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无为难为》 痛苦的开始 吴苇醒来的第一个念头是宁愿自己没有醒。“痛!太痛!”平生从未这么痛过,吴苇甚至觉得连咬牙切齿来表达痛苦都成了一种奢侈。脸上僵成一团,呼吸都痛,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痛!痛得灵魂都似在缩紧。第一次,吴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痛彻心扉!吴苇没来得及做更多的思考就再次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隐约想到,事情好象哪里不对,刚才睁了下眼,入眼一片白茫茫,好象是雪?!可是自己记得明明是夏天啊! 能够再次醒来,吴苇都觉得自己命大得离谱。似乎痛得麻木了,吴苇终于能腾出脑子来想些其它。张眼依旧一片白茫茫,所幸还是白天,没有延续那一夜的恶梦。还真的是雪……吴苇眯了眯眼睛,躲开企图落入她眼帘的雪花,心中暗自纳闷。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说从那列诡异的地铁跳出来,竟跳从地球的温带跳到了寒带地区?! 眼睛转了转,远处高山白雪皑皑,天空蓝色纯净得假的,透明如琉璃。自己在灰色的城市天空下生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感觉天空竟然这么美,美得有些吓人……鼻子嗅了嗅,空气清凛澄明,有针叶林特有的香味。美啊~,一边感叹吴苇一噗感觉悲从中来——这不是自己熟悉的世界。联想到昨夜的恐怖经历,吴苇不得不给出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答案来。 自己遇到……鬼啦~~ 吴苇只哭了一秒钟,用来哀悼不知在何处的过去,还要恐惧不知如何的未来,这点时间实在不够。只是胸口传来的闷痛不允许吴苇再自怨自艾。自己受伤了,而且还是很重的伤。从痛的感知上来判断,九成是肋骨不知断了几根,还有内脏也不知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就算躺在医院,这样的伤也得休养个一年半载,更何况是自己独自身处在冰天雪地的野外?!想活,恐怕不得不自救了。这个认知让吴苇这个现代人深吸一口气准备为了生存战斗。 从前的吴苇也不伟大,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打工者,生存不易是吴苇自打成年后就深刻认知的事。生命虽然残酷,生者依旧恐惧死亡,真是不可理喻。吴苇也是如此,应该说尤其如此,平时就怕死得要命。 现下,情况如此糟糕,但吴苇的恋生情结就是打不死的小强,昨晚那种对于死亡的恐惧面对绝境时就一下退到了看不见的地方。忍着痛,吴苇慢慢转头,四下打量了一番。群山环抱,自己所在的地方正是狭窄的山谷。只有一个崎岖的山路通向未知的山外。 是冬天,还是北方的冬天,山上山下一片雪白,万籁俱静,只有几只乌鸦飞过偶尔发出“啊~啊~”的哀鸣,愈显荒凉。看着身边的雪被自己的身体化出的湿迹,吴苇忍不住叹息。雪还在下,以自己的目力看过去,并没见到任何脚印,虽然不排除是被新雪掩盖,但是也很有可能就是这里人迹罕至,如此一来,等人来救机会渺茫。如果再这样等下去,人还没来,自己恐怕已经被冻死,或者被野兽吃掉。吴苇咬了咬牙,艰难地翻过身,忍痛伸出唯一能动的左手一下一下地往前爬行,向着通向谷外的山路爬去。 痛!很痛!痛到哭!可以忽略的很痛!到最后的完全麻木。吴苇经历了地狱一般的折磨,痛与冻一点一点一点侵蚀着吴苇的意识。到了最后只剩下求生的本能,吴苇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手肘已被不断的施力摩擦而裂开,皮肉翻滚伤至白骨,疼痛入骨已经是现场说法。饿了吃口雪,还地上不知名的草与野果。 总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却总在最后时刻感觉腹中一丝清凉之气窜上来,神智又恢复几分。吴苇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也没有精力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感觉已经模糊,也许过了一天,也许过了一年,吴苇就这样爬着。 慢慢的,吴苇已看不清白天黑夜,眼前一片虚无,只有手还在本能地向前向前……然后,猛地肘下一空,吴苇已没力气反应,就头朝下栽了过去。这一次吴苇没有恐惧,只觉得解脱,顺利地闭上了眼睛,意识熄灭前,隐隐约约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唱歌? ――――――――――――――分界线―――――――――――――― 这一觉睡得很沉。做了一场很奇怪的梦。梦见一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女人悲惨的一生。 真的是很悲惨的一生。那个小吴苇从小与母亲生活在乡下,因为是女孩,又长得丑,一直被爷爷奶奶歧视,母亲也倍受虐待。按那个吴苇的爷爷奶奶的话说,这种连儿子都不会生的媳妇应该早早死掉,免得影响在城里工作的的父亲娶妻。父亲在她七岁前一直都没有见过。七岁那年,乡下遭马贼,爷爷奶奶还有母亲都死了,父亲回来接走了她。 她以为幸福生活来了,却不料只不过是换个环境换个方式受虐待而已。父亲并不如爷爷奶奶想像的那样风光,说到底不过是主人家的一个家仆。那个小吴苇去了就是一个小家仆。主人家是个武林世家,似乎在武林中很有地位,弟子不少,都与吴苇差不多年纪,看到小吴苇软弱好欺,自然都不吝于在小吴苇身上表现人性的阴暗面。 十岁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父亲为了救主人身亡。主人家感恩,收吴苇为义女,教她武功。弟子们都是高门大户人家的孩子,要与小吴苇为伍认为是一种耻辱,于是,欺负从明面变本加励地转到了暗处。小吴苇本就不聪明,从小又营养不良,主人家的功夫又是外功为主,小吴苇的身体学起武来倍显驽钝。受欺负的同时受嘲笑,主人家对她也失望得很。幸好,主人家很忙,就把她交给了所谓的师兄师姐们,于是,小吴苇的痛苦人生再一次深刻起来。 十一岁,小吴苇走运了,无意中救了一个女子,女子脾气很坏,却知感恩。教了她一套功夫,以内养外的功夫。在梦中,吴苇还能感受到小吴苇第一次感受到内气时的喜悦,这是一种希望,一种逃离的希望。果然,在十五岁上,主人家遇到困境,突然想起了这个貌不惊人的义女,想把她打发出去联姻,小吴苇逃了。 这次出逃却并不是幸福的开始。因为她遇见了她一生的劫。她女扮男装一路游玩,因为长得实在朴实,根本没有怀疑她的性别。走到了南方,她死心蹋地地爱上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吴苇在梦中看不清楚,因为属于他的影像总是伴着光,伴着云,伴着微风与花香——这是一个恋爱中的女人所看到的图像。一片光影中,吴苇只隐隐约约地看到那个似笑非笑的嘴角,这种不真诚的角度,让吴苇心里很不舒服。 就是这个男人让小吴苇做了许多事,懦弱的小吴苇一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去做的事――杀人,不断地暗杀。每一次小吴苇都会吐,会难过,会夜夜惊醒。但那他,还是用他的微笑,用小吴苇的感情,让小吴苇终于一步一步踏入深渊。小吴苇的内功要求清心寡欲,与她强烈的情感相悖,她终于在一次一次地反噬当中虚弱下去。 最后一次,她杀了人,却在一片白雪中被接应自己的人一掌打下了山谷。吴苇在梦里强烈地感觉到小吴苇临死前的复杂心情。知道自己的死是“他”安排的,又是绝望又是安心,最后的影像是白雪飘飘的天空与一首回荡在脑海中初遇他时听到的旋律。 在这样悲伤的结局中吴苇醒来,留了一枕头的眼泪,身体却意外地觉得浑身舒泰,却并不是自己在晕死前想像的冬天里暖洋洋的感觉,而是一种奇异的清凉爽快。那股在爬行时就不断出现的凉气此时行遍全身,整个人说不出的轻盈。明明感觉到周围环境很暖,身体里却是完全相反的感觉,这种感觉还真是……与梦中那个小吴苇运功时候的感觉好像啊。 细细感受了一遍那股自行运转的凉气,吴苇舒服地叹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 “啊~~”一大一小两个惊叫声同时响起。 一个眼睛大大的小姑娘正好趴在吴苇的胸前,见吴苇比自己还惊讶,快活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跳下床,大叫着:“爷爷,爷爷,哥哥醒了~~~” “哥哥?!”吴苇一愣,自己虽然算不上美女,也绝不会让人错认成哥哥啊!联系自己的离奇遭遇,吴苇不得不往最坏的可能上想去。犹豫了再犹豫,手慢慢在被窝里摸索起来。 摸到下面,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还没变。心里一松,吴苇微笑,自己果然想太多了,可能是自己被救时的样子太狼狈才让小姑娘误会的吧。说起来,刚才那个小姑娘还真够复古的,的但头上扎了两个髻,还穿着盘扣的古装,追流行追得那么彻底,还真可爱。 感觉头发贴在了脸边,有点痒。吴苇伸手随意往上,想把它拨到一边。却不料,经过胸前时,感觉不对,下意识低头,就看到自己可爱的b-cup没了,一马平川,连a都没有。 怎,怎么回事?!吴苇完全呆了,又摸了摸自己刚才摸过的下身,确实是女的,还是自己啊,这,这……吴苇差点哭出来,从地铁摔下来难道是胸先着地了?! “小哥儿,感觉怎么样?”正深受打击与迷惑的吴苇被苍老的声音叫醒,僵硬地回头,就看到一个古装打扮的老人家,一笑一脸褶儿,正端着一碗热腾腾地汤,温和地看着自己。 古、古装?!复古不会一家子复古吧?!而且,要复古也不会穿得这么旧吧?!现代人再复古顶多也就是把自己打扮得象个员外,怎么也不会把自己往长工里打扮呀!更何况还一头花白疏发簪着个木棍。 吴苇眨了眨眼,不敢相信。半天没有接话,而是偏过头,有些傻乎乎地打量起了自己所在的房间――没有电器,连电灯都没有。床,椅,都是竹的,看起来很旧,甚至老汉手里拿着的粗瓷碗也破了口。 吴苇无法安慰自己,这是国内某个落后的乡村,因为人就活生生地站在眼前。 “哥哥怎么不说话?是个哑巴吗?”小姑娘从老汉身后探出头来,看看吴苇抬头问老汉,道:“不对呀,刚才他还叫了呢。” “小孩子别胡说!”老汉拍了拍小姑娘的头,压低了声音解释道:“可能是摔着头了。这里……”说着,老头还比划了下自己的脑袋,道:“摔坏了,人还糊涂着呢。”看着小姑娘越听越好奇地往吴苇的脑袋上看,也觉得不妥,挥了挥手,道:“好了,你别在这儿烦哥哥了,出去玩去。” 吴苇又不是真傻,再加上知道了自己身体上的变化,被人称做哥哥还是小哥已经完全能理解了,可实在不愿意被人说成傻子。连忙转过头来看着老汉:“老人家,我,我没事。只不过是……咳、咳!”喉咙本来就又干又涩,说出的声音象裂开的木头,再加上说得有些急,吴苇剧烈地咳了起来。 老汉连忙上前,扶起她来:“啥也别说,先喝口汤顺顺气吧。”老汉一边说一边还给吴苇拍了拍背,象对待小姑娘一样的宠爱口气,让吴苇很感动。 鱼汤,很浓很鲜。吴苇咕嘟咕嘟几口就喝干了,这才感觉真的是饿得厉害。 “谢谢。”吴苇被自己的急相搞得脸红,不好意思地把汤碗还给老汉之后,声音平稳了许多:“老人家,谢谢您的救命之恩!我叫吴苇。以后一定会报答您的!那个――我,我并没有摔坏头,只是刚才有些吃惊。没反应过来……” 老汉憨厚地呵呵笑了两声:“吴小哥说啥谢涅,你能掉到我船上,那是缘分。要是愿意,跟着我家红儿叫我声爷爷,咱就是一家人了。”一边说一边拍着那个名红儿的小姑娘的头。 “爷爷!” 神仙萧照 不知是感悟到“生命无忧之后的快乐与痛苦都显得如此浅薄”。还是身体的清凉气息改变了吴苇对待惊变时激烈态度。总之,吴苇在确定这个身体不属于自己,而是梦中那个悲惨的小吴苇。并且,自己处于一个架空得不能再架空的历史中时,只是怔忡片刻,就微微点了点头,暂时放下一切,静静地喝美味的鱼汤。 其实不论自身的这些让人无法接受的改变,吴苇现在的生活简直可以说是幸福的。不必发愁,不必为生活发愁,不必害怕失业,恐惧未来。不必看老板脸色,不必朝九晚还得九,还得为房贷发愁,不必……。 在这里,什么都不必担心。流水一般的生活:每天早上起来,吃了纯天然的美味早餐之后,就是陪着自己认得爷爷—李老汉出船。这一家只有爷孙俩,加上吴苇也不过是简单的三口之家,一艘小客船的收入完全能糊口。 朝代曰:郑。住的地方叫昭宁。昭宁城是一座象乌镇一样被水萦绕的小城市,交通工具以船为主,马车相比之下倒变得很少见。爷爷的船与所有的客船一样,漆成了黑色,船身不大只有载两三个客人,还有个小小的篷,用来挡风遮雨。每天撑在各条水路上拉人,功能有些象现代的出租车。上次是李老汉跑了趟长途回来的路上,吴苇一头从荒桥上栽到了李老汉的船上,被李老汉从严寒的北方一路撑了几百里回到了这个南方的小城。 李老汉有个嗜好,没事爱唱个小曲,尤其是情哥哥情妹妹的曲儿。吴苇被救前听到的苍老却不失韵味的歌声就是李老汉的代表作。而且,李老汉不但喜欢自己唱,还喜欢听别人唱,于是吴苇这个顶多在ktv拿过70分的家伙为报救命之恩只好勉为其难地开腔。意外的是,这个小吴苇的嗓子非常圆润,正处于男女莫辩的年纪的清越嗓音,竟然把吴苇荒腔走板的曲调硬生生表现出几分婉转来。于是,每日里,撑着船唱船歌的人就从李老汉变成了李老汉的义子吴小哥儿了。 ―――――――――――――――――――――― 这一日,李老汉没上船,只有红儿陪着吴苇在招揽客人。吴苇这个身体长得很朴实,却并不壮实,甚至还显得有些瘦弱,不知是不是因为有功夫在身的原因,力气倒是很大,一天撑船撑下来,跟没事人一样。李老汉跟了几次也就放心由了她去。 “吴哥儿,今天唱什么曲儿?”一个小媳妇脸红红地看着吴苇,仰着头问道。 “王家妹妹喜欢听什么我就唱什么!”吴苇笑嘻嘻地向着小媳妇眨了眨眼,看着小媳妇脸更红了,得意地把手中的船杆轻轻一撑,船稳稳地滑出码头,水草在水下随着水波柔柔摇摆。 姐儿头上戴着杜鹃花呀 迎着风儿随浪逐彩霞 船儿摇过春水不说话呀 水乡温柔何处是我家 随着歌儿划向梦里的他 嘴儿轻轻唱呀不说话呀 水乡温柔像那梦里的画 嘴儿轻轻唱呀唱不休呀 莲花飘过歌声似水流 船儿摇过春水不停留呀 摇到风儿吹波天凉的秋 鱼儿双双结伴水底游 谁的船歌唱得声悠悠呀 水乡温柔来到天凉的秋 谁家姑娘水乡泛扁舟 谁的梦中他呀不说话呀 谁的他呀何处是我家 清越的歌声响起,随着船头一漾一漾传荡开去。引出一串女子的笑声。 送走了脸红红的王家媳妇,吴苇看了看天,太阳已转至头顶,就转过头对红儿说道:“红儿,把炉火架上,船底的鱼篓拿出来看看收获。一会儿靠了岸,我们烧鱼汤当午饭。” 没听到红儿轻脆的童声,却听到岸边一个带着些快活的男人的声音:“船家,渡河了~” “好嘞~”吴苇回了一嗓子,把船撑向岸边,却不由愣住。从未见过,甚至从未想像过自己会遇见……神仙?!蓦然,吴苇明白了为什么梦中的小吴苇的情人总是看不清长相,因为眼前人明明在眼前,自己却一样看不清长相。知道他白发、白眉、白须甚至还一身飘逸白衣,手执一支佛尘,一付仙风道骨的老道模样,却一点也形容不出他的长相。那样一个随随便便地临河站着,有河风吹过,就让人有飘飘欲仙不似人间的错觉。 是自己走错了路,拐错了弯,竟然一竿撑到了仙路上了?吴苇半天说不出话来,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还在。 “哥哥,有客人叫船呢~”倒是红儿小姑娘不疑不惧,在身后轻轻推了吴苇一把,吴苇神智回笼,连忙应道:“老……先生……”吴苇叫得有些心虚,因为神仙般人品叫成老先生实在有些不搭:“您稍候,马上就到~~” 神仙道人闻言只是浅浅一笑,道:“不劳小哥儿费力了。”说着,吴苇只感觉到眼前一花,船身微微一沉,一袭白衣已立在身边,抬头就能看到他盈盈的笑意,眼睛很亮很清澈,是年轻人的眼睛。身上有淡淡的莫名有些熟悉的香气,象是夏夜里惊艳的昙花,让吴苇一阵目眩。 好一会儿,吴苇才从怔忡中发出声音:“大、大哥,准备去哪儿?”看到了这双眼,吴苇下意识就改了称呼。 神仙道人并没有回答吴苇的话,只是看着吴苇笑,直把吴苇看得尴尬地低下了头,才呵呵笑出了声,道:“在下萧照。小哥刚才的曲儿唱得好听哪,怎么称呼?”说着还把拂尘放在胸前行了个道士礼。 报世俗名,行道士礼,这人还真是……不拘一格啊。吴苇连忙回了一辑:“我,我,我姓吴,萧先生可以和大家一样,叫我吴哥儿。” 萧照听了还在笑着,正要回话,突然微微侧首看了眼岸边微风吹动的杨柳,暗暗叹了口气,道:“走吧吴哥儿,去临江渡。” 见萧照负手临风,衣袂飘飘如画中仙,只一个背影就有说不出的养眼。吴苇突然感觉体内的清凉气息一乱,胸口一阵抽痛,赶忙别开眼光。平复了失神的心思,精神抖擞地应了一声,轻轻一撑竿,小船如飞般掠过,转眼就滑出了数丈。 萧照眯着眼睛看了会岸边,吴苇在这样的神仙人物面前失了刚才调笑王家小媳妇的放肆,也一路沉默,随着萧照的目光往岸上看去。岸边杨柳依依,因为是支道,行人并不多。但是……吴苇也学着萧照眯了眯眼睛。 这个身体的各项功能都非常好,比如眼力就远不是从前的带着博士伦的吴苇可以比的,甚至也不是普通人的眼力可以比的。想来都是体内功力的原因吧,吴苇没有追究过。顺着萧照的目光看过去,吴苇意外地看到了一抹黑色的残影始终缀在船后,不急不徐,保持着距离。 杀手的身体留下来的本能,吴苇感觉到背后的汗毛全立起来了。下意识的,吴苇把船撑得更快了。船身小又细长,象梭一样在曲折的河道中穿行。可无论多快,那道黑影都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没一会儿,吴苇轻松把船靠岸,也不看萧照,收着手中的浆绳,笑道:“萧先生,临江渡到了。多承惠顾,三个铜板。”说着,伸出了手。 萧照不知刚才在想些什么,听了吴苇的话愣了一下,看也不看远远的黑影,突然一把抓住吴苇伸出的手,道:“吴哥儿,刚才听你说要吃午饭了。在下对你一见如故,不如由在下做东,请你和小红妹妹吃饭,我们叙叙?” 金锁片 什么一见如故?!吴苇根本没这感觉,没有哪个凡人能与神仙一见如故的,尤其还是有这么调皮眼神的神仙。看着眼前人,想着身后黑影,吴苇就是傻子也知道这种人沾不得,随便一点小风小浪地殃及池鱼,吴苇也承受不住啊。吴苇使出吃奶的劲儿挣了挣,却不料对方比自己这个大力神一样的身体的劲儿还大,根本纹丝不动。甚至连笑眯眯的表情都没有变。 吴苇有些搞不懂自己到底哪里被这人给盯上了,心下懊丧。本能地体内的清凉气息往臂间运去,萧照只觉得手间一滑,吴苇的手已经脱离出去。不由微怔,立刻笑道:“吴哥儿总是让人惊喜呢。” 萧照惊讶,吴苇更惊讶。怎么脱离的自己完全搞不清楚,见萧照脸上的表情比刚才更多了些兴味,心中大为后悔。脸上却笑出了花,道:“我们小门小户的,不习惯上酒楼。谢萧先生美意了。萧先生要不介意,付了船资,我们哥儿俩还赶着回家呢。”说着,往后错了一步,护着身后的红儿。 一直表情淡淡的萧照闻言,眉头微皱,嘴角却还噙着笑,这表情说不出的古怪,盯着吴苇半晌,扫了眼吴苇的身后,才从嘴里踹出两个字:“介意。” “诶?!”吴苇万万没料到神仙一样的萧照会这样不顾面子,抬眼就看到萧照的奇异表情,一时愣住,本想说“那就免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衣领一紧,这萧照竟然突然出手,拎住了吴苇,飞身而去。 “呜、呜……”吴苇在空中一阵挣扎,衣领越勒越紧,想叫红儿快跑却只发出呜呜的象水开了一样的声音。眼见着轻舟渐远,心急如焚,于事无补。 萧照拎着吴苇的速度也并不比黑影慢,拐了几个弯,就让吴苇有晕车的错觉。猛地停住,吴苇脚软地差点没站住,紧拽着萧照的衣衫的手半天没松开,萧照也并不在意,半拎着吴苇,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昭宁城最大的酒楼――八仙楼。 雅间很安静,吴苇半倚在回廊的扶手上,眯着眼睛看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河道。不是不想动,而是根本动不了,只能呆呆地看着萧照一人喝着小酒“拷”问她。 “叫什么名字?” “吴苇。”骗也没用,随便找个昭宁城的小媳妇都知道。 萧照哼了一声,自言自语喃喃:“父母还是庄子的信徒?” 庄子?!吴苇听到这个名字不由一愣。这个架空时代的历史里也有这么个人么?而且也说过“无为而治”的话?!未免有些巧合地不可思议吧?还是说,这里其实是中国的历史在哪里转个了弯出现的平行时空?可惜,吴苇来的这些日子根本没认识一个文化人,这些都无从知晓。只是在心底疑惑了一下,转眼就抛在了脑后。 “哪里人士?可有兄弟姐妹?” 小吴苇是哪里人?吴苇从梦中的情景也无法判断。七岁前是个小山村,似乎是北方吧?七岁后的主人家的万剑山庄很大,山下的整个城镇都是靠着万剑山庄在生存,时间久了,大家似乎也把真实的镇名给忘了。而且,吴苇现在的口音完全是自己的口音――纯正的普通话,在这个世界更是难以知道是属于哪里的口音。吴苇淡然反问:“萧先生见多识广,应该可以猜得出来吧?” 萧照抿了口酒,眼神一闪,突然笑了,道:“不知,吴苇兄弟今后有什么打算?” 兄弟?!吴苇心里冷哼了一声,有把兄弟点倒,自己在一边吃吃喝喝的兄弟吗?!翻了个白眼,道:“只要萧先生放吴苇回家,吴苇自是有些打算。不然,吴苇有什么打算有什么用?” “吴苇兄弟,看来你是完全误会在下了。”萧照口气绵软,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看都没看吴苇,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一付惬意至极的模样:“在下对吴兄弟完全没有恶意,甚至可以说非常有好意。” “什么好意?!”吴苇简直肺都要气炸了,加之又担心红儿一个人在船上的安危,要不是不能动,非跳起来跟这慢慢悠悠喝酒的萧照拼命不可。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时间虽不长,李老汉实诚和蔼与红儿的天真可爱,早就让吴苇视他们为自己的亲人。自己怎么样倒无所谓,反正身体是别人的,世界是别人的,吴苇不是很在乎,但是牵扯到一老一小,吴苇就完全沉不住气了。 “在下想请吴兄弟再唱一段曲儿。” “你、你!” “有病”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到轻轻的衣衫风动的声音,然后就见一个黑影从窗口飘了进来。对着萧照一揖,道:“萧先生,三日之期已到,请先生回府。” 声音很沉很稳,不象萧照的声音总显得有些幽远。黑衣人看起来意外的苍白,衬得眉毛越发的浓黑,眼睛也黑得不见底,象泼坏了的两滩墨,没有任何内容。脸上同样面无表情,做揖的动作很标准,萧照没开口,他就一直揖着,没有半丝不耐烦的样子。 “吴兄弟,唱一首吧,在下很欣赏你的曲儿。”萧照压根没理黑衣人,依旧对吴苇说道。 吴苇收回观察黑衣人的目光,皱了皱眉,难道是自己的现代歌让这位不知是什么的人物给煞到了?!如果只是如此简单,唱一唱倒是无妨的。吴苇咳了一声,道:“我唱完了就可以走吗?” 萧照的眼光闪了闪,点头道:“是。唱完就可以走了。” 河山四方遍踏 未怕风雪侵袭 人生四海能为家 天星随意摘 谁管世间满风浪 仗剑匹马走天涯 湖海秀色如图画 奔波无厌倦 只怕万里天地窄 人世多少抉择 亦知恩怨难解 如今风里独行 脱开迷惑 莫使鬓边雪花白 莫向恩怨处选择 从不记取名和声 心中无困惑 多少恨爱也能掷 吴苇当初爱看武侠电视,歌曲大部分都会唱,此时正好应景。仰着头唱完,低下头来却看到黑衣人诧异的眼神和萧照兴味深长的笑。 “心中无困惑……好,很好。”萧照点点头,轻轻拍了拍拂尘,突然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吴兄弟本是北方人,在昭宁还习惯吗?” 吴苇愣了一下:“很好,我很喜欢这里。” “那就好,好好地呆着吧。今天非常谢谢你。”萧照说得意外真诚。起身走了过来,看了吴苇一会儿,吴苇不也与他的目光对视,只觉得那里星光无数让人沉迷,一看进去就引起体内的气息乱流,腹痛不止,赶紧别开眼去。 萧照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一层一层打开,里面是一个漂亮的金锁,就象小孩子满月会戴的那种。把它提出来,戴在了吴苇的脖子上,还小心地把金锁从领子里塞进去,让它贴身戴好。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能觉得好,我很欢喜。以后万一有什么困难,可以拿这个锁片来云顶山找我,我一定帮你。如果我不在,看到这个锁片,其它人也会帮你。” 吴苇莫名其妙兼不知所措,瞪大了眼睛转过眼睛就看到黑衣人也瞪大的眼睛,心下一紧,忙道:“不,不用。” “我萧照什么时候送出的东西会要回来的?!”萧照冷眼一瞥,叫吴苇从心底里打了个冷颤,果然不是在一个档次上的,神仙连眼神都这么厉害。 没有说再见,萧照拂尘一挥,人已飘然远去。黑衣人看了吴苇一眼,也已紧随其后离开了。转眼,偌大一个雅间只剩吴苇一人,满桌的菜都没有动过,只有酒杯里的酒已喝尽。 吴苇愣了一愣。神仙走了,好象连阳光都变得昏暗了许多,一切又回到人间,回到现实。只有萧照身上淡淡的熟悉的余香还残留在空间里不去。吴苇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轻松是有,失落……好象也一点,还真是奇怪。 半晌,吴苇才发现自己已经能动了,下意识地抽出脖子上的金锁片看了看,为了避免麻烦其实真应该第一时间把它丢掉。但吴苇手中掂了掂,份量不轻,看着金灿灿的光芒,又有些舍不得。想了想,就当成应急基金存着吧。万一到时出个什么灾祸,也能当不少钱。这么想着,又细细地从领口塞了进去,贴身挂好。甩了甩头,让自己回到现实。吴苇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把金锁挂回时松了一口气的心情,假装自己转眼就把一切都忘了。 起身拍了拍衣服,想了一下。把桌上的食物一阵打包,也学着萧照从窗口跳了下去。这身体以前肯定轻功不错,只不过吴苇不会用,虽不至于摔伤,但动作难看不雅却是必然的。踉跄了几步差点跌倒。吴苇顾不得这些,一阵猛跑,转了几个弯,却看到自己的小船还在,而红儿的羊角辫也在船头晃着,吴苇心头一松,欢快地大叫一声:“红儿,有好吃的了~~,我们赶快回家!” 晚上,一家三口大吃了一顿八仙楼大师傅的手艺。安抚了一直喋喋不休提醒吴苇“以后遇到这种江湖人士要小心”的李老汉。吴苇躺在床上才觉得酒有些上头了。 今天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诡异啊。来得快去得也快,到底是为什么呢?是吴苇这个身体的身份被识穿了?还是自己的来历受到了什么质疑?这个萧照是个什么人物?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对待自己?!吴苇怎么想都想不透,于是又想,无论怎么样,为了不连累李家爷孙,是不是自己应该离开了? 这个念头在第二天得到了证实。 入狱 清晨,酒喝得有点多的吴苇还在梦中,就被一阵尖利哭闹声惊醒。 “爷爷,爷爷~~你们、你们放开我爷爷!”是红儿声嘶力竭的声音让吴苇一下就惊跳起来,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就冲了出去。 “红儿快回去,爷爷没事的,快回去!” 吴苇冲出去就看到这样的情景:几个官差模样的人,一人手中一把朴刀,纠着李老汉往外拖。红儿已经哭得扑到了地上,拽着李老汉的脚不让走。一见吴苇出来,又扑过来,一脸又是泪又是泥渍地拖住了吴苇的裤角,哭喊着:“哥哥,哥哥,快救救爷爷,他们要抓爷爷去坐牢!” 吴苇一直是守法公民,前世今生都没遇过这样的阵式,一时也没了主意,只能随着本能上去一把拉住李老汉,大喝了一声:“你们干什么?!”说完,吴苇也觉得这么问有些傻,又加了一句:“你们凭什么胡乱抓人?!” 吴苇功力也许比不上萧照,但对上这些普普通通的衙役却是随随便便的。她一出手,本来抓着李老汉的几个衙役立刻被撞开倒地,李老汉也轻轻松松地被吴苇藏在了身后。 衙役们一见失了面子,为首的一个从地上跳起来大叫道:“窝藏敌国钦犯,竟然还敢拒捕!那就别怪我们兄弟下手狠了!”说着,也不给吴苇他们说话的机会,一甩膀子,几个人抡着刀就冲过来了。 说实话,吴苇还真怕这些人太讲理。毕竟对这个地方不熟,吴苇就算想辩也辩不出理来,反而容易让人抓住小辫子。真到那时,李老汉不走也得走了。真要入了狱,古往今来,吴苇只听说过黑狱,没听说过在狱中养老的。就李老汉这年纪,能活着出来的可能性可太小了。吴苇一咬牙,出手就出手!虽然对拳理不懂,胜在身手矫健,几个衙役一时也拿她没有办法。 吴苇边挡边退,并不想伤了衙役性命。听刚才衙役所说什么窝藏敌国钦犯的说法,恐怕罪真的不清。也不知道这个钦犯是不是自己。不想再招什么事。一边退一边对着李老汉说道:“爷爷,你带着红儿从后门赶紧逃,我拖住他们。你们在西昭城等我。”西昭在昭宁的西边,比昭宁稍小一些的水运重镇。 “可是,可是……”李老汉一身儿狼狈,在吴苇身后的门边上,犹豫不决。 “你们几个,过去逮李老头,这个小子我们先挡着。”吴苇那边在安排,衙役们自也不会傻傻干等。为首的衙役一使眼色,就散开两人过来要活捉这一老一小。 吴苇虽然身手灵活,但对于打架来说毫无经验可言。而衙役们却是吃饭的行当,虽不如武林高手有章法,但也进退有度。尤其是今天来的这几个,似乎比平常的衙役更要强了几分,配合得默契无间,刀势如风,绵绵不绝。一时间,吴苇也奈何不了他们。挡得了这个,挡不住那个,眼看着李老汉爷孙二人就要再落敌手。吴苇大急,索性往后一退,把李老汉与红儿一推进了门,再反手一挥,把衙役们关在了门外。 不理门外捶得咚咚响。吴苇正要说话让李老汉带红儿先走,李老汉先出声,道:“小苇啊,爷爷我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孩子。但是我实不在舍得离开生活这么些年的地方,这是我的家,我的根啊。你昨天从那位萧什么的先生那里得的什么令牌,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物什,就给了他们吧。不然,就是咱们逃了,他们也会追上来的。” “令牌?!”吴苇一愣,道:“什么令牌?!昨天的事我晚上我都给你们说过了,他哪里给过我什么令牌?!”吴苇这才明白,这些衙役竟是冲着萧照来的。而且来得如此迅速!什么令牌?!哪里有什么令牌?!可恶!昨天的遭遇当时还觉得莫名其妙,现在一下就明白了。这个萧什么照的,八成就是拿自己这个陌生人当其它什么人的挡箭牌,真正的令牌之类的东西早被他转走了!自己真是太笨了!吴苇懊恼不已,昨晚想离开的念头还是来得太晚了! 李老汉闻言也是一愣,脸立刻苦得象ju花,张张嘴,还没来得及说出话来,就听到一声巨响,门被撞破了,一片光亮,早晨的太阳直直照射进来,瞬间让人睁不开眼,只见几把刀光迎头就劈了过来。 吴苇本能地把李老汉往身后推,另一只手抬起挡住刀势,来不及感觉到痛,就看见臂上鲜血就喷了出来。 “快走!”吴苇没心思理这痛,经过地狱式的疼痛折磨之后的吴苇对于这种小级别的伤痛已经学会了忽略。一边挡着刀,一边推着李老汉爷孙俩往后门冲去。 怎奈,吴苇有如怀揣利器的婴儿,有武功也不会用,左支右拙,挡得非常笨拙,错误百出,惊险连连。心急如焚也不管用,眼见着衙役越逼越近。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啊~~~”吴苇听到一声惨叫,转头就看到红儿真的“红”了,背后的衣服被鲜血染红,整个人趴在地上再也不动。 吴苇目眦尽裂,本来体内有序运转的清凉真气登时乱了,在体内四处狂窜,吴苇的脑子轰的一声神智就昏了,不顾腹中疼痛难当,不顾口中喷出鲜血,不顾自己是否会受伤,不再后退,直奔向前,一付见神杀神、见佛灭佛的气势,撒泼一样的打法却也打得衙役们的配合一时乱了阵脚。 似乎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好了,你们退下吧……”然后,吴苇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个身体属于自己的第一次走火入魔。吴苇只剩下身在炼狱的知觉,一会儿如在火山口,一会儿如在万年冰窑。一会儿身如滚刀肉,一会儿如万蚁钻心。难以言明的痛苦,让吴苇无法解脱。 真正清醒的时候,吴苇发现自己眼睛看不见了。过了很久,吴苇才摸索出来,自己是躺在一间牢房里。地上是发着馊味的稻草,半潮不湿的,随时有各种各样的小虫小兽来骚扰自己一番。可惜,这个身体对于疼痛还是麻痒之类的感知已经很低了,并不能给吴苇造成什么困扰。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吴苇变成了一个诗人。吴苇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怎么啦。如果这只是一个恶梦,为什么做了这么久还不醒?!也许自己还是坐在地铁站的椅子上睡着呢,这一切,无论是憨直的李老汉还是甜蜜的红儿,神仙一样的萧照还是恶狼一样的衙役都是自己的幻想吧?!是不是?!是不是?! 每天……哦不,也许是每时每刻,吴苇都在这么想,因为不这么想,吴苇怕自己会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到底这一切是为什么呢?!连当一个普通人都这么难?!甚至现在还瞎了眼睛。 吴苇摸索着冰凉墙壁坐下来,夏天实在是热,闷热,只有这样才舒服一点。以前有体内的清凉气息在,吴苇不觉得热,可这一回,吴苇无论怎么做,那些气息都跟死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吴苇只好借助外力让自己舒服一点。 虽然在牢里,也没有人来提审她。吴苇摸了摸胸口,那个金锁已经被夺走了。果然炮灰就是炮灰,被丢在这样阴暗的角落,恐怕连肇事者都已经忘了有这么一个小角色了吧? 不但没人提审吴苇,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搭理吴苇。吴苇刚刚醒来的时候,还拼命地喊过,抓过送饭的牢头问李老汉与红儿的消息,但得到的全是沉默,甚至牢头连一句“疯子”这样的话都没有赏给她。叫得嗓子都哑了,吴苇才知道,自己怎么做都是无用的。于是开始沉默。 不过,牢中的饭比想像中要好得多,荦素搭配,还有个汤,味道说不上特别好,也绝对说不上差。这一点吴苇很满意。只是……孤独啊~~ 黑暗中的时间是模糊的,只觉得天气渐凉了,吴苇在孤独中学会了自言自语,自己唱歌给自己听。以前看过《鲁滨逊漂流记》,鲁滨逊在回家的时候连话都不会说了。吴苇不想这样,吴苇想过要逃出去,就算真的要准备十九年也要逃出去。从没有想过《肖申克的救赎》原来是要在自己身上重现的。 牢外在夏天的时候,有青蛙的聒噪的声音,应该是个池塘之类的地方。这在昭宁并不奇怪,昭宁到处都是水。吴苇的水性不算好,却也不算差,想着如果能出去的一天,能洗个澡也是件幸福的事呢。最近,从墙高处的小窗口里飘来了几缕桂花香,吴苇再次确定了时节。 这一天,一向安静如坟墓的牢房突然热闹了起来。隔壁出现了鞭笞之类行刑的声音。吴苇有些兴奋,虽然明知道这样知道别人痛苦而兴奋的感觉很变态,但吴苇控制不住。吴苇听到人说话的声音――兴奋得几乎跳了起来。 趴在墙边,细细地听。自从失了武功以来,听力下降了许多,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厉喝声,询问声,却听不到一丝呻吟。听到最后,吴苇也不由佩服起来,这是个什么犯人呀?这么硬气?!都能闻到血腥气了,还是一声不吭。 终于,咣咣当当地,行刑的人走了。半夜,吴苇兴奋地睡不着,把自己挤在墙根辗转反侧,突然听到了一声细细的抽痛时的吸气声。 你,愿意吗? 越狱是智商与情商的双重大考验的事件,不然也不会拍成那么火的美剧剧集。可惜那些方法对于这个古代监狱里的瞎眼吴苇来说,全无用处。吴苇也想过用汤匙挖出一条通道,肖申克用了十九年,而自己只有一墙之隔,应该半年就可以了。当初想得简单,还暗自欣喜,怎奈最后全成了幻影。 且不说这个时代不是金属汤匙,而送饭收饭的人更是每次都要清点数量,少一样就满屋子找。这让吴苇根本无法窝藏任何工具。就是这墙也是坚硬难为的青石墙,并非容易撬开的砖。这一切让吴苇近乎绝望。最后只好寄希望于内功快回来,每日里更加努力地学着清凉气息运转的路线在脑中模拟。 可是,这一夜听到那声抽气之前,吴苇的内功还是杳无音讯,孤独与绝望让已经有些暴躁了的吴苇差点放弃。几个月来唯一的成就却只是墙缝的青灰泥被她挖出了一个孔。一个毫无用处的小孔,连风都很难吹进来,只有指头般细小的孔。这就是吴苇这两个月来每天吃饭后怨气冲天,用筷子捣的。 现在,这个孔有了点用处。 “喂,你还好吧?”吴苇对着孔,小声问道。 对方一下安静了,连刚才那个细细的抽气声都没有了。 “别怕,我是住在你隔壁的……呃,犯人。”吴苇不知道怎么称呼自己,毕竟自己并没有受一点类似于隔壁这位今天所遭受的刑求,有时候自己也觉得奇怪,有些疑问。 对方依旧无声无息。吴苇并不放弃。论谁几个月没有交流地生活之后,知道身边有个能交流的对象都会象吴苇一样没皮没脸的。所以吴苇根本没意识到也许对方根本无意与她对话,依旧兴致勃勃地说着:“你怎么被抓进来的?你今天真厉害,那么多刑罚,一直没听到你出声,实在佩服佩服。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好几个月了,今天是第一次有人住进来。你知道这是哪里的牢房吗?你……”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吴苇一个人一直絮絮叨叨絮絮叨叨不知多久。渐渐的,隔壁的人虽然没有回答吴苇的问话,但明显是放松下来,呼吸的声音很沉重,让吴苇在黑暗中更受鼓舞。孤单的感觉渐淡,甚至有一些幸福的错觉。到天色微明听到鸟叫声,吴苇才口干舌躁,困到不行地昏昏睡去。 白天,隔壁的犯人被提走了,吴苇很害怕他不会再回来,一直窝在门边上等他,连饭都没好好吃。直到吴苇又听到小鸟们归巢的欢唱,才听到锁链拖地的声音让人惊喜的响起。太好了,他没走! “很痛吧?”吴苇磨磨蹭蹭到小孔旁边,皱着眉,半天才问出这么一句。刚才他进来的时候,吴苇不但闻到了血腥气,还有烤肉的香气……当然不可能请他吃烤肉,只可能拿他做烤肉。吴苇心一下纠了起来,因为自己的轻松,几乎都忘了,人类一向不吝于对自己的同类施暴,而且还花样繁杂到让所有生灵自惭。 “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吧?”吴苇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个世界自己唯一的同类,好一会儿才蹩脚地说道:“以前,我家的小侄子受伤了,我就唱这个给他听,一唱他就不哭了,百试百灵,真的。” 我向夜空祈祷 我向星星要了你的微笑 我向月亮炫耀 炫耀拥有你的好 我向云朵祈祷 我要微风吹走你所有的烦恼 我向太阳呼号 告诉它 告诉它你是我的宝 宝宝在爸爸的肩膀上睡著 流干的眼泪还挂在嘴角 宝宝在妈妈的歌声中微笑 原来有只猫在梦里跌倒(撒娇、尿尿) 吴苇一遍一遍轻轻唱着,隔壁的呼吸渐渐平稳,吴苇嘴角带着笑,直到把自己给哄睡着。 每天这样唱着独角戏也觉得温暖,不再孤单到绝望。隔壁的人虽然还是不说话,但吴苇还是从他的呼吸中听出他的情绪,有时候听了自己的笑话,他的呼吸声会重一些快一些,听自己唱歌,呼吸声就会软一些轻一些。而且,他尤其喜欢听自己第一次唱的那首《宝宝》,每次听,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软得象春风,甚至带着轻轻的叹息。 吴苇有时候怀疑是不是这一切完全是自己的臆想?!从前怎么从没发现自己的观察力这样好?无论如何,感觉有朋友在身边,都是件幸福的事,哪怕是臆想,吴苇也不愿意清醒。不知道他是谁,也绝不打听他是谁,叫什么名字。这一切不过是特定时间特定环境时的特别需要罢了。吴苇很清楚,同时,吴苇也很需要。 隔壁的人每天一清早就被架出去,到了夜晚方回,这一切已成了规律。吴苇终于不用每日里担心他会哪一天悄然不在了。所以,除了每天除了试图挽回武功做的呼吸模拟之外,吴苇还开始在牢房里腾挪奔跑锻炼身体,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吴苇相信这一点。 如此的一天一天,吴苇把自己知道的故事,想到的笑话,会唱的任何一段旋律几乎都表演过一遍了。掐着指头算,也应该有一个月了。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能受一个月的酷刑还活着的,非人类吧?吴苇在黑暗中已经将隔壁这位的模样定位在史瑞克这个经典形象上了。 这一夜,吴苇老样子地偎在了墙边,天气越来越凉了,这样靠在墙边吴苇现在的身体还真有些受不住,于是堆了堆稻草靠着。 “今天怎么样?”虽然明知道不会得到回答,吴苇还是兴致盎然地问道。不会有回答,自然也不会等待。吴苇刚准备接着说第二句话,却意外地听到一个声音,让她失了声。 “很好。”一个充满磁性的,柔软的男性的声音。 吴维完全愣住了,张大了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你,你,你,说话了?!!你竟然说话了?!”吴维几乎要快活地哭出来了!这是她这三个月来听到的第一声别人的声音,天哪,天哪! “是的。我……竟然说话了。”说到后来,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唉,我远没有自己想像的冷漠。” 什么什么?吴苇听不明白他在感叹什么。于是快活地转移话题道:“你说你很好?!今天没受刑吗?” “那些?”男子顿了顿,略带嘲意,道:“我已经麻木了。” “那,你的‘很好’是什么意思?” “我的‘很好’是说,我今天想通了。” “怎么突然想通了?”吴苇没有问他想通什么,谨守着现代人的交往原则,不刺人隐私。 “今天受刑的时候,突然听到远远的有人弹琴,弹的是你曾经唱给我听的一首曲子。我想起了你,于是――”男人停住,吴苇却皱起了眉,怎么跟自己有关?只顿了一下,男人就笑道:“于是,我就想通了。” “诶……没明白。”吴苇实话实说:“我做过一段时候的艄公,唱的歌被流传很正常。” “我知道。”男人声音始终带着吴苇不懂的笑意:“我只是想不出来,你现在的模样弹琴的画面,呵呵。所以,我想通了。我以前觉得,我现在遭受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我应该以此来赎我的罪。现在,有了你在,我想通了,受苦――完全没必要。是该到解脱的时候了。” “呃……还是没听明白。”吴苇有些尴尬,古代人话说得隐晦,明明每个字都听明白了,可加起来的整个意思吴苇却难以领会。听口气,难道象个得道高僧一样,又是赎罪又是解脱的,不会是受刑受过头了,想自杀吧?! 吴苇最怕的莫过于一个“死”字,连忙呵呵假笑了两声,转移话题道:“而且,琴棋书画一窍不通,你不用费神想我弹琴的样子。说实话,我自己都想不出来。” 男人不以为意地轻轻一笑,道:“你喜欢这里吗?” “我又不是疯子,怎么可能喜欢牢房?!” “那是我误会了,我看你每日欢笑,吃饱喝足,以为你很欢喜。” “这叫苦中作乐,懂不懂?!”吴苇好笑又好气,这人不说话时,感觉自己与他心灵相通,谁知他一说起话来,不是自己听不懂,就是他对自己误解。可见意淫是多么地不可靠啊~~ “那,你可愿离开这里?”男人顿了顿,道:“和我一起离开。” “和你一起?!”吴苇一愣,连忙跳脚大叫:“不,不,不。我才不想死呢。我还年轻!” “死?!”男人也是怔,问道:“我什么时候说到死了?” “你刚才说什么……赎罪……解脱……的……”吴苇越说越心虚,发现自己也不过是妄自猜测,就下了结论,实在是―― 男人停下来想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吴苇也跟着尴尬地笑了起来。 “不死,好好地活着。和我一起。你,愿意吗?”男人猛地从大笑中停下来,严肃地沉声问道。 逃狱 男人的话听着很暧mei,听起来倒象现代社会的求婚词。但吴苇这几个月来已经习惯把自己当成一个男人,压根没存暧mei这个细胞,只是想了想,就问道:“你可以逃出去?!” “你愿意的话,我就可以。”男人的声音依旧平静。 “为什么挑上我?”自由似乎就在眼前,吴苇反倒多疑起来,顿了顿,问道:“不会就因为我跟你说了几天话吧?” 男人闷头笑了起来,声音象是从胸腔发出来的,低沉沉重。笑了两声,突然变成抽痛的吸气声,才停住,道:“你说的不错,确实不是。只是,离开的话,需要你的帮忙。” 吴苇撇撇嘴,心里有点不舒服。明明知道事实不可能那么温情,但被当面证实,心里还是不太舒服。不过,不舒服归不舒服,与自由相比,这一点失落算不了什么。吴苇接着问道:“如何帮忙?” “你,愿意吗?”男人似乎非要得到确实的答案才罢休,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 “废话!”本来就已经有些心情不佳的吴苇更加不耐烦了,也算是情绪发泄似地,声音有些严厉地反问道:“不愿意问这么多干什么?!” “这么说,你是愿意跟我一起逃出去了?”男人依旧不急不恼,问着老问题。 “是啊,是啊。我愿意!我愿意得很!” “如此甚好。附耳过来。”男人的声音突然离得近了许多,吴苇一愣,才发现似是从小孔发出来的,于是摸索着,把耳朵贴了过去。 如此之般如此之般,听得吴苇连连点头,又是皱眉又是咬唇,好半天才呼出一口气,有气无力道:“好吧,我等你。” 这一夜,吴苇没睡着,也没有唱歌,躺在稻草上,辗转反侧,浮想联翩。终于,半夜里,吴苇索性爬了起来,四下摸了摸,终于摸到一样东西,小心地揣在怀里。身上的衣服虽然早已又破又臭,幸而不会漏东西。摸着怀里的物什,吴苇才安心睡了过去。 次日,吴苇把送来的饭偷偷倒在了牢房的角落,忍着饥渴慢慢运气,一直到下午时分,奇迹果然出现了。消失了几个月的清凉气息再次出现,虽然只有一丝,但因为长久没有感受到突然出现的喜悦完全让吴苇忘了它的弱小。 运行一周天,通体舒泰,连饥饿都忘了。果然由奢入俭难哪,有过超人的身体,凡人的沉重谁都无法忍受。一周天,两周天……吴苇似乎想把几个月来的缺失补回来,静坐着不停地运转,全身心投入进去,一遍一遍,从如丝线般的气息到涓涓细流,几个月没有运行过的身体好象特别容易接受,几乎没几周天下来就被充满,有种胀胀的酸痛感,却很舒服。 时间恍忽,外界的一切再也听不到,到了后来,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好象被大水冲刷过一样,整个人都清爽轻盈起来,漾在无边无际的快乐的水波里,自由舒畅。 这种感觉没持续多久,就听到小鸟归巢的鸣叫,然后,男人就拖着咣当咣当的锁链声被架了进来。吴苇今天没有急着动。而是等着牢头儿的脚步声远了,才收势站起身来。虽然还是看不见,但吴苇却有种万事尽在掌握的错觉。以前都要扶着墙才知道方向,现在却完全知道自己在哪里,每走的一步踩向何方。 吴苇在享受着这种奇妙的感觉,几个月来的辛苦得到的回报比想像中的要多得多。慢慢踱着步走向前去,停在墙边,轻声问道:“如何?” 停了好一会儿,才得到一声轻笑的回应:“很好。你放心。” “那就好。”吴苇点点头,重新坐了下来,想趁这点时间,再回味一下刚才的美妙滋味。 “再给我唱一遍那首《宝宝》吧。”男人用的是祈使句,不是疑问句。 这个时候,吴苇还未入定,听了这话,愣了一下,笑了:“你跟我小侄子好象哦。” 男人一挑眉,正要回话,就听到吴苇唱了起来:“我向夜空祈祷,我向星星要了你的微笑……” 其实吴苇的歌唱得很一般,但胜在富有感情,很容易让人沉浸其中。比如现在,男人就靠在墙边,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只有睫毛一颤一颤地表达着主人的纷乱心思。 是夜,吴苇听到外面错乱的脚步声,还有嘈杂的人声,知道时间终于到了。收了势,站起身来。 往西走五步,拨开地面上的稻草,运起气使劲儿一跺,然后向后跳出去,就只听到轰的一声,地面坍塌,青石墙也发出裂开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吴苇才上前往墙面上跺了一脚,墙终于倒了。这么大动静也没人来看,果然男人的信息是正确的。其它地方发生了更重大的事故,此时无人来关心这被遗忘的两个囚徒。 踩着碎石向前,吴苇摸到男人的身边,才拽着他的胳膊,就听到他一声抽痛声,可是他的手并没有缩回去,任由吴苇拖着,半天才背在背上。 因为看不到,吴苇的动作并不轻,也能从男人不停地颤抖中感受到他到底有多痛。只不过此时不是顾及这些的时候,活着为重。 “你怎么样?”吴苇站起身,象背孩子一样用手捉住男人的腿,没一会儿就感觉背上已湿透,却不是自己的汗,而是男人的血。心中一紧,连忙问道。 “无妨。”男人的声音颤抖,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快走,向南五百尺有个马房。” 吴苇奔跑起来,速度很快,男人把头搁在她的肩上,声音细弱地小声提示着:“跳”或者“左边有树”又或者“前方有人……” 一路前行,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弱,吹在脖子上的呼吸也越来越细小,越来越烫。最后一声,吴苇甚至感觉到脖子上一阵湿热,不用想,也知道他喷血了。吴苇很害怕,心跳加速,害怕这世界又一次把自己亲近的人抛弃。心头乱轰轰的,几乎想哭。 不要啊,请,不要这么残酷~~这种害怕让体内的气息越转越快,就在崩溃的边缘。吴苇连吸几口气,把心跳平复下来,把身后的人当成石头。行动上却变得坚决,不再躲避不再害怕被发现行藏,有桥过桥,有人过人,几个纵跃间,迅速地到达了马房前。 吴苇不会骑马,更何况还背着个伤员。吴苇也不敢把男人象麻袋一样横放在马背上,那样只怕会震断了他脆弱的肋骨,到时自己就哭也没用了。于是,把男人用衣服把他与自己缠在一起,一手提着缰绳,不理一直响鼻的马,摸了摸高度,纵身一跃,跳上马背。 一夹腿,马就惊跳起来,发出嘶鸣,要把身上的两人甩下来。吴苇只能死死地抱着马脖子,用拳头打它,吴苇的力气很大,打得马发出惨叫,没一会儿,马终于在剧烈的疼痛中停了下来,听话地向着中吴苇认为的北方奔去。 一路向北,象个书名。吴苇现在就在这么做,别的不会,但马一旦要转方向就给它一拳。显然这一招很好用。人声越来越少。身后开始还有追兵,但吴苇靠着惊人的听力,与暴力的控马能力,终于把他们越拉越远。只是,趴在马背上,身后的人越来越沉,再无声息。也不知是死是活。 而且,显然吴苇的运气很好,抢了匹千里马,跑得时候风在耳边呼啸,以前,吴苇只有骑摩托时才有的感受。渐渐,身边没了人声,吴苇计算了一下时速,感觉自己大约跑出去了两百多公里的路程。甚至身边的环境也不象昭宁那样四处都是水声,都是水草的味道了。有了淡淡的青草与泥土的芳香。很好,很好。吴苇的心有些松了下来。 又跑了一个多时辰,马的速度突然慢下来,吴苇的大腿早就磨得流血,快的时候很麻木倒没什么,真慢下来才感觉到钝刀割肉的痛,一下一下,那痛象是有人用重锤狂敲自己脑袋不停地提示自己。咬着牙,吴苇细细体会周围的环境――闻到空气中是青草树木的味道,没有人声,只有细流涓涓的声音。应该是在哪个山谷里吧? 正想着,也许这里算得上安全的时候,马突然一阵痉挛,咚地一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连同吴苇与背上的男人一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很痛,头很晕。吴苇没料到如此,磕到了头。马死了。吴苇来不及伤感,马尸还压在自己的一条脚上,拔不出来。唯一的欣喜就是,摔在地上的时刻,听到了身后男人无意识的呼痛声。很好,不至于一个人陪着两具尸体过活了。 再次用手肘,一寸一寸从马尸下爬了出来,还着背后的男人。解开身上的破衣服的束缚,男人顺势倒在了一边,吴苇也软软地倒下。唉~~好舒服,终于能够躺下了。 一天没吃东西,又付出这么大的能量,吴苇早已筋疲力尽。已是深秋,夜风很厉。吹在身上,大腿的伤口很痛。最要命的是,衣服上的血干了,硬硬地支楞在身上,一点保暖功能都没有。更何况还是不停散发着凉气的草地。 只舒服了一分钟,吴苇不得不起身,抱起身边还算活物的某个男人,一起倒在了马尸上,重重睡去。 义子?! 吴苇从不知自己会如此警醒。身下的马尸已凉透,身边的人却滚烫。很好,很好嘛。吴苇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这世界竟然给一个瞎子出如此麻烦的难题――远远的竟有马蹄声传过来了。 来到这个世界好象就是在逃生,不停地逃。才安生半个月就生生撕碎最平淡的梦想。不能想啦,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弱小身影,自己的身体会承受不住。感觉到体内气息的异动,吴苇打住飘得太远的思绪,抱紧身边人,站起来,接着逃吧。 茫然四顾,向西迈出了一步。就听到气息微弱的声音:“错了。向南两百尺。”吴苇毫不迟疑地转过方向,纵跃着快速离去。 其实,吴苇并不知道两百尺到底有多远,就象昨晚不知道五百尺有多远一样。只是昨晚靠着闻味,马骚味还有草料的味道。今天……吴苇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湿热与淡淡的腥气,还来不及询问,脚下一空,连同怀中的人一起,咚的一声掉进了――也许算得上是个温泉吧?只是味道有点怪。不象普通温泉总带点硫磺味,而这个身体周围的液体却带着淡淡的草腥气,不太好闻。 吴苇没有动,只是轻轻地松了手,把怀中人放下,由水的浮力托着,吴苇只是紧握住他的手,以免他沉下去。 “人离开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过了一会儿,马蹄声到了,然后听到一个人下马的脚步声,悉悉索索半晌,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恭谨的口气。 得到的回答是长久的沉默,沉默到吴苇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才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回答:“也罢,回府。” 这个声音一出来,吴苇的心脏不受控制地一阵紧缩,身体也僵硬起来。可是吴苇自己明明不认得这个声音的,甚至身体这样激烈的表达的同时,气息依旧平稳。吴苇只能猜想,这人恐怕是小吴苇的旧识。但愿不要是那个“劫”。 “那,红枣……?”第一个男人略带迟疑。 “回府。”让人心悸的男人很坚定。 “是!”第一个男人也上了马。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后,一切归于安静。 算是逃完了吧?吴苇松了口气。正想起身离开时,却感觉身上被无数柔软的东西束缚,一惊之下连忙挣扎,却不料越挣扎越紧,越挣扎越被拉得往下沉。 “别,别动。”手中牵着的人似是用尽力气,才说出这么一句:“千万别动,越动死得越快。” 吴苇很听话,压下恐惧的本能,停了下来,果然,身上的束缚随着自己的放松而放松。 “怎么回事?”吴苇只剩头在水面上了,声音出得很小心。 “没事,你睡一觉起来就好了。”男人声音也是尽量的小尽量地平稳:“不要再说话,明日就能上岸,你放心。” 我当然放心。吴苇没有说话,也没有松开紧拉着男人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累了。吴苇明明是刚刚醒来,却在这草腥气中,过了没多久就再次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却发现自己睡在坚实的地面上,身旁还有火堆烧得噼噼叭叭的响。 “你醒了?”是男人的声音,让吴苇心中一定。 “嗯。”吴苇慢慢勾起唇角,自从要知道越狱以来,第一次笑了出来,道:“我感觉很舒服。” “我也是。”男人慢慢在吴苇的身边躺下,很舒服地叹口气,道:“在转生池里泡过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感觉很舒服。” “转生池?!”吴苇一愣,想起了那个恐怖的致命的地铁之夜,身体不由一僵。 “别怕。”男人安慰似地拍了拍吴苇的身体,道:“我俩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之所以叫转生池,是因为大部分掉进转生池的人都有去无回。其实,很正常嘛。不知道的人,哪一个会在被转生池里的草缚住不挣扎的?一挣扎就只有死路一条。” 确实是。吴苇点点头,笑道:“那不应该叫转生池,而应该叫舍得池。” 男人一愣,也跟着笑起来,在安静的夜里听起来特别响亮,震起了头顶夜睡的鸟儿,一阵扑腾的飞翅声之后,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正是,正应如此。有舍才有得,不舍不得。此池叫舍得池再合适不过了。” “咦,你的伤――好了?!”昨晚那种气若游丝的感觉还在耳畔,转眼间就变得如此中气十足了? “你肯定也好了吧?”男人不以为意,道:“舍得池最大的好处可不在避难,而是疗伤。在里面泡上一天,什么大的伤都会了无痕迹的。” 吴苇闻言刚想伸手去摸自己的大腿间,又觉得不妥,收了回来,只是扭了扭身体,确实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连呼神奇。不由惊喜地把自己从头拍到脚,连手肘上那次伤得深深的疤都没了踪迹,一身的皮肤有种奇异的光滑,好诡异的感觉哦~~ 吴苇下意识偏过头,可以想像这个肯定以前就泡过舍得池的家伙一定皮肤很好。不知道一个男人皮肤细嫩光滑是个什么感觉。 “怎么?这么――看――着我?” 吴苇闻言不由笑了起来。对一个瞎子用“看”这个字眼,这人还真不怕得罪人哪。还是说,他知道自己不会在意?吴苇笑眯眯地问:“现在没事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随你。” “什……什么?!”吴闻听了男人毫不犹豫的回答,完全愣住。自己早就做好了分离的准备,这人,这人――怎么这么出人意表啊?! “出狱前就说好的。你也答应了的,我才告诉你逃狱计划的。”男人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你想不承认?!” “诶……不,不是。”吴苇的话被噎了回来,好一会儿才有些心虚地道:“可是,我是个男人。你,不觉得两个男人生活在一起很奇怪吗?” “那有什么奇怪?!”男人瞟了吴苇一眼,道:“你如果非要想太多的话,我可以收下你这个义子。” “义,义子?!”吴苇相信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扭曲,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来:“阁下贵庚?” “二十有七。”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吴苇,哼了一声,接着道:“当你爹绰绰有余。” 吴苇真接囧了。自己这个身体从时间上推算,应该有十七八了,只不过因为功体的原因,一直显得特别小,再加上是个女孩子,男装之后再不济也有几分清秀,自己在李老汉家也照过镜子,看上去确实象十三四岁,但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爹……还是有些太便宜了吧?! “我十八了。”吴苇咳了一声,道:“只是长得小。” 这回,男人囧了。 ---------------------- 昨天到姐姐家去了,没有网络,抱歉。 子午毒 瞎子确实是件很痛苦的事。吴苇一边摸索着剥着花生,一边听着说书先生说着些对自己来说陈旧得过度的段子。旁边几个来往的商旅说着一些见闻逸事,时不时哄笑一场,倒也热闹。一边听着那些不着边际的胡扯,那些传奇得有如鬼怪的人物,什么眼大如铜铃的神眼怪医,什么十世神仙转世的飞龙大侠,要是从前,光是这些人物设定,吴苇早就笑翻了。可是,现在的吴苇一点也笑不出来,自己现在真是废人一个,什么都做不了!!要是眼睛好,写本书还是可以的,要不自己开间茶楼也行。可惜看不见,连账都对不了,当什么掌柜?!找被骗呢。 很郁闷。虽然武功精进,感知力超强,听力就能代替很大一部分眼力,就算是看不见,也不必象一个普通盲人那样处处受阻,但吴苇还是郁闷。因为生活一平静,她对生活就多了许多yu望。人果然是得垄望蜀,当初逃亡时,觉得能活着已是天大的好事,现在…… “小二,结账!”吴苇招了招手。 “林少爷,你不必每次来都结账了。今天林老爷特地来过了,说是月结,都挂他账上呢。”小二乐呵呵地跑到跟前,对着吴苇一揖,笑眯眯地答道。 “诶?”吴苇愣了一下,这个义父看来是当出瘾来了,越来越有宠爱儿子的风范了。咳了一下,吴苇点点头道:“也好,那就麻烦小二哥帮我引个路下楼。” “好嘞~”小二很熟练,过来搭住吴苇的手,绕过三张桌子走到楼梯口前:“爷,您慢走。” 绕过商旅旁边的桌子时,吴苇听到一声小小的很容易让人忽略的惊讶的“咦”的声音,吴苇挑挑眉,不以为意。自从自己瞎了以后,别人见到他都总免不了要惊讶一下,毕竟吴苇表面看起来完全不象盲人,甚至目光中时不时带着些狡黠。这张皮相与自在的举止骗过不少明眼人。吴苇为此也暗自得意过。只不过,一得意就想到自己因为眼盲的事得意,未免有些太可悲了。 这次也一样,吴苇没有多理其它人,只是微微向小二的方向点点头,然后随手从袖里掏出几个铜子,递过去。小二完全没有拒绝,笑眯眯地收了钱,转身去招呼其它客人,显然发放小费这件事,小二已经被吴苇训练得很自然了。 一节一节地楼梯往下,吴苇慢慢笑出来。自己现在又姓林了。那个便宜义父让吴苇怎么都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有一个与重犯完全不相关的身份――清源县的县衙师爷!义父叫什么吴苇不知道,只知道他师父这个身份叫林宽,是一落弟秀才,与清源县长带点故才得以上任的。 清源县是郑国的四级小县,商铺通共算起来也只有一条街,可想而知有多小了。幸而背靠森林,还颇有些土特产,商人不断,人民生活还不算贫困。清源县本就算不上繁华,吴苇更是看不见,生活越发地单调乏味,甚至比不上他当艄公时的风liu意味,久而久之,大都市生长栖息了二十几年的吴苇,不免在心里有些不快。每日里,除了听说书练内功,实无事做。吴苇能想到的事,全都需要眼睛! 出了茶楼,吴苇紧紧领口。已经是冬天了,风厉得很。远远的就闻到了糖炒栗子的香气,吴苇食指大动,连忙奔了过去,足足要了一斤。现炒现卖的糖炒栗子,吴苇等了好一会儿,拿到手上一大包,热乎乎的,香甜的味道闻着都满足。 边走边剥着吃,也不知早晚,吴苇听着街上声音渐渐少了,听到不远处清源县唯一的青楼开始传来调笑声,才感觉今天自己今天恐怕晚了。一想到林大师爷平常就是一付不等到自己不吃饭的臭习惯,再加上今天早上林宽出门的时候特别叮嘱自己要早些回家的特别口气,吴苇连忙加紧了步子。选择了一条可以快几分钟的小路了 那是一条小巷,虽然近,但是很窄,而且里面还经常堆了些别人不要的杂物。吴苇现在是一个盲人,不愿意去走窄处,被撞来撞去的感觉可不舒服。只是今天……。 果然,没走两步已经撞倒了两个竹筐,几堆垃圾。吴苇一边皱眉一边加快速度。刚拐过最后一个弯,突然被地上突起的一大块东西拌倒,吴苇唉哟一声,虽然身后灵活没有栽到地上,却因闪避而撞到了不会出声的墙面上。栗子散落一地。头痛~~心痛~~ 可恶!吴苇捂着肯定已经红肿的额头,握着已经瘪了三分之二的油纸包,大为郁闷地撅撅嘴,重新站直了要接着往家奔,却不料,感觉身下一滞――咦?!有什么拽着自己?! “救救我~~”声音细弱。 吴苇这才意识到刚才把自己绊倒的是个人!而且是个受伤的人!要是平时,在这人三丈之外,吴苇就能感觉得到,可是今天一则是急着回家,二则是巷子太曲折,很多气味与声息都被挡住了。这才让吴苇吃了个小闷亏。 一则是怕麻烦,二则是对方害得自己掉栗子还撞墙,说细点,真可以算得上有仇呢!不想理。吴苇一抽衣摆就想离开,却不料竟然抽不出来!不由又咦了一声,自己现在的力气比普通壮汉可大不少,可现在地上这位伤员竟然比自己还有劲儿! “放手!”吴苇舍不得这衣服,这是林宽亲手做的。一个男人亲手做衣服,什么概念?!当然是宝贝! “救,救我就放手。”声音断断续续,让吴苇不由想起自己的几个生死瞬间,只不过,自己远没有此人霸道,都这样了,还讲价呢。 吴苇伸手去掰对方的手,却不料对方反手一把拽住吴苇的手再也不放,吴苇感觉手腕都快被他握断了,不由大为叹气。有这力气要是自己早就自力更生了,竟然还死拽着自己不放,真是可恶,不由地口气就恶劣了几分,冷言冷语道:“我是瞎子,自己都顾不了,帮不了你。你找错人了。” 对方喘了会气,握着吴苇的手腕更紧,嘿嘿笑了两声道:“我知、知道。你中、中的子、子午毒。只要你救、救我,我、我就帮你治、治好。” “子午毒?!”吴苇一愣,突然大叫道:“你是说,我的眼睛你能治好?!” 对方闻方手一松,只说了一个字:“对。”然后就轰然倒地,彻底地晕倒了。 ============== 哇,今天竟然有了一个收藏,真是,真是。。。值得大大地庆贺啊~~不枉我下班码字啊~~ 苗山五毒教 把人从领口拎起,吴苇意外地闻到一股在血腥气息之下隐藏的淡淡的甜香!这人不但有外伤,还中毒了!吴苇慢慢咧开嘴笑了,可好了,自己这个所谓的“子午毒”有伴了。这人连自己的毒都没解,就大言不惭说给自己解毒,可信度实在是低。想了一想,黑暗连着黑暗的生活实在过得让人无望了。这一次,怎么都不能放过,哪怕机会再小呢?! 随手一甩,人已经被扛在了肩上。握着他的手,吴苇一愣,手感又硬又粗,很难想像是一个有年轻声音的男人的手,倒更象是非常瘦的大象腿!而且还凉凉的,一点活人的感觉都没有,真是说不出的诡异。不过,既然已经决定要救了,吴苇感觉到这样的异常也只是挑了挑眉。 以吴苇现在的能力,扛个人跟玩儿似的,只不过体积有些大,在小巷里走起来颇不顺畅,本来还有半柱香的功夫足足走了一柱香才到家。 “哎呀,少爷,您可回来了。菜都凉了。”给吴苇开门的是林家的管家兼厨娘张嫂,一见吴苇背了个人,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少爷背上这,这,这是谁呀?!” “路上捡的。”吴苇也不想多说,抗着人就跨进门去,一边走一边问:“我爹呢?” “老爷今天还没回来呢。”张嫂碎着步子跟在吴苇后面,很想帮吴苇扶一把他肩上的人,只是吴苇对这个家很熟,速度很快,一直没给她机会。 “什么?!”吴苇闻言一愣,林宽可是天生的恋家好男人,从来都是朝九晚五,准时回家。最少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从没见过他在工作时间之外离开这个二进的小院子的。顿了一下,吴苇问道:“老爷可有带话回来?” “有。”张嫂终于托住了吴苇肩上的人的胳膊,给吴苇省了点劲儿,一边点头道:“我家伢儿刚才回来过一趟,说是今天县衙有事,让少爷你先歇着,别等老爷了。还说,今天县上不安生,让少爷注意安全,晚上别出门。”张嫂口中的伢儿是张嫂的儿子,十来岁,跟着林宽在县衙当了个三等衙役。 “哦?”吴苇下意识地捏了捏手中的男人,怀疑这个所谓的“不安生“不会指这个受伤了还恶声恶气的家伙吧?吴苇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了。张嫂,多烧点水,我要洗澡,顺便你给这人洗洗伤,包扎一下。” “那个,饭呢?”张嫂也是一愣。 “我不饿。”想着掉了满地的糖炒栗子,吴苇很不爽,走进客房,把肩上的人往床上一丢,就往自己房间走去。 林宽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让张嫂母子俩对他非常忠心,连带的,对吴苇也是惟命是从,所以吴苇不提心那人的外伤。至于毒的问题……,吴苇毫无办法,请大夫也没用,没听说哪个小县城大夫会解毒的?再加上林宽的“外面不安生”的说法,让吴苇更决定让自己安生点。林宽可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水雾袅袅,吴苇趴在浴桶边上,皱眉。本以为自己是因为走火入魔才导致眼盲,谁知又暴出一“子午毒”的说法……搜遍记忆,吴苇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中的毒,除非是小吴苇在自己来到之前就已经中了毒,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到自己入了狱才发作。 很暖很舒服,安静黑暗温柔,只有窗外的夜风吹过树干发出呜呜的咽声。这样的环境让吴苇昏昏欲睡,头搭在桶沿上眯上了眼睛。 “咣!”的一声,把吴苇从梦中惊醒,立刻就感觉放在桶沿上的光胳膊被冷风吹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林宽也是一愣,虽然早就知道自家的这个儿子长得什么样,却没想到他裸着的肩头在一瞬间似乎有光一般荧荧软软让人头晕,一头湿发披在肩上竟然让自己有一种“他很妩媚”的错觉。再定睛一看时,吴苇已经准确地从旁边的屏风上拿了衣服,从浴桶中跃起的同时把自己包了个严实,除了衣带没系还光着脚,看上去已与平时差不多了。 林宽连忙从吴苇微敞着的领口中回了神,刚才的忧虑情绪重新回来:“乖,赶快收拾,我们离开这里。” “发生什么事了?!”吴苇本来想发火,听到林宽这番话,不由也紧张起来。 “在县里已经发现七个死于苗山五毒教之手的人了。”林宽说着就要关门:“我们得赶快走。” “别慌。”吴苇上前一把握住林宽的手,道:“我还没明白,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吴苇虽然不喜欢这种沉闷的生活,但与逃亡相比,这就是太美妙的享受了。能有一线希望,吴苇都不想再逃亡。真是受够了。 “这个来不及多做解释。我们是越快越好。这次,恐怕整个县城都保不住了!”林宽说着叹了口气。见吴苇的表情,猜到吴苇的想法,只好长话短说,一边说一边过去开始帮吴苇穿衣服。才伸到衣领处就被吴苇一掌劈开。 “我自己来!”吴苇一凛,侧过身去,躲过林宽的手,走到屏风后面开始穿戴,问道:“你一个堂堂县府师爷难道要弃县而逃?!况且……”吴苇虽然没见过林宽动武,但在吴苇的感觉里,林宽的功夫比自己只高不低:“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怕什么苗山五毒教?!” 林宽知吴苇一向不喜他人接近,虽然有些纳闷他在狱中那么脏那么臭都没嫌,怎么会嫌别人脏,真是不可思议。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怪癖,林宽也不以为意。况且,林宽对吴苇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不愿让他受什么委屈,于是只是收回手,并有生气。 站在门边,林宽凝重了表情,道:“他们若肯明刀明枪的来,武林中怕他们的人只怕不多。但是,他们的行事从来阴险残忍,又以使毒出名,更以诡秘的手法著称。五毒都行事从不讲任何道理义气,一切以他们的利益为先。且,他们最重视神秘,这世上没有活人见过他们。只要他们出手,无论无辜于否,只要遇见都不能幸免于难。平常,他们倒不会主动攻击普通百姓,但这次,县上一下午死了七个人,男女老少都有,所中的毒又各不相同,显然他们不知为了什么,这次打算高调行事。为父我对毒可没有研究,才出此下策。” 林宽絮絮叨叨说完,吴苇已经一身整洁出来,只有头发散在肩上,心里暗叹一口气。当初在狱里时,哪里会想到一句话都不说的人会在两个月后与自己长篇大论?!虽然他对其它人还是那付人欠他钱的模样,但对自己还真象一个亲生父子的态度。 “那个……我有个办法。”吴苇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今天在路上捡了个人,恐怕与此事有关。”那种淡淡的甜香,错不了的,肯定是毒。一个在五毒教手下还能活着的,恐怕还真不是普通人。 ----------- 谢谢大家啊~~又增加了两个收藏~~ 我一定会天天更的,但是,恐怕都会很晚,因为下班实在太晚了~~ 云仙子 “也许……你说的没错。”听了吴苇的话,林宽的声音突然顿了顿,低了下来,缓缓道。 吴苇被林宽的口气一惊,凝神细听,发现屋外不远处有一个人,呼吸轻盈却有乱,还带着淡淡的甜香。虽然惊讶于那人的体力恢复速度,但林宽的存在让吴苇安心不少:“看来,爹已经看到他了。” “我,我想,他、他们已经来、来了。”男人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依旧断断续续:“林兄,别、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这天下可真小,自己随手一救,竟然救出个林宽的旧识来。吴苇慢慢走到门边,林宽已过去揪住男人,声音冷然,一如自己当初在狱中对他的印象:“苇苇,我们去书房。” 林宽对吴苇的称呼一向肉麻,什么乖,宝贝之类的属于常态,吴苇抗议过几次无效之后也就认了。今天有外人在场,叫唯唯已算是很有分寸。吴苇点了点头,跟着林宽的衣袂飘动的声音往书房走去。 一路无碍,不知道是林宽还是那个男人让张嫂安静地休息去了。 “爹~”吴苇叫得甜蜜:“这位是爹的故人?!” “咦?!”林宽还没回答,男人的声音突然带了些笑意,道:“林兄何、何时有了个这、这么大、大的儿子?” “滚!”林宽把男人往地下一掼,连在狱中被鞭打被刑求都没有产生过的怒气一下冲了出来:“我好容易决定安静生活,你、你、你就跑来捣乱!我早应该想到是你!除了你还能有谁会惹得一向爱神秘的苗山五毒教在这样的关头做出屠县的决定?!你!”林宽一口气不顺,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来表达自己对地上男人的愤怒,咬着牙半天没再嘣出一个字来。 男人终是受伤之身,虽然被张嫂上药包扎过,毕竟还是虚弱。如今被林宽怒气中一掼,倒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才停住,靠在桌边才停下,周身疼痛,看着林宽又怒又伤的表情,咬着牙笑了起来:“呵,能、能见林兄如、如此神情,小弟当、当浮一、一大白,甚幸,甚幸。” “幸个屁!”吴苇过去一脚踹过去,把男人踹成无声。最恨这种打着武林名义不顾他人生死的人了!惹到苗山五毒教也就罢了,明知道他们的手段,还逃到这么一个人口稠密的小县城来!简直简直就是杀人犯的共犯!甚至可以说是诱导犯!太可恨了!!想到死去的那七个无辜百姓,吴苇就想到那个什么萧照为了不己之私,害得自己家破人亡,今天这个不知道什么的家伙又要害得自己逃亡天涯,气就不打一处来!哪怕撑着不解毒也要把他爆打一顿解恨! “爹,到底怎么回事?!”吴苇恨恨地又踹了男人几脚,挨着桌边的椅子坐下来,定下神来问。 林宽看了眼吴苇,不由叹口气:“也罢,有他在,我们就不必逃了。”顿了顿才又道:“此人姓金名潜,一身医术传自医神谷,因为过目不忘,做事任性而为,而被人称为神眼怪医。” 咦,这个外号有点熟呢~吴苇微微挑眉,猛地想起在茶楼所闻,竟然是真有其人! “为父五年前去沧洲办事,不幸受了伤,恰逢他亦在此处游历,施救于我,得以相识。”林宽说着金潜救了他的事,却没有半分感激之情,甚至还带着些郁闷之色。 “这个金潜可是要爹做什么爹所不愿做的事?”吴苇眼珠一转,问道。 “正是。”林宽抿紧了唇,见吴苇一脸好奇,终是没有说出是什么事,转而问道:“乖,你怎么会救他回来?” “他说可以治我的眼盲,我就……”吴苇不知为何又想到了萧照,自己果然是招惹麻烦的人!甩了甩头,吴苇并没有说出自己身中子午毒的事,只是笑着转开话题道:“爹今天让我早回家,可是有什么事?” 林宽一听这话,也笑了起来,声音一向温柔的他此时更是低沉缠mian,听得吴苇心里软软的:“宝贝你忘了?今天可是你的生辰呢。我叫张嫂准备了特别的生辰宴,做你说的那个什么蛋糕的,想给你惊喜,不料……”林宽看着脚下已经昏迷的金潜不由皱起了眉。 “生辰?”吴苇愣了愣才想起,自己在狱中曾经给他说过一次,自己当年过生日时老爸因为家里没钱,自己亲手做蛋糕给自己庆生的事,而且自己说的是公历,没想到林宽他……想到这里,吴苇感觉到眼眶突然湿了起来,声音噎在嗓子里,看着林宽的方向,心潮翻滚,不知是为前世的父亲,还是这个便宜义父的情意。 “爸~~”吴苇再也忍不住,扑过去,趴在林宽的腿上,哇哇地象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吓得林宽不知所措,虽然不知道吴苇叫的“爸”是什么意思,但看她哭得伤心,心中也不由一酸。连连安抚她却只让她越哭越凶,最后只好轻轻拍着她的背,嘴里却只会叨叨一句:“没事,没事。一切有爹在呢,别哭了。” “唉~~”一个女声突然在屋外响起,不是普通的轻脆女生,而是带着暗哑的熟女的声音,这一声叹息听上去缠mian至极,倒象是某种迷情时刻才会发出的声音,说不出的性感诱人,吴苇可以感觉得到林宽的身体一僵,脸一定是红了。吴苇也停止了哭声。 “未血公子深夜相邀,小女子不敢不从。”一阵软软的香风吹过,书房的门慢慢开了。月光如水银泻地,印着一个女子的身影站在了门前,长发飘飘,衣裙飘飘,露出一小截小腿与一双赤足,让人看不清长相,却有说不出的风情。 吴苇看不见,又被林宽用手帕唔住了口鼻,只闻到一种淡淡的清凉气息,闻不到满室诱人的香气。却听得到林宽的呼吸声变了,有些乱了。只一瞬,又恢复正常,只听林宽冷静的声音道:“云仙子驾凌,在下不胜荣幸。”说着,林宽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金潜,道:“此为在下的见面礼,还请仙子笑纳。” 云仙子眼波一转,并没有提到金潜,而是看着吴苇道:“这位是……” “犬子。”林宽一说完,就感觉吴苇掐了一下自己的腿表达自己的不满。心里一软,眼神的冷差点撑不住,只好把手伸过去紧紧握住吴苇的手,道:“如无他事,在下与犬子先行告退。” 他骂人~~~吴苇撅撅嘴,果然现代汉语比古代汉语好多了。刚才还叫自己宝贝呢,现在就变成狗儿子了。 “公子也知我教的规矩……”云仙子的声音软软糯糯,说着就靠了过来。 “犬子眼盲。”林宽抱着吴苇就站了起来,借势躲开了云仙子靠过来的身体,转瞬就与云仙子换了个位置,站在了门边。 “口说无凭~”云仙子不愠不恼,顺势就斜倚在了桌上,一付美人初睡的模样,云鬓半散,衬得人比花娇,有种慵懒的美,目光却灼灼如有实质,盯着林宽:“小女子可不敢坏了教规呢~” 云仙子之死 云仙子娇艳欲滴,风情万种,似乎能引诱天下所有的男人,可惜,这里一个是假男人,一个是昏迷的男人,一个是识破她本相并护儿心切的男人,她的这番做作,正是演绎了黑夜里抛媚眼的结果,明珠暗投。 林宽知道吴苇就算眼盲也不会在这个熟悉的环境撞墙,但强敌环伺,林宽还是没有松手,把吴苇紧紧地箍在怀里。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紧得几乎让吴苇喘不过气来。 云仙子只是笑盈盈地睇着林宽与吴苇不动,林宽也没有动,也只是淡然回笑。知道云仙子绝不会一人前来与金潜会面,自己带着吴苇,并没有把握突破毒影重重的外围。一时间,屋内屋外形成了一个很奇怪的对峙局面。对峙的双方都面带微笑,一个比一个甜蜜,一个比一个诚恳,丝毫看不出一点敌意来,只是,内行人就能看出二人的姿态,看着再飘逸或坚定,其实都是防御与攻击兼备的经典。 一片安静中,吴苇突然动了。轻轻挣了一下,挣脱出一只手来,扯掉林宽捂在自己口鼻之间的手帕,清咳了一声,突然一指,笑眯眯地对云仙子道:“仙子,你再看我爹,那个叫金潜的就跑了哦。” 云仙子一惊,本能地想立刻低头去看金潜,却在一瞬间压抑住了这种冲动。这种对峙的情况下,谁一分神谁就是败。而对于云仙子来说,败即是死,自是不能马虎。 只是神智上一霎那的恍惚,云仙子面上表情却纹丝未动,依旧笑得甜蜜真诚。随便一分析,云仙子就判定吴苇骗她。她进屋来的一瞬已经确定金潜重伤,更何况自己第一时间下了毒,双重夹击下,金潜再神通也没有可能在不惊动自己的情况下逃走!虽然坚定地这么想着,但云仙子能在苗山五毒教这样以利为先的教派坐上高位,多疑已是本能。吴苇这一番打岔,疑窦还是在她脑海中留下了根。 “小娃娃不乖哦~”云仙子轻轻嘟了嘴,别人做出来是可爱,她做出来却是引诱,甜甜哑哑的声音道:“这样,可是会拖累你爹爹呢~” 吴苇把头往旁边侧了侧,装作是为了听得更清楚的模样,笑得更加开心,一撇嘴,无所谓的口气,道:“你不信算了。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云仙子疑心终起,微微皱眉,转过眼光看着林宽,却发现林宽目光炯炯面无表情。心下稍定。又不放心,定神再看,似乎从林宽的目光中看到一丝隐藏的笑意。心中一凛,种下了根的疑窦发芽了。 这是吴苇从前与客户打交道中常玩的游戏。三人成虎是人性。多疑也是上位者的本能。显然林宽很配合自己,不然,云仙子不会才两个问题就没了声息。只是吴苇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为什么云仙子会说是林宽邀自己来的,而林宽更是没有反驳。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林宽的目的是出卖金潜以换取自由的话,为什么又与云仙子对峙呢?!难以理解。 “唉,公子何必?”风吹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如枕边软语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教对公司敬重有加,只要公子愿意合作,公子自能与令郎来去自由。何必如此执着?” 没头没脑!吴苇心里暗恨,这些人说起话来藏头腋尾,别人的小说里偷听都能听个八九不离十,自己竟然明着听还听不出个所以然。顶多能猜测得出,这苗山五毒教与林宽从前有过交情,而林宽手中有他们很想要的东西,投鼠忌器,并不能把林宽怎样,但林宽也并不好受就是了。 “唉……”林宽半晌沉默,突然长叹一口气,看了眼云仙子道:“本是看仙子辛苦,将金潜送上,谁料仙子竟然……”说罢,还摇了摇头。吴苇闻言,突然跟着得意地嘿嘿笑了两声,更加强了效果。 果然,云仙子不信吴苇的话,却对林宽的话颇为紧张,再加上之前的两次铺垫,话音未落,云仙子已低下头去。 只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吴苇已出手,衬着月光的寒,一闪而逝,直直地向云仙子飞去。 却不料云仙子突然大袖一卷,跟着银铃般地两声脆笑:“我就猜到你小子……啊!”话还没说话,凌在空中的身体还没落下,突然发出一声短促低哑的惊呼,然后是咚地一声闷响,云仙子再无仙子样,重重地落在了屋子的青石板地上。 “嘿嘿”这一次吴苇笑得真正得意。林宽摸摸她还有些湿润的头发,也笑了笑。就听到地上传过来金潜又好气又好笑的低吼声:“臭、臭小子,得、得意什么?!要、要不是我、我出手,你、你早、早死一百遍、遍了!快、快过、过来扶我!” “是啊,是啊。你厉害,能死一百遍遍~~”吴苇笑着,故意学着金潜的口齿不清,把“遍遍”说得很恶心,想像着金潜的铁青脸色就乐。不过,行动上没有推辞,走过去,避开刚才云仙子落地发出声音的地方,摸索着扶起软成一团的金潜。转过头对林宽道:“爹,外面的人怎么办?” “你扶金神医休息去吧。外面交给我。”林宽上前远远地对着云仙子的尸体又是一掌,见她再无动静,才上前搜身。一堆的瓶瓶罐罐,和一些希奇古怪的东西散了一地。林宽拿出搜出的一小个信号筒,点了点头,来到窗前,点着往外一放,一个黄色的焰火啾的一声升空。没片刻功夫,黑暗中的林宽就听到屋外慢慢安静下来。 从那一堆瓶瓶罐罐中,小心地挑出一罐,轻轻洒在云仙子身上。一阵烟升起,片刻功夫,一代佳人化作一滩黑水,永远消失了。 “宝贝,以后不要这么冒失。”林宽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见金潜盘腿坐在床上,显然在运功疗伤。而吴苇坐在一边低头沉思。上前拍拍她的头,道:“你又没看到我与金神医的约定,就凭着性子如此冒险,真让人担心。” 吴苇此时对林宽已极是亲近,真的有父亲的感觉了。撒娇似地把头埋进林宽的怀里笑道:“不是冒险,我是真的听到金神医的动静,才说的。我根本没说假话。只不过,假做真时真亦假罢了,真真假假,只是为了争取一个她移开目光的机会罢了。如果她是真的去看金神医,就有很大可能伤在我的暗器之下。况且还有爹你在身边呢,她讨不了好去。假的去看实则测试我们的话,就是现在这个结果喽。根本没悬念的一场较量,算什么冒险啊。” 林宽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好一会才道:“苇儿,你骗我。完全不可能!云仙子都没有听到的动静,你根本没有可能听得到!” 吴苇闻言,叹了口气,道:“爹,你太聪明了,实在不好玩。”说着,慢慢从怀里掏出个黑黝黝的物什,放在林宽手里,道:“实话实说,我知道金潜醒了,是因为这个。” ========== 有什么意见请大家留言哈~ 下半夜 这是一块黑色的木片。其实说是“木”牌并不准确,它看起来确实是个被人摸过很久的光滑木片,拿在手上去要比想像中沉得多,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拿着鼻端还有隐隐的香气,香气非常淡,不仔细闻闻不到。 “这是什么?”林宽把木片拿到手上细细端详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形状……应该说没有确切的形状,就象是随意裂开似的,很不规则。纹路……既没有字也没有图,只是黑黝黝一块,什么都没有。要不是沉一些,恐怕丢在路边都没人捡。 “我也不知道。”吴苇摇摇头。知道林宽一定惊讶于自己的回答,吴苇只好苦笑,顿了一下开始解释。 这块木片是从萧照给自己的金锁里撬出来的。拿到金锁的当天晚上,吴苇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古代的饰品,非常好奇,拿在手中把玩,发现金锁是中空的,禁不住好奇,撬开之后就发现了这块木片。结果到了狱中,锁片被取走,这块不起眼的木片却与其它一些杂物被留了下来。木片的来历这一段经历吴苇并没有提及,不知为什么,吴苇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见过萧照这么一个人。只是说是偶然得到。 吴苇在狱中发现它很吸引虫蚁才丢在一边,临走前夜,还是犹豫了一番,想起萧照,终还是重新拾回。到了昨夜,再次发现它一个妙处――说到这里,吴苇顿了一顿,吸引林宽的注意,才接着道:“我昨天扛着金潜的时候发现,这块木片能随着金潜的情绪变换温度。” “什么?!”林宽一下愣了,把木片重新捏了捏,发现它确实是温温的,不象普通木片那么凉。但……林宽看看运功中的金潜再看看木片,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随着金潜――难道说,这原是金潜的东西?!” 萧照拿金潜的东西送人?吴苇连忙摇了摇头,否认道:“应该不是。此物恐怕只是与金潜身上的某样东西有联系,才会如此。”吴苇猜想,这东西恐怕与现代所谓的情绪戒指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是还放大了这方面的反应程度罢了,心里并不觉得非常稀奇,没有林宽来得惊讶:“等他醒来,爹可以问他一问。” 林宽没有搭话,手中继续把玩着黑色木片,似乎觉得颇有趣,一时间屋内宁静一片。 过了好一会儿,吴苇突然出声问道:“爹,你长得什么样?” “诶?!”林宽一怔,万没想到吴苇会问出这么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侧过头,傻愣愣地看着吴苇。只见吴苇的头发还散着,与自己平日所见大不相同,灯光下更显得陌生,不由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我闻着云仙子身上的香气很特别。”吴苇似也是知道自己的问话有些突兀,赶紧解释起来,道:“与我平日所闻的所有胭脂香味俱不相同,非常特别。而且,她的口音……”吴苇顿了顿,道:“她叫爹公子时,倒不象陌生人之间的称呼,倒有些某些大宅院里的奴婢们叫主子时的口气――公子~”说着,吴苇还学了一下,软软的,带着些熟悉之后的调侃味道。 林宽不由身上一僵,不知是因为吴苇的敏感,还是因为吴苇最后这一声学得惟妙惟肖,有一种特别的性感。半晌,才讷出一句:“为父确实与云仙子早先就相识。” “不,我不是说这个。”吴苇揪紧了林宽的袖子,道:“我是觉得那云仙子不是郑国人。而爹你……有许多与她相似之处――比如口音,比如味道……虽然很细微,所以我在猜,爹应该也不是郑国人。是以才问……” 林宽面色数变,沉默良久,才开口述说。 ――――――――――――― 同一夜。 清源县县郊的某宽宅大院,安静深隧,只有内堂的大厅里烛光绰绰,忽明忽暗。一张泛黄的松鹤图下,一身异族打扮的老人端坐在上座,岁月在他浓眉深目的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此时,面上的表情在烛光的映照下倍显神秘。 “你们怎么擅自回来了?云护法何在?!”声音苍老冷酷,没有升降调,没有任何情绪,听得人生出一阵寒意。 四个异族年轻男子闻言,不由打了个冷颤。为首一位连忙上前揖首道:“秦长老,属下等一行是看到云护法的黄色二级回归信号,才回来的。至于云护法现在何处,属下等并不知晓。” 秦长老沉默半晌,又让座下四人详细叙述了一遍所见所闻,越听眉头越紧。最后听到属下讲到,自从云仙子进屋后再没见过她的话之后,终于长叹一口气,挥挥手,道:“你们下去吧。” 看着属下鱼贯而出,秦长老犹豫片刻才转过身去,走进内堂,堂内一片黑暗。秦长老向着黑暗深深一揖,道:“见过教主,云护法未归,恐已遭不测。后事如何,请教主定夺。” 黑暗中接着一阵沉默,声音有气无力,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他竟是这么绝情吗?” 这话听起来象自言自语,秦长老闻言不发一语,只是皱紧眉头。 又过了良久,黑暗中的教主才口气含含糊糊地说道:“罢,罢,罢。只当,只当……吧。秦长老。”前面的话让人难以听得清楚,但叫到秦长老时声音又坚定起来。 “属下在。”秦长老答得利落。 “你亲自带人,带上银线纯情,拿下金潜与林……宽。”教主的声音顿了顿,严厉道:“不论死活,即时出发。” “银线纯情?!教主?!”听到教中镇教之毒的名字,秦长老一愣,不由惊叫出声。 “不必多言。”教主在黑暗中隐隐绰绰地一挥手,见秦长老还要上前劝阻,直接拦下他道:“难道秦长老还须本教主出示教主令才能行动吗?!” 秦长老见事已至此,不禁有些颓然。深深一揖,不再说话,慢慢退出内堂。只余教主一人在黑暗中,半晌不见动静。良久,才听得他咳了两声,幽幽地轻声自言自语:“别怪我……” 结、 结巴、 巴 看着眼前这双小鹿一般在自己眼前闪呀闪的眼睛,明知道他看不见,林宽却不由悸,似乎什么都被他看穿似地,心脏狠狠地跳了几下才平缓下来。这孩子……长得真一般。林宽眨眨眼,不由咧开嘴笑了,不只是长相,就是曾经打动自己的歌声除了曲调怪了点,声音也实在一般得很,上上下下地打量,林宽怎么说不清楚自己对怀里的这个小子什么感情。 看他紧紧依在自己怀里,好象自己真是他的父亲,那样信任,那样喜欢。他有时候象极了不沾尘污的孩童,有时又敏感如世故的老头子,比如从一点点线索就能猜到非常接近真相的事实。因为不知道吴苇看过太多无聊电视剧的原因,也不知道艺术来源于生活的著名论调,林宽对于吴苇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就能猜到几乎是真相的事实,实在让自己太过吃惊。 当初他自顾自地给自己一连唱了一个月的古怪歌曲,每天的疼――心里的疼和身上的疼莫名其妙地竟都在他有些乱七八糟的歌声里慢慢消退了。连自己都想不通。有多少人,用了多少手段接近自己,讨自己欢喜,用尽伎俩骗自己,最后竟被这样朴实到拙劣的手段给征服了,林宽自己也万分想不通。 只不过,自己就这样固执地抓住他,坚决不放手。就当是自己这一生最后一次任性。怕自己如果没有他在身边,自己活着的目的会随时消散,重新回归到那个绝望迷茫的自己。早就不知道如何为自己活着,所以找一个依靠――让他来依靠自己。宠他,宠坏他,爱他,溺爱他,努力让他习惯依靠自己。让他的依靠成为自己依靠。 “宝贝,累不累?”吴苇以为林宽要开始述说,谁知他只是揽过自己的肩,轻声问这么一句:“要不,你躺会儿吧,爹的故事很长。” “唔。”感觉林宽的手在自己半湿的长发上一下一下地梳理着,很有节奏很舒服,又听到这么一句问话,吴苇立刻感觉自己确实昏昏欲睡。于是,点了点头,微微让了让身子,躺下,头枕在林宽的膝头,由着他给自己梳理长发:“说吧。” “云仙子与我都是生长于卫国,卫国盛产胭脂,尤其以丹红胭脂闻名。丹红是一种红色牡丹,为卫国特产,离卫即萎,故他国不见。丹红胭脂据说有青春长驻之效,天下女子均以使用丹红胭脂为荣,因此,丹红胭脂卖通四海。由此,在卫国,几乎所有家里都生产丹红胭脂。而丹红胭脂有一种特别的香气,留长悠久。不过象宝贝这样灵敏的鼻子,象我这样离家多年的游子,竟还是能闻得出来,实在罕见。” “其实……”吴苇皱皱眉拱了两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实在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如果自己不是盲了,肯定注意不到:“不是闻出来。单单爹爹一人,我也闻不出来。但闻到云仙子的味道之后,我立刻产生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细细思索,才能联想到爹爹。爹爹不必担心,其它人会由此联想到爹爹了。” “至于口音……”林宽顿了顿,突然笑了起来,道:“我还以为自己的口音比较象清源县本地人呢,怎么宝贝一下就听出不同来了?” 吴苇摇摇头,道:“今天我没听出不同。只不过当初在狱中,你同我说的第一句话……”吴苇不说完,林宽也知道了,当初自己身心俱疲,加之又对这个小子动了心思,平生第一次没考虑周详,就开了口,当然本能地就是从小长大的口音。 “爹爹怎么认得那位云仙子的?”吴苇翻了个身,问到了重点。 “其实,算不得认识。只是办事的时候有些打过一些交道。”林宽的话说得比较谨慎。 “那你还活着?!”吴苇一挑眉,道:“你不是说,与苗山五毒教的人打过照面的都被杀了么?” “确实如此。”林宽顿了一顿,道:“所以,我其实没见过云仙子真容,她一直戴着面纱。” 吴苇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还没来得及开口,突然听到一声嗤笑,发现是刚才一直在疗伤的金潜,不知何时苏醒过来了。 “林、林大公子连自、自家儿子都、都糊弄,还真是家、家学渊源啊。”金潜的声音充满了嘲意,还带着几分得意。 林宽一听金潜醒了,心中一咯噔,身体立刻僵了起来。上手握住吴苇的胳膊,急忙解释道:“这家伙从来信口……” “咦?!”吴苇对林宽的话置若妄闻,只是转过头去,面对着金潜的方向,充满疑惑。 林宽话中的“雌黄”两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吴苇非常惊讶的口气说道:“金潜!你竟然是个结巴!!” 此言一出,在场两个男人全都呆若木鸡。只不过,过了一会儿,林宽的嘴角勾了起来,而金潜本来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腾地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指着吴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结巴就是这样,越急越说不出话来,眼见着金潜都要脑溢血了,屋内还是一片沉默。什么也不知道的吴苇又来了一句:“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受伤过重,气缓不过来,才断断续续地说话,谁知道你现在气顺了,还……神眼怪医竟然是个结巴!这么明显的特征,怎么会没被取在外号里?应该叫结巴神医之类的名字才名正言顺,符合逻辑地说……” 林宽的脸也红了,笑憋的。咬唇好一会儿,才用“扳回一城”的眼神瞟了眼金潜,故作解释道:“儿啊,如果非要如此命名的话,金神医应该叫哑巴神医才对。” “为何?”吴苇转回头来,眼睛眨呀眨地对着林宽,嘴角的笑再也忍不住,勾出了一个大大的弧度。 “因为金神医怕人知道他身为神医却治不好自己的结巴,在外人面前,能不开口就不开口,以少言寡语著称呢。” 两个口齿伶俐的人公然欺负一个结巴,实在很不厚道。我们的金结巴牙都快咬碎了,连个“你”字都没蹦出来,可惜他的表情吴苇看不见,不然,肯定能满足做为现代人的这种无聊的恶趣味。 银钱初现 金潜听二人越说越起劲,心下反而沉静下来。收回了指着吴苇的手,淡然一笑,道:“拿来吧。”三个字一句话,倒说得非常流利。 “什么?”吴苇一愣,脸上的笑僵住,不明白金潜在说什么。 “你拿、拿出玄、玄木令不、不就是要让我们医、医谷之人听令一次?现在还、还矫情什么?!”听金潜的口气已有些不耐了:“玄木令换、换子午毒解药!” “玄木令?!”吴苇傻乎乎地重复,好半晌才皱眉道:“什么玄木令?!给我这块木头的人,说是让我上云顶山求助,并没有说什么医谷,金神医,你是不是弄错了?”虽然吴苇很想重见光明,但不知为什么,心底里并不想把这唯一一件与萧照有关的东西交出去,下意识地就提出了疑问。 “云顶山?!”这次傻傻重复的人是林宽,一愣之下侧头看着金潜,好一会儿,才挑眉缓缓道:“医谷竟在云顶山……难怪天下人人都道医谷神秘呢,原来如此~” 显然吴苇说出云顶山三个字犯了金潜的忌讳,脸上的淡然一下肃穆起来,一甩下襟站起来,走到吴苇跟前,沉声道:“请问,是哪、哪一位给你的玄、玄木令?!” 听到这么直接的,如同质问一般的口气,吴苇感觉毛都炸起来,直接回道:“我还没说用玄木令换你的什么破解药呢,再说了,就算我用玄木令换你的解药,你又有什么资格这样问我?!难道拿出玄木令的人还有回答质问的义务?!还是说,你们医谷出来的人就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 金潜被劈头盖脸地呛了一通,有些傻住。虽然与吴苇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吴苇一直话不多,虽然人冷漠些,曾经一度想弃重伤的自己于不顾,但这是人在江湖明哲保身的行事原则,金潜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怨恨。但,金潜怎么也没想到吴苇竟如此伶牙俐齿,一时倒把金潜噎得不得回声。 金潜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郁闷过。之前被人取笑,之后明明此人有求于自己,偏偏拿出师门禁令!处处被动。这个瞎子一定是自己的克星!金潜咬着牙,甩了甩头,不再挣扎,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药瓶,道:“一日三丸,饭后服,十日后可解。”说着,伸出另一只手,摊开向上,打算赶紧换回玄木令,只想迅速离开这个克星,今生不要再遇到他了! 吴苇还没答话,林宽直接伸出手来,交过玄木令拿回子午毒的解药。拔掉药瓶塞,清香扑鼻,林宽点点头,对吴苇道:“张嘴。”吴苇本能地张开嘴,就被林宽丢了一丸药进去。 唔……虽然有点中药味,却不难吃!甜甜的,吴苇嚼了嚼咽下,颇有些意犹未尽。在自己的印象里,中药哪怕是掺了蜂蜜的药丸都一样难吃的,这个神医虽然是个结巴,却还真是有一些手段的。 金潜拿着玄木令本就打算离去。想看看是本派哪一位长老把玄木令给了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子,就着烛光一看,却完全怔住,呆在原地半晌,才慢慢地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吴苇一眼,不动声色地收了玄木令入怀。这回……金潜笑了笑,自己看来还要跟这个克星呆一段时间呢。 林宽挺纳闷地看了金潜一眼,道:“玄木令也收了,金神医还呆在这里做……”话还没说完,林宽余光突然看到窗外银光一闪,武人的本能,矮身不忘怀中的吴苇,趴在了地上顺势就打了个滚,然后就听到轰地一声,四面窗子齐齐碎成了木片扎得满地都是木刺,木刺中慢慢升起了淡淡青烟,原来窗户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大大的空洞,外面的月光不受阻碍地泻了进来。一屋子烟雾缭绕,猛一看,颇有几分仙气。 看到月光下隐藏在烟雾中的银钱,林宽的脸色瞬间煞白,虽然呼吸在看到银光的一瞬已摒,但此时却多了更多的担心,尤其是对于被自己捂住口鼻的吴苇。向有些狼狈地的金潜使了个眼色,右手抱着吴苇,左手轻轻一拍,地面轻轻震动,几不可闻地一声卡嗒声。林宽心下稍宽,抿紧了唇。抱着吴苇小心地绕过木刺,掀开桌布,钻进了桌下。金潜看到了林宽的脸色,也随着林宽的眼光看了眼那些细得难得查觉的银线,也不由脸色一正,紧跟着林宽也钻进了桌下。 刚钻进地道,关上入口的盖子,就听到一声更大的轰隆声,连地道都能感受到的地震动,还有纷纷落下的泥土,地道中的三人知道,屋子塌了。 三人一声不吭地猫着腰往前走,拐了几个弯,走过几个叉口,走了足有半柱香的功夫,吴苇终于忍不住,问道:“爹,是苗山五毒教的人又来了吗?有金神医在,我们为什么要逃?!” 林宽此时已感觉心跳得快蹦出口了,头一阵一阵的晕,幸好地道内黑暗,不然还真不知如何向他二人掩饰自己的满脸潮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拽着吴苇不停步地往前走,一边答道:“苇苇宝贝,这次,就算整个医谷的人都在这里,恐怕我们也得逃了。”说着,狠狠地瞪了金潜一眼,可惜金潜根本看不到,只听林宽的声音越来越急,道:“金潜,你到底偷了五毒教什么东西?!竟然让他们出动了长老云仙子之外,还出动银线纯真?!” “银线纯真?!!”金潜的声音不大,却惊讶之情溢于言表,脚步都顿了顿,见林宽他们不停步,才又快速跟上去,委屈地道:“冤、冤枉哪~~我、我就是前些日子上、上了苗山,顺便逛、逛了下他们的总坛,随、随便看了看,没、没拿什么重要东西呀,就、就被他们追、追杀了整个郑国,要不是我是大、大夫,早、早不知死了几百回了,真是莫、莫名其妙啊~~” “不可能!”林宽直接打断金潜的喊屈声,脚步越发地快了,转眼就到了地道尽头,一抬手,一块大石被推开,满眼星光在眼前。林宽拽过吴苇的手,一甩,把吴苇甩了出去,才慢慢爬了出去,刚坐在外面的草地上,林宽就软倒在地,口中的声音越发地轻了,道:“算了,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苇苇,苇苇~~” “我在,我在。”吴苇被甩了个大跟斗,听见林宽这样虚弱,大急,忙过来把林宽扶了起来,慌道:“爹,你这是怎么啦?!”听到已从地道中出来正在整理的金某人发出的悉索声,连忙拽住他的衣角,道:“神医,快来,看看我爹怎么啦?!” ==================== 抱歉,本人工作太烦琐了,老人家太多,事情实在是没完没了,每天回家都累得要死。没有更新的一天,请大家原谅。 熟悉的陌生人 十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吴苇却过得惊涛骇浪,高峰低谷的翻滚,终于回归平静。 十天前,林宽只说了一句话就昏迷过去。他说:“苇苇宝贝,从今后,我不再是我了,你不必顾眷我的身体,好好活着……” 当时吴苇没有明白林宽的意思,等领悟过来的时候,却只余伤感。十天,上帝造天地已过三天,吴苇也重新见到久违的光明,却没有半分笑容。低头看着攥着自己衣袖的人,这张自己从未见过的,却无比熟悉的脸,正是以父之名万事都宠着自己的林宽。 林宽长得……说不上好看或者不好看。他脸色比常人要苍白许多,眉毛却很黑。记得他当师爷的时候有胡子,现在却是光溜溜的下巴,不知什么时候被金潜那个家伙给剃了吧。剃了胡子的他显得特别清瘦,眼睛很薄,嘴唇也很薄,没有什么血色。下巴总是下意识地微微扬着,整个人看起来看起来总有些坚忍又骄傲的神色。 吴苇抿紧唇,没想到那样温柔嗓音的男子,竟然……是这么一个有强烈的禁yu色彩的男人。象自己想像中中世纪某些带些神经质的神父,神圣到有让人想蹂躏的yu望。对的,林宽就是这样感觉的男人。黑色的外袍,白色的里衣从领处露出来,衬着他漆黑如墨的黑发黑眸,脆弱与冷漠共存,真是……吴苇只能深深吸一口气,捂住自己跳得疯狂的心脏。 “哥哥~~”当初那个叫着自己乖宝贝的沉稳男声,此时的声音却有些让人无奈的孩子气。是的,林宽终还是中了银线纯真,在金潜的抢救下并没有变成痴傻,却不但失去了记忆,而且回到了七八岁的心智,认定自己只有七八岁,根本不知道银线纯真是什么东西,还为自己有这么一个身体郁闷了很久,坚定地叫吴苇哥哥。 此时的他拽着吴苇的袖子,并没有笑,想到他小时也是这付别扭样子吧,并没有半分天真可爱,只是冷淡地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吴苇,道:“哥哥,该吃饭了。” “唔。什么饭?”吴苇觉得挺奇怪,林宽虽然智力回到童年,做饭的水准却一点没降。前几天自己看不见,这屋里的一切都是林宽在做,金潜每日早出晚归,不知在做什么。有时吴苇自己也奇怪,搞不清楚自己这三人的组合是怎么形成的?与林宽也就罢了,毕竟当过一段时间的父女,虽然林宽已不记得,但自己欠人的情总还是愿意还的。金潜是怎么回事呢?一切因他而起,他却也一样可以甩手离去的,他完全不象那种会愧疚的人哪,真让不懂,为何每日把这里当家一样的报道,而且还日日结结巴巴跟自己说话,虽然自己并不想理他。 “炖鸡。”林宽牵着吴苇的袖子,率先往桌边走去,简短答道。 吴苇勾了勾唇。昨晚自己随口说想吃鸡,没想到今天这小子不知从哪里就找来一只鸡的。真是诡异,古代人难道不论多小都是这么能干么?吴苇颇为自卑,上前抱住林宽的腰,不管他不自在地挣扎了的那两下,软软地学着当初他对自己说过的那样道:“宽宽乖,谢谢你。姐姐今天看到了,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吧。”这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林宽重要吗? 林宽的脸几不可见地红了一下,猛地挣开来,几乎是本能地下一秒就扶住了吴苇,把她按在桌边,有些不耐烦地盛了饭给他,道:“吃饭!” “等、等我~~”随着金潜的声音,窗户上黑影一闪,人已经进了屋,不知从哪里找了双筷子,直往炖鸡的盆里叉去:“哇,幸、幸好回、回来得早!” 吴苇停下筷子,转头去看这个害自己与林宽如此的所谓神医。比自己想像中的年轻,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瘦瘦弱弱的白脸书生,说好听点是文雅,说难听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感。林宽说五年前见过他,那说明这家伙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医术惊人了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气质……很熟悉,明明头上还沾着不知从哪里来的草,身上的衣服也只是粗布,可整个人却有种说不出来优雅,一种与生俱来的习惯从他每个小细节表达着他良好过度的出身。 吴苇皱皱眉,很后悔。如果那晚自己是看得见的,绝不会救这样一个人的。就算他能治好自己的毒。这种人,天生就是麻烦,与萧照一样。是的,他与萧照气质很象,只不过是萧照有一种出于尘世的飘忽是无法模拟的,但那份训练出来的高贵态度却是一模一样。 神眼怪医?在金潜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吴苇一下就明白了。金潜的眼睛过份明亮了,随便一眼,就似乎要把人从皮看到骨髓的错觉。只要与他的目光对上,所有人对他的印象就只余这双眼睛了,可能之后连他长得什么样都会不记得了。 “你这是……”吴苇拿筷子的手指了下自己的眼睛,口气有些犹豫地说道:“怎么回事?” 金潜一愣,自己自出山以来,无数人为自己的眼睛惊讶,甚至恐惧,却从没人这样轻松地询问。好一会儿把口中的鸡肉嚼碎咽进腹中,才展开笑颜,道:“苇苇毒解完了哦,我都忘了。” “怎么回事?”吴苇不依不饶,重新指了指眼睛。象金潜这种转移话题的低水准,吴苇可不放在眼里。 金潜半天没说话,沉默好一会儿,放下筷子,笑着摇摇头,道:“也没、没什么,幼时学艺,试、试药时,吃、吃错了药。” “看不清东西?”吴苇以前大学同寝有个女生,两杯倒的酒量,却有一个特异功能。每每醉到人都迷糊了,可外人看起来她却是眼睛越来越亮,人越来越精神的模样,经常把一堆酒量大的男生吓倒,以为她是酒仙级人物。那女生回寝就说,自己当时什么也看不清。吴苇见金潜的眼睛,不由想起了那个女生,不由好奇一问。 金潜这回连嘴都合不上了。很失态地瞪着吴苇好半天,道:“你、你怎、怎么知、知道的?!” 吴苇也回瞪他,笑眯眯地道:“我们做个交易吧。” =================== 汗,本人的文看得人少,留言的人更少,精华剩了许多,真是浪费啊。欢迎看文的各位踊跃留言,我给大家加精~~ 林宽的“家” 交易?“什么交易?”金潜盯着吴苇,眉毛慢慢拧了起来。 吴苇笑得很灿烂,似乎毫无心机,道:“你教我医术,我治好你的眼睛。” 金潜云里雾里的看着吴苇,眼神利得象刀。离得近,看起来觉得她的唇角翘起来的角度似乎有些得意。脑中飞快地转了一圈,心思一定,笑容不变地慢慢点了点头,道:“好啊。” 金潜此言一出,倒是大出吴苇的意料。吴苇以为自己这种要求有太多可以反驳的东西了,比如,自己连医术都不会还大言不渐什么治好他的眼睛的话之类的说法。吴苇甚至已经在心里想好了忽悠的说词,谁料到金潜竟会如此轻易的答应了自己的有些无理的要求。毕竟,江湖上,谁会一出口就要别人防身保命的绝技?而且还是师门机密?更何况是医谷这样一个非常神秘的门派呢? 金潜如此说,吴苇倒先犹豫起来,自己不会掉到这个滑头小子的什么坑里了吧?偷鸡不成蚀把米?!一时间,脸上半分喜色都没有,反而有些忧心忡忡地看着金潜。 “那就明、明日开始吧。”金潜又回头喝了口鸡汤,不在意地道:“明日,我、我去给你找几本低、低级的医书回来。”说到这里,金潜一顿,突然转头道:“你识、识不识字?” 囧……吴苇虽然很不想回答这个侮辱人的问题,但事关医术,只得委屈地点了点头。这个世界的字虽然是繁体,但只是看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再说了,不是还有金潜在吗?再不济,身边这个一直不吭气,对自己与金潜置若罔闻的小林宽也是一个好教师啊。 看吴苇这付不情不愿的表情,林宽突然放下碗,淡然道:“如果是为了我的什么病,哥哥大可不必如此委屈,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吴苇瞥了林宽一眼,心道,“你当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我觉得非常不好罢了!”心中暗闷,也有些惴惴,如果金潜都没有办法完全解除那个什么银钱纯真的毒性,自己学了医术说不定也一样于事无补呢?但是,说着又看了一眼林宽,希望总是希望,不然人靠什么活下去?吴苇向着金潜,道:“费心了。” 昨天还在念叨的炖鸡,此时食而无味。吴苇放下碗,来到院中,抬头看久违的云起云落。清源县不知怎么样了。自己与林宽他们逃出来,细说来,是非常自私的。但银线纯真出现在眼前,知道它厉害的人恐怕没几个能不顾一切留下来受死的吧?这种药的霸道在于――它并不是纯粹的药,它的药中还有蛊的成份,可以被遥控催动。它的作用发展到最后就是让一个人恢复最初的纯真,如同婴儿一般脆弱又懵懂,从身体到思想都被摧残退化直至中者死亡。 现在的林宽,照金潜的说法是――他只是在变成傻子之前被金潜的药物控制住了退化的进程,慢到几乎不可查,但是,毕竟还是在退化的。想到这里,金潜不由打了个冷颤,不要啊,怎么能让那么骄傲的林宽沦落到如同婴儿一般?那时,被鞭得体无完肤,林宽尚且不语。可是,如果知道自己会大小便失控,随处流口水的话,林宽恐怕第一个自杀了。 院子外面可以听到不时有孩童嘻笑声与小贩叫卖声。所谓大隐隐于市,这一次,金潜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带着一弱一瞎两位潜进了郑国的第二大城市――临照。本应一个月的路程,金潜不知走的什么近道,日夜兼程,生生七天就到了。住进这间半临街的普普通通的三进院子。三进院子只住三人,其实有些过份宽敞了些。幸而,似乎并未引起什么人注意。 秋风秋雨寒煞。一地落叶在吴苇的脚边打转,吴苇望着天,想叹气,却连叹气的理由都没有。自己果然是奔波的命。上辈子打工打得憔悴,死也死得恐怖,谁知重生竟也不得安生,自己到底上辈子欠了谁?落得如此下场? 湛蓝如洗的天空,灰色袍子有些垮,松松地挂在越发瘦了的吴苇身上,一脸迷茫脆弱地站在院中的样子,越发显得幼小。见吴苇如此,林宽微微皱眉,不再说话。默默地收拾了碗筷,待到下午,金潜难得地没有出门,手揣在袖子里与吴苇坐在桌前,有一搭没一搭地下着棋。林宽走到吴苇跟前,一拱手,郑重道:“哥哥,这么久以来打扰了。我打算回家了。向你告辞。” “叭嗒!”一声清脆的响,吴苇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胡说什么?!你哪儿有什么家?!你想回到哪儿去?!这里就是你的家!”其实吴苇并不知林宽到底有没有家,家在哪里,但此时他这付表里不一的模样,自己哪里放心他离开?! 林宽难得地笑了一声,道:“哥哥,我当然有家。我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傻了。你说我生病这件事……”林宽顿了顿,重申旧言:“虽然很难解释得清楚,但肯定是搞错了。我要赶紧回家去,看看我的情况,把误会澄清。” 听到林宽把“我的情况”的“我”字重重加重之后,吴苇顿时明白了,这个思想还是孩子的家伙竟然觉得自己跟一个老人家换魂了,所以自己看起来才这么成熟,所谓的家里一定还有一个跟他想像的那个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存在,他回去,是想回到他觉得应该的世界里去。 他连这么荒谬的想法都能出现,摆明了就是不相信他中了银线纯真。吴苇叹口气,心道,要不是自己就是借尸还魂,此时恐怕直接就拍桌子骂荒谬了吧?可是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走,眼睁睁地看到他虚弱至死! “爹,赶紧清醒过来吧!别再叫我叫哥哥了!”吴苇站起来,抱住林宽,道:“我们是一家人,爹当年说,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的话,爹不记得了?!” 