙的诸葛山真终于等到了那个福将。 瓦岗山李密失尽人心,原来的结拜兄弟们各自散开了,程咬金是个没事找事的主,哪里热闹往哪里去,反正也没有找到同伴,腆着肚子,骑着马往扬州来了,他曾经到过扬州,知道这里热闹,就往这边来了。 他正巧走到了这卦馆,眯缝着母狗眼打量半天这个卦馆,下了马,走进卦馆,粗着个喉咙:“我说,这里的先生是谁啊,来了财神爷,也不迎接下。”诸葛山真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几案下睡觉,耳朵里猛然一嗡嗡,揉着眼睛坐起身:“今天的十三卦没有了,明天再来吧。”程咬金不干,一顿车轮大斧:“老爷要来算卦。”“可是今天没有了,你没看见吗,外面写着一日十三卦。”“你少来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哪里只算十三卦。”“你有钱吗?”“嗯,废话,老爷怎么能没钱。”“那就是了,对于你们有钱的人,一天只算十三卦,穷人是没有限制的。”“哼哼,我看你是算了不准!”程咬金一瞥脸,蓝脸庞一歪,草包肚子一挺,大有要砸了卦馆的意思。 “是吗,程咬金你想砸了我的卦馆吗?”“嗯?你猜的还真准!”程咬金愣一愣:“啊嘿嘿,你比牛鼻子老道还灵啊,我说你谁啊?”“牛鼻子,是说徐懋功吗,徐懋功是个帅才,指挥千军万马,可比诸葛孔明。”“嘿嘿,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那你知道我这次来扬州干什么不?”“无非是溜着玩呗,反正瓦岗山早就散完了。”“哎,”程咬金长叹一声,坐在地上:“你还真是厉害啊,哎,你给我算算,我那些兄弟都跑哪里去了?”“一天十三卦。”“你少来了,我没钱,行了不。”“你没钱,那你怀里的银子是干什么的?”“啊,你行,行,我先吃饭去,我还就不信了。” 这个家伙呼呼跑出去大吃大喝一顿,把散碎的银子花完了,又回到了卦馆,“哎呀,我这钱算是花完了,我说你给我算算吧。”“算什么?”诸葛山真抱着一碗面条稀溜溜的吃着,“你少装傻,我让你算我二哥还有那牛鼻子跑哪去了!”“徐懋功和魏征已经去投奔李世民了。”“我二哥呢!”“洛阳,罗成也在那里。”程咬金听了之后,打定主意要去洛阳,跳起来:“哎嘿,找我二哥去,我说小子,我看你比那牛鼻子厉害的多,你一个大老爷们干什么不行,非要在这里算什么破命,跟我走吧,跟着我混世魔王程咬金,保证你吃香喝辣的。” 诸葛山真用筷子挑起一些牛肉,混着面条吃下去,一口咽下,拍拍肚子:“我不去,我才不去找那个什么王世充呢,程咬金啊,你听着啊,嗯,你们应该去保李世民才对,我想不用多久,徐懋功就会去洛阳找你们,那之后,你要是遇到了困难,我就会去帮你的,顺便,算是投奔秦王的一道功劳。”又加了句:“你老娘还在秦琼看护下呢,快去洛阳吧。”,程咬金真是孝子,二话不说,提着车轮斧子跳上马,“哎呀,小子,你可别忘了,你还欠我老程一个人情呢,驾!”,诸葛山真一时摸不着头脑,自己什么时候欠了他一个人情。 程咬金走了,诸葛山真知道自己也要走了,把卦馆关了,把医馆分文不取的交给了那些郎中,那些郎中千恩万谢,听说自己这个老板要去投军,凑钱买了好马好甲,送给他。 诸葛山真算了一算,时日差不多了,骑着马直奔白壁关,他要立下救驾之功,名利来了躲不得。 第十节甚也有安排我处 快马疾行,只半月不到时间,便到了白壁关,他知道,在这里尉迟敬德差点杀了李世民,这正好作为进身的功劳。 这一夜,程咬金硬拉着李世民要夜探白壁关,而且没有脑子的让李世民骑着一匹大白马,这么明显,尉迟恭正巧当夜察关,忽然发现了李世民和程咬金,尉迟恭骑着马杀出白壁关,意欲生擒李世民,程咬金靠着三斧子半把这个“日抢三关,夜夺八寨”的尉迟敬德吓唬住了,但是尉迟恭怎么是那么容易吓唬住的,三斧子半一过,尉迟恭就知道了,程咬金这个憨货居然把李世民扔下,大叫一声:“秦王啊,你且拦住,我去搬救兵!”一拨马,这个出来保驾的家伙,居然把未来的皇帝扔了。 李世民和尉迟恭都以为是程咬金是胡说一句,拖延一下,瞅准机会再战,哪里知道,程咬金真就跑了,李世民和尉迟恭才反应过来,李世民想说服尉迟恭,投向大唐,尉迟恭不愿,李世民与尉迟恭打了起来,李世民怎么是尉迟恭的对手,单刀被磕飞了,李世民匆忙间,俯下身子,期望避过这一枪。 忽然一根大棍从李世民肩头忽然点出,尉迟恭的蛇矛并未扎上李世民,李世民听到身后有人说:“秦王无需担心。”接着就看到一个白衣人擎着一根大棍与尉迟恭打在一起,这人自然就是诸葛山真了,玄武棍法施展开来,当日,紫阳真人教授的棍法其实是一套棍法,只是分为了主攻的棍法和主守的棍法,玄武棍就是主守的棍法,大棍如同飞龙一般上下拦截,尉迟恭的丈八蛇矛枪每每出招到半路,就被拦了回去,忽然诸葛山真的棍法一变玄武棍里开始有了攻招,大棍挡下蛇矛,顺势一翻,大棍从上而下砸向尉迟恭,尉迟恭眼疾手快,一把抄起钢鞭,一招架开大棍,诸葛山真又是借势,铁棍像是蛇一样忽然从尉迟恭高抬的胳膊下斜挑上去,直奔尉迟恭的面门,眼看着就要击中了尉迟恭,忽然诸葛山真的马前蹄一软,跪倒在地,诸葛山真反应够快,脚尖一点,及时脱离马鞍,尉迟恭也抓住机会,后退几步,重整旗鼓。 站住身子,诸葛山真忽然想起袁天罡说的:“不该死的,你想杀也杀不了。”,他本来还抱着怀疑态度,这下真的信了,而这个结果,是由一匹疲惫的马造成的。 不过总算是保住了李世民的性命,李世民这才看清,救了自己的是诸葛山真,又想起了他断言自己弟弟李元霸被雷劈死,不禁又有些伤心。 远处传来銮铃响,一人高声呼喝:“秦王殿下,莫要担心,秦某来也!”人随声到,一柄提卢枪扎向诸葛山真,诸葛山真情知是秦琼误认为自己要害李世民,只是用大棍轻轻拨开,李世民也同时叫道:“秦元帅,是自己人。”秦琼猛然收住,又看向尉迟恭,也知道自己差点误伤自己人,冲诸葛山真一抱拳:“对不起。”诸葛山真也回礼:“无妨。” 后面人也赶上来,程咬金一眼就看到李世民,大大的舒了口气,接着就看到一边站着的诸葛山真,大笑:“哎呀,这不是我兄弟吗!”跳下马:“哎呀,你还真就到了,看不出啊,你不光能掐会算,武艺也不比我差啊。”诸葛山真没有理他,向着李世民单膝跪地抱拳拱手:“秦王殿下,诸葛山真前来投奔。”李世民赶紧跳下马,扶起诸葛山真:“哎呀,太好了,若非是诸葛先生,刚才本王就要命丧蛇矛下了。” 一边的尉迟恭非常郁闷,怎么就没有趁机杀了李世民,又看看对面的大将,知道这个人就是秦琼,他对于秦琼很是敬仰,秦琼也敬佩尉迟恭是一条好汉,尉迟恭欲要和秦琼比武,秦琼与尉迟恭大战八十个回合,不分胜负,而此时,两边的人马都来了,两阵对圆,中间是双方主将在打斗,又是几十个回合,尉迟恭提出要来文斗,三鞭换三锏,两个人憋着一口气,尉迟恭三鞭还两锏,这时候两个人都快没有力气了,秦琼看尉迟恭不能再抗了,便也没有再打第三锏,尉迟恭心里感激,双方收兵回寨。 天已经大亮了,可是回去后没有人睡觉休息,徐懋功传令擂鼓聚将,已经折腾了一晚上的将官以平生第一次最快的集合速度聚集在中军帐,徐懋功身为军师,坐在元帅秦琼右手边,先简单的说了一遍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知情的将军们都大惊,而后徐懋功宣进诸葛山真,李世民站起身:“各位将军,这位是诸葛山真,诸葛先生,他曾在我家中做过西席先生,教授我四弟李元霸,啊,是读书写字啊,而且诸葛先生武功高强,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刚才就是他救了本王一命。”诸葛山真向各位将军行礼,徐懋功道:“我也听程将军说过,你算准我们会去洛阳,并且也知道贫道何时会去请他们,也听秦王殿下说过,先生算准赵王殿下之事,贫道早就有心结识,奈何缘浅,直到今日方才得见,诸葛先生于危机之时,救驾有功,秦王殿下,请封诸葛先生为左督军,待得立功,升为右军师如何?”李世民很高兴,可是那些瓦岗山下来的人多多少少不大高兴,“这个人,看上去三十不到,文文弱弱,不过救了一次驾,便有这样的荣耀,但是李世民同意了,军师也同意了,自己也没有办法说什么。 诸葛山真坐在了一边,徐懋功一拍虎胆,脸冷下来:“程咬金出来。”程咬金腆着肚子站出来,嘴里头嘟嘟囔囔:“哎呀,哎呀,我就知道,好不了啊。”一抱拳大喝一声:“在,三哥,有什么事说吧。”“程咬金,你可知罪!”“我,我有什么罪啊。”然后又故意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了:“哦,你说那事啊,事情啊,是这个样子的……”程咬金的脸皮够厚,把一切责任推到了李世民身上,李世民心里苦笑,但是表面上说:“这个,确实如此。”程咬金一听,立刻像是拿了个免死金牌,抱在身前,底气足足的:“怎么样,军师,大帅,我可没有说错!”徐懋功冷冷道:“哼,秦王殿下帮你遮掩罢了,这件事情谁都知道是你干的,来人,拉出去砍了!” 第10章 刀斧手上前架起程咬金就要走,程咬金一个劲往下坠,不愿意,刀斧手死拉活架,把他架出去。 徐懋功冷着脸坐在位子上,一时间也没有人敢劝,诸葛山真想了想站起身:“军师,程将军虽然有罪,可是罪不至死,他也是好意,想拉着秦王夜探白壁关,只是好心办了坏事罢了,吓唬吓唬,让他以后不敢也就是了。”众人一见有人带头劝徐懋功,也都站起来劝,徐懋功自然也没有想杀他,只是想吓唬一下,正好又借机会让这些大将们对诸葛山真产生一些好感,于是一拍虎胆“啪”的一声:“带回来!”程咬金又给从断头台拉回来了,而这次这个程大胆是真吓坏了,脸都白了,但是一拉回来,就知道自己死不了了,“嘿嘿,我就知道三哥舍不得杀我,三哥,我知错了,你怎么罚我,我都认。”徐懋功还是没有表情:“程咬金,你有机会戴罪立功。”“三哥你说。”“我要你今日起一个人离开大军,从明日算起,三天内,你要找来十万石粮草,少一石也不行,晚一天也不行。”程咬金不干,还想闹,可是一看徐懋功的脸,又软下来,一边也有人劝他:“四哥,你先忍忍,到时间了,你说句软话就是……”程咬金满不情愿的接受了。 程咬金是一员福将,扔在死地都能跑回来主儿,徐懋功用这类话安慰大家不用担心。 诸葛山真有了一间单独的帐篷,李世民拨了几个人供他使唤,徐懋功每天找诸葛山真一起去商讨军情,要说徐懋功确有诸葛孔明的才华,他料定了尉迟恭的白壁关缺少粮草,这几天会押运粮草过去,他也料定了程咬金会去南边不远的棋盘山,这一群将领里,除了这个诸葛山真理解他的意思,其他人一概不知,这老道便有意培养这个人。 诸葛山真虽然看过些兵书战策,尤其是看的那些带有许多战例的书,但是认识都不深,经过徐懋功一一讲解,他都有了深刻认识。 转眼就是三天期限,不到中午,有小校进来禀报:“报元帅,秦王殿下,军师,左督军,程将军回来了。”李世民和秦琼很高兴,徐懋功问道:“他回来带了什么?”“是,带了粮草十万石。”徐懋功点点头:“铺红毡,擂鼓聚将,出营迎接。” 程咬金这次回来威风凛凛,差点就横着进来了,“嘿嘿嘿,呦,列位都好,列位,列位,哎呀,军师啊,我老程可是完成了任务,一共十万石粮食,军师验验吧。”说着话往里走,所有人都走进了中军帐,程咬金一脸得意洋洋:“军师,我老程可以了吧。”“啪”虎胆一震,徐懋功冷笑:“哼,哼哼,程咬金,你这十万石军粮不足以弥补你的罪过,你得再弄五万石粮草。”“什么!”程咬金噌就跳起来了:“你这牛鼻子怎么说话不算!”“哼,你无缘无故把秦王殿下带去险地,且自己一人逃回,即便是拿这十万石粮草相抵,过仍大于功,你须得把五万石粮草取来,才能功过相抵,去吧,若是再要吵闹,军法处置,来人推出去!” 程咬金又一次被推出去了,这一次李世民和秦琼有些不明白,徐懋功解释一番:“程咬金脸皮太厚,他叫唤的越响,越不会自杀抹脖子,殿下放心,程咬金乃是一员福将,几日之后,五万石粮食就会到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军师是有目的的,这一来本来想追出去的将领也都不去了,程咬金等了半天没有人来送,程咬金气得哼哧哼哧的回了棋盘山。 程咬金走了一会,忽然有小校进来禀报:“有人拿此物找左督军。”小校手里拿着一颗铜扣子。 第十一节苍鹰搏兔尚尽力 诸葛山真赶紧一把抢过,冲出营帐,营门外一个身穿青衣的人正牵着马焦急等待,“是你拿着铜纽扣来找我的?”诸葛山真急切问道。 青衣人转过身,正是那个香儿,香儿赶紧走上前:“先生,您得赶紧的救救主人。”“你家小姐怎么了?”“我,我家小姐,哎呀,你快去救吧!”说着话就要上马,一下没有上去,倒在地上,看来是没日没夜的赶路,脱力了。 把她抱进自己的营帐,吩咐身边人弄了些吃的来,渐渐的小丫头恢复了,撑起身子:“先生,我们要快些回去,小姐要被问斩了!”“你不要急,慢慢说清楚,我们骑战马回去。”“嗯,是这么回事……” 那个穿越的同伴在这个世界叫做罗芸娘,倒插门的男子叫封亚凡,是封家的二儿子,封家是扬州的巨富,这也是强强联手,在这个社会也是正常,封亚凡也很爱罗芸娘,两家和和睦睦,二人恩恩爱爱,但是两人一直没有孩子,不久前,封亚凡突然死了,是中毒而亡,死前只吃过罗芸娘做的糕点,封家认定了是罗芸娘杀人,可是审问也出了问题,杭州官府觉得此事发生在杭州,应当由他们处理,扬州却认为这事情应该扬州官府管,虽然处理的结果都是杀了罗芸娘,原因无非就是谁处理,谁就能得到罗家的财产,罗芸娘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同伴,于是拿出铜纽扣,让香儿赶紧找到诸葛山真,香儿在扬州找到的了那个“六一”医馆,里面的郎中告诉了她诸葛山真在哪里,她又一路赶来。 诸葛山真找到李世民,大概说了一下,只是把罗芸娘的身份变成了自己唯一的亲人,李世民立刻写了一道手令,又调身边的一队黑甲亲卫给他,保护安全,香儿身体稍有恢复,一行人便骑快马飞奔杭州,因为有李世民手令,驿站里可以随时换马,而有军马代步,速度则无需多说。 到达杭州,直奔杭州官府,黑甲军推开官府大红门,那些个衙役冲过来阻拦,但是怎么是黑甲的对手,诸葛山真直奔大堂,太爷听到前面乱成一片,带着师爷出来,“这这这,怎么回事!”他看到了诸葛山真正坐在大堂中间的位置上。 诸葛山真的长棍搭在这大老爷的肩头,那家伙不自觉的跪下了,主要是棍子太重,诸葛山真拿出李世民的手令和令牌:“看清楚,罗芸娘杀人一案,现在交由本将审理,这是秦王殿下手令。”“杭州府冯生银,参,参见秦王殿下。”“将关于本案的卷宗拿来我看。”“这,大人明鉴,因为扬州府觉得也应当审问此案,所以,有一部分卷宗现在扬州府衙,本府只有一部分卷宗。”冯生银眼看自己难以接管那大笔金银财宝,自然也要把这祸水引向扬州。 “原来如此。”诸葛山真抬起大棍,让他起身,诸葛山真也知道这冯生银的意图,索性暂时不看卷宗:“带我去见见那个罗芸娘。” 往监狱去的路上,杭州府一边走一边想:“不知道这罗芸娘和这位将军什么关系,听说秦王正在准备打刘武周呢,这么远赶回来,关系一定不一般。”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哆嗦。 黑甲卫士列成两排守卫在女囚牢外,“冯大人,罗芸娘在一间?”“来,来人,”一个女看守跪在那里迎接,冯生银一指诸葛山真:“带这位大人,去,去罗芸娘那个牢房。”“是。”牢房最里面的死囚牢,罗芸娘被关在那里,墙上手腕粗细的铁镣锁住她,她活动的范围不过四五步远。 牢门打开,香儿哭着就扑过去:“小姐啊,你受苦了,你怎么样……”“把镣铐打开。”诸葛山真命令道,解开了镣铐,香儿把她扶到有干草的地方坐下,“来人,找来两个蒲团,或是干净的褥子。”“很快有人送来了干净的褥子,香儿给罗芸娘垫好,诸葛山真也拿过一个坐下,杭州府站在牢外,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小心翼翼的问:“将军,下官……”“你在外面等着,我和朋友叙叙旧。”“是,这,天近午间,将军您要不要……”“那就麻烦冯大人去天香楼订菜,把菜送到牢里,我们边吃边谈,还有外面那些黑甲卫士,也要伺候好,都是秦王的贴身卫士。”“是,是。” 除了香儿,牢里就剩下诸葛山真和罗芸娘,“没有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罗芸娘先开口了,诸葛山真正在仔细打量罗芸娘,很美丽的一个人,浑身是伤,但是那种柔弱的感觉实在让人不忍再看,不过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坚毅:“啊,是啊,我们来自一个地方,又同在这个时间,可是这才第一次见面。”罗芸娘微微笑笑:“……我原来是个巡逻女警,执行巡逻任务的时候被歹徒杀死,可是现在我居然被冤枉成了凶手。”“不过,我会帮助你的,若是给你机会,你能不能查出凶手是谁?”“不知道,我不是刑警,假如物证都没有动过的话,也许还好,但是据说亚凡是中毒而死,那些东西怕是早就没有了……”“我说了会帮你的。”“谢谢。”“客气什么,恢复了再说。”“香儿,谢谢你,若不是你……”“小姐,香儿是罗家的人,应该的。”“香儿,家里怎么样?”“家里还好,管家处理的很好,生意什么的都没有纰漏。”“嗯。”诸葛山真忽然想到:“你没认罪吧!”“当然没有。” 吃了一顿极丰盛午饭,让杭州府把口供拿来,向罗芸娘一一询问,哪怕是用词不当也要改正,把最微小的细节记录,做了一份新的口供,再到扬州府,因为在扬州府还有一份口供和卷宗,但是在扬州府,遇到了麻烦。 扬州府很是不屑诸葛山真的身份,诸葛山真亮出了李世民的手令,扬州府也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诸葛山真高坐在府衙大堂上:“扬州府,李大人,请将关于封家二少爷被杀的卷宗拿来,本将奉命重审此案。”“哦,大人啊,这个不是已经定案了吗。”“本案疑点众多,本将为还死者与生者一个公道,要重审此案,秦王殿下特赐手令。” 第11章 “啊,啊,啊。”这个李大人只是支支吾吾的应付着,此时从外面进来一个公子哥,大摇大摆,诸葛山真一望,便站起身:“臣诸葛山真见过齐王殿下。”来人正是李元吉,李元吉大大咧咧的往那里一站,扬州府立刻像狗一样跑过去,恨不能把头磕到地下面:“殿下,此人持秦王手令要重审那件案子。”李元吉忽然脸色大变:“那是老子一手定的案,谁个敢改判!”“齐王殿下,本将持秦王手令,奉命调查此案。”“哼,二哥,二哥远在白壁关,怎么会得知此事!”“请问齐王殿下,殿下此时应当在长安招兵和筹集钱粮,为何会亲审这件案子?”“大胆,诸葛山真,你不过是我家一个家奴,敢在此向我问话!”“本将身为大唐左督军,有权过问军务!”“你,混账,本殿下早已经将钱粮筹集完毕,兵源招齐。”“李元吉!”诸葛山真猛然一拍桌子:“你可知你犯下嫉贤妒能,私通敌军,图谋不轨的叛逆之罪!”“你,你,”李元吉被吓得呆了一呆,然后猛然把胸口一挺:“哼,本殿下乃是唐王三子,怎么会犯下这等罪状,若是你说得上来便罢了,若是说不上来,哼!” “哼哼,”诸葛山真也冷笑,他心知必须尽快解决这个家伙,否则这个李元吉在这里一搅和,根本什么都不能做了,尤其是有个把他当主子的狗,那狗还是有权管理扬州的主儿:“李元吉,你是否记得曾经有个叫尉迟恭,尉迟敬德的人前往投军?”“尉迟……尉迟恭,好像是个黑大个,黑得跟锅底似的,哈哈哈……记得记得,我大唐军中岂能有此人?”“便是此人,投军不成反被你与李建成戏弄,转投刘武周,此人在刘武周手下勇冠三军,日抢三关,夜夺八寨,现在正在守卫白壁关,阻我大军,只因你与李建成的原因,为刘武周送去一员大将,却为我军造成如此大碍,说你一句私通敌军,企图杀害秦王,图谋不轨,不为过吧,若是此事上奏唐王……”“哼,你,你……”李元吉说不出话,气愤之极的一甩袖子:“哼,本殿下不管此事了,那些钱,本殿下也不要了!”转过身,带着部下气哼哼的走了,那只李大人张大嘴巴,跪爬几步,却没有追上,声音都变了:“殿……下……” “李大人,你身为一方父母官,却要强抢民财,贿赂王爷,不分青红皂白,看起来不仅仅是这一桩案子,其他案子都有冤情吧,来人,先把他以强抢民脂民膏,贿赂王族之罪下狱,待本将军亲自审问。”顿了一顿:“本将军审案,先治昏官。” 第十二节风吹迷雾见 “大大,大人,将军!”“李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将将,将军大人,饶命啊”“难啊,没有合适的理由啊,啧啧。”诸葛山真装模作样,“小,小人,犯官恳求戴罪立功!”“哦,什么功劳呢?”“将军,您是活神仙,咱们扬州哪个不知,您,您只要掐指一算,便也知道一切了,小人知道是您给小人一个,一个机会,江师爷,还不快把卷宗都拿来!”跪在一边已经哆嗦的失控的江师爷被他一脚踢醒了,立马站起来,话也没有说,就把卷宗什么的都拿来了,诸葛山真随意的翻着,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问:“李大人,请问这个封家,是怎么回事啊?”“封,封家的老爷子是做药材起家,您,您知道吧?”“啊,本人也曾在这扬州城里开了一家医馆药房,这药材确实是从封家的商号来的。”“是,是,可是,您不知道,这冯老爷子的大儿子是个傻子!” 封家做药材起家,封家老爷子娶了三房妻室,大奶奶和二奶奶都是儿子,三奶奶生的是个闺女,可是这封家老爷子重男轻女,把三奶奶给逐出家门了,大儿子封亚同本是一个聪敏过人的孩子,最得父母喜爱,二儿子封亚凡从小老实巴交,平时也很少说话,像是个闷葫芦,封家老爷子也很喜欢二儿子的老实,但是觉得他不适合做生意,也便着重培养起了大儿子,不自觉的疏远了二夫人和二儿子,忽然有一年的年三十,封家大少爷忽然变得疯疯癫癫,口吐白沫,嘴里头说话也不清不楚,浑身无力,很明显是中毒了,封家做药材生意,大夫也认识不少,有绝招的郎中纷纷来给他治病,可惜都治不好,封家的老爷子越急越没招,最后逼出一个招,拿出自家最好的药材给儿子喝,最后的结果是,命算是吊住了,可是人已经傻了。 这样一来,家业大任落在了二儿子的身上,但是因为年深日久的疏远,二儿子封亚凡越来越不招老爷子喜欢,尤其是大儿子傻了的那段时间,嘴里只是不清不楚的叫着老二的名字,封老爷子便以为那是老二干的好事,理由就是为了抢夺家业,封家老爷子越想越觉得对,暗暗派人调查,但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封家老爷子也不愿调查了,干脆娶了新夫人,让二儿子倒插门进了罗家,这算是把封亚凡逐出家门了。 罗家是在杭州做生意的,开着几家茶肆、酒楼和赌馆,算是杭州一富,罗家发迹较之封家,晚了很多,但是罗家花了不少钱,走通不少官府门路,加之罗家大老板,就是罗芸娘的父亲,罗隐恒的努力和信誉,生意越来越好,罗隐恒在西湖船坊上认识了封家的老爷子,二人相当投缘,结拜为兄弟,生意上也是互相扶持,两家关系日进千里,罗隐恒只有一个女儿,封家老爷子正巧想把二儿子扔出去,便看中了自己的结拜兄弟家,罗隐恒身患重病,死前也想把家业交给女儿,也要义兄帮助照顾,此事便成了。 案件的发生是在一个月前,那时诸葛山真正在去白壁关的路上,应该说刚离开扬州,一个月前的某天晚间,罗芸娘为封亚凡做了一些玫瑰糕,因为她看封亚凡看书太晚了,怕他累着,这件事有许多下人看到,因为家主人亲自下厨,所以大家都很稀奇,而且大小姐似乎没有把炉子弄好,做完糕点后不多久,厨房就发生了一场小火灾,封亚凡吃完玫瑰糕后,一点事情都没有,可是在大约一炷香功夫后,他起身回房,却一下倒在了书房外,口鼻流血,书房的桌子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罗氏下毒。”几个字工整有力。 案发第二天,封家便得知消息,封家老爷子亲自赶到杭州,得知只有儿媳妇做了一道点心给儿子,一口咬定儿子之死与罗芸娘有关,定是罗芸娘亲手下毒,罗芸娘一时也解释不清,经过下人们的证实,罗芸娘就被送进死牢,然后就是罗芸娘坚决否认下毒一事,至于李元吉插手让扬州府接管此案,以至于扬州府和杭州府之间的纷争,与案情无关了。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没有了,毒糕点已经一块不剩,难以验毒,找来当时的仵作,仵作证明,验尸时,封亚凡所中毒和盘中剩余的糕点里含的毒是一样的,一切都证明罗芸娘必死无疑,诸葛山真也知道,就像是扬州府说的,只要自己掐指一算,凶犯是何人了然无误,可是他从心底不愿如此,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借着自己在扬州的名声进行探查,又让黑衣卫士明察暗访,最后综合成了他得出的结果。 “带上犯人罗芸娘,封家的老爷子封恭如!”诸葛山真坐在杭州府的大位上,开始审案了:“大开衙门,放众乡亲在一旁听审。”“是。”衙役们答应一声,打开衙门,衙门外的人都涌进来。“现在本将开审封亚凡被杀一案。”众人一片肃静。 “封家老爷子,本将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是。”“你的二儿子封亚凡遗物中有一张纸条,上写‘罗氏下毒’,你可曾看过此张信笺?”“是,老朽确实看过,那是第二日,老朽接到消息,从扬州赶来,官府给老朽看的,让老朽辨别是否小儿的笔迹,那确实是小儿的笔迹啊!”“嗯,本将也曾找到封亚凡的字迹,两相比对,确实无误,可是本将有一件事情不解,但凡杀人,均不会告知被害者,那么封亚凡何以在死前便知道是有人下毒,又如何知道这毒是谁下的?”听审的人群顿时轰动,“是啊,怎么知道的呢?”“吃的什么啊?”……之类的议论不断。“啪”,惊堂木一响,堂下安静许多,诸葛山真面色不变,等待着,封恭如开口道:“小儿精通药理,吃下后自然知道有毒,至于这个糕点,乃是这个犯妇亲手所做的啊。”“好,很好,你儿子的字迹工整有力,很是不错。”“是,小儿自小精研各家笔法,倒也略有小成。”“本将杀了你这个胡说八道的老儿,来人,将这老朽拉下去砍了!”“冤枉,大人,冤枉!”“冤枉?”诸葛山真探了探身子:“本将告诉你,你不冤枉,来人,与这老朽笔墨!”有人立刻拿上笔墨,封恭如哆哆嗦嗦的接过笔,不知所谓的望着诸葛山真,诸葛山真走下来:“本将说,你写。”顿了顿:“下毒者,罗氏。”看着老头写完,诸葛山真拿过纸,亮在众人面前:“封老爷子久经江湖,相信威胁生命之类的事情也不少见,这样一个风风雨雨都过来的老爷子在真正要死的时候也是害怕的,而你现在还未死呢,老爷子你看看你的字,横不是横,竖不是竖,五个字,写错两个,想象一下,你的儿子将死之时,写出的字迹却是工整清晰,横平竖直,岂不惹人怀疑,且不说这个,你儿子既然有时间写这几个字,不如吩咐人去药铺,找些解毒之物?”堂下听审之人又是哗然,封恭如脸色苍白,几乎跪不稳当。 不理会老头子摇摇晃晃,诸葛山真继续道:“糕点全都没有了,这难道不值得怀疑吗,既然封亚凡精通药理,吃了一块之后就会发现有毒,那为什么还要吃完呢?” 第12章 “这……”老头子已经大汗淋漓了,“嫌疑人罗芸娘家中经营娱乐设施,茶馆、酒肆、赌坊,对于医药并无研究,”“可是,”老头子忽然大声打断了诸葛山真的话:“这杭州府里,她可以找会下毒的杀手。”老头子争辩,“可是这种乌头豚鱼丹的毒,只有一个人会配,就是你了,封恭如!”诸葛山真声音暴涨,压下了老头的声音,直指老头子那苍白的脸:“两府的仵作、郎中都可以证明这点,乌头豚鱼丹本来是以毒攻毒的治病药物,据说可攻天下之毒,这样的秘方,不是一般人会制的。”老头子听得“噗通”一声就趴在那里了,堂下炸了锅一般,没有人相信。 “都说是虎毒不食子,”诸葛山真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这个老头子居然要杀了他的儿子,大家都不信吧,所幸的是,封亚凡不是他亲生之子,封恭如的二太太嫁于他时,已然身怀有孕了,虽然嫁到家里也是十月产子,但是那孩子却不是他的,带扬州柳依楼的老鸨。”。一个满脸涂脂抹粉,颇有些姿色的中年女人的进来了,跪在堂上:“参加大老爷。”“老鸨,封恭如的二太太是否从你那里赎出去的?”“正是,那二太太原本是我柳依楼的头牌,封老爷一见心喜,便把她赎下来了,当时二太太已经有孕,但是不足一月。”诸葛山真点点头:“妓院里的人可以证明。”他不怕封老头不认账,他手里还有一张卖身契,那是证据,“封老爷子不知是何时起得知了自己儿子并非亲生,加之大公子重病痴呆了,他便一心一意的认定了那是封亚凡为了夺取家业刻意下毒,正巧,有个机会把这个非亲儿子送出家门,于是便把封亚凡倒插门进了罗家,你雇凶潜入了罗家的厨房,将自己配置的乌头豚鱼丹的粉末加入了面里,等糕点做好后,又放了一把火,所以,是你把封亚凡毒死的,这一点更可以在你的表现里证明,儿子死去仅仅一个月,说起此事的时候毫无伤心悲切之意……”老头无力的倒在地上,喃喃的说着什么,最后终于长叹一口气:“唉,我认罪了,不过,不过,我……”堂下忽然极安静,而后忽然发出一阵哗然的噪音,“真的?”“假的?”“怎么会?”…… 诸葛山真挥手压了压,声音小了些,诸葛山真闭上眼,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过身面对带着枷锁的罗芸娘道:“你呢,罗芸娘,认罪吗?” 第十三节黠而狡慧而小 诸葛山真一阵难过,一股心酸的感觉涌上来,被他强压下去,紧紧皱着眉头,堂下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以为既然杀人凶手已经找到,那么原来的罪犯便是无罪,可是听这诸葛山真的话,似乎罗芸娘也还有罪。 罗芸娘似乎也是一惊,仰起低着的头:“敢问大人,民妇身犯何罪?”“来人,带罗府以前的奶娘,王氏。”老太太被带上来,诸葛山真亲自搬了一张椅子:“老太太,请坐下。”“谢,谢大人。”“老太太,我问你,你是一直照顾罗家小姐的吗?”“啊,是啊,是我一手带大的,而且,我还是一直跟着老夫人的。”“那么,罗老爷迎娶老夫人是什么时候,你知道吗?”“啊,是,那是……二十年前吧。”“老夫人和罗老爷的生活很幸福吧。”“啊,是啊,”老太太满脸微笑:“那是……”一高兴就想到了许久前的事情,叨叨的说着,诸葛山真也没有阻拦,直到老太太说道:“……才九个月,小姐就出生了……”“请等一下,”诸葛山真拦住了老太太的话题:“您说,九个月,罗芸娘就生下来了?”“是啊,是啊,所以小芸身子弱啊。”“嗯,是啊,罗芸娘身体虚弱,但是并非因为是九月就出生了,你们根本不知道原因。”诸葛山真低低的说道,忽然大声命令:“带上扬州封家的老管家,封成。”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被带上来,“封成参见老爷。” 诸葛山真走到封成身前:“封成,本将问你,你家封老爷子封恭如当时纳的第三房太太因为什么被驱逐出门?”“是,因为,三夫人所生乃是一个女孩,老爷不喜,逐出了家门,当时,三夫人还带着女儿。”诸葛山真接道:“对,三夫人带着女儿离开了,女儿刚刚足月,封恭如,你将那母女赶出家门,可曾想到她们如何生存!”封恭如一哆嗦,诸葛山真摇摇头:“容易,只有等死……,肖氏怀抱幼女,凄惨的生活,幼女得重病,无钱医治,她只能看着女儿生生病死!”诸葛山真顿了顿:“肖氏怀抱幼女在扬州四处求医,但是你是扬州的大药商,怎么有人敢与你作对,于是你的女儿便这样死了,肖氏便这样精神失常了,可是在她离开你们家的时候,她又已经身怀六甲,就是这个孩子,让她强忍住悲痛,继续生活下去。” “不久之后,肖氏遇到了到扬州做生意的罗家的罗隐恒,罗隐恒一见肖氏,不由心动,加之打听到了肖氏的悲惨遭遇,心里生出一番要把这女子好好保护的冲动,便悄悄的将肖氏带回家中娶为妻室,所以罗芸娘并非是罗隐恒亲生女儿。”说着话,一挥手,从后面带上一人,是个女仆,诸葛山真问道:“你可是封家女仆?”“民妇是封家的女仆。”“叫什么?”“民妇叫荷花。”“当时是你照顾封老爷子的三夫人肖氏的吗?”“是民妇。”“肖氏待你如何?”“夫人是最照顾我们下人的……但是夫人生了一个小姐,就被……老爷赶出去了……呜呜,当时若不是夫人,我就……”这个女仆在大堂上就哭起来,诸葛山真等了等:“那么,你家三夫人走时是否留下什么东西?”“嗯,是,夫人曾经给了我半块银牌子,说是,以后让女儿有家可回,这块牌子尚在民妇身上。”“黑凌,拿来。”一个黑衣卫士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纸包,诸葛山真拿过来,打开后,拿出了半块银牌,诸葛山真蹲下在罗芸娘面前:“把你那半块拿出来,和我这半块对一对。”银牌吻合,跪在那里的罗芸娘猛然往前爬了几步,忽然眼泪涌出,压抑着的哭声在嗓子里慢慢的挤出…… 凄凉而悲惨的哭声让人心里难过,似乎有什么东西上下游弋在喉咙里,眼睛不自觉的温热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把眼泪的闸门打开了,这声音虽然细小,可是却压过了一切喧闹的声音,所有人不由的都安静下来,那道声音如同一条细线,随着空气绕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然后又紧紧的系住,罗芸娘双手紧紧的抓着那块银牌,握住在手心里,收在胸前,生怕会被收走,她的指节因而苍白、突出,头磕在地上,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地上,整个人如同一道弓蜷曲在那里,不时的抽搐着肩膀,堂上与此事有关人等无不哭泣,堂下众人虽然未哭,但是也怀着种种心情而静静的等待着。 “其实,这件事情……”诸葛山真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下那股想要哭出的冲动:“就是这么简单,封老爷子自以为是的把儿子嫁给了自己的女儿,而他的女儿却不知自己到底是谁的孩子,她只知道为母亲报仇,”说着话,他拿出一封信,亮给众人看:“这封信是肖氏死前留给自己女儿罗芸娘的,罗芸娘看到了前半部分,没有看到后面的部分,因为这封信被人换了,所以罗芸娘想要向封家所有人报复。”诸葛山真又让人带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此人是杭州城里的一个代写书信的先生,这位老先生有一件特别的本事,他可以完全的模仿别人的字迹,老先生,你可记得这封信是什么人让你代写的?”他把信件递到老人面前,枯瘦的手接过信件,仔细的看了又看,方才缓缓点头:“回大人,此信却是老朽为人代写,那人还让老朽用旧信纸书写,老朽还奇怪呢,那人怎么可能不会写字呢。”“是谁?”“老朽认得此人,是罗家的女婿啊,封,封大爷啊,只是他当时右手缠着白布,想来是因为手无法写字了,才找到老朽的,封大爷很大方,给我五两银子呢,所以,写完那一次,我就很少再替人写信了。” 诸葛山真轻轻的收回那封信:“就算是他手受伤了,又何必刻意找你,罗家虽不是书香门第,可是写字的人总是有的,何况,还让你模仿别人笔迹,在旧信纸上写字。”将信件放在公案上,那哭声还在继续着,封恭如更是泪流满面,他处心积虑的要杀掉自己的儿子,可是怎么想到,自己儿子也在设计杀自己一家,自己好友的女儿却被他们夹在中间,居然也有杀人的心思,而且还来自于自己那被逐出家门的妻子,更没想到,这个自己一直想置于死地的罗芸娘居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此时,大家是否有些糊涂了,整件事情就是这么混乱,好在很多证人尚未去世,我们先整理一下,封恭如企图借罗芸娘之手杀害自己的非亲儿子,然后状告罗芸娘,待罗芸娘治罪后,占有罗家资产,可谓一箭双雕了;罗芸娘得到一封信,以为是亲生母亲所写,得知了一切后,她也准备报复封家,为了她母亲肖氏,也为了她父亲罗隐恒,罗隐恒死的突然,她自然也就把这一点归咎于封家了,她从某人处得知了有人将要在厨房下毒,所以借机杀死了自己心爱的丈夫;再说封亚凡,他自得知自己并非封家亲生子,就有了一丝的不安,所以,他尽心尽力的为封家做好一切,可是,这个封恭如却还是把他逐出了家门,完全无视他为家中做出的一切贡献,完全不顾是自己把他养大的,封亚凡虽然极少说话,性子有些冷僻,但是心思极重,容易钻进牛角尖,他知道自己被逐出了家门,再想想自己所做的一切,他生出了报复的心思,在罗家,他得到了肖氏留下的信件,于是想借助罗氏的手杀了封家的人,可是他却忘了,自己的身份是封家的儿子,顿时把自己陷在了进退不得的境地,封恭如要杀他,罗氏也有了杀他的心思,可是他是那么易与之辈吗?” 第13章 诸葛山真看看堂上所有人,大多在哭泣,堂下人有的点头,有的摇头,诸葛山真继续:“封亚凡自不是那么易与的,这里有几个比较奇怪的地方,是谁报告给了罗氏封家有人要下毒的,为什么毒糕点全都没有了,而且这毒还是封家特有的毒药,若是整件事情结束后,有什么人可以获益,这些都是疑点,我们一点点解决,先说谁能获益吧。” 诸葛山真扬起一支手指:“什么人获益,若是此案由扬州府或者杭州府审理,获益者自然是封恭如,那么等封恭如得到想要的一切之后呢,那人也许会告发封恭如,进而再强占他的家产,可是罗芸娘派人找到我,自从我到了扬州府的那一刻,或者说自从那人听说我把李元吉也赶出了扬州府之后,他便知道这件事情不好办了,他知道本将在扬州时的名声,本将在扬州被人称为‘神仙’,神仙嘛,自是无所不知的,好在本将倒是未负这个名头,本将算定此人要逃,所以暗中派人将之缉拿,带上来。” 一声令下,黑衣卫士押上一人,堂上众人大吃一惊。 第十四节结案 押上的人一身小贩装扮,破破烂烂的毡帽向下耷拉着,遮住眼睛,诸葛山真走上几步,两只手指轻轻夹起毡帽:“众位已经知道了吧,你为什么要逃呢,封家大少爷,封亚同!”带上的人正是那个被人认为已经傻了的封亚同,“啊哈,啊,好玩好玩!”诸葛山真一松手把毡帽落在地上,反手一巴掌狠狠的掴在封亚同的脸上,顺着封亚同的嘴里,喷出几颗牙,鼻子也流出鲜红的血,脑袋里也是一阵眩晕。 封亚同忽然大叫:“你打我干什么!”“你只要再装疯,本将就打你。”“我,我没装!”这句话一出来,所有人都大惊,这无异于承认了他在装疯卖傻,封亚同似乎也知道自己走嘴了,强辩道:“怎么,装疯也有罪吗!”“有,在本将面前装就是有罪了。” 诸葛山真把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封亚同不由的一软,跪在那里,诸葛山真不理他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你啊,封家大公子,你自小备受宠爱,也便养成了专横的性格,想必你也知道扬州人怎么称呼你吧,封恶狗,你欺男霸女,吃喝嫖赌,你还曾经扮成黑衣人在夜晚杀害晚归之人,却纯粹为了取乐,你被抓住,可是你的老爹拿钱买通了扬州府,将你救出来,可是他不知道你犯下的所有罪责!”封恭如听得真切,赶紧护住了自己的儿子。 诸葛山真轻蔑的看了一眼封亚同:“看见了吗,”他拿起公案上的几分卷宗:“这些都是你犯下的案子,大到强奸、杀人、劫财,小到与人争利,无一不与你无关,这些案子累积起来,就是把你凌迟碎剐了,也不解恨,你被救出了大牢,就在家里装疯卖傻,这样一来,官府也不好抓你了,可是,你若是还疯着,本来应该你继承的家业,就会落到你弟弟的手里,以你的贪婪,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你需要做的是把弟弟赶出家门,每日流连烟花之地的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知了自己的弟弟非是亲弟弟,你不清不楚的喊着封亚凡的名字,就是为了让你父亲产生误会,而后,你父亲终于发现了封亚凡非是自己亲生,你成功把封亚凡赶出家门,可是,老爷子以为你傻了,又娶了新夫人,你又生出恶计,要将自己父亲陷害,你知道你父亲要是想彻底杀人就会用毒,所以你找人告知罗芸娘有人可能会在米面里下毒!”说着话伸出大拇指:“你真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确实,就算是新夫人生出了儿子,可是你老爹死后也是要留下一份财产给你的,但是,那些钱怎么够呢?”诸葛山真扔出一摞纸:“封恭如,你可知道你最爱的这儿子欠下多少赌债,一百五十万两,就是把你家底子掏干净了,也剩不下多少了。”,封恭如哆哆嗦嗦的拿过那些欠条,差点昏过去,颤颤巍巍举起手,当着大庭广众之下,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他大儿子脸上。 “那么下毒的和纵火犯又是哪位呢?”诸葛山真也不阻拦封恭如,只是继续让差役带来一个人:“王三,可是你在罗家的厨房里下毒,纵火?”“是,是小人。”“是你就对了,你被封恭如派去下毒的时候,是否有人又找到你了?”“是,有一个蒙面人找到小人,让小人把另一份毒投入罗家的井中,还让小人要偷偷告诉罗家大小姐。”“可是你没有在井里投毒。”“是,因为……”“别说好听的,因为那人没有给你定金。”“是,是,老爷英明。” “最后的嘛,就是那些糕点怎么没有了,其实也不麻烦,罗芸娘知道有人投毒了,亲自做了毒糕点送去,糕点是几块呢,只有一块,罗家的仆人都只看到罗芸娘端着一只碟子,但是碟子上盖着一个盅,这便是罗芸娘的罪过了,她也要借机会把封家的人下狱,其实这件事情很巧,王三拿着的毒有两包,一包是封恭如给的普通毒药,估计是鹤顶红之类的剧毒,见血封喉,吞下即死,另一包则是封亚同给的毒药,封家独一无二的毒药,可是王三却下错了药,那纸条不用说也是假的,但是并非是封家老头子的作品,而是罗芸娘的主意。” “这事情已经乱成一团了,封恭如欲毒害封亚凡,嫁祸罗芸娘,罗芸娘也借机杀害了自以为是封家少爷的丈夫封亚凡,做了假证据想把封家牵进来,封亚凡本想借着假书信,让罗家替他出手,打压封家,可是他自己却先被杀了,整件事情的根子由封亚同牵起,封亚同的动机就是要侵占两家的财产,想来,此事大致已然清晰,杭州府,你继续吧,此事交与你处理吧,只要把处理的结果告诉我就可以了,退堂。” 诸葛山真紧皱着眉头退堂了,来此已然近月,香儿找到自己,本期望能把罗芸娘救出来,可是这事情一查到底,参与其中的人都有罪,罗芸娘也脱不了杀人的罪过,她是自己到这个时代遇到的唯一的穿越者,心里不自觉的把她当成自己的亲人,可是她却是真的有罪,自己有心救人,可是律法不容,不过,他也准备好了在女囚牢里找到一个替身,把罗芸娘换出来。 到了后堂,揉捏着眉心坐到靠椅上,身后跟着的杭州府拍着马屁,诸葛山真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只想等着案子审完,自己赶紧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杭州府也不是无能的官员,五日便把所有的证据汇聚齐全,每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罗芸娘却没有接受那个替身,愿意受刑,在牢房里,诸葛山真一身白衣,为罗芸娘送行,罗芸娘轻轻端起一杯酒:“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感谢你,你是个好人,我杀了亚凡就是以为他是封家的人,可是……,我已经亲自体会了灵魂的穿越,希望可以在地下见到他,向他道歉,我辜负你的好意,你不要介意。”诸葛山真端起酒杯:“哪里,我在埋怨自己,本来,香儿找我就是为了救你,可是,我不仅没有救你……”“呵呵,我本是警察,杀人者死,也是理所应当的,快要到时候了,我重生的这辈子真是精彩,并且临死前还能遇到你,真是很好,很好,我请你把我和亚凡葬在一起。”“我会的。”“大人,时间到了,要把她押赴刑场了。”罗芸娘站起身,一口喝干杯中酒,然后赶紧吐着舌头扇着嘴:“好辣,好辣,喂,你到底叫什么啊,我死前也要让我知道你的真名啊,我的真名叫l,你呢?”“我啊,q。”“再见了,在这里见到你真好。”“呵,是吗,我也觉得有人可以听我诉苦很好。”“可惜,我是听不到了。”“是啊……”诸葛山真的眼泪已经顺着脸滑落在地上,“你会忘了罗芸娘这个人吗?”“会……?” 行刑完毕,杭州和扬州的两大家自此一蹶不振,诸葛山真把罗芸娘的与封亚凡合葬了,杭州府冯生银恭恭敬敬的递上一封信,信封写着“诸葛山真收”,里面是罗芸娘写给他的信,冯生银在一边道:“罗芸娘把罗家的财产都交给了大人您。”“啊?!”罗芸娘在信里写的清楚。 到了罗府,罗府管家罗安正带人等候他来验收罗府,罗芸娘四个贴身丫鬟也站在那里,验看过递上的账本,诸葛山真叫上那四个丫鬟,他只认识香儿,四个人一一见过诸葛山真,四人分别叫柳儿、香儿、舞儿、云儿,一直照顾着罗芸娘,看四人眼睛红红的,就知道四人大哭了一场尤其是香儿,眼睛看着诸葛山真,还带着几分怨恨,可是她们也知道,是主人自己不愿意用死囚替死,“罗芸娘亲自告诉我,让我好生对待你们,你,你们怎么想的呢?”“香儿要去当尼姑,每日为小姐念经祈祷。”香儿怨恨的眼神让诸葛山真也有些发憷,“是吗,如果这不是你一时的意气,我会为你找个尼姑庵,让你落发为尼。”“谢大人。”“柳儿想掌家,大人让吗?”柳儿是其中最大的,二十多岁,一直跟在罗芸娘身边,对于诸葛山真没有救出罗芸娘很有些恨意,她故意提出这个要求,诸葛山真点点头:“也好,你一直跟随罗芸娘,对于她的经营方法也清楚明白,对于这罗家也清楚,你掌家也好。”柳儿一愣,她本以为诸葛山真会大声训斥,可是诸葛山真没有一丝犹豫,舞儿和云儿也提出要帮助柳儿,诸葛山真也同意了。 诸葛山真布置好,在一个清晨,带着黑甲卫士离开了,他走时留给四个丫鬟一人一件信物,有什么事情可以再找他,还有一封信,信里,他把整个罗家的产业,尽数交给了那四个丫鬟,表示自己一文钱都不要…… 赶回了唐军大营,李世民已经把白壁关拿下,且收了一个大将尉迟敬德,刘武周也已经被杀了,经过一番征战,李唐的最大敌人就是王世充了和窦建德了。 第14章 数日后,有人奏报,秦王李世民召见诸葛山真。 第十五节一万强于十万师 “参见秦王。”诸葛山真赶到了秦王的临时府邸,李世民正在和两个人说话,诸葛山真只在秦王大寨里呆过三天,并未见过这么两个人,李世民站起身,扶起诸葛山真:“来来,诸葛先生来认识世民的二位肱骨,这位是房玄龄,这是杜如晦,二位先生,这位是诸葛山真,原本是我四弟的教师,又跟随袁天罡习艺,不仅能口断乾坤,料敌机先,且武艺高强,杭州的事情就是他所为。”一番话说得诸葛山真不知何意,赶紧摆手:“诸葛山真到秦王麾下并未立下寸功,便得秦王赐予左督军大任,实在是愧疚。”房玄龄在一旁道:“此时就有一个机会,军师和元帅还有程将军都提名让你去立此功。”诸葛山真看看李世民,没等李世民说话,房玄龄又道:“听闻诸葛先生铁口神算,不妨算算此次先生将立何等功劳?” 诸葛山真笑笑:“房先生想考校在下了,也好,在下试试吧。”诸葛山真闭着眼掐指念诀,慢慢睁开眼:“洛阳的王世充正与秦王殿下对峙,秦王大军已然有了必胜之势,但是王世充向夏王窦建德求援了,窦建德领兵驰援,秦王是否想让在下抵挡大夏的军势?”“正是,虽然这任务艰巨,但是军师、元帅和程将军都推荐你去,而且,在你离去的一个月里,袁天罡大师也来了一趟军营,他也向本王提议,让你带兵。”“师父来了?”“正是,不过已然离去了。”“原来如此,臣愿意领兵去挡住大夏的军势,只是,臣刚刚算来,不多日,窦建德会与王世充的弟弟王世辩会合,起兵十五万,与洛阳的王世充呼应,且王世充会联系几家反王共同抗唐,秦王殿下须得在旬日内拿下武牢关,窦建德和王世充有个缺点,他们太多疑了,相信王世充和窦建德不会在第一时间内进兵,然后殿下可以悄悄的回到包围洛阳的前线,等待在下把窦建德奉上即可,殿下分给我五千人马,再派五千人随时候命就可以了,把程咬金和尉迟敬德、宇文士及给我就行了,最多一个半月,窦建德就会被俘获了。” 虽然李世民怀疑兵力是否太少,但是诸葛山真摆手说没有问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看见自己房间外围着一群人,“怎么回事?”“是,”一个守门的小兵看到督军回来了:“快快,大人回来了!”众人闪开,诸葛山真房间里倒着一个人,脸色发青,看来已经死去了,手边掉着一块咬了一口的糕点,桌子上的托盘里,放着三块糕点,想来是这小仆想私吞一块糕点,但是却中毒了,诸葛山真皱着眉,挥手让人把死人抬走,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人要杀自己。 第二日,大军发兵,李世民分兵和三将给了诸葛山真,诸葛山真领命带兵马离开大军,往武牢城东去了,李世民半日便拿下了武牢城,王世充立在洛阳高高的城墙上,什么都看在眼里,但是心里极度怀疑,没有任何动作,数日之后,大夏军和王世辩的大军也来到了,安营扎寨,扬起大旗,号称三十万大军每日整整齐齐的出营进寨,确实很唬人,这样近一个月过去了,双方一动不动,王世充那边,几家反王已经进驻了洛阳城。 程咬金晃着大脑袋嗡嗡道:“哎呀,我说小子,你这是干什么啊,人家可来了三十万大军!”“怎么?”诸葛山真手心里放着小黄米,喂着小黄鸟:“曾经的混世魔王程大爷害怕了?”“哼哼,我老程怎么会害怕呢,我是为你担心啊,你想啊,对面三十万人,一人一口吐沫也把你淹死了。”“啊,是吗,很好啊,程大爷是想讨支令箭吗?”“啊?”程咬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支令箭落在他蒲扇大的手里,诸葛山真很随意道:“那么,程咬金听令,命你带五百人呢,把窦建德引出来,随便引到哪里都好。”程咬金不干:“小子,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讨令!”“你要交令啊,我就说你干不了的,秦王还把你扔给我,说是你能有些用的,看来秦王是要把累赘扔给我……”程咬金二话不说跳起脚,奔出大营点起五百兵士出营了。 看着程咬金出去了,诸葛山真站起身:“宇文士及听令,”宇文士及站起身,诸葛山真递出一支将令:“带三千人随后跟紧程咬金的队伍,见到树林,就把兵士埋伏进去。”“是。”其实从窦建德的营地到这诸葛山真的营地中间只有一处茂密树林,宇文士及自然也知道诸葛山真的意思,“尉迟敬德将军。”“在,拿着你的钢鞭铁枪,带着两千人,就在那小树林外不用埋伏,等着就行了,等到看见了有人带着兵马追着程咬金出来了,就把他们赶入小树林,放心,本将会截他们的后路的。”“是。” 五千人马只留下五百人守营,诸葛山真亲自带着一千人穿过树林候着,果然,程咬金的嘴巴不饶人,一通骂阵,骂出了一彪人马,窦建德大将殷秋、王瓒一齐杀出,程咬金三斧子砍了王瓒,殷秋大怒,带着一千五百人杀出来,程咬金一看不好,带着五百军校往回跑,一时间尘烟四起,到了小树林附近,陈咬金的母狗眼看到了正前面的尉迟敬德,程咬金心里有了底了,一边纵马往前跑,一边骂人,后面追着的殷秋听得清楚,“噼啪”几下,黑马吃痛,速度又快了几分,程咬金的大肚子蝈蝈红一转身,进了小树林子,殷秋一看,慌忙停住马,生怕有埋伏,尉迟敬德哪里容他想,催马上前,铁枪扎向了殷秋,殷秋拨马迎战,一千五百人乱作一团,有人往回跑,诸葛山真带着人已经绕到后面,把殷秋包围了,程咬金带着人马又杀了出来,殷秋一看,心里一想,以为树林没有埋伏了,一招手,带着人杀进了树林,希望凭借树林可以抵挡一阵,支持到窦建德人马杀到。 可是一进树林,大军就被彻底包围了,想出也出不去,程咬金嘿嘿笑道:“怎么样,混小子,你家程大爷想和你比划比划,谁知道你想倚多胜少,怎么样要是论人多,咱们这人比你多得多,哈哈哈!”忽然听到林子外面有喊杀声,被包围的殷秋又大笑:“哼哼,我家窦元帅早知道你们会有埋伏,现在带人来了,这个树林子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了。”一番话,那些被包围的小兵卒士气又上来了,有些蠢蠢欲动,宇文士及下令杀了几个小头目,压下了他们的骚动,程咬金一听吓了一跳,让宇文士及带人把这几百人看好,提着大斧子纵马出了树林,一探究竟。 果然,尉迟敬德正在带着人和一彪兵马打着,而那彪兵马举起的旗子上写着“夏”“窦”,看来真的是窦建德带人出来了,想来个反包围,只是这段地带地势狭窄,一边是高高的山崖,一边是树林子,窦建德大队人马反而不能展开,尉迟敬德一手持枪,一手拿鞭,远的枪挑,近的鞭打,树林子里还不时有冷箭放出,程咬金一见大笑:“嘿,哈哈哈,老黑莫急,老程来喽,招家伙!”尉迟敬德一看,也是高兴:“四哥啊,来得正好。”“哼哼,那个诸葛小子呢?”“督军带着五百人不知道去哪里了,只说看见大夏营寨里竖起旗子,咱们就猛攻过去。”“哦?”程咬金不再说话。 窦建德亲率大军,一是想把这唐军的营寨一举拿下,进逼武牢城,二是借此机会,想要首战得胜,大振军威,带着兵将就过来了,哪里知道这里地势狭窄,大军摆不开,以窦建德的本事本来不应该这样的,只是他以为可以凭借大军一举打到营寨里,可是却被尉迟恭挡在这里,树林子里还不断有冷箭射出,窦建德想收兵回营,可是军势已经大乱了,只有硬着头皮打下去,期望着凭借优势兵力赢得胜利。 又战了些时候,忽然几声响亮的锣声,马上的窦建德一惊,回身看去,大夏的大营已经竖起了写着“唐”的大旗,窦建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也知道大营丢了,急忙下令撤退,在这乱成一团的地方岂是说撤退就能撤退的,窦建德也顾不得许多,亲自杀了许多自己的大夏兵士,带着几百随从杀出乱军丛,找个小道跑了,尉迟敬德也不去追,下令把大夏的残兵收拢,宇文士及也从树林里带出了殷秋,殷秋本是仰着脸,满脸狂傲,此时一看,立时满脸的惊恐,不知道怎么回事。 程咬金带了一千兵士赶往大夏的营寨,诸葛山真骑着马站在营外,据他不远处是堆得像山一样高的武器,营寨空地上,蹲着一群抱着后脑勺的兵士,看上去满满当当,少说三四万人马,程咬金打心底佩服:“哎呀,小子啊,你行啊,五百人马抓了这么多人!”“啊,秦王殿下给我一万兵马,让你们出战带了五千,还有五千人,在大夏军扎营的时候,就被我悄悄派到这石山上,大夏军一直以为大军在包围洛阳,没有仔细的搜寻附近,我带着五百人来说是要夺营,王世辩比王世充要白痴多了,看我一身文士装扮,居然亲自出战,被我一招打落下马,所谓射人先射马,抓住了王世辩,这营里有再多的人,也得投降不是。” “我是大夏王,窦建德!我是秦王的舅舅!不要杀我!”正说着话,诸葛山真身后传来了窦建德的声音。 第十六节军师也疯狂 把窦建德抓住的人是尉迟恭,诸葛山真也知道窦建德会跑,所以让尉迟恭看到窦建德一跑,就穿过小树林和宇文士及一起,把窦建德拿下,宇文士及手里拿着功劳簿,记着各人的功劳,首功者便是诸葛山真,其次是尉迟敬德,然后是程咬金和宇文士及。 程咬金要求道:“哎呀,我说诸葛小子,我得把这个窦建德押走,给秦王送去,先走了啊,别让秦王等急了。” 第15章 诸葛山真也知道他想干什么,无非是想拿着窦建德在众人面前显摆显摆,摇摇手让他退下,哪知道程咬金脸皮够厚:“什么?你同意了,走喽……”一催马,提着窦建德的腰带,抗在肩头往武牢城去了,诸葛山真一看伸手招过尉迟恭:“尉迟将军,给你一千人,你把王世辩和这些个敌将押回武牢城去,再请秦王殿下准备接收这号称十万的大军。”“是。” 想一想,诸葛山真有点后怕,幸而那块地势狭窄,否则就是面对眼前这黑压压一片的人头,也让自己头疼死,“宇文士及将军,你在此清点人数、马匹、粮草辎重,然后把他们押回我们那个营地暂留,等秦王处置。”“是。”诸葛山真害怕有人造反,骑着马提着棍在一边遛马,果然有些小小的造反苗头,诸葛山真及时镇压下去,到了中午时分,秦王派来五万大军接管俘虏,直到天色晚了,宇文士及和另外两个文官才把所有东西清点完毕。 诸葛山真和宇文士及一起回到了武牢城,秦王李世民摆下筵席为诸葛山真接风庆功,徐懋功哈哈大笑:“秦王殿下及众位兄弟,现在相信老道的话了吧,诸葛山真仅凭一万人马便生擒了窦建德、王世辩等将,活捉了十万人马,这等功劳可是不小啊。”李世民也很高兴:“明日,便要请诸葛先生坐上右军师之位了。”“这,多谢秦王殿下。”,程咬金一巴掌拍在诸葛山真肩头:“哈哈哈,小子客气什么,俺老程就知道,你有这本事的。”秦琼也点头:“秦王乃是量才施用之人,诸葛兄弟确然有非凡之才,升为右军师乃是理所应当,我敬一杯。”“谢元帅。”其他人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了,第二天诸葛山真顺顺当当的成为了右军师,窦建德等将被暂时关押在地牢里,徐懋功让唐军一部分人穿着大夏的军服在大夏的营地里来回走动,给洛阳城上的人造成窦建德被隔在外面的假象,稳住了洛阳城里的几家反王。 大军包围着洛阳城,王世充与那几家反王也准备的差不离了,下了战书,双方准备开战了。 几日后,正是八月十五,有人报洛阳城里出来一队人马,对着唐军大营列开阵势,秦琼下令出阵,唐军也对着洛阳城列开阵势,看对面的反王联军,中间立着一面大旗,红底金字“洛阳王”,旗下的便是王世充了,王世充两边则是几家反王和他们的偏将,足有几百人,阳光下甲胄兵器闪闪发光,王世充心里底气十足,一亮手里令旗,底气十足的问道:“何人出战叫阵?” 一声答话,王世充左手边冲出一人,纵马出阵,大枪一摆,高声喝道:“相州白玉王帐下,先锋王奎领命。”单枪匹马驰到两阵中间,用长枪一指对面的唐营:“唐营可有人敢出来!”秦琼骑着宝马呼雷豹,一望对面有人出阵,拿起令旗道:“哪位将军愿意出阵迎敌?”一匹黑马纵到营前:“尉迟敬德请令。”“尉迟将军小心。”尉迟敬德人黑马黑冲上了沙场,先是大吼了一声,王奎倒是吓一跳:“你是谁啊?”“尉迟敬德。”王奎一听心里有些胆怯了,可是上来了,怎么可以再回去呢,一看都是用大枪,心里一动,想要先下手为强,长枪忽的一递,想要来个出其不意,尉迟敬德怎么会中这样的计,身子一斜,长枪直直一扎,王奎本以为尉迟恭会挡开自己一枪,没想到对方却直接一枪刺来,想躲躲不过去了,尉迟恭只一枪便扎死王奎。 唐军一片叫好声,王世充那边一片惊异,紧接着对面有冲出两员将,都被尉迟恭一枪挑死,本来王世充志得意满,哪里知道自己这边跑出来三个,死了三个,相州白玉王已经昏倒了,三个大将都是他的手下,其中一个还是他的儿子,王世充心里暗暗合计,然后举起令旗,撤退了。 唐军则是满怀欣喜,秦琼把尉迟恭的功劳记下,众人兴致勃勃的等待天亮。 第二日一大早,双方就列出阵势,对面阵里出来了一个女将,肤色发黑,但是很有魅力,黑女将点名让尉迟敬德出战,尉迟恭催马出阵,两人在中间说了些什么,然后开打了,尉迟恭一招把这女将生擒了回来,然后对面又出来了皮肤极白的女将,也是点名让尉迟出战,尉迟恭也是一招生擒,这一来,两边的人都看出来了,这两个女将是故意的,根本就是为了被生擒才被生擒的。 诸葛山真看着这两个人,忽然想到以前看小说,听评书里,尉迟敬德有两个夫人,一个是黑夫人,一个是白夫人,看来就是这两个了。 看的程咬金直咂嘴:“啧啧,哎呀,你说说,这人运气要是好了,不知道那块云彩有雨啊,打仗都能打出两个老婆,老黑啊,你行啊。”尉迟敬德也只会“嘿嘿”的笑,但是这军营里不便举行婚礼,所以,这二女暂时不能和尉迟敬德住在一起,不过住的也是隔壁的帐篷就是。 天亮之后,有人又上来了,这一员大将,手里擎着飞镰大刀,身披银甲纵马在两军阵前绕了几个圈,大声喝道:“顺义王麾下,本将马通,点名让你们尉迟敬德出阵!”尉迟恭一听,催马出阵,二人通报了名姓,尉迟敬德先下手为强,却不知道马通膂力过人,几十招过去,尉迟恭丝毫没有讨到一点好处,尉迟恭冷汗就下来,秦琼心里也有些担心,一边的程咬金大笑:“哈哈,元帅,让我去吧,让那家伙尝尝四爷的大斧子。”秦琼点点头,鸣锣把尉迟恭换回来,程咬金一腆肚子,座下马大肚子蝈蝈红蹦着就出去了。 马通愣愣的看着那马蹦到身前,“你,你谁啊?”程咬金一听大嘴巴一撇:“哼哼,你问了,你家四爷不说也对不起死鬼,你家四爷是在小孤山长夜林截了皇岗,三斧子定瓦岗,十八路反王的头子,大魔国的大德天子,混世魔王程咬金!”马通心里一寒,还没反应过来,程咬金一斧子已经抡过来,嘴里头喊着:“挖眼睛!”马通一下惊醒,急急挡开斧子,程咬金占了上风,斧子一翻:“掏耳朵!”马通这一下子没能及时反应,脑袋被程咬金直接切去半截。 听着一片欢呼声,程咬金嘿嘿笑了几声,回到了自己营里,冲着尉迟敬德:“怎么样,老黑,咱们爷们的本事见识了吧。”“嘿嘿,四哥手段厉害。”李世民也赞叹:“程将军好厉害的功夫。”,说话间对面敌阵又出来一员将,不过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将,这小将点名让尉迟敬德出战,尉迟恭领命出马,只看见二人在中间说些什么,然后就是那员小将使出暗器,尉迟恭挡开暗器,一脸怒容纵马追出去,两员将在几十万人面前就这样跑掉了,双方等了又等,不见二将回还。 王世充队里又冲出一个人,身高过丈,手里使得是一条鸭蛋粗的铁棍,身披铜甲头戴铁盔,一匹黄马冲到两阵中间,程咬金一看,嘿嘿一笑:“嘿嘿嘿,这家伙也用棍,跟咱们那个军师一样啊,不知道哪个厉害些啊?”诸葛山真看了几天大战,热血沸腾,对着秦琼道:“元帅,我想去试试,反正是一个无名的小辈,大不了我再回来就是。”“这个……”秦琼是不愿意的,哪里有让军师出去单打独斗的,何况他还说不行就回来,这可能有碍军心,但是程咬金一把抓过令旗放在诸葛山真手里:“俺老程给你观阵。”秦琼也知道诸葛山真文武双全,毕竟是他一人杀到大夏营外把王世辩等人引出来的,能力有了,也只好点点头:“军师小心。” 诸葛山真提起自己的盘花棍,一夹马肚子,坐下白马不慌不忙的走到阵中间,对面那员将愣住了,再怎么说,自己这边虽然有女人打仗,但是多少也是武将,这个人怎么一身白衣就过来了,看样子是个文官,可是却提着这么大的一条棍,问了句:“你是什么人?”诸葛山真摸了摸下巴:“我,唐军的右军师,诸葛山真。”那家伙脑子里一片糨糊:“军师……打仗……你疯了?”诸葛山真慢慢道:“军师也疯狂。” 第十七节打、赌 诸葛山真骑在马上问道:“看你从南阳王旗下出阵,莫非你是南阳王的麾下?”“哼哼,南阳王帐下先锋官,范统。”“啥!”诸葛山真差点笑出来,后面的程咬金和唐军已经笑出来了,就连一直是冷面判官似的徐懋功也大笑:“饭桶……哈哈哈,此战右军师若是不胜,那就丢人了,哈哈哈……” 诸葛山真硬是把笑意压下去:“咳咳,那个,范统将军,你们南阳王麾下都是那么没有教养的吗,你败下去之前,我先告诉你一个基本的礼节,你在问别人的名姓前,要先通报自己的名姓,这样才显得你是有教养的人,难道你上阵来就是为了打架吗,不是,你上阵来最主要的是为了展示你们南阳王的文治武功,但是,你这样子没有任何教养的向一个文士大吼大叫,你们南阳王的脸已经被你丢了一半了,你要时刻记住,你作为先锋官,是南阳王军势的第一张脸,可是你这第一张脸就是那么破破烂烂的,南阳王是怎么选择先锋的,一个心里没有自己主子的先锋不是一个好先锋,不想当厨子的菜头不是一个好菜头,不想当裁缝的厨子不是一个好士兵,你是一个好士兵吗,说面子问题,你再看看你的穿着,铠甲是黄铜的吧,你难道就不考虑一下阳光照射的问题吗,你看看,阳光照下来,黄色的铜甲的颜色跟狗屎似的,在看看你的头盔,铁盔吧,看起来很久没有用的,阳光下有些发绿,你也不想想什么人带着绿帽子,还有你的马,也是屎黄色的,难道你拉裤子了吗,再看看你的脸色,作为先锋官,最少要精神振奋,我才说了这么一点点话,你的脸就变成了绿色,再看看你身后的王世充的反军,你看看,你看那面旗子,就是你们南阳王的旗子,明显比其他反王的旗子低了一截,再看你们家南阳王的位子,明显在最末座,你再看看你们兵士,穿得什么东西,你看别人的士兵,至少都是铁甲铁盔,可是你们呢,你看看,就算是你这个先锋还要穿着这狗屎黄颜色的铠甲,你不觉得低人一等吗,看看你现在的脸色,跟死人似的,你吃土长大的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到两阵之间就是为了打仗,可是你又不说要打,你如果说,我一定会陪你打三个回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想要你就说吧,你难道不想打了……” 诸葛山真骑在马上用内力把这一番废话大声说出来,把程咬金乐得抱着大肚子一个劲的颤,唐军们也都强忍笑意,王世充那边也哈哈大笑,除了坐在最下手的南阳王,脸色灰白,胡子一颤一颤的,王世充赶紧亲自安抚,忽然王世充营里有一个人大声喝道:“你他妈打不打!” 第16章 随着声音冲出来一个人,手里擎着一柄锯齿大刀,范统猛然醒觉,自己要是早动手,说不定这个家伙早死了,那有功夫耍嘴皮子,难道这个家伙只会耍嘴皮子,想到这,手里大棍一提自上而下砸过来。 这一下让唐营的人都惊住了,对方等于两个打一个,而且自己这边的还是个军师,是个文士装扮的军师,没有一点防护,程咬金大叫一声“哎呦”,一踢大肚子蝈蝈红,纵马出阵,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大刀和铁棍眼看到了诸葛山真身前。 诸葛山真盘花大棍挑起,拿棍当枪使,手把棍尾,猛然一旋,同时一夹座下马,堪堪避过大刀,手里盘花棍已经带着旋劲刺向对面的范统,范统距离他太近了,加上诸葛山真这一棍并未抵挡,直接进攻,迅疾无比,盘花棍直直顶在范统的铜甲上,范统感觉一股龙象大力推向自己,然后就是不由自主的脱离了马鞍,整个人打着旋飞了出去,诸葛山真一见击中了,不管范统如何,手腕一弹,大棍硬生生横过来,那个拿刀的家伙刚才一下没有砍中,此时正在调转马头,准备二次砍来,诸葛山真的马侧对着他,诸葛山真心里暗叫:“好机会!”大棍拦腰横摆,那员将刚刚转过马头,整个人就被从马鞍上砸下去,手里大刀也没拿住,直飞向洛阳王王世充营地,“咣当”一声,大刀横着掉在王世充身前,王世充吓了一跳,若不是两边有人扶住,恐怕就倒在地上了。 先是一阵寂静,接着就是雷鸣般的欢呼,那两个人都没有死,只是受伤了,爬起身看看诸葛山真没有抓他们的意思,一瘸一拐的回去了,也不管自己的马匹了,程咬金已经跑上来了,大声笑道:“哈哈哈,军师的武功好啊,哈哈哈哈,那牛鼻子就比不了了,哈哈哈!”然后程咬金提着斧子一直对面敌营:“喂,你们投降算了,咱们军师都这么厉害,你们没有胜算了!”随后就是唐营军士大声吼道:“投降,投降!” 正当此时,从那王世充的营地里又冲出一个人,手里使得也是大棍,但是穿的就是极好了,身穿黄金铠甲,头上带着八宝紫金蟠龙冠,镶着五颗榛子大的珍珠,手里提着一支玄铁盘龙大棍,骑的马通体雪白,此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四五,却一脸傲气,话都懒得说一句似的,用大棍一指诸葛山真,挑衅的意味十足,程咬金一见:“嘿嘿,不错啊,又来一个送死的,兄弟,交给你了,我老程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看你顺眼,这个功劳也不跟你抢了。”说着话,就回到唐营了。 那个年轻人撇着嘴,仔细打量着诸葛山真,先开口道:“我是襄阳少王爷雷鄂玉,襄阳王雷大鹏是我爹,本少看你用棍用的不错,想和你比划比划,若你被我打死了,只怪你学艺不精。”诸葛山真歪着头看看:“你和我差不多的年纪吧,我不到三十,你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四五。”“不错。”“很好,很好,喂,你骑的什么马?”“照夜玉狮子。”“好马。”“怎么?”诸葛山真看他有点要上当,起了坏心思:“咱们赌一把,你要是输给我呢,就把你的马给我怎么样,古人云‘行天莫如龙,行地莫如马’,我虽然是一介文士,可是对于名马还是很喜欢的,你可知我现在的坐骑是什么马?”雷鄂玉看了看,猛然一瞪眼:“莫不是白兔?”其实诸葛山真骑的也就是比较好的一匹白龙驹,可是这个雷鄂玉居然一下就被唬住了,把这一般的白马认作是名马“白兔”,“白兔”是秦始皇座下的一匹名马,始皇帝的七匹坐骑中,排名第二,诸葛山真是不相信那匹马的后代血缘会延续到隋唐的,可是这些古人就是这么相信,反正上钩就好,诸葛山真重重的点点头:“正是始皇帝座下‘白兔’的后裔,可是血缘已经淡薄了。”“好,我赌,你若是输了,就把你的马给我,本少免你一死。”“那就开始吧,不过,我们要步战,我怕你会伤了我的马。”“成!” 二人下马,两匹马老实的走到一边,雷鄂玉大喝一声,盘龙棍带着风就横砸过来,诸葛山真不退反进,欺近雷鄂玉身边,铁棍一挡雷鄂玉的手臂,雷鄂玉生怕手臂会被砸断,急急后退,收住攻势,诸葛山真毫不怠慢,大棍一翻,如同车轮一般一道圆圆的黑影罩住的雷鄂玉,雷鄂玉一时被压制住了,可是他自小便学习使棍,岂能一直被压制,脚下急退几步,大棍向前一点,目标正是诸葛山真的手,诸葛山真看着对方点向自己的手,忽然变换招式,玄武棍法施展开来,脚下迈着北斗七星步,不时夹杂着八卦步,这步法是袁天罡为诸葛山真亲自设计的,不仅是进退自如,更可以如影随形,将棍法威力发挥到极点。 雷鄂玉心里暗自高兴,可是就在要点到诸葛山真手的时候,诸葛山真却忽然没有了影子,耳边却听得身后传来了风声,雷鄂玉大惊,手腕一松,大棍支着地面,脚下一点,借着大棍,整个人翻了出去,可是落地时却仍然见不到人,耳边又响起了大棍带着风的声音,下意识的一歪头,果然,雕着荷花的大棍从耳边忽的伸出,若不是他那一歪头,就被大棍捣中后脑勺了,诸葛山真顺势往下一砸,可是雷鄂玉岂是易与之辈,肩头泄力,手里盘龙棍一翻,一记盘肘枪扎向身后的诸葛山真,诸葛山真也留意着,一歪身子,躲了过去,可是自己那一棍也没有砸到,雷鄂玉趁机跳开,终于又看到敌人了。 雷鄂玉心里一高兴,手下加紧,反扑上来,诸葛山真手腕一翻,把大棍靠在背后,忽然一矮身子,雷鄂玉又见不到人了,可是他知道诸葛山真在自己脚边,一记弹腿踢出,可是却踢空了,惊愕间,诸葛山真那支大棍又出现在眼前了,硬生生的打在雷鄂玉下巴上,整个人被打飞出去,脑袋差点掉了,看来诸葛山真手下留情了,“喂,认输不?”诸葛山真也不追赶了,雷鄂玉虽然一身冷汗,可还是一撇嘴:“哼哼,本少怎么会认输,本少还有绝招。”“那再来吧。” 雷鄂玉单手一举,大棍忽然像标枪似的投向诸葛山真,自己脚下一点,紧随其后,一记重拳打向诸葛山真 第十八节再见——武则天!! 雷鄂玉居然不用棍了,诸葛山真一拨,把标枪似投来的大棍拨在一边,然后退了一步,让过雷鄂玉的拳头,还了一脚,大棍一横逼退雷鄂玉,诸葛山真道:“你的绝招就是不用棍了?”“哼,你家少爷我最擅长的是拳头,有种就来比比。”“等等。”诸葛山真拦住,雷鄂玉不知所以,放下摆好的架势:“怎么?”诸葛山真没有回答,走到一边捡起雷鄂玉的大棍,并自己的盘花棍交给了一名唐军小校。 诸葛山真把长袍紧了紧,踢起下摆掖在腰间,也摆出了空手的架势:“我用棍对你不公平,来吧。”雷鄂玉大怒,从来没有人这么狂的对他说话,因为他是襄阳的少王爷,哪个不对他恭恭敬敬,尤其是那些教头,看他要空手对敌了,都是连连摆手,或者是几个回合便被打倒在地,所以雷鄂玉对于自己空手功夫很有些信心,当然,他空手的功夫也确实不错,那些教头也深有体会。 雷鄂玉自信满满,一跃而起,飞腿扫向诸葛山真,诸葛山真左手一抓,抓住了雷鄂玉的脚踝,顺着他踢出的方向把他扔出去了,雷鄂玉左腿一弹,直直踢向诸葛山真面门,诸葛山真右手一架,挡住攻来的左腿,稍稍一卸力,猛然推出去,雷鄂玉身形不稳,在空中转了一个圈,重重摔在那里,唐军一见哈哈大笑,雷鄂玉满脸通红,鲤鱼打挺立起身,重重“哼”了一声,双手变成虎爪样攻来,招招不离诸葛山真心口。 诸葛山真随着袁天罡学习过武艺,袁天罡算是一代道家宗师,拳理中道家奥义无穷,诸葛山真也借机会向袁天罡请教了自己不太熟练的太极拳,袁天罡大赞太极拳的妙用,更根据诸葛山真的描述,完善了诸葛山真那不完全的太极拳,拳理相通而拳势不同罢了。 诸葛山真脚下迈着八卦步,一步步避开攻击,手上轻描淡写化去虎爪的攻势,忽然双手交叉,架住了一记虎爪,顺势一转身,到了对手背后,一脚踹在雷鄂玉的膝窝,雷鄂玉一下子跪在地上,诸葛山真问道:“认输不?”“哼哼,本少何时认输过!”说着话,雷鄂玉一记扫堂腿袭向诸葛山真,诸葛山真后退半步,让过扫堂腿,雷鄂玉借机一拍地面立起身,再次攻过来,诸葛山真总是轻轻化解攻势。 二人一来一往打了许久,雷鄂玉终于忍不住了,忽然双手往金甲里面一套,然后“哗啦”一声把金甲褪下,金甲砸向诸葛山真,诸葛山真将金甲挡开,然后就觉得一股劲风袭向自己腹部,急急向后跳开,他刚才一直纳闷,为什么这个雷鄂玉不愿意把金甲褪了,现在才明白,雷鄂玉手上套着一个缝着虎皮的拳套,拳套上蓝光闪闪,想来是有毒的,手里还拿着两柄短剑,看来是那金甲里有这些武器,他若是把金甲褪去,这些武器就很难拿到了,也难以实施偷袭,诸葛山真的文士袍已经被划开一道口子,素白的袍子上,那道口子却是黑色的,可见那毒是多么厉害了。 雷鄂玉褪去金甲,相当于去了一个负担,动作更加灵活,短剑如同骤雨般攻向诸葛山真,诸葛山真一时只能躲避,看得唐营这边一阵心惊,诸葛山真大声叫道:“喂,你们有剑吗,给我一柄啊!”“啊,有,有。”在这战场上带着剑这样的武器的,自然是秦王李世民,李世民摘下腰间龙泉剑,扔向诸葛山真,诸葛山真脚下一点,整个人拔地而起,凌空接剑,在空中把剑直指雷鄂玉,内力一激,三尺剑鞘激射而出,雷鄂玉见剑鞘势不可挡,让了让身子,剑鞘贴着他的腿深深扎进他的脚边,三尺剑鞘没入一尺。 第17章 诸葛山真跟随袁天罡也学到了很多剑法,袁天罡是道士,道士随身带着法剑,所以袁天罡常常以剑御敌,本来他教授的是棍法,但是诸葛山真把太极拳的事情告知袁天罡,自然也把太极剑告诉了他,袁天罡剑法本来就是以制敌为主,结合太极拳法,袁天罡教授了诸葛山真一套自创的太极剑。 雷鄂玉看诸葛山真刚刚落地,脚步尚未站稳,一弓身子,猛然一拔,像箭一样射向了诸葛山真,诸葛山真看在眼里,脚下一转,长剑随手转了几转,把雷鄂玉挡在了三尺外,脚下一顿,长剑迎上再次袭来的短剑,龙泉宝剑画圈,暗暗使了一记吸字诀,短剑不自觉的随着长剑转动,诸葛山真看时机到了,长剑忽然向左一松,雷鄂玉的一柄短剑脱手而出,他还想抓住那把短剑,可是身子又不自觉的被拉向另一边,龙泉宝剑轻轻一点,另一柄短剑也被击飞。 程咬金大声叫好,带动了唐军欢呼不已,雷鄂玉偷眼看了看王世充那边,一个个黑着脸,想象自己初到时夸下海口,可是现在却如此狼狈,心里一横,大喝一声,闪着蓝光的拳套砸向诸葛山真,且是豁出性命,诸葛山真长剑圆转,正要废了雷鄂玉的功夫,可是雷鄂玉忽然退出战圈,一个唿哨,照夜玉狮子应声而至,雷鄂玉跳上宝驹:“诸葛山真,你可有胆随我来,不瞒你,我的帮手在这附近。”诸葛山真笑了笑跳上马,一带马头跟过去了。 本来他是右军师,他不能随意出阵,可是现在他已经杀的热血沸腾,而且雷鄂玉出招之间更有些熟悉放感觉,于是向秦琼打了个招呼,便紧随而去,二马相距不远,诸葛山真小心的观察着两边,两匹马跑入了深林,前方的雷鄂玉在一处茅屋前停下马来,诸葛山真也停住马,雷鄂玉走进去,不多时带了一个人走出来,是一个女子,而这个女子,诸葛山真再熟悉不过,是本当死了的罗芸娘。 诸葛山真跳下马,只是毫无表情的看着罗芸娘,罗芸娘也盯着他,然后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很奇怪吗?”“啊,是啊。”“你给我准备的替身,我没有用,但是,我命不该绝。”雷鄂玉似乎很惊异:“师……师父,您……认得?”罗芸娘点点头:“此人也算是为师的恩人了。”“啊!”雷鄂玉大惊:“那……那……”“你是怕为师不与你做主?”“这……徒儿不敢。”“哼,没有什么不敢的。”雷鄂玉很害怕似的往后退。 诸葛山真问道:“那一日,你不是……”“是啊,我说了,我命不该绝,所以,我没有死。”“你……”“我的师父救了我。”“可是,没有人告诉我。”“他们不敢罢了,因为我师父比当时的你更有权利,你不过是一个督军,拿着李世民的牌子审案,而我师父也亮出一块金牌,那些当官的就屁颠屁颠的把我放了,找了个替死的。”“你的四个丫鬟都以为你死了,香儿为你出家为尼了,其他三人则尽心尽力的帮你照顾生意,她们知道你的事情了吗?”“啊,我已经告诉她们了。”“呼,那很好。”本来诸葛山真一肚子气,现在他的气下去些了:“那你在这里干什么?”“雷鄂玉算是我的徒儿,徒儿有事情了,总要有人出头。”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打,诸葛山真皱着眉:“你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你也知道,大唐一统天下乃是历史的大势所趋,你还想螳臂当车吗?”“并非是如此,我只是要为了徒弟讨还公道而已。”“是吗,雷鄂玉,你走吧,快回到你的襄阳城,让你老爹雷大鹏准备归降大唐吧。”“我……”雷鄂玉也看出诸葛山真和自己这个师父有些交情,而且听言语,这二位还是亲戚,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办才好,有心激一激师父,但是又怕拿捏不准。 罗芸娘也道:“徒儿,你回去吧,此人有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之能,他所说不错,大唐将会一统天下,若是为了保住王爵富贵,就让你父王投降大唐吧。”“可是师父……”“快去吧。”“这……是。”雷鄂玉拱手满不乐意的走了。 “你怎么是他师父呢?”诸葛山真很是奇怪,“我啊,我被师父救下,教了些武艺,然后在回去杭州的路上遇到这个家伙,这个家伙不知死活的想调戏我,被我几下打翻在地,一众恶仆齐上,也打不过赤手空拳的我,他便非要认我为师,我就教了他一些擒拿之类的小技,我得知了大唐包围洛阳,也就到了这里,想看看你是否在此,雷鄂玉知道了,本想把我接到洛阳,但是我不愿意,就在这里扎了个茅屋住下。”“那你快回去杭州吧,不多日洛阳就会被攻破,到那时,几十万人乱作一团,你在这里有危险。”“啊,杭州的事情我交给了柳儿她们,你难道不请我到唐军中去作客吗,我本来不怎么会武功,可是现在会了,就不想再做生意了,也想混个官当当,怎么样?”“啧啧,”诸葛山真完全放松下来了,笑笑:“呵呵,女官,怕是很难吧,得到武则天当政了,才有可能让你做个女官。”“哦,是啊……” 最后的结果是,诸葛山真带着化名武则天的罗芸娘回到了唐营,而在他离开的时间内,程咬金立了大功。 第十九节当不长时间的军师 诸葛山真双手捧剑:“多谢秦王在那时赠剑。”李世民下马道:“此剑就赠与军师了。”“那就多谢殿下,殿下,臣与您引见一人。”诸葛山真把罗芸娘叫上来了,他真不知道罗芸娘怎么又想到用武则天这样的一个假名,“民女武则天拜见殿下。”“殿下,此人虽是女子,但同臣一样,也是一个奇人。”“哦?”李世民很感兴趣,可是罗芸娘却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信:“此信,是民女师父所写,让民女亲手交与秦王殿下。”诸葛山真有一种上当的感觉,就是自己不带这女人来,她也会找时间自己来的。 李世民接过信,拆开看了看,然后用奇异的眼光看着诸葛山真,看得诸葛山真一阵发毛:“殿下,怎么了?”李世民收起信:“武姑娘请起。”然后又把信递给诸葛山真:“军师请看。”诸葛山真接过信,信上内容确实是写给李世民的,主要是想让这个女人担任李世民的右军师之位,所以李世民才让他自己看信,而信的署名是“红拂”,诸葛山真明白,那罗芸娘的师父应该就是红拂女了。 诸葛山真把信还给李世民,笑笑道:“臣也不好说什么,不过臣可以让出右军师的位置,因为臣知道在这里呆不久,算来,也许明日,臣就会往太原去了。”“什么?”李世民也是大惊:“为何会往太原去?”“殿下,恕臣说一句不敬的话,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根本就是一对草包,且嫉贤妒能,他们被派往镇守雁门关,雁门关若是不失,那才叫没有天理!”这句话说的句句带刺,诸葛山真也是很生气,他做了右军师才几日,就要把他换下去了,而这红拂女的面子李世民又不能不给。 李世民也知道诸葛山真心里有怨气,本想安慰一下他,但是帐外忽然传来一声长长的“报”,随着声音,就闯进来一个小校,这个小校一身疲惫,手里举着一封报急文书:“殿下,请速发援兵,救援太原!”站在下手的诸葛山真面不改色的拿过急报,李世民急忙打开,里面正是李元吉和李建成的告急文书,突厥大兵犯境,李建成和李元吉无力抵御,已然失去代州、朔州、云州、威州,并且失了雁门关,大军直逼太原,想请李世民发兵救援,这一切和诸葛山真所言一般无二,李世民问道:“若是不发兵,太原危机。”徐懋功在一边道:“不可发兵,若是发兵救援,洛阳这边反王就会紧随其后,那时我们更危险。”秦琼也赞同徐懋功的话,诸葛山真走向帅案,从令旗筒里抽出一支令旗:“元帅,秦王,若是不发救兵,未免落得李元吉和李建成把柄,若是发兵,则洛阳危机,所以,请令在下前去,也无需带什么兵丁,相信到了太原,太原的大军也准备差不多了。”李世民一听赶紧拿过纸笔,写了一封信给李渊,让诸葛山真带着。 诸葛山真简单收拾一下,单人独骑往太原去了,果然在他走了不久之后,唐营里收到圣旨,李渊让李世民不要发兵,太原已经在征兵,并且将四大开国元老请出来了。 诸葛山真快马疾行,眼看就要到了太原,可是人困马乏,实在撑不住了,诸葛山真只得找了个村子暂时休息一天,可是就是这休息的一天也不安生,村子里居然来了山匪。 村子里一片混乱,可是诸葛山真却睡的极好,一点也没有听到,直到有山匪冲进他的房间,看见有人躺在床上,举刀便砍,诸葛山真不自觉的一闪,刀便砍空了,那匪徒一愣,举刀又砍,诸葛山真一翻身又避过了,乒乒乓乓的砍了几十下,居然都被这个正在睡觉的人躲过了,那匪徒觉得奇怪,这时,冲进来一个蒙面的匪首,扬起手给了这小子一巴掌:“你他妈的干什么呢!”“老老,老大,你,看,看,看这家伙,有,有点,点邪乎。”“嗯?”匪首一看正在睡觉的诸葛山真,再看看床边被砍的乱七八糟的刀痕,抽出刀,举起刀狠狠劈下,诸葛山真不自觉的歪了歪头,这一刀正砍着耳边,此时他已经醒了。 匪首第二刀砍下的时候,诸葛山真抬手,用二指夹住刀锋,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匪首:“你是谁啊?”匪首也知道惹到了麻烦:“你管得着吗!”想拔出刀再砍,可是刀纹丝不动,匪首双手用力,也是不行,诸葛山真轻轻一转手腕,钢刀断成两段:“别跑啊,要是跑,我就揍。” 第18章 然后慢腾腾起身,洗漱完毕,期间,匪首几次想跑,可是都被诸葛山真揍了,看看天色是晚间,便知道自己睡了一天了,到了村子中间看到一群装备不错的山匪把村民围住,诸葛山真道:“把村民放了吧。”匪首不敢违令,赶紧摆手:“把乡亲们放了,”然后转向诸葛山真:“其实,我们也不想伤害人命,还不是被逼的当了山匪。”“不会吧,大唐治下这么乱吗?”诸葛山真很惊异,“哪里哪里,大唐治下还算好,但是这不到处打仗,其实,我们都是以前那些占山为王的草寇的手下,他们是被打败了,或是收进了军队,但是我们无处可去,本想回家,但是家里早就是一片焦土,都不知道家人迁去哪里,只好凑在一起,时不时的下山找些粮食什么的。” 诸葛山真明白了,问道:“你们原来是谁的手下?”“我们……谁的手下都有,当年十八家反王被李元霸打败,我们就落得这样子了,原来我们很弱小,但是我们这些小匪间还有战斗,所以,一直支持到最后的我们的实力是很强的,我只能是个小头目。”“带我去你们山寨。” 小头目不敢不从,带着诸葛山真上了自己的山寨,果然山寨布置的严谨有度,倚靠山崖有一座“忠义堂”,诸葛山真提着棍走进了这“忠义堂”,高高在上坐着五个人,最下手的一人问道:“小三,你怎么带了个生人上山?”“这……五爷,是……他让我带的。”“废物!”“是,是。”那个叫小三的小头目赶紧退下去,这最下手的人站起身,大喝一声:“来人,拿下这个生人!”随声而上二十几个小匪,诸葛山真一棍扫倒这二十几人,那个叫五爷的惊愕的“嗯”了一声,抄起座下双刀就砍过来,诸葛山真一横大棍,抬起一脚把这家伙踢飞出去,然后拄着棍:“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不要当山匪了,快去投奔唐军吧,这里不是长久之地。”“废话!”一声断喝,又跳出三个人,看来是那个什么二爷、三爷、四爷了,有的使枪,有的拿棍,不过这实力马马虎虎,诸葛山真十个回合把他们打到在地,正坐在最上头的大寨主站起身,拿起了一柄槊,走下高台。 一抱拳道:“朋友刚说的也是为我们好,但是打伤我四位兄弟的账,齐某还是要讨还的。”“齐寨主,你这四位兄弟并未受伤,不过,诸葛倒是想讨教一番。”诸葛山真也是给这个大寨主一个台阶,否则他在这帮兄弟面前就一点面子也没有了,这家伙一扬手里铁槊:“请赐教。”挥舞着攻来,诸葛山真以铁棍迎上,来来回回几十回合,那家伙跳出战圈:“齐某不敌,小三,送先生下山!” 诸葛山真一看目的达到了,他知道这股山匪不会再欺负村民了,也便随着下山了,天色已经大亮,那个小三把诸葛山真的马牵过来,诸葛山真上马向着太原去了,没有走多远,看到那个大寨主手里提着铁槊站在路边,看到诸葛山真过来,急忙拦住:“先生,请留步。”“大寨主,有事吗?”“先生,莫要再叫我大寨主了,小的已经离开那卧虎山了。”“那……”“先生,小人想跟着先生,小人知道先生绝非常人,望先生收录,小人情愿为先生牵马坠蹬。”“啊?”诸葛山真没有想到会这样:“可是,你叫什么啊?”那大汉站起身,然后撕掉自己脸上的胡子,是一个约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回先生,小人真名叫铁槊,而小人用的也是铁槊。”诸葛山真忽然想到自己曾经看的小说《四大名捕》里面,名捕中有一人叫做铁手,他的师父叫诸葛小花,被称为诸葛先生,他心里一动这家伙也姓铁,微微一笑:“你以后不要叫铁槊了,叫铁游夏怎么样?”“多谢先生赐名,好了,你就跟着我就是了,权作我的保镖吧。” 带着这个保镖,二人走进了太原城,诸葛山真心里没有想着如何退敌,却想着:“我什么时候再收一个姓盛的,一个崔的,再来一个姓冷的,就叫大唐的四大神捕了吧,哈哈哈……” 想着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他带着铁游侠走到了皇宫外,拿出秦王的书信交给守卫,不多时,便传来太监的声音:“召,左督军,诸葛山真觐见。”诸葛山真掸了掸衣服,内力一振,朗声答道:“臣,左督军,诸葛山真参见陛下。” 第二十节初上金殿的事迹 李渊身穿龙袍高坐在龙椅上,虽然长安是国都,但是李渊此时却身在太原城,这里也是李渊和诸葛山真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当时诸葛山真刚刚到这个世界,以说书为生,但是因为李元霸喜欢听故事,就被李渊选作了李元霸的第四十个家庭教师。 李渊对于诸葛山真印象也很深,当着满朝文武,站起身,走下丹陛,双手搀起诸葛山真:“爱卿,你我君臣已然好几年没见了吧。”“是,臣当时刚二十岁,现在已经二十七八了。”“啊,已经过了近十年了,听世民说,爱卿当日离开后,便随侍天师袁天罡左右,习得一身文武艺,在白壁关前,及时救得小儿李世民,大功一件,围困洛阳的时候,与两军阵前打败反王三个先锋官,更带领一万兵士,大破十万大夏军,生擒窦建德,此等功劳,足以显爱卿之才。”看来这是李世民在信里告诉李渊的,诸葛山真又跪下:“陛下谬赞,诸葛山真身为大唐臣子,自然要尽心竭力,此次秦王殿下大军包围洛阳,两军对峙,相信一个月内便可大破五家反王,那时,大唐一统中原,势不可挡。”“爱卿快起来,你所说的朕明白,所以也发出圣旨,让我儿不要发兵。”“是臣卖弄了。”“哪里,我儿将爱卿送来,自然就是为了击退突厥蛮族而来的。”“正是。” 李渊很高兴的一抖袖子,走回龙椅,还没说话,一边的李建成开口道:“哼,只有在洛阳那边没有什么本事的人,才被二弟送回来的吧。”李渊听见,脸色一沉,但是没说什么,诸葛山真扬起身子,转向李建成,简单的抱了抱拳:“太子殿下,可否容臣问一句?”“哼,你说。”“那日,突厥攻到雁门关下,守关之人是何人?”“哼哼,是大将李春。”“臣记得,数年前,太子殿下身边有一个家仆,便叫李春,便是那人吗?”“你,什么意思!”“臣没有什么意思,只是知道那个叫李春家伙不学无术,在太原时仗势欺人,在雁门关的时候随意更换城防,以至于突厥几十万大军攻到的时候,雁门关内乱作一团,李春这个白痴想逃跑,却失足掉下城楼……” 话还没有说完,一边的李元吉站出来大吼大叫:“你这混蛋,你并未在雁门关,怎么知道这么清楚,难不成,当时你在雁门关,开关降敌吗?”“齐王殿下,看来殿下还记得当日在杭州和扬州的事情啊,齐王殿下不知道吧,诸葛山真有一个名号,叫铁口断乾坤,诸葛山真随师父学习时间不长,但若说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诸葛山真倒是可以愧领。”“哼,不过是一个江湖算卦的家伙而已,此乃国家大事,怎么可以凭借几根竹签随意断言?”“哦,原来是齐王殿下不信啊,那么,我请齐王殿下在我数到十之前,离开您站的位置,否则有性命之忧。”“哼,你是威胁我吗!”“一。”诸葛山真开始数数,李元吉大大咧咧的站在那里,李建成则向上参奏:“父皇,此人与大殿上做这等乱神之事,请父皇将之拿下,下在天牢,否则,让外人知晓我大唐凭一个江湖术士之言决策国家大事,岂非贻笑大方,我们……”此时诸葛山真已经数到十了,随着诸葛山真“十”字出口,李元吉头顶忽然落下一块砖瓦,金黄色琉璃瓦夹杂着一段朽木直砸向正下方的李元吉。 幸而站在李元吉身边的卫士眼疾手快,一把将李元吉推开,随着巨响,大块的琉璃瓦摔的粉碎,飞溅的碎片砸在周围人的身上,其实只有几个卫士和李元吉而已,卫士们都穿着铠甲,没有任何损伤,李元吉被忽然推到,他又没有穿铠甲,碎片正打在他身上,他的后背和左腿上一片血迹,惨叫声响彻宫殿,惊醒那些呆住的人,站在朝班里的太医赶紧救治,一群卫士涌上殿,大臣和武将们纷纷涌向皇帝。 李建成被挤到梁柱下,大声喊道:“抓住那个妖人!抓住……”忽然大殿里一声震喝:“都不要乱了,卫士退出大殿,臣工各归其位。”说话的是李渊,很快的大殿恢复原样,只是那片碎瓦还在当地。 李渊走下龙椅直到诸葛山真面前,眉毛一竖:“是你诅咒我儿?”诸葛山真与李渊对视:“非是臣诅咒齐王,臣对齐王提醒过,可是齐王不听,臣也说这是有性命之忧,并未说齐王会死。”其实那就是诸葛山真做的手脚,以他的武功,用内力震下一块瓦片不算什么,可是李渊却很上心,李世民曾经说过李元霸的死就是诸葛山真断言的,而且诸葛山真断言了李渊建立招贤馆,会招到徐懋功,徐懋功又会去洛阳将秦琼和程咬金找到,这一切都是很准很准,身边的侍臣李淳风也说自己不如这个师弟,说诸葛山真是金口玉言也不假,他正想说些什么,李建成走上前,一把揪起诸葛山真的领子:“就是你这妖人!又是你!当日若非是你要救那个女人!那万贯家资就是元……”忽然他意识到走嘴了,赶紧闭上嘴,诸葛山真冷冷看着他,然后当着满朝文武和站在身前的皇帝,一只手捏住李建成的手腕,往外一掰,忽然抡起李建成,李建成被扔了出去,好在落在武将那边,一群武将赶紧接住这个草包太子,而李渊已经惊讶的呆住了,这个人原来是自己家的一个先生,在清楚一点,就是自己家的仆人,现在自己当了皇帝,这个家伙居然在所有臣工面前把太子给扔出去…… 诸葛山真从怀里摸出令牌,这是督军令牌,李世民掌握大军,这块督军令牌就是督察全部唐军的信物,诸葛山真扬起那块令牌:“既然太子已经说出来了,陛下不想听一听吗?” 第19章 李渊只是下意识的点点头,诸葛山真向两边的太监招手:“扶陛下回到龙椅上。”看着李渊坐下,他接着道:“齐王李元吉,太子李建成,违反军令,私通反王,齐王李元吉更借势强占民产,威胁地方官员,危害地方治安,臣诸葛山真身为大唐督军,本应当时将之拿下处以军法,但是念及秦王求情,放他们二人一马,并且将此事压下,可是,今日,太子又重新提及,看来是已经做好了接受军法惩治的准备了,陛下,请将二位皇子交由军法处置,以明陛下公私分明,令行禁止,以臣民为己任,若是天下人都看到陛下不会徇私舞弊,自然人心归附,上下团结,将士用命。”“我,我,父皇!”李建成急忙向李渊求救,李渊醒过神来,想说些话保住自己儿子,但是一直站在文官首位的魏征上前一步:“陛下,左督军此言有理,天下归附不久,当以陛下做出表率,以证我大唐律法严明,任何人不得越雷池一步,宵小不敢犯上作乱,臣民则能安居乐业。”武官中也站出一人,抱拳拱手:“陛下,臣马三宝认为,诸葛山真说的有理,大军即将出征,行军作战,军法严明乃是根本,若是陛下可以做出表率,军心一致,誓破突厥蛮人。” 看来这朝廷里有很多人都讨厌李元吉和李建成,值此机会,纷纷表态要李渊处罚皇子,以证民心,李建成大怒,正了正头上太子金冠,指着诸葛山真:“你,你倒是说说,我和三弟,犯的什么罪过!”李渊连连点头:“是,是啊,爱卿,你,有什么证据?”“陛下,臣身为督军,怎么会没有证据就说话,看来齐王殿下把这事隐瞒的很好啊,陛下,今日,臣就将一切告知陛下,陛下可知秦王阵中有一员勇将,复姓尉迟单字名恭,尉迟敬德,那人原是刘武周帐下,本是想参军到大唐……”把那些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李渊也知道那个猛将是刘武周的人,可是不知道,原来这个猛将是要进大唐军营的。 诸葛山真有说书的底子,话里七分真三分假,生动无比,把一些死了敌方武将也说成是来投奔大唐,却被招兵的李建成和李元吉逼走,话里话外,透露着假若留着李建成和李元吉,大唐百万大军就要被逼反了的意思,终于说完,李建成的脸已经白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逼走那个黑鬼有这么大的漏子,可是从诸葛山真的话里,他就成了把大将逼反的罪魁祸首,李渊的脸已经绿了,他知道自己的大儿子、三儿子是废物,可是却还干出这样事情,“陛下,您还听吗?”诸葛山真看李渊脸色不善,“继续。”李渊一拍龙案。 “陛下圣明,齐王李元吉在招兵买马的时候,居然抽身去杭州和扬州游玩一番,流连烟花之地不说,他还看上当地两家富户的财产,设计谋害封家和罗家……”此事已经审问完毕,当地官员将此案审理细节报上,有证可查,只是其中没有李元吉的事情,可是诸葛山真在审核的时候,在后面加过一些东西,隐隐约约的表示此事与皇子有关,所以他大胆的瞎编胡扯,李元吉的罪过在他嘴里说来,哪里是些小罪,欺压百姓,压榨无度,苛捐杂税,山贼水匪,那些失踪的民女,被拐骗的孩童全部归咎到李元吉头上,当地官员被李元吉以势压人,眼看李元吉在扬州杭州作恶多端,却被他以家人性命威胁,不是生砍活剐,难平民愤。 “陛下,臣说完了,臣所说之事,桩桩件件有据可查,陛下也可以微服出巡,私访民间,证实臣所言不假。”,诸葛山真冷冷说完话,望向李渊,而李渊已经气得脸色发紫,手里紧紧捏着的玉佩已经碎了。 第二十一节准备打 诸葛山真第一次上金殿,就搞出这么大的动作,居然也成功了,不说别的,以魏征、长孙无忌为首的文臣就支持惩处李建成和李元吉,武官中更是不用多说,这两个家伙得罪武将岂是一两个,逼得李渊没有办法了,一张手,白色的玉末落下在龙案上,李渊把心里的火压了又压:“令,即日起,夺取李建成太子头衔,与齐王一起面壁思过,听候处置!”诸葛山真虽然跟着行礼,但是心里大骂李渊:“憋了半天就放出这么个屁!”李建成被带了下去,魏征又站出来:“陛下,当务之急乃是突厥犯境,请陛下……”没有说完,李渊狠狠一拍龙案:“哼,突厥,突厥,马三宝!”“臣在。”“大军是否集结完毕?”“陛下,大军已然集结完毕,但是粮草辎重尚需要两天时间才能集齐。”“嗯,明日,大军启程,粮草自会供给上的。”“是。”“诸葛山真。”“臣在。”“朕命你为征伐突厥先锋官,若是拿不下雁门关,你自己请死在雁门关下吧!”“臣遵旨,但是臣想要个副将。”“自己向大将军要,退朝!” 站在金殿上,诸葛山真长长出了一口气:“呼,爽!”魏征等支持惩处李建成的人纷纷围上来,向诸葛山真表示钦佩和祝贺,马三宝是此次征伐突厥的大将军,拍着诸葛山真的肩膀:“年轻人,好样的,一会到我营里,要什么人给你什么人!”“多谢大将军。”又是一番喝彩声,人纷纷退去。 诸葛山真走出大殿,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诸葛山真看去,是老熟人柴绍,当时他是李元霸的西席先生,和李元霸混的很熟,李元霸最亲的人有三个,第一个是老奶奶独孤氏,第二个是姐夫柴绍,第三个是诸葛山真,所以柴绍和诸葛山真也很熟悉,诸葛山真一施礼:“原来是临汾郡公,柴驸马。”“哈哈,诸葛先生不要这么客气了,已经下朝了,你我还是兄弟相称吧。”“那好,柴兄这几年过的如何?”“还好,就是平阳身体不大好。”“也许我可以给公主把脉试试。”“诸葛兄还会把脉?”“师父无所不能,无所不教,诸葛山真也只是学会一点皮毛。”“哎,御医也曾替平阳诊治,但是一直没有好的效果。”“平阳公主生为武家女,自幼便习武,听闻还建立一支娘子军,按说身体应该不差才对,不妨把公主带出去游玩一番,活动活动筋骨,舒展一下胸怀。”“这样也可以?”“没有什么不可以。” “诸葛兄自那日离开已经过了十几年了吧,可是怎么在金殿上说只过了几年?”“柴兄,你看我的面容如何?”诸葛山真这些年发现自己衰老缓慢之极,虽然已经过了十几年,但是依然是二十一二岁的面容:“诸葛山真跟着师父学艺,可能是无意间学了些延缓衰老的本事,凡为帝王者,无不期望长生不死,我将十余年说成几年,就是怕陛下怀疑,所以又借机会把太子和齐王的事情提起,转移陛下注意力,然而事实也证明了,陛下没有怎么怀疑我。”“诸葛兄刚才想要一个副将,是什么样的人呢,我驸马府里倒是有些人才。”“那敢情好。”两人上马往驸马府去了。 柴绍看到跟着诸葛山真的铁游夏,问道:“诸葛兄,此人是?”“哦,此人姓铁,是在下的随从,往太原来的时候收的,功夫不错。”“呵呵,诸葛兄身为大唐左督军确实需要一个随从。”“可是以前没有。”“哈哈哈,想来是诸葛兄没有找到合适的罢了,我家中有一个随从,轻功不错,走高落低不在话下,叫柴相,送给诸葛兄做个随从吧。”“真的,多谢柴兄,我一直觉得身边人手不够。” 说着话到了柴绍的驸马府,这个临时的驸马府就是当年的太原留守使的府邸,诸葛山真先拜见了平阳公主,退出房间的时候对柴绍说道:“我观平阳公主的病不重啊,不妨用些疏肝理气的药物。”“啊?”柴绍有些怀疑,诸葛山真解释:“公主的病可能不重,但是那些御医小心翼翼,常常把小病当大病治,所以不妨试一试我的办法。”“哦。”柴绍也想到,每一次御医都紧张兮兮的。 呆了没有一会,诸葛山真带着两个人离开了驸马府,直奔城外大营,路上得知这个柴相原来姓崔,诸葛山真大感高兴,给这家伙起名崔略商,心里暗想:“还差两个,一个姓盛的,一个姓冷的,都到齐了之后,老子教他们武功,暗器、铁掌、腿功、剑法都得会……”挺美的想着,主仆三人到了城外唐军大营。 中军大帐里,马三宝坐在首位,然后是段志贤、殷开山、刘洪基,一共四位大将,还有些偏将副将,“先锋官诸葛山真拜见大将军。”马三宝点点头道:“请起,诸葛将军被陛下亲口封为先锋,本将也须得全力支持。”诸葛山真又是一礼:“多谢大将军。”马三宝问道:“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是,本将听说突厥已经占领了雁门关,但是他们的目标却是太原城,所以,他们对于雁门关的守卫并不是那么严密,大军正在开往太原的途中,所以作为先锋,第一战并非是攻打雁门关,而是迎击突厥所谓的三十万大军。”“有理。”“所以,请大将军给我两万人马,并且请大将军大张旗鼓的挡住突厥去路,在下带两万人马绕过对方,从后面攻打,只要大将军看到突厥后营起烟,就挥兵攻打,另外,在下还要在突厥大军反应过来之前打下雁门关,所以请大将军也布置一个包围圈,我带两万人马把突厥后方扰乱之后,就离开,大将军要及时围住他们,将他们慢慢放出去,等他们跑到了雁门关,大将军再把他们围住,与雁门关形成包围。”“可以,那你……”“在下点起大军,今夜便走,另外,请大将军在名册上记上这两个人,一个叫铁游夏,一个叫崔略商,这就是我找来的副将。” 一切准备齐全,诸葛山真是钦点先锋,所以他得到了一万五千步兵,还有五千骑兵,共两万人马,还有人甲马铠,仅就先锋来说,这是绝无仅有的了,尤其是现在战马缺乏的时候。 第20章 入夜,诸葛山真带着两万人马悄悄出发,行了不到五十里,果然,斥候发现了突厥前锋大军,诸葛山真令大军潜入山里,绕过大军,突厥直逼太原,气势正盛,便没有设下暗哨,诸葛山真幸运之极,在山上,诸葛山真清楚的看着下面的突厥大军,灯火通明绵延百里,他有些心动,想趁夜来一次火烧连营,但是看看风向,又考虑到对方并非是在山林布阵,还是一挥手,大军不点火把绕过突厥连营。 没有灯火,行军速度极慢,绕过去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等候一会,两万人马一个不少聚集在山脚下,斥候报告:“将军,前面有个村子,叫对山村,那村子夹在两山之间,且处在山崖上,算是一处要隘,那里有大约两队突厥人占领着,大概三四百人。”诸葛山真想了想:“铁游夏,召集我们的弓弩手,围住那个村子,不要放走一个突厥人。”“是。”“崔略商,你轻功好,带着这面大唐的旗子,悄悄潜入村子,找到村长,告诉他把村子里老弱妇孺藏好,让那些青壮年准备里应外合杀掉那些家伙。”“是。”“记着,你不回来,我就不下令攻击,让那些村民注意看着,只要大唐旗帜展开,听到了村子外有喊杀声,就从家里杀出来。”“是。” 看着两人走掉,诸葛山真又下令:“召集各个队的队长。”队长们都来了,诸葛山真道:“今次才是我和各位队长第一次正式见面,不过我们是为了赶走那些在我们这里少杀抢掠的匪类,所以,希望大家可以听从我的指令,大家同心协力,赶走那些家伙。”“一切都听将军指挥。”“将军下令就是。”各个队长纷纷表态,诸葛山真点点头:“现在,大家听着,我们有十个骑兵队,你们是我们最大的战力,所以一般的任务我不会让你们去的,但是你们不得松懈。”“是。”“剩下的是步兵队长,弓箭手都被调走了吧,剩余的是长枪兵队长是哪几位?”“啊,好,那么团牌兵有吗,朴刀兵也行,好,你们听着,以后你们的队伍要配合起来,长枪兵可以攻击远处的敌人,但是总有漏网的,朴刀兵的任务就是杀掉那些近身的敌人,这次对方有四百人左右,正好给你们做一下练习,现在你们就去分配好,比如,两个长枪兵配四个朴刀兵,剩余的长枪兵就留下,等到弓箭兵回来,以后还要调整配比,大家去吧。”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配比,答应一声,各自归队去了,诸葛山真一组组的检查,调整配比,直到下午,崔略商才回来,表示一切都布置完毕了,诸葛山真从地上站起身,一挥马鞭子:“组合队伍准备包围对山村,不要放走一个活的,准备……” 第二十二节夜袭 诸葛山真所以按照戚继光的鸳鸯阵组合士兵,主要是因为他看到那些突厥兵多是用弯刀,想想戚继光的鸳鸯阵主要是为了打使用日本刀的倭寇,想来也应该适用于这里,而且在这山路上,骑兵优势不大,这样的阵势是最适合的了。 诸葛山真也埋伏在树后,崔略商说所有突厥兵都在这里了,正值换班的时候,没有一个在外面的,诸葛山真一抬手后面一个兵士把大旗“呼啦啦”展开,接着是第二面、第三面旗子,十几面旗子展开,突厥兵大惊不已,慌作一团,诸葛山真二次举手,一声令下:“放箭!”弓箭手等待许久,就是为了这两个字,弓箭如同下雨似的射向那些突厥胡人,箭雨下了半天,那些突厥兵死伤无数,终于反应过来,组织有效的防御,诸葛山真看准机会三次举手:“箭停!”“冲!” 下完命令,诸葛山真率先冲出去,一条盘花大棍开路杀进去,绝对的优势,就像诸葛山真说的,这一战完全是为了实验鸳鸯阵才打的,突厥弯刀虽然锋利,但是始终不能接近长枪兵,好不容易有人接近了,却被守在前面的朴刀兵砍翻在地,诸葛山真暗地里摇头,长枪兵的优势不大,因为只是一根长棍带着枪头而已,很容易被胡人弯刀砍断,若是有狼筅就好了,不过武器的不足可以弥补,那些兵士自觉的配合成一个十人左右的小队,那些突厥胡人想往回跑,但是被杀出来的村民拦住,也有冲进去的,可是家家户户闭门上锁,终于有人冲进了屋子里,放出了一只讯鹰,然后就被杀死了。 诸葛山真眼看着那鹰飞上天空,急令弓箭手放箭,可是鹰飞的太高,不能射到,正在诸葛山真气恼的时候,两支狼牙羽箭带着劲风射向那只讯鹰,讯鹰飞的虽然是又高又快,但是那箭更高更快,一支劲箭贯穿讯鹰,一支箭从鹰头射进去,众将士大声叫好,诸葛山真指挥着人打扫战场,找来射下飞鹰的弓手,可是一看大笑,其中一个原来是柴绍,另一个是一个年轻的弓箭手。 “柴兄怎么在我的队里?”“我知道你本是想找我做你的副将,可是看到公主的身体状况,你又打消主意了。”“呵呵,确实。”诸葛山真本意就是想找柴绍做自己的副将,李渊根本就是为了陷害自己才派自己去打雁门关,雁门关是连接大唐与外族的要冲,岂是那么容易可以拿下的,所以诸葛山真想找个人绑在自己身边,李建成和李元吉自然是废物一对,所以他想到了驸马柴绍,可是看到太平公主的境况,也打消这个主意了,可是没有想到柴绍居然自己跑到队伍里了,还在手下弓箭队里隐姓埋名,改装易容,诸葛山真很是感动。 既然发现了就不能让他再做弓箭手了,柴绍作为诸葛山真副将,指挥兵士建立营房,斥候探马四处探听情况,向那些村民了解周围情况等等,另一位是个年轻的弓手,诸葛山真拿起他的弓,确实不同于那些制式弓,看得出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弓,“你叫什么?”“小人叫成大岩。”“你的弓箭不错!”“小人自小在山林长大,以狩猎为生。”“就是说你不仅会射箭?”“是,小人还会设置陷阱、窝弓。”“你会做假脚印吗?”“什么?”“就是做出假的脚印,故意吸引敌人走进陷阱。”“哦,会,当然会,不过在山里,是用兔子血之类的引诱猛兽进陷阱。”“好,很好,非常好!”诸葛山真排着他的肩膀:“人才,人才,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人才,让他妈的文凭滚蛋!”“大人,什么……凭?”“不不,我很高兴,你现在跟着我作为我的侍从,愿意吗?”“听凭大人吩咐。”“你就不要叫什么成大岩了,叫……成余崖。”“大人,这,太深奥,什么意思?”“名字就是名字,没有什么意思,而且,你不觉的这个名字很有内涵吗?”“是吗?”“靠,你,你去找柴绍,让他安排你。”“是。” 诸葛山真大感失望,这个最接近无情的人,居然是个文盲…… 柴绍很快清点完毕,此次不仅自己这边无一伤亡,还生擒十几个突厥小兵,物资方面更是大丰收,几万支箭矢,千副铠甲、马鞍,还有几千把弯刀,看来突厥是把这里当成一个小基地了。 当夜,村长接待了他们,对山村地势高,是一个防御的好地方,那些突厥胡人没有发现诸葛山真两万大军主要是因为诸葛山真大队人马趁夜穿过了前方突厥大军,直接到了对山村的山脚下,所谓灯下黑,就是这样了。 对山村盛产铁矿,所以家家户户都有铁匠炉子,诸葛山真让部队在这里修理武器、铠甲,而村长居然分文不收,诸葛山真趁机把记忆中的陌刀画出来请村长全力打造,数千把弯刀和铠甲变成了陌刀,十天后,柴绍看着这两米多长的陌刀一个劲的咂嘴。 斥候报道,马三宝已经率大军拦住了突厥去路,,两方相持不下,诸葛山真下令把陌刀装备在骑兵部队,和柴绍一起只带着五千骑兵向突厥大军后方去了,此处与大军后方相距甚远,快马行了一日才到,部队埋伏起来,到了夜间,诸葛山真找来各个队的队长(奇*书*网*.*整*理*提*供):“大家听着,我们要在黎明时分进攻,所以让大家好好休息,不要紧张,等到我一声令下,陌刀第一队呈雁翅状冲击敌营,我来带队,然后是第二队和第三队,再后面是第四队、第五队、第六队,最后是七、八、九、十队,这叫做梯形方阵,敌人会误认为我们有很多很多的兵,心里自然就胆怯了,也就混乱一团,所有队伍攻击完毕,不要深入,即刻返回,这样之后,我们再来三次突击,最后拿着火把、火油,烧掉突厥人的物资,然后全体撤退,听到没!”“是。” 陌刀只打造了一千五百把,所以只能装备三个队,这让诸葛山真有些泄气,“成余崖。”“在。”诸葛山真叫成余崖:“我让你带人布置的陷阱你布置好了吗?”“早就布置好了,而且马蹄印什么的也都朝向那边了,保证能把追兵引过去。”“嗯,很好,你回去告诉崔略商,做好准备。”“是。”“你也在那里准备吧。”“好。” 安心的休息,直到黎明,一醒过来,诸葛山真还真是感觉有些冷,柴绍早已经准备好了,很快,所有队长都来报告准备好了,诸葛山真上马:“大家准备好了吗?”“是。”“柴兄,我先你后。”“好。”“游夏,你带第三队。”“是,先生。”,诸葛山真带着第一队向着对面火光处奔去,诸葛山真大喝一声:“杀!”五百骑兵横架陌刀,在诸葛山真率领下冲向突厥后营,守夜的士兵正在犯困,忽然感觉地面在颤动,耳边响起震天震地的喊杀声。 诸葛山真大棍一挑,砸翻了突厥后营的营门,守卫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横架的陌刀削去半边脑袋,五百骑兵踏入敌营,刚刚被惊醒的士兵还没有下床,就被踩死在营帐里,巡逻的士兵闻声赶来,还未拿出弯刀,就被砍翻在地,诸葛山真这一冲击,直冲了三个营,诸葛山真一招手:“回!” 第21章 第一队应声而还,第二队已经冲过第二座营寨了,如此反复冲击一轮,突厥大营后方烂成一摊,终于突厥大军反应过来了,大军集结准备迎击,诸葛山真看着最后一队回来,举起大棍:“突击!”五千骑兵一起冲过来,隆隆声如同闷雷。 那些准备迎击的突厥兵刚刚摆开,为首的队长就被诸葛山真一棍砸死,突击队踩死倒比杀死的人多,再次突击,敌人已经完全丧胆了,此次夜袭,诸葛山真带五千人把突厥后面十座营寨全部踩成烂摊子,杀敌不知多少,最后诸葛山真下令放火,突厥粮草辎重基本被一把火烧干净了。 看着大火熊熊,天色已经微亮了,诸葛山真一摆手:“快撤退!”五千人马一个不少全部撤退,成余崖则在带人清理脚印,在对山村山脚下,稍稍休整,到了天光大亮,成余崖和崔略商带着弓箭队回来了,看来他们成功的把追击的小队拦阻了,而前方的马三宝已经发现了信号,及时摆开大军牵制住了突厥军队。 诸葛山真让大家稍稍休息,带领全军急行军,赶往雁门关,雁门关是一处要塞,代州、朔州等失去的四州都在雁门关周围,诸葛山真不理会它们,直奔雁门关,因为他只有两万士兵,决不能拖延太久,否则自己就会被撤退的突厥和雁门关里的突厥兵夹击了,赶到雁门关下,已经是三日之后了,好在雁门关里的守兵似乎还不知道前方的事情,没有摆出阵势,诸葛山真长出一口气:“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夜间,诸葛山真召来崔略商:“让你的特种部队上吧。”“是。”诸葛山真看着高高大大的城墙,揉着太阳穴:“但愿一晚上就搞定。” 第二十三节雁门关前 所谓的特种部队只是在队伍里找到些体质不错、武功高强且胆大心细的士兵紧急组成的一个小队,诸葛山真让他们带上飞爪潜伏到雁门关下,期望他们可以从里面打开关门,为了争取时间,也顾不得有些伤亡了。 十几人潜伏在雁门关的阴影里,等巡逻的过去了,崔略商紧紧夜行衣,手脚并用艰难的爬上去,不行的地方就用单刀插在石缝里,借力而上,一炷香时间过去,才上到了关上,赶紧隐藏到城关的一侧死角,等候第二队巡逻过去,放下绳索,下面的人一试,飞爪挂结实了,一个个就上来了,十几人隐藏在死角里。 崔略商轻手轻脚在关楼上转了一圈,发现这雁门关的守卫外松内紧,虽然是夜了,但是守卫关门吊桥的人还是很多,不得已只得在附近找寻机会,硬拼是不行的,下药也大可能,崔略商有些头疼,又潜回去,吩咐那些人藏好,他下了关,来找诸葛山真。 “先生,不行,雁门关外松内紧,城门吊桥守卫很严。”诸葛山真一时也没有办法,倒是柴绍有了主意:“雁门关里的居民都是原来的居民吗?”“是。”“这就好,陛下起兵之时,我奉命镇守雁门关,在这雁门关里有一大户人家,他家里有一条密道直通雁门关外,这家伙是为了偷偷运送货物,为了逃税才挖的密道,怕只怕他家被胡人占了。”“那条密道没有掩埋吗?”“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当天我就被调走兼任兵马总管了。”“那麻烦柴兄冒险去探一下。”“无妨。” 柴绍随着崔略商去了,诸葛山真焦急等待,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乱七八槽的想些“明天好天气”之类的东西,又是黎明时分,柴绍并着崔略商跑回来了,柴绍道:“胡人占了那座府邸,但是没有发现那个密道,密道的出口在院子里,我们从密道跑出来的,密道可以使用。”“只怕会惊动那些,胡人包围那里。”诸葛山真皱着眉想了又想:“柴兄,你对关内的情况熟悉,请柴兄带着铁游夏和崔略商,率领五千步卒悄悄潜伏进密道,我带兵在关前叫阵,争取把守关兵士叫出来,守关兵士一定没有想到前方会这么快败掉,所以他们会以为我们是附近四州的散兵游勇组成的队伍,他们为了多得军功,一定会杀出来,那时,柴兄一定要占领城门吊桥,还要让关内百姓配合。”“这……也好。”柴绍点头,立刻吩咐点起五千步卒,向着诸葛山真一抱拳:“千万小心。”“彼此。” 诸葛山真也不等,召集剩下的一千五百人:“大家把甲胄交错穿着,弓箭兵的甲胄给长枪兵一半,长枪兵可以把铠甲的一部分给骑兵,总之,我们要让那些胡人认为我们是临时组成的队伍,成余崖,带领精锐弓箭手给我射胡人大将,只要是骑在马上,站在前方的胡人都给我射下来。”“是。” 诸葛山真搓了搓脸,过了一会,手下人都准备好了,他估计柴绍准备的也差不多了,大队人马毫不掩饰拉开架势,此时天色刚刚微亮,诸葛山真的动作把雁门关上的突厥人吸引了,纷纷趴在女墙边往诸葛山真这边看,诸葛山真拿起一张弓,一支狼牙箭,坐在马上拉弓射箭,“哈!”吐气扬声,狼牙箭带着无匹内劲飞向了关上的士兵,可惜他没有练过弓箭,没有射到人,但是饱含内劲的狼牙箭射在城墙上,直没到羽,很巧的是,诸葛山真那一箭正射在守关大将胸前的城墙上,狼牙箭的尖已经穿破城墙,抵在他的铠甲上,并且留下了一个小坑,对于那员大将来说,这无疑是最大的挑衅。 蒲扇大的手拍在城墙上,大喝一声,所有人立刻下关,看来是点兵准备出关了,诸葛山真也看出来他那一箭造成的巧合,趁机告诉手下人:“一会我和那个家伙打起来,奇书-整理-提供下载成余崖就不客气的射其他的大将,当他们一乱,大家不要客气,车轮大战给我杀那些家伙,骑兵来回冲击,不要陷住,直到柴驸马发出信号,你们就冲进关里,把所有胡人一网打尽,生死不论,不要管我,我会把那家伙拖住,有可能的话就生擒过来,要不然就等你们带着网子给我网住那家伙,那个家伙要活的,听到没!”“是。”“听到了。” 说着话,雁门关吊桥放下,正是那个家伙带着人马冲出来,也许是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吊桥没有再吊上去,看来守关的人不少,那家伙带出来的人不下三万人马,那家伙手里擎着一对大锤,看来是个力量型的对手,没有想到那家伙的汉话不错:“你们是什么人?”诸葛山真策马前行:“你是什么人!”“我是突厥狼主帐下,雁门关守关大将福柯坦,你是谁?”“你叫福柯坦,看起来你和突厥狼主颉利可汗有些亲缘?”“你如何知道?”“突厥以狼为图腾,突厥可汗称为狼主,如同我汉族一般,我汉族以龙为图腾,我族陛下则称为真龙天子,龙的图案只有我族的皇帝陛下可以使用,陛下的亲属在得到陛下授权后,也可以使用龙形图案,想来你们也是如此吧,你周围兵士身上没有狼的图案,而你的甲胄上则有狼的图形,所以,我猜想你和狼主颉利有些亲缘。”“正是,狼主乃是我的舅舅。”“啊,很好。”诸葛山真要的就是这个,若是手里有个人质,总是比较好的,何况,这人质还是狼主的外甥。 福柯坦坐在马上大声问:“你到底是谁?”“身为突厥狼主的亲戚不会太笨吧,你猜猜?”福柯坦居然真的坐在马上认真的想着,过了一会:“我猜,你是我们打败的一个将领吧,我突厥大军占领你们四个州城,逃兵无数,看你们穿着混乱,应该是那些逃兵吧,你是把他们集合起来的人!”“你很聪明,那我就要报名了,你听好了……”诸葛山真故意脱了半天什么也没说,他看到对面突厥兵马刚才的嚣张已经磨得差不多了,才报上自己的名字:“诸葛山真。”“啊?”福柯坦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诸葛山真又说的很快,他没有听清,诸葛山真此时已经停在两军阵前,一扬手里的铁棍,鼓足内力:“大唐兵马左督军,兼先锋官诸葛山真叫阵,刚才一箭没有射死你,福柯坦,你敢与我一战吗,我在马上把你拿了,你若是战,你算是一条汉子,是你们狼主的外甥,你要是不战,让你身后那些小卒子传出去,你以后在突厥怎么混,你给你舅舅丢了大脸!” 福柯坦大怒,一踢座下马,举着大锤出战了,诸葛山真原来说那些话是害怕他身边有明白人,想把他激出来,可是这一看,守关这些家伙智商都在三十五以下,不仅是这个大将冲出来了,他身边的两个副将也冲了出来,诸葛山真做了个手势,嗖嗖两支劲箭射向福柯坦身后的副将,二将应弦落马,死于马下,福柯坦一见,哼哼不已,一举大锤:“你们汉人奸诈!”诸葛山真毫不示弱:“到底谁奸诈!明明是你们想三个打一个!”“我……”福柯坦说不出话,憋了半天:“不是我让他们跟着出来的。”“所以他们死了也不冤枉。”“可是……”福柯坦还想说,诸葛山真打断他的话:“你打不打,刚才找了两个帮手,还想怎么样!”“打!”福柯坦被激的不行了,一声大喝,带着满肚子怨气打起来,那两个副将并非是他让跟着出战的,那是狼主亲自点的两员大将,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外甥,本来这两员大将以为将军会让自己出战,就出来了,可是却发现将军自己冲出来了,想拦住也不行了,本来想转回马头,可是却被射死。 诸葛山真的棍法是跟随紫阳真人学的,紫阳真人这套棍法可以完全克制教给李元霸的锤法,李元霸是天下第一锤,诸葛山真都能和他打个不相上下,眼前的福柯坦根本就是不在话下,诸葛山真完全是以喂招的方式引着福柯坦抡锤,打了大约一盏茶时间,福柯坦急了大喝一声,大锤双锋贯耳砸向诸葛山真,诸葛山真根本不理会,大棍从双锤中间探出去,正正的顶在福柯坦胸口,大喝一声:“滚!” 第22章 福柯坦耳边一震,胸口一疼,被击飞出去,同时眼前一黑,就这样昏过去了。诸葛山真挑起他的系甲丝绦,把他放在自己马上,又牵过他的马,安然回到自己这边,对方兵士一看主将被擒了,乱作一团,不退回去,反而冲过来,成余崖带着弓箭手已经射死了不少人,骑兵也摆开架势开始第一轮冲击。 诸葛山真把福柯坦扔在地上,找人看住,一晃铁棍,冲向敌方,来回冲了两次,对方虽然有三万多人,但是都被冲散,诸葛山真紧紧盯着城头,果然,一面大唐的旗子扬起,崔略商从城墙上一跃而下,跑到诸葛山真马前:“先生,拿下了,快派人上去,驸马爷带人守着呢,胡人打的很紧!”诸葛山真直向关内奔去,高声呼喝:“拿下关楼! 第二十四节守关一 柴绍带领兵卒已经占领了控制吊桥的小门,好在空间不大,突厥一时间也攻不进去,只是伤亡太大,柴绍的宝剑已经砍断,正拿着一柄大刀和敌人战斗,一边是铁游夏挥舞铁槊杀敌,看来武艺不错,杀了不少。 诸葛山真跳下马,一路杀进去,他也没有想到敌人有这么多,恐怕关内有一两万突厥兵,诸葛山真大棍舞成车轮一般,棍棍见血,招招杀人,浑身上下已然成了红色,好不容易杀入重围,一棍砸死攻击柴绍的三个胡人,万幸柴绍没有受伤,拔下腰间的龙泉剑扔给柴绍,柴绍接过剑,砍翻一个冲过来的胡人:“来得及时啊。”“啊,等一会给你找一柄枪,剑太短了,靠,这些胡人不会用长枪吗!”“有,不过胡人的长兵器不多。”诸葛山真又抱怨几句,诸葛山真担心铁游夏,向他道:“你没有事吧?”“先生,胡人真多啊!”“我带你出去,我在外面抓住了守关大将福柯坦,你看好他!”“是。”铁游夏也知道自己力气差不多了,跟紧诸葛山真,诸葛山真杀了几个人,大声呼喊:“诸葛山真在此,弟兄们无需担心!” 诸葛山真带着铁游夏杀出去,有人看到了他,有人听到了他的喊话,众将士振奋起来,原本在关外的唐军也杀进来了,长枪兵一进来,形势逆转不少,诸葛山真一见长枪兵进来了,大喝一声:“配合长枪!”众将士忽然想到那次配合的效果,立时精神大振,诸葛山真又进去,并着柴绍,再次杀出,两边合兵一处,朴刀和长枪立刻配合起来,有长枪兵战死的,柴绍拿起长枪,心里高兴,终于有件趁手的兵器了,长枪舞动开来,如同一条长龙入海,沾腥带血,毫不留情。 诸葛山真此时已经杀红眼了,应该说是杀上瘾了,双眼血红,鼻子里一股血腥味,嘴里也是血腥味,头发也已经染满鲜血,每一次转头,都会甩出不少血珠,更不用说手里的大棍,舍弃了防守的玄武棍法,一心一意全力攻击,毫不留手,内力灌注大棍,那些胡人哪怕是被这盘花棍顶了一下,也要穿胸破腹,倒在诸葛山真身边的尸体没有一点完整,要么是掉了半个脑袋,要么胸腹间有一处大洞,脑浆混在血里溅落一地,幸而此时没有人去注意地上,否则,吐都吐到脱力。 这边唐军看着自己的主将像是一个杀神似的,已经不是精神振奋那么简单了,而是无缘无故的兴奋起来,身上又有了力气,杀起人来愈加感到顺手了,相反对面的突厥,那些突厥胡人自小在塞外长大,以狼为图腾,自诩是狼的后裔,在杀进雁门关,侵占了四州之地的时候,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可是现在看着这个血人带着不到自己这边三分之一的兵力,杀的昏天黑地,这些突厥胡人已经连手里的武器都拿不稳了,心里深深掩埋的恐惧终于毫无控制的迸发出来,嘴里大声的发出无法听懂的呼号,那是人类天生的本能,遇到恐时的一种本能,可是满身是血的诸葛山真已经听不进了,横扫、竖砸、斜划、上挑、前刺、后顶,动作简单有效,唐军一看主将如此,以为主将的意思是不放过一个活口,于是全力杀敌。 他们无比愤恨,因为他们中有大部分是这四州的人,因为招兵离开了家乡,可是现在家乡被突厥占领了,家里情况怎样,一点都不知道,心里越恨,下手越狠,不多时,突厥人就被消灭殆尽了,唐军的愤怒终于战胜了突厥的人海,关外的骑兵已经控制了局面,他们不仅把敌人骑兵牵制在外面,而且配合弓手们杀了不少,已经控制住了突厥的骑兵,这时铁游夏押着已经醒来的福柯坦进了关,然后两个人都吐了一地,福柯坦直接吐昏过去…… 柴绍到底有经验,他制止了诸葛山真继续杀戮,把所剩不多的胡人聚拢在一起,让人关起来,此时的诸葛山真还在满脑子嗡嗡声,但是他也知道该收手了,就坐在一边,把一切交给柴绍处理,慢慢的诸葛山真终于平静下来,一身黏黏的血让他不爽,尤其是坐在这里休息了一会,血已经干结在身上,擤了擤鼻子,喷出阻塞在鼻孔里的血块,又吐出嘴里的血,他带着几个身上没有沾血的士兵找了个井冲了又冲…… 柴绍原来当过雁门关的守关大将,对于处理这些事得心应手,到了晚上,已经全部处理完毕,并且派出信使告知李渊雁门关已经拿下,信里详细记载此次战斗过程,而此时诸葛山真还在澡盆里泡着,他发现自己头发上血红色洗不掉了,不仅如此,头上还带着血腥味儿,让人恶心,柴绍得知情况,找到城里的居民要了些草灰给他洗头,居然很成功的洗掉了,诸葛山真忽然想到,最早的肥皂就是用草木灰混合油脂制成的,本来他以为这个时代已经有了胰子,可是看来,现在还没有这种去污的东西,即使有,也没有人想着把这个东西做成块状,然后当成商品卖掉。 “经过查点,这次攻打雁门关,我们伤了一千多人,重伤三百四十人,都已经及时救治了,另外我们战死了八百九十三人,可谓伤亡惨重。”柴绍正泡在浴桶里向另一个浴桶里的诸葛山真报告情况,“嗯,这还是开始,我们还要守着雁门关呢,那些胡人呢?”“雁门关一共有突厥兵四万人,我们虽然两万人,但是杀他们一万五千人,但是他们的骑兵有逃跑的,我们生擒他们两万人,还有你生擒的那个大将福柯坦,你杀人太厉害了……,那些看你杀人的突厥人现在还吃不下饭,我们的士兵也是,吃不下饭。”“杀着杀着就红眼了,顺手了,不过真爽啊……”诸葛山真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的不快,在这次杀戮中得到了足够的释放,“那些胡人吃不吃无所谓,我们的兵一定得吃饭,那些胡人饿死更好,浪费粮食。”诸葛山真闭着眼道,其实他也没有吃饭,他自己都觉得难受,柴绍笑笑:“至于粮食,我们可以不用担心了,那些胡人把这里当成大仓库了,这里囤积的军粮足够前方三十万突厥大军吃半年,我们只有两万人不到,在这雁门关里守个四五年都不成问题,就算关内百姓没有饭了,我们把这些粮食发给百姓,我们也可以坚守两三年还有富余,至于武器呢,这里有攻城车一百五十辆,箭矢二十万支,铠甲三万副,至于各种各样的武器也堆满了一个仓库,不过我很奇怪,仓库里有很多长兵器,为什么那些家伙不用,非要带短刀呢?”“马匹有多少?”“马匹没有多少,只有一千多匹。”“这不就很明显了,胡人以擅长骑战闻名,在他们看来骑马最配的武器就是弯刀,想必前方的骑兵很多吧。”“有道理。”“想必那些逃跑的骑兵已经跑到四州去报告了吧,我们面对三十万大军之前,还要面对囤积在四州之地的大军,不知道多少……”诸葛山真洗了把脸又道:“这么多兵器……突厥狼主不会把家底子都放在这里了吧……” 就像是诸葛山真说的,突厥狼主颉利可汗把家底子都搬出来了,突厥不盛产铁矿,这么多的兵器,都是拿马匹换来的,隋炀帝时政事荒废,边防疏松,想必这些东西就是从那时开始准备的,这一下把所有家底拿出来,想趁着中原混乱,大占一笔便宜,可是却被诸葛山真笑纳了。 剩下时间里,诸葛山真抓紧时间对于部队进行整合,既然有这么多东西就不可以浪费,充分利用这些有利资源,利用俘虏的胡人,培养组合鸳鸯阵士兵的相性又找出力气大的士兵,一人配发一柄狼牙棒,练习马上武艺,找出身形灵活的士兵,让崔略商教他们登高爬低,还让成余崖交给他们追踪术和反追踪术,诸葛山真尤其重视单兵作战培养,恨不能把他们都调教成高手高手高高手,使用武器作战有柴绍去教,空手擒拿由诸葛山真亲自教授,就在这样紧张的训练中,诸葛山真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月过去,占领了四州的突厥兵并没有来抢关,看来是对于三十万大军颇有信心,诸葛山真心里想着不打最好,抓紧一切时间练兵,准备防御的器材,雁门关里百姓也振奋精神,自愿组成民团,帮助巡逻,有为富户家里放羊的小孩,也自愿帮助唐军传递讯息,诸葛山真心里暗叹,抗日战争也就这样了,人民的力量不可忽视,诸葛山真回想起以前看的电影、小人书、小说,亲自进行教育,告知他们要胆大心细,遇事不慌,讲了几个革命故事,只是把时间背景调前了,这些孩子听的浑身是劲,他又亲自教给那些小孩用信号树传讯,并且拉着柴绍亲自授予他们“大唐少年儿童团”称号,赐予他们红领巾作为标志,由崔略商负责,而民团则由铁游夏负责。 雁门关上下军民一心,坚决守关,等候突厥大军到来,转眼半年过去了,诸葛山真早就算了一卦,他倒是不急了,卦象显示,突厥大军一分为四,进驻了四州之地,企图抵抗,马三宝等四将正在攻打,诸葛山真现在等待的是突厥狼主颉利的到来,他知道颉利马上就要来了,而自己这边的援军也快到了,李世民已经带人往雁门关来了。 第23章 第二十五节守关二 诸葛山真被李渊封为雁门关守关大将,柴绍为副将,而诸葛山真根本不在意这些,反正时间总算是够用了,诸葛山真在雁门关实行的一系列练兵措施总算是小有成就,诸葛山真和柴绍验收了一遍,然后诸葛山真把雁门关里的居民们集合起来,进行了一次阅兵、演兵仪式,让雁门关的军民们信心大振,已经有些松懈的精神再次振作,欢呼声让那些兵卒们热血沸腾,恨不能立时找到突厥主力,与他们血战一番。 雁门关内三十万突厥大军退守四州,但是兵力过于分散,数月即被攻下,但是四州早就被掠夺一空,所以李世民和四将的大军都耽误在稳定民心、追击残军败将上了。 眼看着进入三月份,诸葛山真接到报告,颉利带五十万大军来打雁门关,李世民也派出信使,告知诸葛山真他正在整合大军,最迟一个月可以到达雁门关,诸葛山真在城头上已经可以看到颉利大军了,这意味着他现在必须和颉利打上一仗。 “兄弟们,咱们在这雁门关守了半年了,颉利那个老家伙也算厉害,家底子扔在这里了,居然在半年内又卷土重来了,咱们怕他吗,咱们等的就是他,列阵,咱们杀他一阵,挫挫胡人的威风!”“吼吼!”诸葛山真带了一万人就出阵了,柴绍在城头掠阵。 突厥狼主颉利被几十员大将簇拥着,摆开大军,眯着眼睛看着雁门关高大的吊桥轰然触地,城门“咯吱吱”打开,然后清一色骑兵并排驰出,每一员骑兵都穿着相同的皮甲,拿着长长的大刀,骑兵很有秩序的分列两边,然后是一员白衣大将,马鞍上平放一支大棍,骑着一匹黑马,从吊桥上缓缓驰出,不紧不慢,身后跟着两骑,都是二十来岁的小将,一个手里提着青色的铁槊,一个手里拿着狼牙棒,白衣的就是诸葛山真,拿着铁槊的是铁游夏,拿着狼牙棒的是崔略商,诸葛山真也没有想到,崔略商对于狼牙棒这么有天赋。 铁游夏和崔略商也立在两边,诸葛山真独自一人缓缓走到两军之间,看着狼主王旗之下的颉利,朗声问道:“对面的是否狼主颉利可汗?”颉利一扬脖子,眼睛里一闪杀机“哼哼。”冷笑一声,诸葛山真也不再说话,而是不紧不慢的从身上摘下一张硬弓,又是不紧不慢从挂在马鞍前箭壶里抽出一直雕翎穿甲箭,箭在弦上,弓开如月,直指颉利,颉利身边大将一见,慌忙围住颉利,其中一员大声喝道:“神射营!”