林宽只觉得别扭,自己才这么小竟然被人喊爹,还说这么肉麻的话,林宽难受极了。使劲扭了扭,谁料到吴苇虽然是表达亲密地抱着他,力道却是十足十地束缚。林宽的眉头登时拧了起来,道:“我不是你爹!哥哥既然说不通,不如与我一同回趟家,自然一切见分晓!” 说完,林宽突然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如果庄里真如自己想像的话,情况的复杂性,恐怕自己的师傅师兄弟也不会认自己。说不定还会认为自己怪力乱神,拿了自己。这个哥哥虽然没什么用,但心地倒是不坏,他想与家人回归从前的话,一定会帮自己的。更何况还有那个姓金的神医更是一大助力!想着,林宽抬起头带着期盼地看着吴苇。 “你家在哪儿?”这次是金潜开的口。 “万剑山庄。”林宽终还是孩子心性,说起这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山庄,口气中带着掩不住地得意。 “什么?!!”两个惊讶至极的声音同时响起。 林尚明?! 听到“万剑山庄”四个字,吴苇心里生出一股陌生的强烈的悲凉与激动,内息激荡差点让吴苇吐出一口血来。这不是吴苇自己的感情,是小吴苇残留在这个身体里一点点信息。 吴苇此时处于一种很奇妙的处境中,一方面冷静旁观,一方面激动难耐,从因为惊讶而蹦出的“什么”两个字外,吴苇抿紧了嘴,半天没再说一个字。 那些在吴苇的梦中曾经出现过的情景,再次重现在脑海。万剑山庄的庄主胡一飞那张一派正气严肃的脸,还有胡一飞最大的宝贝――他的唯一的女儿胡莺莺那张绝色的脸,冷艳又不失端庄,完全不象吴苇想像中的武林世家的小姐,那种精致劲儿倒有些象官家小姐的气质,只是眉宇间多了些跋扈罢了。可惜这个武林第一美人对着小吴苇的时候永远是嫌恶与刻薄。还有那三个的师兄弟们,已经记不清脸了,留给小吴苇的印象只有他们欺负了自己之后得意的笑着的嘴脸。 这个万剑山庄在小吴苇心里就是万“贱”山庄,每个人都假模假式,势利是非。小吴苇在那里,留下的只是伤痛与屈辱。不堪回首。 只是想来想去,也不记得林宽这号人物的存在。如果他是那三个记不清长相的师兄们中的一员的话,不可能在重新遇到自己之后认不出自己来。毕竟,吴苇在昭宁时照过镜子,与梦中的小吴苇虽然事隔几年,面貌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吴苇不说话,并不代表金潜会沉默。金潜听到万剑山庄的名字之后,惊讶程度与吴苇可以一比。直接大叫道:“不可能!” 林宽微微一愣之后有了些怒气,毕竟还是个孩子心性,斗鸡似地冲上前去,抵住金潜,厉声道:“为什么不可能?!我有必要骗你吗?!” 林宽这么一问,金潜反而不知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据他所知,万剑山庄的几个弟子中没有一个叫林宽,而且没有一个长得如他这般……不能说邪气,只能说不具任何正气。而且,说了也没用,现在的林宽根本不相信自己就是林宽。金潜的嘴嚅了嚅,气势弱了下来,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你说说,你原本叫什么名字?我倒是知道万剑山庄的弟子姓名。” 林宽冷哼一声,有点得意,半扬着头道:“你们一直叫我林宽,我也确实听着别扭。我原来叫林尚明。可是万剑山庄的首徒,这下,你信了吧?” 林尚明?!吴苇一愣,只听名字还真象是万剑山庄的风格。万剑山庄的弟子的名字中间都有个“尚”字。可是自己所知的三个师兄弟的名字是:万尚武、尤尚思、齐尚敏。却并没有一个林尚明。就算小吴苇从前刚入师门时,也被改了名,叫吴尚苇。偷偷出师后,小吴苇又改了回来。 吴苇想到这里,颇觉蹊巧。此时,林宽……现在叫林尚明了。此时,林尚明只有七八岁的记忆,又怎么能知万剑山庄弟子的起名习俗呢?难道他真的曾经是万剑山庄的弟子?可是,为什么自己进庄几年从没听过这个名字呢?!越想越是混乱。 金潜听得也是一愣。吴苇接过话来问道:“不知尚明住在万剑山庄的哪个院子?” 林尚明对吴苇的态度温和许多,回答吴苇的话也是细致柔软,低着头,一付拜见长辈的样子,道:“尚明住在南偏院的听竹馆。” 万剑山庄没有这么个院子!吴苇第一个冒出这个想法,却又隐隐觉得听竹馆这三个字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金潜听到这里也皱紧了眉头,沉默不语。吴苇看了眼金潜,见他如此,不由叹了口气,都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了,也好。于是,上前去,走到林尚明的身边,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其实,有一个简单的办法可以让你立刻明白事实的真相,你愿不愿意一试?!” “什么事实真相?”林尚明没反应过来,愣了一愣,才突然拧紧眉毛,很失望地盯着吴苇道:“哥哥,你还是不相信我?” “不,我很相信你。”吴苇想摸摸林尚明的头,表达安慰。可是他个子远比自己高得多,只好退而求其次,摸到他背上的头发,光滑如瀑,让人爱不释手,不由就多摸了几下,才含着笑意道:“我相信你是林尚明。只是……”吴苇顿了顿道:“走吧,我带你去看你是林宽的证据。” 林尚明看吴苇如此镇定肯定,不由也有些半信半疑,由着她拉出门去。金潜见状也连忙跟了出去。 走出家门,在金潜的领导下,三人拐了几个弯,到了一条不大却颇为繁华的商业街。临近中元节,节气用品特别丰富,红红绿绿,倒也热闹。一路上不时有小贩拦阻叫卖。吴苇并不为这个生气,甚至似乎还觉得很有趣,不时地停下来搭话。 “大哥,怎么今年都是兔灯笼呀?”吴苇兴致勃勃地一边摆弄头顶上形态各异,憨态可掬的兔形灯笼,一边装作很好奇的模样,问道。 虽然觉得这小哥的问题有点傻,但卖灯笼的小哥本着和气生财的想法,热情答道:“小哥忘了吧?今年可是乙卯年,当然都是兔子,好卖啊。” 听到这样的对答,金潜立刻明白了,回过头去看了眼可怜的林尚明,果然脸色苍白了几分,眼中充满了不信。 吴苇再接再厉,接着道:“是啊,看我这日子过得糊涂的。咱大郑国立国算算可也有快百年了,这都是正和十一年了,是吧?是到乙卯年了。” “可不是。小哥算得可清楚。咱们大郑国后年上就是百年大庆了呢。”郑国在这个世界非常强大,郑国子民纷纷以身为郑国人为荣,尤以京城与临照的百姓为盛。 吴苇用余光看了眼林尚明,发现他嘴唇都白了,还在微微颤抖,心中不忍,随手提了个兔形灯,付了钱。揪住林尚明,快速回到家中。 回到家中,天色已暗。兔形灯点燃之后,屋内一片朦胧。吴苇让林尚明一个人坐在角落自行清醒,并不打扰,自己半倚在床上默默运功。最近的功力增长似乎遇到了瓶颈,前一阵疯狂的进境慢了下来,吴苇于是也变得刻苦起来。随时随地练功,以期突破。 “我还是要回万剑山庄看一眼。” “银钱纯真到底是什么?” 吴苇被这两句话惊醒过来,慢慢睁开眼,抬头看着站在自己床前,表情很是别扭的林尚明。 ============= 又增加了三个收藏,感谢感谢哈~~ 请大家帮帮忙,点击收藏推荐~~胖脸在这里有礼了~~ 林宽的要求 看林尚明的脸色更加苍白,灯光下甚至还有一种半透明的错觉。疲惫的眼底残留的一点天真此时也全换成了被打击后的绝望。好脆弱……吴苇有一瞬间质疑起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想来,七八岁的林尚明还以万剑山庄为荣,梦想也是成为武林盟主胡一飞那样的大侠。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应该和那些师兄弟们一样,如愿在成年后在江湖上享受着大侠的美名。可如今……吴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当年他一定是经历过了什么人生巨变才会从万剑山庄消失,并成为万剑山庄的忌讳,从而成长成这样一付非正非邪的另类人物。自己这一次,算是让林尚明重温他当年被迫离开万剑山庄时的痛苦了吧? 有一点点心痛。吴苇抿抿嘴,垂下眼睑,不忍再看,软声解释道:“银钱纯真……”吴苇此时才发现自己对此药也是只知毛皮,虽然知道药效,却并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在自己身上生效,也没有毒到金潜,而独独让林尚明受此折磨。想了想,道:“本来你自己是最清楚的,只不过现在的你都忘记了罢了。如果你很想知道,只能去问金潜,他是你的大夫,应该比我了解。” 听到这样的回答,林尚明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追问,也没有表达出任何的情绪,似乎有些无力地手垂在身两侧,眼神飘忽,有些神思不属。 “问我什、什么?”金潜出现得很及时,几乎象是本来就站在门外一样,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就走了进来,甚至还带着笑,与这清冷的夜一点都不搭调。 吴苇也有些气闷,横了一眼金潜,一切都是这家伙弄出来的,不然自己与林尚明还过着虽然枯燥但平安的父子生活呢!可恶!想到这里,看看林尚明飘忽似鬼的脸色,再看到金潜的笑颜更觉刺眼,这人竟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吴苇本来就低落的心情一瞬间生出怒气,凭什么?!凭什么他闯了祸让别人承担?!吴苇猛地站了起来。 “你、你你干什么?!”金潜怎么也没想到吴苇会突然发难,吴苇虽然本身并不认得穴道,出手全凭小吴苇这具身体的本能,怎么奈小吴苇练就一身都是杀招,吴苇的本意只是要让金潜定身,却不料小吴的手法却是在定身之外加了许多小花样的酷刑。金潜只觉得身体忽冷忽热,一时间如万蚁钻心,几乎无法站住,要不是从小的修养早就倒在地上翻滚了。咬破了唇才让头脑清醒一点,红着眼睛瞪住吴苇,恶狠狠地问道。 “把你在苗山五毒教拿的东西交给我。”吴苇只愣了一霎那,立刻明白了原委,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伸手。 金潜瞪着吴苇的眼睛一眨不眨,浑身还在因为忍受痛苦而颤抖。眼中全是不信不甘还有些恨,却没有回应吴苇的要求。吴苇不以为意,见他不反应,也就挑了挑眉。对待这个家伙,还是直接的手段效果比较好。 知道金潜不但是个大夫同样也是个用毒专家,吴苇不敢马虎,随手拔出林尚明身上的剑,轻轻一挑,古代的衣服就是好,带子挑开,一览无余。 吴苇根本没看金潜半裸的身体,也不管他红得象红布的脸。而是哗哗几剑,只见他怀中袖中的东西落了一地。吴苇捂住口鼻一样一样看过去,药、碎银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吴苇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不由有些失望。 “咦?”耳边传来林尚明拖了长音的惊讶声,吴苇转过头去,就看到林尚明也凑过来,看着一样小小的绿宝石,充满疑惑地咦了一声。 “怎么啦?”吴苇小声问。 “不知道,明明没见过,却觉得熟悉得很……”林尚明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皱紧眉头,别开眼光,很痛苦地连声道:“哦~~头好痛!赶紧拿开,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吴苇心思一动,手轻轻一挥,连手都没沾上,那枚绿宝石已经收进了自己的袖子。一转头,又看到那块所谓的玄木令,对医谷中人的怨气更上一层,但想到它既然这么有用,也不客气地收下了。其它的一分律没动,走到一边喝茶去了。 “还想去万剑山庄?”吴苇想到林尚明的这个要求,眉头也跟着拧了起来,暗自叹气,就这几个月,自己皱眉都快把自己皱成老太婆了!声音还是温温地道:“你知道你不是你想的那个人了,为什么坚持要去?好好地呆在这里,等我学好了医术,一定会让你恢复的。” 林尚明摇摇头,道:“哥哥与金潜的话我都听过了。我知道自己的这个毒恐怕很难解。”说到这里林尚明的头突然仰高了许多,看着屋顶横梁,道:“我想在……之前,再看师父一眼。” 听着林尚明的口气中充满了舔犊之情,还带着被压抑过的忧伤,让吴苇想哭,不由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今生已无缘再见。如果自己同他有一样的机会的话,哪怕不是以自己的身份,只要能再见到父母,别说只是赶路,就是要付出自由的代价都再所不惜。 同情伤。吴苇越想越伤,再加上这几个月的压抑,一下“哇”地哭了出来,哭得趴在桌上,无法抑制的悲伤如山洪暴发,一下让人崩溃。眼泪一会儿就把打湿了袖子,嚎得天摇地动,实在难听。连在地上痛得真冒冷汗的金潜都停了一停,惊讶地看着吴苇。 良久,吴苇哭得嗓子哑了,把父母的笑颜,叫自己小苇的口气全都深深地埋在了心底,才慢慢低了下来,感觉到自己被人搂住了肩,一下一下地拍着自己的背。愣了一愣,一抬头,就看到林尚明正抱着自己,脸上还挂着陪着自己掉的几滴泪,表情上却难得的温柔,这张清冷的脸配上这样柔软的神色,真是……让人心动。吴苇不由停下哭声,怔住。 林尚明本能地学着大人们哄小孩的动作安慰哥哥,嘴里还喃喃地说着:“哥哥不哭,不哭啊……”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与自己认定的年纪有多么不搭。突然感觉到哭声停住,低下眼光,却正好与吴苇怔忡的眼神对视,不由飞红了脸,连忙把手拿开,自己实在在逾矩了,竟然去安慰一个大人! 果然是面冷心热的孩子,从小就是如此吧?吴苇满脸泪痕的脸却咧开嘴笑了。罢了罢了,就算成年后的林尚明可能会恨那个万剑山庄,会恨胡一飞,但现在的林尚明……他的愿望,自己又怎么忍心一天之内再次让他失望呢? 吴苇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说着,看也不看,踢了一脚,金潜顿时萎在地上,满头满脸的汗,还有病态的绯红,喘着粗气。吴苇道:“你害我们父子相见不能相认,害我爹有性命之忧,我也让你受了半个时辰的地狱之苦,受了你的子午毒的解药,拿走了你两样小东西,我们就此结清,互不相欠。” ------------------- 这两章有点沉闷哈,呵呵,情节必须,没有办法啊。等出发了,一切就有趣得多了,敬请大家期待哦~~ 金潜的协议 “你,当然欠我!”金潜的声音懒洋洋的,意外地这一句竟然没有结巴,躺在地上并没有起身的打算。不过此人年纪不大,气质却很顽固,青石地砖上倒着竟也一付自在派头,甚至还拿眼斜觑了吴苇一眼,才从地上掉出的一推东西里,拾起一方小小的锦盒,道:“你看,这是、是什么?” 金潜的声音带着些得意,却很平静。并没有被虐待过的仇恨或者生气的情绪,让吴苇颇为意外。本来已经打算好如何应付他的激烈反应,没料到重拳打在棉花上,让人很是失落。 吴苇看了眼锦盒,刚才没有在意此物,完全是经验主义,在自己的印象中,小到这种程度的锦盒里十有八九装的是首饰,吴苇就以为是金潜为他不为人知的红颜知己准备的礼物之类的东西,并不在意。此时被金潜一问,也不禁谨慎起来,问道:“什么东西?” “小、小、小阳山的朱参果~”金潜轻轻一挑,锦盒缓缓打开,让吴苇大吃一惊的是,这盒子外表看不出什么来,打开后,内里竟是玉的!而且是极品玉,温润柔和,最奇妙的是,似乎能生出隐隐白烟,罩在一枚朱红可爱,晶莹剔透的小小果实上。就算吴苇这个外行也能看出它的名贵。 但是,这东西……吴苇一头雾水,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呢?还没等吴苇问出话来,倒是在一旁的林尚明突然惊讶道:“竟真的是朱参果!” “朱参果是什么?”吴苇在林尚明面前并不讳言自己的无知,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林尚明。 “哥哥竟然不知道?!”林尚明用比见到朱参果更吃惊的眼神看了一眼吴苇,确定她真的无知之后,才露出点孩子气的得意表情道:“朱参果是武林至宝,据说有提升百年功力的神奇能力呢。只是,听说百年难遇,而且就算采摘下来也很难保存,离枝即萎。除非用寒玉包裹才能保存不腐。” 寒玉?!太稀罕了,那得值多少钱哪?!金潜这小子的名字没起错啊。吴苇张了张嘴。两世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奇妙的东西。不由多看两眼,看在爱财人的眼里,本来已经很神奇的盒子与朱参果变得更美丽了,让吴苇不由眯起了眼睛。 心虽然怦怦狂跳,但其实吴苇听到关于朱参果的这些传说,并不太相信。传说这种东西以讹传讹的太多了,更何况说得这么离谱的,更加不具有可信度。摇了摇头,看着献宝的金潜道:“我对于提升百年功力没有兴趣。” 金潜也学着吴苇笑着摇了摇头,才结结巴巴地说出一通让吴苇既开心又郁闷的话来。 金潜的话说起来费劲,听起来也费劲。足足地了半个时辰,才大概说明白了。原来这几日来,金潜日日不着屋就是去寻这枚朱参果。朱参果虽然不象林尚明说的那样神奇,但确实是大补之物,一般人根本就不胜其补,古籍中大有因补朱参果不当而死亡的事情。所以,朱参果虽然难得,其实并不实用。 年前,游历之时,金潜一次意外的途径知道临照有一家宗室珍藏着一枚朱参果,只是当时,一则被苗山五毒教的传说吸引,赶路匆忙。另一方面也是觉得招惹宗室虽然不惧却总有些麻烦,而且朱参果实际用途不广,自己拿着反而自害其身,当时决定以后有机会再来看看。 这次,因为自己的关系,害林宽变林尚明,面上虽然没什么,但心里总觉愧疚。之前想到一个方子,觉得用朱参果做引,很有可能可以解去银线纯真之毒,这才带着林尚明与吴苇赶到了临照,就等拿到朱参果开始制药。谁料到,药还没开始制,吴苇就先来报复的一手,于是,吴苇注定要欠金潜一次大大的人情了。 看着金潜洋洋得意的表情,吴苇点了点头。听起来,金潜的解释合情合理,但其中却有很多可推敲之处。他心存愧疚未必是真,恐怕更多想到的是银线纯真的解药问题。 毕竟,照吴苇这几天对医谷知识的恶补,医谷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小社会。等级越高,掌握的资源越多,无论是医书还是药草的使用都大大不同。而且,等级越高,受限越少,无论是活动,下山游历还是拜师访友,俱是如此。很多大师都是从民间获得灵感而成功的。一般弟子下山是背负任务的,不但任务与高级别弟子大大不同,而且与高级别弟子的活动自由度相去甚远。所以说,等级越高越有可能学得绝顶医术。而晋升也是有办法的,比如:创造出新药或者象银线纯真这样高级别毒药的解药,就是大功一件,只要拿回去鉴定成功,金潜绝对能狠狠地升一级。 有林尚明这个现成的实验品在眼前,金潜当然不会放过。吴苇可以理解。只是让自己欠金潜人情,吴苇还真有些忐忑。再看了眼金潜,终于下定决心,道:“好。只要你能解了林宽的银线纯真的毒,我吴苇就欠你一个人情。绝不反悔。”说到这里,吴苇顿了顿,道:“但是,如果没有的话……哼!”吴苇一声冷笑,漠然看着金潜脸上的笑容慢慢在自己的注视下僵硬起来。 其实,吴苇也不知道如果之后自己该怎么办,不过虚张声势是很容易的事。尤其是在自己刚才才在他身上使过雷霆手段之后,效果更加明显。 眼光闪了闪,金潜终于点头,道:“中、中元节前,我一、一定制好药。”紧紧盯着吴苇的眼睛,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灿烂,好象夜已经过去,阳光到了。金潜站起身来,懒洋洋地道:“这个人、人情你欠定了。到时该你还、还的时候,我、我也不、不会给你推辞的机会。”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二人一击掌,协议达成。 吴苇揉揉太阳穴,对林尚明道:“中元节之后,我们就出去,去万剑山庄。这几日,你先不要想太多,多休息。” “好的,哥哥。”林尚明看吴苇微皱眉头,很是疲惫的模样,本能地上前去轻轻按压她的额头,吴苇也习惯性地把头就势靠在了林宽的腰上。一会儿,吴苇就舒缓过来,舒眉展笑,抬起眼睛,看着林尚明,道:“爹,你的记忆忘了,但身体没忘。以前你也经常替我捏头。连力道都一样呢。”说着,叹口气,低头小声道:“真好。快回来吧,林宽。” 这样依赖眷恋的口气让林尚明很是别扭地迅速退后一步,不知该如何搭理这个让自己不知所措的哥哥。赶紧道:“对了,我有些事要问一下金潜哥哥,我们先回房了,哥哥,你休息吧。” 吴苇吃惊地看着两个以光速消失在门口的二人,反省了一下自己,余光斜瞟了眼镜子,囧……长着一张男人脸,做这么娘的事,是不是……太恶心了点? 剑法的古怪 月华如练,屋内外除了秋虫还在呢喃,没有任何声音。屋外槐树的味道淡淡飘进来,吴苇浅浅的呼吸几不可闻。自从不停修炼内息之后,吴苇对呼吸的控制越发地精细了。只是随着修炼的进度,经络虽然越来越通畅,也越来越宽之外,进步的速度却慢了下来,吴苇对于功夫一无所知,明知如此,也毫无办法,依旧每时每刻在体内保持着这股清凉气息奔流不息。 万剑山庄离临照不近,虽然没来得及打听,但据吴苇对郑的了解,恐怕马车也得一个月左右,更何况,到时中元节一过,郑的冬天就来了,路况更是难行,恐怕一个月的时间都打不住。以自己挡不住的破运气,一个多月的时间路上会遇到什么人什么事,还真是不敢想。 吴苇非常郁闷地咬咬牙。林尚明现在只如他七八岁时的智力与体力,金潜……明显行医使毒比武功要强得多。看来,这一行,自己这唯一的一个女人要来承担保护者的角色了。可是自己……想到在昭宁时连个衙役都打不过的架式,吴苇对自己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前世是个乖女儿,别提打架,吵架都少有。这一世呢――只有被打的经验,真是失败啊~~ 闭上眼睛,细细回忆梦中的学武经历,但能记起的实在不多,只有隐隐约约的几个片断。黑夜中,某个山头,一个披头散发的不知男女的人在小吴苇面前舞剑,似在教她。说是师父吧,却非常冷漠,没有半分情谊的感觉。真是有点古怪。几个片断中,披头散发的人都在同一个地方出现,一片黑暗中剑光如飞荧,很美很冷,吴苇感觉到一阵恐惧。这个恐惧是小吴苇留下来的情绪之一。 回忆说起来很长,吴苇只关心武技方面,却一无所获,那一片剑光中,吴苇现在的眼光什么都看不清,更别提学会了。想想,也许小吴苇死前并不愿意回忆起那段充满屈辱与痛苦的日子,她的所有回忆中最强烈也最多的都是那个弯着嘴角笑得讥诮的男人。 可怜也可悲~吴苇皱紧眉头,睁开眼。这样一心一意扑在一个并不在意自己、甚至杀死自己的男人身上的女人,吴苇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的好。现在呢,吴苇只想骂她!给自己留下的有用东西实在太少了! 无奈重新回到冥想状态,五心朝天,凝神内敛,内息奔流不息,静室中,吴苇心神合一。运功是杀时间最好的方法。等吴苇醒来,发现已红日正中,屋外传来阵阵嘻笑声,让吴苇一愣。 披衣而出,直踏出外院,眼前的情景让吴苇一囧。林尚明一身冷酷的黑衣此时全是灰泥,正与一群不知哪个邻居家的小孩子一起,踢着……吴苇看了看林尚明脚边的东西,灰扑扑的,有皮有毛一团,自己也不知道该叫这个叫什么,不过看脚法却是毽子的玩法,一群孩子大呼小叫,正是这个声音把自己吵醒的。 看林尚明一向苍白的脸现在多了分绯色,说不出的……艳丽又诡异。更何况他现在完全收起了他的装冷漠的别扭劲,一脸开心的笑,真是――不搭得厉害!吴苇抽了抽嘴角,终还是没有开口,算这小子幸运,别人只有一次童真,他却有两次!哼!好好玩吧!等治好了你,笑话不死你! 吴苇咬着牙打算慢慢走开。却不料,林尚明突然看到她,笑脸突然僵住,毽球因为没人接空空地落在地上弹了几弹,打了几个滚滚开了。旁边几个还梳着冲天小辫的家伙见势不对,赶紧拾起毽球就非常不义气地溜走了,瞬间,院外就只剩下吴苇与林尚明大眼瞪小眼,都不知该怎么开口。 吴苇是觉得,这情形虽然诡异,却并不是什么坏事,一个七八岁心智的孩子有这样的表情实在太正常。可是见他突然回复成大人表情,吴苇就不知该如何言语了…… “我没事,你接着玩……” “这是什么游戏,好玩吗?” “小孩子要多运动运动,对身体好~” 这些话真要说出来,对着林尚明这张禁yu色彩浓厚的阴沉的脸,吴苇自己就先囧死了。温暖到肉麻的话遇到死硬派结果如何,吴苇不愿意知道。 林尚明却完全不是这个想法。在他幼小的心里,虽然知道自己也许是中了毒才如此,但心性上还是跟不上,向往玩向往朋友是本能。更何况他现在还没学会深沉忧郁呢,他还是万剑山庄的大徒弟,有着光明前途的未来大侠呢。此时的林尚明把吴苇当成自己的亲哥哥一样的对待,被他撞到自己在玩,唯一的反应就是,啊,不好了,今天没用功被抓包了! 所以,相对无言的结果是:林尚明突然装作无事地,说了一声:“啊,时间不早了,该去练剑了。”说着,偷偷瞟了吴苇一眼,迅速地窜进院子,转眼不见了踪影。 哭笑不得。这种孩子气十足的表现,吴苇连叹气摇头都懒得做了,收了收肩上的外套,跟着林尚明的步伐回了自家院子。 二进院内的草地上,林尚明果然在练剑,一招一式,煞有其事。吴苇为招式伤了一夜的脑筋,此时见到实影,又是慢动作版的,当然不会放过,索性站在一边,细细地看。 林尚明见吴苇如此,动作虽然不停,嘴唇却抿紧了,不知该如何开口。看人练剑在武林中可是大忌,有偷师之嫌。只不过,眼前人是自己的哥哥,是亲人,而且,他的表现非常磊落,完全没有偷看的意味,更何况,自己的剑法虽然学了几年,其实并不高明,师父也常说自己还没入门呢。这几点串起来想,让林尚明把说明想法的愿望打消了。反而,一招一式练得更加认真,希望在哥哥面前有个好的表现。小孩子的虚荣心啊~~ 吴苇越看,眉头越皱得紧。有古怪……林尚明的剑法让自己很熟悉,这一点可以理解,毕竟,这个身体曾经在万剑山庄当过几年弟子,就算没有学成,见也见得熟了。古怪的是,林尚明练出的剑法与万剑山庄的剑法相比,似是而非,总在最关键的时候突然变得晦涩起来,使最讲求行云流水意韵的万剑山庄剑法不但毫无威力,甚至连轻灵的美感都失去了。古怪,古怪至极! -------------------------- 大家都想念大林宽,我也是~~不过,因为情节的铺陈,恐怕还要两到三章,不要着急哈,两到三章很快地~~ 中元节之前 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让林尚明学得这么一套错误的剑法,但想来――吴苇皱紧眉,想着胡一飞非常大侠的脸,照看武侠电视剧的习惯,越是长成这样的越是伪君子的代表人物,比如岳不群。这样想下来,不论出于什么原因,故意让林尚明学得错误剑法,肯定是窝藏祸心的。吴苇看了眼成人的脸表达着纯真的林尚明,说不出的难受。慢慢走上前去。 “林宽。”吴苇还是习惯叫他林宽,伸手示意让他停下来,皱着眉,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剑法进步很难?” 林尚明一愣,连忙点头,充满期盼地上前问道:“正是。哥哥可是发现了我的问题所在?” 吴苇摇摇头,见林尚明一脸失望,又笑了笑,道:“不是你的问题,是……”说到这里,吴苇突然停住,想到现在的林尚明对他的师父胡一飞充满敬意,自己如若说是剑法的问题,恐怕得不到任何交流,与自己的意愿就事得其反了。于是转了个腔调说道:“是你练得不得法。不如,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你,你自己揣摩一下?” 虽然是询问,但林尚明此时身为武林大家的弟子,又怎么能抵挡提升武功的诱惑呢?早就兴奋地连连点头,虽然表情还是那付装出来的别扭冷漠,但眼睛里的热情已经完全泄了密。这样的林尚明与成年后那个超级冷静、控制力超强的他大相径庭。 吴苇对万剑山庄的剑法记得并不是很清楚,毕竟林尚明习的这套剑法只是胡一飞早期的一套二流剑法,以轻灵机巧见长,与后期胡一飞赖以成名,大巧不工的重门剑法完全不同。吴苇也只是在印象中似乎见过那么一两次,因此,指点林尚明完全靠着本能。 让林尚明一边演练吴苇看着看着,觉得哪儿不对就让他停下来,一阵比划一阵说。两人在院中沉浸在武学的乐趣中,互有进益。林尚明是勿需说,终于不再自卑于自己的笨拙,对学武的热情大增。而吴苇也经过讲说交流,脑中对剑法的概念也慢慢清晰起来。虽然说不上一瞬间成为剑术高手,但与之前相比,已是天差地别。认真的时间总是过得快,比划之间,时光飞般流逝,转眼,日头西斜,将夜了。 直到看不见人了,吴苇才与林尚明有些遗憾地收手,吃了饭,让林尚明去睡,自己却来到自己屋前的空地上慢慢比划今天的收获。拂晓才睡下,清晨,林尚明就兴冲冲地来找吴苇,连扎小辫的小童又来寻他他都没理,二人又是兴致勃勃的一天。 如此反复,吴苇每天最多只睡三个时辰,镇日里与林尚明揣摩剑法。一个半懂不懂,一个记不清楚,却也钻研得有滋有味,几天下来,吴苇已大有进步,加上内功本就不弱,配合这套轻灵剑法的使用,竟也相得益彰。第四次把林尚明挑于剑下,虽然欺负小孩子胜之不武,但吴苇还是很得意。终于有强者的感觉了,也认为自己对于上万剑山庄的旅途有些许信心了。 中元节在这样的日子中到了眼前,街上的人渐渐多了,喜色扬于脸上,团圆的日子总是让人感受到幸福。 吴苇三人组几日来首次聚餐,金潜终于露头,一身药气,面色疲惫,但表情却还是那付得意模样,有点讨厌。吴苇直接问道:“银线纯真的解药制好了?” “我金潜说出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金潜没停筷子,嘴里全塞的是肉,不知道饿了多少天了。说着,右手还往嘴里塞,左手腾出来从怀中往外掏东西。 掏出一个青花瓷瓶,吴苇刚想接,金潜又收了回去,嘴里还嘟囔着:“啊呀,拿、拿错了,拿错了。”说着,又拿出另一只青花瓷瓶,吴苇再次伸手,谁知金潜看了一眼又收回手去,连连道:“啊呀啊呀,又、又拿错了。” 如此四五次,吴苇已在发怒边缘,金潜才嘿嘿一笑,从袖子中拿出一个不小的葫芦,递过去道:“这个。” 吴苇看着跟酒壶差不多大小的葫芦,大为吃惊,以为上演孙悟空大闹天宫吗?!怒道:“小子,你耍我?!”说着,指头就伸了出来。 金潜现在一见吴苇的指头就头皮发麻,连筷子都不要了,一下就躲到了林尚明的身后,笑呵呵地道:“别生气,别~生气嘛,这、这葫芦是真的。”见吴苇放下了手,金潜又回到原座,边吃边说了起来:“考、考虑到朱、朱参果的效、效用太强,我、我分得比、比较细……” 结巴加上嘴里全是食物,说起话来又慢又含混不清。吴苇忍着郁闷听到一桌子菜都被这小子清空了,才听明白他的意思。原来,朱参果虽然对银线纯真很对症,但毕竟药性霸道,更何况林尚明现在的身体只有七八岁小孩子的承受能力,虽然药性肯定能解毒,但金潜很怕解了毒也要了他的命,所以减轻了药量,用循序渐近之法医之。药瓶中足有六十粒药丸,每一枚都被蜡封过,每日一粒,两个月后,毒方可解尽。 两个月?!吴苇拿着沉甸甸的药瓶,心中大苦,两个月应该已经能到万剑山庄了,到时林尚明如果还未好非要去找进去的话,自己可怎么办?!且不说林尚明显然是现在的万剑山庄的忌讳。就算是自己,也是从万剑山庄逃出来的,算是弃徒。他们哪个人不认识自己?!虽然万剑山庄在自己的心目中足够贱,但不代表贱就武功差啊?尤其是现任庄主胡一飞,那可是一流中的一流高手啊,自己这三脚猫,恐怕不够别人一招的。 吴苇眼珠转了转,看向已开始舔盘子底儿的金潜,谄媚一笑,趴了过去,软声道:“金大哥~~” 金潜手中的盘子差点掉下来,诧异地抬起头,见到吴苇的笑容,一阵惊悚,蓦地跳开三尺远,一排手,道:“别、别过来,你要干、干什么?!” 吴苇见金潜一付少女遇强x犯的经典表情,心里一阵嫌恶,脸上的笑几乎崩不住,嘴角抽了抽,才继续道:“别怕,金哥哥,我只是想问一下,你会不会易容?” ========== 那个,两更暂时是不可能啦。上班时间上不了网,下班又晚,每天一更都要过十二点才能睡,实在没力气两更啊,原谅,原谅~~ 女扮女装 马车“的的”地小跑在官道上,一路秋景金黄,煞是美丽。 金潜坐在马车外,快活地哼着拐调小曲,奇怪的是,唱歌他倒是一点都不结巴,哥哥妹妹地唱得比谁都肉麻。半眯着眼睛,很享受的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马鞭。 林宽躺在马车里,盖着厚厚的棉被,脸色病态的绯红,满头的汗。而吴苇则非常不自在地盘腿坐在旁边,闭目似在运功,过了好一阵,才突然暴出一声厉喝:“你xxoo地能不能别嚎了?!想杀人哪?!” 金潜嘿嘿一笑,真的停了嘴,心下知道吴苇肯定是郁闷加超级郁闷,不由嘴翘得更高了,想起当初的情景,金潜几乎要笑出声来。 当时吴苇一脸诌媚在问金潜,会不会易容。金潜心中大喜,本来想着什么时候提出来的好,现在人嗑睡送枕头,直接问上门来了。 金潜当时还摆了摆谱,结结巴巴地说什么:“此乃微末小技,医谷中人恐玩物丧志,禁止使用。”把吴苇吓得脸上一阵白一阵青之后,才压下得意,接着道:“不过,事当从权,等我明日去察看一番,如若实在需要,在下也可以委屈一次。” 当时见到吴苇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地还要装笑道谢,那感觉实在美妙。金潜发现自己爱上了折磨人的乐趣。 谁知,第二日,只是做做模样的打探,竟探出一个很出乎自己意料的事情。这个吴苇不知是什么来头,竟有三四个方面的人在找他! 摆在明面上的是丐帮,竟全帮都有她的画像,被通缉了!这是丐帮二十几年来的第一次!而且原因还问不出来!丐帮遍布天下,吴苇竟足足逃了快半年,一点讯息都没有,也算强人。 其它的两三个方面的人手只能从一些蛛丝马迹发现,但具体是哪一派就难以说清了。唯一能猜测的是苗山五毒教,只是他们教寻的不只吴苇一人,还包括自己与林宽。这个,很容易理解,毕竟云仙子之死这个动机足够明显。另一家的人手……很高明,也很隐秘。留下的记号必须中和另一种药粉才能看得见。要不是自己对药性敏感,真的很难发现。这点让金潜有些恐惧,因为他们的风格实在很象传说中专门出杀手的西风阁。 金潜当时几乎是慌张地逃回家去。自己也算老江湖了,也从未一下惹过这么多人,而且还是惹这样的大人物!不过,很奇妙的是,金潜在慌张的同时,还隐隐地兴奋,回去之后,用从未有过的专注精心为吴苇制作了一张面具。 “给,戴、戴上这个,你、你妈都认不得你!”金潜当时把易容面具递给吴苇。 吴苇轻轻掀起面具一角,满脸讶然,薄如蝉翼的半透明物质怎么可能改变样貌?!看了眼金潜自信的表情,半信半疑地贴在脸上,轻轻抚了抚,努力让它平整之后,回过头去看旁边铜镜。 “啊~~~~~~~~~~~”吴苇发出尖叫,不知是快活还是愤怒:“怎么是张女人脸?!”明眸皓齿,因为本身脸型的关系也是个圆脸,只是嘴角旁边竟然有一边有只小小的酒涡,看起来很是可爱,颇有点单纯俏皮的青春少女的感觉。 金潜当时脸一沉,把自己看到的与揣测的,一一夸大数倍说了,听得吴苇“花容”失色,才说什么:诸多高手在前,易容成什么样子的男子都难逃法眼。只有转换性别,男女有别,高手也不便仔细观察,才有避免追杀的可能。 金潜有一点没说,一般男人很不屑于男扮女装,认为那是有辱身份的事。既然吴苇能被这么些势力追杀,必也是高手之流,难免自视甚高,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金潜见吴苇完全被吓坏了,并不想提醒她这一点。 吴苇只是被自己被这么多人惦记小命这件事吓坏了,其实对于扮成女人并不排斥,甚至说还有些欣喜。毕竟自己本来就是个女人,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没有机会打扮一番,甚至连首饰胭脂铺子都只能望门兴叹,早都憋坏了。这一回也算得偿所愿。 在两人各怀心思的情况下,事情终于定了下来,一直到金潜买回的女装送进了吴苇的房中,才让吴苇翻了脸。 吴苇想自己去买,可顶着吴苇的脸不敢出门,顶着女孩脸穿着吴苇的男装又特别古怪。于是,这事就交给了厚脸皮的金潜同学。可是,金潜自从爱上了吴苇青白交加的脸色之后,事事以达成此目的为先。平日见吴苇穿衣行事均以简单简洁为主,这次不但买回来一件如同把花推在身上一样的衣服,还特地选了一款特别繁厚的女装,丢在了吴苇的床上。 怒气冲冲的吴苇,很是满足了金潜的恶趣味。把女装上的花全部拆掉,但衣服实在复杂,里三层外三层,本就是小姐们出席隆重场合的礼服,一般都是由几个丫环服侍穿上的。吴苇根本没办法单人完成这个任务。最后没办法,只好里衣随便一绑,把外套理顺就是了。 吴苇穿着这一身改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出现在林尚明与金潜面前时,只见两人都张着嘴,惊讶地根本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林尚明才讷讷道:“哥……姐姐,你可真象个女人。” 囧……这算夸奖吗?吴苇本来还存着的怒气,一听这话全都消了,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个“象女人”的说法应该还有面具的大功吧?如果是以前那张平凡到平庸的脸,这个“象”字恐怕都不会出现。可悲啊~吴苇想长叹一声。面具……幸好还带着面具,虽然表情可变,但脸色永远一样,并不会变红,也不会变青。吴苇只有讪讪一笑。 “苇苇,你真、真厉害。”金潜也找回了舌头,学着林宽当初的口吻叫吴苇的小名,道:“竟、竟然连气、气质都一下变、变得……象个女人了!” 吴苇瞪他一眼。拉着林尚明进屋,给他讲解解药与行程及计划与变化的事由。 中元节也没过,当夜全城观灯的时候,三人借着出城赏月的人流悄悄离开了临照。吴苇把窗帘偷偷拉开一条缝,最后看一眼这个自己来了半月却一点也不认识的城市。 路遇 月光下,亭台轩榭、回廊雕花的影子都被拉得很长,繁繁复复曲曲折折,整个庭院精致得有些阴森。假山的对面,一匾《牧心斋》倒是厚重沉稳。牧心斋内一灯如豆,映出一间简单的书房,四处都是书,只是在墙上提了一付普普通通的“半窗明月几枝花,千卷藏书一盏茶”的字。 两个男子,一坐一立一灰一黑在书房中。 “还活着?呵呵……”笑声充满兴味,很轻。尾音微微上扬,还表达了些许的惊讶。坐着的男子轻叩桌面,脸上带着笑,稳稳地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站得很直,听到问话,慢慢抬起眼睛,正是吴苇当艄公里追萧照的黑衣人。此时并没有任何变化,一样苍白一样面无表情。只是微一点头,简洁道:“是。据推测是前往万剑山庄,不但带着林宽,身边还有医谷弟子的怪眼神医金潜。” 半晌,没有得意任何回答。黑衣男子不急不燥,好象可以站到天荒地老一般。月光慢慢移开,屋外的竹枝映在窗上的剪影此时只余个边角,看上去留白处别有诗意。灰袍男子,笑容不改,似乎忘了黑衣人的答话,盯着剪影发呆。 良久,灰袍男子才道:“你亲自去。让他们到达万剑山庄。应该可以赶上。” “是。”黑衣人一揖手,顿了顿,抬眼看了下灰袍男子,提问:“丐帮方面?” “康大明一去,程良友……”灰袍男子勾起一抹不屑:“给他增加点麻烦让江湖热闹热闹吧。”说到这里,男子突然微微拧了下眉头,压低声音道:“注意萧照。” “遵命。属下告退。”黑衣人听到萧照的名字,面无表情的脸更加肃穆起来,行礼,迅速退出书房。 灰袍男子在灯下慢慢翻看着手中的书折,吴苇的名字一再地出现在书折中,灰袍男子看着看着,慢慢绽开了轻佻邪气的笑容。 ――――――――――――――――― 吴苇在马车里生气,并不是因为金潜给自己买了件难穿的衣服这种小事。之后,吴苇自己去采购了一些女装便服,并不是什么麻烦事。除了照镜子时看着镜子里的陌生的脸,漂亮是漂亮,却有种很别扭的违和感,之后再不愿照镜。 惹吴苇生气的事有两件。一件就是,吴苇怎么也没想到银线纯真的解药的药性如此霸道。照吴苇从电视电影小说里得来的结论是,解药一下,人就正常了。可金潜配出来的解药,不但药期长,而且服药之后还有大量的付作用! 看着车内林宽明明在发烧还一直在打颤的痛苦模样,吴苇就恨死了这个有神医称号的蒙古大夫。解药服下去不过半碗茶的功夫,林宽就被一阵头痛击得倒在地上,记忆确实有恢复一些,但因为除了七八岁之前的记忆,还包括中毒后与吴苇他们相处的事情都记得,本来就有些混乱,再加上现在吴苇一身女装,一张陌生的脸,林宽反应半天才反应过来。更何况剧烈的头痛,最后虽然这孩子咬着牙,可神智还是开始有些不清楚了。 清醒的时候一直头痛,记忆恢复了一些,不知道是到了几岁的时间,从性格看还没有到阴郁期,与吴苇说话的时候还是那种孩子气的依赖,让吴苇很幸福。他应该还在万剑山庄的时期吧。吴苇这样揣测。后来一睡着之后就成了现在这付高烧不断的样子,金潜还笑嘻嘻地说“正常”。 另一件事其实与金潜无关,只是出事后,金潜笑得跟贼一样,让人无法忍受。忍不住就迁怒过去。 临照一路往东,大出吴苇意料的是,官道上竟然来往人马甚多。打尖的小饭馆也常常人满为患。金潜给自己加了两撇胡子,本来想扮成商人,怎奈气质掩不住,在吴苇的鄙视下,扮成了落魄酸儒,倒有几分神韵。照金潜的话说,武林中,虽然林宽声名显赫,可实际上见过林宽的人并不多,所以并没有给他易容。一行三人,吴苇与林宽是兄妹寻医,而金潜就是管家。 本来,按吴苇的想法,这样的搭配应该并不打眼。毕竟电视剧中,古代四处寻医的事多了。可真到了路上才发现,自己这一行就因为太普通了,就在一群特立独行的人中显出些古怪来。 赶路的什么人都有。扭捏的彪形大汉,狠厉的娇俏娘子,灵活的胖老头,笑嘻嘻的独身老婆婆。自许风liu的病书生,气宇轩昂的屠户……愣头愣脑的一群和尚,懒洋洋的几个乞丐,甚至还有一行十几个奔丧的,一色的白衣素服,长幡高悬,一到吃饭的时候就哭一场,害得一馆子人都吃不下才罢休。 囧,吴苇第一天吃饭时候差点没晕过去,不知是不是自己心理阴暗,看哪个人都象对自己暗怀恶意,一顿饭吃下来,根本没尝出味。小心翼翼地打算低调过境,谁料到,你不招人还有人来招你。 吃饭的时候想过千万种被人袭击的方式,吴苇也没想过是被人用扇子挑起下巴。一抬眼,不由一愣――啥时候官道上也会出现正常人了?一身色彩鲜嫩的绸衣,头顶绾巾,一把折扇,除了表情se了点,眼神猥琐了点,怎么看都是一个正常的在酒楼里能见到的――色狼。 吴苇还在发呆,根本没听到色狼的庸俗搭讪:“小娘子如此美貌,一个人可寂寞,不如让在下相陪,如何?” 见吴苇半张的嘴巴,傻乎乎的却非常可爱,此色狼却以为这小娘子被自己给迷住了。一时心情大好,靠得更近了,正要说话,却不料,吴苇突然一手捂口鼻,另一只手狠狠一拳出去,嘴里嘟哝一句:“x,有口臭!” 然后,整个饭馆一片安静。所有的人都盯着吴苇,一愣之下,吴苇直接心肝发颤:完了,忘了自己会武功了!不会打死人了吧?天哪,自己可不要给人陪命!吴苇赶紧又冲了过去,想扶住色狼,却不实色狼已被吴苇这个暴力女吓着,趴在地上连手到脚地后退,边退还边叫娘:“娘呀,救命啊,杀人啦~~” 吴苇一见人没死,心情一松,又过去踹了两脚。等她回头时,发现所有的人象是训练好的一样,齐齐地开始自顾自吃饭了。 糟了,忘了低调了!吴苇象做贼一样,偷瞄了食客们一眼,却不料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光。心头一凛,也来不及看看对方是不是帅哥,拉着金潜与林宽就奔出了门外。 就是这个逃的动作让金潜一路笑。说她是惊弓之鸟,草木皆兵。虽然说得也没错,但吴苇去并不喜欢这个真话。吴苇知道其实自己是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这些人个个与众不同,就连那个色狼,自己虽然一拳把他打飞,但他飞得那么高,掉下去也不过砸了张桌子,身上一点事没事,叫娘还叫得那么大声,恐怕也不简单。而他们齐聚一堂已属古怪,更何况还与自己同行,说这事里没鬼傻子才信呢。吴苇也猜测过,他们也许有一个共同的目的,但目的不一定是自己。但那双含笑的眼却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自己这个身体到底招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记忆全都是模糊不清的。吴苇根本无从揣测。也许,逃避不是唯一的办法?吴苇一边叫金潜连夜赶路,一边在车内苦苦思索。 ------------- 收藏、推荐~~~ 强悍的火把 求生与奔死,在形式上往往很相似。 吴苇三人不敢停歇,一路狂奔,足奔了三天,马都快累死了,才被迫停在了一处山林下的河边。所幸,也并没有追兵的迹象。只是,三天内,林宽变了许多,一次比一次醒来更阴郁、更沉默。 夜,火堆,对影成六人。 吴苇嘴里衔着一根草,盯着锅里翻滚的鱼汤发呆。林宽只是皱着眉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吴苇,似乎自己也在迷惑,为什么会与这个女人在一起奔命。金潜最是悠闲,倚在树边把玩着刚才在山间采的草药,嘴角溢满了笑。 三人都是灰头土脸,风尘仆仆,全无风采。过了好一会儿,吴苇才转头看向林宽,见林宽直钩钩地看着自己,也不在意,自从前天夜里他第三次醒来之后,就是这样了,问也问不出所以然,吴苇不适应也得适应了。 “林宽,现在这样,你还想去万剑山庄吗?”吴苇认真地问。对于逃命,在这个世界来说吴苇已经历太多,实在不想再来。 林宽的眼神闪了闪,终于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见吴苇失望又疑惑的脸,抿了抿嘴,阴郁的个性让他说不出抚慰的话来。 “咦?鱼汤闻、闻起来不、不错嘛~”金潜突然跳过来,喝了一口,快活大叫:“有、有福!苇苇手艺好啊!” 吴苇白他一眼,不理。当艄公那么长时间,午饭总在船上吃,鱼汤算什么?!就算搞个全鱼宴也不在话下。 “桀桀。”两声难吃的笑声突然从树林深处伟过来,苍老的男声道:“就是就是,老夫有福了。”话音未落,圆滚滚的身材已经到了为堆边。正是三天前在官道小饭馆所见的那一位――一身员外服的灵活的胖爷爷。只不过,此时的他全无当时在饭馆时的和蔼表情,与他干裂的声音相似,贪婪的眼神丑陋地血红着。 吴苇惊了一下,慌了一秒,吓得根本挪不动步子,但职场上的习惯让她迅速地镇定下来。虽然心还在怦怦狂跳,说出的话已经很平稳了。斜觑了胖老头一眼,带着明显的不屑道:“只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话并不是无根无据。当时在饭馆时,胖老头还愿意装和蔼,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在忌讳什么。此时,自己一行人孱弱之态尽收他眼底,让他贪欲一起,得意忘形。吴苇此言是提醒他有对手的存在,为自己争取时间。最少,吴苇心里想,也得让自己的脚软过去吧?不然逃都逃不掉。 胖老头一愣,果然顿住了身形,虽然并没有转头,但耳朵明显动了一动。林宽此时不发一言突然发难。暴起,拔出吴苇腰间的剑,凌厉的一击。火光的映照下,剑光尤其扎眼。 吴苇在林宽拔出剑的一瞬,本能地就地滚到了一边。这些日子以来,吴苇虽然功夫还是三脚猫,但对剑法拳理方面也算有了些眼光。此时,见林宽出手虽然还有些稚气生涩,但剑法迅速刁钻,甚是邪气。完全不是自己为他补全的万剑山庄的剑法了。万剑山庄自诩大侠,无论是主攻还是付带的武功都是正气凛然,绝不会象现在的林宽这样,阴辣狠毒,不顾风度……不过,也很有效率。吴苇自顾自点了点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胖老头年轻时师承少林,后偶得奇书,自立门派。走的是刚猛一路,但下盘又远较武林中其它走刚猛一路的功夫灵活。与人交手,鲜有落败,自视甚高。近些年更是得了一笔横财,当起了员外郎,做起事来也开始学着沽名钓誉,走得是名利双收阳关道。 此次出手,碍着自己的身份与身手,准备抓活的,怎奈,事出所料,虽然功夫高于林宽,却被林宽击了个措手不及,且又对林宽的无赖打法很不适应,一时处于下风,很是被动。况且,胖老头还知道林宽是个病鬼,见自己被一个几天来一直病入膏肓的人压制,不由恼羞成怒。眼睛眯了起来,虚晃一招之后,逼得林宽退后防守,猛地暴发绝技――一招千佛千叶掌舞得是水泼不进,林宽只感觉漫天掌影,无处可躲,一咬牙,也不管自己是否受伤了,完全摒弃防御,飞起身,直刺而去。 “啊!”吴苇焦急地一声短呼,提步上前,下意识地一摸腰,才想起来剑在林宽手上。只能随手从地上拿出一枝还在燃的木头,就加入了战团。 在吴苇心里可没什么武林规矩。她的心里只有一条,保护她要保护的人。她的加入让胖老头的千叶千佛掌顿了顿。林宽此时显然已不是前两天充满大侠梦的孩童了,虽然喜欢胜利,却一样惜命。只是这一顿的霎那时间,林宽就顺势矮身寻着破绽飞出了掌影圈,脱离了危险。 胖老头也是吃惊,竟然有人在他人比武期间,话都不放一句就冲进战团。说是偷袭吧,可她又是正面一击。就算吴苇现在的装束是一女子,显然胖老头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辈,攻势猛地强硬起来,推掌而出,怒喝道:“无耻贱人!” 贱人?!吴苇听到胖老头骂人的话,不由怒气横生。无耻也就罢了,贱人?!自己哪里贱了?!xxoo的,明明是他先找上门来喊打喊杀的,还不许人还手么?!此时的吴苇完全没意识到是自己坏了武林规矩。大怒回嘴:“你才是贱人,你们全家都是贱人!” 此言一出,就听到金潜发出哈哈的爽朗大笑:“对,打得他承、承认自己是贱人!” 吴苇从没觉得金潜这么可爱过,转过头来,对着他甜甜一笑。却不料,虽然林宽现在的功夫已经比吴苇强许多,但二人联手也一样远逊于对敌经验丰富的胖老头。老头一发威,后果很严重。吴苇这一分神,就感觉左肩受一重击,一个站不稳,踉跄几步,跌倒在旁。左胳膊一下就不能动了。 “哥……妹妹!”林宽见吴苇如此,剑都不要了,直接跳过来,抱住吴苇,焦急写在脸上。 胖老头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抬步上前,手提掌落。金潜见此也是大急,扑了过来,可是他离得尚远,哪里能救得急。吴苇被林宽抱得死紧,眼见着掌就在头顶,下意识地抬起能动的右手一挡。手上的火把正好挡在掌前。 吴苇知道自己的力量与胖老头相比如以卵击石,只是闭目等死。掌风刚触到头顶,吴苇还来不及多品味等死的滋味,就听到胖老头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夜空。 好奇地睁开眼。吴苇很诧异地看到了个景象。胖老头刚才准备打自己的那只手掌,从自己的火把挨到他的掌缘处一直到肩头,血肉淋漓,显然是被暴力击碎。此时胖老头正在地上打滚哀嚎。 吴苇纳闷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火把,这真的只是一只火把吗?!想着,一脸疑惑地抬起眼来,看着同样疑惑的其余两人。半晌才捂着肩,蓦然大叫起来:“啊~~~我也好痛啊~~” 来历不明的“朋友” 虽然叫得凶,其实这点痛,吴苇并不放在心上。自此世以来,痛彻心扉的时候多,此时只是觉得左手已完全没了知觉,肩头不知是不是骨头碎了,有些钻心的痛。这种程度的痛,吴苇可以忍受。此时大叫,不过是想转移林宽的注意力。林宽此时的表情太……阴森了,让吴苇看着很难受。 果然,一听到吴苇喊痛,本来已经松开的手又急忙又收了起来,林宽把吴苇抱在怀里,就要扒衣服。 “停!”金潜本来正兴冲冲地搜胖老头的身,突然见到这情景赶紧冲过来,一把拉住林宽的手,不让他再继续。 林宽虽然这些日子神情褪了些孩子气,但行事还远不是成年之后的思虑周详。不然,怎么可能不管不顾周围的情况地就要扒吴苇的衣服?毕竟吴苇现在还是女装呢!真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金潜把一小一伤二人护在身后,转头肃了肃面容,才沉声对着黑暗中的树林,朗声道:“看、看戏的各位,戏结、结束了,还、还不出来吗?” 本来是很得意的场面话,被金潜结结巴巴的说出来立刻变成了可笑。吴苇一脸囧相,看着从林中慢慢走出的几人脸上都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终于知道为什么金潜以前被林宽视为哑巴神医了,他,实在是……太不适合说话了~~ 看金潜也颇有尴尬之色,吴苇只是在心里笑笑,转过脸去,面对三人共同的敌人……呃,也可以说是敌友未明的人。 来人只有三个。也是吴苇三人在小饭馆见过面的。狠厉的娇俏娘子一身粉嫩地偎在扭捏的彪形大汉身边,另一位就是自许风liu的病书生,只是他的笑……正是吴苇最后被吓走时看到的笑容。过于亲切,过于灿烂,与他那样姜黄色惨煞煞的脸完全不搭。只一瞬不瞬地盯着吴苇,其它人全看不见,看得吴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别开目光。 “见秋风爽秋月明,我等只是不忍良辰美景虚度,结伴出游罢了。”病书生似模似样地抬头看月,说出一番谁也不信的鬼话,摇了摇扇子,接着道:“神医不必在意,还是看看阁下的朋友才是,似乎伤得不轻?” 粉红衣衫的娇俏娘子在火光的映衬下甚是动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个不停,把在场的人都仔细打量了个遍,甜甜笑着点头不作声。满脸络腮胡子的彪形汉子只一味羞涩地看着怀里的娘子,娘子虽然依偎在他怀里,他却手指都不敢碰,死死拧着自己的衣角,又羞又爱的眼神幸福得都要滴出水来了,让人一阵阵地肉麻。 对于眼前的情景,吴苇有些囧兼不解。这三人虽然尾随自己一行,却好象真的没什么恶意,实在让人不解。对于古代人打机锋的事也早有耳闻,但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实在让人汗颜。 吴苇轻轻把林宽推开一点,笑道:“既如此,来者是客。不嫌简陋的话,我请大家喝鱼汤。” “不胜荣幸。”病书生带头坐了下来。六人围着篝火坐成一圈,一人一碗鱼汤笑盈盈。 “这位小姐的伤最好还是先看一下比较好。朱员外的铁砂掌……”病书生见不但金潜没再管病号,甚至连病号本身也不太在意的样子,终于不满地放下碗来,道:“很麻烦。” 金潜首先点了点头,林宽也不再顾及吴苇的意见,抱着她进了马车,留金潜一人面对诡异的两男一女。 “滋啦~”林宽见吴苇半天没把衣服解开,急得直接暴力,瞬间,吴苇的左肩露了出来。肿得馒头大小,青紫色,看起来煞是吓人。 “啊~痛!”吴苇一把打开林宽的手,瞪了他一眼。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完全不会照顾人!抹个药下手那么狠! 林宽有些尴尬也有些委屈,不敢再出手,护在一边偷偷看着吴苇自己艰难地涂药。药是金潜平时没事配下的,涂上之后立刻有清凉的感觉,连痛楚都少了几分。这种清凉的熟悉感觉让吴苇一愣,下意识地调动自己的内息往伤处去。不料,此伤处象是个大吸盘,不但内息至此完全被吸走,不留一点痕迹,而且还让内息不受控地向它涌去。吴苇大惊,想要收回的时候,却完全无能为力。 在林宽看来,吴苇是突然就晕了过去,栽倒在车厢内。林宽大惊,凑过去一看,发现吴苇只一会儿功夫就已经烧了起来。 “金潜,快来!”林宽掀开车厢帘,大叫道。 金潜不知与三人聊些什么,三人俱都带着笑,似乎很投机的模样。听到林宽的惊叫,不由一愣,脚步轻点,就飞身进了车厢。一进车厢,见吴苇的情况,也是大吃一惊。铁砂掌虽然霸道,但有自己的药在,就算要疗养几天,也不至于让吴苇出现这样的情况啊?! 手搭上吴苇的脉,只一霎那,金潜的表情就变了又变,先是惊讶,后是似有大悟的可笑,再然后却是深深地疑惑,眉头都锁了起来。 “他,怎么样?”病书生不知何时也挤进了小小的车厢,一下一下用肩子打着自己的掌心,见金潜的表情如此变化,不禁有些着急地问。林宽也期盼地望着金潜。 金潜收回神思,看向二人,轻轻一笑,道:“她无妨。不必忧心。”说着,低头看到吴苇的半边膀子还露在外面,眼光一闪,不动声色地拉过毯子给她盖严实,才接着道:“只是恐、恐怕路上要搁、搁几天了。就不耽、耽误云先生与、与无常夫妇的行程了。” 病书生抿了抿嘴,还在笑着,看了眼娇俏娘子,自己却并没有应声。娇俏娘子抚了抚鬓边碎发,银铃般地笑了两声,道:“我们这些山野之人,哪儿有什么行程?难得遇见朋友,当然舍命相陪了~”说着用手肘撞了一下身后彪形汉子的胸口,道:“你说是不是?” “啊!”彪形汉短促地呼痛一声,一见娘子瞪向他的目光,连忙堆笑点头道:“正是正是。一定要舍命相陪。” 金潜低头看着吴苇,可惜她现在带着面具无法看清脸色,心下也是闷了闷,不太舒服。听了二人的话,才抬头笑道:“也、也好。金某在、在此谢过。” 商量了一番之后,一行六人向离此地最近的宋家集而去。金潜陪着另外三人骑马,无常夫妇同骑一乘,金潜骑的是彪形汉的坐骑。车厢内只有脸色阴沉的林宽与呼吸越发轻浅的吴苇。 盯着吴苇良久,林宽牙齿越咬越紧,突然坚定地向自己点了点头。转身从车厢边上的小抽屉中拿出药葫芦,一古脑把所有的药丸都灌进嘴里,一阵乱嚼之后艰难咽下。 云来客栈 宋家集挺繁华,是官道的一个交汇处,来往客商不断。今天尤其热闹,不但多了许多武人,甚至还有一个非常排场的送丧队也进了镇子,不知死的是哪位,十几个孝子孝女披麻带孝,一路洒钱,把交通都堵了。 一行六人来到宋家集时已是中午,走的一路上都有纸钱,被秋风吹得漫天都是,煞是萧瑟。天也并没有放晴,乌云把太阳罩得就象个发光的银盘子,照下来的光,看在金潜眼里总觉得四处的灰色都有股莫明的杀气。 云来客栈很大。金潜等人到达时发现送丧队也在,正是之前在小饭馆遇到过的那一队。很意外,象云来客栈这样的大客栈一向嫌弃这样的队伍,嫌晦气。这一次竟然非常客气,掌柜的态度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地讨好。只不过他们爱理不理,态度很也疏远。客栈里现在只有他们一队人,远不是想像中的喧闹,停了哭丧与锣鼓竟安静得象是军队,非常异常,连吃饭都没有交谈声。 金潜与书生狐疑地对视一眼,没多说话,要了房间,转身去叫吴苇与林宽。打开马车门,才看到让金潜大吃一惊又郁闷非常的画面。 站在云来客栈的天字号房里,金潜眉头紧皱,神色闪烁,犹豫地盯着盯着床上两个昏迷不醒的男女。 吴苇倒没什么呼吸轻浅,面上也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只是一付睡着的模样。林宽看上去就要危险得多,面色潮红,已经被绑在了床上还不停地扭来扭去,身上的衣物在扭动中已经凌乱不堪,嘴里还不时发出含混不清的喃喃自语,象是着急又象是愤怒。表情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兴奋,很是扭曲,一眼看上去,几乎难以认出是林宽。 金潜想了又想,站在屋内一动不动。忽然听到门被轻轻叩响。 金潜慢慢转身,悄悄移到门边,听了听门外的呼吸,才问道:“哪位?” “金神医,在下常迁。我家娘子与书生在楼下等神医一起用餐。”说话的正是彪形汉――无常中的常,口气是他一贯地让人非常别扭地客气又温柔。 “客气了。”金潜打开门,笑得礼貌。指了指门内,道:“帮我谢、谢过书生与你、你家娘子,我这里有病、病人要照顾,不、不方便离开。抱、抱歉,不、不能下去了。” 被拒绝了。常迁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金潜,显然是与人交流的经验太少,除了呆愣,不知该怎么反应。搞得厚脸皮惯了的金潜也有些尴尬。 “我说吧,这样说肯定不行的。”随着一阵咯咯的笑声,粉色的娘子飘了过来,手搭在常迁肩上,半嗔半笑地白了他一眼,一下就把常迁白成一个大红脸低下了头。这才满意地转过视线来看着金潜,神情中多有埋怨,似是觉得金潜欺负了她老公。口气也硬了起来,道:“不愿下去也罢。喏,”说着,吴娘子递了个金色的小铃过来,道:“书生说,有事摇铃。” 等金潜接过金铃,连一句谢字都不等他说,就带着她害羞的常迁老公风情万种地飘下离开去。 本来还在犹豫地金潜掂了掂手中的金铃,不由苦笑了一下。摇头摇去了心思,把金铃贴心放好,认命地回屋熬药。 楼下,大厅。一张桌,三个人,几个小菜,一壶酒。 “大哥,这样可以吗?”吴娘子偎在常迁怀里,满脸的担忧,看着病书生笑眯眯地品酒。 病书生只是点点头,余光瞟了眼不远处的几个孝衣男子,对吴娘子摆摆手,道:“别想那么多,照计划行事。目的达到,过程不论。” “主人会来吗?”吴娘子又问。 “多话。”病书生的笑象长在脸上一样,这样简洁严厉的口吻下,笑容的灿烂一丝未改。 吴娘子低头诺了一声,不再出声。由常迁一口一口喂着,大庭方众之下展示着甜蜜。吃着吃着,客栈又进来几人。屠夫与和尚都来了。吴娘子一动不动打量,等人都进了房间,才小小声音自语:“果真是一场好戏。怎么熊婆婆没来?” 见病书生没有理会的意思。常迁连忙回答娘子的话,柔声说道:“定是看到朱员外的伤臂,吓得回熊窝了。” “可惜,只吓走了一只熊。”吴娘子撅撅嘴,无限惋惜。 “戏的话,龙套太多不好看。龙套不够也不好看。”常迁与吴娘子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说两句就咯咯笑起来,引来侧目全不在意。 ―――――――――― 吴苇醒来已是半夜,一睁眼就看到黑暗中金潜坐在自己的床边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吓了一跳。本来还迷糊的心智一下就清醒过来,要不是腿软手软差点就爬起来了。 “诶?!金潜!你大半夜不睡觉在我床边干什么?!”吴苇定定神,终于问出口。 “好奇。”金潜的声音没有平仄地答了一句。 “什么?好奇什么?!”金潜的回答太莫名其妙,把吴苇说傻了。 “好奇,你到底,是男是女?!”这句话说得非常慢,非常用力,竟也没有结巴。却把吴苇差点震下床去。 吴苇下意识地就去摸自己的裤子,发现系得好好的,还是原来那条。金潜看到吴苇的这个动作,不由失笑,道:“我、我是大夫!把、把脉就知道!可、可、可、”可了半天,这句结巴得厉害,听得吴苇都急了,他才说出来:“你、你、你上半身和男、男孩一样!” 把脉?把脉!哦,对了。吴苇才想起来,中医是有这个功能的。只是自己之前虽然经常受伤,却从未看过大夫。刚来这世界时,掉到李老汉的船上几天都在船上,没有大夫,到了岸上时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根本没有想过看大夫。之后遇到林宽就没再受过苦,更别提什么大夫了。所以一直没有被戳穿。这一次……唉,吴苇叹气,原来自己的伪装如此不堪一击的。 想到这里,吴苇一惊,连忙抬头盯住金潜,森然问道:“林宽他……”知道吗三个字吴苇没说话出来,心下惴惴,说不出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心跳得厉害。 金潜一努嘴:“那儿呢!” 吴苇这才看到狼狈不堪的林宽,大讶:“怎么回事?!” 誓言 “不知道。”金潜脸上带着笑,眯着眼看吴苇。吴苇没理他的茬儿,直接从床上蹦下地,谁料一下地才发现脚是软的,金潜在边上看着并没有扶的意思,吴苇咕噜就滚在了地上,惹得金潜哈哈笑了两声:“苇苇,我、我要告、告诉你一个噩耗。” “什么?”吴苇白他一眼,索性在地上缓缓气,慢慢爬起来。 “为、为了治、治你的伤,我、我散、散了你的功。”话不长,金潜说得特别慢还是比往常更结巴,说着也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吴苇的反应。 “哦。”吴苇随口应了一句,就走到了林宽的床边,没再有下文。 金潜愣在一边,表情堪囧。他想过很多种吴苇的反应:歇斯底里、痛哭流涕、发呆发愣……但怎么也想不到吴苇会没有反应。他当然不知道吴苇做为一个现代人,对武功这种东西完全没有归属感,而且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也并没有在武功上尝到什么甜头,甚至对于武功还不甚了了,当然不觉得失去武功是什么天大的事。金潜的说法对于吴苇来说,就跟“今晚吃白菜”一样的概念,表示一下知道已经算是很有礼貌了。 吴苇一屁股坐在林宽床边,还没来得及缓过气,就听到林宽在昏迷中低低地叫了一声,非常痛苦,非常凄厉的惨叫了一声。吴苇从没听过林宽发出这样示弱的声音,不由心中一紧,握住他被绑在床头的手试图给他安慰,却发现他一身都是滚烫,再看看屋外天色,不由大忧。高烧这么久,再好的人也烧坏了。吴苇心里大急,转过头去问金潜:“他怎么啦?怎么会这样?!” 金潜摇了摇头,叹气。见吴苇不耐烦了,才道:“他、他把解、解药全吃了。” “什么?!”吴苇大讶,瞪圆了眼睛盯住金潜,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问道:“为……什么?!” “求、求好心切吧。”金潜摇头道:“我、我也不是很、很清楚。” 握紧林宽不停抽动的手,吴苇的心跟着这抽动疼痛起来。皱紧眉,抬头问金潜:“我记得你说,因为朱参果的药性过强才分开吃的。那……”说到这里,吴苇突然有些不敢问,犹豫了一下,才问出:“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当然。”金潜舒服地靠在刚才吴苇躺的床头上,点了点头。 听到肯定的回答,吴苇一下就惊住,一个箭步冲地去,差点跌在金潜面前,第一本能就想质问:“你为什么不救他?!”可是,稳住身体之后,一抬头见金潜笑得轻松惬意,才想起来,他没有任何理由要救林宽。是的,没有任何理由。上次给林宽解药的时候,还是与自己协议才愿意的。现在……想到这里,吴苇有些灰心,上前握住金潜的手,软声道:“请你求他!” 金潜手上一热,反应了一下,才发现吴苇正握着自己的手,腾地一下脸色通红,一把甩开,有些羞恼,抿紧嘴别开头去,握紧自己刚才被握过的地方,不看吴苇,哼了一声,道:“我、我、我凭什么救他?!” 吴苇一听这话,知道还有转机,赶紧重新凑过去,不敢再去握他的手,只是拽着他的袖角,低声道:“金潜,我这里有的,你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愿意救林宽一命。” “哼!上、上次的人、人情还、还没还我呢,现、现在空口又说什么白话!”侧头见吴苇焦虑的脸,金潜胸口堵着一口气,道:“要、要什么东、东西的话,我、我根本不会救你!” 这一句话一下把吴苇击垮了。是啊,自己都是金潜救的,而且是无条件救的。自己拿什么去跟他换?!他如果真的想要自己什么,完全不必等到现在的。吴苇低下头,良久,才猛地站起来,脸色苍白又凝重地问:“真的不救?!” 金潜之前并没有想过救不救的问题,只不过是先救了吴苇,而吴苇在自己救林宽之前醒来罢了。可是吴苇这么一问,年轻气盛的感觉让金潜说不出原来想法,那是示弱!只能脖子一横道:“不救!” 吴苇瞪住金潜半晌,脸慢慢红了起来,呼吸急促,憋了好一会儿,才坚决地闷声说道:“好。你不救我救!不过,你就等着被医谷开除吧!” 开除?金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吴苇是说自己如果不救林宽,她有办法让自己被逐出师门。明白之后,金潜又气又笑,这种荒谬的要挟也能说出口,这个吴苇是傻了吧?! 吴苇死死盯住金潜,一字一顿地道:“我不是开玩笑。林宽没事就罢了。如果林宽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会告诉萧照告诉天下人,是你配制解药不当害死人!”说着,吴苇冷哼一声,道:“医谷最重视医术,医死人的大夫医谷恐怕有脸收你,你也没脸说你是医谷中人!” 听完吴苇这番话,金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告诉别人也就罢了,告诉萧照……想到萧照,金潜连心肝都要颤三颤。如果真让萧照知道,被医谷逐出师门还真的可能!尤其是,“解药害死人”这话竟是真话!就算是萧照秉公办事,也能查出这个结果。金潜此时怒气被激了出来,冷汗也被激了出来。只有他知道,被逐出门墙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有!就是杀了吴苇这个祸根!但是自己无法施行!真要杀了她,恐怕结果比逐出门墙还要可怕!金潜恨恨地瞪着吴苇,心里恨的却是自己。笨蛋、傻蛋!全说的是自己!女人果然都是蛇蝎心肠!昨天才发现这厮是个女人,今天就表现出来了!可恶!可恶! 牙齿咬得咯滋响,金潜僵着脸,还是恨声道:“我救!不过,我有、有一个要、要求,如、如果你不答应,就算被、被逐出门墙,我也不救!” 其实,吴苇可不理金潜这个茬儿,毕竟有把柄在手,还不是指东向东指西向西啊?只不过,吴苇现在不想逼得他太紧,毕竟自己对医不了解,真要把他逼急了,他随便在里面做点手脚,自己也没办法,甚至连猜都猜不到,就着了道。 吴苇缓下脸色,点头,道“你说。只要你能让林宽健健康康地活下来,你的条件我也可以做到,我就答应。” “很、很容易做到。”金潜看了眼林宽,突然笑了起来,道:“你、你永远不、不要让林宽知道你是女人。就、就这个条件。你哪、哪一天让他知道你是个女人,我、我就杀了他!”说着,金潜又加了一句:“医人我、我不敢说,杀、杀人的话,除、除了我,没、没人敢称第一。你最、最好信我。” 诶?!吴苇一愣,倒不是不信金潜说自己是第一杀手的话,毕竟医生杀人比杀手杀人容易得多。只是惊讶于自己怎么也没想到金潜会提到这么一条有点……莫名其妙的条件。不过,这种不伤身不伤神的条件,吴苇又怎么会错过,连忙点头道:“只要你不说出去,我就可以答应这个条件。” 金潜勾起唇角,笑容突然灿烂了起来。起身来到书桌前,磨墨铺纸,挥毫一蹴而就:“我,吴苇发誓,今生绝不让林宽发现我的真实性别。否则,林宽将受天打雷劈、肠穿肚烂之刑,死无葬生之地。” 一式两份,递给吴苇,金潜摆着笑脸冷冷道:“签字,画押。” 吴苇接过一看,虽然觉得这誓言写得太歹毒,太无聊,太没创意,但做为现代人,对于誓言这种东西本身就不以为然。只是心里莫名其妙的感觉更加强烈。下意识地犹豫了一下,又看一眼承受痛苦的林宽,终于还是别扭地用毛笔在纸下方写下自己的名字,并按上了手印。 金潜拿回一份来,仔细地看了半天,才笑眯眯地小心收进怀里。很得意地伸了个懒腰,道:“另一份你收、收着。我去为林、林宽熬药。” ---------- 那个,很喜欢某墨说的那个经典喂药情节,可惜没用上。不过,我争取下一次一定用上~~ 几盏离愁 看着金潜出门,吴苇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虽然与金潜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不知道为什么,吴苇感觉自己了解他甚至超过林宽。这非常奇怪。所以,金潜答应替林宽治吴苇就信了。 重新坐下来,吴苇拉住林宽不停抽动的手,刚一拉上就被他死死地反握着。有点痛,吴苇并没有反抗,由他握着。近近地凑到他的身边,试图听清他一直在呓语些什么。 “苇……苇……”声音很低沉很急切,虽然听不太清楚,吴苇就是觉得林宽是在叫自己,连忙应了两声,贴得更近了,挨在他的唇边,却被林宽突然一推,然后听到他急切地高声喊了出来:“苇苇……跑……快……小心!别……别管我。” 听到这样的话,吴苇整个人僵住,瞠着双目,脑子一懵。突然想到当时自己看到林宽敌不过朱员外时冲过去,林宽是死死地瞪了自己一眼,可惜当时他武功不及,没有多余的气说话。后来自己被朱员外打了一掌,林宽不顾在打斗中,连剑都扔了,瞬间就跳了过来,把自己抱在怀里。还记得他的表情,从未在他那张隐忍的脸上见过的惊惶。 不知该如何反应,手被林宽握得发出咯噔一声,生疼。此时都感觉不到了。只见林宽突然一挺胸,似乎是想挣脱绳索坐起来一样,却又被绳索压住,重新倒回去,只感出一个字:“苇!”声音很大,很清楚。然后,就看见一大片墨色的血花开在了他的胸前。终于,他不再挣扎,似是刚才那一喊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颓然倒在床上,脸上愈发苍白,嘴角的血也愈发显得红,眉头依旧紧紧皱着,手却一直死死握着,没有松开。 大讶。吴苇一边尖喊两声:“金潜,金潜!”,一边扑身过去,伏在林宽胸前,听到他虽然微弱却意外地稳定的心跳声,吴苇渐渐平静下来。 金潜没有闻声而来。吴苇试图把林宽的眉头抚平,却抚完又紧接着皱了起来,徒劳无功。想起过去种种,再看看眼前的林宽,吴苇心里莫明地闷痛。 当时他在狱中对自己说:“再给我唱一遍那首《宝宝》吧。”想一想,这恐怕他与自己相遇以来对自己提出的第一个请求也是唯一个请求。可是,自那次之后,自己逃出了狱,却再没有为他唱任何一首歌。不,是没有为他做任何事。可是他……他为自己做了所有事。 感觉眼睛有些酸酸胀胀,一口气闷在胸口,让人呼吸不畅。吴苇深深呼吸一下,才轻声哼唱起那首《宝宝》:“我向夜空祈祷,我向星星要了你的微笑……” 看着随着歌声慢慢舒展的眉头,吴苇嘴角轻轻翘起,笑了。唱得越发地甜蜜轻柔。隔着门,听到吴苇的轻唱,金潜举起的手顿了顿又有些丧气地垂了下来。慢慢转身,拖着步子回去厨房。 已经夜了,客栈里很安静。吴苇的那一声尖叫引来的人都被金潜支走了。吴苇在屋内哼唱,胸中溢满的都是柔情。这个世界也许并不如自己意,让自己受苦受痛,让自己流泪流血。这个世界,也许是自己千方百计想逃离的地方,赤裸裸的弱肉强食与自己暧mei的文明态度格不格不入。但有了身边这个男人,之前受的一切罪似乎都有了支点,都有了理由。很想问一句:“老天,我在这里,是为了他吗?是吗?” 空荡荡的,老天当然不会为了吴苇现身说法,只有心底的回音在一直萦绕。 没了武功,也容易累了。吴苇把身体放平,倒在林宽的并头。只是昏了一天,根本没有困意。金潜去熬个药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幸而林宽没事。吴苇借着烛光,伸手从床头三人的包裹里摸到一本线装的小册子,连书都称不上,吴苇掂了掂,很轻,正好可以当是床头书来催眠一下。 封面是篆书,吴苇不认识。心中有些索然,不过还是无所谓地态度打开了扉页。听到书页小小的哗啦一声,还没看清书面上的字,就听到一声奇怪的响动,很小很轻微的“卡嗒”的一声,好象是某个小的机械零件断掉的声音。对于这个世界会听到让自己有这样联想的声音挺奇怪,吴苇低下头看向声音来源。 看到眼前情景,吴苇不由惊住刚想出声,就发现自己的嗓子已不听自己使唤了。 ―――――――――――― 金潜闷闷地把三碗水煎成一碗,又等它慢慢变凉,才没什么心气地回到房间。进房门之前,金潜还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敲门,一使劲就把门给推开了,摆好的表情见到屋内并没有吴苇的时候又垮了下来。心里暗暗奇怪,这家伙跑哪儿去了?怎么会留一个病号单独在这里?! 不过,想到他其实是个女人,那么,偶尔搞个失踪,金潜也就可以理解了。屋内很整洁,与自己离去时差不多,金潜也就并没有在意。直接把药端到林宽床前,喂药。喂一口洒一口,昏迷中的林宽让人意外地执拗,根本没有吞咽的动作。金潜有些不耐烦,拿出漏斗来,撬开林宽的牙齿,往里灌!被呛了几下之后,自动就吞咽了。果然有效。金潜满意地点点头。 松懈下来,才想到吴苇竟然离开这么久了?!吴苇并不是长时间把病重的林宽丢在一边的人哪!金潜几乎不用确认,就知道吴苇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事了!啊呀呀~~~金潜一下跳起来,心中大叫:“这下可怎么向他交待啊!!” 不用思考地,金潜拿出吴娘子的金铃一阵猛摇。没有任何声响,却只在霎那间,病书生及吴常夫妇已进了金潜的客栈房间。 明明已是半夜,病书生还是衣冠楚楚,一丝不苟的打扮让人误以为他是特地打扮过准备参加宴会。他进来得最早,只是在房内一扫,表情冷凝地问道:“小姐呢?!” 金潜表情木然,道:“我也、也想知道。” ―――――――――――――― 吴苇感觉身体有一种奇怪的软,一动不能动。侧头从缝里看到远处几盏影影绰绰的灯光,映得江面象漾着暗金一样美得奇异。脑中纷纷乱,却还分出由头来想起某首歌词中的一个词――“一盏离愁”。在这个时候,应该叫“几盏离愁”才更贴切吧? ----------- 收藏掉了两个,我很郁闷。不知道什么原因。是因为不喜欢情节了还是觉得更新有问题,提出来嘛~~大家讨论一下,我也好改啊。。。唉,本来就既不会宣传自己,又没人气,这下对自己真没信心了呢。不过,还是要写完。咬牙ing... 齐尚敏 云来客栈里的各大高手暗自乱成一团,人员盘查、掘地搜寻下来一无所获,天色渐明。最后,吴苇的“朋友”们对着天字号房的地板上的一个大洞,一起呆怔起来。地板是普通的青石板,金潜发现吴苇不见的时候,一切都看不出端倪。后来,是心细如发的常迁发现某块青石板的声音有些不同,才有此发现。 洞不小,但从拐弯的地方已经重新被新土填住了。所以没办法追出去。病书生手中一直扇着的扇子此时停住,表情虽然还在笑着,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看了看大家,才道:“金神医,林公子就由神医看护去万剑山庄吧。我等先行告辞。”说着,一拱手,就准备要带着吴常夫妇离开。 金潜看着大洞还在发呆,听到林宽的名字,皱了皱眉。并没有答应,也没有动。在他看来,林宽本就是与吴苇交易的附带品,去万剑山庄也不地是权宜之计。此时吴苇不见了,谁还有心情管这么一个大男人?!先想想怎么应付玄木令主人的怒气才是要事。 病书生见金潜如此,只是冷吊着眼,说了一句:“吴苇视林宽为父,只要你带着他前行,她一旦脱身定会前去寻你。” 闻此言,金潜眼神一闪,点了点头,由着病书生一行三人悄然离去。 ――――――――――― 吴苇虽然动不了,却能清楚地听到外面的声音,甚至连很远的地方很细小的声音也不例外,这种情况让吴苇很纳闷:明明自己功力已失了,不是吗?为此,吴苇还暗自提了提气,丹田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可是,听觉的敏感度依旧如此高。 “是她。” 语调很轻佻,带着些得意的笑意。吴苇只觉得脸上一热,竟然被这人轻轻地拧了一下。被人轻薄了吗?很古怪的感觉。什么叫“果然是她”?!自己易容……思维顿了顿,才想起来,自己受伤之后再没照过镜子,不知是不是金潜为了医病给自己去了? 然后,此人又探了探自己的脉息,才又听他笑着轻声自语:“果然是天生倒霉相,竟笨得连功力都失了。难怪他……”话没说完,口气竟有些说不出的讥诮惆怅。 这个语调让吴苇一惊,很熟很熟,在哪里听过!还没来得及细想,脑中就自然出现三个字:“齐尚敏”!愣了一下,吴苇才反应过来,这人竟然是当年欺负吴苇最狠的三师兄,万剑山庄现在人称三剑侠的老三――齐尚敏! 甚至连他的样子也一瞬间浮在了吴苇脑海。是某个夏天里,他与一群人站在树下,看着自己笑,笑得很坏很恶意。自己可以听到他小声又很清楚地说着:“笨蛋!”,嗯,当时就是这个腔调。记得很清楚,不只是因为他坏他狠他处处针对自己,还因为他明明是在欺负人,口气却很惆怅,让小吴苇痛恨的同时很纳闷。 在吴苇现代人的眼光里,齐尚敏只不过一个典型的青春期少年的模样,只不过是古装而已。有些轻狂,也有些帅气,有时莫名忧愁,有时又阳光灿烂。说到底,是个孩子。只不过,想起他的时候,吴苇的身体里会自然地升出烦腻恐惧这些负面情绪,应该是此人给小吴苇留下的强烈印象吧。 不过……既然是万剑山庄的三剑客出现,是不是表明自己是以背叛师门的罪名被押回万剑山庄呢?!虽然自己的大部分所学并非万剑山庄,但不可晦言,自己确实出自万剑山庄,而且是逃出来的。 这么想着,就听到头顶一声重重的“轰~~”,眼前因为光明而显示的红红的一片变成了黑色。有什么盖住了? “走吧。”齐尚敏的声音响起。然后是摇摇晃晃,不停地摇摇晃晃。鼻中有木头的味道,象小时候参观家具厂时闻到的味道。自己是被装到什么箱子里了吧?吴苇如此猜测。时间过了不知多久,头有些晕,不知是晃的还是饿的,吴苇已经一整天没吃任何东西了。隐隐约约间,感觉到“咣”的一声自己被放下。 “出去。”齐尚敏声音冷淡,已经有几分上位者的威严。小孩子几年没见长大了呢。然后,吴苇就听到整齐的脚步声退出房间,接着就是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 齐尚敏的脚步声很轻很慢,几乎是一步一顿地来到自己跟前。想到从前他的恶行,自己身上大部分伤痕都有他的份,想到这一点,吴苇就不由紧张起来,整个身体都僵住,然后是“嘎吱”一声,头上的什么盖子又被揭开了。有细碎的木屑掉下来,差点让吴苇呛住。虽然一动也不能动,但吴苇憋气还是一会儿就红了脸。 “啧啧”齐尚敏勾起吴苇的下巴,细细看了半晌,呼出的气抚过吴苇的脸,让吴苇很别扭,才听他道:“这么几年竟然没有一点长进,真是……”说得吴苇心里一阵恼火,长成这付德性自己不喜欢是一回事,被他人嫌弃是另一回事!尤其还是个本质很恶劣的小屁孩!鼻子里出粗气,可惜自己不能动! “行了,别装睡了。睁开眼吧。”齐尚敏松开手,声音冷下来,道。 睁眼?!吴苇一愣,连忙一使劲,眼前一亮,真的睁开了。映入眼帘的是齐尚敏大大的脸。烛光下离自己很近。有些陌生,与自己的记忆中的少年脸相比多了分成熟也多了分沉郁,那些阳光好象到了黑夜一般丝丝随着青春褪尽。有些可惜呢,这张脸。吴苇暗自叹口气。再想起身,却发现手脚还是不能动。 “小师妹,这么久没见,没有话跟师兄说吗?” 齐尚敏离得太近,吴苇皱着眉别开脸去,“啊”地一声惊叫出声:自己竟然躺在棺材里!自己刚才一直以为是个箱子,此时才从形状与盖子看出来。这样的经历让吴苇差点崩溃。最怕死的人提前躺在棺材里,毫无反抗之力,想到这样的情景,吴苇都受不了,更何况是身处其中! 再转回头看齐尚敏一身犒素,虽然多了几分玉树临风之色,吴苇登时明白,客栈里的送丧队是怎么回事了。可是,自己明明记得被运了很久,怎么、怎么……从棺材盖掀开的口可以看出,这里还是客栈,与自己刚才所在的房间布置很像。 “要抓我回庄何必如此麻烦?”吴苇压住对棺材的惊恐,看向要笑不笑的齐尚敏,道:“做为山庄弟子,你们有很正当的理由绑我回去,如此做作,为何?” 齐尚敏呵呵冷笑两声,道:“变聪明了嘛~~不过……”说着,齐尚敏顿了顿,加强语气慢慢道:“谁告诉你,我要带你回庄了?” ------------------ 各位,中秋快乐~~~~~~~~~ 屈辱与觉醒 听到齐尚敏的话,吴苇张嘴就要叫,可是金潜的金字还没叫出口就被齐尚敏随手一挥,张着嘴僵在了原地,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齐尚敏凑过身来,脸对着脸,眼看着眼,似笑非笑道:“我倒是不介意你叫。你不怕死,不怕死得很惨的话,把全客栈的人都叫来也无所谓。”说着,冷冷地笑了两声,用不咸不淡的语气接着道:“丐帮的人可是很挂念你的项上人头。西风阁也在悬赏你。小师妹,你混出息了~~” 被众人追杀这事吴苇听金潜说过,只是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回想小吴苇的过去,只有为那梦中男人杀人一事可追究之外,还真想不出其它。想来这次杀了一个大手笔,才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使自己有机会上身吧。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吴苇用了小吴苇的身体,为她承受些苦难,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吴苇并没有埋怨,只是郁闷:为什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丐帮……看金庸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其强大?!在这个世界想来也是不例外的,毕竟乞丐哪里都有,一旦集结成团,肯定是个不容忽视的力量。与他们结仇实在自不量力。西风阁嘛……吴苇只能叫头痛。听金潜说过是个杀手组织,看古龙的朋友们也都知道杀手组织有多可怕。囧,再想下去,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个劲儿地想自己的事,没注意齐尚敏手中端了一碗粥来到眼前。直到感觉到口中一烫,就被呛得差点背过气去。不能动也不能躲,吴苇只能狠狠地瞪向始作俑者齐尚敏,却只见他笑得恶意,一勺一勺,根本不管自己是否躺着能咽得下去,稳定地往自己嘴中喂食。 一口未毕一口又来,吴苇被呛得满脸通红,不停地咳,可粥还在往嘴里灌,结果就喷了出来,从空中又落在自己的脸上脖子上,场面一团糟,吴苇连瞪视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死闭着嘴,抗议。 齐尚敏在她颊边轻轻一敲,吴苇的嘴不由自主地就张开来,继续受着齐尚敏“热情”地喂食。一碗粥下来,吴苇脸红眼红,满脸满脖子还带着胸前都是饭粒。甚是狼狈。 吴苇感觉脸上被半干的粥糊着,说不出的难受,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可是仇人就在眼前,不愿在他面前示弱,只能咬着牙,用目光杀死他。 最后一勺停住,齐尚敏端着碗看着吴苇露出小吴苇无数次看到过的笑容,恶意轻佻又带着复杂的惆怅,声音慢慢的,软软的:“笨蛋,饭都不会吃。” “噗!”吴苇听了这话,把最后一口含在嘴里的粥用力喷了出来。很好,看到刚才还玉树临风的齐尚敏与自己一样,满脸满头都挂着碎饭粒,吴苇有说不出的开心。虽然不能发声,却还是咧大了嘴,表达自己的快活。 齐尚敏一愣,看着汁汁水水从头发上往下滴,怒火一下就烧上了眼睛,扬手就是“啪”的一声,吴苇的半张脸上的粥被齐尚敏打掉,迅速肿了起来,唇角慢慢渗出血来,和着半白的粥,看着更加恶心。这一下不流情的耳光也打掉了吴苇张扬的笑脸。 吴苇长这么大,有再多的不如意,也没被人当面打耳光,而且自己还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此时的吴苇完全怔住,反应了一下,火辣辣的疼。齐尚敏在这样的怒气下竟然还打得非常有技巧,并不是蛮力,不然牙齿早掉了。而是打在浮面上,整张脸跟被换了一样,又烧又痛,嘴里全破了,流了一嘴的血,又腥又甜。吴苇没有被痛击倒,而是被这种耳光的羞辱感调起了冲天怒火,整个人感觉都燃了起来,要是目光能杀人,齐尚敏早被挫骨扬灰一千遍。 “真丑。”齐尚敏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见吴苇猪头样,竟笑了出来,完全不在乎自己也是汤汁挂面。甚至还伸手在吴苇肿起的一边脸上狠狠拧了一下,青肿的脸上迅速紫了一块。才满意地辙手,轻轻一带,棺材盖随着刺耳的摩擦声慢慢合上,然后,吴苇就听到齐尚敏轻巧的脚步施施然离去。 就这样,一身浆着,吴苇躺在棺材里,心情久久难以平复。第一次,吴苇知道了强大的重要性。以前并不放在心上的武功,此时突然用这样的方式显示了它的重要。所谓“生在江湖,身不由己”。吴苇此时才了解,这并不是电视上的调侃。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既然来了,就别想安然渡日,净身而出。不可能!只有强大才不会被屈辱,只有强大才有自由,只有强大才能生存。棺材内一片黑暗,米粥的香味,血液的腥气,木料特有的味道混在一起盈于鼻间,使这个小小的空间象个非人间的异世界。安静,非常安静,如同死寂。吴苇在黑暗中面无表情地留下了自己都没发现的眼泪。 此时,她觉得自己很冷静,冷静到可以以置身事外的态度在看自己。连同刚才冲天的怒火也消失了,只有一个信念,要强大,要离开! 不再睁开无用的眼。凝神内敛,抱守元一。再一次尝试从丹田中提气。一次,两次,三次,十次,二十次,上百次。空空如也,丹田中的真气真的被金潜散去……似乎有什么把丹田堵住了,不但没有从前的气感,甚至连重新生出气感的感觉都没有!涩涩的,怎么努力也毫无反应。吴苇几乎绝望了。 但吴苇发现,自己凝神的时候,几乎能听到整个云来客栈的所有动静,甚至比当初武功在身时的耳力还要好。能听到金潜与病书生他们寻找自己的动静,能听到送丧队安静地严阵以待,能听到自己屋外守了十三个人的呼吸,甚至能听到自己旁边烛火发出的小小的噼啪声。 很奇怪的感觉。虽然丹田里没有真气,但顺着经络用意念巡视了一个小周天下来,人却轻松不少,甚至连被封的穴道似乎也有松动。千百次从丹田提气失败之后,吴苇不再做无用功。失望之余,发现自己可以以此来消除疲劳,也就开始不停地用意念巡视自己的经络。一遍一遍,无数遍。不一会儿,就进入一种人神合一,无喜无悲的空明之态。直到被封的穴道被最后一次的冲击打通的同时,突然感觉丹田一烫,把吴苇整个人从空明状态中灸醒。 ------------ 沉闷的一卷终于写完啦,下一章进入第三卷,故事就算是正式展开鸟~~ 出棺 吴苇虽然神智已经清醒,但周身炙热,疼痛难当,身体比当初被齐尚敏点穴时还要僵硬,甚至连舌头都动不了。如果这个时候齐尚敏来灌她粥,她恐怕直接呛死。 痛苦是痛苦,烧是烧,但意外的,丹田里有了一股真气!却不是当初小吴苇修炼出的让人很舒服的清凉真气,完全与此相反的灼热真气。吴苇虽然觉得丹田烧得痛,但感觉到是真气之后又不由欣喜若狂――有强大的机会!这是她此时最大的愿望。 不顾每寸进一步都如同身体被焚烧的痛苦,吴苇咬着牙,调动着火样真气行走小周天。如同死亡,几个周天之后,吴苇只觉得自己就是那一团火,没有了身体,没有了外在,只有那烫那痛提醒着自己存在。 茫茫然不知天日。吴苇不知道也不太关心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只是想这么沉重的呼吸,怎么也不应该象个死人吧?可是,奇怪的是,次日夜里,不知是疏忽还是故意,竟有人偷偷摸摸到了自己的棺材跟前,打开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后退三步,又小心翼翼地关上棺材盖悄然离去。半分也没有怀疑吴苇的死活,这一点让痛苦的吴苇非常惊讶。 如同在炼炉中,呼吸的都是火。后来,齐尚敏来过几次,不再喂她吃饭,只是拿些不知名的丹药硬塞在她嘴里,想来是代食,吃过之后,吴苇没再觉得饿。齐尚敏匆匆来匆匆去,不再多话,也根本没有查觉僵硬的吴苇有什么不同。不知过了几日,棺材再次被抬起,晃晃悠悠地在一片吹打声中离开客栈。从出气口,吴苇看到了一路灯火,想到不知何处的林宽,想到无能为力的自己,想到齐尚敏,产生了无限离愁与恨。 是船。可以听到身下汩汩的水声。不知过了多久,不饿也不累,吴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冥想,运功,每行一周天,痛苦就稍减,不知是不是错觉,吴苇还会在痛苦之余产生一种奇妙的快感。行功到麻木之后,吴苇虽然还是感觉到内自己的灼热,却感觉不到它给自己带来的痛苦。只觉得灼热内息运行一周天后周身如在温泉中一般舒泰。僵硬的身体慢慢柔软下来,感觉每一个毛孔都是通透的,吴苇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周身是劲,吴苇笑了。一笑之下似乎听到细小的沙沙声,连忙伸手一摸,发现脸上竟然还留着那天的残粥,只不过是干硬之后象面具一样敷在脸上,吴苇一笑,就把这粥面具给撑裂了,发出细小的沙沙声。 把自己上下摸了摸,脸上的感觉很特别,应该是被戴了易容面具,吴苇并不急着摘下来。扮死人虽然让人不爽,但暴露真面目更加危险。身上头上那些残粥一些外层的已经干硬,另一些却变成粘乎乎的,摸在手上还有些滑腻,不会是发酵了吧?!恶~~吴苇赶忙把手在身下一阵狂擦。虽然长时间呆在棺材里,鼻子已经完全适应这里的味道,但此时几乎可以想像自己到底有多臭。 无法忍受!吴苇此时虽然自我感觉良好,但并不知道自己功力深浅。应该谨慎行事的,可吴苇又实在不喜欢自己一直这样被动等待时机,打算起身,出去再说。刚伸手摸到棺盖,就听到远处传来两个男人的窃窃私语声。 似乎是守门的侍卫。其中一个声音稍显稚嫩:“明日就到了,可太好了。” “嘘,别说话。小心被人发现。”另一个本就声音低沉,再加上刻意压低,听起来有些嗡嗡的,口气很谨慎。 “没事。”年轻男人大大咧咧道:“少主人现在正被孙小姐迷得恐怕连北在哪儿都不知道呢,哪会来管我们两个小卒子?!” 老男人顿了顿,似乎犹豫了一下,带着淫意笑了起声,也附和道:“那孙小姐真水灵,那盘子靓的,别说少主,我看是个男人都得失魂。” “收起你那色胚相吧。”年轻男人嘿嘿一笑道:“怎么说孙小姐都是武林第一美人,轮也轮不到你我。就咱这样,还是守着这死人过完今晚,想想明天上岸去春华楼怎么爽来得实在。” “是啊,这些日子真tm憋屈。”口气有些怨怼:“这次任务就咱俩最霉,守灵就守灵吧,竟然还真装个死人在里面,晦气死了。” 真死人?!囧~~听到这里吴苇一愣,这齐尚敏工作可做得够隐密的,连守着自己的属下都不知道实情。还有,那个孙姑娘……又是谁啊?武林第一美女不是胡莺莺吗?什么时候又多出个孙小姐来了?就胡莺莺那个个性,不得气死啊?齐尚敏竟然还敢跟这位孙大美人如此亲近,不怕胡莺莺在胡一刀面前告他一状? 不过,知道齐尚敏没空来理自己,吴苇心中大定。伸手运力,一点一点轻轻移开棺盖,虽然有细小的摩擦声,但在流水声的掩饰下,门外守卫的二人什么也没发现。从棺盖移开的缝中看到屋内没人,才慢慢从棺中坐起,久违的空气与自由一下全涌进吴苇的身体里,激得吴苇差点掉出泪来,太感动了。 久没有使用的关节,吴苇坐在棺中适应良久,才一提气,轻轻跃身而下,跳下灵台,连旁边燃着的长生烛的烛火都没有惊动。吴苇这才对自己的内功有了一个肯定。 环视房内。一个不大不小的舱房,布置成了灵堂。白色的帏幔从舱顶挂到了地板,一个大大的奠字贴在棺材后面。棺材看木料看样式应该是有钱人置办的。吴苇不由笑了笑,自己的规格看来不错。棺材两边燃着长生烛,白色巨大的长生烛映得整个舱房说不出的诡异。 舱房虽然不是很小,却意外地没有窗户!吴苇轻手轻脚走到门前,就听到门外这一老一少侍卫越说越放开了,声音比刚才都要大上几分,口气也随便了许多。听了几句,全是淫语浪辞,说着什么春华楼的牡丹姑娘多温柔多嗲在床上多xx。身为女性的吴苇虽然也看过a片,但听到男人互相讨论一个女人的床上表现,心里就非常不舒服,很想出去一人给他们踹上几脚。烂男人!恶心! 不过,吴苇不敢轻举妄动。吴苇不相信齐尚敏这么放心自己,竟然只派了这么两只菜鸟看着自己。虽然在他看来自己武功已失,但以自己对他的回忆,他行事的周密性远在其它师兄之上,几乎有几分强迫症的感觉。绝不可能做出这么简单粗陋的事来。 可自己凝神也没有听到隔壁两舱有人的声音。奇怪,除非是陷井。吴苇绕着舱迅速地巡视了一圈,确定了自己四周丈内都没有发现其它人,只有远远的,应该是主舱的位置才能听丝竹之声,更证明了守卫的话。 深吸一口气。这是平生第一次偷袭。吴苇内功急运,让自己更稳定,轻轻拉开门闩,再猛地打开门,两个守卫愉快的谈话声嘎然而止,一转头看到月光下吴苇的死人脸,表情全变成惊恐,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吴苇一人一手刀砍在后颈,晕死过去。 吴苇被风灌得打了个哆嗦,听到咚咚两声,两守卫软倒在地,知道该把他们杀了以绝后患,可终于还是下不了手。 鼻间除了有江风特有的腥气,还有肉香酒香。睇眼不远处主舱的灯火通明,吴苇笑了笑,齐尚敏也有如此不小心的时候,真是少见!竟然在出任务的时候会佳人,自己也许应该去报复一下这个害自己如此地步的齐尚敏?! 夜风冷入骨。船行江上,波光粼粼,象月亮散在江面上的尾巴。 ---------- 呃,我在想,要不要去戏弄一下齐尚敏,呵呵。很想去地说~~ 迟管事 船很大,吴苇所在的灵堂舱房在偏南角,算是比较僻静。主舱在船正中,此时灯火通明。随着走近,吴苇可以听到暗处有很多轻浅压抑的呼吸。难怪今晚只有两个下级守卫看管自己这个死人,原来人都到这里来了。 吴苇笑了笑,学着电视上的夜行者,猫着腰,贴边在黑暗中潜行。没有直接去主舱,自己这身死人装太华丽太恐怖,只怕没到主舱就会被发现。 七拐八拐,循着油香味来到厨房。让吴苇意外的是,厨房并没有想像中大张旗鼓地忙碌,昏暗摇曳的烛光下只有一个小厮在打个呵欠给汤看火。难道刚才闻到的肉香与丝竹声竟不是在摆宴?想趁着上菜的机会进入主舱的计划被打乱了…… 吴苇愣了愣,停下来抽抽鼻子,闻到一股浓浓的让人食指大动的鲜香味道,不由咽了咽口水,几天没沾食物,虽然喂了药不饿,但实在是馋坏了。 吴苇四处看了看,蹑手蹑脚过去,从背后一掌把小厮砍倒。换上他的小厮服,幸好小厮年纪也不大,身材与吴苇相仿,换上衣服远远看去颇有几分相似。撕去面具塞进怀里,不会点穴就是麻烦,把昏迷的小厮手脚捆好,嘴也塞上抹布,丢到灶台下的放菜的空筐里,小厮吴苇才慢悠悠地来到火边。 汤色浓白,清淡鲜美,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吃到嘴里滑滑软软说不出的烫贴。吴苇前辈子也不过就是个打工的,没有机会也没有闲钱吃到这样的东西,一边吃一边感慨,有钱人果然好啊,连服丧期间都能如此享受。没一会儿功夫,一盅汤就被吴苇喝了个底朝天,从胃里一直暖到头发丝,一个字:爽! 在盅重新加了水,随便在灶台边的各类吃食中丢了几样进去,随它慢慢煮。凝神,听。丝竹声渐停,江风吹过来断断续续的女声,很温柔:“抱歉……多谢……不知……?” 然后是齐尚敏的声音,意外地低沉平稳,完全不象与自己对话时的古怪情绪,也是听不太清楚:“孙小姐……荣幸。在下……令尊……” 本来声音就是又细又弱,措辞还非常之文言化,让吴苇低着头想半天也就听懂几个在电视里常听到的礼貌用语。吴苇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囧掉。明明是江湖儿女,干嘛装官家小姐少爷?!还不如吟诗做对岂不更让人听不懂?! 正在想,要不要现在到主舱附近转转,说不定有别的发现呢?刚转身,就看到一张严肃的山羊胡子脸:“小钟!你又想去哪儿?!孙小姐的药粥熬好没有?” 来人应该是个管事,与所有人一样一身犒素。吴苇只对来人看了个轮廓就赶紧低着头听训,烛光昏暗,又背着光,应该看不清楚才是。一通训话下来,听到“药粥”这个词的时候差点跌倒。一点药味都没有的美味浓汤竟然是什么药粥?!囧,吃错药可是要命的事啊~欲哭无泪,也没空掉泪,吴苇连忙点头,压低声音道:“好了。” “嗯,快点端过去吧。”管事没有怀疑吴苇的声音,只见他一挥手,吴苇赶紧转身,端着自己新煮的杂菜汤,低着头正要从来人旁边经过时,突然被他伸手一拦。吴苇身体一僵,以为被发现了,手不由攥紧盅把,准备一盅热汤泼过去立刻逃下船去。却听到那人怒气冲冲地说道:“小钟!你头上怎么回事?!在膳房工作怎么能如此……” 一边帮吴苇整理头发,一边一整段不停歇的训斥,显示出这位管事这个叫小钟的小厮犯错有多么熟悉。吴苇愣在原地没敢动,此时她已经想起自己的头发被泼的粥也硬结在上面,刚才只顾换了衣服抹了脸,根本忘了头发这回事。 这个山羊胡子的管事让吴苇有些不安。没走近时没感觉,一走近,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内息起了变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吴苇总觉得这个管事身上有一种压力,一种来自于他体内的本能威压,让吴苇有些喘不过气来。本来想泼汤的手更加僵硬,却动也不敢动,任由管事在自己头上拍呀拍呀。 弄了半天也没弄干净,管事似乎有些不耐烦,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头巾,上手把吴苇的头一包,然后突然笑嘻嘻道:“嗯,好看!去吧,把粥送过去。” 这个管事的行径……吴苇心中纳闷至极,把自己的头发全包起来,应该早就看到自己的长相了,他竟然还是没有一丝怀疑,还在自己肩上拍了拍表示亲热,让自己送汤过去?! 吴苇猛一抬头,与管事面对面眼对眼。却见这个管事不躲不闪也不意外,正捻着山羊胡对自己微笑:“怎么啦,小钟?快点去吧,别误了孙小姐的休息时间。” 此时已经明了自己被耍了。看着管事同学的眼带揶揄,吴苇又好气又好笑,不由勾起了嘴角,道:“管事贵姓?” 听到这话,管事的眼神闪了闪,又笑道:“鄙姓迟。叫我迟管事即可。小钟兄贵姓?” 顿了一下,吴苇回笑道:“迟管事叫我小钟,我自然姓钟喽。不知迟管事找到钟某有何事?” 迟管事做作地长叹一口气,道:“在下不过是美人当前,怜香惜玉,不忍美人挨饿,来此偶遇小钟兄弟,实乃万幸。事嘛~~就是请钟兄弟去一趟主舱房送汤罢了。” “在下不洁,有辱观瞻。还是迟管事前去比较合适。”吴苇把汤盅往迟管事怀里一送。 二人离得极近,这一送,吴苇使出了三分力,以速巧取胜。果然迟管事眼神一黯,轻轻一转身就错过汤盅,绕到吴苇的身后,吴苇早知他会如此,左脚早已提起,向后一脚踹向他的胫骨。迟管事轻轻咦了一声,也提起脚,一手拍向吴苇的肩头。吴苇未等掌风至,一矮身落脚已从他胯下窜出三尺远。 如此缠斗,沉默又谨慎。除了衣袂带风的声音,两人都刻意不发出任何声响。来去十几招,吴苇开始还是生涩,越走越顺,打出几分乐趣来,杀气渐敛,几乎是以同门过招的态度在与对方喂招。迟管事也是越打笑容越大,盯着吴苇的眼神晶晶亮。 过完足足五十招,迟管事突然暴起,从空中跃起,一指点在吴苇身上,吴苇保持着攻击的动作定在原地,只有眼珠可以动,郁闷地看着迟管事。 “好啦,玩够了吧?”迟管事过来不知用什么在吴苇脸上抹了抹,揽住吴苇的肩道:“乖,去吧,孙小姐等着呢。”说着,笑眯眯地把已丢在一边的汤盅送回吴苇手里。 ---------- 嗯,这下,主要人物就出现得差不多了~~ 主舱 虽然以送盅汤为手段去主舱也是吴苇的想法,但这个想法一旦成了被迫就让人生出许多不满与疑虑来。 迟管事无论武功与经验都远比吴苇高明,吴苇既然被他盯上,想逃脱――暂时是不可能的事。审时度势,吴苇点了点头。迟管事笑得甜蜜,随手就解了吴苇的穴,吴苇动了动僵硬了半天的身体,下定决心以后一旦有机会一定要把这个江湖上最普遍也最好用的手段――点穴学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咱可不是项羽,宁死不过江东的气节咱没有。吴苇在迟管家似笑非笑的目光中端了那碗杂菜汤,不再东想西想,一步一步往主舱走去。 一路到主舱,无论明的暗的侍卫都只是默默关注着吴苇,并没有阻止。吴苇怀着一心的纳闷与警惕顺利到了舱门口。 “叩叩叩”吴苇的敲门声打断了幽幽绕绕的琴声。 “孙小姐的药粥熬好了。”门内没有问话,吴苇只好自己说明来意。 “进来。”齐尚敏的声音顿了一下才道,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舱门自动从里面被人拉开,发出难听的嘎吱声。 屋内的温暖与光明几乎是扑面而来,让许久呆在黑暗里的吴苇很有些不适应,顿在门口眯了半天眼睛才起步进了舱。 把盅往前递人却没有上前,吴苇低着头用余光观察这个让她有些好奇的孙小姐。果然是美人呢~且不说一袭浅色素袍,以淡雅简洁为主的风格就讨了吴苇的欢喜,就是论长相,这位孙小姐虽然是范冰冰那样的尖下巴大眼睛的类型,可是笑容相当地温软,甚至对着吴苇这个小厮也没有半分不耐,显示出主人良好的教养。大方端庄的气质与胡莺莺那个假官家小姐相比更胜一筹,难怪会被评为武林第一美女,确是实至名归。 齐尚敏……吴苇怔住,他竟完全变了个样子。不是说长相,而是感觉。一点也没有武林世家弟子的气质,倒更象是官宦人家养出的贵气,慵懒优雅品味精致,一样都不少。甚至衣着也与吴苇印象中的齐尚敏相去甚远。虽也是一身素服,却无论做工还是款式都是一流的,领边袖口的绣纹更是彰显着低调的奢华。如果不是声音,吴苇几乎都不敢肯定这个人就是齐尚敏了。 做为万剑山庄的三弟子,一个名声在外的少侠,可风liu可风雅,但难免会有些草莽之气。可现在的齐尚敏除了贵气就是书卷气,甚至还带着些淡淡的恹气,更平添了几分孱弱书生的感觉。此时噙着含义不明的微笑,看着吴苇。 二人对坐,孙小姐面前一张琴,想来刚才的丝竹声是这位孙美人小姐的手笔。吴苇一直垂涎的肉香却来自于房内高处供奉的牌位。很古怪的布置。更古怪的是,自吴苇进屋来,屋内非常安静,无论是温软的孙小姐还是孱弱的齐书生都没有说话。 屋内只有他们两人,倒是半分不避嫌,连个小厮丫环都没设半个。吴苇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心道今天全是古怪。且不说迟管事要让自己来送汤在背后有什么阴谋,就是真的来了,这两位上去非常无害的主儿也表现得太不寻常。出于防御的本能,吴苇丹田内的真气自动运行起来,灼热此时成了舒泰。 吴苇扯起唇微笑,上前一步,齐尚敏与孙小姐的身体均是微微一顿,虽然没有大的动作,但以吴苇现在的眼力也知道他们已摆出最有力的防御。吴苇脸色不变,动作不停,把汤盅轻轻放在孙小姐的案几上。 “小的告退。”吴苇满足了对美人的好奇心,本来想一闹美人宴的心思也随着迟管家的出现而退缩了,谁叫吴苇本来就是个胆小的人呢,什么事都以保住小命为前提。如此的方针之下,管他阴谋阳谋,为了安生立命,吴苇还是赶紧离开这条船,离开这些不能以常理判之的人类为好。林宽,是的,林宽还等着自己去找他呢。 “钟儿,稍候。”说着,齐尚敏还咳了两声,还真姓钟啊?!吴苇囧的表情都不好意思表现出来。这个狠毒的家伙演技还真不是一般的高,自编自演连这种小细节都不错过。果然咳了两声之后,齐尚敏的脸涨红,说话也断断续续,招了招手,道:“过来,孙小姐有话要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 “是。”吴苇只是向齐尚敏的方向侧了个身,并没有上前。对于齐尚敏的功力吴苇还是很忌讳的。不过,倒是想看看这些人要搞什么鬼。 “钟兄弟。”孙小姐声音……怎么说呢?很有气质,说话很慢,每个字都让人能听清楚。既端庄又不失妩媚,实在是女性的楷模。 “小的不敢。孙小姐直呼小的小钟即可。”吴苇做一长揖,意外地看到了案几下的暗处,一身好品味的孙小姐竟然穿的是最普通的青布鞋,而且还一鞋的泥,在裙角处微微露出来。风尘仆仆,而且是长途跋涉的风尘仆仆,到底所为何?吴苇下意识地微微侧头看了眼齐尚敏。 齐尚敏显然误解了吴苇的目光,淡然对孙小姐道:“凝云小姐不必客气,就叫他钟儿即可。” 孙凝云微微一笑,点头同意,转过来微笑看着吴苇道:“钟儿,听说你去过玉京岛?” 玉京岛?!虾米东东?!吴苇一愣,暗道倒霉,以为是个普通小厮,谁知道竟然冒充了一个有背景的家伙。现在不用想也知道那个迟管事干嘛让自己过来了,八成他也是与这位孙凝云小姐一样,找那位去过玉京岛的小厮晦气的。 抬眼看了孙凝云一眼,见她虽然表情温柔,眼神却压不住地显示出一种热切。吴苇无法,只好学着齐尚敏的模样咳了两声,含含混混地答道:“也可以这么说。” “哦?”孙凝云身子向前倾了倾,又觉得不妥,端正了下坐姿,道:“可否请钟儿详细说说你的此次奇遇?最后又是怎么回来的?” 奇遇?狗屁奇遇!吴苇看了眼齐尚敏,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虽然还是笑着,眼底去有一丝寒意。吴苇突然笑了起来,向孙凝云又是一揖,道:“小的口舌拙笨,此事又甚长,恐一时难以说得清楚。只是,此事小的已全数详细向我家少主禀报过,孙小姐有什么问题可直接询问我家少主。” 孙凝云也顺着吴苇的目光转过头去看着齐尚敏,声音柔软:“齐公子~~” 玉京岛(一) 齐尚敏眼神闪了闪,意义未明的看了吴苇一眼,看得吴苇一耸,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只等着他出惊人之语就立刻闪人。却不料齐尚敏轻飘飘转开目光,突然绽开笑脸,对孙凝云道:“在下见孙小姐为了玉京岛的事如此忧心,定是愿意听当事人亲自说说才是。未料到此节,还请孙小姐见谅。” “无妨。”孙凝云此时再没有看吴苇的意思了,直勾勾地盯着齐尚敏,软声道:“还请齐公子解惑。” 俊男美女俩俩相望,实在是养眼。吴苇一见这情景,心头大喜。不但自己被迫端来的杂菜汤没人理,就连自己也可以趁机溜走也。此时迟管事应该也不会再盯着自己了吧?只是,此时一派和谐,不好打断他们,吴苇自行往后慢慢退了两步,只等到一出了门,就赶紧逃亡。毕竟自己没有学过轻功,空有一身内力根本不会使,如果被齐尚敏发现,自己恐怕没有机会了。 “钟儿~”还没退到门口,就听到齐尚敏低沉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些笑意,让吴苇的脚步一顿。无奈地转过身来称诺。 齐尚敏唇角噙笑,道:“虽然不用你讲,但你毕竟是当事人,我在说的时候你在一旁听着,有什么不对的也可以马上纠正我,不要让孙小姐听了错误的信息。” 咬了咬牙,吴苇慢慢上前,站到了齐尚敏身侧。听他开始讲小钟同学玉京岛奇遇记。 小钟本不是齐尚敏的家奴,只是齐尚敏此次为长辈出殡的路上捡到的。当时他昏迷不醒倒在路边,齐尚敏见其一身书生打扮,生了同情之心,就顺手救了下来,没想到救醒后听到这么一段奇事。 以上一段,吴苇完全不信。心里把这个把说谎当喝开水一样顺溜的家伙鄙视了一百遍呀一百遍。且不说齐尚敏此次所谓的出殡根本是挂羊头卖狗肉,只是为了挟自己去换取利益的掩饰罢了,他绝不可能在这样隐蔽的任务期间随便没事找事,捡什么人回来救。就算没有这样的背景,照齐尚敏的冷酷个性又怎么可能生什么同情之心?!p咧~~吴苇心里冷哼个不停,看孙凝云听得认真,不禁觉得古代女人果然好骗!白长了一脸聪明相! 齐尚敏继续说。开始说到小钟上玉京岛的原因了。未曾想到这位齐尚敏同学毒的时候很毒,说起故事来竟然有板有眼,有铺垫有高潮,非常吸引人,说到最后连吴苇都听呆了去。 话说,小钟同学的故事开始很老套。他原是一落地秀才,在家乡颇有几分才名。结果,他爱上了一位出身良好的千金小姐,千金小姐的父母不屑于他。他发誓要出人投地衣锦还乡下。千金小姐把自己的私房钱拿给他让他去经营。不料,秀才没出过门,与人同行没多久就被人骗光钱财,连回乡的路费都没有留给他。正在他一身落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来了个机会。 一个出海的商队招水手,吃住全包,回来之后还有薪金可拿。人人都说海外金满地,小钟同学一听,眼都红了,也去应征。怎奈他身材瘦小,别人根本不要。最后还是他千求万恳才当了船上的帐房先生的下手,出海去了。 海上生活很苦,但也锻炼了小钟同学。小钟同学还想着自己能衣锦还乡,有情人终成眷属。却不料天不遂人愿,风和日丽某日,突然天昏地暗,狂风大作,没经过海难的小钟同学死死地抱着船柱,看着水手们跑来跑去,终于在一个浪头过手昏死过去。醒来时,发现只有自己一人,还抱着那根断了船柱。 齐尚敏讲得极煽情,这些有用没用的,都细节毕现,听得人一耸一耸的,有看大片的feel。他似乎还挺得意,时不时用余光看一眼听得很认真的吴苇,接着说。 此时,玉京岛才出现。玉京子即蛇的古名。此岛既名为玉京岛自然蛇也不少。开始两天小钟没遇到人,他又没什么野外生存经验,只靠一些野果为生,两天下来,小钟已奄奄一息。在小钟以为必死无疑的情况下,突然出现了两个人把他救了。 “此二人何种打扮?!”说到这里,一直默默无语的孙凝云小姐突然急急发话问道。 “咦?”齐尚敏被问得一愣,立刻转头笑盈盈地问吴苇,道:“钟儿,他们何种穿着,你给孙小姐说说。” 我哪儿知道?!吴苇暗自翻翻白眼。还是躬身道:“小的当时奄奄一息,知觉混乱,只知道有两个人抬着小的,但实不记得他二人做何等打扮。”掰嘛,谁不会掰?! 齐尚敏笑着点点头,转身对孙凝云道:“不过,钟儿对在下说过之后见到的人的打扮。在下可以说于小姐听。” “请讲。”孙小姐已顾不得什么温柔了,十分简洁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没什么特别的。是土黄色麻布短袍。绿色的腰带有深浅之分。” 齐尚敏只说了这么一句,孙凝云就唔着嘴发出短短的一声“啊”的惊叫。 “怎么?”齐尚敏一挑眉,声音柔和道:“孙小姐见过?!” “是,是的。”孙凝云明显僵硬了起来,说起话来也有些颤抖:“后来钟先生怎么样了,还请齐公子继续讲下去吧。” “好。”齐尚敏只是盯了孙凝云一会儿,继续开讲。 小钟同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体已经没事了。正躺在一间四面通风的竹屋的竹床上,屋内虽然简单却很雅致。挂着一长卷字,正是李白那首起句为:“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的名为《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的诗。 听到这里,吴苇一愣,竟然连李白都有,这是个什么世界啊?!难不成萧照对自己说起庄子只是偶然?!可是,萧照当时的神情……,吴苇想着,不由皱起了眉头。 故事还在继续。 小钟同学是读书人,被人救命,当然得报恩。所以,小钟同学下了床,就推门出去,打算找到救命恩人,言谢。却不料,一开门,眼前的情景,当时差点把没见过世面的小钟同学晕厥过去。 ------------- 因为玉京岛故事与吴苇有关系,所以还要讲明白点,呵呵,要拖两章哦~ 玉京岛(二) 说到这里,齐尚敏故意顿了一下。引来孙凝云急急一问,道:“门外什么情景?” 齐尚敏扫了眼一脸好奇的吴苇,笑道:“钟儿,你来说?” 吴苇一撇嘴,心道,这人八成就是想看自己对他低头做揖呢。就他现在的动不动撩一下自己的得意模样,自己可不信他真的不知道现在这个“钟儿”是谁。虽然不知道他什么目的非让自己也参与到此事当中,但此时吴苇对这个玉京岛也非常好奇。也就无奈地又是一揖,诚恳道:“还是少主说得透彻。请少主讲。” 齐尚敏笑意愈浓,转回目光,对着孙凝云一脸温良,微笑着放缓了声音,又开讲起来。 小钟开门,就见树木幽森,一条小径出去不远处是一大片空地,似是一广场。广场上有很多人,等小钟凝神一看,顿时停住了向前的脚步,呆愣在原处,别开头去,半天不知该如何是好。 广场上是有人,排成方阵。而且都是女人。这些倒没什么可怕。对于小钟这个读书人来说,这个女人方阵可怕的是,方阵中的女人个个穿得极少,只有关键部位以薄纱覆体,用一种奇怪的姿式跪着。阳光下,胴体若隐若现,更显诱惑。 听到这里,孙凝云两颊浮上羞色,收回一直盯着齐尚敏的目光,低下头来,却并没有阻止齐尚敏继续说下去。齐尚敏满意地回过头去,扫了一眼吴苇,却意外地发现她兴味盎然的目光,一丝羞涩都没有,甚至还听得更加专注起来。心下一愣,又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转回头来继续开讲。 小钟只看了一眼,就大感震憾。场中其它情况根本没敢再看,就慌乱着跑回了竹屋,一把关上门,半天喘不上气来。暗自猜想,自己到底被什么样的人给救了?!如此地……邪门歪道。这样的人,哪怕是救命恩人也不能同流合污!小钟在屋内足足呆了一刻钟,就想到这么一个结论。 做好了思想准备,正打算再次开门出去,却不料突然听到叩叩的敲门声。小钟一惊,连忙躺回床上,假装自己根本没下过床,好一会儿才恹恹地说了声:“进来。” 进来的两个小厮打扮很正常。黄麻布衣绿衣带。虽然面无表情,态度却甚是恭敬,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后一个小厮端了一盆水,在门口立定。前一个小厮上前施礼,道:“我家主上请贵客共进晚膳。”说着,侧身让端水的小厮进来,道:“请贵客梳洗。” 小钟没有拒绝。随便洗了把脸就随着小厮出了门。出门时,小钟还特意看了眼广场,却发现广场一个人都没有,好象自己刚才看到的景象完全是出自自己的想像。一时间,连小钟自己都有些迷惑。 岛上阳光非常烈,树木也多。往往看似没路,在小厮的带领下又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没走一会儿,小钟已记不清来时路了。转了几个弯,看了几处相似的风景,小钟被领到一处临海的凉亭。 亭中一桌酒席已经摆好,却没有一个人。小厮领到此处,只道:“请贵客稍候。”即先行离去,留小钟一人在凉亭中吹海风。 小钟并不知自己从昏迷到现在已过几日,只觉得一见到满桌美食顿时腹鸣如鼓,感觉饿得不行。本来,为客之道应该等主人来了再进食的。可是小钟左等右等,足等到天色渐暗,也并不见一个人影。饭菜已冷,小钟再也忍不住,开始下筷吃了第一口。 本是想浅尝即止的,可谁知桌上珍馐均不知是何物所制,口味与自己从前所吃的任何一种菜都不同,说不出的美味。小钟一吃不可收拾,没过半个时辰,已吃了个肚滚溜圆。 刚放下筷子,小钟就闻到一缕淡淡的清香飘过来,一抬头,就看到亭外不知何时站着一位白衣女子。天色暗,看不清容貌,但从身形站姿就已让人感觉到风姿倾城,海风吹过,裙裾飞扬,竟有飘飘欲仙之感。 小钟此生以为那与自己定情的千金小姐已是绝品,见此女子才知从前所见均是凡物,不堪回首之感让小钟一时就呆住,只能傻愣愣地看着,完全不知该如何开口。 “公子,食物还算可口?”女子并没有象小钟见过的女子那样恭顺,而是微扬着头,负手而立,明明是很客气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都听着有些高傲。 小钟一向以读书人自居,也打心底里认为女子就应该恭顺低头,此时却想也没想地觉得此女如此作派非常合适,非常正确。下意识地竟有些自卑,忙拱手,道:“小生失礼。竟先于主人……” 女子无所谓地打断小钟的话,道:“公子不必说这些无谓之语。公子是本岛三十年来第一个入岛的陌生人。本岛主有要事缠身没有亲陪,已感遗憾。望公子不会介意。” 小钟只能接着作揖,不停说:“不敢不敢。”完全忘了来之前看到的骇人场景,和自己在竹屋发的誓,只觉得此非凡女子对自己如此客气,是自己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如此甚好。”女子轻移莲步,感觉只迈了一步就进了亭中,坐在了小钟的对面。 香气更甚,小钟只觉得神思都有些恍忽起来。只听到女子淡然言道:“公子来到玉京岛即是与玉京岛有缘。本岛主可以送公子回去中原,但有一事相求,还请公子应允。” “只要小生力所能及,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听到这里,小钟连忙坚定表态。 女子不为所动。只是淡然点头,道:“并不是什么难事。”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道:“只是请公子帮忙把此信送到万剑山庄,请庄主亲收即可。” 齐尚敏说到这里,孙凝云小小的惊呼一声,抬眼看向站在齐尚敏身后的吴苇,道:“虽然很冒昧,但小女子确实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钟公子方不方便把信给小女子一观?” 吴苇眉头一挑,看了眼齐尚敏。齐尚敏不以为意,不过还是把话接了过来,道:“孙小姐来晚了。在下救下钟儿时,此信已失。有人夺信灭口。” 孙凝云神情一凛,道:“不知钟公子可知是何人下的手?!” “知道。”吴苇此言一出,不但孙凝云更加急切,连齐尚敏也是一愣,终于端不住风清云淡的笑,一脸诧异地看向吴苇。 ---------- 囧,周末比平时还忙的某胖只有半夜更了,抱歉~~ 栽赃萧照 “请钟公子明言!”孙凝云见吴苇停住,赶忙上前道。 吴苇看着齐尚敏,并没有搭理孙凝云。齐尚敏的失态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转眼就恢复成贵公子模样,似笑非笑地盯着吴苇,此时也道:“既是如此,钟儿,你就说于孙小姐知道吧。” 吴苇垂首,一派恭谨问道:“此人手段高明,背景甚深。如果孙小姐想从他手中夺信,恐不但事难为,且身家性命也有危险。还请孙小姐三思。” 吴苇听了这么多玉京岛的故事之后,最好奇莫过于这位武林第一美女为什么对玉京岛如此好奇。还有,就是为什么齐尚敏会放出话去,有去过玉京岛的小钟这样一位人存在。吸引了武林第一美人星夜造访固是美事,可必然也是麻烦事。想吸引美人有的是不麻烦的方法。况且,吴苇也不认为,阴险的齐尚敏对于美人醇酒会有兴趣。这件事非常微妙,因为放出话的同时,齐尚敏把自己给抓来了,此时明知自己破了防却并不点破,实在是有趣得很。看来齐尚敏对于玉京岛知道的真的不少。 孙凝云顿了顿,看了眼齐尚敏,低下头想了想,才坚定地颔首道:“不是小女子不知进退,实是此事关系着小女子至亲之人的安危,忧心之下才如此冒昧。还请钟公子体谅小女子一片苦心,将夺信之人告知。日后不论小女子为此事有何变故,小女子都会万分感激钟公子。”说着,孙凝云慢慢站起身来,盈盈一拜。 烛光下美人柔弱,含泪欲泣。头微微侧偏,正好能让人看到她含而不落的眼泪,小巧的下巴微微颤抖,确是让人怜惜,美态十分。连齐尚敏都配合地露出不忍之色。只可惜吴苇是个女子,只是惊讶于孙凝云对自己美色的了解,竟能在如此落后的科技条件下做出如此动人的效果,实在是个有智有色,了不得的美人。但就心情本身,吴苇却没有半分憾动。 亲人?哪位亲人?!吴苇对孙凝云身世不知,虽然明知齐尚敏如此礼遇怕也是个实力人物,只是现在也不是打听的时候。就小吴苇的记忆中的人,现下心中的揣测却并没有一个姓孙的。一时想不出所以然来。只能依旧垂首,只是身体微侧,避开孙凝云的拜礼。 才接着道:“感激不必。小的也受不起小姐如此大礼。如果小姐真想知道,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夺信人就是……”吴苇顿了顿,用余光看到齐尚敏手中的扇子也停了下来,眼中一片黑暗,嘴角噙着笑,却无半分笑意,冷冷地盯着自己。 吴苇此时已非初入此世界的吴下阿蒙,气势之类的东西骗骗阶级分明的古代人还成,对于以利益为先,有利佛都敢杀的现代人吴苇来说却不存在任何影响。甚至吴苇见齐尚敏如此还笑了笑,声音不大不小不急不缓,说出两个字:“萧照。” “不可能!”顿了一下之后,屋内暴出整齐的男女声二重唱。 说完之后,孙凝云也很纳闷,转向齐尚敏,问道:“钟公子未曾与齐公子说过夺信人是萧……公子吗?怎的齐公子也如此惊讶?” 齐尚敏可能也是万没想到吴苇会说出这个名字,之前又与吴苇默契地表现了二人沟通过的情形,此时反悔未免显得前面的说辞太不可信。于是,齐尚敏笑笑道:“非也。钟儿与在下说过,只是在下与小姐同样心思,怎么也不相信萧照是夺信人这样的事实。” 吴苇在心里“切”了一声,这家伙胡掰的功夫与自己不相上下嘛。别人孙凝云不相信,看那两颊红晕,及提到萧照时的风情,明摆着是对萧照的神仙之姿仰慕。齐尚敏一男人,与孙凝云有一样的心思……吴苇不由勾起了嘴角,想笑不敢笑地僵在那里。 孙凝云没有追究齐尚敏的说辞,而是转过头来,一脸不敢置信地问道:“钟公子确实没有弄错吗?是不是有人冒充?萧……公子光风霁月,又怎会做如此卑劣之事?” 囧~~吴苇真是对女人花痴之后无理取闹的本事服服帖帖了。就因为萧照长成那样,他就什么坏事都不干了吗?!自己站在这里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要不是他,自己还在昭宁与李老汉和红儿一起相依为命,当着最受欢迎的艄公呢! 吴苇想到此,心中恨恨。声音平平反驳道:“孙小姐敬请放心,小的别人会弄错,萧照公子的事绝不会弄错。” “为何?” “是萧照公子亲口对小的言明身份。”见孙凝云不以为然的表情,吴苇问道:“萧照公子可是一付白发白须一付道士打扮?” “正是。可是如若有人想冒充……” “萧照公子可是气质出众,让人有飘然若仙之感?”吴苇不客气地打断孙凝云的猜想,直接又问道。 “正是。只是萧公子又怎会……”说到此时,孙凝云虽不愿相信,却也信了个七八分。毕竟知道萧照相貌的人实在不多。自己也是偶然得知。而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小钟竟能形容出其神韵,自是真的见过才是。 想了想,孙凝云突然皱眉道:“如果是萧公子出手,钟公子又怎会活到现在?!小女子难以相信。” 吴苇心中大囧,陷入爱中的女人不但会变蠢,也会变聪明。真是的,这么小一个点都能被她找到。吴苇只能长叹口气,道:“信确是萧照公子拿去。但小的的伤却是另有他人所为。” 说到这里,吴苇能感觉到孙凝云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只听她恢复了冷静,轻声问道:“却不知是何人所为?” 吴苇闻言,故意露出沉痛之色,别开头去,小声又让孙凝云能听得到的声音对齐尚敏道:“此事小的不愿再提。少主,还是请你告诉孙小姐吧。” 齐尚敏听二人就萧照之事辩了半晌,一直沉默。此时见吴苇侧向自己如此作态,眼神闪了闪,微微一笑,过来往吴苇肩上一拍,权作安慰之举,转身对孙凝云道:“伤了钟儿的人虽不及萧照萧大侠侠名满江湖,但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就是――江上飞歌李存海。” 吴苇几乎站不住。刚才齐尚敏那一拍掌力阴柔,自己虽然下意一卸,可要让孙凝云相信所谓的信在萧照手中,就绝对不方便在孙凝云面前躲开,咬着牙生受了。此时阴柔之气一入,整个左臂已完全抬不起来,气入丹田,激起灼热之气的反击,两气交锋,腹痛难忍。一时间汗如雨下,腿肚直打颤。完全没意识到齐尚敏说到的这个李存海到底是谁。 -------------- 好啦,下章女主终于要爆发鸟~~~某胖也等了很久了~~ 不自觉的暴力 “李存海?!”孙凝云一怔,吃惊地看着齐尚敏,喃喃道:“他,他不是……” “遇见钟儿之前在下也如此以为。”齐尚敏微笑点头。 二人的谈话还在继续,吴苇在一边却陷入了自我挣扎的地狱。其实,这样的结果,恐怕连始作俑者齐尚敏都想不到。吴苇在转为灼热真气之前亦是阴寒类的功力,齐尚敏这一下不过是小施惩戒。以阴劲自肩井打入之后,如是吴苇从前的功力,顶多痛一下,并不会有什么大碍。可如今,吴苇真气性质已换,登时变成冲突,腹如刀绞。 死死咬着牙,丹田的灼热与齐尚敏的那一丝阴寒之气每一次碰撞,每一次小小的隔合,都让吴苇感觉象有人拿刀子在腹部扭转。一点一点把阴寒之气化解,吴苇感觉自己象失去尾巴的美人鱼走路一样,每一秒都是血。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吴苇不得不闭上了眼睛,手紧紧握拳,试图把自己站成一座雕像。 齐尚敏把故事讲得高潮迭起,却远没有孙凝云那么激动,甚至是以逗弄的心态看着孙大美女惊讶苍白的脸,心底里滋生出一种恶趣味,操控他人,把什么都掌握在手心的感觉真是美味。 正在享受个中滋味时,齐尚敏突然听到身后细微的挣扎声,象是咬牙,又象是指节被握得太紧而发出的呻吟。手上拿的扇子一顿,微微侧首就看到吴苇不停抖动的双腿,心下虽然有些奇怪,还是站起身来,笑道:“孙小姐,夜色已谙,不若我们明日上了岸再细细说过。” 孙凝云从纷乱的思绪中被拉回,听到这个不算婉转的逐客令不由脸上一热,还从未受过此等对待呢。心下有些难堪,但还是有礼地起身一福,道了声打扰,施施然离去。 隐隐约约听到关门的声音,吴苇再也支撑不住,咚地一声重重地坐在了地上。齐尚敏走上前去,居高临下看着吴苇,皱紧了眉头,半晌不语。 吴苇内息混乱,灼热内息已完全化解了齐尚敏的那一股阴寒之气,却不料,内息好象受到了激发,变成一股强大而沸腾的力量在体内狂窜,激烈地寻找一个出口,吴苇根本控制不住。此时把刚才的坚持放松下来,神智猛地就模糊了。什么也不知道,只循着本能行事。 看着吴苇绯红着脸在地上不停地翻滚抽搐,齐尚敏瞪了她好一会儿,才蹲下身来,握住吴苇的手准备给她诊脉。碰到吴苇的皮肤,齐尚敏的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结,怎生如此烫?!这样下去,就算活转过来,恐怕也是个傻子了。 这下,脉也不用诊了。抿了下唇,齐尚敏有些遗憾,松手打算起身离开。却不料,还未离开吴苇的手腕,却被吴苇一个反手紧扣,一个不察,就被大力的吴苇扳倒在船板上,压在了身下。 二人离案几很近,倒下的同时,齐尚敏差点磕到案几的沿,武人的本能,侧头偏过,却不料吴苇实在力大无穷,根本拗不过,只偏过没有受伤的角度,但还是被案几的角拉住了发上的玉冠,玉冠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齐尚敏没了头冠,一头长发就此披了下来,散落一地,被吴苇暧mei地压在身下。 齐尚敏大怒!手脚并用地挣扎却没能移动半分。此时的吴苇已化身超级大力士,一身的灼热无处可解,而齐尚敏一身阴功,通体冰凉,正是解热的良方。循着本能,吴苇喘着粗气,把一切阻挡凉源的障碍物移开,移不开地就摧毁! 舱内不再有说话声,却有叮叮咚咚,咝咝啦啦的异响。屋外的守卫虽然奇怪,却也不敢有半句询问,齐尚敏的喜怒无常不是人人可以承受的。 齐尚敏此生未如此狼狈过。一身衣服已被吴苇撕成了布条,这个女人还在自己身上来回扭动摩擦,发出快活地欢叫。齐尚敏想骂人,此时却只能咬着牙挣扎。md,这女人疯了吗?!齐尚敏连内功都运上了,却半分撼不动神奇大力士吴苇。一种挫败与羞辱的情绪充满齐尚敏的胸腔,眼睛都是红的。齐尚敏此时唯一的想法:无论如何,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 一男一女,年轻气盛,按理说,此番肌肤相亲的纠缠下来,就算没有兴致也应该有些**才对。可惜,吴苇是浑不知情,只感觉自己的力量有了一个出口,只顾揽紧这个让自己清凉下来的凉源享受。而齐尚敏不只是情绪上的原因,就是现实的原因,齐尚敏也无论如何无法生出**来。这吴苇虽然换了衣服,但一身闻之欲呕的腐烂臭味却浓郁地让齐尚敏无法回避。头巾在挣扎与反挣扎的斗争中掉落一旁,一头的烂粥屑到处飘落,洒了齐尚敏一身一脸。 齐尚敏此时衣不蔽体,四处乌青,是吴苇的力量不受控制下造成的。再加上被一个比乞丐还恶心三分的女人抱在怀里亲热,想死的心都有了,哪里还有什么**?!更何况,吴苇现在还是上男下女的身材,想对她起**实际上是非常考验男人的性取向的。 如此折腾了两个时辰,齐尚敏的内力在挣扎中几近枯竭,完全脱力。一身汗污,面无人色窝在吴苇怀里昏迷过去。吴苇却完全相反,只觉得平生第一次全身通彻,说不出的爽快,抱着齐尚敏,和着汩汩的水声睡得正香。 一夜残梦。吴苇很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清醒过来。一睁眼,吓得差点尖叫出声。眼前这个鬼怪猪头是谁?!一头乱发,左脸肿成青色大馒头,嘴角还浆着血,丑~~ 愣了下,从四处散落的衣服布料吴苇可以判定,怀中此人即是那个拽得二五八万的齐尚敏齐三侠!他竟然昏迷在自己身边?!吴苇狂笑三声,天赐良机啊!想到当初自己在棺材里无力反抗时他的举动,再想到从小到大小吴苇被他整得几生几死的过程,吴苇不由心生恶念。 第一步,伸手也在他那乌青的脸上再狠狠地拧一把,不拧成紫色不摆手! 第二步,索性把他脱个精光,观赏了一会儿本应是美男,实则是四处青男的裸体之后,帮他把全身变青变肿。一会儿功夫,这位漂亮的齐尚敏就变成了一个黑胖子。这真是个体力活,做完之后,吴苇累得气喘吁吁。 第三步,吴苇把自己所有能想到的恶毒语言都一一画在了齐尚敏身上。确实只能算画,因为吴苇的毛笔字实在不堪入目。 第四步,用布条在他的jj上捆了个很漂亮很结实的水手结。相信,等他醒了之后,就凭他那双肿得跟香肠一样的手,光解这个结就足够他丢脸的了。想着,吴苇忍不住又在心底大笑三声。 最后,把他手脚都捆在案几的腿上。吴苇站起来,看着地面上这个……很销魂的画面,点点头,笑了。 收拾收拾四处散落的“遗物”,吴苇意外地发现一卷绢质卷抽。很奇怪,这个世界早有纸了,谁会弄个绢质卷轴?!因为是齐尚敏的东西,吴苇也没想那么多,随手揣在怀里。还有一些药瓶呀,银角金稞子呀,甚至还有一枚女式玉簪。还有一些吴苇自己也不认得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总之,除了碎布条,吴苇以鬼子扫荡的精神,尽数纳入怀中。 一切停当之后,天色已明。吴苇细细听了听屋外的动静,发现自己比之进舱前的功力好象大有不同,听觉更加细致了,屋外有几个人,功夫高低如何,内息性质如何,都能在心中一一描画。实在让人纳闷。明明自己刚才还痛得要死呢?!没时间想那么多,而且,就吴苇现在的水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扣扣扣,听到敲门声,一个小厮的声音,道:“少主,要靠岸了。” ---------- 囧,俺自己写完了,都不知道说啥好。谁叫齐同学不受俺待见涅? 盘点 听到门外小厮的声音,吴苇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手上的东西松掉。定定神后,吴苇轻笑出声,随手把地上的一堆东西都拢进怀里,怀里装不下就装袖子,反正古代人的袖子有乾坤。 听到屋内动静不断,却没有齐尚敏的回声,不但小厮急了起来,连同守卫也起了一丝疑心。突然此时,舱内传来一声狰狞的笑声,然后一声什么东西破碎的巨响。舱外人再也守不住规矩,守卫一脚把门踹开,却看到已经变形的齐尚敏**被屈辱地捆绑在地板上,不知生死。而舱窗已破成一大洞,江风呼呼地吹着满舱的碎布条。这等残败又*的景象雷倒了所有人,完全反应不过来,自家永远英明神武的少主怎么会,怎么会……?!一时间,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还不快退下!”过了半晌,其中一个头目突然醒悟过来,大门咣当被狠狠地关上,然后阴沉着脸,道:“大家什么都没看见!此事若透出去半个字,我想大家都能猜到下场!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死无丧身之地。”顿了顿,看着一群脸色青白的手下,道:“老二老三去追查刺客行踪!老五想办法帮少主收拾一下,我们进城!老四去陈大夫。你!”说完,见众人鱼贯而出,才瞪了一眼吓得直打哆嗦的小厮,道:“把主舱收拾回原样,有一点不一样,小心你的……” “是,是,是。”小厮点头如捣蒜。 ――――――――――― 已是秋末,清晨的江水冰冷入骨。吴苇急运内息,才趁着守卫们发呆的时刻,一口气渡江上了对岸。被风一吹,机灵灵打了个冷颤。 虽然不会武功,但内息深厚,吴苇几个纵身模样虽然笨拙,速度却不慢,转眼就跳进了城,消失在民巷当中。时间尚早,街上还没什么人,不然吴苇这付一身丧服,还水淋淋丑巴巴的样子,非让人以为是水鬼白日现世了不可。小心翼翼地随便偷了两套别人家晾在外面的衣服,换了再把头一包,就成了一个灰头土脑的小市民,一点都不起眼了。 入住客栈,洗澡,吃饭,睡觉。象所有的客人一样,客栈没有任何人怀疑这个土老冒一样的家伙会有什么特别。吴苇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悠悠醒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这些日子来,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来了。 下床,脚下一大包,差点把吴苇绊倒。低头一看,正是换下来的那身孝衣。心思一动,吴苇打开裹成一团的衣服,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拿出来细细看。 糟糕!从金潜的包袱里顺手拿来的那本药书此时已经半湿不干地拧成一团。吴苇有些懊恼地把它一页一页地展开,撒下来,铺在桌上,等晾干。 自己的东西除了这本书就是从金潜那里拗来的绿色小球与萧照给的玄木令了。吴苇有些纳闷地拿起绿色小球细看,记得上次看的时候还觉得绿意盎然,晶莹剔透。怎么现在看来绿色中带着灰,蒙蒙的一点光彩都没有?!出什么问题?!吴苇想不通,看了一会儿,放下。 其它的都是齐尚敏的。看齐尚敏的派头,能被他放在怀里的恐怕都是有来头的好东西。除了一些常用的碎银和被打湿的火折子之外,有很多都是吴苇看不懂的玩艺。药丸,红瓶,蓝瓶分装,但吴苇不懂,连开瓶都不敢,生怕一不小心,死于这个无聊的意外就不划算了。丢到一边。 最让吴苇感兴趣的,是一块玉佩,一卷绢卷轴,还有齐尚敏时刻不离手的那把折扇。 玉佩,吴苇不识货也知道是好东西。可惜,这种过于好的东西就表明不好当,一当就会被认出来。吴苇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入手甚温,图案非常古朴,雕功也很细致传神。一朵繁盛的牡丹开得正妍。如果吴苇对这个世界稍有些常识,就应该可以了解,牡丹并不是常人可用的图案。由此完全可以猜出齐尚敏的身份。也不至于后来处于被动。可惜,吴苇什么都不懂,只觉得不能换成钱有些郁闷之外,很随意的丢在一旁。 绢质卷轴,相对于平常人家书房中挂着的书画轴来说很袖珍,很精致。而且卷体是玉的,光看外表就知道是很稀奇的东西了。吴苇细细地把红色绑绳解开,慢慢把卷轴展开。 吴苇曾经想过,可能是美人仕女图,也可能是武功密笈,顶不及也能是个地图之类的。可是真打开了,却是完全让人无法理解的东西。空白白的,只在某一处画了个红色的三角,下方标注着四个字:“丑时,十二”。 囧,虾米东西啊?!吴苇看着这个外表精致无比,内容空洞无比的绢轴,半天只能用抽嘴角来表达无语的心情。也丢在一边。 再拿起那把折扇。发现折扇很重。关于这一点,吴苇并不吃惊,很多武侠小说里自命风liu的家伙都用扇子做武器,而且都是铁骨扇。学着侠士们“唰”的一声展开,看到扇面上写着两句诗:“半窗明月几枝共,千卷藏书一盏茶”,笔法凝重正直,有一种……吴苇总觉得它有一种刻意的开阔之意,并不喜欢。而且诗中的淡泊之意与齐尚敏这个阴险武夫完全不搭,真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写一首这样的诗! 有些后悔把扇子拿来了,处理又不好处理,无论是丢还是卖都会被发现。随身携带的话相较于吴苇的身形来说尺寸又有些大,实在不方便得很。 林宽不知道怎么样了……吴苇有些担心,自己不在,不知道金潜会不会遵守承诺。收拾好东西,还在暗自盘算着未知的未来。要去找林宽,这是唯一的想法。可是,他们还在宋家集吗?可能性不大,而且自己寻过去,会不会自投罗网?!或许应该去什么云顶山,找到那个能量很大的萧照,让他来帮自己?! 还有那个玉京岛,实在让吴苇很好奇。当时齐尚敏讲到看到衣衫暴露的女子在阳光下摆着奇怪姿式的时候,吴苇有过灵光一闪的画面,很熟悉,当年小吴苇一定在哪里见过,可能也是非常震憾,所以留下了印象。 那个姿式真的很奇怪,头朝下,几乎要挨着地。手却向前伸得很长。吴苇下意识地学着那个姿式摆了起来,非常痛苦的姿式…… 吴苇只觉得血液直往头顶冲,很不舒服,想站起来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内息的运转突然比平日快了数十倍,几乎以一种狂窜的速度在体内奔跑,而自己动不了…… ---------- 加油,加油中,请各位也帮忙推荐留言一下吧~~ 万剑山庄 几乎是一种崩溃的心情。这一世不但生活不受控,现在连身体都不受控了!吴苇忍受着数十倍速内息带来的灼热感受,忍受着不停留出的汗,很想骂人!这到底算是什么命运啊?!简直称得上恶毒!低朝地的头正好能从两腿之间看到屋外的月光皎洁,透过窗照在离自己不远的空地上,一片白,冷清清的,好象在映衬自己的绝望痛苦。看了一会儿,吴苇才发现自己太缺乏锻炼,两股颤颤几乎支撑不住这个古怪姿式的站立。 “叭嗒”,汗滴透湿了衣服之后,顺着脸颊沿着额头从头顶滴在了地上。嘴唇干裂,汗流过,味道是咸的。气息如火,脑子轰轰的鸣叫着,又昏又疼。皱眉已经是吴苇最常用的表情了。内息越来越快,越聚越多,经络已经感觉涨痛,却无法停止。 看着月光一点一点地向自己的方向移过来,时间应该过了很长了吧?!这种痛苦到底有什么结束的时候?!是不是走火入魔啊?!吴苇能感觉到经络已经一丝丝要裂开似的,这次恐怕自己无法幸免了吧?正这么想着,眼前一亮,发现月光已经照在了自己身上,突然感觉从怀里某处传入一股清凉,身体里的灼热遇到这股清凉就象潮水一般的退下去,本来还痛苦不堪,觉得人生绝望的吴苇只一会儿功夫就突然手脚一松,咚地一声栽倒在地上。 又一次活下来了。吴苇呼呼地长出了几口气。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来到这个世界,吴苇除了在李老汉、小红和林宽身上感受过幸福,其它人全都是强烈加深自己的绝望,连同自己。因为自己的存在,而让憨厚的李老汉小红都伤的伤死的死,林宽也是为了自己中毒受伤,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自己到底到这个世界来干什么来的……? 从前想的是,即来之,则安之。安安份份过好日子,混吃等死的生活。却没料到生活根本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一再把自己拉入事非旋涡,无为难为,无欲也痛。哼,那些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死活什么的,才不要管呢。去找林宽,只要他还活着,就跟他在一起,这世界就算没有世外桃源,自己也要创一个出来!可恶,不要以为穿越女好欺负! 秋末的夜已经非常凉了,不过,现在的吴苇一身轻松,虽然穿着湿透的衣服,也完全感觉不到。兀自倒在地上跟命运较真。没一会儿,一夜的疲惫让吴苇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直等到天明,才被屋外嘈杂的人声吵醒。 重新洗澡,买衣换衣,结账,顶着原脸一身书生男装出门。昨日来得急,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城,吴苇问送早点的小二,道:“小二哥,问个事,这里到宋家集要多长时间?” “客倌,咱万剑镇到宋家集可不近。走陆路最少也得半个月。走水路快些,十天左右就能到。”小二拿着吴苇赏的碎银,面上笑得特别恭敬,心里乐开了花。这位公子看着不起眼,出手可阔绰啊,这一赏就是自己一个月的工钱呢。 “万……剑……镇?!”吴苇口中的包子掉了下来,傻傻地看着小二,半晌才说出话来:“可是万剑山庄的那个万剑镇?!” “正是。”一提到万剑山庄,小二笑得真诚许多,半躬着腰开始涛涛不绝:“看公子象个读书人,也听过万剑山庄?呵呵,也是,我们万剑山庄的庄人胡大侠不但是响当当的武林盟主,也是咱郑国数一数二的大善人呢!您没看这几天咱镇上人特别多?这是到了两年一度的武林大会的时间了,据说今年的规模会特别大,公子要不急,可以留下来看看热闹也好。” “武林大会?!”今天让吴苇吃惊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是干什么的?推选新的武林盟主吗?” 听了这话,小二有些不高兴。但金主在前,也只是笑容滞了滞,接着道:“咱胡盟主要武功有武功,要德行有德行,盟主之位当得好好的,还推选什么新武林盟主?!公子这话可千万别让别人听到,武人的脾气都比较冲一些,可别惹下什么祸根才是。” “诶?竟然是终身制的?!可比后世的总统要舒服多了。”吴苇笑了笑道:“受教了。多谢小二哥提醒。那么,小二哥可以告诉在下,这武林大会是做什么的了吗?” “这个……小的天天在这店里,也没真正有机会上过山,并不曾见过。只听得一些传言。”小二说得谦虚,可表情已经眉飞色舞起来了,只等吴苇的一句搭腔。 “无妨。在下也不过是听个新鲜。小二哥尽管讲来。”吴苇从善如流。 “武林大会第一天据说是大摆宴席,吃喝聚会,戏台要连唱一晚,我们这些乡民也是可以去看的,只是小的一直没有这个机会……第二日就是擂台赛,武林中人嘛,说到底比的不就是武艺?当然得较个长短。不过,在擂台上是点到为止,到最后的头名还能得个天下第一的称号呢。自是荣耀得紧。第三日就是要开真正的武林大会了,商讨两年来武林中的大小事。咱们胡盟主这一天最累,很多仇家亲家的事都要他去调解说明。咱胡盟主不容易啊。第四日,嘿嘿”小二突然笑得贼贱贼贱的,压低了声音说道:“第四日就是个游园会。” “游园会……小二哥,这有什么可笑的吗?”见小二停住,有意吊胃口,吴苇只好故作不解地问道。傻子也可以猜出来,一堆武林学什么风雅,搞什么游园会,无非,第一是方便各门各派之间的私下交流。第二自然是相亲啦,这还用想吗? 小二果然不负吴苇的希望,贼笑道:“游园会是武林大会的传统项目,可是促成不少好姻缘呢。” “哦~~原来如此。”吴苇也笑得暧mei,话锋一转,问道:“刚才听得小二哥言道,胡盟主还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在善人,此话从何说起?”行善的名气如此之大,此人沽名钓誉的姿态摆得太过了吧?真正行善之人哪会把善举弄得天下皆知的? “胡盟主是出了名的好心。平时连我们这些乡里乡亲的遇见事,如果找他老人家的话,他都绝不推辞的。我们这万剑镇的人受过胡盟主恩惠的人数都数不清。这些且不说,就说这武林大会吧,胡盟主每次都在大会上倡议捐款救灾救贫。今年北江的水灾,不知道胡盟主又要掉多少头发筹款了。”说着,小二还很深沉地叹口气。 从记忆中捞出胡一飞那张正气凛然的大侠脸,吴苇不禁有些冷汗直冒。一个人过份表里不一,必有大谋。现在连一个素昧平生的小二都在为他歌功颂德,这……实在是件非常恐怖的事。 ========= 交待背景,感觉内容有些碎哈,米关系,明日,女主就开始行动了。 狗皮膏药 竟然是万剑山庄的辖镇!真倒霉!吴苇匆匆问完问题,辞了小二迅速地找一暗处,换上那张甜甜的少女面具。再好的面具戴在脸上久了也会不舒服,本来还想着让皮肤透透气,结果事与愿违,没有办法。 顶着一张少女脸加一身乱七八糟男装,看上去是有些怪,幸而这个时候的万剑镇正是武林大会前夕,街上女扮男装的倒也不少,虽然扮像都比吴苇好得多,但显然路人也见怪不怪了。很有些懊恼的吴苇低着头,急忙忙地往城门赶,林宽不在,自己就不要跟万剑山庄较真了。离开才是正途。 快要走到城门口,吴苇刚松一口气,突然余光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金潜!他坐在马车前,与守门官差交了进城费,正在往城里走。吴苇大喜,刚想出声,却听到马车内一个熟悉的声音:“小潜,先去药店。” 声音温柔中带着威严,与同自己说话时完全不同。但吴苇却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生生把自己的话噎回肚中,甚至还赶紧遮住了脸。这是那个变态神仙萧照的声音! 吴苇的心怦怦跳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虽然玄木令在自己手上,萧照也说过,有事可以用此令找他,他一定帮忙的话。但吴苇却隐隐觉得此人危险度甚至超过自己最熟悉的齐尚敏。他的心思让吴苇捉摸不透,他为什么会来万剑山庄?与金潜在一起也就罢了,林宽应该也在马车里吧?!萧照是敌是友让吴苇很难分清,当初当成黑衣人的面给自己玄木令,现在想来,其实是更想自己因此事而死掉吧?!他不可能不知道他的玄木令有多少人想要的。所以此时,吴苇才赶紧藏了身形,看着马车慢悠悠进了城,才远远地尾随过去。 不敢跟得太明显,这镇上到处都是行家里手,自己这点跟踪道行实在不敢献丑。远远地缀着,一边假装与路边的小贩讨价还价。他们进了药店,出来之后,又去了客栈。萧照始终都没露面,全是金潜一个人忙里忙外,看表情,金潜似乎还忙得很开心。 吴苇犹豫着要不要也住进店里,但自己无论哪张脸金潜都认得,实在不好办。 “顾姑娘如若喜欢这枝簪子,小可倒可以尽绵薄之力。”突然,耳边一个声音响起。吓得吴苇差点直接出手。看到对方笑盈盈的脸,才把拳握回去。 “我不姓顾。少侠认错人了。”吴苇见对方是一年轻男子,虽然打扮儒雅,但佩剑却明显不是镶金带玉的虚货,赶紧微微一福,做谦虚状如是说。这种时候,这种人吴苇得罪不起啊~~ “姑娘真爱说笑。”对方笑意不减,却明显不信吴苇的话,道:“在下姓夏。是祈山派莫掌门门下。因此次武林大会本派与万剑山庄有事相商,才早来几日。昨日,令兄来函说是你独自上路,让他很是担心。如若你来武林大会,让在下一定要照顾你。过几日他们就到。未想到,今日就在这里遇见了顾姑娘,实在有幸。” 囧……这顾姑娘是哪位啊?听情况是离家出走的世家小姐?但干嘛扯上自己?!难道说……吴苇下意识摸摸脸,难道说,金潜这小子给自己的面具竟然是照着这位顾小姐本人做出来的?!这家伙要做什么?!吴苇心里腾地就升出火来,连金潜这傻小子都算计上自己了,全世界都当自己是天字号第一大笨蛋! 想着,脸就冷了下来,站得笔直,也懒得再与这位所谓的“少侠”多罗嗦,祈山派又是什么派?!自己听都没听过。当然,自己确实什么派都没听说过。不过,此时的吴苇心中有怒气,这么想也算迁怒的一种。直接打断他还想客套的话,道:“夏少侠真的弄错了。我姓吴,不姓顾。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着,转身就走,却不料这位夏少侠竟然轻功甚是了得,转眼就又挡在吴苇面前。吴苇再转身,一抬眼见夏少侠又转到这边来了。如此转来转去,吴苇心下的不耐烦积得老高。眼见着客栈门口的马车也不见了踪影,不知会不会转了客栈?!看一眼面前这个纠缠不清的夏少侠,心下急怒,咬着牙,崩出一个字:“滚!” 夏少侠显然没想到一个姑娘家会说出如此粗话,愣了一愣,脸色蓦得灰白,颇为不悦,但是转瞬又恢复了笑容,只是这笑容更加客气了许多,拦在吴苇前面道:“如若顾姑娘不愿透露身份,小可也可以配合。那么……可否请吴……姑娘与在下回去?请放心,等顾兄一来,小可绝不再多留姑娘一刻。” 这人涵养倒好。吴苇抿紧嘴,瞪了他半晌,见他面不改色。要不是自己打不过,早上去一脚把这张狗皮膏药踹倒在地了!吴苇咬着牙,看来金潜这张面具做得实在太逼真了!自己却实在没时间跟他耗。但这个家伙不用狠办法根本甩不掉。 想了想,吴苇突然上前,一把拉过夏少侠,不理他的惊讶,快速走到另一家不是金潜他们投宿的客栈。 “掌柜,开间房!”吴苇随手丢出一锭银子。 夏少侠大讶,一辈子的冷静现在全没了,半张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吴苇。手使劲挣,却不料吴苇此时心意已决,堪比铁钳,哪里挣得脱?!夏少侠大为惊讶,没想到这顾姑娘看着瘦小,手劲儿竟如此之大。心下大惶,眼见如此,一边往后缩一边道:“顾……”本来想叫姑娘来的,却看了眼旁边的人又改口道:“顾少侠,不可,不可。” 不可个屁!吴苇根本不理他。不知道这古代人又想歪到哪里去了。见掌柜也是一脸傻相,颇为不耐,一拍桌子,提高声音道:“开房!” 本来看如此年轻的一男一女开一间房还很惊讶,但再一看桌上的银锭,掌柜大喜,一把抓过,笑眯眯地道:“有的,有的。”说着,冷下脸对小二道:“还不快领客倌上楼去!”转脸,又春风满面地对冷着脸的吴苇说道:“少侠请,少侠请。” 二人你不情我愿地,一个拽一个拖地上了楼。 --------- 希望能轻松一下,呵呵。 夏棠 囧,昨天公司聚餐,回来之后发现自己喝醉了。结果就没更新,一觉到早上十点,起来还很不舒服。真是的,再也不喝酒了。。 ------------------------ “咣”的一声,房门被大力关上,吴苇手一松,夏少侠就立刻跳出三尺远,一付做势要逃的模样,看得吴苇又好气又好笑。刚才还死缠烂打,现在呢?自己的招还没使出来,他就一付“誓死保卫贞操”的表情,实在太可笑了! 吴苇虽然松了拽住夏少侠胳膊的手,但还是拉着他的衣袖不让他跑掉。他这种人,这个时候跑掉,为了所谓责任之类的,肯定还会派其它的人来找上自己,那才真是大麻烦。有些无奈地伸出另一只手摆出暂停的手势,道:“好了,夏少侠,别这付表情看着我。好象我要把你怎么着似的。” 听了这话,夏少侠本来很戒备的表情现出些尴尬之色。吴苇点点头,道:“我拉你进来,是因为我要跟你说的话,不适合在大街上说,可能我的行为有些粗暴无礼,还请夏少侠原谅。” 一听到礼貌用语,夏少侠的魂就定了位,镇定的笑容也出来了,要不是吴苇还牵着他的袖子,他肯定还得做个揖。手收回无效,夏少侠无奈,道:“在下身为男子,倒是无妨。只是顾姑娘……” “停!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事!”吴苇直接打断夏少侠的话,虎着脸,道:“这次,你一定要听我把话说完,再提什么让我跟你回家的事。行吗?夏少侠?” 吴苇的话里暗示刚才他总是打断人话,想到这样不礼貌的事自己做的,夏少侠脸微红,小声道:“自然,自然。顾……您请说。” 见这位夏少侠终于乖了下来,吴苇才松了袖子。负手开始讲古:“第一,我刚才跟你说过很多遍,我不是顾姑娘,你不信。”说着,眉头皱了起来,似有犹豫之色,叹了口气,才道:“且不说在下并不姓顾,就算在下姓顾,在下也并非……”吴苇突然上前一步,与夏少侠面对面紧紧贴着,脸现怒气,大声道:“在下也不是姑娘!” 虽然夏少侠一下就弹开,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吴苇的平坦胸部,一时脸上表情丰富,难以言喻,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发出一声惊呼:“啊?!” “我从小就长得比较瘦小清秀。一直被人错认为女性。”吴苇面现懊丧之色,继续道:“开始,还与人吵架打架,回家躲被窝哭。可是十几年过去,只要是陌生人一见到我没有不错认的,我也就死了心,不再为这种事与人争吵。可是,你今天……”吴苇皱眉瞪着夏少侠:“如果你还不信我不是你说的什么顾姑娘,我可以脱衣验证给你看。” 说着,吴苇就开始解衣带。夏少侠本就已感受到了吴苇的平胸,此时见吴苇的表情甚是委屈。也觉得自己把一个少年逼得在生人面前宽衣解带,实在是……夏少侠又是自惭又是自责,连忙上前一把拉住吴苇的手,道:“不,不必如此。是在下的错。在下先入为主,不肯听……少侠的解释。结果弄成这样,完全是在下的错。少侠若执意如此,岂不是不给在下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吴苇本就是做做势,自然就顺势松了手。带着些自伤的表情,垂下头,道:“事情解释清楚了,夏少侠不必多想,请夏少侠回去吧。恕不远送。” “在下夏棠,不知少侠高姓大名?” 祈山派在这个世界是名门大派,夏棠更是年轻一代的优秀弟子。从小受的就是正统教育,无论是责任感还是正义感都是非常强的。眼下,自觉自己伤了一位无辜人士,心下愧疚,又怎么可能甩袖就走?打量了吴苇一番,看他衣衫虽然还算干净,但不但有补丁,还不合身。想来也是穷人一枚。再看他顶着一张顾小姐的清秀可人的脸,却脸现哀戚,别有一番男人特有的悲情。与养尊处优的真正顾小姐确实有太多的不同。自己实在是眼睛瞎了!想着他的过往,让夏棠更是惭愧。说话也温柔了几分。 “不敢。在下姓吴,叫吴……”吴苇突然想到萧照他们都在万剑镇,那么,吴苇这个名字还是不要现在人前的好,于是顺嘴就道:“叫吴钟。” “看吴少侠也不是万剑镇本地人,吴少侠来此可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夏棠拉了吴苇坐在桌边,还给他倒了杯客栈的凉茶,软声问道。 “不,不,不。”吴苇连连摆手,让本来想在此事上帮忙的夏棠有些沮丧,却又听吴苇道:“我这点微末功夫哪儿有资格参加武林大会?我只是听闻已久,想来远远地参观参观,长些见识罢了。” 峰回路转,听吴苇的话知晓他只是一个初闯江湖的少年,夏棠笑容真诚了许多,道:“吴少侠不必过谦。武林大会不但会互较长短,也会有互相交流。吴少侠前来定会有所收获的。不知吴少侠师承?” 师承?!这可把吴苇问住了。吴苇对现在的武林知之甚少。知道的几个都不可说。邪派一点的,比如苗山五毒教,玉京岛这些个地方,说出来的话,这夏棠恐怕就笑不出来了。正派一点的地方,比如医谷,万剑山庄,说出来也没人信哪! 吴苇掩饰地咳了两声,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师承。师父他老人家好象并没有什么门派,只是有一次路过我家乡的时候,说是看我还算灵活,就教了我几招,却不肯让我叫他师父。所以……不过,无论如何,我都得谢谢师父他老人家,要不是他,我现在一定还在家放牛呢。”说着,有些落寞。这夏棠看来是声名初显,人还单纯,这种人的便宜不占白不占,装可怜是最好的办法。 果然,夏棠听了一方面虚荣心得到了满足,自己确实是高高在上的一群人。另一方面,又对面目如此清秀又如此坚强的吴苇生出了一份强烈的保护欲。 “吴少侠不必担心。武林大会上山的名额虽然有限,但只要吴少侠愿意,夏某愿意为吴少侠争取一份名额。”夏棠拍拍胸脯,保证道。 “咦?我听小二哥不是说,谁都可以上山参观的吗?他还说这万剑镇的老百姓无事的都会上去凑热闹。”吴苇一愣,问道。 夏棠闻言笑道:“那只是上山看戏观景,真正的万剑山庄还是必须是有名有姓的武林人士前去,连上山的道路都不是一条呢。不然的话,岂不乱了套?” “原来如此。”吴苇点点头,幸好这小子上道,不然的话,萧照他们肯定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如若带了林宽上山,自己岂不是连门都摸不到?连忙拱手言谢道:“那么,就麻烦夏少侠了。请夏少侠带上我。” “小事一桩,到时你只需说是我的小师弟就是了。”夏棠笑了笑,觉得这小子年纪小小,做事却一板一眼的装大人的样子实在可爱。不由地上前拍了拍瘦弱的吴苇的肩。 吴苇的笑容刚一挂上脸,突然一僵,道:“恐怕……不方便。算了,我还自己想办法吧。” 夏棠一愣,道:“为何?吴少侠不相信夏某的能力?” “不是,不是。夏少侠不要误会。”吴苇连忙摆手,叹了口气道:“只是我的这张脸……如果夏少侠都能认为我是什么顾姑娘,那其它与顾姑娘识的人恐怕也会认为我是那顾姑娘。我也不可能一一解释,只怕到时会给夏少侠带来很多麻烦。我想了想,还是算了,我自己到时想个办法潜进去就是了。如果进不去,也是我没那福份,算了……” 夏棠一听,也确实是个事。怪自己只想将功赎罪,没想那么周到。敲了敲自己的手指,夏棠突然道:“吴少侠不必担心这个。我有一个办法。还请吴少侠在此稍等片刻,我回去一趟,拿些东西来,为吴少侠变个模样就是了。只是,恐怕得让吴少侠受些苦。” 再遇 “人人都会易容术”,原来都是错觉!吴苇看着夏棠有些手忙脚乱地与摆了满桌子的脂呀粉呀地斗争,不由就黑了半边脸。 曾以为,自己扮弱装嫩能换来另一张脸,也是件划算的事,谁晓得这位只想当大侠的夏棠对于一切普通武林人士的小手段全然不知道呢? “呃……,那个,夏少侠。”看着夏棠端着一小碗不知道调出来是什么的东西过来,就准备在吴苇脸上比划,吴苇赶紧把脸侧了侧,有些无奈地僵笑两下,抬手道:“要不,我自己来试试?” “你懂这些?”夏棠明显有些吃惊,这些胭脂水粉都是有钱家小姐才用得起的东西,别说吴苇是个男人,就算是个女人,就瞧眼前这付打扮也不象是个有钱人哪。怎么可能会这些东西?难道说……夏棠眯了眯眼睛,这个看起来就象个乡下傻小子的家伙竟然会传说中的易容术?! “不懂。”才怪。怎么说工作这么些年,化妆也化了这么些年,不说多高明吧,熟能生巧的技术总是有的。但夏棠这付见鬼的表情,吴苇只能摆手道:“我只是不习惯别人在我脸上弄来弄去。感觉有点……怪。” 吴苇故意说得有些犹豫还有些尴尬的样子,自然让夏棠就猜到了别处。以吴苇现在这付女子长相,如果真是如此长大,被人轻薄确实是常事。一个正直的青年被同性当做女子轻薄,自然是丢脸至极的事。留下心理阴影更是正常的事。 吴苇说得这么暧mei,夏棠只愣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脸一红,也有些尴尬,赶紧把小碗递到吴苇手里,道:“对对对,你自己来比较合适。” 没有了简单方便的易容面具,吴苇只好使用现代化妆术了。来到桌边,幸好夏棠买得很全,几乎是胭脂铺子里所有的货都买了一份来。吴苇也不藏拙,左弄弄,右弄弄。夏棠看得希奇。一柱香后,吴苇抬起脸来,夏棠还是吓了一跳。 此时的吴苇猛一看完全变了个人,就是个憨厚的乡下小子。小麦色的皮肤,浓黑的眉毛,嘴唇有些厚,一笑起来的两酒窝此时也成了憨厚的代言,完全没了刚才的妩媚之色。 “吴……少侠,你真有一手。”夏棠不敢相信地眨眨眼,其实细看还是能看出顾家小姐的原型,但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他往女人的方向去想了。 吴苇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们村里每到过年过节都有野戏班子来唱戏,我这都是跟他们学的。上不了台面的。让夏少侠笑话了。”这是刚才吴苇一边画一边想出来的借口。应该很妥当。 “原来如此。吴少侠喜欢听戏的话,这次可来对了。”夏棠很高兴,上前拍了拍吴苇的肩,拉着他出门,一边开门一边道:“胡老也是最爱听戏的,每次武林大会请的戏班都是全国数得上号的。这次就是最近大大有名的庆秀班。” 囧……吴苇恨自己撒错了谎,自己对这个时代的戏曲可是一窍不通啊。摸着后脑勺,呵呵笑了两声,道:“其实我只听过野班子的,算不上特别了解。这个庆秀班是……?” 听吴苇连庆秀班都没听过,夏棠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转眼又想到他出身乡野,不知道这些也不算奇事。才兴致勃勃地开讲,道:“庆秀其实也就这两三年窜红的。他们的台柱锦绣唱功好身段佳,据说,连皇上都说夸过他呢。” 皇上?吴苇皱了皱眉头,这不是个武林故事吗?怎么会提到皇上?摆摆头,管他呢,毕竟背景就是某封建王朝,有个皇上那也是必须的。不过,一个皇帝夸一个戏子夸得天下皆知,这个皇帝让人不得不猜疑他的英明程度。 “那这回可要好好听听了。”吴苇眼睛亮晶晶地附合道。下了楼,走过金潜他们进去的客栈门前,吴苇紧张地顿了顿,往里随便一扫,没发现他们也没发现他们的马车。心里松了口气,又有些紧张,害怕再次失去他们的踪迹。一路往镇中心走去,又听夏棠说了几句戏班的事,吴苇才找了个机会转移话题道:“我初出茅庐,对江湖之事非常懵懂,想请夏兄有时间给我讲说讲说。” “这个好说。一会儿我陪你回师门报备一下,晚餐我请吴兄弟以示歉意,正好可以说一说。”难得有个好听众,夏棠心中快活,把吴苇直接从少侠提升到了兄弟的称呼。 到了地方,见大门口的牌匾上端端正正地写着“驿馆”二字。吴苇有些纳闷:“这驿馆不是一般都在城边上?怎的万剑镇的驿馆会在镇中心?” “万剑镇是特殊。这些规划都是胡老亲自做的。来驿馆居住的一般都是盟主的朋友,放到镇边上感觉有所贻慢,而且离山庄也远,所以就放到这里来了。”夏棠笑眯眯地解释,说着,带着吴苇走了进去。 很难得的,吴苇第一次见到官差这么真诚的笑脸,连盘问都没有,就躬着腰把夏棠迎了进去。 驿馆不小,装潢也不错。只是非常安静,一点都不象武人齐聚的场所。偶尔遇到个人,也是礼貌相询,客套再客套。相较之下,外面的客栈还更象是要开武林大会的样子。 “这里有驿站,为什么我看很多武林中人还在外面住客栈?”吴苇不解问道。 “武林大会期间,驿站只接待有盟主请柬的门派,外面的客栈就随意了。”虽然没有明说,夏棠的表情还是透露出自己是名门大派的自得。吴苇只是笑笑,这一次,没有附合他。果然,哪儿都是有阶级的。 “祈山派在哪个院子?”越走越往里,环境也越是宽松幽静。吴苇有些好奇地问。 夏棠还没回答,突然夏棠停住脚步,吴苇一顿,差点没收住步子撞到他身上,正要说话,一抬头也愣住――迎面走来的可不正是刚才自己一直在猜想他们在哪里的那三个人?!萧照走中间,金潜与林宽其后。 ---------- 祝大家国庆快乐~~ 今天出去玩了,更的晚,抱歉~ 混蛋 萧照笑得彬彬有礼的同时目中无人。金潜跟在后面就是个小弟。而林宽却是面无表情,目光疏离,象个游魂,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吴苇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躲,但人转瞬已经到了眼前,只能僵在那里,傻傻地看着苍白瘦削的林宽,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眼眶有些湿,只能赶紧低下头去。就听到夏棠有些兴奋的声音:“萧先生!” 萧照的脚步停下来,垂下目光看着向自己做揖的夏棠,微笑问道:“少侠是……?” “在下祈山派刘歧山长老门下弟子夏棠。见过萧先生。”夏棠根本没机会直起身子,这么一说,再次拱手,一番客套。一兴奋有礼的夏棠相比,旁边僵直得完全不在状态的吴苇特别显眼。 “原来是夏少侠。”萧照一脸和气,却没有半分回礼的意思,只轻轻淡淡地说了一句:“上次刘长老确有提过夏少侠,说你年少有为,在新生辈中是非常优秀的一位。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 “萧先生过奖。”夏棠笑得象朵花,还想开口,却突然被萧照打断。 “夏少侠身旁这位,夏少侠不介绍一下吗?”萧照说着突然把目光转过来,深深地看了吴苇一眼。 萧照此言一出,不但让夏棠一愣,就连跟在身边的金潜与神游天外的林宽都是一脸惊讶。毕竟,照萧照的地位与习惯,他可从没有对任何小辈感过兴趣。今天可以算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如此要求。 夏棠毕竟是名门大派出来的,只是顿了一下,连忙侧过身,介绍道:“这位是吴钟,是在下的……朋友。” “还姓吴吗?”萧照笑了笑,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吴苇说话,但话音一落在场除了夏棠,其它人全都把眼珠转向了吴苇,死死盯着。 夏棠被其它人的异样给吓着了,声音缓慢地问吴苇道:“吴兄弟,你……认识萧先生?” 吴苇一直盯着林宽,林宽一回视她的一刻就清醒了过来。现下夏棠这么问,也非常冷静,还带着好奇地答道:“我不认识他。这萧先生是做什么的?” 夏棠不知该怎么回答,也怪这位乡下来的吴兄弟说话冒失。只得先把眼光转过去,看一眼萧照,看看这位高高在上的人物有什么态度。 萧照只是盯着吴苇笑得眼角弯弯,看也没看夏棠,只道:“夏少侠,如果你不介意,我想与这位吴兄弟私下里谈一谈。” 夏棠见此言一出,吴苇的身体立刻僵硬起来,心中也是一凛。一时间犹豫,并没有立即答话。 吴苇见夏棠如此,心中感激。毕竟只识得半日,在强权面前就能为了自己而犹豫这么一下,已算是一个非常耿直的家伙了。于是,笑了笑,直接道:“我不想与陌生人谈话。再说,我与夏棠还有事要做。萧先生德高望重应该不会为难一个后生晚辈。” 其实这个时候至气是非常愚蠢的做法。毕竟自己找的人就在眼前,自己也被人认了出来。当初想不知不觉偷偷把林宽偷走的想法已不太可能实现。自己现在还是不愿意面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只有吴苇知道自己最底层的心思。 吴苇的此番做法夏棠虽然郁闷,但并不吃惊。从他把自己冲动地揪进客栈的时候起,夏棠就知道这乡下来的小子一冲动起来完全不管不顾的。此时,甚至还客气了点呢。想着,不由笑了起来,苦涩中带着些乐趣,向着萧照一揖首,道:“对不起,萧先生,我们确实有事。下次有机会……”夏棠说得含绪,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萧照颇有些惊讶。以为十拿九稳的事竟然栽在这么个小孩子身上。不由对这夏棠多看了几眼。毕竟在驿站里,看似平静,实则各路人马都盯着呢,不好搞得过份张扬。萧照笑了笑,回头道:“唉,我请不动。你这当爹的面子看行不行吧。” 吴苇身上一紧。也许萧照自己可以不理,但林宽只要说一句话,哪怕与自己的计划再相悖只怕自己也必须改弦换辙,无法抵抗。不由抬眼看住林宽。林宽也正在看着她。看了她良久,久到吴苇以为他不会说话了,他突然叹口气,道:“只要她喜欢,怎样都好。”说着,率先负手而去。 吴苇鼻头一酸,差点哭出来。赶紧低下了头。又听到金潜的声音响起,只说了两个字:“混蛋!”倒是一点都不结巴,说完就随着脚步声响,追着林宽去了。 萧照看着金潜的背影,回过头来又看着吴苇,道:“我知道你怨我。但是……你……好自为之吧。”说完,突然提高了让全驿馆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记住:我萧照当初对你的承诺没有变,只要你说出来,你的一切我都会帮你解决。但,只有一次。你自己把握机会。” md!吴苇听完这话,人都要晕了,除了飙粗话,真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这叫什么?!这叫陷害!这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只要拿下自己这个傻小子就能逼萧照萧大侠办一件事,那她岂不是瞬间成了香饽饽?!侧过脸去,甚至连夏棠都惊讶地张大嘴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 萧照说完话就走了,还是一派神仙模样,飘逸如风。留在当场的吴苇却一时不知该怎么向这位耿直的夏棠夏少侠解释了。 “你也信他说的?”吴苇上前拍了拍还在惊讶的夏棠的肩,有些无奈地问道。 “信。萧先生的承诺从未失信过。”夏棠眼神几变之后,松了下来,诚恳地答道。 吴苇点点头道:“那么,他一定也知道他的承诺有多值钱才会如此。唉~~” “吴兄弟,你跟萧先生……有仇?”夏棠也不是傻子,这个弯还是转得过来的。 吴苇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也觉得奇怪:“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这位萧先生了。我跟他一点也不熟。” 这话说出来,除了当事人,没人会相信。夏棠也只当吴苇是在搪塞他,心中略有不快。顿了顿,才道:“现在,吴兄弟还愿意跟在下回祈山派吗?” “自然。不然我怎么进万剑山庄参加武林大会?”吴苇心里也知,一会见到祈山派的人恐怕又得面对几番旁敲侧击的轰炸,但毕竟对这个夏棠的耿直纯真还有些好感,这些迂回的沟通前世也是常常演练,虽然不喜欢,也并不会难做。 “这个吴兄不必担心。经此一事,我想,过不了今晚,吴兄弟就能收到武林大会的请柬。到时,吴兄不须跟在我祈山派身后装成小弟子了。”夏棠笑得有些无奈,说着这些话,身体本能地离吴苇已远了一步。 “棠儿又在胡说!”突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还伴着爽朗的笑声:“吴少侠愿意与本派同去武林大会实是一桩美事,棠儿怎能拒绝。胡闹,真是胡闹!” “见过掌门师叔。”夏棠退后一步,施礼站好,不再说话。 吴苇听来人声音一派豪迈,可真见本人却只是个干巴小老头,留着山羊小胡子,随着说话时一动一动,看上去煞是滑稽。 武林秘史(1) 不是别的原因,只是除了发型衣饰,吴苇感觉越来越觉得好象回到了前世。古代人与现代人一样的虚伪,一样的老谋深算。笑呵呵的祈山派掌门,有些意外也有些无奈的夏棠,这些从萧照说出那句话起,吴苇就知道必然会面对的。不是应付不来,只是觉得累。真的很累。所以,特别,特别在这个晚上想念林宽。 无关爱情什么的,那种太脆弱的感情,吴苇一向不太相信。前世不信,这一世想到小吴苇的死因,就更加无法相信。温暖的,强大的,持久的感情――比如亲情,才是吴苇敢于放心依靠,放心领悟的感情。所以,林宽就是父亲,一个这世上最完美的父亲。 颠沛流漓,一段日子以来吴苇都没有以正常方式运过功。今夜,吴苇正襟危坐,五心朝天,抱守元一,静心动功。不象当初的清凉气息那样调皮,指挥一下动一下。变成灼热性质之后的内息特别自觉,吴苇引导一次过后,就自动自发地循周天而行,一丝不苟,非常乖。 吴苇分神监看着周围。祈山派掌门张歧凤在与自己一番周旋之后,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已派了人以保护的名义监管着自己。而其它吴苇不知道的门派,在暗处也有五六伙人匿着。 也不错,这样互相牵制互相制衡的场面是自己乐见的。越是如此,自己越是安全。那个可恶的萧照想用这种法子把自己逼过去是没有用的。自己固然不会丢下林宽,但也不愿为了林宽失去自由。这世上,其它人都比萧照好对付得多。这是吴苇现在的看法。最少别人对自己有所谋自己可以理解,而萧照却让吴苇完全猜不透,到底为了什么原因,会让萧照这个大人物把昭宁一个小艄公拖进这堆麻烦里呢? “叩叩叩”三声节制的敲门声,吴苇凝神敛气,慢慢收功。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哪位?” “是我,夏棠。”夏棠的声音不比初遇时那么自信,甚至还能听得出一些沮丧。 吴苇对这家伙还是有些好感的。不由笑了笑,走上前去,亲自开了门:“我还以为有张掌门在上,你都不敢再私下见我了呢。” 夏棠有些郁闷地嘟了下嘴,显得有些孩子气,没搭话,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吴苇关上门跟在他身后,看他坐下,才问道:“怎么啦?” “吴兄,对不起。”接过吴苇给倒的茶,夏棠顿了顿,抬起头来,跟个小狗一样,可怜地看着吴苇,道歉。 “说什么对不起。”吴苇觉得这孩子真不容易,在祈山派这样的门派长大竟然还有这样清澈的眼神。不由想到自己带过的那几个孩子,虽然有时候挺招人烦,但过后想起来总是觉得可爱。夏棠就是这样。吴苇这次直接拍了拍他的头,笑道:“认错人那是常有的事,这点事就跟我道歉?你把我想得太小气了吧?” “不是。我只是没想到……”夏棠压低了声音:“会给你惹来这么多麻烦。” “我本来就是麻烦的人,不怪你。”确实是这小子打乱了自己的计划。但看他这样道歉,自己还能说什么呢?而且,最奇怪的是,为什么萧照一眼就能认出自己?他甚至连自己这妆下的那张女性面具都没见过呢。吴苇摸了摸还没卸妆的脸,想不明白:“夏棠,我是不是身上有什么奇异的味道?”吴苇不得不这样想,不然真是想不出来原因。 夏棠奇怪的眨了眨眼,探出头来凑到吴苇周身四处闻了闻,道:“没有呀,只有皂角的味道。嗯,挺好闻的。” 囧……吴苇莫名有些窘又有些好笑,这么大个人了,做起这些事来完全就是小孩子。当初见着自己的时候还一派故做老成的模样呢。 “听说你是师兄?这样怎么有威严训师弟妹们啊?”吴苇一把拍开他的头,笑道:“一点都不稳重。” 一听到这话,夏棠立刻坐直了身子,表情也肃了下来,沉声道:“吴兄误会了。在下刚才的举止出自本心,若有冒犯之处,请吴兄谅解。” “行了,行了,我信了。”吴苇一晚上都是这付模样,现在刚松下来,又见,实在是有些不耐烦,赶紧摆手:“现~~原形吧~~” 夏棠绷不住,嘿地一声就笑了出来。眼睛亮亮地盯着吴苇,道:“吴兄真是个神奇的人。” “那当然,我是神奇四侠之一。我不神奇谁神奇?”吴苇瞪他一眼,这词用的太夸张了。有些无聊地回道,一点也不管对方根本不可能看过电影《神奇四侠》的心情。 “神奇四侠?!哪四侠?”看着夏棠一脸惊讶,吴苇就猜到他肯定觉得自己孤陋寡闻倍受打击了。心情不由大好。 “你来,不是只为了道歉吧?”吴苇转移话题。 “是的。一则,”夏棠收起表情,一脸平淡,道:“一则,师父让我多多与你接触。二则,我答应过吴兄,晚餐后要与吴苇说一说武林中事呢。” “啊~~对!”吴苇不由对这个夏棠更加喜爱了,这样爽直的人真是少见:“青梅煮酒论英雄,咱也不能落了下乘。这会儿没有青梅酒,桂花酒ju花酒还是有的。我们边喝边说。” 夏棠一听,笑得象只耗子,连连点头。 “话说,现今武林天下三分。正道以万剑山庄胡盟主为首,我们祈山派、峒山派、洗刀门、七华帮、丐帮五派为辅,天下正道结为同盟。邪派虽然没有结盟,却也不是完全的一盘散沙,遇事还是私通暗曲的,很不好对付。还有,就是非正非邪,也可以说是亦正亦邪的门派,以医谷为代表,一般来说他们江湖地位卓然,无论是正派邪派都要给三分面子。但他们也行事低调,不轻易引起纷争。这个……你应该很了解吧,吴兄?” 吴苇翻翻白眼,看来全天下没人相信自己这是第二次见到萧照而已了。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感觉酒色上脸,有些烧哄哄的挺舒服。放下酒杯,笑眯眯地看着夏棠,道:“我确实知道一点。夏棠兄想不想知道?如果想知道的话,可是要拿东西来换的哦。” 脱身 夏棠闻言嘿嘿一笑,道:“为兄这一身上下,有哪里吴兄弟看得上的只管说话,为兄绝不说不。哪需说什么换不换的?” xx的!吴苇一愣,这人早上看起来还是个正人君子模样,谁知这半夜里耍起赖来竟半分不输自己。眨了眨眼,吴苇也笑了,又给夏棠倒了一杯酒,上下打量他一番道:“真的?” “自然不假。”夏棠颇是好笑地看着吴苇,倒是想看看他想要些什么。这位长得清秀至极的男孩说话做事起来总是出人意料,让夏棠忍不住有些期待。 “那就好。”吴苇突然站起身来,笑嘻嘻地欺身上前,一把揪住夏棠的领子,压低声音,用别有用意的声音,道:“我对夏兄这一身上下都有兴趣呢~” 夏棠只感觉吴苇就贴在眼前,从未与人如此亲密过的夏棠,只觉得脸上一热,颇是尴尬,只开口说了一个字:“别……” 胡闹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感觉眼前一黑,是吴苇挥手灭了灯烛:“吴兄你……” 屋里传来一阵叮叮咣咣,然后是粗声喘气,还有肌肉相搏的声音,伴着压抑的:“不,不,别这样……”类似的呢喃。暗处匿着的五六伙人俱是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只见夏棠凌乱着衣服头发,脚步踉跄跟见了鬼一样窜了出来,转眼就消失在巷尾。 已经离得很远了,并没有人追上来。甚至连祈山派的守护者也还留在原地。真好,都是些尽忠职守的好员工。吴苇笑着站直身子,刚才踉跄着走路方式差点把自己跌一跤。不过也没办法,自己没有夏棠高,他这样的自小练武的人哪怕是平常走路,自然会融一些轻功在里面,而自己对于轻功一窍不通,如果只是换个衣服走出来,一个照面就会被认出来。 理一理顺头发,把腰带扎得更紧一些。夏棠的衣服实在是太大了。对不起了,夏兄,希望你在房间里呆一夜不会感冒。看了看地型,吴苇顺着墙根往驿馆南走去。 新月当空,黑暗象迷雾。吴苇敛息,好象自己还躲在棺材里一样,当自己不存在,只是意识在往前行。感觉身体很轻,周围的一切都历历在目纤毫毕现,好象自己只是风一样,掠过去,不惊动任何人。轻纵身翻过一道墙。 那一道窗,窗外种着一株梅树。窗内烛光昏暗,人影绰绰不明。对的。自己已经到了。今天与祈山派老头们周旋半日,总算有这么一点点收获。 幽幽琴音传来,初时,吴苇没有在意,只是凝神定气,想从三人的呼吸中听出林宽是哪一个。却不料越听越不对,这曲调……不是自己那首自己与萧照初见时,萧照非逼着自己唱的《浪迹天涯》吗?只是歌里那种把世情看透的洒脱调子到了他这里,却只余下些无谓与沧凉。 乐曲弹得很精准,每一个音每一个停顿都非常正确。这足以显示这个白发小道士萧照是个完美主义者。吴苇最怕遇到的就是这种人,完美主义者就意味着两个特性,一是龟毛,二是执着。都很要命的特性。 “……人世多少抉择,亦知恩怨难解……心中无困惑,多少恨爱也能掷~~~”吴苇心里跟着哼唱,直到琴声渐暗,半晌无声无息。 “谷主……”金潜的声音有些犹豫,声音低低的,夜在静,吴苇还是听得很清楚:“吴、吴……玄木令还、还在她、她身上。” 谷主?!难道指的是医谷的主人?!吴苇脑袋一懵,萧照虽然一头白发,却明明白白的是个年轻人哪,怎么可能已经是谷主了?!而且,提到自己了,林宽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呼吸都没有乱……吴苇抿紧唇,不知是什么心情。 萧照没有出声,应该是点了头或者是别的什么动作。只听到金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谷主你都、都是为了她、她好,她却……” 话没说完,突然就被萧照的笑声打断,笑得很轻,声音很淡:“谁告诉你说我都是为了她好?我如何做如何想自是只与我相关,她怎么想怎么做是也是她的自由,小潜说起来你也不小了,怎么想事做事跟个孩子一样?” 吴苇听得糊里糊涂,不知道他云里雾里到底要说什么。想来金潜也是糊涂得很。好一会儿,才回答道:“可是玄、玄……” “不必担心。吴苇她……别的不说,这点我还是信她的。她要是想来求我早来了,至于见面做不识么?”听到这里,吴苇还是忍不住开心了一下,被人肯定实在是件不错的事。突然,萧照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再说,就算给她十个脑子,她也想不出什么能伤害你我及医谷的事。恐怕到现在她还不知道玄木令的真正用途呢。她呀,就是个笨蛋。” 囧……吴苇刚翘起的唇角登时撇了下去,眼角怒地吊了起来。要不是自己现在的状态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吴苇一定以为萧照知道自己在外面,故意说着气自己的。 萧照笑了一声,突然,林宽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来,道:“你也是个笨蛋。” “林宽你!”金潜一下跳了起来,身影大大地映在窗纸上。然后是咣当一声,接着一声“啊”,是金潜掉到了地上,发出的惨呼。 “刚才那首曲子,我听过。”林宽平平的声音象跟干柴,没有任何情绪地说道:“是苇苇的歌。你,还说你不是个笨蛋?” 吴苇一愣。自己确实在狱中把自己会唱的歌都给林宽唱过,这首他听过也很正常。可萧照刚才弹的一丝没错,而且他还只听过一遍也。不说他聪明透顶已经有些对不起他了,竟然由这个推出“萧照是个笨蛋”的理论来……就算是很欢喜林宽为自己讲话的心情,但吴苇的理性却无法认同林宽的这番话。实在太幼稚了。 谁知,萧照竟然没有马上反驳,而是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一笑,道:“虽然林宽你想的方向完全不对,但从别一个方面来想,我萧照还真是第一次不得不承认,自己也许真是个笨蛋呢。” “啊?!”这是金潜发出来的声音,也是吴苇无声的惊呼。 ========== 嗯,明天才是武林秘史(2),呵呵,章节名并不是连贯的,是不是有点怪?本来想改一下,却改不过来,抱歉啦。 武林秘史(2) 吴苇很惊讶萧照这样的人会承认自己是个笨蛋,以为他会解释。谁料,金潜的惊呼只有短促的一声,屋内就陷入一阵死一般的沉寂中,连三人的呼吸都轻浅了许多。 难道是发现自己了?!吴苇下意识地往阴影里缩了一下,想着要不要先发制人,就听到院外稳定的很有节奏的脚步声。一点也没隐藏行踪的意思,显然是不怕他人知道。来人到了门前,是一个男声:“萧先生可在?庆秀班锦绣前来拜见。” 不,这不是什么锦绣!吴苇不是故意记住,但这个男人的声音第一次听就觉得非常熟悉。他就是那一夜把自己诓进主舱的――迟管事!只不过,现在的他没有了当时故意的低沉,显得很清亮。可他说话习惯性的尾音上扬可一点都没变!而且,一个戏子夜会超级帅哥萧照……还真是让人很难不往歪处想呢。 吴苇忍不住恶趣味地在脑中想像了一下高高在上的神仙萧照与戏子qing动时的暧mei模样,不由就笑咧了嘴。 来开门的竟然是林宽!吴苇身体僵住,傻傻地看着林宽不紧不慢地从不远处走过。林宽……变了许多。脸色更加苍白,没有一丝笑,头发黑得跟他的眼神一样,有一种幽幽的深沉。一身深青色长袍几乎都要融入这夜里,那种神父似的禁yu气质比从前更加强烈。冷清孤寂的背影显得特别单薄,可是肩又很宽,看起来特别矛盾。 让吴苇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发现蹲在墙跟的自己。眼角都没乱瞟,直接过去打开门,沉声问道:“锦绣公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天太黑,这么近吴苇也看不清二人的表情,只见叫锦绣的迟管事施了一礼,没管林宽的冷漠,声音带笑道:“自然是要事。明日庆秀班就要上山了,在下恐怕就没有时间再来与萧先生说玉京岛的事了。” 玉京岛?又是玉京岛!吴苇一下想到齐尚敏最后的狼狈模样,不由好笑。看林宽一语不发地把迟管事让了进来。又进了里屋的门。 很想叫住林宽的,但迟管事的身手吴苇见过,比自己高明不知n倍,无论什么动作都会被发现的。可是,吴苇蹲在墙跟奇怪的是,就算天再黑,自己一个大活人在这里,这些高手们怎么没有一个发现自己的?自己可是把他们的呼吸听得一清二楚的呢。除非他们都在顾忌着什么,都在假装自己没看到。连林宽也是如此吗? 纷纷乱乱地想了很多可能,吴苇却一点都没想到自己的原因。从那一夜自棺材中爬出来,顺利地走到厨房,她就从没想过,自己为什么可以躲过诸多高手的窥视。这一夜亦是如此。 “见过萧先生。” “坐,上茶。”萧照一贯地温和冷淡。 过了良久,才由迟管事发言道:“关于玉京岛的传闻想必萧先生也听说了。不知萧先生有没有兴趣。” 萧照没有任何热情道:“萧某比较好奇的是,锦绣公子如有密报,为何会选中萧某?这江湖上,萧某虽不至妄自菲薄,但能给于锦绣公子的,萧某确算不上号。难道,锦绣公子想请萧某出医?” “不是。”迟管事喝了一口茶,才道:“在下确有一事相求,却并不是求医。” “哦?愿闻其详。”萧照似乎来了些兴趣。这些年,对萧照又敬又怕的人甚多,但不求医的人却一个都没有。 “在下只有一个请求,只要萧先生把吴苇交于在下,在下就把玉京岛的秘密说于萧先生知晓。” 自己?!啊……吴苇大为震惊,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表达现在复杂的心情。怎么会扯上自己?他应该找到那个小钟了啊,为什么还要找自己?自己难道还执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从齐尚敏那里刮来的东西? 萧照明显也是一愣,过了好一会儿,萧照才道:“锦绣公子恐怕找错人了。人人皆知,吴苇此时与祈山派在一起,锦绣公子应该去找张歧凤才是。” 人人皆知?!什么时候变人人皆知了?!囧…… “在下……”迟管事才说出两个字,突然林宽出声打断他道:“不知道锦绣公子找苇苇什么事?” “苇苇?!”迟管事一直带笑的声音突然有些干涩,问道:“这位可是人称毒刹的林宽林公子?” 毒刹?一听就是个阴狠的名字。林宽从前……做的应该是小吴苇差不多的工作吧?吴苇悠悠的想着。 “请回答林某的问题。”林宽对自己一向和蔼,虽然也不是个爱笑的人,可总让人觉得很温暖。就算是个孩子的时候,对自己也是甚亲热。这才多久没见,已经变得冷冰冰地,只听口气,真的象个罗刹了。 “我为什么告诉你?”不知是不是林宽的口气太无礼,这位自称锦绣的迟管事突然笑了起来,连“在下”都不称了,直接“我”字就来了,这口气明摆着就是耍无赖。 “你可以不告诉我。”林宽的口气没半丝火气:“我也可以选择用暴力解决这个问题。” 听到林宽这话,吴苇就笑了。这明显是自己说话的习惯。什么“用暴力解决问题”这种话自己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常常开玩笑的时候说起,当时他只是笑,并不答话。现在却从他嘴里认真当回事地说出来,真让人……吴苇笑得脸都感觉有些酸了。 “你说话还真是,越来越象小苇了。”萧照的声音难得地略带笑意。却让吴苇一愣。自己不过就与他见过两次,话也没说两句,他怎么知道自己是怎么说话习惯的?却听萧照接着说道:“锦绣公子敢独自前来,自是有把握的。暴力有时候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是吧?”最后问话明显是对着迟管事问的。 “这次的武林大会虽然打着赈灾的旗号,但谁都知道,是针对此次如此大范围的关于玉京岛传闻而引发的混乱而开的。”锦绣突然正经起来,不再说吴苇的事,直接道:“大家对玉京岛的传闻,据我所知,各人知道的情况都不一样,反而让每个人都相信自己知道的才是真相,愈发的敝帚自珍,愈发的让真实情况扑朔迷离。” “所以,锦绣公子也认定自己知道的是真相了?”萧照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笑问。 “在下与他们知道的所谓的真相不同。在下是早期与玉京岛唯一一位流落岛外的弟子相处过。当时并不知晓玉京岛与他有关。此次,突然传闻遍天下,一条一条对应下来,在下才知原来他就是玉京岛的弟子。” “哦?”这一回,萧照也只回了一个字,没有再说话。倒是林宽听了这番话,沉默了一下,突然道:“如果你想说,你知道的这位玉京岛弟子是苇苇的话,我可以实在地告诉你,不对。” 武林秘史(3) ―――――――――――― 林宽的话,吴苇理解。自己与林宽相处期间,前期是根本没有武功,后期的一些剑法也是跟他一起切磋时学来的。他恢复了记忆之后,自然能想明白,自己是出身自万剑山庄。此刻他如此说,很能明白。 “有何凭证?”迟管家对于林宽的断言,迟疑了一下,才小心发问。 林宽冷哼一声,道:“无可奉告。” 囧……吴苇在屋外表情古怪,原来林宽也是会闹脾气的啊。 屋内气氛一时僵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萧照突然道:“苇苇确实不象玉京岛弟子。”此言一出,吴苇对萧照好感大增。其实从自己那一夜在客栈用奇怪的姿式运功之后,吴苇自己也有些不敢断言自己确实与玉京岛无关了。此时萧照能替自己说话,实在难能可贵。正想着,萧照接话又道:“苇苇的功夫实在太差,完全没有传说中玉京岛的一点风范。” 吴苇在屋外听得差点一个踉跄,听第一句还以为是在为自己辩白,听下来原来还是贬自己呢。这个萧照。 “锦绣公子,看来你的这场交易做不成。”萧照不理他人的反应,直接把话说完:“一则,不管苇苇是不是玉京岛弟子,他都不在萧某这里,无法把他交给你。第二,就算他来到萧某这里,如果他是玉京岛弟子,萧某自是不愿把他交给你,你所说的那些所谓秘辛,他做为弟子一定知道,而且肯定更详细。而,如果他不是玉京岛弟子呢,萧某也不能把他交给你。想必你也知道,他持有本谷最高令牌玄木令,只要他说话,萧某基于谷规,也是不得不从的。” “锦绣知道。”迟管事并不气馁,笑道:“在下一介戏子,于武林之事并无兴趣。在下所谓的交,并不是要掳人,而是请萧先生可以在武林大会期间不必拘束他。无论他做什么,与什么人在一起,萧先生都不管的话,就是锦绣最大的愿望了。” 奇怪……这不是吴苇一个人的想法。这人到底要做什么?一付把萧照当自己父母的态度为自己争取自由,好古怪的感觉。 “这一点,萧某可以应下。我们交易达成。请锦绣公子把你的秘辛说出来吧。”萧照一点都没迟疑,痛快地应下了。 “谷、谷主~~”是金潜不解的小声反抗。刚才一直没说话,现在终于忍不住了。 萧照只一挥手,就让他闭住了嘴。只听锦绣娓娓道来。前面说的,都是吴苇从齐尚敏那里听过的。 “有一位钟姓男子,海难误入玉京岛。玉京岛岛主请他带一封信于万剑山庄庄主胡一飞。不料,他被玉京岛送回之后,立刻被人盯稍。那些人不敢动玉京岛的人,却对于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并不放在眼中,后被人打伤,信被夺,人被救。” 吴苇的眼睛闪了闪,突然想到,自己在这个故事里曾经编过一个谎言,说信是被萧照拿走的。如今……要在当事人面前戳穿了…… “这一段人尽皆知。”萧照轻轻地笑了一下,道:“还说,那信是萧某所夺。人是李存海那厮所伤,最后是齐尚敏所救,可是?” 李存海?!吴苇皱眉,第二次听到了,而且两次两个不同的人提到此人时都很有些不屑,真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谁。 锦绣点头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今天要说的是,十五年前玉京岛岛主新任,出岛游历。曾与当时还是少年的胡一飞盟主有过不一般的交情。关于玉京岛藏宝之事也是那时传入江湖,玉京岛之名闻名天下却并不是藏宝,而是玉京岛岛主一介女流,一夜挑尽洪山十二寨,不留一个活口。” “此事一出,想去玉京岛淘宝的人才有所畏惧,同时也引发众怒。后,十数派名门子弟围剿玉京岛岛主于这万剑山山南麓的剑湖边,却被杀残,玉京岛岛主从此消失江湖,而各大派也大伤元气。” “经此一事者均对玉京岛绝口不言,这十五年来江湖中几乎再没有人说起玉京岛的名字,胡一飞也在九年前上任武林盟主。可是从去年起,玉京岛藏宝的传说突然重现江湖,引发混乱。这一切都非常蹊跷。” 洪山这个名字,吴苇听到的一瞬,它的模样就从心里一下跳了出来。如果记得不错,洪山正是在小吴苇生活了前七年的乡村的旁边,只是从小到大从没听过什么洪山十二寨。就是个野山,小吴苇小时候为了躲避家里的责骂,几乎就是在洪山里长大的。这一切,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锦绣公子是怀疑有人借此谋事?”萧照声音平淡。 “非也。锦绣对此事毫无兴趣。只是阐述锦绣意外所知的事实罢了。” “那你为何要苇……”林宽只说出半句话,就停住。虽然很想弄明白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的意图,但他也知道无论他怎么问,这位侃侃而谈的庆秀班台柱锦绣公子也不会给自己透露半句的。 迟管事笑盈盈地看了眼林宽,又转回去看着萧照,道:“这些内容可足够?” 萧照点头:“虽不知锦绣公子的消息来源,但锦绣公子愿意告知萧某,萧某也得感谢。关于苇苇,他要如何,萧某本来就没有任何权利管。锦绣公子要做什么尽管去做就是,不必担心,萧照袖手看戏就是。” 迟管事笑了两声,道:“各位也不必为吴苇担心。他机智又胆小,绝不会有事。而且,不妨告诉各位,锦绣对他有兴趣,只是因为听说,他很会唱曲。这一点,萧先生应该很有体会吧?” 机智胆小~~还很会唱曲~~这在武林中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名声吧?吴苇直接囧掉。 萧照点点头,笑道:“确实与众不同。只是他脾气也很坏,你若要他唱曲最好态度强硬点,不然他可能装哑巴也不理你呢。” “脾气坏这一点~~”迟管事拖长音,带笑道:“锦绣确实深有体会。” 吴苇很意外地看到……屋内的几个剪影在窗上均慢慢地点了点头,应该……是在表示同意“吴苇脾气很坏”这个观点吧? 自己脾气坏吗?不坏吗?真的坏吗?怎么觉得自己挺孬的呀,逆来顺受地还不够吗?怎么能叫坏呢?这话……齐尚敏来说还差不多,这屋里的四个人点什么头啊?! ======== 换工作,明天要去面试,囧。。祝福我吧。。 我帮你 迟管事的心愿已达成,萧照却并没有让他离去。又问了几个关于戏曲的吴苇并不感兴趣的话题。 玉兔西沉,夜更深了。屋内四人还是没有任何睡意,让蹲在屋外的吴苇有些吃不住。秋末的夜很冷,虽然吴苇现在灼热内息让她并不怕冷,但这风一直往过于宽大的衣服里钻还是非常不舒服。 有些犹豫要不要先回去把夏棠解救出来,吴苇突然听到院外有衣袂带风的声音,声音细小,从院南到院北只是一呼之间,应是轻功非常厉害的夜行人路过。心思一动,猛地跃起,随手把手中的石子就是一甩,然后不意外地听到短促地“啊”的一声惨叫,院外的人趔趄了脚步,屋内说话声一寂,大门洞开,四条人影迅速地掠了出来。夜行人只一瞬呆滞又转身打算奔逃。 以一种壁虎吸附的方式贴墙站在拐角,看着四人出来,却只有林宽一人出手,其余三人均负手作壁上观。吴苇有些不愤。但看到萧照与迟管事都不是吴苇敢惹的人物,胆小的本性也就让她以“量力而为”的借口缄默。 林宽的武功……吴苇暗暗吃惊。虽然知道他必然是高手,但没想到是这样的高手。出手阴诡迅速,不合常规,却屡见奇效。夜行黑衣人的身手要正派得多,但显然因为林宽突袭而让他被打得有些被动,左支右拙,破绽百出,林宽却并没有打算要他性命地意思,冷着脸,似乎在逗他出招似的,并不下狠手。 看了一会儿,萧照突然轻轻地“咦”了一声,然后一举手,道:“住手。” 林宽收势跃到一边,突然感觉脖子一热,好象被谁吹了口气。脚下不由一顿,蓄势就要出手。微侧头,只看到墙角一团黑暗中露出的一个青色衣角。然后是一只手伸出来打了个手势。林宽心下狂跳,面上却不露声色,淡然看了一眼两眼发光的萧照,退到一边。 其余三人均被萧照的叫停吸引住目光,好奇地看着站在原地不知什么时候已不能动的黑衣人。等萧照说话。 萧照出人意料地没有说话。只是很难得地对着黑衣人表现出大有兴趣的模样,上前打量了他一番,突然做出完全出乎在场各人的举动。萧照伸手在黑衣人怀里一阵乱摸,黑衣人虽然蒙着面,但从拧着的眉头也知道他此刻在忍耐。 足足摸了有一刻钟的功夫,萧照笑嘻嘻地把手收回来,只拿了一个小小的翠绿色的药瓶。上下抛着玩了玩,似乎很是开心。声音都带着轻佻,象初遇吴苇时的口气,道:“席天天,不去守着你的顾芝,这大半夜的又去会哪位姑娘?” 顾……芝?这名字有点熟。吴苇微微皱起了眉头,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这个顾芝就是金潜给自己的那张女人脸的原型!使自己认识了夏棠的罪魁祸首!顾家也是正派五大派中洗刀门的掌门,而顾芝正是顾家的掌上明珠,唯一的女儿。已离家出走。竟然是与人私奔吗?江湖儿女已经开放到这种程度了?而且听萧照的话意,这位席天天还不是一般的花心,已经花心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了。不知是传说中风雅的情圣还是下作的采花贼?虽然这两种生物在吴苇的心里都是一样的地位。 席天天嘻笑着,却透着冷意,道:“什么时候医谷萧先生也对小人物的行踪如此关注了?真是不甚荣幸呢。” 萧照不以为意,摇摇头,道:“这世上哪儿有什么大人物小人物?只是各自擅长不同罢了。席天天你能得顾芝青睐,再说自己是小人物,可太矫情了。” “萧先生拦下我,就是为了这瓶泌园春?”席天天也是光棍一条,不和萧照说这些有的没的,直问主题。 “不是我等拦下你。”萧照愣了一下,道:“是你在萧某院外窥伺在先,萧某才出手。”武林中无论身份地位,在明面上还是要讲一个理。席天天的问话明显就是质询。萧照才有些纳闷的解释。 席天天不屑的表情更重,下巴微扬,道:“我不过是经过萧先生院外,何来窥伺之说?!是你们先行出手,暗器打我环跳,我才停住。后,那位青袍先生才出手。怎么,萧先生为了瓶沁园春还要颠倒是非不成?!也是该我倒霉,非要经过萧先生院外。”说着,冷哼一声。 萧照处于高位惯了,虽不爱显露性情,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此时一再被席天天挑衅,心中早已不耐烦。虽然明知此事有蹊跷,但席天天的态度实在讨厌。萧照连冷笑都没有,随便一挥手,看着席天天萎然倒下,才道:“萧某能看中你的沁园春是你的荣幸。” “夜深了,锦绣告辞。”迟管家看了一眼席天天,上前来揖首说了句废话,准备离开。 “后天,请锦绣一定要到场。萧某很期待你的演出。”萧照对迟管家很客气,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去。 “啊,啊,啊!” 萧照听到金潜一阵乱叫,本来就坏的心情更加沉郁,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道:“安静!” “可、可林、林宽他、他……” 不等金潜说完,萧照也发现了这个事实:林宽不见了。 “臭小子。”萧照眼睛眯了眯,不知道是说把林宽带走的吴苇,还是在说林宽。没再多话,负手走回院子,理也不理焦急的金潜,自顾自睡了。 ――――― 吴苇抱着林宽咽咽地哭了半天,可怜巴巴地道:“爹,我们离开这里吧。”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吴苇觉得这是任何人都应该有的想法。 林宽怜爱地抚了抚吴苇的乱发,笑着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能走。当初本来我是想再也不管武林之事,谁料到会再次回来。不过,既然来了,就等我做完这件事吧。做完了,我们就离开,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 “什么事?”吴苇发现自己谁也不了解,有些气闷。 “我要取回一样属于我的东西。”林宽面沉如水,黑暗中,吴苇只能看见他狼一样的眼睛。 “我帮你。”吴苇说。 ========= 面试的感觉很郁闷,感觉象被人当白菜一样的挑来挑去。等待的时间也太长,被陌生的眼光上下打量,真是说不出的别扭。浪费时间,太浪费时间了。郁闷啊~~人为虾米要工作啊???~~ 夜述前缘 没有逃,也没有换装。林宽带着吴苇身如鬼魅,让人完全看不清地进了吴苇在祈山派的房间。盯梢的人大胆地跟上,却在离房间三尺的地方就突然无声的倒下,引起一片无声的慌乱。一柱香过后,终于一切都安静下来。 林宽见房间内只着中衣被绑得乱七八糟的夏棠,愣了一下,又微微笑了。随手几下封住他的听觉,丢在一边。灯也没点,黑暗中与吴苇并肩坐在床上。 女人都有一个通病,哪怕是吴苇这样的现代女性也一样。那就是依赖性。在没有什么可依赖的时候,自然会自强不息,但可依赖的人或物一旦出现,立刻就想起自己是柔弱女性来了。所以,此时的吴苇看着带着温暖笑意的林宽,很没出息地抽着鼻子,掉眼泪了。 林宽见她这样,不由有些好笑。似乎见到吴苇从来就没整齐过。初见是在监狱,那是环境所至自不必说。现在明明是在驿馆里,她却还是一身非常不合适的长袍垮在身上,头发也因来回奔跑散了大半,再加上现在哭得跟个花猫一样的脸,实在……怎么说都象个孩子。林宽轻轻把她揽在怀里,慢慢地拍她的背,无声地安慰她。 哭,只不过是发泄情绪。情绪平定下来之后,吴苇马上就觉得尴尬起来。在人前流泪,无论如何在吴苇看来都是件极其丢人的事,幸好是在林宽的怀里,没有其它人看到。赶紧直起身子,随手用袖子擦干眼泪,对着林宽笑了笑。 哭的时候,林宽倒没觉得什么,这一笑,林宽倒觉得有些心酸起来。松开揽着她的手。掩饰地笑了笑,道:“还好吗?” 吴苇主动拽着林宽的手臂,摇摇头小声道:“不好。” “是我不好,没保护你,还害你……”林宽叹口气。 “爹,你恢复记忆了?”见林宽点头,吴苇又接着问道:“身体也好了吗?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后遗症?”林宽反应了一下,才道:“暂时还没发现。” “那爹怎么还跟着金潜他们到万剑镇来?爹不是……”吴苇犹豫了一下不知该怎么把“弃徒”这个词说出来。 倒是林宽一听就明白了,拍拍她的手,道:“不但是我,所有找你的人都来了万剑镇。那一夜你失踪过后,病书生和吴常夫妇没找到你也相继离开。丐帮找了一日也是毫无线索,与其它帮派一起,次日也离开了。倒是金潜为了照顾我,留在了宋家集。倒数第二个离开的是送丧队。” “就是那个送丧队……”吴苇急道。 “我知道。”林宽道:“我醒来之后,听说了送丧队是齐尚敏的队伍,自然就一切明了了。你与万剑山庄的关系,你也与我讲过,更是与我讲过齐尚敏与你的仇怨。此次,抓你肯定不是为了当年的小纠葛,但齐尚敏的个性一向睚眦必报,他完全可能公报私仇。怕你受苦,所以,我才与金潜一起,匆匆往这里赶。可惜,路上遇到了萧照,耽误了不少时间。不然……”林宽抚了抚吴苇散落一边的碎发,道:“看来,你还是受了不少苦。对不住。” 吴苇本来还有些感动,听到此时却不由扑哧笑了出来,道:“我这易着容呢,爹你从哪儿看出来我受了不少苦的?真正受苦的恐怕是齐尚敏呢。”说着,就把齐尚敏的惨状夸张地说于林宽听,林宽也淡淡地笑着,听到兴处,也拍拍她的脑袋,笑道:“傻孩子。” “爹,你说要取回属于你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啊?”吴苇说得有些累了,靠在林宽身上,懒懒地问:“打算怎么取?” “这个是爹自己的事,苇苇就不要插手。苇苇你现在很危险,知道吗?其实就算我们想离开万剑镇,只怕会更危险,还不如在这里,他们相互牵制,反而有一线生机。”林宽的手握紧了,让吴苇有些疼。 “到底是怎么回事?!爹,他们到底为什么突然之间都要来抓我?”吴苇大为不解。丐帮的人想抓自己,当初也以为是小吴苇杀错了人,自己被迫要抵罪,可是齐尚敏费尽周章要抓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呢?万剑山庄这么多年没管自己这个弃徒,现在突然紧张起来,总不至于是心血来潮吧? “与玉京岛有关。对了,你刚才在萧照门外听了多久?”林宽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我们都没发现你呢?苇苇你武功大进了?有什么奇遇?” “没有奇遇啊~”吴苇自己也觉得奇怪,把手伸出去,让林宽把脉,道:“只是被掳的几日,无事可做,就自行运功。结果……”吴苇突然想起来,道:“很奇怪的是,我的内息从以前的那种清凉凉的变成热乎乎的了,不知道算不算奇遇。” 林宽手搭在吴苇的脉上,眉头越皱越紧,好半晌才松开手,谨慎地道:“很异常……你现在的脉像与不会武功的平常人没有任何区别,如果不是知道你刚才的表现,我会以为你失去武功了。” “诶?”吴苇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这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好一会儿,才道:“这么说来,没有见过我使用武功的人都认为我不会武功了?”难怪祈山派的那些大佬们虽然不停地想从自己嘴中套话,但无论行为还是言语之间,并没有半分防着自己的意思。而且,自己刚才穿着夏棠衣服出去的时候,外面的盯梢也没有一个怀疑的,看来,不但是自己装扮得巧妙,他们先入为主的观念也是一个很大的因素。这……应该算好事吧? 林宽也笑了,点点头,道:“以萧照的自负性格,说不定金潜说你会武,他都不会相信呢。” “那个玉京岛的事,爹与我说说清楚。我知道一些,可是现在越发地一头雾水了。”吴苇累极了,打了个呵欠,道。 看了看吴苇的困样,再看看已渐渐天白的窗外。林宽把吴苇放倒在床上,道:“你先睡一会儿吧。我们俩父子在一起,什么时候说都可以。” “哦。”几日一直紧绷的神经松下来,困意就止不住地一波一波来袭,吴苇就慢慢睁不开眼睛。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不知什么时间睡了过去,一直握着林宽的手,没松开。 三人行,必有奸情。这是吴苇屋外盯稍的所有人的想法。早上,夏棠才脸色惨白,一身疲惫地从屋内走出来。两眼无神,连同门派的人上来问话都没有一句,只顾低着头往回走。而林宽与吴苇还在屋内大明大放地并排睡着,悄无声息。 这一天,驿馆发生了许多事。 席天天被人看到倒在萧先生门外,才救起就被今日刚刚赶到的洗刀门门主顾正荣拎了去。后传出顾家小公主顾芝与席天天失散,被人掳走的坏消息。 如夏棠所料,中午时分,武林大会的请贴就送到了吴苇门外,吴苇是打着哈欠出来接的,没半分敬意,甚至还打算塞几钱银子给送贴的小厮打发人,很是扫了武林盟主的面子。 午后,庆秀班的万人迷台柱锦绣前来拜访武林新贵吴苇,引得众人好奇不已。 ==== 卡住了,囧。。。 过去 把颓废郁闷的夏棠打发走之后,天光光地照在还赖在床上的吴苇,秋末阳光的感觉竟然还是暖洋洋的,很难得。半眯着眼睛,与林宽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一恍神之间真有回到现代好容易放假时的惬意感觉。 “爹,你对萧照了解吗?”想到那个白发白须的身影,吴苇就皱起了眉。 “他是上任医谷谷主萧宁的亲生儿子,从小就神通先知,非常人。十岁时已名动天下,一身医术连他爹萧宁都自愧不如。至二十岁,接替了医谷谷主的位置,一直到现在。”林宽说起来平平淡淡,没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 “啊,神童啊~~那他现在多大?怎么会白发白须还一身道士打扮?!” “据说他是生来如此,所谓的先天不足。至于道士打扮也是因为他生下来就不哭不闹,完全不象个小孩子,后来冲慧道长见到他后,说他命相不凡,却与尘世不融。故让他从于门下学习道法,虽未真出家,但他自出现在人前就是一付道士打扮了。” “这么牛x的一个人,又天天参道,竟然也会参加武林大会这种世俗聚会,好奇怪……” 林宽停了一会儿,转过脸来看着几乎又要睡着的吴苇的脸,声音慢慢沉沉地道:“不,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武林大会。” “诶?!”吴苇惊地一下瞪圆了眼睛,心里隐隐觉得不安,道:“他是对你们那天说的什么玉京岛的宝藏有兴趣?!” 林宽缓缓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我感觉,他似乎对……苇苇你,更感兴趣。” “呃……”吴苇虽然也有些感觉,虽然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兴趣。但来自现代的吴苇总觉得这个兴趣用在异性身上颇有些暧mei。此时也是尴尬了一下,才道:“可是,当初他遇见我感觉并不是刻意安排,为什么一见面之后就要给我这么多‘惊喜’呢?我自认也是平平凡凡一个人,并没什么可被人谋的。” 说到这里,吴苇心虚了一下,顿了顿才把话转回来道:“就算我是他们以为是玉京岛的弟子,他第一次遇见我的时候就完全可以把我抓起来问个明白,可是他没这么做,只留了个麻烦至极的玄木令在我身上,似乎就只是为了把我扯进麻烦里,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而且……”吴苇抬眼看着林宽,犹疑了一下,问道:“当初把我抓进牢房的是谁?爹怎么会被抓进去?应该不是官府的吧?” 这一回,一向面无表情的林宽突然露出了沉痛的表情,虽然只是很浅很浅一闪而逝,但还是让吴苇怔住。然后就听到林宽道:“确实不是官府的。这个人……苇苇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他不是常人能以理推断的人。苇苇就忘了那一段吧。我看十有八九他已经把你这个游戏都忘了。” 吴苇张了张嘴。虽然吴苇也觉得那个把自己抓进牢里的人八成是把自己忘了,不然不会根本不提审自己,还好吃好喝。但是,连林宽这样长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都觉得对方非人类,那这个人肯定变态地远不是自己能够接受的了。 “可是,我看当初你受的刑……呃,”吴苇不知该怎么说:“也很普通,并不是残忍到极点的刑罚啊。” 林宽瞪了吴苇一眼,道:“我只是说他行事非常人能以理推断,并没说他是酷吏!酷吏那种小孩子都会玩的把戏哪里是他屑于玩的事?他真要玩,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好吧,这个人看来虽然变态,也是个有品味的变态。吴苇早过了为了标新立异而愿意把自己往变态里推的年纪。自己虽然从生理上……算不得正常人,但从心里上却是完完全全的正常人。从黑暗值到血腥忍受度都是普通人的水平。而且并不想领教任何超出底线的事。哪个世界都有变态,这个世界有个“那个人”,也并不稀奇。只不过,听林宽如此说之后,吴苇立刻就消去了要刨根问底的意思。 “那,我还是想问萧照,他到底想对我做什么?爹与他同行这么久,可知道一星半点?” 林宽摇摇头,道:“看他虽然处处针对你,却又并不会真的出手伤你,或者约束于你。恐怕……”林宽沉思了一下,道:“恐怕,他不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而是要从你身上证明什么。” “证明……什么?!”吴苇越听越糊涂,糊涂到连问题都不知从何问起。 “苇苇真的是玉京岛弟子么?”林宽皱眉提问。 “呃……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吴苇此时已大醒,索性坐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自从上次受伤被李老汉一家救起来后,从前的记忆就模模糊糊,连武功都忘了,更不记得是不是玉京岛弟子这种事了。” 林宽点了点头,道:“看得出来。虽然你内功尚在,但招式与对击经验全无,这完全不合理。现在你这样解释就能解释得通了。不过,你从前与我讲过,是万剑山庄出来的,可你的内功完全不是万剑山庄的路数。” 吴苇郁闷地憋起嘴,道:“狗p万剑山庄,狗p正道盟主!我在那里学艺七八年,根本没教我任何内功,只有一些花拳绣腿的招数。不然,哪至于被那群小丫头小小子们整成那么惨?至于我的内功,完全是我一个偶然的机会跟其他人学的。”记忆中就是如此,虽然不是吴苇亲受,但那种愤懑的情感,吴苇还是可以感受得到的。 “其他人?哪个其他人?”林宽微微侧头问道。 吴苇眯起眼仔细回忆,半晌才答道:“记不清了。因为好象每次都是晚上,他又总是背对我,声音也是感觉沙沙的,连男女我都分不清,是哪个人就更不知道了。不过,他有个习惯,总是一身白衣,从未换过。” “哦?”林宽正要再问,突然二人听到门外慢慢踱过来的脚步声。 “叩叩叩”,过了一会儿,门就被叩响。 “哪位?”吴苇跳下床,轻手轻脚地走过去,问道。 “庆秀班锦绣前来拜见吴公子。” 吴苇脚步一顿,这迟管事还真来了。自己刚才忘了问这个危险的家伙到底是谁了。回头看了一眼林宽,只见他微微点头。吴苇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把门慢慢打开。 “我对唱曲没兴……” 吴苇劈头就要说出拒绝的话,可话还说完,突然就僵在原地,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眼前的人,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让他的脸藏在黑暗里。一恍神间,吴苇只看见他笑盈盈勾起的唇角。 是那么熟悉的笑容。是在吴苇接收小吴苇回忆时被被迫看过无数回的笑容。那张脸总被光挡着,如同现在一样,那个唇角的笑……也与现在一样。 一种痛彻心扉,一种思念如海,突然如其来的回忆象海浪一样一下全涌了出来。脑子懵了一下,吴苇突然觉得这个身体不再属于自己,眼角冰凉,喉头一热,世界就黑了下来。 面具 吴苇并没有倒在地上。在林宽冲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软软地靠在了锦绣的臂弯里,人事不知。 午后阳光正好,洒在锦绣的身上,更衬得他肌如玉身如竹,说不出的风采怡人。而吴苇倒在他的怀里,这场景――说不出的刺目。林宽上前一把抱过吴苇,顺势把手搭在了吴苇的脉上,冷然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锦绣不以为忤地施施然收回手,看着林宽眼光闪了闪,笑了出来,道:“在下手无缚鸡之力,能对吴……公子做什么?”见林宽谨慎的表情不变,又接着道:“其实,在下只是对吴……公子笑了一下而已。我想,这里能做证的人很多。”说着,随手往周围指了指,看似无意,可每指一处,那一暗处的人都不由抖上一抖。 笑?林宽没有答话。锦绣的笑容能让人晕厥,这个事实不是没出现过。他在郑国的戏曲界里如日中天,迷恋他的人不分男女不论老少,几乎可以说是万人迷。有多少人为了见他一面费尽心机抛玉掷金,只要他眼波一转,多少人愿意为他赴死。这些不是夸张,确有其事。 只不过……林宽相信,吴苇不属于此列。在来万剑山庄之前恐怕吴苇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锦绣这个人呢。而且,吴苇也不属于感情外放之人,这晕厥恐怕另有原因。只是此时追究不便罢了。 “我家苇苇对戏曲不感兴趣。锦绣公子请回。”林宽从昨夜就知道了锦绣的来意,此时看到吴苇竟然不明原因晕倒,心中大急,口气立刻严厉起来,直接拒绝,转身就要关门,却被锦绣一脚抵在门边。 “林先生恐怕弄错了。在下是来拜访吴公子的,并非林先生。”锦绣脚一用力,门再次弹开。斜觑一眼林宽,面对林宽这样的高手,却半分没有他自己所说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卑恐惧,一派自信自在的模样。 林宽微一皱眉,显然是有些气闷,还没说话,就感觉怀中人微微动了动。是吴苇突然悠悠醒来。她按着还有些昏昏沉沉地脑袋,眼皮一抬,匆匆看了一眼锦绣,象被电打到一样,赶紧又垂下眼帘,摆手,道:“等一下。”按住林宽要强行关门的手,吴苇对锦绣道:“唱曲是吗?我有兴趣。但不是现在。” “吴公子答应就好,时间随吴公子方便。”锦绣眼神幽幽地看着面沉如水的吴苇,声音还是客气中尾音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只是,锦绣在武林大会之后就会离开万剑镇……” 吴苇点点头,不敢看锦绣,把头埋在林宽的怀里,声音闷闷道:“后日,武林大会正式开始。我们山上见吧。” “如此……甚好。”锦绣从善如流,似乎刚才的坚决根本没出现过一样。随手一揖,告辞了。 锦绣转身,吴苇才抬起眼来正眼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远去。光看外表,这人……已完全无法与那一夜的中年男人迟管事联系起来。那夜,虽然昏暗,但身形还是知道的,肩宽粗壮,行动矫健。可是现在,虽然身高差不多,却清瘦修长,行动洒脱中还带着丝未明的媚意。完完全全的两个人。一瞬间,吴苇也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世上说话习惯与嗓音相像的人很多? “怎么回事?”林宽看着吴苇从进屋来就一直深锁着眉头沉思,想等她开口却一直没动静,只好自己先问。 “爹,你说……”吴苇抬起头,正打算说出来与林宽讨论一下,肚子却不合时宜“咕噜”叫了一声,打断了说着的话,吴苇脸一红,林宽直接站起来,道:“熬了一天了,我们出去边吃边说吧。” “爹~”吴苇有点犹豫,道:“这样与我出去……方便吗?”毕竟是万剑山庄的地盘,林宽的长相不知道这些年变化大不大,如果被胡一飞认出来,麻烦是肯定的。再加上自己。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面具还在。 林宽见吴苇如此,也知她的意思。上前轻轻在吴苇脸上揉弄了一会儿,揭开了面具。长久没见空气的皮肤感觉一阵凉意,很有些不习惯。 “爹,你这是……?!”万剑山庄认得林宽的人肯定比认得小吴苇这张脸的人少,就算是万剑镇的人认得小吴苇的人应该也不在少数。只是吴苇现在的记忆中没有罢了。如果说刚才那样出去有被认出来的危险,那么,如果是两个人都用真面目出去的话,就是百分百会被认出来的。 “经历了昨日之事,稍有些手段的人都知道你的名字了。戴与不戴区别实在不大。而且……”林宽的眼神闪了闪,微微侧头道:“顾芝的脸是比你更大的麻烦。今日,冼刀门的人应该已经到了。” “说起来,当初金潜给我做成顾芝的面具是什么意思?爹知道吗?”吴苇问道。 林宽没答,突然拉着吴苇,从窗户飞纵出去,一路飞檐走壁,大白天甚是显眼。却也有个好处。想藏身的不方便追。想追的人藏不了身。出了驿馆没半柱香,吴苇已经把追过来的几拨人认了个脸熟。 林宽的轻功非常好,倒不是快,而是空中转体非常自如。吴苇不懂这些,纯粹靠着一口气跟着,经常被转得晕头转向。几下之后,身后的追兵就没了踪影。林宽这才松了手臂,放吴苇轻轻落地。随手拿了民居外的衣物换上,惹得吴苇忍不住憋笑。自己来万剑镇的第一件事也是这个。 二人施施然走出胡同,往酒楼走去。果然,路上遇到几个刚才的追兵看了眼吴苇却也是对面不相识。 要了雅间。不是吃饭的点,人不多,很安静。上了菜,吴苇不顾形象吃得呼噜呼噜。好些日子了,这样安心吃大餐的机会完全没有。林宽不怎么吃,还是与吴苇一起时的老习惯,端着茶杯当酒喝,慢慢啜。 “金潜把顾芝的面具给你,一方面也是不想让你轻易跑掉,另一方面……”林宽突然轻笑了一下,看着吴苇一愣,嘴里的菜差点掉出来。林宽……笑起来真是――要人命地有诱惑力!就算一块冰突然变成了春风的效果,让人促不及防地被击中。林宽倒没在意吴苇怦怦狂跳的心脏,只是淡然接着开口:“顾芝是金潜的心上人。” ----- 好吧,我俗气。主要是酒楼实在是古代发生事故的最好场所,要不是顾忌女主,不然我就上青楼了。呵呵。 传说中的锦绣公子 吴苇低下头,心跳得太厉害,很怕在自己这个便宜“爹”面前露出马脚来。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情景,吴苇做为一个现代女性自然知道男色的诱惑力之大,只是从未想过在林宽身上会体会到罢了。有些尴尬也有些不知所措。一直以为的亲人突然变了质的感觉,很别扭。 “可是,顾芝不是跟……”吴苇随便找话问道:“那个叫席天天的采花贼私奔了?”说到这里,吴苇又想起来,那个姓席的不但跟顾芝私奔,而且在私奔之余还夜会某小姐,才会在回程路上被自己堵住。这古人的感情世界也够乱的啊~ “那顾芝……”林宽顿了一顿,斟酌了一下用词,才道:“并不象苇苇你想的那样。孙凝云与胡莺莺虽然美名满江湖,实际上,要不是顾芝体弱不在江湖走动,也轮不到她们。所谓与席天天私奔也不过是外人所言。” 囧~~林宽竟然在夸一个女子美貌!自己不是幻听吧?!而且还是那样一张只不过算是清秀加点可爱的脸的女人,也太夸张了吧?外星人附身?! 林宽喝了一口茶,又道:“众所周知,顾正荣此次借武林大会之机还有一项目的,就是选婿。而顾芝此次一逃,让他大失面子。金潜当初认为,我们既然要一起来万剑山庄,如果你扮成顾芝的模样,就算顾于名誉,顾正荣恐怕也得把顾芝许配于他。谁知……”林宽没有往下说,却也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凝神喝茶。 吴苇听着听着眉毛就挑了起来。说不清是什么心思。被金潜利用,虽然并不伤害自身,却伤害了自己对他的那份难得培养起来的亲密感。一时怅然若失,没有接话。 雅间内安静下来,却意外地发现外面的客人们也突然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议论说话。 “这么水灵的美人,啧啧,一来就两个。看打扮还只个丫头?真不知道谁有这样的福气。”一个声音充满了艳羡。 “少见了吧?看这身素衣就知道是锦绣公子身边的丫头。这俩还不算出挑的呢。锦绣公子身边的丫头那可是个个都称得上国色天香呢。”万事通先生得意搭话。 “真的假的?不过是个戏子嘛,哪儿来这么……”不屑的声音不和谐地响起。 “嘘,这话可不要在外面说。小心脑袋。”还是万事通先生压低了声音,打断前者的话,道。 “怎么,怎么回事?”众人好奇问道。 “听说呀~~”万事通的声音压得更低了:“锦绣公子的背景很深。据说,有一次,一个府台家公子想非礼他,结果第二天就莫名其妙死了。而且连府台也被削了职,最后说是贪污入了狱。” “啊?!!”众人俱惊。这里坐的不是老百姓就是来武林大会的江湖中人,纵是身上有些本事,但官家的事还是完全不了解的。这么一听,都觉得非常吃惊。毕竟戏子怎么说也是个贱业,如果真的背景那么深,怎么还会操此贱业?让人想不通。 “你们还别不信。这种事还不是一件两件。这两年大家都知晓了,少了人去招惹锦绣公子,事情才少了。”万事通一见大家的表情,有些不愤了,连忙接着道:“三年前,那个田北的事大家都知道吧?就是因为他!” “啊~~原来如此~~”众人俱是恍然大悟,没人再吱声了。 听了半天壁角。一个戏子这么大地排场,实在大出吴苇意料之外。等听到田北的名字的时候,吴苇突然觉得眼皮一跳,这名字……耳熟。 “爹,田北,是谁?他的事是怎么回事?”说着,吴苇走到雅座的门边向外看去,顺着众人垂涎的目光就看到两个白衣少女正无视众人地坐在门边的桌上,小声地说着话。果然……很水灵,明明是一样的衣服,却穿出完全不同的两种味道来。一个美得娇艳,一个美得清纯,就自己一个女人看了都觉得赏心悦目,更别提这些男人了。如果真是迟管事的婢女,吴苇只能说,这小子艳福非凡了。 她俩说话的声音小,只是现在吴苇耳力不比从前,虽然偶尔会有些模糊,但大致意思还是知道的。 “……公子最喜欢你了。” “才不是,昨晚不是……” “哪有!”美艳女婢一脸娇羞,不依地拿粉拳做势要打清纯女婢:“公子对谁不那样,你这死丫头可不许胡说。让我回去不好做人。” 二人打闹了一会儿。清纯女婢有些忧心道:“公子只爱清心斋的点心。不知这里的他会不会习惯。” “没办法。没想到这次出来会这么长时间,让公子受了不少委屈……” 囧,没吃到喜欢的点心就叫受委屈?听到这里,吴苇再没有听下去。只不过对这位迟管事还是锦绣的家伙的感观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只觉得身份来历诡秘,而且能在众人面前瞒下他武功高绝的真相,最主要是他的笑让自己知道,他与小吴苇不为人知的从前。他,不是简单人。现在……不但不是简单人,简直是神人了。对于这种品级的花花公子,吴苇一向抱以诚挚的敬佩之心。 “田北,当朝宰相的三公子。曾经既是京城里一等一的贵公子,也是江湖中人称风liu剑客的排名第七的剑客。三年前,他被人杀了。而且死相奇惨,被人扒了衣服,去了男gen,挂在城墙上。” “啊?!”吴苇回过神来,听了这话大为吃惊,道:“那宰相竟然不追究吗?” “追究了。当时把整个京城搞得鸡飞狗跳。但不知怎么回事,半个月不到就突然偃兵息鼓,并且根本不承认挂在城头是的宰相的儿子。此事就此不了了之了。” “他跟锦绣公子什么关系?也是去……呃,调戏锦绣公子了吗?”吴苇瞪圆了眼睛。 林宽看了一脸八卦的吴苇一眼,慢条斯理地喝完茶,才道:“这个无人知晓。我也是刚听到外面的议论。” 男人女人 越听越不敢确定这位锦绣公子是不是自己在齐尚敏船上惊鸿一瞥的迟管事。如果是的话,他有那样的势力还亲自动手去捉一个小厮,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可是那声音也太象了,这样也就罢了,声音象的人世界那么大,总能找到。可,实际上,他们连说话的语气也维妙维肖,用户习惯,发音处理,无一处不肖似。这……不是一个环境出来的人,怎么可能?在吴苇想来,不是一个人的可能性也实在不大。 “他这样的人,非要来找我干什么?而且,他从哪里听说我会唱曲儿的?”吴苇给林宽添了茶,坐在他旁边,半趴在桌上,问他也是在自问:“他还特地跑到萧照那里说什么不让他插手,是为什么?他很怕萧照?” “倒不是怕吧。”林宽温柔地看着吴苇,道:“只不过,萧照白日里与你说了那话,人人都以为你是他罩着的,要对你动心思,难免顾忌。萧照的身份……在武林来说,就算是胡一飞也是要给他三分面子的。这锦绣公子就算官家背景再强大,来武林大会自然也是在按江湖中人的规矩做事,这也是他会做人的一面。” 林宽还要说,吴苇突然好奇起来,问道:“那个萧照武功方面,在江湖中排得上号吗?比起锦绣公子如何?” 林宽愣了一下,有些纳闷地看了吴苇一眼,道:“你从哪儿来的话头?从没听说过锦绣公子会武,而且据说他生来残脉,体质很弱,走到哪里都得有人侍候才行。” 想起刚才外间的那两个美婢所说的话,吴苇信了几分。眨了眨眼,道:“爹,我在齐尚敏的船上见过一个武功高强的人,说话声音很象这个锦绣公子。” “哦……?”林宽沉吟了一下,道:“什么路数,什么相貌?” “中年男人,看起来比锦绣要壮一些。天太黑只看到这些,长相不清楚。而且,我对武功路数完全不懂……” “那还记得当时的招数吗?比划比划。”林宽率先站了起来,又向吴苇挑眉,示意她也跟着站起来。 吴苇起身想了想。以林宽是自己,自己是迟管事的角度代入方式一边比划一边解释起当时的情况来。一共也没几招,吴苇记得很清楚,比划得慢,却很到位。待两人收势,林宽的眉头拧得已经能夹死蚊子了。 “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吴苇担忧地问道。 “真的是个中年男人?”林宽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吴苇狠狠地点了下头,道:“确实是个中年男人的模样,但真实的是不是个中年男人,我并不确定。”是啊,就算从外表看,自己还是个男人呢,对于性别的判断,吴苇被这个世界逼得已经到了对方不脱下裤子不能确定的地步了。 “不应该啊……”林宽慢慢在雅间里踱着步,小声嘀咕着什么,似有什么疑难。 “到底怎么啦?”吴苇看得着急。 林宽停下脚步,抿了抿嘴,道:“你说的这个人的功夫……”林宽顿了顿,才道:“是一种女人才会练的功夫,至阴至柔。一般男人是练不了的。而且,在江湖上,只有一个人用过,还是个杀手。” 囧……想到门外美婢娇羞的脸,吴苇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好,良久,才讷讷问道:“你意思是说,如果迟管事就是锦绣公子的话,那他可能是女扮男装?!” …… 这一次,林宽没有回答吴苇的问题。 这个问题现在无解,也就不费心思揣测了。吴苇一向是能放得下的人。重新坐下,喝了口酒,重新问道:“那萧照呢?爹还没回答我萧照的武功如何呢。” “萧照……没人与他动过武。不过……应该比我不差。”林宽也挨着吴苇坐下,但心思明显还在刚才的问题上纠结,眼神盯着茶杯,问题也答得甚慢。 “哦?比爹不差?那,爹的武功在江湖上排得上号吗?”吴苇想到林宽“毒刹”这个阴暗的外号与他一直以为受的苦,不由皱了皱眉。 “排号?”林宽怔了一下就笑了,拍了下吴苇的脑袋,道:“那是小孩子做的事,我这一把年纪了,哪计较这些。” 吴苇眨了眨眼睛,看着林宽坚毅又苍白的侧脸,道:“爹还不到三十吧?还年轻着呢。” “都当你爹了还年轻?小孩子就爱说傻话。”林宽面无表情,眼神却很是温暖。让吴苇想起他失忆时的那段时光,那时的林宽表情多丰富啊。果然生活就是个后妈,生生把人逼得人不人鬼不鬼,什么心思都只能藏在心底与岁月一起酿成酒,醉人也伤人。 想到这里,吴苇伸出手握住林宽的,使劲握紧。这世界唯一的亲人,唯一的温暖,唯一的信任。声音也软了下来,道:“爹,我给你唱支曲儿吧。很久没唱曲儿给你听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林宽抬起眼盯着吴苇,半晌,才沉沉缓缓地道:“好,我听着。” 吴苇笑着站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吴苇的样子并不显眼,瘦瘦小小的年轻男子,在武林大会期间的万剑镇上,没有七百也有一千。走过锦绣公子的婢女一桌时,她们也只是瞟了他一眼,就跟瞟过一块石头一样,又转回去说她们的私密话了。 “掌柜的,有没有乐器,我借个来耍耍。”吴苇口气很温和,略带低哑的女声雌雄莫辩,很是好听。二女听了这声音,才不由转过头来仔细打量了一番不起眼的吴苇。 “有个胡琴,还是上次卖唱的李爷留下的,不知小哥儿趁不趁手。”掌柜知道吴苇是雅间出来的,花银子大手得很,自然也是和气得很。虽然借乐器这事很少见,却也不是什么难事。说着,就从角落里提出一把已经落了灰的琴,擦了几把递了过来。 “可以可以。谢谢掌柜的。”幸好不是筝呀琴呀的,不然吴苇还真一点不会。这胡琴嘛,从前跟着京剧票友的老爹曾摸过两把,说不上精通,却也能糊弄糊弄。吴苇乐呵呵地接过。 对着好奇看着自己的两位婢女笑了笑,不意外地看到她俩脸红了起来。点了点头,提着胡琴越过她们往回走去。 刚进门,正要跟林宽说话,就听到外面突然一声尖叫,整个外间瞬间沸腾起来。 ------- 今天看到新闻,说微软20号要来个黑屏计划,很郁闷。美国金融危机了,就跑中国来抢钱来了。所以,我很爱国地开始用wps2007了。结果发现,还真好用,自我感觉比word好用多了,占内存又少,颜色也明快得多,功能也不少,还兼容,真是不错看地说。决定了,以后就wps了,推荐大家也用用看。 顾冉 与林宽一齐冲出去,就看到两婢女正与一锦衣男子对招。现在万剑镇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江湖中人,对武功多多少少都有些眼力。眼见三人剑光潋滟下上下纷飞,有人就不由地叫出好来。不一会儿食客们纷纷起身,围成了一圈,看热闹。 “刚才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吴苇上前问道。 “哦,你刚才没看到,那个男的喝多了,从楼上下来,见到两位小娘漂亮,就过去轻薄。可惜,也不看看别人是谁,这不,就对上了。”说着,这位说话的男人还吧唧吧唧嘴,看着两位美婢的风姿露出一付要流口水的样子。 两婢女的剑法轻灵,而且明显是互补型的,剑光此消彼长,男子赤手空拳只拎着个酒壶,躲得非常狼狈。可是,就算如此狼狈也并不抽出腰间的刀,并且没有伤着分毫,倒是两个婢女内力不继,开始大喘息了。 “爹,这男子什么来历?好象功夫不错。”吴苇靠在林宽身边,小声问道。 “这是冼刀门顾家的长子,顾冉。冼刀门身法并不见长,他这样已属不易。只是,现下他没出刀,要是出刀,这两女子早就败北。”林宽淡然阐述,不但吴苇,连同旁边的观众个个都听得连连点头。 “顾家已经到了?!怎么才到万剑镇,他就喝醉闹事?太……”就夏棠的说法,这顾冉与他是朋友,才拜托他看到顾芝要请他照顾。