随着他一声令下,无数突厥射手跑上前,纷纷张弓对准诸葛山真,诸葛山真却毫不在意,吐气开声:“断!”一声断喝,箭似流星,带着一道寒光直向颉利飞去。 保护颉利的一员大将眼疾手快,抄起一面护身大盾挡在颉利身前,可是诸葛山真那一支箭是蕴含无匹内劲的穿甲箭,哪里是一面大盾可当,颉利身边的人耳朵里忽然爆起一声巨大的“当”的声音,穿甲箭毫无阻碍的穿过了大盾,接着穿透了那员拿着巨盾的大将,那员大将站的有些偏,穿甲箭也被稍稍引偏了些,带着血丝贴着颉利的脸飞过去,贯穿了颉利身后两员偏将的脑袋,一声闷响,紧接着颉利的王旗轰然砸向后方,颉利的军势一阵大乱,诸葛山真那支劲箭穿透了两人合抱那么粗的旗杆,还把旗杆扯断,砸向了后方,狂傲如颉利一般,也震惊不已,诸葛山真一支箭射死一员大将、两员偏将,射断了旗杆,箭势不减又飞得无影无踪。 颉利和众将回过神来下令射箭的时候,诸葛山真已经慢悠悠的回到本阵,突厥士气大跌,诸葛山真这边士气大振,颉利肥肥的毛胡子脸气得一个劲颤,大声喝道:“艾伊克,给我拧下他的脑袋!”“吼!”应声而出的是一个高大的不像人的生物,身上穿着兽皮,头上顶着狼头,下面赤着脚,浑身长长的毛,脸上画着红红绿绿的彩,胳膊上套着三个铁环,脖子上也套着个铁环,拉着一根手臂粗细大铁棍,站在阵前,颉利大声道:“你,那个家伙,给你肉吃!” 就像是打了兴奋剂,那个大家伙走出来,唐军这边都吓了一跳,诸葛山真坐在马上,捏着下巴,不住打量这个家伙:“进化不完全?”,一边的崔略商跃跃欲试:“将军,我先?”“啊,你小心点。”诸葛山真对崔略商没有一点信心,崔略商得令,催马上前,而那个大家伙脑子不大好用似的,见人上来,也不说话,抡棍就砸,崔略商本来想显摆一下,却没有想到已经攻过来了,好在他身形灵活,及时跳下马,躲了开去,而他的马却被一棍砸死,崔略商大感丢人,抡起狼牙棒横扫过去,那个家伙毫不在意,用手抓住了满是刺棒头,“嘿嘿嘿”傻笑,崔略商使劲往后拉,拉不过来,干脆扔掉手里的狼牙棒,跑回了自己阵势,摇摇头:“打不过啊。”诸葛山真笑笑:“打不过也不是你的错,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人,快回去吧。” 诸葛山真一摆大棍,迎上去,那个叫艾伊克的大个子又是一棍砸向诸葛山真,诸葛山真催马迎上去,架开大棍,不由咧嘴,这个家伙劲力不小,但是诸葛山真也只用了九分力,二人乒乒乓乓打了三十几个回合,艾伊克着急,越打越乱,被诸葛山真看准机会结结实实砸上几棍,疼得他呲牙咧嘴,诸葛山真带回马道:“你先回去,明天打过!”说着话催马就走,艾伊克揉揉被砸疼的地方,放开大步追上去,诸葛山真耳边听着那家伙追近了,忽然跳下马,矮下身子,大棍一扫,艾伊克被绊倒在地,巨大身躯轰然倒在地上,诸葛山真一把捏碎艾伊克的项圈,蹲在艾伊克身前:“喂,我给你肉吃,你跟我走怎么样?”“你……吃?”艾伊克的汉话还不怎么好,但是诸葛山真也可以听明白,“我不会用这个家伙套你的脖子,还会给你吃的,只要你不乱打人。”“啊,我,走。”艾伊克虽然不聪明,但是也知道项圈是圈狗用的东西,仅凭诸葛山真把项圈扯断,他就愿意跟着诸葛山真走了。 颉利在后面看着艾伊克,第一阵,艾伊克把崔略商打跑,他很满意,然后又看到艾伊克和射箭的人打了半天,最后居然跟着那家伙走了,颉利更加气愤,诸葛山真招手示意大队人马收队回去雁门关,让厨子烧肉给艾伊克吃…… 第二天,诸葛山真又带队出去了,颉利身为突厥狼主,岂能坐看一个小小的守关将领招摇过市,也摆出大军,而且还想起问他:“你是什么人?”诸葛山真答道:“我啊,雁门关守关大将,诸葛山真,你是谁啊?”“混小子,这是我突厥狼主!”一个脖子上围着皮脖套的家伙大声叫着,诸葛山真却很郑重的点头:“哦,是吗,你们来干什么啊?”“哼,我们……”那家伙还没说出来,颉利挡下他:“我们突厥三十万大军进入你们大隋境内,却不见了,三十万大军不是小数,我们想问问,他们哪里去了?”“哦,”诸葛山真又点点头:“首先呢,我想请狼主回答我,狼主你是有白内障还是青光眼,是近视呢,还是老花,狼主是不是一个不认识字的文盲啊,要不然就是聋子,反正你不是个正常人吧?”“你什么意思!”众多突厥将领立时就要出战似的,诸葛山真解释道:“其实呢,我的意思很明显,这雁门关上挂着大旗,这个字呢,念唐,大唐的唐,而且自数年前,大隋就没有了,大唐起而代之,当着大唐的将领说你们的兵进了大隋的领土,我当然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 诸葛山真歪着头看着那些忿忿的突厥将士,颉利压了压火气,微微欠了欠身子:“呃,确实,我的大军进了大唐境内,可是却没了音讯,将士们的家人都想找到他们,所以我们来到雁门关外,想请大唐告知他们的所在。”诸葛山真仿佛明白了似的:“原来……如此,其实呢,我在一年之前接手雁门关,可是呢,等我带人来的时候啊,雁门关已经不是我大唐的了,挂着你们突厥的狼旗,没有办法,只好和这里的人商量一天一夜,好不容易啊,才把我大唐的旗子又挂上了,说到这里,狼主是不是不识数啊,这雁门关里有四五万人呢,加上前边三十万,有三十多万呢……” 诸葛山真说到这里忽然把大棍举起,指着颉利:“狼主麾下扫不扫不,拢在一起也没有五十万吧,是不是和哪些人联合了,实话告诉你们,你们三十五万大军已经被我们拿下了,你要想找他们也行,请狼主先打下雁门关再说,放句狂话,这雁门关我只守不攻,狼主你有多少兵力尽管往上扔,我要是守不住两年,我自己死在关下,其实也要谢谢狼主,在下接收雁门关的时候,雁门关里给在下留下不少东西,粮草啊,武器啊,马匹啊,还有一些人质,据说为首的叫福柯坦……” “混蛋,我先杀了你!”诸葛山真话没有说完,从突厥狼旗下冲出一人,手里狼牙棒直奔诸葛山真。 第二十六节守关结束 诸葛山真用大棍拨开狼牙棒,铁棍与狼牙棒撞出了火花,那员将硬生生把狼牙棒收回,哇哇大叫,诸葛山真问道:“你是谁啊,喂,颉利,你手底下都是这样没有文化教养的家伙吗?”颉利微微摇头:“福柯坦是他儿子,他是我妹夫福柯宗牙心里挂念儿子,知道儿子被你们擒住,自然会冲出去。”“啊,是这样。”诸葛山真恍然大悟一样,转向福柯宗牙:“你就不怕,你把我杀了,你儿子也就被杀了?”“哼,狼的子民怎么会怕死!”“那,我让你看看吧。”说着话,诸葛山真高举起大棍,摇了摇,接着,雁门关高大关楼上伸出一根棍子,那是艾伊克的大棍,棍子伸出来的一头吊着一个人,正是福柯坦,福柯坦大声叫唤,看上去受了不少罪,福柯宗牙见状就要纵马上前,被诸葛山真拦住。 第24章 福柯宗牙虎目一瞥诸葛山真:“你要干什么!”“他现在是我的俘虏,就算是要和他说话,你也要先问过我才是,我点头允许了,你才能过去,不是吗,你是要救他吗,要救他你可以开口,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救他呢?”“你,到底要怎么样?”“作为镇守雁门关的将军,请允许我先介绍一下我们雁门关对待俘虏的政策,我们的政策是老老实实干活去,平平安安吃上饭,想必颉利狼主对于雁门关眼馋不是一天两天了吧,狼主就没有发现我们的关墙高了十一二丈吗,这就要归功于那些俘虏,俘虏们为了我们镇守雁门关,尽心竭力,努力工作,加班加点,不计报酬,多么好的俘虏,但是俘虏里就有这样想造反的典型,福柯坦就是一个,就是你儿子,时不时的老想发动暴动,又非要和我单打独斗,让我揍了十七八次,总算是老实一点了,不得不说,你的教育方法有问题。”看着脸色铁青的福柯宗牙诸葛山真夸张的摇头,然后直接面向突厥狼主颉利:“近期呢,俘虏们思乡心切,恰逢我也没有什么事情让他们做了,狼主呢又打过来了,所以,本将决定交换关内的两万俘虏,就是不知道这条件狼主肯否答应?”颉利一听说,纵马跑出:“什么条件?” 诸葛山真在两军之间开始谈生意,他知道对于突厥来说,兵源不足是最大问题,颉利此次出征号称五十万,可能连二十万都不到,这还是包括了几万名非战斗人员,有些贵族带着小妾、保姆什么都来了,而且,李世民大军就要到来,那些养着这些俘虏的军粮,不如养着唐军,索性做一小笔生意。 诸葛山真向颉利抱拳:“两万士兵,不是少数,不如这样吧,两万士兵,狼主你给黄金一万两就是了,我就稍微吃一点亏算了。”“将军没有什么诚意啊,黄金一万两,哼,我突厥境内买卖兵士、奴隶也没有这么黑的。”“见谅,见谅,鄙人第一次做生意,不懂行情,但是老话说撂地还价,狼主你可以说说你的意见是不是。”诸葛山真一脸奸商样子,但是装的不大像,颉利一笑:“我带大军出征,不能带这么多钱,所以我想以物易物交换他们。”“啊,可以可以,咱们做的小本生意,不论什么都收,你拿什么换?”“我突厥盛产良马,我以战马换人如何?”颉利一番话出口,众多突厥将领大惊,纷纷要进言阻止,颉利一摆手,让他们不要说话,诸葛山真搓着下巴没有说话,颉利又道:“我以战马一万匹,换两万战士!”“呃……”诸葛山真欲言又止,颉利追问:“将军还有什么不满意吗?”“不敢,但是我觉得俘虏中的将领应该另算价钱。”“多少?”“嗯,除了这个福柯坦,还有四员偏将,咱们就算是良马五十匹吧。”“成交。”颉利一口答应,诸葛山真也点头:“想来狼主准备需要些时候,几日后可以交换呢?”“五日之后。”“好。” 诸葛山真谈拢后,回到关内,立刻找来兽医:“颉利给的那些马肯定有问题,那个老小子怎么会那么好心,你们马上准备好一切防止疫病的措施,给那些马好好检查。”“是。”柴绍在一边:“那些俘虏准备交给他们了?”“当然,要不然养着他们干什么,万一真的造反了,不好控制。”“这两天得严加看守。” 五天之后,两军阵前都是马,这些马看上去精神很好,欢蹦乱跳的,诸葛山真带领大军验收,良马进关之后,诸葛山真让人把两万俘虏拉出来,交给了一脸气愤但是窃喜的突厥将领,在良好和谐的气氛中,双方完成了交换,诸葛山真带人回关,当晚,兽医回报,一万五十匹战马没有丝毫问题,柴绍拧着眉苦思不解:“这些马没有问题,可是颉利怎么会……”诸葛山真闭着眼睛仔细回忆,忽然睁开眼问:“那些马都是公马?”“不,也有一些母马。”“这些马都处于发情期吗?”“并非是在发情期。”,听了兽医的话,诸葛山真咂咂嘴,皱着眉,不自觉的吹起口哨,忽然又点点头,询问:“谁在外面?”“先生,是成余崖。”“你去传话,所有人带着套马的绳索,一会跟着我们去驯马。”“是。”“柴兄,我们走,我就真不信那个家伙会这么好心。” 大队人马到了马圈,诸葛山真指挥人围住马圈,手里都拿着套马的绳子,“你们谁会吹哨子,就是把手放在手里那样。”“我会。”“我。”“我。”诸葛山真找了一个:“你吹的响吗?”“响。”“大家听着,他一吹口哨,就准备好圈住马!”诸葛山真吩咐一声,然后让那人响响亮亮的吹了一声哨子,果然,那些马有些躁动不安,打着响鼻,蹄子刨着地,不断的挣着缰绳,马圈的木栅栏晃晃悠悠,诸葛山真又令那人再吹一下,果然,群马奋力挣扎,挣脱缰绳,踢翻了马槽,好在诸葛山真让骑兵们都准备好了绳索,所有人出动,终于压制住了那些暴动的战马,但是有一匹棕色马始终压不住,有好几人都受伤了,诸葛山真一跃而起,骑在马背上抓住了它的鬃毛,紧紧保住它的脖子,这匹马带着诸葛山真一跃,跳出了人群,在雁门关里四处冲撞,好在是夜间,又有宵禁令,所有居民都不在街上,这匹马就像是发了狂,猛奔急停,窜蹦跳跃,想把诸葛山真甩下来,诸葛山真没有驯马的经验,只知道紧紧夹住马背,抓紧鬃毛,这马也确实是好马,他使出千斤坠往下压,可是这马毫不觉得费力,柴绍带人想拦住这马,可是始终不行,诸葛山真也大声让他们不要着急,几万士兵就眼睁睁看着主将被一匹马带着倒出跑。 围着雁门关转了几十圈,这匹马终于也累了,自己就回到马圈去了,而它背上的诸葛山真终于送了一口气,满嘴的苦涩,口干舌燥,腿已经麻了,大腿内侧也磨破了,下了马,有懂得驯马的人告诉他,这匹马应该是马群的头马,而且已经被他驯服了,诸葛山真坐在一边大口喘气:“哎呀,颉利还真给了老子一匹好马,好马,哈哈哈哈。”笑完,诸葛山真向那些兽医道:“你们得想办法,把它们耳朵堵起来,我回去了,真不知道,颉利怎么给了我一匹头马。”柴绍在一边笑道:“他哪里这么好心,那马群原来的的头马应该被驯马家伙带走了,这匹头马应该是马群里新的头马。”“是吗……真疼。” 这匹深棕色的马成为了诸葛山真的坐骑,一旦被驯服,这马就服服帖帖,诸葛山真终于得到了一匹好马,诸葛山真给它起名“咖啡”,这让所有人都一头雾水,但是那匹马对于这个名字很满意,以至于诸葛山真想再改名,它都不听了。 又过了几日,兽医们说没有办法,就算是把马的耳朵堵住,那些马还是可以听到哨音,最后诸葛山真又想办法:“既然他们可以训练的马儿们听见哨音发狂,我们就训练它们听到哨音不发狂,一旦吹口哨它们发狂了,就用鞭子抽,让它们记住,虽然这样用的时间长些,但是这是从根本解决问题的办法。” 一个月内,雁门关高挂免战牌,终于那些战马被驯服了,李世民也带着浩浩荡荡的二十万大军到达雁门关下,诸葛山真并柴绍带队出迎,而趁此时机,突厥也做好准备,两万大军编入队伍,双方准备开战。 补遗 接触到穿越,从《寻秦记》开始,黄易大师借着历史的谜团,塑造了一个在谜团之后的人物,项少龙,他成为了谜团背后创造历史的真正人,而后又看到很多的穿越到三国、战国等历史的小说,众多前辈作者都企图在公元前一统地球,当时看得很爽,但是越来越多了,也就如同嚼蜡一般,爱国之心使得众多前辈恨不能在千年前把中华民族被侵略的历史从根子上拔除,我也只有敬佩。 第一次写小说,从熟悉的隋唐开始,坦白的说,我是在听了《大隋唐》和《隋唐演义》之后才开始写的,所以,很多地方并非是按照小说和历史来写的,更像是评书的故事内容,第一次写小说,害怕自己掌握不住,所以给自己制定了桎梏,“该死的就得死,该活的就得活”,但是其后也说了“只要不改变历史大方向”总是可以的,所以这个桎梏的空间很大,比如刘武周,历史上他死于突厥之手,但是在本书里,刘武周死的很早,而对于本书的历史进度没有影响,类似这样的设定也只是为了给自己放一个框子,让自己不跑出去。 所谓“迷茫”在隋唐,就是在隋唐的时空里产生了恍惚和不确定,不仅是这个时空产生恍惚和不确定,主角也产生了恍惚和不确定,在一点上,我让主角东奔西走,没有确定的工作,这是身体上的迷茫,本意改变历史,却被告知只能在历史大潮下随波逐流,这是精神上的迷茫,迷茫是什么,迷茫是一种恐惧和不确定,被穿越的历史和穿越历史的人都会迷茫,这是我的看法。 我在人物上的设定有些不同,我认为一个穿越历史的人物,就像一条皮筋被钉在墙上,然后无限拉长,这样他的精神灵魂和肉体的粘结点就被延长,衰老也就很慢,诸葛山真和罗芸娘也就是这样,但是诸葛山真是肉体穿越,他的衰老速度远远慢于其他人,十年里未必能老一两岁,罗芸娘身为精神灵魂穿越,灵魂被拉长,灵魂与新肉体的粘结点使得她的肉体老化速度也减慢了许多,但是远不如主角,在那个时代,主角几乎是长生不老的状态,而罗芸娘则是长寿,我已经让罗芸娘化名武则天到了李世民身边,而真正的武则天就是个寿星皇帝。 当然这也可以证明我的另一个观点,皮筋总有拉断的时候,当皮筋被拉断,那么就不是原来的那根皮筋了,就是说穿越到更遥远时代,譬如战国、三国,穿越到那个时代的人就是被拉断的一段皮筋,他与自己原来的历史没有了关系,可以随意更变历史的进度,一统地球也在情理内了,至于穿越到清朝之类的……我还没有想到如何解释。 第25章 这本小说我想写到武则天称帝后的几年,清朝的小说《隋唐演义》则是从大隋开国写到武氏称帝,我也准备就写到那里,作为一个迷茫的穿越,作为我的设定,主角自然不能位列凌烟阁,而主角最后在历史上的遗迹则会被武则天抹平。 补遗阶段一完毕,谢谢各位。 第二十七节前奏最好不打仗 “参见秦王殿下。”“诸葛将军请起,柴将军请起。”一番简单见礼,诸葛山真和柴绍把李世民连同众将迎进雁门关,李世民看看关内情况,赞叹不已,他本来也为了粮草的事情担心,但是看到雁门关囤积了这么许多粮草,加上他带来的粮草,大军的吃饭问题解决了。 等到柴绍把所有事情向李世民报告完毕,诸葛山真已经让人准备好接风洗尘酒宴,酒宴上,程咬金倒是跟诸葛山真很熟,一巴掌拍在诸葛山真肩膀上:“呵呵,兄弟可以啊,俺老程就是看你顺眼,哈哈哈,来来来,让你认识一个人。”拉着他到了一个白衣公子身前,诸葛山真一见这人,心里大赞“帅”,本来一班人里,李世民气质独特,面容端庄,但是这个人比李世民更多了几分生机与傲气,程咬金拉着诸葛山真到那人身前:“这就是我老兄弟罗成,你们看上去差不多大小啊,哈哈哈,老兄弟,这是我和你二哥三哥常说的那个诸葛山真,他的武艺与你比,不相上下,来来,认识认识……”诸葛山真才确认这是罗成,端起酒杯:“早就听闻罗成的五虎断门枪天下无双,却没有想到是如此年轻的人才。”罗成性格高傲,只能做顺毛驴,诸葛山真也就说些恭维话,罗成也一直听徐懋功等人说过诸葛山真事情,早就想与他一较高低,但是现在人家说话客客气气,四哥也在一旁,不好发作,也只是举起酒杯示意一下,连一句“过奖”都没有。 眼看罗成什么也不说,诸葛山真也装作看到熟人,向罗成和程咬金告罪,然后离开罗成的几案,诸葛山真走到一边,还没有喘口气,就有一人走来,正是代替他右军师之位的罗芸娘,罗芸娘女扮男装,走到他身边:“干得不错,厉害。”“呵,过奖,军师干的怎么样?”诸葛山真现在已经不生气了,这句话问得也很真挚,罗芸娘道:“我现在化名武则天,呆在你右军师的位置上,你不高兴吧。”“原来是不大高兴,现在也没有什么了,反正你也很厉害的,不过,你干什么非要叫武则天?”“我说过,只是临时想到了这个名字,右军师什么的,也没有什么工作,只是调配内务之类的事情,看得出来,他们不信任我。”“也许是因为你是女的,毕竟这个时代重男轻女。”“谁知道,我这次随军来,倒要看看你怎么打仗的,学习一下。”“李世民来了,还有我什么事情,我只是听从调遣而已。”“是吗,徐懋功找你来了,我先走了,这个老道士像是能把人看穿似的……”说着话离开诸葛山真找黑白二夫人说话去了。 徐懋功端着酒杯走向诸葛山真,诸葛山真转过身行礼:“军师。”“哎,”徐懋功一摆手:“今日今时,非是中军大帐,你我无需这般多礼。”“那,称你声道兄吧。”“呵呵哈哈,好好,你也是修道之人,道兄一说倒也贴切,听说了诸葛这一路的战绩,厉害啊,夜袭突厥大军后方,又昼夜兼程赶往雁门关,一天一夜拿下雁门关,便是贫道也难做到啊。”“道兄谬赞了,诸葛山真不过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突厥胡人此次深入中原,道路不熟,所以扎营之处,看似铜墙铁壁,实则漏洞百出。”“诸葛不要推辞,这等功劳,可是不小的,不过,你有一件事做的急切了些。”“啊?”“你在朝廷剥了李建成的太子头衔,有些着急,”徐懋功轻轻的拽了拽诸葛山真的衣袖,低声:“陛下护短人所共知,纵然是诸葛所奏尽是事实,李建成和李元吉也不会被重罚,幸而都是事实,件件事情有据可查,否则陛下还会怀疑到秦王殿下头上,但是也有好处,李建成被从太子位子上拉了下来,也失去了陛下信任,没有了作威作福的靠山,只怕过些时候,陛下仍然启用他。”诸葛山真端着杯子听徐懋功说话,确实,仅有两桩案子难以推下李建成,这件事情也是自己当时被激怒了,才发生的。 徐懋功看他不说话,以为打击了诸葛山真,又转换话题:“那个右军师,你觉得如何?”诸葛山真被问的一愣,这老道动了凡心了不成,徐懋功知道他会错意了,又道:“此女心思晦暗,颇有城府,而才华超人,办事干净利落,有奸雄之心。”“好厉害的徐懋功。”诸葛山真心里想着,但是嘴里却说道:“她毕竟是个女人。”徐懋功似乎也很在意这一点,深深吸了口气:“啊,是啊,自古以来,除女娲氏外,再没听说过女子为帝,万幸万幸。”诸葛山真虽然点头,但是心里在说:“有了第一个,自有第二个,到时候,你徐懋功不还是同意扶持武则天为皇后。” 诸葛山真敬酒到了秦王李世民身前,李世民满脸笑意,先向诸葛山真敬酒,诸葛山真赶紧接下,表现的诚惶诚恐,此时,他从心底感觉自己有些变了…… 大军休整完毕,突厥狼主终于盼到了开战的一天,他满心欢喜的等待着诸葛山真出战,可是从雁门关里跑出的却不是原本见到的那些人马,雁门关里就像是塞满了人似的,队伍一个劲的出来,几十万人排列在两边,骑兵们都出来之后,众位将官才出来,不同以前看到的那么几个人,仅仅是身后打着高幡大旗的主将,就有二三十人之多,偏将、副将不计其数,一时间只看到众多将军,将军们也列在两旁,颉利看了半天一个不认识,随后一杆大旗从雁门关出来,旗上黑底白字“大唐左督军诸葛”七个字,颉利这才看到熟悉的身影,诸葛山真驰马而出,身后则是崔略商、铁游夏、成余崖,扛着旗子的居然是从阵上诳走的巨人艾伊克,给他做衣服费了不少布和皮子,但是诸葛山真很满意,艾伊克穿着皮甲,大棍当成旗杆扛着,每天吃得饱饱的,心里也高兴,走路也有劲,颉利不禁恨自己,早知道这家伙是大唐的左督军,早就杀了他,现在他有了这么多人。 诸葛山真之后出来两面大旗,一面大旗上写着“大唐左军师徐”,一面写着“大唐右军师武”两人出来后,颉利眯着眼看着,嘴里小声嘀咕:“军师……?”军师走出来,后是一队卫士,后面有一面大旗,上写“大唐兵马大元帅秦”旗杆下是一个面容泛黄的人,身穿金甲背插双锏,手里提着一杆银枪,正是秦琼,秦琼出来后,再无人了,颉利以为对方已然布阵完毕,却听得已经出来的众人齐声呼喝:“恭请秦王殿下!”几十万人,声音震天震地,颉利点头道:“有气势,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拉风!”随着几十万人呼喝声落,一队黑甲黑马的卫士奔驰而出,紧随其后的出现两面大旗,一面写着“克敌制胜”,一面写着“威加万里”,这两面旗子站定,第三面、第四面旗子才出现一写着“天策上将大行台尚书令秦王”,一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李”,两面旗子摆定,李世民身披白色大氅,坐骑白龙驹,驰出雁门关,唐军出场之震撼,已经让颉利及突厥众将羡慕不已了。 李世民点起诸葛山真和罗成陪同他一起出阵,三人到得阵前,李世民冲着突厥:“请突厥狼主站出来对话。”突厥狼主颉利,也点起三将驰上阵前,李世民抱拳道:“大唐秦王李世民先向狼主行礼了,不知狼主发起大军到我大唐所为何事?”颉利不屑说话,只是打量李世民,李世民很年轻,不到三十岁,颉利正当壮年,不由小看了李世民,颉利身边一员将说道:“我们狼主接到刘武周求援信,于是发兵救援,可是你们却把我突厥大军围困在内,狼主听闻,便又点起大军,来到这里。”一边的罗成气愤之极,长枪一抬,枪尖直抵那员将的喉咙:“我主问话,当时狼主答话,何时轮到你这蛮人说话?”“你……”那员将想争辩,但是枪尖已然戳破了皮肤,他不再说话。 李世民挥手示意罗成把枪放下,说道:“刘武周早已被我消灭,狼主的信接到的晚了些吧,只是狼主大军是为救助刘武周而来,却为何抢下我四州之地,弄得我民不聊生?”颉利终于开口:“我大军进入,以救助刘武周为目的,用你们的话说叫围魏救赵,既然是打仗,抢城夺关,杀人放火也在情理之内。”“那么狼主的意思是,即便我们把那三十万大军全部杀了也是应当?”“什么!”“三十万大军,已经全部被我们控制了,狼主不想见见其中的首领吗?”李世民令带上俘虏,十几个俘虏被带上来,都是突厥的将军,颉利看到他们,他们也看到颉利,倒是很有种的大喊:“狼主,属下无能被擒,但是众多……都被……”诸葛山真打断话头:“狼主也说了,打仗嘛,死人在所难免,就是杀你们个一二十万也是应当,对不?”颉利眼睛已经红了,是气的红眼了,指着李世民:“你杀了我突厥二十万人?”诸葛山真用棍压下他的手指:“扯什么,我们闲着无聊,杀你们二十万人,那么累的活谁去干。”“那……”“比喻,我是比喻,再说了,也是狼主你先说的,杀人放火也在情理内啊。”诸葛山真有些无赖的说。 李世民说出自己的建议:“狼主,我把那些突厥人还给你,条件就是你突厥退兵。 第二十八节小封官 李世民的提议自有道理,大唐虽然军势强盛,但经过多场大战,也算是强弩之末,而突厥狼主颉利也不想打,主要是他的主力尽在大唐,而西突厥在他身后总是一块心病,颉利不敢长久离开,双方都有休战的意图和需要,所谓谈判也就水到渠成,李世民归还三十万大军及被俘将领,诸葛山真觉得搞笑的是颉利最后还想玩一把,就在颉利突厥大军拔营的时候,颉利营中忽然响起两声响亮的口哨,可是颉利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万马发狂,只好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第26章 李世民也放下心来,派出斥候跟随观察,斥候报告颉利确实已经退兵,李世民也立刻拔营启程,诸葛山真也随队回长安,把雁门关守关大将的印绶交给了李世民手下大将杨何,交割完毕,诸葛山真随李世民启程回长安去了。 大军凯旋,众将士鞭敲金镫响,齐奏凯歌还,各地民众一片欢腾,大军迎着一片欢声笑语进了长安,长安处处张灯结彩,人人欢欣鼓舞,李渊率领群臣亲自在长安城外迎接,一时间君臣喜乐,李渊宣布大赏众将,每人赏赐御酒一坛、锦布三匹,众将谢恩,李渊亲自走到诸葛山真身前,从金盘中拿起一杯御酒:“诸葛将军,此次以最短时间收复失地,驱除胡人,你的功劳最大,大将军马三宝、元帅秦琼的上书里都有记载你的功劳,朕敬将军一杯。”诸葛山真赶忙跪下双手接杯:“谢陛下,身为大唐子民,为大唐尽力理所应当。”诸葛山真一饮而尽,李渊虚扶一下:“起来吧。”诸葛山真起身,然后李渊居然拉着诸葛山真的手走到众人前:“众将士为我大唐统一,流血流汗,实为我大唐之福,朕心大慰,传令,大兴宫传宴。”一边太监尖声宣布皇帝旨意。 皇驾车舆停在皇帝身前,李渊又做出惊人之举,居然要拉着诸葛山真坐上车舆,诸葛山真赶紧退后几步,跪在地上:“陛下,此是皇驾车舆,只有陛下才能使用,其他人便是皇亲国戚也不得擅使,臣不敢蹬舆,请陛下蹬舆,臣可以为陛下驾车。”李渊哈哈大笑:“哈哈哈,也好,也好,强要你蹬舆反而不好,也罢,今日,你为朕驾车吧。”“谢陛下。”李渊话刚出口,诸葛山真赶紧谢恩,站起身时他感觉衣服被冷汗贴在脊背上,诸葛山真看着李渊上了车舆,将身上武器都交给铁游夏他们,坐上了车舆前方,接过鞭子,那个车夫坐在另一边,诸葛山真不会赶马车,但是他小时候玩过羊拉车,意思差不多少,诸葛山真挥动鞭子,辫梢划破空气,发出一声响亮的“啪”,马车缓缓前行,众文武官员跪送皇驾,诸葛山真不认识大兴宫的路途,那个车夫为他指路。 车驾走了好远,文武大臣,皇亲国戚才都站起身,李世民用疑问眼神问了问身边的徐懋功,徐懋功也是不明白,李建成和李元吉也没有和自己兄弟打招呼,上了自己的车驾就走了,剩余文武一一参见了李世民,李世民向他们询问父皇怎么回事,但是他们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李世民拉着房玄龄、魏征、杜如晦三人上了自己的皇子车驾,一众文武也各自或是骑马、或是坐轿子赶往大兴宫。 诸葛山真终于把皇帝车舆驾到大兴宫外,又跪在车边跪下:“恭请陛下御驾。”车驾里传出李渊的笑声:“未曾想诸葛驾车技术也是高明啊。”说着话下了车,有太监搀扶李渊下车,然后又帮他整理了一下衣冠,李渊道:“爱卿请起,趁着他们还没有回来,你我君臣说说话。”诸葛山真刚才一路上就在想这件事情,记得自己被李渊派去做了先锋官,还说拿不下雁门关就要杀了自己,那时是恨不得杀了自己,可是这才过了半年怎么变成这样了,但是嘴里还是要回答:“是。” 筵席是早就安排好的,一众宫女太监穿梭不止,果盘、酒坛、酒壶、酒杯……一应酒宴物品摆放整齐,李渊与诸葛山真一边说闲话一边走到侧殿,李渊坐定,对太监道:“赐座。”太监赶紧搬来一张龙墩,诸葛山真谢恩坐下,李渊问道:“爱卿是何处人士?”“呃,”诸葛山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到这个世界后先到的城市是太原,可是他绝不是太原人,这点李渊绝对清楚,诸葛山真只好道:“微臣曾经给陛下说过,微臣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人,跟随第一个师父一路流浪到了太原附近,师父病发而亡,微臣便进了太原城说书安身。”“嗯,那么,你流浪之前呢?”李渊紧追不放,诸葛山真心里一动,索性说了出来:“臣小时候是徐州人。”“啊,徐州,可是汉刘邦故乡?”“陛下圣明,汉高祖刘邦正是沛县人氏,也可算是徐州人氏。”“啊,汉朝开国之时,刘邦身边有三杰,爱卿可知?”“是,张良、萧何、韩信。”“据说张良曾学道黄石老人,不仅习得黄石兵法,更学得养生道法。”“不过,这仅是传说,张子房功成身退,后人无限遐想。”“是吗,徐州古称彭城吧。”“是,据说尧舜之时,便已经叫做彭城。”“古之养生者,以彭祖为最真,彭祖便是封在彭城吧。”李渊眼里直放光。 诸葛山真心里已经明白了,李渊发现他衰老速度慢,以为自己有什么养生秘法,所以想向自己请教,诸葛山真也就稍稍放心些了:“据传彭祖乃是颛顼的玄孙,黄帝的八代孙,世传其人寿活八百,其养生之术确实非同一般。”“爱卿,你也知道吗?”李渊本来是想问问诸葛山真怎么保持年轻,却没想诸葛山真说自己是彭城人,在他看来,长生之法有门了,连连追问,诸葛山真摇摇头:“虽然盛传彭祖寿活八百,但是彭祖的养生之道也没有留下多少,彭祖从不显耀道术,也不装神弄鬼,所以彭祖养生之道不在求仙得道。”“哦,爱卿,如此说来,你倒是知道一些?”诸葛山真却站起身,然后跪下叩首:“请陛下治臣之罪。”李渊站起身:“啊,爱卿何罪?”“臣有言语不实之罪。”“何处不实?”“陛下,微臣那个死在太原城外的师父正是彭祖氏族后人,死时三百七十岁。”“唉,原来是这个,来来来,起来,朕赦你无罪。”“谢陛下。”“那,贤卿,你可学得……”“臣那个师父一向隐居深林,养生之道倒是有些,但是并非是修仙炼药之术,而是一套导引之术,加之以药膳培养而已。”“爱卿,朕早就注意到,虽然过了一样的时间,但是爱卿你却一点没有变化。”“回陛下,臣……”“啊,哈哈哈,爱卿啊,平阳的病是你治好的吧。”“这,其实不是,臣只是替驸马出了个主意罢了。”“啊,看来这就是以药培养吧。”“呃,不算是,臣说的是以药膳培养。”“哦,朕近日颇感不适,爱卿可愿教授朕这导引之术?”李渊终于说出来了,诸葛山真也不能驳他面子:“陛下既然要学,臣就一点点教授陛下。”“哦,爱卿不藏私?”“养生之法流传于世,只是世人宁可相信一颗丹药可以解决所有问题罢了。”“嗯嗯,爱卿所言不差。” q很少出去,而喜欢买些乱七八糟的书看,他家里有这样的养生书籍,尤其有一本导引术图文注解,其中还有养生功法之类的东西,从基础吸纳术,到各种导引术皆有,诸葛山真倒是记得其中一些,想减肥想不吃饭,他也练过几天什么莲花功、青蛙功,这些东西教给李渊就可以了。 此时,太监报告众位皇亲国戚和文武大臣已然到了,李渊心情大爽,带着诸葛山真出去了,酒席上,众人饮酒作乐正酣,李渊忽然站起,歌舞静下,李渊大声宣布:“诸葛山真身为左督军,恪尽职守,不徇私情,与敌作战,身先士卒,不计生死,多次出奇兵胜敌,生擒大将无数,众人有目共睹,朕今日宣布,擢升诸葛山真右卫上将军,从二品,掌宫禁宿卫。”所有人都愣住了,原来诸葛山真是左督军,有名而无官阶的一个人,现在则是从二品右卫上将军,可谓与皇帝最亲近的人之一了,所有人都不说话,偷偷看着诸葛山真,诸葛山真则一脸疑惑,“这个李渊难道这么好心,还是他太急切的想学到长生之术?”诸葛山真心里暗暗嘀咕,毕竟这样一来,自己就变成一个大的目标,诸葛山真身后的徐懋功轻轻推了一下他,小声道:“谢恩!” 诸葛山真回过神,跪下谢恩:“臣,诸葛山真,谢主隆恩。” 第二十九节二王的小高潮 “陛下,所谓长生之法重在导引气血,幸而陛下不是好色之人,否则难以固本培元,导引术以吐纳为根本,陛下习武日久,吐纳法自然是会的,我先教陛下坐式八段锦和站式八段锦……” 当日酒宴后的第二天,诸葛山真便搬到了右卫上将军府,然后用了五天时间接见自己的部下和清点卫队人数、物资,他身为右卫上将军,麾下有大将军一名,将军两名,长史一名,参军四人,还有就是司阶、中候、司戈、执戟郎官等官员,右卫上将军有护卫京畿的职责,直接控制右卫军一万人马,可谓任务艰巨,虽然他被调离李世民身边,不再担任左督军,但是李世民为了拉拢他,赠与他左参谋之职,尽管有名无实,但是总比李元吉和李建成什么都不给的好。 每日工作很清闲,左卫和右卫相互交替循城,所以诸葛山真都是休息一天,然后工作一天,而休息的这一天就要被李渊拉去学习导引长生术,李渊身为皇帝,忧虑战事,忙于朝政,所以身体有些不适,诸葛山真把他弄出来活动活动,又教授他导引气血,李渊又有武功底子,练习了些日子,只感觉内息通畅,筋骨舒展,精神振奋,诸葛山真又出主意让他在铺满鹅卵石的路上赤脚走路,李渊坚持数月,效果明显,对于诸葛山真教授的东西深信不疑。 这一日,诸葛山真休息,正缩在被窝里睡觉,忽然有丫鬟通报:“大人,左监门大将军,舒国公李绩和宿国公程知节拜见。”李绩便是徐懋功,程知节自然就是程咬金,诸葛山真在这个世界里屈指可数的朋友之二,丫鬟在门外说第二遍的时候,诸葛山真已经穿着白色的睡衣趿拉着木屐出去了,丫鬟吓得捂住眼睛,大声叫道:“李将军在客厅喝茶呢……”诸葛山真隐约的“哦”了一声。 第27章 皇帝赐予的府邸还真是不小,从后面院子绕到前面,直接到了客厅,李绩一身青衣,正在品茶,程咬金腆着肚子正在吃甜饼,猛然看见诸葛山真进来,眯着的眼睛还有眼屎,头发蓬乱穿着松大的睡衣,还趿拉着木屐,徐懋功一口水喷出来,对面的程咬金也呛着一下,诸葛山真也不管这些,抓起程咬金的水一口灌下,“咕噜噜”的漱口,然后拿起一块甜饼边吃边问:“呃,这么早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徐懋功大笑:“哈哈哈,诸葛啊,你便不梳洗打扮一番吗?”“反正都是自己人,咱们无所谓,对不。”程咬金好容易喘平了气,也嗡嗡的答道:“对,对,以后你去我老程的国公府,要是正巧我老程上厕所,我就骑着马桶出来,哈哈哈。”徐懋功终于擦干净胡子上的水,然后道:“诸葛啊,今天是想叫你出去,有些事情。”“啊,等等我。”诸葛山真看徐懋功说话神情严肃,立刻站起身,大声吩咐:“你们老爷要洗漱喽,快点准备水,青盐!” 程咬金和李绩把诸葛山真带到长安城北城门边一间茶肆,一大早没有什么人在这里喝茶,三人要了一张桌子,点了一些糕点和茶点,边喝茶边聊天,三人所说都是些分别之后的事情,诸葛山真也知道了罗芸娘居然入了李世民的幕府,时间渐渐到了中午,徐懋功站起身带着程咬金和诸葛山真又奔向了城南门,诸葛山真早已经知道了有人跟着他们,想来是李建成和李元吉的人,因为跟踪技术实在太差太差,七转八转,那几个跟踪的人就丢了目标。 南门旁有一座酒楼,名字叫“客自来”,二楼已经被包下,诸葛山真上楼后,发现都是李世民的手下,武有贾家楼结拜的兄弟,文有李世民麾下“十八学士”,李世民坐在当中,看起来就差他们三人了,李世民等他们入座,一行人便开始吃饭,推杯换盏间,说得却也都是旧事,直到酒宴即将结束,李世民才道:“诸位兄弟,今天找大家一起吃一顿饭,一来是为了和大家一聚,而来,世民有些事情,想请大家帮忙。”李世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咱们都是自己兄弟,我也不说假话,我兄李建成与我弟李元吉有些不寻常的举动,大家都是他们的目标,我怕他们会捏造罪名陷害大家,所以,请兄弟们最近行事小心……”然后就是之类的话,好汉们倒是拿得起放得下,文官们却不这样想。 诸葛山真心里有底了,果然李世民最后留下诸葛山真,请他帮忙算上一卦,诸葛山真笑笑:“秦王殿下,你可曾听说过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这,这个典故我是知道的。”“说实话,秦王殿下最近有牢狱之灾,但是无有血光之灾,即便下了天牢,也无妨,贾家楼的兄弟们也大多会被除去官籍,贬为平民,殿下只需要安安稳稳,平平常常,小心李建成和李元吉给您下毒之类的即可,陛下询问您,您就实话实说,现在李建成和李元吉跳的很狂,但是,天下并不安泰啊,那些反王还是要造反的,那时,您就可以出来,一飞冲天,在牢内,先忍得一时,而您要下定一个决心,如何处置你的兄弟的决心。” 又过了几个月,朝堂上李渊忽然大发雷霆之怒,怒斥李世民心怀不轨,在王府内建立小朝廷,私自调动大军,欲夺取皇权,勾引皇妃,意图惑乱后宫,下毒在食盒内送给兄弟,意欲杀害兄弟,李元吉更亲自站出来现身说法,声泪俱下状告李世民,李世民条条反击,但是李渊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信李建成和李元吉,一声令下,原来瓦岗山的人马全部消去官籍,遣返回家,秦王李世民下朝后自入天牢。 因为诸葛山真不是瓦岗山的人,而且得到李渊信赖,所以李世民原班人马中仅有诸葛山真没有调动,下朝后,李渊起身离开,朝堂上只剩下一些文武,瓦岗山的一伙武人愤愤不平,也有像秦琼、程咬金、罗成一般毫无所谓的,徐懋功则更洒脱,笑笑而已,李世民则看向诸葛山真,诸葛山真看着放肆大笑的李建成和李元吉,看着这两个人,李建成和李元吉最是恨他,想把他弄进死牢,但是他却一点事情都没有,现在看到他,心里却有一丝害怕,李元吉扬扬头:“你干什么?”诸葛山真叹了口气:“你们没有把我弄进死牢,算是你们的失误。” 诸葛山真把众位将军一一送走,魏征身为贾家楼四十六友第一位,也在离去阵容中,魏征在朝廷里本来是保着李建成的人,但是李建成对他言不听计不从,魏征失望之余,李世民将他拉拢进来,此次李世民被冤入狱,魏征本想回老家不再仕官,但是李绩说服他,带他到了自己挂单的道观。 诸葛山真第二天去了一趟天牢,牢内李世民神色安定,诸葛山真每日处事也小心翼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过着出了家门进公门的谨慎生活,可是有所谓“不怕没有好事,就怕没有好人”李建成和李元吉怎么会轻易放过诸葛山真,现在满朝上下几乎已经是他们的了,除几个老将外,加上长孙无忌和诸葛山真,其他人都是李建成一方的人了,李建成与李元吉动不了那些人,但是对于这个恨之入骨的诸葛山真,还是很乐意试一试的,即使没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搞点事情出来,在李建成咧着大嘴,抱着美女,色心大盛的时候,他居然想到了一条计策,有科学实验证实,一个人,在看到心爱的异性的时候,肾上腺分泌加速,心跳速率加快,而此人的判断力急速下降,这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的科学表现,更何况李建成不算是个英雄,即便是清醒的时候判断力都不高,想出了一条漏洞百出的计策,美人计,错,是让人恶心的美男计…… 李建成抱着妓女喝着怀里美人送来的酒,向对面的李元吉道:“兄弟,从诸葛山真在太原,做李元霸老师的时候,我发现诸葛山真对于美色没有什么意向,那时候咱爹,咳,父皇是太原留守使,家中奴婢丫鬟不在少数,我自己都看上好几个,可是这些丫鬟在诸葛山真身边转来转去,诸葛山真居然毫不动心,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李元吉正在对怀里美人上下其手,嘴里也是打哈哈:“是吗,大哥你就是厉害,这都看出来了,我在扬州杭州的时候也是,那个家伙到了那样的好地方居然想着办什么狗屁案子……”“他是不是……有龙阳之好?”“谁知道。”“我觉得差不多,你看他身边那三个人、叫什么铁游夏的那三个人,都是年轻、漂亮的小伙子,我看,差不多少,咱们用一个美男计如何?”“啥?”“哎呀,咱们弄个美人计,把那家伙拉下来,就说他有辱朝堂风气,把他下了死牢。”“哈哈,交给,大哥你了……” 李建成说干就干,可是一时间也找不到有龙阳之好的人,但是李建成手里有一些朝堂官员的把柄,李建成亲自视察这些京官府邸,见到美女顺便就拉回去,不过他还是没有忘记他的目标,终于,他在一家姓冷的京官家里找到一个人,此人是那冷大人的侄儿,眉清目秀,身材较为单薄,李建成满意之极,准备开始让他后悔一辈子的美男计。 第三十节中计啦 美男计从一开始就不成功,人家不愿意干这样的事情,李建成居然硬生生逼人,这个姓冷的小京官也有些想法,京官的心眼之多无人可比,否则难以在狂风巨浪里站稳脚跟,冷大人本来是李世民一党,但是他与李建成也有些关系,所以这次他没有下马,可是当官之人哪个没有几手准备,虽然现在李世民下了天牢,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出来,此时正好可以让侄儿投入李世民铁杆支持者诸葛山真门下,且诸葛山真身为从二品上,圣眷正浓,也为自己拉了一个不小的靠山,更有甚者,诸葛山真是一个敢在皇帝面前伤了他儿子的人,于是这个叫冷习的年轻人在叔叔的暗中授意下,接近诸葛山真,李建成则是满脸兴奋。 诸葛山真这天从卫府回家,没有骑马,左右的看着街道上有什么买卖,想买些东西送给那些下人,诸葛山真对待他们好到家了,对待下人他很是温和,有人病了,他买药去看望,并且告诉他们放心,因病不上工,也可以拿一天工钱的六成,有孩子的可以带到府里,他单独辟出一间房间给他们做学堂,他的下人跟他混的很熟,在家里可以跟他没大没小,年轻的小童、丫鬟可以喊他大哥、大叔,年纪大一些的可以喊他兄弟,对于年老的,他喊大爷、大娘,他和那些家仆一起吃饭,兴致高昂的时候一起喝酒划拳,换来的是这些家人对他真正的忠心,他几天前打听到手下服侍他起居的丫鬟的生日,就想买些首饰送给她们。 左右看两边,没注意撞到人了,他赶紧扶起那人,却是一个长得像女人的男人,“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废话,你被人撞倒了你能没有事吗?”那人居然得理不饶人,诸葛山真本来是想客气客气,可是却没有想到那人这么厉害,“那……我带兄台去看看郎中吧。”“哪有这么容易!”此时已经开始有人围拢过来,诸葛山真忽然看到那人耳朵上有孔,脸上虽然有胡子,但是有明显的胶结痕迹,他心里知道这是个女人,但是这是谁呢?怎么赖上自己了呢?想着,诸葛山真就道“那,兄台请说如何处理……”“嗯,我饿了,你先带我吃饭。”围观的人已经有喊的了,“这是骗子!”“无赖吧!”“抓到官府!”眼看这个女人越来越急,眼睛越来越红,诸葛山真赶紧摆手:“好了好了,众位邻里,不要如此了,大家不要围观了,京畿之中没有大盗,却有小贼,大家在此围观,手里的荷包可能就没有了,大家快看看自己荷包在吗,哎,你,就是你,抓他!” 第28章 诸葛山真居然真的看到一个小贼,所有人的视线被引过去,一番混乱,小贼被制服,诸葛山真看着不由感叹,自己那个时代,喊一声有小偷,恐怕都要净街了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带着这个人走进了一座酒楼,任她点菜,看上去这家伙果然饿的厉害,点了一桌子菜,虽然吃了不少,但是剩余的更多,还有些菜没有动过,诸葛山真向小二要了一个三层食盒,把几乎没有动的菜都带回去,“兄台可吃饱了?”“嗯。”先是答应一声,然后又连连摇头:“这一顿吃饱了,还有下一顿呢。”“嗯,我看兄台是否是离家出走?”“你,你怎么知道?”“兄台离家出走,却一直没有找到工作,虽然饿肚子但是兄台并未去偷,可见兄台品行尚佳,撞上我,想必也是看我穿着打扮像是有钱人,且是很好说话的有钱人,所以故意撞上的吧?”“啊。”“我家中尚少一个教书先生,看兄台有些书墨之气,不知兄台是否读过些书?”“读过。”“啊,那我请先生到我家做一个教书先生如何?”“不知你家公子年纪多大?”听说自己有了工作也开始拽文,诸葛山真笑笑:“并非是我的孩子,我家下人的孩子们。”“哦,原来如此。” 诸葛山真暗道:“这个家伙居然不和自己商量工钱就跟来了,这是谁家的孩子,看行动样子倒像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行动之中却又有些武风。”那个人则在暗笑:“我刚刚饿昏倒在他身上,居然靠到这么厉害的一个人,还分析我为什么撞上他,太好笑了……”两个人各有心思到了诸葛山真的右卫上将军府邸,那女孩差点坐在地上,不过又马上平静下来,暗道:“右卫上将军负责京畿治安,万一家人报案到那里……不会不会,我现在一身男装,他是怎么也想不到我会躲在右卫上将军这里。” 诸葛山真带着她走到客厅中央,管家诸葛管家迎上来,这个管家是诸葛山真托柴绍找来的,尽职尽责,他本姓周,但是外面人见他都叫他诸葛管家,所以在府里也就这样叫了,“老爷,您回来了,这位……”“大钟集合,这是我给那些孩子们找来的先生,让大家认识认识。”“是。”诸葛管家答应一声,走到外面拿起铁锤敲挂在木架上的铜钟,三声钟响,所有人都来了,诸葛山真向大家介绍:“各位,这位就是我找来的教书先生,原来是我教孩子们念书,但是念一天休息一天,现在有了这个先生,可以不间断教孩子们了,先生叫……你叫什么?”所有人差点没站稳,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就带来了,“我姓黎,大家就叫我黎先生好了。”“黎先生,”诸葛管家插了一句:“你得告诉我名字,契约上是要写名字的。”“呃……我,叫黎力。”“这么别扭。”“好了,不管别扭不别扭,现在欢迎黎力加入我们府中,对了这是些菜都没动过,厨娘阿姨,麻烦你把菜上笼屉蒸一蒸,热一热,大家开个联欢会。”“呦!”一片欢呼声。 第二天诸葛山真休息,先去皇宫里教李渊,李渊已经练习的很好,诸葛山真开始教李渊做操和打太极拳,他在李渊身边并不多说什么废话,关于皇子之类的事情他也不多说,李渊很满意这一点,对于诸葛山真赏赐有加,李渊不算是个昏君,所以对于政事把握很好,李建成和李元吉也不能钻什么空子,这点让诸葛山真很放心。 诸葛山真在李渊赐宴完毕后,一脸郁闷,几乎空着肚子走出皇宫,一脸苦相走进自己家厨房:“厨娘在吗,我要吃饭,皇帝饿死人不偿命……”那些家人一看自己家老爷这个样子,赶紧端上饭菜,西里呼噜吃完,诸葛山真一点也没有一家京官的样子,拍着肚子,剔着牙休息,忽然有人报,府外来了一个人,说是要拜入诸葛山真门下。 诸葛山真看看那人,是一个很柔弱的男子,手里拿着一封信,诸葛山真接过信,信是一个姓冷的司农寺丞写的,信里坦诚而详细说明了李建成和李元吉的诡计,诸葛山真扬起嘴角:“你叫冷习?”“是。”“从今天开始,你叫冷凌弃,是我的徒弟,但是不要叫我师父,叫我先生就可以。”“是,先生。”“来,随我去见见你的三位师兄。” 诸葛山真府里也住着三个手下,铁游夏、崔略商、成余崖,这三人现在是他的手下,各自统领一小队,诸葛山真也教他们读书和功夫,现在李元吉和李建成居然送来一个姓冷的,他期望已久的“四大名捕”唐朝组合终于凑齐了,冷凌弃身体孱弱,但是意志却坚定之极,诸葛山真嫌一点点练习太慢,直接度给他内力,然后诸葛山真教他剑法,对于四个徒弟,诸葛山真都有邪门的办法。 诸葛山真最厉害的是棍法,自然要教给他们,然后专教铁游夏拳法,而铁游夏内力确实是四人中最好的,诸葛山真就教他太极拳什么的,然后让他带着极重的护腕练打沙包;冷凌弃没有任何武艺,所以最好教,先教太极剑,然后把他栓在树上,捅马蜂窝,让他刺马蜂;崔略商轻功最好,诸葛山真却不会什么腿功,而那家伙力气也不小,于是诸葛山真教他用大锤,大锤尾端用铁链连接,可以变成流星锤,为了让他不把轻功落下,让他腿上带着沙袋一边蹦一边练锤;成余崖的弓箭最好,诸葛山真又教他用暗器,一样是靠眼力和手力,成余崖练气来倒是不费劲,诸葛山真缺德的在后院高大假山上画上人形,告诉成余崖什么时候用暗器把那高大的假山打穿就算是毕业了…… 不说这边诸葛山真教授的不亦乐乎,那边的李建成急切的差点就要杀人泄愤了,诸葛山真进进出出一点把柄都没有留下,他居然没有意识到美男计失败了,还在等待着那个姓冷的小官按照计划上告皇帝,然后让诸葛山真进大牢。 直到有一天,惨叫声从李建成的寝宫里传出,李建成看着床上的死男人,惊奇的发现自己阳痿了…… 第三十一节啊,破案 皇子寝宫出现一具男尸,且在皇子的床上,更有传言,大皇子李建成和那尸体做过那种事情,一时间,皇宫内外阴风阵阵,人心惶惶,李渊震怒。 上朝时,满朝文武纷纷低头不语,李渊猛然一拍龙案:“满朝文武便无一人有话要说吗?”文官中走出一人,手捧象牙笏板:“臣,尚书仆射裴寂……”李渊没有等他说完,便道:“爱卿快说。”“呃,是,陛下,我朝军制沿袭隋朝,左右监门府全权负责宫禁安全,臣以为,当先行问罪于左右监门府将军,限期缉拿罪魁祸首。”“好,此事就交给裴寂你了,限期三个月。”“这,是。”裴寂自己知道没有这个本事,可是自己话已经说出来了,查案吧。 三个月之后,什么都没有查出来,“陛下,此事,臣以为此事,与……”朝堂上,裴寂故意拖着长腔,李渊一拍龙案:“说。”“是,臣以为此事与右卫上将军诸葛山真有关。”诸葛山真早就准备好了,虽然这件事情是他做的,但是他怎么会认罪呢,李渊问道:“原因何在?”“是,事发当夜,京畿巡逻是由右卫府负责,诸葛山真身为右卫府上将军有时间作案,至于作案动机,当是因为秦王殿下。”朝堂上因为这句话乱哄哄的,李渊猛然一瞪眼:“哦?”裴寂继续道:“陛下那日将秦王麾下全数消去官籍,遣返回家,只有诸葛山真一人仍在朝堂,若是为了报复,这就是动机。”又是一阵小声议论,李渊问诸葛山真:“上将军,有何话说?”诸葛山真一振紫袍,迈步出来站在裴寂身边:“臣,有话要问。” 李渊允许,诸葛山真转向裴寂:“尚书大人,诸葛山真只问尚书大人的证据在哪里?”裴寂向李渊施礼道:“正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臣才向陛下报告,没有缉拿到凶手。”“敢问尚书大人,陛下与你三个月,尚书大人查了多少人?”“这……”“我想,尚书大人所查之人皆是原本秦王身边的旧将吧,除了在下,想必还有马段殷刘四位国公吧。”裴寂没有回答,诸葛山真又向李渊道:“陛下,此事裴寂尚书处理完全不合理,裴大人一上来便把目标对准我等秦王旧将,在查无证据的情况下,裴大人害怕陛下怪罪,便将祸水引到臣的身上,确实那日夜间轮到臣的右卫府巡视京畿,可是,守卫宫禁的却是左右监门府,臣与监门府众将也有一面之缘,陛下可以调上第二日监门府兵将上交勤报,可有写着我诸葛山真的名字?”李渊问裴寂:“尚书,你调查过监门府的勤报吗?”“这,臣没有,但是,臣调查得知,期间有一段时间右卫上将军却不在其位。”“上将军,你去哪里了?”“回禀陛下,当日夜间,臣确实有半个时辰不在右卫府,但是臣也可以证明臣并未到宫禁中来。”“怎么证明?”“陛下可以询问司农寺丞,冷复飞。”“冷复飞在吗?”“臣,在。”文官末尾站出一人,“上将军所说是否真实?”“回陛下,千真万确,当日,臣的司农寺腰牌掉落了,正是上将军亲自送到府上的。”诸葛山真立刻又禀奏:“陛下,当日臣还了司农腰牌,又顺便检视循城卫队,卫士们可以作证,看守长安城东门南门的士兵也可作证。”裴寂冷汗流下来了,诸葛山真进逼一步:“尚书大人毫无凭据,随意诬陷官员,难道尚书大人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吗!”“陛,陛下,”裴寂一下跪倒:“陛下,臣,臣并未受人指使啊,只是臣,臣……”越说越乱,李渊瞪着裴寂,他是不信裴寂会依附与任何一个皇子的,裴寂和李渊的关系铁到家了,而且是太原起兵的大功臣之一,可是在诸葛山真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居然还诬陷了诸葛山真,这一点让李渊不由又气又笑。 第29章 “裴寂查案不利,诬陷上将军,暂去尚书仆射一职,令面壁思过,罚俸一年。”“谢主隆恩。”裴寂的冷汗已经流不出来了,站起身,退回文官一排,站在最前面的长孙无忌有些嘲笑的打量他,但是裴寂没有看到。 李渊微微探了探身子:“那么诸葛爱卿,你能否查明此案?”“陛下,查案之事当由大理寺主持,尚书大人大包大揽,他不会查探之术,也没有那么多人手,已经是抢了大理寺的饭碗,臣身为人臣自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所以请陛下将此案交由大理寺,细细探查。”“嗯,有理,朕也是这个意思,着大理寺全力查办此案,三个月后上报。”“是。” 李渊宣布退朝,裴寂少有的先走了,长孙无忌冲着诸葛山真笑笑,也走了,马三宝、殷开山等国公也向他笑笑,纷纷离开宫殿,李元吉冷冷看着诸葛山真,李建成已经吓出毛病了,所以没有在朝堂上,齐王李元吉站在那里看诸葛山真,诸葛山真也看到他了,走到李元吉身前,李元吉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半步,诸葛山真却没有做什么,以同情而又谴责的复杂眼神看着他,然后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且叹了口气,低声却又清晰的说了句:“你为什么呢?值吗?”然后转身离开,与大理寺卿和大理寺丞擦肩而过,小声道:“两位大人,要好好的查啊,这水很深。”然后留下两位用眼神交流的大人,回家去了。 其实这个事情就是诸葛山真搞得,外人不知道诸葛山真多了一个徒弟,于是他把冷凌弃打扮成崔略商生病的样子,让他带队巡逻,又是夜间,那班士兵以为老大生病了,所以说话不多,脸色不好,没有什么人看出来,至于崔略商,拿下沙袋,放下铁锤,就像插上了翅膀,扛着一具尸体穿房跃脊,一点问题都没有,诸葛山真在之前三天就让他们换过来,在夜间带着崔略商潜伏进了李建成的寝宫,诸葛山真对于宫禁守卫很了解,何时换班、何时调队他都一一记在心里,崔略商也只是知道什么时候进去没有问题,到了那一天,崔略商去了寝宫,而他四处溜达,为了让更多人看见他,恰好他也看到了从妓院里出来的李元吉,李元吉今天没有反驳诸葛山真就是怕他把自己去了妓院的事情说出来,而诸葛山真最后做的那些动作,却误导了大理寺卿和大理寺丞,当然,这是诸葛山真故意的。 转眼又过了三个月,大理寺的办事效率之高让人惊讶,朝堂上却没有说什么,李渊让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估计是大理寺卿和大理寺丞密奏李渊,说此事与李元吉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李渊也不能把家丑拿上朝堂来说什么。 安安生生的又过了几个月,这件事情渐渐平息,有一天,轮到诸葛山真的右卫军守城巡逻,诸葛山真正在大堂上审阅一个月来的勤报,忽然跑进来一个小校:“将军,外面有人要见您。”“嗯,谁?”“来人自称记事参军,虞世南。”“虞世南……”诸葛山真知道虞世南是唐初的书法四大家之一,凌烟阁上有名有姓的人,二十四勋之一,但是名声,也是以前看小说、看电视知道的,“他怎么找到我,干什么?”虽然不解,但是对于记事参军是个闲职,诸葛山真也从没有见过他,对于虞世南的老先生的尊重和对于名人的仰慕,诸葛山真亲自迎出去,老头子站在门外,诸葛山真先施礼道:“未知先生大驾光临,诸葛山真有失远迎,望乞先生恕罪。”老头子还礼:“哪里,哪里,上将军不要如此,若论官职,老朽比上将军差多了,只有老朽行礼的份啊。”“先生哪里话,先生的大名,如雷贯耳,诸葛山真欢迎还来不及,怎么能让先生向我行礼,先生快请进。” 老头子坐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诸葛山真问道:“老先生亲自劳动大驾,找到诸葛山真有何事?”“唉,老朽的孙女走失了,想请将军帮忙找寻。”“啥?”诸葛山真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咳了一下:“咳,那个,虞老先生,您的孙女走失……应当去什么大理寺之类的地方报案啊。”“去了,可是半年多了,一点消息没有。”“半年?!”“唉,是啊。”“那,您怎么来找我?”“大理寺找了半年没有找到,他们就告诉老朽,先生曾做左督军之时,于扬州杭州破过一桩案子,先生接到那件案子的时候已经过了许久,老朽便想请将军帮忙。”“这……”诸葛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虞世南站起身一躬到地,吓得诸葛山真赶紧扶起他:“先生,先生,不必如此,只是……已经走失半年……”“只要将军竭力寻找,若是找不到,也只得罢了。”“那,在下尽力而为。” 扶着老头子坐回椅子,诸葛山真问:“先生,恕晚辈不敬,您的孩子,就是您孙女的父母……”“唉,这个孩子是我的干孙女,是我远房亲戚的孩子乱世中,将她送来我这里,可是她父母却死在战乱中……”“嗯,先生有她的画像吧。”“有,有。”老头子从怀里拿出一张叠成四方的纸,展开那张图,好漂亮的一张图,诸葛山真怎么看怎么眼熟,忽然想到自己家里那个假男人,黎力,难怪半年都找不到,这家伙在自己家里藏着呢。 诸葛山真微微笑笑:“老先生,这是个破案,一件早就破案的破案。” 第三十二节目标襄阳 虞世南在诸葛山真的府里见到了自己的孙女,小妮子也哭的唏哩哗啦,说到底就是不想嫁人,也曾经偷偷跑回家去看看,但是没有敢进去,就一直藏在诸葛山真家里,老头子安慰说一些“不想嫁就不嫁”之类不要钱的话,小妮子却狂点头说不嫁人…… 最后诸葛山真给小妮子结算工钱,而留下了那张画像,原因有二,其一:这是一个美女的画像;其二:这是一代“丹青宰相“阎立本的真迹,老头子把孙女带走了,既然要恢复女儿身,就不能随意抛头露面了,当然这只是形式上的,第二天小妮子换了男装又来了,说是当老师上瘾了…… 好日子总有到头的时候,诸葛山真预料的事情发生了,刘黑闼卷土重来了,居然聚集几万人马,这个事情只能怨唐朝实在差劲,窦建德在长安被杀,王世充投降而被灭,唐朝派往河北等地的官员横征暴敛,欺压王世充、窦建德等反王的旧部,这些事情激起了原本那些反隋义军的不满,终于由窦建德旧将范愿、高雅贤、苏定方等人找到在家里种菜的刘黑闼,并推举其做了反王首领,高举义旗反叛大唐,一时间响应者无数,刘黑闼大起三军,近二十万人马,攻克漳南,长安急报连连,唐军节节败退两个月时间,大唐在河北的领地失去小半。 李渊急调淮安王李神通、幽州总管罗艺率军击退刘黑闼,但是刘黑闼此时军势大盛,苏定方刘黑闼率众反击,李神通的本事很差,罗艺虽然很有实力,但是毕竟年老,且刚愎自用,狂傲不羁,刘黑闼抓住机会以绝对的优势兵力将两人打了回去,苏定方更是一箭射死罗艺,李渊赶紧找诸葛山真,毕竟诸葛山真曾经也做过几天右军师,且窦建德是他生擒的,可是诸葛山真却重病在身,诸葛山真当然是没病装病,他知道现在自己被授予军权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李建成和李元吉想掌握军权,就算是李渊给自己这个带兵的权利,但是李建成给他是什么样的兵,还是不好说,再给自己一些老弱残兵加破烂武器,自己带这样的兵上去做炮灰都不够格,诸葛山真通过虞世南找到阎立本,请阎立本给他画了个患重病的人的脸,然后按着这脸色给自己化妆,再控制一下自己的脉搏,御医来了也验不出来。 李渊在最后想到了被自己赶走的一帮人,徐懋功是个超级厉害的军师,连连下旨找到徐懋功,徐懋功瞬间被授予大将军之职,李渊让他立刻带兵出马,徐懋功看着手下老弱残兵,心里也打定了主意,大不了一败,拉着这些没有什么战斗力兵士,在河北旅游一趟,对于刘黑闼的部队,他们则是望风而逃,当然也有猛将不听劝阻,决意出战,比如大将薛万军,徐懋功带着部队又绕回长安,刘黑闼大军气势旺盛,河北各地又有许多人响应起义,只半年不到刘黑闼大军便占了河北大半,最麻烦的还是南边居然也响起一支义军,是襄阳王雷大鹏。 大唐决不能让这两家连在一起,否则的话,大唐不保,这个时侯所有人都想到了李世民,李渊也顾不得什么,亲自为李世民平反,李世民终于出狱了,一出天牢,李渊就宣布恢复李世民天策上将之职,军权交予李世民,李世民手里有了兵权,却不急着点兵出战,而是先召回自己曾经的部将,贾家楼四十六友,自己幕府的十八学士尽数召回,家远的家近的,过了半月之后,全数回还,所有人也都官复原职,而诸葛山真的病也彻底好透了。 李世民先派罗成急速回兵,接替罗艺紧守潼关,李世民决议先平定了雷大鹏这边,否则要平定刘黑闼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的,耽误时间不说,雷大鹏还可能乘机扩大势力。 李世民从李渊那里要来诸葛山真,命诸葛山真再度担任左督军,带前部五万人马先往襄阳去,趁着雷大鹏还没有扩张开来,最好先威服湖广周围的城县,诸葛山真要了程咬金和尉迟恭做先锋,五万人马立刻出发,诸葛山真不敢怠慢,大军不到一个月急行军赶到襄阳王的势力范围内,各个小县小城一听大唐的大军到了,纷纷开城投降,诸葛山真带人一路威服,到了新野县城,新野却是城门紧闭,高挂战旗,大军在城外高呼:“天兵降临,速速开城。” 第30章 却没有任何效果,诸葛山真却听到一声弓弦响,右手一挥,两指夹住一支箭,这支箭却是冲向诸葛山真眉心的,诸葛山真一眼便望到了城上射箭的人,诸葛山真身边成余崖顺势拿下弓箭,一支箭回射城上之人,那人一歪头,避过那一箭,那人手里再次张弓,弦上却架着三支箭,一发三箭,分射三人,诸葛山真低声告诉成余崖:“射伤那人!”成余崖听令,三支箭连珠射出,却不是挡下射过来的箭,而是直奔射箭之人,那人的三支箭射的是尉迟恭、程咬金、诸葛山真,这三人岂是一支箭可以杀死的,尉迟恭一枪打掉羽箭,程咬金车轮大斧一挡,便挡住了箭,诸葛山真手上夹着一支箭反手一弹,两支箭碰在一起,落在地上,而成余崖射去的三支箭,控制了那人,不管往右还是往左,也躲不过的,果然那人只得往下一蹲,但是箭的去势甚急,中间一箭将那人盔缨射散,两边的箭则分别射空。 诸葛山真高声道:“新野城里将官,我是大唐左督军诸葛山真,襄阳王雷大鹏起兵反叛,为时不久,我大唐之意在于说降而非战降,所以打仗不是我们的意愿,请你们开城归降,你仍为新野守将,若是你要战,说不得就战一把,做出选择吧!”然后一举手:“安营!”大军立刻在新野城外扎营。 第二天,新野城门大开,几千人在城外布阵,为首一员将领正是昨日射箭的人,现在看来,他就是新野城的守将,那人身穿铁甲,手里提着九环刀趾高气昂,驰马到两阵之间:“新野守关总兵,樊戥在此,唐将,何人来战!”诸葛山真望着樊戥:“尉迟将军,你去擒下他,最好是生擒,毕竟我们想避免战斗。”“是。”尉迟恭答应一声催马出阵,樊戥一看出来一个黑汉,手里拿着铁枪,骑着黑马,于是问道:“你是何人?”“大唐先锋将尉迟敬德!”“你是那个日抢三关夜夺八寨的尉迟恭?”“正是。”“好!”“好!”两人大叫一声,战在一处,樊戥手里九环刀“咯哴咯啷”响声大作,铁环抖动,尉迟恭铁枪迎架,铁枪对大刀,火花闪现,二马相交,眨眼间交手三十几个回合,尉迟恭难以胜过樊戥,樊戥也战不过尉迟恭,尉迟恭心里发急,心中暗想:“厉害,俺得使绝招了。” 铁枪横架大刀,同时一踢座下马,尉迟恭的黑马得令,忽然跑向一边,樊戥大刀顺着枪杆划向一边,樊戥再次抡起大刀,尉迟恭在马上,耳朵听着身后那九环刀,九环刀一响,尉迟恭一带缰绳,黑马回转半圈,尉迟敬德顺势转腰,大枪顺身子一摆,就势一递,正巧穿进了九环刀的铁环里,尉迟恭眼疾手快一挑,九环刀挑飞在一边,樊戥手里一下子空了,惊讶间,尉迟恭铁枪又横甩下来,一声闷响,樊戥应声被铁枪抽下马来,尉迟恭把樊戥生擒了,樊戥手下顿时乱作一团,呼啦一下全都退进了新野城。 樊戥被尉迟恭带到诸葛山真身前,诸葛山真将樊戥扶起,去掉绑绳:“樊将军,得罪了,我唐军并不想打仗,可是襄阳王却起兵反叛,我大军一路所到之处,皆秋毫无犯,八五八书房何况你们本就是我大唐子民,我也没有想拿将军请功的意思,在下想请樊将军带一封信给雷大鹏,这信是我军大元帅秦琼所写,请务必交予襄阳王。”说话时,诸葛山真拿出一封信,这是秦琼在他出兵前交给他的,正好让这人带给雷大鹏,经过两日,樊戥对于尉迟敬德和诸葛山真很是佩服,而且新野小城也挡不住诸葛山真的进攻,于是答应了,当夜,樊戥便带着部队从新野撤出,新野县令捧印归降。 再往后,诸葛山真也再没有遇到阻碍,得城不费一兵一卒,很快就到了襄阳城,城门禁闭,城墙上守卫森严,看来襄阳是不愿意归降,诸葛山真前部五万人马便在襄阳城外下寨,等候大军到来,下午巡营的时候,一直跟着诸葛山真的巨人艾伊克指了指营外,艾伊克最近一段时间汉话进步极快:“倒了。”诸葛山真望去,营外一面大旗倒在地上,那么粗的竹竿居然也会被风吹断掉,诸葛山真嘟囔一句:“风不大啊……”然后不自觉顺嘴出来一句:“风断旗杆,主有人劫营。”