吴苇怎么也想不到,守礼如小老头一样的夏棠竟然有这么一个酒鬼朋友。顾家长子的身份完全不顾,不但初来就醉酒,还当街轻薄女子,最后竟然还与女子动手,这传出去,实在……吴苇只能摇摇头。 “少侠这就不知道了吧?”林宽没搭话,倒是旁边一人插话进来,道:“这顾冉酒色不忌的名声早就在外啦,现在这点事算什么?他从前还经常在青楼赖账,后来听说,临淮的青楼不得已,把这位顾大公子画像贴在门上,说是不做长成这样的人的生意,哈哈,此事传为一时笑谈。顾老英雄也气得放出话来,冼刀门掌门之位决不传给他呢。这次他竟然愿意随着冼刀门一起来参加武林大会,大家都非常吃惊呢。” 囧~~吴苇今天真是惊喜连连啊,不但有一个花中贵公子锦绣,还冒出一个花中浪蝶顾冉,还个个是江湖中有名有姓有地位的家伙,真是……大开眼界啊。 这边说着,那边的战事已停,两婢女被点倒,被迫坐在一起,脸红红地瞪着在一边得意的顾冉。顾冉喝了一口酒,笑嘻嘻地扫了围观的众位一眼,说道:“看也看够了吧,各位,再看可是要收钱的哦。” 这人口气虽然带着调侃,但吴苇与他目光一对上,不由打了个寒颤,这样冷的目光怎么会出现在一个花花公子的身上?!吴苇赶紧低下头去,拉着林宽与众人一起散走。 “快快放了我姐妹,让我家公子知晓,有你好看!”美艳婢女显然没受过这种气,虽然被点倒不能动,但嘴上一点亏都不肯吃。 一听这话,吴苇就知道糟糕了。那位顾冉看表面是个好相与的人,可从刚才那一次的对视吴苇也能猜出来,这位不只骄傲还很冷酷,绝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这位小美女要糟殃了。有些不忍心美女受苦。吴苇的脚步顿了顿,想到自身难保的现状,还是迈开步准备离开。有她家的锦绣公子在,自己这个外人扯什么大旗? “哦?本少侠本来就很好看,倒真想更好看一点呢。”顾冉还是嘻嘻笑着,拿手指挑起美艳婢女的下巴:“这就要看看你家公子的本事了。不过,现在还是让我还先享受一下……”说着,不管不顾众人的眼珠还盯在他身上,就俯下身,吻了下去。 美艳婢女大惊,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封住了唇。清纯婢女也急了起来,大叫道:“少侠住手,我家公子是……”话没说完,顾冉看也不看一挥手就让她住了嘴,张着大嘴,一动也不能动,干着急。而此时亲热戏正火辣上演。满场食客看着两女子泪流满面纷纷低下了头,只用眼角偷偷看着,竟无一人出手。 咬了咬牙。吴苇忍了又忍,不论现代古代看女子公然受辱,都是吴苇最不能忍受的。“霍”地一声站起来,压住林宽的肩,让他别动,自己提着胡琴走了过去。 这一举动,不但让在场的食客把目光转了过来,连顾冉也停了嘴,抬起眼来,嘴上还噙着笑,眼中全是寒冰地死死盯着一步一步上前来的吴苇。 “少侠救我。”美艳女婢此时也知提她家公子无用了,见只有吴苇一人上前,连忙求救道。 吴苇没理她。上前一揖首,食客一阵哄哄,都以为吴苇是上前寻衅救女,谁知如此客气。连顾冉的表情都抖了抖,却没有搭话,只等吴苇开口。 “顾少侠请了。”吴苇压住怦怦狂跳的心脏,以低头来阻止与顾冉对视的机会,实在是不敢。 “请了。”顾冉也直起身来,并未还里,直勾勾地盯着吴苇,唇边的笑带着两分调侃,道:“这位小哥儿有何指教?”没有叫吴苇少侠,而且用市井称法叫她小哥儿。 “人生苦短,应及时行乐。”吴苇也直起腰,提起手上的胡琴摆了一下,笑着眯起眼睛道:“与婢女纠缠岂不坠了少侠的品味?不若与在下一起饮酒唱曲有趣得多。” “哦?”尾音拖得老长,眼睛也学着吴苇的模样眯了起来,笑纹更深了,顾冉看了笑得一付惬意模样的吴苇好一会儿,才突然大笑起来,道:“小哥儿说得不错。未请教高姓大名?” “不敢。在下吴苇。”吴苇也不揖了,只微微点头。这人骄傲,恐也不喜欢太过谦卑之人。 “吴苇!他就是吴苇!”酒楼里一下哄哄闹了起来,盯着吴苇的目光复杂起来。越是如此,吴苇反而有种豁出去的心态,笑得更灿烂,更真诚了。 “如此甚好,我们不醉不归。”顾冉眼神闪了闪,随手一挥,二女得了自由,向吴苇道谢,吴苇只抬头望天,理也不理。二女无奈匆匆离去。 见二女走远,吴苇回头笑呵呵地喊了一句:“掌柜的,拿酒来,我要与顾少侠不醉不归!” --------- 唔,这个新人物我想了半天加还是不加,最后还是决定加上,虽然人物有些复杂,但最后肯定都是有用的,呵呵,大家慢慢看,别着急。 顾冉的请求 被顾冉搭肩勾背进了雅间,吴苇很不习惯。但这位顾大公子显然最爱如此无赖,虽然吴苇抖了抖肩,他还是不依不饶地搭着,笑呵呵不以为意。 进了雅间才发现,林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吴苇愣了一下,也并未在意,也许他是不想见这位顾大公子吧。随手携顾冉坐下,倒了杯酒,对饮,才发现桌上的菜早就冷了。 “小二,小二,来。”吴苇出门向小二招手,却发现外面的人全在盯着自己看,不由苦笑。一垂眼,忽略。叫了小二来,细细叮嘱,没一会儿,一桌子炭烤火锅就出现了。 “吃啊吃啊,顾少侠这么早喝酒怕是还没吃饭吧,先来垫垫肚子,再饮酒才好。”吴苇好久没吃火锅了,此时闻到骨头汤的味道就开始分泌**,本来吃过了并不饿,此时也不由地又拾起了筷子。 不知是不是火锅的原因,顾冉看着吴苇的目光从吃第一口之后就变得晶晶亮,笑容也变得真挚起来。一边吃一边道:“吴哥儿真是妙人,难怪这么多人想见你。” 诶?那些人想见自己跟这个没关系吧?吴苇只能干笑两声,又招呼着吃。细看顾冉,其实跟顾芝长得有些象,当然远没有妹妹清秀。做为男人,虽然不难看,但也称不上让人惊艳的长相。比萧照自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算比林宽也是差之千里。要不是这一身锦衣,怕是丢在街上都没人注意的人吧。只是此人的眼睛甚利,看人的时候唇角含笑,眼波流转,似乎总比其它人要多出些意味来。比如现在,他就一瞬不瞬地盯着吴苇看,让吴苇说不出地尴尬。 “怎么?我脸上开出朵花来了吗?”吴苇索性放下筷子,微笑回望。 “不只一朵呢。”顾冉嘿嘿笑着,突然站起身来,凑到吴苇的脸前,细细观摩了一番,道:“吴哥儿,你很面善。我们从前见过吗?” 囧,好象贾宝玉见到了林黛玉。吴苇黑线,道:“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顾冉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最后终于洒脱一挥手,道:“算啦,管它象谁。不是说饮酒唱曲儿吗?酒也饮了,我们唱曲儿吧~~” 吴苇也不搭话,跟这个家伙不熟,在这个险恶江湖说什么都会出错。直接拿过胡琴来,调了调音,就开始拉。 手法涩了,但感情还在,特别是经过了几个月的非人经历之后,整个人都深沉起来。 一叶轻舟去 人隔万重山 鸟南飞,鸟南返 鸟儿比翼何日再归还 哀我何孤单…… …… 人生如朝露 何处无离散 今宵人惜别 相会梦魂间 …… 粤曲,吴苇曾经在广州呆了四年多,房东太太最爱这首,明明是男女对唱,她总是一人咿咿呀呀地唱完。初时对粤语不熟,不能理解其中韵味,只觉得古旧得象三零年代的东西。后来却越听越觉得个中味道难以言说,不自觉地也会随时哼唱出来。此时,词已记不全,却唱着唱着,看窗外夕阳桔红温暖,人竟产生悲凉之感,很想哭。 “吴兄,你哭了……” 吴苇收声,慢慢转头看着顾冉,发现他脸上常带的笑此时竟然没有了,没有笑容的他再没了那种让人难明的意味。看起来眼睛湿漉漉的,很是可怜可爱。 吴苇看他这样子,呵呵笑了起来,道:“我没哭,倒是你象是哭过一样。很感动么?” 顾冉趴在桌上,侧头看着吴苇,道:“吴兄,你也是南人?” 听到这儿,吴苇才注意到,顾冉已经把自己从“吴哥儿”升级为“吴兄”了,而且,什么叫“也”?难道这世界也有粤语地区? “顾少侠是南人?听得懂我这曲?”吴苇略略睁大眼睛,问道。 “听得懂。只是没听过这曲儿,煞是悲凉呢。吴兄心事太重。”夕阳下去了一些,余晖映在顾冉的头顶上,变成一片桔色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软软的,竟是非常单纯的样子。如果是这个样子的顾冉,吴苇倒理解他为什么会与夏棠是朋友了。 “如果你被所有人惦记,也会心事很重的。”吴苇挑了挑锅底的木炭,喝了口酒,不知为什么,这个花花公子顾冉比所有人都让她开心,可能只因为他长得比较……正常,象个真实存在的人吧。反正,吴苇现在心情很好,松得很。 “也是。”顾冉嘿嘿一笑,给吴苇添了酒,给自己也斟满一杯,道:“我与吴兄一样,最怕被人惦记。” “惦记你……收账吗?”吴苇一仰而尽,有些唐突地说了句笑话。说宕就些后悔,表情略为尴尬地瞟了眼顾冉。 却不料顾冉半分不在意,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年少轻狂的事,蒙吴兄惦记,惭愧惭愧,我自罚一杯。” 因为顾冉是冼刀门大公子的关系,吴苇开始并没打算与他多聊。救下两婢女纯粹一时发昏。未料到此人竟然非常有趣,博文强记,把吴苇不了解的这个世界的各式风情说得栩栩如生,着实让人喜欢。加之性格洒脱狂放,很是合吴苇的口味,一来二去,推杯换盏竟也一直聊到深夜。 “顾少侠一向不羁,怎么也会来参加武林大会这等俗事?”二人均有些微醉,说起话来已经有些不利索。 “唔,想来看一个人。”顾冉醉眼迷离,灯点上了,很柔和。 “谁?” “锦绣公子。” “呃……我以为顾少侠会想见胡莺莺或者孙凝云之类的美人,怎么会……?”吴苇实在好奇,来武林大会的人到底有多少是对锦绣好奇,顺便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美人有什么可看?看那些不如看我妹。”顾冉不屑地撇嘴,特别孩子气地吹了吹头上掉下来的碎发,道:“听说,今天,锦绣公子上门拜访你了?他如何?” 吴苇一时结语。当时根本没看清他长得什么,甚至是什么身形都不知道,只看到他唇角那一抹熟悉的笑就丢脸地晕了过去。可惜,这样的事,说出来谁也不会信。 “唔,不错。”含糊的评语。 “只是不错?!”顾冉挑眉不信,看吴苇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停了一会儿才接着道:“吴兄,在下有一事相求。” 吴苇一愣,突然谨慎起来,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请你赴锦绣公子约时,带上我。”顾冉突然扑过来,抱住吴苇的腿,道。 夜会锦绣 两个人不合时宜地天真,哭哭唱唱之后变成酩酊大醉的酒鬼,踉踉跄跄踩着月光去找锦绣公子。青石板路兜兜转转了一柱香。吴苇努力睁着有些睁不开的眼睛,看着酒楼前的大红灯笼,纳闷道:“唔,锦绣公子也住在酒楼?” “呃……”顾冉已站不直,一只手吊在吴苇的脖子上,辛苦地抬头看着眼前景象,脑袋里一团迷糊,呃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囫囵话。 “可是吴苇吴少侠?”不知什么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人,一身素衣的女子,对着吴苇福了一福,软声问道。 “是……吴苇,不是什么……少侠!”吴苇醉得不知控制情绪,听到少侠二字有些来火,一摆手,差点打到女子的脸。 女子不以为忤,笑容依旧灿烂:“我家公子让小女子来给少侠带路。” “去哪儿?”吴苇顺口问了一句,眯着眼睛看着女子,红灯笼的灯光下,女子亭亭玉立,不敢说美艳不可方物,却也是眉目如画,独具风情。吴苇皱起了眉头,道:“我才不要你带。殷素素说了,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会骗人。哼!我,我才不要信你呢。” 顾冉突然大叫一声,连连拍掌道:“说得好啊!”因为脱了吴苇的搀扶,顾冉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却还在哈哈大笑:“正合吾意,正合吾意!不只是漂亮的女人,只要是tm的漂亮人,不管男人女……人,都最爱骗人!全是,全是……骗人的!”说完,突然伏在自己膝上大哭起来,声音奇大,惹得所有没睡觉的都从窗口探出头来,好奇观望。 “就是,就是。全是骗人的!”吴苇眨了眨眼睛,眼泪都到了眼眶里,月光下晶莹剔透。伸开手臂,对着明月突然大吼大叫起来:“老天,为什么,为什么呀~~~我为什么在这里啊~~” 两人一个哭一个叫,闹得不可开交。女子一直镇定的脸此时也颇有些挂不住了。面上的笑意渐渐冷下来,突然扬手拍了两掌,“啪啪”两声,不远处就出现了顶素色轿子,不声不响地来到三人身边。 本想把二人拉开,却不料顾冉抱着吴苇哭得伤心,怎么也拉不开。无奈之下,只好把两个酒鬼塞进去,轿子又如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转眼消失在众人眼前。 吴苇心里苦得很,轿子里的昏暗让她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嗓子很痛,一阵阵地酒意上头,头顶象开了扇窗一样,热气一劲儿地往上冒出去。以前陪客户喝酒,也醉过,但因为神经绷着,从不会失态,顶多回到家打开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吐。但这次,吴苇连自己身在何方都搞不清楚,脑中的画面一会现代一会古代,纷乱无序。 虽然明知人生就是不断失去,但不代表失去时不可以哭泣。所以,吴苇再也约束不了自己,借着酒劲儿哭得浑身无力,在轿里蜷成一团,要不是有顾冉在,差点从轿中滚出去。 “停轿。”女子的声音冷静中带着甜。 “公子,吴苇少侠已带到。”女子福了一福,打开轿门,两个酒鬼滚成一团滚了出来。 哭过以后,吴苇的神智清醒不少,只是身体还是燥热无力,软软地倒在软软的地毯上,很舒服,一点也不想起来。望着屋顶,却猛地看到昏暗处的房梁上坐着冷冷的林宽,而他此时看着自己的目光一如不认识自己一样淡漠。吴苇打了个机灵,赶紧收回目光,酒醒了,虽然情绪还是有些不受控地蒸腾着。 没有动。这时候突然爬起来太过扎眼,依旧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侧过脸就看到灯火通明的厅内,正中间一个红衣红氅的男子赤足跨坐在宽大的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旁边或坐或倚全是女子,个个美貌不凡,但吴苇只看到了他。 可以说是第一次看清他的长相。真是一张……吴苇咽了咽口水……惹事生非的脸!如果说,眼前人与萧照的相貌一样,都属于神仙级的,那只能说,萧照是莲,而眼前人就是罂粟,所有的一切美只是为了招摇,只是为了让人垂涎。脆弱妩媚,天真无暇又妖气十足。好可怕…… 吴苇目眩神迷,心几乎要跳出胸口,但吴苇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情绪,是那个残留着的小吴苇的情绪。很熟悉,在回忆里,只要想到这人,就会产生这种狂热。 吴苇咬了自己的舌头一口,一阵巨痛让她忍不住皱紧眉头,“迟管事?” 锦绣本来只是盯着眼前这个随时都能把自己搞得乱七八糟的人,想过他可能说出的任何话,却完全没料到他会说出这三个字。眉毛一挑,挥挥手,厅内的白衣女子鱼贯而出。他也走下座椅,慢慢向吴苇走来。 他走得这样慢,轻盈又有力,既不是女子的柔弱,也不是男子的昂扬,却每一步都是风情。这样的情景,不知为什么,让吴苇想到那个童话里的美人鱼,用所有的痛来诠释美。 顾冉已经倒在一边打起了呼噜。锦绣随手就把他甩出了门外,门自动无声无息地关上了。屋内一时间只有地上的锦绣与吴苇,屋顶的林宽三人。锦绣半蹲下来,脸对脸仔细看着表情还有些迷茫的吴苇。 “出去玩了这么久,连主人都忘了,可是不乖哦~”锦绣用手指捏住吴苇的下巴,细细看了半天,道:“瘦了不少啊,这几个月来受了不少苦吧?” 声音……说不出的温柔,低沉诱惑,听得吴苇有些恍忽。只是听到“主人”两个字心里不由抖了一下,最恨束缚,现代长大的吴苇没有那么强的奴性,哪怕锦绣美得如妖似魔也绝不能让吴苇认他做主人。 “你认错人了,迟管事。”不知为什么,就不想叫他锦绣。锦绣这个名字太戏子,太浅薄,与眼前人眼底的深沉完全不搭调。 “我也觉得是认错了呢。”说着,锦绣竟直接坐在地上,把大氅一解,盖住了吴苇与自己的脚,才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纸,展开来,道:“你看你,真得变了太多。武功忘了,却学会了唱曲儿。以前,你连外围班都进不去呢,现在竟然不但会唱,还会自己编。明明在北方长大,竟然今天唱出纯正的南曲,这……实在不象你呢,苇苇,你到底还在我面前藏了多少东西?” “都说认错了,你还非要象什么象?”大氅带着淡淡的竹香,暖意绵绵吴苇有些困了,别开眼不看锦绣心里就不会感觉不知所措。再加上林宽在顶上,心里下意识地就是松的,说起话来也有些神思不属。 “可是,李存海都交待了,他正是在紫琅山遇到的你,你怎么解释呢?” “李存海?!”这名字好熟,在哪里听过?!吴苇蓦地清醒,睁开眼睛,手中的拳紧握,小小声问道:“李存海……是谁?” “怎么?与你生活了半个多月,你竟转眼就把李老汉忘了吗?”锦绣虽然带着笑,笑中却全是恶意,非常满意地看到自己的此言一出,吴苇瞬间煞白的脸。 -------- 昨晚回来太晚,没力气码字,早上起来码回来。 李存海往事 李老汉就是李存海?!自己确实听过这个名字,在齐尚敏的船上,他说过,赫赫有名的江上歌飞李存海是打伤小钟的人。如果是假的,照齐尚敏的习性,会去栽赃他也绝不会是象自己栽赃萧照一样,只是出于“出气”这样幼稚的理由。这么想下来,李存海的身份意图就很值得深思了。 一个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他那样的人为什么瞒着自己。与自己一起演了半个多月父慈子爱的戏码?!没有利益,没有原因,他绝不可能这样做。可当时自己身负重伤,不名一文,他又是图的什么呢?除非,他早认识小吴苇。而半个月期间他并未表明一分一毫与自己旧识的意思,甚至也没表达任何当义父之外的意思,图谋与探究半分不显,这也太沉得住气了。 那么,很可能只是他识得小吴苇,而小吴苇并不认识他?可是,小吴苇出了江湖就当了杀手,根本不可能接识什么江湖朋友,从记忆中也知道,她除了眼前这个妖孽,几乎没有其它人的什么印象。再加上李存海救自己的当时正是眼前人杀了自己的时间。是什么要杀一个对他忠心耿耿绝无可能背叛的下属呢?这个原因是不是与李存海救下自己是同一个原因呢? 吴苇酒意在一阵紧锣密鼓抛过来的迷团中散去。面上虽然不动,眼睛却睁开来,盯着锦绣。不得不说,这个男人不但样貌招摇,就连顾盼之间的气场也太强大,让人忽略不得,虽显妩媚,却半分也不似女子。难怪要杀人都要找他人,不然凭他的功夫,完全没必要。 “李存海就是李老汉么?他本是什么身份,那个小红姑娘呢?”话虽说得平静,但吴苇心里还是隐隐痛,李老汉也就罢了,小红却只是小姑娘,自己是打心底里对她疼爱。如果她也是知情人,自己真不知道在心里如何安慰自己了。 “李存海说你失忆,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锦绣说着同时一瞬不瞬盯着吴苇,似要在她脸上找到什么破绽。可是看了半天,只有初时的惊讶,与之后的平静,连愤怒都没有,这一点很出乎锦绣的意料。 “李存海是丐帮长老,虽素不管帮中事务,却辈份极高,非常受人敬重。他水上功夫一流,又爱曲儿,人称江上歌飞。近十年来,他很少现身江湖,连丐帮中人都很少见到他。”见吴苇听到“丐帮”二字明显变脸的表情,锦绣嘿嘿笑了两声,似乎并不介意给无知的吴苇当一会儿老师:“那小红……江湖上可没人敢当面叫她小红。她只是嗜穿红衣,又因阴功走火,保持了一付孩子身材。最爱扮女童引人怜弱之后痛下杀手。人称童身姥姥罗红姑。她可不是李存海的孙女,而是李存海的妻子,甚至还比李存海大三四岁呢。” 想到之前自己天天拍着这位童身姥姥的脑袋,和蔼地说:“乖啊,小红”,吴苇的眼睛眨呀眨,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 “我还可以告诉你一点关于他们的秘辛。”锦绣把头用手撑着,一付与好友秉烛夜谈的温馨架式,声音也软软的,不往深想的话,还真可能会被感动。锦绣软软低低地说道:“李存海原本在丐帮很受前帮主赏识,也是声音很好的少侠,很可能成为这一代的帮主。谁知道他爱美人甚过爱江山,破是娶了当时风头最劲的杀手童身姥姥,从此,虽然顶着丐帮长老头衔,实则丐帮的事他完全不能管,而他的事丐帮也不管的状态。独自在江湖游荡。为了谋生,他做过很多事。很多大家谁都想不到的事。” 吴苇听到了一个在武林中完全想不到的词--谋生!在吴苇的印象里,大侠们是不需要谋生的,顶顶多多就是“劫富济贫”。听锦绣的口气,倒好象这个李存海为了生存而做过什么违背江湖道义的事。 顿了一会,吴苇虽然意志清醒,怎奈手软脚软,无力起来,只得缩在大氅里,眯着眼问道:“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反正那半个月他们俩个都对我很好,虽然有欺瞒之嫌,我也没什么可怨怼的。还是说,李……存海跟你有什么协议?”说到这里,吴苇眉头一皱,道:“难道说,我后来被抓进牢里,也是李存海的原因?” 锦绣嘿嘿笑了两声,把赤脚往吴苇躺着的怀里拱了拱。这个动作让吴苇一阵尴尬,脸红了起来。这个男人!恐怕是明知道自己是女人吧?这种不自觉地暧mei有必要吗?!自己可不是从前的小吴苇,现在的吴苇可是打死也知道,这种无论外表还是智商都远高于自己的人是绝不可能对自己产生什么情谊的。吴苇挑眉,把身体往边上侧了侧,避开这双不安份的脚。所幸,锦绣似乎对于追击没什么兴趣,只是嘲笑似地看了一眼吴苇。 “这倒不是。说到真正的原因嘛~~其实是萧照。”锦绣伸了个懒腰,身上有淡淡的香气散发出来,吴苇以为他说完了,正在想,他却又接了一句:“给你的东西。” “哦?玄木令?!”吴苇想到那一天,李存海还给自己说让自己交出去,只是自己当时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玄木令,才傻乎乎地完全没有理会。想了想不由纳闷道:“奇怪,当时谁想要谁来抢就是了,反正我根本没有抵抗力。又或者,他直接问我要,我也会直接给他的。那李……存海为什么会勾结衙役做出这等麻烦事?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叫我来不是来唱曲儿的?” “当然有关系。”锦绣飞了吴苇一眼,看得吴苇的脸红根本没时间退下去又浮了上来。锦绣嘟了个嘴,软软粘粘地说道:“你可是我的人,就算我不要了,也绝不许别人这样对你。” 呃……吴苇黑线万分,这个世界的人变态起来半分不输现代世界。自己这个身体这样的连自己都看不上眼,竟然还有人对自己暧mei,审美有问题?而且还暧mei暧mei地就把自己给杀了。md。 “再说了,萧照送出的东西,如果不是对方真心送出,谁拿着谁倒霉。抢,自然是没用的。”锦绣可能说得有些渴了,突然起身去喝茶。没心思看他一头长发散在身后的诱惑之姿,吴苇趁此机会抬眼看了下房梁上的林宽,却意外地发现……林宽不见了! “看什么看?”锦绣一掌拍在吴苇脑门上,差点没把她拍晕,恶声恶气道:“林家小子早被我撵走了。” “什么?!”吴苇登地一下就坐了起来,眼睛瞪得圆圆地道:“你跟他认识?!!” “当然!不然象冲他对我的这个态度,还能活到现在?!”锦绣拿着手中的杯里晃呀晃,一脸得意。吴苇却面无表情,心情复杂至极。 吻 李存海小红也就罢了,现在连林宽都是假的吗?过往的温柔与体贴,焦急与心疼难道全是做态?!这一点是吴苇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受的。可是,初时自己对他说起锦绣时,他也并没有露出一点与之相识的表情来,而刚才锦绣来人把自己弄到这里来,他并没有阻拦,还比自己早一步离开。最最让吴苇不能理解的是,他竟然先离开了!把自己一人丢在这里与锦绣周旋。这样想着,心头一口血猛地涌上来,使劲又咽下去。闭了闭眼,体内缓缓流动的内息轰地一声就狂窜起来。 见吴苇没有吭声,锦绣又道:“说起来,这么晚了,还是林宽让我去酒楼接你的呢。不然,我哪有这样的神通?” 这句话吴苇听得不真切,体内被真气的狂窜搅得剧痛连连,但人在锦绣面前只能一忍再忍,面上还得做无事状。憋了半天,才能缓出一口气来,道:“迟管事跟我说这么多,到底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直说吧。我不喜欢绕圈子。” 锦绣显然没想到吴苇如此直接,甚至直接到有些强硬。但只是一恍神,立刻又笑了起来,道:“我一戏子能有什么要求,你不是早就知道,我请吴苇你来是为了听曲?” 吴苇在与体内真气做斗争,无心与锦绣废话,皱着眉不搭话。这样的表现倒让锦绣以为吴苇真的是打定主意不理自己的迂回方式了。 顿了顿,突然走过来,伸手就要点吴苇穴道。吴苇最怕这个,只见他一伸手就忍住体内疼痛,侧过身,却不料锦绣刚才只是虚招,另一只手已伸过来,一把捏起吴苇的下巴,手中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一粒朱红的药丸,迅速地往吴苇嘴里一按。 此时的吴苇已非吴下阿蒙,再加上本就对锦绣的身体接触非常排斥。只是眼xiati内翻滚,有些反应不及,才被他钻了空子,被下了药。眼下药在自己嘴里,吴苇一急,就要吐出来,一边伸手去挡一直按着自己喉间的锦绣。 锦绣大讶,对于吴苇他以为自己知道得很清楚,就算在齐尚敏的船上也试过她的功夫,虽然有所长进,但并不放在眼里,谁知现在竟然在自己这么快的动作之下还能抵挡! 虽然心里疑惑,但没见她咽下,自然不肯松手。二人最后纠缠成互相拿着对方的手,一个抵在吴苇喉间,一个抵在锦绣胸前,谁也使不出力来。吴苇感觉到药在口水的润渍下已有些化,不由大急,可是手被治,喉间也被抵住,根本吐不出来。 情急之下,吴苇也顾不那么多了,脚使劲儿一蹬,猛地把锦绣压在身下,他掐在自己喉间的手因为这一压之势松了不少,吴苇连忙接着施压,最后一路压到锦绣的唇边,二人之间距离只有几指,锦绣的手再也撑不住,被压到一边。 锦绣见吴苇就要吐出来,压住心里的恶心,突然抬起头,用嘴堵住了正打算吐的吴苇的嘴。 唇间的柔软感觉让吴苇分了一下神,转瞬发现,这人在用舌头把药丸顶在自己口中。暗骂一句:无耻。也顶了回去。 于是,这个看似非常亲密的场面,硬生生变成了你死我活的斗争。两个狰狞的脸孔抵死纠缠。药丸毕竟是药丸,这一来二去地抵送,化得更快,没一会儿,嘴里就全是苦中带着甜的中药味。吴苇感觉那味道都直冲到鼻间了,再加上与锦绣离得太近,还有他身上的淡淡竹香,夹杂在一起,吴苇竟然意外地觉得窒息。 要命,不会就这样死了吧?药丸已化了一大半,想来锦绣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抵送的态度也松缓下来,盯着就在眼前的吴苇,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毕竟自己还是处于下风的人,如果自己松嘴,她肯定会第一时间把自己压制住,然后自己就一点条件也谈不出来了,还会被威胁。于是,二人唇舌相交,没有半丝温情,却没有人先退回去。 这么近地看锦绣,肌肤如玉,睫毛又长又密微微上卷,眼睛黑得象孩子,如果忽略他的气质只看眼睛的话,甚至可以觉得眼前人很纯真很脆弱呢。此时,这双黑琉璃一样的眼中可以映出自己那张乱七八糟的大脸,吴苇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妖孽,没见识的小吴苇对他死心塌地实在不冤枉,就算自己看着也不由加快了心跳。 几乎是本能地,心思一动的同时,吴苇的舌头也动了一下。这一次并不是争斗,而是品尝。锦绣一惊,本来他就处于下方,这一下药倒是一大半化与未化地都被他自己吞了下去。等他清醒过来感觉到吴苇已经攻城掠地,被她扫过,舌与舌相抵的感觉让锦绣一紧,有一种不明的情绪突然发酵,让他不知所措,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虽然全是中药味,但他的柔软还有意料之外的怯意都狠狠地打动了吴苇。这样一个明显身经百战的男人,竟然会在接吻时情怯,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一种很妙的滋味。 吴苇现代时有过男友,两人甚至同居过一阵,只是现在想来,却从未有过一次这样让人头皮发麻触动心弦的吻。对于性,男人更重视做……爱做的事,女人却对接吻情有独衷。吴苇也不例外。这个绝色美男自己从前想都不会想的人,竟然被压在身下为所欲为,真是…… 正在此时,突然门咣当一声被撞开来。吴苇与锦绣均是一惊,从有些迷离的状态清醒过来,一起扭头,看到了三张惊讶的大嘴。 林宽,顾冉与……顾芝?!吴苇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顾芝。不得不说,顾冉的说法没错,论长相顾芝绝称上超级美女,只是此女气质楚楚可怜,顾盼之间倍显柔弱,眼睛总是水莹莹的,别说是男人见了会忍不住生出保护她的豪气,就算是自己一个女子见也忍不住想护着她。这气质,不是孙凝云之类的美女可比的,只要她站出来,别人根本没办法忽视她。此时的她一身锦绣家丫环的素服,不但惊讶,还莹莹带泪地看着自己与锦绣。 吴苇知道自己与锦绣这个样子,解释什么都没办法解释。衣衫不整,姿式暧mei,甚至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还在唇舌相交。于是,也不解释什么,但并不放手,自己刚才也吞了点药,怎么也得把解药要回来再说别的。吴苇坐起来,压在锦绣身上,手还与他纽在一起。 九转灵潜丹 林宽:“苇苇,你们……” 顾冉:“听到打斗声,我们敲门没人应,我们才……” 顾芝:“公子……” 吴苇抬头看了一眼林宽。温暖的烛光映在他脸上越发显得惨白空洞,表情很淡眼神很痛,吴苇感觉被狠狠扎了一下,心里乱纷纷的,立刻又低下头去。看到他就想到他与锦绣早就相识的事实,吴苇无法也不愿面对,算是逃避吧,不愿意面对林宽的背叛,不论真假。吴苇现在甚至没有勇气去问出个真假来,生怕如果是真的,自己该如何……害怕那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 与吴苇没有血色的脸相反,锦绣被吴苇压在身下,不能动,但脸色潮红,表情里有一种诱人的迷离。他并没有看身上的吴苇,顺着声响看向门口的三人,目光特地在林宽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一派平静地问道:“有事?” 林宽背挺得笔直,垂下眼帘,退后一步,对顾冉道:“顾少侠,你先说吧。” 顾冉从震惊中惊醒过来,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看吴苇,只看了一眼锦绣,道:“我是来带我妹妹回家的。” “不,大哥。”锦绣还没说话,顾芝在一旁突然凄声道:“我不离开公子。” 锦绣眼光随意地扫过顾芝,盯着顾冉问道:“这个丫头是你妹妹?” “是。舍妹年幼无知,才会……” 顾冉话还没讲完,锦绣就有些不耐烦地皱眉道:“以后这种丫环的事找戏班总管即可,不必来烦我。”说着,想摆手让他们退下去,才发现手还被吴苇死死地攥着。吴苇的手中全是汗,此时也弄得被握着的锦绣又湿又冷,很不舒服。可是,不知为什么,锦绣脸上一红,声音也柔软了几分,道:“这次就算了。你去跟总管说一下,就带你妹妹离开吧。” 这一下,顾芝眼神绝望,泫然若泣,整个人象被抽光了空气的气球,软软地倒在了地上。顾冉连忙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妹妹。看着一脸无所谓的锦绣,忍不住额头上的青筋直跳。自家妹妹从小捧在众人掌心长大的宝贝,几时受过此等轻蔑?! 只是,此时说什么都没用。是顾芝自己跑来主动要求做锦绣的丫环的。顾冉无论怎么说,都不占理。而且,真要说出来,那对于顾家来说,只能是更加的侮辱。只是这气闷在心头,如何都不能解。狠狠地瞪了一眼锦绣,抱着顾芝转瞬消失在黑夜里。 “关门,林宽。” 从门照出去的烛光照出一段昏黄的路,有夜风吹进来,吴苇打了个冷颤。林宽站在那里不语不动,好象雕像。吴苇心头一跳,别开头去,直接道。没有再叫他“爹”,叫不出口。无论如何,在现代安然长大的吴苇,在某些方面还是天真的,不能折。 “嘎吱嘎吱”,这一回,门异常沉重,发出尖锐的嘶叫才缓缓关闭。房间内又一次只余吴苇、林宽、锦绣三人。 “解药!”吴苇没理另两人怎么想,门关上的第一时间就一把用手肘压紧锦绣的脖子,厉声道。 锦绣被掐得因窒息而满脸通红,伸着舌头根本说不出话来。林宽一愣,冲上前来,急急上下打量了一番吴苇,见她虽然形容狼狈却并无异状,心下舒了口气,问道:“他给你下毒了?!什么毒?!” 吴苇没想到刚才那样冷清表情的林宽会突然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来关心自己。顿了顿,还是答道:“一粒红色的药丸,苦中带点甜。” 此言一毕,吴苇突然感觉身体被猛地一推,倒向一边,再站起来,就看到林宽已zhan有了自己刚才的位置,只不过,他没有用自己那样野蛮的办法,只是随手点了锦绣的几个穴道,咬牙问锦绣:“为什么给他吃九转灵潜丹?!” “诶?”吴苇一愣,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先要解药再说其它的吗?还有时间先问为什么?!而且,九转灵潜丹这名字听着也太玄乎了。 喉咙解放之后,锦绣咳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听林宽这么一说,又笑了起来,道:“还不是为你这个爹准备的。我可是处处为你着想,你还不感动?” 意外的,一向表情散淡的林宽听了这话,突然脸皮抽动了几下,凝上来可疑的红色。咬牙暴出一句:“你、无、耻!”说着,就轰了一拳过去,这一拳实打实地,吴苇隔这么远都能听到拳风,然后拳拳到肉的搏击声,叭叭叭。 这……林宽做为一个武林高手竟然用最幼稚的方式打锦绣!不然的话,他第一拳过去,锦绣早就死了。可是现在,锦绣只是被打得鼻青脸肿,却还在不知死活地发出碜人的笑声。 吴苇被眼前这个诡异的景象惊住了。这,算什么?报仇?泄愤?可是,林宽一张受辱的大便脸,而锦绣虽然不能抵抗却一贯地得意洋洋。到底谁在打谁? “好了!”吴苇大叫一声。内息在体内轮转,并没发现任何不同,想到刚才的药大半是锦绣自己咽下,自己只分了一小半,心下安了不少。直接道:“有解药就快拿出来,你们这样打来打去有什么意义?!” 林宽停了手,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头来,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吴苇,嘴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看了这模样的林宽,吴苇一怔,难道说……自己这药竟是无解的毒药?!看着林宽的眼神也急切起来,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爹!” “对不起,苇苇。”林宽走过来,一把抱住吴苇,道:“九转灵潜丹没有解药。” 竟然是真的!吴苇本就一向怕死,听了这话等于宣判了死刑,好一会儿反应不过来。只一味想着,挣扎这么久,竟然还是要死吗?脑袋里纷乱无章地念头乱窜,最后突然想起来,冲到锦绣面前,使劲摇着他的肩,道:“你吃得比我还多,你肯定不会让自己死的。所以,你一定有解药的,是不是,是不是?!” “嘁,胆小鬼!”锦绣一脸不屑,道:“说什么要死要活的?九转灵散丹不但不会死人,还对内功精进大有好处呢。孤陋寡闻的家伙。” 吴苇不敢置信地看向林宽,却见林宽颇是为难地点了点头。心下一松,疑惑又起,问道:“既然是好药,为什么会给我吃?” “喜欢你,看你顺眼呗。”锦绣嘿嘿笑着接话道。 吴苇不理他,只看着林宽。林宽脸色泛红,抿了抿嘴,终于说出来:“它确实是会让内功精进,但是,但是,只要,只要……”斯斯艾艾半天,低下了头,抬眼见吴苇紧张的脸,才一咬牙说了出来:“只要一旦与人交he,内力就会全数渡于交he之人,变回普通人。所以,所以……” “所以,这事一旦被别人知道,我吴苇继萧照的玄木令之后,再次被无数人盯上,还可能会随时被强x。”吴苇心下一片凉。 林宽上前拍拍吴苇肩膀,道:“不,这种事阴阳谐调才有用。我儿是男性,而来武林大会的大部分也是男性,而女性也……一般不会因此而献身。未明此举,恐怕另有意图。” 可我是女性……这话,吴苇只能在心里呐喊。到了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口了:“什么意图?” “我猜……”林宽看向锦绣,道:“是为了胡一飞的此次选婿吧?” 选婿?!吴苇一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锦绣道:“他比我吃得还多,岂不是更有可能被挑上?!” 上山 万剑山庄所在的山并不算高,武林高手中用轻功的话一柱香的功夫就可以到了。只是此时,吴苇与锦绣坐在马车里慢悠悠地绕山路上去,恐怕得一个上午的时间。 丛林幽静,秋叶遍地红。林宽在外面赶车,吴苇与锦绣在车内面对面坐着。锦绣被点了穴,一动也不能动,但是笑意不减,目光灼灼地盯着吴苇。吴苇很纳闷,为什么他吃了九转灵潜丹没事,自己却身如火烧,内息狂转?!说是有利于内力精进,可如此精进法,实在让人有些吃不消。 打开窗,让风吹进来,吴苇一边吹风纳凉,一边努力控制着内息,如此,还是汗如雨下,没一会儿,浑身湿透。 习惯了现代人的人与人之间保持一定距离的吴苇,此时被人这样毫不避讳地直视,就算不看他,也能感觉到身上象被烧了两个洞一样,非常烦燥。 “如果你不喜欢这样,完全可以试着用内力冲穴。不必把时间浪费到看我身上。你再看,我也不会给你解穴。”无奈睁眼,看向笑眯眯的锦绣。 “不,这样很好。”锦绣虽不能动,但神态间却比初见还要悠闲。只是因为一直穴道被封,血脉不通,脸色有些苍白。 明明是自己制住了他,为什么到了现在反而好象是为他所制?!吴苇真是万万想不通。为了给他点穴,自己昨夜跟林宽一直学到天明,只记住了几个常用的穴道与手法。因为内息不停急转的原因,总感觉脑袋有些昏沉,能记住这些,吴苇已经很满足。 不理他,但脑中纷乱实在也没心思再去控制内息。从怀里掏了掏,拿出本书来看。正是当初与金潜他们失散时拿着的书。古文加上药物专业性,这本书对吴苇来说,很艰深。越看越皱眉。 “难得的机会。苇苇,我们说说话吧。”锦绣看了眼吴苇手中的书,突然学着林宽叫起了吴苇小名,口气带着些撒娇的软糯。 “说吧。”吴苇头也没抬。这男人是敌非友,自己带着他也不过是为了让他比自己更醒目,转移注意力罢了。无论如何,他一个男人当胡一飞的女婿总比自己去当胡一飞的女婿要顺当得多。如果自己真的不幸被强选为胡一飞的女婿,可想而知的后果……很可能被人强x! 吃了九转灵潜丹的人都会身泛红潮,自己什么样吴苇不知道,但锦绣现在的样子……实在太诱惑,吴苇不相信自己的定心,还是不看他为妙。虽然他有害己之心,但吴苇自己对他却下不了狠手。把他带到武林大会众人面前,自有他人来处置他。 “苇苇,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俩长得很象?”锦绣声音低了些,问道。 吴苇翻了个白眼,放下书,道:“你疯了?!是个明眼人都知道我与你天差地别。哪一点像?!想调侃我也不必找这么不靠谱的理由吧?” “唉~~”锦绣长叹一声,笑道:“苇苇你既没有仔细看过自己,也没有仔细看过我,就这样下结论,很伤人呢。” 不想再说这种废话。吴苇想了想,直接问道:“迟管事,那个小钟呢?” “我有名字,可不是什么管事。”锦绣撅撅嘴,似笑非笑地盯着吴苇。 “哦,锦绣。小钟呢?”吴苇从善如流。 “我也不叫锦绣~”锦绣软软地说道。 吴苇只觉得他低低哑哑的声音让心头一颤,额上青筋就爆了出来,怒道:“那你叫什么?直说!而且,你今天非要一直这样说话吗?!软软粘粘,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锦绣的脸唰地白了白,停了好一会儿,才用正常低调的声音答道:“我姓迟,名未明。锦绣只是庆秀班的艺名。我更喜欢苇苇直接叫我未明。” 吴苇抬起眼看着他,见他睫毛轻颤,象蝴蝶的翅膀很脆弱。他不再看向自己。心里也突然有些愧疚,好象自己刚才的话有点太重了吧?张了张嘴,终还是没有说出道歉的话来。半晌,才低声问道:“未……明,那一日,你混上齐尚敏的船,就是去找小钟的吧?他人呢?他真的是到过玉京岛生还的人?” 听到吴苇叫自己的名字,迟未明再次勾起唇角笑起来,抬头还是那付满眼桃花飞的风liu模样。让吴苇为自己刚才的愧疚大感后悔。只听他快活地说道:“是,我是去找他。我也是听江湖中满处传言,这位去过玉京岛的人被齐尚敏齐公子救了,好奇之下,才去探个究竟的。那天误以为苇苇是小贼,才与苇苇打闹了一番,苇苇不要生我的气啊~~” “那,你找到了小钟,玉京岛的事情是真的吗?”吴苇不再与他纠缠细节,这个男人总有本事把话题往无聊的方面带。 “哦,那个只是个普通小厮。被齐尚敏以小钟的名义放他在船上做饵。”迟未明不以为意地道。 “那……”吴苇想了一下,才道:“这么说来,这一切可能只是齐尚敏因为某种目的编造出来的谎言了?根本没有什么小钟,更没有他上玉京岛的奇遇记?” “不,有的。”迟未明难得地严肃起来,道:“只不过,那个小钟已经死了。” “谁杀了他?!”吴苇一惊,道:“你怎么知道的?齐尚敏在这个故事里扮演什么角色?” 迟未明嘿嘿一笑,等吴苇惊讶地看着自己之后,才满意地答道:“拿了信的人。至于我怎么知道……这个就很难解释了。苇苇有时间吗?我可是要说三天三夜哦~~” 果然,两句信息,后面就接三句不正经。吴苇连翻白眼的心思都没有,直接问道:“那,是谁拿走了信?到底信里写的什么?为什么有人要抢?” “人人都说,信中有当年胡一飞与玉京岛岛主的一段秘史。这段秘史会对现在侠名赫赫的胡一飞有致命的打击。但其实这封信谁都没见过。想要胡一飞难堪的人都有可能是抢信的人。” “可,可,可齐尚敏是胡一飞的弟子。他为什么要假装小钟在自己手里?……”吴苇说得有些迷茫,停了一下,突然醒悟道:“原来如此!抢信的人如果知道小钟没死,万一被齐尚敏训得不承认有这封信的话,他的信就没用了。一定会来杀小钟的。齐尚敏这叫引蛇出洞。” 迟未明呵呵笑了两声,看着吴苇的眼中亮晶晶地闪着兴味的光,道:“苇苇想得很全。不过……事实并不是如此。这事……你应该去问你的爹--林宽。” 吴苇一愣,突然就感觉马车颠了一下,停住了。然后是林宽平淡调子的声音:“到庄门了。” ------- 唔,昨天突然出了个短途差,晚上没来得及回来。没更也没通知大家,抱歉。。 大师兄 撩开帘子,吴苇发现,万剑山庄与小吴苇记忆中的万剑山庄已大不相同。不过才三四年,万剑山庄的规模已扩大了两三倍,要不是某些熟悉的细节,吴苇根本不会认得出来,这个就是小吴苇生活了七年的地方。 庄门很壮丽,就象是吴苇在电视上看到的大牌坊,牌坊上大大地书着“万剑山庄”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虽不见精致却有俯瞰天下的狂狷,吴苇看得心中大爱,下意识地仔细看向下面的落款,只是落款很草,吴苇辩了半天,猜出可能是“非墓题记”四个字。心中不禁好奇,这非暮是哪位书法名家?人都说,字如其人,能写出如此好字的非暮兄让吴苇真想一见。另一方面,一个武林世家竟也弄得墨香四溢倒真让吴苇想不到。 下了车,背对庄门向下看,秋意浓,层林尽染,天高气爽,偶有老鸹乱叫着飞过,倍显苍凉。很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让人心情一畅,忍不住深呼吸。这一趟颠了几个小时的马车车程,就算看看这景也算是值了。 林宽把迟未明扶了下来,这次换了点穴手法,封了他的真气不能动武,并没有限制他的活动。只见他依旧是昨夜那一身红,在漫山红叶的映衬下招摇又自在,真是矛盾,真是……美。吴苇侧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头去看进庄的路。 牌坊大门的后面就是一条很宽的石板路,绵延向前,远远地可以看到山里露出的飞檐勾角,倒是颇有意境,堪可入画。只是宾客到了这里,都被要求出示请贴,下了车下了马之后步行上山。那些看热闹的山民到了这里就止步了。自有看戏的去处。故,吴苇站的这一处正是交接处,已聚了很多人,有人赶路有人看风景,还有人看到了迟未明远远地指指点点,一时间,周围叽叽喳喳好不热闹,颇有点过年的气氛。 “你不在,庆秀班还演出吗?”吴苇最爱这种升平祥和的场景,心情也不禁大好,笑着扬脸问迟未明道。毕竟,很多人看戏都是冲着这位绝色台柱去的。 “自然。”迟未明似乎并不喜人多的场合,连对着吴苇一直保持的调侃的笑脸都几乎挂不住,眼神看向四周时颇有些不耐。总算口气还算温和,斜觑吴苇一眼,答道:“苇苇以为我是那种谁想看就能看到的戏子吗?我可是很多年没有上台了……” 听了迟未明的话,吴苇一囧,有些尴尬,就听到林宽的声音:“走吧,已经晚了。” 林宽自从昨夜见到吴苇与迟未明的“奸情”之后,就一直话很少,沉默成了他的语言。吴苇心结尚在,也不知如何化解眼前的状况。虽然还在一起,虽然同出同进,但那种默契与信任已化为泡影。 “锦绣公子~” 三人才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人搭腔。转过身来,就见两个骑马的少年侠士下了马来,随手把马递给了周围的万剑山庄的低级弟子,笑盈盈地上前一拱手,对着迟未明打了个千。 “锦绣公子怎的此时才上山?听说,庆秀班的人昨日便上来准备了。”说话的是一个浓眉大眼看着很合“大侠”模样的年轻人,笑得很憨厚。另一个面目有些冷漠,安安静静地跟在浓眉大眼的后面,看着规矩,打量之下又觉得有些疏离。 吴苇打这两个人一出现就低下了头,心下惴惴。没错,这两个人正是万剑山庄的大弟子万尚武与二弟子尤尚思!这二人为何会在武林大会开幕之际从山下上来?!这种时候能有什么紧急任务?!吴苇心里转了n个圈,也没理出个头绪来。 “见过万少侠、尤少侠。”锦绣表情很淡,比起万尤二人来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失礼的。点了点头道:“演出的是他们,我只是顺带来看看热闹。” “原来如此。这两位是……?”万尚武似乎对锦绣的冷漠表现习以为常,面上一点也没表示出任何不悦来,依旧笑盈盈地,说着,把目光转向了林宽与……看到吴苇时,吴苇突然抬起了头,笑得灿烂,道:“万--少侠,尤--少侠,别来无恙?” 近日,吴苇在江湖中声名大著,而且还是到了驿馆才新发的请贴,可算是破例。做为万剑山庄的大师兄也二师兄不可能不知道。只是没想到她会与这个难搞的锦绣公子在一起。而且,对方明摆着并不友好,万尤二人均是一愣,有些无措。 “原来是吴少侠,初时未看出来,得罪得罪。”万尚武做为大师兄经常以万剑山庄的名义在外交际,这种场面也只是心中郁闷,面上依旧做到宾主相见欢。 “吴……少侠?”吴苇想到当初他们怎么对待小吴苇的,再看他们现在个个一付道貌岸然的嘴脸,心中就觉得恶心。还少侠咧,他们恐怕怎么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这个小师妹吧?冷笑一声道:“多谢万少侠抬举,吴某可不敢称什么侠。” 万尚武闻言哈哈大笑一声,一句:“吴兄太谦虚了。”随便就带过。转头接着问迟未明,手摊开指向林宽,问道:“这位是……?” 林宽看了一眼表情厌倦的吴苇,看着万尚武的眼神也冷了几分,从怀中掏出一份请贴随手递过去,道:“万剑山庄竟然用大弟子二弟子做门卫,还真是隆重。” 没想到林宽也会用冷嘲热讽这种修辞手法,吴苇好奇地转过去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说话时并没有看万尤二人而是盯着自己,自己这一转眼正好与他对视,他目光如渊深不可测,幽幽让人不知其意,吴苇心下一跳,赶紧转向另一边。却不料又与迟未明对看了个正着,他似笑非笑,似乎把吴苇的一切心思都看在眼里,吴苇大是尴尬,脸上一红,赶紧索性转头去看山景。 万尚武不以为忤地笑笑,打开请贴一看,表情一凝,合上请贴郑重递给林宽道:“抱歉,不知先生是医谷弟子,失礼之处请多包涵。此举非我辈多事,实是武林大会期间,惹事者众,家师为保大家平安,让弟子等人时时警惕,先生未与萧先生同来,弟子不知,还叫先生笑话了。” 一番话说下来面面俱到,虽然道了歉,却也没承认错误。这个长相憨厚的万尚武在交际方面还真有一套。吴苇心下对万剑山庄又高看了几分,道:“现在可以上山了吗?” 不平上山路 五人各怀心事笑意盈盈地往山上走。吴苇三人没有用轻功意外的是万尤二人也迁就三人边走边聊似乎并不着急。 一路上好巧不巧遇到了好几拨人停下与他们打招呼。 先的是祈山派一众与掌门张歧凤寒喧两句之后吴苇在众目睽睽下特地把夏棠拉到一边与他道歉谁知他只是脸红表情尴尬不已急急客套了几句逃也似地回到了祈山派众中做乖徒状。吴苇无奈一笑只好沉默。毕竟被一个男人轻薄这种事对于正派弟来说都是极其丢脸的。夏棠没与自己翻脸已经算好的了。 第二拨正是冼刀门顾家。吴苇第一次见到了顾正荣。跟他的名字一样长得周周正正长居高位的关系有种不怒而威的气质。虽然一直笑着看向吴苇的眼光却异常的锐利。吴苇看了一眼尚在泫然若泣呆呆望着迟未明的顾芝也能猜到顾正荣的锐利从何而来。 第三拨吴苇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七华门。这个门派吴苇觉得很有意思不但全是女人而且是一群非常爱打扮叽叽喳喳的女人。见到吴苇一行五人个个都笑得桃花带春风尤其是看到迟未明时是表现出这个时代非常难得的女性热情倒一时叫除了吴苇之外的四位男性颇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一群女竟然也是五大名门之一?”吴苇没有点名道姓但明显地就是盯着林宽问的。 “这些女可不能小瞧。不但爱管……打抱不平每次武林大会议事就属七华派是热心。而且她们的武功也有独到之处传女不传男。以轻灵阴柔为主据传可以驻颜美容。一直为江湖各大门派的女所推崇。”答话的却是刚一直举头望天地迟未明笑嘻嘻地一点也没有了刚与七华门相遇时故作的冷漠。 吴苇闻言不由想笑。转头正要搭话就看到了今天的第四拨人。…电脑站登时连笑容都僵了整个身体下意认地摆出一个细微地防守姿态。 十几个麻衣乞丐一本正经地过来向万尤两位主人打了招呼之后直接来到吴苇跟前。为一位红脸长须胖头圆脑。要不是补丁百衲衣实在很象个员外。此时他一脸严肃对着吴苇揖道:“吴少侠丐帮长孙飞有礼了。后日武林大会讲勿必参加。” 这长孙飞看背后的麻袋数少也是个长老级人物他提到地武林大会并不是统称而是指日程里的第三天众江湖人物议事的会议。 对于丐帮吴苇其实是有些愧疚的。之前丐帮四处找她。由暗到明而且每个丐帮弟看到自己的眼神都是敌视就是深层次地仇恨。可怕的一点是丐帮众人此时都带着孝--手臂上带着黑布。这只说明一个问题丐帮死了高层人物。综上种种迹象吴苇得到的结论是:八成小吴苇做杀手的时候曾杀死过丐帮什么重要人物。而且。很大可能因为这个重要人物。迟未明在任务完成手杀小吴苇灭口。 虽然不是自己杀的但毕竟因为这一杀让自己重生到这里。虽然自己也并不愿意来。但自己毕竟还活着说起来倒是那个丐帮高层死得很冤了。可丐帮要对付自己这件事江湖了解的人很多看看周围同行四位男士的精彩表情就知道了。 无论愧不愧疚出于自私的理由吴苇还是不打算为些赔命。丐帮之所以在万剑镇这几日没有动手恐怕也跟自己被太多门派盯着有关系。那种情况下要杀了自己不但要受到很多阻挠而且会名不正言不顺很可能被他派以此攻击。而武林大会那天只要他们证据足够他们可以当着天下人杀了自己既解恨又方便。 但是自己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地。自己可以用的条件细细列下来实在不少吴苇在心底里对自己点了点头无论如何这一次都得靠自己了。所以吴苇清浅一笑回礼道:“在下一定准时到。” 丐帮一群人除了长孙飞对自己点了下头其余的人几乎都是怒瞪了一眼吴苇齐齐离去留下远去地打狗棒击地的声音。 吴苇沉默地跟着林宽地脚步往前走了好一会儿突然停下来抬头问道:“丐帮到底谁死了?” 林宽奇怪地看了吴苇一眼大概没想到吴苇离开自己这么些天竟然连江湖中传遍了地大闻都不知道。只是他没想到吴苇开始是在棺材里渡过后来又一直是没完没了的事故根本没有机会打听一下江湖传闻。 “丐帮前帮主康大明八个月前被人刺毙在**楼。”林宽说得简短却把重点全说出来了。 “八个月前?!”那不就是自己来地时候吗?吴苇在心里骂了无数遍小吴苇的职业尽惹麻烦。顿了顿又问道:“**楼?听名字象是个……” “吴少侠猜得没错正是妓馆。”迟未明用兴灾乐祸的表情接话道:“所以这次丐帮前所未有的同心。这次的刺杀不但让帮中事务大乱而且还严重地损害了丐帮长久以来的正面形象。丐帮已告示天下一定要让凶手绳之以法还康大明一个清白。” 吴苇恨恨地瞪了迟未明一眼。这个罪魁祸!竟然在这里装没事!可惜自己拿不出任何证据说是他指使的而且恐怕说了也不会有人信。一则二人无怨无仇二则迟未明给众人的印象是虽然清高漂亮但只是个很有后台的戏罢了。谁会相信他是杀害丐帮前帮主的凶手?!绝不会有人相信尤其是武林大会上还有七华门那群花痴。 咽下这口气吴苇还是把要问的问出来道:“那……康大明有钱上妓馆吗?”丐帮怎么说也不过是个乞丐帮虽然可能因为帮务要有点钱但花天酒地恐怕不可能吧?而且身为丐帮帮主怎么可能去**?!大的可能就是这一切的局面就是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坏蛋设计的! “康大明很有钱但他绝不会去妓馆。”没想到迟未明竟然非常认真地回答了吴苇的问题边走边说道:“所有人都知道康大明是出了名的慷慨豪迈之人又一向以正派自居而且他的妻是当年艳名满江湖的飞天侠女王敏他是出了名的惧内绝不可能去妓馆的。” “乞丐还有老婆?!”还有个漂亮非常的老婆?!这让吴苇大为吃惊。 “又不是和尚为什么不能有老婆?!”迟未明嗤笑一声:“他不但有老婆老婆不但漂亮还很有钱呢。不然我怎么说康大明有钱呢?全是他老婆的钱。” “那个……王敏她会来吗?”吴苇记得刚见的丐帮帮众中似乎没有女的心中暗自放了一半的心来。对于女人吴苇觉得有时候比男人还要难对付因为她们想不讲理的时候说什么都没用。 “她肯定要来。这种时刻她怎么会不来?!”见到吴苇刷地一下白了的脸迟未明笑得欢了道:“只不过她不是丐帮中人不与丐帮同行罢了。说不定你一会儿会在路中见到她呢。” “刚那个长孙飞是丐帮帮主?”就自己的眼光看起来功夫并不算太高。 “不丐帮的帮主是程良友。”对于这个程良友迟未明没有任何说法到此就停住了。 吴苇张口还想问就听到迟未明突然出的得意笑声道:“就剩下峒山派的人没见着了不然这天下五盟今天这一会儿就算见全了。”迟未瞟了一眼吴苇调侃道:“还是吴……少侠有面啊。” 然后吴苇就看到不远处的十几个人让吴苇郁闷的是吴苇在其中看到了孙凝云。 原来,你就是那个小钟! 不意外的,吴苇在孙凝云旁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是小别不久的齐尚敏。\\。qВ5、c0m\ 之所以说不意外,是以吴苇对齐尚敏的了解,此人是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型的人,就算当年面对美色小loli胡莺莺时也是一贯的不假辞色。无论是什么原因让他对孙凝云另眼相看,但只要他的目的没有达成,他肯定是不会变的。在一点上,吴苇还是很欣赏他的,最少比自己现在身边这两位在某些方面品味好得多。 看到齐尚敏的背影,吴苇是非常想笑的。现在只要一想到他曾经被自己打得浑身青肿挂了几丝地模样被一船的人看到,就觉得爽。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克服那样的心理阴影又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而且…竟然还穿一身白,真是不记打啊。 因为只是背影,吴苇虽然一眼看出他头上戴的金冠与站立时哪怕是面对长辈背依旧挺得笔直的习惯,但并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很怀疑自己来万剑镇才几日,他的脸肿消了吗?如果一个猪头脸还打扮得这么有品味的话,真不知道他对面的男男女女是如何保持镇定的。要自己,早笑翻了。 “孙凝云是峒山派的?”吴苇问道。 “其实…算不上。只是这次峒山派长老传为玉京岛武功所伤,而孙小姐是这位郭长老的外甥女,他的唯一的晚辈。想来,峒山派也是出于人情,才让她以峒山派弟子的身份来参加武林大会吧。”这次主动回答的是万尚武,说到玉京岛三个字时,眼睛紧紧盯着吴苇。试图从她的神情里看出什么破绽来。只可惜,这些日子以来,天天为玉京岛烦地吴苇。早对这三个字不敏感,只是边听边一味地点头。 “为什么这个郭长老要说自己是被玉京岛所伤呢?与他人所伤有什么不同?”吴苇不懂就问。 “吴…少侠不知道吗?”万尚武有些吃惊地看着吴苇。见她的表情实不象做伪,才把纳闷放在心里,解释道:“玉京岛的人在我中原武林出手虽不多,最广为人知地是洪山十八寨的例子。玉京岛地武功有个特点,所受之人。表面并没有任何伤,真正的死因只有剖了死者的肚子才看得出来。” 咦?!这是什么邪门功夫?这么看来自己的功夫并不象什么玉京岛的功夫啊。吴苇连忙问道:“怎么看出来?” “洪山十八寨地所有人内脏全化成了灰。无一例外。”万尚武有些凝重地说道,倒把吴苇吓了一跳。这个万尚武虽然长得一脸憨厚相,但当初整治自己他却是其中最狠毒的一个,自己在万剑山庄最危险,几乎死去的几次无一例外都是出于他的手笔。齐尚敏虽然喜欢针对自己,但似乎从未想过要自己的命,只是喜欢自己痛苦罢了。与眼前人比虽然一样是敌人,但眼前人更可怕些。现在他却在这里却装什么悲天悯人。实在好笑。 吴苇不愿见他的假样,转过头去,又看了一眼峒山派众。发现齐尚敏已经转了过来,表情异常严肃地盯着自己。脸上的青肿已消。只是还是有些变形。不负当日初见时的风流倜傥。吴苇“噗”的一声笑出来,见周围这几个人都在盯着自己。赶紧收敛了一下,问道:“如果是让敌人内焚地话,峒山派的这位郭长老却只是受伤,又如何能判定是玉京岛所为?” “洪山十八寨的人又怎么能与郭长老相比?郭长老此次只是有内灼之症,每日子午两时发作,发作时有吴少侠所说地内焚之痛,各大医馆看遍,众医均束手无策。幸而郭长老内功深厚,硬是挨到现在。” 听到这里,吴苇打了个哆嗦。内焚的感觉…吴苇感受过。在棺材里清凉内息刚转成灼热内息时,正是如此,确实不是人受地。更何况还一日两次,想着,吴苇对这位素未谋面地郭长老生出一份敬意,求生欲真强。 “众医馆?竟然连萧照都没办法吗?”吴苇叹口气,这个对郭长老下手的人真够狠地,纯粹是要让对方尝尽苦痛才死,这位郭长老到底做了什么天人共愤的事? “不。”迟未明接过话来,笑嘻嘻地道:“还没见过萧照呢。不然,怎么会带着孙凝云来呢?谁都知道萧照萧大人人虽冷漠,对女人却一向温柔得很呢。” 吴苇舒了一口气,道:“这么说来,峒山派带着孙凝云来,是打算求医的了?” “一方面。”林宽突然冷冷地接过话来,道:“他们来的另一项任务肯定就是为了那个传闻中玉京岛的弟子来的,哪个门派的长老受如此重的伤,都不可能无视的。仇…是一定会报的。” 话一说完,不意外地看到吴苇微微一哆嗦。可是没过两秒钟,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灿烂,笑得开怀,道:“很好啊,他们报仇的心一定要坚决些才好。” 这次,叶迟万尤四人全都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发疯的吴苇,跟着她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 峒山派就堵在路上,不可避免地就要遇见。吴苇也不避,直接上前,对着齐尚敏笑盈盈地道:“齐少侠的伤可好了?” 听了这话,齐尚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虽然唇角还挂着笑,却几乎撑成了拧笑。而孙凝云在一旁看看吴苇又看看齐尚敏,其实也是非常想知道。刚才见到齐尚敏的模样,她也问过,却没有得到任何答案。那日与齐尚敏主舱一别之后再未见过,甚至到了下船的时候,也没出来与她道别。谁知再见,就成了眼下这样。这几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近看,其实齐尚敏的脸伤几乎看不出什么了,只是能看出受过伤,毕竟吴苇根本没给他造成任何皮外伤,合是打破得皮内毛细血管,造成淤青肿紫,完全用不上什么伤药,只能造人用内力加速血流冲散才成。青肿虽消了,但皮肤硬壳一样,无论怎么看都是不自然的,尤其是做表情的时候。 吴苇觉得来这个世界最开心的莫过于就是这一刻了,几乎连自己在棺材中受辱之事都忘了。 “谢吴少侠关心。希望吴少侠过了武林大会还能一样开心。”齐尚敏冷哼了一声,讽刺地说道。 “借齐少侠吉言,我相信一定可以的。到时请齐少侠喝酒,可不要推脱哦。”吴苇笑嘻嘻地突然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道:“说起来,上次我与齐少侠一见如故,齐少侠你非把扇子留给我做纪念,怎么使得?!这次正好,来,还是齐少侠拿着更象样。”主要是卖又不能卖,丢又丢不得,很麻烦的一样东西。 齐尚敏瞪了吴苇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收了下来。正要说话,却听到后面的万尚武道:“三弟,可是上次船上之事?” 孙凝云听了“船上”二字眼光一闪,好奇地转过目光,看向吴苇。 “原来是你!” 一男一女两声齐喝,男声深沉女声惊讶。万尚武眉头一皱看向孙凝云,见她一脸大悟的表情,心头一凛,这种丑事若被外人知晓… “原来,你就是那个小钟!” 孙凝云这一句话,把众人全部炸飞。 最新全本:、、、、、、、、、、 初遇峒山派 孙凝云这句话引得在场所有人都盯向吴苇。林宽是担心迟未明是看好戏万尤二人是惊讶齐尚敏意味难明峒山派的人是在疑惑之余都是热情。 “云儿说的可是那个唯一上过玉京岛活着回归的小钟?”为一中年男问道。话一出口吓人一跳实在是因为此人说话亮如洪钟听得人一怔之后能反应出其意。 被长辈一问孙凝云也谨慎起来看了吴苇一眼见她笑眯眯的似是浑不在意不由也有些心里打鼓。回身对中年男一福道:“回师叔这位少侠虽然面目不似但声音语气都神似所以所以……”孙凝云有些羞赧道:“凝云有此一猜。” “猜的?!”这位师叔口气重了起来虽然面向孙凝云但眼睛却明明白白地盯着吴苇看。 “那日凝云虽与小钟兄弟见过一面但因为深夜他的面目却没有看得清楚。凝云不敢妄言。”孙凝云显然很害怕这位师叔声音都有些抖了。 “小姐你认错人了。”吴苇做无奈状笑道。 中年男只是对着吴苇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转头对齐尚敏道:“既然当日是在齐贤侄船上所见那贤侄应该认得。这位吴……少侠可如凝云所说就是那个小钟?说实话吴苇很讨厌这种无视当事人的讨论方式他们无视自己自己当然也要以无视他们。拽了下林宽的袖道:“我们走吧再晚就赶不上午饭了。”说罢。迈脚就走。 ://林宽大包大揽。似戏耍般把两个峒山派弟牵来引去吴苇只得摸摸鼻跃到一边看戏。 自己的举动打断了刚那位师叔地询问。此时见弟虽然明显落于下风但对方似也不想惹事并未下狠手。一来二去却也拖住了对手离去的脚步于是师叔又转头问齐尚敏道:“可是?” 吴苇根本不给他回答的机会。大喊道:“峒山派不要脸两个打一个!峒山派不要脸两个打一个” 路上虽然行人不多但个个都是收到请贴地武林中人算得上有一定地位的人。此时吴苇这样一喊顿时所有人都驻足观望。虽然碍于面不好意思上前却也指指点点让峒山派其余人大为尴尬。 师叔地脸一沉道:“清桐。你去领教领教吴少侠的高招。” 话音一落从林宽的战团中跳出一人来直奔吴苇而来。吴苇心中好笑。这峒山派的功夫一板一眼就算是吴苇这种眼光的人也并不觉得他们地招数神奇。他们拼得就是凌厉。越是内功深厚越是厉害在江湖中是典型的那种慢成功。如果是那位说话的师叔出手。林宽绝不会现在这样面对微笑了。而这两名弟年纪尚轻刚又已战了一会儿被林宽牵引得东奔西走此时已有些气力不足。 清桐一板一眼吴苇也招数生涩。与人实打实动手又没什么危险度的良机吴苇自是不会推脱。只是吴苇会的一点招数都是在与林宽小时套招套出来的算是万剑山庄的早期剑法。此时手中没有剑吴苇两指并拢只用剑意。劈、刺、挑、抹竟也似模似样。而且吴苇没有经过严格的剑法学习对于剑法的使用并不拘泥完全是哪招顺手用哪招如果到时不顺手随时会在半途变招如此变化多端似是而非地剑法是清桐从未遇过的两人一时之间竟也与清桐打得势均力敌。 迟未明负手而立开始还是以看戏的心态看着吴苇与清桐对敌没想到吴苇地打法竟然……见吴苇越打越顺手之后面色渐渐凝重起来。过了好一会儿突然转头对万尤二人道:“两位少侠不劝一下吗?这万一在万剑山庄内出个三长两短你们可是面上无光的哦。”语调轻佻口气却很郑重万尤二人对视一眼。本来二人心里就是想让吴苇趁此机会受点教训但眼见着她越来越顺打得清桐倒有些左支右绌了真要是清桐落了败峒山派地面就在自己眼前挂不住了。 想通了这一点万尚武连忙上前道:“各位请给万剑山庄个面住手。如想一决胜负明日地擂台赛大家有的是机会可好?” “清桐、清槐还不退下!”此时这位师叔地脸全黑了见两位弟气喘吁吁地收剑向着林宽与吴苇一点头道:“二位明日擂台赛见。”说完到齐尚敏面前道:“齐贤侄请随我等上山老夫有事相询。” “晚辈荣幸。”齐尚敏规规矩矩还了一礼又来到万尤二人面前道:“见过大师兄、二师兄。” “这几日我与二师弟不在庄内辛苦三师弟了。庄内可好?师父他老人家可好三师弟你的……可好?”万尤二人齐齐还礼一连问了三个可好客气得有点过了头。 “一切均好。师父一直在挂念两位师兄还请师兄回去之后立刻去见师父免得他老人家挂念。另外”齐尚敏看了吴苇一眼又道:“吴少侠初来万剑山庄许多规矩不懂要请万尤二位师兄多多照顾他是。” 听了这话那位师叔脸上缓和一些又盯了吴苇一眼走到前方去。 万尤二人呵呵笑了两声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师弟去吧别让徐掌门等久了。” 看着峒山派的人走空吴苇笑了笑打了一架心里觉得很舒服。拉着林宽率先走了。却不料走两步迟未明突然步上来一把挽住吴苇的手小声道:“吃了午饭别跑哦好好在房间里等我。” 吴苇一怔侧头看他只见他虽然还在笑但眼神深沉盯着自己。吴苇对迟未明的感觉很矛盾知道这人很危险但不知是不是小吴苇的心思在作祟会不由自主地会在某个时刻心动不已比如现在。这么一想突然就清醒过来下意识地就退开一步做戒备状反问道:“要做什么?” 被吴苇推开一步迟未明愣了一下又笑了起来上前重拽住吴苇低头凑到她耳边软软声音道:“好事呢千万别跑跑了会后悔一辈哦。” 胡一飞新貌印象 迟未明说完就背着手施施然离开,吴苇一怔之下,等清醒过来发现他已脱队走远,赶忙跑出去要上前拦住他,没跑两步却被林宽一把拉住。/。qВ5、\ “迟未明跑了!”吴苇挣了半天没挣脱,着急道。 林宽眼神闪了闪,低喃了一句:“他连名字都告诉你了…”手上却抓得更紧了,不理吴苇又疑惑又着急的样子,平淡道:“他跑不了,他只是去庆秀班,不参加午宴罢了,不必着急。另外…”林宽顿了顿,盯着吴苇道:“以后,不要在他人面前叫出他的名字。” “可是他…”吴苇指着迟未明的方向,暗恼,他这一走,自己把他掳来的意义岂不全都报销?! “如果苇苇是担心他身上的九转灵潜丹,那你大可放心。”林宽拉着吴苇索性不理慢慢赶过来的万尤二人,没一会儿就走到了内院门口,一边出示请贴一边道:“虽然他现在潮红到人人都看得出来,但不会有人为难他。一则,他是男子,江湖女子再豪放,对此事也有矜持。二则,外传他不会武,就算被迫与人…他人也得不到什么,他也不吃亏。三则,他有一个很强大的后台,在没有任何利益的驱动下还想要强迫他的人,不免得三思。所以,苇苇完全不必担心。” “我不是担心…”我担心他干什么?!吴苇心里愤懑,没在意旁边有年纪大的仆从见到她跟见到鬼一样的表情,只兀自为自己的某一部分计划落空而郁闷。顿了顿,道:“胡一飞招婿,有可能看上他吗?” 林宽冷哼一声。道:“胡一飞倒想,可惜他不敢!” “不敢?!”江湖中连武林盟主都不敢的事…吴苇不禁愣住:“迟…他地后台到底是什么?” 林宽微微一笑,并没有搭话。就听到领路童子脆生生地声音道:“两位贵客。你们的住处已安排好,请随小的来。” 见林宽不答。吴苇知道他不想说地事一向用这种消极态度,也就不再问。跟着童子一路向前,把万剑山庄看个遍。 整个山庄的面积广大,虽然建筑布局是在苍翠缀红中层层叠叠,远远地就能看到深灰色地飞檐勾角。很有雅趣,却又不掩视野开阔的特点,倒是大开大合富丽堂皇的典型北方园林。 万剑山庄…吴苇看得大摇其头,明明是个武林盟主罢了,却搞出一付世家派头。不知道这胡一飞在想什么?看了眼身前的童子,衣着虽然是统一的,但就面料与款式上看,比之自己这个“贵客”不知强多少倍。而且,面目清秀。脚步轻灵,规矩礼貌得完全不象平常武林人家地小厮。胡一飞这样的布置,让那些江湖草莽有多不自在。可想而知。 走过几处回廊,穿过几条小径。吴苇来到了自己的住处。吴苇来之前总想。应该与驿馆类似,却不料是个小小的庭院。有树有湖还有小桥与假山,主屋就在湖边,远远看过去煞是风雅。 童子打开院门,并没有进去,只是把钥匙递出道:“快晴居在武林大会期间为吴先生居所,吴先生如有任何不如意之处,可以与小的说,小的一定尽量满足吴先生的要求。”童子说得速度很快,想来是练习过很久,应该每一个人他都会如此说。让吴苇倒感觉象是进了某饭店。 自然地接过钥匙,向童子点了点头,道:“平日可有人照顾起居?” 童子一愣,连忙道:“小的正要说。我家主人说了,怕各位觉得有人贴身侍候不方便,特地在各院安排了摇铃,如有需要,可以摇铃。铃在主屋的主桌旁,进去一看即知。” “好地。谢谢你。”吴苇从袖中掏出碎银准备给小费,却被童子躬身拒绝,道:“我家主人有令,收贵客财物者会受责罚,请吴先生谅解。” 吴苇点点头,收回了银子。见童子舒了口气,不由对这个胡一飞更好奇了。在小吴苇的记忆里,胡一飞并不是这样的人。应该说在几年前他还不过是普通地武林中人,顶多是武功高点,计谋强点,与现在这付想拿气派砸死人的样子相差太远,真不知道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多谢吴先生,过半个时辰,我再来请先生赴宴。”童子解决了吴苇,又转身对着林宽一躬,道:“林先生请随我来。医谷弟子地居所在南边。” “不,我跟他住。不必麻烦了。”林宽一挥手,看也不看童子就跟着吴苇进了院子。童子一人站在院外,愣了半天,才匆匆离去。 院子不大,但如果一个人住地话实在奢侈。一间主屋,两边各有一间卧室,隔在不远处,还有下人房两间,浴室一间,厨房一间。房间都很大,收拾得很干净妥帖,从床单被褥甚至换洗衣物,事无俱细想得非常周到,完全可以随时入住一个家庭来。 摇铃洗了个澡。来的小厮很周到,不但带来了热水,还把林宽地换洗衣服也带来了一套。吴苇不洗不知道,洗完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很臭。从昨夜醉酒,没少在地上打滚,自己竟然就这样乱糟糟脏兮兮地到了万剑山庄,还…真是丢脸呢。吴苇自己在心里了一下,换了万剑山庄准备的衣服,非常合身,越发地佩服起这个胡一飞来了。默默坐在床边,等林宽出来。 “以前参加过武林大会吗?”吴苇享受着林宽帮自己擦头发的轻柔动作,问道。 林宽的动作顿了一下,道:“我离开这里时,胡…他还不是武林盟主呢。” “后来也没参加过?”吴苇抬眼看了看头顶上林宽的表情,见他似有忧虑,心下一动,有些后悔自己的问题。 “后来…他就成了武林盟主了。” 乍听起来,林宽答得牛头不对马嘴,但吴苇却完全听明白了。他在万剑山庄时,年纪还小,武林大会不在万剑山庄举行的话,他就没有资格见识过。后来,他离开之后,与万剑山庄之间有了罅隙,万剑山庄再办武林大会,他的身份也绝不会再来了。 此次…他说他要拿回他的东西,吴苇怔忡起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从哪里拿。看胡一飞现在这个派头,吴苇觉得他比自己印象中的胡一飞危险多了。想从他手上拿到东西的话…吴苇不禁为林宽担心起来。出现一个线索人物。 最新全本:、、、、、、、、、、 又一个迟先生 百宴厅很大很豪华群雄几乎每个都在窃窃私语造成一整个厅有一种嗡嗡的回响好象是蜜蜂在回旋的错觉。丫头小厮们络绎不绝端着饭菜穿梭在各桌之间而百宴厅的旁边就是搭的一个一个的戏台也在咿咿呀呀唱个不停。 真是……吴苇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了总体感觉很象一个大食堂可又比食堂要豪华富奢得多。说实话……从今天对胡一飞的印象来看这个百宴厅是傻没气质的一个了。不过没办法请的本就是草莽英雄想让他们守规矩比杀了他们都难。 宴会分区有门有派的自成一区没门没派的是另一区。而吴苇正属于是没门没派的典型。林宽说要与吴苇在一起差点与领位的小厮吵起来吴苇不想让他太招摇毕竟他还有他的正事要做不象自己纯粹是被迫来看热闹和被看热闹的。摆了摆手让林宽放心林宽叮嘱半天跟着领位的小厮到了医谷一桌与萧照他们坐在一起。 而吴苇无所谓。没门没派的比那有些门派的要自在得多门派中弟每一个都有固定的位置又与师长相邻没一个敢放肆的。哪象没门没派的只要在这个区就随便坐看谁顺眼就可以搭话看谁都不顺眼则可以大吃实在是舒服得很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来扫了一眼大厅内坐的人主人位旁果然坐的是五盟成员。 祈山派的夏棠似乎笑得有些心不在焉。 冼刀门的顾冉还是一付花花公样四处顾盼。 而顾芝根本没动筷独自低头不知在想什么。不过楚楚可怜地样倒是引得大半少侠都在看她。 奇怪的是峒山派。 齐尚敏竟然坐在孙凝云旁边无视周围杀人似的眼光。献着殷情。 孙凝云虽然含笑却对此殷情表现出很大地矜持。 七华门一派香艳。笑语欢声惹得她们桌旁的他派弟连连不自在红脸一片。 丐帮安静虽是在桌边但或蹲或站。没一个正经坐着地听说是丐帮帮规。 医谷的位置就在五盟旁边三人一桌是闲散。 萧照一派自在自顾自吃。 林宽只盯着自己谁来都不理。 而结巴金潜很难得地没有做出那付高贵优雅的模样来吓人而是傻傻地看着顾芝呆。 过了一会儿等人66续续到齐了胡一飞还着他的独生女出场了。他比吴苇印象中的他要胖一些眉目还是那样。与万尚武有异曲同工之妙一派大侠样浓眉大眼。笑得也正直得很。一路走过来一路与各大掌门寒喧施礼。唯一要说变化大地地方就是衣着了。精致大气主要是非常低调。暗沉的黑红色显得稳重又不失喜气。从面料与绣工图案选择上来看。吴苇相信这胡一飞恐怕眼界提高了已经看不上武林盟主这个小位置了。 有趣这位当了十几年武林盟主突然如此到底想做什么呢?按理说江湖中做到武林盟主已经到头而他到现在不过四十几五十岁正是男人权力欲野心大的时候他做如此改变难道其它武林中人都是傻吗? 吴苇边看边笑不再看他目光稍移看到了武林双娇之一的胡莺莺身上。她的变化……吴苇看得嘴都合不拢变化太大了。以前不过是个娇蛮暴力女虽然美貌但并不招人喜欢。可是现在连走路都是走的莲步又小又碎脚藏在裙下远远看去倒象是在飘。跟在胡一飞的后面半低着头唇边含笑学会收敛之后这个胡莺莺从表面看来已有了官家女眷的派头。这样的她应该可以嫁得出去吧?吴苇在心里带着恶意暗想自己可是记得她喜欢齐尚敏可惜现在齐尚敏却在与她齐名地孙凝云旁边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心情。 胡一飞开始说话百宴厅的声音慢慢消弥。一些套辞吴苇不爱听无非是说今天是个好日大家开怀有事有恩怨者留待明后日再议今日只管吃好喝好。这点事讲了足有一刻钟。吴苇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小啜一 昨夜宿醉现在对着满桌美食一点胃口都没有。只吃了块桂花糕又觉得太甜其余一点没动只能喝茶。 “小兄弟独自一人在笑什么?不如说出来大家同乐?”吴苇眼神飘忽听到一个沉稳低沉的声音半天回过神来。一回头就看到一张严肃地中年男人的脸。 男人长得并不出色衣着也很普通样很简洁地灰布袍连个绣花都没有全身上下只有那双不起眼地黑靴应该是值钱的皮质柔软鞋型舒适做工也是精致扎实不可多得看得吴苇都羡慕起来。到了这个世界知道有一双合脚地鞋要花多少钱而且花多少钱也未必能让自己舒服。这样一个不打眼的中年男人却气势压人看着自己的目光让吴苇觉得很危险吴苇这时反应过来自己这一桌只有自己与他两人。 也难怪一桌只有两人。要是刚自己稍稍把注意力收回一点恐怕自己也不会坐在这里。中年男人这一身气势说贵气吧显得太柔软说霸气吧又显得太俗气真是很难形容的气质。做了十几年武林盟主的胡一飞对上他恐怕也远远不如。越想越觉得自己太失败刚怎么可能没注意到他?! 吴苇心里觉得奇怪奇怪的是这人虽然很容易让人退避三舍可自己却莫名从他脸上的纹路中找到一丝熟悉找到一丝亲切真是……奇妙。 “先生怎么称呼?”吴苇坐正过来与中年男人并肩而坐。 “老夫姓迟小兄弟可以称我迟先生。”迟先生笑着鱼尾纹微微扬着吴苇第一次觉得原来男人的鱼尾纹会这样好看一种智慧一种明雅甚至还带点落拓。这个不扎眼的中年男人这一笑间立刻变得迷人了。 “迟?!”难道与迟未明有什么关系?但细看下来此人与迟未明长得实在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吴苇愣了一下试探说道:“迟姓算稀少没想到我竟然一天之内遇到两个。” “哦?”迟先生眼光一闪哈哈笑道:“小兄弟你可是姓吴?” “诶?”虽然知道这几日自己风头正劲认得自己也并不希奇只是从姓迟这个话题转到姓吴这个话题实在有些奇怪。吴苇点了点头道:“正是我是吴苇。” 迟先生闻言表情肃了肃上下把吴苇打量了一番道:“别的还可以。就是太瘦小了。应该再长胖长高些。” 这这这算什么评语?!到这个世界来还第一次有人评论自己的外表!而且还是个中年大叔! 吴苇一时窘住不知该怎么搭这个话。突然从身后匆匆走过来一个黑色身影对着迟先生就是一揖道:“主少爷不大好。” 迟先生脸色一凝竟然不避吴苇就问道:“说。” 吴苇此时已完全没注意他们在说什么了因为她看到了这个黑衣人的样这个人自己竟然是见过的!他就是初见萧照时追着萧照跑的那个黑衣人!还记得当初他对萧照说:“三日之期已至主人请您回去。”原来这个主人指的就是迟先生! 如果这迟先生不但能请得动萧照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压制萧照的话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跟自己一样坐在这无门无派的散席?!一小处的伏笔后面会再提出来。 认亲 吴苇正百思不得其解间就听黑衣人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在一片嗡嗡的大厅里吴苇坐这么近凝神听能听得隐隐约约。他说:“少爷不知为何中了九转灵潜丹。” 吴苇脑袋轰的一下下意识地就看向迟先生却现他也正微笑地看着自己不明白他眼光中的含义但吴苇也知道自己刚说认得两位迟先生的话让自己再也瞒不过去只得问道:“迟先生是锦绣公的……?” 听到“锦绣”二字迟先生皱了下眉道:“我算是未明的父亲。如果你问的是这个的话。” “哦……”吴苇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拿出网络聊天的杀手锏呵呵傻笑两声了事。 “主……”黑衣人过了一会儿又提声问道。 “不管他。自己惹的事他自然有分寸。”迟先生似乎对吴苇比对自家儿迟未明有兴趣头都没回一径儿地盯着吴苇只对黑衣人摆了摆手算是打了。 被这样的人盯着吴苇连茶都尝不出味道来了。正要是不是要主动询问来打破僵局就突然听到迟先生用一种很温柔的声音问自己道:“小吴你母亲现在如何?” “我母亲?!”吴苇愣了愣转头看向迟先生不可错认地看到他眼中的柔情。不可思议的感觉这人难道跟小吴苇的母亲有过什么纠葛?! 回忆了一下小吴苇记忆中的十几年前的母亲好象总是在不停忙碌的身影。不是在田里就是在井边要不就是在灶台边。是个很辛苦地年轻村姑的形象再有就是她后惨死在马贼手里满身是血的样很深刻。…但是。无论怎么想应该也跟眼前这位气势逼人地大人物没关系对。 甩了甩脑中无谓地幻想。还是如实回答道:“我娘在我七岁的时候就遇马贼死了。” 迟先生眉头一挑沉默了好一会儿道:“小吴……你是在哪里长大地?” “一个小山村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吴苇没有提起“洪山”这个地名。下意识地不想让玉京岛的阴影再遮在自己身上心思一转问道:“迟先生认识我母亲?” “后来呢?你几岁到了万剑山庄?”迟先生显然不认为自己的思维会跟着其它人转根本没有回答吴苇的问题转而问道。 吴苇听了这个问题完全怔住。知道自己这个身世的人除了万剑山庄地人就是林宽与金潜了他们是如何知道的?万剑山庄视自己如猛虎自己不说出来。他们绝不会承认自己是在他们这里长大的而林宽也绝不会说出去那么。只有金潜了?他身为医谷一员又怎么会跟这位迟先生八卦这等闲事? “七岁。但是。迟先生是从哪里听说关于我的身世的?”吴苇问道。 “其实。自从上次小伍见到你之后我就派人去查过。后来想去找你没想到你竟然不见了害我颇费了些时日。”迟先生在吴苇面前很没有架在愿意的时候有问必答还答得很详细。 “小伍?!”哪位呀?吴苇听得一头雾水。 迟先生一笑沉声道:“小伍。” 身后的黑衣人闻言出列对着迟先生一礼道:“属下在。” 吴苇眼神闪了闪想起自己与这黑衣人的初见。当时他的惊讶表情自己以为是因为他看到了萧照把玄木令给自己地原因没想到竟然只是因为自己是吴苇! “为什么……会在第一次见我就派人查我?”吴苇万般想不透自己实在没什么特别的啊尤其是当时武功也没有还只是一个艄公罢了。 迟先生微微一笑吴苇再次看到了那个充满智慧感觉的鱼尾纹然后就见迟先生突然凑到自己眼前与自己脸对脸地说道:“你仔细看看难道不觉得我长得很熟悉吗?” 其实这一点吴苇早就觉得了只是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看着这么熟悉。于是吴苇愣愣地点了点头。今天这个武林大会来得太奇怪了怎么会遇到这么一个人?明明应该很危险却又明明白白地对自己表达着善意。自己象陷进了一个迷团里比从前地迷团让自己迷惑毕竟这个与自己太过于相关。 迟先生见吴苇迷茫的表情轻轻一笑不知怎么一转手突然手中出现了一面镜举了起来放在自己脸旁边道:“看这里。” 吴苇转过眼去很漂亮地镜……然后吴苇差点尖叫出来赶紧唔住了嘴。 “明白了?”迟先生表情说不出地暧昧收起了镜目光灼灼地看着吴苇。 吴苇震惊地半天反应不过来。因为刚她在镜里看到了自己然后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位迟先生如此熟悉与亲切了。原来自己长得有**分像他只是自己年轻表情幼稚一些。如果如果自己是这位迟先生的女儿地话为什么当初迟未明会亲手把小吴苇给杀了?!而且还是留了她三年之后动手到底为什么?!他见过小吴苇的长相之后不可能不猜测得到这样的情况啊。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这里吴苇打了个寒颤。一般来说这种要人命的秘密绝不会说要你一次命之后还允许你复活的。 “明白了我们长得很像。”吴苇木讷地说道实在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欣喜若狂的心态实在没有多的反而是因为迟未明的杀意带来的恐惧。 “来。”迟先生似乎没有在意吴苇这样的表现只是向吴苇伸出手来。吴苇一愣不明所以然后在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就被小伍一把拽住了手把手腕交给了迟先生。 “嗯练到了第二重在你这个年纪……算是不错了。” 吴苇只感觉从手腕传进来一股温暖柔和的真气一入经络就迅地与自己的真气融为一体。听了迟先生的话知道他是在测自己的功力。只是……他的内功怎么与自己的这么合?!难道跟自己练的是同一种功法吗?可是记得听林宽说过自己的这门功法只适合女修炼怎么这明明是个男人而且也并没有一点点东方不败的意思啊。难道说林宽竟然也会在这方面说错话? “跟我走吧你是我的女儿我可以保护你。”迟先生没有理吴苇疑惑的表情站起身来如是说。 死人了 见此情景吴苇没想那么多赶紧也跟着站起来对着迟先生就是一揖道:“谢先生错爱。但先生实是认错人了。吴某有父有母虽不若先生般风采照人却也在时时在吴某心中感念。亲人一事吴某断不敢因错认让先生失望的。” 迟先生脚步顿住好一会儿慢慢地转过身来眉头微皱看着吴苇长叹一口气道:“也罢是老夫未尽父亲之责你不认老夫老夫也不怪你。但是……”迟先生回走几步来到吴苇跟前声音低沉如耳语般道:“你与我儿未明一样中了九转潜灵丹是怎么回事吴少侠可以给我这个做父亲的人解说一下吗?” 吴苇心中一郁真是倒霉明明自己是受害者被这位强势逼人的迟先生一问倒显得自己是个阴险的家伙了。自己中的九转灵潜丹虽然远比迟未明少但自己却同样的远比他危险得多。身分为女没有后台武功般般得罪人众想想后的结果都觉得背凉。 “我想这事令公比我能说得清楚。”虽然这么想觉得恐惧但一直被人控制牵引的吴苇已经累了再也不想因什么形势所迫而陷入一个大的旋涡。于是说起话来变得不卑不亢起来:“其实我也一直很想问问令公吴某与他无怨无仇他是出于什么心思给吴某下九转灵潜丹的。难道他也是怀疑吴某与先生有什么关系出此下手?” 虽然话说得义正辞严但吴苇的声音却如迟先生一样的小毕竟自己身中九转灵潜丹的事是自己现在大地一个软肋。 迟先生点头笑道:“如此甚好。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去问问我那个调皮的孩儿。”说着一把抓住吴苇的手腕根本不给吴苇反抗地机会。…手机站拉着就走。 迟先生看起来毫不费力只是亲切地牵着吴苇可在吴苇本身的感受却全然不同。迟先生地手如烧红的铁钳。又烫又紧感觉手都要断了。这样的感受。吴苇是傻也知道这迟先生生气了。三人还没走到百宴厅的厅口就突然听到厅内一声尖厉的惊叫顿时大厅内众人静若寒蝉。齐齐看向主人位地中间地带。 “怎么回事?!”胡一飞肃着脸从自己的酒桌旁走到出事的七华门的酒桌前一看一女一身酒气却面色青嘴角溢血地倒在了桌旁打碎的碗筷落了一地。忙上前一把握住此女手腕脸色立刻青了几分眉头也皱了起来。起身来到医谷桌前施礼道:“请萧大人帮忙查看一番。” 萧照没正眼看胡一飞却没有失胡一飞的面面色淡淡地站了起来。来到倒地的女身前蹲下诊脉。看眼。几下之后平平道:“青蜂毒。已无救。” 众人一听“青蜂毒”三个字顿时哗然。 “有苗山五毒教的人混进来了!”有人在吴苇身边与他人小声议论语调藏着掩都掩不住的恐惧。 “这下完了据说苗山五毒教地人一旦出手绝不留活口的……” 二人还在说着引起多的人开始议论纷纷听得吴苇地心开始揪了起来。已经引起公愤了这到底是谁在下手?!是栽赃还是报仇?!而且如果他们要出手怎么可能只杀一个女?!再说如果这个时候林宽被现的话那他就是有理说不清了。想着吴苇地身完全就跟被钉在了原地一样迟先生使了三分力都拉不走她不由好奇地索性也停下了脚步随着吴苇看热闹。 “关大门!”胡一飞站起来随着他地一声厉喝百宴厅的大门嘎吱嘎吱地关上了。等众人声音在惊讶中平息了胡一飞继续道:“大家不必惊慌。相信大家都知道这青蜂毒是苗山五毒教地独门毒由苗山有的青蜂制成旁人无法仿制。必是苗山五毒教中人混在了厅内!” 七华门众女早已嘤嘤哭成一片此言一出为女站出来含悲带怯地向胡一飞一福道:“七华门苏道有礼了。请盟主一定要替我七华门主持公道!” 胡一飞连忙回礼道:“苏掌门有礼。这是胡某应做的!”说罢向众人摆摆手让议论声停息之后胡一飞凝重接着道:“现七华门的苏芯苏护法毙命于此是我万剑山庄防范不周该罚。但在罚之前我胡某还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抓住凶手要还七华门一个公平还在座各位一个清白。请大家配合!否则……”胡一飞顿了顿道:“不查出真相就算胡某不做什么这苗山五毒教的人恐怕也会连续做案到时真是防不胜防啊。” 众人沉默了片刻祈山派的掌门率先朗声道:“请胡盟主尽管说只要能抓到凶手我祈山派定当配合!” 此言就是一个带头做用话音落厅内群雄纷纷站起来一脸正气地表达决心。 “胡某在此多谢诸位了!”胡一飞说着向群雄鞠了个九十度的躬顿时引起一片赞叹声。然后就听胡一飞解释道:“胡某命人把门关上是相信那施毒之人应还在厅内。青蜂毒有个特性就是--瞬入喉断气。厅内人数众多凶手不便使用轻功定还没逃出厅去。” 众人连连点头称是同时也下意识地离刚离开过身边的人远了些。苗山五毒教的人不但以毒著称易容在武林中也是数得上号的。 “苗山五毒教擅易容。毒杀苏芯护法可能有四种方式。一扮成七华门中人让苏护法不曾提防。”听到这话七华门中人顿时脸色一白哭声乍停想回嘴却也知无理回一起瞪向胡一飞。胡一飞不以为意只是看向苏道道:“苏掌门七华门中人就由掌门来排查了。” 苏道面色一沉拱手道:“定不辱命。”转身就对着七华门开始下命令。 “第二种可能就是凶手扮成我万剑山庄的丫环小厮趁给七华门上酒菜时下的毒。”胡一飞顿了顿面色一凝道:“此一种可能胡某一会儿将亲自排查。” “第三种可能凶手扮成了某位领贴英雄趁热闹靠近苏护法在她的食物中下毒。这个……就是一会需要各位英雄帮忙配合的事。” “那……还有第四种呢?”峒山派掌门问道。此话正是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众人都好奇地看向胡一飞都感觉应该这三种可能就说完了的啊。 胡一飞瞟了峒山派掌门一眼又转眼看向严阵以待的七华门声音缓慢说道:“第四种可能就是苏护法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在苗山五毒教手上得到了青蜂毒并在武林大会的百宴日自杀在众人面前。”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一片。连七华门此时也没了刚的戚然齐齐瞪向胡一飞苏道是恼怒到脸色涨红脆生生地蹦出:“血口喷人”四个字来。 谁是凶手,谁敢说出来 苏芯是苏道的亲生妹妹死去之后却被人以恶意揣测自是不愿。本来一心悲戚忽闻胡一飞此言登时连拼命的心都有了。只说一句“血口喷人”已算是生为一门掌门的自制了。 不料此时接话的并不是胡一飞而是在丐帮的主位上站起一人瘦瘦小小山羊胡三角眼长着一张看上去非常不讨人喜欢的脸。他摸着胡颤颤微微地道:“苏掌门勿急勿燥一则胡盟主此言只是猜测四种可能之一并未定罪我们在厅中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凶手我们大家都是一样的。二则胡盟主此猜测是有一定的根据的并不是妄论。” 这话一说出来不但没有安慰到七华门倒是深一层地加重了她们是凶手的可能性。在场所有人俱是一静谁都知道虽然不知为什么但丐帮此次来者不善。 “此人不是长孙飞看着也是背了九个麻袋不知是丐帮哪位长老?”吴苇已忘记被迟先生牵着手一心关注着场中情况。虽然林宽一动不动但以吴苇对林宽的了解他低垂的眼帘与握着酒杯苍白的指节完全可以说明他此时的心情并不平静。这样想着吴苇也跟着紧张起来不会真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吧?! “不是长老是康大明。”迟先生眯起了眼睛似也有些疑惑简洁答道。 “丐帮帮主?!”吴苇一惊道:“帮主怎么会还背九袋?!这是长老的标志。” “程良友死了半年凶手未擒他哪好意思直接当帮主?!现在不过是以长老之职代帮主罢了。只不过外人均称他为丐帮帮主。”迟先生的口气有一丝不屑。 这边在议论那边还在继续。听了康大明的话。…苏道脸色青了又青做为一门之主的冷静此时已回来。深吸一口气道:“康代帮主。有什么证据请明言!我七华门护法当不起如此隐讳地诽谤。” 针锋相对了。吴苇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是谁做了这么一手转眼就让人说象铁盘般坚固的五盟出现了裂缝。真是厉害。 康大明捻了捻他的山羊胡用眼角盯着苏道道:“说出来恐怕有损贵门护法形象还请苏掌门三思。” “清者自清。康代帮主请直言。我七华门自会把所有地事实查个水落石出!”苏道怒了。 “如此甚好。也不让在座各位英雄暗自揣测了。老夫直言就是。”康大明正声道:“各位均知我丐帮人数众多。在各帮之。我这个做代帮主的总会知道一些为众人所不知道地消息。关于七华门护法苏芯的往事正好在此一例。” 康大明的话一放出不但七华门几乎所有人都为之一僵。这算是对所有人宣布:“我丐帮知道你所有的事”江湖中谁没有过去?谁没有不想为人知的过去?!丐帮地此种举动可算是犯了众怒了。这是件非常可怕的事。吴苇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帮主会在武林大会上如此树敌?还是说这是立威的另一种方式?可是他们在明。其它人在暗他们又何苦如此?! “苏护法的身世与本案关系不大老夫就不多赘言。老夫要说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在五年前苏芯当时还不是七华门护法。在四通州遇到了一名在江湖中颇为有名的杀手。并与此人相恋成为情人。而此人正好与苗山五毒教有莫大的关系。所以。老夫说胡盟主后这一项猜测并非妄言所来有故。” 吴苇登时僵住与苗山五毒教有莫大关系的杀手吴苇只知道一个--“毒刹”林宽!这一刻吴苇连眼珠都不敢转出于心虚不敢让任何人现自己在心中猜想的人是林宽!只能死死盯着那个死山羊胡看。 这一切自是逃不过迟先生地眼睛他倒是依旧含着笑意表情不变伸手抚了抚吴苇的手背当做安慰模样轻松得很。 “是谁?到底是谁!还请康帮主说出来!”众人在私下猜测了半天终于有人忍不住大声喊了起来。 康大明似乎很得意被众人注意的状态表情乐呵呵地扫过七华门众女青色地脸又扫过在场众人过了好一会儿等会场安静下来道:“老夫之所以说出此事并不是污苏护法的清誉而是这位杀手正在我们宴会现场!” “哗!”所有人都炸开了锅。 吴苇顿时明白了。他们做出这么一出原来只是为了林宽!什么四个可能性?!被康大明这么一番说下来人人都认为必是那个杀手所为那个杀手必是为了扰乱武林大会而来前三个猜测此时已成了摆设! 怒!吴苇眼睛红了可是心无良策。只要康大明说出林宽地名字在这样群情激荡地情况下就算林宽武功再高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怎么办?!怎么办?! “说出来说出来说出来他是谁!!!”所有人都嚷嚷起来。 吴苇不管迟先生还拉着自己的手站起身就往林宽地方向挤去。不行这种时刻一定要在他身边。只是所有人都围着五盟主桌虽算不上人山人海却也是人头攒动寸步难行。吴苇挤一步停一步。 “真的要说出来吗?”康大明八成是玩上瘾了被万众瞩目的感觉太美了竟然又问出这么一句废话来。一边问一边故意把目光扫过医谷的桌。 但就是这么一扫嚷嚷“说出来”的声音一下小了许多很多双眼睛跟着转过去看着萧照时流露的都是不敢置信目瞪口呆。 萧照放下酒杯随意地扫了满场一眼非常有威力的顿时百宴厅内鸦雀无声。他却连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依旧一派闲散地坐着道:“康代帮主意下凶手是我医谷中人?” 萧照的话问出来康大明刚的得意状霎时消失一派凝重似是斟酌了一下揖道:“萧大人所言差矣。此人虽是拿着医谷的请柬进入万剑山庄但他确非医谷中人。” 萧照似笑非笑盯着康大为。良久一声不吭直把康大为看得一身冷汗再无刚的慷慨激昂慢声道:“我医谷进万剑山庄的只有我师徒三人且不知以康代帮主的意思我们哪一个应该是冒名的?” 萧照的话都说出是师徒三人了如果康大明还非要说其中一人是非医谷中人而是杀手的话就是拿萧照的话当屁了。这么一来康大明也哑了。死死盯着一脸不在意的林宽却怎么样也说不出“就是他”三个字来。众人在看林宽林宽却在笑着看吴苇在众人中艰难地挤着。于是没一下功夫众人自动给吴苇让出个道来好奇地看着吴苇拉着迟先生慢慢走向林宽。 谁都没注意迟先生的出现让主桌旁的胡一飞脸色一变老江湖现出一付惊呆了的傻样。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dnnt章节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形势转换 众人皆沉默的时候苏道突然站了出来指着林宽问道:“康代帮主所说的凶手可是此人?!” 象是受过训练一样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转向康大明让康大明压力倍增刚被萧照盯出的冷汗再次滑落所幸他能混上一帮之主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虽然心头震颤面上却无波咳了一声道:“老夫只是说此人就是当年苏芯苏护法在四通州的情人并未说他是凶手。连胡盟主都说了苏护法的死有四种可能性老夫又怎么能冒然断定他就是凶手呢?苏掌门误会了。” 一番话下来把刚所有的煽动全否决了把能推的全推掉连胡一飞都再次拉下了水这康大明实在是圆滑得很。 苏道冒火的目光从康大明那张老鼠脸上移到了林宽脸上见他虽然面目苍白确当得起一表堂堂心下的气稍消毕竟自己的妹妹如果真的要有个旧情人的话是此人也比是他人要好得多。 “七华门苏道有礼。请问下是……?”口气依旧生硬。 林宽非常难得地带着浅笑温柔地看着已走到自己身边的吴苇连眼角都没给苏道只是淡然回了一句:“我不是。”只是这话不知是对吴苇说的还是对苏道说的。 如此无礼就算是医谷中人也让苏道大为震怒一甩手看向萧照道:“萧大人你们医谷中人家教如此?!” 萧照叹口气瞟了林宽一眼。又看了眼吴苇和与吴苇一直牵着手的迟先生转头回道:“说实话。要是我坐在这里连椅都没离开过就突然被人煽动群雄连个证据都没有就被指认凶手。我也会无礼的。苏掌门是人都有个脾气。虽然贵门护法之死我医谷也很同情但是同情不代表纵容。还请苏掌门谅解。” ://指认凶手的人一直都是康大明。苏道不过是见康大明说到后关头突然没了声音出来问个清楚毕竟是事关七华门的人命大事。而林宽既不还礼也不在苏道自报名号之后说出自己是谁做为一个晚辈确实是非常失礼地。 只是被萧照这么一番颠倒黑白的说法之后苏道一怔之下却也驳不出什么话来空自生着闷气。 见苏道脸色铁青吴苇知道场面僵了。她并不想让林宽树敌太多于是接口问道:“爹。那康大明说你是苏护法的旧情人可是真地?” “爹?!”这一声出来除了萧照与金潜。其它人全惊了。苏道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妹妹会与一个有妇之夫扯上关系。心头加不愿承认。见吴苇要让林宽解释也就不再多言。只等林宽来否认。 “他自说自话。连我的名字都没说出来我干嘛去否认?到时岂不是给他个机会。让他能捻着胡说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之类地话?!爹只要一出头这姓康的就能让多的人相信苏护法是爹杀的了。我为什么要上他的恶当?谁知道他包藏了什么祸心也不知是不是早就对我医谷不满得罪不起谷主得罪不起淳南王金潜就非要向所有人暗示此事是我做地?” 吴苇张大了嘴不是惊讶林宽说的话而是惊讶于林宽说话的长度!自从与林宽相识这是第一次见林宽如此长篇大论侃侃而谈。 其它的人却被林宽几句话搞得雾煞煞、惊耸耸。神眼怪医金潜竟然是淳南王?!看看萧照等医谷三人均气质出众仪表不凡再看看康大明灰毛鼠的长相和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大家不由自主地就信了林宽的话几分。不得不说长相……有时候非常重要。 吴苇见林宽对自己笑笑又牵起自己的另一只手抚抚显然是在安抚自己的惊讶。好一会儿平静下来。对于金潜是什么王吴苇并不惊讶早在初见到金潜时就已经觉得他做派太过贵气显然不象一个在医谷长大地孩想过他可能出身娇贵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大的身份罢了。 场面登时逆转众人怀疑的目光重看向康大明林宽口中对康大明明显不敬称他为“姓康地”众人也等他有个表示。 康大明安抚住属下因为林宽的污辱而起地骚动站出来一脸严肃盯着林宽道:“老夫虽不知萧大人为何如此坦护于你毒刹林宽江湖中谁人不知你是西风排名第三地杀手谁人不知你与苗山五毒教关系深厚?!” “毒刹!” “他就是林宽!” “原来他长这样!” 吴苇听了皱起眉头不屑地看了康大明一眼道:“你说这些与是否是苏护法的旧情人有什么关系?康长老是不是在顾左右而言他?我们大家现在在一起是在为还苏护法一个清白而康长老一个劲儿地努力往死人脸上抹黑居心何在?!” 吴苇这个现代人也是看过无数场大中专辩论赛地这种转移重点的说话方式实在是小菜一碟。吴苇这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林宽身份的问题而是直接把这个问题给无视掉了还直接指明把死去的苏芯配一个杀手当旧情人是非常恶劣的事于是……这一切让苏道去烦吧。 “我觉得这人气质坦荡不象杀手。再说了萧大人怎么可能坦护一个杀手?” “就是就是杀手怎么可能有个这么大的儿?” “对啊他这个儿听说就是前几日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吴苇!你说一个儿姓吴老怎么又可能姓林呢?!康帮主这次真的搞错了。” “你错了呢难道不许儿跟娘姓?!” “就算真的跟娘姓那你说淳南王那样的人会不会让自己儿跟一个杀手混在一起?!” “为了不让大家再胡乱猜测康代帮主请你赶拿出证据来让大家相信吧。”苏道今日心头愤懑不但妹妹死得不清不楚还被人把旧事揪出来污了清白!此时的苏道对丐帮的恶感已达高甚至高于有待查明的那个凶手。 康大明从未想过会有人怀疑丐帮帮主说的话还叫他拿出证据!人人都知道丐帮是公正公平的象征丐帮帮主说出一句话那就是真话真理今天竟然有人让自己拿出证据来!康大明气闷地吐血可是形势如此也不得不拿出证据来不然从今日起丐帮的信誉就算完了。 康大明一挥手道:“长孙你负责情报这一块你来说。” 其实在这个年代要证明一个人的身份是很难的没有身份证武林中人也不可能去公门拿人的户籍证明。就算要拿也绝对拿不到林宽的。林宽出身万剑山庄如果真拿到这样的户籍证明的话反而是完完全全地坏了康大明此时的说法。 长孙飞应声站了起来不畏不惧对着众人施了一礼道:“其它的证明我丐帮没有。但我这里有一份当年苏护法与林宽在四通洲相识时丐帮弟做的记录大家如果愿意可以承给各位观看。”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小折向前一递。 众人一听连连点头苏道上前正要说话的时候吴苇突然出声道:“不知丐帮是否是未卜先知竟事先拿了这样的证明在身上?!没人觉得奇怪吗?” 杀人灭口 事关生死,事关名誉,吴苇一手拉着一个“爹”,心思却全在场上,把当初跟客户谈判的精神全拿了出来。//。//刚把反驳长孙飞的话说出来,吴苇立刻觉得不对,她看到长孙飞眼睛似有笑意!脑筋飞转,绝不能给长孙飞反驳自己的机会! 手中紧了紧,吴苇故作镇定地接着道:“当然,我想堂堂丐帮不会犯如此简单的错误。我要是丐帮,我一定会多带一些人的资料,不但可以当堂拿出证据来,还可以做震摄他人的功用。毕竟,其它人一旦知道丐帮能掌握自己的过往资料,对于苏护法之事就算有话说的,也会思忖再三,说不定就会不敢说出来了。如此,不但可以以众人之刀杀了我爹,还可以以此事为戒,为丐帮立威,从此后,虽不敢说丐帮可以挟群雄以令天下,恐怕也相去不远。” 吴苇顿了顿,眼珠一转,直接打断要说话的长孙飞和康大明,接着道:“我想一想啊,丐帮此事做成之后,恐怕还留有一后招——给后日的武林大会中丐帮的事情铺路。现在江湖中人人皆知,丐帮程帮主已逝半年,不但凶手未擒,甚至连凶手是谁丐帮至今也未说明,已造成江湖中人对丐帮的不信任。可是,今日之事一过,同样的方法也可以用在程帮主之死上。丐帮可以安心地找一个碍事碍眼碍了丐帮前程的心头患来做替罪羊。嗯,不得不说,丐帮此举着实厉害,一箭三雕——哦不,应该说是四雕。如此一来,康代帮主成为正式帮主也就顺理成章了。是也不是,长孙长老?” 众人因为吴苇的话脸色变了又变。看看脸色铁青的丐帮,再看看面色沉静的吴苇。…一时不知该信谁才好了。 其实吴苇手中全是冷汗,脚都有些软,毕竟被一群高手用杀人的眼光逼视,要装没事还真需要一定地胆识。幸好,无论是亲爹还是义父都在手上给吴苇使了劲。狠狠地安抚了她。 “呵呵,好孩子。恐怕丐帮自己都没有你想的周全,好孩子。”迟先生这边的手紧了紧,声音在耳边响起,吴苇一愣,连忙偷偷四顾,发现好象除了自己没人听到,才安下心来,就听迟先生接着道:“不必担心。没看刚才丐帮想要打断你地话已经被胡一飞给按住了吗?事情会往你希望的方向发展地。” 这么一说,吴苇才想到,自己的长篇大论的同时。丐帮竟然忍得住气!刚才还觉得小看丐帮了,能忍他人所不能忍的人都是不能小觑之人。谁料到竟是有胡一飞在后面支持。只是…按说。胡一飞如果认出自己,第一时间恐怕是会想杀了自己吧?怎么可能还支持自己呢?! 吴苇的这个念头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这一番思绪下来也不过是呼吸之间地事。现实情况让吴苇来不及多想别的旁支,只是紧盯着丐帮,不给他们任何反击的机会,直接道:“而且,我也很怀疑这所谓当时的记录的真实性。说起笔墨做旧的功夫,在下也会几分呢。” 得,一番话下来,直到最后才冒出一句谦虚的“在下”来,一直“我”来“我”去的,这句加重语气的“在下”,听起来就感觉说不出地讽刺。 此言一出,丐帮的记录证据无论拿不拿出来已明显没有了用处,康大明与长孙飞二人虽然大怒,但同时也是大馁。万没想到这吴苇就靠一张嘴就把丐帮逼到如此境地!但,二人毕竟是高位之人,能压抑自己的情绪,盯着吴苇心下盘算起如何打发这个局面。不论康大明与长孙飞如何想,丐帮其它弟子已经群情激愤了,纷纷提棍站了起来,怒目瞪向吴苇。 “吴苇,你这个卑鄙之徒!杀我帮主还在群雄面前污我丐帮英名,我今天不杀你难解心头之恨!”话音还没落,一个剽壮大汉一身丐装已冲至吴苇面前,速度之快,根本看不见棍影,就听到棍落下时夹带地如金属般的风声。 吴苇感觉手上两股力一撑,人已经飞起在空中打了个滚,向远处掠去。不由心中一乐,内力急转连声喊道:“丐帮了!” 眼下这个混乱地局面是吴苇乐见地。虽然初时丐帮只是要拿出证据来证明林宽就是杀手毒刹,听起来如此简单,但如果真要是让群雄相信林宽是杀手毒刹的话,那么,苏芯之死,根本不用排查凶手,所有人一定会认定就是林宽做地,说什么都没用!因为这是个白道的总聚会,谁会愿意不拿一个现成的替罪羊而去得罪其它同道?!人为利而生,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那么,吴苇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水搅浑!让大家找不到重点,把所有人拖下水,才是脱身之法。 丐帮一个人出手,其它人绝不会旁观,一拥而上向吴苇扑了过来。林宽与迟先生的黑衣人均与丐帮弟子战成一团。 吴苇在空中跳来跳去,从这桌跳到那桌,似乎对于把酒菜蹬得汁水四溅的行为觉得非常有乐趣,一边跳一边还在大喊着什么:“丐帮自程帮主之后无英雄,丐帮现在只会耍阴谋诡计,丐帮应该改名叫小人帮…”之类的恶毒话,把丐帮弟子气得牙痒痒,抡着棍子追着吴苇乱打一气,但厅内人多,难免会打到旁人,武人谁不是一惹火气就来,于是更多的人加入战团。更多的人只是凑热闹,趁着混乱去把自己暗恨的人砍上一刀是多么爽的事。当然,他也会是别人暗恨之人,于是又多了一个理由拿起武器。 而七华门本就是怨怒之气无处可发,此时一见,根本不管谁是谁非,见了不是七华门的就上去一鞭,没一会儿,百宴厅就变成了百战厅,呐喊声、惨叫声、咒骂声、武器相击的声音夹杂在一起,热闹非凡。 胡一飞站上桌来,大声地喊着:“大家听我一言”,却根本没人理他,打至酣处,甚至还有人直接对他拿刀剑侍候,纵使他武功高强没有受伤,但几次被打断说话之后,无论是衣服还是头发都乱了破了,这等受辱之事胡一飞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再看看自己的心血变成了一片狼籍,心头火腾地就冒了出来。 对着万尤齐三个弟子一挥,道:“去,去给为师杀了那个罪魁祸首!”说着,怒指向在场中乐呵呵地练剑法的吴苇。 万尤二人离言面露喜色,齐尚敏眼神一闪,面无表情。三兄弟齐齐向胡一飞施一礼,提着武器向吴苇奔去。才想起来,结果改不过来了,对不起啊……下一章一定记得!这是第四卷第十二章。 最新全本:、、、、、、、、、、 九环大砍刀 吴苇打得兴起觉得似乎自己的武功也并不差的样。大厅里许多人的武功看在自己眼里破绽百出自己竟然在这样的混战中也能游刃有余左挡右击中慢慢找回对这具身体的细微感觉那种小吴苇对它有的感觉。契合自然不会思考就本能知道如何出手的感觉。小吴苇是个杀手临敌经验很丰富很多行动远于思维做完之后吴苇也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做这算是一种记忆吧?细细体会来很微妙很有趣。 突然之间也是出于这种本能吴苇感觉身后三个很危险的力量在锁定自己。心中一凛不再游斗拼力一击把正在与自己打斗的对方击倒之后迅跃出侧头只看到三个虚影向自己击来。 三人均使剑剑的来势非常熟悉象是排过千百遍一样。即使没有看清楚来人吴苇也是本能地先知一样的弯腰侧身左脚一踮飞出就躲了过去。危机过后再看三人已将自己围在中心却正是万剑山庄的三大徒弟人称万剑三侠的万尚武、尤尚思和齐尚敏。 万尚武虎目圆瞪嘴角含笑正派中有一股猎人对猎物的残忍。尤尚思盯着吴苇的目光让吴苇恐惧兼不解他的目光中带着强烈的、随时要上来把自己撕成碎片的怨恨!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完全不理解!应该恨自己的齐尚敏拿剑指着自己目光却有些闪烁是三人中可能突破的防线。 吴苇手中拿着刚不知从哪里随手抢来的一把九环大砍刀非常沉重而且非常滑稽。自己只要稍有颤动。它就会出不停作响的叮叮咣咣地金属撞击声。刚因为一直在打斗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突然静下来。这个声音就一下明显起来。心下不禁懊恼这是哪个傻瓜的武器啊?!稍有异动就被对方看个一清二楚。还玩什么?!怎么会这么蠢?! 只是没有时间想太多万尚武已一剑“飞鹤冲天”直指自己的胸口而来而尤尚思同时使出“老藤盘树”压紧自己地下盘。吴苇无法只能直接向脆弱的齐尚敏扑砍过去。 刀法吴苇不懂。://对于吴苇笨拙的直击按常理齐尚敏只需侧头避过招都不必变等吴苇招式用老自动就会扑在齐尚敏等在那里地剑尖上一切就算结束。 可是此时。情况完全不同。九环大砍刀在高行动时出的啸声音尖锐异常闻之感觉直刺人头脑深处非常惊人心魂。离人又那么近。让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捂耳朵。齐尚敏的自制力强些却也心神俱惊。挡不住要远离此声的本能。招都没递纵出三步。身前一凉早上穿的锦袍已被吴苇齐齐切开露出他还没消肿的胸膛青青紫紫斑斑驳驳猛一看简直象青蛙皮。 见此情景刚的紧张一消而空。觉得可乐吴苇却来不及笑心下对这个九环大砍刀有了个认识。这刀天生就是以动制静一旦静下来就一点优势都没有了。直接脚一点地空中就转身刀身横劈过去夹着尖锐的啸声砍向尤尚思。 九环大砍刀是个俗物稍有些名气品味地使刀人都不屑用它嫌它掉身价。以万剑山庄三侠的身份对手的自然也不会有弱者同样地竟然也没对招过九环大砍刀这种东西万没料到这刀到了吴苇手中竟然有了音攻的效果煞是惊人。 九环大砍刀砍向对方时出地声音象吴苇现代听到地那种铁锹铲石、刀刮玻璃等等类似行为而生的那种刺耳到让人无法忍受地声音。奇妙的地方却是执有者吴苇的角度听过去却只是高频振动而带来的一些的“嗡嗡”声并无不适。 如此一来一往信心满满的万剑三侠竟被吴苇打得左支右绌颇为狼狈连衣服都被刀风的带动下碎成了布条不但外表狼狈连心理上都感觉很狼狈被尖锐音攻刺激得急燥情绪让很多招数的威力挥不到三成结果是越地急躁如此恶性循环三人完全没有了配合几乎处于一种乱打的状态有机会就上去刺一剑能解恨的状态。 吴苇是越打越顺手万剑三侠却被打得杀性尽起红着眼直想一剑把吴苇捅个透明窟窿还世界个安静。怎奈武功这东西只有凝神能挥心烦气燥之下只有挨打的份。万尚武第一个受不了直接用嘴出愤怒的啸声用来抵抗九环大砍刀的啸声尤齐二人也争相效仿。一时间把百宴厅内的打斗声全都压了下去整厅都是这四人的尖啸声。有人停了手有人捂住了耳朵有人尖叫:“啊万剑三侠竟然打不过那小!” 如火上浇油般万剑三侠的招数越地不齐整了破绽越来越多眼见就要落败。谁都没有想到吴苇现在也是心中苦得很这九环大砍刀固然是好但实在太沉重!砍了这么半天吴苇已觉得有些举不动它了渐渐的没有办法心到手到偏差越来越大。于是场面就变成了双方的破绽都越来越大气势越来越弱却偏偏都没有能力去打败对方。一个僵持的场面林宽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吴苇的情况摆脱了丐帮弟的纠缠正想要去帮吴苇却被人一把拉住一回头就看到迟先生的脸。这个男人林宽并不认识但他有眼睛自然也是能看出吴苇与他长得有多象于是脚步停了下来用眼神询问。 “不着急她现在没事。”迟先生松了手负手而立看着三对一的场面面带微笑道:“这孩真有趣不是吗?总能带给我惊喜。” 林宽虽然能听到九环大砍刀的声音但一则由于三侠的啸声压制二则离得远声音并不大。但林宽经验丰富猜也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点头道:“正是。我还没见过谁把九环大砍刀这么用的。” “不不是他人不想如此用九环大砍刀。而是使用它的人都没有吴苇现在这样的功力。”迟先生不紧不慢地盯着场面道:“吴苇的内功与众不同想来林先生也知道。” 林宽点点头道:“初时表现得很阴柔我以为是女专用的功夫可是进阶之后又转成纯阳之气。很奇妙。” “不它奇妙的地方不在这里。而是在于它的律动规律。”迟先生剑出鞘递给林宽道:“你试试注入真气。” 这种事林宽做过无数次虽然很奇怪迟先生的意图但还是依言而行。真气注入剑身剑身猛地一抖之后从剑往外击出一大片真气流连旁边的桌椅都应势而碎。 迟先生有些诧异地看了林宽一眼道:“不错。”等他收势拿回剑道:“你看仔细这剑身一会儿的变化。”说着真气微微一吐。这一次并没有象林宽拿到时那样猛地一抖而好象是毫无变化一样当然真气流还是一样那些碎了的桌椅瞬间变得碎。 “看出来了吗?”迟先生抬头问林宽。 林宽凝重点点头道:“它在非常微小又非常急地抖动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有些惊讶地抬眼盯着迟先生道:“先生与苇苇练的是一种功?!” “算……是吧。”迟先生收回剑道:“此功是仿蛇信之频而造攻击与防守并重。使用时注意虚而实之实而虚之。一切变化的基础就在你看到这个抖动无论什么形势什么对手只要内息还在想做到什么状态就能做到什么状态。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九环大砍刀在吴苇手上会有如此威势了吧?” “您……”林宽眉头微皱问道:“给我讲这些做什么?” “因为我想让你去告诉吴苇这些话。听说她把从前事都忘了连武功都忘了。她的功夫又没个师父在前指导靠她自己摸索恐怕很难。” “如果先生与她练的是一种功那先生直接教导她岂不直接?”林宽心中微凛有一种深沉的恐惧。如果吴苇真的找到亲人就象眼前人这样非凡的亲人那么自己这个“爹”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不林先生应该也能看出我与吴苇血浓于水的关系。