诸葛山真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看小说、电视看多了,什么旗杆无风自断,意味着有人劫营,是那么熟悉的情节,诸葛山真又自言自语:“不会那么邪乎吧……” 诸葛山真从袖子里抽出一根签,签上写着“四四”“下上”,那支签的意思若是放在这里,就意味着有人劫营不成,诸葛山真赶紧回去大帐,找来尉迟敬德和程咬金以及手下众将,吩咐一番,众将各自领命。 第三十三节胜利的前奏 入夜后,风忽然大了起来,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诸葛山真暗暗道了声万幸,那大旗倒的真是及时,月黑风高夜不仅可以杀人放火,也可以隐蔽转移,五万大军点着灯笼火把撤离大半,外面还有一小队巡营卫士来回巡视。 夜半时分,果然有一队背着单刀的队伍从下城墙上滑下,看上去很擅长夜间行动似的,诸葛山真和一干将领在远处探头看着,这一堆人远远在自己营寨附近徘徊,训营的士兵似乎发现什么似的,站在那里不动,看向夜行人那边,夜行人透过中央大帐的灯火看到里面有人在动,然后又看到尉迟恭和程咬金从里面出来,程咬金隐约说什么口令之类的,反正是没有什么疑问了。 他们迅速又回到城下,很快,洛阳城门呼啦啦打开,一队骑兵冲出城门,营寨距离城门不远,快马轻骑眨眼便到,可是那里已然是空营一座,就在刚才,剩余的小半士兵也撤走了,到达营前,率领夜袭的将领只见大营灯火通明,中军营帐里影影绰绰有人形,心里知道中计,“而且那些唐军还藏在帐篷里,只等冲进去就把我们包围在里面。”他心里这样想着,但是看了看手下尽是骑兵,心里又镇定下来,轻声道:“冲,放火!”,每个骑兵手里都拿着火把,一听令下,纵马跃过拒马栅,冲向唐营,火把扔向油布营帐,火舌立刻蔓延,那员将看看,很是满意,但是耳朵里却没有听到一个人的惨叫声,也没有一个人冲出来,立刻意识到,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急忙下令:“撤回!” 夜袭队驰到营门处却走不了了,营门处火势大盛,月黑风高,火借风势,但是风明明是向着唐营方向吹的,这边怎么起了火,那员将在马上左右探察,忽然看到不远处有星火点点,然后那星火越来越近,是一支支火箭,火箭点燃了大营前门,临撤退的时候,诸葛山真让士兵们在营门附近的帐篷里和靠近营寨周围的帐篷里放了一些引火物,又让程咬金带人扎了些人形扔在里面,都淋上了火油,营门柱子上也淋了火油,然后让成余崖带人射火箭,,营门处火焰如同火墙一般,几丈高的火墙顺着风扑向夜袭队。 “往回走!”夜袭队只得往回走,趁着营寨后门火小赶紧脱身,可是这一来就落到了诸葛山真手里,那也比烧死的强,夜袭队共五百人,尽数生擒,但是代价是大营没有了,不过诸葛山真很是高兴,因为这夜袭队中带队的是当年他放走的雷鄂玉,还有两个偏将,雷鄂玉看着诸葛山真打着呵欠走过来,心里不由发憷,那个教过自己两天拳法的老师是他的老乡,也许那个老师也被招进了唐营呢。 “呀呀呀,这不是雷鄂玉吗,你怎么又出来?”诸葛山真看着被捆成粽子似的雷鄂玉,雷鄂玉确一脸沮丧,没有争辩,诸葛山真怀疑的看着他:“你怎么了,偷营劫寨不成便如此沮丧,这可不是当时洛阳那个雷少爷啊?”“要杀就杀吧。”“哇啦?”诸葛山真一愣:“你们襄阳是不是起了内乱了?”“你怎么知道?”“猜的,不过你刚才烧我大营烧的很好啊?”“你问他们两人吧。”诸葛山真让人带上那两个偏将:“你们叫什么啊?”两员将倒是很有种:“要杀赶紧杀,哪里这么多屁话!”“咚”的一声,诸葛山真一脚扫在左边一人脸上,黑紫色的鞋印浮现在那人脸上,两个人被踢倒在地,诸葛山真跳起来,在两人身上狠踩猛跺:“你们他妈来劫营,让老子识破了,你还敢这么横,说,你个狗日的叫什么!哪个王八蛋派你们来的!”“有,有你这么……”还想反驳,诸葛山真一脚踹在那人嘴上:“名字,老子问什么,你给老子答什么!说别的!老子打!”“我叫常风!”“我叫刘猛!”两个人被诸葛山真弄得心里发毛,喊出自己的名字,声音都变了。 诸葛山真坐回马扎:“嗯,这才对,你烧了老子的营寨,老子能不生气吗?”“是,是。”诸葛山真又问:“你,你们,你们是谁派来的?”“是,回将军,我们是二王爷雷大彪派来的。”“哦……我让樊戥带了一封信给你们王爷雷大鹏,雷大鹏接到了信吗?”“是,樊戥将军带回了信。”“雷大鹏怎么说呢?”“王爷说想归降大唐,可是二王爷和三王爷不愿意。”“啥?”诸葛山真往前一探身子:“雷大鹏要归降,他兄弟不愿意?”“是,是。”“雷大鹏不怎么管事啊……那,雷鄂玉怎么又出来了?”“是,少王爷本来也不想打了,那一次在洛阳之后,少王爷就跟以前不一样了。”“看来是受刺激了,难怪,在家里人人让着他,可是一出去就让两个人揍了,心情低落也是正常。”那刘猛接道:“其实这次,少王爷不愿意出来的,但是二王爷硬是让他出来。”“唔,麻烦,麻烦……” 天亮了,诸葛山真摆开大军,洛阳城也大开城门,冲出几万人马,人马列开阵势,呼啦啦旗帜招展,洛阳城里出来数员战将,诸葛山真把擒服的五百人押了出去,为首的正是雷鄂玉和两员偏将,雷大彪策马出阵:“对面可是诸葛山真?” 第31章 “啊,是啊,你谁啊,要是你说话不能算数,就回去,我要见能说话算话的!”“哼,老夫便是襄阳二王爷雷大彪。”“雷……大彪,没听说过,湖广襄阳王不是雷大鹏吗?”“我兄长病重卧床。”“哦,是这样啊,昨天是你派人劫营的?”“是又怎样!”“废话,你得赔老子五万人马的帐篷,还有火油钱!”“什么?”“什么什么,装什么啊,我的营寨被你们烧了,你们难道不该赔钱吗,别说你不赔什么的,你要是不赔,你手下这五百人我一个个杀!”雷大彪看到自己侄儿在诸葛山真手里,不得已,压下一口气:“来人,给诸葛山真将军准备白银五千两,五千两足以补偿了吧!”“差不多,差不多,不过,你难道不给我们一些精神损失费吗?”“精神损失?”“你脑子有病啊,当然是精神损失费,我们本来在营帐里睡的好好的,可是半夜为了躲避你们的夜袭,五万人马在夜风里过了一宿,每人怎么也得给一两银子吧,我身边四个偏将军每人也得十两吧,我们三个大将每人至少一百两,襄阳王久占此地,想必也不在乎多拿五万三百四十两银子吧。”“你!”老头子让诸葛山真气的哆哆嗦嗦,手里大刀差点脱手,可是看着唯一的侄儿,又拿出五万三百四十两。 诸葛山真以人换钱,五万人马一人一两银子,手下四个偏将一人十两,程咬金、尉迟敬德、诸葛山真一人拿了一百两,士兵们拿着钱,士气大振,诸葛山真又打发参军拿另一批银子,五千两去买帐篷等应用之物,这一天就没有打仗,当天下午,李世民、秦琼带着大队人马都来到了襄阳城外,诸葛山真把情况说了一下,秦琼眉头紧皱。 大军围困襄阳,却又听到消息,苏定方率领人马驰援襄阳,程咬金一听,自动请命:“二哥,让我老程去挡那苏定方吧。”“也好,苏定方不知道怎么的,对程四弟打从心里害怕,兄弟,给你五万人马,把苏定方挡回去。”“得令。”程咬金抱着令旗出去了,徐懋功却皱眉看着地图。 襄阳大军准备完毕,两军对阵在襄阳北门,襄阳城里再次列出大军,秦琼也知道劝是没有用了,擂鼓振奋军威,两军列阵完毕,襄阳旗下冲出一员战将,大声喝骂叫阵,前锋是尉迟敬德,尉迟恭领命出战,,二人在阵前你来我往交手,未及五个回合,尉迟恭一枪扎死那员将,军鼓大振,士气激昂,雷大彪看着咬牙,又派出一人,此人力气不小,打着打着尉迟恭与那人便不动了,二人在阵中间开始较力了,两边都看呆了,诺大的战场除了马嘶,没有一点声音,二人长枪对大锤,来回推挡,座下马也较了劲,忽然尉迟恭的长枪微微一撤,猛然一推,座下乌骓马后退两步,看得唐营众军大惊,但是尉迟恭岂是那么容易败阵的,尉迟恭是故意的,他借势拉开距离,铁枪一拧,从大锤中间扎过去,正正穿过那员将的脑袋,当时毙命,唐军欢呼声一阵。 只在顷刻间,尉迟恭便杀了四员将,襄阳第五员将出阵,这员将是雷大鹏的三弟,雷大豹,雷大豹与尉迟恭打的不相上下,这一战足足耗费一盏茶时间,仍然未分胜负,襄阳军终于看到希望,齐声欢呼,秦琼这边也下令擂鼓助威,“咚咚咚”催战鼓响起,尉迟恭起了主意,二马相交之时,他把枪换了左手,右手把铁鞭抽出,再次回马,左手长枪刺出,雷大豹用刀挡开,趁着这细小的空隙,尉迟恭铁鞭砸出,雷大豹想收刀遮挡已经来不及了,铁鞭将老头子的脑袋砸了个粉碎,尉迟恭大胜回阵。 李世民微笑的看着前方,胜利似乎已经是判定了,而实际上也是如此。 第三十四节襄阳归降诸葛受伤 尉迟恭的胜利刺激了两方人马,襄阳城的军势中飞驰出一员战将,手里提着方天画戟,点名叫尉迟恭出战,尉迟恭本想出战,但是秦琼拦住他:“尉迟将军,你且休息休息,秦琼点了诸葛山真的将,诸葛山真此时也是先锋之一,领命出战。 “你不是尉迟恭,你是谁?”“我,前几天敲诈你们钱的人。”“你是诸葛山真!”“你认识我啊。”“哼,今日,我赛奉先先杀了你,然后杀了那尉迟敬德!”说完,一提缰绳,马就向前冲,诸葛山真却伸手拦住:“你……叫什么?”那员将没有想到诸葛山真没有打,还问他一句话,有猛然想到确实自己没有报名,急急停住马:“我,我乃襄阳王帐下,威武将军,雷惊风,绰号赛奉先!”“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诸葛山真急急拦住他的话:“赛奉先……你怎么叫个妓女的名字……”“啥?”诸葛山真那话一出来,不仅雷惊风愣了,两边将士也都愣了,“是啊,”诸葛山真解释:“凤仙,凤凰的凤,仙子的仙,那不是妓女的名字吗,你还赛凤仙……你和一个妓女较劲干什么,人家还不是实在没有活路了,才做了妓女,妓女是值得尊敬的职业,她们不愿意做人家的小老婆,是不得已出卖色相,更有甚者,卖艺不卖身……”“哇,你找打!”那家伙听不下去,舞动方天画戟冲过来。 画戟弯月小枝横削下来,诸葛山真第一次见到使用画戟的人,只得见招拆招,盘花棍磕开画戟,却没想,那画戟打了个滚,转到头上,停住时小枝朝下,就是说一旦落下可以将诸葛山真劈成两段,诸葛山真的“咖啡”极通灵性,自然的往前走了几步,避开了小枝,诸葛山真也将棍朝上一顶,正正顶着画戟的戟杆,画戟一弹往上弹去,借势一翻手,棍下端挑起,直砸向那个赛奉先的下巴,那家伙武艺很好,反应灵活,眼看着大棍要砸在下巴上,他往后仰身,避开大棍,再起身时,诸葛山真已经避开在一边了,第一次见到用画戟的人,诸葛山真只得试探试探。 雷惊风一催马,借着马势长戟向前一探,直奔诸葛山真,诸葛山真眼疾手快,大棍前顶,挡在小枝的横梁上,雷惊风画戟受阻,不由自主的微微一偏,贴着诸葛山真刺空,雷惊风往回一拉,小枝从诸葛山真肩头护甲缝隙划过,诸葛山真穿的不是全套铠甲,所以,护肩连接也不结实,诸葛山真一声闷哼,咬住牙关,护肩掉地,只见他肩头鲜血之流,他受伤了,好在只是皮外伤,诸葛山真点头道:“厉害,但是你死定了。”雷惊风不管这些,画戟一颤,再次刺来,诸葛山真轻轻一踢座下马,“咖啡”忽然向前冲击,诸葛山真轻轻俯身,让过画戟,盘花棍猛然挑起,目标还是雷惊风的下巴,雷惊风一笑,再次仰身避过,此时诸葛山真的马已经从雷惊风的马边错过,诸葛山真前手按下,后手托起,硬生生的把大棍下压,狠狠砸在雷惊风身上,雷惊风不期诸葛山真的马如此之快,想避开已然来不及,诸葛山真发狠的一砸,连同雷惊风的马,被他一棍砸断,雷惊风当时吐血而死。 诸葛山真也没有再看一眼,回到本阵包扎去了,皮外伤无妨,简单包扎之后,诸葛山真再次出阵,他开始向对方叫阵了,雷惊风是雷大彪的远房亲戚,雷惊风此来,身边伴着四个副将,那四个副将看主家被砸死,居然不顾雷大彪拦阻,四人出阵,二话不说也不报名号,杀向诸葛山真,诸葛山真的“咖啡”闻到还没有散去的血腥,很是兴奋,不待诸葛山真下令,开始围着战阵小跑,诸葛山真也正想如此,四员副将看诸葛山真开始动了,也朝向诸葛山真追去,诸葛山真马快,带着四个人在沙场上跑马玩了,四人立刻分兵,两人拦阻,两人紧追。 诸葛山真大喝一声:“好!”“咖啡”忽然守住脚,后面二人却没有想到他忽然停住了,惊愕间却也把兵器举起,诸葛山真看准机会,点了一下脚,“咖啡”立时卧倒,诸葛山真顺势拧腰转身,大棍横扫,二员将的马蹄被扫中,纷纷落马,事发突然,他们被自己的马压住了腿,动弹不得,而此时从前面拦截的马也赶来,诸葛山真提马起身再挡已经来不及了,“咖啡”起身同时,诸葛山真一扬袖子,袖筒里的弹出一支竹签,竹签直射为首一人,为首那人眼睛一疼,摔落马下,长枪也没有拿稳,从诸葛山真眼前落下,第二人本是朝着诸葛山真袭来的,可是诸葛山真已经站起身了,再收回大刀来不及了,诸葛山真一棍将刀扫到一边,那员将的马却直冲过来,若是不躲,则会被撞翻在地,此时“咖啡”却人立而起,前蹄乱拨,一下正踢在那员将头盔上,那员将倒是没有被踢死,脑袋晕晕乎乎,而诸葛山真连人带马已经避开了,“咖啡”似乎不解恨,趁着转过身的时候,又扬起后蹄,一下蹬在那员将身上,将他生生踢死在马上,事情未完,那员将的大刀却刺死了,那个被竹签刺瞎眼睛的家伙,而他的马冲力巨大,在“咖啡”将那员将踢死后,无人带住那马,那匹马又踏死两人。 诸葛山真跳下马,从那人身上拔下竹签,看了一眼:“下下签,你的命,真弊。”重又上马,唐军众将士欢呼不已,诸葛山真举起铁棍,向着襄阳众军一指:“降是不降!”襄阳众军已看呆了,什么时候看到这样杀人的方法,四个打一个还打不赢,而且都死在自己人手下,除了一个是被窝囊的踢死,襄阳军中噤声不语。 沉寂许久,忽然一人策马出战,手持丈八点钢矛,大喝一声:“匹夫,杀我大将,要你偿命!”声音大得像是打雷,没等诸葛山真问,自己先报上姓名:“俺张豹要为他们报仇!”诸葛山真确实一点打的心思都没有,“我不跟你打,我找人跟你打,你要是打得过他,再和我打。” 第32章 说完,策马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喊:“艾伊克,出来打一阵!”艾伊克很听诸葛山真的话,高高大大的就跑出来了,手里拉着自己的大棍,“打谁?”“那家伙。”“哦。”答应一声,艾伊克冲上去,胳膊粗的大棍,一丈多长,和那丈八点钢矛的长度有的一拼,艾伊克除了力气大,没有别的有点了,但是俗话说“一力降十会”,何况诸葛山真还把自己的十三招杀招,教给他十招,这大棍舞起来,所有人都听得“呼呼”声,那个张豹虽然叫喳喳的,但是近艾伊克不得,艾伊克不管对面是什么人,嘴里大喊一声:“破喽!”大棍甩开,像鞭子一样,划了个圈砸下去,这一招叫“破浪”可是他喊的不清楚,汉话也不好,张豹没有听清,但是躲过了这一击,可是艾伊克大棍带起的劲风刮的他脸生疼,艾伊克一看没有打到,大步迈上,嘴里喊了一句:“大牙!”大棍挑起,忽然暴起三道棍影,这一招叫做“打燕”,意思是一招使出,燕子也飞不出攻击范围,张豹没有见过这一招,加上艾伊克的步幅巨大,张豹直接被罩进了棍影里,张豹不知道怎么的,胸口就被捅上三棍,胸口一闷,大口鲜血喷出,伏在马上一动不动了,是昏死了过去,艾伊克不知道怎么办,回头看看诸葛山真,诸葛山真大声道:“带回来吧!”艾伊克拉着那马回来了,唐军众将又是欢呼,秦琼点头大赞:“好汉,与我那死去的兄弟罗士信有一拼啊!” 只在短短一两个时辰,襄阳便死去大将数名,士气跌落,终于主将出来了,雷大彪缓缓出阵,手里飞镰刀直指秦琼:“秦琼,你可敢与我一战?”秦琼道:“对面可是雷大彪?”“正是!”“你兄雷大鹏与我交好,为何不见他在阵上?”“我兄长抱病卧床,自是不在。”“那么,我托人交予雷兄的书信,你们可曾看过?”“看过!”“那为何不降呢,我大军一路并未有杀人放火的恶行,一路上凡是开城归降者,我军皆授以印信,仍封原处。”“闭嘴,夏王窦建德被擒,杀死在长安,天下皆知,王世充欲投降却也被杀,河北义军尽是被逼而反,焉知我们不知下一个窦建德!”“雷兄,你们在襄阳称王,于洛阳之战后向我大唐呈表称臣,我们大唐还是让雷兄做襄阳王,并未对襄阳做出什么事情。”“说是如此,若是……”雷大彪还是想说什么但是被身后一人喝止了。 “二弟,住口吧,”正是一直不出现的雷大鹏,他身边是他的儿子雷鄂玉,雷大鹏走到阵前:“二弟,我早就说不要打了,现在……三弟,你的远方亲戚,这些大将尽皆战死。”又向秦琼道:“而大唐仅仅派出两人,我襄阳也并未有什么叛心,只是我二弟心里不服,又被刘黑闼挑拨,才有此战,我襄阳愿意归降,此处有襄阳众将名谱,襄阳王印绶。”说着话,雷大鹏跪在地上,雷大彪看着哥哥,愣在马上,然后也跟着跪在那里。 李世民策马出阵,扶起了雷大鹏,好言安慰一番,而一边的雷大彪却忽然暴起,一掌拍向李世民,雷大鹏大惊之下,没有抓牢兄弟,只抓住了衣袖,雷大彪被阻了一阻,秦琼和尉迟恭也趁此时拉开了李世民,而雷大彪却忽然一转掌风,拍在一边的诸葛山真身上,看来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是诸葛山真,诸葛山真躲避不及,只得用手勉强架了一下,却不想雷大彪掌上功夫惊人,忽然一换掌,拍在诸葛山真头上…… 第三十五节郁闷的瞎子 诸葛山真受伤了,受了重伤,雷大彪的一掌拍在了诸葛山真头上,但是好在诸葛山真身边的四个人及时把雷大彪杀死了,雷大彪那一掌登时泄力,可是长满厚茧的手还是带着一丝内劲,重重拍在头上,诸葛山真昏过去了。 诸葛山真恢复意识是在两天之后,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看不见了! 御医诊断,受到重击后,脑中有淤血,导致了他失明,诸葛山真听了之后也知道自己是因为视神经被压迫,所以看不见了,可是在这个时代又怎么医治呢,诸葛山真没辙了,一点辙都没有了,他不说话了,他的心里生出一种强烈的感觉…… 他感觉到的是恐怖,这种恐怖是前所未有的,为了抵御这种恐惧,他所做的只是抱着自己的铁棍坐在床边,有一点点动静,都足以让本就提心吊胆的他惊吓半天,这种恐惧的感觉不是从这时开始的,而是在他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存在了…… 他到这世界的第一天,心里就生出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却不是猛然而来的,而是在他不知不觉间慢慢成为他的一块心病——不信任,那种感觉的名字叫做不信任,不信任任何人,不信任任何事情,甚至连他自己都不信任,后来他只对于那只黄鸟很相信,他不用笼子关注它(黄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飞走了),因为他把那只鸟当人看,可一旦把它当成了人,他又什么都不敢对那只黄鸟说,所以他不论何时何地,都没有说过一句真正的心里话,不信任感使他产生了最初的孤独感,这种孤独感是那么淡薄,像是一层纱一样出现,似有似无的罩在他的心里,人一旦有了不信任、孤独这样的感觉,他会怎么做,他所要做的是,强制表现出自己的刚强、优秀、无畏,所以他故意把什么都当成是无所谓的事情,尽力表现自己的洒脱,就是为了像那些并不存在敌人显示自己的强大。 自我保护的本能促使他尽力的习武,他没有发现,自己在习武之后,对于习武有着一种隐约的偏执,这是他保护自己的本钱,他的本能也使得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虚假的面孔一直伴随着他在这个世界的每一天,以至于他几乎忘了自己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压抑的生存,他压抑着自己的精神,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压抑着自己的生活,最简单的一点证明,李建成为什么会觉得他是个同性恋,因为他对于一切女性没有表现出一点感兴趣的地方。 压抑,他的生活中无时无刻不存在的东西,而终于有一天,他感觉到了这样的东西,他也发现了是什么使得他有这样的压抑感,是孤独和不信任,这两者在他的心里相互催化,相互作用,于是这种压抑感不可抑止的成长,为了把这感觉压抑下去,诸葛山真做了什么呢,他强制的把这两样东西控制住,他的灵魂就像是分成了两个,一个是他表现出来的人格,一个是他真正的人格,那个真正的人格就像是一块镇妖石,在他心里镇住那蠢蠢欲动的压抑感。 压抑的久了,自然需要一个时机释放,那种感觉一旦释放出来就是不得了的东西,他有过两次释放,一次是雁门关之战,他一个人杀了近千人,浑身浴血,头发上的血腥直到很久之后才洗掉,那一次他杀的红了眼,可是心里却无比爽快,越杀越觉得轻松,鼻子的血腥、眼睛里的残尸、心里无法形容的爽快和轻松,那一战之后的诸葛山真心情舒畅了好几天,因为他找到了释放的途径,那种压抑像是一种毒气,还有一次发泄是在太原的金殿上,他当着皇帝和文武的面,把太子李建成扔了出去,出手之重,李建成被几个武将接住,那几个武将也站立不稳,就是那一次之后,李建成和李元吉对于诸葛山真产生了一种不明的畏惧感。 现在的诸葛山真感到孤独、无助,感觉像是所有人都站在他身边,可是没有人理会他的处境,甚至有人从暗处伸出刀子狠狠的捅向他,他所能做的只能是无力的忍受,人太多了,多得他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他企图再次表现出他的强壮,可是那是苍白无力的体现,因为根本没有人去看他表现,即使有,也是茫然的瞥一下,视线便转向了他处,而那捅他的刀子,却没有因为他表现出的强大,而放弃继续伤害…… 诸葛山真抱着他的铁棍坐在地上,埋头靠在床沿上,他的眼前一片黑色,一点光亮都没有,他试图用想象让自己的眼睛出现白色,哪怕是一点白色光斑,可是什么都没有,他的注意力尽数转移到了耳朵,他听得外面有脚步声,急忙拄着铁棍坐起身子,然后摸着坐到床沿上,这时门开了,丫鬟说道:“爷,秦元帅、李军师、程将军来看您。”“啊,扶我去客厅。” “不必,老弟不方便,我们就到后宅来了。”诸葛山真听得清楚,说话的是徐懋功,接着秦琼道:“诸葛兄弟,感觉好些否?”程咬金大声道:“二哥说笑啥,才几天,能好吗?”诸葛山真笑笑:“哈,还是看不见,不过已经适应些了,这棍,要当探路棍用了。”诸葛山真虽是说的无所谓,但是他恨不得拿起棍狠狠砸向他们,脸上不自然的笑,说了一会,徐懋功也看出诸葛山真心情不好,便起身告辞了,诸葛山真也没有送他们。 忽然诸葛山真想起让他们小心李建成要陷害罗成,但是最终也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的眼有问题,他的官职已经没有了,诸葛山真就像是个废人,靠着一个从二品的官衔领着一点俸禄过活,诸葛山真心里感到委屈,不对,是感到不平衡,极度的不平衡,“为什么你们都是好好的活着,为什么你们可以看到东西,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什么也做不了了,不说也就不说吧,反正就算我说了,罗成还是要死的。”诸葛山真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即使这是一种欺骗。 耳边又响起轻微的脚步声,还是刚才那个丫鬟的脚步声,后面跟着的是几个比较重的脚步声,像是一个不会武艺的男子脚步,“爷,魏征大人和房玄龄大人来看您了。”“诸葛山真有疾在身,未能远迎,二位大人恕罪。” 第33章 “诸葛大人哪里话……”房玄龄尚未说完,诸葛山真摆手道:“莫要再说什么大人,诸葛山真不过是一个废人了,虽然占了个从二品的位子,但是却一点事情也做不了。”“哎,诸葛莫要灰心……” 如此这般,每天都有人来探视诸葛山真,诸葛山真本来激动的心情渐渐平稳许多,是他那第二个自我再次起作用了,“它”成功抑制了诸葛山真心里那种不平衡感和颓废感,让诸葛山真成功的再次以假面登场,几乎没有人可以看穿那张假面,因为诸葛山真就把“它”当成真面,他认为只要他自己承认那是真的,别人也就不能说那是假的。 他开始离开卧室,院子里摸索着活动筋骨,坐在池塘石头边晒太阳,到自己家的课堂里听那个“黎力”给小孩子们上课,他需要的是这些东西带给他的安慰,这是一种粘合剂,有了这样的粘合剂,他的第二个自我才能更好的、更长久的掩饰,或者说是压制那种“毒气”,假面也就更加像真的,他正在向着危险的边缘靠近。 终于有一天,他的四个名义上的徒弟向他辞行,刘黑闼一意攻打潼关,李建成和李元吉要去守潼关之前的鱼鳞关,李渊糊涂到家了,居然让他们去了,刘黑闼攻势猛烈,李元吉和李元霸守不住关,鱼鳞关连一天也没有坚持下来,李元吉和李建成想回来的退路没有了,只得败向潼关,罗成守的是潼关,潼关经过罗家两代经营,已经是一座不破之关,李建成和李元吉安安心心的在潼关呆下来,长安这边,李世民也奉命点兵去救了。 诸葛山真没有说什么,让他们给李世民带个话:“你们告诉秦王,就说,大鹏一飞冲天,如何处置,要下定决心,莫要伤了人心。”“是,先生您要保重。”“啊。”诸葛山真这话的意思,李世民是听明白了,可是他没有想透怎么处置,是什么意思,等到大军到了潼关附近,李世民终于知道诸葛山真话里的意思,罗成死了,被李建成设计而死,大唐现在主要将领都是贾家楼的兄弟们,贾家楼四十六友,罗成最小,被所有人称为“老兄弟”,罗成最机灵,跟谁的人缘都不错,尤其他还是秦琼的表弟,此事一传出,唐军大营一片沉寂,不用说,每人都是想着把李建成和李元吉活剐生剥了,怎么处置…… 潼关前,刘黑闼的军队早已经布开,正在猛攻潼关,本来是“关门扼九州”的潼关,在李建成和李元吉的指挥下,居然毫无防守能力,这一点,又让李世民头疼,又想起了诸葛山真的话,处置! 第三十六节救援的馊主意 刘黑闼派人把襄阳王也拉起来一块反叛,又让苏定方带兵去,做出全力援助的样子,主要原因就是把唐军主力吸引过去,而他的主力则要乘机拿下潼关,只要他掌握了潼关,便可以扼制唐军,将唐军挟制在角落里,是以,他倾起大军几十万猛攻潼关。 可是潼关守将是罗成,罗成一家两代经营潼关,军民一心,借天时地利人和,凭借不多的守军牢牢稳守潼关,正当刘黑闼、苏定方头疼的时候,李建成和李元吉到了,再结实的城关也经不起这两个家伙折腾,恰逢罗成病重,李建成和李元吉就像是拿掉了项圈的狗,到处扑腾,罗成知道后,批评这兄弟两个,两人嘴里认错,心里开始了设计,最后,在罗成追击苏定方的时候,把关门紧闭,罗成进关不得,知道中了建成的计了,只得反身死拼,最后战得人马尽绝,马陷淤泥河,罗成下得马来,脱下甲胄,叠的齐整放在身边,让苏定方放箭,苏定方仰天长叹,挥手下令放箭,罗成死于万箭穿身,刘黑闼知道了罗成之死,心中大喜,点起人马,整顿军容,再次攻打潼关。 李世民大军进逼潼关前,刘黑闼部队及时转向攻打李世民,潼关大门仍然紧闭,李世民稍稍放了些心,元帅秦琼并军师徐懋功要以锥形阵冲破敌阵,调集大量战车于军前,骑兵在后,意图一战而冲散刘黑闼大军,很少说话的女军师却开口了:“殿下,刘黑闼大军与我军人数相差不多,潼关地势险要,可做冲阵的阵型只有在这一小块地方可以发挥作用,潼关南边是山,北边是河,若是刘黑闼的大军藏于山上,待我军冲到一半,避过了车队锋锐,自山上冲下来,我大军势必会被冲散的。”徐懋功也暗暗点头,他原来并不在意这个女军师,但是今天她说的话倒是很有道理,但是他也有准备:“殿下,武军师所言有理,贫道已经埋伏了大军在侧翼,保护锥型阵不被冲散,所以,请殿下和武军师不用担心。”武则天低声道:“原来,军师早有准备,是我多嘴了。”“哪里哪里,”徐懋功感激摆手:“武军师只是尚不知全情,只看地形便知道武军师刚才所言不差,锥形阵适合冲散敌军,但是后方不牢,武军师刚才也说了,潼关南边是山,所以刘黑闼也可能派人绕到我军后方,此来,便是想让殿下派人镇守后方。” 武则天挑起了守卫后方的重担,前方似乎一切顺利,大军冲散了刘黑闼的部队,成功到达潼关下,侧翼的冲击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刘黑闼大军似乎坚持不住,纷纷败退,关上的李建成一看,赶紧开关,迎进李世民大军,并且一再保证,自己当时拦阻了罗成,可是罗成不听,一意追击,于是造成了罗成之死,但是没有人理他。 第二天天亮时候,潼关里的人发现自己中计了,刘黑闼大军再次包围了潼关,而且人数远远多于以前,看来刘黑闼是故意用大半部队包围潼关,然后引来唐军主力,将唐军围在了潼关内,现在唐军仍然是两部分,潼关内一大半,潼关外有一小半,正是武则天率领的后队,好在当时为了防止后面被袭击,派给武则天的人马约有四万,这四万人马倒是可以坚守一阵,只是潼关里却根本不能出兵,一出兵,就会被苏定方的军队逼回去,根本展不开队伍。 告急文书再次放在了李渊书案上,李渊已经头大如斗了,现在再看到这个告急文书,差点没有死过去,看遍满朝文武,武将只留下四家开国公,可是都已经年老,他不禁想到了自己那个被雷劈死的儿子,李元霸,当年四明山一役,李元霸一个人杀散三十二万大军,紫金山杀李密大军一百万,要是自己儿子还在,天下早就太平了,想着想着就想到诸葛山真身上,可是诸葛山真已经双眼目盲,形如废人,再者说,即便有人可以去,却也无兵可带了,戍卫京畿的除了十六卫,仅余三万人马。 诸葛山真也知道了这个情况,是魏征来告诉他的,他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过他知道那些人是没有事情的,所以他知道消息之后,就在想怎么打散刘黑闼的部队,只要刘黑闼部队散开,潼关人马就可以出关了,可是他已经看不见,所以到底怎么办,否则自己可以亲自杀上去,话说回来,要是他可以看见,此时也被困在潼关里了吧。 看不见东西,有一个好处,就是不分黑夜还是白昼,他都可一心一意的想事情,所以,让诸葛山真想到了一个损招,但是应该可以获胜的损招,殷开山和段志贤受命出兵,殷开山向李渊要一个人,诸葛山真,诸葛山真此时正由人扶着往金殿上来,李渊还没说出那个“准奏”,就有侍卫禀报,诸葛山真来了。 李渊赶紧召见,并赐座,满朝堂的人都看着诸葛山真,诸葛山真却不知道为什么看他,他不知道自己头发变得花白了,诸葛山真向李渊道:“陛下,秦王带军往潼关去,被困潼关内的事情,臣已经知道了,其实,要救出秦王也简单,只要不想着打败刘黑闼,杀了刘黑闼就可以,秦王所以不能出战,因为刘黑闼困住了潼关,就像是一个人跳高一样,人要跳起,就要蹲下,若是那人丝毫没有蹲下的空间,自然也跳不起来,所以,只要把刘黑闼打散哪怕一盏茶时间,秦王的大军就足以从潼关里冲出来了。”“那怎么做呢,传讯骑兵说有近四万人在潼关外,他们要是可以冲散大军,早就冲散了。”“因为他们是四万大军,因为他们是秦王带去的人马,所以,刘黑闼自然是严加包围,陛下再次派兵就不能硬碰硬的打了,只能出奇兵奇袭。”“那,怎么奇袭?”“陛下,臣想知道此次出征是由谁带队?”“大将殷开山、段志贤,他们本来还想要你,朕尚未下令,你已经来了。”“两员老将……”诸葛山真点点头:“殷将军,此去危险重重啊。”殷开山道:“为将者,岂能因为小小险阻而却步,殷某本意想请诸葛先生做个军师,可是先生却有些胆怯啊。”“谁能不怕死呢,但是怕死的反而死的快,反正,主意是我出的,自然也要去了,殷将军不必用激将法了,倒是诸葛听将军说话之间,气息微微有些不连贯,将军身体是否不适?”“啊,前几日偶感风寒,已然治好,先生不必担心。” 诸葛山真笑笑,站起身道:“陛下,臣再请问,此次出兵多少?”“京畿已然没有什么兵力了,除了十六卫,仅余三万人马。”“三万,少了些,请陛下将右卫一万人马调拨给大军。”“准奏,谢陛下,另外,请陛下……”诸葛山真顿了顿,李渊催促:“爱卿还有什么要求?”“请陛下把牢中收押的夏王窦建德的部下、洛阳王王世充的部下交给臣,带上阵前。”“嗯,准奏。”“谢陛下。” “咖啡”兴奋不已,呼呼打着响鼻,诸葛山真坐在马上,心里有些担心,这马万一看见战场,冲上去怎么办,本来他是要坐车的,但是最后还是觉得骑马比较好,行动也方便一些,带着上万的俘虏,大军进度缓慢,但是总算是派出了救兵,潼关的大军安定了下来。 第34章 终于快要到潼关了,殷开山问诸葛山真要不要停住,诸葛山真道:“请两位将军带一半人马进入山林,等到看见刘黑闼部队静止下来了,这些俘虏往他们那边去了,就请将军立刻冲下来,把潼关前的兵力冲散即可,秦王大军有了可以冲锋的余地,自然可以安然出来了。”“好,就按先生说的。”“另外请将军只带走两面旗子,那些俘虏一路跟来,虽然在后队,他们是看着旗子判断我们军队人数的,所以旗子不能少。”“没问题。”“老将军入夜即可动作,不要惊动俘虏。”“呃,是。”诸葛山真听殷开山顿了一下,笑笑:“是否已经入夜了,那老将军立刻准备,天亮时,你们必须进入山林。”“好,先生也要小心。” 天刚刚亮,偏将就报告殷开山和段志贤已然带人进入了山林,不见人影,诸葛山真令身边偏将:“带领五千骑兵,包围武军师行营的敌军,让我军与武军师连成一片。”刘黑闼主要是攻打潼关,所以只是派少量兵力围住武则天的营寨,天又是刚亮,此战一举成功,武则天的四万兵士同诸葛山真连成一片。 “你有什么办法吗?”武则天问坐在一边的诸葛山真,“啊,有个馊主意。”“那些俘虏?”“嗯。”“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用计策。”“这哪里叫计策,只能算是馊主意,拿俘虏去冲敌营,馊到家的主意,呃,你大营里可以看到潼关城墙吗?”“虽然距离很远,但是可以看到被包围的潼关。”“这边点起火把,那边可以看到吗?”“可以。”“那入夜后,准备发信号。”“信号?”“嗯,信号。” 第三十七节成功的救援 诸葛山真以前在家里无事可做的时候,教给铁游夏四人一些用灯光发出信号的办法,什么求救的表示办法是三长三短的闪光之类的,然后五个人瞎胡搞的搞出一套只有他们五个人才知道的通讯方法,他想试试。 入夜后,按照诸葛山真的要求,武则天让人拿着灯光站到箭塔上,冲着潼关摇摆、闪烁灯光,可是第一夜,潼关那边没有反应,刘黑闼大军自是得知了诸葛山真率部救援的事情,可是他想一想,觉得诸葛山真没有那么多的兵力,于是只是简单加强自己后方的防御,调动剩余军队攻打潼关,这个是诸葛山真所意外的,他本以为刘黑闼会转过身大杀一阵,没事情更好,一连三夜,发送信号,终于潼关有了反应,诸葛山真知道了大概的情况,潼关里的情况还好,粮草充足。 更好消息是当夜,殷开山派人来告诉他他们可以使用水攻,殷开山派出的探马找到了淤泥河的河堰,河堰里积满了水,诸葛山真大喜,若是如此,仅凭水淹便可淹死大部分人马,于是晚上,他又发出信号,告诉潼关里的人准备要用水攻了,他让潼关里的人看准机会,准备冲出来,击败残军败将,然后打发了一个能说会道的军卒,到了刘黑闼的营里,准备第二天开始商谈俘虏的事情。 刘黑闼起兵的名义之一,是因为大唐不释放被捕的夏王军卒,所以这次诸葛山真提出的商谈,他是不得不同意的,而且,他也认定了诸葛山真这边没有什么作为,诸葛山真有两万人马,武则天有四万人马,加起来六万人马,不算是少数,但是诸葛山真的旗子打得少,仅看旗子,诸葛山真带的人最多一万,就和没有带一样,至于为什么营地这么大,刘黑闼给自己的答案是,俘虏人太多了。 终于双方站在了一起,在两军之间辟出一块空地,搭了个帐篷,开始谈判,诸葛山真作为唐军一方,刘黑闼亲自代表己方,诸葛山真与刘黑闼见面来了,可是他看不到刘黑闼的样子,刘黑闼也没有想到,唐军居然派出了一个瞎子和自己谈。 诸葛山真不急不忙的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才开口:“此次与汉东王谈判,我大唐是秉持真心进行的,所以我大唐的第一条要求就是请汉东王在谈判间,停止进攻潼关。”“哼哼,你是怕我们打下潼关,你们没有办法谈判了吧,还是想骗我停止进攻,然后你们好打我军?”“汉东王此话言不由衷了,汉东王此次起大军百万,气势汹汹,想一举攻下潼关,可是请汉中王想想,便是罗成带着潼关内数万将士守关,你们也不曾进得一步,现在潼关内却有秦王大军守关,汉东王在这城下耗了多少时日,不妨趁此谈判机会,让双方大军稍事休息。”“哼,潼关眼看就要拿下,若是王爷此时停手,那么前功尽弃啊。”一个人劝阻刘黑闼,诸葛山真问道:“说话的是哪位将军?”“汉东王帐下,正印将官范愿。”“范将军觉得自己说的话可以相信吗,你们百万大军打潼关,在下请问,潼关可曾矮了一分一毫,卧房除了战死一些城墙上的守关兵卒,而你们汉东王手下死了多少人,被热油淋死的、被礌石砸死的、被推下梯子摔死的、被箭射死的……” “你到底什么意思?”刘黑闼憋着气问道,诸葛山真说的倒是真的,潼关之坚实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一连数月的攻城战,自己这边死伤惨重,而最好结果就是伤了对方一员偏将,“汉东王起兵之时,曾以大唐杀害夏王及其属下军卒为由。”“正是!”“汉东王受到小人蒙蔽了,大夏王窦建德虽然是与大唐为敌,但是请汉东王想想,窦建德是什么人,窦建德与我大唐陛下是亲戚,窦建德到了我大唐长安时,已然重病,后来药石罔效,病死在长安,汉东王不妨想想,若是真的要杀夏王,我大唐何必让夏王去到长安,并且允许夏王的部下随侍,不瞒汉东王,生擒夏王的,正是在下,所以,在下可以保证,窦建德并非是被杀死在长安。”诸葛山真强调了一个“杀”字。 刘黑闼当日只知道军中大乱,在跑的时候碰上了尉迟敬德,一行人保着他杀出去,所以到底是谁把大夏王刚刚扎好的营寨打散了,他并不知道,直到今天,他才知道是这个瞎子生擒了窦建德,对于这个瞎子的话倒是半信半疑,确实窦建德与李家有亲戚关系,要杀他也不必把他带到长安再动手,刘黑闼深深吸了口气:“呼,原来是你,你倒是有胆。”“不敢,各为其主而已。”“嗯,不过你说的有些道理。”“多谢汉东王,当时长安里夏王的部下,都以夏王是被杀的,所以不得已,我大唐将他们关押起来,但是并未杀害他们,这也可以看出,我大唐并无杀人的意愿,此次为了澄清事实,诸葛山真将大夏王的随从并王世充的部下一并带来,向汉东王澄清事实。”“好,我暂且停止进攻潼关,但是包围不能撤。”“嗯……”“我的包围是不会撤的。”“是,汉东王既然不愿意撤兵,诸葛山真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情愿动用不多的军队,与汉东王决战。”“哼,不过是白谈罢了!”“非是白谈,既然我已决定了把俘虏交还,自然不得食言,明日,请汉东王在阵前接收俘虏,然后我诸葛山真会收拾营地,以残躯与汉东王决战。” 诸葛山真不再说什么,由人扶着离开营帐,李世民来救潼关的时候,淤泥河正处于缺水的时候,所以那时候罗成会陷在淤泥河,被乱箭射死,李世民进了关,刘黑闼在外攻打,相持了数月,河堰里已经积满了水,殷开山才想到用水攻,诸葛山真当夜让殷开山派来的人去找到殷开山,让他明日掘开河堰,放水冲人。 第二天,下着小雨的天气,诸葛山真令人拔营撤后,退出淤泥河附近,刘黑闼不明当地地形,打了几个月的攻城战,把自己军队搬到了已经干涸的淤泥河河床上,这里距离潼关很近,诸葛山真很满意,天很快放晴,诸葛山真亲自带着那一万多俘虏,进行交接仪式,一万多人送过去容易,但是刘黑闼接收很麻烦,需要一个个报名字,做成名册,为了今天早晨接收这一万俘虏,还有之后诸葛山真所说的决战,刘黑闼下令暂停进攻潼关,全力攻击诸葛山真。 时至午间,诸葛山真带着大队人马做出准备战斗的样子,刘黑闼也布开阵势,刘黑闼还没有开口下令,就感觉到地面一阵颤动,犹如万马奔腾一般,诸葛山真下令:“后军改前军,撤退!”全军听令,立刻撤退,本来他们是在安全地带的,这下子更安全,撤了没有几步,诸葛山真耳边就听到了巨大的像是爆炸的水声,其中夹杂这无数的人喊马嘶,刘黑闼几十万大军被水龙掩埋了,此时就算是会凫水,也没有用了如同高山大墙一般压过来的水,岂容一个小小的人轻易脱身,诸葛山真脑海里出现无数人被水淹死的情景,而实际上,这些只发生在片刻之间,即便有惨叫声,也在瞬间淹没。 过了许久,水声平静了一些,诸葛山真问身旁偏将:“刘黑闼的人如何了?”“军师,刘黑闼的人几乎都被淹死了,不过好像有一些骑兵逃离了。”“噢……骑兵……不用管他们,主要是那些逃跑的步卒,抓住就好了。”“站在岸边的那些步卒和在潼关外包围的步卒倒是没有被淹死,但是现在正在被杀死。”“是否秦王从潼关冲出来了?”“是。”,很快又报告说殷开山和段志贤回来了,大队会合一处…… “哎呀,诸葛兄,你救了我们啊。”“小子,厉害,你救了老程我啊。”“先生,你没事吧?”……一片感谢声围住了诸葛山真,“哪里哪里,此次,主要是殷、段二位老将军,本来我只是想冲出一道空地,秦王殿下可以率军冲出,却没有想到,殷、段二位将军发现了河堰……” 刘黑闼死在了水里,那些活着的叛军被唐军泄愤般的残杀,虽然是大胜,但是有些太过血腥了,刘黑闼一死,河北失地尽皆归附,大唐总算是再次一统,李渊这次也小心翼翼的派出治理河北的官员,虽然这次一统了江山,但是长安城里却有一丝血腥的气味飘起,诸葛山真虽然看不见,但是也知道自己即将经历那个历史上著名的事件,只是不知道这个事件的发生到底是怎样的。 第35章 第三十八节李世民的初步胜利 事情并没有发生的那么快,就连传说中的李建成给李世民下毒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所有人都像是忽然沉住气了一样,不急不慢,不紧不慌,李渊还是做他的皇帝,李建成此次又因为守卫潼关而提拔成为太子,但是三个皇子也各司其职,一点要反目的意思都没有。 这皇家的人没有事情,可是,大臣们、武官们却有事情,罗成之死岂能善罢甘休,当时从潼关撤退的时候,秦琼生了重病,军医和诸葛山真看过,都说暂时不能长途跋涉,其实诸葛山真一探便知秦琼无事,只是为了在潼关拖延些时日,让自己弟兄们收集情报,尤俊达、程咬金、徐懋功、童环……几十号兄弟撒出去,不到七天,一切证据收集完全,秦琼之病也略有好转,大军才拔营启程。 潼关事情禀报完毕,李渊往河北、山东派出新任地方官,处理地方积压事务,全部处理完之后,朝堂上的风暴开始了。 “陛下,臣启陛下,潼关守将罗成之死有疑问。”说话的徐懋功,“爱卿请说。”“启奏陛下,潼关大将罗成,一家两代经营潼关,这次刘黑闼叛军攻打潼关,罗成战死在淤泥河。”“朕知道此事,可怜我大唐损失一员大将啊……”“陛下,正是由于两个人,使得我大唐损失了这员大将。”“不是刘黑闼和苏定方吗?”“那二人是叛军中人,臣所言,乃是陛下身边的二人。”李渊皱皱眉:“何人?”程咬金一步站出:“陛下,正是你的太子和齐王!” 李建成和李元吉立刻站起身,走到李渊身前跪倒:“父皇,这些人血口喷人,他们同罗成是结拜兄弟,也是二弟幕僚,自然帮着他们说话。”李世民也站出来:“父皇,太子与齐王若是无罪,便请程将军和李将军说一说又能怎的。”李渊也点点头:“嗯,你们三人且起身,程将军、李将军,你们的证据呢?”程咬金抱拳:“请陛下宣进一人。”“何人?”“这人是潼关附近的村民,他亲眼看到了罗成如何被设计的,帮助收尸的也有他。”“宣进来。” 程咬金走出去把站在老远的地方的黄三带进来,黄三是个耿直性子,当时,李建成下令潼关里禁言此事,若有议论者,杀无赦,可是却堵不住人的嘴,程咬金换成平民客商的装扮,在一个小酒馆里找到一些汉子,一边喝一边说,程咬金问他们谁敢来金殿说,只有这个黄三敢来,“兄弟,这就要上金殿了,提着气,把你知道的事情全说出来。”“将军放心,咱黄三不是那种最后泄气的主儿。”“成,走。” “草民黄三,给皇帝磕头。”“黄三,你把你知道的事情说说吧。”“是,陛下,罗将军是好人呢,潼关那么险恶的地方,山贼盗匪不知多少,罗将军到了之后,安抚人心,剿灭盗匪,人人都称赞罗将军啊,而且那个,刘黑闼准备攻打潼关的时候,罗将军害怕我们潼关附近的人受到侵扰,冒险把关门打开,让我们进去躲避战火,这是再造的恩德啊,等到后来,说是来两个王子帮助守关,那时罗将军已然染了重病,就让那两个丸子,皇子,让皇子替着守关,两人却没有做一点守关的事情啊,皇帝,他们哪个不是喝花酒、玩女人,对于关防一点都不管的……”黄三没说完,李建成猛然一转头:“混账,那是为了振奋士气!”“你扯!”黄三居然在大殿上骂了太子李建成,李渊愣了愣,黄三继续:“还士气,提升士气有在夜里泡在娘们怀里,早晨,日头晒屁股还不起床的吗!皇帝,要不是咱们潼关里的军民自己救自己,轮流看守城防,那关早就没有啦!” 黄三吸了下鼻子:“罗将军知道之后,当着全部人的面,让两个皇子,就是,他们两个,向所有人道歉,哼,哼,他们说的倒是好听,可是咱们都知道,他们记恨着呢,果然,几天之后,那个叫苏什么的打关,罗将军带人出关迎敌,把那个叫苏……的那个家伙打跑了,回来关下的时候,就是他们,就是那个冲着我吼的,说不让开关,让罗将军再去打!”“父皇,当时苏定方已然被打散,儿臣是让罗将军乘胜追击,我……”李建成狡辩的话还没说完,黄三满脸是泪的大骂:“你放屁!”“你敢辱骂太子!”李建成猛然站起身,就要朝黄三过去,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太子殿下不必如此吧,一个草民说出这样的心里话却要被太子殴打,不大好吧。”说话的是诸葛山真,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带着棍上殿的人,尽管那不是他的铁棍,但是长短差不多,要是打人的话,威力也不小的,李建成本来对于诸葛山真有些害怕,此时又看到他把那探路棍子扬起来护着黄三,撇撇嘴,憋着气:“明心侯是要护着这个草民吗?”诸葛山真回到长安,因为解围有奇功,李渊封诸葛山真为明心侯,所以现在都用“侯爷”称呼他。 诸葛山真轻轻一笑:“呵呵,太子不必这般说话,陛下既然是要了解罗将军之死,何不听他说完话呢,太子借着一个小小的借口就要杀人灭口,岂不是自认了凶手?”然后又轻轻点点地:“黄三,继续说,要真实的情况。”“哎,”黄三接着说:“罗将军只能再追杀一阵,却中了埋伏,人家的军队比罗将军多的多,罗将军好不容易杀出来,身边只有十六个人了,到了关下,那个家伙还是不愿开门,罗将军只得在关下休息,皇帝啊,罗将军还有病呢,夜里那个风多冷啊,罗将军除了那身甲,没有别的了,那个姓苏的又回来打了,罗将军被他围困在了淤泥河,被间射死了,小民第二天帮着去收尸,皇帝,你知道罗将军身上的箭头都多少吗!咱们称过,好几十斤,还不算那些射在马上、铠甲上的,呜呜……他们,就是就是那皇子,还不让说这个事情,谁要是敢说,就要杀了谁……” 程咬金再次道:“陛下,黄三说完了,这是臣在一家酒馆里找到的军令,正是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的署名。”“黄三,”李渊声音颤抖:“你说的可是实话?”“皇帝,黄三要是有一句假话,你把我黄三一家剐了。”“这……这只是,这些草民,一面之辞,那,那军令,也不过是假造的!”李建成和李元吉有些不知所谓了,李渊也道:“是啊,爱卿,可有,可有另一些证据?”秦琼站出来:“陛下,臣秦琼有话。”“元帅,你说。”“是,其实别的人证,臣这里有,请陛下宣进殿来。”李渊没有想到秦琼也有证据,只得同意。 秦琼带上来三个人,一个是罗春,还有两个是当时随侍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小卒,三人纷纷举证李建成种种作为,更指出了李建成和李元吉带着妓女入的潼关,每日在潼关饮酒取乐,罗成训斥之后,设计让罗成出战,然后又紧闭关门,当时有守关士兵要强行开关,但是被李建成拔剑杀死,李建成和李元吉带去的几十号人也不是好东西,仗势欺人,把住了吊桥机关,三人又当场咬破手指,指天画地的发誓,并且说此事潼关上下无人不知,随意拉来一个潼关士卒问话,若是有一点和他们说的不一样,请愿领罪。 李渊听得浑身颤抖,李元吉和李建成满脸苍白,虚汗直流,“建成,元吉,你们可认罪!”“父皇!此事是,是大哥一手策划,与儿臣无关啊!”李元吉撑不住了,李建成则什么都没有说,李渊攥着拳头,指节都白了,忽然站起身,走向两个儿子,一拳将李建成打倒在地:“逆子!”然后又是拳打脚踢,李世民和官员立刻拦住皇帝,李元吉也把哥哥扶走,李渊喘了半天才恢复过来。 再次下令剥了李建成的太子头衔,此时李建成重新做太子不到七天,更有:“着,齐王李元吉削去王爵,李元吉、李建成禁足宫禁,追封罗成勇国公,封罗成的夫人一品诰命,罗成之子罗通,承勇国公衔世袭罔替……”李渊又顿了顿:“令,秦王李世民代朕监国……”又赏赐了黄三等人,这样总算是安抚了那些武将的心,李渊一脑袋汗的退朝了。 程咬金嗡嗡道:“哎,皇帝还是护着那两个家伙,早晚还得出事……”徐懋功轻轻摇头,没有说什么,秦琼谢了两个小卒,然后随着罗春去看罗成的家眷了,程咬金等人也跟随去了,诸葛山真摸索着往外走,忽然一个人扶住了他:“先生小心。”“啊,多谢。”扶住他的是冷凌弃,他现在是禁宫千牛卫首领,今日是他轮值,他扶住诸葛山真走出了宫门,坐上马车,“好了,你回去吧,正在当值,不得远离宫禁的。”“恭送先生,啊,参见秦王殿下。”李世民也在宫外,李世民走上前:“诸葛先生准备回府了吗?”“殿下。”“诸葛先生快免礼。”“谢殿下,臣打算先去勇国公府上,祭奠一下勇国公,怎么也算是和勇国公一起上过阵。”“正是,本王也正要去,先生上我的车吧。”“臣……”“哎,先生无需多礼。” 李世民指示车夫,去罗成府上,诸葛山真听李世民说话的感觉,虽然压抑着,但是听得出一丝兴奋,毕竟这是他在皇位争夺上的一次小胜。 第三十九节再次开始的混乱 勇国公的府上一片肃穆,白绫挽花,搭在巨大的牌匾上,到得门口,便听到一片哭声,有人进去说秦王和明心侯到了,里面的人尽皆出来跪迎秦王,程咬金扶着诸葛山真,给他引路,悄声告诉他罗成的夫人窦氏跪下了,诸葛山真赶紧伸手:“夫人快请起。”其实诸葛山真在回来的第一天就随着瓦岗山的人一起来祭拜过了,所以,窦线娘看诸葛山真很眼熟,却不知道这个瞎子就是新封的明心侯。 第36章 堂上一群人,诸葛山真拜了拜灵位,然后由程咬金扶着站到一边,又说窦氏带着孩子还礼,诸葛山真又鞠躬,小罗通没有见过瞎子似的,对于诸葛山真很是好奇,一直看着他,诸葛山真并不知道,但是可以感觉到一点点,冲着罗通的位置笑了笑,秦琼向老太太和窦氏介绍诸葛山真,诸葛山真又向老太太磕头,直到晚间了,才都离去。 诸葛山真回到府里,夜半无人之时,他在为自己眼睛忧虑,自从受伤之时起,至今已然很长时间了,可是自己的眼睛一点没有好转,不知道脑袋里的那块淤血到什么时候才会消去,他的眼睛不方便,所以他有特权可以不上朝,每天不上朝的日子,他喜欢坐在花园里晒太阳,他发现自己的这个园子里有不少小动物,耗子、黄鼠狼、野猫、松鼠、不时落在园子的鸟,池塘里有鲤鱼,还有不计其数的昆虫,他有训鸟、养鸟的经验,所以他和这些动物处的很好,经常是他坐在一块石头上晒太阳,手里放着些果子,引诱动物来,松鼠和鸟是被引诱次数最多的,他也很喜欢松鼠蓬松的尾巴扫在手里的感觉,他甚至可以知道是哪一只松鼠在扫他的手心。 这天,他在享受日光,左手有一只松鼠吃着小果子,右手站着两只小鸟,一边叨着黄米,一边警惕的盯着松鼠,而后他听到有人来,小鸟被惊飞了,但是松鼠胆子很大似的,只是停止了吃东西,腮帮子鼓着,站在他的手心里,那松鼠也知道每天有人找诸葛山真,丫鬟当天每天给他送饭,可是这次丫鬟没有带着餐盘,而是带着三个人,一个大人两个小孩。 “嘿嘿,你小子有能耐,在这里玩。”说话的是程咬金,诸葛山真告诉过家人,程咬金、徐懋功之类的人不要通报,直接带进来,丫鬟才把他带来的,程咬金怀里抱着两个孩子,孩子见到松鼠很是高兴,松鼠却吓的抱着果子跑了。 “你今天没有事情?”诸葛山真问程咬金:“带着两个孩子乱逛。”“哎,你不知道吧,二哥和三哥给我任务,带孩子,来来来,喊叔。”“带孩子……”“你叔看不见,小子,报自己名字,让你叔知道知道。”一个孩子奶声奶气:“罗通,见过诸葛叔叔。”另一个大声大气:“程铁牛,嗯,嗯。”“哈哈哈,我的儿子不大会说话。”程咬金每天无事可做,秦琼和徐懋功让他带孩子,第一天,程咬金就把孩子带到了诸葛山真家。 两个小孩对于刚才的松鼠还是很感兴趣,诸葛山真虽然看不见他们的眼神,但是听得出他们的想干什么,“来来,把这个瓜子、松果、黄米,放在手里,不要说话,停一段时间,就有松鼠啊、小鸟啊什么的落在手上。”“啊,啊。”两个小孩把食物放在手上,引诱小动物,倒是真有耐心,罗通成功的把松鼠引下来,程铁牛引来小鸟,但是一啄他的手,他就放开了,程咬金哈哈大笑,跟诸葛山真山吹海侃…… 诸葛山真却没有想到,他一直最担心的眼睛问题,被程咬金解决了,确切说是由两个小孩子解决的,事情发生的很突然,程咬金给孩子买玩具,诸葛山真家的园子有一块很大的空地,两个孩子在这里蹴鞠玩,七岁小孩哪里有个准头,竹编的球倒出乱滚,小孩子踢完球就不知道把球扔到哪里去了,他们也没有说,程咬金也不在意,诸葛山真自然也不知道,第二天早上,诸葛山真在园子里锻炼的时候,一步跨在草丛里的球上,虽然是竹子编成的,但是也把诸葛山真滑了一下,原本凭着他的功夫可以顺势一个跟斗翻过去,但是扶着他的丫鬟不会武功,猝不及防,一下抓紧了诸葛山真的胳膊,诸葛山真下意识的一提劲,却被丫鬟拉住,没有跳起多高,一下仰面倒在地上,在草地上震了一下,把丫鬟吓的不得了,赶紧去叫人。 诸葛山真躺在地上,他是一点事情都没有的,草地里没有什么大石块,他也只是震了一下,但是他感觉到眼睛有一种疼痛感,这种感觉就像是冬天冰冷的手放进了温暖的房间里,很快手上有了那种痒痒的疼痛感,这种疼痛伴随的是温暖的感觉,脑袋里也有一种疼痛,却是说不出的疼痛感,但是眼睛和脑袋同样发胀,他感觉到自己眼睛是那么疼,然后缓缓的静下来,是那么舒服的感觉,他把手捂在眼睛上,他听到有人来了,有人扶起他,他示意自己没有事情,让他们放开他,他把手从眼皮上放开,睁开眼,眼前不是黑暗了,而是一片白雾,但是白雾里可以看到人形,他又眨了眨眼睛,揉了揉眼角,人形慢慢清楚,眯着眼睛,仔细的辨认着周围的物体和人,他发现自己可以看见了,但是远远没有以前那么清晰,甚至有些重影,只有眯着眼才能看清,但是总算是可以看到了,这和瞎子完全是两码事,至少可以感受到光了。 惊喜,真的是惊喜,好消息传遍府中,诸葛山真下令家里每个人赏赐十两银子,然后稍事休息了一下,整理一番,整理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是花白的头发了,有些诧异,本想染成黑色,但是又不想了,花白的头发也挺好,大不了以后多多吃一些黑豆、何首乌就是。 带上幞头,穿好白色的锦衫,扎上一条皮带,套上皮靴,配上宝剑,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自己从未这么仔细看过穿着古装的自己,感觉还不错,拿着几锭银子,从马厩里牵出了自己的“咖啡”,抚摸着马的鬃毛:“哈哈,老子瞎了几个月,现在可以看见了,带着老子出去遛一阵!”,跳上马,纵马出府。 出了长安城门,顺着官道,策马疾驰,顺着风声哈哈大笑,跑得过瘾,回到城里,想到有这么多人看望过自己,买了些礼品,一个个谢过去,与他熟识的人无不高兴,然后又到秦王府,想感谢秦王看望自己,但是秦王不在府里,秦王在宫里,于是他留下礼物,回去了,第二日,诸葛山真瞪大眼睛走上了朝堂,李世民昨夜已经知道,但是在朝堂上还是很激动…… 过了一年时间,期间也发生一些事情,比如江南辅公祏起兵叛唐,平叛军队以李孝恭为元帅,李靖为副帅,徐懋功为军师,出兵平叛,此战中,诸葛山真作为参军跟随,在李靖大军围困丹阳之时,诸葛山真请命,带兵断敌后路,在丹阳到会稽之间阻截可能逃跑的辅公祏,果然,在诸葛山真带军绕到敌人后方的时候,传出消息,辅公祏从丹阳逃跑,诸葛山真加快行军速度,加之徐懋功在后面的追击拖延了辅公祏的几万人,最后在武康终于拦住了辅公祏,而这时的辅公祏身边仅剩十余人,诸葛山真为了加快速度,只是率领骑兵前进,那十几人又怎么是对手,在武康,诸葛山真生擒了辅公祏,并且说了一句以后算是诸葛山真台词的一句话:“虽然诡异,但是抓到你了。”这句话的意思可以理解成“看人有些不清楚,但是居然是抓对人了。” 这句话在辅公祏听来却很有些惊悚的感觉,李靖带军继续围剿会稽的左游仙,仅耗了三四个月,此次叛乱便被平定。这边平定叛乱之时,北边突厥也有所动作,颉利联合突利,两个突厥可汗,再次犯边,李世民亲自率军出征,智退突厥,突利可汗还与李世民结为兄弟,重又定下盟约。 这两次战役使得李世民的名声扶摇直上,李建成和李元吉心里有些担心了,两人又一次开始盘算怎么把李世民拉下马来…… 李世民军功卓著,又奉命监国,处理政事,但是一直都没有被封为太子,理由就是李渊害怕,李渊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是个人才,但是对于一切可能威胁皇位的人,不管是不是人才,都是需要除掉的,但是李世民名声太大,朝中文武官员八成是李世民的人,李渊想杀也杀不了他,就像扶起自己的大儿子,但是李建成实在是不给劲,和李元吉一起,哥两个做出太多蠢事,蠢到李渊都想亲手砍了他们,但是想想李世民,还是把他们放着,牵制一下李世民的好,不管是李渊还是李建成、李元吉,爷仨其实都在找一个可以砍了李世民的罪名,上次的罪名没有能杀了李世民,所以需要一个更重的罪过。 李建成和李元吉找到了这个罪名——子淫父妃。 第四十节瞎搞改名李林甫 再次上朝,所有文武发现一直在御花园钓鱼划船的李渊居然再次亲自上朝了,李渊手里还拿着山河带,那是他赐给李世民的山河带,是李世民监国的信物,所有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文武官员都偷眼看着李渊和李世民。 半天没有动静,诸葛山真看着李世民头上有汗流下来,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用眼神问了问徐懋功,徐懋功摇头表示不知道,问魏征,魏征也是轻轻摇头,李渊忽然一拍龙胆,大殿上文武吓了一跳,“李世民。”李渊沉着声音,李世民站出来:“儿臣在。”“李世民,你知罪否?”“儿臣……儿臣……知罪。”听得所有人都皱眉,到底是什么罪名,“好,你知罪就好,来人,”上殿来了一班武士,李渊下令:“将李世民押赴刑场,斩首示众!”一班武士押上了李世民,就要带走,褚遂良站出来:“陛下,臣请问陛下,秦王所犯何罪,大唐律条,凡犯罪之人,皆需要经大理寺审理,然后定罪,为何陛下不经审问便要杀秦王?”“李世民之罪罄竹难书,他既然已经认罪,朕,为何杀他不得!”“陛下,陛下曾说,若无秦王殿下,便无大唐天下,臣启陛下,秦王可否功过相抵?”“李世民之罪,难以抵过!”“那……请问陛下,秦王到底是何罪?” 第37章 “说不得!”“陛下,若是仅凭三个字便杀了秦王,岂不是同桀纣相仿!”褚遂良的倔强性子上来了。 李渊“乓乓乓”的拍着龙案:“大胆!大胆!来人,将褚遂良官帽打落,拉出去同李世民一起砍了!”事情闹大了,大到家了,褚遂良是四大学士之一,也算是天下文人领袖之一,随意就砍了他,天下文人也不会同意的,果然,其他三个学士也一起跪下求情,李渊点点头:“好,好,很好,哼哼,来人,将这,房玄龄、杜如晦、徐世宁,一并拉出去,砍了!四大学士!”龙案被拍的梆梆响,徐懋功和魏征、长孙无忌等人反而没有动静,他们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人,求情吗?”李渊呼呼的喘着气,文官没有人求情了,可是武官里出来一帮人。 尉迟敬德、秦琼、程咬金一帮人站出来,尉迟敬德的理由是,自己从刘武周那里投降的是李世民,若非是李世民,便没有现在的尉迟恭,脱下官袍,放下笏板尉迟恭出去了,秦琼是第二个,李渊大惊:“秦,秦元帅,你是我李家的恩公,且是大唐兵马元帅,怎么,也要走?”“陛下,臣的老母年逾八十,近日来信,母亲身体日渐虚弱,常言道,忠孝难以两全,秦琼想先回家侍奉老母,待得母亲百年之后,再来二次报效国家。”程咬金站出来,道理和秦琼一样,两人把官袍脱去,也走出了金殿,李渊已经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看看文武百官,再没有人说什么了,李渊狠狠道:“好,好,没有人说话了吧。”看了看,确实没有说话的人了,再次传旨:“那,那谁,李绩,朕,命你监斩,去吧。”“臣……”“怎么?”“陛下,监斩皇子以及大臣,须得有圣旨。”“呃,是啊。”“臣,诸葛山真愿代笔。”“那,爱卿,你来写。”诸葛山真领命提笔写下圣旨,给李渊看了看,李渊点头同意,盖上玉玺,诸葛山真走下来,将圣旨交给徐懋功,顺手塞过去一张纸条,徐懋功一看,纸条上写得是“朝房见秦王”,不由大喜,这和他想的一样。 诸葛山真刚才一在想,什么样的罪名是李渊不能说的,李世民不愿说的,想着想着,忽然想到了玄武门之变,历史上,李世民杀了李建成和李元吉之后,报告李渊说李建成的罪名是惑乱后宫,意图谋反,意图谋反这样的事情可以很简单的说出,不愿意说的无非也就是惑乱后宫之类的丢人罪名,既然是这样的罪名,那么这两人之间就可能存在着极大的误会,这件事情不能在朝堂上说清楚,只能在私底下说明白,所以让徐懋功先带李世民去朝房,然后自己把李渊带去,让这爷俩说清楚,讲明白。 徐懋功出去后,诸葛山真又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然后启奏:“陛下,请散朝吧,若是等待李大人交旨,也不必非要在朝堂等。”“爱卿,所言极是,散朝。”诸葛山真并未离开,再次向李渊道:“陛下,是否觉得有些草率了?”“嗯……”“请陛下随臣去一趟朝房,此事便可一清二楚。”“什么?”“请陛下随臣来。” 诸葛山真引着李渊到了朝房,李世民正在里面,诸葛山真什么也没有说,退了出来,出了朝房看到墙角站着的徐懋功,二人相视一笑,不多时,听到李渊宣进诸葛山真和李绩:“两位爱卿,此事全赖两位爱卿回环,虽然矫诏,但是此事深得朕心,李绩听封,赐李绩英国公衔,进爵一等公。”“谢陛下。”“诸葛山真听封。”“臣在。”“赐你明心国公衔,赐爵一等公,且赐姓李,视同宗室。”李渊的意思很明显,让你诸葛山真也姓李,这家里的丑事你就不会往外传了,“……谢陛下。”诸葛山真郁闷,用了这么长时间的诸葛这个姓,一下子换成了李,不大习惯,而且李山真也不好听,“怎么?”“陛下,臣改了国姓,但是李山真不大好听。”“嗯,朕再赐你一个名,叫,叫李林甫吧。”“啥!” 诸葛山真被赐姓国姓,诸葛山真以后只得改名叫做李林甫了,和那个“口蜜腹剑”的李林甫一字不差,不得已只得谢恩:“谢陛下……”然后在心里加了一句:“瞎搞什么!”为此他郁闷了很长时间。 当着两个人的面,李渊重新赐予李世民监国的权利,可是那三个当殿脱袍的将军已经不回来了,三人带着家人回了家乡,过日子去了,李渊如何处理此事,诸葛山真,错,是李林甫再不知道了,毕竟是家丑之事,之后,李世民再次掌朝。 关外总是让人不安生,过了几年,突厥狼主颉利又发了疯,只是此次倒是很懂礼貌,居然让人带来了战书,说是要报攻打洛阳时的仇,指名道姓要李世民回书一封,否则就要打到长安城下,李世民看了半天,给众人传看此信,李林甫皱着眉:“殿下,他说的这个报仇,是否是指,他夺我四州之地,直逼太原,然后被我们打出了雁门关的事情?”“想来是的,这件事,理在我大唐,他们怎么这么横……”“殿下,此信嘛,不回也罢,最近听闻北边不大安生,突厥狼主颉利的队伍频频犯边,看起来是颉利故意的,最主要的是现在便开始准备,到时可以直接开赴边关。”徐懋功献策正是李世民想的,所以立刻下令准备军需物资,大兵开始集结。 之后一个半月,突厥连连发来战书,更是申明,若是大唐不来军队,李渊开始重新处理政事,李世民齐集大军,准备发兵北疆,但是元帅和两员先锋大将已经回家了,李世民只得同李绩前去请三人再次出山,此时李靖正在并州,防御突厥的偷袭,不能调回,李世民便令李林甫为上将军,先带一队、二队人马往北疆去,他和李绩带着御林军去请三员大将,然后带着三队往跟过去。 李林甫带着兵一直往雁门关去,雁门关居然还有很多人认识他,大军在雁门关外稍事休整,通过雁门关往突厥的驻地去了,颉利战书里写明了起兵四十万,在牧羊城等候大军,大军不得不往牧羊城去,一路上,突厥似乎准备不周似的,通往雁门关的咽喉要冲,都布置得兵力不足,李林甫很轻易的拿下一路十三处要冲,不由的心里起疑。 直到一天,前方探马报告又发现了一处关隘,但是守卫很紧,向导报告此处关隘名为白狼关,是一处要冲,守关大将叫做刘国祯,是白狼关大都督,李林甫下令摆开队伍,安营扎寨,十万人马立刻动起来,趁着安营的时间,李林甫带着人去看关。 白狼关是由一处天然的关隘建成,这里西、北、东,三方都是依山而建,东西两侧山崖陡峭,整个关隘像是被一个半圆包围着,还有一条河横贯其中,若想得关,只有不计生死,硬攻关隘这一条路,李林甫一时也不知怎么办,只有等待明日双方打上一仗再说。 第二天,天气不错,李林甫摆开队伍,白狼关关门大开,刘国祯也列队出阵,刘国祯看对面唐营不由奇怪,唐营里只立着一个“大唐讨北上将军”的旗子,还有两面先锋的旗子,并无大元帅旗帜。 刘国祯向身边众将道:“诸位将军,看起来大唐是没有准备好啊,这说明他们小看了咱们,哼哼,咱们第一战定要打出我们的威风,第一站必须得胜,哪位将军去打一打他们的威风?”话音刚住,便有一个人站出来:“都督,麻利真吉愿意出阵。”“好,你去!”“得令。”这个叫麻利真吉的便出阵了,他在阵前大声叫阵,李林甫眯着眼睛看着前面:“这个家伙怎么这个颜色的。”麻利真吉是紫色的脸膛,身上披着的是兽皮,灰黄灰黄的,李林甫眼神不济,看不大清楚,但是也知道他是叫阵,于是派出了第一员战将:“艾伊克,你去。” 第四十一节白狼关的小战斗 艾伊克本是胡人,作为孤儿跟着狼群长大,却被狼主诳走卖命,像狗一样带着项圈,在战场上被诸葛山真当人看待之后,便自愿跟着他了,诸葛山真也为他办了大唐的户籍,而且推举他做了铁甲军的队长。 李林甫让他出阵,他答应一声擎着大棍出去了,那个叫麻利真吉的家伙也是用棍的,看到唐营出来一个也是拿着大棍的,不由生气,麻利真吉的棍法在突厥有一定的知名度,所以他自认为是宗室级的人物,看到用棍的家伙就生气,现在这个家伙拿着棍,却对他没有一丝的敬意,便气上加气,而且这个家伙不骑马,派出这样一个人,这是唐军明显的挑衅。 “你是谁!”麻利真吉问艾伊克,艾伊克本就是胡人,对他很是亲切:“我是艾伊克。”“你是……突厥?”“是啊,是啊,但是我现在是大唐的人。”麻利真吉听到这话怒火已经不可控制了,大棍抡起来,直接砸过去,他已经什么话都不说了,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叛徒,确切的说是一个使棍的叛徒,不砸死他不能解恨。 艾伊克本就是上来打仗的,他对于突厥的印象除了和狼生活在一起的美好回忆外,再没有什么了,反而是大唐很好,所以他也不会手下留情,一上手就是那招“破浪”两只棍迎着砸下去,但是艾伊克的棍远远长于、粗于麻利真吉的铁棍,而且力气大得多,麻利真吉只觉得脸上被棍风压的生疼,也感觉自己的大棍比人家的短,急急变招,向上迎架,然后就是一声巨响,他成功的架住的大棍,但是胳膊一下麻了,感觉肩膀差点脱臼,而他的马一声嘶叫,矮了一下身子,麻利真吉一咧嘴,心里忽然没有任何的信心了,艾伊克却是不管,一看第一招没有用,把铁棍一抽,侧着拦腰砸过去,喊了一嗓子:“开吧”,这招叫“开碑”,和他喊得话略有差别,但是已经是很大进步了,麻利真吉虽然反应够快,把大棍挡在身侧,同时脚下一踢马,但是马的反应不够快,想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又是一声巨响,麻利真吉连人带马一并倒下,麻利真吉一下跳开,没有被马压住,但是手里大棍已经被砸成了弓形,他缓缓直起身,吸了一口气,然后他终于受不了,哇哇的吐血。 第38章 刘国祯看到急忙鸣金收兵,麻利真吉被一拥而上的士兵带了下去,但是他已经昏迷不醒,刘国祯生气,亲自催马上前:“你们大唐为何要用我突厥人出阵,如是这样,便是败了,我们不服!”李林甫看到人家大都督出马了,也催马上前:“这话说的这么混蛋,艾伊克是我国铁甲军大将,而且是持有我大唐的户籍的,怎么就不是我大唐战将,你要是不服,你就试试,说这些废话干什么,艾伊克,砸了他!”“哎。”艾伊克答应一声,就要上前,刘国祯一提气就要战,身后出来两人,长相和那个麻利真吉差不多,也是用棍的,一人道:“都督,请退下,我二人要为兄长报仇!”刘国祯趁机退下。 李林甫问道:“艾伊克,你还想打不?”艾伊克摇摇头:“没意思,两个人一起,没意思。”“那回去吧。”李林甫带着艾伊克扔下俩人不管回阵了,一个人喊道:“你们大唐还打不打!”“铁游夏,崔略商,你们去吧。”“是。”李林甫也派出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拿着铁槊,一个拿着双锤。 “你二人是谁?”铁游夏用铁槊指着对方两个人,“刚才大将麻利真吉的二弟三弟,我叫麻利布吉,我兄弟叫麻利召吉,你二人是谁?”“铁游夏。”“崔略商。”四个人报完名字,也不多话,战成了两团,阵中间传出“叮叮当当”的铁器相碰撞的声音,那个玛丽布吉和玛丽召吉本事比麻利真吉差得多,本来是想两个人打一个,以为能胜,却没有想到,大唐也上来两个人,看这两人身材不如自己高大,心里有了底,大胆的各自为战,却不想碰上的硬对头,李林甫的棍法高绝,教授四个徒弟棍法,虽然他们拿的武器不是棍,但是对于棍法的路数一清二楚,四人便是碰上刚才的麻利真吉,也可以在十五回合内取胜,更何况是这两个更差劲一些的呢,果然,几乎同时,铁游夏和崔略商擒下了各自的对手,一人生擒一个,回归唐阵,大唐军威振奋,气势如虹,而白狼关的都督却差点吐了血,虽然人家唐营只有这么几员将,但是已经胜了三阵,如果不出硬点子,这边的士气低落不说,也不好向狼主交代。 狠了狠心,点出一员大将,此人是突厥的勇士,曾在狼主帐前比武中,一人打败三百二十人,当然不是三百二十人一起上,而是从他参加预赛的时候开始,一直到他得到勇士称号,一共击败了三百二十位对手,可说是很厉害的人物,“塞利银华,你去,我要一个唐将的人头!”“唔!”狠狠答应一声,这个叫塞利银华的家伙出阵了,手里拿的是一柄大刀,真是大刀,很大的刀,那个面积,就说是车轮斧子也不为过,比程咬金的斧子稍稍窄了些。 塞利银华骑着马缓缓走到两军之间,舞了一趟大刀,然后指着唐营:“吾乃是狼主钦封狼旗勇士,一人对敌三百二十人,唐营你们来多少,我杀多少,一起来吧!”这番话说得唐营的人蠢蠢欲动,李林甫却忽然舔了舔嘴唇,轻轻拍了拍“咖啡”的脖子,“咖啡”窜出唐营,经过营门的时候,有人递上铁棍,众将一看主将要出战,也不去请战了,只是准备着。 “你不是唐营主将吗?”“是啊,是啊,我就是主将,我听说你能一人打三百二十人,所以我想和你打一仗,若是你赢了,我大唐自然散退,难道不简单吗?”“嗯,有理。”“怎么说呢,我觉得没有道理,”李林甫反驳:“我可是主将奇_-_書*-*网-qisuu.,你不过是个连旗子都挂不出来的正印先锋之类的,所以你们至少要出两个人才行,像是刚才那俩,我就没有兴趣,他们连先锋的资格都没有,你这样一个打三百的,还有些意思。”“哼哼,你说什么大话!”“我说的不是大话,按照等级来分,只有你们主将,也就是那个刘国祯亲自跟我打,才有资格一对一的打,你这样的家伙,至少要来两个才行不是吗。”“哼,废话少说!” 塞利银华催马而来,大刀斜劈李林甫,李林甫将大棍探出,轻松架住大刀:“至少两个人,你不成的!”塞利银华受不了挑拨,怒吼着挥舞大刀,这刀够大,所以斧子的招式和大刀的招式可以随意变幻,大刀出是一招守也是一招,可是塞利银华却可以在出招收招之间变化多端,这让李林甫很是满意,他有心看看这大刀所有招式,所以只是舞动盘花棍,处处防御,引着塞利银华出完招式,塞利银华被逼得出绝招了,大刀拖地,一圈马,座下马转了半个圈,腰间一使劲,手臂猛然挥起,大刀带着沙土飞起来,刀锋从下斜向上挑起,直奔李林甫腰间,这一招前一半是演化自拖刀计,后来的斜挑是斧子的招式,李林甫确实没有见过这样的招式,烟尘弥漫,瞬间迷了眼睛,眼泪哗哗直流,若是一般的武将也就被斜劈成两半了,可是李林甫曾几何时做过十几个月的瞎子,眼睛看不见了,耳朵却听得清楚,脚下轻轻一踢“咖啡”,“咖啡”灵性的稍稍转转身子,同时盘花棍向着风声处刺去,极响的“咣”的一声,然后又是一声,两边人马都不知怎么了,只得看着烟尘散开,他们看到的是塞利银华的大刀被李林甫的盘花棍顶在地上,盘花棍的棍头正点在刀锋上,塞利银华的手上插着一根竹签,哗哗流血,李林甫说了一声:“你的招太阴了!”话音刚落,一抖缰绳,“咖啡”仰起后蹄一下蹬在塞利银华的马脖子上,塞利银华的马一下站立不稳,踉跄几步。 塞利银华正在痴呆状态,他的绝招没有用了,凭着这一招他杀败多少人,烟尘中无数人因为这一招落马,他这一招练到闭着眼,一样可以准确杀人,他对这一招极有信心,可是这一次居然失效了,而且在烟尘中他听到一声巨响,同时就感觉到手里的刀一下子落了下来,再试图提起大刀,却办不到了,第三次使力的时候,手上一疼,然后就觉得鲜血直流,烟尘散去的时候他看到李林甫正闭着眼睛,泪流满面,手里大刀被他的铁棍点在地上,方知道李林甫说的对,应该两个人一起来,才可能打败他,塞利银华正在想着,忽然觉得马站立不稳,急忙拉住缰绳,手便放开了大刀,感觉到大刀上的劲力一下子没了,听着对方马蹄子的声音,抡棍便砸,塞利银华尚未调整好马,便被带着内劲的一棍砸在肩膀上,肩膀立时粉碎,塞利银华惨叫一声倒落马下,死了。 看着尸体,李林甫很大声音道:“虽然诡异,但是杀了你了!哈哈!”唐军欢呼不已,刘国祯“哎呀”叹了口气,立刻让人把尸体抬回去,李林甫在马上闭着眼弄了半天,终于可以睁开眼睛了,眨了眨眼睛,看到有人在搬尸体,拦住:“等一下,把他手上那支竹签给我。”接过竹签,一看,正是曾经射死一员战将的那支下下签,有些惊异,太巧了,这下下签杀了两个人,不负下下签的名字。 正在他等待下一个战将上来的时候,对面突厥队伍里一阵骚动。 第四十二节回到长安 对面突厥营中有人认出了李林甫,大声叫唤他的名字,是一些当年在他带人打雁门关时活下来的突厥兵,那些人亲眼看到这个人一条棍如虎入羊群一般杀死上千人,只要那支棍的攻击范围内,没有一个活口只是当时,李林甫穿的是白袍白甲,而且不是花白头发,入关的时候还骑着马,也不是这匹马,那些小兵们一时没有认出来,等到李林甫上阵,打了塞利银华,那些人忽然看出来了,心里不自觉的想起那血腥的往事,立刻有人站立不住,有人大喊大叫,有人想往上报告,阵型一阵大乱。 李林甫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这是机会,大棍一招:“杀!”一声令下,大军杀声震天,冲向了刘国祯的大军,刘国祯军队本就少于李林甫,又是混乱一片,登时被杀了个大败,刘国祯一边整顿乱军一边又指挥着阻挡唐军,一边让关上的守关将士放下吊桥,打开关门,终于,刘国祯带着仅余的三成人马撤回了关内,也许是兵马不足了,也许是军心不稳,白狼关再没有出战。 强攻是不成的,李林甫只得僵持在这里,直到李世民带着兵来到这里与他会合,同李世民来的不仅是他找到的三员将,还有李林甫的师父,袁天罡。 “师父,您怎么来了?”“啊,徒儿,为师呢,有事情找你,正巧遇到了秦王,便一起来了。”“师父有什么吩咐?”“只需跟为师的走便是,秦王已经同意了。”“这关……”“秦王已然找到智勇福三将,白狼关不在话下。”“那,先让徒儿向秦王报告一下这白狼关的事情。”“好。”“秦王殿下,臣交出令旗令箭,这白狼关守将叫做刘国祯,白狼关地势险要,三面环山,一条河贯穿……”他向李世民汇报完毕,又嘱咐一些别的事情,然后随着袁天罡离去了。 袁天罡也骑着一匹马,但是二人上马之后袁天罡并未纵马前行,而是祭起缩地术,师徒二人半日之间,便到了袁天罡修道的仙山,不是当年的地方,李林甫从未见过这个地方,下了马,随着袁天罡上山,问道:“师父,这是哪里?”“为师修道之仙岛,东海一座孤岛罢了。”说完又看看他:“听说你改名叫李林甫?”“啊,是啊。”“皇帝真是没有本事,起这个名字。”“反正是个名字罢了。”“嗯,有理,我等修道之人也不在乎这些。”“师父,您找徒儿有什么事情?”“徒儿,为师急急找你,只因为为师要将一身本事尽数传于你。”“啊?”“为师算得大约一年,为师便要羽化升仙了,为师有两个弟子,你大师兄李淳风已然得我道学真传,只有你,尚未学得为师真正技艺,为师为你算过一卦,你乃是劳苦之人,然而你终究不是此世间之人,命运如何,为师也不得断言,为师会教你所有本事,但是你到底学得几成,为师不得而知。” 第39章 “是……”他有些泄气。 转眼间过了一年,所谓的羽化升仙,只不过又是毫无生息的消失而已,老道士留下足足一茅屋的书籍,真的是塞满一屋子的书籍,小茅屋跟图书馆似的,李林甫看得头疼,莫要看袁天罡仅是个道士,这些书籍里却并非都是道家书籍,兵书战策、武林秘籍、医人活命、杀人无形,既有君子立身之书,也有房内春宫之术,绝对是百家之言,包罗万象。 李林甫虽然看着这一大堆宝贝,但是他学会的不过十之二三,不过想想,李淳风也只是学会老道士的道家一脉,李林甫却是样样皆知,而样样不精,送走师父之后,李林甫又呆了一些日子,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呆着了,那些书看得脑袋疼,决定回长安去看看,于是在茅屋附近布下五行四相阵势,然后带着自己的“咖啡”使出缩地千里的术法,回了长安。 “咖啡”还是一样有精神,就像是从来没有在那山里呆过一年似的,李林甫先回了自己家,第二天上朝去了,朝堂上,李渊很惊奇的看着李林甫:“爱卿回来几时了?”“陛下,臣昨日方到长安。”“爱卿,是否回来求援,我儿世民与大唐将士如何了?”李林甫自是知道李世民现在被困在了牧羊城,但是他们一点事情都没有,而且程咬金已经突出重围,往长安来了,既然已经有人求援,自己也不必这么着急了,于是上奏:“陛下,臣在前线白狼关之时,便被师父带走授艺了,所以已经一年多不在北方了,不过,陛下无须担心,臣算得秦王殿下虽然被围困在牧羊城,但是全军将士性命无忧,且程将军已然冲出,很快便要到得长安求援,请陛下现在便开始准备粮草,待得程将军来到,也不必着急筹备粮草了。”“啊,是吗。”李渊立刻又下旨,魏征并房玄龄即刻准备去了。 李渊留下李林甫饮宴,席间,李渊问道:“爱卿,尊师……”“陛下,师父已然羽化升仙。”“哦,那么,爱卿便是神仙弟子喽,来满饮此杯。”“谢陛下。”“爱卿,你教授朕的养生之法确实有用,朕受益匪浅,朕记得爱卿临出征之时,满头花白,此刻,爱卿却是白发尽去,爱卿乃是仙人弟子,长生不老自是不在话下,但是朕已经日薄西山,常常感到力不从心,爱卿……”“陛下,先师羽化为仙,未及教授臣什么本事,臣所学仅是皮毛而已,长生不老,臣实不敢当的。”“爱卿啊,你现在的样子,与我们在太原相见之时,相差不多,朕却已经如此了……”“陛下,如是陛下想要修道,臣向陛下推荐师兄李淳风,先师曾说过,师兄尽得先师道学真传,若是师兄的话,也许可以让陛下华发尽消。”“是吗,哈哈,好,好,哎,朕身边的李淳风,朕虽然知道此人,却不曾见到他施展道法,也不曾见到他如爱卿一般保持青春啊。”“陛下,师兄与师父均是有道心之人,精气神内敛,师兄不过是修内不修外而已。”“嗯,嗯,有理,有理……” 应付完了李渊,李林甫一身汗的离开皇宫,时间只是下午,李林甫不想回家,牵着马随意闲逛,逛到一家茶馆,自有人替他把马拴好喂料,李林甫走进茶馆,正是下午时分,闲人很多,找了个楼上的小座,要了些点心和一壶茶,听着唱曲的人唱着小曲,却发现唱曲的人居然在唱三国故事,那可是自己到这个世界后,第一项求生技能,他兴致勃勃听下去,却不想,听了两三段,楼下忽然躁动起来,动静之大,让楼上不得不停止饮茶,然后大批的人往外跑。 李林甫走下去拉着一个人问怎么了,那人也说不清楚,只是要去看热闹,李林甫轻轻叹了口气,中国人的本性就是如此,不过这么多人去看的热闹,恐怕小不了,撂下茶钱,骑上马跟着人流往西边去了,从身边那些看热闹的人嘴里,李林甫东拼西凑了解了个大概。 李渊重新掌朝以来,第一件事情是在皇宫附近,新建四十八家国公府,但是李林甫的家本就在不远处,所以明心国公府没有重建,只是与那一大帮子国公府有些距离,四十八家国公的家眷全部被接到了长安,大将们大多去北疆了,长安便成为了那些太保的天下,李渊又找了一个武艺高强之人,似乎是从十六卫中比武较技选出来的一人,每日监督这些太保们,在南门校军场演习武艺。 大将们大多去了北疆,留在朝中的老将们也是摆设罢了,于是有一个人的势力抬头了,便是张士贵,张士贵乃是一员猛将,膂力过人,且有百步穿杨的绝高本事,但也只是个猛将而已,北征之时,他患病不得跟从,于是留在朝里了,李林甫是从未见过他,即便是见过,当时也不认识,只是脸熟而已,他未能跟随出征,又是朝中不多的年轻将领,李渊对于一些演兵练兵的事情便也交给他办了,办的还不错,受到李渊赏识,张士贵便有些压不住自己,在朝堂上有些作威作福了,文官他是干不过的,武官只有他一人,可谓说一不二,李林甫要去看的这件事情正是与张士贵有关。 张士贵在朝堂上尚可以压制一下自己,但是朝堂下,气焰嚣张,不过也是一介武夫,嚣张也嚣张不到哪里去,问题是他的儿子,他的小儿子叫做张德,十七岁,老爹得势,儿子也便嚣张,恶事做得不少,但是也没有人敢去告,告的人还没有到衙门就被揍了一顿,可是这个家伙今天惹了不能惹的主儿。 第四十三节准备活动 那些太保们每天演武,都在一起,关系很好,每天演武完毕,几十号人喜欢跑去酒馆里吃饭喝酒,小小年纪喜欢学大人,凑在一起喝些酒,不过也无妨,一是酒的度数低,二是他们确实很有自制力,他们喝酒的酒馆叫做天春楼,听名字也知道不是一个纯粹卖酒的地方,这天是张德十八岁生日,小子拉了一帮狐朋狗友,长安附近的地痞流氓,跑到天春楼摆下筵席,香声细语,吹拉弹唱不在话下,这些太保们练完武,去了常去的天春楼,天春楼上面被张德包了,下面空着,他们也就在下面吃喝,可是上面张德闹得动静太大,嘻嘻哈哈,吹拉弹唱,这些太保不耐烦,打发人上去告诉小声些,可是酒保不敢,他们便自己去,那张德居然不认识他们,冲他们耍横,让那些地痞流氓揍他们,结果不用多说,流氓们折了胳膊断了腿,张德有些害怕了,却是一句道歉的话没有,而是大声喝问:“知道我爹是谁吗?”这些小孩子都是国公后代,管你老爹是谁,揍了再说…… 李林甫骑着马到了天春楼,虽然在后面但是骑在马上,能看到些,可是眼神不济,看不清楚,一提缰绳,“咖啡”嘶叫一声,前面的众人都惧怕的让开,李林甫便趁机走上前去,虽然有人指指点点,但是也不敢说他什么,四十八家太保居然一个不少,围着个重伤的家伙,想来就是张德,现在根本不需要大夫,任谁都看得出,这家伙快死了。 李林甫下马,问道:“这个家伙是谁?”四十八个小孩,他认识的不多,除了罗通和程铁牛能看出来,他们长得太像他们爹了,其他都不认识,只能靠猜测,罗通反应极快,一下想起来自己见过这个人,似乎他还曾经是个瞎子,试探问道:“叔叔,您眼睛……”“哎耶,你不知道吗?”当时他仅仅是挨家挨户送礼报喜,但是没有去罗成府上,因为那里还在守孝,罗通更加确定这个是自己人,也知道这个人和自己死去的爹关系不错,再进一步说就是和四十八家国公关系都不错,心里有了些底,简单说了一下事情,当然错误都归于了这个快死的家伙,四十八人,都是练武的孩子,一人一拳也把他打死了,到底是谁打死的人,没有办法证明。 正当这时侯,有大队人马往这边来了,是右卫军,他们掌握京畿城防治安,李林甫曾经是右卫上将军,对于他们也认识一清二楚,带头的将校曾经是他的手下,那人也认出了李林甫,大礼参见:“参见明心国公,您怎么……”“快起来,各位快起来,我昨日才回来,今天上朝参见陛下,下午听说这事情,便来看看。”将校下令,将所有人带回右卫府,听候审理,那四十八家太保还有些不愿意,罗通赶紧偷声告诉他们没有事的,所有人才被安安静静带走,李林甫赶紧嘱咐那员将校:“好生对待他们,四十八人都是国公后裔,哪一个都得罪不得,至于那些小地痞,可以随意,这尸体也抬走,好生保存。”“是。”全都走了之后,这些看热闹的人也要散去,李林甫拦住他们:“在下想向各位询问些事情……”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重臣的孩子被重臣的孩子打死,大理寺难以接手,直接报道李渊那里,李渊坐在书房里,头都大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可是这都是重臣的孩子,他们老爹在前线被围着呢,怎么处置这件事情,龙案下跪着一个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张士贵,死的也是大臣的儿子,处理与不处理都不是,正愁着,太监报:“明心国公求见。”李渊大喜,赶紧宣见,李林甫走进去,一眼看到张士贵哭的哗哗的,撇了撇嘴,却让李渊看见,李渊也没有说什么,李林甫跪下参见:“陛下,臣今日下午看到一件事情,事情发生的奇怪。”“哦,有何奇怪?”“是,臣看到的正是有关于张大人,臣听说张大人的儿子张德,死在了天春楼?”“爱卿有何话说?”“臣无话可说,只是想到,那些打了张德的人,毕竟是国公之后,陛下如何处理……”“哎,大理寺不敢受理,朕,也不好办……”“陛下啊……”张士贵又是大哭一声,把李林甫吓了一跳。 第40章 李渊本来是想听着李林甫自己向他提出审理此案,但是张士贵这一叫唤,他脑袋又是一疼,赶紧道:“李林甫接旨!”“臣接旨。”“着令,李林甫全权受理此案,限期半月,务必审理清楚,到时,朕要金殿听判。”“……是。”李林甫故意做出不情愿的样子,接了圣旨:“陛下,臣审理此事可以,但是臣有一条件。”“说。”“嗯,张大人,不得参与审理,因为他是本案死者的血亲,为了严明律法,张大人只得在府中等候结果。”“有理,准奏。”“陛下,臣既然已经全权受理此案,那么,臣的办案方式,请陛下不要干扰。”“自然。”“请陛下宣进侍卫。”李渊宣进侍卫,李林甫道:“请将张大人护送还家,并且半月内,不得出府。”张士贵想说什么,但是被侍卫搀着走了。 带着圣旨,李林甫跑到了右卫府的监牢,四十八个孩子坐在一个牢里,李林甫向他们道:“你们先在里面委屈一下,皇帝让我半个月之后结案,你们是不是每人都揍了那家伙?”“是。”“好,到时候就这么说,你们先给家里写信,报个平安,记着,每餐饭都要拿银针试探,我虽然把张士贵关在家里,但是就怕他偷偷找人给你们下毒,记住了,即便是家里送来的饭菜,也要验毒!”“哎,叔,你就放心吧。”“嘿嘿,放心,你们别在老里头给我惹事就好。”“行嘞。”安慰完这些小孩子,李林甫带着他们的信就到各个国公府去了,又是嘱咐一番,国公府的人们在李林甫离去后,都悄悄撒出家人,暗中包围着张士贵的家。 李林甫第二天在长安城中心十字街,摆下公案,立起大旗,并且张贴布告,布告说任何人都可以去公案前,向李林甫诉说张德欺压百姓的事情,只要查实,有了人证物证,便可以领取五钱银子,公案前摆着香案供奉着圣旨,让人们知道李林甫全权受理此案,且张士贵已经被禁足在家,第一天还没有什么人,第二天这件事情传开了,无数人涌向十字街,很多残疾人啊,李林甫一看人太多了,立刻召来街上代写书信的那些人,把队伍分成三大块,一连几天,人群才散去,一共花费银两六百四十两,薄薄的状纸摞起来有半人之高,李林甫看着这些状纸,心里暗骂:“这个家伙,不死,等请啊,阎王爷都得骂这个家伙。” 又经过两天分类,这些张德犯下的罪过里,致死致残的有三百例,基本是一天一幢人命案,李林甫看着都怀疑,要是真这样,张德都该万剐凌迟了,让人再次仔细分类,大多是张德手底下那些地痞流氓所为,甚至有些犯案时间是张德还吃奶时候的事情,只是都算在张德头上了,不过张德手下确实有两条人命,选了又选,挑了又挑,整理出了一百几十份。 然后又张贴榜文,找人提供那些太保们做过的好事,什么扶老太太过马路、为人家孤寡老人挑水修房之类,条件宽松许多,只要到时候有人可以作证就可以,于是无数老年人纷纷出面,有些经济头脑的商家也趁机出面,说某某太保什么什么时候救过他们,或者是帮助他们搬运货物之类的,李林甫照单全收。 同时,李林甫又找来那些唱曲的人们,让他们传唱四十八家国公在前线的战斗事迹,唱的长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最后,李林甫才找到那家倒霉的天春楼老板,老板欲哭无泪,一帮人打架,天春楼基本需要重建一遍,老板见到李林甫第一件事情是拿出厚厚一摞欠条,居然全部是张德写得,这老板很有心计,在几天前,他不去十字街报告这件事,他猜到李林甫会从里面选出大事情上报,所以这欠条什么的他都直到最后才交,老板哭诉他的血泪史,李林甫很是满意老板感情丰富,告知到时候要去作证,老板指天画地的发誓。 前期工作基本做完,那边张士贵不愿意了,他被李林甫关在家里出不来,想找关系,但是家里一个人都出不去,李林甫只要想,能拿着鸡毛当令箭,何况还拿着圣旨呢,举着圣旨调动右卫军包围了张士贵的家,许进不许出,除了往外挑粪的,张士贵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让李林甫审案,他心里更没有底,他是知道李林甫的,有胆一个人参奏太子、皇子,还当殿拉动文武一起参奏皇子;有胆当殿殴打皇子,而且皇帝还不说什么;更有传闻,李建成曾经想害他,却被他给吓的阳痿了,他是文官也就罢了,问题是他还是个武官,不知道什么时候心狠手辣,什么时候面慈心软,张士贵心里颤颤的,好不容易熬过了半个月。 府外终于解禁,张士贵也接到圣旨,李渊本来拟定金殿听审,但是李林甫奏报有许多证人都是平民,为了宣扬大唐律法,为了展示圣皇威德,李渊还是决议到大理寺听审,毕竟那里才是审讯犯人的地方。 第四十四节审案,如此而已 李渊坐在最高位,李林甫坐在左手边,百官参见了李渊之后,李渊道:“爱卿,开始审讯吧。”李林甫施礼后,坐上了位置,一拍惊堂木:“各位大人,李林甫奉圣旨审理天春楼一案,现在,本官开始审理,审理过程中,不得有人喧哗,不得有人肆意妄为,否则本官概不容情。” 搞得像真的似的,众人纷纷称是,李林甫开始了问案,他先介绍一下:“列位大人许是都知道了,本案牵涉众多,所以为了理清此间关系,本官先要把事情再说一遍,事情是上月二十五日发生的,发生时间在申时左右,案发地点是长安天春楼,死者张德,刚满十八,是本朝武官张士贵之子,死因是被殴打致死。”张士贵和家人在下面哇哇大哭的也有,破口大骂的也有,李林甫一瞪眼,拍了下惊堂木:“肃静!”骂声也没有了,只剩下小声的哭泣,李林甫顿了顿,继续道:“那个,在场有嫌疑者四十八人,先声明,这排名不分大小先后啊,刘奇、尤富广、齐得志、李文采、程铁牛、秦怀玉……这四十八人分别是我朝四十八位国公之后,当日,这四十八人尽在天春楼吃饭,席间与张德发生矛盾,四十八人将张德殴打致死。” 李林甫简单介绍完,张士贵大声呼号:“请陛下做主啊!”又是磕头,又是惨叫,李渊探了探身子:“爱卿,若是按照你的说法,那四十八家太保都要斩首啊!”下面也是一片混乱,这个诰命夫人,那个诰命姥姥,七嘴八舌的吵起来,百官也议论纷纷,李林甫高高举起惊堂木,重重落下,一声极响亮的“啪”,压下所有人的言语声,李林甫起身离位:“陛下,列为大人,本官并未说结案啊,若是列位大人还是如此混乱,本官真的要给列为大人记下鞭刑了。” 安静之后,李林甫走下台阶:“事情表面是如此,但是还需要深究,比如,当时,谁先动手呢?”说着话“啪啪”击掌:“来人,带上马虎眼、脚底浓、狗牙、猪鼻子!”然后又解释:“这是当时四个打架的人的外号,四个人是长安城外的地痞流氓,当时帮着张德的一方。”四个人带上来,一个个鼻青脸肿,打着吊带,拄着拐杖,看到眼前的阵仗,已经吓得不行了,“本官问你们,你们当时为何在天春楼?”“咱,回,回大人,咱们,咱们是被张……王爷带去的。”“王爷……什么王爷?”“回,回大人,就是,就是那个,张大人的公子。”“怎么叫王爷?”“这,这是,咱们,咱们不知道那公子的名字,公子让咱们,叫他,叫他魔王爷。”“爱卿,怎么回事?”李渊的话,问出所有人的疑惑,李林甫道:“陛下,张德平日作威作福,欺压百姓,百姓背地里叫他张魔王。”“哦,张爱卿,你的家教不严啊……”“是,臣,臣……”张士贵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李林甫接着问:“当时是如何打起来的?”“这,是,是,几个人上来,说太吵闹了,张公子,公子,就,就打起来了……”四个人害怕,说不清楚了,李林甫让他们跪在一边,“传,张琴师,杨琴师。”两个老头上来,磕头:“草民,参见,参见大人们。”“二位老人家站起来回话。”“哎,谢大人。”两人一看是当时那个在十字街的大人,心里不大害怕了,“两位老人家,以何为生?”“回大人,小老儿学过些琴技,就靠这个混口饭吃。”“两位老人家也许知道因为什么找来你们吧?”“是,是。”“本官问话,请老人家据实而答。”“是,请,大人问。”“老人家,当时你们在为张德弹琴吗?”“是。”“那当时……很吵闹吗?”“是,那位公子和,和他们,”指了指跪在一边的流氓地痞:“在,喝酒,还有一些,妓女,吵闹的紧。”“是否有人冲进去?”“有,有,有好几个人,年纪都不大,说是声音太响,让那公子,安静些。”“然后呢?”“那位公子不愿意,两边吵起来,然后那公子让,他们,他们去打那些人,可是,他们却被那些公子打了,然后打成一团,然后小老儿就看见,张公子掉下了楼。”“你们可看的清楚?”“清楚,当时,我们没法出去,所以只得看着。”“老人家可愿按下手印?”“愿意。”李林甫拿来文书的记录,看了看,请老头子按下手印,放在了李渊面前。 李林甫请老头子下去了,又召来了天春楼老板:“你是天春楼老板?”“是。”“那,张德是否常去你那里?”“是。”“那,那些太保呢?”“太保爷们也常去,只是以前张公子是中午时分去吃饭,时间和太保爷的时间错开。”“呃,原来是这样,此次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第41章 “是小人知道一些,是张公子把小店楼上包下,……”老板说得和琴师说的差不多,也证实了张德掉下楼,老板也按下手印,两份证词放在了李渊面前,“陛下,列为大人,此案件第一点已经清楚,张德是被打死;第二点也清楚了,先动手的人是张德,而动手的张德却被打了,带一干人犯到场。” 四十八个人被带上来,都是国公的后代,四十八人,不少啊,大理寺公堂是公堂中最大的,可是站了四十八人,还是显得有些拥挤,一个个身穿囚服,手脚带着铁镣,当然是给人看的,其实也就是今天穿带了一次。 “来,参见陛下以及各位大人。”李林甫先让他们给皇帝和大人见礼,四十八人老老实实行礼,“你们四十八人推举谁出来说话?”“大人,我来说。”是罗通,看来他们已经推举好了,李林甫点点头:“那好,罗通说话,若有不足,其他人补充。”“是。”“罗通,本官问你,案发当日的所有事情经过。”连带这一次是第三次诉说案发经过了,只是这一次更细致,罗通完美继承了罗成的基因,说话逻辑很强,他先是说了他们为了保卫大唐,每天努力练习武艺,学习兵法,然后说他们经常去天春楼吃饭,众人吃饭的时候也讨论到自己父辈,又引出了四十八家国公正在前线征战的事情,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导上国公们身上,让人无限怀念,接着又指出张德种种恶行,对于他们打了人也只是轻轻带过,但是重点放在张德先打他们,打不过想跑,然后从松掉的栏杆边摔下去。 说完之后,李林甫都想要伸手鼓掌了,说的真是太好了,抑扬顿挫,引人入胜,且引导性极强,现在所有人,包括张士贵都有一种感觉,这些人是无罪的,张德罪有应得,李林甫轻轻咳了一声:“咳咳,那个你们四人,”他问那四个跪在一边的流氓混混:“以上,琴师、老板、还有这位太保的话都对吗?”四人连连点头,“陛下,事情其实很简单,四十八家太保确实打了张德,但是张德之死……却也不能轻易下结论,我们且不论到底是谁打死了他,只看他的人性,张大人,您是不是也觉得罪有应得呢,别急,我们已经可以确定,先动手的,是张德没错,张德动手,却没有打过他们,被他们修理了一顿,然后,跌、下、楼,就是这么简单,仵作!”“大人。”“张德死因是什么?”“是,张德身受重伤,是殴打致伤,但是死因,却是后脑触地受到重创,应该是双方殴斗的时候,碰掉的酒壶、酒杯、碗碟等等器皿的茬口,刺进了后脑,致死。”“物证。”“是,大人,这就是当时在现场的物证,还有从张德伤口里取出的瓷茬。” “张大人,您的儿子死因明了了,因为打架,栏杆被挤松动,您儿子想跑,却失去重心,扶住栏杆之时,栏杆掉落,张德失足坠下,然后……不要伤心了。”李林甫故作沉痛,张德确实被瓷器扎到了后脑而死,但是,他不是失足,是程铁牛一把把他扔下来的,只是当时人多,目击者都没有看清楚,李林甫知道,也只是掐算出来的,程铁牛嘴倒是严实。 李渊听完之后,站起身:“此事,便完结了吧,爱卿?”“陛下,此事完结,但是,臣还有一些与之相干的事情要审理清楚,请陛下少安毋躁。”“哦,还有何事?”“张大人,请先将张德尸身带回去吧。”“哦,好。”张士贵神情恍惚的带着家人走了,“来人,把这四个家伙也带下去。”四个流氓也带走了,“来人,为四十八家太保去掉锁链。”四十八人都回到自己家人身边,“爱卿,还有何事?”李渊看着李林甫把事情都弄完了,又问道,李林甫向上道:“陛下,本来,死者已矣,然而,臣还收到这些状纸,臣想请问陛下如何审理?”李林甫把那一摞和张德有关的状纸递上去。 李渊看得眉头紧皱,若是紧紧追问,张士贵面上不好看,而且人家儿子刚死,“这个……,既然张德已然死了,不妨,就做结案处理吧。”“是。”顿了顿,李林甫又道:“陛下,还有一件事情,这是长安百姓知道要审理太保们之后,纷纷递上的保状,太保们无愧国公家风,小到帮人传话、帮忙推车,大到,为孤寡老人出钱修理房屋,长安百姓纷纷赞扬不已啊。”“是吗,朕来看看。”终于有些好事,李渊自是高兴不已,尽管这些事情很小,褒奖一番,“陛下,那天春楼因为这件事情,弄得几乎需要重建,这钱……”“宫中拨出白银两百两,助他重建。”“谢陛下。”“爱卿,此事你办的甚合朕意,朕,如何赏赐你呢?”“陛下,臣不过是遇到此事罢了,而且此事牵连国家重臣,大理寺办理不易,臣才斗胆接下此案。” 李渊还是想说什么,但是此时忽然有侍卫报:“程咬金求见。”随着声音,进来一个像是叫花子似的人,居然就是程咬金。 第四十五节二次征北 “陛下!”程咬金一下就跪在那里了,“爱卿啊,怎么……”李渊吓了一跳,程咬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程铁牛和程咬金老婆裴翠云哇的一声扑过去,程咬金身为国公,怎么成了叫花子呢。 程咬金很是知道轻重,赶紧向李渊报告怎么回事,李世民大军中计,被困在牧羊城,但是牧羊城里什么也都不少,唐军截下了突厥不少粮草,其中也有种子、牛羊等,李世民还有大军在牧羊城里居然开始种地,虽然被包围,但是一点也没断了粮草,程咬金请命突围送信求援,可是被突厥元帅左车轮识破,没办法,程咬金只好绕远路,干粮吃完,只好一路要饭而来,好容易熬到长安金殿,却不想皇帝不在,听说在大理寺听审,又匆匆赶过来。 李渊老泪纵横,拍着桌子:“爱卿啊,爱卿受苦了,当着百官,朕封卢国公程咬金王爵之位,封你为大唐永靖睿智福寿郡王,爱卿,赶快回去,好生休息,休息过来,还要爱卿再带队去救援呢,来人,用朕的金顶黄罗轿将爱卿送回家。”“谢陛下……” 程咬金回家了,皇帝也回宫了,列为大员也都回去,程咬金家里热闹了,四十八家国公仅有他一个人回来,那些国公家人哪个不想知道自己家当家的事情,程咬金虽然劳累,但是也是一一安慰,直到夜晚,程咬金一连休息了五天,才恢复过来。 本来李渊给程咬金十日休息,但是程咬金担心,恢复之后,立刻上殿了,程咬金在殿上得知军队和粮草已经备齐,高高兴兴,向皇帝请令之后,四处选将,其实选将之事,程咬金早就有了计较,四十八家太保就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谁的本事到底怎么样,也需要仔细验一下,好分出个主将、偏将,程咬金先去了李林甫的明心国公府,“哎,老弟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去北边一趟,要是有老弟你在,也好办些啊。”“程王爷,我才回来半个月,虽然知道秦王已经被困,但是算得你也快来了,便也没有去北方。”“私底下不要叫什么王爷,不好听,叫我四哥就成了,兄弟,四哥找你,也知道你有本事,就是想拉着你去跟我一起选将。”“选将?” 程咬金拉着李林甫用三天时间跑遍了国公府,一共选出了六十人,程咬金不会写折子,让李林甫代写一份,交上去,李渊看了看,心里高兴,大唐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才,自己怎么一直没有发现呢,六十人里的前十名,李渊亲自金殿面试,也就是比比力气而已,比力气十人不分胜负,然后又让李林甫和程咬金一起出题,考兵法战策,十人之中只有两人可以答出,一个是秦琼的儿子亲怀玉,一个罗成的儿子罗通,但是罗通更胜一筹,毕竟人家爷爷留下一大车兵书战策,让李林甫惊讶的是,李绩的儿子李德,他老爹是大唐军师,可是他居然交了白卷。 最后一场考试是三日之后的教场比武,三日之后,城南教场,彩旗飘扬,六十位小将各持武器,坐在马上,辰时开始比武,罗通的娘本不想让他出战,毕竟只有他一个孩子,可是他非要出战不可,用被蒙上了他娘房间的窗户,让他娘以为天还没有亮,自己偷偷跑出来了。 程咬金宣布:“马上为胜,落马为负,只需有输赢,不能有生死,心里有底的就上来,没有底的别动弹,此次比武是要拿个二次征北的帅衔,各自掂量!”说完举起令旗,三通鼓响,却无人上场,等了半天,程铁牛上去了,提着比他爹那斧子稍稍小一号的斧子,骑着马在场上来回溜达,他们一直在这教场里练武,对于谁有什么能耐都知道个底掉,程铁牛上场,随后就有人出战,是尤俊达的儿子尤富广,他和程铁牛天天对打,程铁牛的本事,他是知道的,程铁牛也知道打不过,一看引出来一个了,一转马头自己下去了,程咬金不禁泄气,自己儿子居然一下都没打就跑了。 李林甫坐在那里看着好笑:“四哥,你儿子比你差远了,再怎么说四哥阵前唬人的功夫他都不会。”“哼哼,我儿子自然是知道轻重的,看他爹冷场了,为他老爹引出个开场,这叫孝顺你知道不,话说回来,你咋不娶个媳妇?”“四哥莫要开玩笑,我是道士。”“拉倒,牛鼻子徐懋功不也是道士吗?”“四哥,你看我的样子与你我在扬州见面之时相差多少?”“哎,你不说,我还没怎么注意,老弟你怎么还是这样子,而且头发还变黑了,当道士当的?”“所以,四哥,你想想,要是我娶了老婆,我一点没有老,她慢慢的就老了……”“所以我说,当道士有什么好的,赶紧别当道士了。” 第42章 “陷进去,出不来了。”“哎,倒霉的道士啊。” 他们说着话,场上已经换了几拨人,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一人上来,自有一个知道他底细的人上来,然后不用打,自己就下去了,六十人,就这样,一下没有打,在场上走马灯似的转圈,当然,最后是罗通在马上和刘奇打了半天,这两个人打了几十回合,罗家枪尽是奇险招式,防不胜防,可是刘奇的双叉却也能尽皆破了罗家枪,两人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打上瘾似的,两人为了争这个主帅的位子,打了个不可开交。 程咬金令人拿着令旗上前分开二人,可是二人谁也不愿撒手,正当传令官为难的时候,一支铁棍忽然刺过来,是李林甫的铁棍,李林甫把铁棍直直踢出去,像标枪似的直接打到枪和双叉的中间,那二人正在较劲,忽然这一下,大棍打在他们的兵刃上,都感觉到一阵大力硬生生把他们分开,李林甫的铁棍转了个圈,“噔”的一声,立在二马之间,传令官又说:“二位少爷,程将军,让您二位不要打了,程将军自有分辨。” 二人才往这边来了,程咬金站起来:“哼哼,行啊,都不服是吧,让你们过来,还不过来,怎么样,两个人还不如你么叔这一下子吧,我知道你们想夺帅,现在听听我的结论吧,刘奇和罗成武艺相当,就比武而言不分胜负,但是金殿考校策略的时候,刘奇交的是白卷,所以,帅印要交给罗通,服吗?”“服了,兄弟,帅印给你。”“哪里,是大哥承让。” 当天,李渊便知道了比武的结果,于是下令:“令,罗通为二次征北大元帅,程咬金为监军,李林甫为军师,刘奇为前部正印先锋官,节制五营兵马,徐德为副先锋,其余人等,由监军分配,起兵十五万,往北救援。” 次日,罗通坐在帅帐,升帐点卯,十五万大军分作三队,声明军法,大队人马启程出发。 虽然是急行军,为了保持队伍整齐,却也只得日行八十里,好不容易,快要到雁门关了,却有斥候报告,前方青石山出现了一队响马,要截大军,众人觉得稀奇,程咬金却撇撇嘴:“哼,当年,那是大业二年吧,我不是也带着几百人截了皇岗,那护卫皇岗的军队不比今天少,看看去。”骑着马提着斧子出去了,一干小将也跟随着出去了。 大队人马之前拦着一帮人,为首的四个人正在叫号,却没有动手,四人指明了要找程咬金,程咬金听的奇怪,别人也听着纳闷,徐懋功的儿子李德催马出战,他也是使棍的,看到对面四个人也是使棍,有心比试比试,却听对面一人道:“你是干什么的,咱们想见程咬金!”“程咬金是我大唐监军,要见程咬金怎么是那么容易的,先过我这关。”“你也是使棍的啊,嗯,咱们是文比是武比?”“啥?”“文比就是看谁力气大,你砸我一下,我砸你一下,我看你力气不小。”“那就文比,你先砸我!”李林甫差点掉下马,这个李德居然一点都没有徐懋功的的基因,轻敌冒进,简单中计,两人居然在阵前你一棍,我一棍砸起来,较劲个没完。 两人都称赞对方:“好力气!”然后那个山匪又继续点名让程咬金出来,程咬金笑笑,催马上前:“小子,你是谁,为什么想见我?”“你是程咬金?”“天下间,哪个人敢冒充?”“你的兵器是八卦宣花斧?”“你看不见啊?”“你的招式就是三斧子?”“……是。”“呃,你这斧子招式,得先手才行,然后人家往外挡的时候,你就变招?”“……”程咬金心里发虚了,自己三斧子的底细让人家掏空了,自己怎么打,但是既然出来了,也不能回去,刚想开口说话,忽然眼前一花,他的马居然落进陷坑了…… 第四十六节小将的胜利大军的暂败 程咬金一个没留神,让人家逮着了,人家是有备而来,乒乓五四,小喽啰们只用了几秒就把程咬金绑好,抬走了,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现在程咬金在人家手里了,也不敢紧追,人家收队回去了。 罗通快要冒烟了,第一次出征,便遇到这样的事情,就要指挥人攻打山寨,李林甫拦住:“元帅,不能打,且不说他们是在高处,便是程咬金在他们手里,我们也不能逼急了他们,何况,程将军也不见得有事情。”“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们先扎营,等着程咬金回来。”“也好……” 果然,第二天程咬金就带着四个人下来了,四个人就是昨天抓他的人,程咬金哈哈大笑着:“铁牛!”程铁牛跑上前:“爹。”“来,来,拜见你四个哥哥。”然后又带着他们参见了元帅,说了整件事情,这四个人是神射将军谢映登的徒弟,谢映登出家做了道士,让这四个弟子找机会参军,四人刚到长安附近,就听说了大军要出发,四个人一想,即便是参军了,也不过是个小兵,不如找机会显摆一下,于是四人想起了程咬金,谢映登说过程咬金为人,也留下一封书信给程咬金,四人便设计找上了程咬金,拜他为义父,四人武艺其实也没有怎么显摆,不过老三和李德来了个文打较劲而已。 不过程咬金没有事情便是很好了,大军立刻拔营,通过雁门关,直往白狼关而去,但是当时从雁门关到白狼关之间只有极少兵力守卫,李林甫当时一路走过,未遇抵抗,可是此次就是不同,突厥元帅左车轮布下严密守卫,十三处防线都有重兵。 大军到得第一道防线,叫做清寒口,不过是个山口而已,但是这里地势险要,两边高崖耸立,只有一条阳关道可通到另一边,也就是这座山从中间切成两半似的,中间地带就是布置重兵的地方了,两边悬崖,想绕路是不可能的,但是突厥想从上面往下扔石头什么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个地方要过去,只有硬碰硬的闯过去。 两军对垒,阵型列开,李林甫看过去,似乎没有认识的人,听程咬金介绍:“对面中间的大将,稍前面一些的是铁雷八宝,稍微后一些的,叫皮可能,这边八个,叫什么镇殿八将,这边的八个,看上去长相差不多,是八个兄弟,都叫……叫,叫托普什么的,那四个红、蓝、黄、黑的脸,四人是突厥叫什么猛,大概是四猛,还是四色猛的,忘了,站在稍靠边的四个,也是兄弟四人,叫吃土,还是赤土什么……”程咬金介绍,李林甫皱着眉听着,人真是不少,都是他没有见到武将。 对面铁雷八宝已经派出一个人,是那个叫赤土什么兄弟中的一人,罗通笑道:“诸位将军,此战是我们到北国的第一战,须得旗开得胜,有能耐的就上,谁去?”“哈哈,那家伙用铁棍,我也是,我去!”应声而出一个人,是侯文英,他们都是亲兄弟一样的,对于每人的功夫都有底细,罗通很是放心,嘱咐一声小心,侯文英策马而出,两人报了名字,李林甫才知道那人叫赤图戈巴,程咬金连那人姓都没有说清,那人看到对面阵里出来一个年轻人,很不满意,侯文英不紧不慢的憋着他,最后两人还是打上了。 虽然都是使棍,侯文英得到过江湖高人南伯颖的指点,南伯颖在校军场里指点他们武艺,对于他们每人都指点过,刘奇的双叉就是他特别教授的,双叉居然可以和罗家枪打成平手,可见南伯颖武艺高强且繁杂,侯文英身形灵活,所以南伯颖指教侯文英的棍法以灵活为主,擅长是后发制人,赤图戈巴大棍硬砸硬架,但是侯文英总是巧妙的招式泄力、避让,打了几十回合,侯文英看到一个漏洞,趁着对手一招击空,忽然从马鞍上站起身,借势一招普普通通的举火烧天,砸下去,而赤图戈巴却已经失了一招,来不及遮挡,一棍砸在脑袋上。 侯文英得胜之后,纵马在两军之间转了个圈,回去了,罗通问道:“怎么回来了?”“大家都要立功。”“嗯。”说着话,对面抬走尸体,又上来一员将,看样子也是赤图一家的,罗通问道:“哪位去?”“我去。”说话间便催马向前,和侯文英长相一样,是侯文英的弟弟,叫做侯文杰,和他哥哥不同,侯文杰的天生力大,而且不愿学棍,反而学枪,两人没有多说话,报了个名字就开打,侯文杰比他哥哥更厉害,对面那个叫赤图拉托的家伙大斧子就用了一招,侯文杰挡了一下,紧接着就是硬碰硬的一刺,大斧子想拨开,却居然没有拨动枪头,侯文杰抬手一挑,将赤图拉托挑下马,也转了马头回来了。 赤图兄弟出战死了两个,铁雷八宝大怒,就要换将,赤图家还有两个,老二赤图严抖动大枪出马了,铁雷八宝想拦拦不住了,唐营这边尤俊达的儿子尤富广出去了,尤富广使的五股叉,也叫五股托天叉,碰上这大枪是恰恰好的事情,赤图严也许是为了装饰,也许为了炫耀,在自己大枪枪尖后面栓了一条长长的绒尾,应当是豹子尾巴,五股托天叉与大枪相交,这尾巴正好被尤富广叉子两边的叉尖绞住,那叉子两边的叉尖比中间短的多,尤富广轻轻一送,借着马向前奔的冲劲,叉子直接把赤图严的脑袋戳下来,尤富广冲着对面突厥一甩叉子,脑袋直飞到铁雷八宝身前,然后尤富广也回去了。 铁雷八宝受不了了,喝令身边的托普兄弟出战,托普三奉令催马出阵,唐营这边出阵的是秦琼儿子秦怀玉,秦怀玉使得是长枪,他的长枪学自罗家,是正宗罗家枪的手法,上阵互相报出名姓之后,秦怀玉长枪直刺托普三,托普三手里使得大斧,眼看着长枪刺过来,托普大斧子一立,企图挡住枪尖,但是秦怀玉一甩枪杆,长枪向下刺去,托普三即刻向下挡,秦怀玉见机又是一挑,后手一拧,长枪乱点,顿时化成三个枪影,托普三没能防住这一招,被秦怀玉一枪刺死,秦怀玉看也不看尸体倒下,回到了队伍:“哥哥、兄弟们,对面人也不少,咱们一人一阵,都立下一份功劳!” 第43章 接下来,托普家的人连连上阵,尚元培、程铁牛、李德……一帮小孩子,较上劲了,出战必胜,铁雷八宝已经郁闷的说不出话了,看对面只有一个程咬金是老将,还有一个,看上去穿着像是军师之类的,看样子不到三十岁似的,其他出战的小将,看上去最大不过二十岁吧,一帮孩子也就十五岁到二十岁之间,可是自己这边出去十几个,死了十几个,铁雷八宝有些受不了,身边副帅皮可能道:“大帅,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这样打不得了,咱不是设计好了吗……”“有理,有理。”铁雷八宝亲自出马,罗通一看,对面元帅出马,也跟着出马了,两员大帅在两军阵前见面了。 罗通质问铁雷八宝为何引得唐兵唐将进入牧羊城,为何突厥要听信苏烈的挑拨,但是铁雷八宝只有一句话:“各为其主。”罗通见说不通,两个元帅打起来了,铁雷八宝挡了一招,撤马就退,元帅一退,大军也跟着撤走了,罗通年轻气盛,一招银枪,喝令追击。 李林甫大喝道:“不可追!小心有诈!”程咬金也大声叫唤,两个人去却阻止不了几十个十几岁的小将,罗通则大声道:“追上去,违令者,军法从事!”小将一走,大队人马跟着往前跑,李林甫看了大为生气:“我靠!”又转向对着程咬金:“程四哥,你去拦住后队!”“哦,好。”李林甫看程咬金往后跑了,李林甫一催“咖啡”,追上前去。 罗通带着大队人马追进了山口,铁雷八宝的人马还是往前跑,罗通呼呼往前追,追到另一个山口的时候,山口却出现极多的大车,阻住了去路,秦怀玉对罗通:“兄弟,看来咱们中计了,趁着人马还没有都进来,快往回走。”罗通也点头,招呼人马往回撤退,可是大队人马已经进来,在山道里乱作一团,而且程咬金似乎没有能顺利拦住后队,后面还在往里走,终于另一个山口也被堵住了,大队人马被阻在山道里了,好在,突厥人也没有办法从上头往下扔石头,罗通大为懊恼,李林甫已经带着整顿好的队伍过来了,他一进来,就看到前面的队伍混乱了,于是也不往前去了,急急整顿后面队伍不要散乱,但是往里冲的人都进来了,他也只好安下心,一边整顿混乱的军队,一边往前去。 罗通满脸惭愧过来:“叔,怎么办,我们被包围了。”“先安下营寨,紧紧守御,小心他们放火就行了,程咬金应该在外面了,等他搬来救兵。”“安营扎寨!小心防御!” 第四十七节脱出包围 李林甫夜半时分,走到没有人的地方,施展缩地千里之术,遁出包围圈,此等术法非是万分火急,不得在外人面前使用,否则凭着袁天罡的本事,何必又在一年前跟着李世民大队向前走呢,话又说回来,李林甫的本事充其量也就是把自己和马带出来,多一个人都不成。 李林甫遁出包围圈,本是想找到程咬金,但是程咬金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李林甫掐指算了算,不愧是福将,到处乱跑,居然也可以找到援军,李林甫担心牧羊城那边,又遁至牧羊城,果然牧羊城里和程咬金所说差不多,尽管是被围困,但是大军依然没有什么损失,他们在城里开出了一块地,种下粮食,只是看这肉快要吃完了,每餐只得吃菜,最麻烦的是盐,李林甫听到有士兵抱怨了,李林甫笑了笑,既然有法术,怎么不用一下呢。 李世民和秦琼等众将,每日盼着程咬金带人来,可是过去将近半年了,不会出什么事情吧,众将唉声叹气的时候,忽然有士卒报告,天上往下掉肉了,众将赶紧出了银安殿(突厥原本的宫殿),殿前广场上,士卒们正乱做一团,天上还在往下掉牛肉羊肉,一具具死牛死羊摔下来,腔子里的血似乎还没有凝结呢,很快摞得像小山一样,天上的李林甫不由有些好笑,这些牛羊肉堆得就像是将要销毁的疯牛病的牛肉似的,李世民往天上看,却什么都看不到,徐懋功赶紧让人把这些肉拉走,给大军改善伙食,大军欢呼一声,纷纷动手,牛羊肉搬完了,天上又开始往下掉一麻袋一麻袋的东西,秦琼上前,拉出一袋,割破一些,尝了尝,大喜:“殿下,是盐!”,李世民立刻向天空参拜:“弟子李世民,向空参拜,多谢仙师救助,请仙师留下名姓,待得重围破解,李世民回到长安,定然为仙师修筑灵台,供奉金身!”天上还是在掉一袋袋的盐,等到盐被拉下去,又开始往下掉一袋袋的茶叶,虽然是粗茶和茶砖,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经是极好的东西了,茶叶之后是米面,最后掉下一张纸,写着:“救兵不远矣。” 李林甫走的时候居然还听到有小兵祈祷:“神仙啊,给我们扔些女人下来吧……”李林甫撇撇嘴暗道:“要是左车轮大军里有女人,我就给你们扔下来。”李林甫算是安抚的军心,解决了李世民大军的士气和吃饭问题不说,左车轮这边乱作一团,“大帅,出了怪异啦!”火头急急向左车轮报告,左车轮把兵书一摔:“什么话,什么怪异了!”“大帅,咱们圈里的牛羊少了一小半,粮食也少了极多,盐、茶砖都少了!”“什么!” 李林甫又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安安稳稳的睡觉,天亮的时候,洗漱完毕,就听到大帅营帐点卯声响,赶去帅营,罗通正坐在帅帐,很快的小将们都到了,罗通道:“昨日是本帅轻敌冒进,以至于大军被困,军法官。”“在。”“本帅当以何军法从事?”“这,因为一己冒失,导致大军被困,按军法,杖责一百。”“好,行刑。”罗通不过是演戏罢了,果然,众位小将纷纷阻拦,李林甫斜着眼看着他,然后看时间差不多了,站起身:“大帅,此时我大军被困,大帅确实有责任,但是大帅还要带我等冲出重围,不妨将此责罚记下,容后将功赎罪。”然后小将们又是一番请求,罗通算是放下架子了,然后吩咐各个小将,何时轮守,守卫何处。 大军被困两天,罗通去找了李林甫,他受不了了,他此次争当大帅,其实有几个原因,第一:据程咬金说,突厥狼主颉利出兵威胁雁门关,向大唐挑衅是由于苏定方的挑唆,而苏定方射死了罗艺,计杀罗成,与罗通是三代之仇;第二:颉利将李世民围困在牧羊城,李世民是罗通的义父,罗通小时候,李世民收他为义子,这也是为解救义父;第三:小孩子争强好胜罢了;第四:李渊说是让小将们争元帅,否则元帅之职不是程咬金就是李林甫。 罗通第一次出战便是大帅,自是心高气傲,不想却被围困,而使得大军陷入包围的就是他自己,被围住两天,便耐不住性子了,而且这山谷中,夜风极大,士兵们受不了,其实何止是他,那些小将们有几个耐得住性子的,罗通来找李林甫,就是想问问,到底有什么办法。 李林甫出帐相迎,听了罗通的话,笑了笑:“大帅,这两天时间,我们的部队也差不多恢复了吧,看样子那些小将,也包括大帅你,已经受不了了吧,想想看,牧羊城的大军已经被这样围困一年多了,既然大帅你说了,身为军师自然也要为大帅出些主意,嗯……大军被堵在夹缝中,要冲出去不易,一般说大军只要一动,两边包围的军队就会夹击过来,但是左车轮的意思很明显是要困死我们,否则也不用用那些高车大架堵住山口,这样一来,整个山谷就是我们的能活动的小小空间,要是想出去,只有让外面混乱,我们才能动作,既然大军已经不耐烦了,不妨把大军稍稍往前动作一些,大帅,这条山道是南北向的山道,我们从南山口进来的,但是这山道有一些往东西向斜,大帅下令,让靠南边的营帐不要动作,把靠北边的几个营帐往北挪动一些,并且做出准备战斗的样子,这样一来,北边会严加防御,而南边以为我们没有动作,这道山两边悬崖高耸,山势陡峭,他们两军之间通讯应当不是以军报方式传递,想来是以鹰或者别的传讯,用鹰的话一般是长途传讯,所以他们应该不是用鹰,我们被这几天夜里,我看到山上隐约有灯光闪烁,想来是以灯火传信,今夜我们动作起来,并且安排好擅射的弓箭手,北边看到我们动作,会以为我们要强攻北边,自然是要点起灯火报信,而南边看到那边营帐、队伍未动,便会有些怀疑,此时,我军弓箭手一箭射下灯笼,灯笼一黑,突厥会以为出事了,我们再大声喊杀,他们便会准备进攻我们,怎么攻击呢,自然是北边紧紧防御,南边向我们压过来,南边大军要是想压过来,需要先把挡住山谷的高车大架搬到一边,这时候,南边的谷口就打开了,黑夜之中,大军急急回身打南边的谷口,南边谷口的大军正在搬动堵住谷口的障碍,应当未做出防御,此时我们一举杀出去,便可脱困,只是,须得一次成功。” 罗通听得这条声东击西的计策,觉得有些险,但是很刺激,他召来小将们,小年轻的将领们都觉得够刺激,纷纷准备去了,好在一切如李林甫所说一般,北边明显加紧防御了,入夜,山谷里月黑风高,大军悄悄拔营,只留下了外围几个白色营帐,几百弓箭手瞪着眼睛看着山上,果然,有一支灯笼在北边亮起来,弓箭手纷纷射箭,但是灯笼太高,很多都射不中,李林甫抓起一张弓,内劲贯穿,雕翎箭飞射而去,他曾经把城墙射穿,这个距离的灯笼不在话下,果然,一个人影落下山头,罗通命令大军喊杀一片,守在前队(南边)的李德派人报告说,南边正在搬动障碍,罗通长枪一摆,大喝一声:“杀!” 第44章 这声命令的意思是往南杀。 南边守卫谷口的是大军没有见过的将领,不过这也不碍着什么,南边障碍刚搬开,他们大军还没有进谷,大唐军势就冲过来了,人人憋着一口气,杀人不眨眼,铁棍、长枪、铁叉、银锤,毫不留手,“乒乒乓乓”大战一团,北边守卫才明白中计了,急忙报告,北边再急急忙忙拆去障碍,再冲进山谷,这一段时间,罗通已经带着大军杀出去了,他们成功的摆脱了围困,而且,在打的时候,程咬金带着一个年轻人从南边突厥军后方杀进来,突厥军队大乱,罗通大军与程咬金会合,杀了一阵,突厥大军尽散,北边的突厥军队追上来,却发现守南谷口的大军已经被杀散,罗通指挥大军又往北边打,左车轮眼看唐军士气正盛,突厥大军因为败了一战,士气低落,杀也杀不过,只得下令撤退,罗通此次没有继续追击,而是按下营帐,大军休整。 程咬金带来的那个小将叫王永安,是大刀王君可的独子,王君可自从瓦岗山散了之后,带着家财跑到边关做起了生意,在这突厥附近也赚下了一个庄子,他是庄主,程咬金那天往后跑想拦住大军,但是小将们只听帅令,纷纷前进,拦不住了,程咬金只好往南跑了,恰好跑到了王君可的地盘,王君可见到了四哥,程咬金想拉他出来打仗,王君可不愿,但是他儿子王永安愿意,王君可的生意伙伴有个叫薛英的,是薛家枪的传人,薛英因为子女不孝,也不愿意在家乡呆着了,出来做生意,和王君可成了同伴,薛英把枪法转成刀法,指点王永安,所以王永安的刀法比他老爹王君可更厉害的多,王永安和那六十个哥们见了礼,王君可排名第六,罗通也喊王永安是六哥,一帮小孩子高高兴兴见礼的时候,有人报,王君可来了。 第四十八节红石关 程咬金把人家儿子拐来了,王君可自然要追过来,程咬金一通忽悠,加之那些自己兄弟的孩子架势,王君可也想通了,两国打仗,他的生意是做不得了,既然做不得生意,何妨再去做官,听说自己那些弟兄都封的公,自己也可以的吧。 大队人马整顿齐整,继续往北,也许是因为败得太厉害,唐军一直往北无人阻拦,就连那白狼关也没有人拦着,过了几道隘口,终于斥候又来报告,说前面有人拦着了,罗通和众将前往去看,有一处关隘,关隘靠着山建造,虽然这座山不是那么高(奇*书*网*.*整*理*提*供),但是这山没有什么植被,就是说想从山上绕过去是不大可能的事情,问程咬金:“四大爷,这是什么关?”程咬金又细细看了看:“这是红石关吧。”“红石关……”“后面依靠的山叫红石岭,他们可以在山上守着,看到我们的阵势,而咱们却不能从山上绕过去。”“麻烦。” 罗通点起兵将列阵,后面的兵士则是忙着安营,红石关也列出阵势了,为首的却不是左车轮和皮可能了,他们站在一边,站在中间的人应该是守着红石关的总兵都督,看后面竖起的旗子,应该是姓袁。 红石关出来一员将,是个很奇怪的阴阳脸,那家伙手里擎着一把大斧子,在那里叫号,唐营这边跑出去一匹马,却是唐士忠,唐士忠用的是一杆铜槊,罗通对于他的本事很放心,那个阴阳脸自报姓名:“我是阿尼得巴,你是谁?”“唐士忠!”两个人报完名字打起来了,唐士忠的铜槊确实很厉害,这个叫阿尼得巴的阴阳脸只打了两个回合,两匹马再次错过的时候,唐士忠一槊便扫到他的后背,阴阳脸就趴下了,他的马把尸体带回去了,唐士忠哈哈大笑,等待第二人上前。 尸体被人抬下马,第二人便上来了,这个人叫沙尼亚,用的却是短兵器,用的是一对钢鞭,钢鞭短,铜槊长,一寸长一寸强,两匹马根本没有错过,铜槊便成功的挑掉一支钢鞭,两匹马错过的时候,沙尼亚要用单鞭砸死唐士忠,唐士忠歪了歪身子,钢鞭削下来,唐士忠看准时机,一把按住钢鞭,右手铜槊一翻,一巴掌宽的铜槊头轻轻一送,便戳到沙尼亚后背上,但是两匹马跑得快,这一下没有成功杀了沙尼亚,沙尼亚受了一击,不敢再打了,败回去,那个姓袁的总兵都督大怒,看左车轮和皮可能没有出战的意思,居然自己出战了。 “我乃红石关总兵,大都督袁慕爵!”说着话便杀向了唐士忠,袁慕爵使得是一柄雁翅镗,唐士忠心里高兴,若是自己可以杀了这个都督,大功一件,心里高兴,一摆铜槊杀上前去,镗,这些小将都没有见过这种兵器,唐军之中只有王君可有过与镗过招的经验,见过用镗这种兵器的,也只有程咬金、李林甫、王君可三人,李林甫是看过天宝大将宇文成都与李元霸的比武的,那是一场超高水平的比试,所以李林甫很是看不起这个袁慕爵的镗法,可是对于唐士忠来说,这是最麻烦的武器了,没有见过的东西,最不好防备了。 两人打了半天,唐士忠只有招架之功,而且招招遇险,李林甫道:“元帅,鸣金,让唐士忠回来!”罗通点头下令,可是这金钟还没有敲响,唐士忠就被雁翅镗的镗翅,削掉了左胳膊,唐士忠当时昏过去,袁慕爵想要追上再补一下,唐营却奔出了一个人,手里铁枪一探,挡住袁慕爵。 这个人是唐士忠的弟弟唐士孝,学的是铁枪,铁枪迎上雁翅镗,袁慕爵冷笑一声,和他打起来了,唐士孝也不是对手,东挡西遮,苦苦招架,袁慕爵雁翅镗一转,雁翅挂住了枪头,轻轻一拨,同时一转镗,铁枪被拽走了,唐士孝手里没有了武器,赶紧跑回来了,罗通皱着眉看了看:“众位将军,有谁可以打,千万小心呢。”毛公遂的儿子毛子强晃动大刀出阵了:“将军,我去。”“哥哥小心啊。”“知道!” 毛子强的大刀只和袁慕爵的雁翅镗碰了一下,就被砸飞了,毛子强也被一下刺中了,带伤回去了,小将们虽然气愤,但是也都知道自己的本事,唐营安静许多,突厥那边气势一下子涨起来了,大声叫好,袁慕爵围着场子遛马,指着唐营大声叫号,罗通一咬牙,就要冲出去,程咬金一下子牵住马:“大帅,这人原先是我大唐一员战将,使得是雁翅镗,他便是对于你罗家枪,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罗通大惊,罗家枪传到了突厥不成,王君可曾经和无敌将军宇文成都打过,但是比不过,这次又见到了镗,就算是想打,心里也不由发虚。 李林甫揉揉下巴道:“大帅,让我试试?”“叔,你……”“就试试而已。”“小心啊。”李林甫身为军师,没有穿戴盔甲,只是提着棍出战了,“咖啡”兴奋不已,打着响鼻出去了,李林甫从未见过这个袁慕爵,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要跑到了突厥,但是既然拦住了去路,怎么都要打了。 袁慕爵看到汤营里出来个一个人,并没有穿着盔甲,只是穿着白袍,扎着玉带,头上带着一顶紫金冠,手里提着铁棍,纵马而来,看年纪,这人比那几个小将大不了几岁,那雁翅镗一指:“你是何人,报名!”“唐营军师,李林甫。”“军师?”“听说你原来是大唐的将军,怎么跑到了突厥?”“哼哼,要我开关回唐也可以,你只要把李建成李元吉的人头摆上前来便可!”“靠,又是那两个王八蛋惹的祸……”“你要与我打吗,你不过是个军师罢了。”“本就是要和你打的。”“……那你死吧!”袁慕爵一想起李建成和李元吉就恨,满怀恨意的雁翅镗砸向李林甫。 他的本事比宇文成都差得太远,但是李林甫也只是见过宇文成都和李元霸比武,真正打起来,却发现不好应付,李林甫有心引得他把镗法使完,然后能看出哪里有漏洞,玄武棍施展开,袁慕爵一时半会也攻不进去,三十六路雁翅镗使完也没有攻进去,又使了一遍,还是没有成功。 袁慕爵心里气急,暗道:“这是军师吗,怎么比那些小将还厉害!”越急越容易出错,李林甫看准机会反击了五招,袁慕爵慌忙间遮架,李林甫看着他招数使得差不多了,开始反击,无极棍夹杂在玄武棍里,攻向袁慕爵,袁慕爵只觉得棍影重重,耳边都是大棍带起的风声,雁翅镗越来越施展不开,袁慕爵下定决心要兵行险招,轻轻一带马的缰绳,他的马一转,跑开了,雁翅镗也恰好挡住了大棍袭来的一招,棍风把他的银盔扫落,但是总算脱离棍影,他的马再次转身,轻轻一卧,袁慕爵身子就低下去了,雁翅镗斜向上扎向李林甫,李林甫曾经见过宇文成都使过差不多的一招,但是那一招没有成功,不过既然见过,也早就小心了,大棍向下疾砸,脚下一点马镫,“咖啡”居然侧着跳了一步,雁翅镗一下刺空,而盘花棍却打在了雁翅镗的尖上,巨力一震,雁翅镗的镗翅被砸掉了,袁慕爵也一下没能拿住镗杆,雁翅镗弹到一边,而袁慕爵的马也是一软腿,没能站起来。 袁慕爵心里一横,从马背上跳下来,拿起绑在马身侧的长枪,一挽枪花:“敢与我步战吗!”李林甫摇摇头:“我有马不骑,和你步战有好处吗?”“你若是赢得了我的枪,我便开关放行!”“谁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好。”李林甫跳下马,“咖啡”走到一边,李林甫举起铁棍:“不管是驷马还是死马,打过再说!” 袁慕爵冷笑,鼻子里哼了一声,长枪忽然刺出,李林甫大棍拨挡,却挡了个空,他挡住的是一道枪影,袁慕爵前手一摆,后手一拧,枪头忽然乱跳,幻出十几个枪头,李林甫棍影如同一扇屏风似的挡住枪尖,袁慕爵的长枪上下挑拨,疾点猛抽,李林甫暗赞:“兵中之贼,厉害啊!” 第45章 李林甫一时间只得遮挡,不能进攻,袁慕爵心里暗暗高兴。 唐营一帮小将看傻眼了,谁都没有想到那个军师李林甫这么厉害,他们都没有看到过李林甫动武,只是见到李林甫在选帅的时候使了一棍,那也只是解开两人激斗而已,却没有想到这个军师的武艺这么高,恐怕是军中武艺最高的吧,而罗通更呆了,不仅是李林甫武艺高强,他更看出那袁慕爵使得枪法,就是家传的罗家枪,而且是他大爷最擅长的正宗罗家枪——罗家五分枪。 第四十九节发愁在金牛关前 一边人看得惊险,可是李林甫却打得很爽,这种感觉只有曾经和李元霸过招的时候有过,而那时候李元霸却不能使出全力,所以也是打着打着就不打了,可是这个袁慕爵却不是,袁慕爵也是使尽全力对战,李林甫感觉自己眼睛开始发热了,出招动作都是下意识的了。 