虽然现在的她还不愿认我但终究会认的。只是在这一段时间内她闯了很多祸我无法陪在她身边帮她保护她。而我看吴苇她对先生一片真心维护先生对吴苇也情意切切。所以我想请先生代劳。代我教导她保护她不知先生可愿?”迟先生盯着林宽等待他的回答。 林宽叹口气感觉是偷了眼前人的人生还是郑重地对他颔道:“先生尽请放心林某一定尽全力保护她教导她。” 迟先生的笑容一闪而逝道:“那边应该结束了我们过去吧。” 第四卷第十四章 两位迟先生碰面 百宴厅的大门出巨大的“轰”的一声倒地。砸起灰尘无数被冲进来的冷风卷在空中映在从门照进来的夕阳里。这一顿没吃几口的饭竟一径儿从午后到了傍晚了。 众人皆一惊手上一顿停住。吴苇也是下意识地手劲一松回头要看就感觉到肩头一冷垂眼一看:“啊”忍不住出尖声惨叫肩被人刺穿了细细的剑身把右肩刺了个对穿!离颈动脉只有两指宽血热哄哄地涌出来转眼前胸已鲜红一片。手上再无力气九环大砍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往后退咬牙忍痛往后退可是剑的主人尤尚思唇角含笑一意残忍追身上前猛地一提就要把吴苇的筋挑断。吴苇气力已尽在心里已做好准备这只手废了脸上惨然一笑不再挣扎却意外地看到尤尚思的白影一顿肩上的力道一松人已经倒下只余自己还傻傻地站在原地不解看着倒在地上的尤尚思。 好一会儿吴苇的眼神渐渐散了喉头一甜喷出一口血来软软地倒下。耳边只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向自己奔过来手腕上蓦然一暖接着是迟先生的声音一贯的冷静自恃:“麻烦了竟在这个时候把真气用尽。林先生你来……”然后是完全的黑暗降临。大门洞开众人手中的武器自觉地都放了下来看看门外走进来的绯红身影再看看几乎都忘记了的武林盟主胡一飞。 胡一飞从尤尚思身边站起来冷冷地看了一眼林宽怀中昏迷不醒的吴苇又看了一眼根本对他无视的迟先生。对着群雄一拱手知今日之事已不可为朗声道:“众位英雄。今日之事是老夫无能请大家先行回住处歇息。明日老夫定当给大家一个交待!” 众人再有报怨之辞在这番慷慨陈词下也说不出口各自扶着伤员对胡一飞一揖后鱼贯退出了。所幸伤者无数死者不多。除了苏芯。其它死者自由本门自行负责。胡一飞倒不担心只是这一次地武林大会开第一天已然搞砸了后面的所有动作都不得不先弃这一点让胡一飞非常郁愤。 “锦绣公老夫教徒无方请锦绣公大人大量赐于解药。我万剑山庄日后定当报你援手之恩。”胡一飞看着众人离去从尤尚思身边离开。走到一身红衣的迟未明身前一拱手道。 迟未明根本不把这武林盟主放在眼里。嘿嘿笑了一声道:“你白活这么大把年纪了你见过谁会自己下了药又拿解药出来救人地?我可不是喜欢多此一举的人。”原来。在刚吴苇千钧一之际出手救了吴苇地正是眼前的这位红衣锦绣。 胡一飞心中恨极。但见尤尚思眼色越地青青中黑时。还是一咬牙头低得低道:“请公说出条件只要老夫与万剑山庄能做到的老夫一定竭尽全力。” “哦?真的?”迟未明笑嘻嘻地慢慢走上前垂眼看了下吴苇眉头皱了起来。 “君一言。”胡一飞沉声道。 迟未明冷哼一声道:“君一言自然是驷马难追。但胡一飞你不旦不是君连真小人都算不上呢我拿什么信你?” 这话已是极至无礼了气得胡一飞直抖。看了一眼一旁的笑眯眯不知在想什么地迟先生终于还是一咬牙没有反驳。 不过胡一飞能忍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忍。话音一落一个尖锐的女声就冲了出来:“贱人!一个下贱戏也敢口出狂言污及我爹爹我要你死!”说着鞭就抽了过来。 “莺莺不要!”这是胡一 “莺妹小心!”这是万尚武。 “师妹别出手!”这是齐尚敏。 听到“下贱”二字迟未明面色一冷俯身躲过胡莺莺飞来的鞭顺便捡起了吴苇丢在地上的九环大砍刀顺势扬起出比吴苇拿着出的还要尖锐的啸声只听着啸声中夹杂着“叮叮啪啪”几声战斗已经结束。胡莺莺手执着光秃秃的鞭柄脸色苍白看鬼一样地眼神地看着带着冷笑的迟未明。就算是胡一飞也没有能力一招之内把自家女儿的鞭招破了而且还破得这么惨。 “莺莺你太莽撞了!去象锦绣公道歉!”胡一飞突然在一片安静中怒喝道。 胡莺莺从小娇惯哪受过这么大地呼喝大为委屈而且还是在自己好心维护爹爹的时候?一跺脚看胡一飞脸色铁青又不敢反嘴也不肯道歉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转身就跑了出去。 胡一飞看着女儿蝴蝶一样的身影飞走心下一叹。不再求迟未明。收了施礼地手挺直背负手而立淡然道:“迟先生我收到她的来信了。” 迟先生面色一敛沉声道:“未明解药给他。” 本来一脸冷凝地迟未明听了迟先生地话宛若春风一夜来蓦然就把花开到脸上来了笑嘻嘻地丢了刀道:“父亲大人有命孩儿怎敢不从。”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递给胡一飞道:“黑地内服白的外敷忌荤腥忌房事忌辛辣忌动真气……”迟未明把能忌的全忌了松口道:“十日方好。” 胡一飞面色不变接过锦盒谢也不说递给万尚武道:“送你师弟下去休息吧。” 眼看着徒弟们离开胡一飞道:“迟先生请随老夫来。” 迟先生看了眼吴苇对迟未明道:“与林先生一起带吴苇回房三日不许有人打扰她。有任何异状都不必担心。三日后我会过来。”见迟未明点头又走到他跟前传声入密加了一句:“明日的比武会你万不可出现。今日胡一飞已见你施武你小心为上。” “谢父亲大人关心孩儿晓得。”迟未明笑嘻嘻地拱了拱手转眼百宴厅空留一地狼籍再无一人。 第四卷第十五章 关于苏芯的林宽往事 帮吴苇清洗了伤口换了衣服让她安安静静地躺在晴居的床上。 “她身体在热不知要不要紧。”林宽看着吴苇病态绯红的脸有些担心道。 “无妨不必管她三天后自然痊愈。”迟未明闻言眼尾扫了吴苇一眼不以为意地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回道。 “可是……”迟未明的笃定并不能安慰林宽的焦虑他想到迟先生之言顿了一下又道:“可是苇苇她受着伤的。要不……让萧照来看看?” “萧照来了也绝不会给她开什么退热的药。她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病。”迟未明坐下把自己摊在太师椅上懒洋洋地道:“林宽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与苇苇的关系了吧?我又怎么会害她?” 林宽根本不理他的花腔看着吴苇面无表情地回道:“你会不会害她跟她跟你的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迟未明闻言嘿嘿笑了两声道:“别把我说得这么无情嘛我还是很喜欢我爹的这个女儿的。”说完见林宽根本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补了一句道:“好吧少你要相信在我爹在的时候我是绝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林宽点头道:“这倒是。”终于移开了目光垂下了眼。然后似乎有些累了把手肘放在桌上撑着头似乎要睡了的样。 “听说苏芯今天死了。”迟未明的声音不大但腔调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似的调侃。 “嗯。”林宽的回答低不可闻好一会儿。突然接了一句问道:“你干地?” 迟未明闻言“嘁”了一声充份地表达了不屑。道:“那样的笨蛋小角色也就你能把她放在心里。我怎么可能对她动手?污辱我。” “你不是一直认为是她偷了你的地图?://”说着林宽皱皱眉看了吴苇一眼依旧做假寐状小小声驳了一句。道:“而且我并没把她放在心里。” “确实是她偷的你到现在还不信?”迟未明眼皮一翻呵呵笑了起来道:“还说什么没把她放在心里不知道是谁当初在牢里一心寻死要不是苇苇早就在牢里活活被打死了。” “是不是她偷地都与我无关。我对宝藏这类的东西根本不感兴趣。我那样并不是为了苏芯。”林宽叹了口气道:“只是当时觉得了无生趣。”说着。看了迟未明一眼道:“你不也时常如此觉得?” 迟未明顿了顿没有立即接话。面色也慢慢敛下来好一会儿缓缓笑开来。道:“听你这么说。我倒是能理解你当初为什么会带着苇苇离开了。她确实是个有趣的人总能给你些意外。” 林宽轻轻摇了摇头。道:“要不是迟先生默默允许我也不可能带着苇苇顺利离开。” “你别把他想得万知万能。”迟未明听着林宽这样说迟先生有些心灰意冷地叹气道:“只是他当时根本不知道苇苇的身份甚至也不知道她在牢里。当初李存海联络的并不是他而是小伍。而小伍……把她弄到牢里后就忘了她这个人。后让你……总之并不是你想地什么默默允许。” 林宽一怔好一会儿问道:“这事当时连你都不知道?!” 迟未明面色清冷道:“你说要是我知道我会傻到把你关到她的隔壁吗?” “呃……或许你另有阴谋也未必。”虽然这样说林宽以下已信了五分。 迟未明翻了个白眼道:“你高看我了。”说罢突然站起身走到墙边一摇铃道:“饿了。” 二人不再说话看窗外秋光瑟瑟夕阳已经落下暮蔼中的青色天空空荡荡的。风把落叶卷到空中转几个圈又落在池塘里有种凄凉的美。没一会儿一个小厮就敲门进来。 “热水两桶饭菜酒都上来。”迟未明没理小厮看着自己愣住的傻样简洁的把命令说完就挥挥手让他出去。不知什么时候起这种惊艳的目光已不能给自己带来任何乐趣了。 洗了澡吃好饭已经明月高悬。 林宽看了一眼迟未明还是忍不住道:“你不回庆秀?天色不早了。” “这三天我都要住这儿。”迟未明把吴苇往床里一推自己很舒服地躺在她身边眼皮都没抬一下道:“你对我家的功法不了解万一这三天出什么问题还是我看着比较好。”说完还打了个呵欠。 见迟未明地惫懒模样林宽眉头皱得都要夹死蚊了。好一阵沉默道:“你可以睡在客房。” 迟未明眼未睁嘴角的笑却勾了起来道:“然后你这个义父过来与苇苇同床共枕?”嘿嘿笑了一声道:“还是我在这里比较安全。” 这种无聊的问题只有迟未明会越说越乐。林宽没再理他直接倒地旁边地软榻上手一挥灯灭。 屋内安静得只能听到吴苇沉重的呼吸。过了差不多一刻钟地样沉默中地迟未明突然道:“其实……是你吧?是你杀了苏芯。” 林宽本不想理他顿了顿还是叹气答道:“不是我。我没有必要。” “怎么没有必要。”迟未明似乎推理得很开心道:“当初她接近你对你温柔体贴一切不过只是为了帮她的情郎偷我地地图你知道之后不恨她吗?而且她还死在青蜂毒下。” “好了迟少爷。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你明知道如果我要杀她她绝不会活到现在。而且我怎么可能在这种场合用青蜂毒那么明显的毒来杀人?!这么多年你不可能不了解的。你现在说这些有的没的到底要说什么?!”林宽的口气已有些不耐烦。 “我想说的是我实在想不出是谁要杀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如果纯粹要制造混乱的话其实各大掌门合适。这些掌门虽然武功尚可但对青蜂毒恐怕也没什么能力挡得住。你说凶手为什么要在百宴厅里杀苏芯呢?而且……似乎还想嫁祸于你。”迟未明难得地有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并不是每个人都象你一样把事情全盘想透之后动手。这世界上有太多冲动的人不为什么甚至纯粹只是乐趣就杀人。就象……一样。” 林宽话说得含糊但迟未明眼睛一亮缓缓点头道:“他确实如此。如果是他一切都可以解释。不过我感觉他其实想杀了你吧。没必要绕这么大个圈。” “当时我旁边是萧照。” “就算用武力的话你也只是毛一根根本不用等你来万剑山庄的。他干嘛这么费劲儿又用毒还在这么一个场合?他到底要做什么?”迟未明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林宽说话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我也只是举例。世上确实有他这样的人。并不是确定杀苏芯的就是他。”林宽翻了个身道:“迟少爷你今天特别话多到底你在焦虑什么?不安什么?你不说苇苇没事吗?” “哦?我焦虑不安的时候爱说话吗?”迟未明一愣嘿嘿笑了一下道:“都能被你看出来了那我得改改。不说了睡觉。” 第四卷第十六章 这一夜,我们来说故事 金潜喝醉了,混战之后,.qВ5、c0m一厢情愿的人总是这样的下场。 一杯接一杯,口齿已经不清,拉着席天天的手,不停地嘀咕:“就算她要私奔,也应该找我,当年我在顾府为了她的病住了那么久,她提都没有提,为什么你一去,她就找上你,为什么,为什么?!” 席天天有些好笑地看着金潜,很残忍地给了一个答案:“因为,她遇见你的时候,还没有见过锦绣公子。而我,就是最倒霉的替罪羊,采花采得食人花,背到家。” “锦绣,锦绣…”金潜眼神亮了一下,又迅速地黯下来,小小声音,似哭非哭:“我真嫉妒他!他凭什么,凭什么?!” “我一直以为你嫉妒的人是我。没想到…”萧照带着微笑,看着东倒西歪的金潜。 “不,谷主。”金潜摆了摆手,道:“您惊才绝艳是您的努力换来的,不象那个人,那个人…他,他什么都没做!却拥有别人费尽一生也得不到的,可是,可是!”金潜咬了咬牙,恨道:“可是,他拥有一切还弃如蔽履!我恨他!” “不,我从没努力过。我的目标从来不在此处。”萧照不以为然地道:“而且,我也对医谷谷主这个位置弃如蔽履。金潜一直在摇来摇去的脑袋听了萧照的话,愣了一下,半天才迟钝地问道:“谷主,您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我只是想说,几乎所有人都对于自己拥有的东西不在意。并不只他一人。你不也一样?堂堂淳南王王子,弃文从医这明摆着就是与仕途划清了界线,多少人恨你不知珍惜。你自己想想明白。恨他的理由绝不是这个,你不必骗自己。就算。顾芝是你地心上人,你也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恨她的爱人。金潜,你何苦骗自己?喝醉酒装疯卖傻,我可不喜欢。这是弱者对自己的妥协。” 萧照难得地长篇大论,虽然字字清晰。眼神清亮,到底还是酒意上了头,管不住缄默地习惯。 金潜被说得完全趴在桌上,不知在忏悔,还是真的醉倒。 “萧大人说志不在医谷,席某倒是好奇,萧大人地目标在哪里?”席天天给萧照把酒添满,诧异地盯着萧照。 萧照微微侧头,笑道:“天天不知道吗?我以为关于我的传奇故事。所有江湖人都知道呢。” “你是说…你从小就说你到这世上就是来找一个人的那句话?!”席元元半张着嘴,不敢置信地道:“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个笑话…” “再真实不过。”萧照笑得…席元元说不出来那种况味。只见萧照盯着自己的酒,沉在自己的思绪里。笑容象在缅怀。温柔惆怅,让神仙般圣洁地萧照在这一瞬多了些凡人的感觉来。特别…诱人。 “那个人找到了吗?”席天天好一会儿才从迷一样的幻境里回来。轻声问。 “不知道。”萧照表情有些苦涩。 “诶?”席天天一愣,什么叫不知道?找人还有这么个答案吗?找到就是找到,没找到就是没找到。这…席天天顿了顿,问道:“萧先生找的人是谁?说出来的话,席某也可以帮帮忙。席某虽算不上江湖大鳄,但小道消息还是有一些的。” 席天天这话说得非常谦虚。论情报,现今武林,除了丐帮就是席天天了。如今一役,丐帮一垮,席天天是第一份的受益人。 萧照听了席天天的话,呵呵笑出了声,斜觑了席天天一眼,道:“这事,谁也帮不上忙。谢天天美意了。”说着,一举杯,先干为净。 “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萧照丢了杯子,严肃起来,问道。 闻言,席天天也凝了表情,道:“比我想像中地复杂。” “说吧。” “首先,她是个女子。”席天天说着,看了一眼萧照。却只见萧照点头,道:“这我知晓。不过,你能查出这一点,已属不易。接着说。” “据说,她是胡一飞贴身小厮吴昌福的女儿,在吴昌福的家乡洪山下地吴村长到七岁。后来,吴村遭马贼,所有人身故,只有她侥幸生还。被吴昌福接进万剑山庄。同年,吴昌福为救胡一飞身死。胡一飞收了她为义女,传她武功。不过,她在万剑山庄过得很不好,胡一飞似是也不太管她,由着人欺负她。到了她十五岁,不知什么原因,她突然离庄出走,再无音讯。一直到今年冬天,才突然与李存海一起出现在昭宁,而且还身负重伤,失了忆。” “据说?”萧照一挑眉。 “因为,所有的当事者,除了她,都死了。现在洪山县地县志上吴村这个名字已经消失了。这一切地说法,都是万剑山庄的老人从胡一飞嘴里听来地。而且,据说,吴苇长得一点也不象吴昌福” “失忆?”萧照突然笑得暧昧。 “正是。不但不记得自己是谁,甚至连自己的武功都忘得一干二净。害得李存海一直以为她在扮猪吃老虎,没敢亲自动手。才害她进了那里。后来,她怎么会与毒刹在一起,应该也与此有关。” “很好,失忆这个借口很好。”萧照摆摆手,道:“不说这些,我比较好奇的是,胡一飞为什么收了她为义女,却一再地纵容徒弟们整治她?她后来的这一身功夫是哪里来的?最后,她又是为何会离庄出走?” “不知道。只能说明一点,她的武功不是万剑山庄一派,虽然招数中有万剑山庄的影子,但内力使力方式完全不是。” “废话,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萧照有些耐烦,道:“所以我才好奇,暗中教她功夫的人是谁。” “还有一点。今日在百宴厅,与她在一起的中年男子,萧大人应该认识吧?”席天天紧盯着萧照。 “别装睡了。”萧照没有直接回答席天天的问题,而是一推金潜道:“来,给我们席天天大人说一说,他都不认得的大人物是哪一位。” 金潜坐直了身子,哪还有一丝醉态?!放下酒杯,郑重道:“如果席天天说的是今日与吴苇牵手在一起的中年男人,那我可以告诉你。那人就是我的爹——淳南王。” 席天天一怔,道:“可是,淳南王不是只有一个儿子?!我今天却看到锦绣叫他…” 金潜面无表情道:“他未入宗谱,对外自然只有我一个儿子。”那吴苇…?” “我知道。她长成那样,我能不知道吗?!”金潜终于有些懊恼地扯了扯头发:“而且,我爹肯定也早就知道。不然,他不会叫小伍扮成病书生保护她来万剑山庄。但是中途出了差错,他才不得不亲自来了。” “请问神医高姓大名?”席天天做情报的本能开始了。 “迟景谦。”金潜一拱手道:“既然是谷主让我说,我也不怕告诉你。但希望席先生能嘴下留情,不要到处传播。我爹他…虽然不介意我入医谷,却不喜我打着他的名号做事。” “理会得,理会得。”牵扯到王室秘辛,席天天不用金潜说,也自然会小心。甚至有一丝后悔,不该在此事上问这么多。本来还对锦绣为何未入淳南王室的宗谱非常好奇,但想了想,还是没问。 “景谦,若你不喜吴苇。我可以教你个办法,让她无法认亲。”萧照顿了顿,突然笑道。 “多谢谷主关心。弟子并无此想法。”金潜施弟子礼正经道:“弟子既然学医,自然不会对仕途之事费心。什么王位富贵,弟子并不在意。吴苇入不入宗谱于我无碍,完全看我父王愿不愿意。只要父王决定的事,还从没有办不成的。我也不想让谷主为难。” 萧照冷笑一声,没有理他。他刚才提到吴苇时的不愤,在场的两人都是人精,谁会没看出来?不然,自己也不会说这番话。只是,他既如此说,自己再揭穿,也实在有些无趣。无论是锦绣还是吴苇,他都在嫉妒,看来吴苇你…萧照打了个哈欠,心中暗道:你自求多福吧。 最新全本:、、、、、、、、、、 真相?! 次日秋阳高照一切都明亮得象是镀了层金。万剑山庄的演武场今天不再是武林小辈的竞技场而是让位给了昨日百宴厅的真相陈述大会。 不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什么样的原因所有能来的都来了。反而是把昨日搞得污烟瘴气的罪魁祸吴苇及相关人物均因伤未到。胡一飞与五盟各掌门坐在演武场的台上身后各自站着自己的弟。场内一派严肃连一向喧闹的七华门也面色凝重一言不。场上只有衣襟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 午时到。随着一声鼓响胡一飞站了起来向着台下一拱手台下本来还存在的嗡嗡声顿时消声匿迹众人齐注目。 “各位英雄。昨日在我万剑山庄百宴厅生惨案老夫不胜沉痛!也誓今日要还七华门及天下英雄一个公道。昨夜老夫彻夜未眠对庄内进行清查终于将凶手捕获!” 听到凶手就擒台下顿时开了锅赞扬的质疑的声音轰然而起多的是虽然存疑但还是盯着胡一飞好奇凶手是谁。 胡一飞并没有让现场安静只是默默地站直身体看着群情汹涌目光深沉复杂等着所有人议论完慢慢安静下来。他接着道:“今日老夫在这里将实现昨日誓言请各位英雄见证。”说着一扬手道:“带凶手。” 由万尚武一脸沉重地从台后拖出一人来。众人一看顿时哗然。被押来的是一弱小女手上脚上都带着镣铐越显得可怜兮兮。主要的是此女身着七华门的衣服一身素衣迎风而立。小脸煞白虽不是绝色却胜在娇弱。群雄这下打死也不信了。 “怎么可能是这么一个苍蝇都打不死的小姑娘!胡盟主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七华门同门相残?!苏掌门应有话说是。” 一阵议论声后。胡一飞朗声道:“此女昨日身份是七华门护法苏芯地婢女。但昨日。老夫询问过七华门所有人都说不知此人来历只知是苏护法前些日在外救回的孤女因行程紧张。…电脑站未带回七华门而直接来到了我万剑山庄。” “这只能说明小姑娘可怜。胡盟主说她是凶手要有凭据是。”这一句话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证据自然是有。”胡一飞走到那女身边突然动手只见那女地脸随着胡一飞的手往后扬了一下再垂下时众人顿时静若寒蝉。而胡一飞手上是软软地一片正是人皮面具。 如果吴苇在场一定会尖叫因为此女的这张脸吴苇不但见过她笑还见过她死!正是苗山五毒教那位已死在林宽手下。化为尸水的云仙! “云仙”是典型的熟女又身处邪教高位一声媚功天下难敌。此时露出真容。竟然并不惶恐全没了刚的无助娇弱。而是用45度侧脸对着台下抿唇一笑。飞了圈媚眼一时间。群雄痴呆如傻半声也做不得只有口水哗哗。 “吼”胡一飞突然一声啸把台下痴迷地群雄一震回了神智道:“此女不论大家有没有见过但一定都听说过。她就是苗山五毒教大名鼎鼎的云仙云长老!擅使毒擅媚功。做事是狠辣江湖中无数好汉断于她手。” “我们苏护法到底与她何怨何仇竟然下此毒手?!请胡盟主杀了她为我七华门报仇!”七华门毕竟是女不受媚功所迷见她如此妖媚惹怒气其中一女站起来指着“云仙”怒叱道。 “云仙”不屑地看了七华门一眼道:“什么无怨无仇?!你以为苏芯那贱人是什么好东西?!勾引我家少主还偷盗我教圣物我忍到现在下手已是给足了你们七华门的面呢。杀我?!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好吧无论这事成什么样苏芯的名声已经彻底毁了。从昨日的旧情人案到今日的勾引偷盗案无论是不是事实总有人不惮以恶意来揣测他人这两件事已经成了七华门板上的钉就算拔掉也有去不掉的痕迹。苏道的脸彻底青了。 “本掌门倒是想看看杀你要什么本事!!”苏道一拍太师椅地扶手高高跃起冷笑着出鞭直直劈向台中的“云仙。”掌门就是掌门远比其它弟的功力高强。何况是愤怒地掌门。这一劈带着金属啸叫之声有泰山压顶之力连台下站得靠前的人都受不了威势往后退去台中站着地“云仙”与胡一飞是头根根竖起象开了两朵黑色地花煞是惊人。 眼见无可幸免众人出惋惜地叹息。就见两朵黑花突如鬼魅般消失在台中鞭影下演武台在“轰隆”的巨响中一片前台成了碎木屑扬在空中。坍塌地部分空洞洞地象是怪兽张开了大嘴。 “苏掌门稍等片刻。”鞭影一收就要再来突然胡一飞的一场喝已伸手抓住了鞭尾。 苏道猛地一抽鞭尤如是她的手臂般轻松自如地抽出胡一飞的手掌怒目而视道:“胡盟主为何要阻拦苏某为我派护法报仇?!” 胡一飞深深一揖道:“凶手自要惩治但身为大家推举的武林盟主老夫还要对武林同道负责。老夫对云仙还有几句关于苗山五毒教的话要问。问完了则随苏掌门处治可好?!” 这话冠冕堂皇苏道恨恨收鞭重坐回太师椅。 胡一飞这一手让众人心悸。苏道的雷霆之击竟然让他空手抓住这是什么样的情况?!这只表明这胡一飞的功力已高出苏道不只一个层次。众人暗想如果是自己与苏道交手刚那一击自己能挡住的机率是多少?这样想下来有八成的人脸色都白了一白。 “云仙刚说苏心苏护法有你苗山五毒教少主有旧。老夫有一个猜测还请云仙证实一下。” “云仙”惊魂未定刚的嚣张收敛不少听了胡一飞的话并未如众人所想般的冷笑而是没有任何反应看着胡一飞的目光全是惊讶。 “据我所知与苏护法有旧的人只有一个。”胡一飞顿了顿听了这话的人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为这个猜测全都瞪大了眼睛。胡一飞接着道:“贵教的少主可是人称毒刹的林宽?!” “你怎么知道?!”“云仙”闻言小小声惊叫一声然后立刻摇头道:“不是不是。我家少主怎么可能是他?!” 群雄不论武功如何耳力却均比常人好上不少。虽然这“云仙”的惊叫声算小但人人听得分明。她之后的所有反驳反而成了她欲盖弥彰的证据。西风排名第三的杀手竟然是苗山五毒教的少主!这是多么惊人的消息?!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昨日被吴苇辛苦推翻的话现在又轻易地回到了所有人心里----“杀苏芯的幕后黑手正是林宽!那个假装医谷中人的苍白男!” “这么说来云仙是跟随贵派少主林宽来到我万剑山庄来的了?可是?不知林少主来我万剑山庄杀七华派护法是出于什么目的?!”胡一飞猛地上前提住“云仙”的衣领厉声问道。 “云仙”面露惊恐使劲摇头嘴里只能出:“不不不……”然后就突然头歪在一边嘴角流出黑血不再动弹。 胡一飞一愣把她放在地上一搭脉。面带歉意地回对七华门一揖道:“抱歉苏掌门。老夫一时不查竟让她服毒身亡了!” 苏道步走了过来搭脉一看眉头拧了起来道:“狡滑的家伙!哼便宜她了!”说着对着胡一飞一揖道:“我七华门要去寻那林宽还一个公道还请胡盟主原谅打扰万剑山庄了。” 胡一飞思索了一下道:“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但老夫在这里肯请苏掌门一件事。” “胡盟主请说。” “去寻林宽之事老夫不阻拦但请苏掌门不要伤及无辜。” 苏道眼珠一转明白了胡一飞的意思回礼道:“这是我正道人士之行事准则哪需胡盟主专门拜托。我七华门一定做到。” “如此……甚好。” 秋风刮起来了。 寻仇 午后的静谧的晴居迟未明懒懒地倚在榻上看窗外秋景林宽坐在床边仔细地看着吴苇。 “唔……”林宽的声音难得有些犹豫:“你有没有觉得苇苇好象变了点。” “嗯?”迟未明起身来到床边上下打量了一番昏迷不醒的吴苇眼神一闪笑道:“哪里有变?不还是那付样?脸大眼小唇厚丑死了。” “不是这些。”林宽打断迟未明还要继续贬的话头疑惑地摇摇头道:“我是说你有没有觉得苇苇好象哪里变得柔软了整个人看起来都觉得没有以前的那种**的感觉。现在的苇苇有一种……有一种很奇怪的气质。猛一看感觉象另一个人可是细看下来又觉得没有变。” 迟未明扫向吴苇的眼神暗了暗突然别开头嗤了一声道:“哪个人被你这样盯一天都会变个样。纯粹你自己瞎想。”说着摆了摆手道:“闲来无事不如我叫点酒菜咱俩小酌一番?” 林宽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由着迟未明摇了摇铃。 过了一会儿迟未明突然侧耳半晌道:“好大的阵式送个酒菜又不是皇家御宴至于要这么多人吗?” “而且还是功夫不错的女……”林宽的眉头皱了起来道:“女还是你去应付我要在这里看着苇苇。” 迟未明把衣服整了整笑了起来看了眼吴苇道:“她现在正在紧要时刻你小心着点。本公去去就来。” “放心。”林宽答应把剑递了过去。 “不用。”迟未明走到屋边抄起那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回来的九环大砍刀得意地抗在肩上。道:“还是苇苇会选我就用这个。”说罢。大步流星地就走了出去。 “咦七华门各位姐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迟未明抗着刀大马金刀地挡在门前笑得灿烂。一点也没有请恕罪的意思。…手机站 众女本气势冲冲一见出来的人竟是迟未明不由一愣。而且迟未明本就长得极好又很高阳光从他的背后照过来把他映得象个天神。既使肩上抗地是把让人不待见的九环大砍刀依旧帅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豪爽洒脱的气质与传说中那个文秀儒雅地锦绣完全是两回事但是。在江湖女儿心里这样的英雄是心上人地完美模样一时众女都看呆了去。 迟未明出现的一瞬间。就让七华门的怨气下降了少一半。这种情景看在掌门苏道眼里又是气愤又是无奈。但对着这样的迟未明。苏道也不出火来。 “锦绣公为何在此处出现?”苏道略一拱手。就算迟未明再有后台在苏道眼里也不过是个戏。能拱拱手已算是有礼问话却半点不婉转若不是口气尚算温和简直就是质问了。 迟未明笑容未改似是浑不在意道:“今天我是这晴居的主人不知七华门众位姐姐前来有何事?” 苏道一愣道:“据胡盟主言晴居是吴少侠地暂时居所怎的锦绣公却变成这里的主人了?” “胡盟主没说错。我家苇苇昏迷不醒。所以我就暂代其职。”不知是不是跟吴苇在一起呆久了迟未明竟然不再用“在下”而开始用起了无礼的“我”字听得苏道直皱眉头。 迟未明口气甜蜜表情颇是无赖。苏道感觉一个男人说起另一个男人时露出这种表情很恶心。下意识地就不想再对迟未明多说什么。直接道:“我等找凶手毒刹林宽请锦绣公交人。” 听到“凶手”与“交人”两个词眉毛一挑道:“凶手?!且不知今天在演武厅上演了什么戏让苏掌门认定林宽就是凶手的?这样幼稚的嫁祸苏掌门也信实在让人惊讶。还有是谁告诉你说……”迟未明的笑容猛地一敛把一直痴迷于他的微笑的七华门众女吓了一跳冷酷地沉声道:“是谁告诉你说可以在我面前说出交人这个无礼地词的?!” “你说什么?!”苏道一下就炸了起来。这两天的遭遇苏道已经受够了!群雄地嘲笑也就罢了连这么个戏竟然也敢在自己面前卖狂!谁给他的胆?! 迟未明冷哼一声狂性大起九环大砍刀一扬尖啸声骤起众女出奇不意被攻击下意识地都捂住了耳朵。苏道稍好些心下燥乱却先把鞭甩了出去。只是手未伸直刀已至在午后灿烂地阳光下闪着冷漠地光。 只一交手的瞬间苏道已被一刀砍掉了拿鞭地右臂。鲜血喷出数尺远转眼苏道已经一身血红断臂掉在地上还弹了一下滑远。 “啊”众女对突如其来的惨状吓住纷纷围过去要扶苏道。却被苏道大喝道:“别管我杀了他!” 迟未明举着刀刀尖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入土里脸上还在笑笑得如刚一样灿烂静等七华门众女上前受刀。 真是活啊。这一生都没什么机会在这样的阳光下肆意。迟未明的心跳得很虽知刚那一下很莽撞但心中的战意让自己无法停止。眼珠几乎是血红地盯着众女没有半分从前的怜香惜玉。七华阵是七华门的镇门之宝众女练得纯熟无比。七位女迅地站定阵位把迟未明围在中间。其它弟也井井有条地做着自己的事。为苏道疗伤与请求救援。 看着向远处掠去的女迟未明笑道:“想走?!得问问我的刀!” 说罢看也不看围着自己的七个女直直飞起往报信的女劈过去。尖啸声不绝众女咬着牙强撑但内息已经被这啸声牵引在体内狂窜不已。他这一飞出七女不得不跟着飞起剑光一闪七把剑形成一个伞状罩在迟未明的头顶。 迟未明轻蔑一笑手中九环忽转啸声转眼变调众女内息猛地逆流齐齐喷出一口血来身形再也无法跟随纷纷倒地七华阵裂出一个大缺口。 “苇苇的这个现还真是好用呢。”迟未明笑着纵出身如离弦之箭不意外地飞奔去报信的女膝间一痛跪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迟未明拖着刀慢慢走回来走到苏道面前笑嘻嘻地道:“苏掌门我想你也看出来了我并没有下杀手。” 苏道虽然怒怨交加但不得不承认技不如人。苏道并不是伪君败了就是败了点点头道:“既便如此只要我七华门还在就绝不会对凶手善罢甘休!”说罢瞪着迟未明咬了咬牙道:“如果你今日不杀苏某苏某日后定当报这一臂之仇!” 闻言迟未明笑笑不以为意道:“你的一臂之仇我随时等着。至于惩治杀苏护法的凶手我也赞同。不过前提是你能找得到真正的凶手而不是被他人当枪使。” “那毒刹就是幕后黑手!”苏道怒道:“今日演武台上云仙在群雄面前已经认了!你不承认也没用!” “哦?!”迟未明眉头一挑道:“那云仙人呢?!我要找她对质。” “哼就知道你们邪门歪道的做法!她当场就自杀了!”苏道不屑地看了迟未明一眼。 “那岂不是死无对证了?真是麻烦呢……”迟未明笑着想这林宽不知得罪了谁竟然如此害他。想着想着突然脸色一凝再也笑不出来冷冷地站起来道:“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绝不是林宽。你信不信我并不在意。想让苏护法泉下含冤你们尽管杀过来吧我等着。” 说罢迟未明提着刀回去了。边走还边道:“怎么送菜的还没来真饿死了。” “有点吵。”屋内林宽看了眼迟未明带血的刀坐在床边动也没动。 “哦下次我注意点。”迟未明不以为意地打了个呵欠:“看来今天的菜看来是没戏了。”推荐票这种东西请有推荐票的同学帮帮忙投一下 第四卷第十九章 劝离 这一夜非常安静没有任何人来打扰。迟未明却有些笑不出来了面无表情坐在榻上看乌云遮住一半的明月光晕围绕明天要变天了。 “明天是武林大会。”沉默良久迟未明突然冒出一句。 “别担心明晚一过苇苇就能醒了。”林宽显然知道迟未明在焦虑什么。 “今晚是后的安宁。你不如去做你自己的事。”迟未明起身来到床边盯着黑暗中的林宽小声道。 林宽顿了一下道:“那个……不着急。如果我今夜去了明日就给了他们正当的理由来骚扰我们。反正万剑山庄一直在跑不掉的。” 迟未明冷笑一声道:“现在的胡一飞你不是对手。今晚是你唯一的机会。万剑山庄从前就一直在你也从未来过。现在不必说为了苇苇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 沉默良久林宽轻笑难得地轻松。抬眼看迟未明道:“我比较好奇这么多年了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根本不是无条件对人好的人!就算是苏芯当初如此待你你还不是利用了她?!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突然带着苇苇但……”迟未明扒了一下头有些不耐烦道:“为何突然说这些闲事?!赶紧去办实事要紧。不然明日我带着苇苇走不会让她等你。” “她会等我。”林宽不以为意的冷漠:“不然你不会催我。” “她怕死。”迟未明笑道:“非常怕死的胆小鬼。” “我是她爹。”林宽面带笑意挑衅地看着迟未明。 “xx!”迟未明爆了句粗口:“我还是她哥呢。” “乖儿她没认你。”林宽的表情很浅。但很欠揍。 “你……”迟未明眼神黯下来咬着牙沉声道:“也许。我可以趁她醒来之前杀了你。”说着手边的刀已经出了轻微地啸声。象是嗜血前的欢唱。 “来试试。”林宽眯起了眼睛瞬间坐直了身体摆出亦守亦攻的姿式道:“很久了我非常怀念与未明你动手地经历。” “好。让你试试我的刀!”啸声骤响响彻夜空。一身红衣地迟未明此时象是收割生命的死神阴戾冷酷每一招都是死气沉沉九环已代替他出狂躁的心声。 这一次林宽出手不再是从前吴苇见过的那种剑走偏锋的灵巧功夫。而是直来直去地杀人的手段。不求绚丽不求高深甚至不求伤害全是一招毙命的杀招。 你来我往。剑气四溢除了床屋内所有的东西都在尖啸声中无声无息地化作碎屑。无辜地散在地上。沉重的低气压让昏迷不醒的吴苇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二人太过熟悉看似凶猛。却势均力敌。一时半会儿拿对方无可奈何。半个时辰之后迟未明蓦然收刀。道:“不打了累了。”说罢就跳到床上躺在吴苇身侧做睡觉状。 屋内除了那张床已无处可去。林宽站在原地扫了一眼遍地狼籍也纵身过去跳到吴苇另一侧躺下。床并不算小但躺三个人还是挤了些吴苇顿时成了夹心饼干。只不过可惜的是美男在侧吴苇却半分也不知道。 “很有长进。”迟未明爱怜地摸着刀身。 “你也一样。”林宽爱怜地摸着吴苇的手。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针对你吗?”迟未明问了这句话手上顿了顿。 “不知道。”林宽想了一下道:“应该与苇苇有关。自从与苇苇逃出来就一直被人监视。只是没有动作罢了。只是这次到了万剑山庄就突然做得明显起来。我猜想他们一直在等这样在天下人面前杀我地机会。” “你乐在其中啊。”迟未有些气闷:“说吧为什么当初会与苇苇一起逃走?” “这个……”林宽叹了口气道:“如果是苇苇问我我一定告诉她。你……我想我们的交情还没有这么深。” “我们认识十几年了。”迟未明道。 “从我十五岁从万剑山庄出来十三年了。”林宽笑道:“那时你不过是个倔强落寞不被承认的小王。” 迟未明呵呵笑道:“你不是说我们地交情没那么深吗?” “是没那么深。”林宽淡然道:“你有五次暗杀我虽然没成功但我这人很记仇。” “你命真大。”迟未明不满地撇撇嘴道:“暗杀反而让你地成长成一名强大的杀手。要是没有我你怎么可能名位第三?” “是要没有你。我少可以名位第二。”林宽难得地说了一个笑话。 “x地我从来不知道你竟是个辩无碍地人让你当杀手真是可惜了。”迟未明翻了个白眼。 “嗯跟苇苇在一起之后练的。她……”林宽笑了笑很浅:“平时闲来无事时很爱胡搅蛮缠。” “不论什么原因。”迟未明眼神闪了闪道:“从现在地局面看苇苇以后一定会去玉京岛的就算她不愿去也会被人强押着去。你这样跟着……” “我会陪她去。”林宽道:“她做事很糊涂我不想她死在别人手上。” “只怕你拦不住。”迟未明叹息:“现在江湖上所有的传闻所有的证据都在指明吴苇就是玉京岛唯一遗落中原的弟。关于宝藏的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人心所向你挡得住一挡不住百。” “不会有事。你武功与她同宗却比她高明百倍。”林宽不以为然道:“到时实在不行我就把你丢出去。而且你还身中九转灵潜丹我想你看起来肥美。” “没有百倍只有一倍。”迟未明突然道。 “什么?!”林宽愣了一下没想到迟未明竟然回答出这么一句不是很相干的话来。 “林宽你认得我这么久你还记得初遇见我时我是什么样吗?” “记得瘦弱文气普普通通……可能还有些阴郁吧?”林宽有些奇怪他突然转移话题但见他面色凝重也就顺着回答。 “与现在相比呢?” “云泥之分。”现在的迟未明太耀眼耀眼得几乎不象人类确实与林宽初见他时大异。不过林宽从未想过其中的原因。 “你知道原因吗?”迟未明的声音有些抖。 “你想说什么?!”林宽紧张起来。 “记得你今早所说你觉得苇苇她似乎有些变了却弄不清她哪里变了记得吗?” “废话我没有失忆。”林宽急躁起来道:“这跟你比她高一倍有什么关系?!” 迟未明深吸一口气道:“我并不是主动把自己变成现在这样象苇苇说的--妖孽。是我家传的功夫到了这一层自然就会如此改变一个人把一个从原型上向美的方向改变改变至极至你无法抗拒。” “你是说苇苇她这几天正在升级?!”林宽说不出心中的滋味很古怪很复杂的情绪无处泄好一会儿道:“你爹他没练吗?” “不他练了。不过他早过了这种外放的阶段练至神敛就回归了。” “美就美吧。”林宽好半晌答出这么一句:“她这一辈恐怕还没美过呢。” “你知道她的性别吗?”能说出这种话来迟未明很担心。 “昨天知道的。昨天她受伤我一把脉自然就能知道。”林宽用看白痴的眼光瞟了迟未明一眼。 “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她美的方向会与我大相径庭到时是瞒不住的。而她也服有九转灵潜丹你说到时是谁会危险?” 林宽怔了半晌突然道:“你转这么大个圈到底要说什么?!” “我是说你今晚去拿你的东西我明日等她醒了直接带她出去。到时她的样打死也绝没人知道她就是那个大闹百宴厅的吴苇。如此一来就算有人打她的主意也得掂量一下我爹的份量。只要没人怀疑她与你的关系没人怀疑她是玉京岛弟的身份的话她就能好好的活着。” “你是在劝我离开她?!”林宽抬起身体竖着眉毛问迟未明。 “正是。”迟未明点头道:“从前你是她的保护伞但现在你只能是她的祸源。”的真相要渐渐浮出水面了。 第四卷第二十章 好戏开始--以胡莺莺的名… 武林大会第三日众人已被前两日的突变搞得有些疲惫以为这一日终于到了武林大会议事阶段暗自松了口气谁都知道议事要议什么事。却不料今日又得消息还是在演武厅聚会。怀着疑惑群雄再次来到演武厅。 果然起了风阳光虽烈却无半分暖意就算群雄功夫在身也被风吹得行状有些狼狈。演武厅昨日被苏道打坏的演武台已经修补完好。还是昨天的架式只是台上的五盟独缺七华门。其余四盟正经危坐不象从前那样斗志昂扬。 胡一飞言:“前日七华门惨案使得我武林大会的日程受到了影响。但各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目的各不相同老夫也不愿各位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为此老夫与五位五盟的掌门商议决定把武林大会延迟一日今日是少侠们喜爱的演武会明日是武林议事大会。对于耽误了诸位的时间请各位见谅。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只要我万剑山庄能做到的尽量做到。” 众人面面相觑等看到万剑山庄方阵里英姿飒爽的胡莺莺时恍然大悟齐声叫好起来。 胡一飞对众人暧昧的起哄声毫不在意示意击鼓演武大会开始! 照老规矩还是从小门小派开始也算是给后来人的热身垫场。先跳上台来的是个瘦小的家伙年纪看起来不大但脸色腊黄长得贼眉鼠眼看着胡莺莺的神情颇为轻佻。胡莺莺眉头一竖。心中已怒手按着鞭柄就要作却被齐尚敏一把按住。悻悻地瞪了他一眼别开头去。 对于此人。众人皆是不识不过对于垫场的人也并不是很在意就是了。见他如此无礼高高在上的美人胡莺莺竟也只现羞恼之意并无其它。粗豪的群雄顿觉有趣不理名门大派紧急地眉头跟着起哄起来。瘦小小浑不在意对着众人团团一揖笑嘻嘻地道:“众位英雄有礼了在下紫琅派郑白久仰万剑山庄胡……”这郑白故意顿了一下接着道:“胡莺莺小姐艳名特来领教。不知哪位愿意指点一下?” 此言一出顿时哗然。刚如果说眼神已是无礼。那现在这种情况已是**裸的调戏了。连胡一飞都皱起了眉头。而且……紫琅派?!从没听说过。紫琅山虽在郑国大大有名但此山甚是凶险条件艰苦。从来没有哪个门派出现在那里连山贼都少。 胡一飞微微抬了抬下巴。齐尚敏就要跳出去。就听到一声暴喝:“嗟你这贼厮!前日偷了俺的钱袋。今日又来污了俺心上人地清名俺绝不饶你!” 众人一听这话心中啼笑皆非。这看似维护胡莺莺名声的话怎么听都反而象是污蔑。什么“心上人”这种词私下在青楼之类地地方可当做情趣如今当众说出来胡莺莺的脸顿时青了。 话音一落就不知从哪里跳上来一条大汉。轻功似乎不是很好跳上来连演武台都抖了三抖。高八尺一声横肉却正象个屠夫。上来之后只对着胡莺莺撂了一句:“莺莺小姐莫怕等洒家切了这小给你下酒!”话罢不管众人什么表情就直接就出拳。一记黑虎掏心虎虎生风煞有威势。怎耐黑虎掏心是武林中基本的拳法有点拳法基础的人都躲得开。 瘦小的郑白本就轻灵屠夫左一记黑虎掏心右一记黑虎掏心打得煞有其事却根本沾不了郑白地边开始大家还觉得有趣打了一刻钟之后还是黑虎掏心下面的人就不耐烦了起哄着喊道:“下去呗下去呗 郑白嘿嘿一笑突然不再躲轻身一纵一脚踢在屠夫面门。屠夫顿时重心不稳咕噜滚下台去砸得台前灰尘暴扬。 郑白轻轻松松站在台前又是一团揖笑道:“幸运幸运还有哪位英雄前来指教?”说着还向胡莺莺抛了个三角眼的媚眼来一个。没料到这个维持的时间短只一招郑白还是刚那样身退纵一脚面门来人就下了台还失了面。 如此七八人无论时间长长短后皆是面门对鞋底姿式各异地被踹下了台。虽然身体都不曾受伤但脸上一个大脚印丢脸至极!众人沉默了已不敢妄测这个不起眼的郑白的深浅。本来还想上台占点小便宜的就得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了。一想到如果被人踹脸踹下台皆有些惶惶。一时间只有郑白得意洋洋地站在台中央风把他瘦小的身体吹得似有不稳来回地晃。看似如此孱弱的模样竟也没人上台挑战场面登时尴尬起来。 “在下祈山派夏棠前来领教郑少侠的功夫。”突然从台左侧慢慢走过一个人来正是永远一本正经地夏棠对于轻浮的郑白他似也不觉得与之对战难堪完全按照演武会地规程来先施礼再自我介绍然后再起手式。 郑白见到夏棠笑道:“夏少侠也对莺莺妹妹有情?在下听传言以为夏少侠喜……不喜莺莺妹妹这样地小姑娘呢。” 夏棠自然知道那日从吴苇房中夜出坊间是何传言。闻言脸上一红却并未气急败坏。淡然道:“此为演武会。在下只是对郑少侠的功夫欣赏有加不禁起了好胜之心。望与郑少侠能点到为止切磋一番不知郑少侠以为如何?” 见夏棠怎么调笑都没反应郑白有些气馁脸上坏笑一敛也正正经经地回了一礼道:“好郑某就成全了你。众人皆知祈山派用剑郑某也不想占夏兄这个便宜不若这场我们比试武器?” “诶?!”这人……太狂妄了吧?! 夏棠倒是点头道:“不知郑兄地武器是……?” “不忙我借一个。”郑白转过身来向台下一扫众人一时间都按住自己的武器心中不知是该借还是不该借。 岂知郑白直接跳下台走到萧照跟前笑道:“这位大人在下对你的拂尘情有独钟不知可借在下使上一时片刻。” 萧照眼神一闪也笑了把拂尘伸出去道:“你倒是好眼光我这拂尘可是个宝贝。这尘尾正是你们紫琅山的血蚕丝编织而成。借你用可以但不能掉一根毛若掉一根我可找你赔!” 众人听到血蚕丝顿现贪婪之色一致觉得这萧照暴殄天物如此刀枪不入的防御宝器竟然只用作拂尘! 郑白却嘿嘿一笑道:“无妨无妨。在下别的没有血蚕丝倒是不少。只要大人不嫌大会完了之后大人只管随在下去取便是。” “哦?那就说定了。”萧照看着郑白面上的微笑似乎比平日多了些意味让人不明。 “说定了。”郑白接过拂尘重上台。而夏棠也手持青锋剑恭候多时。 “夏兄请了!”郑白执尘随意指向夏棠算是起手式。只有萧照在台下看到这招起手式挑起了眉。 “请。”夏棠平平一剑刺出不急不徐倒象是儿戏。 萧照在台下看得却不由对夏棠高看了几分。这小不简单。拂尘以柔克刚而郑白明显是个高手刚那一站看似随意其实是放全身破绽于一身让人反而不知攻哪里合适这种后制人的心态纯不是普通武人所有的。而夏棠这一剑正是后制人的后制人。等郑白变招己方再变招以不变应万变实是好招。 “好招。看我的。”郑白突然力拂尘尘尾大张如千万根剑指一挥之间夏棠全身上下已罩在其中。 夏棠眼神一冷刚上场不过是看不过一位女被这些野蛮汉意淫再打下去是加难堪。自己主动请缨。而现在看来这郑白怕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这一场比武看来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容易退场了剑势一沉认真对待起来。 郑白轻功甚好自己退无可退。夏棠看着大张的尘尾看似危机四伏可实际尘尾中部却是空的。这些想法只在电闪之间不及多想夏棠运气入剑忽视刺向自己的千万根尘尾直指尘尾中的空档处而去。 刚郑白一起以轻巧取胜让人看不出深浅此招一出顿时让在坐各盟均倒吸一口凉气。拂尘尘尾软弱无凭要纯靠真气让它利出剑挥洒随意绝不是件容易的事。而夏棠是让人吃惊。祈山派虽为五盟之夏棠之名却在少侠中并不显赫。如今这一战正如郑白刚所言“成全了他”。始大家不要嫌这一段烦琐哈。主角就出来了。另:这郑白非人物。 第四卷第二十一章 好戏开始--以胡莺莺的… “当”的一声,夏棠的剑抵上尘柄,.qb5、夏棠感觉虎口一麻,青锋剑差点脱手。 心中一凛,抬眼就看到郑白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自己,好象饿了三天的人盯着一块东坡肘子,感觉他的牙都已经开始磨了。 见夏棠剑法有新意,内力上却远不及自己,郑白笑笑,收了刚才的搏命方式,而是用拂尘使剑招,迅如闪电,顿时漫天剑影,只见场中剑光中夏棠的青色身影如狂涛中的小舟惊险连连。但明显的,郑白似在与夏棠逗玩,唇间含笑,每一招看似惊险,惹得所有人提心吊胆,却总在最后关门堪堪错过,除了夏棠,其余人个个汗湿后背。 最让群雄郁闷的是,这样精准迅疾的剑法,却并不是从未见过的绝妙剑招,却正是初入门的剑客都会学习的初级剑招,什么“仙人指路”,什么“剑指南山”,甚至于普普通通的“起手式”到了郑白这里都变得杀机重重,众人看了一方面心中大不是滋味,另一方面也不由地心有所悟。 群雄此时对这个瘦小丑陋的郑白的观感已完全变调,都在心中暗暗揣测他的真实来历,会不会又是哪个邪派高人得了他人的贴子,混进这武林大会的?!已有些人心中暗叹,江湖风波起。盘算着到哪里给自己找条后路了。夏棠见招拆招,明知不敌,但夏棠的性格就是这样正直倔强,遇强则在心里把自己加得更强。全神贯注,已忘了自己在演武厅。也忘了这世界还有其它人,满眼满心只看到那柄攻向自己拂尘。 时间流逝,郑白赞赏的同时已有些不耐。攻势更加凌厉起来,想要迅速结束这场比试。夏棠渐渐不支。脚步开始凌乱。但,在郑白强大的攻势面前,没有一个人出来制止。而五盟又碍于面子,不能出手。比试中打断,会让夏棠落得个无能无义之辈的名声。这在江湖人来说是大辱。只要祈山派自己不这么做,其它门派更不会为夏棠挺身而出。 剑招越来越快,很多人已看不清攻守来回。而,夏棠此时却突见郑白漫天地剑招中出现一个破绽,不及多想,撤剑飞出。作了一揖,道:“我…” “我认输。” 夏棠话只说出一个字,就被郑白抢断。听了郑白认输的话,夏棠大讶。抬眼看向郑白,只见他面上依旧笑得灿烂,甚至可以说还是很猥琐。只是此时全变成了另一个意义。强者扮弱、扮残、扮痞、扮可怜、扮无辜…那全成了情趣。这世界总是这样,强者无敌。 “夏兄。”郑白走过来。笑嘻嘻地拍了拍夏棠的肩。道:“没想到你这么喜欢莺莺姑娘!” “啊?不!”夏棠登时脸红,解释道:“在下只是不忍…” “唉。我知道。夏兄怜香惜玉,不忍莺莺那样如花地姑娘落在我这个丑八怪手上,才愤然出手。”夏棠的话再次被打断,而且再次被扭曲。夏棠地脸更红了,不过这回不是羞的,而是急的,拉住郑白的手还要解释,却被郑白死死握着,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道:“夏兄,我很欣赏你为了女人两肋插刀地风度。这个给你做个纪念,下次再见到我,我请夏兄喝酒。” 说罢,夏棠觉得手中一凉,摊开一看,是一块精致的铁牌,铁牌周边是一种藤状植物的纹饰,而中间则是一柄剑与一张琴交叉的图案。翻过来,上面只有一个字:“玉”。夏棠凛然一惊,抬头看向郑白,却见郑白离自己非常近,这样的距离除了自己,其它人都无法发现他对自己做了什么。只见他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见自己看过来,凑到耳边道:“一定要仔细收好哦。千万不要让偷了,连你师父也不行,知不知道?” “不,不行。”夏棠第一时间拒绝,把手反过来伸出去,不让其它人看到这个铁牌,道:“师命如山,如果师父要看,我这个做弟子的绝不敢不从。如果郑兄有此要求,还是请郑兄收回吧。郑兄的美意,在下心领了。” 郑白面色一敛,心中对这个木头级的人物产生了一种无奈又欣赏的矛盾情绪。伸手握住夏棠地手,不让他再递过来,面上还带着痞笑,声音却很严肃地说道:“请你收好。我郑白送出去的东西绝没有收回的道理。如果上一个条件你不能答应,那么,我请你答应我另一个请求。” “郑兄请说。”夏棠根本不知道这铁牌有什么用,心中猜想,也不过是个什么令牌之类地东西吧?只要自己不用,也就没有价值,于是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再则,与郑白比试之后,对他的武功大为倾服,虽然对他地轻浮有些看不顺眼,但总觉得此人确实是可交之人,在心里就产生了“他是朋友”这样地感觉,而这个铁牌此时在夏棠心里就成了友谊的凭证,郑重收下。 郑白把夏棠拿铁牌地手往他怀里一揣,其它人远远看过去,只象是二人比武手相见恨晚的一抱似的。郑白在夏棠的耳边轻声道:“小心收起来,不要让任何人看到,这一点,你可以做到吧?万一有人看到的话,也不要说是我给你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夏棠收了铁牌,问道:“它,到底是什么东西?”郑白笑得得意,道:“请你喝酒的凭证!” “啊?!”夏棠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台下有人大喊:“喂,你们俩个,还打不打啊?两个大男人在台上抱来抱去的,恶不恶心啊?!” 语音刚落,台下一片哄笑声。关于夏棠爱男人的传言如今又多了一条证据。纵是夏棠这样的君子,此时也有些怒了。 “谁家链子没捆好,竟然让这么条疯狗跑出来乱吠?!tmd嘴痒欠抽!别躲在那儿装乌龟!有种出来。让爷送你免费去见你祖宗!”郑白一下跳出来,指着台下刚才说话的大汉就骂了起来,一只手插着腰。一只手拿着拂尘,用完全是泼妇骂街地口吻叫嚣。再配上这么一张猥琐的脸,这场面让场中本来就少的女性都皱起了眉头,尤其是一直被郑白挂在嘴边地胡莺莺,脸上青红交加,要不是胡一飞按着。早跳出来杀了这个流氓了。 台下那大汉脸色与胡莺莺有得一比,死瞪着眼睛想用眼神把郑白刺穿。郑白这么一骂,他怎么做都是错。跳上去,就是承认了自己是疯狗,不跳,又被说成乌龟!简直简直让人没法活了! 倒是夏棠,被郑白这么一搅怔了一下,心中好笑,怒气全散。过来一把拉住还要骂的郑白。道:“郑兄,算了,算了。不如…我们现在喝酒去?”实在说不出认错这种话。只好转移话题。 郑白一听,转过头去。笑呵呵地小声对夏棠道:“现在不能喝。腊月十四。我会来接你地。” 夏棠一愣,才要说话。发现周围人全盯着自己看,连自家掌门师叔张歧凤脸都黑了,连忙拉了郑白走到一边,道:“郑兄还比吗?” “我都输了还比什么?!”郑白不以为意地挥挥手,道:“这应该问你,夏兄,你赢了,按常理,是该你站在台上接受他人挑战才是。还是说,夏兄不比了?” 郑白这几句话说的大声,全场都听得见。张歧凤脸色稍霁,盯着夏棠,道:“棠儿,还不过来。” 夏棠过去一揖,道:“师叔,弟子并未赢,是郑兄…” 张歧凤脸色再黑,直接打断道:“那郑白已下场,棠儿还比吗?”本来,这种比试,半途弃权是很丢人的事,但今日郑白这么一搅,众人都觉得没了热情,不比就不比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再加上,夏棠有时候真是正直得让人讨厌,张歧凤实在不愿看到他再在台上再说出什么让人郁闷的话了。 “弟子…”夏棠不想再比了,但又想到,这样下场会不会让胡莺莺难堪,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胡莺莺,却见她正怒瞪着自己,连忙道:“弟子不比了。” “也好。”张歧凤点了点头,道:“剑法还要多练。” “弟子谨记。” “下次做事前先问过门内长辈再出头,这次就算了。”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夏棠这次虽然说是赢,其实是郑白让他。但是,他在郑白漫天撒网式的攻击下坚持这么久,也足以显示了他地实力。为祈山派还是长了脸。张歧凤这才没有多说。 “是。” 胡一飞站出来,道:“祈山派夏棠夏少侠退出比试。还有没有哪位少侠愿上台的?” 台上台下一片安静。胡一飞点点头,心下稍安。这是胡一飞任武林盟主以来最郁闷的一次武林大会,还不能把事做绝,实在是憋气得很。按照程序,又说了一遍:“祈山派夏棠夏少侠退出比试。还有没有哪位少侠愿上台的?” “我。” 随着白影飘飘,众人一下就翻了天。胡一飞也是一愣,自己明明喊的是少侠…不过,他确实是够“少”,但身份却… 顿了顿,道:“萧大人,您这一出场,哪还有人敢向您挑战啊?”虽然萧照的武功谁都没见过,但一样的,谁也没见过他败,哪怕再混乱再残酷的场面,他都能施施然全身而退。所以,他留给江湖的是一个传说。他如今突然出来要在众人面前显露武功,群雄说不兴奋那是假地。不但女侠们变成了星星眼,其它人也都是闪着情绪各异的精光。 萧照不以为意,摆出千年一样的微笑,这山风似乎只有吹在他身上才显示出些风地飘逸。只见他白色道袍衣襟随风,银发飘飘,站在演武台倒象是信步青云间。笑意温柔,眼中含着悲悯,活脱脱一个谪仙。 “不。”萧照笑道:“我不是等人来挑战。我是来挑战的。” 此言一出,所有有些身份地人心中俱是一凛。 胡一飞声音沉了下来,肃然问道:“不知萧大人挑战何人?” “康大明。”萧照顿了顿,微笑扫了一圈众人变色地脸,接着蹦出三个字:“顾正荣。” 一下挑两人?!那是说明无论先遇到哪一个,他都保定自己不会败了?!这种不宣于口的狂妄,立时让丐帮与冼刀门地人脸全变了色。 那厢暗潮汹涌,快晴居却静如墓地。 迟氏三人难得聚首。 “此次的事情,你俩不要再管,等苇苇醒了,带她回王府。半年之内,不许出门。”迟先生扫了两个儿子一眼,冷然道。 “可是,父王,谦儿还有师门任务…”迟景谦话没说完,看到迟先生的冷酷眼神,登时声音就转了下来。 “尤其是你!”迟先生面无表情地看着迟景谦,道:“那萧照就是个天下不乱心不甘的主,没事他还要惹出些事来才舒服的人。他医武两绝,自能应付。你有什么?什么都没有跟着他混,那就是找死。一年不许出王府。否则,永远不要回来。” 声音不大,语调平缓,口气却冷厉得让人心寒。好象不是儿子,而是陌生人。说罢,不再看迟景谦,道:“你先出去,我与未明有话说。” 迟景谦垂下的头掩住了他黑暗若幽冥的眼神,揖了一礼,沉默地出门。 “干嘛对他这样?象被抛弃的小狗一样,怪可怜的。”迟未明半分没有迟景谦的拘谨,坐在吴苇的床边,调侃道。 “要是让他连个恨的对象都没有,他更没出息。”迟先生也软了冷硬的表情,淡然道。 “那就让他恨你呀,干嘛让他恨我?”迟未明对于这个父亲真是只能叹息:“你生的儿子你不知道?再没出息,使坏的本事也不会差。” “互相激励是成长的关键。”迟先生只答了这么一句就一挥手打断迟未明还要说的话头,道:“这半年,西风阁先停了吧。“有这么严重?”迟未明蓦然抬头,严肃道。 “不是严重。”迟先生盯着吴苇的脸,道:“我只是很想看看,这江湖最后会成什么样。也许…变个天地也会很有趣。” “连林宽也…” “每个人都有过去。哪怕是连自己都不记得的过去,他也要付出代价。”迟先生浅笑。 “苇苇不会半年都呆在王府的。”迟未明没有再纠缠林宽的事,只是伸手抚开吴苇脸上的碎发,转移话题道。 迟先生冷笑一声道:“对付女人…你还用我教吗?” 迟未明一愣:“她不是你女 “那又如何?”迟先生不以为意看了迟未明一眼,淡然道:“她是个好孩子,我很喜欢她。如果你介意,那就由我来劝她吧。” 迟未明把手藏在身侧,不让迟先生看到他握紧的拳头,笑道:“怎么会,我很喜欢她。还没见过哪个对我这么无感的女人呢。” “那就好。晚上醒了就起程吧。”说罢,迟先生就起身出了门。 (两章的量,今天早上没有多余的时间,只好一起下午发了。) 最新全本:、、、、、、、、、、 第四卷第二二章 好戏开始--丐帮命案迷云 “萧大人能意属于老夫是老夫的荣幸。”看了一眼怒气正盛的顾正荣康大明率先站起来摸着山羊胡来到场中笑道。 按说康大明虽然长得不讨喜但做为一帮之主气派还是有的。可是他往萧照身边这么一站立刻就让所有人想摇头叹息。已经不是外貌的问题而是种类的问题人类与非人类的问题。 看到这付场景郑白坐在台下刚萧照的位置目光含笑心道:“骚包!一定玩得开心得不得了还装神仙真是……可爱得很呢。”见萧照一派自如暗自点了点头趁众人目光聚在台前一猫身溜了。 “你确实应该荣幸。”萧照负手而立冷眼看着康大明道:“我之所以参加这届的武林大会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因你康大明康代帮主。” 听了这话康大明笑意一敛眯着眼睛站出防守姿式道:“要打就打萧大人这话是从何说起?” “这话……”萧照突然转头朗声道:“程夫人请上前来这话恐怕还得您来说比较合适。” “程夫人?!” 看着一身黑衣端庄美丽形容凄绝的程良友的夫人王敏在众人的瞩目下慢慢走向台前丐帮众弟均是一惊。 自从老帮主程良友逝去之后这位昔日的飞天侠女就再也不肯露面连长孙飞因为寻凶的事请教于她她都不见今日竟然突然由一个外人召唤就入场……不但是扫了丐帮面的问题而是已然站在与丐帮对立的立场上了。 “夫人。”康大明一见。心中凛然知道事情不能善了。笑容立刻堆了出来迎上前去。揖。 “哼你不配叫我!”王敏目露强烈恨意。让所有人心惊但她后面说的话却让人惊:“你这个凶手!还敢叫我夫人!是我夫君看错了你这个小人!今日我就要在天下英雄面前拆穿你地真面目!” 康大明面露为难之色隐忍道:“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就算你与这小……萧大人有情。…老夫多次劝你无用。老夫也曾说过就此丐帮也绝不会插手多管你等闲事但你要为了这位萧大人而信口栽赃我丐帮可绝不轻饶!还望夫人三思而后行!” 康大明这番话不但把王敏踢出了丐帮还把她定义成一个**荡妇而奸夫正是这个神仙似的萧照。说实话王敏美艳不减当年与萧照站在一起。就视觉上来讲确实比与程良友站在一起相配。这么一说众人纵使不信。但也难免会猜测几分。 王敏气极身体剧烈颤抖。指着康大明骂道:“你这恶贼!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当初我夫救你于水火。如今为了帮主之位害我夫君性命!现在又污我这未亡人的清白。你你你……”说着竟吐出一口血来。 场面突变胡一飞站了出来道:“康代帮主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康大明毫不慌张道:“胡盟主就如你所看到地。我们老帮主的夫人与这位萧大人有……旧如今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要污蔑老夫为杀害我们程老帮主地凶手!可是我们丐帮所有弟都可以做证程帮主去世那日老夫在帮内总坛处理帮务全天都未离开何来杀害之说?!而且正如夫人所言当日老夫为奸人所害落拓江湖是程老帮主救老夫于水火老夫时刻铭记在心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狼心狗肺之事?!至于说帮主之位那也是程老帮主对老夫的信任遗信与遗言长孙长老都有参与老夫想做假也难。还请胡盟主做个评断!” 话罢长孙飞连忙出列道:“康帮主说的全是实情。程老帮主去世的那日有上百兄弟都在总坛全都看到康帮主一日均在。而程老帮主的遗信去年夏日时已交于在下说是江湖险恶万一有个不测让在下按信行事。至于遗言当日在下与帮中各长老赶到时程老帮主已逝只是在死前写下了把帮主之位交于康帮主在下与各长老都看到了。” 一番话滴水不漏人证物证俱在不在场时间明确。是个人都知道这事成不了。但萧照依旧微笑如春风并不以为意只看着王敏等她说话。只是他这长相如此长时间地看着一个美貌女人不让人想歪都难。群雄起疑地人渐多。心中乐呵的人也多今年的这个武林大会参加得值了戏码丰富得让人移不开眼啊。 “程夫人……如何说?”胡一飞转过头来严肃地看着王敏道。 王敏的吐血在这些人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如同在权势面前女人不算什么一样王敏拭了拭嘴角冷然道:“康大明!你说的这些就是我之前从不愿见你的原因!你买凶杀人还故意在当日在总坛现身让帮中!兄弟为你做证!你也太奸诈了!兄弟们 王敏抬头挺胸看着丐帮各弟道:“我想问一下这康大明平日可是勤恳之人?!除了那日在总坛现身之前之后在总坛去过几次?!各位可以算一算据我所知从去年夏日至今这位康大明去总坛的次数不过十次!而这十次当中既包括这次人证事件还有就任典礼。这样的康大明会偏偏选在我夫出事当日一天不离总坛难道真的是巧合?!还是刻意地安排?!众位兄弟心中没有疑问吗?!我不信!程帮主以真心相待的兄弟我不信你们真的没有想过真凶是谁!” 康大明地八字眉皱了起来缓声道:“老夫与程老帮主做事风格不同也不稀奇。程帮主爱伏案处理帮务而老夫爱与兄弟们打成一片并无对错之分。夫人说这些无凭无据的事来煽动我丐帮兄弟居心可疑。如果夫人真有证据证明老夫就是凶手地话还是些拿出来地好老夫定当给我丐帮上下一个解释。” 王敏冷笑看到众弟一会儿看看自己一会儿看看康大明神色不定心中既为去世的程良友痛心也觉得悲凉这就是他日日夜夜牵挂地兄弟们这就是他累死累活还用家里的钱倒贴的兄弟们! 心中一恨也不再顾着丐帮的面对着在场所有人一福凛然道:“想来众位英雄不太清楚。丐帮虽大却没有什么赚钱的营生只靠江湖英雄给点面买卖情报而已。我夫又是个豪爽之人朋友遍天下就算这情报也常常碍着情面多是半买半送。于是近年银根紧缺我夫为了丐帮众兄弟的生计后不得不用我娘家的钱贴补帮中开销。” 这事迟未明与吴苇说过但众人并不知晓。丐帮在外是五盟大帮气派得很丐帮弟出去都觉得面上有光。此时被王敏一说竟然是被个女人家养着等同于吃软饭的顿时脸色全青了。 不理丐帮的态度王敏已经豁出去了淡然接着道:“我夫常与小女说道这代只是借总是要还的。小女知我夫是大丈夫不愿扫他兴致。所以虽然丐帮中人不知道其实丐帮每一笔款项的支出小女都有记录作为借款凭证。而在去年这康大明就在九、十、十一三个月间以各种名目断断续续一共支走了五万两白银!” 此言一出丐帮弟全都惊讶地望着康大明连长孙飞也不例外半张着嘴不可思议地看着康大明。 康大明冷笑一声道:“夫人过了这大半年未露面一露面就说老夫支钱。这实在是笑话。老夫不敢说赤贫清贫总还称得上。这全帮上下哪个不知?夫人不知从哪里来的记录就要让在下认罪未免有些太天真。” 王敏冷哼一声道:“这钱并未落于你手你自然清贫!这钱你是交给了你们丐帮长年不在帮听长老江上飞歌李存海!” “哇”丐帮中近的弟均不知那个声音卓著亦正亦邪的李存海竟然是本帮长老! “笑话!李存海叛出本帮只是未有机会对外去除他长老的称号罢了。他一向不在丐帮地盘走动老夫又怎会与他有关系?!” 王敏冷笑正要说话突然万尚武跑上台来在胡一飞耳边耳语几句胡一飞脸色一变扬手道:“各位时间差不多了不若先行午餐。餐后我们再在议会厅讨论丐帮之事。”说罢团团一揖就领着万尚武急匆匆离去。 (很想写个番外啊呵呵可不知道插在哪儿合适。另主角已经好几章没出现了我这个作者都着急了不过还要等一章能到晚上吴苇出现。汗一个……) 第四卷第二三章 好戏开始--给帮主剃度 胡一飞一走群雄见台上各人均不说话没有戏可看也鱼贯而出。只余台上的王敏、萧照、和丐帮一众还有刚被萧照点过名的冼刀门一众。 康大明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萧照。萧照并不理他只是笑容满面地走到正要带众弟离开的顾正荣面前道:“顾掌门在下对冼刀门的刀法仰慕已久此次演武会让在下有机会挑战。希望顾掌门给在下几分面下午请一定到场圆在下这个愿望。”说着萧照叹口气有些不耐烦的表情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康大明道:“没想到丐帮的事会弄这么长时间让顾掌门久等在下实在于心不安 这口气一派服务性行业的热情与谦卑让顾正荣表情变得莫测起来。萧照是什么样的人江湖人人皆知。骄傲到脾气古怪谁的面也不给想怎样就非要怎样任性至极的人物。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对自己如此客气起来?!冼刀门的刀法固然拿得出手但对于萧照的高深莫测却算不上什么了。 早上本来见萧照把康大明出来就揪出这么一大段事自己也被他点了名还在暗自揣测自己到底哪里入了这位平日不出声一出声要人命的家伙的眼。谁料到他竟突然冲过来半分恶意没有热情似春风地与自己打招呼?! 到底为了什么呢?顾正荣下意识地扫了眼自己的门人看到女儿时时含羞带怯的脸虽然有些心不在焉但依旧楚楚动人不由眼睛一亮。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谁年轻的时候没玩过?这孙凝云被称为江湖第一美女。在顾正荣眼里却远远不及自己这个掌上明珠。难道……这萧照竟是看中了自己地女儿?! 这么一想越看越似。怎么看萧照也比那风流戏要好得多。身出名门。医术高绝地位威崇。实在是天下父母眼里好的女婿人选。越看越满意顾正荣脸上的笑意就亲切真诚了许多拱手道:“萧大人青眼我洗刀门荣幸。…午餐时间不如一起吃个便饭?”说着。还拿眼状似无意地扫了下顾芝。 萧照面上不动声色但心底已经笑翻了正要说:“如此甚好。”来个顺水推舟时突然王敏一声尖叫:“萧大人救命”让萧照地算盘完全推翻。 回头一看康大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率丐帮弟与王敏打了起来。嘴上还不干不净地骂着:“臭娘们背着程老帮主勾搭奸夫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天下人面前毁我丐帮名誉!众兄弟杀了这淫妇给程帮主报仇!” 王敏虽然当年有个飞天女侠的称号一方面是称赞她轻功不错另一方面大部分还是在称赞她地美貌。轻功使出飞天的飘逸感。其实……功夫实在一般。尤其是嫁了程良友这个大英雄之后是没有了出手的机会。如今生死之战她立刻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萧照不由摇摇头这康大明果然不是成事的主儿。这点事就沉不住气。连自己都还没走就敢出手。不是白痴就是活腻了!萧照脸色一变向顾正荣告辞。走上前去。顾正荣很想观战但见萧照含着冷意的背景还是罢了这个念头一挥手带着一众冼刀门弟转眼就离开了演武厅。 其实是萧照错怪了康大明。康大明再恨王敏在众人面前打他耳光照他地阴暗性格也绝不可能如此冲动。这一次完全是王敏自己恨极主动出手外加言语攻击让康大明爆了胆帮主被击丐帮弟自不可能看热闹再加上王敏气到头上说话有些疯狂骂丐帮弟忘恩负义猪狗不如是个人都受不了这种又揭疮疤又洒盐的做法立刻就成了混战。 “胡一飞说是午餐后再议看来康大明你是迫不及待要领教本大人的招数了?”萧照笑中带冷一步纵前提着王敏的领就把她丢出战圈。拂尘往还要说话的康大明眼前一带众人什么都没看清就见丐帮弟跟下饺一样扑通扑通全软在了地上。 “卑鄙竟然使毒!”康大明倒在地上心急如焚看到萧照虽然微笑但看向自己的目光冷漠如冰不由生出恐惧。 “不是毒。”萧照笑道:“我想康大侠应该没忘我这医谷谷主的身份吧?这实是一种药--急麻沸散。功能与麻沸散同不过麻醉的度非常用于急救。说句白话也就是给人开膛破肚前用的药。我医谷怎么说也是名门正派怎么可能用毒这种下三流地东西?” 开膛破肚?!看着萧照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小刀小小的寒芒如月一闪而过众倒地弟均是一颤。 “你说你们真是的。一群大男人与一个弱女计较还喊打喊杀实在太没风度。”萧照走上前把刀放在康大明地额头道:“施主性情阴戾狡诈冷酷实不宜再存留世间。不过我佛慈悲杀生非我所愿也。我也给你留一条生路与红尘告别吧。” 康大明只觉得刀中寒气如实质已切入脑门一时胆寒有些糊涂只想拖些时间看能不能想到脱身之法道:“大人不是学道。怎么说起我佛?” “佛道本一家。”萧照也不再多话轻轻挥手转眼见一地青丝嘴中还喃喃道:“康大明你真是荣幸竟然要我萧照给你剃。唉你赚翻了……” 康大明一时没明白什么叫“赚翻了”但见青丝落地头皮怎凉顿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古人一向视如命生之父母怎么能轻易取之?!众丐帮弟也看呆了完全没想到萧照竟然出此怪招。本来要打要杀都是江湖中人早就想到地下场并不在意。但被人落……实是比杀比打还要耻辱。 王敏缓过气来恨恨看着康大明道:“为何不杀了这厮?!为我夫君报仇?!” 萧照刀未停冷冷道:“是你夫君又不是我夫君。我为什么要替他报仇?” 王敏一噎半天说不出话来。象看怪物一样看着萧照好一会道:“那……萧大人为何为小女出头?!” “我命苦啊”萧照给康大明剃完头又从袖中掏出一罐油膏往康大明头上抹去边抹边道:“我哪爱管这多闲事还不是受人所托?而且证据不是都给过你了?如果这么点事你都做不了还谈什么报仇?”抹完收手不再理王敏。把康大明地下巴抬起来看效果不由笑了起来。 康大明本长得瘦小一双恐惧的眼面无血色也无肉色地脸现在一头青皮却配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别提多古怪了。萧照想了想拿起小刀又是几下把康大明整颗头都剃成了光的一边给他在剃过的地方抹油膏一边道:“六根清静四大皆空……” 后往康大明光溜溜的脑袋上拍出熟西瓜的咚咚声满意地起身笑道:“很好。你以后就省了心思了不必洗头实在一大幸事。这油膏就是帮你永绝此患幸哉幸哉。” 康大明一听想到自己今生以后都要以此面目示人顿时一口血喷出来昏了过去。 萧照盯着他想了想又掏出一丸药敲开他的嘴塞入。一按下颔就见康大明喉头上下一滚就咽了进去。萧照这舒了口气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长孙飞见他没有再残害自己及其它丐帮弟心下一松连忙喊道:“萧大人请赐解药。” 萧照头也没回道:“没有解药。” 众人一听面如死灰。萧照又道:“半个时辰后自解。”话音落下人已去门数丈。 (嗯下一章吴苇就要现身了。这丐帮的事在以后有后续。现下不表了。) 第四卷第二四章 吴苇变美人 午后胡一飞面无表情地在厅内坐好看了眼站在身前的两位弟正要说话又看到胡莺莺站在一旁好奇地等待。胡一飞绽开亲切的笑脸道:“莺莺爹近事情很多忙不过来。现在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不知莺莺愿不愿意帮爹这个忙?” 胡莺莺一听眼睛就亮了。上前扑到胡一飞身前做忠诚属下状半跪道:“请爹爹下令女儿一定遵从。” 胡一飞摸摸膝边女儿的秀慈爱地笑道:“乖。莺莺真是长大了让爹爹放心多了。事情是这样的。尚思在百宴厅受伤了本来你另外两个师兄可以照顾他。但现在庄内混乱你万师兄齐师兄必须替爹爹出面分忧就顾不到尚思那边。而尚思现在很不安全我怕仇家会趁我们都不在而去加害于他。爹现在就把保护尚思这个任务交给你了莺莺你说你能完成吗?” 胡莺莺满心不愿本想着要跟着胡一飞或者哪怕是跟着万齐二人一方面可以看看这一次难得的江湖热闹二则也对胡一飞说过要替自己选婿的事有些上心想实地考察一下今年来的青年少侠。在心里胡莺莺已经有了一个名单。而一旦去看护尤尚思那就是整天呆在屋内不能出来了什么计划都成了泡影。但胡一飞说得如此严重而自己刚又保证过虽然撅着嘴充满失望胡莺莺还是应了下来。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房间。 见女儿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胡一飞的笑容顿时凝重起来严肃地问万尚武道:“尚武把事情的经过细细再说一遍。不要忽略任何一个细节。” “是。”万尚武一揖之后说道:“半个时辰前弟喂尤师弟吃完药。因为今日轮到弟为师父打扫书房就独自过来。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擦花瓶地时候突然觉得花瓶比平日轻了不少好奇地往里一看现平日用来压瓶的石都没了。当下虽然奇怪但想到这书房平日只有我们师徒四人可以进来其它人想来也不得其门而入了。除非是象师妹那样被师父领进来。想了想。这个不定是哪个人倒了准备换也未必就没放在心上。” 胡一飞听到这里脸色阴沉没有说话等着万尚武把话说完。 “后来一直到现师父爱的金箔《金刚经》不见了心中起了疑。去给师父抱了信。事情就是这样。”万尚武垂着站在一边。 胡一飞地脸孔是风暴前的宁静。良久沉声道:“此事怨不得你。://你先去帮为师控制一下场面为师待此处事了即去。”顿了顿胡一飞接着道:“萧照既然出头。事情就由着他吧。等他们自己狗咬狗我万剑山庄不要插手干预。丐帮……康大明不成事。我们也顾不上他了。顾正荣那边……先拖一拖。等为师去处理。” “是弟遵命。”万尚武没有一丝遗问。立刻答道。 “去吧。”胡一飞挥了挥手。万尚武一躬临行前深深地看了眼一直一言不的齐尚敏齐尚敏并未看他只是盯着地面好象自己不存在一样。万尚武暗自咬了咬牙沉默地离开。 “尚敏事情麻烦了。”胡一飞叹口气突然想起七华门又怒了起来:“女人就是女人!什么条件都给她们制造好了十几二十个人竟然连个林宽都抓不住!当初真是瞎了眼了让她们入五盟!抓不住也就算了这群娘们竟然连个回音都不给直接回去了!根本不把我这个盟主放在眼里!等眼前的事一了绝不让她们好受!” 齐尚敏不吭气也不动等胡一飞泄完了声音平缓地说道:“师父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林宽这么容易就进了书房而且能够不惊动任何人地拿走师父心爱之物。那本金箔《金刚经》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胡一飞重跌坐回太师椅中撑着额头良久道:“尚敏告诉你也无妨。那林宽的过往……你一定暗地里查过吧?你查到些什么?” “他十五岁之前的事查不到。十五岁时突然出现江湖并当年即入西风第二年就名列前十第五年就至第三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变过。去年不知什么原因突然与吴苇勾结在一起并结为义父。我去找孙凝云时顺手就把吴苇牵走未料到到了万剑镇他们又在一起了。而且林宽还与医谷地人混在一起什么原因不知。” 胡一飞点点头道:“你能查到这么多已是不易。” “师父早就知道?!不知这林宽与我万剑山庄有何关系?为何什么都查不到?”齐尚敏问道。 “为何查不到?”胡一飞突然冷笑一声道:“尚敏你还是太稚嫩了。你知晓吴苇的过往可让江湖其它人查也一样是查不到的。查不到她去年之前在哪里做过些什么。所有人知道的信息只是她被李存海所救及其之后生的事情。这世上的人与事远比你想的复杂比你想的深奥。你的骄傲……也是时候敛一敛了。” 齐尚敏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被吴苇扒光衣服打得浑身青肿地事面色阴沉一句话也没接。 “武林中尚敏觉得武林盟主这个位置如何?”胡一飞询询善诱。 “自然是一呼百应大权在握的好位置。”这十几年来的风光齐尚敏没少领略说起来一丝都不迟疑。 “不。这是表面。”胡一飞摇摇头道:“尚敏你是我认定地继承人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不然……恐怕没有时间再说了。” 齐尚敏听了这话心头一凛道:“师父何出此言?!” “江湖乱了。师父也未必能独善其身。”胡一飞叹气道:“在你眼中师父武功盖世所以你瞧不起五盟各派。让你去办点小事。你都满心不情愿。其实你不知道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为师这点微末之技在别人眼里不过是花拳绣腿。” “不可能!”齐尚敏猛地瞪圆了眼睛道:“师父到底为何突然如此妄自菲薄?!到底出了什么事?!” “别打断我让我说完。”胡一飞手一按。示意让齐尚敏不要说话继续道:“为师这十几年受制于人天天想地不过是如何脱离那人地手心。机关算尽结果却不过是那人地一场游戏。”胡一飞叹口气道:“那人玩腻了现在又轮手换人。尚敏你不了解当他人玩具地感受。” 看着胡一飞蓦然苍老的脸齐尚敏还未从惊讶中回神又从心里感觉到重重地悲哀只能沉沉地喊了一句:“师父……” 齐尚敏尚在感伤胡一飞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得阴戾沉重笑罢道:“尚敏为师与你说这么多。是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 “师父请说。”齐尚敏一揖到底。 “你去杀了吴苇。现在就去。”胡一飞的声音沉沉地带着阴森森的笑意。说罢。没等齐尚敏回答就兀自喃喃道:“那吴苇武功虽然不错。但尚敏你只要仔细对付应该没有问题。而且你在暗她在明这是十拿九稳的事。一会儿师父再给你瓶药以防万一。而且为师也要去拖住那人给你争取时间。只有不过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尚敏你一定要把握好。” 齐尚敏还在震惊与不知所措当中又听到胡一飞阴狠道:“如果那个戏也在晴居就连他一起杀了吧。一个戏竟然敢对老夫无礼哼以前还顾着你的身份现在……” 说罢胡一飞走向书房地书架旁打开一个暗格从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齐尚敏道:“这是天腐水。以防万一。去吧。” “天腐水?!”沾着既腐直让人从活人生生在眼前变成白骨的极品毒药!这种毒因其恶毒本质已成禁药。怎地师父……?!齐尚敏今日心中的惊涛骇浪这瓶天腐水成了后的推力脸皮突变。 “是的赶紧去。为师也要去准备了。”说罢胡一飞不再给齐尚敏其它提问的机会一挥手人已离开。 晴居内。 迟未明侧卧在吴苇床边看着吴苇的面貌心情复杂至极。 如今的吴苇还是那件男装袍只是此时深蓝色朴实的袍越映得吴苇肌肤胜雪绿鬓如云说不上眉目如画却另有一种高贵冷傲地气质。这功法……迟未明叹气实在害人不浅哪。 细细看还是知道这是吴苇的但却是把优点无限扩大化的吴苇。就算林宽站在她面前恐怕也是不敢相认地吧。想到这一点迟未明不由地就笑了起来。 “喂笑什么?笑得这么猥琐?!” 迟未明脸上的笑来不及收回来僵在脸上就对上了一双幽若寒潭地眼睛一愣半天反应过来:“你醒了?” “我没醒说梦话呢。”吴苇地声音有些沙哑听上去有一种特别的性感。只是她现在这一身乱七八糟地衣服躺了三天之后皱成一团在身上有些狼狈。不过美人再狼狈也是美人可惜美人吴苇不自知罢了甚至还对着迟未明翻了个白眼。 “可是……”迟未明有些吃惊:“你怎么提前醒了?!”说着一把握住吴苇的手腕诊了脉之后感叹一句:“没想到你竟是个天!” “p天!这段时间折磨死我了。”吴苇想收手不过躺了三天的身体还不太听使浑身无力只好用说的道:“我饿了。” 迟未明突然惊跳起来大叫道:“哎呀糟糕!以为你晚上醒根本没给你准备吃的啊。不行不行这种时候万万不能饿着。我去给你找点吃的。你先喝点水。” 说着铃也不摇了直接就冲了出去。吴苇挣扎着起身费劲地倒了杯水刚喝下一口突然听到一个阴沉的声音:“你是谁?!” (汗不知道为什么变成美人这件事我自己觉得有点雷……都不敢多看汗一个) 第四卷第二五章 来袭双双 齐尚敏盯着眼前这女人内心充满疑惑与紧张。她是谁?!她穿着吴苇那身百宴见过的深蓝色长袍赤足站在地板上露出小巧如玉的脚与宽大的长袍很不相衬。她为什么会穿着吴苇的衣服?!齐尚敏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几乎忘了自己是来杀吴苇的。 深蓝色长袍此时已成了盐干菜皱巴巴地挂在女的身上肌肤若隐若现却比他人脱了具奇异的诱惑。这确实是吴苇的风格她总是时时狼狈看似无辜却总让人无法不产生厌恶。而此女动作很慢似乎受了伤的样仰头喝水整个人看起来纤细脆弱尤其是修长白晰的脖颈很容易让人产生蹂躏的**。 齐尚敏压下心头的闷咬着牙问出那句:“你是谁?!”心里想问的却是:“你把吴苇弄哪儿去了?!” 吴苇放下水杯慢慢转过头去就看见齐尚敏坐在窗棂上一脸阴戾眼神复杂在看到自己脸的一瞬似乎又有些呆怔。 吴苇张了张嘴却现喉咙还是很干只出“啊”的一声就有一种撕扯的疼连忙住了嘴。毕竟自己人在这里站着他能认不出自己是谁吗?回答什么都是无谓。吴苇想问的是他翻窗而入到底想干什么?!表情这么可怕却并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杀机。吴苇没有把齐尚敏放在心上。重倒了杯水慢慢走回床边坐下。地上……还是太凉了。 刚一坐下只听到“咻”的一声齐尚敏的剑已指在脖间。寒气逼人。让伤病初愈的吴苇有些恼怒抬头瞪着齐尚敏。这就是万剑山庄做主人的态度?! “你到底是谁?!把吴苇弄哪儿去了?!”看到吴苇地脸的一瞬齐尚敏隐隐约约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但此人又完全是陌生人又有一种极至耀眼地美。自己如果真的见过绝不可能忘记。没有见过。又哪可能来地熟悉?!立刻这种感觉被齐尚敏归结于某种邪教媚术。听人说过媚术如果修炼成功让人觉得亲切那是太容易的事了。… 齐尚敏本就不是怜香惜玉的人眼前人虽然让人为之惊艳。有着让男人内分泌失调的本钱齐尚敏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失神。回过神来地齐尚敏想知道万剑山庄到底怎么回事?!山庄里突然出现一个目标如此明显的陌生人竟然没有人知道?!而且还是出现在一直被所有人关注的晴居里! 齐尚敏揣着怒气把剑压得近。皮肤太好的坏处颈间被剑气一凌就破了皮渐渐渗出一丝血丝。度太吴苇都没有感觉到痛。吴苇此时全是惊讶。自己就在他面前他竟然还问自己是谁还问自己把吴苇弄到哪儿去了?!吴苇怔在原地。是齐尚敏得了失忆症?还是自己又穿了?!穿成谁了?!怎么身边还是这些人?!而且……吴苇看了眼四周而且连地方都没变。还是晴居!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吴苇本能地伸出手。象所有穿越人一样为了确认身份。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放在自己眼前。“果然穿了啊……”吴苇没理颈间的剑自言自语道。这手细致修长柔润如玉。根本不是吴苇的手。吴苇的手上有拿武器留下的薄茧而且颜色也是健康的小麦色。 自己到底变成谁了?男地女的?吴苇下意识地低头想看看这具陌生的身体却不料一低头就撞在剑上血登时流了出来不但吴苇连齐尚敏都吓了一跳。不过吴苇还是看见了……看见了已阔别大半年属于女人地胸部。摸了摸胸前的柔软不顾在一个男人面前做这个行为是多么地无礼兼挑挑逗心中一瞬间满满地全是激动吴苇顿时湿了眼睛。 “哭什么哭?!问你话呢!”齐尚敏站得高而吴苇的衣服又皱得没了形很容易就看见因为吴苇摸胸地动作而造成的波动。心头跳了跳脸不顾自己的理智就红了起来。把剑拿开了一点。 心中暗道这个女人不是傻的吧?!一句话不说也不反抗在剑的威胁下竟然还比手划脚不知道在自己玩些什么还主动往剑上撞!做些做些不雅淫荡的动作!吴苇从哪里弄了这么个绝色白痴来的?!搞什么鬼?!遇到这么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家伙自己竟然连审讯都不会了! 正当齐尚敏收回剑打算先把此女带走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一阵乱响然后是迟未明咋咋呼呼的声音:“哎呀哎呀终于弄好了。小苇苇起来好吃的来了……” 齐尚敏眼神一暗记起胡一飞所言这个戏也在杀人名单之内。随手就要点了吴苇的穴再去对付迟未明。却不料经过林宽那一阵的点穴训练之后虽然会点的穴没几个但对穴道的认知却大幅改观。齐尚敏手指一动吴苇就知道他要干什么第一时间滚到床的另一侧。肩伤未愈毕竟力气不足但武功毕竟已进入另一个阶段使用起来特别顺手。齐尚敏根本连她的衣角都没挨到。 就在齐尚敏一愣之下迟未明已经踹开了门端着一个食盘笑吟吟地冲了进来。 “苇苇还好吧?!”说着人不理齐尚敏递过来的长剑已几个侧身就来到床边把食盘递给吴苇:“全吃完还热着呢。”笑嘻嘻地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吴苇脖间的血笑容瞬间成怒。转身一句话不多说抽出腰侧的九环大砍刀就砍了过去。 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大砍刀过去只是挡住了齐尚敏向下的一击。出一声“咣”刺耳的响声。吴苇不管那么多闻到食物的香气就感觉已经饿到前心贴后背了。不理打成一团的二人先吃了再说。 进入功法第三层需要大量的时间一般人醒来都会觉得饥饿而且这种饥饿必须立刻得到补充否则外放型的第三层功法因为保护身体的本能又重收敛回去导致功亏一篑。这也是迟未明一见吴苇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出去弄食物来的原因。 毕竟万剑山庄现在非常时期等摇铃来不知要多久。到时恐怕吴苇就来不及了。谁叫吴苇醒得比预期得早呢?连准备都还没准备好呢。害人不浅的家伙。迟未明边打边想。 饥饿的招唤吴苇吃得专心致志。本来还有些担心迟未明的功夫在趁空看了一眼过后就完全放心了。边吃边心中不由纳闷齐尚敏在武学上可谓是得天独厚从天赋到出身到生长环境他的武功就算是万尤两位所谓的师兄也远不及他。可是眼前这位迟未明同学却轻轻松松对敌还用的是自己不知捡的谁的那把九环大砍刀。这迟未明到底学的什么功夫? 满满一碗肉粥吴苇吃得很慢。右肩头被尤尚思刺穿虽然躺了三天其实离痊愈还远。别说拿刀就是拿条匙都使不上劲。左手拿条匙一口一口慢慢咽下去。胃空了太久实在不适合狼吞虎咽。 那厢打得热闹吴苇看一眼想半天与自己的那点可怜的临敌经验对比得到一些领悟。几次看下来现迟未明使刀的手法与自己很象只是远远比自己高明。而齐尚敏也远比当日在百宴厅与自己对战时的表现要厉害得多。当日他藏拙了!虽然不知道原因吴苇却不得不对齐尚敏重审视。自己在迟未明的音攻加诡异刀法之下绝撑不了这么久。 正看着吴苇猛地往前一滚不顾碗脏了床叮叮咣咣地滚下了床。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听到巨大的一声“叭”然后这张雕花大床就轰然倒地裂成两段。 “师兄我来帮你杀了这贱人!” 吴苇滚得狼狈肩伤未愈开始还好滚了几下之后鞭影相随伤口还是裂开来痛得灼烧。唉肯定流血了。可恶度太自己根本来不及站起来!看这胡莺莺一脸恨意莫名其妙从小到大她高高在上到底恨小吴苇什么呀?!眼前是连齐尚敏都不认得自己她应该不认识。怎么对一个陌生人她有这么大的恨意?!心理完全扭曲了吗?! (晚上应该还有时间可以一章不过可能有点晚。) 第四卷第二六章 开错玩笑(一) “小心!” 随着九环刀的啸声刀光已至胡莺莺的后脑。是迟未明见吴苇眼看力有不逮就要受伤连忙不顾正与齐尚敏对战回身就砍向嚣张的胡莺莺。 迟未明的功力齐尚敏还可以挡几招但胡莺莺却完全挡不住。等现时啸声已在耳边刀锋未至刀气已把她头上的髻一分为二瞬间散落下来遮住了眼与脸。看不见兼之感觉到危险胡莺莺紧张地手一紧力道立刻回收让吴苇堪堪躲过这致命的一鞭。本来上次就被林宽与迟未明打得没剩下什么的房间加空旷此时连地面都四分五裂非常配得上“狼籍”二字。 而迟未明的这一刀也未砍在胡莺莺的脑袋上齐尚敏救急一招挑过来迟未明身一侧刀偏在了胡莺莺的肩头。从未受过伤的胡莺莺愣了一下看到自己的整个左臂瞬间红遍登时凄厉地惨叫一声吴苇也不追了直接捂住自己的伤口崩溃。 不要惹怒平时嘻嘻哈哈的人。迟未明现在就怒了不再与齐尚敏游斗施出全力九环刀的尖啸声蓦地加倍刺耳起来。齐尚敏本就不是迟未明的对手再加上要顾及受伤哭泣不停的胡莺莺一心二用自是败。左支右拙挡了几招眼见着迟未明的九环刀如泰山压顶般劈了过来配着尖啸与迟未明怒气迸的吼声知是无幸。 情急之下猛地想起那瓶胡一飞给的天腐水。撤剑洒水不管有什么效果。拎起胡莺莺就跑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咣”的一声九环刀落地出脆响。然后吴苇就听到迟未明抽冷气的声音。吴苇赶紧爬过来。迟未明这种人与林宽有相似之处就是--打死也不会在人前出惨叫、哭泣、呻吟之类示弱地声音。这下。在自己面前他能抽气表明已经痛到连他的钢铁神经也无法掩饰了。 不理迟未明的挣扎一把撕开迟未明地袖。以为会看到血流遍臂的场面结果却大出意外。只看到迟未明一直在止不住颤抖地手臂。有一处伤口在以肉眼几乎都能看得到的度迅地腐烂着没有血泛着死尸样的白一点一点地烂着着臭味。 这样烂下去……?!吴苇根本不用想知道会是怎么样的结果!这是毒!没想到齐尚敏经过这么多年竟然比从前狠毒下作多!吴苇眼睛一狠拾起九环刀手起刀落。就算是迟未明也出了一声闷哼脸色煞白。身体猛地一震浑身冷汗。 扩大了三四倍的伤口腐肉被吴苇切掉。血转眼流了一地。忍着心里地恶心。索性撕下迟未明全部的袖给他胡乱包了起来。重要的只是扎紧而已。免得失血过多。 “你自己点穴止血吧。”吴苇看着被自己包成棒槌一样的迟未明的手。松了一口气。 “啪啪”两声。迟未明重重地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吴苇找了找掉在地上的茶壶。竟然是铁的还有点水给迟未明递过去。迟未明没动手就着壶嘴大大地喝了两口缓过劲儿来。 “竟然有天腐水!”迟未明眼神阴森如同鬼魅。 吴苇不愿看他这个样别开头去道:“为什么他们会突然来杀我?要杀山下就应该动手岂不比这里方便还不会落个防范不严的名声。” 迟未明闭着眼睛想着复杂的心事没有答吴苇。吴苇站起身来把倒地地铜镜捡起来看然后就呆住。问出了与齐尚敏一样的问题:“这是谁?!”这个美人是谁? “是你。苇苇。”迟未明的口气又恢复了之前地无所谓微笑地看着吴苇道:“功法第三层的结果重当女人地感觉不错吧?” “你怎么知道我练地功法的特性?”吴苇转过头来打量了一番迟未明道:“难道说你也是……?” 迟未明浅浅一笑道:“从我拿起九环大刀地时候你应该知道结果却到现在现真是有点笨呢。” “那你以前有多丑?”看着他风华绝代骚包不止的样吴苇好奇道。 闻言迟未明脸一黑上前拎起吴苇道:“我们现在必须赶紧离开。胡一飞既然敢动手那肯定是不死不休。我们呆在这里实在太危险。”话说完人已经离开晴居十丈远了。 “喂我没穿鞋!”吴苇只感觉到脚底被秋风吹得冰凉想起古代好象脚被男人看见算是失贞吧?就算自己不在乎但不代表别人也看得惯而且不穿鞋一会儿下地不痛苦死了? 迟未明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往下一看纤足如玉被自己的目光掠过时还调皮地动了动脚趾。迟未明来不及反应出自己的心思脸就红了起来。停下来脱下自己的靴近乎粗鲁地给吴苇套上。自己只着一双罗袜脚不点地地继续飞奔。这个过程中一向爱在吴苇面前聒噪的男人一声也没吭。 一路无语。吴苇穿着过大的鞋跑了几步实在被拖累得跟不上迟未明索性把她扛在肩头。吴苇被颠得想吐只好转移思维想着为什么迟未明会与自己练一样功法的问题。明明自己是一个女人教的。那个女人什么样小吴苇的记忆里完全模糊难道说这位迟未明不但是自己血缘上的哥哥还是名义上的师兄不成? “喂你的功夫谁教的?”吴苇拍拍他的背。 “我爹。”迟未明答得毫不犹豫那说明是真的了? 不是女的……那说明顶多师父是师兄妹的关系了?吴苇顿了顿好奇道:“那……你是什么时候进入第三层的?” “三年前。” “哦”好象听闻这锦绣公之名确实是那时传开来的。顿了顿吴苇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道:“此功法第三层之前会一直压抑呃……性成熟”想了半天吴苇也就想到这么一个词反正只要迟未明了解就行了口中含混地带过问道:“所以我之前一直象个男人。那你三年前岂不是……” 他是个男人压抑性成熟的话岂不是那话儿……吴苇突然觉得好笑古代人十三四岁就成年了如果自己猜测得对的话那岂不是这位帅冠天下的帅哥多当了好多年的萎男?!吴苇忍不住逗他笑道:“那你三年之前岂不是一直是处男?!……啊!” 凄叫声中吴苇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吃痛地抬头就看到迟未明别扭的含杂着怒气尴尬的大-红-脸! “哈哈哈哈”吴苇笑得嚣张道:“难怪这三年找这么多美人相伴身边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第四卷第二七章 唱错歌曲(二) “哈哈咳咳放手放手!”笑到一半迟未明猛地过来一把拎起吴苇的领把她拎得与自己同高两脚悬空勒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脸上一阵涨血管一直在跳。 吴苇努力抬眼猛地看到迟未明眼中闪着危险的光。一愣。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个看起来很随和很有趣甚至还有些调皮的帅哥其实是个恶魔呢?!怎么就忘了小吴苇的身死就是他毫不犹豫下的手呢?!想着从骨里一阵寒颤脸上的笑容差点撑不住口气也软了下来:“放开手我不说了就是了。” “可你……已经说了……”说着迟未明把吴苇拉得近脸对脸靠在自己的鼻尖上要笑不笑道:“我这人很记仇的你说……怎么办?” 吴苇努力把手撑在迟未明肩上以免自己窒息。心中暗骂自己的身体也太糟糕了吧?空有一身功夫竟然这么孱弱!醒来这么久连路都跑不动别说跟这位隐高手对招了。别开头不让迟未明的呼气呼在脸上使劲喘了口气道:“我说……下雨了” 话说完迟未明也感觉脸上一凉一看这天刚还是艳阳高照现在却有豆大的雨点落下来了。秋末的雨特别凉迟未明身上有伤而吴苇身上的伤也未痊愈现在也指望不上恨恨地重把吴苇重扛在肩上冷哼了一声:“我记下了苇苇你等着我来报仇。”说罢狂奔起来。 雨的度很等迟吴二人到了庆秀班门前。已经下成了瓢泼大雨打到背上生痛的大。未进门就听到里面有人咿咿呀呀地唱着不知是什么戏文缠绵入骨。配着这大雨自有一番韵味。吴苇竟一时听呆了去。而迟未明竟也站在门外半天没动静。后把吴苇放下。与自己并肩站在门前。 “真好听……”雨成了帘从屋檐落下把一切灰色的景色都隔在了外面。说着吴苇感觉到手中一热转头现迟未明并未看向自己。…只是伸了只手握住了自己望着远方表情没了刚的愤怒与羞窘冷漠中带着让人不明地忧伤嘴紧紧抿着明明没有任何声音不知为何吴苇似乎就是听到了长长的一声叹息。 门内的声音渐渐弱下去是唱完了。只余沙沙不停地雨声象一种忧伤单调的琴。 “不进去吗?”吴苇轻轻握了一下迟未明地手。声音很淡。 迟未明未动只是远远地看着层层叠叠的被隔在雨幕外的群山。好一会儿道:“我请你来是让你来唱曲的你却从未唱给我听过……” “诶?”吴苇愣住。想起当初确实是这个理由来着不过……吴苇觉得有些不思议道:“现在要听么?” “嗯。唱完我们就进去。不然……”迟未明突然转过脸来。笑得恶意。 好古怪的男人到底他想要做什么?!吴苇翻了个白眼。心中也知道他现在没有要伤害自己地意思放下一半的心。歪着头看了一眼他已经湿透的布袜他竟然能忍受这个。问道:“真的要听?” “废话。唱!”迟未明失笑看着吴苇的目光里全是让人看不懂的温柔。 转头看了看青灰色的万剑山庄与雨幕下的万剑山想了想古代人能接受的音乐清清嗓唱起来。 “一滴泪跌落惊飞花万朵两颗心望着情烈如火三生世上缘是夜吟蹉跎泪碎了你醉了我又纷然如昨。 一滴泪将你我晶莹包裹千年后凝成琥珀一滴泪允诺却记忆斑驳幻化了多少错。 不相信泪水冲断你我心已被泪灼热刹那间黑夜缓缓流过一滴泪融化我。 一滴泪跌落惊飞花万朵三生世上缘是夜吟蹉跎泪陨落心寂寞。” 男女对唱地歌吴苇一个人唱来也轻轻幽幽尾音慢慢转完。一回头就看到迟未明竟然用一种非常愤怒非常复杂地眼光咬牙瞪着自己。吴苇一愣。 “哎呀锦绣公来了 迟未明怒气冲冲扛着吴苇横冲直撞地进门撞到的所有人见到都是又惊又喜的叫。不知是不是戏特别夸张那种欢喜要是吴苇是打死也表达不出来地。没一会儿迟未明身边就围了三四圈人而且……都是女人。吴苇在迟未明肩上受着目光的刺杀煎熬。 “哗啦”一声象卸货一样随便把吴苇丢在一张很漂亮很花俏香喷喷地床上。嫌恶地瞪了吴苇一眼道:“给她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 说罢两个素衣丫头不情不愿地离开迟未明撅着嘴冷着脸过来拉起吴苇就走劲非常大吴苇现在地虚弱完全不是二人的对手。临离开房间时就听到迟未明还在吩咐:“去请萧照萧大人过来。” 心中疑惑着吴苇已被趴光丢到浴桶里吴苇自变化以来第一次看自己地**。竟然……身材很好的样。吴苇有些半年多都是平胸突然变成前突后翘还真不习惯呢。 刷刷刷两个丫头好象在用刷对吴苇泄恨没一会儿就全身红得跟虾一样再刷下去就要破皮了痛死了。吴苇皱眉这个迟未明果然是在整自己的吧?明知自己魅力无边还用此来考验两个未成年小丫头的情商自己没被刷死也得被两丫头的目光射成筛。对此吴苇虽然无奈却并不放在心上。做为女人谁没有过花痴岁月呢?何况是迟未明那样的极品。要是自己真的只有十几岁也会如此的。 不过她们刷得狠有一个好处让自己血流加吴苇觉得自己刚一直僵僵的状态现在完全缓解了力气正一点一点地回到自己手中丹田中的真气终于从凝滞状态缓缓动了起来。正思量间余光突然见其中一个丫头突然把刷拿高来不及想吴苇猛一侧身整个身体扎下水中就见刷狠狠落下打在浴桶壁上出非常大的一声“咚”闷响从落点来看如果吴苇不躲开这一刷就是实实在在地落在自己受伤的肩头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小姑娘思春可以理解但因为思春就下这么狠的手就没办法原谅了!吴苇从水中扬起头看了一眼表情又狰狞又害怕的丫头脚一蹬人已从桶中飞起水花很大让两个丫头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然后二人就感觉腕上一凉手中的刷不由自主地握不住咚咚两声掉在地上再睁眼时吴苇已站在地上之前那件旧衣服重裹在她的身上。一头湿长长披在身前一身水气蒸腾竟有种让人窒息的美。两丫头一怔之下对视一眼猛地重出手刷也不用了直接上脚。吴苇眼神一冷。不对这不是嫉妒就能做到的事。庆秀班有问题!也不再也两个丫头缠斗只是矮身躲开重套上那双迟未明的旧靴就踢碎了门飞出去。 不理两个丫头在后面沉默地追越跑吴苇心越急。刚还一派热闹的庆秀班竟然此时一个人都没有!迟未明怎么样了?!他这个傻瓜还这么相信这个鬼地方!受伤了竟然还想在这里来疗伤!真是笨蛋!笨蛋!笨蛋!! 没几步跑到刚迟未明呆的房间却现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刚自己摔过的床也铺得平整好象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吴苇心抽紧这一切……到底是对自己还是对迟未明?!如果是自己还没什么自己逃亡早成习惯。如果是他他还受着伤如果这些人都背叛他他他他……他怎么办?!再回头吴苇猛然现连追着自己的小丫头都不见了。整个庆秀班呆的院里空落落的除了大雨滂沱只有一个吴苇。 第四卷第二八章 求错人(三) 铺天盖地的雨把所有的人与物都隔离开来站在迟未明刚呆过的屋外清冷的风夹着雨的湿意扑过来拥抱吴苇这世界一眼望去已成苍茫。沉沉的铅灰色的云朵压在头顶转眼就成就了昏暗无边的暮色。 满园寻遍什么都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什么痕迹也没留下连自己刚洗澡的桶与水都消失了整个庭院就象从未有人来住过一样。吴苇重回到迟未明的房间外一身蓝袍已湿透寒风吹来凛冽入骨她却无知无觉呆呆地看了好半天的雨突然狂奔起来。对的萧照之前迟未明说过要去找萧照。那萧照一定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大雨把眼睛迷上了让人看不清前路。吴苇奔到萧照的住所却只有席天天一人他惊讶地看着吴苇好一会儿说出萧照在演武场。再奔到演武场却见演武场临时搭起了棚棚下人声鼎沸连雨打棚的哒哒声似乎都热起来了。抬头见台上萧照白衣白在顾正荣的刀光中从容微笑。 “萧照”吴苇大叫棚内登时静了下来谁敢叫萧大人的名讳?!齐齐回头一看之下全都呆住。 谁见过狼狈狼狈得如此美的女人?!衣袍湿透垮垮地贴大身上从她隐隐露出的锁骨与小腿来看谁都猜得到她里面什么都没穿。散落的头也挂在身前还滴着水脚上一双过于大的鞋穿得歪歪扭扭可是她站在那里竟是……如此诱惑。那张骄傲冷淡的脸上全是水脆弱又高贵象是沦落的公主。这是种让人想要蹂躏的美。 萧照回过头来看到吴苇眉毛一挑动也未动。…道:“姑娘是哪位?呼喊在下何事?” 群雄根本没有给吴苇让道地意思。还有意无意地把她围了起来。吴苇顾不得他人怎么想提气纵身象蝴蝶一样飞上了台水甩了群雄一脸。一把拽住萧照的手见萧皱眉要挣。急道:“萧照我不是胡闹真的有事。跟我来。” 萧照纹丝不动道:“在下不识得姑娘请姑娘自重。” ……吴苇这反应过来。连忙凑过来不理萧照要躲地身体在他耳边轻轻道:“是我吴苇。” 萧照闻言眼睛一亮。唇角勾了起来。任由吴苇牵着连招呼都不打把冼刀门的堂堂掌门顾正荣丢在台上。转眼就消失在演武场。 “迟未明?”萧照似乎也没有在乎这大雨听到迟未明地名字。一怔。站在雨中盯着吴苇好一会儿。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为他濒临绝境为他身陷囹圄为他万里逃亡现在竟然是在为他心疼了吗?” 淋雨(囹圄)?看了看天吴苇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说的一点也没错。迟未明应该是个恶魔吧?可是想到这个人自己竟然恨不起来?!果然是傻的吗? “还是……”萧照低下头来与吴苇面对面眼对眼认真地问道:“你爱上他了?” “诶?”吴苇怔住听清楚之后连连摇头道:“不是爱不爱的事。他他虽然杀过我害过我但也救过我保护过我而且……”吴苇抬起头来盯着萧照说道:“照血缘来说他应该是我哥哥。” 萧照挥挥手不以为意地皱了皱眉道:“谁管这些。如果是那位大迟先生来哼父女他都不会放在眼里呢何况是个明不正言不顺的兄妹?” ……吴苇完全傻了盯着萧照心中全是震憾:“这个世界地人……都是如此彪悍吗?完全不顾伦理?!” “这个世界?!”萧照牵起吴苇往庆秀班的住所慢慢走去任由雨水劈头盖脸地打下来侧脸看着吴苇好久道:“怎么这么说话?好象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语气听似调侃眼神却意外地严肃。 “诶?”吴苇讪讪一笑自不会认笑道:“我如果说你们人类都如此彪悍的话是不是你会认为我不是人?” “可是你没有这样说。”萧照的手紧了紧拽过吴苇挨到身边抬起另一只手抬起她的脸来细细看了半天:“你从哪儿来的?” 雨正面打在脸上非常难受差点呛到。吴苇一皱眉挥手打掉萧照的手道:“我当然是我妈生出来的!萧照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是打算非要知道我地身世会出手救迟未明吗?” “妈?”萧照突然笑了笑得从前吴苇见过他的任何一个笑都不一样这种笑有一种很亲切的意味让吴苇地心怦怦乱跳。捂住胸膛就听到萧照继续道:“妈嗯?是这样叫吗?” “呃……”吴苇有些点抗不住了不知萧照什么意思。就算自己说错了话说出了不是这个世界的话也不至于这样吧?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道:“萧照你到底要做什么?” 萧照笑得两眼弯弯甜蜜到不行。盯着吴苇好一会儿道:“苇苇我也这样叫你好吗?” “随便爱叫什么叫什么!”吴苇被他地精神病状态搞得有些郁闷了大声道:“现在是要去救人不是计较这个时候。” “救人可以。我知道他被弄到哪儿去了。不过……”萧照说着突然停下来笑吟吟地看着吴苇不说话。 “不过怎么样?!有什么要求你提就是我答应。”吴苇见他跟个狐狸一样只好先把话应下来。这么长地时间了而迟未明还受着伤再拖下去恐怕夜长梦多。 “好。我的要求就是此事一了苇苇你要跟着我一年。我到哪儿你就到哪儿。” “什么?!”吴苇大讶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无聊地要求?!谁要跟这个看不透深浅的家伙在一起?! “你刚可是答应了的哦。”萧照对吴苇的表现不以为意道:“如果你非要不愿的话那我就继续回去比武你继续满大街找你的迟家哥哥吧。” 吴苇看着漫天大雨天已尽黑了五尺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一咬牙道:“好我应了!去救人!” “好跟我来。”萧照照旧笑得灿烂非常难得地灿烂。 (汗自己都感觉越来越言情了。。没办法美女不谈恋爱好象很浪费的感觉地说。。大家要是有意见就给我提哈千万别闷着。另括弧里的字是不要钱地) 第四卷第二九章 调情 “来这里做什么?”吴苇看到席天天的那张桃花脸纳闷地问萧照。 萧照用下巴指了指二人的身后道:“你自己看。” 吴苇顺着指向一看立刻窘了。自己与萧照就象两只从泥地里爬出来的蚯蚓走哪儿都带一路的湿印别说去救人了真要去了恐怕还要别人来救。尴尬地笑了笑装小女状:“萧大爷做主。” 见吴苇如此做作萧照也笑了哗啦哗拉找出两套衣服丢给吴苇一套转身走进里屋。吴苇拿起衣服一看果然又是男装随意感叹道:“唉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还没穿过女装呢。”说罢拿着衣服进了另一间屋。这期间根本没人理好奇的席天天。 以前的工作与逃亡经历训练得吴苇拾掇自己度很。半柱香不到吴苇已穿戴整齐只是湿不好弄拭干之后辫了条独辫倒也清爽。这时的吴苇无论穿不穿男装都不会让人误以为是男人了反而加诱惑就象现代那些女明星们喜欢穿着男装诱惑男人是一个意思。所以吴苇在不自知的情况下看得席天天半天没反应过劲儿来。 “萧照怎么还没出来?”吴苇有些着急转着桌来回在厅内踱步。萧照的任性人尽皆知他非要在这个当口看自己郁火中烧也未尝不可能。 “怎么?这么点时间都等不了?这样怎么当这个世界的女人?”://他觑了吴苇一眼。道:“这个世界的女人的一生都在等待等待被男人招唤。你现在还不习惯地话小心以后孤独终老。” 这人真的是没把救人的事放在心上。这种时候还在讲这些有得没得。吴苇翻了个白眼:“还终老咧就我这样。有没有机会活到明天都是个问题。想这么多真是浪费时间。”说着上前打量了一番萧照道:“去救人穿身白目标太明显了吧?” “那我穿身黑还得戴顶黑帽?!”萧照指了指自己地头笑道:“我萧照可丢不起这个人。” “可……”吴苇顿住知道这样骄傲的人。是不可能放弃关于自己地原则的。想了下道:“要不你把地方告诉我我自己去救。”看着自己这身依旧是深蓝色的长袍想着自己的武功其实只是欠些临场经验功力与迟未明同级的话应该还是可以地。 “你这么急也没用。”萧照过来轻轻拉住吴苇的手道:“你确定要去救他吗?” “当然!”吴苇抽了一下手没抽开有些不耐烦地道:“别再跟我说什么过往他对我怎么怎么不好来劝我。我现在的心思只是想去救人。你既然答应了就不应该反悔。” “自然。我萧照说出的话自然算数。再说了……”萧照凑过来小声道:“傻瓜玄木令在你那里。你为什么不用呢?” 诶?!自己竟然忘了……吴苇完全傻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把拖住萧照的手。道:“既是如此。那走吧去救人。” 萧照笑着看吴苇。道:“既然你不爱他的话那他其实根本不需要你去救的。你去救他说不定他还会怨你呢。” “什么什么意思?”一想到那突然消失的庆秀班如果是他针对自己而做的事地话心中一痛吴苇话都说不完整了。 “他能娶到胡莺莺这样的美人应该今生无悔了吧?”萧照眼帘垂下来似不愿看吴苇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答道。 可这句话一说出来吴苇只觉得初雷劈了十八回。这胡一飞做事实在是雷人至极!竟然是连环招。杀不成就废掉!可胡莺莺会愿意吗?她好象至今对她家地齐师兄情深意重呢。 “萧照你是萧照。别人可能不知道你却应该早就看出来他中了九转灵潜丹了吧?!这不是胡莺莺不胡莺莺的问题就是天仙下凡也是害人哪”吴苇越想越着急拽着萧照地手往外拖:“走吧走。” “不着急吉时未到。”萧照任由吴苇拽纹丝不动。反而一回手吴苇一个踉跄面对面倒在萧照怀里。萧照把她抱紧微笑着垂下头鼻尖对着鼻尖唇就在眼前要贴不贴停在那里。他呼出地气息就刷在吴苇的唇间一下一下热热地让人颤栗。只听他地声音很小很软地道:“我不但知道他还知道你。你说……我要不要趁现在把你吃了呢?” 对男人吴苇了解得不少。但却从未被人这样暧昧地**过。当时人穷为生活奔波就算是性也是直来直去只求一时活哪里会耍这些手段用这种浪荡的浪漫来挑动心弦?! 不意外的吴苇脸红了。看着萧照那双漾呀漾着盈盈波光的眼眸没办法不被吸引只是心跳加手脚软两眼冒桃心的同时也加觉得自己也许找错了救人人选?!这人就是在玩哪里有一点做事的意思?! “别玩了!再闹下去我就收回我的承诺找其它人去!”吴苇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能有力气一把推开萧照退开一步为自己的软弱冒出怒气来瞪着萧照。 萧照不以为意勾唇一笑上前重揽住吴苇的腰轻轻地回了一句:“放心有我呢。”说罢不理因为他情绪的变化而一头雾水的吴苇转身对席天天道:“什么时辰了?” “戌时过半了。”席天天收回看着吴苇的目光回道。 吴苇没看到席天天做什么动作就报出时辰心中纳闷又没表天又下雨他是怎么知道的? “正好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吉时了。我们些出。”萧照一手揽住吴苇的腰一手撑伞提气二人就消失在茫茫雨幕中。 席天天一人站在屋内半晌自言自语一句:“这……真的是萧大人?!竟然在人前与女人**!天哪好大的闻我要些记下来!” (汗这章不知为什么就写出来了。。只为了表达萧照此人的性格之任性吧?可能吧……望天。还一章晚上。终于可以去救人了。) 第四卷第三十章 沉息法 雨大有雨大的好处,遮掩了二人狂奔时的动静与痕迹。/。0m\\ “这是万剑山庄的正院!”虽然翻新了不少,但大致轮廓吴苇还记得,到了地头一下就认出来了:“不知道新房安排在哪里。” “新房?那可是个难以找到的地方。”萧照嘿嘿笑了两声,一收劲,揽着吴苇就来到了一个屋檐下,屋内悄无声息,显然无人。萧照严肃问道:“你沉息的水准怎么样?” “沉息?”什么东西?吴苇一愣,完全不懂。 “就是把自己内息敛藏起来,不让其它人发现的方法。你,怎么样?”萧照并没有觉得吴苇不知道这些基本知识有什么不耐烦,很细致地解释了一遍,又问。 “我试试。”吴苇没试过,说罢就沉下气,把外放的气息慢慢收回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萧照说:“不对,应该这样。”说着,口述了一番运行方式,吴苇照做,然后萧照再纠正,过了不知多久,才听到萧照说:“可以了。” “那就走吧。” “等一下,这个给你。”萧照递出一丸药,道:“去味丸,以保万一。” 吴苇也不管真假,立刻服下,不理从丹田里冒出的清冷之气,回头盯着萧照,用眼神催他快走。 萧照眼神一闪,笑道:“看来你是永远学不乖的那类人。幸好,这次遇到我好心。”说罢,拉着吴苇向左前方沿着屋沿往前走。 跟着萧照见墙翻墙,见井绕井,拐了好几个弯。终于到了栋单独的小院前。只见院门上确实贴着两个大大的喜喜字。 “胡一飞什么意思?挑吉时贴喜喜字,难道真的打算把胡莺莺嫁给迟未明?!”如果只是想得迟未明地内力的话,完全没必要搞这些虚名堂。吴苇不解道:“如果真是这样。为何不通知各门各派?这么冷清地把女儿嫁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照冷笑一声道:“这叫两手准备。不过。这些准备不关那些武林小杂碎们的事,胡一飞都是准备给那位大迟先生看地。” “什么…意思?”吴苇听了萧照的话,似乎有些头绪,但细想起来又完全抓不住,更加迷茫了。 “胡一飞得罪不起大迟先生。又想占他儿子地便宜,顺带打击一下大迟先生面子,解气。自然要把一切搞得跟真的一样。让大迟先生挑不出错来。成了,自然好,不但得功,而且还与大迟先生连成亲家。不成,没有通知其它人,也无所谓。”萧照说着冷然笑道:“不过,这胡一飞显然这些年是白跟迟先生打交道了。一点也不了解他呀。他这番功夫都白费了。” “嗯?”吴苇身子一顿,停下来道:“你是说,迟先生会来救未明吗?那我们就不去费这个劲儿了。”不知道为什么。吴苇对迟先生总有种躲避的心理,虽然他对自己是极亲切的。 “不。我猜迟先生根本不会管。如果这种事迟未明都处理不好的话。迟先生也不会在意他地下场如何了。更别提胡一飞打的什么姻亲之类的算盘了。他可真是幼稚啊。”萧照坦言道。 “不管?!”吴苇眨了眨眼,想说。那可是他儿子啊可是一想到萧照还曾说过类似不理伦理的彪悍古代人的事,于是,别开头,不再想这位大迟先生,直接道:“我们进去吧。” “咦?你不是在万剑山庄住过吗?竟不知道这是胡一飞的书房?!”萧照挑高眉毛看着吴苇,问道。 “他的书房就不能进?!”吴苇更纳闷。 “能进,但现在还不行。”萧照盯了吴苇一会儿,见她一脸迷茫,就笑了起来,道:“这胡一飞的书房,建得内有乾坤,就算我们进去也找不到门进到内室。