袁慕爵长枪攻得紧,李林甫大棍舞得更紧,袁慕爵对于罗家枪很是了解似的,罗家枪的绝招,凤凰三点头、梅花七蕊、抽屉枪一一施展,可是却都被李林甫一一化解,罗家枪的绝招只有回马枪没有使出了,但是回马枪须得骑马才行,袁慕爵不敢随意施展,只得几招之间夹杂一招绝招。 李林甫忽然大笑一声,盘花棍忽然变招,长棍变作枪招,虽然是铁棍,但是李林甫功力深厚,虽然颤不出几个枪花之类的,但是手上疾点,加之内劲鼓鼓生风,威势大作,纯粹的以力破巧,罗家枪的招式学的不伦不类,似枪似棍,变化无方,袁慕爵却不能以巧破力,只得硬架硬挨,每每看准机会出招,却被突然变化的大棍给打偏。 大棍呼呼带风,两军之间劲风阵阵,虽然不是飞沙走石,但是也沙尘四起,袁慕爵实在没有招了,决意冒险一试回马枪,所谓回马枪,其实有两种,一是在骑马的时候,枪术和马术的绝妙配合,两人对战的时候,假作逃走,在对方追上的时候,急速带住马,然后控制马绕到敌人后方,武将再疾速出手,制敌与死地,可谓百试不爽,可是在没有马的时候,只得使用第二种回马枪,危险性却极高。 袁慕爵抿抿嘴,咬咬牙,忽然用枪点了一下地,借力倒着跳出去,反身就跑,李林甫见势,脚尖点地,身子像是弩箭一样紧紧追上,大棍直捣袁慕爵腰间,袁慕爵耳朵里听着后面的棍风,忽然脚步顿住,腰间使劲,矮了一下身子,同时转了一百八十度,大枪借势出手,枪尖斜向上,正与铁棍交错而过,眼看着李林甫的喉部碰上了枪尖,袁慕爵心里一喜,唐营众将大惊,突厥旗下众人也准备放声大叫,而下一秒,所有人都愣住了。 袁慕爵正感到枪尖点着对手喉部了,可是眼前的人忽然消失了,紧接着后背一震,一股咸腥充满嘴里,受不住,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撑不住了,倒在地上,倒在地上却还不住喷血。 他身后的李林甫瞪大眼睛,怪异的动作一动不动,大口大口的吸着凉气,他似乎可以听到自己疾速的心跳,刚才那一瞬间,袁慕爵的喉部皮肤已经划破了,幸而他下意识的用了缩地千里的瞬移之术,接着又是下意识的把手里大棍灌满内劲,狠狠向后杵去,袁慕爵经受不住内劲侵扰,吐血而死,李林甫颤抖着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差点死掉……”,僵硬的收回动作,“咖啡”走到他身边,他连连上了两次马,才成功骑上去,两军都呆住了,虽然几十万人,但是场面安静异常,人人都听到李林甫对着尸体道:“真是诡异,但是杀了你了,那两个人头……。” 大唐军队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程咬金大呼:“哎呀,兄弟真厉害,元帅!快打!”罗通也惊醒过来,银枪一招,大军气势磅礴冲向红石关下的突厥军队,铁雷八宝等人不是红石关的总兵,一时间节制不住红石关众多兵士,被大队人马一冲,众多将军不得已再次逃生,而唐军则夺下了红石关。 “叔,你怎么做到的?”“叔,你棍法真厉害,教教我们!”“叔,你怎么一下子到袁慕爵后面了?”一路上,一帮人紧紧追问李林甫,李林甫脑袋都疼,再有这样的事情,他实在是不想去了,虽然打得很爽,但是最后那一下子实在是危险之极,倒是程咬金哈哈大笑:“我跟你们说啊,你们这叔啊,不是贾家楼的磕头兄弟,但是和皇帝一家子关系极好,你们知道李元霸不?”“知道,知道,西府赵王,天下第一无敌大将军。”“不是我老程泄气,当初十八国反王,几十万人,打不过一个李元霸,当然了,咱们瓦岗山的弟兄们都活着出来了,其他十七国死伤无数啊,你们这叔,就是李元霸的老师!”“啥?”“听他扯淡,我当时是教李元霸念书!”“四大爷,您高寿了?”“呵呵,四大爷我快五十了吧。”“叔,您呢?”“我也不知道,和秦王年龄差不多吧。”“……” 一路走一路说,唐军连过十道关隘,大唐军队到了黄花岭的金牛关,按照程咬金的话,过了金牛关,便是直接面对牧羊城了,金牛关总兵都督叫做李天长,听向导说,这个李天长是袁慕爵的结拜大哥,这个意思就是“麻烦”。 过了金牛关就是牧羊城,所以金牛关守卫的很紧,从金牛关里列队出阵的突厥兵和前面见到的那些突厥兵有些不同,仅从装备上说,要好得多,列开的队伍中间,最大的旗子居然不是总兵都督的旗子,最大的旗子却是写着“伯颜”两个字,旗下有一个大将,询问向导,向导说那叫伯颜的人是突厥狼主的驸马,叫做伯颜那图。 其实李天长根本没有意思要出战,原来是想按照左车轮大帅设下的计谋,将唐军引入牧羊城包围圈,可是人家驸马爷不干,非要亮相不可,不得已点起大军出关,虽然看到很多大将,但是并没有熟悉的面孔,就是说,皮可能、铁雷八宝还有什么这个将,那个军都不在,一条路直通牧羊城,可是却不知道那些人跑到哪里去了,出阵的人,唐军一个不识。 人家驸马要出战,后面自然跟着一大帮子,想要露脸的人也不少,果然出来一个人,手里提着铁棍,大声叫阵,看到一个用棍的出来,李德也出阵了,那个人叫铁木,本来想在驸马面前露脸,但是看到人家跑出来一个小孩子,心里不爽,却与李德打了一个照面,两马迎面上去了,李德一棍就把那家伙打死了,李德虽然胜了,但是骑着马绕着圈大骂:“你们突厥有病啊,出来这个病猫,没有本事还出来,你们自己不觉的浪费粮食吗,你们的父母是不是……”,李德骂了半天,才回去了。 驸马伯颜那图汉话不好,听了半天,一点点品,才明白过来,可是骂人的已经回去了,不顾两边阻止,伯颜那图非要亲自出马,他算是真正的勇士,否则他不会被狼主选中,成为驸马,他的兵器也很奇怪,背后是两支短戟,手里拿着一支古怪的刀,刀尖有三个大大的叉子,罗通问道:“对方兵器奇异,大家小心,谁有信心出去打一场?”“我来!” 有信心的是王永安,王永安关刀一甩,纵马出阵,简单的报名,两人就打起来了,伯颜那图其实也没有听明白,但是打谁不打谁,他还是心里有数的,王永安和伯颜那图打了十几回合,王永安看准机会,抡刀劈下来,伯颜那图却迎刀而上,那刀尖的叉子正好别住了王永安的刀,伯颜那图借着马的冲劲,把王永安的大刀别到一边,两马一错,伯颜那图抽出了一支短戟,转身就刺,幸而王永安的那匹马忽然失了前蹄,一下卧倒,短戟刺空,伯颜那图看准,短戟抛出,直刺王永安,王永安听到破空之声,大刀一拨,挡落短戟,赶紧败回了阵里,向众将说明伯颜那图的武器招数奇怪。 程咬金腆着肚子:“我说,元帅,让我去试试。”“四大爷,你要小心啊。”“哈哈,看你们四大爷的吧!”程咬金只要出阵就一定有信心,他虽然只有三斧子,但是这三斧子杀死多少名将,只要是对方没有人看到过自己的斧子招数,程咬金就有把握劈了对方。 程咬金还没有报上名字,伯颜那图就催马过来了,程咬金斧子招式有一个条件,必须先出手,占一个先手优势,程咬金一看不得已,一提斧子,斧子带着风呼啸而下,目标就是那个脑袋,程咬金喊了一句:“切西瓜!”,斧子比大刀稍稍长一些,若是伯颜那图继续往前砍,势必会先死在斧子下,伯颜那图刀尖一架,另一只手抄起了短戟,企图架住斧子,再刺死程咬金,可是程咬金斧子一被架住,接着弹劲一翻手腕,大斧子横着就削:“掏耳朵!”伯颜那图未曾想到,赶紧用短戟挡住身侧,程咬金再次转斧子:“剔牙!”伯颜那图毕竟没有第三只手,被程咬金的斧子齐齐削去半边脑袋,尸体轰然倒落,程咬金哼哼一笑,扛着斧子回去了。 李天长赶紧派人抢回了尸体,迅速撤回关内,程咬金得胜回队,一众小将又喜又愁,喜的是得胜了,愁得是如何攻关,李天长关闭了金牛关,就是有意避战,若是强攻,必然死伤无数,若是不打,牧羊城就在眼前,正当众人发愁,忽然有人报告,金牛关又开关了。 第五十节成功脱困 金牛关并未列阵,而是跑出一骑,是个使者,使者交上来一封信,信是左车轮写的,左车轮提议开放金牛关,要在牧羊城下与大军决战,有胆的便来。 众多小将跃跃欲试,程咬金拦阻:“不行,当初,我们就是没有费力拿下这么多关隘,直抵牧羊城下,我们还小心翼翼,可是晚上就被包围了,幸而我们在下午的时候拦住了一队运送牛羊粮草的队伍,把他们截下来了,还有一些菜种子,大军每天省了又省,才没有饿着,这次我们要是再中计了,怎么办?” 第46章 罗通不言不语,又看了看李林甫,李林甫耸耸肩:“这是个陷阱是明显的,不过……,明天给你答复,但是不管怎么样,至少要留下一半人马准备救援。” 当天夜里,李林甫消失在自己营帐里,他悄悄潜入了金牛关,金牛关里的兵士确实都在准备迁走,他又潜行到金牛关总兵都督房上,李天长房间里还有一人,李林甫听得声音,居然是铁雷八宝,在金牛关前没有见到这个人,为什么又在这里面呢? 李林甫听得二人谈话,探听明白,左车轮放弃金牛关,将唐兵引入牧羊城下,在牧羊城下设置连营,企图困住他们,而且现在就准备分兵,唐军一旦被困住,再次包围唐军,以远远超过唐军的部队,把唐军援兵消磨完,本来是要困死牧羊城的四十万大军,现在变成典型的围点打援,而且是明目张胆的引敌深入,不怕他们不来。 说的也是事实,援军抵达牧羊城下,就是要救援牧羊城的大军,也不得不进入包围圈,现在摆在眼前最大麻烦就是明知道是陷阱,而不得不入,李林甫慢慢消失在屋顶,回到自己的营帐,又算了算,确认自己没有听到假话。 罗通带着五万人马进入了金牛关,金牛关就是一座空关,如同摆设一般,而在金牛关上可以看到黑压压一片,包围着牧羊城,像是一大堆苍蝇包围着一块腐肉,所有人都震惊了,谁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包围,真的可以被称为“铁桶”。 从金牛关到牧羊城南门,只有一条路,长约三十里,而这条路上,都布置了重兵把守,而仅是南面一处,便又大军近二十万之多,若是按照左车轮的话,一旦大军被包围了,只需要其他三门分出一小半兵力,便可以在瞬间消灭救援的部队,若是想打到牧羊城下,必须攻其不备,就算可以攻其不备打到牧羊城下,但是回来的时候,对方就一定有了全面的防备,这是很麻烦的事情。 入夜,李林甫在关墙上,点起灯笼,向着牧羊城里发信号,这一次仅发了两次信号,牧羊城里就有了反应,牧羊城告知李林甫,城内兵力不足五万,但是这五万人都可以战斗,李林甫告知对面,三日后的夜间,便要发兵救助牧羊城里的人,让他们准备好,对面表示了解。 李林甫知道三日后的夜间,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而且是突然的月黑风高夜,便是这些在草原上生活一辈子的突厥人,也是难以预料到的,李林甫向罗通报知了牧羊城的情况,罗通点头同意在三日后的夜间出击,而这几天,大军做出要堂堂正正与突厥决战的架势,夜间也点着灯,不时的叫唤几声,让突厥人以为他们要以小攻大,都笑着准备。 第三日夜间,罗通带着选出的三十员大将,一万人马,在凌晨时分,突厥人睡的最香最死的时候,也是天最黑的时候,从金牛关冲出去,三十人带着一万骑兵,直杀向牧羊城下,不知道踩死多少人,不知道杀死多少人,好在一路上没有遇到像样的阻拦,到了牧羊城下,牧羊城也准备完毕,听到城下有人叫关,立刻开门,从李世民、秦琼等大将,到那些小兵,无一不是面有菜色,这还是李林甫前一段时间扔下不少食物,让活着的人有了希望,让他们吃饱了几顿饭,否则,不知道还要饿死多少人。 城里五万人马虽然身体虚弱,但是精神还是不错的,毕竟终于盼来救兵了,罗通简单报告之后,人马立刻反身杀回,但是突厥已经都惊醒了,组织起了有效的防御,李世民的大军虽然有精神,但是毕竟没有什么力气了,不断有人掉队,不断有人被杀死,但是无法顾及他们了,大军只得向前冲锋,一干小将杀的眼睛通红,可是速度却慢慢迟滞下来,突厥大兵以无数人的死亡,拦住了唐军冲锋的步伐。 脚步停下,便有大将出现在罗通等人面前,罗通、罗仁、尤富广、李德、程铁牛……一干小将奋力迎敌,可是大军越来越多,对面敌将杀死一个,又跳出来一个,即便是招招拼命,也有杀不完的敌人,所有人都感觉到累了,舞动兵器的速度也慢下来,小将们也有的负伤了,那些老将倒是想出手,但是往前跑都感觉有些体力不支,何况杀敌呢。 正当他们有些犯愁的时候,第二彪人马杀到,领队的是李林甫,带着十五员小将,一万人马前来接应,程咬金带着剩余的三万人马在金牛关紧守,三十里地,说远不远可是说近也着实不近,尤其是那些被困牧羊城的兵将,有杀敌之心,而无杀敌之力,只能紧紧跟上,期望不要掉队,李林甫带着人马杀到,让出一条路:“你们快过去,我殿后!”小将们带着那些救出来兵将,即刻前行,李林甫带着十五员小将面对人山人海的突厥兵,李林甫大喊:“放箭,放箭!”一万骑兵,立刻放箭,根本无需瞄准,只要射箭就一定可以射中,李林甫等人慢慢退后,一点点阻碍着他们,李林甫看着影影绰绰的像是海浪一样杀不尽的人,从挂在“咖啡”脖子上的袋子里,摸出一个小盒子,又拿出火折子,点燃盒子的引线,扔进人群,轰然一声巨响,炸死无数人,这是李林甫最近研发的炸药,按照“一硝二磺三木炭”的古老方式配出来的,为了增大威力,又在盒子里装进了铁蒺藜,但是效果到底如何他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今晚上看起来效果不错。 但是炸药实在是少,他也只做了四个,不过有一个没有响,能发出巨大声响而且威力极大的盒子,成功阻止了突厥兵,继续围上,李林甫看准时机,一声令下,留下全军急速绕到罗通等人前方,作为先锋开路,李林甫一支盘花棍杀过去,棍棍见血,招招死人,冲到前面的时候,罗通等人正在与一个大汉打着,那个大汉挥舞着一杆铁槊,力敌罗通等人,罗通他们刚刚血战已久,早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只得招架,却不得前进。 李林甫一棍砸上铁槊,把那大汉震了个措手不及,“走!”罗通一见李林甫杀到,再次带队前行,李林甫把那大汉逼到一边,盘花棍只攻不守,那大汉只得防守,不过很快的,他开始反击,关刀一般大的铁槊头,划破了李林甫胸前的衣服,李林甫大骂一声:“我靠!”不理会那铁槊,运起他很久不用的十三招杀招,一招比一招快,只要那大汉挡,就立刻变招,三招之后,那大汉一个遮挡不及,被李林甫一棍砸在耳朵上,脑袋被砸个粉碎,“咖啡”似乎也兴奋不已,嘶叫一声,向前追去,李林甫已经和大队拉开一段距离了,一路上大棍横扫,拨开挡路的人群,突厥死伤无数。 大队人马又赶了一阵,罗通遇到了第三波接应人马,以秦怀玉为首带着两万人马接应,四万人马并在一处,杀向不远的金牛关,程咬金看这大队来了,立即开关,大队人马瞬间进入金牛关,李林甫最后一个进去,立刻下令关门,救援比较成功,至少大将们都被救出来了。 此次突袭,唐军占了一个小便宜,左车轮估计唐军在五日后便要进攻,所以早早的便调动军队,可是调动的军队在南面还没有得到妥善安置,没有指定归哪一个将军指挥,只得暂时驻守在南门周围,唐军今夜冲营,原本驻守南门的大军想要组织有效的抵挡,可是周围是那些还没有安排的大军,即便里面怎么安排的好,但是外面还是乱作一团,这些没有人指挥的突厥一乱,把本来组织的不错的防御大军冲散了,所以罗通等人可以顺利带着一万人杀进去,等到再出来的时候,就不容易了,但是李林甫分派两拨人接应,倒是解决了问题。 金牛关现在在唐军手里,不可耽误,大军稍事休整,立刻开拔,另有十万军队在金牛关外接应,看到大军从金牛关撤出,也立刻拔营,大军汇合一处,李林甫让队伍扔掉所有辎重,兵盔马甲全部扔掉,只带半月口粮,烧掉其他辎重,立刻轻身撤退,等到突厥占领金牛关,再向前追的时候,因为那些辎重粮草的阻碍,他们抢完了辎重,已经和唐军拉开了很远的距离。 数日之后,唐军成功回到雁门关,救援成功,消息立刻传开,大唐上下一片欢呼。 第五十一节让人遗憾的登基 到得雁门关,大军才正式休整一番,李林甫看众将中没有那个高高大大的艾伊克,问正在修养的铁游夏等人,才知道,当时李世民被左车轮包围在牧羊城,程咬金要冲出牧羊城讨要救兵,艾伊克护着程咬金突围的时候阵亡了,李林甫心里一个疙瘩,程咬金居然没有告诉自己这件事情。 看看救出的都是大将,副将偏将极少,看样子也都是战死的,其实就算是不说,李林甫也知道,牧羊城里肯定有吃人的事情发生了,虽然说是截下了突厥的牛羊和菜种子,但是牛羊虽多,在几十万大军一分,也就没了,菜种子种下去,也需要时间才能长出来,军粮省了又省,又怎么能保证足够吃两年呢,自己在牧羊城里听到什么“牛羊”“粮食”之类的词句,应该是说那些死去的人吧…… 压下心里的恶心,随着雁门关的兵士准备布防,又过了数月,那些从牧羊城里救出来的兵将才恢复过来,但是仍然虚弱,十五万大军往长安去了,李渊带着满朝文武、众将的家人迎接他们,众将在长安城外一番哭泣,直哭的感天动地,居然下雪了,毕竟到了冬天了。 大唐安安稳稳的过了这个年,突厥却有些倒霉,草原遇上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风雪,牛羊死了七八成,又因为打仗,消耗粮草不少,所以他们是真正的“熬”过冬天。 李渊经历了这个冬天,老态尽显,且脑袋里似乎一直想得不是朝政之事,李世民经历一番劫难,精神似乎有些恍惚,以此种状态监国绝不可能,加之最近一段时间,李建成表现的不错,李渊有意再次启用李建成,李建成虽然没有被重新任命太子,但是监国的权利到了他的手里。 第47章 很快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李建成召集宫中诸多文武,到皇家猎场,皇家四季都有狩猎活动,便是春搜、夏藐、秋狝、冬狩,春天到了,皇家要春搜,以彰显皇家威武,皇子大臣等人都要到的,原本李渊是没有做过这些的,但是李建成再次开始了狩猎活动,这也没有什么不对,但是这次狩猎中,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插曲。 皇家子弟都要骑马射箭的,李世民的马在牧羊城的时候被杀了吃肉了,李世民一直没有找到适合的马骑,此次围猎,李世民的马是由李建成提供的,轮到李世民射猎,李世民催马出场,有士兵赶出一只鹿,李世民本是骑马打天下,立下赫赫武功之人,射一只毫无抵御力量的鹿,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是李世民失手了,李世民拿起雕弓,开弓搭箭瞄准了那只鹿,可是忽然间,李世民的座下马扬起前蹄,人立而起,李世民落下马,好在脚及时脱出了马镫,只是摔了一下而已。 李建成和李元吉忍不住笑了笑,一众大臣赶紧上前扶起李世民,李林甫看的很清楚,李世民张弓的时候,腿微微前伸,点了一下马的前腿根,然后马就人立起来,接着李世民掉下了马,那匹把李世民摔下去的马并没有受惊似的四处乱窜,跑了几步便停下来,虽然李林甫眼神有些不好,但是那控马的动作却是熟悉之极。 李世民站起身,掸了掸土,再次上马,却第二次摔下来了,一帮人扶起李世民,李世民向李渊和李建成谢罪,说自己身体实在是不行,且有疾病,请求坐在一边休息,李渊点头同意了,李世民便坐在一边了,和大臣们坐在一起,吃喝的时候也看不出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狩猎中途休息的时候,李建成很友好的询问李世民身体怎么样,李世民表现的很虚弱似的说自己自从在牧羊城之后,便身心疲惫,终日提不起劲,李建成点头,又安慰兄弟要多多休息,然后离开去了金顶主营,晚间,李建成摆宴,之前有太监送来补药,李世民谢恩之后,喝下了补药,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就在酒宴之上,李世民居然大口大口吐血,众人大惊,他的叔叔李神通把李世民扶走,宴会不欢而散。 从李世民骑马跌下开始李林甫就知道,著名的玄武门事变,就要在他眼前发生了,果然,数天之后,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在极突然的情况下,李建成和李元吉死在了玄武门,满朝文武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当天下午的时候了,同时得到的消息是,李世民成为了太子。 这件事情,从头至尾,李世民从没有找过李林甫说过,哪怕表现出一点要这样做的意思,李林甫无端感到有些凄凉,他本想亲身参与这件震惊历史的事变,可是没有一丝机会,这个事件就像是在他眼前飘过的一根蜘蛛丝一样,看到了它发生的前奏,可是你抓不到它,李林甫仔细想了一想,参与此次事变的,除了他的亲戚、从一开始便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剩余的都是和他一起,经历了牧羊城事情人,最明显的就是亲手杀死李元吉的尉迟敬德。 李世民这一年,设计杀了自己的兄弟,第二天李渊在一众文武面前宣布,将皇位禅让与李世民,李世民故意再三推辞,接受了皇位、印玺,闪电般完成了登基大典,当天大封功臣,并且派出驰报,向各地报告,李建成、李元吉谋反,被李世民杀了,谋反之事仅限于李建成和李元吉二人,其他人员既往不咎,半个月后,天下都知道皇帝是李世民了。 李林甫虽然觉得自己颇有一些功劳,但是封功臣的时候,他并没有被封什么高官,什么都督啊、大夫啊之类,与他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没有,李林甫还是他的明心国公,甚至连一个荣誉称号都没有,不过倒是有很丰厚的赏赐,佳酿三坛、金杯十双、夜明珠一颗,李林甫谢恩,可是细细想想,就是一个个排名次,自己能排到有些奖励也是不少了,何况,李渊联合李世民,两代皇帝,一起赐予李林甫一支黄金棍(盘花棍鎏金而已),可以上打贪官谗臣、下打刁民恶贼,仅比尚方宝剑低一个层次,李林甫感觉还算不错。 李世民获得天下,自是有人不高兴,原本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党羽也有所活动,四处隐患重重,李世民向四方派出都督、将军以及众多官员,果然很及时的将即将再次燃起的战火扑灭,李林甫有国公之号,在朝廷中却没有什么职位,是个闲职,自由度很大,哪里需要就可以往哪里去,果然,荆州都督柴绍,把李林甫要了去,荆州地方很多官员都是李建成旧臣,虽然朝廷发下榜文,告知对于他们既往不咎,可是他们仍然害怕,隐隐有动乱迹象,柴绍几番安抚,都没有起到根本作用,而且柴绍手下也没有什么人可以用。 李林甫领旨动身去了荆州,打了荆州,柴绍的妻子早已病逝,也是单身一人,两人早就认识,还都是光棍,又是一起经历生死阵仗的人,李林甫很高兴自己有事情可做,柴绍很高兴可以找到一个人帮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到了荆州,李林甫就被柴绍提升为前将军。 荆州都督节制荆襄地区,控制地面广大,而最麻烦的是都督府所在的荆州地方,那里也有柴绍担心的那种不稳定的因素,尽管柴绍的存在压制了他们,但是柴绍一动,他们就会动作,导致了柴绍对于荆州边缘,那些触及不到的地方很是担心,并且,荆州之地有许多少数民族,而李林甫的到来就是为了剪除那些不安分的根苗。 呆了少许日子,李林甫拿着令牌,单人独骑先往长沙去了,长沙自古一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若是此处有隐患,那么将会直接危及整个荆襄地区安全,所以李林甫先去了长沙。 再次假扮算命先生,李林甫潜入了长沙,虽然经过些战火,但是长沙恢复的还是不错,进入长沙城,李林甫就发现有些不对头,总觉得有人在监视他,确切的说不是在监视他,而是在监视所有人,在茶馆里,李林甫发现所有人都是那么不自在,有口难言一般,说话支支吾吾,唯恐触及到什么字眼,李林甫暗自点头,长沙确实有些不稳当,需要找到一个人问个仔细。 茶馆中所有人都小声说话,看到生人,避之唯恐不及,哪里有人会与他谈话,李林甫摇摇头,离开了茶馆,找到了一个旅店,住下来,却在店里见到一个熟人,不由高兴不已。 第五十二节长沙的阴谋 住在他房间一边的,是曾经在扬州见过的宋金田,那个可称是扬州首富的人,珠宝生意人宋金田,当年他在扬州摆开卦摊,宋金田是他第一个客人,他帮助宋金田找到了失踪已久戒指。 宋金田看到模样没有怎么改变的李林甫,也认出了他,不过他不知道李林甫是朝廷官员,只是以为这个算命先生出游了,在长沙见到了这位先生,着实很高兴,便邀请他去长沙最大的酒楼留仙居吃饭。 “六一先生,宋某先敬你一杯。”“多谢。”“先生,自从你帮助宋某找到那枚戒指之后,宋某的生意便是节节高升,说来也是先生之功啊。”“宋先生过誉了,只不过是因为找到心爱之物,精神振奋而已,宋先生生意兴隆,是因为宋先生会做生意。”“哈哈哈,许久之后,宋某发现先生关闭了卦馆,想来是云游四方了?”“啊,是啊,师父有命,回山去了。”“哦,仙山何处?”“东洋大海之上。”“啊,远离世俗,确实是修仙练体的好地方。”“宋先生怎么又在这里了?”“在下生意托先生洪福,又开了几个分店,眼见着天下不打仗了,便在远离扬州的长沙也开了一家分店,在下其实到这长沙来,是想看看这边店面生意的。”“哦,原来如此,宋先生店面在何处?”“啊,便在附近,请先生去看一看。”“呃,好吧。” 一个不小的店面,李林甫绕着店铺转了几圈,选址在闹市区与富人区交界处,自然是生意红火,“请问,贵姓?”“姓王。”有大老板在身边,掌柜只得有问必答,“好,很好,想来王掌柜与刺史府有些关系吧。”“哎呀,先生怎么知道?”“咳咳,这个,呃,算出来的。”“神人,神人啊,小老儿确实与刺史府有些关系。”其实做生意,尤其是大生意,哪个不与当地官府有些来往,这些根本不用去算,只要想想也就知道了,只是恰好,这个半大老头子和长沙刺史府确实有亲戚关系,“小老儿是长沙刺史别驾的同族叔叔,所以这生意,大老板可以放心的。” “哼哼,放心……”李林甫故意冷笑几声,便不说话了,宋金田吓的不得了:“先生,怎么了?”“这掌柜的话只有一半可以相信。”“王掌柜!”“大,大老板,先生,先生,怎么,怎么这么说啊?”“宋先生,不要激动,王掌柜没有问题,只是王掌柜没有把实话说全罢了。”“王掌柜,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大老板,没有啊,没有啊!”老头子赶紧否认,李林甫冷冷笑一笑:“生意上确实没有什么隐瞒,但是对于长沙即将出现的事情呢?”“长沙,长沙的事情……”老头子有些动摇,李林甫知道长沙有极大隐患,最需要的是有人把这隐患说出来,把毒拔出来,才能顺利消毒,于是李林甫又道:“若是这长沙事情出来了,这生意能做安生吗,到时候,你是否有罪都是另说!”“哎呀,哎呀,这,这,先生,先生,你要救救小老儿啊……”“把事情说出来,本山人才得与你解除这灾厄。”“是,是,其实是这么回事,先生和大老板都发现了吧,长沙城里,有很多人监视……” 长沙城的刺史姓曹,叫曹志高,原本是李建成做太子时候一手提拔起来的一个官员,与李建成关系还算不错,其实这样的刺史之类的官员,手下大多都是他的亲戚之类的人,就是说长沙从上到下的官员,都是曹志高的亲戚,曹志高实际上掌握了长沙的军政大权,俨然如同一个小国王一样的存在,可是,李世民登基了,虽然李世民四处传旨,罪责仅限于李建成和李元吉二人,但是李建成一党的人哪个不是心惊胆颤,只要有一点点小动作,都会让他们惊恐不已,何况朝廷又新任命了一个都督,长沙虽然距离荆州不近,但是也不远啊,万一那个荆州都督拿自己开刀怎么办。 第48章 曹志高心里起疑,可是却没有什么行动,不过这里是荆襄地区,原本襄阳王雷大鹏的势力范围,襄阳王散了之后,有多少原本的反叛兵将都藏匿起来,只要有些风吹草动,就足以引起他们的注意了,曹志高手下有一个参军,叫做苗封务,原本是一个土匪窝子的军师,靠着和曹志高有些扯不清的关系,成了他的参军,是个称为狗头军师的家伙,他鼓动曹志高练兵,以图自保,曹志高居然也同意了,曹志高一动作,柴绍是绝对不满意的,即刻派出兵力威慑,曹志高胆小多疑,一经威吓,便立刻收手,不再练兵了,这让苗封务极不满意,但是他不是刺史,只得再建议,曹志高既然不练兵了,可以囤积粮草,万一被讨伐的时候,可以守住一时片刻,并且下令,任何人不得妄议此事,满城撒下眼线,有人说起这等事情,即刻抓起来,抓了几个典型,果然满城再没有说什么的了,可是越安静越让人起疑,柴绍派了几拨人,却始终找不到证据。 李林甫听后,心里大大点头,可算找着了,那个叫做苗封务的家伙,不杀是不行的,可是要杀人,总是要找理由的,而且须得是可以震慑住所有人的证据,李林甫有了一些主意。 几天之后,长沙城里隐约传播着一些说法,荆州都督柴绍即将点起大军,到长沙来巡视,既然是巡视,又何必要带着大军呢,会否是在长沙的事情被发现了呢,还是故意这样做要让长沙自己露出马脚,这一条消息传开之后,长沙刺史府里就一片慌张,曹志高紧张的找来亲信商量怎么办,经过会议讨论,一致的意见是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暗地里加紧练兵,若是苗头不对,立刻动作起来,并且派出了信使,联络那些已经藏匿起来的叛军。 长沙进出城门的检查越来越紧,对外宣称则是为了保证大都督安全才设卡安检,忽然一日有个叫诸葛山真的人拿着荆州都督的令牌到了长沙,声称自己是荆州都督派来的验查使,刺史府看了令牌,确实是真的,立刻迎接,诸葛山真拿着令牌走进了刺史府,刺史奉茶之后,诸葛山真轻轻抿了一口,然后道:“刺史大人,在下奉都督大人之命,先往长沙,代都督视察长沙军民要务,并且系统回报大都督,一个月后,由大都督亲自验看,所以,请刺史大人配合在下。” 曹志高听后,看了看苗封务,一颗心放下来,原来只是有传言,而无确切的日期,现在可以确定,柴绍要在一个月后才会到来,一边的参军苗封务也是和曹志高换了换眼神,看来他们是太紧张了,曹志高得到肯定之后,立刻满口答应配合诸葛山真检查,且确信他不会检查出什么,毕竟这样的检查人员,他们太善于应付了。 当晚,刺史在留仙居设宴接风,嘴里说些拍马屁的话,一干手下人轮番敬酒,诸葛山真也是酒到杯空,说说笑笑吃喝到了夜晚,诸葛山真让人把那些醉成一滩泥,滑到桌子下的家伙们架走,也许是醉的太厉害了,长沙刺史府一帮官员足足一天时间没有上班,诸葛山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那些人的酒量差到家了,其实不是他们酒量差,而是诸葛山真太能喝了。 既然有一天时间的富裕,诸葛山真怎么会放弃,在刺史府里翻上翻下,一一查证,并且抱着一大摞账本之类的东西,走到茶馆里,请来许多擅长算术、会计的老师傅,点验那些账本,账本的名字已经被糊上,所以那些老师傅也不知自己看的是什么账簿,一一点验之后,那些老师傅提出几百条可疑之处,诸葛山真尽数记录,并且请那些老师傅帮助誊写一份账簿,到了天黑才把账本放回去,而那些家伙还没有醒酒呢,稍事休息一下,诸葛山真亮着牌子进入了长沙大牢…… 终于那些家伙睡醒了,已经夜半时分了,而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喝醉了,天一亮,急急忙忙赶到刺史府,询问昨天当值的兵士发生什么事情了,兵士说了诸葛山真抱着一大摞本子出去,晚上回来,又跑去牢里,几个家伙吓坏了,账簿不必多说,自然是有问题,不过不知道诸葛山真是抱走了假的账簿还是真的账簿,若是假账簿还好,几人跑到存放账簿的库房,发现真账簿的摆放一点都没有动过,夹在账簿里的头发还好好的放在那里,几人稍稍放心,对于监牢里,他们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哪个地方没有一些冤狱,即便查出一些,自己认错也就是了。 诸葛山真很晚才起来,看那些家伙的笑脸有些不适应,“诸葛大人,您,睡的可好?”“啊,还好,还好……”“诸葛大人,您查出什么了吗?”“啊,倒是没有什么,不过似乎有些案子的审核稍稍草率了些。”“大人目光如炬啊,卑职一定会改的。”“那个,曹大人,可否点齐长沙兵将,诸葛还有这一部分没有验查过。”“哦,好,好,请诸葛大人吃完早饭,我们,即刻去城外校军场。” 在吃早饭的时候,有人报告曹志高:“大人,城门外有一个叫李林甫人,拿着荆州都督的令牌,说是荆州都督柴大人派来的验查使,这是令牌。”曹志高看着手里真的令牌,又偷眼看看正在喝粥的诸葛山真,脑袋有些不够用了,谁是真的… 第五十三节即将到来的风暴 曹志高听说过李林甫这个人,曾经带队去救当今皇上,是个武将吧,似乎还是个国公,听说已经被调到了柴绍手下,柴绍让他做了荆州都督府之下前将军,可谓实际掌控荆襄军权的第二人,这个人可以肯定是柴绍手下,但是,坐在对面喝粥的诸葛山真,他的令牌也是真的,可是为何会出现两个验查使? 曹志高向诸葛山真告罪,离开饭桌,出去迎接那个李林甫,这个诸葛山真看着他走出去,抱着碗,扬起嘴角笑了笑,低声道:“哼哼,我师父什么人,你们想玩……”然后西里呼噜的喝粥。 这个诸葛山真是李德假扮的,李德是徐懋功的儿子,也是用棍的,看李林甫棍法好,缠着他爹要拜李林甫为师,李林甫也收了他,这家伙跟着李林甫到了荆襄,李林甫先换回诸葛山真的名字,拿着令牌进来了,收集一些证据之后,昨天夜里让李德假扮自己,住到了曹志高的刺史府,自己潜伏出去,今天一大早又进来了,李林甫这个名字也足以让曹志高亲自迎接了,国公嘛,至于令牌,有一块自然有两块。 在客厅,曹志高迎接李林甫,看到李林甫的样子,有些惊异,这个李林甫和那个诸葛山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只是,感觉上有些不同,却说不出在哪里不一样,曹志高向李林甫行礼:“下官参见国公爷,荆襄验查使大人。”“曹大人请起,本官是否来得不是时候啊?”“啊?”“本官看曹大人嘴角处尚有米粒……”“哦,”曹志高赶紧擦了擦嘴角:“这,下官失礼了,只因为验查使诸葛大人刚在里面吃饭,所以,下官……”李林甫一横眉毛:“什么!”接着走上前一步:“你说……有个验查使?”“是,是啊。”“胡扯!本官奉荆襄大都督之命,任验查使之职,验查之事全权交由本官,本官不敢有丝毫懈怠,当日点兵启程,亲自验查各地方军政之务,自新野县开始,一路到得此处,且验查使只得本官一人,本官此处仅有一块令牌,其他令牌尚在大都督手中,为何你这里还有个验查使?”“这,这,下官,下官……”“曹大人,不会是欺负本官不是本地人,想把本官诳走吧……”“下官不敢啊,可是大人,那人,那人尚在吃饭……” 李林甫一把推开他:“快些带路!”“是是。”曹志高在前面带路,满头满脸汗如雨下,心里还在嘀咕:“那令牌不像是,假的啊,那个诸葛什么,不会是假的吧,这要是假的怎么办……”又转念想到:“就算那个诸葛什么是假的,可是也没有拿走什么、找到什么……”很快到了饭厅,可是饭厅里倒着一帮佣人,那个诸葛山真不见了。 曹志高慌张之极,赶紧摇醒一人:“曹喜,怎么回事!”“老,老爷,那个,那个诸葛大人,走了……”“你们怎么回事?”李林甫站在曹志高身后问话,那个叫曹喜的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也张口回答:“那个诸葛大人等候不见老爷回来,就说要先去点查军队,等老爷回来,告诉老爷,那个诸葛大人走了之后,一会,我们就困得不得了,然后就好像被人推倒在地上了……”又睡着了,这种迷药自然也是李林甫给他徒弟的。 “军队!曹大人,快带我去你们长沙军队校军场,点兵也只能在那里点兵了!”“啊,对,啊对,下官,下官这就,这就备马……”曹志高已经懵了,若是那个诸葛山真真的点起了军队,擅自调动军队的罪名虽然不会安在自己头上,但是丢失军符的罪过也是不小的,有人牵来曹志高的马,李林甫本人骑着马带着人来的,所以曹志高一上马,一行人尽快往城南校军场去了。 校军场大军已经被点齐,但是校军场上一片躁动,大军被点齐,可是都没有人在点将台上出现,大军俱怒,“这是怎么回事!”“耍人啊!”“怎么搞得!”一片喧哗声,大军似乎已经愤怒,李林甫正和曹志高带着人进来,听闻一片喧哗,李林甫一皱眉:“曹大人,看来大军已然被点齐了。”“这,是,是啊。”曹志高一身冷汗,偏偏这个时候有人来了,他的参军苗封务赶来了。 “苗封务参见大人。”“你是……?”李林甫故意装着不认识,苗封务以为他是诸葛山真(本就是的):“大人,大人刚才不是还在小人的参军府,让小人带着军符,点齐兵士,要查验军队的吗?” 第49章 “我?”“啊,是啊,大人您刚才不是还说,等点齐了士兵,就要和曹大人一起验查军务吗?”“哦,曹大人,本官说过这话吗?”“大,大大,大人,您没有,”又指着马前的苗封务:“你混账,这是验查使,李……”没有提醒出来,他就被李林甫故意打断:“听见了?曹大人也说了,本官并未下令!”接着冷笑一声:“哼哼,来人,拿下这个私自动用兵符的家伙!”“大人,是您让小人点兵恭候大人查验的啊!”“本官今日早间才到得长沙,何时又让你点兵聚将了,何况,就算是本官让你点起兵将,那也要有调兵手令,并一半军符方可,你不过是个参军罢了,你可有那一半军符与调兵手令?”苗封务狠狠瞪着眼睛:“本官,哼哼,本官今日早晨尚未出门,大人便来到府外,与下官说今日要与曹大人验查军队军务,要本官先行往校军场来,你们随后便到,带着半边兵符,大人说话如何不算了!” 马上的李林甫冷冷看着马前被押着的苗封务:“本官李林甫,今日早间才进入长沙,直抵长沙刺史府,何时又让你到这校军场来?”一边的曹志高忍不住:“你这个笨蛋,这是李大人,那个诸葛大人呢!”苗封务终于有些明白过来,看来那个找自己,让自己去校军场的人是诸葛山真,可是怎么长得这么像啊,但是马上反应过来:“大人,大人,是那个诸葛山真骗下官的,下官上当了,刚才对大人不恭,请大人恕罪!”“来人,”李林甫不理会:“将他先押到长沙大牢。”“大人,为何还要押着下官!”“你刚才也说了,那个人让你到校军场等候点验,可是,他似乎也没有说要你点兵聚将啊,就算是他让你点兵聚将,可是他既没有半边军符,也无调令,你又为何要调动大军,不论如何,你私自点兵聚将,便是要军法处置的,少不得打个一百军棍,拉下去,要是叫唤就掌嘴!” 苗封务被连拉带拽加掌嘴的拉下去了,曹志高忽然反应过来,这个李林甫和那个诸葛山真该不会是一伙的吧,虽然他确信诸葛山真没有找到什么证据,但是这样利用苗封务拍马屁的心理,把他设计进了大狱的手段,实在是有点阴,曹志高缓缓神道:“大人,既然,既然那个诸葛山真没有找到,不妨,画影图形,下令全城搜捕。”“可以,但是从刚才那个家伙的话里判断,似乎,那人与我长相差不多啊……”“这,大人,这个,他……和大人很像。”“那就照着本官的样貌画图吧。”“啥?”曹志高以为他的意思是不能画影图形,但是他又说照着他的样子画,曹志高有些头晕,李林甫又道:“既然我们已然到了军营,本官不妨便验查一番,列队吧。”…… 且不说这边李林甫胡搞,京城长安那边正在讨论对于他的安置,李世民对于李林甫的安置有些头疼,跟随李世民的人尽皆封官进爵,唯有李林甫一人,仅仅是奖赏一番而已,李世民不由得有些担心,李林甫会不会心怀不满,可是就算是封官许愿,满朝文武一个个排名,也排不上他,可他又数次立下救驾之功,比之那些已经封官的,功劳大上许多,有点心烦,找来了魏征、房玄龄、杜如晦三人商量。 其实他的心思并非是要赏李林甫,而是要杀李林甫,在这之前,他早已和另一人商量过,那人就是自己的地下情人武则天,武则天曾经是他身边的右军师,虽然没有做出过什么出色成绩,但是自己被困潼关的时候,是她凭着四万兵力坚守在潼关外,牵制了敌人兵力(虽然是少数兵力),并且及时发出求援,她的心思也很缜密,便是李绩也认可的,一个才貌双全的女人(仅此与长孙皇后)放在自己身边,怎么可能不动一下呢,武则天的枕边风作用不小,吹得李世民很想杀了李林甫。 李林甫虽然有口断乾坤之能,却不知道危险就要降临在自己身边,袁天罡曾经说的“变数”,即将出现了,这对于他来说,不亚于是一场风暴。 第五十四节唐太宗要阴人 “三位爱卿,今天这御书房中没有君臣,一切礼节尽免。”“谢陛下。”……长安皇宫的御书房里,李世民和三个爱卿在谈话,李世民让太监全部退出去,君臣四人在御书房里的谈话,除了他们四人外,再无外人知晓。 李世民就是向他们询问要如何安置李林甫,三个人都是人才里的人才,人精中的人精,看着李世民让太监退出去,又见他询问李林甫怎么怎么样,稍稍想一想,也便知道李世民的真实意思是什么了,虽然皇帝嘴里说的是封官许愿,但是心里想得一定是杀人灭口。 李世民征战十年,杀气甚重,魏征等人皆是文官,且有君臣上下之分,李世民开口说话,三人无一敢反驳,李世民道:“李林甫于我大唐有功,且有才能,本应当授予要职,但是此人曾经当殿大骂、殴打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性格桀骜不驯,朕怕一旦授予他要职……”“陛下,”魏征站起身:“李林甫此人确实曾经殴打李建成、李元吉,但是那也是因为李建成和李元吉罪证确凿,且太上皇处处维护二人……”魏征的话尚未说完,李世民冷冷一哼:“哼,可是,那是皇子,皇子有罪,自当有大唐律法惩治,李林甫是否算是动用了私刑啊?”,魏征一愣,他没有想到李世民毫不避讳,直接给李林甫戴了个好大的罪名帽子,李林甫当时可是为李世民日后登基打下牢固基础,李林甫当日不仅打了皇子,还把李建成从太子位上拉下来,若是没有当日李建成被拉下位子,李世民就难以有一个与之平等的地位争夺皇位,可是现在李世民却把这件事拿出来,作为治李林甫的罪名,可是李世民还没有说完。 “李林甫打仗虽然不错,但是他杀心和私心也过重了些,当年雁门关危机,朕正在围攻洛阳,便派出李林甫助父皇一臂之力,李林甫率兵突袭雁门关,据后来的报告,李林甫一人杀了近千人,自古以来,除魔王白起,朕却再没有听过如此杀人如麻之人,李林甫那一战抓了多少突厥俘虏,且抓住了颉利的外甥,那些人本当在朕去了之后,再行处置,但是李林甫私自将之换了战马,他现在的马就是当时换来马匹中的一匹……”李世民叨叨叨叨的说个没完,魏征等三人不由在心里诽谤李世民:“李林甫当时被授予雁门关总兵之职,管理关防事务,自然有权利处理关内俘虏,何况,是人家李林甫换来的战马,造就了大唐精锐的骑兵,也是李林甫造出的陌刀,使得骑兵威力剧增,骑兵梯形战阵,也是在人家手里发挥出的作用,杀人如麻,哪一场战斗不会死人,何况是攻关之战,若说杀人,皇帝未见得杀得就少啊。”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是谁也不敢说什么。 李世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为什么他不找那些武将来听他说话,就是因为那些武将一定会为李林甫说话,也有胆说话的,这些文官虽然也想说,但是李世民的杀意足以震住他们了,房玄龄和杜如晦只是找来,留着一会写圣旨的,魏征也只是给其他人做出样子来,最为直言的魏征要是也不说什么,那么,其他人也说不出什么了。 李世民列举出李林甫无数罪状,什么“身为朝廷国公,随意进出赌坊酒场,破坏朝廷形象”(明显是武则天提供的证据,只是那时候,李林甫只是个算命的)、“与僧道走得近,教授太上皇炼丹、长生之术,煽动国君不理政事”(三个文臣想:李靖、李绩、李淳风,哪个不是道士,何况李林甫什么时候教人炼丹了?)、“曾经殴打、构陷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三人:你直接把人杀了不说,那是你亲兄弟啊)、“私自变动骑兵编制、私自打造兵器”(骑兵阵势和陌刀)“私自离开军营”(房玄龄和杜如晦暗道:是你批准人家赶往扬州的,而且若不是人家,你的小老婆哪里来?)“有一段时间未曾报告,便不上朝了”(那是李渊亲自批准的,而且人家眼睛瞎了,还是因为你李世民)…… 李世民数着手指头编着十大罪状,魏征打断他的想象:“陛下,臣斗胆请问陛下,为何非要杀死李林甫不可?”也只有他敢这样问了,李世民听着一愣,难道直接说因为一个女人的关系吗,支支吾吾半天,李世民也没有说出个成样的理由,不由大怒:“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朕是桀纣不成!”“臣并未这样说,只是臣不明白,李林甫总算是有功之臣,何以要找这么多罪名杀他,看陛下仰着头,数着手指算他的罪名,臣便知道李林甫无罪,臣只是想请问陛下为何要着意杀死他?” “朕,也并未说要杀了他。”李世民缓了缓:“朕的意思仅仅是说,他似乎只适合于战争,但是现在天下太平了,他似乎不大适合做文官,朕,找你们来,也就是想问问你们,他到底适合做什么?”魏征的紧紧追问,让李世民头脑迅速冷静下来,立刻变了话题,魏征等人也放下心来,心里暗道:“这才是平时的皇帝,刚才怎么搞得,受刺激了?”魏征听得李世民的话,也退让一步:“是,是臣没有询问清楚。”“哎,是朕没有讲清楚,怪不得爱卿,来来,三位爱卿,说说你们的看法。”…… 不多些时候,一道密旨发往了荆襄,房玄龄和杜如晦将圣旨副本录入皇帝的日程记录和朝廷资料中。 而长沙城里,李林甫面对槽子糕似的曹志高,正在拍着桌子骂娘,李林甫已经被无数人指证为罪犯“诸葛山真”了(故意的),就是那张通缉令搞得,这本就是李林甫的主意,但是此刻他随意骂娘,曹志高也不敢反驳他,等到李林甫骂累了,曹志高才小心翼翼的把茶奉上:“大人,这事情是小人没有办好,只愿小人,与那几个人是无干的啊……”“放屁!” 第50章 李林甫一顿杯子,滚烫的茶水溅到曹志高的手上,烫的他一声尖叫,然后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这几天,这个国公爷抓起多少人了,自己的参军不用说了,自己的司马、录事、博士、司田参军、司户参军等等,都被以各种名义抓起来了,罪名大到擅自调动军队,小到随地吐痰,什么都有,眼看着他曹志高变成光杆司令,他能不着急吗。 着急的何止他一人,李林甫的本意是要逼反他们,为了这个目的,他把带来的军队全部调走了(隐藏起来而已),只带了二十人的护卫留在长沙,又编造各种理由随意抓捕曹志高的左右手,可是曹志高就是不急不忙似的,其实曹志高倒不是有耐心,而是因为胆小,所以谨慎之极,越是抓的人多,他越是不敢乱来,两人在不知不觉之间,开始了耐性的比拼。 耐性的比拼的胜利者是曹志高,老油条似的人物自然不是容易对付的,时间一长,李林甫自己却没有什么耐性了,耐性比拼虽然输了,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李林甫胜利了,曹志高以及一干手下人被他打压的草木皆兵,如履薄冰般的生活,长沙的不安分因子就这样搞笑的被压下去了。 回到荆州,圣旨也随之到了,皇帝派出的传旨的人是千牛卫将军铁游夏,李林甫弟子之一,四个弟子混得比他师父好得多,至少都是在京城里任职,而且都成家立业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林甫为人中正坚毅,不畏权势,遇事机敏,当机立断,作战英勇果敢,实为文武双全之人才,有人才而不能用者,是为国之不幸,明心国公功勋卓越,武功卓绝,朕得爱卿,实为我大唐之幸,朕体用天心,即日起,擢升李林甫为从一品督察暗行御史,监察百官,赐予仪刀一柄,御史金牌一面,爱卿勿负朕望,钦赐。”宣读完圣旨,李林甫接旨,心里纳闷:李世民的脑袋被踢了吗,不年不节,封自己什么督察暗行御史干什么……何况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督察暗行御史”是干什么的。 “啥!”当夜,柴绍举行酒宴恭贺李林甫升为从一品官员,可是李林甫却不知道什么是督察暗行御史,柴绍惊讶不已,“暗行御史的意思大概是微服私访型的御史,我是知道的,但是这个督察暗行御史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咳咳咳,呛着了,呛着了,你怎么不知道督察暗行御史啊?”“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督察暗行御史,是督察,暗行御史,还是督察暗行,御史?”“哈哈哈,原来你不知道啊,是督察暗行御史的御史,这可是皇帝身边的秘密机构,直接向皇帝陛下负责的,哪朝哪代没有这样的秘密机构……”李林甫眉头紧皱,心里隐隐不安:“秘密机构,站的越高摔得越重,何况还不是我自己站上去的,别是李世民,要阴我吧……” 第五十五节监察御史的御史 “欲将取之,必先予之,好,说得真好。”李世民借着温和的阳光读着书,倚靠在靠椅里,晒着太阳,看着书,感觉真是不错,尤其怀里还倚靠着一个美女,耳边软语传来:“陛下,不能在刺眼的阳光下看书,否则,容易患上眼疾,重则导致目盲。”“哦,媚儿居然深知医理,你可知道,李林甫当时目盲是怎么回事呢?”李世民怀里的人正是武则天,李世民赐号“媚”,且与之才人的名分,武则天说话办事得体,深得太上皇李渊和长孙皇后的喜爱,李渊甚至将她指给工部尚书为女儿,身份上可以与皇帝匹配了,至少在后宫里,她的身份和其他妃子一般无二了。 二人说着话,有太监禀报李林甫在御书房等候,李世民站起身,太监引路,去了御书房,李林甫收到圣旨,第二天便回来长安,上了奏折,大意无非是说自己受不起这么大官职,也没有本事做一个御史,请皇帝收回成命,李世民在朝堂上没有说什么,让李林甫第二天未时到御书房恭候皇驾。 “臣李林甫,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爱卿起来吧。”“谢万岁。”李世民坐在了书桌后,向太监道:“赐座。”太监搬来龙墩,李林甫谢恩后坐下,可是李世民明显不想让他坐的踏实,他刚坐下,李世民拿起桌上一道奏折便开口了:“爱卿,你为何上此奏折呢?”,回答皇帝的话自然不能坐着,李林甫立刻站起来:“陛下,臣的奏折上说的明白,蒙陛下错爱,赐予督察暗行御史之职,御史之责任,在于监察百官,明辨是非,直言不讳,责任重大,臣并未有过做御史的经验,深恐辜负陛下圣意。”“嗯……”李世民发出长长的鼻音,把奏折扔到书案上:“爱卿啊。”“臣在。”“现在天下太平,没有仗可打了,是不是觉得有些不适应?”“臣惶恐,臣以为,战争的最后结果就是要天下太平,无仗可打,所以,臣并觉得有什么不适应。”“满朝武将,尽是随朕之人,只有爱卿和尉迟将军是半路追随,现在想想,尉迟将军倒是一直在朕身边,只有爱卿你,先是到我家做个西席先生,然后离开了,数年之后再见,做朕的左督军,做了几个月吧,爱卿便大破窦建德援助王世充的援军,众将提议将你升为右军师,与李绩平级,但是做了几天,就被……武才人取代了,并非是你不如她,只是她曾经是红拂女的弟子,朕,又将你封为了左督军,恰逢突厥犯境,朕推荐你迎击突厥,爱卿你出奇兵,一举拿下雁门关,俘获胡人无数,可谓扬名天下,襄阳王响应刘黑闼起兵,击败襄阳王也是爱卿之功,刘黑闼打潼关,朕与众将中计被困潼关,朝廷命爱卿带兵救援,爱卿当时患有眼疾,目盲不能视物,也带兵出征,水淹刘黑闼大军数十万,功勋卓著……”李世民把李林甫所有功劳算出来,其中也包括了李林甫打了李建成、李元吉,提醒他要提防李建成的陷害,当时在他要被李渊杀了的时候,也是李林甫救出他,大大小小数十功勋数完,李林甫一脑袋雾水,其中有一些并非是他的功劳,比如生擒窦建德的是尉迟敬德,放水淹了刘黑闼,也不是他先提出的。 皇帝说完了,眼睛里居然闪出一丝泪光:“爱卿啊,满朝文武,你的功勋虽然不是第一的,却也是名列前十的,朕即位封官之时,却没有封到爱卿,其实朕颇有些无奈,随朕从事之人,俱都是有功之臣,封赏自然要从他们开始,以至于,以爱卿之功勋,却无有功名在身,爱卿可算是一员武将,亦可以算是一名文臣,如何封官也不为过,但是现在天下太平,武将虽然节制军队,但是也无所作为,爱卿机敏勇敢,不畏权势,朕思虑甚久,唯有督察御史一职,方足以显示爱卿之才,爱卿啊,切切不要辜负朕之期望啊……”李林甫听得脑袋发胀,赶紧行礼:“陛下,督察御史一职,乃是丞相兼任的……”话没有说完,李世民就拍着书案:“所以,朕的旨意上说的是,任命爱卿为督察暗行御史。”“这……”“暗行御史乃是自秦汉之时便有的,他们有权利调动地方军队,捉拿有罪官员,但是时间长了,暗行御史中自然出现了不法之人,所以便有了督察暗行御史的御史,爱卿,你是朕深信之人,你就是朕身边的眼睛和耳朵了,朕对于各地方官员的了解,全凭爱卿了解了。”“那,原来的御史……”“原本的御史是马三宝,是父皇任命的,但是马三宝近来身患重病,马三宝便向朕提议,任命你接替他,而且这道旨意,是朕和丞相等人商议之后才发出的,爱卿莫要推辞了,否则,就是抗旨不遵的大罪啊。” 既然抗旨不遵也抬出来了,李林甫自然推辞不得,只得小心翼翼的接受了,出了皇宫李林甫直奔马三宝的家里,见了马三宝,果然身患重病,李林甫向马三宝提起了自己即将接任的御史之职,马三宝点点头,看来皇帝已经向他提起了,马三宝也很满意,临走之时,马三宝递给他一张纸条,出门后,打开纸条,上面让他在晚上去长安城西的观月楼,要带着面具。 夜间,李林甫换了一身便装,到了观月楼外,带上自己买的面具,便有人将他带上观月楼第三层的雅间,雅间里并没有饭桌,倒像是会议室,一张长长的桌子,马三宝带着面具坐在首位,左手边空着一个位子,就是留给他的,两边还坐着十四个人,马三宝看到李林甫到了,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各位,这就是陛下新任命的御史了。”话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写在纸上,给人传看,最后一人看完,便放在火上烧掉,众人纷纷抱拳见礼,马三宝又给李林甫写道:“在这里没有真名,你先报出自己的代号,以后他们会以代号称呼你。”李林甫顿了一顿,在纸上写到:代号肆柒。 传看之后,纸条再次被烧掉,十四人又都交上一份厚厚的资料,然后只留下一人,都退出去了,那人摘下自己的面具,居然是个女人,她在纸条上写:“代号‘夜莺’,负责河北,现在长安乐舞教坊任舞师。”,然后,让李林甫端详半天,又把身上的标记给他看,带上面具走出去,十四人一一向李林甫展示自己真面目,李林甫记住之后,所有人又一一离开,全程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的吓人,所有人都走了之后,马三宝开始教李林甫他们之间使用的密语、暗号、切口、传讯方法、处理事物之后如何报告…… 带着十四摞厚厚的本子回到家里,须得连夜翻看,上交的十四个厚厚的本子,是十四人负责的属下的概况,并且附上的图录,李林甫一直看到天亮也没有看完,费力的记住所有人的内容后,他把十四摞本子烧掉了,这是马三宝亲自嘱咐的,完事之后,李林甫又去拜见皇帝,李世民是真正掌握他们的人,自然对于这些事情一清二楚,李林甫向他申请派人暗中保护他的家,李世民自然同意,而且还派给他十二名亲卫,算是他的保镖,这些也是马三宝亲自嘱咐的,主动请求监控自己的家,这完全是为了消除李世民的疑心。 第51章 一番麻烦之极的交接,李林甫又经过马三宝的考核,终于从马三宝手里接过了一只小小的金狮,金狮座下刻着“观风听月”四个字,这是向皇帝写报告和向下属发令时候必须盖的印鉴,要随身收藏,李林甫正式接管了这些暗行御史们,他手下也有了自己的秘密队伍,他将之命名为暗部。 为了及时接到消息,他不得不家里开始养鸟,有鸽子和讯鹰,为了保证他家里的仆人身份明白清楚,暗部明察暗访的把他所有仆人的底子摸的清清楚楚,上到已经死的祖宗,下到刚出生的孩子一个个都算是根正苗红,他的家里也多出了许多人,但是对外都是说皇帝赐予的仆人,而他们的工作就是分析、整理各地的情报,最后交给李林甫做出裁断。 李林甫郁闷的发现,这个工作并非是自己想象那样酷,反而是极为累人的一件事情,每天都有不同地方的不同讯报传到他的手里,而他则要靠着大堆大堆的资料进行整合,然后做出判断,而且他的身份是监察暗行御史的御史,他还要秘密的对那些在外的暗行御史们进行审核,可谓是“生杀予夺,大权在握”,但是这让他原本就不济的眼神更加不济了,他开始怀念自己曾经戴着的眼镜,原本自己说书的时候,还戴眼镜呢,但是某次被好奇的李元霸捏碎了镜片,只留下一个歪七扭八的镜框,而最主要的是,他一直不敢放松对于李世民的警惕,这让他更累了。 “大人,山东有讯报。”“靠……”他一个监察御史的御史,就这样累人的过了三年,到了贞观四年。 第五十六节过渡的一年 贞观四年的正月,所有人准备着过年的时候,李世民突然传旨,令李林甫进宫。 李林甫一直都是以一个从一品闲散国公的形象示人,虽然李世民曾经宣旨赐予他从一品之位,但是在外人面前,没有给他一个实在的官位,甚至也没有一个实实在在的封户八五八书房,且李世民特准他可以不上朝,所以似乎有很多人都忘记了这个人似的,其实是觉得这个人没有什么势力,所以都渐渐疏远了他,包括那些曾经一起打仗的武将,他们在太平的日子里,居然都练出了势利眼的本事(尤其程咬金,不仅势利眼,胆子也小了),但是有两个人除外,一个是柴绍,一个是尉迟恭,他们两人和李林甫的关系依然如常,所以李林甫一被宣召进宫,那些文武官员们都有些不解。 李世民倚靠在扶几上,外面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面前放着基本奏折,身前站着两个武将,一个是李靖,一个是李绩,想想即将到的李林甫,李世民好笑,自己身前三个会打仗的人,都姓李,虽然两个是赐姓李,而且三人都是道士,他更远的想了想,似乎那个骑牛出关的老子也姓李,也是道家之祖…… 太监传话召见李林甫,李林甫快步走进去,他一直怀疑李世民为什么突然把他提到如此高的位置,虽然是在暗中,但是这是直接向皇帝负责,他不觉得自己和李世民已经到了如此亲信的地步,干什么要把自己提到这么高的地方,他虽然能掐会算,但是算不出自己要如何,所以三年来,他睡觉都不安生,他订做了一个圆枕,像是树干一样的圆柱形的枕头,且里面有三个铜铃,只要一动,铃铛就会响起,不客气的说,他睡觉的时候都是睁着一只眼的,这次召见也在他预料之内,因为,突厥又动了。 “当年贞观元年的时候,我们和突厥拼了一仗,不过那一年,突厥也遭了大难,所以颉利急急收兵了,”李世民点指着奏折:“可是现在颉利又动起来了,李绩一直在外,发现颉利动作,毫不迟疑的打了一场,颉利溃败到阴山,朝廷急调李靖任大元帅,在阴山痛击颉利,颉利现在上书,请附与我大唐,爱卿认为如何?”这话明显是在问李林甫,李林甫是掌握情报的人,许多兵部得不到的情报,他都可以轻易的得到,对于颉利的战斗,他也清楚的很,李世民忽然召见他,也是因为,他比那些大臣更清楚这些事情。 “陛下,颉利现在应在铁山,虽然受挫,但是仍有大军数万人,臣以为,他此次请附,是要让我大唐军士放松警惕,然后乘机杀出去,不过,这也正是我军擒获颉利的大好时机。”李林甫简单的说出自己的看法,李靖暗中点头,他一直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把苏定方(数年前投降)的军队摆在颉利前方,拦阻颉利,暗中调动李绩的部队守住了颉利的后方,而李绩的意思稍有不同,李绩的意思是想将颉利以及他的有生力量放回大漠,以东突厥的不振,牵制西突厥,李世民觉得两边都有道理,便找来李林甫,希望进一步了解。 “东突厥若是一败涂地,则西突厥必起,到时,西突厥会否像颉利一般,再打我大唐边境呢?”李世民说出自己的担心,“陛下担心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东突厥与西突厥相比,东突厥远大与西突厥几倍,且西突厥的肆叶护可汗才能,远不如颉利,之所以能坚持到今天,正是由于颉利一直重视与我大唐作战,而东突厥的突利可汗早已臣服大唐,现在的东突厥颉利独大,若是放回颉利,那么颉利定然会在最短时间内卷土重来,但是,也因为颉利独大,只要我们擒住了颉利,他辖下的酋长们,自然会带着他们十万属民归附我朝,阴山以北,自是我大唐之地。” 李世民最终下定决心,命令李靖与李绩带兵擒下颉利,三个月后,前方传来消息,颉利被俘了,满朝上下欢呼不已,太上皇李渊甚至亲自召开宴会,与满朝官员同贺同喜,半月之后,东突厥所有的酋长都带着效忠书前来归附大唐,且上书恭请李世民为“天可汗”,李世民虽然说:“我身为大唐天子,也要为可汗之事吗?”,但是一转脸就让人刻了“天可汗”的印鉴。 李世民采取了温彦博的建议,将这些突厥降众安置在幽州、灵州;分突利故地设置顺、佑、化、长四州都督府;又分颉利故地为六州,置定襄、云中两都督府,以突利为顺州都督,以阿史那苏尼失为怀德郡王,阿史那思摩为怀化郡王。唐太宗为嘉奖思摩对颉利的忠心,封他为右武侯大将军,不久又委他为北开州都督,使他统帅颉利原来的部众。又拜右卫大将军史大奈(突厥人赐姓史)为丰州都督,其余酋长都拜将军中郎将,安置了这些人,大唐边境进入的和平时期,李世民派出大批臣子宣扬教化,教会那些突厥人更先进些的耕地种粮方法。 大喜之后有大悲,同月,“房谋杜断”之杜如晦,病逝,满朝皆痛心不已,李世民哭昏了过去。 数月之后,李世民派出李林甫,同礼部侍郎令狐德棻往新罗半岛,大唐边境,接待并暗中保护日本来的遣唐使,这是历史上,日本第一次派出遣唐使。 其实早在数月前,李林甫就派人暗中保护那些人了,此次遣唐使人数不多,共一百三十二人,正式的使者的仅有三人,犬上御田锹、惠日和尚、惠斋和尚,还有五十个男子是身负学习大唐政治制度和文化之重任而来的留学生,还有一些人,就是医生、画家等,还有一些仆人和侍卫,李林甫第一次见到日本人就是古代的日本人,总的来说,让他有些惊异,他们不是一般的矮,李林甫是肉体穿越,所以保持了自己的身高,一百七十公分,经过几年的练武,他又长高了几公分,但是在这大唐众多臣子中,他的个头算是矮的,即便是被称为“小白猿”的侯君集,也比他要高一些,可是这些日本人,最高的,也只能到他鼻子的高度。 使者中的犬上御田锹是一位经验丰富的使节,他曾经作为遣隋使,到大隋学习文化制度,讲得一口流利的汉话,他向令狐德棻提出,请求护卫队在护送他们上京的途中,和身后的学生们多多讲话,以增强他们的汉话,令狐德棻答应了,那些人初次到大唐,对于大唐境内一切感到新鲜,李林甫作为随行的接待人员,一路上也不得不和这些日本人交谈,但是与其和那些和尚谈话,他更喜欢和那些画家、大夫、武士们说话。 在长安,李世民接见了这些人,并且亲自下旨让令狐德棻安排这些遣唐使的学习,李林甫授命,暗中保护、监视那些仆人和侍卫。 这边要监视着日本人,那边还要照顾到每日到来的讯报,好在时间长了,李林甫也有了处理事情的基本方案,处理起来也不是太麻烦,他已经可以做到一边看文件,一边批阅文件了,而且处理这些事情有条不紊,未曾出过一丝差错,其实还是得益与他跟随袁天罡学习的算术,大多数事情,只要掐指一算,便可以知道是真是假,有什么隐情,可是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东西需要他慢慢审阅。 贞观五年,一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案子惊动长安,河内人李好德妖言惑众,这件事情能算是一件大案吗,自然不算,一个神经病人的胡言乱语罢了,可是若是有人借着这个风,漫天放话,那么这个案子就不是小案子了,掌握暗部的李林甫就认为这不是个小案子,这个案子是交给大理寺丞张蕴古,张蕴古是李世民亲自夸奖过的,可谓是满朝中最公允的人,张蕴古自然也不敢怠慢,认认真真的开始查问这个神经病的案子。 李林甫自然也知道这件案子不是小事,调动手边闲余力量,仔细调查此事,李好德的狂言胡话没有什么可说的,随便抽出一句话,都是砍头的罪过,但是李好德的精神病也是不容怀疑的,他本人就有多次发病的病史,但是,某些人认为是李好德借着装疯,侮辱圣朝,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而李好德的哥哥李厚德是相州刺史,这样就把一个刺史牵扯进来了,刺史监管当地,每年处置多少人,他有仇人也不错,但是这个范围就太大了,每个被李厚德判刑的人,都有可能,但是张蕴古查不去下了,且不说会拖延多少时日,会否牵扯进朝廷大员也是难以说清的,即便是牵扯了某些大员,证据充足与否也不好说,张蕴古第一反应是先保住李好德,可是就因为这个,张蕴古被李世民杀了。 第52章 向李世民谏言杀了张蕴古的,是治书侍御史,权万纪,一个麻烦的人。 第五十七节走自己的路,让皇帝阴去 虽然张蕴古被暴怒的李世民砍了,但是李世民立刻就后悔了,但是人已经死了,李世民瞪着发红的眼睛,盯着那个咧着嘴,跪在身前山呼万岁的权万纪,然后又转向因为进言而被自己呵斥,站在一边的憋气的房玄龄和魏征,提出以后审讯要经过三次审核,才能判案…… 权万纪是一个很麻烦的人,不是说别的什么,而是指他这个人,李林甫怀疑这个人有精神分裂症,资料上的权万纪此人,若是说无才,也有一些本事,若说他是人才,自己都得抽自己嘴巴,最后李林甫确认此人之才在于兴风作浪,给他一点阳光,他可以灿烂三天,他甚至怀疑这件事情就是他权万纪策划的,但是没有证据,他和这个案子唯一的牵连就是权万纪借口张蕴古是相州人,而把张蕴古给害死了。 明里,这件案子不了了之,暗里,李世民命令李林甫彻查,可是再怎么彻查,还是那个结果:李好德发了神经病,胡言乱语,,不过,李林甫也借机杀了几个人,都是那些掌握了作恶证据的官员,一并灭了,也省得三审过堂的麻烦。 这件案子过去不多些时候,李林甫遇到了一场危机。 贞观三年的时候,马三宝自己感觉要不行了,找人找来了李林甫,身为李林甫的前任,在他死前,交给了李林甫另一样东西,是一份李林甫从未见到过的名单,根据马三宝的意思,这些人是在他们身后的,皇帝一手掌握的真正的暗部,这些精锐监察的就是他们,李林甫和马三宝,而李林甫手里的这些人,大多数是暗行御史,监察能力虽然不弱,但是战斗能力不高,整个暗部里面,有优秀的战斗能力的,只有二十人,马三宝流着眼泪嘱咐他,这份名单不到他死之前,是不能交给下任的。 李林甫严密的收藏着这份真正暗部的名单,这份名单说明什么呢,皇帝亲自掌握了一直暗中的力量,为什么要再设置一个呢,无非是不信任臣子,既然不信任臣子,为什么不把自己李家的人放上来,李家的人有能力的多得是,马三宝在众多老臣中也不是最有能力的,而且身份也不算多高,难道仅仅是为了保密,而再次设置一个类似外围的机构吗,既然如此,马三宝如何得到的这份名单,这个外围机构就是为了挡住那些人的眼睛的,是皇帝亲自赐予的,这不可能,唯一可能就是,马三宝动用手下人调查而得来的,这是拼了他被满族抄斩的危险而换来的一份名单,而李林甫知道,即便是这份名单,也未必是真的。 马三宝死后几天,马家居然发生了一场大火,不过似乎没有人员伤亡…… 李林甫在张蕴古一案之后,归于正常生活,而一天夜里,他居然遇袭了。 那一晚,李林甫被徒弟李德请去喝酒,还有其他一些人,都是和李德同辈的,罗通、尤富广等人,似乎是李德的生日,回家时候已经是夜半,虽然他喝的不少,但是唯一没有醉的就是他了,虽然没有喝醉,但是回到家里也是倒头就睡着了,今夜他睡的倒不是圆枕,但是他今晚也不敢睡着,他书桌上的书被人动过,书架上的书也有被翻看的痕迹,原本夹在书页里的几根狼毫不见了,可见有人查过他的房间。 果然,在黎明时分,一声轻轻的“噗”的声音,然后一丝香气飘进房间,那是迷药,李林甫只闻香味,就知道这个迷药是返魂香,立刻把准备好的解药按进嘴里,有一个人潜进来,看着七扭八歪倒在床上打呼噜的李林甫,心里暗暗点头,然后又开始翻找桌子上和架子上的书,李林甫看着有些皱眉,这个手法似乎太生疏了,虽然那人把翻看的书又按照原样放回去,但是并没有更仔细的整理,似乎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然后又悄悄走出去了,李林甫刚想起身,又听到头上屋顶有动静,这个人就专业的多,他是把瓦片揭开编号放在一边,然后从天而降,这样,就很少留下痕迹了。 李林甫家里没有书房,李林甫住的地方就是书房了,倒出都是书,书架上、桌子上、床头、床尾……,那个人又翻了一遍书架和桌子上的书,似乎也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那人迅速的把目标锁定在床上,这人轻功极好,跳到李林甫床上,李林甫也只是感觉到轻轻震了一下,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这人又轻轻敲了敲李林甫的床,发现不是空心的,皱了皱眉,然后也迅速离开了。 李林甫郁闷,都是什么样的人,不说别的,能闯进国公府的卧室,就是有极高的本事了,他们到底在翻找什么东西,忽然,李林甫想起了马三宝给自己的名单,那都是直接受到皇帝领导的人,武艺自然不会低,但是他们查找资料的本事会这么低下吗,李林甫正在郁闷,忽然看到窗外一片火红,有人在他房间外放火! 李林甫有些愤怒了,他坐起身(外面一群人一边救火,一边大喊),不紧不慢的穿好衣服,拿起茶杯漱了漱口,大火已经撩了靠窗的书架,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其他家具蔓延,拿起靠着墙边的盘花棍,挎好仪刀和龙泉剑,看着大火烧上床、火舌舔舐着屋顶,然后冷笑一声,迈出一步,消失在火海里。 李世民大怒,拍着龙椅的扶手大声喝道:“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激动的站起身:“国公,国公府居然被烧了,国公下落不明!”他指着一个武将:“右卫上将军,昨夜,是你右卫府负责巡察的吧?”“臣有罪。”“有罪,有罪,你当然有罪,大理寺!”“臣在。”“朕,命你彻查,有什么线索吗?”“回陛下,臣带人查探了国公府,明心国公的卧室被烧,奇怪的就是,只有卧室被烧,其他房间没有什么事情,根据国公府的仆人们证明,明心国公夜间回去之后,满身酒气,就直接回了卧室,但是在卧室里没有发现明心国公的尸体,不仅如此,陛下赐予明心国公的东西,基本都不见了,御酒、金杯、龙泉宝剑、仪刀,还有他自己的武器。”“嗯,什么意思,是偷东西的吗!”“臣不知,不过既然是偷东西,却又为何要进入卧室?”“进入卧室?”“是,废墟上,有几片瓦片上写有字迹编号,应当是江湖上飞贼们善用的盗窃方法,自屋顶进入,走时在按照编号把瓦片放回,印迹如旧,验查不易。”“那么,怎么样呢?”“臣猜测,是有人偷窃不成,便拿走御赐的宝剑仪刀,然后放火泄愤。”“哼哼,那盘花棍呢?”“臣以为,也被偷走了,毕竟是鎏金的。”“胡扯,那支盘花棍有多重你知道吗,一百多斤,什么样的贼可以带着一支一百多斤的大棍还上屋顶!”“这……那若是这样想,陛下,臣有个,大胆的猜测,明心国公自己放火,然后逃走了。”“哦?”李世民很感兴趣:“说说看。”…… 当天下午,那些与这案子有嫌疑的人全数放回,满天下发出了通缉,通缉明心国公李林甫,罪名是:偷盗国家军政文件出卖敌人,罪同谋反;以及偷盗内宫财宝未遂;未经三审,便对犯人处刑;魏征极力阻止,但是皇帝又发出饬令,剥夺李林甫一切头衔,剥去赐姓,本来应该是灭族的罪过,但是李林甫单身一人,也只是把他的家仆遣散而已,可是那些平民百姓并不知道,这样一来,全天下都因李世民的宽大而赞美不已,同时,全天下动起来,要找到这个罪人,何况是为了那丰厚的赏赐——黄金百两,赐予官爵,世袭百石俸禄。 李世民倒是不担心别的,担心的是李林甫还拿着那些暗行御史们的名单和金印,据报告,他还有自己身边那些人的名单,而那些暗行御史们是只听从他金印的调遣的,并且自己也不知道他的代号是什么,即便再刻一枚印章,代号不对,也是不能调动那些暗行御史的,而对于这漫天飞舞的通缉令,暗行御史们只会将之看成是一个计策,不会真的认为他有罪,何况他是真的无罪。 而李林甫正在孤岛上看书,那些资料都被他放在这里,除了他之外,无人再可以进来这个地方,他已经知道那两个人是谁,也知道那两人是李世民派来的,但是现在满天下都在通缉自己,可谓风声正紧,即便是化装,也要经过层层盘查,很麻烦,李林甫索性不去理会,让李世民折腾去吧。 转眼过去数年,数年中,无数份报告被送到大理寺,大理寺快要被这些报告掩埋了,报告都声称见到了要犯,大理寺再次审核的时候,发现大多数都是只看到一眼罢了,那些小官们为了升迁,一边准备抓人,一边派出人马报告,可是总也是抓不到人,这件案子被大理寺放置在案头,每天看着都头疼。 第五十八节就要再次出现 又过了一段时间,漫天遍野的发现要犯李林甫的情况终于有所好转,传说发现李林甫的人少了许多,更多的是有凭有据的“胡扯”,比如长安城外,某村民:“俺,俺亲眼看到那个人,就这样飘过去了,然后到城里,买了二两酒喝,俺是真的看到了!”又比如长安城里一家名叫醉仙居的老板:“小人是醉仙居的老板,我醉仙居最擅长的是塞外风味,尤其烤全羊,请的的是突厥著名厨师,拉什布细収,他曾经担任过突厥可汗的御用厨师……你,你打人干什么!对不起官爷,对不起,那个谁,啊,那个要犯,刚才还在楼下喝酒呢,小人让伙计去喊你们,结果你们来晚了,那人就走了,不信,您问他们……”“啊”“是”“就是,长得像是通缉令上的。” 第53章 …… 随着时间推移,慢慢的,人们渐渐……又记起来这个人,不是因为别的,因为他出现在许多地方,给人看病、施药、驱邪、抓鬼,不过他声称自己叫诸葛山真,不是李林甫,不过不管他叫什么,他给人们治病驱邪倒是真的,而且他的行踪不定,刚才还在河北某村,下一刻可能就在湖北某村了,于是诸葛山真被人们神话成了再世神明,至少是个再世的神医,而皇宫里的李世民也知道这个消息了,摸着手里刻着“观风听月”的金狮印,他居然开始抽空怀念诸葛山真。 诸葛山真每天在孤岛上看书,有时候一睡三四天,闲极无聊了,去帮人看看病,悠闲的很,在他看来既然李世民不愿意让自己在朝廷里,那自己就避在一边就是了,把金狮印放在了李世民床头,李世民睡的很死,倒是他怀里的美女比较警醒,诸葛山真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也不敢说什么了,直到天亮,李世民醒来,发现枕边的金印,面不改色的收起来,立开了寝宫,现在他身边,大臣们都已经慢慢老去,大臣们的孩子,新一代人的才华渐渐浮出水面,虽然都未曾担任什么要职,但是他们都被安排在皇子周围,也有许多大臣因为劳累过度离他而去,他的老爹也已经死了,一个人陷进了这样的氛围内,都会感叹自己英雄暮年,他想起了诸葛山真的长生不老,却忘记了其实他自己也还年轻。 现在他在守孝,监国的是他的太子李承乾,想到李承乾,李世民很是满意,虽然年仅十八岁,但是绝对是个人才,虽然他觉得和自己比,这个儿子稍微差了些,自己为他找来众多老师,李纲、房玄龄、张玄素……一水人才辅佐这个儿子,想来以后一定是个明君吧,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儿子会闹出多大事情,其实这和他选老师有关系,李纲,从大隋朝的时候就是太子的老师,有着丰富的教授太子的经验,但是,这个李纲老先生,教一个太子,死一个太子,像是杨勇、李建成,都是他的弟子,但是有一个好下场吗,在那时候的人来讲,一般不会再让他当太子老师了,可是李世民是一个不信这种说法的人,非要拿自己儿子实验…… 结果呢,他在这里当孝子披麻戴孝,而他那个儿子,在东宫里和一帮小太监、小侍卫胡搞乱搞,其实在这之前,就有大臣向他禀报太子有行为不检之事,他也曾发怒过,但是太子鼻子一把泪一把的道歉,甚至指天画地的发誓,李世民也便原谅了他,可是他这个儿子,别的没有学出来,倒是学会了他老爹的一套变脸把戏,人前一个样子,人后一个样子。 三年的守孝时间,李承乾在表面上做的很好,李世民也很满意,但是李世民重新掌权之后,他的监察系统向他报告了一件让他震怒的事情,他的太子李承乾,居然在东宫里与一个叫称心的乐童同吃同住,麻烦的是称心是男孩,太子是同性恋…… 其实这件事情早已传遍京城,虽然是影影绰绰,但是确实流传在坊间,根本不需要所谓查证,称心就在东宫里,李世民震怒之下,当着李承乾的面,不理会他的请求,亲手将这个被他儿子圈养的禁脔一刀砍了,李承乾居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哀号不止,等到平静下来,又悄悄在东宫里为称心立碑建冢,刻像祭祀,李世民又知道了,带人又把衣冠冢给砸了,李承乾的心里是怎么想他老爹的,谁也不知道…… 趁着大哥不受宠爱,魏王李泰蹦蹦跳跳的找他老爹邀宠去了,这个胖子擅长写文章,李世民也是一个很喜爱文笔优秀的人,所以对于李泰,就更加宠爱了,允许他开馆纳贤,而那边的太子李承乾因为失去了称心,满心怒火不得发泄,天天带着人偷偷摸摸的出宫,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带着人去偷别人家的牛马牲畜,要是有本事也还罢了,偷人家的马,居然还把腿给摔了,成了残疾,这又让李世民痛心不已,因为一个做国君的人,至少要是一个身无残疾的人。 李泰舞文弄墨,招徕了一批文士,但是这个家伙明显的政治不合格,一批文士能干什么,朝廷里真正有本事的、有权势的一个都没有拉拢过来,太子残疾了,他高兴的不得了,天天往皇帝身边跑,显得他的腿脚利索,皇宫里发生的这些事情,让李世民想起了曾经与李建成争夺皇位的时候,那时候自己身边尽是人才,可是现在看看自己儿子,争夺太子之位的年龄倒是和自己那时候差不多,但是本事实在是太差。 李世民叹着气办着公事,看着一边的房玄龄、魏征两个老臣,还有一个年轻一些的褚遂良,又转头看了看殿外的阳光,放下手里的朱笔,倚靠着扶几,看着阳光下的走廊,感觉很是舒服,长长叹气:“哎……”房玄龄等人也放下手里的书:“陛下因何叹气?”“啊,朕,想到了以前的事情。”“陛下想到以前?”“嗯,不知为何,朕一直想再见见那个李林甫,啊,他现在应该又改回名字叫诸葛山真了。”“诸葛山真……”三人中只有褚遂良不知道李林甫就是诸葛山真,“诸葛山真,是李淳风的师弟,原本是我家的西席先生……”“西席?”三人并不知道诸葛山真与李家的关系还算很密切的,“可是,李……啊,是诸葛山真,应该很老才对吧。”褚遂良问得正是另两人要问的,“诸葛山真……,你们还记得朕发下公文,通缉他吗,查遍天下各个州府,居然没有与他有关系的人,他没有家人,没有亲戚,他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人,他是一个很神奇的人,他可以断人生死,我兄弟李元霸,可谓天下第一,一对金锤天下无敌,你们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李世民笑了笑:“呵呵,说了你们可能不信,是被雷劈死的,当时李淳风在朕身边,他没有算出元霸之死,可是诸葛山真算出来了……”“咳咳,”魏征清了清嗓子,打断李世民的话:“陛下,圣人云,子不语,怪力乱神,陛下不也是不相信这等事情,怎么今日……”“嗨,只是想起这个人而已。” 房玄龄挪动了一下身体:“陛下,臣也听说,他擅长医术?”“呵呵,此人确实有些医人的本事,朕的妹妹平阳公主,当时患病甚重,御医也无从治愈,他随意开了一张方子,平阳喝了些日子,居然神奇的好起来了。”“听闻高祖也曾跟他学习长生之法?”“父皇确实也曾找他跟随他学习长生之法,朕也曾见过,不过是引导之术罢了,不过,却还有很奇怪的什么保健操,还有什么眼保健操,还让父皇用鹅卵石修了一条疙疙瘩瘩的路,让父皇光着脚在上面走,哈哈哈,朕也试过,那个感觉实在是不好受,但是在上面走一圈,确实舒服许多啊……” 魏征重重点了下头:“那,陛下,当时通缉他,因为什么呢,说他盗窃国库财物,但是大理寺经过调查,他从未来过国库,而且国库并未少了什么,所以陛下说他盗窃未遂?嗯,还有一个罪名,是谋反罪,这个罪名是很大很大的,是抄家灭族的罪责,陛下,请容臣斗胆,升任李林甫之时,是陛下极力提拔的,从一品的大员,而他的实际职务,除了少数几人知道,并无其他人知晓,陛下既然把如此大任交付与他,却又为何……着力去杀他呢,而且,他真是谋反大罪吗?”“哼,可是,随着他消失的,是众多秘密文件!”“那,也许是被一把火烧光了呢,当时火势之大,大理寺也说过,除了瓦片和地砖,一切都化成了飞灰,现在可以确定失踪的只是诸葛山真本人。”“哼,失踪!”李世民把那只刻着“肆柒”的狮子印扔到魏征面前:“这是他给朕上书时必须的印鉴,一直是随时带在身上的印鉴,可是朕一觉醒来,这印鉴就放在朕的枕边,这是什么,这是向朕的挑衅,他是要说,他可以随时取朕的头吗!” 魏征捡起那枚印鉴,看着下面的“观风听月”四个字,然后缓缓开口:“陛下,也许可以再见到他呢?”“怎么见?”“柴驸马和尉迟将军是他不多的朋友。”“柴绍病重了啊……”忽然小太监奏报:“陛下,驸马府报丧。” 第五十九节回到长安讲故事 柴绍病死了,李世民亲自吊唁,在柴绍重病的时候,他就亲自探望,而这次亲自吊唁,这是对柴家的无上恩典,柴绍的两个儿子带着一家人出来跪迎,李世民心里不好受,柴绍是自己的妹夫也是好友,柴令武是自己的女婿,自己女儿巴陵公主的夫君,两家关系密切不言而喻。 李世民率领百官吊唁之时,天上忽然飘下白花,越下越多,就如同是下雪一般,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然后都看到诸葛山真在白花之中缓缓而来,随着他走到棺材前,白花也停止了掉落,他给柴绍看过病,虽然也开过药,但是却也没有治好他的病。 “柴兄,生死之事,本是自然,如今柴兄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小弟唯有欣喜,赠白花与柴兄,柴兄千万笑纳。”对着棺材说完话,伸出右手,众人看得他手心里居然隐隐有一朵花籽似的,然后他们看着这花籽发芽、结苞、开花,一朵散发着异香的白花在他手心里长出,将白花放在棺材上,诸葛山真恭敬的鞠躬,然后蹲下烧了些纸钱,整个过程,除了诸葛山真,无人说话。 柴令武反应够快,赶紧拉着他哥哥和家人,给诸葛山真跪下磕头,诸葛山真把他们扶起来,包括皇帝在内的人都很激动,他们自己从来不知道,跟自己一起这么长时间的家伙,居然是个神仙一样的人物,但是有皇帝在这里,而且这是吊唁,都没有表现出欣喜。 第54章 一行人出来,诸葛山真:“山人参见陛下。”“哦?”李世民上下打量诸葛山真:“朕与众臣数年未见爱卿,今日一见,爱卿风采依旧啊。”“啊,托陛下洪福,还好,还好。”“爱卿这几年都在哪里,朕,可是一直找不到你啊。”“嗯,也没有干什么,抽时间往西去了一趟,见了见那个偷渡走的玄奘和尚,把他保护到目的地,然后回来了,再之后,就是看看书啊,帮人看看病啊什么的。”“哈哈,爱卿居然在数年内,远涉千里,也难怪朕找你不到。”“不知陛下寻我,所谓何事?”“爱卿之医术如何?”“陛下……与众大人似乎,没有什么疾病,也不过是上火、腹痛之类的吧。”“呃,朕的太子……”“太子的病?”诸葛山真皱着眉眯着眼睛:“太子,腿有病吧?”“正是,正是。”“难治。”“若是你可以治好太子,朕,朕把那些海捕公文撤了。”李世民觉得不够似的,又加了一句:“朕,恢复你从一品之位,国公待遇!”“治不好。”“你刚才说难治,就是可以治好,现在却又说治不好,你可知你是欺君之罪!”“陛下,太子的腿疾,是他自己弄的,若是在下治好了他,他却又把腿弄出毛病,怎么办?”“若是那样,朕,朕,怪不得你了……” 李承乾的腿是落马摔断了的,只要把骨头正好即可,太医院里的太医已经把他的骨头接正,只要好生修养些时日,便可以恢复,但是,李承乾崇尚突厥风俗,第一天还在躺着,第二天就有在东宫里骑马了,马的颠簸,将他的腿弄得越来越坏,他的腿还不时的疼痛,所以,他便一瘸一拐的了。 诸葛山真当着李世民的面,把李承乾的腿割开,流出近半盆血水,李世民和一边的大臣都不敢看了,李承乾已经吓昏过去了,其实他的腿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放出了血水,针灸、上药、包扎……诸葛山真道:“太子殿下切记,一年内,不得随意跳跃、走动,否则,还是会残疾的。”“这,是,是,多谢太医。”这家伙装得不错,出了东宫,诸葛山真又道:“陛下,臣建议陛下,留几个监视的人在这里看着,否则,你的太子又乱蹦乱跳。” “传旨,撤去对于李林甫的海捕公文,将悬赏,赐予,赐予诸葛山真,若是治好了太子,朕便将你提拔为……”“臣不做太医。”“呃,呃,是吗,那,呃……治好再说吧。”“那请陛下后天召见臣吧。”隔了一天,圣旨下,“诸葛山真升秘书省,任秘书监,官从三品,医治太子有功,升从一品,予‘妙手公’爵位,赐府邸一座,另赏玉带一条,夜明珠一颗。” 所谓秘书省,说得简单些,就是皇家图书管理员,管着三座图书馆:集贤院、弘文馆、史馆,手底下还有一个著作馆,诸葛山真每天的事情就是上朝、看书、睡觉,日子过得……不是非常惬意,因为,有一帮人找他看病…… 懒散的躺在史馆的地板上,借着外面的阳光看着书,诸葛山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等到他一觉醒来,却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也躺着看书,坐起身,把书扔到一边,揉揉眼睛,却发现躺在身边的人是李世民,一阵恶寒升起:“这皇帝干什么,跑到秘书省来睡觉?”但是赶紧的叩头:“臣,不知陛下驾到,未曾远迎,请陛下恕罪。”李世民不说什么,仍然在看书,诸葛山真悄悄召来手下:“来多长时间了?”“哼哼,”李世民坐起身:“朕,来了许久了,太监传令,那些人都出来迎接了,只有你这个秘书监没有动静,朕进来看了看,哼哼,你居然在史馆里盖着书睡觉。”“呃,臣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陛下来此为何?”“太子,太子的腿又坏了。”“臣说过,治不好。”“他在东宫里装突厥人!” 李承乾在东宫里装成突厥人打仗,被臣下阻止,当着面他认错了,那些太子的老师走了之后,继续打仗,当然有人立刻报告李世民,李世民带着人匆匆赶去,李承乾已经再次摔倒,李世民跺着脚,但是也没有骂出什么,气愤的离开了。 “哎,你怎么不早些在朕身边啊,你也许可以治好皇后的病,若是皇后尚在……”“……”“唉……”“父皇,不要伤心啊,有孩儿在啊。”一个小女孩,手里抱着一本书,书架间跑出来,诸葛山真前几天才知道,这是晋阳公主,很得李世民宠爱,同时,一班大臣对她也喜爱有加,因为李世民在朝堂上要发怒的时候(晋阳公主居然被允许和李世民一起坐在皇位上,绝对的宠爱),她就会很乖巧的劝解李世民,然后为那些大臣说好话,李世民慢慢的也就消气了,所以,大臣们几乎都得到过她的帮助,无不把她当成自己的宝贝看待。 李世民抱起她:“兕子(晋阳公主的小名)说在宫里没有什么书看,朕就带她出来,到这里找些书看。”公主费力的抱着那本书,诸葛山真看了看:“公主喜欢看《三国志》吗?”“嗯,只是想看看。”“公主觉得这本书,有意思吗?”“嗯,看了一些,不过有些晦涩难懂的地方。”“哈哈,陛下,你忘记臣原来是干什么的了吗?”“原来?”“陛下忘了,臣是如何到李家的?”“啊,对对,兕子,你要是觉得书难以看懂,不妨让诸葛先生给你讲故事啊,他原来就是靠讲故事吃饭的,而且讲的都是三国时候的故事。” 诸葛山真每天下朝之后,不再去看书,而是变成了进宫给公主讲故事,在讲故事的过程里,不断有人加入,其他的公主,还有以后的皇帝,现在的晋王,李治,一连讲了几个月的故事,终于把三国讲完了,小公主似乎有点不满意:“先生,你的故事里,曹操是个奸贼,可是,兕子看《三国志》里,嗯,不大一样的。”“公主,臣在开篇的时候就说过,这个故事叫《三国演义》,即是演义,自是有所更改,况且,这故事里,是以蜀国为主,曹操作为刘备的敌手,在故事里自然以反面人物出现,但是,即便从演义故事里,仍然可以看出曹操这个人,他智计过人,争雄天下,起事之初,他招揽人才为己用,且他用人,可谓不拘一格,至少他不会以貌取人,如庞统……” 小公主眨着眼睛听着,不时提出问题,而李治一句话也不说,在一边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李世民带着魏征等人也进来在一边听着公主和大臣的对话,有时候点头,有时候摇头,但是一直安静的听着,最后公主问了一句:“先生,父皇说,你曾经给他说过这些故事?”“啊,是啊。”“那时候,先生您多大岁数?”“呃,二十岁吧。”“啊!”小公主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唔,先生,和我父皇同年?”“唔,我比陛下年纪稍大一两岁吧。”“那,先生怎么比我父皇还年轻啊,先生一定有养颜之法吧,教我!”“公主才多大,就学着养颜……” 第六十节真·地府 又过了几年,晋阳公主病重。 晋阳公主小名叫兕(犀牛)子,但是身体并不十分好,虽然算不上是药罐子,也差不多少,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生病,太医们尽力医治,也都能治好,但是一段时间后,会再次发病,而这次,十二岁的晋阳公主病的真是非常突然,而且病情极重,太医多种手段,甚至不能减轻病情。 李世民传旨找来诸葛山真为他女儿看病,诸葛山真紧皱眉头的把脉,李世民在一边看着那拧起的眉头,感觉有些瘆人:“爱卿,如何?”“请陛下传太医进来。”“传太医。”太医都在外面候着,一经传话,立刻进来,却看到秘书监正在为公主把脉。 “请问,各位太医,你们是否留有公主每次吃药的药方?”“有没有!”李世民真的急了,太医们本来还想捻着胡子和这个年轻的秘书监讨论几句药理,顺便向皇帝无声的抗议一下,我们才是太医,可是皇帝快要发怒了,老头子们赶紧从药箱里拿出药方,“你们每个人都给公主看过病?”“是啊。”拿着厚厚一摞药方,诸葛山真郁闷:“陛下啊,每个大夫自有他的治法,这么多药,难免有冲突,公主吃了这么多药,大多还是补品,珍珠、灵芝、人参……还有一大堆补火气的药物,虽然,公主脉象确实是阴气集结,但是也不至于拿着这么补药给公主塞吧……”“那,爱卿,你可有办法?”“臣没法治。” 李世民一下坐在床榻边,老泪纵横,握着晋阳公主的手,那些太医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诸葛山真,诸葛山真站起身:“你们是不是想说,你啊,不是也不能治吗,你们这些太医,当大夫当到脑子进水啊!”诸葛山真一脚踢翻为首的一个老头子:“老子看你开的药方子就知道,你给公主治病时,公主根本病的不重,你们为了讨好皇帝,他妈的猛药补药不要钱的给她灌,好得倒是很快,可是一个小孩子受得了吗!”“只有这一帖药,是平和慢补之药,虽然没有什么珍贵药材,但是时间稍长便可协调阴阳了,可是哪个王八蛋又偷偷摸摸的给她加料!”诸葛山真指着一个太医:“这药方是你开的,开的很好,但是是有人和你有仇,还是你要陷害那个熬药的人我就不知道了。”“哼哼,说这么多,你能救吗,不能救人,就别说废话,我们好歹是太医,我可是江南有名的……”“啪”诸葛山真连手都不用,一脚扫在那个说话老头子脸上,半边脸即刻肿起,“我给公主治病,治好之后,若是你的脸还没有消肿,你自己抹脖子去吧!” 李世民虽然哭的唏哩哗啦,但是听到诸葛山真有办法治病,赶紧站起身:“爱卿,你,你可以救……”“陛下,让这些老头子出去吧。” 第55章 李世民挥手,立刻有侍卫轰走他们,“爱卿,如何救治?”“陛下,呃……”“爱卿快说,今日,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不是因为这个,我得想想,呃,臣请陛下即刻让人准备,嗯,准备贡品,贡品需要时令瓜果一担,纸钱元宝越多越好,另要檀香十二束,嗯,还有臣的鎏金盘花棍,另外请找来尉迟保琳将军,带着他爹尉迟恭的金鞭,再找来秦怀玉,带着秦琼的金锏,哦,还有,陛下即刻亲手削一个桃木雕,随便什么都可以,以红绳系在公主脖子上,暂时就这样。” 这些都很容易办到,“爱卿,你要怎么做?”“呵呵,陛下可相信世间有鬼神?”“呃……”“臣原来不信,但是后来信了,因为我师父是个神仙,所以我知道一定有鬼,而臣是世间之变数,唯一可以从阎王那里把命找回来的人,想来也就是臣了。”诸葛山真很是认真,他在那孤岛上的时候,研习袁天罡的那些书籍,而他居然真的去了一趟地府,不过那次只是到了奈何桥边,便没有过去。 “请两位将军怀抱金鞭金锏站在门外,无论何人皆不得进入,阴风起时,两位将军不要害怕,只需怀抱鞭锏便可,你们的老爹可是曾经用这鞭锏挡过冤魂进宫哦,所以,别丢人啊。”“叔,放心,任谁,任什么风,都挂不进来。”“陛下,在召来众臣,然后让他们与陛下在此烧纸,只要火不灭即可,臣再为陛下布阵。”原本他能安全到阴间去,是因为他是一个变数,而且,那座孤岛被袁天罡下了禁止,阴风不入,但是这里,只能靠那两个小将守着,自己再加入几个阵法,不过他很有信心。 最后都齐全了,诸葛山真拿起一摞纸钱,再次嘱咐:“陛下不要让火灭了啊。”“朕知道。”“好。”诸葛山真手里纸钱突然冒起蓝色火焰,纸灰飞扬,诸葛山真消失了,随之消失的是那一担瓜果。 一道金风闪过,守卫在地府外的小鬼面前出现一个肩上挑着担子瓜果,手里还拿着一直金光闪烁的大棍的人,最重要的是,那人不是一个魂魄,而是一个生人,阳气甚重,且周身火光四射,“尔是何人,以生人之躯,擅闯阴曹地府!”“鄙人诸葛山真,与阎王送些时令瓜果而已,只因怕到了地府,便被抓去,所以,不得已,以真身入冥,望城守通融。”说着话,手上,显出一摞元宝,元宝飘到他们眼前,“咳咳,那你,直接去阎王殿吧,你阳气太重,在这里时间长了,不好的。”“多谢。” 诸葛山真进入了地府,生人气息之重,引无数小鬼的侧目,就看到前方有牛头马面而来:“何人?”“诸葛山真,与阎王送些时令瓜果。”“有求与人,方才会礼下与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阎王怎么会因为这些许瓜果,便擅改天意,回去吧!”“在下尚未见到阎王,牛兄,下结论早了些吧。”“哼,阎王乃是掌管生死之人,秉公执法,岂会因为你而改变,快快离去,否则,我等手下可不会留情!”“鄙人以生人之躯入地府,仅凭这一点,二位就未必打得过我,曾经有一个猴子,以魂魄入冥,尚闹得地府不得安生,难道二位……”“混蛋!”牛头终于生气了,手中钢叉直刺诸葛山真,诸葛山真大棍一摆,挡下钢叉:“二位就这么想打?” 三人摆开架势要打,忽然跑来一人拦阻牛头马面,是那个结结巴巴的判官,“啊,啊就,啊就,啊就阎王,阎王爷,爷爷,叫,叫你,你们,住手!”“嗯?”牛头果然很大脾气,对于判官也不在意,判官也不理他走到诸葛山真身前:“啊,啊就,阎王,王爷爷,请,请你,你,你,进……”“进去是吧,判官兄,要不要鄙人帮你看看病,结巴这种小毛病很容易治。”“不,不,不是,我,我,我紧,紧张,就,就,就结巴……” 挑着瓜果进入森罗殿,诸葛山真差点吐血,外面那些小鬼穿的还像是古代人,身边的判官穿得也是古代官服(紫衣金带,三品往上的哟)但是这个阎王实在是太现代了,休闲西服,牛仔裤,头上剔着毛刺儿,戴着眼镜,撑着下巴,打着呵欠,点着鼠标,看到诸葛山真进来了,叹了口气:“唉……无聊,没有好看的了。”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听得他身上发出“咯咯“的声音,那是在放松筋骨,走到诸葛山真身边:“有意思,你是活人啊,哪个朝代的?”“暂时是唐朝的。”“暂时?”“你在干什么,上网啊?”“啊,我知道了,你是一个穿越的人!”“是啊,是啊。”“我靠,可在地府里见到一个穿越的人了,我他妈一直以为穿越的人死不了呢,判了这么多案子,好不容易有个穿越的家伙来了,其实啊,我也是穿越的,谁知道穿越到这个时代当阎王,好不容易才申请下来,带了个电脑,那个被孙悟空耍了的阎王爷被开除了,这里老子当值,天天无聊死了,看到那个了吗,只要灵魂走过去,就可以知道,下辈子要被扔到哪里去,他妈的,想审问几件案子玩都不行,老子上班就是把电脑打开,狗日的,你看看,这他妈系统还是98系统,想玩的那么多游戏都完不了,靠。”“你不是阎王吗,难道找不到xp啊?”“操,那个,那个,上帝啊,他说xp漏洞太多,有病毒,他也不用,他也用98,他除了玩扫雷,其他什么也不玩,真是个老不死的。” 两人有说有笑,殿下的判官、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都看愣了,原来这个挑着瓜果的人是自己老大的兄弟,两人这么亲热,阳间的李世民带着大臣们一个劲的烧纸,纸灰满天飞,而原本预防阴魂的尉迟宝林和秦怀玉还瞪着眼睛在外面站着,眼看天就要亮了。 “啊,对了,大哥(诸葛山真喊阎王大哥),咱是有事来的。”“哎呀呀,你看看,一说高兴了不是,兄弟说吧,什么事情?”“我的一个朋友,李世民的闺女,命薄。”“我靠,容易,来来,这个电脑上唯一的工作软件,生死薄,那个闺女叫什么?”两人正在找的时候,无常带了一个人上来,正是晋阳公主,“就是她,大哥就是她。”“成,交给兄弟你带回去,我看看,今天死的……啊,有了晋阳公主,嗯,金山游侠呢,在这,改成,嗯,九十岁吧。”“成,多谢大哥,得快些回去了。”“好啦,兄弟常来玩啊!”“了解,那些瓜果给大哥享受吧。”“兄弟,拜拜。” 晋阳公主年龄有问题,但是小说嘛,自然有所改动见谅见谅 第六十一节与李泰作对其乐无穷 天色渐渐发亮,李世民发现自己女儿还是没有醒来,不由心生悲痛,放下手里的纸钱,一干大臣自是不敢停手,忽然一道光闪过,诸葛山真出现了,一屋子的纸灰,他正吸进一些,一下被呛着了,不住的咳嗽,越咳嗽灰愈大,李世民赶紧让人开窗子。 晨风一吹,更是遍布纸灰,一干人都是满头满脸的纸灰,等到他们把气喘平了,李世民赶紧问:“爱卿,如何?”“……”诸葛山真还在咳嗽,只是指着晋阳公主点头,这时候,晋阳公主也醒过来了,亲身经历了死亡的她,又见到了父亲自是很高兴,一下地,又是一片纸灰飞升…… 已经死去的公主又复活了,满朝上下高兴不已,李世民居然率领群臣往汤池洗澡去了。 汤池,就是以后的华清宫,此时,尚未建成新宫殿,但是隋朝的宫殿仍然在此,“来来来,哈哈哈,众位爱卿,今日,我们便是赤诚相见了,哈哈……”“哈哈……”洗完澡之后,又安排夜宴欢庆,“爱卿啊,朕这是托你的福啊,把朕的心肝宝贝救回来了,朕多谢你了。”李世民居然跪下了,“陛下不必如此。”诸葛山真赶紧跪下,接过李世民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晋阳公主善良可爱,也是命不当绝,天意如此。”“哈哈……” 其实诸葛山真心里有些不安,他是一个异数,但是他一直努力维持着,而这次,他救了一个人,不过好在这个人对于历史没有什么影响,他那个阎王大哥告诉他,有他罩着,只要是历史不变,他可以随意救任何人,除了那些真的到了年纪的,肉身衰老到一定程度了,就真救不回去了,虽然阎王安慰他,但是直到现在,他的心里还是跳动的厉害,紧张。 一干大臣与他敬酒,他也是酒到杯空,歌舞之间,晋阳公主又亲自给诸葛山真敬酒,李世民非常高兴,似乎喝多了:“爱卿啊,你至今尚未婚娶吧。”“是,臣算是一个道士,所以也没有想过这事。”“嗯,朕想封赏你,可是一时也还想不起赏赐什么,要不然,朕给你赐一桩婚吧。”“啊?”“朕,有,有二十个公主,嗯,给你赐婚……”“陛下,臣以为不可。”诸葛山真赶紧推辞:“陛下,臣,臣算是道士,而且臣与陛下,算是一辈人,臣……”“哎,李靖、李绩不都是道士吗,不都有老婆吗,呃,这个一辈人呢,那也无妨,朕原先也曾想赐婚给尉迟恭,但是他说他有老婆,还说,富不易妻,所以推辞了,你呢,没有老婆,嗯好,这个,朕,想想,嗯,嗯,兕子是你救回来的,把兕子赐婚给你吧,不要抗旨啊,嗯,等到,等到,兕子笄礼之后,嗯,好好!”“……”一干大臣都看出皇帝喝醉了。 诸葛山真看着喝醉的李世民,暗暗叹气:都说是一个人如果享福了,那么他身边的亲人和子女后代的福分就会变薄,李世民就是这样一个人,其实想一想,李世民自二十岁起随李渊起兵,征伐十年,历经大小战役,更有许多次是在生死边缘度过,等到天下稍稍平定,大唐一统天下已经成为定局,大唐内部又闹了一场玄武门之变,李世民只带了八百人,就在半天内拿下了大唐的统治权,但是他杀了自己的兄弟,他有一个千古第一的皇后表率——长孙皇后,年纪轻轻的,死了;他的女儿似乎也有很多在他之前死的,而他的儿子李承乾,是众多儿子中最像他的,可是变成了一个同性恋,又摔了腿,后来还要谋反,要谋反的还不止是这一个儿子;等到他死了之后,李治当了皇帝,大唐江山被武则天拿走了,若武则天不是个女的,或者后来有张柬之恢复李唐神器,估计这大唐会变成三世而衰吧,李世民,太有福了。 第56章 第二天,李世民又送来一大批赏赐,最主要的,是把晋阳公主食邑的一半,划给了他,诸葛山真从此之后真的是衣食无忧了,又经过了几年,朝廷里也发生了不少事情,最麻烦的就是小胖李泰,更受宠了,居然被皇帝招进了武德殿居住,虽然被魏征制止了,但是所有人都看出太子李承乾,已经明显的不遭皇帝待见了。 李泰虽然学儒,但是最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他比他大哥更会演戏,更有野心,虽然表面上彬彬有礼,待人接物和和气气,但是私底下,给自己兄弟下绊子、挖陷阱,不遗余力,说是笑里藏刀毫不为过,得势之后,比如现在,他得宠了,他的马车在街上遇到三品以上大臣的马车,大臣是需要下车,向他行礼的,即便是长孙无忌,纯粹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使唤,而皇帝居然允许。 “大人,魏王的车驾在前面。”诸葛山真现在已经不骑马了,他的宝马早就被他送给尉迟敬德了,上下朝只得坐马车,他一直避免和魏王见面,但是总有碰上的时候,下朝了,就遇上了,车夫提醒他,就是告诉他,要下车行礼,可是既然遇到了,诸葛山真比他还横:“放慢车速,走过去,让他看清楚,这是我的车驾。”“啊?”“按照我说的做。”“是,是。”诸葛山真有了自己的府邸之后,找回了原本自己的家人们,这个驾车的就是其中之一,他们对于诸葛山真的本事深信不疑。 “站住!”从李泰马车上跳下两个人,当街拦住诸葛山真的车驾,马车在街市上被堵了,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老爷?”“哼哼,我下去。”车夫让开,把车帘掀开,诸葛山真走下马车,手里还提着自己的那柄鎏金盘花棍,那是两朝皇帝共同下旨御赐的,上朝是必须带着的,尉迟敬德上朝时候,也要带着金鞭的,那两个人一见黄金棍,吓了一跳。 “你们,为何拦阻本官的车驾?”“这,哼,你可知道,这是谁的车驾!”“啪”回答他的是一声脆响,说话那人半边脸颊即刻肿起,咳了咳,居然喷出几颗牙齿,鼻子里的血像是开闸似的流出来,“与本官说话,居然如此无礼!”“呜呜,我,我……”“嗯?”诸葛山真眼睛一瞪,另一个人立刻跪下:“小,小人,小人是,是魏王,魏王的车夫……”“啪”的一声,这个人也说不出话了,“本官问的是,为何阻拦本官车驾!”“咳咳,”随着一声咳嗽,李泰抱着肚子,撩开车帘,走出来:“是,本王的意思。”“原来是魏王啊,那你拦阻本官车驾,所为何事?”“大胆!”李泰也吼了一声:“见到本王,你为何不下跪!哎呀!”诸葛山真拿黄金棍在他小肩膀上压了一压,李泰受不了大力,一下跪倒:“你……”“这黄金棍是陛下与太上皇所赐,见黄金棍如见陛下,如见太上皇,魏王,麻烦您,两组三跪九叩,一组给太上皇,一组给陛下。”“我……”“快,魏王熟读儒家经典,难道不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臣,臣,给太上皇叩头。”咬着牙说话,说完就磕头,诸葛山真向周遭大声道:“众百姓参拜!”“万岁,万万岁。”……李泰磕头磕得发蒙,费劲的站起身:“你,你也要向本王,见礼了吧!”“啊,臣拜见魏王。”诸葛山真简单的一拱手,“你,你为何不跪!”“诸葛山真可以上殿不参。”“我……我从不知道,父皇何时,何时发过这样的旨意!”“非是陛下所发,乃是太上皇所发!”“我……”“当年,臣蒙太上皇恩典,赐予臣上殿不参,满朝文武皆知此事。”“那,那是,那是前朝之事!”“殿下所读儒学,难道不是前朝之书!”“你……” “小三,咱们走。”“是,老爷。”在长安众百姓面前,诸葛山真心情爽到家的上了车,回家了,把脑门发青脸发绿的魏王扔在一边,魏王越想越觉得憋屈,抬脚往车毂上一踢,接着就是他扶着车子,咧嘴嚎叫了。 “圣旨到。”当夜,皇帝就下旨,把诸葛山真上殿不参这一条特权,以文书的形式,剥夺走了,诸葛山真知道,是李泰这小子告状了,接过了圣旨,笑了笑,其实皇帝这圣旨也只是个形式罢了,上殿不参的特权,在诸葛山真眼睛好了之后,就不言而解,居然真的骗了李泰,不过这样看来,明日,李泰还要找事的,得想办法…… “今年各地的收成……边境的吐蕃、突厥……;新罗派来使者,说……;明年春天就是天下考生聚集长安的时候,科举,乃是为我朝选取人才的方法,考试内容……”上朝的时候,讨论了不少事情,等到下朝了,诸葛山真向李世民道:“陛下,近日,臣得到一幅字,据说是王羲之的字,臣想请陛下和谏议大夫、国舅去看一看,魏大人也一起去吧,正好,在我那里吃饭,我发明了一种新的吃法。”“哦,嗯,好好,咱们去看看。” 第六十二节小吃 李世民喜欢王羲之的字,天下尽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王献之的字,李世民四处搜集王羲之的字帖,所以奉献字帖的人也不是少数,但是赝品居多。 李世民本应当坐御驾前往,但是又怕百姓沿途跪着迎接,妨碍了百姓,所以,登上了诸葛山真的车舆,他又想谈字,又把长孙无忌、褚遂良、魏征召到诸葛山真的车舆上,诸葛山真非常满意,他本是想让皇帝坐进来的,谁知道,又拉进来三个重臣,尤其是魏征和褚遂良,两人都是以进谏闻名的。 今天,诸葛山真特意换了一个车夫,就是让李泰看到,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害怕,果然,又是昨天那个地方,一成不变的程序,李泰的车拦住了诸葛山真的车驾,而且,今天换了八个人拦车,看样子,是想当街揍诸葛山真一顿。 “老爷,魏王的车驾在前面了。”“嗯,这个……”诸葛山真故意拖长音,又看看李世民,李世民笑了:“哈哈,我说怎么想起来找我们去你府上,看来,是有预谋的啊。”“不不,臣,没有想到魏王,今天就来报仇了。”这话让三个大臣有些不解,但是也猜测的差不多了,看来是魏王惹了诸葛山真了,李世民哼了一声:“哼哼,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大臣总说魏王不合礼法,难道你们不去拜见他,他会硬叫你去,走!”“是,走。”诸葛山真得了圣旨,车夫一扬鞭子,马往前走,有大汉上前一步,硬拉住马头,车一顿,李世民虎目一瞪:“嗯?” “陛下,稍等,臣下去说说,呃,长孙大人也一起去吧,毕竟您说话,魏王可能会听。”诸葛山真把“可能”说的很重,长孙无忌看看李世民,皇帝点头允许,二人下车,那八个人是不认识他们的,只是知道,从车舆上下来的,就是要揍的,撸起袖子,攥紧拳头,二话不说就打过来。 长孙无忌随着李世民打天下,文武双全,即便现在老了,但是老当益壮,一拳一个,诸葛山真更不用说,老招式,“噼啪”四个耳光,抽倒四个人,八个人转眼就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唤了,李泰终于又坐不住了,小胖今天居然换了一身衣服,看起来,他本意是要亲自揍诸葛山真一顿,穿的是劲装,但是他肚子实在不争气,下车的时候,腰带被崩断了。 他本想指点着诸葛山真大骂,但是一眼看到他舅舅,棒槌似的手指头收回去了,长孙无忌道:“魏王是让我等参拜吗?”“呃,舅舅可以免礼,诸葛山真必须叩头参拜。”“哦,为什么呢?”“呃,呃……我身为魏王,大臣见王爷是要大礼参拜的。”“三品以上官员也要参拜?”“舅舅,这个诸葛山真就是正一品,也要参拜,莫说是他,房玄龄、魏征他们见到我的车驾,也是要参拜的!”“你,”长孙无忌也很不喜欢这个外甥,也懒得再说什么,只道:“你,快些回去吧,像其他皇子一样,好好在家里念书吧!”却没有想到李泰今天气血逆冲,精神振奋,红着脸和他舅舅叫号:“舅舅,参拜王爷,是……”话没有说完,李世民的声音传出来:“你给朕,滚回魏王府去!” 李世民满脸通红的坐在那里,手里捏着的杯子咯咯作响,虽然出了事情,但是他还是来到了诸葛山真的府上,当然,有条件:“那幅字帖,和你说的小吃,若是不能让朕满意,哼哼……”魏征等人也陪坐在一边,褚遂良说着王羲之的字,让李世民慢慢平息,毕竟王羲之的真迹难得,若是假的,诸葛山真不好交代。 诸葛山真笑笑,起身吩咐下人准备东西,下人点头,去准备了,诸葛山真又道:“陛下,请稍候,待臣将字拿来。”“去吧。”诸葛山真走出去,一会捧着一本书回来了,“陛下,这便是臣收藏的王羲之的真迹了。”“嗯?”李世民接过之后,看了看:“这是……《道德经》?”“正是。”“这是字帖?”“陛下学习王羲之的书法,对于王字深有研究,褚先生是当代书法名家,对于各代书法名人手迹也有精研,陛下不妨给褚先生看一看。”“这《道德经》……”褚遂良看了又看:“陛下,这是真迹,王羲之的真迹啊。”“嗯,朕,也有同感。”“据说,王羲之曾经以字换鹅,”魏征也凑上前:“可是听说,王羲之抄的是《黄庭经》啊。”“不错,”长孙无忌点头:“《黄庭经》又名《换鹅帖》。”“哈哈,其实,那个道士请王羲之抄写的是《道德经》至于《黄庭经》,乃是那道士仿写的一份,因为总是有人向那道士要求看一看王羲之的字,可是道士怕真迹被人偷换,于是仿写一份《黄庭经》,世传的《黄庭经》,都没有署名,而只有时间。” 第57章 “哦,原来如此,那么这《道德经》,你是从何得来的?”“是我师父的收藏。”“袁天罡啊,嗯,好字,好字……” 诸葛山真是不懂的,褚遂良和李世民一脸喜庆的评价这本《道德经》,过了一会,下人把准备好的东西都端上来,还端上来两个小火炉,“爱卿,这是……”“臣要请陛下和几位大人吃饭啊,当然要现做才新鲜。”“呃,这,这是?”“啊,肉馅啊。”“这是,生的吧。”“当然,当然是生的。”“生的,要烤还是要煮着吃?”“啊,这个嘛,一会就知道了,不过既然要吃,各位自然也要动手,人家说,下米的吃饭,添水的喝汤,都得动起来,请各位先洗手吧。” “爱卿啊,这是?”诸葛山真把包好的一个饺子摆在了托盘上,“这叫做饺子,今天,我们吃饺子,现在天渐渐凉了,正是吃饺子的好时候,其实这不过是一种小吃而已,嗯,现在不过是中午时分,等到晚上的时候,臣再给陛下和各位大人做一样别的小吃,来来,跟着我学,这样捏,对对……”,几个臣子一个皇帝,捏出的饺子都是歪歪扭扭,但是乐趣无穷,铺的胡子上手腕上都是面,几人哈哈大笑,在小炉子上煮好,李世民尝了一个新鲜,大声叫好。 晚上,李世民传旨,召见诸葛山真,果然,魏征、褚遂良、长孙无忌也在,还有房玄龄、尉迟敬德也在,李世民只是为了让诸葛山真做他说好的另一样小吃,而李世民这次自告奋勇要亲手做,捏着下巴想了半天,诸葛山真教他们做小吃“猫耳朵”,据说这也是意大利通心粉的前身。 一群人里,做的最好的,居然是粗手大脚的尉迟敬德,因为猫耳朵是要用大拇指一按、一撮,搓成一个小卷,尉迟恭手上老茧不少,力气也大,所以做的很是顺手,做完之后,诸葛山真有些头疼,也许是一按一撮太好玩了,一群人做了一大堆,“陛下,嗯,似乎做的太多了。”“无妨无妨,朕后宫还有许多人没有吃饭,咱们先吃就是,怎么做啊?”“嗯,做法很多了,最简单的就是煮,还有炒、焖……”“那就先煮一些尝尝。”“啊,好,请陛下找来陈醋,要伴着吃的。”“哈哈哈哈……”他们一听说陈醋,哈哈大笑,魏征满脸通红(吃醋之典故)。 不说这边吃得嘻嘻哈哈,高高兴兴,而李世民居然在饭桌上说起了自己的皇子们,众人也都说了一些不疼不痒的话,即便是魏征也是如此…… 魏王府里,李泰正在哼哼的跟房遗爱说话,房遗爱是房玄龄的二子,曾经帮助李泰编书,而留在李泰身边,是李泰很倚重的幕僚,但是房遗爱的政治眼光明显不如他老爹,甚至可能还不如他大哥房遗直,他居然非常肯定李泰会被选为太子。 而东宫里的李承乾也在与他的宠臣,东宫千牛贺兰楚石商量着,贺兰楚石是侯君集的女婿,侯君集政治头脑低下,贺兰楚石的政治头脑也不高明,他已经开始怂恿李承乾准备谋反了,李承乾身边倒是有不少人,但是一个有实力的重臣都没有,他就想谋反…… 一个皇帝最头疼的事情就是立太子,而对于李世民来说,更是如此,长子李承乾八岁便被立为太子,而且做的很好,是众多子嗣中最像自己的,但是谁知道他变成了同性恋,这也罢了,腿也给摔断了,若是身残志坚也还可以,残废之后,居然肆无忌惮的作恶,李世民多次维护,最终也维护不得了;魏王李泰很得宠爱,但是这个李泰文采可以,政治能力不合格,就是那个让大臣在路上向他行礼的事情,就得罪的不知道多少人,而他身边的岑文本、刘洎还是皇帝派到身边的,李泰身边围绕的也只是一堆文士而已。 诸葛山真看着他们围着的那只锅子,皇子间的太子之争,就像这锅里泛起的白沫一样,是尽人皆知的了,而那个一直不说话的李治,却像是下在锅里的面一样,沉在锅底,一旦时机到了,他就会浮上来了,可是现在知道的,也许只有他一人而已。 第六十三节夜宴 吃面的时候,有人来了,是皇帝的女儿和儿子,晋阳公主和晋王李治,众人立刻转移了话题,从讨论诸多王子,转移到天下百姓的吃穿用度。 不知道为什么,长孙无忌似乎很喜欢李治,李治说话不是最多的,也不是最得宠的,在李泰和李承乾身边,更显不出他的存在,但是他有个超级靠山,舅舅长孙无忌,长孙无忌招呼李治坐在自己身边,皇帝让晋阳公主坐在身边,诸葛山真看着她,心里暗道:“晋阳公主李治与李世民的超级介质,看来自己救了她,是无形中牢固了李治在李世民心里的位置吧。” “哈哈哈,来来,尝一尝,呃,这个叫,猫耳朵,不错吧,这是诸葛爱卿发明的,今天中午的时候,朕还尝到一种叫做饺子的东西,非常好吃的……”李世民向他的女儿和儿子推荐小吃,但是为什么他们会来,就要问长孙无忌了。 晋阳公主和李治尝了一些,点头称赞,小女孩问诸葛山真:“诸葛大人,这是怎么做的啊?“哎,要叫诸葛先生,李治,你也要叫诸葛爱卿为先生。”“是。”李治听到李世民的话,站起身,走到诸葛山真身前,跪下行礼:“李治,拜见先生。”除了李世民外,所有人都愣了,李治这一拜,意思就是认诸葛山真做了老师,皇子的老师是需要皇帝钦点的,但是李世民那模糊不清的话语,也是可以这样理解的,“晋王请起,请受臣一拜。”回礼是需要的,李世民哈哈大笑:“啊,那么,诸葛爱卿,今日起,你就是我儿的老师了,爱卿你文武双全,你要好生教导他啊。”“呃,是……” 诸葛山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怎么防备,都还是掉进了李世民的手心了,朝廷上下,仅有诸葛山真没有明确的表现出要帮助哪个皇子了,既然如此,李世民就把他划给了李治,说到底,现在争夺太子之位的,是李泰和李承乾,相信李世民对于李治会当太子,是准备不足的。 其实,李治身边文武都有,文,有长孙无忌,是当朝司徒;武,有李绩,当朝的将军,李靖老了,李绩的实力不言而喻,当然还有一个可以与他相竞争的侯君集,但是侯君集命不长久了,李治身边文武搭配很好,也有实力竞争,但是他的蛰伏使得很多人都没有看到他是一支潜力股。 诸葛山真本就是不想陷入这些皇子之间,他最想的是在李世民死了之后,自己转身就走,可是现在,他被推到了李治身边,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必须帮助李治夺得皇位吗,不是,即便没有他,李治一样可以做皇帝,对于诸葛山真来说,这意味着,他不得不和那个武则天一个阵线,若是帮了李治,难道自己不会帮助武则天吗,不好说,不好说…… 几个月后,李泰将编纂修改好的《括地志》进献给李世民,朝堂上,李泰捧着玉圭,向上回禀:“儿臣奉命编纂《括地志》,不敢丝毫懈怠,此书尽录我朝十道、三百五十八州、一千五百五十县,各地方的地理、行政、风土、人情,以州为单位,详尽记录各地各县得名、地望、城池、估计、传说、历史事件……”“好好,这就是《括地志》全书吗?”李世民站起身,走到一摞书前,“正是,全书五百五十卷,序五卷,请陛下御览。”“嗯,好,好啊,来,给众臣传阅。”李世民心里极是高兴,不住的翻阅手里的书,捋着自己的胡须,不住点头:“我儿的功劳啊……” 对于李泰的恩宠更上一层,这让李承乾担心许多,尽管他现在还在太子的位置上,但是心里已经飞到了身后的龙椅上,而站在那里听着褒扬的李泰,则用他的小眼睛,紧紧盯着李承乾的座位,长孙无忌则偷偷看着他们两人,而李世民虽然在翻书,眼睛却向上翻着,看着众大臣,满朝大臣中,只有四人是真的在看书,一个是魏征,一个是褚遂良,一个是尉迟敬德,一个是诸葛山真…… 虽然两个皇子明争暗斗,但是都是不分胜负,当然,李泰稍占上风,可是李承乾的队伍里,出现了一个重量级的人物,侯君集终于在表面上声援太子了,身边都是文臣的李泰便落了回去,毕竟没有军队的支持,是不可以的,于是,在魏王与太子两方势力平均的情况下,安安稳稳的过年了。 “爱卿,过年了,你有什么新鲜的吃法吗?”李世民这次耐不住性子找来了诸葛山真,而诸葛山真早已经忘记了曾经带着皇帝吃饺子的事情,毕竟他的府上,饺子、面条、猫耳朵是可以天天吃的,他的厨师在他的启迪下,创造出数十种新奇的菜式,于是诸葛山真拿钱在长安开了一家饭店,天然居,大厨就是他的厨子。 皇帝一问他,他一时也想不起来,李世民又道:“今年,外国进贡不少,各国使臣都在长安,所以朕,今年想在过年的时候大宴群臣,其中么,有草原突厥的那些部落酋长,有新罗来的使臣,也有东瀛扶桑来的使臣。”“嗯,陛下,赐宴的事情,应该是御厨想的吧。”“哎呀,那些御厨拿出的办法,朕都不喜欢,爱卿,你以前曾经给朕做过,呃,饺子,那个东西吃了之后,浑身暖和,舒服,要是按照御厨的办法,一道道菜的上,一定是吃一肚子冷食,那些使臣,会笑话我们大唐的。”“呃……陛下,吃火锅吧。” 赐宴的那一天,诸葛山真拿着令牌不断的跑进跑出御膳房,等到了晚间,皇帝赐宴就要开始了,那些在外的皇子们早已回来,所以这次的夜宴,规模十分庞大,皇帝的子女占了一大块地方,其中也有皇帝的驸马、儿媳妇;然后是各国使臣,穿着就千奇百怪了,而且海拔高度也极明显,高大的突厥酋长的桌子旁边,是矮小的日本使节;接着就是各位大臣,只要是京官,除了负责城防的,都在这里了,而城防也被命令一个时辰后换班,这些大臣还都带着夫人和孩子,这也是李世民命令的,殿里坐不下了,就在殿外临时搭棚。 第58章 一班人向皇上恭贺新年,然后是皇帝的新年祝辞,一大套礼节之后,皇帝宣布夜宴开始了。 太监们端着一个个火锅上来,另有宫女把料碟分开,按顺序放在桌子上,每张桌子摆着两只火锅,每人身前摆着两个料碟和一只小碗,虽然冬季的夜里寒冷,但是火锅一上来,立刻让他们感到温暖,沸腾的汤水更让人感到气温上升许多,然后有宫女推着小车上殿,小车上放着各种食材,火锅、小车都是诸葛山真画出图样,然后让皇宫里的巧匠打造,短短几天内,一切准备齐全。 “咳咳,”清清嗓子,诸葛山真运足内力,声音回荡在每人耳边:“各位贵人、才人……皇子、公主,各位使者,列为同僚,诸葛山真先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诸葛山真受命操办此次夜宴,自然希望大家可以尽兴,现在大家桌子上方的东西叫做火锅,小孩不要乱动,会烫到的,这火锅里的汤水沸腾之后,各位就可以把手边的菜下到火锅里,煮熟就可以吃了,各位身前放着的是料碟,是蘸煮好的菜的,若是火锅里的水不多了,可以让站在不远处的公公加水,若是炭火不旺了,可以让公公们加炭,若是食材不够,可以向宫女们再要,另外,为了照顾使节们的习惯,在那边,有烤羊和牛肉,日本的使节,特别供应水产(最后他们吃的牛羊肉居然比突厥人还多),再次祝大家新年愉快,吃好喝好!”“哈哈……” “唔,嗯嗯,爱卿啊,你,怎么想起的这个方法啊,真烫啊。”作为操办者,诸葛山真必须坐在李世民身边,“啊,没有,既然陛下说人多,上菜容易冷掉,那就让他们就着锅吃,就不会冷掉了,如此而已。”“啊,好,好啊,朕东征西讨,也经过无数严冬,怎么就没有想过这样的吃法呢,哈哈!”“儿臣等,向陛下敬酒,祝父皇天福永享,万寿无疆。”“哈哈哈,好。”…… 夜宴很是顺利的结束了,是所有人都真正满意的夜宴,而这次夜宴结束之后,火锅流传进了所有人家,也流传进了外国,而在这次夜宴上,诸葛山真也证明了一点,自己也许确实需要一个老婆,自己弟子们的孩子满地乱跑,人家大臣都是全家一起来,而他的桌子上,只有他一个人,尤其坐在皇帝身边,一大堆的女人,让他感觉很郁闷。 第六十四节魏王与太子的小小摩擦 诸葛山真擅于研究吃食,在众大臣间传开,而为了名副其实,诸葛山真居然开始翻看古代筵席书籍,颇有一些不务正业的感觉。 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现在作为李治的老师,每天上朝完了之后,就是去给李治讲课,李治又不是没有老师,该学的什么没有学过,诸葛山真教他的也就是一些科学知识罢了,什么苹果为什么会往下掉而不会往天上飞;肥皂(皇宫里已经有了)弄出的肥皂泡为什么一吹,就会往上飞,然后落下来;为什么水开了,壶盖会一动一动的……十万个为什么,把李治忽悠的脑袋发懵,但是他觉得这些东西很有些意思,可是一说出来,又有些不好意思,哪个皇子会闲着没有事情去看水壶盖呢? 李治在学习科学的时候,李泰和李承乾正咬得激烈,李泰的行为虽然已经被众多大臣不满了,但是李承乾的处境也不好,他已经不能走动了,这正是二人互相攻击的最好机会。 某一天,李世民正在和大臣审阅奏章,忽然,太监将一封奏报呈上,李世民看过之后,问太监那人在哪里,太监奏报那人自称是魏王府的人,可是李世民再找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而那封信,是状告魏王之罪的,大罪十余条,小罪无数条,说得有理有据,李世民虽然让房玄龄等人看了信件,但是没有说什么。 此时的堂上没有魏征在了,魏征正在养病,诸葛山真也去看过,他给魏征开了一些药,但是魏征居然吃不起这些药,诸葛山真就替魏征拿了些药,好在皇帝知道了以后,也让诸葛山真从大内找些药赐给魏征,其实,就算是魏征在殿上,也不好说什么,这件事不好说,说大了,是皇子争位,说小了,是皇帝的家事,而且皇帝也没有说什么。 李世民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一定在想什么,阴着脸的李世民让人感到害怕,此时,应该是魏王和太子向皇帝表示忠心的时候,而这个时候,李泰抢先一步,不过,他并未及时的向皇帝表示忠心,而是状告太子李承乾,在东宫宠幸宫女和道士,那个被宠幸的宫女居然也叫称心,这次是个女的了(称心这个名字可以是男宠的名字,也可以是宫女的名字,所以写了两个称心),而太子宠幸的两个道士,一个叫秦英,一个叫韦灵符,据说是可以召唤神仙降世,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对于李泰告发李承乾,李世民居然也没有说什么,当然不用说什么,只凭着李泰告发李承乾,就可以知道,东宫里有他李泰的耳目,既然太子身边有他的耳目,谁知道皇帝身边有没有他的耳目,李世民对这两个儿子怒在心里,可是不能不去调查。 诸葛山真与褚遂良奉命调查太子,房玄龄与长孙无忌奉命调查李泰,诸葛山真拿着皇帝的敕令进了东宫,李承乾已经动不了了,他就只得坐在那里迎接圣旨诏书,圣旨的内容无非是让他配合两位大人进行调查,李承乾只得接旨。 “殿下,可否,先让臣,见见那两个道士?”诸葛山真觉得,一个宫女是无所谓的,反正被宠幸的是个女的,这至少可以证明太子的性取向回归了,但是那两个妖道,是一定要整治一下的,他自觉道术不浅,可是,最多也就是呼风唤雨罢了,在那之前还要画阵、焚香,至于什么呼唤神仙降世,他根本做不到,不过,他倒是见到过神仙,他师父袁天罡就是。 “呃,请诸葛大人稍候,来人,将秦道长和韦道长请来。”然后又吩咐:“给二位大人赐座。”“多谢殿下。”“呃,听说,诸葛先生曾经在路上,打了……魏王?”“啊,当时呢,是陛下在臣的车舆上,魏王拦阻,臣是奉命而已。”“啊,哈哈,魏王从来是目无尊长,白读了许多儒家典籍……”李承乾有一搭没一搭的数落李泰的不是,一盏茶喝完了,两个道士才徐徐进殿。 “殿下。”“两位道长,这二位大人是……”诸葛山真举起手挡住李承乾的话头:“太子请等一下,臣想看看二位道长的本事。”站起身,捏着下巴,想了想,然后道:“陛下呢,派我们来,原因呢,二位道长也许知道了吧?”一个道士一洒拂尘:“嗯,贫道已然算出了。”另一个道士一抖宽大的袍袖:“想必是,有人在陛下面前进谗言了。”“正是,正是,那么二位道长不妨再算一下,我是何人?”“大人要考校贫道吗,大人是秘书监诸葛山真,可对?”“哎呀呀,道长乃是神人啊,那道长可知道,那位大人?”“嗯,乃是谏议大夫,褚遂良。”“道长既然知道我等身份,为何不跪下参见!”诸葛山真话锋忽然转变,两个道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诸葛山真已经把两人打倒在地了。 “来人,将二位道长搀起,殿下,二位道长需要跟随臣,到陛下面前交旨,所以,臣,先告辞了。”其实所谓的调查就是这么简单,只要有证据证明太子宠幸了一个宫女和两个道士,诸葛山真和褚遂良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毕竟那是太子,他们也不能惩罚。 “陛下,臣交旨,这两个道士就是东宫太子宠信的道士,这个叫秦英,这个就是韦灵符(对于诸葛山真来说,知道他们名字不算什么),至于那个宫女,臣不好带来。”李世民点头,然后放下手里的书卷:“哦,你们就是太子身边的道士?”“正,正是……”“嗯,你们有什么本事,让太子这么宠信?”“……”“不说吗?”李世民站起,背着手走到两人身前:“你们若是显出自己的本事,朕,便不治你们的罪,如何?”“臣,臣,臣会……”“别说,别说,”李世民摇手阻止:“朕,给你们一个机会,朕,让你们与他斗法,若是斗不过他,你们就死,若是斗得过他,你们就生,如何?”他的手指,指向了一边的诸葛山真。 “陛下?”诸葛山真想要阻止,但是李世民捋着胡子哈哈大笑,笑道:“哈哈哈,爱卿不会害怕了吧,无妨无妨,即使爱卿你输了,朕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嗯,嗯,罚你一年俸禄吧。”“臣,臣,有条件。”说话的是秦英,“哦?”李世民歪着头看看他:“你有什么条件?”“臣,要在七日之后进行斗法。”“准。”“臣,臣可以两人斗一人吗?”“嗯……准!”“到时候,臣还需要桃木剑一柄、净水一碗、朱砂、红笔……”“准。”诸葛山真看着李世民,心里道:“又想玩我吗?” 这边不说,魏王府里,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在调查,房玄龄的次子房遗爱是李泰的心腹,所以房玄龄这次来调查,提心吊胆的,长孙无忌倒是铁面无私,指挥侍卫们把所有可疑的地方都查了一遍,然后又把李泰所有的书信都检查一遍,李泰的账房先生、管家,一切可疑的下人都被调查一遍,然后又把李泰周遭街坊细细的审问一遍,那些编书的书生也没有放过…… 五天之后,所有人都查完了,长孙无忌抱着厚厚一摞罪证回去了,胖子李泰坐在地上呼呼喘气。 李世民坐在那里听着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的报告,“……陛下曾经对魏王周遭居民免税,但是魏王还是向他们收税了,就是说,陛下免去的一年税费,交到了魏王府,可是魏王府里,并没有这批税费的记录……”“……陛下,这是魏王以李太如的名义买下一块良田的地契,如此良田,仅卖了五十两,必定是强买强卖,而魏王府里,并无李太如此人……”“……陛下,这个庆余赌坊,是长安城里最大的赌坊之一,赌坊背后的主子,就是魏王府,每年,赌坊至少要上缴给魏王五万五千两……” 李世民越听越郁闷,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了李泰四处敛财,但是他又没有私下铸造兵器,有谋反迹象,可是这钱确实没有了,难道都被他吃了吗,揉着太阳穴,李世民挥手让长孙无忌退下,长孙无忌看皇帝不想听了,便把一个信封放在地上,然后退出去了。 第59章 李世民拿起信封,抽出里面的信件,是一份名单,满朝文武三分之二的人在这名单上,但是身边的重臣都不在上面,上面记着的大多是四品往下的京官,看来这是被李泰拉拢的官员的名单了,这份名单说明了朝廷里已经出现了一个势力庞大的魏王党,他也想过皇子拉帮结派,但是有如此大的势力,他没有想到,而最让他生气的,是那些名字后面带着的数字。 李世民把名单攥成了一团,又放回了怀里。 第六十五节两个儿子的谋反 以李世民的心情,那两个拿着木剑,拈着黄纸的道士一出场,就被李世民挥手砍了(据说秦英没有死),诸葛山真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做任何明显的准备。 还有更让李世民心烦的事情,魏王和太子的争锋严重影响到了朝廷官员,大部分人隐隐约约的表现出要站在李泰一边,甚至有人不长眼的上表大声赞扬李泰,但是那些人捆在一起,都不如一个魏征压秤,病情刚刚好转的魏征被李世民拉出来,封了了个太子少师的职务,可是,魏征到底是油尽灯枯了,魏征去世了,李世民悲痛不已,一干臣工也是唏嘘感叹。 