不如等他来带我们进去。” “什么?!他来了的话,你一身白衣肯定藏不住!”吴苇惊讶。“我从来没说我要藏!”萧照笑道:“我去与他应酬,你趁机进去救你家哥哥吧。进去以后用沉息法凝听他人呼吸,不要冒闯,他这个书房非常危险。结束了可别忘了你地承诺就是了。”说着,突然递过来一样东西:“找到迟未明,把这个给他吃下。” “去味丹?!”吴苇一看,完全呆住。 “傻瓜,你怎么这么傻呢?这么爱信人。”萧照笑声闷在胸腔里,软软地抚了抚吴苇的头,道:“这是九转灵潜丹的解药。” “不可能!”吴苇把药丸狠狠地捏在手里,道:“他们说了,九转灵潜丹是没有解药地!” 萧照眉头一皱,盯着吴苇半晌,道:“他们说?他们是医谷谷主还是我是?苇苇,以后不要再怀疑我的话,不然,后果我不敢保证。”说罢,没等吴苇反应,直接撑着伞来到门前,敲门。远远看去,雨幕中地一身白,脚步飘逸,象个鬼。 无奈,只好把所谓地解药揣进衣带,轻轻翻身,进了院子,从外檐转站到内檐下,等人来开门。 院内一片竹林,秋末的北方,竹子很难看,要黄不黄地,时不时发出枯干地脆响。不过,现在正在下雨,它们倒显得有了些精神。 “请问,来者何人?”来开门的只是个小仆,但在吴苇看来,这小仆不简单,轻功了得,一路走过来,鞋都没湿几分。没开门,在门内就问。 “医谷萧照前来恭贺胡盟主大喜了。”萧照的声音中气十足,带着笑意,还有最常听到的那一丝调侃。 “原来是萧大人驾到!”小仆连忙把门打开,将萧照迎了进来,领至门厅,沏了茶,道:“请萧大人稍坐,小的这就去请我家主子。” 萧照只是微微点头,把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一个木盒,放在桌边,闲散着坐下。 吴苇跳上屋顶,跟着小仆,一路往里走去。小仆打着伞穿过竹林,却并不是直走,而是左走几步,右走几步,横走几步,竖走几步,吴苇一看,登时知道,原来是阵法,难怪萧照说找不到门入内呢。连忙记住小仆的步法,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吴苇现在的沉息功夫一流,小仆纵然轻功不错,也没有发现身后竟然还跟了个人。转了一会儿圈,又走了几步,面前豁然开朗,一片漂亮的庭院展现在眼前。看到小仆进了个门,吴苇立刻跳出竹林,纵身躲进一边的屋檐下。一动不动,没一会儿,就见胡一飞面色冷凝地跟着小仆匆匆走了出来。 吴苇凝神静气,沉息法使到极至,连心脏都缓了下来,脑袋中的一根筋绷得死紧。果然,到了跟前才发现,自己这个身体对胡一飞的恐惧并不小,几乎是本能地,就想逃走。强撑着,一步,两步,三步,很幸运,这胡一飞走近又走远,竟然没发现就在他屋檐下的自己! 这沉息法也太牛了吧?! (救人行动开始) 最新全本:、、、、、、、、、、 第四卷第三一章 救谁是个问题 有萧照去拖住胡一飞吴苇放心许多。如果连胡一飞都现不了沉息法下的自己其它人……吴苇就有了大半的信心。闭上眼按萧照的意思沉息内敛凝神细听果然这雨声之中还杂着各处不同的呼吸声。 离自己近的就是刚胡一飞走出来的这间房间灯还亮着内里有一个女哭泣过后的哽泣声听上去颇有些可怜。谁会在胡一飞的书房哭泣而且还是在胡一飞面前胡一飞走了之后还可以单独留在书房的女人吴苇不用猜那一定是胡莺莺。 说起来有些奇怪。在吴苇的印象里胡一飞初似乎曾经有过一个妻但吴苇住了那么多年却从未见过也未听任何人提过让小吴苇一直以为这个万剑山庄是没有女主人的。只有一次胡莺莺提到“我娘”二字时小吴苇反应过来原来胡莺莺也是有娘的。不过长大之后连胡莺莺都没有再提过那个“娘”了。好象万剑山庄天生就应该如此只有一个男主人与男主人溺爱的小女儿。 胡一飞对谁都很有礼但真正溺爱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这个从小任性长大的胡莺莺。他那样的男人三妻四妾很容易他竟然就守着女儿过了这么多年有时候想想胡一飞也挺不容易。琼瑶一点的话说不定还会把他想成一个情圣。但吴苇知道他不是。他只是有太多秘密的男人不适合有一个与自己太过亲密的人在身边罢了。 听到胡莺莺还在哽咽为自己将要到来的命运不平吴苇放下心来。那就表明迟未明还未遭“毒”手。尚墙离开按房间顺序一圈走下来每一个透出的呼吸都找了。却没有一个是迟未明!一共也就三个人一个胡莺莺。偏房还有一个似在练功地齐尚敏另一个却是不知是谁在一间黑暗的侧房内呼吸很平稳但他的呼吸心法明显不是吴苇地这套功法。这也可以排除。这人是谁的好奇心现在已经没空理了。 怎么回事?!吴苇心跳加难道萧照搞错了?!又或者胡莺莺其实要嫁地人是齐尚敏?!不对如果那样的话应该是齐尚敏要哭对而不是心愿达成的胡莺莺! 吴苇重回到胡莺莺的房间外沾了雨水舔开窗户。看到胡莺莺通红了眼睛一脸悲凄却已不哭了。而是在屋内来回踱步似在犹豫。 吴苇眯着眼睛了一下。弯腰拾起一个小石。准备把她打晕严刑拷问。还没把石往外丢。就突然见胡莺莺走到书桌前低下身在桌下一摸书桌竟然慢慢地移开了!吴苇一看登时愣住这要是自己找不得找到死啊?!看着胡莺莺咬着牙走下去书桌又慢慢回位。吴苇凝神听了听屋内并没有其它人。 想了想把鞋脱了放在原处只着袜跳了进去。来到书桌前低头看了半天猛一看似乎什么都没有还是借着烛光反射出刚被人摸过的痕迹吴苇顺着摸过去除了触感比其它木头要凉些没有任何不同。 “做得真精致。”吴苇暗想没有把手那肯定不是提地也不是转的只可能是一种方式。吴苇趴在桌下的地板上听了一会儿确定胡莺莺不要是在正下方起身手上使劲按了下去。 书桌移开地面上露出一个黑洞在吴苇的角度只能看到几阶向下延伸的阶梯。没顾其它吴苇跳了下去。一步一步地走走到第四阶的时候突然感觉脚底一陷吓了吴苇一跳本能地想跳起来却现书桌在头顶慢慢合上了。 “呼……”脚动式还真是方便。吴苇在一片黑暗中尚着阶梯往前走阶梯并不深只是拐了几个弯并不是吴苇想象的那种直达式的阶梯。终于看到一点光吴苇停了下来她听到了声音。三个人的呼吸声! 三个人!如果一个是胡莺莺一个是迟未明那另一个会是谁?!吴苇不得不停下来听清楚。 “莺莺姑娘对在下地情意真是让在下感动啊。”迟未明的声音很稳定看来并没有受重的伤。口气还是带着一惯地调侃。在黑暗处的吴苇都能想像他地桃花眼不停放电地模样。 “本姑娘怎么可能对你一个下贱戏有什么情意!别做你的清秋大梦了!”胡莺莺刚刚哭过地声音还有些沙哑明明是想表达高高在上的感觉听起来倒有些象是无奈与愤怒的弱者在泄愤。 “哦?”迟未明轻轻笑了起来不知为什么这明明白白故意透着得意笑声在吴苇听起来竟然感觉他在生气。只听他说道:“在下对女儿家心事也知晓两三分象莺莺姑娘这般就是人常说的打是亲骂是爱。我理解的。” “你!”胡莺莺再怎么泼辣也是个未婚女这种男女之间的对话她没有任何优势一个“你”字就噎在当场闷气生到爆也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莺莺姑娘穿得如此美丽来此想来是打算投怀……”送抱两个字没说出来突然就听到“啪”的一声--又脆又亮的耳光的声音。 第三个人的呼吸至此不乱不知道他藏在里面的哪里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些什么。他不动吴苇也不敢动。“到这个时候还不忘贱嘴的家伙耳光就先受着吧。”吴苇在黑暗中笑了笑这种程度的伤害只与面相关身体上倒并无碍。而且吴苇对胡莺莺的坚贞也大为佩服毕竟在迟未明这样的绝色面前毫不动心还大赏耳光的女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啊。真不知道那齐尚敏有什么迷人之处竟然如此厉害。 耳光声罢就听到迟未明的笑声笑声中嗜血的情绪表达无遗。 “既然这么想要当爷的女人那就让爷来教教你当爷的女人该学的第一件事吧。” “爷?!”这个称呼没把吴苇给雷死。万没想到生为南方人的迟未明竟然在这样的时刻说出这样的话来。 接着就听到“咣”的一声然后是胡莺莺含含糊糊哭着骂人的声音翻滚时床板出的吱吱嘎嘎的声音还有衣料被撕破的滋滋声中间竟然还间杂着两声响亮的耳光声不知道到底是谁打了谁……吴苇一愣不会吧……竟然在上演强x的戏码?!自己……还有必要去救他吗?或者说其实自己这么费劲前来是来救胡莺莺的?! “好了。玩够了吧?”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冒出来懒洋洋的还带着些烦燥:“不会真打算在我面前上演活春宫吧?我可不打算和一个废物一起走出这里。” 听到这个声音吴苇心头一跳也不管不顾刚想的那么多直接就奔了过去大喊道:“爹” (林宽终于出现鸟晚上还有一章会晚些。) 第四卷第三二章 偷听 林宽听到吴苇的声音心中一惊一喜刚转过身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就被抱了个满怀。低头看去这个人……一个纯粹的女人自己并不熟悉林宽立刻想到是吴苇变成了这个样。心里有些别扭本来是认个义结果变成义女……这个差距还真是--不一般的大呢。 “爹你跑哪儿去了?我醒来就不见你一直担心呢。”吴苇把头埋在林宽胸前心里软软的下意识觉得只要有林宽在其它的都不用操心了。 “爹没事。这不是在这儿吗?”林宽伸出的手还是慢慢抚下来摸了摸吴苇的辫。低头看她象小狗一样撒娇往自己怀里拱就觉得可爱。真是的无论是男是女都还是一样的性这样单纯地依赖自己的吴苇。林宽眼神深了深刚的不耐烦与冷漠此时完全消散笑道:“别撒娇了这还有外人呢。” “啊对了。我是来救……”吴苇从林宽怀里直起身转头就看到这间“房”迟未明半倚在床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而胡莺莺一身红嫁衣头散乱缩在床角显然是被谁点了穴一动不动。看着另外两人时恐惧看向自己时又是怨毒……实在是让人不理解。为什么万剑山庄这些小心眼弟到现在还这么恨自己?!胡莺莺女人家也就罢了什么万尚武、尤尚思全是一个德性。 不理他们。吴苇别开目光看向迟未明:“还好吧?我特地来救你的。不过……目前看来我好象有点自作多情。你自己对付得挺好的。” 迟未明跳起来嘿嘿笑了两声道:“哪里有。你没现我的功力被封了?!不然那老头哪敢让他宝贝女儿下来蹂躏我?!你不来。我和林宽就要在这里饿死了。” 到底是谁蹂躏谁啊?!迟未明换了一身郎装人看起来益俊朗可惜的是脸上地那五道指印。再看看胡莺莺。那就是电视上常见的被强x少女的典型形象可怜到极点。 吴苇暗笑摇头。视线下移现他确实脚步虚浮。…电脑站从腰带中取出那个名叫“去味丸”地九转灵潜丹解药递过去:“萧照给的九转灵潜丹地解药。我吃过了暂时没什么反应。你自己随意。” 迟未明看也没看。接过手就咽了下去皱了下眉道:“有点苦。这萧大人该改进改进。” “好了我们别说那么多了胡一飞随时会回来我们赶紧走。”说罢拉着林宽拽着迟未明就要离开。却被迟未明一把拽回来。 迟未明呵呵一笑道:“还有一个问题。” 吴苇刚想问“什么问题”就见林宽过去。两个手刀床柱断了两根床哗啦就倒了一地。而胡莺莺倒在残屑里面还保持着那个坐的动作。 “杀不杀?”林宽只是一挑眉。问迟未明。 “又没钱拿。不费那劲儿了。”迟未明不以为意地下了床板。这时吴苇看到在他的郎袍下面的脚上有两套锁链本来是连在床柱上。现在是咣当咣当拖在身后。 吴苇过去把床幔扯下来示意迟未明停下来把床幔撕成条然后把锁链结结实实地绑在小腿上不让它出声响也不让它碍事。 “还是苇苇贴心哪。”迟未明趁吴苇在帮他绑腿时摸了摸吴苇的头顶做叹息状调侃道:“苇苇你这样待我我以后怎么还能看得上别地女人哪 “你不需要看上女人只要女人看上你就行了。”吴苇随口回他调侃手上不停把它绑好抬头道:“感觉怎么样?” “苇苇的感觉一向是非常好的。”迟未明的话没说完就被林宽踹了一脚谁知一脚踹在绑在布幔里的锁链上非常硬非常硌脚。损敌一千自损也差不多一千。林宽点点头道:“这个方法不错。”迟未明得意地大笑起来拎起吴苇与林宽并肩进了向上的台阶甬道。 “喂放我下来。”吴苇怒捶迟未明的腰(汗被拎着也只能捶到他的腰)道。 “没穿鞋就跑来袜都散了一会儿会拖累我们。”迟未明解释顺手索性把吴苇扛上肩头就象当初扛着她去找庆秀班一样。 布袜的坏处就是不合脚又没有松紧性跑这么一圈下来都散到地上去了。刚心情紧张吴苇没注意被迟未明这么一说感觉到脚好象真地有点凉呢。 “那我让爹扛不要你。”吴苇感觉很久没见到林宽了心底里还是愿意亲近他。这个迟未明心思未定不定什么时候把自己丢到哪里都不知道很不安全。 “你就让你爹歇会儿吧。你爹可是一天多来连水都没喝一口呢你舍得啊?”话说着就到了书桌下。三人明显都知道第四阶的开关问题走站都避开它耳朵贴在头顶的地板上凝神细听。 “真难得。胡盟主这是第一次请外人进书房吧?萧某荣幸之至。”萧照地声音不急不燥好象真是在茶园喝茶的悠闲。 “萧大人不嫌舍下简陋老夫该不胜荣幸。”胡一飞不见了胡莺莺也并不着急与萧照比着客气。 “哪里哪里。万剑山庄之风雅气派在江湖也是大名鼎鼎地。何来简陋一说……” 二人来回客套都不说重点听得窝在书桌下地三人着急不已。吴苇现原来沉息法不但自己会迟未明与林宽竟然都会而且毫不刻意好象平常呼吸一样但是如果闭眼吴苇可能根本感觉不到自己身边还有两个人。实在让吴苇钦佩。 “听说胡盟主的书房从不设仆役这次一见原来完全是谣传啊。”萧照突然转移话题笑道:“萧某看来这小仆机灵得很就算在王府也很少见。” 胡一飞听到“王府”二字没有接话只是干笑两声听得吴苇一阵纳闷这有什么可值得干笑地? 萧照见胡一飞如此竟也很难得地没有乘胜追击打落水狗而是很给胡一飞留面地转移了话题:“要不是见这门外写着喜喜字萧某差点错过了令媛的喜事罪过罪过。早听说令媛此次武林大会要选婿没想到胡盟主竟然做得如此隐晦怕麻烦了群雄是一番好意恐怕到时群雄知情会不领胡盟主这个情的。” 胡一飞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算什么喜事?小女被老夫宠坏尽做些任性之事如今被锦绣公坏了名声老夫这也是不得已之举。还望萧大人能体谅老夫这个做人父母的心情是。” 这一番话下来顿时就是显明迟未明与胡莺莺有了苟且之事且不说胡莺莺以后如何做人就是迟未明如果他不娶胡莺莺的话那肯定就成了卫道士们的靶他不行走江湖也就罢了他要行走江湖那伴随他的就是一串骂声而且从今后不会再有人会把女儿嫁于他了。 胡一飞这一招狠把女儿死死地按在了迟未明头上根本不在乎胡莺莺的想法胡莺莺的未来甚至是胡莺莺的死活要的效果只是把迟未明拉下水……这也实在不象他一直以来的爱女儿的好父亲的形象了。 书桌下的三人各怀心思。 迟未明纹丝未动气息也未因这番话起任何变化让人无从猜测他对于现在这个结果做何想法。 吴苇觉得胡一飞如此做作要不就是他对萧照有必杀之心。要不就是在场还有另外一个自己并不知道的人是说给那个人听的。不然以他谨慎的性格绝不可能说出如此冒失的话来。只是那人是谁谁会让他值得费如此大周章说这些以吴苇现在对事态的了解根本想不到。 而林宽只是把吴苇从迟未明肩上放下来舒舒服服地坐在自己怀里安慰地抚摸着她的肩她的头好象很久没见女儿的父亲一样爱抚。而吴苇就是他那个想像中未满十岁的小女儿。充满温暖的动作似乎表示着他并不在意胡一飞在说什么。 第四卷三三章 智商 萧照闻言笑了笑,道:“齐三少侠年少有为,胡盟主对他青眼有加,江湖传言胡盟主有意让莺莺小姐与齐三少侠共结连理,、qВ5、如今这结果,想来锦绣公子绝不会愿意被约束在这万剑山庄,这万剑山庄不知将来会传于哪位?是齐三少侠,还是另有打算?” 萧照的话说完,吴苇在书桌下一阵纳闷,他没事关心别人家将来把家业传给谁做什么?!无论是万尤二人还是齐尚敏跟他有什么关系?!这算是在拖时间吗?!可是再拖下去,自己更出不去啊?!这萧照到底在想什么?! 听到萧照提名齐尚敏,胡一飞面色不变,眼神却沉黑了下来,顿了顿,故做叹息,道:“江湖传言怎么全信?尚敏与小女只是师兄妹而已。而且,尚敏是商人之子,终还是要回去继承家业。且,他在老夫门下排名第三,万剑山庄怎可不顾长幼?!” “原来如此。”萧照今日意外地好说话。笑眯眯点头,道:“萧某与胡盟主一样,也非常待见齐三少侠执掌齐家的一天。既是如此…”说罢,顿了顿,才道:“萧某有事想一见齐三少侠,还请胡盟主行个方便。” 不知道是不是胡一飞的脸全黑了。在吴苇这个外行听起来,都觉得胡一飞的声音有些僵硬,几乎是讪笑着道:“尚敏此时正闭关练功,还请萧大人体谅。不若等武林大会闭,老夫让他上门拜访?” 萧照没有强求,但笑不语,抬眼看看外面的天。只有屋檐还在滴滴达达地滴水。放下茶杯,道:“雨已停,既然胡盟主无意宣扬喜事。萧某就先行告辞,喜酒记下就是。” 胡一飞连忙站起来。道:“抱歉,近日事多,有怠慢之处请萧大人海涵。请萧大人在山庄多呆几日,大会之后老夫定当补上。” 萧照也没说应,也没说不应。只是笑着拱拱手:“告辞。” 萧照的气派与任性。还有言语间透露的事实,让胡一飞再不愿意,也得跟着出门,送出竹林阵去。 听到胡一飞的脚步声步入竹林,三人同时踏下四阶,眼前一亮,书桌移开了。三人跳出,让书桌归位。掠出书房,就听到吴苇小声道:“我地鞋” 林宽顺着吴苇的目光一看。果然,一双小靴整整齐齐地摆在屋檐下。顺手提起,给吴苇套上。 “识这竹林阵吗?怎么出去?”站稳之后。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竹子,吴苇有些犯愁。 “放心。”迟未明嘿嘿一笑。拍拍吴苇肩道:“有你爹在。这都是小事。”吴苇连忙转头看林宽,见林宽也在看着自己。并轻轻点了点头。有个领导在就是好啊。三人顺顺利利地走到竹林边上,见胡一飞还在送萧照,只好躲在林中,等。 “萧某这几日都会在山庄,齐三少侠一旦得空,请胡盟主转告他,萧某欲与之一见。”萧照竟然还在牵挂齐尚敏地事,吴苇眨着眼,心中积了更多问题。 “一定。请萧大人放心。”顿了顿,胡一飞问道:“明日大会,不知萧大人是否参加?” “萧某于武林中事不通,就不…”说到一半,萧照突然停下来,把话转过来道:“当然,如果是关于丐帮康大明之事,只要胡盟主招唤,萧某一定到场。” “如此,甚好。”胡一飞点头道:“康大明之事毕竟不是小事,丐帮人众,不处理好会衍生很多问题。萧大人如此通情达理,老夫在这里就先谢过萧大人了。” “哪里哪里。无非是天理报应不爽,萧某顺应天势罢了,勿须谢,勿须谢。”萧照哈哈笑了两声,似乎很是得意。才又重新道了别,才施施然远去。胡一飞站在门前,看着萧照白色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才回身,慢慢往竹林走来。 胡一飞发现不了吴苇,自然也发现不了林宽与迟未明。三人可以说是非常安全地离开了胡一飞地书房院落。翻过墙三人对视一笑,没有看到远远的,有一双含笑的双眼看着三人慢慢消失在街道上。 “去萧照那。”吴苇说得有些无奈,这救人救得太不惊险有些让吴苇觉得自己付出的代价很不值。刚才还觉得重获自由,现在想起萧照说要与他在一起呆一年的诺言,又觉得重入牢笼。 “萧照怎么会愿意帮你来救未明?”看到吴苇转眼就有气无力地样子,林宽眨了眨眼睛,问道。 爹爹就是爹爹啊吴苇一把抱住林宽的胳膊,不情不愿地把约定说了一遍。说完,不但是林宽,连迟未明的脚步都停了下来。 “萧照想做什么?他也贪图宝藏?!”说罢,二人又齐齐摇头道:“不象啊。他不是这样的人。” “这个条件你不能答应。”迟未明过去牵住吴苇的手,道:“我已经答应我爹,事一了,就把你带回王府。” “王府?!”吴苇眼睛一翻,道:“那我宁愿跟萧照在一起呆一年。”说着,摇了摇林宽的胳膊,道:“爹,你还有其它事吗?” 林宽看着吴苇小狗一样的眼神,笑了笑道:“其它事都不重要。苇苇到哪,爹跟着你。” “哦,太好了”吴苇大笑,此时方觉一切都不可怕。 “什么太好了?” 吴苇抬眼,就看到萧照提着拂尘,要笑不笑地站在门前,盯着自己三人,道:“不要太嚣张。你们这是逃亡,不是看雨后胜景。一个不稳重,两个不稳重,连个当爹的都如此不稳重。真是…一切进来再说吧。” ,听这话怎么这么耳熟…象是从前父母常挂在嘴边的话。吴苇眨了半天眼,都不敢相信,这种唠唠叨叨又亲切无比地话竟然是看着神仙一样的萧照说出来的!太有问题了 “谢谢你,萧照。”吃饭地时候,吴苇说道。无论如何,毕竟是萧照帮了自己,虽然救人的过程不惊险,甚至说因为林宽地存在而显得有些多余,但毕竟是自己去求人,他应了自己并做到,自己应该谢谢他。 “完成你地承诺,就不需要感谢。”萧照不以为意,摆了摆手。 “苇苇直呼萧大人名讳?”林宽据说一天多滴水未沾,但吃起东西来也并不凶猛,只是速度奇快。 “是他主动告诉我他的名字地。”吴苇有些无辜地答道。 林宽眯着眼睛看向萧照,见他笑得暧昧,又转回来问道:“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唔…**个月前吧。”吴苇歪着头奇怪地问道:“怎么啦?” “**个月前?这么说,是萧大人第一次见你就把他的名字告诉你了?”林宽接着刨根问底。 “是啊。”吴苇心中纳闷,但还是点头道:“这不是礼貌吗?我也把名字告诉他了。” 林宽还没说话,萧照先哈哈大笑起来,上前使劲拍了拍吴苇的肩道:“好,确实如此。以后不要被这些古人带坏了,保持下去。” “什么呀?我以前就这样叫他,你们也没说过什么呀,今天怎么啦?”吴苇气闷,索性放下筷子。 “以前以为你不懂事。”迟未明也学着吴苇翻了个白眼道:“谁料到连这位名闻天下的萧大人也一样不懂事呢?” 林宽见吴苇越来越迷茫,好心解释道:“苇苇不会以为我们都因为尊敬这位医谷谷主大人才叫他萧大人的吧?”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林宽看了眼笑得开心的萧照道:“以前当他面直呼他名字的人现在都不知所踪了…” “啊?!啊?!啊?!”神仙哥哥竟然也是乱杀无辜的恶魔?!吴苇眼睛瞪得老圆:“那以前你们怎么不提醒我?!” “你很少提到他,我也没什么印象你在我面前叫过他的名字…”林宽很无辜。 “为什么不许别人叫你名字?!”吴苇想了想,还是要问出来:“以前那些人呢?” “不许他人叫,是因为这个名字是在等你来叫啊。”萧照眼神瞟过来,说不出的…妩媚?!不知道是不是该用这个词。但是实在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样暧昧不明的目光,丝丝都表达着亲密,吴苇几乎不敢对视,咬着牙别开头。才听萧照叹口气,接着道:“别听林宽胡说,那些人好着呢,无非是受了些教训,不敢再提到我的名字罢了。” 看着林宽越来越深的眼神,吴苇要崩溃了,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回头瞪向萧照,道:“萧照,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搞得这么暧昧不清地,难不成还是你萧照萧大人对我一见钟情不成?!” “咦?你怎么知道的?”萧照微笑着道:“我以为以你的智商,最少一年之后才能明白呢。” “智商??!”吴苇猛地蹦了起来,一把揪住萧照道:“你,你,你到底从哪儿来的?!” (白天去了一天的银行,没空码字,只好现在捧上来,晚了些,大家担待担待。) 最新全本:、、、、、、、、、、 第四卷三四章 萧照的任务 “你确定要在这里说吗?”萧照根本不挣扎任由吴苇揪着自己的领扫了一眼林宽迟未明与席天天三位笑道。 “诶?”吴苇一愣现自己太莽撞了。这种事让古人听起来实在有些惊世骇俗萧照还好说看他这样如果确实如自己所想的话他应该是婴儿就穿来了而自己却是古人害怕的借尸还魂!顿了顿讪讪一笑对着林宽道:“爹我与萧照有些密事要谈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说着就揪着萧照的领拉他进了里屋。 北方的大炕虽然安置得比较豪华但确实还是大炕。把萧照丢在上面萧照自在地顺势倚在了被上松了松领道:“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第一次见你就拎着你穿过整个昭宁啊?这是报复吧?”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吴苇气。如果这人第一次就知道自己是穿来的为什么要给自己惹这么多事?!虽然事后知道就算没有他那个玄木令那李存海也绝不会放过自己但人一迁怒起来就开始不讲理了。尤其还是个女人。 “你那个时候就知道了?!”吴苇坐到炕的另一边拿起炕桌上的茶倒了一杯气哼哼地喝下去。 “其实……”萧照盯着吴苇的表情有些幽幽全没了刚的调笑道:“我并不敢确定。只是觉得可能是……” “那你问啊!!你为什么非要用让我唱歌的方式来羞辱我?!而且我唱完了你还不敢确定吗?!”吴苇把茶杯当地一声狠狠地放在桌上问道。 “怎么说呢?”萧照的口气软软的似乎很是苦恼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道:“我确实是不敢确定。虽然虽然我觉得你地曲调很不同似乎有一种遥远的熟悉。但我理不清……我我。我……”说到这里一向高高在上的萧照竟然吞吞吐吐起来。 见萧照这个样吴苇由怒火转成了疑惑看着萧照半晌。问道:“萧照为什么不确定?难道说……你其实并不是与我来自同一个地方?” 萧照闻言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顿了顿道:“我有一些与现在这个世界完全不同地记忆但并不成形都是一些片段。让我有时候分不清是我的想像还是真实存在过地。而且……” “什么?”吴苇趴在桌上看着萧照问道。 “看来不知道关于我的传说。”萧照有些迷茫的眼神看过吴苇又垂下头去。看着自己手中的拂尘道:“我生下来的时候就有感知。知道我来到这个世上是来寻一个人。寻到他。我就可以回到我来地地方了。” 听了这话吴苇眼皮一跳。声音也沉了下来道:“你是说这个人是我?!” “是你。”萧照抬起头来表情已变成平常时带着的那种自信满满的微笑。 “你都说了以前的事情你记不太清了那你怎么判断是我的?!”吴苇不是不想认萧照主要是萧照说什么回到原来的世界……吴苇不知道萧照的世界与自己是否一样而且他只说他能回去自己呢?如果找到自己自己却回不去那情何以堪?!所以一切都要问个清楚。到底是谁给他下的这个命令为什么要找自己?都是问题。 “这个……没人告诉我。但他说我自己的心遇到这个人地时候自然就会知道。”萧照的眼睛亮亮地看着吴苇道:“所以遇到了你我在猜测是不是就是你。这么长的时间我确定你确实是我要找地人。你知道我记忆中那些片段的来历你是来自与我同一个地方地……是人吧?” 听了后这句话吴苇差点笑出来连自己从前是不是人都不知道这萧照还真以为自己是神仙哥哥啊? “我是人你嘛……你什么都没给我说我哪里知道。” 萧照见吴苇笑弯了眼睛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傻呵呵笑了一会儿吴苇突然道:“那你要怎么回去?找到我以后你要怎么办?” “找到你带你一起回去。这是要求。”萧照把身体倚得舒服一些手枕在头后面看着吴苇好一会儿道:“你不会是舍不得你那个爹吧?” 吴苇一愣张口要说哪有什么舍不得但又觉得说不出口。讷了一会儿还是道:“怎么回去?你知道吗?” 那个世界虽然辛苦冷漠但这个世界象是危险重重象电视里常见地非洲丛林要有足够的野兽性情能活得自在比如迟未明比如林宽。而自己……怕是被文明宠坏了地现代小孩幼稚得可以。 萧照猛地坐起来严肃道:“本来没找到你我也不抱什么希望。不过既然找到了你那我就得打点精神了。要回去不容易重要的就是……”萧照望着吴苇嘿嘿笑了起来。 “是什么?笑得这么……慎人!”吴苇吓了一跳。 “我们要回去需要一个媒介而这个媒介就是”萧照深吸一口气语气中有一种压抑着的兴奋道:“就是现在满江湖传遍的人人都在窥伺的--玉京岛宝藏!” “什么?!”闻言吴苇也跟着皱起了眉头道:“那可就麻烦了这么多人抢就凭你我二人恐怕有一定的难度。” “其实啊那个所谓的宝藏除了你我其它人拿着都没用。不过有他们在前面开路你我随大流前进也未尝不是好事。”说着萧照从怀中掏出一块铁牌给吴苇看道:“郑白给你没有?这是腊月十四进玉京岛的通行证。” 吴苇接过来细看正面是藤蔓围绕的一本书与一柄剑背面是一个玉字。如果夏棠在此他一定会吃惊这块铁牌他也有一面正是郑白在演武场时偷偷给他的。 “郑白是谁?”吴苇没听过这个名字。 “玉京岛接引之一。”见吴苇还是迷茫萧照又道:“你应该见过是那个与病书生一起保护你来万剑山庄的无常夫妇二人中的吴娘。这次化名郑白来到万剑山庄。” “吴娘?”吴苇眼前现出那个爱笑娇俏对她家老公常迁肉麻至极护短至极的吴娘。 “是她?她为什么会半路杀出来送我到万剑山庄?奇怪她不是玉京岛的人吗?”吴苇想不通。 “据我猜测玉京岛与万剑山庄有旧怕是与你有关。”萧照顿了顿道:“送你来恐怕也是玉京岛行事之局的一步棋。” “行事之局?行什么事?”吴苇还在傻“你看了这么多武侠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都没现不对吗?”萧照有些气吴苇白痴翻白眼解释道:“江湖传言玉京岛有宝藏的事是在你出生那一年之后突然消声匿迹。这次你出了事现身江湖此传言又突然遍布江湖。而且还总有线索表明这玉京岛外传弟就是你引得各门各派乱成一锅粥之际开武林大会了而在武林大会间这郑白又冒出来腊月十四齐聚玉京岛的铁牌你说……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你不是傻的就是这世界是傻的。” “我没收到铁牌。”吴苇把铁牌递还给萧照见他一脸的不可思议点点头重申道:“是真的我没收到铁牌。” 第四卷三五章 齐尚敏的身世 “不应该啊…”萧照也有些奇怪,道:“这几日你都没出现,你在做什么?没遇见郑白?” “啊”吴苇这才想起来,恐怕郑白来找过自己,自己也并不知晓。\.qΒ\点了点头道:“我受伤昏迷,今日下午才醒。难怪没遇见郑白。” “受伤?!”萧照直起身体,凑过来抓住吴苇的手腕道:“我看看。” 看着萧照渐渐皱起的眉头,吴苇觉得好笑:“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内息上看,很强壮。”萧照松开手,盯着吴苇道:“不过,你不是这次来才遇见大迟先生的吗?怎么内功同属一家?谁教给你的?” “我也记不清。”吴苇细细回想了一番,与从前一样,记忆非常模糊:“只记得是个女人,总是半夜来教我,至于她长什么样,我想这个身体的主人也没看清楚过吧。” “女人?”萧照微微挑眉,思考起来。 “对了,我肩头的伤还没好,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外伤药?”吴苇刚才被萧照这么一拉,现在感觉到肩头痛了起来。 萧照点点头道:“我看一眼。” 吴苇愣了一下,看萧照目光清澈,才想起来,他是现代过的话,露个肩头实在不算什么。不好意思地笑笑,暗道,自己是不是古代呆久了?竟然会在乎这种事?随意地解开衣领,把伤口露出来,笑道:“你的口气还真象个医生,不会以前就是个医生吧?” 萧照凑上前细细看了看伤口,一边拿出工具帮吴苇清理从前留下的药渣,一边回应道:“记不清了呢。不过,确实好象对白色的环境很熟悉,对一些医药方面的知识也很敏感。不过。应该不是学中医的,这些都是来这里之后重新学的。” 说着,用酒棉给吴苇擦拭干净伤口,因为是一剑穿透,清理起来非常麻烦,纵使萧照手法纯熟,也让吴苇出了一身冷汗。重新擦上一种绿色透明的药膏。再包扎好,才放手。把剩余地药递给吴苇道:“每晚换一次,没伤着骨头,过一周就应该差不多好了。以前用的药太猛,虽然表面能好得快。但伤身。我给你换过了,下次就容易多了。” “谢谢。”吴苇小心把药放入怀中。 “跟我客气什么?”萧照把工具收好,笑道:“我们可是同盟啊。” 吴苇笑笑,转移话题道:“对了,刚才你在胡一飞的书房一直提齐尚敏做什么?就算他要继承万剑山庄也没你什么事吧?” “没事。我就是给胡一飞敲敲鼓,让他不要以为他做的所有事别人都不知道。”萧照舒服地叹了口气,重新倚回被子。懒洋洋的样子…还真是非人类。 “他做的什么事?萧盟友。”吴苇可不想什么都被蒙在鼓里。 萧照好笑地看了看一脸郑重的吴苇,道:“其实,这事,你那个便宜爹林宽知道得更清楚。你就没想过,为什么齐尚敏在万剑山庄会这么受宠吗?他除了长得比他那两位师兄顺眼点,还有哪一点比他们强?可是胡一飞明显对他偏心。说偏心吧,却偏偏不如他宝贝女儿地心愿,不把他招为女婿。你不觉得古怪吗?” “你这么说,是有点古怪。胡一飞从小对齐尚敏就比其它人亲切有耐心,现在看来,好象连武功也教得比别人多。”吴苇转了转眼珠,不由大吃一惊地问道:“不会…胡一飞不娶妻竟然是为了齐尚敏吧?!” “啊啊啊”吴苇在心中大叫。竟然是年上bl?!没,没。没看出来啊自己是不是太迟钝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连不把女儿嫁给齐尚敏也有原因了! 看着吴苇两眼放光的样子,萧照笑喷了出来,拿起拂尘给了她一下,道:“你想哪儿去了?!这个事说起来非常长。一时也说不清楚。” “那就长话短说!”吴苇非常好奇。 “说白了,就是一个女人嫁作商人妇,结果没多久就失宠了。然后,我们的胡一飞同学那时年轻气盛,与那女人一见钟情,**。结果,就有了齐尚敏!” “啊?!父子?!”年上? “是父子。不过,那女人并没有跟着当时一文不名的胡一飞走,而是以齐家儿子地身份把齐尚敏生下来了。当时,胡一飞郁闷离开。后来几年,胡一飞几番波折,有了些名声,野心大起,想要当武林盟主,却没钱没势。势的问题他想了别的办法,钱的事,他想到了那个女人。在那个女人的赞助下,他当选了。结果呢,两个就继续暗通款曲,没几年地功夫,胡莺莺又出世了。这一回,那女人难产死了,胡一飞就把胡莺莺带回庄里。” “兄妹?!难怪呢…”吴苇点了点头,道:“不过,看来胡莺莺不知道这事,不然不会一直暗恋齐尚敏。那…”吴苇转过眼来,看着萧照问道:“齐尚敏知道吗?” “齐尚敏比你聪明多了,这事他能得到的珠丝马迹肯定比我能知道的多得多,猜恐怕也能猜不出来吧。不过,胡一飞不说,他肯定也不会说。” “为什么?”吴苇纳闷,万剑山庄如此大一个基业,齐尚敏那样明显地野心家,会舍得放过吗? 萧照嘿嘿笑了两声道:“万剑山庄在你眼里虽然不错,但在齐尚敏眼里实在不算什么。你知道齐家是什么身份?” “你刚才说是商人?”印象中古代商人的地位不高啊。 “是商人没错。”萧照点点头道:“但齐家可以算是郑国第一大商,郑国上下官员哪个没受过齐家的恩惠?!虽然不在官场,权势也是不可小视的。就连你家那个大迟先生,每月也收不少齐家的供奉呢。” “诶?!这么厉害?!那齐尚敏还学什么武啊?”还在这里呆了近十年,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吴苇突然想到,问道:“齐家几个儿子?!” “本来,名义上有两个。不过,上个月。死了一个。”萧照看着吴苇笑道:“而且,你还躺了他的棺材哦。舒服吗?” …吴苇头皮一阵发麻:“你是说,那个灵堂是齐思敏摆给他兄弟的?!不会呀,我记得他说过是他家长辈的…”印象中好象是这么一说,当时与孙凝云地话间提到,已经记不清楚了。 “而且,他为什么在船上办灵堂啊?!还送到万剑山庄来?!”吴苇很郁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力图抚下起的一层鸡皮疙瘩。 “这万剑山本来以前就是齐家的墓地啊。”萧照奇怪地看了吴苇一眼,道:“后来,齐家进了京城,墓地也迁了,这块地荒了下来。才被那女人资助出来给胡一飞当基地的。不过,齐家那位长兄死得不名誉,不能与祖宗同葬,就被齐尚敏送到这里来,也不算当个孤魂野鬼吧。” “既然齐尚敏有意继承家业地话。那为什么他会对孙凝云献殷情?”这是吴苇最不解的地方。 “孙凝云虽然跟着峒山派来,其实算不得峒山派地人。” “这我知道。是她叔叔是峒山派受伤的郭什么长老的,她也是为了玉京岛的事才跟来的。”这事。在上山地时候听迟未明说的。说到这里,吴苇突然笑起来,歪着头看着萧照道:“我看那位孙小姐对萧照你很是爱慕呢。” 萧照半分不为调笑所动,百年不变的微笑,道:“没办法,这付皮囊…只要我愿意,没哪个女人能逃过。” “还真是臭屁!”就算吴苇知道这是实话,也忍不住垮下了脸。道:“说吧,说为什么齐尚敏会对孙凝云献殷情?!” “还是齐家的事。唉…”萧照似乎说到这里已有些不耐烦,道:“这些跟我们的事其实都没什么关系。不过你是个女人,没必要地好奇心总是没完没了。还是告诉你好了。其它的,就别深入了。那个孙凝云是户部侍郎的千金。因为她家出了郭华这么个异人,她才死拗着拜了天云观地那个老道姑为师父。算是进了武林。但说到底,她还是个千金小姐。” 吴苇点点头,心道,难怪看她的气派教养比胡莺莺高明许多,原来有这样的身世。不过,真够无聊的,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当,非要跟这些莽夫们混在一处,真是… 萧照没理吴苇的心思,只想着一口气把齐孙两家的事赶紧说完,跟背书似地,平平说道:“齐思敏要是娶了她,齐家家主之位就非他莫属。而他现在实在没什么可倚仗的了。母亲也死了,又这么些年没在齐家,虽然齐家现在只剩他一个名义上地儿子,但齐家家大,盯着这块肥肉的绝不只他一个。这个儿子的身份实在保证不了什么。所以我们的齐家大少爷才把目光放在了在武林中非常难得一见的孙凝云身上。” “嘁!”吴苇不以为然地道:“齐家再大也不过是个商户,户部侍郎那样地官怎么也不可能自降身价,让女人嫁给一个商户吧?除非是疯了,这种脸哪里丢得起?!” “嗯,平常也许不会。但是现在就很难说了。”萧照打了个呵欠,道:“据说户部因为孙侍郎的原因,亏空不少钱,如果补不上去地话,别说官帽,就是全家性命恐怕都难保全。而且,户部侍郎家又不只孙凝云一个女儿,而这个女儿因为爱抛头露面,也不招那些权贵喜欢,纵长得有几分姿色,想嫁得好也很难了。如果用她能换来大笔资助的话,我想,侍郎会愿意的。” “这样说了一堆,其实是说,齐尚敏就快要脱离武林了?”吴苇想了想,有些替齐尚敏不值,如果早知这样,不如在齐家好好地学经商呢。顿了顿,道:“那你对胡一飞说这些,有什么必要吗?提醒他你什么都知道的话,对你有什么好处?不怕他记恨吗?” “记恨?他想记恨我,也得惦量惦量自己的份量。连迟先生都对我礼貌有加,他算什么东西?!至于好处嘛,其实,只有一个好处。”萧照仰天打了个呵欠,道:“我只是间接告诉他,我有自己的情报网,让他对丐帮下手的时候不必手软。” (周末的时间实在不定,回来得晚,只好半夜更了……所以,这章多一些,大家原谅原谅,呵。) 最新全本:、、、、、、、、、、 第四卷三六章 过渡段 吴苇听得半信半疑。毕竟说出这么一堆完全是得罪胡一飞的话得到一个与萧照自己完全不相干的好处……萧照这样的人会做如此费力不讨好的事吗? 看萧照一付马上就要睡着的样一点也看不出心虚。吴苇眨眨眼睛问道:“那你后非要见齐尚敏为……”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笃笃笃”响了三声。吴苇连忙跳下炕打开门就看到林宽微笑的脸。 “爹怎么啦?” “谈得怎么样了?”林宽转过眼光从吴苇的肩头掠过去看到萧照在炕上已经睡着的样不由不着痕迹地微皱了下眉头道:“时辰不早了。我看萧大人也累了苇苇下次再谈吧。” 吴苇闻言回头一看果然萧照连个眼角都没给自己兀自抱着被睡得香。虽然有些不甘心总觉得自己还是处于云里雾里但是无奈如果此人不想说不愿说的事自己还真是毫无办法。转回头来看见林宽温暖地看着自己手搭在自己肩上真象个当爹的。心头一动凑过去顺手关了门抱着林宽的肩问道:“刚萧照说有些事爹知道得清楚让我来问你。爹不如我们父俩夜晚抵足长谈吧?” 听了这话林宽眼神微转笑了起来似在笑吴苇的孩气摸了摸吴苇的头顶正要说话就听到迟未明不阴不阳的声音:“还父呢苇苇你是不是当男人当久了完全忘记自己是个女人了?抵足长谈?!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话吗?!” 吴苇一愣自己还真忘了自己变回女人的事实了。自己与林宽相处一向如此说亲密无间亦可。:// “什么时候迟先生成了卫道士了?”输人不输阵吴苇还是翻了个白眼反驳道:“照你这么说我昏迷那几日日日与你在一起。岂不早就不清白了?” 迟未明一挑眉笑道:“那就嫁给我嘛我不在意亲上加亲。” 吴苇脸色一垮心道自己不但忘了自己是女人这件事。也忘了这里的古人对伦理的态度彪悍得很。 迟未明见吴苇脸色无奈颇是得意又接了一句道:“对了别叫我迟先生免得把我爹招来。我想。他加喜欢亲上加亲是。” ……吴苇看了迟未明一眼心中不敢确定迟未明如此到底是不是在提醒自己呢? “咦。席天天呢?”吴苇后知后觉地四处看了一眼。 “晚上是老鼠活动地时间他当然是出去觅食了。”迟未明不以为意地答道。 虽然吴苇不知这觅食代表的何意但对席天天的好奇心并不重点点头就不再纠缠此事。而是问道:“未明我昏迷这几日可有个叫郑白的过来给我送牌?” “郑白?”迟未明笑容微敛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什递过去道:“郑白没有。玉牌倒是有一枚。说是腊月十四请你喝酒。” “玉的?”吴苇纳闷连萧照都得的是铁牌的话自己为什么会得玉牌?!接过来细看与铁牌一般无二只是玉质温和。荧荧若有暗光流动就算自己不识货。亦知这是块好玉。想不明白索性先收起来。只要自己有了入门牌到时跟着萧照方便就是了。抬眼看了迟未明一眼道:“你呢?她没给你吗?” “自然是给了。”迟未明把自己地掏出来一晃吴苇还没看清楚就又收了回去。迟未明突然转身从桌上拿起个包袱递给吴苇道:“明日的武林大会你这付模样不再适合穿男装前往这是我给你准备的。” 吴苇接过一看很轻很软打开来是一套女装。淡青色非常雅致。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多纱呀花呀之类的东西样式非常简洁若不是长裙倒有些象男装。“谢谢。”不是不喜欢。但吴苇看到女装就想到自己现在这付样对于突然变成绝色美女心理上还无法适应。欢喜自己有只要是女人都愿意见自己美貌。但多地是迷茫做为这种等级的美女应该如何自处如何面对众人复杂的贪婪的目光。自由不再做什么事似都被人窥视计量。只有在这屋内三个男性面前能轻松些。这种感觉就是吴苇大的心慌所在。 “爹你收到这牌了吗?”吴苇转身问道。 林宽从怀里掏出块铁牌与萧照地一模一样。吴苇看了看纳闷道:“你不是这几日去拿回你的东西?一直隐密行事而且迟未明说你被困在书房一天多都没吃东西那你是什么时间遇见郑白的?” 林宽摇摇头道:“不知道。我地银线纯真之毒好了之后就现这铁牌在我怀里了。” 吴苇想了想那时自己被掳走吴娘他们确实跟林宽在一起的。恐怕是那个时候给的。不过那个时候怎么不给我呢?难道是当时还没确定我的身份? 歪着头想了半天知道有许多迷团光靠自己想一点用都没有于是问道:“爹抵足夜谈?”吴苇把衣服抱在怀里问。 “嗯。”林宽话不多只是微微点头道:“近来事多很久没有与苇苇说话了。” 吴苇一听这话也心有灵犀地笑了起来。当初林宽还在当师爷的时候虽然林宽话不多但每晚他都回来吃饭边吃边聊自己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他也总是笑着听偶尔象个好听众一样说句:“然后呢?” “我也要加入。”迟未明看二人完全忽略了自己上前不开心地道。 “我听爹的。”吴苇转过脸来道:“我要问爹很多问题如果爹愿意让你听的话我不在意。” 迟未明只是眼尾扫了眼林宽道:“他能有什么事我不知道?!你问他不如来问我。而且我还能给你补充很多细节呢。” 听到这种话吴苇就黑下脸来怎么这种长得人模人样地帅哥都要如此臭屁呢?!还真是竭尽全力地不招人喜欢啊。 “爹?”吴苇抬眼看着林宽。 林宽似乎并没有生气只是看着吴苇微笑道:“无妨如果你不嫌他话多的话。” “无妨我们可以忽略他的话。”学着林宽的口气吴苇也笑了。拉着林宽的胳膊就往门外走道:“去偏房吧?免得一会儿席天天回来撞见比较麻烦。” “好。”林宽被吴苇拉着离开迟未明看着他们地背影消失眼中全是意义未明的幽暗。过了好一会儿急步跟上故作调皮地道:“坏人都不等我” 屋内转眼就恢复了宁静只有屋檐地水滴声达达地打在人的心头。萧照在被中睁开眼盯着黑暗的屋顶良久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一章是过渡明天就开始讲林宽的过往。但我不保证这些滑头男们讲的都是真的包括萧照。呵呵。周末过去明日恢复一日两的好习惯大家敬请期待) 第四卷三七章 牵出林宽身世 心中有太多疑问吴苇一时反而钻在迷团之中不知从哪里问起。与林宽一起坐在炕桌前手撑着脑袋想了半天想起萧照刚与自己说的关于齐尚敏的事抬眼问道:“爹刚萧照提到齐尚敏的身世时说你知道得比他清楚为什么?” 林宽听到齐尚敏的名字似是怔了一下反应过来浅笑道:“萧照说的?他怎么说的?” “嗯。”吴苇点头心道看他这样难道还真有什么猫腻不成?想着简洁地把齐尚敏是胡一飞亲生儿的事说了一遍。后道:“当时……你也没多大吧?不过万剑山庄刚建时你已经跟着胡一飞了?奇怪那种时候胡一飞怎么会收徒弟?” “萧照说的没错。他只知道大概但我是参于其中的。”林宽玩弄着手中的茶杯沉浸在回忆中道:“胡一飞并不是主动收徒而是我姨生胡莺莺之前求他收留我并拿走了我姨的一样东西他勉强收下了我。” “姨?!东西?!”吴苇被自己想到的可能砸晕了!愣了半天能说出话来:“这么说来你与齐尚敏是表兄弟了?!” 林宽点头道:“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吧。” “你说胡一飞从你姨手中拿走的东西不会就是你这次说非要拿回来的东西吧?到底是什么东西?”吴苇有些喘不过来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来消化这样的消息毕竟这些说法与她能想像的事实太差太远。 “这个。”胡一飞说着从怀里掏出那本胡一飞遗失之后大雷霆的金皮《金刚经》。 ://有些疑惑地问:“为什么因为这个就收下你?他当时很缺钱吗?”后这一句吴苇只是调侃。毕竟如果是缺钱直接要金银岂不比这个方便?!而且胡一飞当时不过一介武夫哪通什么佛理?必然也不会是为了一本《金刚经》。刚顿悟善心吧? “这本《金刚经》有什么不一样吗?” 林宽浅笑道:“这本表面看起来是《金刚经》其实是我教经典《毒经》。我姨当年逃出教门时偷出来的。” 《毒经》?!教门?!吴苇被这突然而来的消息惊住:“什么教?难道是……” “没错就是苇苇你遇见过的苗山五毒教。”林宽看着吴苇的迷茫接过话头道:“当年苗山五毒教并未到过中原。也没有现在传言地苗山五毒教那样凶残。只是在苗山生活的族人世代相传的一些保命之术罢了。五毒在教内也不过是图腾圣物的统称并无任何恶意。我姨与我娘一起在教内活长到十四岁。后来……” 说到这里林宽叹了口气。吴苇连忙问:“后来怎么啦?” 一听吴苇的话林宽笑了。当初做师爷时与吴苇一起生活。这话总是自己在问结果到了今天却换成了她在问。 “后来这一段我知道得并不清楚。只知道是一个中原人的原因害死了我们的老教主。也害得我们族人无家可归。苗山五毒教迁居中原以侍复仇。” “复仇成功了吗?” 林宽摇摇头道:“中原人太狡滑而我们苗人又太单纯几年之间。仇尚未报族人就接连被骗骗财骗色还骗走了教内地一些经典。也因此。我教的名声在中原顿时坏了起来。” “唔……你是说你娘与你姨也是被骗的?”吴苇纳闷道:“被骗能骗到嫁入齐家这在很多女人眼里是幸事啊。” 林宽叹气摇头道:“不是我姨受骗而是我妈。”顿了顿接着道:“我娘长得很美性又单纯爱信人。被人骗……是很正常的事。但我族人男女之防甚重我娘怀孕之后。很害怕就计划着要逃走。” 男女之防甚重?!吴苇压根不信想想云仙的模样很难想像得出那样地人出自男女之防甚重的地方。 “结果被现。抓了回去。本来要杀幸好当时的教主与我娘有旧。只是把我娘关起来。后来我生了下来我娘生下我之后没多久就虚弱过度死了。我姨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教主就是我爹只是碍于教主的高贵身份不肯承认让中原人顶了黑锅。我姨性刚烈恨教主害我娘至死就抱着刚满月地我偷了《毒经》跑了。” “一个少女带个奶娃江湖远比想像中难生存何况还有教门中人追杀。我姨没多久就病倒地野外。”林宽讲得平淡毕竟这些他也没有经历都是从他姨那里听来的:“这时我姨遇见了跑商的齐先生。齐先生见我姨美貌就把她带回了家娶了做妾。齐先生不是武林中人也并不是坏人。我姨终于安定下来之后也就认了这个身份。而我被齐先生安排在别院与小厮们生活在一起一直长到七岁被胡一飞接走。这期间我姨经常来看我也给我讲些旧事。我姨怀了胡莺莺地时候就是在别院待产的那时我时时与她在一起这些都是我听来的而且隔了这么多年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了。” 江湖少女受骗记。这种故事时时都在生只不过这两姐妹为情都死得早了点。吴苇眨了眨眼没想到林宽竟然是与小厮一起长大心中有些酸。下意识地上前抱住林宽的胳膊揉了揉惹来林宽的微笑拍拍她的头道:“没事其实那几年我现在回忆起来还是生活得很舒服的。可以说是乐的七年也不为过。” “不过胡一飞有了毒经地话这是不是说明……”吴苇抬起眼盯着林宽道:“那个苏芯中的青蜂毒很可能是他下的?!不过他为什么不放过你呢?!就算你当了杀手也跟他没关系啊。” “青蜂毒他确实有能力下。但是不是他下的我不敢确定。”林宽微皱眉头道:“至于他为什么要嫁祸于我我想与后来我离开万剑山庄的原因有很大地关系。” “对哦。你为什么会离开万剑山庄的?离开之后又去了哪里?!怎么会跟这个人……”说着指了指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地迟未明道:“与他相识?!并当了杀手?!唔……还有那个苏芯与你……到底有什么旧事?!” “我在万剑山庄呆了三四年一直跟着胡一飞学武。当时很祟拜他。” 这点吴苇知道林宽中银线纯真时完全表现出来了。 “直到后来有一天苗山五毒教的人突然找上我说要带我回教。惹起了事端。” (晚上还有一章九点过后来看吧。) 第四卷三八章 林宽过往(二) “隔了这么多年还在追杀你?!”七年齐家生活加上三四年的万剑山庄生活,那时的林宽已经有十岁左右了,吴苇觉得不可思议,追杀一个孩子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坚持心?! “不,不是追杀我。全\本/小\说/网”林宽微微摇头道:“他们是暗地里与胡一飞有交易,那一次,起了争执,才偷偷上了万剑山庄来找麻烦,不料却发现了我。嗯…算是意外发现吧。” “诶?你难道跟你娘长得很象?”吴苇眨眨眼,从未见过的孩子竟然能第一眼认出来,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再加上吴苇自己与迟先生的例子在前,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个。 “那倒不是。”林宽回忆着往事,眉头下意识就皱了起来,过往对他来说从不是什么快乐的事。顿了顿,才道:“只因为我当时戴着我姨给我的一个信物。我并不知道那件信物是教门标志,只当是个念想,就一直戴在身边。胡一飞也从未与我说过。” “哦?什么样的东西?拿来看看?”吴苇好奇伸手:“我好象从未在你身上看到多余的,能称为标志性的东西啊。” “嘁”迟未明突然伸手把吴苇的手拍了回去,不屑道:“后来你爹成了杀手,杀手身上怎么可能留下任何标志?!这么简单的事,还要问。笨吴苇虽然知道他说的对,但实在不想理这个毒舌男,撇撇嘴,凑到林宽跟前,道:“然后呢?他们就把你捉回教里去了?” “没有。”林宽摇摇头,叹息道:“来到中原这么多年,族人的脾性也变得狡滑了。他们只是给我讲了我的身世,还说了胡一飞与他们之间的交易。胡一飞是多么背信弃义。说动我留在万剑山庄做他们的内应。” “啊?!卑鄙!”吴苇大喊一声,吓了旁边两男人一跳。 “大惊小怪。这算什么卑鄙?!只是手段而已!胡一飞不对在先,苗山五毒教此举连报复都算不上,你叫什么叫?!”迟未明不满吴苇自救他出来之后对他的冷淡,说起话来口气也不由硬了起来。 吴苇转眼看着林宽,见他也是对自己的话有些疑惑,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说他们找内应卑鄙!我是说。他们找到爹太卑鄙了!爹你当时不过十岁,就要卷进这样地事情里,一定是身心都很受折磨吧?!更何况,你当时还很祟拜胡一飞呢。偶像的破灭对于小孩子来说可是天大的事!” 吴苇说这些很正常,现代社会关于青少年心理的研究很多。吴苇虽然说不上是专家,但从各种媒介听到的,还有自己亲身经历的,都是有些体会的。可是在古代,谁管这些?!大人都没有人权。更何况小孩子?! 所以,吴苇这样振振有辞地说出这番话来,换来地只是两个男人很纳闷很疑惑。还带着些深思的眼神。也许林宽看着她的目光还要变得更加温柔些,而迟未明就是把她纯当怪物看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林宽突然把话题拉回来,道:“确实象苇苇说的,当时我还是个孩子,从小又没经历过什么权谋的历练,单纯得很。知道了自己地身世,虽然一方面怀疑他们胡说。抵毁我娘。他们说的与我姨的说法略有出入,只说我娘是被一个中原人所骗,不但坏了门规,还让中原人偷去了门内至宝。教主是重情重义才让我生了下来。” “虽然搞不清真相。但,一想到那个教主可能是我爹。我就忍不住在心理上比较偏向他了。你也知道,当时我祟拜胡一飞。而胡一飞非常疼爱还年幼的胡莺莺,我一直非常羡慕。想到我也有一个爹了,以至于在胡一飞面前无法保持平常心态,行事常常露出马脚。那时,胡一飞肯定也知道了我的异常来源,但他将计就计,假装不知道,甚至越发地对我好了起来。直到后来,他们交易双方无可避免地面对面对峙起来地时候,他突发奇招拿我做了肉盾,害得教主功亏一篑,被胡一飞打成重伤。” “胡一飞与你姨有夫妻之实,按说与苗山五毒教有仇才是。到底是什么交易让他不顾这些过往,与苗山五毒教交易?而且,五毒教的《毒经》不是已经在他手上了吗?” “这个交易内容…”林宽顿了顿,看着吴苇的目光似有所思,道:“据我多年来所见,猜测可能也与玉京岛宝藏有关。” “啊?!怎么可能?!”吴苇本能地回道之后,细细想了想,道:“玉京岛岛主与胡一飞有旧地传言的时间,万剑山庄刚刚建成。就算那时,胡一飞得了玉京岛的东西,也跟苗山五毒教没关系啊。他们用什么来交换宝藏的线索?!而且,苗山五毒教也对宝藏有兴趣吗?” “不,你猜错了。不是胡一飞得了玉京岛的东西。而是那个时候,胡一飞机关算尽,未料到阴差阳错的结果却是追杀我姨的苗山五毒教最终得了东西。胡一飞这么多年一直想拿回来,后来在江湖中与苗山五毒教相遇,重提旧事,我教教主言,对宝藏不感兴趣,只望用那宝物换回我教经典——《毒经》。谁知胡一飞只是表面答应下来,其实并无任何交易的意思。在不断地协商当中中,诱哄得到了我教总坛的住址,不但撺掇武林其它白道奇袭我教总坛,还想趁机想抢夺宝物。” 这胡一飞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吴苇不知该怎么感叹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结果呢?” “结果自然是,我教宝物藏得深,他没找到。但他也使我教元气大伤,再也没建过任何总坛,四处迁徙。后来,就有了我教上万剑山庄寻仇的事,最后,胡一飞拿了我做肉盾,得以在群攻时逃命,但我也就失去了再留在万剑山庄的身份,跟着他们回到了苗山五毒教,做了几年教主弟子,但对于我教越来越阴沉地氛围实在无法忍受。我教到了后来,为了保命,为了复仇,确实已被逼得变成了江湖中人闻之色变的邪教,我至十五岁偷偷溜出,游荡江湖,遇见了这位,才当了杀手。” “遇到他变成杀手?!”吴苇愣了愣,看了眼冷哼了一声地迟未明,道:“他也是杀手?”实在不象…太醒目的人怎么做杀手?! “算是…吧。”林宽扬扬眉,带着些笑意,道。 “什么叫算是?!”迟未明一下跳了起来:“我的排名可是比你还高一名呢!” 林宽在西风阁排名第三,那这迟未明比他还高一名…那岂不是第二了?!吴苇纳闷地问道:“那第一名是谁啊?” 闻言,迟未明嘿嘿地笑了起来,盯着吴苇道:“这第一名,苇苇你也见过的,你猜一猜。猜到了我可是有奖的哦” (大家也可以猜猜哦,嘿嘿,在明天揭谜前猜对了,加更一章) 最新全本:、、、、、、、、、、 第四卷三九章 夜谈(三) 吴苇看了眼迟未明得意的表情突然想到自己似乎也在此人手下做过杀手虽然一直都没有提过不过他到底是不是为了程良友而杀了自己呢?表情冷淡下来道:“不会是我吧?” 迟未明没想到吴苇突然提到自己眼光闪了闪笑道:“自然不是你。你连排名都没有呢何况是第一名?重猜。” 有些事没办法回避。虽然不是自己亲历但一想到此人正是杀自己的凶手心中对他的好感不自觉地就冷了下来。笑得都不起劲儿对迟未明道:“其实我只是随便一问并不是特别想知道。” “我可是说了有奖的你不猜会后悔的哦。”迟未明似乎被吴苇的态度烫着虽然还在接话口气却没了之前的活泼脸上的笑意也不在倒象是在说什么严重的事一样。 吴苇不想理他不知是不是近被他惯得有些不把他的情绪放在眼里几乎是不受控地就说出一句:“我连自己为什么会被你杀都不好奇了怎么还会在乎你的什么奖不奖的?!谁知道你会不会再奖我一掌?!奖我轮回?!” 话一说出口现迟未明的表情就僵住心头稍稍解恨果然自己并不是个心胸宽大的人。这样想着赶紧转回目光拉着林宽问道:“还没说完呢就算你脱离了万剑山庄可这次为什么胡一飞一见到你就把嫁祸于你呢?他害怕什么?!就算你把往事说出来以你现在的身份说出的话也很容易被他说成污蔑的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林宽用一种看透一切的目光看着吴苇还没说话却见迟未明过来一把拎住吴苇的领冷笑道:“不管那老头害怕什么恐怕你连自己在害怕什么都不知道吧?!你说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杀你吗?!恐怕是你早就猜到我为什么会杀你了吧?!连自己的想法都不敢戳穿。还费心费力去救自己的仇人你是不是有病?!你早应该仔细想想你到底在想什么想做什么?!而不是缠着林宽叽叽歪歪!他与胡老头地恩怨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要逃避了你就是我迟家的种我杀你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迟未明一通话下来听得吴苇心绪复杂。虽然听到后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也许自己真的在逃避但为什么因为自己血脉里有姓迟的因素就要杀自己?!还说得振振有辞?! “放我下来。我要断气了。”吴苇挣了挣迟未明象是也没料到自己会突然爆恨恨地瞪了吴苇一眼。猛地一掼把吴苇丢在炕上幸好后面是被只是滑着靠在墙上并未感觉太疼痛。 被林宽扶起来。理了理乱了的头。吴苇大喘气道:“我记得好象从前我还跟你那些丫环们一样非常迷恋你吧?因此开始为你杀人程良友是不是我杀的?你难道不是杀我灭口?而是因为我可能姓迟?!这算什么道理?!” 林宽拍着吴苇地背。突然接话道:“虽然我从前不识得你苇苇但未明的做法我能猜到一二。你与迟先生长那么象未明第一眼自然能认得出来。把你收入做杀手也是不想让你再暴露在阳光下少一些机会被迟先生现。可是照你后的说法。恐怕你后的行动时被迟先生现了他不得不杀了你。不是灭口。只是不想让你死得太难看。”说着叹了口气。道:“后来现你在李存海那里。虽然把你逮进牢里的不是未明但他地意思与未明一样不过是想保护你而已。” 吴苇听得懵了怔了好一会儿道:“为什么被迟先生现就会死得太难看?!这次遇见迟先生虽然我称不上喜欢他但没有感觉到他的任何恶意。一路看中文网而且如果我真的是他的女儿他有什么理由杀了我?!他不是还派人一路保护我来万剑山庄吗?!” “笨蛋!”迟未明斜瞪吴苇一眼猛灌了两口茶水道:“他那只是没玩够!如果他对你有恶意都能被你感觉到了他还能是迟非墨吗?!你以为世人都跟你一样傻到白痴的地步?!” “迟……非墨?非墨?!这名字……我好象在哪里见过。”吴苇喃喃良久突然灵光一闪道:“万剑山庄地大牌坊上面的提字下方就写着非墨题为什么万剑山庄建成时迟先生会去提字?!” “听了这么多你还猜不到不会真的笨到这种程度吧?”迟未明白了她一眼。 吴苇把今晚听到地事慢慢在脑中理出个头绪来突然悟道:“萧照说胡一飞当时想做武林盟主没钱没势钱找的是爹的姨势……原来找的竟然是迟先生么?!可是江湖中从未听说过迟先生的大名在官场上的势在武林中有用吗?” “你告诉她吧我懒得再解释了。人笨真是不可救药……”迟未明向后一垮倒在被上看着屋顶听二人说话。 见吴苇顺从地把好奇地目光移向自己林宽有耐心地温柔解释道:“苇苇应该知道我与未明所在的组织的名字吧?” “诶?!”吴苇愣了愣不太确定地道:“是那个传说中地西风吗?” “对。”林宽拍拍她的头道:“迟先生人虽然……”顿了顿没把话说完略过去道:“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惊绝艳的天人物。弱冠之年就让西风名满天下成为江湖第一大杀手组织。而当时……听说迟先生的武功平平但他的话却无人敢不从。他就是江湖黑道地老大。一直到后来他觉得无趣把西风交给未明为止。所以说胡一飞借他之势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并不难。只要迟先生愿意。” “借黑道地势坐白道的主人?!感觉好象有点怪……而且淳南王竟然不在家享福而做出个黑道老大来。这皇帝不管事的吗?”吴苇了一下。想着迟先生那个非凡地气质竟然是黑道老大实在让人想不到。 “是啊。”林宽感叹一声道:“迟先生做事一向让人匪夷所思。至于官场上的事我就没有任何言权了。我只知道胡一飞当年饥不择食傍上了迟先生就从此甩不掉了。可以说。胡一飞是做了十几年的傀儡盟主任何大事都是按迟先生的意思做除非迟先生懒得管的事胡一飞有做主的权利。” “近两年胡一飞似乎变了不少。少是派头上已经不象个草莽英雄了。他到底想做什么?!而且还胆大妄为地想杀了迟未明杀未成还想得了他的功力?!他不怕迟先生地报复吗?” “这个我可以告诉你。”迟未明开口道:“这些年。武林盟主的瘾也做足了胡一飞也看上了齐家的家财但一个武林盟主对于齐家完全威胁不到。所以。他想当官我爹也答应他了不过他也太沉不住气了现在就开始现了。连苇苇你都看得出来其它人别说了。” 顿了顿迟未明又道:“至于他为什么敢在万剑山庄对你我下手这也与我爹的性格有关。他。是个非常不护短的人。如果你我死在胡一飞地手下他只会在心里觉得你我没用。但现在你我没死这胡一飞就倒霉了。我爹恨算计人还没算计上的笨蛋了。”说着还嘿嘿笑了两声。 吴苇的眉头皱成团小心翼翼地问林宽道:“爹。当初你给我说要小心。有一个人千万不要招惹指的是不是迟先生啊?” 林宽点点头道:“可惜当时我虽然对迟先生的大名闻名久矣却并不识得迟先生地长相不然不会让你在百宴厅遇到迟先生的。对不起苇苇没保护好你。” “你们这么怕他他到底会怎么对我?!”吴苇纳闷地问道。 迟未明林宽同时叹口气。良久迟未明道:“你能想到的你无法想到地凡是这天下间可以应用于女性的一切方法他都可能用看他的心情。” “就因为他不喜欢有个女儿?!没道理啊。”吴苇完全懵了。 “不恰恰相反。”迟未明有些无奈地道:“正因为他从没有一个女儿他好奇起来兴奋起来谁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他做的一切可能伤害你的事原因很可能只是因为他喜欢你他爱你他宠你的另一种方式罢了。” “他……对其它女性做过什么?”吴苇知道有变态这种人类但对于其强烈的破坏性不是非常了解只是照着现代传媒的一些说法猜测:“性虐?!虐杀?!还有别地?!” 这两个词迟未明反应了半天领悟道:“嘿没想到苇苇你知道得还挺多。不过我爹不是那样。那太初级了。我爹是玩弄人性。让人产生绝望生不如死的感觉。他我猜他是喜欢那种高高在上看他人挣扎的感觉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他的想法。” “他也让你绝望了?可你现在还活着活得还挺自在不是吗?”吴苇其实害怕那种初级的直接伤害。对于什么人性地高段玩法倒没什么反应。 迟未明眉头紧皱嘴唇也抿得紧紧地一句话也不答。 (没人猜就不揭晓了吧。反正后面会知道。今天再有一章明天就是武林大会的后一天了然后此卷就该结束了。这一段有些闷不过也是为了解惑没办法后面就要精彩很多了。) 第四卷四十章 结果 三人呈现一阵死寂。院外传来打的声音。“咚----咚!咚!咚”声音幽幽地:“寒潮来临关灯关门” “四了。”林宽声音缓缓地道:“苇苇睡吧。明天还要去参加武林大会养养精神。” “为什么非要去参加武林大会?!我们不如趁现在离开?!”吴苇不理解。 “你不是说一年之内你都要跟着萧大人吗?”林宽看着吴苇道:“明天对丐帮的事要做个了结萧大人肯定会到场的。你不去的话……是打算呆在这里等人偷袭?!” “诶……不是。”吴苇抓抓头道:“苏芯的事是不是康大明与胡一飞串通好嫁祸于你啊?不然他们的态度就太说不通了。只是他们为什么呢?胡一飞还好说康大明为什么?!虽然迟未明说你与胡一飞的恩怨不关我的事我我只是很想为你分担一些……” “我知道……”林宽弯起嘴角笑道:“苇苇一向是很乖的。” 迟未明突然起身摞了一句:“你们父女继续肉麻吧我去睡了。”说着也不等两人给他回音就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 “爹当初怎么会带我逃出去还认我做义呢?”吴苇想到那个让人心堵的亲爹恐惧虽然没有但下意识地加靠近林宽了靠在他肩头小小声问道。电脑站nt “这事……还得从苏芯说起。”林宽随手一挥烛灭。两父女在黑暗中依偎着说话。 “四年前我做完件案在四通洲游玩偶遇苏芯。嗯我以为是偶遇其实不是。她是得了消息特地等在那里的。我对女人……”林宽顿了顿。似乎对着明显是女人的吴苇有些难开口吴苇也并不接话黑暗中林宽听她呼吸均匀知她有时候心思单纯有时候却又是离经叛道得很。想了想终于还是说出口道:“我当时对女人的态度虽然称不上来者不拒确实也并不是。并不是非常挑剔的人。” 把艰难的话题说完林宽下面的话就容易出口多了接着道:“所以苏芯主动温柔的时候我也。也就随着她。一来二去她就以我地女人自居起来。我对女人并不放在心上也随着她去。谁知道有一次意外让她突然真正闯入我的生活中来。” “你受伤了?”吴苇接了一句。 “咦?苇苇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林宽很好奇。 “猜的。”吴苇轻轻一笑道:“你这人对外人坚硬得很。一旦被你认定的亲人又心软得很。可是要做你认定的人一则象我这样莫名其妙的要不就只有趁你病时。打碎你地硬壳救你命这不是合情合理的推测吗?” “确实如此。”林宽苦笑道:“直到后来我知道那次受伤也是她给人透了我的消息。总之我真的把她重视起来也认为她也许就是我的女人了。甚至还想过要娶她把她介绍给未明。不料后来。足足过了三年多她可真能等一直等到婚之夜偷了未明地东西就跑了。” “咦?可是她还活了那么久?!这不是迟未明的风格啊。而且连你也没事?”吴苇虽然对迟未明说不上完全了解。却也知道他是恩怨分明的人眼中容不下沙的人。怎么可能不报复? “怎么没事?我不是下了牢?不然怎么遇见你?”林宽笑道。 “诶?!你是说就是今年的事?!而且我在地那个牢竟然是西风的牢房?!”吴苇大为吃惊。顿了好一会儿想着相遇的事半晌幽然道:“难怪你那时那么想死呢被爱人背叛是很痛苦地吧?你一定很爱她。” “不不是爱她。”林宽叹口气道:“只是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太……太了无生趣了遇见了她她给了我一线希望以为自己可以象所有的男人一样生活结果还是谎言。对自己有些……怎么说?失去信心了吧。不是爱不爱她的问题。就象你说的偶像破灭对孩来说是天大的事。梦想破灭对成*人来说也是一样的。幸好有遇见你。” 吴苇想到林宽在苏芯死时的模样虽然手指关节用力过大而显得惨白但脸上一直很冷静。心中对林宽地话倒信了几分。想了想问道:“那苏芯为什么会一直活到来万剑山庄?迟未明为什么会给她机会逃走?” “因为查到她把东西转给了别人所以想通过她查到那人是谁。” “哦?!一个女人费了几年的功夫偷一样东西竟然不是为了自己?!”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又是一情痴。 “嗯迟未明都在查她的真正心之所属是谁。” “查出来了吗?”谁有这么大的魅力?实在让人好奇。 “线索在万剑山庄。所以我们都来了。”林宽叹气。 “诶?!不会是……萧照吧?!”实在想不出别人来。 “应该不是。”林宽道:“萧大人自己也否认了的。那东西不在他那里。” “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要花几年地时间去抢?!”吴苇道:“不会又与那什么宝藏有关系吧?!”这世界疯了吧?! “苇苇真聪明。这世界除了名与利还有什么能驱动群雄?!”林宽轻笑道:“是一卷卷轴虽然未明拿到卷轴什么都没看出来但毕竟是线索。所以丢了非常恼火。” “卷轴?!”吴苇“腾”地一下跳了起来。 “怎么啦?”林宽也直起身看着吴苇。 “是不是……这个?”吴苇有些吃惊地从袖拿出放在怀里n久没理过的那卷绢质卷轴。 “咦?!”林宽接过摸到轴心地玉质心中一惊。索性起了身点燃火烛展开来细看还是那付样里面什么内容都没有只有一个红点。很无聊的一个卷轴。 “你从哪里来的?”林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吴苇。 “齐齐尚敏。”吴苇也觉得不可思议话都说不齐了。 (这章有点短实在是因为马上十二点了呵呵不想拖到明天了。。) 第四卷四一章 武林大会(一)开场 秋雨过后长空如洗。 万剑山庄聚义堂内群雄云集。只不过这一次因为只有各门各派精英与相关人士到了现场所以场面秩序井然人虽不少但个个肃穆会场非常安静。 认定了越是后到场的越是重要人物的原则萧照领着吴苇与林宽姗姗来迟。 萧照微笑如昨既没有失礼也没有太亲切一路自在悠然。 吴苇跟在萧照身后被群雄注目。没有了当时在演武场找萧照时的急切心情顿时有些怯她只挽了个常见的坠马髻身着迟未明准备的淡青色宫装如果这样的打扮在别人身上就略失简单偏偏现在吴苇这张被改造得见之使人望俗的脸让这简单变成了雅致。 许久没有穿长裙的原因吴苇走起路来有些小心翼翼怕在这种场合踩到裙摆跌倒就难看了。有这样的心思吴苇走得特别慢一步一步似踩在云朵上一样。配上因为紧张而面无表情的脸在外人看来却完全是另一付模样。只见她双眉入鬓顾盼生辉。袅袅婷婷间姿态若仙只让人觉得她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清贵之气美丽倒在其次了。 会场一时安静连跟在她身后的林宽都被众人忽略全都目光灼灼地盯着吴苇看。直至三人来到医谷的位置坐下听到会场众人低声议论的动静。。。 “萧大人这位女侠是……?”胡一飞非常准时地表达了大家的疑惑。 “胡盟主勿需担忧。她是我的人只是不便把她一人放在居所方带在身边。萧某在此可以保证今日之事她不会对外泄露半句。”萧照起身向群雄拱手至此也没说出吴苇的姓名让人好生郁闷。只是萧大谷主都说此女是他的人了大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不过。多的人对“我的人”这三个字产生了歧义地理解表情各异。 孙凝云再也撑不住大家闺秀的淡淡微笑从见到吴苇的第一刻时脸色就煞白直到萧照说到“我的人”三个字是霎那间不见半丝血色身微颤。要不是身边有人恐会跌落也未必。这一切看在有心人眼里又成一则八卦害得峒山派掌门狠狠地惋了她一眼可是此时的她已经视而不见了。 而一直把萧照当作未来女婿的冼刀门掌门顾正荣。是脸色铁青。怎奈对方根本从未明确表达过此意只能暗自愤懑。应该说加愤懑毕竟萧照此举在顾正荣心里相当于当众给了自己一耳光还宣称“你自作多情!”这是多丢脸的事可以相见。 让人意外地是顾芝。她竟然也突然变了脸色。。。被吴苇余光扫到不由心中纳闷。她不是爱迟未明爱到不顾一切么?怎么今日自己只是与萧照在一起她也如此失态?!难道说。她竟然心有两爱?! 其实顾芝一直得意于自己的美貌较于人称武林第一美人孙凝云略胜一筹见过她的人无不陶醉。所以这也是她敢于勇敢追求迟未明的原因。在她心里迟未明爱上自己是迟早的事。如今见到了吴苇心下顿时慌乱自己唯一地资本变成了泡沫。那迟未明对自己的感觉也在一瞬变成了泡沫。何况迟未明与那个林宽似还有交情那他认识此女的可能性非常大。顾芝的心思拐了几个弯却并不难懂脸色变了又变。盯住吴苇的表情已经完全称不上温柔了。 夏棠见到吴苇不例外地惊艳了一下但神思回来得很。甚至于在看了吴苇一会儿还露出些疑惑地表情。看得吴苇心中一耸生怕他这个木头人会把自己认出来。这个家伙老实过了头如果他把自己认出来那谁问他他都不会隐瞒的。吴苇赶紧别开了目光。 顾冉看着吴苇比夏棠胜连惊艳都没有眯着眼睛似想从吴苇身上探究什么。不过很地他的心思就被顾芝拉了回去。见顾芝心痛他也连不迭地安慰。这个场景看在吴苇眼里说不出地怪异。这兄长也未免太热情了点…… 再看向这几日已有些萎靡的七华门见吴苇时出自女性的本能都不由坐直了些但神态还是黯然又坚毅。看上去倒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感觉。 场中各人心思各异一一看在吴苇眼里。吴苇以一种高傲的神态慢慢把目光溜出去寻找那个让人意外的苏芯的旧情人--齐尚敏。意外的是竟然没来!跟在胡一飞身边地是万剑山庄大弟万尚武。 “如此人已到齐老夫宣布今年的武林大会正式开始。”胡一飞站起来朗声道。等众人安静接着道:“各位应该都身有所受。这两年从初的玉京岛宝藏的传闻忽现江湖起到前日七华门苏芯护法当众死于青蜂毒下江湖已连连生事故。不是老夫危言耸听江湖怕是要风波再起了。老夫做为武林盟主为了匡扶正义还大家一个安宁江湖也希望借于今日大家都在此处把事情一一摊开来集大家的力量做一个解决。” 胡一飞声音沉重让群雄静默纷纷点头道:“正该如此。” “既然大家都同意老夫就先给大家总结一下这两年地大事。有什么不对的或者需要补充地请各位等我说完再一一言可好?”胡一飞负手而立一派英雄气慨等所有人同意之后缓缓开言。 “第一件是丐帮前帮主程良友莫名死于**楼。人人皆知程帮主英雄豪迈却从不上青楼。此事一出明显是有人要置丐帮于难堪的境地。 就在丐帮四处寻找凶手的同时江湖中突然传出玉京岛宝藏之事此为第二件。传闻从何而出无人知晓。但言这凿凿如同亲历。甚至还有落难公钟顺千里传书于老夫的故事实在很让人佩服。 第三件是紧接其后的峒山派郭华郭长老被人用玉京岛之功打伤的事件。 第四件就是传言是玉京岛唯一流落岛外的弟吴苇现身江湖。这个人也上了万剑山庄大家这几日应该都见过一会再说。 第五件”胡一飞顿了顿道:“第五件正是大家都亲身经历的七华门苏护法在百宴厅被毒杀事件。” 闻言众人看向七华门见七华门全门素装不施粉黛与初上山时见到的叽叽喳喳的活样迥异何况苏道苏掌门手臂虽然接了回去却明显看得出伤残此时带着伤痛前来的场面看得大家也不禁替她们神伤。 “老夫总结出来的大事共这几桩大家可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胡一飞团团问遍见众人摇头突然提声道:“既是如此我们就来说第一件!丐帮前帮主程良友被杀事件!” 第四卷四二章 武林大会(二)丐帮事一 “.\最后由当时的丐帮代帮主提出证明,说程老帮主是玉京岛唯一的流落岛外的弟子吴苇所为。这个说法,想来大家都听说过。” 说到这里,胡一飞停住,等大家议论完,才接着道:“谁知到了老夫这里,前日却由萧大人带着程老帮主的遗孀证实了,程老帮主实是康大明阴谋所害,还带来了证据与证人。这件事的前半段,在座许多人在现场,应该知道一二。至于后来众位离场之后,程夫人带来的证据证人,按照程夫人的意思,也想请各位英雄给做个见证,在天下人面前为程老帮主报仇。” 萧照?这事与萧照也有关系?那日吴苇还在昏迷,对此事完全不知。听到胡一飞提到萧照,有些惊讶,用余光看了眼萧照,见他面色不动,一如寻常。暗道他表面功夫了得。移开目光,下意识地寻了一下丐帮,果然见他们个个沉默,比那日初见少了许多生气。表情微现沉痛,略带无奈,隐隐还带着些尴尬。也是,这种帮内矛盾闹得这么大,弄到天下人面前,实在是难堪。吴苇撇撇嘴,那康大明已不在,只有长孙长老脸色铁青如同铁铸一般端端正正地坐在椅上受这等煎熬。 胡一飞语罢,王敏一身白色孝服端庄地走上了场。她本就是个美女,此时白衣更衬得她人肤如玉,身如柳。面带悲凄,更添了种我见犹怜的气质。只见她盈盈一拜,道:“未亡人王氏有礼了。” 众人皆回一礼,她才又道:“亡夫生前受各位恩惠礼遇,未亡人都铭记心间。如今寻得真凶还靠各位英雄慧眼,尤其是萧谷主大人,大恩未亡人做牛做马一定回报。”说着又是拜倒。 听她说这些有的没的耍文派,一字一句酸溜溜地拗口。就算是做为具有同情心的女子吴苇已有些倦意,更何况是这些顶多会附庸风雅的江湖大豪们?!早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吴苇在桌底踢了一脚萧照,既然别人都提到他了,他就赶紧把这位做秀欲强烈的程夫人按停吧!林宽见此情景,眉头微皱,却并没有说什么。 萧照抿唇一笑,站起身来。回了一揖道:“程夫人不必如此多礼。我江湖儿女不拘这些小节。不如趁群雄在此,赶紧把事情的始末说个清楚,以慰程老帮主地在天之灵吧。” “正是正是。”一听萧照的话,在座各位掌门纷纷附和,也是怕了这王敏绕弯弯。 王敏此事受萧照照拂甚多。心下对萧照颇为信服。此时见萧照如此说,就显露出她做为女侠本来的爽利态度。站直身体,朗声道:“去年十一月二十七,我还记得那天下大雪。我正在家为我夫君缝制棉袍,康大明就急急跑了进来。说我夫君被发现死在了**楼。我夫君英雄一世,我自然不信他会死在那样的腌之地,后来是长孙长老同来细说。我才信了。” 这番话说得又有细节又有渲染,简直象说书,虽然这事大家都知道,也不由都听了进去。 王敏停下拭了拭眼眶,接着道:“后来,我想让夫君入土为安,但康大明却一时说,要查明凶手之后再行葬礼。当时我心情悲痛。完全没了主张,就听由康大明把我夫的尸身摆在总坛,长达半月。可是,半月来,我每每问起凶手之事。康大明均说凶手狡滑没有进展,我又问长孙长老。长孙长老倒是实言对我说,凶手似是西风阁中人,但西风阁一向神秘,想查到具体哪一个,很难。而且,想查到幕后凶手更是难上加难。我听了这话,心知凶手一时半会逮不到,就求长孙长老让我夫入土为安。足求了半个月,这葬礼才办了。” “转眼,就过了年,我夜夜以泪洗面,却得不到任何有利消息。只有康大明常来对我说丐帮财务有问题,是我夫留下的旧账,虽然说得婉转,却也就是说让我付钱。”众人听到这里,哗然。对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女子做这等事,跟乡间地那些恶霸有什么区别?!做坏事都做得这么没品位!看向丐帮的目光又多了几分不屑。 “只是这康大明不知,我夫为人豪爽,做惯散财童子。这丐帮的账上早就一分钱都无,均是从我王家赊账渡日。我当时为怕我夫长此以往,就算我王家也负担不起之时,会对不起丐帮兄弟对他的信任,所以,丐帮的账私下都是我在管,不许他再多支出。因此,虽然不合常理,但我确实对它丐帮地钱一分一毫的来龙去脉都非常清楚。而康大明拿来的账目全然不对,要我付的款项更是数目惊人,前前后后,他到我家里来要账的总款加起来足有五千两!” 不理众人地议论,王敏说得越来越流利:“我当时就起了疑心,就算他新上任,需些银子周转,报些假账于我,我也并不在意,毕竟丐帮是我夫的心血所在,我也不希望它出现任何问题。可是五千两!我王家虽富,但我不过是个出了嫁的女儿,哪来这么多银钱?!而且,丐帮一个月地周转不过百两,这五千两他要用在哪里?!所以,我一边敷衍于他,一边暗暗查访。” “我私下问过几个八袋弟子,他们均不知康长老做过什么需用钱之事。后来,我又试探过长孙长老,长孙长老竟也一无所知,甚至连康大明到我家来要钱的事都不知道。此时,我方明白,一切都是康大明搞得鬼。就算他不是凶手,但他这个帮主当得也必有问题。那封所谓我夫的遗嘱更是让人存疑。我夫正值盛年,怎会无端立什么遗嘱?!而且如果要立下任帮主的话,也肯定会先在帮中言明的,何必要如此隐晦地用什么遗嘱?!我夫又不是那些文人墨客!只是,当时,丐帮众弟兄为我夫报仇心切,被康大明骗得团团转,根本想不到这些疑点。” 丐帮众人听到这里,全都低下了头,尤其是长孙长老,更是一付不知该如何自处的样子,手微微发抖,想来在自责不已。 “可是,我只是一女子,苦无证据,如果当时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康大明完全可以象前日污蔑我一般,不但不能达到惩凶的目地,还会把自己陷于不利之地。于是,在我夫入土之后,我就多次去丐帮总坛当众询问凶手的问题,力图让众兄弟能觉查些蛛丝马迹。谁知我问过几次之后,康大明突然说,确定了凶手,正是那个传说中玉京岛的岛外弟子吴苇。于是,丐帮开始了轰轰烈烈地追杀此人的行动。可是,此人甚是机警,竟让丐帮好几个月都无功而返。这种挫折反而更激起了丐帮众兄弟的报仇热情,一味地认定此人正是凶手,我再说什么都没人信了。” “后来,我听人说了,关于玉京岛有宝藏地事,我就猜想这康大明把凶手说成那吴苇,定是对这宝藏心存觊觎之心。很怕他会把丐帮众兄弟带入歧途,让我夫一生心血化为东流水。正在我日日忧心之时,萧大人找上我,说他在无意中得到了线索,但他出面不方便,就交于了我。我一看那证据,幕后指使人竟真是那个黑心肝的康!大!明!” 恶狠狠地说完,王敏突然再也绷不住,站在台上哇哇大哭起来,半分没有了刚出来时地那种美女的感觉,就象个失亲的孩子,哭得肝肠寸断,闻者惊心。明明很是失态,满脸泪,站都站不稳,但群雄都非常理解。七华门的几个女子上前搀住摇摇欲坠的王敏,慢声安慰,场面上一时生出一种悲凉之气。 最新全本:、、、、、、、、、、 第四卷四三章 武林大会(三)丐帮事毕 看到这样的哭泣,吴苇突然感觉有些羡慕。/。\\自己是有过一个人生的人,可是在自己的记忆里,却从未这样淋漓尽致地哭过。有过想哭的冲动,却没有可以哭的空间,等回到自己的小窝可以放肆的时候,却发现那种哭的情绪已经完全灰掉,如同自己的人生一样,一直灰蒙蒙的,没有色彩没有亮。甚至连个可怀念的人都没有。 爱情什么的,好象都是“别人都有,我也要有”的心态下产生的。热烈如火,却能在一夜间燃成灰烬。以为世界没有他就变成黑洞,结果呢?没有他一直到几乎想不起他的名字,人生就是这样,时间把一切带走。 在这个世界呆得太久,为了生存奔走,回想起过往,吴苇又觉得自己这样的生存有什么必要苦苦挣扎?转头看看萧照,见他依旧微笑,并不为这哭泣所动。暗叹,也许只有他这样钢铁一般的神经,把人生当成一个终极任务在完成的人才是最完美的人吧? “怎么啦?”不知是不是被吴苇的目光盯得有些别扭,萧照侧过脸来,问道。 “那个…你都记不全了,为什么还非想要回去?你在这里不好吗?高高在上,人类所有的梦想几乎都能在你身上实现,你为什么还要选择离开?”吴苇没什么情绪地问道。 “为什么呢?”萧照扶额,低头微笑,轻轻地重复了一遍,好一会儿,才抬起眼来,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萧照的人生再好,也只是我偷来的,我总觉得焦虑。不安心。”顿了顿,萧照看着吴苇慢慢道:“苇苇不想回去了?” 吴苇想了一下,摇头道:“没有。没有不想回去。” “回哪里?”林宽突然凑过来,握紧吴苇的手,严肃问道:“苇苇与萧照想回到哪里去?!” 萧照目光扫过两只紧握的手,微微挑眉,突然笑得灿烂起来。道:“其实…迟先生一直都搞错了,这世界苇苇如果真的有亲人的话,那只有我一个。我,就是苇苇在这世界上最亲的人。我们要回去地地方,只有我与她知道。我们刚才就在说这件事呢。” 林宽愣了一下。转回头紧紧盯着吴苇,道:“苇苇…” 吴苇不知该怎么解释,这种事哪怕是林宽自己也没打算说的。说也说不清楚,还很有可能被人当做异类,借尸还魂的鬼怪之类的。现在被萧照恶作剧般地突然挑起。只好回握林宽的手,道:“爹,你是我爹。这永远不会变的。放心吧。” 林宽心头一闷,想张嘴说什么,却完全没词。张了张嘴,终于还是重新闭上,慢慢坐直身体,移开目光,看向了胡一飞。 证据已经拿出来了。却是一张西风阁与康大明的契约,上面不但有西风阁特有地印章。还在康大明的亲笔签名。 “大家应该都听说过西风阁的这种契约,但因为只要钱款付清,双方都必须焚毁的原因,很多人都没有见过。”胡一飞从盒中取出这张纸,让万尚武呈给各大门派的掌门人细看。然后接着道:“也正是这个原因,康大明才一再地向程夫人要钱。想了结此证据。幸而,程夫人未满足于他,才让萧大人得以在偶然地机会里得到了这张契约。” 说到这里,胡一飞还说了一些关于这张契约无法伪造的几个相关事项,各大派掌门个个表现得非常好奇,做出一付从未见过此契约的纯洁模样,边看边点头。 如此一番做作,事实就摆定了,康大明这个黑心主,利令智昏,谋害救命恩人,当时群雄就判他了个斩立决。武林大会当然没官府那些排场,杀个把人在群雄心里实不算什么,大家也并不关心。于是,康大明那颗光溜溜的脑袋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机会说,就在叫好声中当场就落地,为程良友祭了天。 丐帮也慷慨陈词,表重新振起之决心,表被蒙蔽之羞心,叭啦叭啦一堆下来,重新立了长孙长老代为帮主之职。丐帮之事才算了解。 吴苇听了,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哼,说了半天,竟然不给吴苇道个歉!怎么说也被他们追杀得狼狈不堪,身心疲惫吧?没让他们赔偿,竟然连个口头道歉都没有,这些江湖英雄…哼!” 坐在她旁边地林宽闻言,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并不阻止她,由她发点小脾气。萧照只是偷偷地翻了个白眼,回了一句:“幼稚!” 血腥的场面不利于肠胃。但群雄似乎突然被这血腥气刺激到,现场突然变得不安定起来,纷纷嚷嚷地不知在说些什么。直到胡一飞扬手示意,才重新安静下来。 “一件事了。现在说第二件。”说到这里,胡一飞笑了笑道:“因为此事与老夫有若干联系,老夫一面之辞未免有失公允,老夫特地请到与此次四件事情均无干系的冼刀门地掌门人顾正荣顾大侠为大家讲述此事。请大家欢迎。” 真象开会似的,叭叭啦啦地掌声就响了起来。顾正荣起身一团揖,笑得谦谨隐带着得意。毕竟此次江湖大事故其余四派均或多或少地受到波及,盟主都不能例外,与此事牵连最少的祈山派传出的却是大弟子夏棠与那吴苇的不伦之恋,更是难堪。而自己冼刀门能置身事外,实显高明。 咳了一声道:“谢胡盟主错爱。”又是一番虚套,才回正题道:“老夫就在这里把老夫知道的关于江湖第二大事件,关于玉京岛宝藏事件,给大家细细说一说。” “此事从七个月前的传言开始,也就是程帮主过世不久,江湖突然暴出传言,说十八年前的玉京岛宝藏地线索再现江湖。我郑国的落拓书生钟公子随船出海落难,意外流至玉京岛。玉京岛岛主请他带信给胡盟主,请他帮忙寻找流落在外的玉京岛弟子,并承诺事后必有重谢。据说,信后还附有如何去玉京岛的方法。” 在座群雄私下对此事了解甚多,但因为从未在台面上如此交流过,也希望能从顾正荣的说法中听出些自己不知道地事,一时间全都非常认真地盯着顾正荣。见台下听得津津有味,顾正荣更加得意起来。声音越发地亮了,道:“这些只是事情的大概。大家听到地内容恐怕更加细致。比如钟公子的玉京岛的奇异见闻,还有书信未传到胡盟主手上,钟公子已被人所伤,信被抢走之类的细节。” “老夫在这里所要说的就是,一则,此次传言来得突然,而且流传速度之快实在不合常理,而源头大家都查不到,不能说此事非常蹊巧。二则,见过传言中的钟公子的人少之又少,就老夫所知的孙凝云小姐所述,此人样貌竟然与那玉京岛流落中原的弟子吴苇非常相似,这不能不说如果是巧合的话,就太过巧了。而且,此人对于玉京岛的描述也一付记不清楚的样子,实在不象传闻中的钟公子。” 听到这里,吴苇了一下,这事传成这样,怎么孙凝云都没有怀疑让她与小钟同学见面的齐尚敏呢?不会这么笨吧?连那些见闻,都大部分是齐尚敏所言,而不是自己呢。 才想着,顾正荣就答了她的疑惑:“而本与钟公子同行的齐尚敏齐三侠也被这钟公子暗算,受伤至今未愈,这钟公子实也不象传闻中的落拓书生,就算武功不高,应该也是有一些功底的。此疑点二,可查出的线索甚多,老夫还可以举出一些来。” 最新全本:、、、、、、、、、、 第四卷四四 武林大会(四)玉京岛心思的猜… 顾正荣举出的这些疑点,其它人也未必想不到,只不过被巨大的宝藏诱惑所迷,宁可信其有,不愿错失。\、0m\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人得益。更何况这个玉京岛的传言言之凿凿,细节丰富,实不是纯靠臆想编出来的。所以骗倒大群人也不奇怪。 只听顾正荣又道:“以上两点疑点如果各位觉得还可以解释的话,那老夫还有一点证据足以证明此传言居心叵测。在这里,老夫愿与大家分享。” 顿了顿,见吊起了众人胃口,才微笑道:“关于那位传言中的钟公子所言,他的信为医谷谷主萧大人所夺,而身上的伤却是李存海所为。可是…”顾正荣转头看向萧照,道:“推算下来,钟公子失信受伤的时间,萧大人可是在淳王府?” 萧照点头道:“正是。淳王旧疾,萧某每年三月间均会在淳王府。这事,对萧某稍稍了解的人都知晓。” 顾正荣满意点头,接着看向众人道:“而此时,江上飞歌李存海却是与那位吴苇吴公子在昭宁,据说两人相处融洽,并未有任何动手的迹象。这一点…”顾正荣转向丐帮道:“长孙帮主应该知道。” “正是。”长孙飞站起来,一拱手道:“当日受康大明那厮所欺,认定吴苇吴公子是凶手,所以我丐帮曾下手去查。虽然查到行迹时,吴公子已被人绑走,但之前他与李存海相处的事,满昭宁人俱知,二人感情甚好,还互称爷孙。” 听到这里,吴苇不禁一阵唏嘘,那段岁月虽然短。却真是美满。每日早出晚归,摆摆渡,钓钓鱼,唱唱歌,看着晚霞回家,论逍遥也不过如此。谁知一切不过是骗局呢? “真回去后,你可以去钱柜唱个够。我请客。”萧照眼皮都没动,却突然飘出来这么一句。 …吴苇扭头看他,有些讷地道:“连钱柜都记得,却不记得自己是谁做什么的,你还真古怪呢。钱柜有那么让人怀念吗?” 萧照转过来。突然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道:“因为我印象里,我好象是个麦霸。” “一间不容两麦霸!”吴苇一瞪眼做怒状,说完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萧照笑着正要回话,突然顾正荣的声音响起:“昭宁与淳王府位距千里。又如何能在同时伤了钟公子并夺信呢?…萧大人对老夫的说法可有什么异议?” 吴苇抬眼一看,发现顾正荣虽然是对萧照说话,但冷凝的眼神明明就是盯着自己。唔…自己好象莫名又得罪人了呢。有些不解地扫过冼刀门这群莫名对自己产生敌意的顾家。转过头,小声问林宽道:“爹,我哪儿得罪顾家人了吗?” 按理,自己就算现在长得漂亮,得罪了顾芝小姐,这可以理解。为什么顾正荣对自己也是一脸不喜,连与自己喝过一夜酒的顾冉都是一张大便脸,这就实在让人不能理解了。 林宽地表情有些奇特。吴苇看不出他现在在想什么。甚至连他的情绪都很难捕捉。眼光看过自己,黑暗的沉默的感觉,好象又回到了当初在牢中的那个林宽,那个把对自己笑与温柔的林宽收回去之后的林宽。吴苇话说出口,见他这样。不禁一愣,上前握住他地手。却感觉到他的手僵了一下,幸而并没有真地缩回去。 吴苇小心翼翼地问道:“爹,你怎么啦?”他这个样子…难道是自己竟然无意间得罪他了?! 好一会儿,林宽才突然叹口气,低下眉眼,不再看吴苇,道了一句:“没事。” 吴苇心下惴惴,虽然他说没事,但这付明显有事的样子,让人很难相信他的说辞。只是他不想告诉自己,自己却毫无办法。象林宽这样的人,他不愿说地事,硬逼他说出来恐怕会很伤他。虽然这种被排斥的感觉让吴苇心下甚闷,但也只能使劲握了握林宽的手,没再说话。连顾家为什么对自己敌意都没心思知道了。 这边的事只不过是一瞬的事,那边已经有群雄对玉京岛事件发言了。 “照顾掌门这么说,玉京岛宝藏地事是假的了?!”一个大个子一脸不信,说出话的口气颇是讥诮。 顾正荣皱皱眉道:“老夫不是说玉京岛宝藏之事为假,而是说,传言有假。尤其是那个小钟地说法。什么传信,什么奇遇,完全不可信。至于宝藏之事,老夫没有任何线索,没有发言权。” 大个子冷笑一声道:“要我说,这事一点假都没有!” 众人哗然,顾正荣变色。有些生气,瞪了大个子一眼,正声道:“刘少侠这么说,想来必是有证据了?不如拿出来也让大家长长见识?” 大个子脾气也并不见好,一点也不吃顾正荣这套,环视全场,道:“各位,就不要装样了。想必有很多人与在下一样,接到了玉京岛的接引令。”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道:“何必又在这里惺惺作态?!证实这个证实那个?腊月十四上岛之后自然就知道了。” 吴苇一愣,此人的接引令竟然是木牌!这玉京岛到底是怎么给人分级的?好古怪,没有规律的分法啊。 大个子这么一嚷,众人嘻嘻笑了起来,不少人都拿出接引令一秀。如此一来,会场登时乱了起来。最奇怪的是,有接引令的都是小辈,一个掌门都没有!这让众掌门脸色一肃,瞪着自家弟子铁青着脸。虽然心中不知玉京岛到底是什么打算,为何会如此作为,但无疑地,各掌门长老都大大地失了面子。 夏棠也是一愣,怀中的令牌虽然被掌门张歧凤问到,也不敢拿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令牌竟是铁制地!他虽然正直,但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如果在这个当口拿出来,所有人都会用怀疑的目光盯着自己了。难怪郑白一定要让自己藏好呢。幸好,他一直是沉默的人。如此表现,也并不显眼。只是想到将要来到的腊月十四,夏棠不由大是苦恼。此时能瞒得过去,到时怎么解释?! “玉京岛只发年轻弟子,这事未免太过蹊巧。需慎重考量才是。”祈山派的掌门张歧凤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道:“万一玉京岛居心叵测,让江湖后继无人,那可是…” 他地话没说完,但意思谁都明白。不由皆是一冷,若玉京岛真是算计上了这批年轻弟子,那各门各派还真是得好好考虑一下了。江湖未来的十几二十几年都是他们地,没有了他们,江湖正道未来这十几二十几年的时间会非常虚弱,而邪门魔道自然会占据上峰…以他们的心性,必不会放过正道中人,可想而知的腥风血雨… 玉京岛的心思太邪恶了… 这是在场各门前辈的共同心思。 (晚上还有一章,但会晚……不熬夜的大人们就明天再来看吧……) 最新全本:、、、、、、、、、、 第四卷四五 武林大会(五)郭华受伤事件 “此事既然疑点甚多我们且容后讨论。不若先来解决第三件事。”胡一飞见场面混乱上前朗声道听似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在各门各派长辈们的合力压制下年轻一辈的冲动喧哗声渐渐停歇。 “第三件事就是峒山派郭华郭长老为玉京岛武功所伤之事。”胡一飞环顾四盼却见会场已完全没了说前两件事群众一心的场面。各门长辈们还在维持姿态做聆听状但年轻一辈已明显心不在焉。胡一飞心下暗惊这玉京岛的本事笑容不改道:“有请峒山派掌门孟冠祥给大家细说。” 见人站出来吴苇就现出一付厌恶的表情。这个男人吴苇见过。当日初上万剑山庄时路遇只因孙凝云一句自己可能是小钟的话就二话不说放人上前拦阻自己。明显是个好利之徒!而且虽然身为正派做事却完全是不择手段的派头只不过隐晦的功夫却远不如胡一飞罢了。 不知是不是峒山派武功的原因孟冠祥的声音可称作亮如洪钟与胡一飞的柔和相比要霸道许多。 “如各位所知我派郭华郭长老在玉京岛宝藏传言出现之后不久前往四通洲为疑似玉京岛弟的歹徒暗伤当日幸有徒弟在旁加之郭长老功力深厚撑到现在。此一事加证明了玉京岛传言不是空穴来风。” 孟冠祥的话非常简洁可以说完全没有任何细节听起来象是随口编出来的。吴苇转头问萧照道:“他们说上万剑山庄主要是来替郭华求医可来找过你?” 萧照点头。 “确实是内焚之状?与洪山十八寨症状相同?”吴苇奇怪为什么这个伤也能栽在自己头上。十六k文学网明明自己当时……应该是在牢里吧? 萧照接着点头道:“洪山十八寨我没见过不过郭华倒确实是内焚之状午两时必作。是非常折磨人的一种伤。” “治好了?” 萧照摇头:“没治。” “诶?!为什么?!”吴苇大惊据说应是孙凝云会上门求救。按吴苇看来萧照绝不会不给美女面的尤其是这样对他来说专业对口的事。 “为什么要救?”萧照翻了个白眼给吴苇一付“你很拎不清”的表情。 “难道不是孙凝云去求的你吗?” “是啊。”萧照把拂尘换个方向索性转过身来微笑道:“你不会以为是个美女我就得盲从吧?”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见萧照笑得危险。吴苇讪讪道:“我只是听人说你一向对女性非常关照照现代地话来说就是非常有绅士风度。所以。我以为……” “以为个屁!”萧照突然暴出一句粗口吓了吴苇一跳。只听他继续道:“郭华那伤根本不是伤!而是盅!这种东西我不会。” “盅?!”来这个世界上吴苇还没听到过这个东西顿了顿。道:“跟苗山……有关系吗?”纯粹是从前的经验作祟从名字出问了一句。 “没关系。我教从不产盅。”说话的是林宽。声音冷冷的。吴苇转头一看见到林宽那张生气到过份严肃的脸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郭华到底得罪谁了?”这是林宽问的问萧照。。。 “这我不知晓。不过这种午灸盅我在书上看到过它只能算是虚弱盅并不致命只是到了后期会让中盅之人非常难堪。他会在盅时产生恐怖幻觉。把一生的丑态秘密全都暴露出来。而现在……”萧照冷笑一声道:“我猜郭华已经是这种状态了所以这次上山峒山派根本没带他来。而是孙凝云到我这里来说明症状地。而且说得遮遮掩掩哼。我懒得管他去死呢。” ……吴苇纳闷自己问了半天这人就是一句一答怎么林宽一问他虽然不知道答案却答出这么一堆有的没的? “那午灸盅现在还有哪个人会用?”林宽索性就问重点。 萧照摇头叹息道:“此盅虽然并不烈但盅虫却非常稀少要在高热地区生存。中原早就绝迹已有几十年未闻其事了。” “哦?”吴苇眨眨眼睛。所谓“中原没有高热地区”这种说法让人不能不联想到玉京岛。玉京岛按地球常识就属于热带亚热带的交界处常年属夏正是所谓的“高热地区。”不过如果是玉京岛地人做的为什么不直接用玉京岛对付洪山十八寨的功夫直接击毙呢?反而要用这么稀有的资源?!这郭华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三人一番对话地同时场内已交换了几句问询。这时那个大个又站了起来道:“不知郭长老有没有看到歹徒的模样打扮?” 孟冠祥点点头道:“听我郭师弟说正是传言中的黄麻衣绿腰带。” “哦?”所有人一疑看向孟冠祥。大个也是一挑眉道:“传言刚出就有人穿这么一身现身并打伤郭长老这未免有些太……凑巧了。又不象对付洪山十八寨一样下杀手倒好象专门要让郭长老带话给江湖专门用来证实传言为真一样……” 众人与他一个想法。于是又有一个站起来问道:“请问孟掌门郭长老在四通洲是如何惹到那个黄麻衣绿腰带地人的呢?按说当时传言之盛一见此等装束之人郭长老应有所警惕是怎会上前招惹?” “这个据说……”孟冠祥显然也知之不清说起来有些迟疑。见此情景台下已有人大喊道:“这事不如请当事人郭长老当众请清楚比较好” “是啊是啊。”这个附合声很热烈。毕竟似乎真的是玉京岛的样一想到宝藏所有人眼睛都亮了。 “我派郭长老受伤虚弱未随本派上山。”孟冠祥皱起了眉头说得简洁又了然--就是拒绝。 “既然当事人都不在而孟掌门又所知不详此事实在很难找出真相帮郭长老报仇。”还是那个大个站起来道:“在下看来贵派当务之急不如先请萧大人帮忙医治是。” “已请过萧大人。”孟冠祥神色不愉道:“萧大人称治不了。” “啊?!!不可能!!” “萧大人治死人医白骨怎么可能连个伤都治不了?!” “就是就是。一定有内因……” 叭啦叭啦群雄对萧照医术完全信任听了孟冠祥的话立刻暴起全体盯着萧照等他出来反驳。 萧照站起来笑道:“峒山派确实有来找过萧某。萧某也确实说过治不了的话。不过萧某说此话的原因是因为萧某至今未见过病人郭华郭长老。医讲究问闻听切萧某也并不是神仙只要听旁人说些闲话就能药到病除。如果真的那样也是萧某不负责任地表象了。这种情况下萧某确实是治、不、了” 萧照这一番话下来顿时让峒山派陷入了不义之地。甚至有人跳出来大声质问道:“奇怪如果大家除了峒山派的人之外都没见过受伤的郭长老的话此事是真是假就很难说清楚了。” “自然是真!”孟冠祥怒了声音大亮道:“我孟冠祥行走江湖几十年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就凭孟掌门一面之辞很难服众。”台下一片哗然与孟冠祥对话的人并不站起来根本不知道是哪一个但句句让峒山派难堪峒山派上下脸色全变了。 就当孟冠祥怒气冲天要话时下面地人又说道:“其实事情要证明很简单啊。把郭长老接来就是了。万剑镇到万剑山庄只有半天的功夫我们何苦做这些无用地口舌之争?!” 孟冠祥咬牙道:“郭长老未来万剑镇尚在派中静养!” “哇”下面的声音非常夸张地哇了一声谁都听得出来他就是“果然如此”的意思然后就听到他又道:“这郭长老到底是死是活啊?!别是出了什么事看玉京岛的传言之盛就想搭上这条线吧?象康大明一样也不是什么难事嘛” “谁?!谁说的?!有本事站出来说!藏手藏脚算什么英雄?!”孟冠祥这次真的怒了完全不顾掌门的威严跳了起来大声喝叱。 第四卷四六 武林大会(六)小钟出现 “英雄?!”对方冷笑一声,道:“如果郭华那样的也叫英雄的话,在下是打死也不当英雄的。/。qВ\\” 这话说得狠,把峒山派得罪了个光。台下众人顿时静默,以自觉不自觉地方式把说话之人显露出来。 “啊!”一声轻轻地惊叫响起,在一片沉默中特别明显。众人一看,却是峒山派一名弟子惊讶又慌张的脸。 吴苇捂住嘴,没让就在嘴边的惊叫声出口。盯着那说话之人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林宽过来低声问道:“怎么?” “是…”吴苇的声音有些犹豫:“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此人是那时在齐尚敏船上被迟未明抢走的那个小钟。” “哦?”在一旁听到这话的萧照挑眉一笑,笑容中全是兴味,本来在丐帮事毕之后有些无聊了的他,突然来了兴致,目光灼灼地盯着小钟,道:“有趣了…” 林宽抿了抿嘴,半晌轻叹一口气,道:“看来…他是出手了。” 吴苇听这二人评价有些不懂,想要问,却发现两人难得地一致,都非常关注地盯着场上情形。吴苇只好住了声,下意识地在小钟身边寻找迟未明,却发现那迟未明跟今晨一样,好象从未存在过一样。这个小钟明显是一个人。 “清柳!你认得这位、少、侠?!”孟冠祥咬牙转头问道。 “不,不…”叫清柳的弟子一听孟冠祥的问话,象见鬼一样连连摇头,道:“弟子不识。” “不识?”那人又是一声冷笑,道:“峒山派弟子的记性还真是差呢。当日在四通洲你师父给在下下药的时候,你可是在场的呢,这才没几个月,就把在下忘的一干二净了?!郭华的乖徒弟——清柳师兄?” “师兄?!”本来听到下药。众人已无人敢做声。正派中人对于下药这种事可是当做耻辱地,所谓“下三滥”的手段即是这项。可是听到叫这个郭华的弟子师兄时,众人立刻哗然了,竟然是同门相煎,这也太…劲爆了吧?!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不禁全盯向了正在台上的孟冠祥。多多少少这目光中都有一些兴灾乐祸的意味。 不过,小钟这么一叫。连峒山派的大部分人都一脸迷茫。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师弟?!竟然全都没听说过! 孟冠祥眼光一寒,似是想到些什么。竟没有如大家想像的那样追问那个唯一知情者清柳,而是对着小钟冷声道:“你是哪个门派派来坏我峒山派名声地?!竟然敢混入武林大会搅乱会场!”说着,还有意无意地瞪了胡一飞一眼。 胡一飞本来看着前方发呆,不知心思在哪里。被孟冠祥这么一瞪,只好站起来,向万尚武一招手。万尚武上前一躬身,道:“孟前辈,此人名帖为钟元睿。与那郑白是一个门派——紫琅派。” 听到这钟元睿与送出接引令的使者郑白一个门派,众人看钟元睿的目光立刻变了。刚才那种还在犹豫要不要一会帮一把峒山派的人顿时都歇了心思,全是一派看好戏的架式正襟危坐。 孟冠祥听到“紫琅派”三个字。眼神一缩,心中计较了一番,开口道:“这紫琅派是何来历?为何会被武林大会所邀?”这句话说得心平气和,好象刚才地怒气全都是幻觉一样。 这个问题,所有人都停下了声音,好奇地盯着万尚武。 万尚武看了一眼胡一飞,胡一飞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万尚武咳了一声道:“紫琅派位依紫琅山,武功以轻巧为主。是一个以卖药为生的小门派。此次报名来参加武林大会,弟子与我派尤师弟特一起去考察过,所以才会回来的稍晚。各位恐怕也见过在下与尤师弟来晚的情况。考察之后,情况属实,他们在四通洲还开有一家药馆。名叫紫琅药堂,想必去过四通洲的各位都见过。” 这么一说。群雄倒有一半人在点头。都道:“这药堂名声非常好。不但医术高明,童叟无欺,还经常施药布药。如果是紫琅派地门面的话,这紫琅派虽小,确实也可称为正道了。” “这么小一个门派就能在武林大会占一席之地,可有其它原因?”孟冠祥此话非空穴来风。武林中小门小派太多,很多虽然名义上是可以参加武林大会的,但一般最后一场地这个“大会”是没有他们资格的,除非他们对武林做出什么特别贡献,才会破例。可是这紫琅派今年第一次报名参加,就进了武林“大会”,必是有其原因的。 万尚武闻言憨厚地笑了起来,道:“紫琅派炼出了一套成丸——清心易经丸,可用于修炼内息时走火入魔的状态,使之得到控制。” “哗”此言一出顿时炸开了锅。这世上的功夫,纯外门功夫几乎没有。哪门哪派都辅之以内功。而内功因各门各派的不同,会在不同时期进入一个瓶颈,非常容易走火入魔。一般这个时期的弟子破关时都要有长辈在一旁督导,非常麻烦,收效也并不好,也许人是救回来了,但前功尽弃。这样的情况,至使很多人停在了瓶颈期下。如果有了这个清心易经丸,那就意味着实力地攀升,这对于武林中人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众人全都狂热地盯着钟元睿,钟元睿道:“我师门已把一百三十八粒清心易经丸交与胡盟主,胡盟主说,等诸事皆毕,则分与各门各派。只要在座各位没有被这四件江湖大事牵扯,应均有份。” “原来如此。” “这个资格来得名正言顺。” “是啊是啊。” 众人一听见者有份,立刻眉开眼笑地附和。 “如此,孟掌门可还怀疑本派参会资格?如若没有,可许在下把贵派郭华郭长老受伤之事的真相宣告天下?”钟元睿索性站起身来与孟冠祥遥遥相对。 孟冠祥知此事无幸,心中无论再多翻滚,面上还是一笑道:“既是如此,钟少侠请言。如若郭长老竟然敢如康大明般欺瞒本派,本派也定当大义灭亲就是。”说着,不理孙凝云在一旁的惊叫声,一指清柳,道:“你也不许欺瞒!配合这位钟少侠把事情说清楚!” 这招弃车保帅人人看得清楚,却是毫无办法。但看了孟冠祥的笑脸,谁也不知他此时地心情有多郁闷。能拉上孙侍郎一门权贵,自己费了多少心思?!如今全付流水。想着,看了一眼被同学挟持住的孙凝云,眼神一黯,沉声对身边人道:“孙小姐情绪不稳,送她回去好好休息。” 见孟冠祥如此作态,钟元睿倒有些失望。那种凛然战意,被孟冠祥这一招一下化成了虚无,口气已不似刚才清冷,淡然走到清柳身边,低头看他。 钟元睿地目光不轻不重,却贴得很近。把清柳看得头几乎都要低到地上,口中还一直喃喃道:“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最后终于在压力下无力支撑,整个人跌坐在地上,道:“是师父逼我的,真的,不关我事…” (昨天我妈突然电话来,说是病了。我一去,发现她老人家竟然感冒到发烧都死活不去打针,怎么劝都没用。真是,老人家越活越象小孩子了。去侍候了一天,终于好些了。但是,也因此没有时间上来给大家说一声。抱歉,决定今天三更,中午一更,晚上再一更,补上昨天的。) 最新全本:、、、、、、、、、、 第四卷四七章 武林大会(七)揭晓事件三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一切都简单了。 原来这郭华就算进了峒山派却依旧是他那付官家弟的纨绔作派。从前就欺男霸女之事常有生。后来进了峒山派有强大后盾之后加嚣张。并美其名曰:双修采补。只不过他手段甚多做得隐秘选择的对象也非常小心所以从未被现过。而清柳做为他的弟也渐渐变成了帮凶。虽然照清柳的说法峒山派并不知晓郭华的所做所为但照吴苇的想法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而钟元睿正好符合郭华的标准长得……吴苇仔细看了看他。当初在齐尚敏的船上见到他时黑暗不明而且度很他就被自己打昏了所以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今天看起来他长得很纤瘦下巴很尖唇红齿白的猛一看倒象个女人。确实有一种男女莫辩的媚力。这种样的男人能吸引纨绔弟郭华谁都能相信。 郭华去四通洲的原因清柳没说只说是去了那里之后在紫琅药店遇见了钟元睿然后就心动了。月黑风高之夜趁钟元睿熟睡下药迷x了这个他。只是郭华未料到紫琅派有那么大的能量他竟然在迷x之后并未赶紧离开是非之地依旧在四通洲游荡。 后来紫琅派就很自然地前来报复。功夫是远不及郭华但紫琅派本来就是以药出名于是反药之。谁料这郭华虽然人品不济但功夫却非常扎实竟然能压制药性直到逃回峒山派。 此事并不是到此结束。郭华回峒山之后借着玉京岛宝藏之事传遍江湖之势不但说自己为玉京岛人所伤。还编出钟公上玉京岛的传言害得钟元睿一直被人追杀逼他交出所谓的“书信”被n个人俘虏近逃出生天与本门郑白会合来到武林大会。就是为了要揭穿所谓郭华为玉京岛所伤事件。 听到这里许多人做恍然大悟状原来玉京岛的传闻有太多的虚假。郭华一件事就证明了小钟奇遇玉京岛岛主之事是假的。 众人议论纷纷的同时吴苇皱起了眉头。好一会儿有些讷讷地转头向林宽问道:“那个……这个世界男人被男人侵犯之后会被人瞧不起吗?”这就是吴苇奇怪的地方。如果是自己那个世界一个直男被xx了。恐怕这样在众人面前说出来是一件非常困难地事一般都会采取隐秘性的报复可是这个钟元睿却毫无难堪之色。手机站虽然这种坦荡是吴苇所欣赏的但未免有些不合常情了。 听了吴苇的话林宽脸红了红偷眼瞟了下吴苇见她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于是也赶紧肃下脸来道:“这个我个人……可能会有些别扭。倒不会瞧不起。”说完看了眼钟元睿道:“如果你因为这个怀疑他倒也确实很可疑。尤其是……那个他的同门郑白还放了玉京岛的接引令加让人怀疑。” 不。我不是疑心这个。吴苇心中暗想。自己疑心的其实是这个钟元睿是迟未明救走地。今天早上迟未明不告而别而他就孤身出现并且闹出这么件大事来。到底这一切跟迟未明有什么关系?!还是说跟那个林宽他们一直让自己注意的迟非墨有什么关系?!而且当时自己代替他出现在齐尚敏主舱时齐尚敏虽然惊讶却不生气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总觉得事情远不是这个钟元睿说得那么简单甚至于很可能跟自己这个身份很有关系。这……是吴苇害怕的事。 吴苇环顾四周叹息道:“我不信那些人都想不到可是他们这态度明显就是想让此事就此完结。为什么呢?” “利益当头自然如此。”萧照突然凑过来笑道:“又有玉京岛宝藏做饵又有紫琅派清心易经丸做贿这点事还搞不定就是傻瓜了。” “不过只是把郭华弄臭好象没什么用啊。”吴苇转头看见峒山派孙凝云这位大美女已经不在位上而其他人均是面色灰败孟冠祥一脸严肃。而清柳则跪在前面与钟元睿对质哭得泪流满面倒在地上可惜的是现在根本没人可怜他。因为据他交待光只是经过他手的男男女女都不下二十人后都成为失踪人口。等待他地命运吴苇可想而知。 “唔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峒山派。不过孟冠祥及时弃车保帅虽然门派得以保留不过毕竟元气大伤。这道疤会追随他们很久的。下一届武林大会恐怕五盟就要大换血了。丐帮峒山派都已失势。下一项关于苏芯的事照现在的情况下来恐怕也是如此下场。五盟只剩下祈山派与冼刀门。不过照眼前地局面看来他们的安稳也不过是一时的。树大招风小辫是抓不完地。” 萧照的口气有些乐陶陶的已经不是兴灾乐祸这样普通的范畴了。吴苇瞪他一眼道:“别人都遭殃难道偏偏你们医谷就能幸免?” “医生跟律师之所以能成为父母爱的职业也不是偶然。医谷不是没有小辫而是找不到那么多人来支持灭医谷的决定。毕竟做为江湖人想惜命还是不要得罪医谷的好。不然他们紫琅派不会选择从药行入手这也是同样道理。” 萧照得意地摇头晃脑不过这番话说出来吴苇也不得不心服口服。世界确实如此。虽说“墙倒众人推”是真理那也得这墙砸不到自身别人会去推如果把自己都砸了谁也不会动手的。 此事一毕当事人证人相关人士均凄然退场胡一飞再次站了出来面色沉重道:“未料到我武林有这么多害群之马。老夫希望下一件事能得到完美解决。这件事就是七华门苏芯苏护法在百日宴上被毒杀事件。” 吴苇心中一紧侧头看向林宽道:“他们是针对你来地。” “无防。”林宽微笑摇头道:“现在的他……不敢。” 林宽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喊道:“上次胡盟主不是已经找到了云仙指认幕后指使人就是毒刹吗?!还有什么可议的?!” 话音一落众人齐齐看向吴美人旁边的林宽林毒刹。 第四卷四八章 武林大会结束 吴苇紧张得手出汗脚在桌下已摆出随时可以跳起来与人打斗的姿式。而林宽却面色如常屹然危坐似是完全不把众人指认放在眼里。 “胡盟主!武林大会怎能让一个杀手坐在其中?!武林大会已改初衷了吗?!” 不知是不是见林宽并不反驳一声比一声高亢正义的抗议声响了起来。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万尚武站在那里有些无措起来频频向胡一飞施以眼色。胡一飞面色凝重根本不理万尚武的求救等众人泄得差不多看了一眼林宽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站起身来。 “各位稍安勿燥。”盟主出马一个顶俩现场顿时安静下来。胡一飞心中千万个不情愿但一想到那人还是咳了一声笑道:“看来康大明此人殊不简单!连江湖中大有地位的各位也与丐帮兄弟一样被他骗得不浅哪。” 闻言众人一愣。胡一飞接着道:“当日萧大人说那位先生是医谷弟而康大明却暗示说此人是西风排名第三的杀手毒刹。结果大家都不信萧大人却信了康大明。这不得不说康大明确实非常有手段。” 这话没有明说林宽是不是毒刹。但提出神仙萧照与已伏法的康大明做对比一瞬间人人都觉得:“咦好象是这样啊。自己怎么可能犯这样的错误呢?!”虽然人人心中纳闷叫嚣的人群蓦然噤声惭愧不已。但其实胡一飞并未做出任何结论只是引导而已。 说到这里胡一飞又道:“关于七华门苏芯苏护法被毒杀事件的真相非常……奇特。。。老夫请当事者苏道苏掌门上前与大家讲清楚。”说着身体一让。道:“苏掌门请。” 苏道那只被迟未明砍下的手臂未能及时接回上场时独臂飘飘面色惨白。当时七华门也曾去求过萧照但萧照因为此事有关于吴苇根本不理。七华门自认与医谷誓不两立可惜这样的威胁对于萧照来说根本如微风抚面。病人与医者誓不两立结果只能是病人自取灭亡。能出一声惋惜的感叹已是萧照良心的大表现。 此事吴苇一概不知。只是奇怪那日见地苏道怎么几日之内就少了一只手臂?!心中还感叹了一句:“七华门真是流年不利啊。” “那日在百宴门的事件。让各位连饭都没吃好我七华门实在良心难安。”苏道出口就是这话让人大为诧异。 “这姿态摆得也太低了吧?!怎么说也是本门的护法身亡竟然还为没让对方吃好饭而良心不安?!苏道难道被鬼附身了?!一个掌门怎么能说出如此有失体统的话来?!”不只是吴苇几乎所有人心中都冒出类似的念头。跟看精神病一样看着苏道。 苏道的声音有些不稳似乎很是气虚只听她接着道:“那日。我这个七华门的掌门出于气怒攻心神智有些不清醒。急于报仇结果却闹出这么一段非常乌龙地公案。现在我以七华门掌门的身份向大家宣布真相。” 顿了顿似乎很累喘了好一会儿的气苏道说出话来:“那日死去的苏芯……昨日已被证实是被人假冒的。我七华门对易容术不了解还是萧大人帮忙卸去她地面具。此女……” 苏道又开始喘气。听得众人大急。谁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听之下加好奇到底是谁假扮了苏芯连这个亲姐姐都认不出来。 “此女的脸虽然尚未腐烂但已经有些变形。尤其是经过易容药水去掉面具之后加难以辩认。”苏道的声音越来越小。场上非常安静能听得到她说话:“不过从面容特征上看。应是非我中原人。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趁着明日下葬前地时间可以请去由万少侠带领前去观看希望能认出她到底是谁。” 认尸?!如果这话都说出来了一定不是苏芯了。不过还是引起了群雄强烈的好奇心。不是中原长相的女人……可能是谁呢?各人心中都有个谱。只不过真要请万尚武带着去看地话各派长辈有些放不下身段晚辈的见识又不够……实在有些为难呢。一时间台下纷纷议论起来。 苏道不理众人如何反应。苍白的脸加苍白病态尽显。几乎脱力一般挥了挥手七华门立刻站起一位弟并抱半拖地把她扶着坐下一坐下立刻闭眼进入打坐状态。众人本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但见她如此也只能闭住了嘴。 “胡盟主那那日出现的云仙是怎么回事?”还是有人不知趣地站出来问道。 胡一飞站出来爽然承认道:“那是老夫的错。”如此利落的认错让众人一愣之下却打心里觉得盟主果然是盟主气度大不相同。胡一飞继续道:“老夫也与苏掌门犯了一样的错识人不清。我万剑山庄停入尸的地方只有一处。昨日萧大人受邀去检看尸身时不但查出死去地苏芯是假的竟然连那云仙也是假的。二人俱是生面孔不知在我武林大会做出如此事件到底是为了什么。”说着看了眼林宽接着道:“据老夫猜测那医谷弟定是与康大明有仇康大明设计出这么件事来一方面想陷害此弟另一方面想巩固他在丐帮的地位从代帮主当上真正的帮主。当然这只是老夫地猜测。老夫也与苏掌门一样如果各位有兴趣可与小徒前去一观。那两具尸明日下葬。” 死人是好的替罪羊。胡一飞如是说虽然说是猜测但大家已信了大半毕竟也只有如此解释能说明眼前地荒谬。 “好了。江湖四大事解决已毕。如果没有其他事此次武林大会到此结束。”胡一飞突然说出结语见还有人想站起来他又接着道:“如果各位想对于玉京岛接引令表什么看法老夫认为还是门内解决的好。毕竟这事关各门各派的命运责任在己还是不要强迫大家在此产生公论的好。” “可是胡盟主不是还有一件关于玉京岛弟吴苇的事没说吗?”还有一人跳出来道。 吴苇眼神瞟过去却现那人把话说出口却没有多少人理他。心中大乐果然自己在武林中的事已经掀过去了吗?玉京岛接引令一出自己就是个鸟毛了 胡一飞也没有不耐烦而是笑道:“前四件事解决之后各位还认为这吴苇有什么关系吗?如果这位英雄对吴苇吴少侠实在感兴趣的话不如等到腊月十四上了玉京岛之后慢慢询问便是。” 这话说得非常暧昧虽然说的是这位傻瓜但很多人却把目光瞟向了与吴苇传出不伦绯闻的夏棠。夏棠一愣之下脸却慢慢红了。看得吴苇都为他觉得尴尬:“这孩太实诚了……” “还有其它问题吗?”连问三遍之后都是没有之后胡一飞宣布了此次武林大会的结束。 众人非常兴奋的离场毕竟腊月十四会有一场比这个让人向往的盛会。所有人都在想着宝藏与传说中着衣很少的美女。年长者心事重重年轻人跃跃欲试。江湖的一章就要开始了。 “离腊月十四还有两个月萧照要去哪里?”吴苇问。 萧照停住脚步看着远山好一会儿道:“苇苇这两个月我要去医谷做个告别安排一下后事。你……还是不要跟着我了我们的约定从腊月十四开始吧。” 听到“后事”两字林宽挑了挑眉吴苇只觉得感伤想到自己突然有些不敢看身边的林宽。理解地点头道:“腊月十四见。” 挥挥手看着萧照白袍飘飘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吴苇好半天吁出一口气道:“爹我们回清源县吧你这个师爷也太久没上工了。”林宽笑了笑道:“也是。不知道县老爷还要不要我。” (此卷结束了明天该第五卷了。武林大会的部分因为是来回说话讲理所以有点闷明天之后又是闯荡江湖就要活许多鸟一直要到腊月十四进玉京岛整个故事有个完整的轮廓出来。此段免费。) 第五卷第01章 迟未明的临别礼物 当日吴苇与林宽心定之后并没有象其它人那样匆匆离开万剑山庄甚至还在萧照的房间里要了酒菜边吃边聊。吃到一半果然迟未明就来了。 人未到声先到。笑得得意:“苇苇我就知道你还在等我。” “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吴苇小声嘀咕一声就见迟未明掀帘进来。很诧异地现一晚没见迟未明竟然有风尘仆仆之色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与他那张风华绝代的脸还真不搭调明显一夜未眠。吴苇下意识地向下一看果然见他靴上沾了不少泥下了雨的山路一定很泥泞。吴苇皱皱眉头:“一大早不见你就下山去了?” 迟未明没搭她的话只是随手把手中的包袱丢给她大马金刀地坐下来毫不客气地开始海吃:“还是免钱的饭好吃。” 这人……总在自己面前装付这付没出息的样做什么?西风富可敌国好不好?吴苇翻了翻白眼拎着包袱道:“什么东西?” “给你的。”迟未明的筷了停在半空顿了顿道:“临别礼物。”说着抬起头来嘿嘿笑了起来道:“要好好利用哦不然你可活不长。” 吴苇一愣知此人爱在笑谈中说真话。眨了眨眼反应了一下把包袱放在桌上打开来。 不复杂一本书与一把刀。书……如果能称之为书的话其实是个手定的小册不厚而且里面还有图有封面但没有名字。 “这个……?”吴苇把书在迟未明眼前晃了晃问。一路看中文网 迟未明喝了口酒把嘴中的菜咽了下去道:“上次见你在百日宴厅使九环大背刀。唔……”迟未明似乎不知该怎么说停了好一会儿接着笑道:“我不是对你说让你等我?就是为了这个。” 吴苇把书打开细细翻了一遍。说是刀谱吧其实遣词造句又没有那么严肃很白话很随兴。想哪写哪儿的感觉。“随手而就的心得”嗯象是这样的东西。内容主要是使用九环大背刀的一些特殊用法还有与吴苇心法地配合使用的问题。招数倒不难就是图画得 “从哪儿来的?”吴苇很好奇。谁会这么巧又会自己这个心法又用九环大背刀?迟未明……还真挺上心思心为之一暖笑容都灿烂起来。 “什么哪儿来的?!你给我从哪儿找出同样的一本来?!”说着迟未明学着吴苇的习惯。翻了个白眼道:“真是笨蛋没看出来纸墨俱吗?!是我昨夜一夜没睡。熬夜写出来的!” “诶?!”吴苇拿着书地手傻在当时。如果是他找来的话吴苇会心存感激。可突然变成他专门为自己写出来的……这本书立刻就感觉有些烫手了。这种感情已经不是用感激就能还清的了。一时之间吴苇看着他的黑眼圈不知该如何反应。这个男人也太……让人意想不到了吧? 见吴苇傻迟未明也抿抿嘴继续吃喝不再理她。一路网倒是林宽把书接过来细细翻了翻。道:“非常实用。都是临敌经验地总结。刀谱虽然是基于普通的关家刀法招式简单直接只在关键处做了关于九环大背刀的方法改动很适合初学的苇苇。收好虽然它是这江湖中除了你。别人看了都没用的一本书。” ……吴苇转眼看了看林宽他这番话是在安慰自己吗?是在说这书地价值并不及自己想像得那么高吗?好诡异的安慰法。吴苇转回脸来看着心未明。诚恳道:“谢谢你。” 迟未明嘴手不停斜觑了吴苇一眼含含糊糊地说道:“既然舍不得让你死自然得费点心思。不算什么。”停了一下用筷指了指桌上的那把九环大背刀道:“还有这个前两天为你订做地你原先那把我在用。” 吴苇把刀拿起来大小适中手柄处不知裹了层什么毛皮手感非常好。心中一喜吴苇站起身来开门走到院中舞了起来脑中在某些连贯之处总是会想起刚那些一闪而逝画得极丑的画面顺手一用之下果然顺畅无比。舞至酣处啸声四起似不是一把刀在舞动倒象是这院中天上地下无数把刀在舞动一般动静煞是惊人。 迟未明放下筷看着吴苇舞得上瘾的身影不由连连点头小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竟然只是粗粗一翻之后就有如此大的进境这丫头……比我可适合多了。” 林宽闻言也是颔微微叹口气低声道:“你这样她岂不是合了那人的心?你真不是害她?” 迟未明随着上下翻飞的吴苇眼波流转好一会儿道:“虽然猫捉老鼠的时候也一样喜欢毛皮油亮身手灵活的老鼠但同样地这样的老鼠逃脱的机率也大不是吗?” 林宽没有说话好一会儿道:“迟大人下山了?” “早几日就走了。”迟未明顿了一下道:“可惜不知那日胡一飞与他说了什么让他如此匆匆。” 沉默了一会儿林宽道:“苏芯的情人……” 话没说完见吴苇已经收势一脸灿烂的笑进了屋。林宽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巾很自然地为吴苇拭汗。吴苇也很自然地伸头过去就着那方巾一边把刀在手中掂了掂笑道:“谢谢你很趁手。以前太重了这把比那把轻得多握着很舒服很喜欢。” “你们父女感情真好。”迟未明根本没把吴苇感谢地话放在心上倒是看着二人互动眯了眯眼睛笑道。 想到迟未明那个“父”吴苇的嘿嘿笑了两声没接这个话茬转头问道:“刚你们在说什么?” “正打算说那个苏芯地情人的事。”林宽把吴苇汗湿的头捋到一边随口答道。 “哦对了还没告诉未明那很可能是齐尚敏做的。”说着吴苇坐下来自己倒了杯茶接道着:“昨晚爹跟我说往事结果就现了这个事。早上想跟你说来着你却不告而别。” “哦?你们怎么知道是齐尚敏的?”迟未明挑眉。 林宽从怀里拿出那卷卷轴丢给迟未明道:“是苇苇在齐尚敏身上拿的。” 迟未明连翻都没有翻开只随意瞟了一眼道:“苇苇喜欢就收着吧。不过竟然是齐尚敏……实在让我很惊喜呢……” ……吴苇看了看卷轴又看了看迟未明道:“不是说你们一直在找这个吗?怎么到了眼前又不要了?” 迟未明“嘁”了一声道:“这东西就一片白中一个红点谁希罕?!” “那你还……”竟然想方设法把苏芯搞死了?就为了这么一个不稀罕的东西?!吴苇没把话说完一脸疑惑。虽然胡一飞当时说法是什么非中原人吴苇可是半个字不信。肯定是苏芯没错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尸代替这招实在太简单了不过也确实能堵住人嘴何况有萧照那个所谓的“神医”在一旁做伪证呢? “不过是不喜欢被人算计罢了。而且还这么迂回地方式等了这么多年竟然把我给骗倒了!”说到这里迟未明有些咬牙。看得吴苇一阵竟然只不过是被人骗了不甘心这么简单的原因吗?! “齐尚敏是吧?”迟未明突然笑了起来道:“他应该还没下山。不如我们今夜就去会会他看那小还搞了多少小动作。” “我……们!?”“我”就“我”干嘛还加个“们”哪?!吴苇心中哀号自己只想回到清源县去过两天清闲日地说 第五卷第02章 夜探齐尚敏 是夜三人还是一袭夜行衣出了门。 万剑山庄的大部分客舍已经人去楼空三人走得有些闲散不再小心翼翼地害怕被人现。吴苇怎么也没想到齐尚敏竟然住在胡一飞书房的那个庭院里。那日去救迟未明虽然知道屋内有人却并没想到是齐尚敏。 “如果遇见胡一飞怎么办?” 爬在院外的大树上远远地看着院内的竹林阵吴苇问道。因为有林宽在这个阵法并没有什么阻碍。照林宽的说法当初万剑山庄初建时他已经在这里了这里的一切他都了若指掌。吴苇心想这恐怕也是胡一飞非常想杀他的原因之一吧? “今夜他不会在这里。”迟未明虽然似乎在顾忌些什么但显然不是胡一飞。声音很轻地说道:“五盟的掌门今日私下开会去了。” “哦。”用脚趾想也知道一定是去讨论那个让他们心慌慌的玉京岛接引令去了。吴苇蹲在树枝上有些不耐烦地道:“已经半个时辰了你在等什么?” “那个……”迟未明还没说完突然停住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眼睛直直盯着前方。 吴苇一看竟是那日为萧照开门来的仆役。不过这次他不是一个人身边还跟着一个男。天太黑看不清长相。不过吴苇总觉得那男的某些小动作有些眼熟比如仆役一说话那人就站住歪着头似乎很仔细倾听的模样好象在哪里见过仔细回忆却完全想不起来。不过看二人的情形。应该非常熟稔。 吴苇陷入沉息旁边两位比自己加没有存在感。仆役与男已慢慢走过来开了院门大大方方地走出来似乎一点也不在乎是否被人看见似地拥抱了一下。吴苇一愣差点露了呼吸。这拥抱太过亲密而仆役又身材瘦小。远远看去倒有些象对情侣。 “我走了。”男人的声音很憨厚说着还拍了拍仆役的头有无限怜爱的感觉:“你自己小心点。” 电光一闪吴苇登时想起这个男人是谁了。虽然没听他说过几句话。但因为他与吴娘恩爱过度的表现自己对他还是颇有印象。没错这个声音就是久不见的常迁!那个“无常”里诚恳憨厚地“常”! 吴苇咬紧唇他怎么会在这里?!如此表现……是不是说明那个瘦小仆役是吴娘扮的?!吴苇见二人已走得近细细看下去。却一点也看不出那个仆役是吴娘的征兆。吴娘虽然玲珑但身材曲线非常s而这个仆役明显的扁平。就算象当初的自己一样把胸部用布带绑起来也绝对没有这个效果。吴苇心里一揪难道自己所见的竟然是一场外遇的场景?!而且还是与一个男人外遇?!吴娘情何以堪 吴苇很想叹息沉息法差点破功。幸好林宽突然伸过手来握住自己地手心相连处传热流过来捋顺了自己开始紊乱的内息。 迟未明表情很凝重一点也没有他平日里轻佻张狂的样。整个人有一种与黑暗同生的的感觉。如果不是他眸中还有些光。吴苇会错认为他只是一段长得象迟未明地树干。 常迁走了。轻功比吴苇高明太多几乎是话音一落就余残影。仆役今日一直没有说话看着常迁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回过头来突然也跟着步离开。只不过他表现得顶多就是个会些武功的仆役的正常水平一点也不突兀。不过。在这样的场景下他地这个不突兀却显得有些突兀了。 走了有一刻钟的时间迟未明深深地出了一口气道:“走吧。他就在里面。” 跟着二人翻墙进院走进竹林阵不知迟未明为什么那么防备那个仆役但吴苇也没问只是好奇问道:“找到齐尚敏想做什么?难道还想杀了他不成?” 虽然这么问但吴苇心里觉得应该不会。不然杀人这种事自己这三个杀手随便出动一个就足够了。何必要三个人来?!而且自己的武功做这样地事对他们来说是非常累赘的事。肯定有别的原因迟未明非要拉着自己来的。 雨停了已经一天偶尔还是有水滴下来有的调皮地滴在脖上很凉让人一耸。道路交错让人眼花缭乱。吴苇踩着林宽的脚步一步也不敢错离。没一会儿就眼前一开庭院出现在眼前。 “三位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刚绕过书房离偏房还有三丈远齐尚敏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吴苇大吃一惊虽然齐尚敏的功夫在万剑山庄同侪中算是高地但就吴苇的观察就现在自己的水平应该与他差不了多少。但因为自己身边的这些妖孽们都太妖孽所以对于齐尚敏的功夫吴苇一直看不太上眼。谁知他竟如此灵敏远胜自己实在出人意表。 吴苇仔细聆听了一下果然只能听到落叶地声音风的声音齐尚敏存在地声息根本无从查找。自己还是太弱了。心里叹息一下听迟未明笑得得意。 “哈哈齐少爷想不到吗?”迟未明既没有叫齐尚敏少侠也没有称他为公而是用他的家族称法“少爷”这其实是在提醒他自己是在与这个身份的他在说话。只听迟未明道:“如果苏道知道她的亲妹妹是死在自己的情郎手中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举动呢。” “她是死在自己情郎手上。”说着话齐尚敏打开门走了出来月色如洗映得他脸色有些病态的白不知是不是受了伤。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睇了自己与林宽一眼接着对迟未明道:“谁都知道她的情郎是毒刹林宽。还差点成了亲。” 吴苇也暗暗叹息这个幼时在小吴苇面前无比狠毒的家伙已经成长成一条非常沉得住气的毒蛇了。被人这样追到眼前还这样不紧不慢。吴苇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后招能对付自己这样三个人。不是吴苇轻狂迟未明林宽还有自己三人联手的话就算面对这世界的强者也是有一战之力的。可齐尚敏此时却毫不畏惧不得不让吴苇佩服。 只听齐尚敏缓步走过来站在离迟未明一丈远的地方停下来继续道:“三位来不会就是来说这些闲的话的吧?”说着看了眼吴苇声音突然变沉道:“你能变成这样确实让人很吃惊。” 吴苇一愣这是自己醒来第一次有人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倒是迟未明不紧不慢回过头来对自己解释:“那天他来刺杀咱们我叫你名字来着你忘了?” “哦对的。”吴苇想起来了自己当时很狼狈迟未确实叫过自己的名字。以齐尚敏的智慧这点小线索足以让他猜到一切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在武侠的世界想像力只有比现实贫乏。 “是他找你有事我没事我就是跟着来玩的。”吴苇摊摊手。虽然对齐尚敏没什么好印象但他是唯一让自己很乐地蹂躏的人给自己带给这种乐的人怎么可能不宽容一点?所以吴苇见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自己就笑了笑说了一句算是解释的话。 “锦绣公请说。”齐尚敏微退一步虽然说得礼貌但举动上还是摆出防备的姿式。 “齐少爷我们是来与你谈一个关于你们齐家的交易。”迟未明的笑有些意义难明连月光在他脸上也留下了让人难懂的阴影他接着道:“不如我们进屋再说?” 齐尚敏顿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做了个请的动作主动站在迟未明身侧道:“请进。” 第五卷第03章 交易订亲 这种半夜能谈的交易非带上自己这种事……吴苇的心里七上八下要不是因为有林宽的加持早就想拔腿就跑了。只是见林宽握住自己的手温暖安全虽然没有看向自己但吴苇还是安下一半的心跟着进门。 齐尚敏做为主人居所的设计与客舍的精致相去甚远可以说是非常简洁实用型的不过也是大炕一张。四人团坐在炕桌前要不是表情各异八成会让人以为是一家人。 坐定吴苇见屋内烛火通明迟未明笑得自信齐尚敏笑得谨慎自己笑得讪讪而林宽就根本不笑。心中暗道看来此次一行真的是不怕胡一飞只要那个不寻常的仆役不在就好。 “锦绣公请说。”齐尚敏先开口。 “齐家你势单力薄虽然一个哥哥被你解决了但对你有威胁的堂兄弟就有三个。光靠与孙尚书的结亲是不够的。何况孙凝云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在不能强求的情况下结亲的愿望实现的可能也不大。” 一上来迟未明就把齐家的形势分析给齐尚敏听。说实话吴苇听得一头雾水。这种豪门夺嫡的事从不希奇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迟未明要在这里说。齐尚敏应该比他知道得清楚他不必说而自己与林宽与此事又何干?说来完全无意义。想着疑惑地看了眼迟未明却不料迟未明正对自己笑。 “你想说什么?”果然被人揭疮疤没人会开心齐尚敏皱起了眉头。 “娶孙凝云不如娶……”迟未明直直地盯着吴苇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让吴苇心中一紧还来不及说出反对的话。他就说了出来:“她!淳南王的小女儿--迟无为!” “不行!”吴苇一下就站了起来。一路看中文网这世界果然是不把女人当回事吗?!连问都没问过自己甚至自己还没认这个爹与这个所谓的哥哥就已经被他们套上了利益的轩头准备卖出。吴苇只感觉脑袋轰地一声真的怒了!先瞪了眼林宽自己不信他不知道竟然也跟他们同流合污!狠狠地把手甩开。 转回头来。对着迟未明厉声道:“先我不姓迟也永远不会姓迟!不是什么淳南王家的小女儿!”吴苇咬着牙瞪向迟未明道:“再则你打任何主意都不要打到我身上来否则。别的本事没有鱼死网破我还是会地。哼!” 说着就往外冲。却被迟未明一把抱住笑嘻嘻地道:“你听我说完嘛着什么急?” 吴苇被抱住了腰。怎么也挣不开猛地一抬脚狠狠地往后踹。想像中踹到迟未明胫骨上的感却没有来临迟未明象未卜先知一样迅地收起了小腿避开吴苇凌厉一击。嘴里还嘻嘻着说道:“你就是这种急性听我说完又不费什么神……” 吴苇完全不听扭打着走之前梳好的头此时乱成一团心里气得眼泪都流下来了。这群烂到泥地里的烂男人!亏得自己对他们还有信任有感情果然还是p话!自己实在太傻了。太傻了!是全世界笨的笨蛋!这就冲出去再也不见他们到时与萧照一起回现代去做自己累死累活的白骨精少这种事没人能强迫自己! 吴苇扭打到失力。气愤之下拉起箍在自己腰间的迟未明地胳膊。象啃鸡腿一样啃下去。 “兹”迟未明疼的抽气的声音没一会儿吴苇就感觉满嘴血腥冲到喉间甜甜的有些腻人。血腥刺激到了吴苇愣了一下感觉身上一松立刻往外冲去。刚冲到门边就撞到了一堵肉墙抬眼就看见林宽面无表情的脸。 “你也算计我?!”面对迟未明吴苇是愤怒面对林宽却多了份从心底里冒出来地酸气。 “不是苇苇。”林宽没动只是拦在门前有些无奈地道:“并不是真的嫁是权宜之计。听未明把话说完好吗?”见吴苇低着头手握成拳惨白的指节不停地抖林宽也不由心疼道:“爹这么不值得相信吗?爹什么时候害过你?嗯?” “臭丫头!还真值得使劲!你想跑也跑不了啊不看看这屋里的哪一个你能跃得过去?!”迟未明点穴止了血看着胳膊上那块被咬得摇摇欲坠的肉心中暗自无奈随手把袖扯了包扎上半笑半怒道:“赶回来就算你想嫁给这姓齐地我还舍不得呢。” “听完再想好吗?”林宽见吴苇缓过劲儿来慢慢上前去把她散落的头理顺拉着她的胳膊道:“走爹是不会骗你地。” 吴苇乖乖回去了让她无奈的是她现迟未明说的对这屋内三人哪一个自己也跃不过去。手握紧刀柄回去坐下低着头谁也不看。 “如果是淳南王公主的话确实比尚书小姐的面要大得多。但是……”齐尚敏的表情不明看也不看吴苇就指到了她的鼻尖上道:“她这么不情愿武功又不弱现在还长得这么招人此事不好办。” “正如林宽所说只是权宜之计。”迟未明把伤手放在桌上故意放在吴苇的眼前让吴苇看着自己地伤口处血渗得鲜红的衣袖慢吞吞地道:“先把事情定下来婚期事毕之后照办。你想娶谁娶谁都可以算在淳南王府的名头上。而她怎么样不好办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说到“没有任何关系”的时候迟未明的声音很有些严肃。说完停了好一会儿又笑道:“不然地话不用三个月你这个齐家嫡就会被扫地出门。你的堂兄已经开始寻找……或者说是制造你不是齐家种地证据了。这一切顺利的话也许不用三个月。当然你做为江湖人还对毒经了如指掌杀了他也许也是可行的。但你堂兄实在不少就算堂兄都杀光了还有那么些叔叔舅舅的全都杀光你们齐家也就差不多了。” 齐尚敏面色一凛沉声道:“你想交易什么?” “很简单。”迟未明笑得灿烂道:“以后淳南王府的利益与齐家捆绑起来我们互惠互利。让齐家在郑国畅通无阻我父王还是办得到的。” 齐尚敏皱了半天眉这其实是趁火打劫。如果真是如此从此齐家就盖上了淳南王的印章好处自然是象迟未明所说的那样但坏处也着实不少而且很大。利益捆绑说得好听那就是要齐家对淳南王无上限地掏钱。万一淳南王想打仗的话这种事足以把齐家打到空。 但现在……齐尚敏知道一切如迟未明所说自己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虽然自己也可以指望玉京岛上的宝藏但是那实在太飘渺几乎是万分之一的可能。而且时间不等人。至于他所说的一切等事成之后再说也不迟。 齐尚敏考虑的时间并不长交易转瞬成立。 “如果一切只是你们表面上的交易为什么非要叫上我?!你随便找个人来演这个莫虚有的迟无为不是方便?!”吴苇不相信有这么简单。他们如何交易不关自己的事但牵扯到自己当然要问清楚。 “还不是因为老爹啦。”迟未明有些撒娇的口气道:“他哪儿能忍受长得比你现在这样差的人做他女儿?哪怕只是亮相几次他也计较那么我只好……”迟未明摊摊手表示自己也很为难笑眯眯地道:“帮帮忙苇苇只是亮相几次根本没别的事绝不会嫁给这小的好不好?” 其实这个“好不好”完全是给自己面。吴苇知道得很清楚所以并没有拒绝。而是学着迟未明眯起了眼睛道:“那……我有什么好处?我不是爱白帮忙的人。” “你随便说淳南王府办得到的事一定办到。”迟未明大包大揽。 听他这么说吴苇反而一愣想了想现自己没有任何可求的。自己还真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呢……当然只限于在这个世界。 顿了顿吴苇道:“不关淳南王府的事。我只有两个要求关于你迟未明。你答应我就照办你不答应我就捣乱。” 迟未明听到前面也愣了一下听到后面又忍不住微笑道:“我答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嗯答应就好。我的要求就是……”吴苇道:“在从玉京岛回来之前一你不许用任何形式伤害我。二如果有其它人要我性命请你救我一次。” “只一次?”迟未明没想到竟然要求得这么……不多。 “一次就够了。以我现在的武功再练习练习这世上能杀了我的人不多了。如果陷入危机那就是大危机你若能救我一次已经是难能可贵。如果还有第二次那是我倒霉。”吴苇认真地把话说完。转过头去就看到林宽面无表情但……他好象生气了。 第五卷第04章 惊讶 自那日之后,林宽一路上都对吴苇保持着关心又不多言的半疏离态度,以前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温暖感觉消失了!吴苇百思不得其解,问也问过,却什么答案都没得到。全//本\小//说\网最后,吴苇也无奈地自己安慰自己:“只要他还没抛弃自己,还在自己身边,总会有消气的一天的。” 淳南王府所在的四通洲位于万剑山庄到清源县的陆路的线路中,所以,吴苇也一直把它当成一个需要停靠久一点的驿站,并没有放在心上。对于宫廷官家这一类看上去非常堂皇的地方,吴苇一向兴趣不大,从小到大,连学校的那点规矩都让人觉得压抑的吴苇,更别说传说中无时不在的官家小姐的规矩,无处不在的阴沉奴才,想到就觉得头痛。天性自由,是现代人无法避免的原罪。 林宽态度疏离,迟未明却表现得有些兴奋地过了头。一路虽不至招摇,却也绝不低调,天天一见面就笑开了花。似是有什么天大的好事在吴苇没注意的地方发生了一样。 陆路比水路慢上不少。而且,从万剑山庄出来的人也遇见不少,只是这三人看起来一个比一个难打交道的样子,其余人虽对他们好奇,却没有主动过来贴冷脸。一路倒也顺遂。 从北往南走,越走越绿,越走越暖。这一日,再次行至宋家集,吴苇心中感慨,上次自己就是在这里被齐尚敏掳走,谁知再到了这里,自己已经是齐尚敏名义上的未婚妻了呢?真是世事无常啊。想着,转头看了眼面无表情根本不看自己的林宽,感慨变成了感叹,上次在这里时,他还是乖乖的只听自己话的林尚明,现在… 宋家集就这么家客栈。一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小二看到光彩照人的三人,着实愣了一下,才有些结结巴巴地热情把三人迎进去。 “今日真是奇了,以为上一个已是天仙,没料到跟这个一比,竟是立刻没了颜色。”小二走在前面,时不时偷眼看吴苇一眼。吴苇并不在意。这一种这样的情景实在太多,果然不是美女倨傲,是世人宠出来的毛病。吴苇现在也是如此,不过,听到小二转过头去地小声嘀咕。不由有些好奇他嘴中的“天仙”是何等模样。 还没开口问,刚进大厅,吴苇就感觉如芒针在背。强烈的不安感让吴苇迅速回头一看,角落里竟是顾芝顾冉兄妹两人,二人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三人。此时顿时明白。原来小二口中的“天仙”就是这位熟人——顾芝。吴苇知顾芝现在因为迟未明的关系,对自己心存敌意,并未放在心上。下意识地扫了眼其他桌。意外地没有发现冼刀门的其它人。 这兄妹两人竟然脱队了?不知是因为什么事?而且,冼刀门应该比自己一行人早走一天的,竟然还在这里,不会是为了等自己三人吧?吴苇抬眼看了眼笑得没心没肺地迟未明,知他根本不在意,心下也甩开这些有的没的的愁思。毕竟冼刀门的事与自己无关,想那顾芝纤弱无力,就算有敌意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就没再多看,跟着笑眯眯地迟未明在饭厅的另外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离顾家兄妹很远。不知是不是三人太过醒目的原因,三人周边的桌子意外地都没有人来,来人均纷纷选择远离三人的位置坐了下来。很古怪地场面。 宋家集虽然来往客商云集。但毕竟只是个小地方,没什么精致美食。普普通通的卤牛肉、烧酒,再加两碟家常小菜,一大海碗特色胡辣汤暖暖身子,就算一顿好餐了。 三人均是不挑,吃着饭,默契保持沉默。 被人盯着再不在意也不舒服。吴苇吃饱了,想起来,小声道:“未明,那庆秀班几十个人现在…?”没敢问在哪儿,只是搞清楚,那一夜到底是谁搞得鬼。一直以为是胡一飞,可是胡一飞要靠什么才能收买庆秀班那么多人,就为了对付迟未明一人?而且,还有那么多为迟未明死心塌地的少女们?这一切,都是看到顾芝痴痴地眼神才想起来的。 迟未明显然没想到吴苇会问起那些人,筷子顿了一下,笑着,很配合地用起了别人听不见的音量回道:“他们?应该是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呢吧。” 模楞两可的答案。吴苇不以为然道:“我可不信,你能容忍别人背叛你。” “当然不能容忍。”迟未明笑着看向吴苇,道:“不过,我相信胡一飞,他做出来的事肯定比我能做得还要好得多,合意的多。怎么?苇苇不介意那些骗了你?” 想到那一个雨夜,自己的彷徨无助,吴苇升不起什么恶意来,那些人要对付地是眼前这位笑靥如花的迟未明,自己不过是附带品,连同想杀了自己的两个小丫头也并没有赶尽杀绝,看事不可违就及时撤退。这群人现在想来还真不象是个普通戏班的人呢。 “可惜了…”吴苇叹息笑道:“那么多美女,都是冲着你去的。”想到那时在酒店遇到地与顾冉起冲突的两个美女,现在她们恐怕…表情来不及哀凄,就赶紧甩甩头,把她们丢在一边。吴苇面对强权时,正义就被自然地放弃了。 想要找理由说自己不是胆小,这很容易。理由只要想找,总能找到地。比如,这个时代的女人能为一个美男放弃一切,追随在旁,本来就已经失妇德,之后不论命运如何,她们早就应该做好心理的准备了。再说,她们背叛在先,被处罚…很合理。这样想着,吴苇又觉得自己猥琐,摇摇头,自己对自己都只剩下嘲笑了。 迟未明眼神微暗,别开眼去,再转过来时,已是灿烂的笑脸,道:“现在有苇苇这样的一等大美女在。那些不过是凡花野草,谁还放在心上?” 听得吴苇直皱眉头,做为女性最恨这种说法,一听就是花花公子,把女人完全物质化,遇见美的就抛弃丑的,遇见更美的。就抛弃一般美的。可恶!吴苇撇撇嘴,不再理他。这些古人,与他们较这个真,完全没必要。 “我比较好奇的是,胡一飞提出什么样地条件会好过你这么个绝世美男在她们眼前?”吴苇问出重点。 迟未明放下酒杯。严肃地说道:“苇苇,你把人性想得太单纯。这些女人初时确实可能会因为我的样貌而产生迷恋,但这么长久下来能留在我身边的动力肯定不会如此肤浅。无论是生存的压力,还是庆秀班带给她们的虚荣与金钱,都是她们会留下来的原因。我并不是主因。而且。任何忠诚都有限度,只要感觉背叛的代价足够接受,谁都会毫不犹豫背叛。我都不吃惊。你这个外人倒比我更激动,实在让我意外啊。这…算不算关心则乱啊?”说到最后,迟未明还是不可避免地轻佻起来,惹来吴苇一个白眼,结果他笑得更开怀。 “可是,我还是好奇胡一飞地条件是什么。一个班子那么多人同时都愿意背叛的话,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有这样的魔力?”看着迟未明不以为意的样子,吴苇纳闷道:“难道你根本不知道?” “我可以告诉你一点。让你再学着聪明一点。”迟未明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道:“让人屈服无非有两种方法,一是威逼,一是利诱。” “诶?”吴苇有些雾煞煞。 “利诱是很难针对一个群体的,尤其是在时间仓促地情况之下。所以。当一个群体出现问题的时候,你根本不应该说什么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有这样的魔力。而是应该问,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力让他们屈服?” “你的庆秀班武力就如此不行?那么几十人对付不了一个胡一飞?!”吴苇觉得不可思议,当日,那两个美婢与顾冉还是对了几招才被擒地,哪至于一个胡一飞几十个都对付不了?蚂蚁咬死象也是常有的事啊。 迟未明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住笑,道:“苇苇,你在这方面还真是不一般的笨呢。” “什么嘛?!”吴苇有些郁闷,自己确实在思考啊,哪有他说地那么笨?! “好吧,我索性说得更明白一些。”迟未明边筷子都放下了,笑容虽敛,但眼中的笑意却没下去,眼神一闪闪地盯着吴苇,道:“这里所说的威逼利诱中的武力包括很多种,面对面把对方打败是最初级的一种。以对方在意的第三者做为要挟的是第二级,稍显省力。而胡一飞恐怕用的第三种,你别忘了,毒经虽然被你爹取了回来,但毕竟在他手上十几年,背都能背下来了。让庆秀班那群人屈服,用命来要挟,岂不是最简单地事?在万剑山庄上行事,要多方便有多方便。说成这样,你还不明白,我也没办法了。” 吴苇听完脸一红,他一说,自己全明白,可刚才怎么就钻到牛角尖去了呢?一下就显得自己象个笨蛋。吴苇下意识地往林宽那边缩了缩,想寻求安慰,拽住林宽的袖子才想起来,他现在还在生自己的气呢。尴尬地一抬眼,却意外地发现,林宽低头看着自己,似乎…很温暖地在笑?不由完全愣住,傻乎乎地保持着这个姿式看着林宽。 林宽拍拍吴苇的头,低声道:“别郁闷,未明故意在说话时把你往死胡同时引,不是你笨,他是故意想让你显得笨才会这么迂回地讲话。” “爹,你不气我了?”吴苇根本没在意他说什么迟未明的什么事,满脑子就是想着他竟然突然莫名其妙地不生气了?! 话音一落,吴苇感觉林宽地身体僵硬起来,吓得赶紧偎过去,撒娇:“爹,你没生气,你没生气,我胡说着玩呢。” 林宽有些哭笑不得地软了下来,抚住吴苇的手,半天没说话。坐在对面地迟未明,笑容早敛,看着林吴二人的互动,眼神晦暗不明。 是夜。吴苇粘着林宽把几日下来没说的话全说了,林宽也由着她,听她说这些幼稚至极的话,还时不时轻轻浅笑。一时场面的温馨程度足以把迟未明熏走十里,无奈之下,只好窝在自己床上,把自己捂在被子里。时不进酸出两句冷场面的话来,不过,温馨二人组根本没人理他就是了。 “好了,去睡吧。”听着屋外更鼓响,林宽对吴苇道:“不然明天赶路太累。” “可是…不困呢。”吴苇不情愿。 “去吧。乖。”林宽地声音让吴苇无奈,只好松了手,回屋。 在屋里黑暗的床上躺了好一会儿,脑中兴奋得很,怎么也睡不着。吴苇索性就提了酒壶。掀开窗,跳了出去。来到这个世界还没享受过屋顶喝酒的经典戏码呢。据说,那种时候都会遇见男主角。虽然对什么男主角的不感兴趣。但对屋顶就着月光喝酒这件事却非常好奇。 刚跳到地上,还没来得及跳上房顶,突然听到不远处似有挣扎的声音。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过去看看,就听到一个女声细微的“嘤咛”。无声无息的,吴苇就冲了过去。女人受挟迫是吴苇最见不得地事。 “你不要过来!”声音一出,吴苇登时不动。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因为说这句话的主人是顾芝!而且。这句话不是对吴苇说的。吴苇本来刚跑到树下,一听这话轻轻跃在了树枝上,就看到了顾芝说话的另一个人,让吴苇意外的是,另一个被顾芝嫌弃至极地主角竟然是她的哥哥——顾冉! “芝芝。都怪我。你,你别走。”顾冉的声音。与当时吴苇认识的顾冉区别很大。顾冉在吴苇的印象里就是一个表里不一地浪荡子,说话尤其是,口气从来都是非常轻佻。可是此时,顾冉的声音却感情丰富又压抑,带着强烈的痛苦与无奈,一字一句都象是从牙缝里咬出来地。 吴苇看见他站在离顾芝几尺远的地方,因为顾芝的一句话就不敢再上前,只是紧紧地盯着顾芝,目光中的沉痛,连吴苇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哥哥对妹妹的感情实在很深。 “够了,别再说了!”顾芝明显不领顾冉的情,甚至说是非常厌恶地说了一句,连看都不看顾冉一眼,道:“不要再跟着我,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你要再跟来,我就,我就…”我就了半天,显然顾芝也不知道用什么可以威胁到顾冉,好一会儿,才咬牙道:“我就死给你看!” 顾冉见顾芝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匕首指在自己喉间,吓得连忙后退了一步,伸着手,道:“好,我不跟,我不跟。你别做傻事。” 没想到两兄妹竟然关系这么坏。吴苇挺吃惊。尤其是顾芝,在吴苇想来,这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外面来,八成又是为了今天看到了迟未明的关系吧?会不会半夜跑出来想跑到迟未明身边去?这么傻地事确实是这等青春美少女做得出来的。吴苇看到沉痛又坚决的顾冉,第一次觉得这个哥哥…也真够可怜的。 不过,一把小匕首在顾芝这样没有任何武功的娇滴滴美人手上,实在没什么威胁度,就算是自己这样地招式半吊子,也知道足有七八种方法可以让顾芝毫发无伤地把匕首夺过来。可是顾冉硬是被吓得手足无措的样子,还真是让吴苇吃惊。果然是关心则乱吗?见顾冉被制,顾芝转头就发足狂奔。只是这个美人妹妹所谓地发足狂奔顾冉只要一个箭步就追了上来。一把打掉顾芝的匕首,抱紧顾芝,再也让她动不了。 吴苇虽然陷入沉息,但心里还是迂了口气。这哥哥不容易啊。气还没吁完,吴苇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差点没惊叫出声。 吴苇看到顾芝在顾冉怀里一阵踢打,低声哭泣,顾冉不管不顾,压住她,最后压抑地喊了一句:“你不要逼我!”然后竟然…竟然猛地按住顾芝的头,吻了下去。 月光甚明,照在顾芝的脸上。她的脸上全是泪,满眼的绝望,还有顾冉脸上的疯狂与痛苦的**,这样扭曲的表情,让顾冉不再象顾冉。 在…舌吻。吴苇当时心里只反应出这么傻傻的三个字来。 (这个情节是早就设定好的,汗,大家要受不了…我,我,我也没办法,不过,不是主角,应该还好吧? 另外,昨晚非常郁闷地被迫去相亲了,回来完全没有心情上网,今天只好一上来两章的量,希望大家能原谅这一回。) 最新全本:、、、、、、、、、、 第五卷第05章 难以面对的现实 吴苇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住处在黑暗中一坐就是一夜。这种事拜网络的达吴苇听说过不少甚至有很多**以此为卖点。记得当时自己在电脑前看过也就看过没什么感触。可如今真实生在眼前时却完全出乎吴苇的意料之外非常震憾。 不过吴苇一夜未眠并不是为了顾家兄妹的一操心吴苇还没有这么多的闲情。那一幕对吴苇造成的结果只是突然让她明白了顾芝的不少之前让人费解的行为。比如她竟然跟个采花贼逃家比如他宁愿在迟未明手下当个丫头也不肯回家比如回家之后一直眩然若泣的样……以前吴苇一直以为是青春关于爱情的幻想太强烈的原因现在却完全明白了。 只是那是顾家的事。这种事吴苇看见之后反而不知该如何自处。顾芝是可怜的看她确实是非常不情愿但吴苇也不敢保证她在这样不情愿的情况下是宁愿死掉还是愿意被其它人知道。照古人的教育状态下她恐怕宁愿死掉也绝不愿被第三个人知道吧?如果昨天自己冲出去解救于她她恐怕会恨自己也未必。 当然这并不是吴苇给自己找的理由。因为当时吴苇完全懵了大脑没有给她任何指令她傻傻地蹲在树上直到顾家兄妹双双离去她还在呆呢。后来她回到房间后有余力思考这些问题。后占据吴苇思绪的是她从顾家兄妹的事联想到自己以及今后自己的处境。之前自己也听迟未明说过他与他的那个变态父亲不把此类事情放在规则之内的想法当时并未放在心上。此下却不由地觉得自己应该谨慎起来。也许淳南王府之行并不如想像的那样简单吧? 虽然对迟家父没存什么亲人的感情但毕竟这个身体从血缘上就是否认也不可能。乱x这种事。放在别人身上可以冷眼旁观可真要轮到自己身上恐怕会很难接受。尤其是老迟那张脸还与自己那么象。想像一下那个画面吴苇在黑暗中忍不住就打个冷颤。 次日吴苇顶着两个大大地熊猫眼出现在迟林二人面前。 “怎么?没睡好?”林宽眉头微皱。 “呃……”吴苇不知这种事要不要对林宽说毕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而且……似乎是他人的秘密的感觉。说出来应该很尴尬。 “吞吞吐吐的不会是做了春梦不好意思承认吧?”迟未明在一边轻佻地开着玩笑。 “想到去王府有些担心。”吴苇骑上马三人同行。 “哦?”迟未明勒住马头停下来。扭头看着吴苇道:“担心什么?我爹吗?” “我对迟先生不太了解听你们说的评价都很笼统没有细节也没听过他的故事。而且。结语也比较……呃负面。所以……”吴苇说得期期艾艾。 说到迟非墨迟未明严肃起来。轻轻一夹。马又跑到前面去了。过了好一会儿吴苇以为他不会回答地时候他又道:“真的想知道吗?” 吴苇点点头道:“呃确实是想做些……应对方面的准备。” 迟未明看了吴苇一会儿突然笑道:“林宽你去前面开路吧。我与你家闺女要好好地私下聊聊。” 林宽没有多说什么驾着马就“的的地”地冲到前面去离他们十丈左右慢了下来。。。不紧不慢地领头走着。 “我没见过我娘。也从未听人提起过她。”迟未明与吴苇并辔而行口气幽幽说起了往事。看他半分没有平日的调笑神情吴苇也不敢打断他由着他这么没重点地开始。 “从我有印象起迟非墨就已经是我的父亲了。”这不是废话吗?吴苇翻了个白眼。 “当时。我三四岁按说。不应该记得那么多只不过迟非墨的行为很……让我印象很深到了现在还记得非常清楚连同当晚的细节也记得。后来我知道了许多当时地情况自己分析也知道当时到底生了什么。” “这件事之前我到底是如何生活的我都没什么印象了。就说那一晚吧。那一整天我们都在赶路迟非墨带着我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分昼夜的赶路又饿又累。一直到半夜终于到了一个院外面停了下来。院里院外都没有灯想来是都睡了迟非墨抱着我跳进屋去。当时迟非墨地功夫也不怎么样跳进去的时候还把我给摔倒了。我记得很清楚手上全擦伤了很痛我却不敢哭。后来迟非墨进屋去叫醒了屋主他们认识而且关系很亲密。那人对迟非墨非常热情一点也没有因为半夜被吵醒而生气还烧水让我们洗澡并且让厨半夜爬起来给我们做饭。” “不知道是不是一整天没吃饭的关系我感觉那顿饭非常香。迟非墨与那人把酒言欢说的什么我一个小孩完全听不懂。吃饱了不由就困了。迷迷糊糊地就想睡。就在将睡未睡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脸上一热……”说到这里迟未明下意识地在自己脸上抹了一下好象又回到了当夜。 “我当时就象现在这样手在脸上一摸就感觉粘乎乎热乎乎的睁开眼就看到一手全是血吓得我当场就哭了起来。抬眼看到迟非墨就看他提着刀袖上被溅了血那个刚还在把酒言欢的人已经身异处。身倒在了他的脚边头却滚到了我地脚下。我只哭了一声低下头看到那人的头就在我的脚下正好面朝上脸上甚至还带着笑似乎是刚敬酒的表情还没来得撤下来就死去了。我吓得完全出不了声连哭声都停了。” 迟未明说着也勾起了唇角看得吴苇一寒。 “迟非墨当时没说话也没理我。只是重坐下来继续吃菜那个厨没一会儿就送菜过来刚到门口就吓得尖叫一声还没来得及转身迟非墨就扬手一刀厨也同屋主一样转眼身异处。我看得很清楚血在脖的地方喷了三尺远。那厨头滚了几滚正好滚到洒了一地地菜汤里脸上的肥肉在灯光下还晃了几晃。而他地身体在地上抽了三抽停了下来看起来很恶心。”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小竟然见到那样的场面没有晕过去。后来抬起头看着迟非墨看见他还对我笑了笑很温柔。他把我抱了起来在小小的院里搜了一遍直到没有活人之后重跳出院去又开始了我们的赶路生活“后来他曾经跟我说过那个屋主是他这一生好的一个朋友。是他年轻时闯荡江湖时认得的一个小镖师。只不过当时他在逃命没办法只好杀他灭口。” “可是……”吴苇眉头紧皱道:“是他自己找上门去的!他还要杀人灭口?!” “是啊当时他有些饿了。总要找个地方吃饭。有朋友在附近当然要找朋友。”迟未明似笑非笑地替迟非墨解释。听得吴苇汗毛直竖。 “其实上门的念头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把那人当成死人了吧?还说什么朋友?!这样哪配叫别人叫朋友?!”吴苇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全是厌恶这是只有杀人狂会有的想法吧? “朋友不就是不会背叛你的人吗?”迟未明笑道:“迟非墨就是让他没有机会背叛能到现在还被迟非墨称为朋友的啊。” “变态杀人狂!”吴苇咬了咬牙为迟未明这样轻松地说出这些话感觉说不出的复杂。 “不是。”迟未明道:“这只是早期他之后很少杀人了。比起来江湖中人哪一个不是手上沾满鲜血?!迟非墨就算变态也称不上杀人狂他杀的人真的不多。几乎在那次逃亡之后他就再没杀过人了。” 吴苇不信如果一个人之前做过那样的事后还能理直气壮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个正直的人!不杀人?!吴苇撇撇嘴道:“是不亲手杀人吧?!” “哈哈”迟未明闻言仰天大笑半晌收笑道:“果然不愧为父女心有灵犀啊!” “我反悔了不我不去淳南王府了。我们的交易取消!”吴苇忍住恶心一夹马肚就想要奔到林宽跟前去。 “你跑你使劲跑。你以为你的亲爱的爹爹林宽杀的人就少吗?!他是怎么排名第三的这还用猜吗?!还是你以为你自己是一个特别清白的人?!你在西风呆的三年就白呆过来的吗?近的程良友也是死在你的剑下你以为只要失忆一切就真的没生过?!你现在这么嫉恶如仇未免有些太好笑了吧?!” 第五卷第06章 杀人的态度 吴苇愣在原地不知不觉就松了腿马慢慢停了下来低头吃着路边的草完全不理背上主人彷徨的心情。 以现代社会的伦理去要求武侠世界的人物吗?吴苇有些迷茫。如果非要如此的话就算是好的大侠比如洪七公或者萧峰之类的也都是杀人惯犯。虽然洪七公说过他杀的人都是该杀之人还杀了二百多个!但谁给他授于了上帝的权利去判人生死?!不过都是自我安慰的话罢了只不过说得慷慨激昂连他自己都信了。 自己在这个世界身边所有的人都是杀人犯。连同自己这个身体也一样而且以此为职业。杀的人……恐怕连自己都很难说是该死之人。不过一个人该不该死实在很难说清楚完全是要看对谁而言。比如死在小吴苇剑下的大侠程良友对于康大明来说就是该死阻了他的路挡了他的财他不该死谁该死? 生死在这个世界突然没了价值。对于迟非墨这样的人自己还有资格鄙视或者仇视吗?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不过是他们的生存规则就象自己过马路要看红绿灯一样自然。吴苇迷茫。自己这个受现代教育长大的人该如何面对这样一群人而且还要面对自己对他们的感情?!能跨过这样的心理障碍吗? 吴苇没有办法回答迟未明的质问。他太尖锐一下就把伪善的面纱撕下不给吴苇任何喘息的机会。吴苇低着头不敢看迟未明夹着马一溜小跑来到林宽身边。侧头看他的脸。还是那样面无表情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半分温柔但吴苇就觉得安心。好奇怪的心理感受。 这个人……也是杀了很多人的。虽然吴苇一次也没见过他出手虽然吴苇知道那个云仙是死在他手下但没有看到就被自己故意地忽视了。果然……自己还是自私的那种人类吧? “怎么啦?在想什么?”林宽转头看他棕色地眼眸在日光下显得迷离看着吴苇的目光又复杂又温柔。 “爹……”吴苇靠近他却现在两匹马上很难挨得近。吴苇很难受现在这种时候。吴苇需要一些依靠撇撇嘴道:“爹我想跟你骑一匹马。” 林宽一愣诧异地看了吴苇一眼。见她委屈的表情。神色微动拉住辔头伸出一只手道:“来。” 吴苇把手伸给他他手上轻轻一使劲。吴苇借势就飞了过去跨坐在他身前。这样的坐姿好象林宽是把吴苇抱在怀里一样很亲密。感觉到身边都是林宽的气息。吴苇舒了口气低下头好半天不说话。 “迟未明说了什么让你这么垂头丧气?”林宽终还是有些不放心半低着头看着吴苇的脖颈很白很纤弱的感觉。林宽地手慢慢地提了提缰绳。 “爹你当初怎么会选择做一个杀手?”吴苇抬起头来问道。 没想到是这个问题林宽微顿。过了好一会儿答道:“当时我从苗山五毒教逃出来无处可去。那时我现我十几岁。算是成年人了却什么都不会。甚至于说连力气都不大。别看我学武多年但走得都是以度取胜。在这个世界上连口饭都很难挣到。手机站nt” “你的意思是说你为了吃饭所以去杀了人了?”吴苇不信一挑眉问道。会武这件事可以做很多事特别是在古代比如镖局或者护院什么的。 “不是。当时还没往这方面想。我也想过去镖局或者护院但一则年纪小别人也不信二则我过誓不再用万剑山庄的功夫。而我在苗山五毒教学的功夫都是杀人地功夫不能现给人看这个障碍也使我没办法得到这样正常的工作。”林宽似是能看穿吴苇的心思一样细细地解释给她听。 “那后来是为什么……?”吴苇的声音软下来轻声问道。“后来”林宽轻轻笑了一声道:“后来我饿坏了竟然想学着从说书的听来地那些故事里的大侠们一样却劫富济贫。” “结果呢?”这种孩气的行为动机确实让吴苇觉得非常可爱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结果?”林宽笑道:“结果我比较倒霉选错了人家选到了当时名重一时地战剑郭家。还没摸着元宝的边就被逮了。” “啊?!”吴苇听得大惊想回过头看看林宽的表情却见林宽唇角含笑似是浑不在意。 见吴苇如此紧张自己林宽心中欢喜声音愈加温柔起来:“无妨。当时虽然挨了打但幸好是郭老头做寿怕冲煞并未把我打死。而且庆秀班当时在那里开班唱戏迟未明救了我。我在他的别院养了三个月的伤好吃好喝地所以我算是把命交给他了这入了西风做了杀手。” “诶……”吴苇不知该怎么说。知道他说得轻巧但需要他养三个月的伤绝对不是简单的伤不然也不会后说是把命交给迟未明的说法。林宽不是那种傻到不知道命有多值钱地人。想了想吴苇道:“爹没挣扎过吗?毕竟是杀人啊。” “挣扎?”林宽斜觑了吴苇一眼道:“挣扎什么?我难道应该选择等郭老头寿宴后把我杀了?我没有选择还挣扎什么?再说杀人这事……”林宽嘴微抿道:“入了江湖你就不要想这些了。不是杀人就是被杀这是正常的状态。就象我当时的状况一样。根本轮不到我们选择。” “是在为这个苦恼?”林宽把下巴在吴苇头顶上蹭了蹭低声问。 “算是吧……”吴苇叹口气道:“我总觉得杀人是不对的。谁也不是老天爷没有资格随便取人性命。” “是啊。同样的谁也都有权利努力地求生。”林宽点点头回道。 “你把这个世界野兽化了。”说完吴苇现自己说得也许他听不懂又懒得再解释。 林宽只是愣了一下又道:“这也是个选择。如果我没去想着劫富济贫我就不会走上这条路不会在杀人与被杀中被迫选择杀人。如果我有机会那个时候就当上一个师爷地话我也会同意你的看法杀人……真地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如果在可以不杀的情况下。” “如果在可以不杀的情况下?!”听到这句吴苇眼光一亮连连点头:“对就是这个问题!那个迟非墨明明在没有任何必要杀人的情况下非常随便地选择了杀人!这就是我讨厌他的地方!不是清白不清白的问题也不是杀人不杀人问题!在这个武侠世界里杀人……是一个态度问题!” “迟未明!”吴苇从林宽的胳膊下面钻出脑袋去对着身后不远处一直没有说话的迟未明大喊一句:“就算我不清白我一样嫉恶如仇!” 迟未明被吴苇的大喊吓了一跳怔忡了好一会儿笑道:“嗯。我只怕你有这个心没这个胆。” “什什么意思?!”又想到迟非墨的手段吴苇打了个寒颤结结巴巴地问道。 “怎么?还没进一家门就学会我家小弟的本事了?”迟未明调笑道。 “说你刚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有心没胆?!”吴苇没心思理他的笑话。 “唔我的意思就是说这些话你只敢在我面前说。真到了迟非墨面前你恐怕连个不字都说不出口呢。” “我我根本不要到他面前去!我根本不想跟他有任何关系!”说着吴苇拉了拉林宽的袖道:“爹我们不要跟他同路了我不想去四通洲了。” “恐怕很难。”林宽没说话迟未明先开腔道:“你敢现在离开说不定本来三天的路明天你就能提前见到迟非墨了。不然你可以试一试。” “……”吴苇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申明以上关于杀人的解释只限于武侠世界。。) 第五卷第07章 非墨片断 (修改完毕请重观看。) 被迟未明威胁吴苇无可奈何选择了妥协。一切等见到了迟非墨再见机行事吧。虽然林宽说:“苇苇你若是不愿爹就带你离开。”不是不信任林宽但恐惧迟非墨那人的强大感觉让人很难忘于是说:“想去看看所谓的王府长什么样看完再走。” 对于吴苇的妥协迟未明并未如想像中那样表现得很开心而是一付理所当然的冷淡模样。一路上不知是出于恐吓或者炫耀的什么心理一直在于吴苇讲迟非墨的一些往事。虽然都是些琐琐碎碎的家常小事但越听越觉得此人甚是矛盾性格多变与吴苇生平所见之人类无任何相同之处几次下来吴苇对迟非墨的好奇心也越强烈起来。加之秉承“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的信念吴苇也乐于扮那个听故事问“然后呢”的那个人。 “他带着你逃命的时候连翻个围墙都会跌倒那应该还没有练我们这门家传的功夫吧?”想想小吴苇功夫只练到第一层已成功地当了三年杀手没有失手了迟非墨那时应该还没入门是。 “是的。”迟未明点头道:“其实那时的他顶多练了些强身健体的功夫根本算不上武林中人。不然他的朋友也不会只是个镖师了。” “哦?那时他多大?” “那时我三四岁你说他多大?”迟未明白了一眼吴苇。。。 看迟未明二十左右那迟非墨看模样顶多也就三十多岁但很难说他保养的好的话算他四十岁算下来当时他也应该有二十岁了。于是吴苇半张着嘴大为吃惊地道:“他二十岁的时候功夫还不入流。现在竟已如此厉害了?!他真是天!” 自己练的这门家传绝学从小吴苇练了将近十年未突破而迟未明也是三年前突破来看入门第一层是难突破的。而迟非墨开始的时候已经是过了练武的好时机他竟然能练至神思内敛地境地实在不简单! 迟未明闻言“嘁”了一声摇摇头道:“他似与我们不同。在他进入第三层之前。他的武功一直停留在不入流的水平。可是某一日他突然变到了么三层我还记得很清楚只一个晚上。那夜他提前申令。不许人去打搅他。次日我再见他已完全变了模样。他变化之后的样……”迟未明说着顿了顿没有说完转过去道:“不过他那个样我只见过那一次。之后足足有两年的时间他杳无踪影万事不管。也就是那个时候。万剑山庄没有他的压制突飞猛进成长为江湖第一大庄。两年后他再次出现就成了现在这个样一直到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在小吴苇地记忆里好象从万剑山庄出现已经是江湖第一大庄了从未听说过还被压制过。 “当时大概我有六七岁吧。”迟未明回想了一下。道:“万剑山庄刚开始筹建的时候。” “诶?!”迟未明还想说什么却被吴苇惊讶地打断道:“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迟未明一愣反问道。 “那时我爹也七八岁。你难道跟我爹同岁?!”吴苇记得林宽说过他被胡一飞带走的时候也就七八岁的。 “不是。”林宽很难得地插嘴道:“胡一飞带我走时。万剑山庄还没建。筹建的工作他准备了三年多。所以未明说地那个时候已经是我跟着胡一飞三年之后的事了。” “啊?!”吴苇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道:“我爹今年二十八了迟未明你岂不有二十五?!!!”太吃惊了!在吴苇的印象中他顶多二十岁! “你的术数不错。”迟未明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问道:“你以为我多大?!” 看着阳光下迟未明吴苇愣了好一会儿讪讪一笑道:“没错二十五二十五挺好的。” “哪里好?”迟未明得理不饶人得意洋洋地又追问一句:“二十五哪里比二十四好了?” 吴苇见他那付不得答案不罢休地表情眼珠一转反问道:“未明你一男怎地到二十五还不成亲?!就算是内功所迫那三年前也应该可以成亲了啊?怎么拖到现在?” 这话暗含的内容还是那个处男问题果然让迟未明腾地红了脸瞪着吴苇半晌期期艾艾道:“你这女人!到到底知不知羞啊?!” 吴苇看着他的大红脸心中爽极了哈哈大笑两声打马步上前与林宽并辔而行。给迟未明一个缓和地机会。这个家伙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收回乐呵的心思吴苇现自己对于看古人年龄的事完全不在行。偏头问道:“那金潜多大?”听迟未明的叙说他与金潜应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迟未明余气未消但还是答道:“就是迟非墨失踪那两年回来就把他带了回来带回来的时候还是个奶娃还随身带个奶妈呢我印象很深他经常半夜大哭让整个王府不得安生。” “诶?他也没有母亲?”吴苇大为好奇好象这位血缘上的爹对于让淳南王府有个女主人这件事非常之不热心。迟未明的娘没见过连金潜地娘竟然也不知道只有一个奶娘! “母亲自然会有。不然他从哪里生下来的?!”迟未明用“你真是个笨蛋!”的眼神瞟了吴苇一眼道:“只不过我们都没见过罢了。” 吴苇闻言脸一黑竟然跟自己玩文字游戏无聊的人类!直接问道:“那淳南王府就没有女主人了吗?比如淳南王妃之类的人物?” “曾经有一个不过我没见过听说早死了。”迟未明说到这里突然笑道:“你要是关心你有没有后娘那你大可放心。不过淳南王府女人并不少这点你可以放心。” 吴苇眼睛一瞪:“没想到迟非墨这样严肃地人竟然也会娶那么多姬妾?!”顿了一下吴苇笑道:“不过也是你这个当儿的都有那么多美女环伺他这个当爹地自然只有胜出的道理。” 迟未明听了这话猛地转过头来盯住吴苇不动眼神晦暗不明吓得吴苇一哆嗦半晌转过去道:“不是姬妾。只是丫头。迟非墨不喜欢让不相干的人与他平起平坐。”听他说完吴苇刚想喘下气又听他突然接了一句:“我也一样!” 虽然这次迟未明没有看自己但吴苇还是感觉心中一寒。什么叫“我也一样”?!如果自己跑去淳南王府那岂不是自己这个不相干的人就要与他平起平坐了?! 第五卷第08章 迟未明的古怪态度 偷偷地侧头看了迟未明一眼却并未现他有什么异常。好象刚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说一样。但吴苇心中的寒意未减毕竟对于变态来说自己这个正常人的什么判断都可能是错误的。这一趟的淳南王府之行愈地象泰山一下压在吴苇心头让她喘不过来气了。 行过宋家集之后已彻底算是到了南方虽然晚上还是有些凉但白天赶路的时候天气却是非常地宜人。加之一路上绿柳依依田地交错偶有鸡犬相闻这样的景色连村姑都显得秀色可餐。象世外桃源般的安适的景象让吴苇能暂时能放下心事悠哉游哉。 “今天就住这里吧。”过了中午三人行至一座无名小镇没有投宿客栈反而在迟未明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小小了庭院。迟未明带着钥匙打开门空无一人。屋内的各式布置虽然落了灰但很整齐很朴实。 “迟未明你怎么会有这么个院?一点也不象你的风格。”想到庆秀班的布置虽然只是临时的住所也是非常精致奢华的哪里象这里完全就是小家小户的样而且家具什么的都是用过很久的样。吴苇有些吃惊也觉得亲切感觉有点象清源县自己与林宽的那个家。很顺手地把马栓在院里的一棵树上进屋抚了抚灰就坐了下来。 “我什么风格?”迟未明也学着吴苇把马栓好连灰都不抚就坐了下来随口回了一句看着阳光下的房间眯起了眼睛面无表情。 “反正不象这里这么生活化。”看林宽去井边打水吴苇羞赧地现。自己与迟未明一样果然是被人侍候习惯了的人眼里什么活都没有。赶忙起身去帮忙。 “生活化?”迟未明勾起嘴唇笑却冷冷地没有一点温暖:“从哪儿来这么多鲜词?越来越不象吴苇了……” 迟未明是位真正的大少爷见那二人忙得欢却没有半分自觉。兀自不动。坐在微阴的厅内看着窗外不知明的绿树葱葱郁郁有阳光洒下光斑这一切恍如梦中。一路看中文网 很久没做过这么……平民的劳作吴苇感觉自己好象活过来了一样。象小时候在家里帮母亲做家务。算是学习之余的调剂当时总是充满了乐趣。不象长大以后想到家务都觉得痛苦。现在在阳光下擦呀洗呀地就觉得好象回到了小时候。那种单纯地乐的感觉。完全忘了这几日以来迟未明的阴阳怪气。 迟未明这几天虽然对着自己依旧笑眯眯的。可是这笑容里总让吴苇觉得冷嗖嗖的。看着自己的眼神总象有很多话却从未说出口。看着自己呆的时间变多却并不是象林宽看着自己地那种温暖感觉。如芒针在背都不是夸张。这样的迟未明吴苇除了努力忽略也没有别的办法。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得到调笑似的回答。 林宽去买的菜吴苇来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做饭。不会用炉就只能当主厨火大火小只需要对灶后放柴地林宽说一声就可以了简直是声控灶啊。吴苇一边想着一边笑。 国宴标准四菜一汤。 “很……特别。”迟未明尝了一口笑眯眯地给了个评论。 “嗯。从没吃过这样味道的菜。”林宽也浅笑着说了一句:“不过很好吃。” “那到清源县。我天天做给你吃。”吴苇很开心吃了一年多的古代菜。虽然美味总觉得缺点什么。今天吃了自己做的菜现果然人都是有乡愁的。 听了吴苇地话迟未明的筷停了下转过头来笑道:“来的时候苇苇不是说这里不象我地风格吗?” “是啊完全不象。”吴苇四周打量了一番天已经黑了月亮还没爬上去屋外树影婆娑屋内灯光明亮这里已经被自己和林宽收拾得很干净看起来非常舒适。吴苇心满意足地叹口气。 “确实不是我的地方。”迟未明笑得诡异顿了好一会儿道:“这里我跟你讲过的呀苇苇你忘了?这里就是那个镖师的家。后来被我爹买了下来当做别苑。虽然很少来却除了家人也不许其他人来犯。不然怎么可能一屋家具竟然空放这么久还在?” “镖师?!”吴苇差点噎住瞪圆了眼睛看着迟未明。 “是啊。”迟未明指了指吴苇的脚下道:“当时他的头就滚到那个位置就象你现在这样我低下头去看呢……” “啊”吴苇是胆小。虽然平时不表现出来。尤其是怕鬼怕这些未知的东西。被迟未明说得浑身一抖怔了好一会儿尖叫一声跳了起来抱住林宽不住地抖。 “那个厨就在那个门口死的。”迟未明毫无知觉似地依旧在说:“当时把门框上喷得都是血现在仔细看还能看得到呢那门并没有换。” “好了未明。”林宽拍拍吴苇地抱着自己的手好笑地缓声阻止迟未明。 “真是奇怪呢。”迟未明看着吴苇纳闷道:“明明之前就是杀手怎么失忆之后竟然连这些都怕?那要见着真正的死人你可怎么办?一个人可能变这么多吗?” “我早说我不是你们说的那个吴苇了。”说到这个问题吴苇的魂回来了慢慢挨着林宽重坐下道:“可你们都不信。” “可是你明明就是。”迟未明说着过来一把压住吴苇地头拨开她的头狠狠地点了点着她地耳后道:“看连这里的这颗痣都在。就算假扮也不可能扮这么象吧?看揪都揪不掉呢!” “哎呀松手啦”迟未明揪得非常大力。痛得吴苇差点飙出泪来。 “又怕痛又怕死恐怕还怕血还会唱一些奇怪的歌而且对我也……”说到这里迟未明停住冷冷看了吴苇一眼。接着道:“有时候我真难想像你是那个吴苇。” “说起来我以前好象非常喜欢你会加入西风的吧?”吴苇努力忘记自己刚想像出来的恐怖情景一边吃饭一边问道:“到底我们是怎么相遇地?难道是我去看戏对你一见钟情?” 迟未明眼睛黑黑地瞪了吴苇一眼沉声道:“不记得了。”见吴苇一脸失望又道:“反正。就你那时那长相不论怎么相遇只要让我见着我肯定会使出各种手段把你藏起来的。而且……从事后看来美男计效果似乎不错。”“美男?”吴苇笑了出来。想了想道:“说起来萧照算真正的美男吧?毕竟你我这样的都是武功的原因。他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天然去雕琢的帅哥啊。” “就这么喜欢萧大人吗?”迟未明凑过来笑容满面地问。 “诶?”不知该怎么回答地吴苇愣在当场说不喜欢吗?也不是。但说喜欢吗?好象也称不上。不亲密吧?又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与自己有相同过去的人。说亲密吧?却又没有过什么真正的交集。与萧照的关系吴苇自己还真说不清楚。尤其是还准备与他一起得了宝藏之后回去现代的情况下是无从解释。 “如果是苇苇地话萧大人应该会是很高兴的。”迟未明盯着吴苇道。 “高兴什么?”吴苇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这个神思如奔马的家伙又想到哪里去了。 “高兴娶你啊。”迟未明嘿嘿笑了一声。却全无笑意。 “喂你脑袋里我就是这么嫁不出的恨嫁女吗?”吴苇郁闷透了:“一会儿要把我嫁给齐尚敏一会儿又觉得我与萧照不错!我的人生要怎么样过你不必操心无论如何。这一次去淳南王府不过就是与你地一个交易!绝不会有下文我吴苇既不打算姓迟占你们迟家的便宜。你们也别想着让我吴苇去守你迟家的规矩听你迟家地话!” “终于说出来了?”迟未明放下筷冷笑道:“你要这么不愿意当初我再逼你你也可以不答应的。答应了就不必表现得这样排斥。虽然迟非墨那样的人可能会对你怎么样但一切也只是可能。你怎么不去想他可能因为你是他唯一的一个女儿而对你百依百顺呢?!说实话苇苇象你这样自私的人竟然到现在还活着而且还莫名其妙进了第三层我也对这个世界感觉很荒谬呢。” “我……”吴苇张口结舌不知道为什么吃着吃着饭就成了自己的批判会了。这几日来虽然迟未明一直带笑但寒意也越来越重终于在今夜要绷不住了吗?可是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啊?!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吵架是吧?谁不会吵?! “论自私这世界谁不自私?!迟未明你就不自私吗?!你不自私你会活到现在一个朋友都没有?!连亲人之间都互相猜忌?!你不自私庆秀班会一个不剩地齐齐背叛你?!你不自私会在你被胡一飞抓走的时候除了我没一个人去救你?!你不但自私还很会为自己的自私找理由!你口口声声说杀了我也是为了我好这是哪来地道理?!跟死人讲什么好不好不是很可笑吗?!这世界也只有我这样的傻会被你杀了又伤杀了又利用的情况下还认你做朋友!然后还被你说自私!我就是那个天底下傻自私的家伙!” 吴苇叭啦叭啦一通说完心里舒服多了。其实这番话半分也不占理。自私不自私跟别人背不背叛你有没有朋友跟本没关系不过吴苇就是要说吵架嘛总要戳人痛处说过瘾啊。所以说完之后直直地瞪着迟未明等他反驳。 不料迟未明低着头根本没有反驳。直等到吴苇感觉心都虚了他幽幽地回了一句:“果然无论我怎么做你都只记得我杀你这一件事。罢了我也累了。明日我们就分道扬镳我们在淳南王府再见吧。” 说罢迟未明站起身看也不看吴苇甩袖离去。 “喂……”吴苇没有得到想像中的反击迟未明如此表现反而显得自己特别没有良心一样。可实际上明明是他近一直在对自己冒寒气啊明明是他在看自己不顺眼啊这人怎么怎么怎么能这么做事?!吴苇看着他消失地门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五卷第09章 王府见金潜 林宽说:“既然已经答应就去一趟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对于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这件事吴苇自出社会之后就再也不干了。不过林宽这样说总还是让人心暖暖的。爹爹就是爹爹啊永远支持自己。 到达四通洲吴苇感觉有些亲切。四通洲与昭宁一样算是个水乡。虽然不象昭宁那样河道组成城市的街道那样夸张确实也是四处可见的河水整座城市有种水气氤氲的柔软感觉很舒服。 悠悠闲闲地牵马而行几乎不用怎么问就找到了淳南王府。淳南王府没有万剑山庄大气势上却远远补足。门前两个大大的石狮怒气冲天的样着实吓了吴苇一跳。毕竟在自己的国度里门前的石狮都表现得比较温和这样仰天长啸的造型实在很突兀。 “请问可是吴苇公主到了?” 吴苇正看着狮呆突然听到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一转头就看到一个小丫头一身翠衫比自己穿得还高贵几分。只不过神态之中对自己这个落拓模样视而不见一派恭谨垂看着自己的脚。 吴苇笑了起来道:“我是叫吴苇迟大人可在?” 小丫头一福低声道:“王爷出门去了。吩咐奴婢在此等候公主。请公主进府王爷晚些会归。” 吴苇点了点头把马交于仆役随着小丫头进了府。。。果然如迟未明所说府内虽然没有女主人但女人真是不少。看衣着这翠衫的应该还是个大丫头级别的。 “迟未明到了吗?”吴苇自那一日迟未明先行离开心中甚是牵挂。 小丫头一愣连忙回道:“大少爷不住在府中。奴婢并不知晓。” “哦?”吴苇大为吃惊。不但不给名份连住都不住在一起这个迟非墨对迟未明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啊?转头看向林宽道:“爹你可知迟未明住哪 林宽沉默地点了点头道:“他应该比我们先到你不必忧心。晚上迟先生回来。他定会出现的。” 听到吴苇称林宽为“爹”小丫头吃惊地看了吴苇一眼又睇了睇林宽赶紧低下头去。吴苇不理她的小动作反正都是过客。连名字都没问其它的加不在意。 “府内哪位主在?”吴苇随着小丫头穿廊过桥半晌还没到达地方。 “小王爷在。” “哦?金潜在?”吴苇一挑眉道:“那我们先去见他吧。一会儿再去住所。” “这……”小丫头这回并没有利索地回答倒是看了吴苇一眼。期期艾艾地道:“小王爷近日身体不便……” “神医也会身体不便?”吴苇知这是借口越地好奇起来。金潜与自己一路感情还是有的。他在自己面前也表现得很孩气既不象个神医也不象个王爷论可爱在这个世界他在自己心里算得上是第一位的。又想起他地梦中情人顾芝……越觉得这小可怜起来。 见丫头目光闪烁索性摆起公主的架道:“小弟身体不好。做姐姐的应该看顾。你带我去有事不提你就是。” 看躲不过去小丫头抿紧了嘴一脸哀怨小碎步转了方向:“公主请随奴婢前来。” 金潜做为小王爷。住得却意外地偏。几乎是西南角的偏院一行三人停下来。把小丫头挥离了去。吴苇与林宽一起进了门。 “你你你……” 久不见还是一样结巴。吴苇听着亲切忍不住笑开了颜。金潜一身锦衣头戴金冠比之在江湖上时华贵不知多少倍越地衬得粉粉嫩。盯着吴苇半晌道:“你竟如、如此好看。” “跌破眼镜吧?”吴苇笑嘻嘻地凑到金潜面前。 “眼……镜?什么、东西?”金潜纳闷。吴苇眼珠一转凑到金潜耳边低声道:“就是给你治眼睛的东西。我上次不是给你说要给你治眼睛的吗?我这人从不食言。” 金潜眼睛本来就亮一听这话就亮了连忙把手伸了出来道:“拿来。” “我只是知道制作方法你得找个琉璃匠人我能让他给做出来。” “咦?那个什么眼、眼镜竟、竟不是丸药?!”金潜是吃惊没料到治病竟然不用药的。 “是戴在眼睛上地用来矫正视力用的。”吴苇解释不了太多什么透镜呈像这些事一时根本没办法跟古人说明白。 不过王府就是王府一声令下四通洲好的琉璃匠人就到了府上。他到的时候吴苇正自己编了个视力表正给金潜测视力呢。 眼镜不是很难的东西吴苇也不打算做得太精确。把度数测好跟匠人把磨镜地事一交待后面几乎就没吴苇什么事了。至于镜架用木头的就好又轻又方便。样式什么的全看金潜自己考虑。 一番协商下来匠人离去的时候已接近傍晚。不理金潜在一旁问个不停问题吴苇喘口气终于坐下来进府这半天这有机会喝口茶。 等金潜安静下来乐呵呵地看着自己吴苇道:“金潜你怎么一个人窝在王府?还不见人?萧照可是回医谷了可能要安排一些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不会再回去了。你竟然不回去看看吗?不想知道他怎么安排你吗?” 金潜一听大为激动。金潜崇拜的人就是萧照此时一听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去忙问:“谷主他怎么啦?为什么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去?!” “他有很重要地私事要做。”吴苇叹息自己与萧照果然都是非常自私的人吧?随便就放弃这样关注着自己的人半分不把他们地心意放在心上。想着转头心虚地看了眼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林宽。 “父王说半年内不许我出门也不许我见人……”金潜说着郁闷地低下了头。 “这么说腊月十四的玉京岛之行你是不会去了?” “什么?!玉京岛之行?!有人找到这个岛了吗?!”金潜放下茶杯凑到吴苇面前惊讶地问。 吴苇这想起来这次武林大会金潜似乎离开得非常早后面这些接引令的事他全然不知晓。迟家那两个父竟然也没有给他讲。吴苇看了眼林宽他们都没说也不知自己该不该对金潜讲出来。 看出了吴苇的为难。金潜叹气重坐回座位低头道:“算了反正父王不许我出门我插十个翅膀也出不去。这些好玩的消息还是不用告诉我了。” “公主王爷回来了正在书房等你。”一个小丫头碎步进来给在坐三位福了个遍道。 吴苇站起来跟着小丫头走出门。转头看了眼郁郁寡欢的金潜终于还是不忍心丢了一句:“那个……顾芝的事你就不要再想了。”说完不理金潜诧异激动地脸急步离开。 第五卷第10章 被制与反制 “林先生,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我们父女俩现在有些私事要谈,还请回避。” 吴苇带着林宽一走进书房的门,人还没看清呢,就听到迟非墨这样淡淡的一句。听得吴苇直皱眉,一拱手,正要说话,就听到林宽的声音平平稳稳地在身后响起:“苇苇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吴苇闻言,眼眶一红,笑着回头看林宽,却见他也在看着自己,唇边带着浅浅地笑,如所有时间一样温暖。不给迟非墨反驳的机会,吴苇也斩钉截铁地跟了一句:“我在哪儿,爹在哪 “爹?”迟非墨眉头微皱,道:“我记得吴苇当初说,不认我这个爹,是因为父母活在你心。如今,怎的又多出一个爹来?”声音淡淡冷冷的。其实迟非墨早就知道此事,现在发难,有些持理不饶人的架式。 吴苇此时也放开了,这个男人再怎么强势,也不过是个男人而已!并不是不可战胜的妖魔鬼怪。吴苇不紧不慢,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迟未明,见他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一个人不知在沉思什么,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这边剑拔弩张的气氛。 “我做事一向以心为标准。”在下什么的都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自称。吴苇直接上“我”,微笑着走到林宽跟前,看着他道:“爹爹他一心为我,视我如己出,我也爱他敬他,称他一声爹完全出自内。而迟先生…”吴苇转过脸来,笑道:“我们俩不熟呢。” 迟非墨这才转过眼光,审视地看了眼林宽,要笑不笑地转回来道:“来到王府,自然就熟了。”说着,也不理吴苇要怎么回话,而是一回头。笑眯眯地对着迟未明道:“未明,去把你们阁里的人打整打整,越来越没规矩了。” 迟未明三年前进入第三层,虽然与现在的吴苇在同一层上,但功力相差可不是一点两点,更何况他还出其不意。吴苇根本来不及反应,一身红衣的迟未明一声不吭就把林宽拽了出去。书房的门无声无息地关上。与屋外的阳光灿烂相比,屋内昏暗许多,转眼就只余迟非墨与吴苇面对面站在书房里。 “不许伤害我爹!”吴苇愣了一下,才喊了一声,猛地转身就要去追。一步都没迈出去,就感觉身体一硬,再也动不了了。糟糕…吴苇一边暗自用内息冲撞被封的穴道,一边,眼珠转了转。想看一眼,却发现迟非墨正好在自己身手,自己这个动作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屋内地沉默低气压让吴苇知道。迟非墨被自己惹火了! “未明一路上与你讲了许多,你应该早有准备的。结果…真是让我失望,还是这么莽撞。”迟非墨沉默了很久,才从吴苇的身后发出沉沉的声音,听不出生气不生气,没有任何情绪地描述:“嘴上说得这么好听,你可为你那个林爹爹做过什么?爱他敬他顺便给他惹上无穷无尽的麻烦?嗯?这就是你的以心为标准?现在被你牵连得生死不知,就是你给他对你一切为你的回报?” 没有点哑穴。可吴苇一样地哑口无言。被他说得几乎是有些气馁地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迟先生,请你放过我爹,我愿意用任何东西交换。” “你整个人都在我这里,你有什么不是我地?还要我用东西来交换?”迟非墨轻笑一声。似在说吴苇幼稚。 “我在这里,是因为迟未明与我做了交易!难道你竟然要毁约?!”吴苇大急。 “你也说了。你是与迟未明做的交易。与我有何干?”迟非墨说着,慢慢走到吴苇的前方,似笑非笑地紧紧盯着吴苇,这目光象x光,轻易地穿透了吴苇,让吴苇无所遁形。 咬了咬牙,吴苇避开他的目光,看向他漂亮得过度的手,道:“你不是要我以淳南王公主地身份亮相吗?!如果我不配合,你岂不失算?!” “我只是这么一说,你也信?”迟非墨走过来,用手指拈住吴苇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微笑道:“有小谦在,什么样的女人做不出来?非要你本人上场?我可没这么喜欢麻烦。” 小谦?吴苇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他指的是金潜。是啊,以金潜的易容术,见过自己地长相,随便找个身形相似的女人就能复制自己!感觉心脏一下掉落到地狱,吴苇眼睛一闭,索性也不看迟非墨了。 “那你把我骗来想做什么?”吴苇心里只有一“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随遇而安地想法,放弃,是最不可取的行为。 迟非墨低下头突然在吴苇的唇角亲了一下,非常轻,象羽毛落在上面一样,吴苇只感觉一痒,就结束了。就是这样轻的一个吻,却把吴苇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圆圆地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脸,心脏停摆,整个人本来就不能动,这一下更是僵到不能再僵,完全傻在那里。这人竟然象传说中的一样,打算来真的?!怎么办?!怎么办?! “让你来,我是想…”迟非墨的唇虽然离开了,但还是离吴苇非常近,呼吸之间地热气全呵在她的脸上,非常别扭。就听他就在自己唇边低低声音,微笑地说道:“我就想…为所欲为。” 吴苇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之前,吴苇一直以为他总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却不料竟是如此任性的一个理由! “苇苇,你得努力。”迟非墨抱紧吴苇,道:“努力让自己不合我心意一点,让我快些厌倦你,我很有可能会看在你是我女儿地份上,放过你呢。” “所谓放过是指…?”吴苇感觉腰间气息微微一动,心头大喜,面上还是努力保持着僵硬的表情,胡乱问着问题在拖时间。 “放你一条生路。”迟非墨地脸就在眼前,他长得与自己从前太象,却比从前的自己有光彩得多,每一条纹路都说着这个男人的丰富过往,有一种神秘的智慧的感觉,非常迷人。吴苇甩了甩头,这个时候还发什么花痴啊?! 听见迟非墨的话音落下,吴苇就感觉腰间一松,终于算是身获自由。但是,整个人还被迟非墨紧紧抱着,吴苇一点马脚都不敢露,生怕再来一次,自己就没有机会冲开穴道了。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式,由他抱着,正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时,突然听到书房门被叩响的声音。 “谁?” 迟非墨微微抬头,面露不豫,看向房门。就是这个时刻,就在这一瞬间!只有一次机会!吴苇激动得牙都快咬断了!用练了n久,从未用过的点穴术,一指点在迟非墨的腰间,只不过,吴苇还多点了几个穴道,哑穴麻穴这些个自己学过的穴道都点了个遍。自己可没有他那么强大的自信,而且,他那样强大的自信下尚且让自己钻了空子,自己如果敢象他一样,早死几百回了! “王爷,是我,小伍。” 门外响起那个总是少言短语的黑衣人的声音。吓得吴苇一哆嗦。连忙把迟非墨连拖带抱地放到书房的一个平时用来小息的软榻上,顺势就趴在了他的身上。一抬眼,就看到迟非墨似笑非笑的眼神。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这种时候竟然还摆出自信满满的样子来吓唬人,真不是一般的讨厌呢! 见迟非墨没有答话,屋里又一阵杂乱的声音,小伍在门外有些迟疑道:“王爷,小伍进来了。” 随着房门的打开,小伍就看到屋内这样的场面:迟非墨与吴苇都衣衫凌乱,姿式暧昧地纠缠在榻上,一见到他,吴苇大惊失色,而迟非墨却只是微笑,不发一语。 最新全本:、、、、、、、、、、 第五卷第11章 母亲?! 吴苇紧张得全身发抖,如果萧照都拿这个人没办法的话,吴苇完全没有自信能制服他。\.0m/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小伍,反正脸部僵硬,索性面无表情空洞地看着他。为了避免他看出自己的不妥,只有紧紧拽着身下的迟非墨。 小伍见此情景,愣了一下。尤其是看到迟非墨身上的女人是吴苇时,更是微讶。不过,显然他被调教得非常好,非礼勿视,直接就低下头去,道:“王爷,宫里来人,说召公主明日进见。” 迟非墨当然说不出话来,听了小伍的话,只是垂下眼帘,似笑非笑地瞟了吴苇一眼,明白地就是要看吴苇的笑话。 吴苇此时完全想不了太多,盯着小伍的头顶看了半天,突然趴在迟非墨肩头嘿嘿笑了起来,听得小伍一头雾水,不禁就抬起眼偷看了吴苇一眼,吴苇要的就是他这一眼,趁他看过来,突然低下头,吻住迟非墨。 小伍再怎么武功高强,那也是个下人,吴苇算定他必不会在主人与女人亲密时还在场,下此狠招。其实跟本没有亲着,只是头发散下来半遮半挡,唇落在迟非墨的唇边,借位的道理,看过电视的都知道,从小伍的角度看过去,却是亲个正着。 “唔嗯”为了加强效果,吴苇自己配音,临场感极度真实,连迟非墨看向吴苇的眼光都变了。果然小伍立刻低下了头,小声道了一句:“属下先行告退。”说着,也不等腾不出嘴来的迟非墨回话,就一阵风似地刮出了房间。 又吻了好一会儿,感觉他不会再回来了,吴苇才心虚地直起了身子。第一时间,在迟非墨身上又是一阵狂点。吴苇学的点穴只有基础的水平,认得的穴道也就是常见的那几个。很害怕一会就会被迟非墨冲开。小心为上。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吴苇站起身来在书房时团团转。难道还能象对付齐尚敏一样,把这个王爷捆起来,自己逃出去?!不行。自己对这个王府一无所知,而且,就知道的一点,这个王爷是西风阁的主子!如果真把他捆上,自己一个人能不能闯出去都是个问题。最主要地是。自己没办法一个人逃,林宽还在他手上! 有责任在身,再没有自由。哪怕是逃亡的自由都没有了。再气再急,吴苇还是努力让自己笑出来。平缓了气,慢慢走到榻边。微笑着坐下来。 “我们谈一谈吧?”吴苇表现得尽量诚恳,与迟非墨面对面,道:“你要同意,就眨眨眼,我给你解开哑穴。” 迟非墨盯了吴苇一会儿。吴苇面不改色与他对视,半分犹豫心虚都没有。已经决定的事,再多想也是没用的。吴苇说到底还是个直肠子的人。虽然很多事是能逃则逃的懒人胆小鬼心态。但真的逃不了地时候,吴苇也不怕面对。 终于,迟非墨眨了眨眼。吴苇暗自松了口气,只要他肯谈就好,不然自己只有拼个鱼死网破了。解了穴,给他倒了杯水。 “我不了解你的乐趣。”一边给迟非墨喂水,吴苇先开口,道:“也并不认同你的乐趣。但是。我同样的也并不想抨击或者妨碍你寻找乐趣的过程。只是,如果你地乐趣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我希望我们还是能通过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式,达到一个双赢的局面。” “双赢?”迟非墨勾起唇角,笑了起来:“这个词不错。不过。你没有任何条件跟我谈什么双赢?我已经赢了。” 吴苇叹口气,道:“你为什么非要赢我?没有任何必要的。不是吗?怎么说,在血缘上我们还是父女,你为什么非要赢我?赢了我,你在心理上能得到什么地满足感吗?肯定不会。我一则是你的小辈,二则,出生山野,三则,我还是个女人,你赢我有什么可快活的?” 吴苇又在偷换概念。迟非墨从她身上得到乐趣,明显并不是把她视为对手而得到地乐趣,就象猫从不把老鼠视为对手一样,迟非墨只是把她视为一个新奇的玩物罢了。吴苇却引着他把思绪转到另一个方面去,前题就错了,再反驳,更是荒谬。 可是,这是古代,对于逻辑对于诡辩都非常生疏古代。吴苇这一套在辩论赛上也许会被嘲笑老套,但用来对付迟非墨这个古人,却非常实用。 果然迟非墨扬了扬眉,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我是你的女儿,个性上有与你很相似的地方。如果我真发起疯来,恐怕破坏力不小。以你的能力当然可以应付,但是就是比较麻烦罢了,而且说不定,我还会死了,让你什么都不得到,到那时,你岂不是很不划算?” 吴苇给他算账,听得迟非墨津津有味,完全把吴苇的这些条理分明的话当成了一种新鲜享受。 “我不知道自己与玉京岛什么关系,想来你也许知道。他们对我确实与对待其它人大不相同。”说着,吴苇掏出那件玉地接引令,道:“这个,想来你已经见过了,其它人不是木制的就是铁制的,而我的却是玉的。这已经足以说明,玉京岛待我是不同地。” “那又如何?你是想说,用玉京岛做你的后盾,做你地条件来跟我谈?”迟非墨明明不能动,可是样子却是悠闲至极,看上去倒象是自己主动躺在榻上休息一样,半眯着眼睛,听吴苇讲话。 “一半一半。”吴苇笑道:“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欢有人威胁你,我也不打算触你的逆鳞。”用逆鳞这个词算是恭维迟非墨,迟非墨此人似乎很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我只是感觉王爷你对玉京岛有特别的热情,我愿意用我的方便之能,为你做些事。只要你愿意的话。” “感觉?你从哪里来的感觉?”迟非墨说着,突然直起了身子,笑眯眯地站了起来,闲适地看着吓呆了的吴苇。 自己倒了杯茶。喝掉,转过身来,笑道:“看来教你功夫地人没有告诉你,我们家传的这门功夫练到第四层之后,会经血倒流,在床上瘫一个月才算神功大成。到那时,穴道易位。普通的点穴法对此功是一点用也没有的。” “那,那你…”这话只能闷在胸口,吴苇两眼血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见迟非墨也跟自己当时一样,笑眯眯地站在自己身边。并没有打杀自己之意,才慢慢缓下劲来。面皮抽了抽,再抬眼时已是笑容满面,道:“此一番做作,是表明迟先生是应了我了?如此多谢。请迟先生把我爹林宽放了吧!关于玉京岛的事,迟先生说一,我绝不做二。以性命担保” “林宽不配做你爹,你还是把他忘了吧。”迟非墨突然上前来抚了抚吴苇已经凌乱的头发,道:“你真是跟你娘一点都不象呢。” “我比较象你。”吴苇硬在当场,说话出来的声音都发颤。垂下眼帘道:“我是不会放弃我爹地。如果迟先生执意为难他,我与他同生共死就是!” “谁说我为难他了?”迟非墨笑起来眼角有漂亮的鱼尾纹,看着吴苇的眼珠特别黑,一点亮光都没有。 “那…迟未明把他掳走是…?”吴苇愣住。 “他可是西风阁第三位的杀手,真要杀了他西风阁可是个大损失。我一时可舍不得。”迟非墨此时面上完全冷静,没有半分暧昧之意,看着吴苇道:“好了,玩够了。你的机变能力尚可,我这一关你算是通过了。现在开始说正事。我叫你来。确实是要你以本王地公主身份面世,迟未明与你的交易我不管。我的目的,我可以告诉你。” 什么时候,这人这么好说话了?!吴苇迟疑地眨了眨眼睛,没有打断他。 “我的目地就是,等你的母亲来认你。”迟非墨说着,突然勾起了唇角,笑得意味不明。 “我的母亲?!”吴苇一愣,知道迟非墨是自己地父亲之后,她从未想过有这样一个身份的女人存在。当然,这个女人是肯定存在的,但她是谁呢?肯定不是小吴苇印象中的那个村姑,能让迟非墨费劲儿要引出来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身份的女人呢? “是的,你的母亲。”迟非墨看向墙上地一付画,画的是月映雪梅,很普通的题材,不过笔力不俗,枝冷梅傲,有凛然之意。看了半晌,迟非墨才接着道:“我也足有十八年没有再见过她。” 十八年?!自己这个身体不过十八岁,那不是说,那个女人竟然带球就逃了?! “她能放下一切出来教你武功,应是对你还有感情。故这次,我决定一赌。”迟非墨口气极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吴苇也实在无法把他想到什么情深意浓的言情故事里去,听到他这样的描述,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那个母亲恐怕欠了迟非墨什么东西,让他念了这么久! 不过,他刚才说什么?!吴苇突然想起来,讶道:“你说,教我功夫那个人是我地母亲?!可,可她从未说过。”甚至,在小吴苇的印象中,连和颜悦色都没有,那样冷淡地一个人,怎么可能是母亲的态度?! “自然,这世上,会这门功夫的人,第一个就是她,然后才是我。如果不是她,你肯定还是万剑山庄的三流功夫,就算未明想把你拽到西风阁,你都不够格呢。”迟非墨说起万剑山庄,颇有些嗤之以鼻。 “可以。”吴苇点头道:“可是,我还是想见林宽。”这次不称爹了,但还是把问题拉了回来。 “只要你不称他为爹,见他也无不可。”迟非墨挥挥手,道:“不然,就算是我与西风阁不想让他死,他恐怕也会死得很惨。” 诶?为什么?!这样的问题只是一闪,吴苇就突然想到,不是迟非墨难道竟然是自己那个母亲也是如此的残暴吗?!努力回想,如往常一样,完全记不清。 (今天更得有点晚,抱歉幸好字数还不错地说……) 最新全本:、、、、、、、、、、 第五卷第12章 神秘的小伍先生 “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迟非墨的叙述听上去她似乎非常暴燥的样,再加上小吴苇印象中教她武功的那个人的冷淡感觉,都让吴苇有些怕怕。 “她……”迟非墨转过来看了眼吴苇,道:“她很美,但跟你完全不一样。” 吴苇点点头道:“这你刚才说过了,我跟你长得象,自然跟她长得不象。我是比较好奇她的性格。” “平日看起来比较柔弱,但骨里却又很烈。”说到“烈”字的时候,迟非墨的表情很值得考量,吴苇眯了眯眼睛,看着迟非墨,猜测这个“烈”性情女在自己不知道的过往中,与他造就了怎样的情事。 说着,迟非墨转过眼来,看着吴苇,微笑道:“而且,她有个特性,别怪我没提醒你。” “您说。”吴苇赶紧恭谨道。 “她与你最不象的地方就在于,你总是藏不住话,直来直去。可是她却永远要把最简单的事表达成最复杂的方式,让人去猜。而且,如果你猜不到,她还会生气。最可怕的是,她连生气都努力不让人看出来,直到你被她撒完了气,你才能明白过来。总之,你母亲……是个心思非常曲折的人。”说到这里,迟非墨就笑了,道:“所以说,你这个样,肯定会惹火她,你要小心一些。” ……感觉好扭曲。吴苇怔忡当场。好一会儿,才道:“我娘她这么别扭地个性,爹是怎么跟她在一起的?” 话问完,吴苇就发现迟非墨的笑容颇具让人不明意味,他勾起唇角,眼神透过吴苇飘象远方。似在回忆当年:“一个意外。” “诶?”意外这个词太笼统。吴苇刚想张口追问,却被迟非墨打断,一挥手,道:“这些事,如果你真想知道。等你得到母亲的认同之后,再向她询问吧。明日进宫,你先回去休息,清早起来学了规矩再去。” “我想……”吴苇偷偷瞟了眼迟非墨,见他情绪平定,才道:“我想先见见我……林宽。不然。我睡不着。” 迟非墨眼神一冷,挑眉冷声道:“刚才我的话你没听见吗?还是说,其实你想他早点死?” “不是。林宽他就不当我爹,也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吴苇声音虽然轻,但口气明显有些负气,反驳道:“连朋友都不能做地话,我宁愿不认那个什么娘。” 迟非墨闻言,嘿地笑了声。道:“好。你这个犟劲我喜欢。就由着你,我倒要看看你母亲她要怎么办。”说完。轻轻一击掌。声音刚落,就听到规矩的叩门声前低下头站定,才沉声道:“带公主去未明那里。” “是。”小伍象个机器一样,没有任何疑义地应声。接着就转身对着吴苇一躬道:“公主。请随属下离开。” 小伍此人吴苇见过的次数不多,但他总是一身黑衣。标志太明显,态度又太谦恭,反而总让人记不住他的长相。出了书房的门,小伍就直起了腰,半分没有奴才地样,好象刚才自己看到情景都是错觉一样。他冷冷地看了吴苇一眼,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神中却全是审视,很奇怪的一种审视态度,既不是审视未来的主,也不是审视手下,而是一种类似于老师对学生的一种审视,既亲切又有距离感,让吴苇很纳闷。 跟在小伍后面不急不徐地走着。见他背挺得笔直,几乎象个标枪在前进,吴苇不禁有些纳闷。 “那个,小伍先生。”吴苇开腔。 小伍停步,半侧过头,看着吴苇,不发一语。 “当初送我前往万剑山庄的那个病书生可是小伍先生?”记得迟未明还是谁说过,迟非墨知道自己是她女儿之后,曾叫小伍护送过自己,算来算去,应该只有那个病书生有可能吧?但是那个病书生与小伍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不是说长相什么的,就是这个气质,就完全不同。病书生虽然并不热情,但也不是冷漠之人,甚至可以说还是很爱笑地。 如果是眼前这个小伍装扮的话,那只能说他是“变色龙”了!一个冷到感觉情绪表达都有障碍的人也可以毫无破绽地扮成温柔爱笑的男人吗?!吴苇不相信。如果是反过来的情况,吴苇觉得倒是有可能。可是,为什么这个小伍要在迟非墨面前常年扮成一个冰块呢?有问题…… 小伍双睫飞快地眨了一下,点头道:“公主明察秋毫,正是属下。没有护好公主是属下失职。” 明察秋毫?!吴苇在心里了一下,这种词吴苇一般只能想到包青天,没想到竟然有一天用来形容自己。走上前与小伍并肩同行,往府外走去。吴苇接着问出最想知道的事,道:“那个无常夫妇应该不是王府中人吧?怎么会与小伍先生同行?” 转眼已走出了王府,出乎吴苇意料的是,小伍竟然与自己一同坐进了马车。两人对坐,颇有些尴尬。小伍沉默了一会儿,“公主猜得没错,他们确实不是王府中人。至于为什么属下会与他们同行,完全是因为他们的任务与属下一样,都是保护公主。” 才不信。吴苇腹诽。那两个人在万剑山庄自己见过也听说过,吴娘化身郑白四处发玉京岛接引令,而常迁则躲在胡一飞地书房庭院不知与一个仆役搞什么鬼!摆明了,二人就是玉京岛的人!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护送自己地一路,自己眼睛并没有瞎。他们三人,无常二人是以小伍马首是瞻的! 对的,这就是重点!如果只是临时组合,那二人怎么可能自降身段听命于人?!就算小伍的功夫真得高入绝顶,无常二人也得顾及自己玉京岛岛徒的身份。顶不及分开行动,又怎么可能伏于人下?!这一切只能说明,三人是一伙地。要不就是无常二人是王府安在玉京岛地间谍,要不就是小伍是玉京岛安在王府的间谍。眼下情况不明,吴苇猜不出真相。不过,看迟非墨对玉京岛宝藏如此不上心地态度,吴苇更趋近于相信前一种情况。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个迟非墨就太不简单了。武林中人连玉京岛在哪里都找不到,他竟然就能在里面安插人手了?! “小伍先生可是姓伍?”吴苇没有再深究自己的猜测,知也不可能再问出什么,索性就开始闲聊。 小伍慢慢摇头道:“同一批进王府的护卫中,我排行第五。” “啊?!”这样的说法让吴苇有些吃惊,傻愣愣地看了小伍眼,道:“看来小伍先生最是出色,才被选为王爷的贴身侍卫。” “不是。”小伍依旧低着头,平平常常地道:“是只活了属下一个,才有幸成为王爷的贴身侍卫。” “唔……”这样的话,吴苇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看过武侠武侠电视的人,对这样的情节并不陌生,只是真实出现在眼前,就颇有些不敢相信罢了。这人看起来除了有些冷之外,并没有太多可以记忆的点,他竟然能在一群人的生死较量生存下来,只能说明,他不只是武功高一点而已。吴苇暗暗僵了僵背,对这个小伍又戒备了几分。 “到了。”小伍打开车门帘,手一托,吴苇跳下车,就看到一个大大的大杂院,门前竖着块牌,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字,吴苇辩了半天,实在因为太草,根本看不出来。 “写的是庆秀班三个字。”小伍把吴苇的迷惑看在眼里,小声解释道。 (未完待续) 第五卷第13章 三人重聚 庆秀班?!吴苇吃惊地看了小伍一眼。在万剑山庄不是已经集体背叛了迟未明么?照迟未明的性又怎么可能还留这个牌完全好无损地立在这里? 小伍根本没有看她,直接推门,就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等着吴苇进入。 院很乱,一些唱戏用的道具什么的,杂乱地放在空地上,而且一个人也没有。吴苇走向唯一一个亮着灯的房间。 “苇苇?!”还没走到,林宽就先冲了出来,着急地上下看了看吴苇道:“你没事吧?” “你呢?”吴苇此时已不奇怪,知道当时迟非墨让迟未明把林宽带走也是考验自己的意思。于是牵住林宽的手,道:“我刚才一直担心你。咦,迟未明呢?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在吗?” 听吴苇提到迟未明,林宽顿了一下,口气缓慢下来,道:“他在屋里,你进去吧。” “公主,明日属下再来接你。属下先行告退。”小伍又恢复了见着迟非墨时的奴才样,腰躬得低低地,沉声道。 “好。”吴苇总觉得他身上有很多关于自己的秘密,此时却无法逼问,只好抿了抿嘴,应声,看他离去。 见林宽看着小伍离开的方向不知在发什么呆,吴苇突然想起迟非墨的话。拉了拉林宽的袖道:“林宽,我没办法再叫你爹了。” 林宽地手一抖。缓缓把头回过来,眼神复杂地看着吴苇,看得吴苇又紧张又心疼,就这样沉默着,没有答吴苇的话。 “林宽。”吴苇拽紧林宽的手,感觉他的手很冰很瘦。那种温暖的感觉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只是莫名感觉这个强大的一直被自己当做精神支柱地男人此时非常脆弱。吴苇拉住他,不让他走,笑着道:“虽然没办法叫你爹爹,但我对你的感情还是一样的。林宽,如果你愿意。可以换成除了爹爹之外的任何一种称呼都可以。不要生气,好不好?” “感情一样吗?”林宽的声音有些沉闷,只是在半明半暗地光线中,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只听他问:“苇苇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当然是父……”很自然地冲口而出,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自己在现代对自己的父亲好象并没有如此的依赖的……这种自己无法定义地感情,全身心的依赖。喜欢跟他腻在一起,虽然他并不爱说话,但好象什么都不说也不觉得闷的那种平淡的温暖的感觉。象亲情,但真正的亲情却远没有它浓烈。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呢?吴苇想着自己都觉得混乱,想解释又觉得说不清楚,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其实林宽你比我大了不过十岁,当爹确实有些太小了。如果林宽不介意,认下我这个妹妹。可好?” “不好。我很介意。”林宽一字一顿地说出拒绝的话,然后轻轻掰开吴苇拽着他地手。别开目光,看着黑暗,喃喃道:“你已经有爹,我就不能再当你的爹爹了。你也已经有哥哥,我也没必要再多余出来做你地哥哥……苇苇。我也不喜欢与别人平起平坐的感觉。”越说口气越冷。说完,迈步就走。 林宽生气了。他真的生气了!吴苇手中一空,心就揪了起来。不顾林宽的不愿意,上前一把从后面抱住林宽的腰,摇着头,道:“别生气,别生气。爹!只要你愿意,你就永远是我唯一地爹!我现在也不管你会不会有危险了,只要爹不生气,怎么样都好,顶不及有危险我都与爹一起面对就是了!” 听了吴苇地真切表白,林宽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感觉到吴苇如此地亲近,脸上一热,软声道:“我不生气了,你放手。” “不放,不放!”吴苇把脸贴在林宽的背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闭上了眼睛:“我一放爹就要离开。我才不放。” “我不离开,苇苇,你放手。”林宽的声音突然粗低下来,有些急了地拽开吴苇圈在自己腰前的胳膊,退开一步远,道:“我不离开,你不要着急。” “爹,我娘似乎不喜欢我叫别人叫爹,很可能会出手伤你。在四通洲的这些日,如果我不在身边,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吴苇还是把情况讲明,免得这些闷骚的古代人想太多,想歪了去。 “你娘?”林宽一愣,道:“淳王妃不是早就过世了吗?” “我娘不是淳王妃。”吴苇撇撇嘴,这个淳王妃挂这个干名还真是无趣呢,好象三个孩中只有金潜是她的孩吧?而且还死得这么早。吴苇继续说道:“我娘是谁我也不知道,是迟非墨与我说的,他说得也不多,只说我有一个娘现在还活着,似乎还是当年教我内功的那个神秘。” “哦?就是跟迟家功夫同出一门的内功?你娘不会也是迟家人吧?”林宽闻言如是分析。 ……自己怎么没想到?!难道说,自己这个身体还真的是乱x之下的产物?!当年的皇与公主生下来的孩?!如果真是如此,自己这个身体的身份还真是有种诡异的尊贵……不敢置信地想了下迟非墨说到那个“娘”时的表情,吴苇风中凌乱了。 甩甩头,把这种可怕的想像甩到脑后。挽着林宽的手往屋内走去:“那个……迟未明还在生我的气吗?” 林宽脚步微顿,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如,你直接去问他,比较合适。” “我也觉得,关于我地问题直接问我比较合适。”迟未明突然打开门。烛光从他背后打过来,脸藏在黑暗里,让人看不清表情,口气冷冷地,对吴苇说道。 “迟未明,对不起。”吴苇松开挽着林宽的胳膊。躬身向迟未明道歉:“那天为逞口舌之利,伤了你的心,实在对不住。请相信我有口无心。你对我的好,我一一都记在心里。在我心里,我一直都当你是我的哥哥对待。请你原谅小妹的一次毒舌。” 得到地回答是凉凉的夜风与长时间的沉默。被迟未明在黑暗中死死盯住的感觉。非常痛苦。吴苇低下了头,表达诚意,有些无措地用脚在地上轻轻地蹭着。 “哥哥个屁!”迎面就是一句粗口,吓得一直沉浸在沉默中的吴苇一哆嗦。 “谁tm稀罕当你哥哥?!迟非墨都没认我这个儿呢,要你这个淳南王公主做什么假好心?!他xx地!你这样没良心的丫头,我早就受够了……@&% 叭啦叭啦。迟未明语速非常快,跟打急鼓一样。开始吴苇还有些害怕,最后却听得笑了起来。吴苇知道,他肯这样在自己面前发泄,就是原谅自己了。 “诶……有点冷呢。”吴苇抱着自己的胳膊,打断迟未明没完没了的愤怒发言,笑嘻嘻地说道:“要不,我们进去再接着听训?” 迟未明闻言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啐了一口也笑了起来。拉着吴苇就进了屋,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林宽一眼。 “迟未明你爱奢侈爱华丽的家伙,怎么会住在这么一个……”吴苇看了眼四周环境,啧了啧嘴,道:“破地方?庆秀班的牌怎么还在?那些人不是都……?” “你忘了我是名声在外地锦绣公?”迟未明说着眉眼一飞。果然风流倜傥。让人目眩神迷。就算吴苇见惯了他的美貌,被他这样一电。也下意识窒息了一下,半天神不守舍。余光看见林宽似是很忧郁的表情,才连忙回过神,暗在心里骂了一句“妖孽”,才又回到正题。 “你是说,你要重办庆秀班?”吴苇很纳闷,这人有这么多事要做,那么多阴谋阳谋要执行,竟然还有空执着于一个戏的身份,实在很奇怪:“未明很喜欢唱戏吗?” “也不是。”迟未明孩气地撅了撅嘴,虽然表现出生气的样,眼神中却明显是心情很好的样,半嗔半怨地瞪了吴苇一眼,道:“不然,苇苇觉得我锦绣公应该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呢?” “随便啊,什么都好。活到你这个份上,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身份问题还有什么可执着的?想怎样就怎样,你想再建个丐帮别人都不能拿你怎么样的。”吴苇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我有这么好吗?”迟未明笑得弯起了眼睛,看着吴苇地目光全是喜悦。吴苇看着他这个样,觉得他好象开心地有些过头,事实上,自己还没有发现任何值得他这么开心的事。 吴苇诶了一声,这人一开心,自恋地本性就回来了。 “未明别逗吴苇了,她明天还有事。”林宽突然插嘴。 迟未明眼神暗了暗,表情也散淡下来,道:“其实是我接到接引令的时候,郑白与我说:此令为接引庆秀班班主锦绣公之令。”说着,拿着铁制接引令在手上抛着玩道:“接引令是一对一的,并不是谁拿到都可以去的。郑白说得很清楚。所以说,如果一旦我不是庆秀班班主锦绣公的话,此令就于我无用啦,我就不能陪苇苇去玉京岛了。” 吴苇听着一愣,道:“那发给我地那枚,说地是什么身份?” 迟未明猛地转过来狠狠瞪了吴苇一眼,道:“这就是最可恶的地方!他给你地时候,只说了一句:此令为接引吴苇之令”咬了咬牙,道:“你说可恨不可恨?!为什么你只要是吴苇就可以了,而我非要是什么狗屁庆秀班班主锦绣公?!” 吴苇干笑两声,找不到话安慰,道:“说不定有人更加倒霉也有可能,你不必郁闷。” 闻言,迟未明就大笑了起来,转过头看着林宽道:“可不是!林宽就比我还要倒霉上几分呢。” “诶?”吴苇惊住,拽住林宽道:“爹,你的要求是什么身份?!” “医谷谷主的,林宽。”林宽面无表情地答道,眼神倍显郁闷,明白地表达对这个身份也颇是不满。 “这么说,你要等萧照出现,拜他为师了?!”看到林宽点头,吴苇想到一件事,惊叫出来道:“糟了!萧照这回回医谷就是去辞职的!到时,你就算见到萧照他也肯定不是医谷谷主的了!” “什么?!”林迟二人都非常吃惊地看着吴苇道:“萧大人为何会突然如此?!” “玉京岛的人应该查不了那么严吧?”吴苇没理二人的问话兀自道:“就凭他们两个人,满江湖那么多接引令,他们跟本忙不过来的。应该是这样没错……” (未完待续) 第五卷第14章 加入庆秀班 皇宫,吴苇不感兴趣。\.qΒ5.\故宫都去过几次了,只觉得华丽到压抑。这里的皇宫也不例外,再加上来来往往低头垂首戒慎恐惧的太监宫女们,更让吴苇有一种用锦缎装饰墓地的感觉,奢华里藏着浓厚黑暗,让吴苇非常不舒服。 扮淑女这件事,吴苇也很会。虽然这里的规矩比现代要多得多,但原则上大同小异,并不让吴苇为难。只是这一身层层叠叠七层的礼服,满头复杂又沉重的发髻,着实让简洁惯了的吴苇痛苦了一番。 长成现在这个出挑的样子,在皇宫里太招人。招人喜欢也招人忌妒,吴苇一路上都尽量保持低调再低调,小心再小心,还是被那些傻腥腥的笑容,扑面而来的香气搞得有些疲惫。 见完太后见皇帝,都是一派养尊处优的福态样,跟迟非墨完全不象,让人很难想像迟非墨会跟眼前这个笑得和气的胖子是兄弟。不过,他能当上皇帝,吴苇并不敢轻视,依旧老老实实地扮演好花瓶角色。被问了几个问题,吴苇都照着标准答案答了,看着皇帝脸上的肥肉笑得颤微微的,吴苇些许有些明白,为什么其它人都低着头了,应该不只是制度的关系。最让人痛苦的三叩九拜完成之后,终于挨到下了圣旨,赐名为“沁玉公主”。此事才算完成。连连向迟非墨使眼色,他只是唇间含笑,一派温柔,看到吴苇快要崩溃的样子,才微笑地找了理由让她先行打道回王府,出了宫门,规规矩矩地上了马车,吴苇才在摇摇晃晃中深深地舒了口气,整个人瘫下来。暗自喃喃:“幸好自己不是穿到皇宫啊这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话音刚落,车帘就掀了起来,伸进来张笑脸,是大红衣服的迟未明:“什么穿到皇宫?你这女人还真是跟别人不一样。” “你…?”吴苇看了眼车夫,跟没看见他一样,左右侍卫丫头也一派正经。还真是无视到底啊?迟家这对父子平时是怎么相处的?好奇怪的气场。吴苇累得指头都懒得动,只是小声地说了一句:“快进来。把帘拉上。”自己现在这个惫懒样子实在不适合见人。 “我爹呢?”吴苇半闭着眼歇气。 “这里他不方便来。”迟未明好笑地看着被七层叠衣压着的吴苇,面无表情地瘫在那里,好象个死尸,道:“别做出这付死样子,这种事最少还要有三回。不过下次就是在府里了。你要做个女主人的样子。可不象今天这样简单了。” 这个,今天早上,迟非墨已与自己交待过,只是当时吴苇并没有想到会这么难挨。那种压抑地黑暗的气息到现在还有些抹不去。想着还有三次同样经历,吴苇不禁就皱起了眉。不是害怕与人相处。只是这种纯应酬的同时还要担心性命的感觉,实在不妙得很。 “好冷。”吴苇把七层衣服往身上又堆了堆,看了眼外面灰蒙蒙的阴天。道:“离腊月十四还有几天?” “还有一个半月。”迟未明笑着把窗帘放下来,不让外面的冷风透进来,道:“不过,要去海边,得提前半个月出发。所以,剩下的三十天里,你要十天有一次这样地经历。” “唔…”不算密集。想一想,空余的时间还可以做许多去玉京岛的准备工作。要找宝藏。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宝藏,但就吴苇看过的一堆《夺宝奇兵》、《盗墓笔记》之类地电影与,知道有的时候起关键性作用的反而是一些不起眼的小工具。吴苇眯着眼睛,已经开始在脑中慢慢整理出要打造与制作的工具列表了。 “你不是喜欢唱曲儿?”沉默中,迟未明突然冒出一句。 “诶?算是吧…”不知怎么地。想起了李存海与小红,那样的日子已经不在了。唱曲…哪儿还有心情? “那,要不要加入我们庆秀班?”迟未明说着,突然灿烂着笑脸凑了过来,吓了吴苇一跳。 “我,我不会唱戏啊。”吴苇退了退,推开有些皮赖的迟未明道:“我只会那几只曲子,还不是现在地流行曲。而且,”吴苇瞪了迟未明一眼,道:“我又不缺钱,也不喜欢热闹,干嘛窜掇我去庆秀班?招不到人吗?” “怎么可能?!”迟未明白吴苇一眼,道:“我们庆秀班可是全国最大的班子,多少名角挤破头想来呢。” “那干嘛想找我去?”吴苇索性坐了起来,道:“我可不信,你只是一时兴起,逗我我。” 迟未明有些泄气地看着吴苇的一脸戒备,撇着嘴,道:“我没必要每件事都要有目的的吧?!你把我想得也太累了!我就是想逗你玩,想跟你在一起,不行吗?!” 什么叫“在一起”啊?!看着有些哀怨又有些怒气的迟未明明亮的眼睛,吴苇脸上烧了烧,暗怪这些古人说话太不注意用词了。 “可以。当然可以。”吴苇迅速地整理了一下心思,抬眼笑道:“不过,我真的不会唱戏,就算是听戏,也是那天在雨中与你一起在屋檐下听地第一次。我这样新手中的新手,进戏班会被欺负的。我才不要。” 听到“在雨中”三个字,迟未明的表情柔软了下来,盯着吴苇道:“那天那首曲叫什么名字?” “哪首曲?我们听到的那个?我第一次,我哪儿知道?”吴苇一愣。 “不是。”迟未明眉头皱了起来,别开头,道:“我是说,你唱地那首!” “那首…叫《一滴泪》。”吴苇看着迟未明似乎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很纳闷地道:“我记得你好象很不喜欢地,怎么又问起来了?” “谁说我不喜欢?!”迟未明看着吴苇的衣服,就不看她的眼睛,有些心虚地反驳了一句。 “可是,你那天我一唱完,你就对我生气,难道不是因为我唱得难听?还是说这歌勾起了你什么不好的回忆?”吴苇盲目猜测,却听得迟未明背一僵,好一会儿,才回了一句,道:“不,我很喜欢,一直记得。”声音很轻很低,要不是吴苇现在耳力好,几乎听不见他的这句回答。 “一滴泪滴落,惊飞花万朵,两颗心望着,情烈如火,三生世上缘,是夜吟蹉跎,泪碎了你醉了我,又纷然如昨…” 说完,迟未明突然就轻轻地唱了起来。声音幽幽的,压过遴遴的车轮压路的声音,飘荡在车厢里。男声跟女声的唱出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吴苇没想到迟未明的声音会这么好。不由自主地就沉醉进去,一直到唱完,都没说一句话。清醒过来,吴苇才发现,这人…竟然一个字也没错,反应过来的吴苇吃惊地张大了嘴,这人也太强了,只听过一遍而已… 迟未明也缓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笑道:“我唱得不错吧?” “岂只不错?”吴苇不吝称赞,连连点头道:“比我唱得好多了。” “当然,你可别忘了,我可是闻名天下的锦绣公子呢!”迟未明说着,收起了刚才的那种深沉幽远的感觉,做出得意状,下巴抬得高高的。 “呵,是啊。我都忘了。”看着一身红衣的迟未明,耀眼又得意,漂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的迟未明,不知怎么的,就让吴苇想起了今天去过的皇宫,那种奢华过度而产生的一种黑暗压抑的感觉与眼前这个孩子气的迟未明交错在一起,让吴苇心里揪了又揪,这孩子… “其实,这首歌是男女对唱。”吴苇一冲动就说了出来,看着迟未明一脸吃惊,又一瞬间有些后悔。 “男女…对唱?”迟未明有些迷惑地眨了眨眼。 “呃…就是一男一女一起唱这首歌,你一段我一段,或者你一句我一句地接着唱。你难道没发现这首歌连唱了两遍一样的吗?就是这个原因。” 迟未明垂下眼帘好一会儿,除了睫毛微颤,看不见他的表情。吴苇纳闷,自己又说错什么了吗?这人最近的态度怪怪的。正纳闷间,迟未明已经抬起头来,一脸笑容,一把拽住吴苇的手,道:“苇苇,来我的庆秀班吧,我要和你一起…男女对唱。我们唱着去玉京岛。” 能感觉迟未明的手一直在发抖,吴苇把它理解成兴奋。看着他亮若星辰的双眸,终是不忍心让它失望,点了点头。 (好吧,我开始言情了… 最新全本:、、、、、、、、、、 第五卷第15章 王府赏菊会 琐碎的事情忙起来既费时费神又没有成就感,吴苇现在就处于现在这种状态。做挖宝工具是其中最麻烦的一件,要画图,要说明,要与工匠沟通,还要应付对此非常好奇的迟姓父。 对的,没错,是父。迟未明好奇也就罢了,他时不时冒出来的孩气,与这样的好奇心相比并不突兀。但迟非墨也非常有兴趣,就大出吴苇的意料之外了,几乎每一张图,他都要拿去看,并且还要问,是用来做什么的,虽然他比工匠们聪明得多,但术业有专攻,与他沟通还有身份上的障碍,让吴苇大感辛苦。 金潜的眼镜已经带在鼻上了,木制的镜框显得有点宽,而且形状还是正正的四方形,整个人的形象变得很怪异,看得吴苇差点笑到内伤。