朝廷里面不安生,外面还有乱的事情,李世民的五子,齐王李佑(书上写的是祐)捣蛋了,他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捅了天大的娄子,这小子谋反了(李世民的孩子,都有野心,难道是遗传)。 权万纪被李世民调去做了李佑的师父,权万纪倒是一心一意的辅助李佑,可是李佑这家伙和他叔叔李元吉(也是齐王)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自己是才高八斗,无双之才,到了封地后,四处游玩,这也罢了,居然勾结那些小混混,自然什么恶事也都做了一些喽,权万纪到了之后,把李佑身边这帮小混混尽数收监了,李佑受不了了。 李世民让李佑和其他诸王回京述职,也许还想趁机与他们讨论一下太子的事情,但是李佑心里无端的害怕起来,自认才高八斗,文韬武略的他,觉得此次回长安述职,凶多吉少,他也下得去手,偷偷把自己那些打家劫舍的狐朋狗友放出来,联合他们把权万纪给杀了,宣布自己反了,李世民此时既悲痛又愤怒,对他的儿子也下了狠手,李佑起兵不到月余,即告失败,谋反之罪,罪当斩首,李世民毫不留情的准了。 此次李佑谋反,牵涉的大臣不多,但是牵涉的范围很广,至少,在京师里,就有一个人被牵涉进来了,纥干承基,他是李承乾手下的一个刺客,审问齐王谋反案的时候,将之牵扯进来,李承乾看到他被抓了,很是担心,因为,他也早就准备谋反了。 他觉得自己身边的人足以支持他谋反成功了,至少有侯君集掌握着的军队可以支持他,他把纥干承基扔了出去,甚至暗中派人要毒死他,纥干承基也不客气,把李承乾暗中谋划谋反的事情全部说出来,李世民得知后,差点摔倒在地上,当机立断,指定长孙无忌、房玄龄、萧瑀、信任兵部尚书李绩联同大理寺、中书省、门下省联合调查审判,诸葛山真仅是秘书监,并没有资格参与调查,但是李绩向李世民提出,让诸葛山真辅助,李世民同意了。 李承乾谋反的人证有了,只需要物证,而李世民反应之快,远在李承乾意料之外,他们在东宫还没有任何动作,就被大队人马包围了东宫,诸葛山真同李绩带人包围了侯君集的府上,侯君集毫无准备,正在与女婿贺兰楚石喝酒,李绩走进房间,宣读圣旨,侯君集大怒,贺兰楚石拔刀想要反抗,却被诸葛山真制服了,贺兰楚石大声喊叫:“我是东宫千牛,你们怎么可以抓我!”“废话,你要不是东宫千牛,我抓你干什么,给老子闭嘴,老子和你岳丈是平辈,说话他妈客气点,要不然,老子一棍废了你!”贺兰楚石挣扎几下,脱不了诸葛山真一只手的掌握,他深知诸葛山真的武艺了,放弃了反抗,诸葛山真将他扔到一边,立刻有卫兵将他捆上,但是侯君集不愿意被捆绑,这是他身为武将的尊严,李绩也是将他礼请到车上。 侯君集的家人也都被抓起来,诺大的一个宅子,只在半个时辰内就变成了一个空宅院,“大家,把宅子里所有带文字的东西,都搜出来,集中!”“是!”“游夏,你在这里看着。”“是,师父。”诸葛山真一声令下,带上剩下的人去了杜如晦的府上,杜如晦是李世民相当倚重的大臣,与房玄龄统称“房谋杜断”,是贞观之初,优秀的政治人物,杜如晦死得很早,他的儿子杜荷被李世民招为驸马,这等无上恩宠,并非是随意哪个大臣可以拥有的,可是杜荷跟李承乾站在一起了,而且根据招供,杜荷还是主要策划者之一。 诸葛山真在搜查杜荷的家的时候,搜出了他们的策划书以及谋反的名单,上面写的很详尽,诸葛山真将之收起,又命人严加看管宅院,诸葛山真带着人回到了皇宫,李世民仍然等候在殿上。 “陛下,这是从杜荷的驸马府里搜出的名单,纥干承基所说的人都在上面,还有一些纥干承基没有说出的名字。”“都,抓起来。”“臣,已经让左卫上将军和右卫上将军去了。”“嗯,名单上,都有谁?”李世民按着太阳穴,皱着眉听着,眼泪从眼角流下来,听完一长串名字后,李世民长叹一声:“啊……都是,都是朕,信任的大臣、亲族、孩子啊……”然后又哽咽的说不出话。 参见李承乾叛乱的党羽在一夜间被尽数抓起来,李世民在一夜之间就像苍老了几十岁一般,所有证据齐全,李承乾谋反之心无可置疑,李世民流着眼泪,念着那些名字:“李安俨,朕的宿卫将军;李元昌……,朕的兄弟……;杜荷,如晦的儿子,朕的驸马……”一个个名字都沉重的打击着李世民,谋反大逆之罪,当斩立决,无一例外,侯君集受到李世民的亲自审问,他开始时不承认,但是证据摆上来了,侯君集不得不认罪,他请求李世民饶了他儿子,李世民同意了。 所有人都处理完了,仅剩下太子李承乾,在处理侯君集的时候,李世民就请求大臣们给侯君集一条活路,可是,所有人都不同意,这次,李世民又一次请求大臣们,希望给李承乾一个活路,这毕竟是他的大儿子,也毕竟做了十八年太子,中书舍人进言,请李世民将李承乾贬为平民,众人看到李世民如此悲伤,而且,他毕竟是皇帝,众人也便同意了。 李承乾最后一次走到他父皇的面前,他本已经不能动弹了,但是这次仍然一瘸一拐的拖着那条废腿走过来,李世民看着他,眼里说不出的什么感情,愤怒、怜悯、疼爱……李承乾却并不领情,面无表情的向李世民行礼。 “你,为何要谋反?”李世民最是不解:“你做太子已经十八年,为何要谋反!”“孩儿谋反……”李承乾忽然变了话题:“孩儿对于父亲的印象,远远不如对于母亲的印象那样深刻,孩儿一直都是跟着母亲长大,那时候父亲要么在外打仗,要么,和叔伯争权,玄武门之后,‘承’字的孩子也只有我一人了,父亲,你关心过我的生活吗,你只是把我立为太子。” 李承乾顿了一下:“作为太子,我处理政事的能力是有的吧,父亲,我犯下的错误,无一是与朝政有关的吧?”李世民拍着扶几道:“可是你犯下的错误,都是你的德行所致!”“可是孩儿的德行,并没有影响到政事!”李承乾大声反驳:“父皇你出巡时带的人是谁!是魏王!李泰!父皇你甚至把李泰搬进了武德殿!虽然父皇又让他搬出去,可是满朝大臣会怎么想!父皇你自己曾说过,您十八岁的时候尚在民间打拼,知道世间疾苦,既便如此,您做皇帝也有过失,您说我自幼生长在深宫,不明世事,如何能不犯错,既然父皇你知道儿臣的不足,为何在出巡的时候,不带着我!”“这是你谋反的理由吗!”李世民愤怒之极,李承乾反而沉静下来。 “父皇,不,父亲,孩儿说这些您还不明白吗,所谓谋反,是您逼的。”“你说什么!”“父亲,我做太子,与政事不敢有一丝耽误,踏踏实实的处理政事,可是这些都难以保全我的地位,李泰,李泰不过是编纂了一部书,您是如何对待他的,赏赐、恩典、免税,这些对于一个臣子来说,已经是荣耀至极了,您对于他的恩赐他都用来做什么了,您去查一查就可以知道的清清楚楚,朝里大半官员被他拉拢,您坐在皇帝位子上,对于这点却还不如我看得清楚!当然,这也是您一手造成的!李泰步步紧逼,我的位子一天不如一天安稳,即便是我熬到了皇帝的位子,一旦您,御驾殡天,您觉得那大半的臣子,会老老实实的听我的吩咐吗!”…… 李承乾的话让李世民毫无反驳的余地,他确实没有在意,大半的臣子已经组成了魏王党,最主要的是,他对于李承乾的亏欠是真的太多了,细细推论起来,是从李承乾的腿出了毛病开始的,而他对于李泰的诸多恩宠,也确实影响了所有人,看着李泰拖着腿走出去,李世民忽然感觉自己这个儿子是那么可怜,身形是那么孤单。 他脑子里回荡着他儿子的话:“如果您立了李泰做太子,他会怎么样,您想过吗,您没有想过吧,我告诉您,他会杀了所有人……” 第六十六节苍老李世民 李泰最大的敌人没有了,小胖子开始狂起来了,当然在皇帝眼前,他还是一个学者风范的胖子,在大臣面前,他却掩盖不住即将为君的傲慢,小眼睛不时的放着蓝光,顺着他的眼睛,可以知道,他正在盯着诸葛山真,诸葛山真回视,小胖子立刻萎缩了。 第60章 李世民经历极大的打击,旧疾复发,臣子们来看望,而最主要的是,皇子都来看望了,谁都知道,太子没有了,李世民看上谁了,谁就有可能是下任太子,而一直不露面的武则天,在服侍着李世民,诸葛山真被李世民点名为他看病,所以他也在一边伺候着,这两个人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了,并且两人一直都保持着初次见面时的样子,诸葛山真还是二十岁的样子,武则天依然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入夜,李世民昏昏睡去,诸葛山真告辞了,武则天点头允许,诸葛山真从那双十年未曾见过的眼睛里,看到了——势力、野心,感叹深宫斗争的无情,也感叹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和自己一样的人了,诸葛山真回去了。 诸葛山真第二天又到了李世民的身前,武则天不在,而李治也不在,诸葛山真知道,两人偷情去了,可是这与他也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是在为李世民叹气,最大的绿帽子是他儿子给他戴上的,李世民虽然生病,但是依然坚持审阅奏章,但是经常力不从心,诸葛山真在无形中,又做了代理李世民审批奏折的大臣,他为李世民读奏折,然后说着自己的判断,李世民点头,他就代替李世民拿起朱笔批阅,李世民不同意的,李世民说,他写,最后再将奏折发出去,曾经无端的一心想杀了他的李世民,现在对他却非常的信任。 李泰又来看李世民了,令人作呕的表演,让诸葛山真毫不掩饰的大摇其头,李世民挥手,诸葛山真退到屏风后面煎药,李世民和李泰的对话,被他听的一清二楚,李世民用各种话探听李泰心意,而李泰居然白读了许多年的书,毛遂自荐的推荐自己是最合适的太子人选,李世民又很是担心的问他,若是他当了太子,如何对待自己的兄弟李治,这个胖子居然少脑缺钙的回答:“儿臣必将于死前,将我的孩子杀掉,传位于他……”李世民半天没有说话,最后才道:“太子,你也许,适合……”话没有说完,李泰“砰砰”的磕头,诸葛山真听得撇了撇嘴,心里笑道:“白磕头了,笨蛋啊,这种话都敢说,李世民是干什么的。” 李世民病情转好,召见一众大臣,说起了太子之位,以长孙无忌为首的重臣们,一致推举李治,而李泰身边那些大臣们,则要推举李泰,李世民自己的想法是要立李恪,他认为李恪在众皇子里,最是像他,可是一提出,长孙无忌立即反对,可是也没有人可以反驳长孙无忌,军方的代表李绩在晋王一边,三公之首长孙无忌也站在晋王一边,褚遂良也是晋王的人,简单说,活着的重臣里,大半都在李治身边了,而李恪身边没有可以说上话的重臣,这个提议自然就被驳回了。 经过数天研究讨论,终于以长孙无忌为首的重臣派占得上风,李泰被贬为郡王,发了出去,一夜之间,李泰从天上掉到了地下,李治也在长孙无忌强硬的“如有异议,请陛下允许臣将之斩首!”态度下,被推上了太子的宝座,而李治做的,让李世民也勉强满意,于是太子风波暂时平息了。 李世民已经苍老的不得不拄着拐杖上朝了,人老了,不知道为什么,老人总是会多疑,李世民不知怎么的了,开始怀疑已经死去的魏征,魏征的《十渐不克终疏》还摆在他的书案上呢,李世民忽然下令取消自己女儿与魏征长子魏叔玉的婚约,还下令推倒魏征的墓碑,尽管有一大批官员进言,但是李世民仍然这样做了,问及理由,他只说魏征与侯君集结党营私,让人怀疑。 朝廷渐渐稳定下来了,新罗使臣带来了紧急的奏报,百济联合高丽攻占了新罗四十多座城池,而且切断了新罗往大唐朝贡的途径,新罗请大唐发出救兵,李世民先派出了使臣,警告百济和高丽,没过多久,又传来了好消息,玄奘法师回来了,他请求李世民赦免他当初私自出关的罪责,李世民听说之后,不仅赦免了他,还要重重的赏赐他,李世民让房玄龄和诸葛山真,出长安一百里迎接法师,将法师迎进长安城。 诸葛山真曾经见过这个玄奘,他在被李世民满世界通缉的时候,抽空去了一趟西边,居然真的见到了玄奘,虽然当时,玄奘已经快要到印度了,但是,他还是把玄奘保护到了印度,然后因为他听不懂印度话,他就走了,这次是他们的再次见面,在长安城外,玄奘和几个随从出现在远方,并没有诸葛山真想象的那样,带着大批的经书,而是简单的行装,几匹骆驼而已…… 派出去做调解的使臣回来了,调解非常不成功,高丽大对卢(丞相)盖苏文谋反,杀掉了老王建武王,立老王的侄子为王,自己独揽大权,盖苏文联合百济攻占了新罗的数座城池,调解的官员去了,盖苏文自然是不听调解的,官员回来了,李世民却是很高兴,大唐周边都已经比较安宁了,除了高丽,从武德年间,他就想过要征伐高丽,但是一直因为其他原因,未能成行,而这次,他有了充分的理由和时间,谏议大夫褚遂良和一帮大臣极力反对,但是李世民是听不进去的,魏征已经不在了,李世民有了天高任鸟飞的感觉,他带着太子李治,点起十万大军,开始了征伐高丽。 李世民命令阎立德督造大船,营州都督张俭带两万人马试探高丽,可是张俭并没有渡过辽水,他报告说,正在发洪水,军队不得过去,李世民很生气,李道宗挺身而出,要带一百人去试一试,李世民大加赞扬,并且狠狠的批评张俭,李道宗潜入了高丽,画了一份地形图,然后绕了回来,李道宗的功劳不言而喻。 李世民拿着地形图,气势如虹,但是一大盆冷水浇下来,负责粮草的太常卿韦挺,却没有把粮草运到位置,原因很简单,天冷了,河水开始结冰,粮船无法前行,他之所以不从陆路运输粮草,是因为曾经的隋炀帝征伐高丽的时候,粮草就是从陆路运输,结果也摆在那里了,所以他从水路运输,他给李世民上书,李世民却极愤怒,将韦挺撤职了,换人。 这一番巨大的动静将盖苏文震惊了,他也知道自己真的搞出了麻烦,派出了使者带着大批的黄金,并且还有五十名人质,向大唐请罪,但是李世民好不容易抓住一个理由,怎么会简单的放弃,使者被骂了一顿,黄金笑纳,使者和人质囚禁。 诸葛山真本想跟随李世民去打仗,但是李世民却把他留在长安,帮助房玄龄监国,这些事情是在韦挺被押回来之后,他才知道的,他也知道此次征伐高丽绝对不会有好结果,本意是期望自己也跟随征战,或许可以改变这个结果,但是李世民只带了一帮老臣出去(诸葛山真不算是老臣),颇有些为自己这一辈子的征战做个了解的意味。 房玄龄虽然老了,但是精神尚好,每天处理着各种政务,毫无偏差,但是他到底是一个非常慎重的人,有时候慎重到了让诸葛山真头疼的地步,“难怪有‘房谋杜断’之说,房大人,你也太过谨慎了……”诸葛山真看着房玄龄批阅的文件,有些讽刺的说道,房玄龄倒是不在意的笑笑:“啊,也许老夫是过于谨慎了,但是,谨慎,总无大错。”“那倒是。”正在说话的时候,忽然有侍卫禀报,有一人要控告谋反,将那人带上来之后,那人却是要告房玄龄参与谋反,房玄龄又拿不定主意了,诸葛山真倒是看得很简单:“拉下去砍了。”“慢,慢,”房玄龄沉吟半天才道:“你,将此人带去陛下面前,就说他是要告我。”诸葛山真吐了口气:“呼,陛下将监国之权交与您,就是信任的表现,您还这么……”“呵呵,总是告我的人嘛,啊,是啊。” 那人被李世民砍了,押送那人的侍卫回来传李世民的话,李世民很不满意房玄龄的过分谨慎,房玄龄也只是笑笑而已,诸葛山真没事的时候就去庙里看看玄奘翻译经文,向他询问西行之路上的风土人情。 近一年之后,李世民带着大队人马回来了,果然是惨胜如败…… 有人也许会说不是征伐高丽,而是高句丽,但是在唐朝的时候,高丽与高句丽是一个地方,后来朝鲜半岛立起了王氏高丽,曾经的那个高丽才更为高句丽 第六十七节贞观和李世民的最后 李世民开创的贞观之治,是一代盛世的表现,但是细细的查找一番,总会找到许多不和谐的地方,比如,李世民的贞观年间,最不缺乏的就是谋反,各种各样的谋反奇书-整理-提供下载,诸葛山真撑着下巴看着自己带来这个时代的黄色小说,等待着历史上又一次谋反案的发生,这个案子和玄奘还稍有些关系。 诸葛山真虽然年纪还是原本的二十多岁,但是他的心性已经不是年轻的了,他充分了解到皇帝对于他的提防,也充分认识到自己对于别人的防备,某一天与玄奘谈话完了之后,他忽然决定现在开始抱着一种看戏的态度,参与历史了。 李世民终于承认自己老了,一向不信神佛道法的他,居然开始要吃丹了,诸葛山真不愿炼丹,李世民就找了别的道士,在皇宫里头折腾,尉迟恭也是吃丹的,难以想象一个杀人无数的大将,一个位高权重的皇帝,原本不信这些,老了之后居然对长生不死深信不疑了,而且信得让人害怕,不过好在,吃丹归吃丹,但是朝政没有扔下。 玄奘的徒弟辩机和尚,应该是一个前途一片光明的大师,他是被玄奘选中参与翻译经文的助手之一,也是九位缀文大德之一,才高八斗,见识广博,更是帮助玄奘撰写出《大唐西域记》,诸葛山真见过辩机,因为他要帮助玄奘编撰《大唐西域记》,所以诸葛山真听玄奘讲述西域故事的时候,辩机总是在一边的,辩机大约二十几岁,仪表堂堂(郁闷,和尚都是仪表堂堂? 第61章 ),言谈话语总会流露出不凡的禅意和他特殊的见解,就是这样一个和尚,居然禅心不稳,犯下了淫戒,对象是高阳公主,李世民宠爱的女儿之一,重臣房玄龄的次子房遗爱的老婆。 房遗爱原本是李泰的党羽,但是他的见识实在是不怎么样,学问之差,让人惊异,政治上没有他老爹和他老哥看得远,若不是高阳公主受宠,房玄龄被信任,房遗爱本来也会被调到外地,但是这样一来,房遗爱就成了气管炎,据说原本是要把高阳公主赐予房遗直的,但是房遗直坚决推辞,于是赐婚给了房遗爱,看来房遗直很有些远见卓识。 在玄奘还没有回到大唐时,辩机就是一方住持,房遗爱与高阳公主到郊外打猎,高阳公主走进一间寺院游览休息,却在这里遇到了辩机,同房遗爱相比,辩机的见识、谈吐、风采远超一心往高位上爬的房遗爱,心里爱意大生,居然让人把她睡觉的家伙搬进了寺院,至于房遗爱,高阳公主把他踹到一边去了,不许他在寺中歇息,房遗爱居然听话的走了,当夜,辩机禅心不保(房遗爱的能力估计也很差吧),其实不仅是辩机,高阳公主的入幕之宾还有僧人惠弘等人,道士李晃等人,也许是这个公主的恶趣味,偷情的都是出家人,要么是道士,要么是和尚(李世民的孩子都有问题李承乾、高阳公主都是)。 于是一位高僧被拉进了欲海,德行不保,当然至于二人是否真的有爱,就不好说了,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是有爱的可能性大些,毕竟一位公主嫁给一个没见过面的白痴似的人物,自然心里不大欢喜,见到了这个见识广博,谈吐风雅的和尚,自是打心里喜欢,但是对于辩机来说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负责治安的捕快们抓到了一个小偷,搜查他所得的赃物,却发现是一个女用的玉枕,经过审问,他说是从弘福寺偷出的玉枕,衙门经过调查,玉枕是从辩机的房间里偷出来的,辩机此时仍在弘福寺里从事翻译工作,而他身为大德高僧,又是玄奘手下第一弟子,普通衙门已经不能继续办案了,只得转交御史台,御史台也不能强拿辩机,只得将之召到御史台,御史台不能用重刑逼供,只得换做巧妙的审讯,一点点的套话,辩机到底是个和尚,左一言,右一语,居然掏出了真实情况,高阳公主浮出水面,御史台也办不了案子了。 这件案子转交到了诸葛山真手里,他在案发数月之前,被提升为门下省侍中,提议的是长孙无忌,附议的是李绩,这很明显是要把李治身边的人拔上去,放在主要位子,而房玄龄和褚遂良也随之附议,太子李治准奏,皇帝李世民准奏,诸葛山真毫无思想准备,就被提升了,而数月之后,这件案子就直接交给了他,御史台交与大理寺,大理寺也不敢审理这案子,上交到尚书省,可是不知怎么,这件案子被交到了诸葛山真手里,向李世民禀报之后,李世民咬着牙要腰斩辩机,但是忽然又允许诸葛山真审理此案(李世民丹药吃多了,抑或是要试一试诸葛山真)。 这件案子怎么能审理呢,关系到皇家颜面,应当立斩不赦,即便此案交给了诸葛山真,诸葛山真皱着眉头,他想看戏,现在却成了演戏的人,诸葛山真握着卷宗,看看长孙无忌,看看褚遂良,又看了看房玄龄,他们也在看着他,诸葛山真无奈奇_-_書*-*网-qisuu.,做了一个斩的手势,询问他们,他们也只是点头,房玄龄则是紧闭双眼,辩机最终被腰斩在长安西市街头,随之处斩的,还有十几个婢女,她们是高阳的贴身侍婢,这算是对高阳公主的警告,而李世民也下旨,禁止高阳公主再踏进皇宫一步。 李世民和房玄龄自然也只有叹气和伤心,这件事情如此简单的落幕,在它掀起波澜之前,就被按了下去,而问题是它以后的影响,它直接造成了以后的房遗爱谋反案。 开唐之初的功臣们,一个个的故去,房玄龄也终于熬不住,房玄龄七十岁那一年,身患重病,卧床不起了,房玄龄可以牵制长孙无忌的唯一的一个人了,李世民也拖着病体去看望房玄龄,房玄龄临终之际再见了李世民一面,临终之时,仍然向李世民提议不得攻打高丽……不多些时日,房玄龄去世了,不久后,一代名将李靖,也去世了,当身边的人一一去世的时候,是人最孤独的时候,李世民现在正是如此,他心里充满了忧郁,他的脸上也经常挂满泪水…… 老人的病总有一半是因为心情郁闷所致,李世民也病倒了,人们总是会预见自己的死亡,皇帝尤其如此,李世民以调养为名,去了终南山,李治也被一同带去了,长孙无忌同褚遂良一并监国,诸葛山真被作为医生也去了终南山,李世民所谓的修养是假,而为李治扫平治国之路是真,李世民将李绩贬到外地做官去了…… 诸葛山真被召见,诸葛山真去了,发现李治也在,正跪在李世民身边,李世民让诸葛山真跪在身前,向李治道:“这个诸葛山真,不像是李绩无懈可击,朕,曾经想要,咳咳,想要,杀了他,原因,朕,也不知道,想想,他,没有做过什么对不住朕的事情,惹朕生气的事情许是不少,诸葛,与我李家,颇有些缘分,若是说他不忠,他又几次救过朕的命,若是说他忠心耿耿,他又,干过不少让朕,生气和记恨的事情……”李世民当着面数落诸葛山真的不是,却又没有什么生气的地方。 诸葛山真听的糊涂,李治也在糊涂着,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李世民道:“……朕,身为皇帝,只怕两个人,一个是魏征,他毫不畏惧朕,他向朕进言,每每进言都会惹得朕,想要杀了他,又舍不得杀他,呵呵,还有一人,就是你,诸葛山真……”李世民顿了顿,诸葛山真满脸疑惑,李世民继续道:“自从,你出现在我家,朕,就有些害怕了,元霸的金锤,除了他之外,只有你能拿起,朕,害怕你的力气;你告诉朕,元霸会被,天杀死,朕不信,可是,确实是如你所说,朕又害怕你的预言;你还会打仗,你曾经在一天内,用少量的兵力,就打下了雁门关,你还亲手杀了几千人,朕,害怕你的武力;你与朕差不多大小,可居然不老,朕害怕你的长生;你治好了晋阳的病,晋阳说,你是从地府把他带上来的,你和冥界也有关系?朕,一直没有找到你的家人,你就像是突然出现的,朕怕……;不怕你有功劳,可是却不去主动要求赏赐,和侯君集不同,朕赏赐你,你居然也不收下,朕,最害怕的,其实就是你不愿求赏!”“啊?”诸葛山真一愣:“呃,陛下,您赐予臣的东西,不少啊,您的龙泉剑不就是赐给臣了吗,还有,嗯,仪刀、钱、御酒、金杯……嗯,很多啊。”“是吗,可是这些,都是在赐予别人的时候,同时赐予你的,御酒、金杯,那是朕登基的时候赐予的吧?”“是。”“不愿求赏,你是否会因此,而不好生的侍奉稚奴(李治)呢?”“呃……” 诸葛山真明白了,李世民明白的说明不信任他,也说明了不信任的理由,若是不被信任,谁知道李世民会不会把自己陪葬了,诸葛山真只得伏地表示忠心,抬手发誓、写下誓书,最后李世民还是没有轻易放了他,晋阳公主到底赐给了他,尽管样貌比较配,但是实际的年龄却差的很远…… “爱卿,朕,想尝尝你发明的其他小吃。”“嗯……汤圆吧,也叫团子,算是团圆的意思。”“好。”…… 贞观二十三年,一手开创了贞观盛世的李世民,安静的死在终南山,临死的时候,手边握着他千辛万苦才找到的《兰亭集序》真本,玄奘亲自为他诵经,而他的灵魂,是诸葛山真亲自护送到地府的,地府里,迎接他的,是那些更早来到这里的大臣们…… 第六十八节武媚娘出手 李世民死了,太子李治即位了,举国上下披麻戴孝,大放悲声,按照李世民生前的遗愿,李世民身边所有的嫔妃,都要去感业寺,出家为尼,以为供奉,武则天正式更名武媚,也在其中,李治每天都去感业寺上香,但是,是为了上香而去,还是为了见一见武则天而去,谁知道呢。 李治的皇后姓王,在李治做晋王的时候便是他的王妃,李治做了太子升为太子妃,可是这么长时间,王氏没有为李治生过孩子,这对于一个皇后来说,是最大的危机,而其他的妃子生了孩子,还是男孩,这对于皇后来说,是雪上加霜的事情,这种时候,生了孩子的妃子,就是皇后最大的敌人,李治的萧淑妃,就是皇后现在最大的敌人。 萧淑妃想立自己的孩子为太子,期望着母凭子贵,但是王皇后也收了一个义子,虽然也称为是儿子,但总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王皇后需得再次加重自己的筹码,她把目光盯上了感业寺的武媚,其实早在李治刚立为太子的时候,她就知道了李治和武媚之间的关系,其实,她都知道了,皇宫里还有谁不知道呢,李世民当时也是知道吧,只是那时候,他忙于扫平一切可见的障碍,而对于此事,他也没有实际证据,所以才没有提,既然所有人都知道李治喜欢这个先皇的妃子,王皇后自然就把武媚列为自己同一战线的战友了,她居然让武媚蓄发还俗。 诸葛山真在李世民死了之后,无端的感到凄凉,对于他来说,到这个世界已经几十年了,一帮熟悉的人渐渐的都去世了,而现在李世民也死了,对于李治,他毫无兴趣,也许他有才能,但是在李世民和武则天的光环下,他只能蜷缩在阴影里,于是,在三年之后,诸葛山真上书请假了。 第62章 “爱卿,这个……什么,旅行结婚,什么意思?”“陛下,意思很简单啊,就是结婚之后,带着老婆旅游去。”“那,那政务?”“所以,臣才向陛下请假的。”“哦,爱卿,倒是很有情调,晋阳是朕的皇妹,自幼生在皇家,从未见过外面的风土人情,此次也可以借机会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只是,爱卿,这时间是不是太长了?”“陛下,大唐疆域广阔,虽然臣请了三年假,还未必可以全部游玩过来呢,再说了,现今天下海晏河清,长孙大人和褚大人都是可以托付的重臣,先皇也曾说过,有此二人,治理天下无忧,何况,还有一个李绩呢,陛下是时候把李绩调回来了吧?”“父皇也确实这样说过,朕,准奏了,爱卿,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呢?”“既然陛下允许了,臣明日便动身,陛下不用去送了,对了,陛下,这是臣走前最后一封奏折,请陛下单独拆阅。” 诸葛山真带着老婆跑路了,他给李治的奏折里告诫他要小心有人谋反,至于是谁,他隐约的提到了被杀的辩机和尚,以李治的聪明,自然就知道是谁了,果然,房遗爱的谋反之意刚起,四处联络的时候,李治便把他们压了下去,房遗爱被杀,荆王、吴王还有高阳公主被赐死,李治处理这件案子的时候,不由想到了李世民说他害怕诸葛山真的事情,其中一项就是害怕诸葛山真的预言。 诸葛山真带着老婆四处游玩,既然是自己老婆,诸葛山真也便把自己真实的身份说出来了,不过说真话的时候总是有人不信,晋阳就不信,但是晋阳还是相信诸葛山真是诸葛半仙,毕竟实力放在那里,诸葛山真说是带着她游玩去了,实际上也不过去了几个地方而已,还都是用缩地法带着她去的,一年不到,诸葛山真就把她带到那个孤岛上了,他试图让自己老婆也变成长生不老的人…… 说是请了三年的假,实际上在外面呆了四年多,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显庆元年的年中了,主要是晋阳的修行有些麻烦,但是在阎王老哥的帮助下,晋阳修行成功,当诸葛山真和晋阳如同天神降世般出现在长安皇宫的时候,效果确实很震撼。 诸葛山真发现,坐在皇后位子上果然就是武则天了,朝见过皇帝之后,忽然有人传旨,皇后召见他,满心疑惑的,跟着太监去了。 武则天高高在上,诸葛山真向她见礼,武则天走下来,亲自扶起他,向宫女道:“赐座。”有宫女奉命摆上座位,诸葛山真坐下,武则天却挥手让闲杂人等退下,只有诸葛山真和她,外面还站着几个她贴心的侍女,“皇后找臣,有什么事情吗?”诸葛山真摸不清她的意思,先开口探问一下,武则天则跪坐在他的对面:“好了,这里没有外人的,不要臣啊,皇后啊的说话了,喂,我真的成了皇后了,你不高兴吗?”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你,成为皇后,不是必然的吗?”诸葛山真不咸不淡的回答她,“是啊,是啊,当然是必然。”“那,我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哎呀,你我都是来自同一时代的,你看着中国第一位女皇帝迈出了第一步,你就像是见证历史一样,你不激动吗?”“见证历史,我见证很多了,贞观之治、李承乾谋反、李治做皇帝、直到李世民的死亡,你做个皇后而已,我为什么激动。”诸葛山真探察到周围确实没有外人,也便放开胆子。 “你成了皇帝的妹夫,说话的胆子倒是不小了!”武则天似乎有些生气似的,“我的胆子和本事成正比,你怎么成为的皇后,是不是把原来的皇后王氏和李治的萧淑妃给……”诸葛山真已经知道武则天找到自己是为了什么,但是他还是要确定一下,他先问武则天是不是把后宫给平定了,武则天看他做的手势,摇摇头:“我没有杀她们,只是,把她们的四肢斩掉,泡在酒坛里而已,不要皱眉头,她们如何对付我,你不知道吧,我的一日三餐,餐餐有毒,喝的水里也有毒,一旦我不能侍寝,夜里就有刺客来刺杀我,数年里,每天生活在阴谋里的人是我,每天提心吊胆的人是我,报仇的人自然也得是我,实话也跟你说,就是李治的饭菜里,也被我下毒了!”她的眼睛里又闪出了冷冷的光芒:“我要你帮我!” 诸葛山真轻轻的叹气:“唉,你……还真是,好了,我知道你要我帮你什么,不过,你的心,也太歹毒了吧。”“歹毒?”她笑了笑:“歹毒,是在后宫生存下去的基本,就是李世民在时候,长孙皇后死了,后宫也不安宁了,我的歹毒就是那时候学会的,王氏和萧氏不过是太子妃,而她们根本没有见过真正的后宫争斗,所以,她们会败给我,你到底帮不帮我!”“就是我不帮你,你不是仍然可以陷害那些大臣吗?”“可是,我想把这份功劳给你,一旦我成了皇帝,这就是你进身的功绩!”“早在李世民死的时候,我就不想当官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但是我,虽然形貌没有太大变化,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我的心态已经是老年了。”“那,给你看看这个。”武则天伸出手,手心里是一枚纽扣:“你曾经说过,只认纽扣不认人,你会帮我吗?”“这扣子,不是我给……那个,那个,叫香儿的吧?”“身为皇后,我会让别人说破我的身份吗,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罗芸娘的家早就没有了。”“你杀……”“没有了,不等于是死了,进来。”随着她的话音,进来四个女人,年纪都已经很大了,但是仍然可以看出,是当年罗家的四个女子。 武则天挥手,她们退下了,并且有宫女用大屏风遮住了门,武则天的衣服滑落在地上,赤裸着身体的她再次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捏着那枚纽扣:“帮助我吧……”声音暧昧,让人骨酥肉麻,不知何时点起的熏香,配合着身前的体香,更让诸葛山真满脸通红,咬了咬牙,抓过纽扣:“长孙无忌是吧,你身为女人居然不相信枕边风的力量,穿上你的衣服,小心着凉!”“正是我知道枕边风的力量,所以,才让你帮我的,枕边风,总要有些内容吧……”武媚当然没有穿起衣服,而是没有骨头一般的卧进了诸葛山真的怀里,“内容……”诸葛山真的手已经被她抓起来,放在自己如玉般的身上…… 第六十九节高丽的棒子们 诸葛山真虽然答应了武则天帮助他陷害长孙无忌,但是他一点也不想去,他更想和和气气的解决问题,尽管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诸葛来到我的府上,有什么事情吗?”褚遂良激烈的反对立武则天做皇后,被贬到了爱州做刺史,爱州,是今天越南一带,可见褚遂良已经不受信任了,褚遂良是李世民钦点的顾命大臣之一,权势仅在长孙无忌之下,现在褚遂良被贬走了,长孙无忌就是朝廷里权势最大之人了,在武则天立为皇后的之前,他是极力反对的,褚遂良被贬走之后,长孙无忌也很担心自己的处境,但是他身为皇帝的舅舅,一时半会还没有什么危险,诸葛山真就是想找他谈一谈,争取能让他改变看法,即便是在武则天成为皇后之后再支持她,长孙无忌的元舅身份依然可以保得他安享晚年。 诸葛山真不说尚无事,说了之后,反而坏事了,长孙无忌身为元舅,顾命大臣之一,又是随着李世民打天下的老臣,最听不得的就是劝,越是有权有势的老头,就会越觉得向人低头是一种羞耻,如果是别人劝,就更是耻辱了,长孙无忌断然拒绝了诸葛山真,不过还是做了些准备。 麻烦的是不怕没有好事,只怕没有好人,朝廷里与长孙无忌有怨的人还不少,长孙无忌掌握大权,难免也有结党营私的嫌疑,这就是陷害他的罪名了,不过上告的人不是诸葛山真,而是中书令,许敬宗,就是他的主意,把褚遂良放逐了,这个家伙本事没有多少,但是陷害人是一把好手,他不知道盯着长孙无忌多长时间了,好不容易有个名头,自然不能放弃。 “陛下,近日有人状告太子冼马韦季方,监察御史李巢,还有,还有长孙无忌。”许敬宗状告此二人的罪名是二人结为朋党,李治看着呈上的奏折:“朕,任命,许敬宗调查此事……”“慢!”诸葛山真开口阻拦:“陛下,状告的人是许大人,若是让许大人再去查,似乎不能让人信服吧。”诸葛山真的话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陛下,呃,诸葛大人所言有差,中书令许大人是接到了状纸,自然应当是许大人审理此案。” 诸葛山真转过脸看看说话的家伙:“不知道,这位大人怎么称呼啊?”“哼,不敢当,在下,李义府,官拜吏部尚书。”“啊,呀呀呀,原来是吏部尚书大人,人称笑里藏刀,还是人猫的李大人啊!”诸葛山真站起身,拿着黄金棍走到李义府面前:“李大人,我所言哪里有差了呢,接到状纸的人,就有资格审案了吗,若是如此,李大人,本官现在一棍砸死你,你也不冤枉啊……”“你,陛下,诸葛大人扰乱朝政,无视礼法,请陛下治罪!”“陛下!”诸葛山真的声音更大,所有人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诸葛山真从怀里不断的摸出一大摞一大摞的宣纸扔上天空:“陛下,这些呢,都是天下人状告李义府大人的状纸,臣呢,在一夜之间接到这么许多的状纸,天啊,这么多的状纸,几乎可以把大殿的地板尽数遮掩了吧,看看,看看,大人们不要客气啊,飘到你们眼前的状纸都拿起来看看啊,陛下,您也看看吧,真是的都这么客气啊,李大人,你不妨也看一看啊?” 李义府抓起一张纸,看了之后,气得满脸通红,浑身颤抖不已,满朝文武看到他的表现,也都不由的看了看手里的状纸,渐渐地,有人小声的念出来,“嗡嗡”声四起,李义府扬手乱摆,大声喝道:“不要说话了!” 第63章 “李大人,你在扰乱朝政哦,大声的叫唤,呵斥皇帝陛下,啧啧,有胆量啊,有胆量。”诸葛山真的声音惊醒了李义府,满头大汗的李义府忽然发现周围的人并没拿着什么状纸,而皇帝正在他的身前站着,李治当然是让侍卫把他乱棍打出去。 诸葛山真当然是对李义府用了催眠术,想想也就知道了,他怎么可能找到那么多的状纸呢,只是李义府确实有很多罪责,他才会大声吼叫,制止别人念出状纸,可是现实是,皇帝很担心的走下来,看他怎么了,他却忽然对皇帝大声叫唤,而且还对皇帝指手画脚,诸葛山真像是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不过谁都知道,是诸葛山真对李义府做了什么,具体做了什么能让这个号称“笑里藏刀”的李义府大惊失色,别人就不知道了…… 诸葛山真满意的拿着圣旨走了,他受命审理结党营私案。 结党营私不过是个没有什么实质内容的罪名,哪一个做官的人没有几个官场朋友,所以这个结党营私的罪名,适用于各个官员,审理这样的案子,是没有意义的,没有明确的规定怎么才是真正的结党营私,这个案子的主要目的不是要惩治那两个人,主要目的是要把长孙无忌拉下来,诸葛山真抢下这个案子,就是怕许敬宗杀了长孙无忌,所有证据都是许敬宗做好的,所以长孙无忌结党营私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不过,与罪案犯都被诸葛山真改判成了流放。 长孙无忌在长安城外的长亭里,诸葛山真给他践行,他也知道自己七十多岁了,却真的被摆了一道,“唉,皇后要杀我,实在是……”诸葛山真给他倒上一杯酒:“你真的不知道吗?”“知道什么?”“是皇后要杀你吗,若不是皇帝允许……”“唉,老夫保他做了皇帝……”这件事情自然是皇帝允许的,否则以皇帝要保住一个人,很容易的,何况,这件案子牵涉到长孙家所有的人,不过因为诸葛山真抢下这个案子,所以长孙无忌最后倒是没有被逼自杀。 李治不是一个老实到傻的人,满朝上下,包括后宫的一切事情,一切人,都在他的眼里,他就不知道武则天的意思吗,他不过是借着武则天把一直牵制他的舅舅发出长安而已,而长孙无忌似乎一直没有看到这点。 长孙无忌离开了朝廷,他所控制的一帮人自然就被其他比较有权势的大臣收拢的,比如李绩,比如诸葛山真,但是围拢诸葛山真的大臣们也只有几个人,毕竟他在朝堂上呆的时间太短,影响力似乎也不大,而诸葛山真也没有笼络他们的意思,所以,在几个月之后,那些围拢在诸葛山真身边的人渐渐都消失了,而与诸葛山真来往比较密切的,是诸葛山真的几个徒弟,还有几个人,一个是白袍薛仁贵,一个是尉迟敬德,还有他的儿子尉迟保琳,薛仁贵原来一直镇守玄武门,与诸葛山真见过几面,正式见面是尉迟敬德引见的,尉迟敬德身为老将,晚年却也想追求长生不老,诸葛山真自然就是他学习的对象,诸葛山真倒是也教了他一些舒心散气,活络经脉的东西。 隋唐以来,各个皇帝最头疼的问题有两个,一是草原突厥,一是辽东高丽,李世民的贞观之治平定东突厥,富强了国力,而李治面对的就是辽东的问题,他要在有生之年,解决高丽问题,于是薛仁贵被任命为元帅,诸葛山真任监军,李绩任行军总管,共十万大军,再征高丽。 李绩本就镇守着辽东道,所以,李绩先行准备,等到薛仁贵和诸葛山真带着京师的兵到了辽东的时候,李绩已经打下了重镇新城,而且将新城周围十六座城池一举攻下,可是李绩居然没有派重病把守军事重地新城,数天之后的夜里,高丽大将泉男建夜袭新城,居然没有遇到什么太大阻力,眼看着就要占了新城,远处一支军队杀过来,是薛仁贵和诸葛山真带着大队人马杀来,诸葛山真算出李绩没有派重病镇守新城,于是和薛仁贵只带骑兵狂奔而来。 泉男建是高丽的大将,也是高丽的头领之一,若是可以杀了他,唐军气势不必多说,也会给高丽一个大大的下马威。 曾经的那些小将都已然变成了名将,可是火气不减,直冲进敌营,泉男建没有想到自己身后居然出现了军队,赶忙指挥军队调转迎击,可是马队来的飞快,后队还没有完全转过来,薛仁贵的方天画戟就取下了数个人头,那些个秦怀玉、尉迟保琳等小将也不甘示弱,泉男建的五万大军,瞬间被冲散,泉男建倒也果断,立刻率领亲卫撤退,可是还有两人杀进了亲卫队,一个是薛仁贵,一个是诸葛山真。 “我靠,上次老子没能来成,要杀个痛快!”诸葛山真愤恨无比似的,金棍抡起,只攻不守,他的目标就是泉男建,所谓擒贼先擒王,抓住了泉男建,一切都好说,可是泉男建的亲卫也都是常年征战的武士,一时间,追不上去,薛仁贵的长戟也是连砍带刺,可是也冲不过去,诸葛山真咬牙,在马上就使出了缩地千里,忽然消失在围攻他的高丽武士面前,出现在往前奔跑的泉男建身前,一棍迎上泉男建…… 第七十节简单的二大战役 泉男建被诸葛山真生擒了,新城外的高丽兵也被斩首千余,活捉无数。 薛仁贵在新城里审讯泉男建,泉男建居然全部招出来,他掌管的各地各镇的军队部署如何,问道其他的镇子,他就不知道了,“这些高丽棒子,你要怎么办?”诸葛山真问薛仁贵,薛仁贵和其他小将看着诸葛山真:“什么高丽棒子?”“就是,那些高丽人,统称为高丽棒子,就这样。”“哈哈哈哈,叔啊,你怎么想起来的啊,还高丽棒子……” 李绩是行军大总管,掌管器械粮草一应的供应,于是这抓住的高丽棒子们就扔给他了,然后一群人看着地图,开始筹划如何攻下泉男建招供的几个城镇,如果他们发现泉男建长时间没有回去,可能就会派另一个大将镇守城镇,那时候,又难打了,当务之急就是在对方有所准备之前,拿下这些镇子。 泉男建没有说谎,诸葛山真可以确保这一点,所以薛仁贵把兵力分开给各个将军,同时出发,攻打各地要镇,并且要守住镇子,十五天之后,泉男建掌握的镇子全部变成了唐军的地盘,这是一个绝好的开端。 行军副总管庞同善因为对于高丽地理很熟悉,所以权作先锋,在庞同善的引导下,唐军又攻克数座要塞,可是不多久之后,庞同善的先锋部队在往金山的路上,遭遇到高丽大军十数万人马,庞同善毫无准备,溃败回逃,十几万高丽军队紧追不舍,薛仁贵再次带队杀出,也是诸葛山真算到了庞同善可能遭遇埋伏,于是薛仁贵带军队追上,斥候回报前方有军队的时候,立刻把队伍埋伏到两边山内,十几万高丽大军过了不到一半,薛仁贵带队杀出,拦腰截断了队伍。 诸葛山真带另一支队伍埋伏在另一边的山上,看到高丽人的军队被截断,于是指挥着人冲下山,冲击前半段追击庞同善的队伍,诸葛山真舔舔嘴唇,一到秋天,他的嘴角就会溃疡,舔嘴唇几乎成了到秋天必须做的事情,可是这次不是,他开始感觉浑身血液再次沸腾起来了,一马当先,不着铠甲,素白的文士袍随风飘起,闪着金光的盘花棍直指为首大将,等到对方反应过来,已经脑浆迸裂了。 因为大队人马散布在各个重镇,所以这次唐军人数远远少于高丽军队,不过一阵冲锋,高丽军队阵型大乱,正是冲杀的好时候,诸葛山真的座下马远不如曾经的“咖啡”好,“咖啡”就是为了战争而生的,闻到血腥味,它就会精神振奋,可是这匹马的速度、体力、反应都不如“咖啡”这让诸葛山真很不满意,果然,冲杀一阵之后,这匹马就被一箭射中眼睛,惨嘶一声倒在地上,诸葛山真立刻跳起,在半空看到射箭之人,一个缩地术就到了那人身后,“诡异吧?”那人只听到这一句话,便觉得右肩一振,胳膊便掉了下来,诸葛山真抽出了腰间的仪刀,据说仪刀就是日本刀的前身,不管是形状还是打造方法都是,仪刀的锋利自然不在话下。 所有的唐军都看到自己的主将,一身文士袍,毫无阻碍的穿梭在高丽大军中间,每一次出现,一定有几个人会被杀死,不由得精神振奋,奋力挥动陌刀,诸葛山真终于看到高丽的主将了,直接闪到他的马背上,大喝一声:“看着!”如同震雷一样的响声,所有人不由自主的看着声音的来源,都清楚的看着高丽的大将被一个左手拿棍,右手持刀的文士挟持着,然后一刀就把头颅砍了下来,唐军又是振奋不已,高丽军顿时喧哗一片,“杀!不留活口!”诸葛山真大声命令着,然后又消失在马上,人群里又飞起几个高丽棒子的人头。 前军的主将被杀了,高丽军队大乱,前边逃跑的庞同善也整顿残兵调转回头,诸葛山真很快把高丽前军镇压住了,活着的高丽人少之又少,诸葛山真又带人杀向后队,薛仁贵正在带人砍杀,诸葛山真杀到薛仁贵近前,二人都是白衣,现在却都是血红色的,诸葛山真玩起老一套,不断的闪现,不断的斩首,高丽人只看到自己人的人头飞起,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胆怯,居然把手里的兵器全部扔掉,跪下求饶,薛仁贵正找上带队的大将,三人联手战薛仁贵一个,诸葛山真出现在他们的马背上,一脚一个全部踢昏,他的仪刀已经砍变形了。 这一战仅是斩首的便有五万之多,其余的大多是被砍死、砸死、踢死,还有不少逃跑的,浑身浴血的唐军没有停下,而是急行军,趁势拿下三座城池。 第64章 经过审讯得知,这支高丽队伍居然是高丽军队的精锐部队,他们的目标是已经被占领的新城,可是路上,却遇到了庞同善的军队,于是一场遭遇战展开了,“他们的消息渠道是不是太差了,我们已经占领多座城池,他们却还以为我们只是占领了新城?”诸葛山真也感到惊讶,高丽人在情报上远远输于唐军,不过既然如此,他们倒是可以安心的休整一番。 一个月后,辽东开始降雪了,高丽人常年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一旦降雪,对于唐军不利,“诸葛先生,降雪了,这对于我们不利,诸葛先生能否停止降雪?”薛仁贵在中军帐外,看着漫天鹅毛大雪,很是担心,希望诸葛山真可以停止降雪,“为什么要停止降雪呢,这不是挺好的嘛。”诸葛山真放下手里的书,走出去,仰望着漫天鹅毛雪:“高丽人以为我们不习惯在这样的环境下作战,想拖垮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将计就计呢?”“将计就计?”“元帅不知道吗,高丽大军正集结在扶余城。”“我知道。”“那就是了,他们所以集结,是为了抢夺新城,新城是大唐与高丽之间的唯一枢纽,高丽人一直想把新城夺回去,这次集结绝对不是要守城,而是要攻城,他们要趁大雪,突袭新城,他们突袭新城,自然就会把扶余城空出来,即便有守军,也是少之又少,高丽人太少了,绝对没有多少人可以守城。” 薛仁贵立刻下令点起玄甲骑兵五千人,就要去截击,有人拦阻,理由是人数太少了,薛仁贵却道:“兵贵精不贵多。”临走的时候,诸葛山真却不见了,薛仁贵知道他也许有事情,但是他的本事绝对可以赶上的,于是先出发了,果然出发不多些时候,诸葛山真就赶上来了,还带着一百匹白布,“所有人都披上白袍,这样的话,他们不会发现我们!” 一行人往前走,果然,斥候回报,扶余城方向来了大队的人马,约有三万人左右,队伍立刻躲进了树林,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很快就看到大队人马出现了,“先生,你带三千人,去看着扶余城,我带两千人即可。”薛仁贵点起两千人冲了出去,诸葛山真觉得不妥,又留下了一千人,他带着两千人向扶余城去了。 扶余城的守军毫无戒备,他们以为大军出发,一路所向披靡,而且扶余城是高丽有名的坚城,数万军队都拿不下的城池,所以他们的戒备松懈之极,这对于诸葛山真来说,是最好的事情,身披白布,又在鹅毛大雪内缓缓而行的两千人居然没有被守城军士发现,诸葛山真向身边副将道:“一旦,我打开城门,你们立刻冲进去,如有反抗者,立斩不赦!”“是。”诸葛山真点点头,然后消失在马背上。 毫无声息的打开了城门,而那些看守城门的士兵正在围着火炉烤火喝酒,忽然听到“哗啦啦”城门铰链放开的声音,赶紧站起身,却看到一个人正在放开城门,嘴里大声喝止着,抽出腰里的腰刀砍了过来…… 诸葛山真看着倒在地上的几个人,继续把门放开,两千玄甲骑兵冲入扶余城,守城的八千高丽兵士毫无反抗能力的被拿下了,“缴获他们的武器,把他们关入地牢,在城墙上立起唐朝的大旗,看管好俘虏和城里的居民。”半天之后,有人报告,发现了薛仁贵的队伍,诸葛山真确认之后,打开了城门,薛仁贵带着三千人马,打败了三万人马,杀敌上万,其余的四下奔逃,薛仁贵担心这边诸葛山真攻城的问题,带着人赶紧过来,扶余城已经是唐军的了。 “元帅,其实,监军可以直接把高丽的国王给擒来,为什么不让他直接这样做呢?”一个好薛仁贵亲近的副将问他,薛仁贵笑笑:“如果只是把高丽国王擒来,那么签了降书之后,我们一退,他们仍然会反,所以,我们不需要把高丽国王抓来,我们需要的是用兵势震住这些呃,高丽棒子,震得他们永不敢反!”“原来如此。”“下面,我们就要打平壤,平壤攻下之后,这些高丽棒子,就会真的安生了吧。” 第七十一节隋唐人生的落幕绿帽子 平壤之战即将展开,李绩带人从另一边包围上来,与薛仁贵的队伍顺利会合,军势大增,谁都知道,平壤一战的结果会影响到什么,所以高丽也集结剩余的兵马,备战了,大唐主要目的是从根本上震慑高丽,争取一劳永逸,所以,他们给了高丽足够的时间准备。 平壤城下,再次出现诸葛山真不见已久的阵势,两国军队列阵于城下,高丽阵中驰出一人,在军前叫阵,这样的场面经常出现在古代战场上,大将若是得胜,不仅是己方军威振奋,敌方也有可能自动投降,诸葛山真对于这样的阵势感到亲切非常,李绩也有些感慨,不管曾经攻打突厥,还是随李世民征伐高丽,这样的阵势一直都没有出现过,而现在,居然又再现了。 大唐的将领们屡战屡胜,薛仁贵更是亲自上阵,五战五捷,高丽军乱成一团,不论是武将的武艺,还是总体的兵力,远远逊于大唐的军队,但是为了面子,还是打了三天,但是表演的成分多些,第五天,高丽的国王高藏亲自出来呈送降书,诸葛山真安排声势浩大的纳降仪式,高藏在献上降书的时候,居然不敢抬头看一看薛仁贵。 捷报传回大唐,李治兴奋不已,从皇位上跳起来,来回走着,赶紧列队,前往祖庙祭奠李渊和李世民,以及那些曾经参与征伐高丽的烈士们,长安欢天喜地,虽然没有到过年的时候,但是一切过年的东西都被搬了出来,李治亲自书写圣旨,令薛仁贵留守平壤,封薛仁贵右威卫大将军,赐予平阳郡公爵位,兼安东都护,参与此战的将士皆有封赏。 接受封赏的诸葛山真却感觉到,李治对于自己的提防已经开始了,李治在他的门下省侍中之职之上,又给他加了“许开府仪同三司”这样一个虚名,“开府仪同三司”的意思就是允许诸葛山真可以有自己的官署,可以安排自己的手下,可是满朝都知道,诸葛山真孤身一人,即便身为门下省侍中如此位高权重的职位,诸葛山真也没有什么可以称为党羽的人,只是有一些走得比较近的关系,这个虚弦给他等同没有用,而万一有人告他结党营私,这又是一个把柄。 “本宫敬诸葛先生一杯酒。”庆功宴上,武则天当着所有人的面,向诸葛山真敬酒,其实经过了很长时间,在李世民在世的时候,满朝文武就隐约知道武则天和诸葛山真有些关系,但是大多把他们想成是兄妹关系,又看到李治对待诸葛山真态度极好,所以现在有很多人把诸葛山真看做长孙无忌二代,他们似乎忽略了诸葛山真在他们眼里的另一个身份——山人,山人者,仙也。 “你们退下吧,本宫有话和诸葛先生说。”武则天屏退左右宫女,诸葛山真在几天后被武则天的懿旨叫入了皇后寝宫,理由是凤体不适,诸葛山真频频进入皇宫,使得兕子颇不满意,毕竟他哥哥娶的皇后是他死去父皇的妃子,而这个皇后又和自己的丈夫走得很近,她恐怕会听到风言风语,而且她本人……,其实,风言风语早就因为诸葛山真的神仙身份消失了很久,比如现在,诸葛山真正和大唐的美丽皇后“坦诚相见”,传到大臣们中间,就会变成“诸葛先生施展神术,为大唐后宫排忧解难,保证了后宫的稳定,皇帝陛下才能一心一意管理天下……”这种传言,自然是武则天放出的。 “呼,惨了,我和一代女皇上床了,不知道以后的史书怎么骂我?”诸葛山真喷出一口烟,他发明了烟卷,携带方便,虽然没有打火机,但是一个响指就可以点起火苗,比打火机方便的多,“你自己做的烟?”武则天赤身裸体的翻弄着扔在一边的衣服,找出了被诸葛山真扔在衣服堆里的铁盒,也点了一根,“咳咳咳”“你不适应吧,我以前不吸烟,到了这个时代,才第一次吸烟,但是觉得无聊时候,把烟草移植到我自己的地里,自己研究出烟卷,到底质量怎么样,我不知道,看你一个劲的咳嗽,看来质量很差。”“倒是不差,就是吸猛了。”“看来,你真是个警察。”“什么?”“说实话,我一直怀疑是妓女。”“什,什么!”“不过,你不是,我虽然没有见过妓女,但是你吸烟的姿势和电视里那些妓女是不一样,倒是和我见过的警察差不多。”“哼哼,电视也未必是真的。”“是啊,就像是你把自己给了我,总是有目的的。”“你……”“武则天,是一代女皇,做皇后的时候,母仪天下,做皇帝的时候,威加四海……”“可是我是个女人!”武则天居然哭出来了,“……啊,有道理……,我错了……” 话虽这样说,但是诸葛山真还是不大相信武则天会单纯的爱上自己,可是,武则天也确实没有提出什么要求。 “没有事情的话,就不要再进后宫了。”兕子很担心诸葛山真,“嗯,我也不想去,但是她……”“她是皇后。”“是,就是因为她是皇后。”“……”“兕子,你觉得……”“我有了……”“有了?”诸葛山真为她把脉,兕子确实有了孩子,很不幸,这个孩子绝对不是诸葛山真的,阎王告诉过他,生育后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三年没有孩子,兕子肚子里的孩子,绝不是他的孩子,他被戴上一顶高高大大的绿帽子,而是谁给他戴帽子,他却不知道,他只要掐指算一算,便可以得知,但是他不愿意。 “咝……”像是蛇吐信子一样的长长出了口气,诸葛山真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这是他当年一棍杀千人的时候才有的样子,他的手紧紧捏着几案的一条腿,把所有愤怒施加在桌子腿上,“既然、有了、孩子、那就、生下、孩子。” 第65章 他压抑着愤怒的声线,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崩字,“我,我不知道……”兕子的眼泪夺眶而出,“啊,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谁的的孩子!我也不知道!”诸葛山真站起身,离开了,兕子面前的几案忽然变成了粉末,散落一地。 “咚”的一声闷响,巨大的山岩变成了碎石,诸葛山真的拳头上全部是石渣,夹杂着血,“李世民!”诸葛山真大声吼叫:“你他妈生的都是什么孩子!”又是一拳打去,另一块山石崩溃了,他骑着马冲出长安,直到马筋疲力尽,他又跑到乱石山上,向那些山岩发泄怒气,一座山头,被他赤手空拳打去半边。 他在恨的是自己,自己干什么非要瞎掺和李家的事情,自己干什么非要结婚,一拳一拳的撞在山岩上,山石一块块的崩碎,“啊!”随着响彻夜空的吼叫,诸葛山真的拳头撞上的最大的一块岩石,岩石上却只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白印,诸葛山真再不理会,消失在山岩前,一个时辰之后,这块山岩后面的半边山头崩塌了,接着,山岩也碎裂了,一座山生生的被诸葛山真打平了一半。 “我回来了。”诸葛山真虽然手上带血,但是眼中的血丝已经退了些许,进府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的说一声,仆人还没有鞠躬,诸葛山真便走开了,仆人们也都知道出了事,所以也不敢出声惹恼主人。 径直回到自己的屋里,兕子不在,桌子上的镇纸压着写满字的宣纸,兕子说她出家了,还说很对不起诸葛山真,诸葛山真毫无表情的把信化成纸灰,拿着金棍和刀,离开了屋子,当夜,诸葛山真府被焚,诸葛家的家仆尽死,诸葛山真消失不见,这和贞观时期李林甫的府邸被毁差不多,不过这次更惨,而且长安周围的尼姑庵尽数被毁,但是尼姑们无一伤亡,诸葛山真和晋阳公主消失不见,李治命令彻查此案,除了在长安外一个尼姑庵找到了怀孕的晋阳公主,再没有什么收获,流言在朝廷传开,诸葛山真一时成为笑柄,而那些嘲笑诸葛山真的大臣,无一例外的惨死在家里,嘴里都插着竹签,竹签上都写着“下下”,自此,天下再无一人敢言此事…… 第七十二节无奈的主角毫无荣光的谢幕 “老弟,你不高兴啊?”阎王在和诸葛山真喝酒,“你会不知道因为什么?”“弟妹怀孕了,我知道,咱是阎王啊,我也知道那是谁的孩子。”“我是不想知道。”“切,其实,你算一算,也便知道那是谁的野种了,你没有胆子罢了。”“我是怕我算出来之后,忍不住一棍把他砸死,小孩就没有爹了……”“呃,是啊,可是,不好好的处置一番……”“喝酒吧……”“老弟,哥哥我会派阴使折磨那个家伙的,让那家伙一辈子都过不好,放心吧,就算是他要死,老哥我也得让他半死不活的吊着命受半辈子折磨。”“……怎么折磨?”“让他,一辈子看不见孩子,生活不能自理,嗯,还有还有,我们让他……” 很快就有传言,李治患了眼疾,而且还瘫痪了,耳朵也渐渐不灵光,鼻子也慢慢的不通气,舌头越来越硬,每天吃补药,却依然面无血色,诸葛山真得知消息后,撇了撇嘴,在一天夜里,把一座巨大的假山做成石碑,扔到了李治的寝宫,上面用血写着一个大大的“当”字,然后每晚,李治的宫殿里都会出现奇异的事情,屏风无端断裂,诡异的笑声从各个角落响起,灯火通明却照不亮李治身前三尺,巫婆、和尚、老道请来一大批,都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直到李治亲自请来玄奘,事情方才好转,但是玄奘在宫里念了三天经文后,又说要钻研佛道,回到自己庙宇去了,李治又陷入的恐惧中。 李治再不出席朝政,由武则天代理朝政,武则天虽然没有皇帝之名,但是已经有了皇帝之实,虽然不坐龙椅,但是掌握朝政,武则天态度强硬,处理政务雷厉风行,满朝大臣虽然觉得让女人参与政事不好,但是对于武则天处理政务的能力却相当佩服,李治也很满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武则天处理政务开始不顺从李治的意愿了,李治虽然眼睛瞎了,耳朵也不灵,但是心智没有问题,他在一班大臣的密奏中,开始对武则天有些不满了,而且,还有奏报,武则天的寝宫经常进出一些道士,于是他召来了自己的心腹,正三品西台侍郎上官仪,上官仪是很明白皇帝的心思,便替皇帝写下了废黜武则天皇后之位的诏书,可是李治大大低估的武则天在内宫的势力,上官仪的诏书刚刚写完草稿,武则天已经来了,李治拿着草诏,支支吾吾的却又说不出什么,上官仪似乎也毫无准备。 几日之后,许敬宗上奏,参上官仪同王伏胜参与废太子李忠谋反,谋反是一个很方便的罪名,武则天指使许敬宗这样做,就是那一天意识到自己的位子不稳,所以才要用这样一个可以利用利用再利用的罪名,此案的结果不仅杀死了上官仪和王伏胜,还有皇子李忠,与他们交好的大臣一个不落,尽数关押,朝堂上一大批老臣,连同家眷被发往边疆,直至死在塞外,朝堂上启用了一批新人,都是武则天的死党,李治在朝堂上已经没有任何权势了,但是,他没能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他的儿子李弘也没有。 李弘安稳坐在太子位置上,武则天功勋卓著,因为她杀了李忠,可是李弘太高看自己的能力了,内外人缘都好的不得了,在内,李弘得到李治的赏识,在外,一干大臣被他笼络,武则天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上元二年,李弘死在自己的合璧宫,死因不明,李贤成为太子。 李贤倒是小心翼翼,但是还是着了道,有人告李贤谋反(谋反是个好罪名),并且在东宫搜出几百套玄甲,李贤看着这些玄甲,差点昏倒,东宫何处能藏下百套玄甲,但是既然有了罪名,也有了人证物证,太子的位子,李贤还没有坐热,便被贬为庶民,这还是看在李治一意维护的份上,此次自然又牵扯进无数人。 现在满朝上下,皇宫内外终于都看清楚了,武则天才是真正掌握大权的人,李治终于也不再干涉武则天了,新立的太子李显也安安静静,战战兢兢的度过每一天。 “李治啊,稚奴啊,你知道我是谁吗?”李治懒散的坐在那里晒着太阳,耳边忽然响起了声音,“来人!”李治大声吼叫着,卫士应声而来,可是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李治紧紧握住腰间的宝剑,集中精神倾听着,除了风声和飞鸟的鸣叫,还有几个侍卫的呼吸,再也听不到别的动静,慢慢移动着脚步,李治似乎听得到自己的心跳了,小心的呼吸着,猛然,他听到一道利器破空的风声射向他,他急忙闪躲,脑袋狠狠碰上一件物件,随之响起巨大的声响,就像是巨大的破锣被一锤砸烂的声音,李治的耳朵流出了血,是被震的,他确实狠狠撞上了一面大锣,那面锣是为了有紧急情况报警用的,比如失火的时候,就可以用这面锣报警,然后就有大批人员赶来救火,可是李治一头撞在了上面。 “难得看到你变得的苍老些。”武则天倚靠在诸葛山真的怀里,亲手削着水果,诸葛山真确实也变得苍老了一些,人很没有精神,怎么看也像是一个要死的人。 “是吗,苍老也很容易,你不过是不想而已。”“我可是女人,女人最爱惜的便是青春永驻。”“保持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就算是青春永驻了吗?”诸葛山真很是不解,“化妆,是女人保持青春的手段之一啊。”和武则天说着不疼不痒的闲话,诸葛山真压抑的感觉好了些,他放松心里压力的手段之一就是找人诉说,但是他从不说出心里的话。 “你是一个内向型、阴郁型的人。”武则天把诸葛山真分析的很透彻,但是诸葛山真只是笑笑:“知道,但是改不了,自从到了这个世界,我就是如此。”“不对,即便你还在原来的世界,你也是一个阴郁的人。”“那又怎么样,还是那句话,性格是定型的了,改不了的。”“所以,你在这个世界,才会受到许多的阻碍。”武则天把水果递给诸葛山真,诸葛山真并未吃,而是仔细端详着水果:“我受到阻碍了吗,即便有阻碍,我不也是将之一一打破了吗?”“你是一个不懂政治的幼稚的人。”武则天坐起身,反驳诸葛山真的辩言:“你从不知道什么才叫阴谋,什么才叫阳谋,你只是以自己的实力,威慑别人罢了,虽然说一力降十会,可是政治是不一样的,你现在还不明白吧?” 诸葛山真什么也没有说,手里的水果放到一边,武则天的宽松的衣袍滑落在地上,“我是一个幼稚的人,所以我相信袁天罡的话,以为历史不能改变,”诸葛山真将她抱起来,放在榻上,“可是等到明白的时候,天下已经不需要战争了,我要消失,我累了,虽然我什么都没干,但是我实在累。” 诸葛山真觉得他被袁天罡狠狠的摆了一道,袁天罡的一句话使得他不敢妄动分毫,他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像是吕布,单打独斗也许可以,耍个小聪明也许还行,但是真正的治理国家,他就不行了,武则天说他是个幼稚的人确实有道理,他总觉得自己可以凭着对于历史的片面了解,掌握历史走向,可是这样造成的结果却是他不断的被调动着,迄今为止,他几乎没有在一个位子上安稳的呆过,究其原因,就是他的幼稚,他的个人能力大于皇帝,可是他幼稚的让皇帝看得明明白白,皇帝们最怕的就是一个有能力的人长期呆在一个位子上,所以,他不断的被调动着,甚至于被皇帝陷害,逼迫他离开自己的位子,他的能力使得他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但是他的幼稚,则使得他在这个世界上活的不安生,这是他累的真正原因。 第66章 “你的女人,被李治搞了,你除了折磨李治,还能怎样?”武则天望着诸葛山真,诸葛山真毫无表情:“如果李治是在报复我和你的关系,他做到了,可是他把自己妹妹的肚子搞大了,这算什么呢,李世民生出来的种,没有一个是正常人,折磨折磨他,也不过是泄愤而已,生不如死的感觉不外如此。”“你家的那个兕子,生出来一个女儿。”“杀了吧,近亲的产物。”诸葛山真的话很无情,“杀了?”武则天重重的问了一句,“没爹没娘的人,活着有用吗,即便有娘,也是个尼姑。”“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呢?”“我试过。” “我做皇帝之后,要你给我找一块墓地。”“墓地,你要那个有什么用,火化就是。”“所以说你不懂政治,墓地的存在,就是政治的需要。”“……,好,我给你找一块风水宝地埋你。”“那就好。”武则天点头,“既然你是武则天,你要用无字碑吗?”“不知道,也许经过一些时间之后,我也会放弃刻碑的意愿,不过,我倒是希望在墓里,有你亲手篆刻的碑文伴着我,毕竟,我们是来自同一时代的人,我到死,也不想忘记你的存在。”“有什么好写的呢,不过,把这个留下,也不错的。”诸葛山真手里出现一个包袱,里面是黄色漫画、小说、光碟,武则天轻轻啐了一口,但是还是收下了。 “你要到哪里去呢?”“不知道,也许睡一大觉,也许周游世界,不过,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还是会出来帮你的,这点,你可以放心。”“那你拿着这个。”武则天把一枚纽扣放进他的手里,这是他的纽扣,诸葛山真笑笑:“纽扣,你要我做什么?”“你至少要活到我死的那一天,我的身后事,要你办。”“也许以后,你不会这么想了,不过,我答应你,反正,我死也是很难的。”“你不需要我来一次焚书坑儒,把你的足迹都抹掉吗?”“开玩笑,焚书坑儒干什么,即便有记载我的书籍,也不会流传太久的,那些有无数后代的大臣们,他们的后代会把那些功绩会自然而然的划给他们祖先,然后不多久,我这个没有子嗣的人,就会被历史遗忘了。”“嗯……我会用另一个办法的。”“怎么办?”“也许,我可以搞一次文字改革……” 诸葛山真光明正大的走出了宫殿,他的存在,是宫里公开的秘密,可是也是最被严守的秘密,毕竟谁都不愿死在一支竹签上,诸葛山真回头看看高大的洛阳宫殿,有些莫名的哀伤,他忽然想到三国结尾的那首诗,又笑了笑,毕竟无论古今,没有人会为他凭吊唏嘘的。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