不过,他自己倒是非常兴奋,对于视力的突然清晰大为欢喜,镇日戴着在府里四处溜达,对众人的态度完全不以忤。 林宽虽然一直在庆秀班,但出现的次数并不多,一直在忙着研究他的那本《毒经》。似乎偷偷摸摸做出了不少药。 淳南王府的消息很灵通,江湖中的消息第一时间都会传过来。七华门与丐帮都在低调大整顿,连在江湖中闯荡的们也都纷纷召回。这个举措让吴苇想起了前世那些个汽车大厂商没事就召回有问题的汽车一样,觉得怪怪地。各大门派终于还是同意那些接到接引令的年轻们腊月十四的玉京岛之行。不过,据说,每个门派各自都有各自的办法,暗地里给这些年轻打防预针,避免他们为玉京岛所害,所诱。 天气越来越冷。忙得头晕脑转的吴苇被通知,第一次的贵小姐见面会要开始了。 其实也不用吴苇准备什么,王府那么多能干地女人,一切都打点好了,吴苇只需要象个漂亮木偶一样。穿戴好,保持微笑出现在人前就可以了。不过,开始之前,迟非墨先找到了她。 “最近,我看你忙得很。”迟非墨负手而立,站在那张雪梅映月的画前。 吴苇一身妆。不敢乱动,乖乖站直。心里翻了n个白眼,这不是说废话吗?自己那么多图纸都还在他的桌上呢!只回了一句:“嗯。” “林宽……还是你的义父?”口气微有讥诮。 “……嗯。”吴苇头低得更低。 “看来我说的话根本没用,对吧?”迟非墨地声音很轻,甚至还带了些笑意。 “那个……我……”吴苇努了努嘴,有些惶恐,不知该如何解释。 “无妨。”迟非墨一挥手,打断吴苇的结巴。道:“既是如此,那自己的责任自己承担。你自己小心吧。”说着。就让吴苇出门,不再理她。 吴苇站在书房外面,看着天空,半天没回过劲儿来。这是……关心的一种表达方式吗?古里古怪的。 “公主,场地已经准备好。请公主移驾。”一个婢女走过来一福。 与四通洲的贵妇们见面。其实是一个以赏菊为名地小型夜宴。王府不小,场地就在后院。吴苇过去看了看。倒是没在意它的奢华程度,而是细细看了看安全隐患。指点着那些菊花的摆放留出了一条安全通道之后,才算满意地点了点头。 华灯初上,淳南王府车马如织,香风四溢。莺歌燕语,好不热闹。因为都是女宾,迟非墨并没有露脸,连平日总在自己面前嘲笑的迟未明也不在府上,一时间淳南王府成了女人的海洋。 “公主真是美丽。”每一个见到吴苇的人都这样说,笑得吴苇脸都要麻了。不知迟非墨势力很大,还是因为这些贵妇们真的教养很好,以吴苇的耳力竟然没听到一句坏话,都是称赞。 古代女在一起很无聊,尤其是贵族女。琴棋书画这些东西,吴苇根本就是只闻其名罢了,此时只能坐着欣赏。而且,吴苇连欣赏都没什么细胞,几乎都要睡着,要不是尚有好酒配菊花,吴苇非得郁闷死。 “听说公主从前流落民间?不知是生活在哪里?”一个女终于问出大家都好奇地事。 “昭宁。”吴苇点了点头,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知道的地方真不多,如果要问起来,只有昭宁能说出两句来。 “哦?那可是个人杰地灵地好地方。不过,听沁玉公主的口音倒更象是出身本地呢。”女笑眯眯地继续试探。 四通洲的口音确实非常接近吴苇知道的普通话。被女问起,一整晚无精打彩的吴苇终于好奇地观察起问话地女来。年纪不轻,身量很高,衣着华贵又不失雅致,倒是个品味很合自己地女。只是眼光太锐利,破坏了她脸上柔美的线条。她是谁?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好奇?而且还是这种目光,难道自己与她有什么冲突? 吴苇脑中转了千百个念头,面上还是微笑道:“是吗?我自己都没觉得呢。小姐真是慧质兰心冰雪聪明。”不管对不对,吴苇把自己难得知道地几个形容古代女的褒义词都用上了。话当然是说废话,不承认不否认,这是吴苇与客户周旋时早就学会的招数,用在古代一样有用。 “公主,给我们讲讲民间的生活吧?”用很loli的声音诚恳地说出一句带暗讽的问题,吴苇看了眼刚才提问的女旁边的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姑娘。真的是小姑娘,就吴苇眼光看来,她应该只有十岁左右,但这目光却完全不是现代那些十岁孩会有的成熟的、计较的、虚伪的目光。 小loli一说,其它女人登时都附合起来,连琴声都停了,齐齐望向吴苇。 吴苇眼珠一转,这是为难我呢吧?于是笑得更开心了,索性声音大了起来,道:“好啊。本公主就给各位姐妹说说真正的民间生活是什么样的吧!” 要说这里的民间生活,吴苇甚至比眼前的这群女知道得更少。只有那半个月的艄公生活可以讲。但吴苇是从现代过去,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电视剧,读过啊。随便拈三掐四地讲讲,拉出几段经典剧情,再加上一向甜蜜的用来哄客户的口才,很容易就把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傻女人哄住。 “梁山伯这个名字太粗俗了!”有人皱起了眉头。 “祝英台也不好听,实在不象个正经人家女孩的名字。”另一个附合道。被嫌弃的声音一再传来,听得吴苇瞬间了又,百感交集。 半个小时过去。 “呜,梁山伯公好可怜……这个马文才不学无术也就罢了,竟然还这么坏!” “哼,就是!太不象话了!一定要叫爹爹去治治他!还有昭宁府尹!沁玉公主,你说事情是发生在你家乡,那应该是昭宁,没错吧?!” ……看着眼前充满怒火,权势冲天的少女们,吴苇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一时傻在当场,不知该怎么回答。 (此章为过渡,下章神秘老娘出现。。) (未完待续) 第五卷第16章 娘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少女因为怒气而瞪圆的眼睛在吴苇眼里竟然有那么一丝熟悉。\\、qb5.//而且,她的怒气太明显太张扬,在吴苇眼里,反而觉得有些假。见吴苇盯着她,少女虽然还维持着怒气冲冲的表情,但已经开始带了些笑意,这笑意…吴苇一愣,比刚才更熟悉的感觉冒了出来。 这个调皮的眼神自己见过的,虽然她现在在努力表现严肃,但真的藏不住这种本性。吴苇眼神一眯,身体僵硬起来。 吴娘子为什么扮成贵族少女来到自己的宴会?!而且…吴苇看了一眼与她在一起的那个高个子爱提问的女子,这个女子自己没见过,但现在想来,她肯定认得自己的。只是她的态度让人猜不出是好意还是敌意。玉京岛之行就在一个半月之后,她们为什么会提前来看自己?吴苇想不通。 “应该是。”吴苇点点头,道:“不过,这些都是传说,也不知道是哪个时代的事了,小姐不必如此费心了。”如此算是敷衍过去。 “原来是传说故事。”爱提问的女子问道:“其实我们更好奇沁玉公主自己的生活呢。不知道公主从前在民间与谁生活在一起的?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你过的又是什么样的生活?” 吴苇挺奇怪地看了女子一眼,道:“是我爹…当然,就是义父。他是个艄公,每日出船摆渡人过河,日子过得算是舒心。” “可是,听人说,公主武艺高强,应该在江湖中大有名声吧?” 见那女子越逼越紧,吴苇不解的同时,越发地有些忐忑。与迟非墨之前让自己小心的事联系起来,吴苇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迷团,答起话来越发地小心翼翼:“纯粹是虚妄之言,小姐误听了。”一棒子打死了事,免得再多问。 女子眼珠一转,竟也不再追问,低下头喝酒去了。 之后的宴会场面没什么可说。互相赞美,谈花论琴,虚虚玄玄地就过去了。站在门口,微笑着送贵妇们离去。吴苇看见扮成少女的吴娘子与爱问女子上的一辆车,上车时看向自己。露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似是自己的一切都在她地掌握中一样。吴苇心下不由一抖,迅速回想,自己哪里有做错吗?虽然送走了她们,但脑中全是那抹笑。让吴苇大为不安。 回身往房中走的时候,绕过假山时,突然听到一对婢女正边走边说。 “奇怪。今天那些小姐们都没有人提出要见锦绣公子的。以前哪一次来不都闹得鸡飞狗跳的?” “是不是公主太严肃,她们不敢?” “真的吗?公主虽然严肃,但对下人还是好的。而且,”说这句话的丫头突然压低了声音道:“我上次看见公主对那个林公子撒娇呢。” “哪个林公子?” “就是…” 之后地话吴苇没听,而是听到林宽的名字,突然定住,猛地醒悟,为什么迟非墨叫自己小心了!自己太傻了!他早就提醒过自己。那个娘是要对付林宽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吴娘子会出现,但今天确实是对付林宽最好的时机,因为自己被这些女子拖住,根本没有时机与林宽在一起!林宽前一阵还在王府居住,是知道自己这里要办这个宴会。才离开的! 自己太傻了!吴苇狠狠地敲了敲自己地头,提着裙摆就往外冲。冲到门口。才发现院门已落锁。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蹬脚一纵,从墙头跃了出去。才落地,就听到身后响起一个女声。 “怎么?公主打算穿着公主服夜行?”明明是很讥诮的话语,可说出来的口气却是平平淡淡,与说“天气不错”的口气没什么区别。 吴苇脚步一顿,回头就看到了那位爱问女子。自己不矮,可与此女站在一起,还是矮了半个头,仰视的角度生生少了几分气势。 “你是谁?!为何在此?!”吴苇冷着脸问。看似表情坚硬,其实心中却是大为吃惊,自己刚才落下之后,如果此女不出声,自己根本发现不了离自己不到一米地地方竟然还有个人在!这人…吴苇觉得她与迟非墨在功夫上有得一比!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禁也真的郁闷起来。这身虽然不是那日进宫地七层叠衣,但因为是正式礼服,也是非常繁复厚重,脆弱不堪,早上穿衣时已被嘱要碎步行走,能站不坐的行事规则,刚才一阵狂奔,再加上纵跳了一次,规则全部打破,这衣服也应验般地已经乱成一团,堆在自己身上,糟糕透顶。 “怎么?公主与我相处一夜,竟还不知我是谁吗?”对吴苇的态度无感,依旧冷冷淡淡。 吴苇才没关心过那些贵族少女们谁是谁,只想着自己反正也见不了她们几次就要离开,没必要花这个心思。所以,虽然这少女因为爱问也与自己交流了几句,但对于她的身份依旧一无所知。 “你绝不可能是来参加夜宴的客人。你到底是哪位?!为什么冒充他人来王府?!”吴苇心中着急,不想再纠缠,快速说道:“无论如何,如果阁下没有其它事,我先告辞了。” 说罢,也不理女子,随意把身上堆成一团乱麻的衣服一扯,剩下利落的中衣,露出挂在身上的九环大背刀,不理对方难得遇出来地惊讶之色,迅速飞身离去。 女子不远不近地跟着,并不阻止。吴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管她,兀自向前。庆秀班是人人皆知的地方,藏是没有必要的。而且,此女不知深浅,如果迟未明也在的话,对付她,吴苇还有些信心。 刚到庆秀班门口,就听到里面丝竹琴瑟,非常热闹,似在排什么戏一样,不断有女声笑语传出来。吴苇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一身中衣在古代有多吓人,简直堪比现代裸奔。正准备开门,突然被里面出来的一人惊吓地叫声怔住,见她惊吓过度地指着自己的身上发抖,吴苇才意识过来。来不及多想,只有一个掌刀劈下去,让她消声。 此时已不能再从大门进入。吴苇不想惊动更多人,绕至西面墙侧,却听到里面也有人来人往,人声鼎沸,心下暗恼,迟未明到底在做什么?!大半夜不睡,搞得整个班子乱窜?!怒还是怒,事还要是做。拎出大刀,耍起刀来。尖啸声瞬间传了出去。 迟未明跳下墙,看到吴苇一身月白中衣,吸了口冷气。脸上不知是怒还是羞,登时红了起来。幸好夜色已深,虽月光皎洁,脸色却看不出来。一把夺过刀,怒道:“胡闹!穿成这样,干什么?!” “林宽在吗?”吴苇没理迟未明地关心,直接问。 “在里面。”迟未明听到这个问题,深吸一口气,声音沉了下来,道:“你要找他,完全可以穿好衣服再来,做什么大半夜这样前来?!” “不是,他很危险,我要去看看他!”吴苇说着,上前就开始扒迟未明的衣服。 “你,你干什么?”迟未明以捍卫贞操的动作拉住自己的衣领,脸上又红又热,后退一步,声音有些发抖地质问。 “这身不合适。你借我。”吴苇有些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中衣。虽然不知道这身所谓的中衣哪儿都没露出来有什么可值得不合适的,但古人的价值观完全是自己无法理解的。 迟未明手上一僵,开始脱衣服。速度非常快,一边给吴苇套上一边喃喃道:“现在知道丢人了,刚才干嘛去了?” 拉着絮絮叨叨的迟未明跃进院去,不理来来往往的人群的讶异,冲进灯火通明的房间,两人登时怔在当场。屋内空空如也,只有桌上的两杯残酒还能表明刚才有人在这里。桌上有一封信。吴苇愣了一下,冲过去,拆开来。 “写的什么?!”看着吴苇的表情变幻莫测,迟未明也穿好了衣服,凑了过来。 “我知道她是谁了!”吴苇口气干巴巴地:“我好傻,竟然亲自带她来。刚才也没发现她不见了…我好傻…” “谁呀?”迟未明接过信纸看了起来。 “我师父,我娘。”吴苇还在发怔。 (郁闷死了,竟然不通知地就停了一天的电!害得我早上码的一千多字白码了!浪费啊 最新全本:、、、、、、、、、、 第五卷第17章 前兆 说是信,其实只是张纸条。/。//纸条上潦草地写了几个字:“有事先行,腊月十四见。爹。” 是林宽匆忙中留下的。他一定还不知道那个带他走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娘,才这样留下信息怕自己担心。吴苇捏着信,手一直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都怪自己,都怪自己… “喂”正头绪纷乱发呆间,吴苇突然感觉肩头被撞了一下,转过头,就看见迟未明拿着纸条看向自己关心的眼神:“想什么呢?表情这么…怪?” “爹被我娘带走了,恐怕…”不提还好,一想到可能的结果,吴苇都快哭了。说到这里,突然跳起来:“不行,我要去追他们,一定要追到他们!” 吴苇身体刚跳起来,却被迟未明抱个正着:“你疯了?!就算林宽是你爹,也不代表一遇见他的事你的脑袋就变浆糊吧?!” 吴苇挣扎了一下,听到迟未明带着怒气地喝叱,停了下来,半迷惑半期盼地看向迟未明,道:“什么…意思?” “你先告诉我,你娘有多厉害?”迟未明抱着吴苇的手没有松开,而是把头凑在吴苇的肩窝问道。 吴苇一颗心全在林宽身上,也没发现自己与迟未明现在的状态有些古怪。只是想了一下,道:“最少与你爹不相上下。只要她愿意,近在咫尺我也没办法发现她。” “笨!”吴苇的脑门被敲了个暴栗,道:“那只是沉息法她非常高明,评断武功高低这个成不了标准。如果这个成了标准的话,岂不是你比胡一飞要厉害很多了?!” “诶?!那…”那自己刚才还怕她什么劲儿啊?!早知应该把她拿下,不论林宽被不被带走也可以当个筹码啊!吴苇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果然是很“笨”! “据你刚才所说,她是跟在你身后来到庆秀班的。从你最后在门口还见到她,到刚才进屋。绝不过一柱香的功夫。这么点时间,就算是我爹,想不动声色地把神智清醒的林宽带走,可能性都不大。更何况,你看…”迟未明拿着那封信抖了抖道:“林宽还有时间留字,应该是当时并没有打斗。可是林宽却没有等你就与那个女人走了,只能说明顶多。他受到了威胁更好一点的猜想是,他受到了诱惑。就象这信上所说,他有事先行,你不必挂念于他。以林宽地身手与机警,这世上真能为难得了他的人不多。你安心呆着等腊月十四吧。” “这怎么可能不挂念!”听迟未明如此分析。吴苇放了一半的心,虽然反驳了一句,也不过是反驳他的最后一句,无论如何,吴苇还是会挂念林宽的。说完。吴苇才发现自己被迟未明抱得死紧,竟然傻乎乎地就这样任由他抱着说了半天话,大窘。掰开他的手。道:“好啦,我不逃。” 迟未明松了手,并未追击。只是苦笑一下,与吴苇一起坐在桌前,给吴苇倒了杯剩酒,笑问:“苇苇,你就这么喜欢林宽?” “当然。”吴苇一头仰尽,酒已凉。入喉却火辣辣地烧,两种极端的感觉几乎能让人流泪:“他是我爹!” 闻言,迟未明嘿嘿笑了一声,道:“那你也认我做爹吧,我绝对比林宽对你好一千倍。” 吴苇用“你很无聊”地眼神白了迟未明一眼。喝酒能让刚才紧张的情绪安定下来。吴苇自动自地又倒了杯酒,这回是轻酌浅饮。抿了一口道:“没有人可能比他再好了。”说到这里,吴苇想叹息。 自己现世的亲爹都没有他这样贴心,那种“自己做什么事他都肯定会支持”的依赖信任之心,活了两世都没有任何其他人给过自己。虽然他不爱说话,虽然他也不爱笑。但只要你回头,他总在那里温柔地看着你。你饿了他会做饭给你吃,衣服破了他会给你补,一点也不在意他是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遇到事情地时候,你可以相信,他会泼出命来救你。只有他了。什么好一千倍的话,那些虚无的承诺,半分用处也没有。在这方面,吴苇连眼角都不会留给迟未明这个明显的花花公子! “苇苇,我觉得你太高看他,也太小看我了!”迟未明有些至气,脸上的笑都没有,口气直愣愣地说了一句。 吴苇刚想回话,就听到门被轻轻叩响。于是又闭上了嘴,向迟未明抬了抬下巴,意思是:“找你地。” 迟未明心情不好,站起身来,走过去开门的时候动作特别大。等打开门一看,突然愣住:“你是…” “锦绣公子,请问吴苇可在?”门前的郑白一身小厮打扮,笑嘻嘻地歪过头,从迟未明身侧去看吴苇。 吴苇并没有见过郑白,虽然知道吴娘子在武林大地会的,但此时却认不出来。有些诧异地在她的目光中站起来:“找我何事?” “吴小姐,小的为我家主人给您戴封信。”郑白似乎对于扮仆役这类的角色非常有兴趣,见吴苇没认出自己来,立刻表现出一个真正下人的谦恭,垂头弯腰双手递信。 吴苇有些迷茫,没有立刻接信,道:“你家主人是…?” 郑白轻笑一声道:“吴小姐不必如此防备,我家主人绝不会害您的。我家主人今晚才见过您。她是想着您一定很担心林宽先生的安危,故让我前来送信给您解释一下。” 娘?!吴苇立刻上前接过信,问道:“可要回信?” “主人没有说。”郑白退了一步,道:“小人告退。” 吴苇下意识地就从怀里要掏小费,伸进去才发现这是迟未明地衣服,自己一毛钱都没有,衣袋里都是迟未明的东西。只能干巴巴地说了声:“谢谢”看着郑白离去。 “来,快看看玉京岛给你写了什么信?”迟未明关上门,隔断吴苇还在犹豫的眼光,兴冲冲地过来。 “玉京岛?”吴苇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才道:“你胡说什么?!这是我那个便宜娘给我的信!” “你娘?!”迟未明也是一愣,指了指门的方向,有些结巴地道:“可是,刚才那人是发接引令地郑白啊…” “郑白?!”吴苇完全怔住,好一会儿,才与震惊中的迟未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小声道:“我(你)娘是玉京岛岛主!” 说出这句话,连吴苇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呢?”迟未明也还在吃惊地状态中没回过劲儿来,小声嘀咕:“如果真的那样的话,岂不是说,迟非墨竟然在十几二十年前就上了当时名噪一时的玉京岛岛主?!是因为这件事她才搞出现在这么多事来的吗?” “什么…上啊?!真难听!”吴苇纵然与这个娘没什么感情,但听迟未明如此说过去那件事,实在心情很糟糕,直接拍了迟未明一掌,没再理他,走到烛火前,打开了那封信。 信上墨迹新鲜,但遣词造句非常随意,没有细细斟酌之意。笔意流畅,显然是匆匆写就。没什么内容,也就是说,林宽因为吴苇与他的特殊关系,特地请他提前上岛做一些特别招待,不论结果如何,绝对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让吴苇不必挂心。顺便说,到玉京岛之前的这段日子请吴苇不必诚惶诚恐,玉京岛对她绝无恶意,也绝不让其它人的恶意得逞。最后还加了一句:“小心迟非墨。” 看到最后一句,吴苇笑了出来。这两个人,全都视对方为大敌,叫自己小心。可实际上是他们自己在时时互相提防,这种的感觉还真是古怪。 “看来,她是玉京岛岛主这件事,一点瞒你的意思都没有呢。”迟未明面色浅笑间内容复杂,摸着下巴做思索状。 “虽然这就能解释为什么玉京岛一直对我如此优待的事了。又是护送又是送玉牌的。”吴苇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了那个小伍,那人呆在迟非墨身边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呢?竟然会与吴娘子一起去护送自己。还是说,迟非墨与玉京岛岛主两人其实是欢喜冤家?!里合外不合?,想想迟非墨那张严肃的脸,就与这种情景严重不搭。吴苇赶紧甩甩头否定这人想法。 “你说,这事,如果问你爹,他会说吗?”吴苇抬起头看着迟未明。 迟未明脸色沉重,看向吴苇,甚至还带着些哀戚,好半晌,才沉声答道:“他一定会说,而且,如果你不问他,他也会找机会说。” “诶?!”怎么可能?!吴苇不以为然地瞪着迟未明。迟非墨什么个性?!虽然称不上好人,但绝对是个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上杆子跟人解释原委。 迟未明没理她,看着窗外沉重的夜色,沉吟了一下,道:“过三天,自见分晓。夜深了,你回吧。” (迟未明也很无奈啊) 最新全本:、、、、、、、、、、 第五卷第18章 迟非墨主动说往事 三天不长不短。全//本\小//说\网吴苇带着疑惑等了三天,等来的却是一个江湖血案的消息。顾家的家长洗刀门掌门顾正荣被杀了。江湖乱做一团,掀起轩然大波。不在洗刀门的顾氏兄妹也匆忙结束手中的事,奔命往回赶的途中。传说,凶手非常强悍,对付洗刀门以刀著称这样的大派,竟然是让顾正荣一刀毙命,等人赶到时,凶手已杳无踪影。洗刀门已发下英雄贴,请江湖同辈共同擒凶。 吴苇虽然吃惊,但对此人印象不深,并不是非常挂心。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会跟迟非墨告诉自己关于那个娘与玉京岛的事有关系呢?而且,迟未明为什么知道三天后的今天会出事?!难道是他指使的?!那又是为什么呢?!他们西风楼与洗刀门无怨无仇,何苦在此时玉京岛之行大眼前的时候招此强敌呢?! 不过,虽然吴苇没有找出头绪,事情还是如迟未明所料那样发展了。在第三日晚饭后,吴苇被叫到了书房,迟非墨召见。 “苇苇,可是见过你娘了?”迟非墨这次很亲切。 吴苇点点头,道:“应该算是见过,但我想可能不是真面貌。她把林宽带走了。”说到这里,吴苇看着迟非墨的表情,希望从他脸上找出些端倪,可惜,迟非墨早已练就不动声色的狐狸功夫,半分不显地微笑着,让吴苇空着急。 “那,你也应该知道你娘的身份了?”迟非墨继续。 “猜测,并不确定。”吴苇很谨慎。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道:“她真的是玉京岛岛主吗?” 迟非墨笑着点头道:“正是。”说完,不再说话,笑着看吴苇,一付很有耐心的样子,似在等吴苇问话。 见他如此。吴苇想起迟未明的话,不禁纳闷,他为何非要自己知道这些?!想让自己导出什么结论吗?看了看迟非墨,吴苇还是问道:“那…你知道为什么玉京岛会在这么多年以后,突然搞出这么大动静,让人以为玉京岛有宝藏,并且还明目张胆地只邀武林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去玉京岛呢?” “玉京岛确实有宝藏。你娘没有骗人。”迟非墨严肃下来。道:“为什么邀年轻一辈前往玉京岛的原因我并不清楚。不过,我倒是能理解她为什么会邀你去玉京岛。” “哦?难道不是为了亲情?” “亲情?”迟非墨象是听到了一个笑话,眼睛讥诮地上挑觑了吴苇一眼,道:“要是为了亲情,她不会等到你十八岁才出现。”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早就出现过,不然我这身功夫从何而来?”虽然对那个娘地印象不好,但还是实事求是地解释了一句。 “那时,她怕也是为今日做铺垫吧。”迟非墨解释得吴苇越听越糊涂。 “什么意思?迟先生能不能明白地告诉我,我娘她为什么突然邀我进岛?”吴苇皱了下眉头。和这种自以为聪明的人说话真累,经常被带着到处跑,却总忘记自己想要知道的重点。 “玉京岛岛主有个传统。在成年之后会来到中原游历三年。安全渡过才能回玉京岛就职。之前的玉京岛的事迹从未在中原流传,说明她们的游历都是以求稳为主,并未暴露身份。而你娘她…”迟非墨说到这里,看着吴苇笑了笑道:“她性子烈,在此之前又一直被娇惯,对人情世故完全不懂。可是她偏偏美貌异常,又武功高强。从她入中原起就一路惹祸,仇杀不断。她第一个遇到让她动心的人却是野心强大地胡一飞。胡一飞长相不俗。能说会道,行事洒脱。确实是江湖女子心中的英雄形象。他只是随便问问,关于你娘的一切就都被套了出来。胡一飞当时缺的就是钱就是势力还有高强的武功,自然不会放过眼前地肥肉。你娘那傻子哪经得住胡一飞的哄骗,没多久就与他浓情蜜意。你侬我侬了。” “啊?!”吴苇大讶,结结巴巴地问道:“不。不是你吗?” “不是。我与你娘纯属孽缘。”迟非墨慢慢地摇了摇头,笑道:“告诉你也无妨。那时,胡一飞想与你娘共进一步,以巩固两人的关系。但你娘虽然纯真对此却非常保守,怎么都不肯。加之武功高强,胡一飞想用强都不敢。一来二去,时光飞逝,胡一飞一边谈情说爱,一边暗地里从旧情人那里借到了钱也说动了我的势力,用不着去想玉京岛那么远的宝藏了。此时,看着容颜如花地你娘,胡一飞就想出了一招狠的。” “强j?!”吴苇不敢相信。 “自然不是。”迟非墨鄙视地看了吴苇一眼道:“你娘的功夫比胡一飞高不只一层,如果胡一飞敢无礼,以你娘地烈性子,胡一飞早死过千百回了。” “那还能是什么狠招?”吴苇想不出对待女性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惨的招数了。 “迷j!”迟非墨此话一出口,吴苇就在心里xxoo了迟非墨,这不差不多吗?! “相差非常大。”迟非墨似乎能看懂吴苇心里想什么一样,连连摇头道:“当时,胡一飞《毒经》在手,发现了一种合欢散,药性非常强,而且没有解药,只有男女交合才能解除,否则,会七窍流血而死。”吴苇眼珠转了转道:“可是,这样事后,胡一飞怎么敢保证我娘就不会杀了他?” “我重点还没有说到。”迟非墨道:“最重要的是,此合欢散的材料并不难寻,生活中就可以见到。是两种香料,用一定的比例配比起来,再加上酒,就可以达到这个效果。因为这两种香料味道非常不同,故,很少用在同一道菜上,也就很少有人发现。不过,这样的事实,却可以让胡一飞逃避责任。那天,胡一飞主动现场烤肉,说要试试新口味,就小心地当成你娘的面,由你娘自己把两种香料撒在了一起,并吃进了肚里,当夜,你娘就感觉不对。” “你娘在这方面非常保守。发现自己不对之后,害怕自己会在万剑山庄出丑,竟然趁着一丝清明从窗口逃了出去。害得在门口的胡一飞一夜白等。” “难道是我娘出了万剑山庄竟然遇见了你?!”这么狗血地春药桥段啊吴苇简直不敢相信竟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一点没错。”迟非墨郑重地点头道:“当夜我刚到万剑镇,正想着要投宿万剑镇还是直接上山,谁料到就被你娘扑倒在地。然后…自然就有了你。” …自己好象没有听错吧?!小吴苇竟然是野合的产物?!吴苇张大了嘴,脑中只有两个字:“扑倒,扑倒,扑倒…” “你一个男人怎么会被我娘扑倒就不逃吗?”吴苇很想听听迟非墨说出类似于“男性的冲动”之类的话时的表情,他地样子实在跟这类猥琐的词一点都不相干,很好奇这种冲突地时候会是种什么感觉。 吴苇紧紧盯着迟非墨,迟非墨八成也被吴苇的恐惧视线打败,微微侧过头,没再看她。只是摇摇头,道:“当时我武功低下,完全反抗不了。” 竟然没想到是这个理由!太光明正大了!不知是不是吴苇看错,总觉得迟非墨此时的耳朵有点红。愣了一下,吴苇终于在心中恢复正常,找出疑点,问道:“那迟先生你太厉害了,那个时候还武功低下的话,现在却已远远超过了胡一飞。是有什么奇遇吗?” 这次,吴苇没有看错,迟非墨的耳朵真的红了。虽然表情没变,只是点了点头道:“你娘就是我的奇遇。只怪胡一飞算计你娘,结果却便宜了我。” “什么意思?”吴苇猜想这个“便宜”的意思绝不只是与美女xxoo,毕竟,迟非墨身份摆在那儿,想要美女还不是手到擒来,他肯定不稀罕这个。 “你娘不但中了合欢散,还中了九转灵潜丹。”迟非墨顿了顿,道:“如果只为女色一途,胡一飞绝不会冒这么大的险。一旦你娘被破了身又失了武功的话,胡一飞就半分不用害怕了。结果,却没料到,武功归了我,你娘也归了我。不过,此事一过,次日,我身体因为不堪忍受强大内力,整个人昏迷在万剑山脚下,你娘独自离去。” “诶?如果我娘独自离去,我又是怎么会沦落到胡一飞的家奴乡下的家里的呢?” (呃…最近都没有留言啊各位看文的亲们,没有一点话想说吗?我好孤独哦此段不算字数。) 最新全本:、、、、、、、、、、 第五卷第19章 把往事说完 “是胡一飞追去的。”迟非墨道:“当时他在你娘屋外没有等到你娘,就追了出来,结果发现你娘跟我……”说到这里,迟非墨咳了一声,才有些尴尬地接着道:“本来他想出手,后来发现是我,才只好任由事情发生。后来追着你娘去,没多久就发现你娘怀孕了。” “哦?”吴苇摸着下巴,眼珠转了转道:“他发现我娘怀孕,却没有把我给你,并且一直瞒着你,难道是想把我当成暗棋?等到一定的时候来制住你?可是,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一次也没用啊?一直到我逃走。他没道理这么有耐性的。” “自然是用到了。当初你离开万剑山庄是为什么,你还记得吗?” “好象是……逃婚?!”小吴苇只是偷听来的这个信息,其它一概不知,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有些不敢确定。 “正是。”迟非墨要笑不笑地道:“当时,他为你向景谦提亲,我还在想是不是可以先娶过来当妾呢,你这小丫头就先跑了。呵,胡一飞为这事不知道有多懊恼呢。” 妾?!吴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道:“我和景谦……不是姐弟?” 想一想这整个事件,吴苇大为吃惊,这胡一飞实在太卑鄙了!如果自己当时没有反抗逃婚的话,让一切变成事实。这件乱x事件确实非常容易就打击得到迟非墨,毕竟迟非墨再怎么洒脱无视规则,还是皇室中人,乱x之事,绝对是不能被人宣之于口的事。当时的迟非墨说不定真会付出很大的代价来封口呢。 “是啊,姐弟。其实。如果他提的是未明,说不定,我当时就答应了。可惜。他看上了名正言顺的景谦。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吴苇被这些往事弄得有些迷茫起来。很多事地线索终于明了。但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的不知所措。如果自己这个身体与这个世界有这么多牵绊,那自己该怎么才能无牵无挂地离开呢? 把事情捋了一遍,吴苇又想出一个问题:“你刚才说,经过那一夜之后,我娘地武功因为九转灵潜丹地原因,全部给了你。可是,那个洪山十八寨不是传说是我娘灭的吗?而且说什么体内烧成灰烬的,她怎么灭的啊?” “确实是二极清玄功。”见吴苇一脸不解的表情。道:“就是你现在练的玉京岛的独门功夫,也已经是我淳南王府的家传功夫。当时你娘虽然失去了武功,却并不代表不会再重新修炼起。而且,据我后来所知,她身上有个玉京岛地宝物,可以暂时性提升清玄功等级。她当时只是初练一级,想来,应该是强行催动宝物。到达二级,才会让洪山十八寨的人在轻敌之下葬生。” “诶?世上还有这样的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听起来非常不真实。 “因为这东西后来被胡一飞拿走了,可惜,这东西,他拿着一点用都没有。只有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听他说漏嘴过。之后无论我怎么问他都不再说,在他家里搜遍也没有。” “胡一飞当时……”说着,吴苇突然停住,立刻明白了,当时自己的娘只有一级的情况下。样貌恐怕根本不是美女。那胡一飞本就是个薄情寡义的,虽然与吴仆跟着她。却并没有什么维护之心吧?不知是不是见宝起义,才会联合洪山十八寨,让自己娘糟此横祸。而且,小吴苇从小就生活在洪山脚下,很大可能也就是那个娘在灭了洪山十八寨之后,就生下了自己。从二级清玄功退回至一级,因透支而无力带自己离开,才把自己无奈之下交给了吴仆。而宝物也被胡一飞拿走。后来,再找到自己地时候,自己已经在万剑山庄了。 这样想下来,自己这个娘还真是非常可怜的一个女人啊,所遇非人。 “迟先生,你只见过我娘一面……而且,当时天又黑,你是怎么会觉得我娘她很美的?”问完,见迟非墨生硬地别开目光的动作,吴苇才意识到自己的问话实在太唐突,太。不由讪笑了一下,道:“嘿嘿,这个,这个,算我没问。” “那,迟先生为什么今夜突然会想着把一切告诉我呢?”吴苇还是要问。 “因为顾正荣死了。”迟非墨缓缓沉沉地道:“江湖地腥风血雨要来了。” “关这些往事什么事?这些名门正派不知道得罪多少人呢,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死于非命不是江湖人正常的宿命吗?” 听了吴苇的话,迟非墨愣了愣,哈哈哈地大笑起来,道:“这都是谁教你的话?还一套一套的,简直象跑江湖卖药地。”笑完,缓下笑容,道:“不过,你说地也有道理。成为武林中人,就要有被人杀死的觉悟。不过,这次,恐怕不是单一事件,不信你等等,再过几天,还会发生。” “咦?”吴苇疑惑,这两父到底怎么回事?一个比一个会预言。眨了眨眼睛,道:“还会有人死吗?是谁做地?迟先生说得这么确定,一定是知道什么吧?今晚找我说这么多,是想让我做什么呢?” “不论是谁做的,最后的结果都是玉京岛做的。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要掀起仇恨玉京岛的情绪,以便能有正当的名义强取宝藏。“唔……这么说来,岂不是各大名门正派等着看,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就是凶手了?” “很难说。”迟非墨慢慢摇了摇头,道:“我今天告诉你往事,就是要跟你说,你娘不是做出这些事的人,她就算表现得再冷酷,其本质上还是个纯真的人。到时上了岛,请你一定要保护好她。” “你可以自己去保护。你武功可比我高多了。”智商也是。这后一句话吴苇没说出口,实在有些丢人。 “在她眼里,我就是她此生犯下错误的最大证据,她不愿意看见我。”迟非墨背过身去,看着月映雪梅的画,没再说话。 吴苇皱皱眉,迟非墨这番表现难道是要告诉自己,他这要的一个人竟然会十几二十年来一直爱着那个把自己推倒的女人?!难道世上的事真的能如此荒谬? “用刀杀洗刀门的掌门……胡一飞能做到吗?” “纯武力自然不行。胡一飞虽然武功还可以,但只擅剑,用刀他没有把握能胜顾正荣,更何况是一刀毙命了。” “那是谁在搅浑江湖这滩水呢?”吴苇喃喃完,蓦然笑了起来,道:“我不关心这些,说到底我并不关心什么江湖不江湖的。我只想自己与朋友们都好好的就可以了。”说着,看了看迟非墨,突然道:“迟先生,他们应该不会来杀你吧?不如让迟未明再调几个西风阁的好手来保护你。” 迟非墨愣了一下,转过脸来,吃惊地看着吴苇,让吴苇觉得自己干了件大蠢事,尴尬不已。好一会儿,迟非墨才唇边含笑道:“西风阁排名第一的杀手就时刻在我身边,哪里还需要什么其它人?” “西风阁排名第一的杀手?!谁?!”吴苇一下好奇起来,上次有机会却没得到答案,这回,自然不会再错过。 “小伍。”迟非墨微笑道:“未明没告诉你吗?不过,小伍成了我的贴身护卫后就脱离了西风阁。只是他的记录一直到现在还没人打破。” “小伍?!”吴苇瞪直了眼睛,那人……想像不出来。而且,他与玉京岛的关系……复杂。现在想来,不是迟非墨骗了自己,就是玉京岛在私下里并没有打算放过迟非墨这个让人记起耻辱的证据。不过,如果只是要杀迟非墨,小伍不是没有机会,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动手?这些人到底纠缠着是为了什么啊?让人完全想不明白。 (未完待续) 第五卷第20章 旧情新戏 被这个世界的人带坏了,吴苇总在别人一番诚意之后猜测他的动机。无论是迟非墨还是迟未明。有时候,也暗自咬牙,如果他们真的是对自己好的人,自己这样岂不是很伤人心?但这种想法也只是在夜里翻几个不安心的身罢了,到头来还是谨慎再谨慎。 后来的日,天气越来越冷,哪怕四通洲这个水乡也吹了北风。出门的人越来越少了。江湖恩怨还在继续,一切都没有出了迟家父的预言。自顾正荣之后开始连续死人。都是一招毙命,死于死者的招牌武器之下。死者的身份非常雷同,都是名门正派的长辈,连一直受伤谎称是玉京岛所为的峒山派郭华郭长老也死了,还不是死在峒山派而是死在孙尚书给他置的别院。 其它的亡者名单,吴苇都不识得,但名号还是惊人。不是什么护法就是什么长老的。吴苇越看越心惊,更是觉得这事里猫腻甚多。名门正派死长辈这件事一旦成了潮流,谁都可以在本门杀个把怨恨的对象然后嫁祸同一个凶手。毕竟,这些事件相差的时间也太近了,近到凶手根本忙不过来。吴苇感觉有一只手在这江湖背后玩弄着人性的黑暗面,前期死的一两人也许是真的,后面这些人……吴苇不给他们下定论。就算所有人都如吴苇这样知晓形势,但绝不会有人提出来,只有再一个再一个地死下去,直到用性命把怨恨消完才会罢休。 到时再找出那个所谓的凶手玉京岛,大家都冲上岛去,以复仇正义的名义烧杀抢夺一番,一切就非常圆满地结束了。这样的风波下,玉京岛却迟迟没有动静。吴苇越来越惴惴不安。 在这样诡谲的气氛下,淳南王公主迟无为与齐尚敏的定婚仪式却如期举行了。红色地聘礼一路铺到王府街头,整个王府中处于一种非常表面的欢喜氛围中。人来人往。交际应酬,连续几日不断的酒宴歌舞,场面大得吓人,生怕有人不知道似地。 不过,这些热闹都没有准新娘公主吴苇什么事。本来,一直以为小吴苇地娘会趁此机会前来的,结果等了两天,连郑白都没有动静。吴苇非常失望,第三日就换了装来到了庆秀班。 从西墙跳入,吴苇意外地看到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儿?”吴苇愣了一下,还是主动打招呼。 “你呢?你为什么在这儿?”齐尚敏一身素服,半分没有来下聘的未来新郎倌的喜气,上下把吴苇打量了个遍,才慢地反问代答。 嘁,还是这付不招人喜欢的阴沉样。吴苇撇撇嘴。虽然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但这种交易只是他与迟未明之间的事,自己只不过是提供个身份提供个名字罢了。 “气色看起来不太好的样,是伤还没完全好吗?”吴苇做关心状,问道:“伤没好就别出门了嘛。外面地世界太危险,你还是回家吧。”本来说说地球太危险,让他回火星,可惜,想来他也听不懂。不过。此番话一说完。就见翩翩公齐尚敏脸立刻变了颜色。不错,很不错。很爽。 吴苇不理他。直接进了屋。推门就看见迟未明笑嘻嘻的脸,显然是听到自己刚才调侃齐尚敏的话了。 “你在四通洲还有事要办吗?”吴苇直接问出主题,道:“我想早些出发,往海边走。江湖现在太乱,我怀疑半个月的时间够不够。” “当然有啦!”迟未明站起来,道:“我的新庆秀班的演出还没开场呢,我现在就走了,班就散了。” “诶?”什么时候了,他还惦记演出?!吴苇瞪他一眼,道:“那我就自己先走了。”现在吴苇与金潜的关系不错,自从眼镜出现之后,金潜一直视吴苇为宝箱没事就来开一开,看能不能挖出什么奇特的东西。吴苇打算再问他要几张易容面具,应该不成问题。扮成普通女孩上路,以吴苇地武功,自认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怎么行?!”迟未明一把拉住吴苇的手,道:“上次你还答应我了,加入我们庆秀班的。角色我都替你定好了,正打算这两天跟你说来排练的。”见吴苇一脸惊讶,知她已经把这事忘到脑后去了,心中不由有些恼,顿了顿,才道:“你别着急,不会耽误你去玉京岛。只有一场而已。” “为什么非要是我?!”吴苇不解,她来过新庆秀班不只一次,听过很多很值得期待的声音。自己这一世地声音虽然不错,但并不是特殊到非自己不可的地步啊。 “不是要男女对唱嘛。”迟未明拉吴苇坐下道:“这些只有你懂,还要你来指导一下呢。” “不是戏班吗?竟然打算唱曲儿?”吴苇讶,转头看见齐尚敏也若无其事地进屋来坐下,自动自发地倒了茶,兀自喝着。愣了愣道:“算了,看来你俩还有事,我们下次再说吧。” “无妨。”迟未明拉着吴苇的胳膊不放,道:“他现在也是戏班的成员之一。好了,既然你来了,我们就开始讨论吧。” 莫名其妙地进入了一场戏剧演出的讨论。迟未明演出经验非常丰富,而吴苇是看演出地经验非常丰富,齐尚敏是对演出地各项费用非常丰富。倒是是互有长短,一旦讨论起来,那种隔阂感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更何况,最后吴苇搞明白,迟未明这回竟然是不再唱戏,而是打算唱曲,也就是现在所说的音乐剧!还真是超前啊 最诡异地是音乐剧的剧情。照吴苇看,这剧情根本就是迟非墨胡一飞与小吴苇的娘的三角关系。只不过,是从大背景换成了小背景。迟非墨的角色变成了县官的儿,胡一飞的角色成了想称霸戏曲界的戏班班主,,一个阴谋与爱情的剧本就出来了。而且,加了许多狗血情节,比如,县官的儿一直对名伶爱在心里口难开,后为被推倒,只是顺势而已。如此这般,甚至最后,还是大团圆结局,有情人终成眷属。 很好,迟未明就演县官的儿,吴苇则演名伶,而可怜的齐尚敏则是反角戏班班主的不二人选。演起来一点都不难为。只是,吴苇不知道,迟未明搞出这么一出来,到底是给谁看的。而且,齐尚敏为什么会愿意登台?!这在古代可是下九流的事啊。不过,最后看到妆成,吴苇立刻就明白了。这反角脸上的妆浓的,就算是吴苇,也根本认不出来他是齐尚敏。当然,做为女主角的吴苇,看了铜镜也看不出镜中那个脸红如被喷了两团血的可怕女人是自己。了很久,终于还是眼不见为净。自己的审美和古代人没法沟通地说。 如此忙了四五天,曲都定了下来,有大部分是吴苇定的,吴苇不想费心思学新歌。连续几天紧锣密鼓的排练,第十天上,虽然还是仓促,但吴苇实在等不及了,庆秀班终于登台演出了。 迟未明的能量果然非同一般。开场在四通洲最大的皇家戏院,四通戏院。来者非富既贵,当然还包括了坐在楼上雅座的迟非墨。 临到头上,吴苇才发现自己竟然会紧张!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头,嗡嗡的议论声,与台上的灯火通明,吴苇一下就觉得自己怯场了。象当年高考一样,一直说着不紧张不紧张,可一到了考场外,突然腿就开始打哆嗦了。 “别害怕。”迟未明站了过来,与吴苇一起从幕布后面看着观众,微笑道:“演砸了也没关系,有我锦绣公顶着呢。” 听了这话,吴苇稍微松了口气,不由问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排这么个剧?到底演给谁看的啊?” “当然是看得懂的人。”迟未明的眼光在各雅座一扫,意义深远地笑了笑。 看得懂的人?迟非墨?胡一飞?还是自己那个便宜娘?!这事除了这三人,还有其他人知道吗?好象没有吧?可是,为什么演给他们看? 吴苇眼珠转了又转,还是想不明白。鼓声一响,已经是催人上场了。 (未完待续) 第五卷第21章 离开四通洲 从小到大,上台的经验吴苇有过,但唱戏这种事却是大姑娘上桥头一回。前半段与齐尚敏表现你侬我侬的甜蜜氛围并不难演,甚至齐尚敏非常放不开的情绪还让吴苇乐在其中。逗弄与欺负齐尚敏是吴苇觉得这个世界上最有趣的行动之一。 当吴苇利用剧中角色,一边唱着情歌一边火辣辣地看着齐尚敏的时候,齐尚敏几乎是下意识地立刻就会躲开目光,甚至在某些时候还会脸红。虽然妆浓得看不出来,但耳朵的透光却把他的窘态暴露无遗,让吴苇在心底笑翻了天。要不是台下的目光过于复杂,吴苇甚至会觉得这是个不错的经历。 一直到第三幕之前,吴苇还是愉快的。第三幕是吴苇扮演的名伶被齐尚敏陷害,服了春药之后把才县官之迟未明推倒的一场戏。这场戏在这个年代可谓着实大胆。哪怕现代人吴苇也觉得剧情让人颇为害羞。幸而,剧情在此的表现非常虚化,只要吴苇摇摇晃晃走到迟未明跟前,伸手一推,迟未明倒地,吴苇缓缓压下,幕布此时落下,此幕就算完毕,并没什么难的。 可是,事情的发展完全不按牌出牌。 上场前,吴苇想到这样的剧情,看了看楼上神色不明的迟非墨,不禁紧张万分。迟未明走过来,递了杯酒,道:“来,喝了就放松了。” 吴苇闻了闻,心道也是。酒壮怂人胆,就是这个理。一口仰尽……好辣!吴苇咳了几声,把眼泪都咳出来了。以前,吴苇在这个世界也喝过不只一次的酒,但都跟米酒或黄酒差不多的度数。以吴苇的酒量,从未把这个世界的酒放在心上。未料到,这个时候竟然突然冒出一高纯度酒来。空腹紧张。加一口闷尽的速度。酒一下肚,酒劲儿立刻就上了头。 “喂,怎么回事?!”吴苇皱紧眉头,拽着迟未明地戏服,怒问。 “这是我家珍藏的百家好酒。多少人千金求一杯都没有呢,我可是冒着风险,偷出来给你喝的哦。效果比街上卖地酒好多了吧?”迟未明笑眯了眼睛,扶住吴苇。一脸得意相。 叮叮锵锵地鼓声响了。吴苇一出场,风一吹过来,头就开始晕了起来,应着剧情,唱了几句之后,声音很不稳,但因为剧情就是中了药,这种反而成了剧情需要了。吴苇摇摇晃晃在慵懒的音乐声中。靠近还在舞台别一边做吟诗做对状的迟未明。 奇怪,这一杯酒应该不至这么大劲头的!吴苇感觉有些压抑不住越来越兴奋的神经,心中的那一丝清明不禁怀疑起迟未明的用心,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要做什么?!不过,心底最大的悲哀却是。自己信了他,帮了他,他竟然还是这样对待自己。眼前越来越花。吴苇只想走下台去,可是手脚已经完全不听使劲了。 “啊” 台下一阵哄叫,吴苇感觉眼前一黑。脚步一个踉跄。似是从台边跌下去了。已经没有力气挽回局势,吴苇等着疼痛到来。却突然被一双有力地手臂接住。然后就听到一声闷响,扎实地落了地。应该是从舞台跌到后台。身下压着个人,睁开迷离的醉眼,正看到迟未明很是尴尬地正是自己面前。“好嘛,这次是真的推倒了。” 也没管后面有没有拉幕布,吴苇感觉身上越来越软,脑袋越来越迷糊,再也撑不住了,直接脖一软,整个人趴在迟未明的怀里睡着了。 ……迟未明望了眼屋顶,心中乱轰轰地一团。吴苇整个人软软地完全不设防地就趴在自己身上。她身上本来特有的清爽味道已经被脂粉味加上酒味掩盖,有一点遗憾。下意识地伸手从怀里掏出帕给她揩去脸上的脂痕,感受着她呵出的热气就这样一下一下扑在自己鼻间。手不听自己的在不停地颤抖。 幕布已经拉上,台下乱得全是嗡嗡地议论声。“不知廉耻”这一类地声音不断地传到耳边,却没有传到脑里去。没有迟未明的命令,庆秀班没有人敢来打扰他。后台有布隔着,前台又开始敲锣了,迟未明就这样保持着被吴苇扑倒的姿式躺在地上,突然就不想动了。这明明是个错误的,她应该倒在台中间的,而不是自己怀里。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呢?为什么手竟然圈紧了她松不开? 除了那双眼睛还是傻乎乎地之外,她的样跟从前一点都不一样。记得,有过一次亲密接触。迟未明在半明半暗中突然想到那一吻,脸慢慢烧上来。几乎是不犹豫地,捧过被自己揩成花猫脸的吴苇,轻轻印了上去。味道……没有了九转灵潜丹,有种小孩一样软软糯糯的感觉。 迟未明好玩似地轻轻啄了又啄,总也不满足。看着吴苇睡着香甜还不忘把头往自己怀里钻,以躲开自己的吻,不由轻笑出声。平生第一次忘了看看外面是个什么样地世界。 “我看到了。”一个声音响起,提醒他醒来。 迟未明没有抬头,但整个身体僵硬起来。道:“那边地事情完结了吗?他让你什么时候出发?” “那边的事由着他们闹去吧。他让我与你们一起出发。不过,他对我越来越严了。“没事。也要不了多久了。他最后地威严你就受着吧。呵。一起走就一起走,不过,你走水路,快些。苇苇,我带着她走陆路。等我们到了,玉京岛的事有你有林宽,那时就应该就办完了。” “可是,他那边……?”声音有些犹豫。 “无妨。他不会发现,在这边我留的有人。而且……他对自己太自信。”迟未明冷哼一声,道:“况且,有苇苇这个目标一直在,也可以让他以为一切都在掌握。” “也好。”声音一顿,道:“公主她……” “她的事你不必管。”迟未明抱着吴苇的手一紧,声音更冷。 “我并不想管。但她毕竟与这一切牵扯太深,而你如果过于姑息的话,后果很难预料!”对方声音也冷了下来,道:“儿女情长,最后的结果都是英雄气短!未明,你最后想清楚。” “怎么?你要因为她跟我翻脸吗?”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声音有些郁闷,过了好一会儿,道:“算了,这是我这些日以来的唯一时间,你为了与我见这一面搞出这么大动静,我不想都花在与你吵架上。公主的事,你自己看着办。事情就按你说的办。不过,到了事临头,如果你依旧如此优柔,可别我怪心狠手辣就是了。”说罢,突然一闪就失了踪影。 迟未明在黑暗中又躺了好一会儿,直感觉背部又硬又冷,才抱着吴苇站起来,慢慢走出台去。 “备车。”迟未明听着厅内的喧闹,冷静地对着夜空,命令。一阵早就准备好的超大型马车转眼就出现在黑暗的巷中,一声不响地停在迟未明跟前。马车夫赫然就是齐尚敏。 (未完待续) 第6卷第1章 江湖困境 一种向南。//、m\等吴苇醒来,已从灯火通明的夜晚舞台变成了阳光灿烂照耀下的马车上。车外风景如春,除了田地里有收获完扎着小山一样的麦桔堆,一点也没有秋天的萧瑟之意,甚至说是有些暖洋洋的。车行得极快,风景一晃而过。吴苇刚醒来,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是在哪儿?”吴苇半眯着眼睛,用手背挡着。车帘大开着,阳光直照进来,非常刺眼。头并不晕,但总觉得情境换得太快,思维有些跟不上。 “去海边。你不是说要早些出发吗?”迟未明坐得笔直,一点也不为马车的颠簸所动,看了眼吴苇,笑眯眯地回答。 “诶?!”吴苇愣了愣,爬起向来,道:“可我的东西还没拿呢。”那些做了半个月的工具与自己苦心总结出来的资料还都放在王府呢!而且,甚至没跟最近半个多月与自己感情大增的金潜道别!太过份了!吴苇皱眉,有些生气,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诓我去跟你去唱什么戏,然后又把我灌晕?!” “不这样,你怎么出得来?”迟未明笑嘻嘻地突然把吴苇推到车厢的另一边贴紧车厢壁,然后掀开坐垫,吴苇发现车厢的底部竟然象是个箱子一样,拉开盖,里面放满了吴苇刚才提到的那些工具与资料。“咦?!”吴苇一喜,连忙跳过去,细细翻了个遍,果然一个不差。不由看着迟未明就开始讪笑。见迟未明不理她,吴苇才改变策略,道:“你什么时候拿的?我在房间里可放得凌乱的呢,竟然一样不差,太意外了。” “我爹对你的这些小玩艺也很痴迷,我这个做儿子的怎么也得了解一下爹的喜好。这些…”迟未明随便拎出几件就开始组装。比吴苇还要熟练,没一会儿几个登山用的小器具就完成了。看得吴苇连声啧啧。迟未明用不屑表达得意,道:“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东西,不过是比较巧思,也算不错了。” 臭屁!吴苇翻了个白眼,把东西一样一样归整好。盖好盖子,重新铺好垫子。坐舒服了,才道:“说吧,为什么要把我灌晕?!还瞒着我,这么着急地离开王府?” “出都出来了,你半点委屈没受。美美睡着有人给你盖被还有人帮你赶车,最主要地是,你还白白喝了我老迟家珍藏的百年老窖,不感谢上苍,你竟然还有不满意?” “喂。这不是舒服不舒服的问题吧?!不要混淆视听!”吴苇享受着被阳光照着被微风抚着的感觉,道:“是完全忽略我意愿的问题!虽然我身体上并不难受,但你这样做。万一是利用我答到什么目的的话,我岂不是不知不觉中陷入了危险境地?!” 迟未明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目光看了吴苇一会儿,道:“真没想到苇苇你竟然还会说笑话!你说你,论文,你连字都认不全。论武,你虽然内力不弱,但与我同出一门。论起经验来,你更是连小孩子都不如。枉论及我。甚至于论长相,你也没我一半可看性。论身份地位,我与你也是同出一姓,同出一爹。虽然我没被敕封,没有王号。但谁也不能否认我地血统。甚至在性别辈份上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哥,万事听我的才对。你说。这样一个你,有什么可值得我利用的?!” ,吴苇听了这番话,顿时无语。这人也太能狡辩了。明明是他使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阴谋,被他这么一番话下来,自己要是非要搞个清楚的话,不是白痴就是不知好歹了。 知他必是不会说了。自己又已在途中,再多做纠缠完全无益,说不定还会引发他地辩才快感,把自己损个透顶呢。吴苇想着,索性也不再开口,看着窗外绿影如飘。 “这马车速度好快。”吴苇虽然觉得有些颠,但想到到了海边就能见到萧照,到了玉京岛就能见到林宽,不由心情大好,不再计较刚才迟未明的恶劣,微笑着感叹了一句。 “接到消息,玉京岛岛主已经带着林宽先行回岛,海边是无常二人在等候。”迟未明正经下来,声音有些冷地道:“我们早一点快一点,免得路上被人伏击。” “伏击?!为什么?!”吴苇一愣。 “笨!”迟未明瞪了吴苇一眼,道:“真不知道你怎么有时候这么笨,竟然还活到现在,真是奇怪。”损了几句,见吴苇不反驳,也觉得无趣,收了恶言,开始说正事:“到昨日为止,正派长老级人物已死了十七个,可以说是自武林大会结束后,几乎两天一个地死。而且,有几个甚至出了武林大会的万剑镇,还来不及回到自家门派就死在了途中,客死异乡激起了江湖中大部分人对凶手的愤恨,但这愤恨似乎并不能阻止凶手的继续行凶。” “这又怎么啦?我们又不是长老级地人物。” 迟未明一听,又想骂她。却看到她一脸懵懂地看着自己,又不忍心,咬着牙道:“你说,那些长老们,第一个死了不奇怪,第二个死了也不奇怪,怎么可能接二连三地死了十七个?!那些长老哪个不是武功高强,到了最后哪一个不是草木皆兵,身边都是保护他的人?你说,为什么他们竟然还会接二连三地死去?这点你都想不明白吗?” “那个…难道是杀手武功太高强?!”吴苇被迟未明这么一问也懵了。之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总觉得,如果一个非常高明的杀手,就连皇帝都能杀掉,更何况是些长老呢?现在想想,似乎这一些确实不对。这些长老们应该并不象自己相像地那么弱才对,能当上武林盟主的胡一飞与这些长老级的家伙相比,也相差无几,更何况他们到最后还时时提防呢?又不是仙人,一拳难敌四手,哪一个武功高绝到杀人于千里之外。还是杀人于无形的家伙,会去当个受人指使的杀手呢? 迟未明咬牙咬得青筋都暴出来了,恨恨地别开头,不看吴苇那付傻样,道:“这种时候,大家应该心照不宣地明白,杀掉后来的长老们的人肯定是他们地亲近之人。不然不可能那么让人不知不觉,容易得手地!明白了吗?!根本不是什么凶手!江湖中的一切只是被人操纵了,推波助澜之下,雪球才会越滚越大。” “可是,这跟我们去晚了路上会受到伏击有什么关系?!” “啊迟未明痛苦地把头扭到一边。给自己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才缓过劲儿来。转过头来已是平声静气,面无表情地道:“你说,这一切都推给玉京岛之后,那些名门正派有接引令的年轻小辈们还会被允许到海边去玉京岛吗?” “唔…”吴苇眨了眨眼道:“很有可能会允许。毕竟。以为玉京岛是凶手的话,很多人会抱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地心态。” “你说地没错。有些人很可能会抱有与你一样地想法,更何况还有宝藏的吸引力。只不过。这一次,那些长辈们终于找到了不放心小辈们前去玉京岛的理由。要报仇要宝藏,当然不能依靠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小辈们。于是,据我猜,那些拿到木制接引令地正派小辈们的接引令一定会被巧取豪夺的。不是被长辈征用,就是被偷被抢。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就会产生连续的效应,谁都不会甘心自己地接引令被他人拿走。他人能拿自己的。自己当然也能拿他人的。于是,等到日期越近,这一路上会越来越不平静地。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了吧?” “咦?你不是说接引令是限个人使用的吗?”吴苇不由一愣。 “咦?!你竟然不知道吗?只有铁制与玉制的接引令才被指定特定人。木制接引令则是谁拿着都可以用,不具名的。”迟未明见吴苇连这个都不知道。着实大吃一惊。毕竟这件事在江湖上造成的风波如此巨大,关于玉京岛关于接引令的事更是传得栩栩如生。钜细糜遗。做为唯一一个玉制接引令的执令人竟然连这个常识都没有! 诶?!吴苇看着迟未明吃惊的表情,顿时赧然。自己实在太弱了,照迟未明地说法,显然关于接引令的事全江湖都知道,只有自己这个玉京岛岛主的亲生女儿竟然一点都不晓得,实在是…吴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来自己果然是对这个世界的关注度太小了。一心只想着离开,对这个世界的一切一直处于一种得过且过地心态。吴苇产生一丝迷茫,自己做为局中人,这样对吗? 吴苇笑了笑,道:“如果我们真的受到了伏击,其实只要拿出我们地铁制与玉制的接引令给他们看一下,他们不就知道了?抢了也没用啊。” “幼稚。”迟未明真的翻白眼了。几乎是有些无奈地解释,道:“先别说那些人会不会傻到见到齐尚敏做车夫之后还用明抢的方式,就算他们真的傻到明抢,你亮出铁制接引令与玉制接引令,只会让他们更贪婪。”见吴苇一脸迷惑,迟未明挥了挥手,止住她的问题,道:“铁制接引令与玉制接引令都是秘密发放的,特别叮嘱过的。除了我们自己,谁也不知道哪个对应的哪个人,那些木制接引令的执令人甚至连这接引令有铁制与玉制的事都不知道呢。你说,在这种时候,你敢拿出来吗?” “…”吴苇越想越不对。为什么玉京岛要这么做?如果木制的也象铁制的那样限人使用的话,根本不会造成将要到来的风波。难道说…吴苇拧着眉毛道:“玉京岛为什么要搅乱江湖呢?又或者,那些前期死去的长老们竟然是他们杀的吗?” 迟未明瞟了吴苇一眼,没有搭话。车还在疾速地行着。车厢里一阵沉默,各想各的心事。 吴苇想着想着,突然爬起来,来到车厢前,拉起车厢门帘,看向车夫:“诶?真的是齐尚敏!”虽然只是个背影,但他就连当车夫依旧是一身锦白,团云绣边,煞是风流的样子配上一条皮鞭,很冲突很不搭,也实在太熟悉,吴苇一眼就看了出来。尤其是,自己一出声,他的背就僵了起来,这个齐尚敏对自己果然还是有阴影的。 “他怎么可能来给你当车夫?!”他这么骄傲的人,连受了伤都要维持住浊世佳公子的模样,又怎么可能执此贱业?!吴苇转头问向迟未明。为了权势,齐尚敏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吴苇不禁对他刮目相看。枭雄才能如此能曲能伸。又是唱戏,又是车夫的,他还真是豁出去了呢。 “他不是给我当车夫。”迟未明随便觑了齐尚敏笔直的背影一眼,冷笑一声道:“他是在给你当车夫呢,苇苇,你有时候不必要如此妄自菲薄。虽然相对于我来说,你不值一提,但在其他人眼里,可是大大地吃香呢。” 这话说得可一点都不客气。吴苇偷看了下齐尚敏,非常难得地,他竟然纹丝不动。对这种层级的污辱似乎完全不以为然。但吴苇不相信他是这样大方洒脱的人。他骨子里的阴沉,又怎么可能不记仇?! “齐…尚敏?为什么?”吴苇还是要问清楚,非常不愿意承这个印象恶劣的家伙的情。 最新全本:、、、、、、、、、、 第6卷第2章 李存海现身 青龙镇虽然被称做镇,其实比万剑镇还要大些,比宋家集还要热闹些。此时临近新年,更是连空气里都带着些喜气,卖年货的摆满了街道,到处都是香肠腊肉的味道,让人闻着就饿。 一行三人在镇中最大的客栈如云客栈住下。照吴苇的习惯是想四处逛一逛的,可惜,现在自己这三人根本低调不起来,别说逛,就是露个面都要被视奸回。非常不爽地坐在酒楼的雅间里,从窗口看人流如织的街道。 那一日,齐尚敏并没有回答吴苇的问题。只是冷冷地说,那是他的事,不必吴苇操心。让吴苇一阵闷气。不过,想想,他不要自己管那岂不是更好?!就不用承他的情了。于是,就这样,三人气氛别扭地一路疾行了三天,到达了青龙镇。青龙镇到海边还要十天的路程,迟未明决定好好修整一下。 一路没遇到熟悉的武林中人,吴苇放了一半的心。喝起酒来也不再小心翼翼,放胆大口喝痛快。一身素色轻便女装,没有多余的装饰,可谓朴素。可是穿在吴苇身上却意外地显出高贵飘逸。 也许是迟非墨的气场太强大,也许是吴苇打心底里羡慕他那种不需要外貌支撑就让人不得不低头的派头,几乎是下意识的,与迟非墨相处的一个月间,吴苇就潜形默化地学起了他的样。微笑,走路的架式,说话的口气,甚至是一些小手势。一个月下来,迟非墨那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吴苇学了个三四分。只不过,用在美女身上,那种高深莫测气质更增添了美女的神秘感。吓唬吓唬人是完全够了。只是,现在这样的吴苇却拿着酒壶跟灌一样地喝酒,看得迟未明直笑:“苇苇。你一个女。喝个酒怎能象个老酒鬼一样?太难看。” “要你管?!”这是齐尚敏那日拒绝回答吴苇问题之后吴苇地口头禅。坐在窗边,头趴在窗台上,吴苇懒洋洋地正要反驳却突然停住,猛地把整个身缩了回来,差点跌倒,被迟未明一把扶住。 “怎么啦?”迟未明扶好吴苇,要伸头出去看,却被吴苇一把拉住。 “别看!”吴苇声音有点紧:“是顾氏兄妹。奇怪。这顾正荣的头七才过,他们不在家守灵,怎么跑到这么远的青龙镇来了?!”自那日见这二人兄妹乱之后,吴苇就心里别扭。明明是对方地问题,却让吴苇莫名感觉比他们还要心虚。 “这么快?”迟未明闻言,眉头一皱,没有直接探头出去,而是从窗户地侧面阴影处往下看。正看到顾氏兄妹一身素服。臂上带孝,走到了酒楼下。 “孝间上酒楼?这顾家兄妹还真是不畏人言啊。”一直没发话的齐尚敏看了一眼,突然冷笑一声,说了一句。 吴苇纳闷地看了他一眼,一路上齐尚敏都秉承缄默信条。今天怎么突然为这种事出言讽刺?还是说,顾氏兄妹与他有隙?! “这叫从权。”迟未明在阴影里搭了一句,道:“他们敢明目张胆地如此做,肯定有堵天下众口的理由。只不过,他们也来得太快了。”说罢。三人都各自用隐蔽的角度与方式观察着二人。 顾芝在素衣之下越发有一种弱不胜衣的动人。小二哥比常时更加热情地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迎上去。把二人迎进了楼。吴苇三人的雅间非常适合观察,一侧临窗,可以看到酒楼外面有的风景。另一侧则是二楼的栏杆,正好可以俯视从门口进来地人。 顾氏兄妹似乎有事在身,并未象吴苇他们一样,闲闲地上楼喝酒,而只是在一楼要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顾冉与小二聊了半天,吴苇他们隔得太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看顾冉的表情,应该是在咨询什么。说着,小二哥还用手指了指自己这个雅间。顾冉顺着方向睇过来,不过,幸好,齐尚敏是背对的,迟未明在阴影里,而吴苇又是趴在窗台上,顾冉只知道似有三个人,却并没有看清人样。 迟未明眼神一寒,重新坐回位置,自斟自饮起来。 顾氏兄妹只叫了几份素菜,顾芝吃得甚是文雅,小猫一样的喂口,再加上时时颦眉,似有无限忧愁无可排解,让一楼安静得完全不似平常。顾冉也是皱紧眉头,匆匆吃了,坐在顾芝的旁边,一边布菜,一边替她挡住那些目光。 没一会儿,顾芝也放下了筷。二人匆匆来匆匆去,结了账,迅速离开。迟未明也站了起来,道:“苇苇,我们走。”说着,看也不看齐尚敏,道:“你结账,自行回去。”说罢,拉着还有些迷惑的吴苇大步流星地离开。 远远地缀着顾氏兄妹。二人都运起沉息术,要不是长得实在过于耀眼,恐怕连走在他们身边的路人都不会注意到他们地存在。走出商业街,走向外城,人渐渐少了起来。吴苇与迟未明追踪起来更容易,贴紧墙根,走阴影,这些都是杀手的必修课,迟未明自不必说,吴苇有样学样,竟也不差。 “干嘛要跟着他们?”吴苇不解。自己一行人只求顺利到达海边才是,怎么会没事还要招惹事呢?不由趁着空档,小小声问道。 “他们有问题。”迟未明难得地严肃,边走边道:“我刚才听顾冉向小二询问什么镖局的事。顾大公又怎么会与镖局有关系?肯定有问题。” 镖局的武人在江湖中可算是最底层最让人瞧不起的一类。他们一般手上功夫粗糙,行为举止也会无江湖中人特有地侠气,与市井百姓无异。顾氏兄妹可算是江湖中顶尖的人物,再加上父亲新丧,确实不应该有闲情去镖局这样的地方。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吴苇觉得这个时候江湖上有点秘密的人多了去了,有必要这么草木皆兵吗?疑惑地看着迟未明,道:“就算有人藏身于镖局,顾氏兄妹也与我等无碍啊。” “你跟着去就知道了。我敢肯定,与你有很大的关系。”迟未明摆了摆手,显然是没时间与吴苇多说,直接截断了话题,不再吭声。吴苇也充满好奇地跟上。到底是什么与自己有关系? 没一会儿,绕到一处宅院,远远地飘了个黑红相间地旗,吴苇看了半天,终于辩明,旗上书“镇威”二字,听这名字应该就是那个顾冉询问地镖局了。 等二人报了名,进了门。迟未明与吴苇象小耗一样,无声无息地贴着院墙奔了过去,至后院避静处飞身而入。 虽然是白天,但因为是后院,人只有两三个,还都是丫头小厮,镖师们显然都在前院大厅。迟未明与吴苇对视着点了点头,绕过这些人实在很容易。没有任何风险地就吊在了外墙阴暗处的梁上,沉息着细听。 “顾少侠,老朽这么急着把你找来,非常冒昧。实是因为事情紧急,才不得已为之,望少侠见谅。” 一听到这个声音,吴苇身不由一震。果然没错。迟未明一点没说错!说话地人确实与自己有关系!却正是已经很久没见的江上飞歌李存海李大爷。 顾冉与李存海客气了一番,直接进入主题,沉声问道:“李老爷信上说,有凶手的踪影,可是真的?” “老朽不才,在江湖中也算微有薄名。顾少侠此言,可是不信老朽所言?”李存海的声音也沉了下来,似是不喜顾冉的质疑。 “不敢,不敢。李老爷误会晚辈了。”顾冉连忙道歉,解释道:“晚辈身负父仇,实是心急,欲早日将仇人手刃。有冒犯之处,望李老爷看在晚辈为人的情义上海涵。” “罢了。我就喜欢孝。更何况长得还不错,这孝衣一穿更是……俊俏。”这是个女声,脆生生的,说完,还啧了两声。带着些调笑之意。吴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正是小红红娘。与自己在一起的一个月,她尽出娃娃音,现在放开来,虽然脆,却并非童音,让吴苇猛一下没听出来。 “晚辈前来只是应前辈要求与前辈做个交易。请红前辈自重身份,尊重逝者。”顾冉被红娘调戏,心中大怒。眼下为了信息,不得不忍住气,但口气却还是不由冷硬下来。 “是你爹……唔……”红娘话没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照吴苇对红娘的了解,她八成会说:“是你爹死又不是我爹死”这一类的气死人不赔命的话。 李存海陪笑两声道:“内人顽皮,请海涵。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顾冉深吸了一口气,才冷声道:“正是。请李老爷明说,要什么条件才肯告诉在下凶手踪迹?” “没,没有任何条件。只望顾少侠见到凶手之后千万不要留情。这凶手也是老朽的仇人,怎奈老朽技不如人,只有寄希望于少侠了。” 顾冉沉吟良久,才道:“如果那人真是凶手,晚辈绝不姑息。这点请放心。请李老爷明示,凶手是……?” (未完待续) 第6卷第3章 冲突 李存海沉吟了一下,道:“顾少侠请附耳前来。” 吴苇凝神细听,依旧什么都没听清。正郁闷间,突然听到李存海一声惨叫,然后是红娘的一声暴喝:“小敢尔!” 接着就是武器破空的声音,杂乱的脚步声。自始至终,顾冉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砰!咣!啪!”屋内一片混乱的打斗声中,吴苇听不出每个人的呼吸。无论如何,就算知道李存海当初收留自己是有他意,但吴苇却无法对他完全无情。毕竟把他当成爷爷那段时间非常快乐。吴苇看了眼迟未明,发现他根本没有理自己,只是凝神听着屋内动静。 吴苇心下狂跳,还是忍不住,跳了下来,弄湿手指戳开窗户纸,趴过去细看。反正里面的人正忙,应该没有时间关注自己这个偷窥者。 刚凑到洞前,却被眼前的景像吓得差点惊叫出声。本来以为可以看到屋内打斗的场面,结果凑眼过去,竟然第一眼看到的是顾芝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正目光灼灼地与自己对视。苇与顾芝对视了一会儿,脑袋里有些懵,顾芝竟然一动不动,也没有出声,也不别开目光,倒让吴苇不知该如何反应。 “里面情况如何?”迟未明的声音突然从耳边响起,声音极小,打斗中的人应该听不见,但吴苇却看见顾芝的表情一变,猛地转过目光瞪向迟未明站着的位置处的窗纸。虽然依旧没有出声,但这目光如同实质,几乎能把窗纸烧穿。只有迟未明站在窗外,然自得。留吴苇一人承受着这折磨。 吴苇想起顾芝的心事,有些心虚地主动移开目光,转向屋内。这才发现李存海胸前胡上全是血。倒在地上人事不知。而顾冉面无表情地与带着愤恨的红娘战成一团。红娘武功应该比顾冉要高上一些,只可惜,她现在急怒攻心。招式已有些凌乱得不成章法。再加上她身材矮小,武功也一向以小巧机变取胜,可如今,要顾及李存海的身体不再受到掌风刀风地牵连,不得不在一个小范围内与顾冉拼斗。场面看起来,倒是红娘落了下风。 顾冉的武功却大出吴苇的意外。顾家以刀闻名,而顾家地刀法纵劈横砍,非常凛烈。甚至连刀法地名字都叫“烈火洗刀”。可顾冉用的刀却完全不同。速度极快。根本无法看清出刀的手法,只能见刀花朵朵把红娘密密包围,象织了个刀光的网,让红娘无处可逃。 红娘终于撑不住,一个踉跄倒向一边,右肩登时血流如柱,手中的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顾冉冷笑一声,趁势上前。一刀劈下。这一刀尽显顾家烈火洗刀的精髓,由上向下,凌厉凛冽,威势如沙漠狂风过境,眼见着红娘就要毙命于刀下。连武器都丢了的红娘也放弃了抵抗。绝望地看向李存海,沾满血的手努力地向着他伸出去,似是想在临死前能与李存海牵在一起。 这一场景看得吴苇鼻一酸。 “住手!不然用你妹地命抵!”吴苇一冲动,撞破窗户,跳进屋内。顺手就把顾芝的手反扭在身后。从身后掏出九环大背刀抵在顾芝柔嫩的脖径上。向着顾冉大喝了一声。 顾冉从空中收势不住,硬生生把刀错开红娘的身体。“当”一声巨响,红娘身边的石板地面裂成n块。顾冉也因为强行收力,而至使内力反噬,“扑”地,喷出一口血来。用刀撑地,顾冉站直身体,眯着眼睛看向吴苇,又转过目光看向吴苇身后慢慢走出来的迟未明,突然慢慢地笑了。 “苇苇,你总是这样冲动。”迟未明没理场面的凌乱,笑嘻嘻地上前拍了拍吴苇的肩道:“我们只是偷听一下,怎么连英雄救……”说到这里,迟未明看了眼在地上向李存海爬过去地红娘,接着道:“救奶奶的事都做出来了?” 奶奶?!吴苇似乎看到红娘的太阳穴的青筋暴了几暴,连爬行都忘了,抬起眼来,狠狠地瞪了迟未明一眼。 “锦绣公……”顾芝看着迟未明,眼中的泪水瞬间溢满,楚楚盈盈,声音更是娇弱无力,气若游丝,似有无限深情,不得不压抑地痛苦。吴苇看了眼搁在她脖上的自己的九环大背刀,一瞬间几乎错觉自己很过分一样。这女人太能引发人的同情心了。 迟未明看都没看她一眼。而是看向面色突变的顾冉,道:“既然是交易,不论对方是谁,顾少侠这事后杀人灭口地事做得可不够光明磊落。有损你们洗刀门地名声。” 顾冉冷笑一声道:“你们跟踪偷听挟持人质的事做得就光明磊落了?” “确实不够光明磊落。”迟未明点点头,突然笑了起来,道:“但我们不是名门正派,做事只讲结果,至于手段嘛,这不在我们这些邪门歪道地考虑范围内。” “久闻锦绣公聪明通透,结果见面不过此。”顾冉索性坐了下来,坐在刚才李存海的位置,缓缓道:“你们不想知道这李存海到底说了什么,我才向他动手的吗?想来,你们刚才也听到了他的要求,要我对凶手手下不要留情呢。” “那又如何,交易总要有条件。这个条件也不算什么过份的。”迟未明不以为意地道。 “如果,李存海告诉我的凶手是你呢?锦绣公。”顾冉笑意不减,不紧不慢地反问道。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迟未明说完,向目瞪口呆的吴苇顽皮地眨眨眼,接着道:“进入江湖就要有死于非命的认知。” 吴苇心里又好笑又好气,迟未明只听自己说过一次,转眼就用了出来。还一套一套的呢,真是……在某些方面还真天才呢。 “哦?”顾冉的目光闪了闪。转过目光看了顾芝,发现顾芝根本没在乎自己脖上的刀,一径痴痴看着迟未明,心一下压抑不住怒气,敛起笑道:“如此甚好。那顾某就在些完成李存海的心愿,你们一起在黄泉路做伴吧。”说着,就站了起来,起刀式一亮。 “不打,我才没空打呢。”迟未明完全没放在心上,摆了摆手,笑嘻嘻地用下巴指了下顾芝道:“有人质在手,傻瓜才费力气打架呢。除非你不要你妹的命了,你尽管攻过来。” 吴苇一听,很配合地把刀往顾芝细嫩的脖靠近了些。谁料到,顾芝的皮肤太薄,只轻轻一碰已渗出血来。吓得吴苇猛地把刀往后退了一步。 (今天搬家,没空码字。只能写这么多了,连看一眼都没空。只好先这样,明天多码点。) (未完待续) 第6卷第4章 突变 吴苇看了一眼迟未明,://…….秋水轩首发应该是让自己做决定吧?吴苇转过脸来,看着顾冉道:“放了李存海与红娘,以后……以后如果他们没有再犯着你,你也不许伤害他们!” 众人皆愣。现在的场面,顾冉想为难李红二人都是有心无力,至于说以后的事,现在就算发誓又有什么真的保障呢?谁也没想到吴苇会说出这么一个废话条件来。连已经绝望的红娘都颇为吃惊地看着吴苇,半天没反应过来。 “好,我答应你。”顾冉也露出微笑,道:“现在,小姐可以放开我妹妹了吧?” 吴苇先使了个眼神给迟未明,让他把李存海与红娘扶到一边。才撤了刀,把顾芝一推,道:“还给你。再见。” 本以为此事就此了,却没料到这么一推竟然没推动那个娇娇弱弱的顾芝!反倒是因为反作用力让自己退了一步。惊讶地抬眼一看,见顾芝目光痴痴地看着迟未明,根本不理自己。以顾芝的样,吴苇从未想过她会武功,所以,刚才这么一推也未用力。谁料到会是眼前这个结果?! “芝芝!”顾冉脸色青了下来,怎奈,他现在因为功力反噬的原因,并未恢复元气,连站着都有些吃力,更别提阻止顾芝了。咬着牙,只能口头上大喊一声。 “哥哥……”顾芝回过头来,凄然看着顾冉,慢声道:“再见。”说罢,突然伸出手,“砰砰”两下点了顾冉的穴道,这一场变故下来,连吴苇都大吃一惊,眼睁睁看着顾芝把顾冉扶着坐下,转过身来,道:“请你们不要伤害我哥哥。我跟你们走。” “诶?!”这演的是哪一出啊?谁说要伤害顾冉了?谁又说要带着你这么一个大麻烦走了?这女人完全是自说自话啊。吴苇没有答话,只因为顾芝这番话是对着迟未明说的。 迟未明没理顾芝,而是看着吴苇,用下巴指了指李存海夫妇。道:“得。你惹下的大麻烦,你自己解决。” “这个没什么。给他们找个客栈,开间房,其它的,我们就不用管了。”吴苇上前扶住背着李存海的红娘,道:“那个顾小姐,你跟他说吧。我先走一步。” 迟未明眼色一寒,道:“她关我什么事?”说罢。赶在吴苇之前率先离开。 吴苇愣了一愣,转头看了眼顾芝,也不知道该说他些什么,直接忽略,扶着红娘去开门。 “你去死!”伴随着这声脆生生的诅咒,掌风冲着吴苇的后背而来。事出意外,又离得太近,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更何况吴苇身边还架着红娘。躲无可躲。这一掌扎扎实实地印在了吴苇地背心上。 妈啊,自己造的什么孽啊?!明明是迟未明没理她,为什么要让自己死?!吴苇胸口一痛,登时吐出一口血来。再也扶不住红娘,膝盖一软。扑倒地门边。 抹一抹唇边的血,吴苇笑了,这算什么事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裂开来一般地痛。吴苇费尽全身力气转回头看向顾芝。此时的顾芝再没有了平时那种楚楚可怜地柔弱表情,满眼地恨,一脸狰狞地瞪着吴苇。掌还在收势上。似在犹豫要不要再给吴苇一掌。 “没、没事,出手吧。”吴苇说一个字痛一下。脸上却笑得更灿烂了,露出被鲜血染红的牙齿,虽然气弱,但口气却非常自地地说道:“杀吧,杀了我,就没人知道你们兄妹的龌龊事了。杀吧,别下不去手。杀了我,你就还可以自欺欺人地自以为清白地跟着锦绣公了。杀啊,快点。不然一会儿锦绣公回来找我,你可就没机会了!” 你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本来是不想管顾家那些破事的。他们兄妹要如何乱,与自己何干?可谁叫顾芝这小女如此看不开?!一向不爱揭人疮疤的吴苇现在可劲地说着这些狠话,就是要狠狠地刺激她,提醒她,她的爱人马上就要回来了,她现在的样可不怎么样。另一方面,这样的刺激让她犹豫,也是在拖时间,等那个先行跑走地迟未明发现不对赶紧回头。 如果是为了得到迟未明而杀人,那这顾芝可真够傻的了。就算把全天下的女人都杀光了,以迟未明的为人,不喜欢你还是不喜欢你,绝不会委屈求全的。甚至以迟未明的变态程度,很可能宁愿去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她呢。想到这里,吴苇恶意地笑了笑。 果然,吴苇的话一落,顾芝愣了愣,表情从吃惊到绝望,痛苦到狠厉,变了又变,心意未绝。内劲护在掌心,一会送出一会收回,好一会儿,才突然失了力气,垂了下来。 吴苇一边装轻松一边暗运内力调息疗伤,此时见此情景,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没赌错。古代女最在乎贞洁这种东西,更何况还是与自己的哥哥,不论是否自愿,在她心里,她已经是污浊地了。 “杀了她,芝芝。”本来一直没出声的顾冉,突然小声道。虽然声音小,但口气非常坚定:“芝芝,不杀她,从此后顾家就完了。不但要杀她,还有李存海夫妇都不能活。芝芝,你要记得,你还姓顾!快动手,不然……”说到这里,顾冉终于还是没把“锦绣公”四个字说出来。但意已经到了。 顾芝眼神几变,听到“你还姓顾”时,一下坚定起来。扬起手就劈了下来。顾家是学刀的,顾芝虽然用掌,但全是刀意。凌空劈下,竟也隐隐有雷霆之势。 的,迟未明这小干什么呢?!竟然还不来!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救命啊”吴苇突然开始大叫,吓得顾芝一顿之时,赶紧矮身避开。怎奈动作太大,胸口扯拽之下更是疼痛。但此时性命攸关,已顾不了那么许多。使上刚才的调息积聚地那一点力气抽出刀来,把背环上阻止响动的布条一把拉开,运起内力,瞬间。尖啸声暴起。 此声一起,顾芝与顾冉均变色。这个声音在万剑山庄百宴厅可是大出风头。虽然,顾冉并不知道眼前的人与那时的人是一个人,但心里立刻认定了眼前的美女与那位玉京岛吴苇有很大地关系。从功夫上来看。很可能还是吴苇地同门。这样推算下来。岂不是眼前地美女也是玉京岛地?! 顾氏兄妹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杀意。顾芝点点头,再也不犹豫,掌风如刀,左一刀右一刀地向吴苇的要命之处劈来。吴苇也在死命撑住。论刀法是吴苇是顾芝所不能比的。可惜,吴苇现在气力不足,该到位地总是到不了位,耐顾芝不得。而且还越来越气弱。眼见着就要慢慢撑不住了。所幸对于九环大背刀地刀啸声,顾芝还颇是顾忌,几乎不敢正面迎敌,只能从啸声稍弱的侧面劈砍,让吴苇有了一线生机。 救命声还是引来了一些人。是几个镇威镖局的镖师,本来急冲冲提着武器就往屋里奔,却在看到红娘背上的李存海的一瞬,立刻停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番局势,见两员女将虽然貌美,但手上的狠辣却远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立刻又悄无声息灰溜溜地走了。一个来是这样,两个来还是这样。一会儿功夫走了五六个。最后,甚至连来看都不看了。 一个闪避不及,吴苇左臂被打得脱臼。钻心地痛就连很能忍痛的吴苇都忍不住颤抖。没办法了,迟未明还没有来。吴苇一咬牙,颤声道:“小红……娘。你快带着李存海走。这里有我撑着。”说罢。根本不给红娘说话地机会,一脚把二人踹出门外。然后顺脚再把门踹关上。站定位,向着顾芝微微一笑,使尽最后一分力气,猛地跃起来,一招“魔音斩”陡然让刀啸声剧烈了十倍。顾芝心内潮血翻腾,头痛欲裂,刀啸声象钉一样直往身体里钻。顾芝再也忍受不住,“啊”地惨叫一声,迅速地向后退去,试图要离刀啸声远一些再远一些。 可是,顾芝并未象吴苇想象的那样失去理智,退到窗边,突然又想起来,往顾冉身边奔去。吴苇无奈,这“魔音斩”以现在的吴苇可撑不了多久。只好一招劈下时轻轻一转,落下时,已至顾冉颈边。好吧,这劫人质的事一回生两回熟,也不差一个顾冉。 “魔音斩”就是声音可怕,实际上刀上无一点威势。可是明晃晃的九环大背刀放在顾冉颈间也足够吓得顾芝不敢动弹的了。 “你过来一步,我就斩了他的头。”吴苇有些站不稳了,强行咽下口中的甜腥,才缓缓道:“不信你可以试试。我绝对说到做到。”说着,手上微微松劲,让刀本身地重量压在顾冉脖间,登时血就渗了出来。虽然顾冉一丝表情未变,吴苇也并不担心,这顾芝,毕竟还是在乎姓顾的。 “你待怎样?”顾芝眼中含泪,看了眼顾冉,又瞪了眼吴苇,恢复到我见犹怜的模样。 “不怎样。”吴苇索性靠在顾冉身上,实在是没力气了,面带微笑地道:“只要你自废武功,我立刻就放了两位离开。绝不食言。” “不要!”顾冉的声音,声音还是很弱,吴苇很奇怪,明明刚才只是一下内功反噬,哪至于要脆弱成这样?自己被顾芝扎扎实实地打了一掌,还撑到现在呢。 “芝芝,不要答应她。只要你好好的,哥哥没事地。”顾冉道:“反正……反正哥哥没了,也正如你的意,不是吗?” 也?这是以退为进吧?吴苇觑了顾冉一眼,以前没发现他这么腹黑啊。很想看戏的啊,可惜现在完全没力气,而且脱臼的胳膊痛得冷汗直流。吴苇又使了点力气,血涌得更多了。吴苇眼都不抬道:“快做决定,我数到三,你不做决定,我就替你做决定!一!二!” “停!”顾芝一下喊了出来,举起掌,正对着自己的丹田,咬了咬牙,道:“我废!你要是不守信,我顾家绝不会放过你。” 吴苇冷哼一声,心道:守信,顾家也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了。只是此时这种话万不能说出口罢了。 顾芝劲运掌心,缓缓落下。 (未完待续) 第6卷第5章 到达海边 看见顾芝喷出血来,吴苇心下一松,痛得再也撑不住,咚地一声闷响,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吴苇再次醒来是痛醒的,睁眼发现又在马车上。左边手臂已经接好,但是肿得根本动不了。身旁还是迟未明,想来,驾车的还是齐尚敏。 “李存海怎么……”嗓干得要命,话说到一半就破音说不下去。吴苇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迟未明。 迟未明心情不好,冷着脸,只简短地说了一句:“还活着。”就不再理她。 除了车轮滚动的声音,车内很安静。迟未明目不斜视地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心事,非常专注。齐尚敏吴苇看不见,好象不存在,不知是不是也练了沉息术,连呼吸都听不到。除了左臂痛之外,吴苇沉默下来才感觉内脏好象处在将裂未裂的边缘,随着马车的颠波全在隐隐做痛,顾芝那一掌实在不轻。 没人搭话,也没力气搭话,既然李存海夫妇没事,那自己的伤就没白受。救他们一命,还了他们救助自己的恩情,也换了个心安吧。吴苇看着深青色的车顶,迷迷糊糊地这样想着。说起债,吴苇看了眼迟未明,不知是马车太晃还是自己的伤的缘故,吴苇有些看不清迟未明的样。看着他,想起自己与他在一起的时光。是的,自己与他在一起的时光,他对自己总是好的。之前他对小吴苇如何,自己完全不应理视,也轮不到自己理视才是。吴苇有些累了,眼皮很重,慢慢地搭了下来,很真诚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你,迟未明。” 迟未明不可能没听见,但他没有回答。吴苇也睁不开眼睛看他的表情。低气压下,没一会儿。终于再次昏睡过去。 一路上这样昏睡。三人几乎不交谈。车越行越快,几乎不休息。就吴苇知道的,马已经换了三次了。不知在急什么这样赶路。越临近海边越暖,迟未明的脸色也越僵硬。吴苇虽然一直在昏睡,但身体似乎并没有这样的休养变好,只有肿痛的左臂消了肿,但五脏六腑却感觉越来越痛了。每天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醒过来也总是看不清迟未明地样。晚上睡觉的时候。甚至还咳出血来。把吴苇自己吓了一跳。暗红色的血块模糊一片,满嘴的血腥味才能提醒自己吐血这个事实。吴苇再傻也知道自己有问题了。 “迟未明。”吴苇趁着一天难得的清醒时间,叫着迟未明的名字,只是气力实在不继,声音非常弱小,说几个字就要顿一下。看到迟未明转过头来,吴苇才接着道:“我受了什么伤?” “顾家的催心掌刀。”迟未明半分也没隐瞒,道:“那天我赶回去找你。就看到顾冉砍向昏迷地你。” “奇怪……”吴苇笑了起来,只是脸色太惨白,配上这个虚弱地笑显得特别可怜。吴苇不敢大笑,胸口痛得太厉害。只能扯个嘴角表达一下意思,道:“既然有机会砍我,为什么不一刀砍在我脖上,杀了我?费这么大劲,用什么催心掌 迟未明盯着吴苇沉默了良久。才出声道:“你的命很有用。他舍不得。” “哦?这么说,催心掌刀只是为了泄愤?”想到前日呕出的那团血,吴苇微笑道:“其实,只是让我死得晚一些吧?他想用我的命换什么?” “李存海告诉他……”迟未明的声音平平,没有直接加答。而是说起了李存海。面无表情地说道:“告诉他说,他爹顾正荣是玉京岛的吴苇杀的。” 听到这个消息,吴苇头一懵。原来自己救下来的人竟是要害自己地。也罢,也罢,还他人情两不相欠也就罢了。继续微笑道:“那他更应该下狠手杀了我报仇才对。” “他不认识你。”迟未明缓缓摇头。道:“只是从你的刀法猜测你与吴苇有师门关系罢了。” “哦。”这下全明白了。原来是用自己的命来威胁自己的命。……这话说出来还真是奇怪呢。吴苇更想笑了。道:“顾氏兄妹人呢?” “在车厢下面。”迟未明敲了敲车底板。 这下完全出乎吴苇的意料。眨了半天眼睛,道:“留着做什么?” “拍卖。”迟未明越说越简洁。 “诶?”吴苇听得一头雾水。不过。睡意再次袭来,吴苇没有机会再多问,打了个呵欠问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我还能活多久?” “应该可以到海边遇见萧大人。”迟未明顿了一下,有些迟疑又有些恐惧地说道:“据消息说,萧大人已经在海边了。” “等他来救我?”吴苇笑着想到,不知道自己要是这么一死能不能回到那个晚上的地铁站去,这个世界只当是做了场梦?没等到迟未明回答,吴苇再次睡着。 迟未明拉住吴苇的手。冰凉。已经五天了,这个女人地体温越来越低。迟未明的眉头就没舒展过。心绪复杂地给她渡气,感受着她一点点地回暖,迟未明终于放下心来。松开手,歪到一边,每天这样渡气,越渡越多,铁人也受不了。只怕未到海边,自己就先完蛋。迟未明想了一下,还是直起身体,强迫自己打坐回气。 这一次,吴苇睡了两天。中间只灌了两回粥,喝一半流一半。帮她擦脸,迟未明心情从未有过的沉郁。一扯一扯地压抑,也说不上痛。想着,其实……她死了也没什么不好的。没有她,那个计划更容易成功。那人不是早提醒过自己不要姑息么?结果呢?怎么感觉不是姑息她,而是在姑息自己的任性呢? 这一路地奔波,象是在送她奔死。迟未明没说催心掌刀之下,从未有过活下来的人。受掌之后,内脏一天一点地慢慢碎裂开来,十日之后,心脏成了碎肉,断无活命机会。寄希望于萧照,也是无奈之举。不过,没关系,苇苇她如果非死不可,自然有顾家予她陪葬,顾氏兄妹第一个。其它的,一个也跑不掉。让洗刀门从江湖消失,也不是不能办到的事。虽然要费些周章。不过,想来,爹爹也定会赞同吧?毕竟是他与那人的女儿,他怎能不看中? 一边赶着马车,迟未明一边胡思乱想。齐尚敏与吴苇并排躺在车内。每日不停歇地赶车兼保镖生涯,他累坏了。前几日几个不长眼地家伙虽然让他过足了不要风度狂杀地瘾,但杀完下来,累得哪怕身边躺着个要死的人,也挡不住滚滚而来地困意。从未睡踏实过的齐尚敏,这几日竟睡得打起了呼噜。 第九日上,迟未明三人一行,遇佛斩佛,遇魔杀魔,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玉京岛约定的海边小城--海贤城。 (这几天我要加快步伐,争取在月底前完结!故事一定说清楚,但不会象之前那么细致了。要开新文,充满萌点的狗血穿越言情的新文。希望大家到时能给予支持) (未完待续) 第6卷第6章 遇夏棠 也不知睡了多久,吴苇醒来,恍忽间看到了白头发的萧照,不由就微笑起来:“要回家了吗?” 萧照看着虚弱得已经有些迷糊了的吴苇,心中一酸,回笑道:“快了。苇苇休息一会儿吧。回家的时间到了我叫醒你。” “好。”吴苇微微点头,重新闭上了眼睛,再一次沉沉重去。 “她怎么样?”迟未明一直站在萧照身后。这一段日以来的身心折磨让迟未明的气质明显沧桑沉重了许多。见吴苇此次醒来连离她这么近的萧照身后的自己都没看到,知她已至油尽灯枯的状态,心下更是复杂难明。这一问,等待答案着实艰难。 萧照给吴苇理了理碎发,叹口气,道:“你们来得太晚了。如果在中了催心掌刀之后三个时辰之内,萧某还有办法。现在……”萧照从怀里拿出药瓶,道:“心脉已断,这护心丹可以保她一个月的性命,但一个月后……” 话未说尽,但房中的迟未明与齐尚敏均是一震。如果这世上连萧照都没有办法的事,那恐怕神仙也救不了了。 “是我太大意了。”萧照小声自责:“我应该带她回医谷的。不应该把她留在王府那样的事非之地。” “不,是我……”迟未明没有把话说完,也是觉得此时说这些都无意义。 “那还去玉京岛吗?”屋内静默了良久,齐尚敏才出声。 “呃……”迟未明迟疑。 “要去。”萧照答道:“这是她最后的……愿望了。”本来想说最后的机会,但实在没办法跟这些人解释,只好改口。 “也罢。”迟未明点点头道:“在这世上苇苇她最亲的人就是林宽了。怎么也得让他们再见一面。也许,也许……见到林宽,她一开心会,会好一点呢?” 这样幼稚的话竟然从迟未明嘴里说出来,让齐尚敏非常惊讶。侧过头去看他,却发现这个一向嘻皮笑脸示人的家伙竟然眼睛都红了。 “我先回去休息。萧大人。苇苇今天就麻烦你了。”迟未明显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一拱手。说完迅速离开。 暖风习习,隐隐传来淡淡的花香。虽然已是冬天,这里却温暖如春。春天的时候……自己还以为她死了呢,迟未明轻轻笑了笑,没想到一直拖到现在,才好象要死。死吧,死吧。死了一切就清静了。 “公……?”出客栈地门,小二有些犹豫地叫了迟未明一声,迟未明转过头来,还在笑。却把小二吓得退了一步,道:“那个,那个。公慢走。” 迟未明没有说话,转头继续前行,就听到迎面过来的两个女走过自己之后,小声地议论。 “那位公长得真好。只是边哭边笑有点吓人呢。” “可不是,好好一个公大街上这样,不会是失心疯了吧?” 边哭边笑?!迟未明心中冷笑,怎么可能哭?自己早在十岁那年把眼泪流光了。又怎么可能在外人面前哭?迟未明想接着笑,可不知为什么,嘴角有些疲惫,终于还是平了下来。仰头看天上红日,亮到刺目,刺得人眼酸。 “锦绣公?”一个迟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迟未明低下头来,看着眼前人,有些迟钝地。反应半天才能微笑着叫出对方的名字来:“夏棠,夏少侠?你也来了?” “是的。约定的时间就在这几天了。迟少侠……可是出了什么事?”夏棠永远是一付真诚恳切的样,哪怕是面对一般男人并不喜欢面对的迟未明也是一样的关心。 “事?什么事?”迟未明失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倒是夏少侠,祈山派只有你一人来到海贤吗?” 夏棠点了点头。道:“还有几个师兄弟在后面。夏某好奇。来得比较早。”说着,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张布帕,递给迟未明,道:“久闻锦绣公性情中人,一见之下果然名附其实。”见迟未明对他递出的手帕无视,连忙解释道:“只是,人前流泪总有损男儿气概。而且,夏某非常冒昧地想向锦绣公咨询些事,还请,还请……” 迟未明盯着夏棠,好一会儿,才接过手帕。在脸上一擦,不敢置信地看着帕上的湿痕。自己竟然真地流泪了? 见迟未明如此,夏棠再次觉得自己太莽撞,刚才远远地看到他,心中一喜就冲了过来。过来才看到他如此景象,此时再退已不行,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谁料到风流倜傥的锦绣公竟然会如此失常呢? 犹豫了再犹豫,见迟未明一直盯着那张布帕,并没有再搭理自己。夏棠没有办法,只好再次上前,第一句话就直问重点:“锦绣公,夏某是想问一下,你可知道吴苇吴兄弟的下落?武林大会之后,就再没有了他地消息……” 虽然夏棠第一次见吴苇,她是戴着顾芝面具的女装形象,但是,之后他却在万剑镇的客栈亲自体会了吴苇平坦的胸部。所以,要论这世上谁最相信吴苇是男性,那就数夏棠了。 “吴苇?”听到这个名字,迟未明醒了过来:“吴兄弟?!”迟未明看着夏棠大笑起来,道:“不知夏少侠打苇苇什么事?” “苇苇?”夏棠愣了一下,也笑了起来,道:“本来,只是见百宴厅时锦绣公上前帮助吴兄弟,才冒昧来问。没想到,两位的关系竟然如此亲密。” “是啊,非常亲密。”迟未明微笑,道:“夏少侠还没说,找我家苇苇什么事呢。” “哦,其实,其实没什么。”夏棠突然想起在万剑山庄,那一夜之后江湖中人对自己与吴苇的关系的猜测,脸一红,半天才讷讷道:“只是他突然消失,有些担心。” 迟未明看了夏棠一会儿,足把夏棠看得面红耳赤,才移开目光,声音淡淡地道:“也好。你跟我来见见她吧。” 夏棠觉得迟未明的口气很怪,整个人都很怪,自己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幸好,还能跟上他的脚步。亦步亦趋地重新回到客栈,来到吴苇地门前。 “进来吧。”迟未明推开门,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句。 “萧大人?!”夏棠很惊讶。萧照这样的人物连自己的遇见都要让三分,自己却在这个小客栈里看到他,而且,这个神仙一样风采的人却面容憔悴,似有忧色。见到自己只是点了点头,连个微笑都没有。 “齐尚敏呢?”迟未明进屋来就再也没理夏棠,而是看了看吴苇,转头问萧照。 “我让他去休息了。”萧照冷冷看了迟未明一眼,道:“你也赶紧去休息。我喜欢同时照顾三个病人。” 迟未明点点头,站起来。走到夏棠身边才想起来,又转回身,指着床上的吴苇,道:“你不是想知道苇苇地情况吗?去看吧。也看不了几次了。” 夏棠愣了愣,把注意力转移到床上的病患。不惊艳是不可能的。一个高贵骄傲的人突然变得孱弱不堪,不得不说,这种冲突有一种强大的冲击力。明明是面色惨白,连唇色都是青地,可就是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地美。夏棠一下就摒住了呼吸。 半晌,才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转过头,道:“我指的吴苇是百宴厅那天打架地那个吴苇。” 迟未明盯着吴苇,听到“百宴厅”三个字,那天几乎算得上快乐的鲜明的往事扑面而来,其后的片断也象疯了一样涌上来,让迟未明突然感觉喘不过气来。别开头,狠狠地说了一句“就是她,没错。”逃一样地离开。 夏棠有些反应不过来,求救地看了萧照一眼,萧照只是点了点头,没理他。 迟未明说话,夏棠可能不信。但萧照说话就是完全的盲从了。别说他只是说床上的美女是大男人吴苇,就是他指鹿为马,夏棠肯定也会使劲点头的。见到萧照点头,夏棠越看吴苇越象那个吴苇。虽然惊讶于他的变化,但心里更多的是心急。 “萧……大人。吴苇她……?”夏棠不是傻,自然也看得出不对来。 “要死了。”萧照冷冷地说,好象在说别人的事。 “萧大人也没……?”夏棠不敢置信,萧照也有救不了的人?! 萧照听了夏棠的问话,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过头来,盯着夏棠,道:“你是祈山派的夏棠?!” “正是。”见萧照这样的人物竟然认得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夏棠实在诧异。 “顾冉是你朋友?”萧照的声音更冷。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提到顾冉,夏棠还是正经答道。 “是顾冉的催心掌刀。我想,你应该知道它的威力。”萧照指了指吴苇,道:“她无意撞见了你的朋友顾冉与她妹妹顾芝,被他杀人灭口的。” “……”夏棠张着嘴,完全傻了。这个消息实在太劲爆,夏棠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未完待续) 第6卷第7章 郑白的算计 随着腊月十四的即将到来,海贤城的人越来越多。但现在的海贤城却与武林大会前的万剑镇的热闹大不相同。气氛要压抑得多。来到海贤的各位少年侠客一个比一个低调,进了客栈就不再出门,连饭都是叫到房间里去吃。整个街道空旷得象乡下小镇。 夏棠这几日也是躲在屋里,不敢出门,生怕一出门就遇见顾冉,到时该如何是好?自从那天听到萧照说的关于顾冉兄妹的震憾性消息,夏棠就一直处于懵然的状态。想到到时郑白到时来接人上玉京岛,一定会遇见他,到时自己该怎么办? 他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如果因为这件事而敌对,夏棠心里有说不出的别扭。而且,他还因为吴苇看到这件事而动手杀吴苇!这是夏棠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顾冉在自己心里一直是一个虽然有些浪荡,但很够豪气,义气相投的朋友。怎么可能对无辜下手?!如今…… 腊月十四如期而至,海边清早远远地就从雾中驶过来一艘豪华大船,数丈宽的白帆,兜着风乘风破浪而来,引来万人瞩目。早早就隐藏在暗处等待的众人终于等不及了嗡嗡地议论起来。都定定地看着船头飘扬的蛇形旗,半天才反应过来,传说中的玉京岛的船来了! 缓缓靠了岸,黄衣绿带的郑白率先纵下船舷,向着众人一拱手,非常利索地道:“让众位久等了。请出示接引令上船。”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先动。郑白见此情景并不着急,而是揣起了手,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不吭气。 正有些尴尬间,远处跑来一个人影。轻身功夫不错,但显然跑得很急,有些气喘。近了,大家才看清。竟是一直非常稳重的祈山派夏棠。 “夏兄弟,小弟请你喝酒,你也来这么迟,很不给面啊。”郑白对夏棠非常欣赏,上前揽住他,笑道。 “见过郑少侠。”夏棠眼睛在人群中转了一圈,既没看到吴苇他们,也没看到顾氏兄妹,不由心下一松的同时愣了一愣,转头看着郑白道:“那个……顾冉没来?” 郑白闻言一挑眉。似笑非笑地答了一句:“他早到了。” “啊!”夏棠吓了一跳,不由犹豫了起来。玉京岛也没什么东西是自己想要的,无非是好奇而已。有必要去面对如此尴尬的场面吗? “夏兄不必担心会遇见他。”郑白凑到夏棠耳边。道:“顾冉他现在虽然在我这里,但绝不会露面的。” 夏棠身体一僵。自己问起顾冉,别人一般都会以为朋友之间的情谊,而这位郑白却在第一时间就知道自己不想遇见顾冉!难道说,顾家的丑事,连他都知道了?!夏棠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倒是郑白对他非常热情,拉着他就送上了船。 见夏棠上了船,其它人也蠢蠢欲动,犹豫了一番之后。断断续续地都上了船。 “时辰到,起锚 随着船头一个粗豪的声音大喊,大船慢慢驶出海贤。最终,夏棠既没见到顾冉兄妹,也没见到吴苇萧照与迟齐二人。怀着一肚地疑问被郑白领进了一处比较高级的舱房。 郑白并没有走。而是脸色沉静下来,看着夏棠道:“祈山派如今就来了你一个,你地其它师兄弟都不知所向,关于这一点,夏兄是如何看的?” “什么?!”夏棠惊地一下站了起来。连忙往舱门外冲。道:“不行,放我下船。我要回师门!” “来不及了!”郑白轻轻一拍,夏棠往后一仰顺势就倒在了椅上,诧异地看着郑白,道:“你要干嘛?” 郑白轻轻一笑道:“别慌,我并无恶意。”说完,郑白松开手,指着窗外一望无际的海洋,道:“船已经开远了,你暂时就别想回去了。听我说,这次,江湖中有人利用我玉京岛接引令之事兴风作浪,滥杀无辜,并且栽赃在玉京岛的头上。我想你也听说过。” 夏棠看了眼窗外的碧波万顷,无奈地转身过来,点点头,道:“我知道。很多门派的长老级的长辈被害。我的一个师叔也在其中。都说是玉京岛所为。” 郑白微笑点头道:“不是我玉京岛所为。自从那日从万剑山庄离开,我就回岛布置为各位少侠准备的东西,整岛的人都忙得要死,根本没时间去杀什么人。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们玉京岛确实没杀人。” 夏棠不知该说什么好。过了半晌,道:“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玉京岛需要你地帮忙。希望夏兄不要拒绝。”郑白严肃地上前,握住夏棠的手,一字一顿地说道。 “诶?”夏棠一愣,道:“为,为什么是我?江湖中比我厉害的人大有人在,为什么是我?” 郑白看了夏棠一会儿,道:“江湖中比你厉害地人确实大有人在,但象你这样单纯又正义的人实在太少。而且……”见夏棠被夸得脸红,郑白声音沉了下来,道:“而且,你爹娘也是这次兴风做浪中的一员,你难道没有义务为你爹娘做的恶弥补一下吗?” “我爹娘?!”夏棠完全傻住,眼神中又是期盼又是害怕地看着郑白,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是孤儿,被收养。没有爹娘的。” “谁都有爹娘。你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郑白闻言笑道:“你想知道你爹娘是谁吗?夏棠。” 夏棠沉默了很久,才终于郑重地点点头道:“好,你告诉我吧。如果是真的,我会愿意帮忙弥补的。” “你应该姓李。”郑白转过身去看波涛连绵的海面,缓声说出真相:“你是江上歌飞李存海与红娘的儿。当年,你爹为了你与丐帮恩断意绝,你娘为了你爹,知一户忠厚人家门前,却不料,阴差阳错,你却被祈山派收为门徒。让你爹娘事后一直找不到。直到去年,你娘才知道了你地存在。今年,又为了你,而做出了许多错事。” “为了我做错事?!”夏棠心绪复杂,说不出是信还是不信,有非常强烈的不真实感。连思维都停顿了。自己想了二十年的爹娘竟然是自己认识的人,而且印象并不怎么好的两个人。情……何以堪?! “是地。”郑白非常坚定地点头道:“比如,上次的武林大会,你爹娘为了让你功成名就,就把寄住在他家的吴苇的消息卖给了西风阁,换来了一次你前去武林大会的机会。不然,以你们祈山派张歧凤地习惯,怎么可能不带自己地,而带上你这个看起来并不出众的上山?” “吴苇?!”想到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地美人,夏棠一愣。虽然当时也挺纳闷,掌门为什么会选中自己,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努力表现终于入了掌门师伯的脸,谁料到,竟是这样丑陋的原因?!夏棠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你在骗我,西风阁是个杀手组织,掌门师伯见到他们杀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听他们的话,把机会让给我?!” “你太小看西风阁。一个普通的杀手组织怎么可能一次任务都没有失败过?没有别的势力支持,你觉得可能吗?”郑白挑眉解释,道:“张歧凤最恨不过是当不上武林盟主,还比胡一飞武功差一截。一本《长生经》残卷就足以让他出卖这个机会了,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见夏棠迷茫,被太多消息不知该如何反应的样,郑白决定再加一把火。顿了顿,道:“你爹娘对不起吴苇的事可不少。远的不说。就说最近,武林大会上,你与吴苇的绯色传言传遍江湖。你爹娘怕你断袖之癖爱上吴苇,特地在四处死长老的时机捏造假消息,说杀了顾正荣的是吴苇。最后导致吴苇为顾冉所害。” “不对。萧大人说,吴苇是因为看见顾冉与……”夏棠说到这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多了。连忙闭嘴,道:“反正不是你说的那样。” “萧大人说得也没错。因为当时,你爹娘向顾冉透露消息的时候,吴苇正好到场,还救了差点被顾冉杀了的你爹娘,然后,吴苇为了救你爹娘暴出了她知道的关于顾氏兄妹的丑事,才使顾冉对她下了狠手。”说到这里,郑白冷冷一笑道:“恩将仇报这种事,你爹娘从不在乎,只要你好就可以了。当时顾冉下手的时候,你娘就在门外,完全可以阻止,可是你娘没有。吴苇……现在快死了。你说,你有什么感受?” “我,我,我并没有对吴苇有断袖之癖。”夏棠完全搞错了重点,有些混乱地道:“而且,吴吴苇他,他是个女的。”一向正直单纯的夏棠此时觉得自己不自觉背负了罪恶,完全不知所措了。 “这些,你可以去与你爹说,他与你娘不放心你,也易了容上了船,你想去认亲么?” “我,我,我……”夏棠说不出话来。 (未完待续) 第6卷第8章 七芝还魂丹 腊月的海风还是冷的。当夜,漆黑的海面已看不见任何风景,没出过海的少侠们白天新鲜够了,到了夜里就体会到海航的枯燥与痛苦,在摇晃的船舱中很难睡着。有人开始晕船了。 夏棠至今也不知道到底李存海与红娘到底扮了谁。今天白天出门转了一圈,与遇见的人都打了招呼,没见到一个特别热情或者特别诡异的。 有些犹豫地在这夜,按照郑白的说明,来到顶层的一间大舱房门前,轻轻叩响。 屋内没有动静,夏棠正在犹豫,门就嘎吱一声,开了。来人背着屋内的光站在夏棠面前,让夏棠看不清楚模样。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有些迟疑地道:“锦绣……公?” “半夜前来什么事?夏少侠?”迟未明没有直接答话,也没有放夏棠进门,而是反问道。 “那个,我来看看吴、吴兄弟现在的情况。”夏棠说得非常心虚。不知道李存海与红娘的事之前,虽然觉得吴苇被害非常可怜,也非常愤怒,但从未觉得心虚。而如今,却根本止不住心里的愧疚。早上郑白的说明,让夏棠知道,吴苇现在的情况有大半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虽然并非出于主观愿望,但事实已摆在眼前,让夏棠无从狡辩,而且,夏棠也不是狡辩的人。“还没死。”迟未明的声音冷冷干干的。 “我,我想看一眼。”夏棠见此情景,心中暗暗猜测这锦绣公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父母的事?心跳得更厉害了,几乎想怯懦地逃开。但一想到为自己奄奄一息的吴苇,还是抿了抿嘴,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 “让他进来吧。”萧照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快关门,这海风冷死了。” 听了萧照的话,迟未明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提起夏棠的领。把夏棠象小狗一样拎了起来,然后把门关上。夏棠只觉得眼前景象一变。自己已好好地站在吴苇的床边。 这种事情……夏棠脸色一变。一直以来,自己感觉,虽然自己的功夫比不上天才地顾冉,但在其它同辈中还是傲视群雄的。就算在武林大会期间被郑白击败那也是虽败犹荣,自己并不气馁。可是现在……夏棠转头看了眼如雕像般面无表情,也如雕像般俊美无俦地戏锦绣公,心如波涛汹涌,怎,怎么会这样?一个以唱戏出名的戏竟然比自己高出不只一层去!现在的这种心情已不是惊讶一词可以形容的。被打击之后强大的自卑感,幻灭感让人很痛苦。难怪郑白告诉自己一切要小心。 “怎么?半夜到我们这里来。说是看吴苇,却盯着锦绣看个不停?难道夏棠夏少侠真的有断袖之癖?!”萧照突然出声,打破这屋内的沉默。 “诶?不。不是。”夏棠脸一红,连忙否认,说着对着萧照一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递上前,道:“我今晚来是送这个的。虽然,在下知道有萧大人在,在下送药确有班门弄斧的之嫌,但希望大人能参看参看,是不是能用得上。” 萧照接过。揭开瓶塞,轻轻闻了闻。脸上调侃的笑立刻变成了严肃,挑着眉看着夏棠,道:“七芝还魂丹!你从哪弄来地?” 七芝还魂丹的名字一说出来,迟未明的脸色也是一变。疑惑地看看萧照又看看夏棠。七芝还魂丹是传说中能肉白骨医死人地神药。迟未明一直以为这种东西既然是传说中的,人从未见过,那肯定也就是传说了,没想到竟然有人能拿得出来,而且。萧照还一照面就认了出来。不得不大为吃惊。 “萧大人果然厉害。竟然能一下就闻出来。”说到正题上,夏棠就稳定下来了。淡然一笑道:“这七芝还魂丹是在下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的。见到吴苇兄……小姐这样。在下也想尽一份力。还请萧大人不要嫌弃。” 萧照看了夏棠一会儿,才道:“那就多谢夏少侠了。”说完,扶起完全昏迷的吴苇,掰开吴苇的嘴,把药拍进去,然后对着迟未明道:“来,你给她运动化药。” 萧照把吴苇交给迟未明,走到夏棠跟前,道:“夏少侠,你随我来。” 夏棠微微一顿,跟着萧照的脚步出了舱门。走到过道上,遇见了齐尚敏。 “萧大人何往?”齐尚敏停了下来,揖首,问道。 “齐公,去照顾吴苇与迟未明。我一会儿就回来。”萧照象老大一样吩咐,齐尚敏看了一眼夏棠,没多说话,点了点头应下来,走开。 “说吧,夏少侠,你有什么要求?”被冷风吹了一路,萧照带着夏棠来到一处温暖又精致的舱房,坐下来,看着夏棠,平静地问道。 “是的,我可以救吴苇,但想请萧大人你帮个忙。”夏棠也不以萧照的话为意外,而是严肃下来,道。 “请说。”萧照给自己倒了杯酒,轻啜一口,也不请夏棠坐,任他站着,淡然简洁地说了一句。 夏棠略作斟酌,道:“请萧大人至玉京岛后,将吴苇小姐交于在下。在下一定在离开玉京岛之前还萧大人一个健康地吴苇。”夏棠说得信心满满,认定萧照一定会答应。从萧照对吴苇的态度上来看,萧大人对这位吴苇小姐非常看重的。以萧大人的性格也不可能对宝藏之类的俗物感兴趣,自然会答应自己。 萧照盯着夏棠,一直没有说话,把夏棠从自信到冷汗涔涔,开始怀疑起自己,才慢慢开口道:“说,七芝还魂丹到底是谁给你地?是谁指使你来做这些的?” “这……”夏棠不擅说谎,被问到这里立刻开始期期艾艾,讷讷半晌,才道:“这个在下答应过他人,不能说。不过,在下可以保证,那人对吴苇小姐绝无恶意。” “有没有恶意还轮不到你来保证。”萧照冷着脸,说话毫不客气:“你在我面前要不是因为苇苇,完全没有资格说话。你可以带话给七芝还魂丹的主人,七芝还魂丹我萧照用了,我萧照绝对会还他这个情。但想要打苇苇的主意,绝不可能。有本事直接冲着我萧照来。我等着他。” 夏棠从未想过有人会这样对自己说话,脸上的笑容完全撑不住了。冷漠下来,正要硬气地回话,突然舱门被一脚踹开。齐尚敏冲了进来。 “萧大人,刚才迟未明和苇苇都吐血晕过去了!” “什么?!”萧照猛地站起来,一把拎住夏棠,丢给齐尚敏,道:“你看好他。”然后,冲着出了门。 夏棠脸色煞白。一瞬间就明白,自己被人利用了!那七芝还魂丹不是救命之药,却是寻命之丹!还是从自己地手中亲手送出去地!那郑白……竟是个坏人!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出面?!只要他拿出七芝还魂丹为萧照所识,就绝不会不给吴苇用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自己送出呢?!难道是想让自己那个爹娘与萧大人为敌到底?!可是,只要还在船上,茫茫大海郑白他就跑不掉。只要自己把事情说清楚,萧大人不可能不管不顾地,他到底为什么如此冒险呢?!夏棠心中有强烈的罪恶感,虽然疑惑却也不挣扎,任由齐尚敏拎着他拖在地上,一路往大舱奔去。 齐尚敏拖着夏棠在船过道上奔走,声音很大,所有还在舱内的少侠们都被惊醒,纷纷从舱门冒出头来。一看到万剑山庄的齐三侠拖着一动不动的祈山派的夏少侠,本来还兴冲冲的各位,均沉默下来,按紧了剑,不出手并且开始防备。谁都把眼前的情景看作是在宝藏前的机会争夺战的打跑。 二人全无解释,一跑风一样地跑过众人的目光,消失在楼梯尽头。众人顿时议论纷纷:“他们怎么可以上楼?!楼上有什么?!” 几个跃跃欲试的已经冲了出来,跟着想上楼,却被黄衣绿带的玉京岛拦下。几个回合打过,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纷纷败落。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惊觉玉京岛的武功实在高明。这一场玉京岛之行更加的神秘恐怖与期待了。 齐夏二人冲回大舱。夏棠就见吴苇身前一身腥红,而身后的迟未明也是血从嘴中流出一直流入胸膛,那红配着迟未明月白的中衣领,煞是醒目。让人一悚。 此时二人均被萧照放平,身上扎了些银针。呼吸浑浊而不稳,一听就是内息严重受伤。并不是简单的毒素之类的东西。 “怎么样?”齐尚敏喘着气问。 “暂无性命之忧。”萧照在摇曳烛光下看不出表情,冷冷的声音响彻被海风吹透的大舱:“但苇苇的内功怕是废了。” “是谁??!!”齐尚敏一愣,揪着夏棠的衣领把他拎在眼前,恶狠狠地瞪着他道:“是谁?!” (未完待续) 第6卷第9章 怀疑 夏棠把郑白交于自己药的事情细细说了,只是没提到李存海红娘子是自己爹娘并已来到船上的事。/.qΒ5、/无论他们如何做恶,但他们毕竟还是自己的亲人,而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郑白?”齐尚敏手上一松,夏棠掉了下去。萧照眯着眼睛笑了,向夏棠挥了挥手,道:“你可以离开了。” 夏棠有些愧疚地看了眼吴苇。虽然这个吴苇与他印象中那个非常特别的吴兄弟大不相同,但她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因为自己的错误让她奄奄一息,实在是…夏棠犹豫了一下,还是一拱手,道:“此事在下之错。萧大人有任何差遣,尽管吩咐。” 萧照有些不耐烦,正想挥手把他打发走,却突然想起什么,停住了手。看着夏棠,道:“郑白的事,我会与他证实。想来,他敢做出些事,定是心中早有对策。不是你,也会是他人。你也不必过于自责。至于差遣么…”萧照顿了一下,道:“萧某还真的有一件事需要夏少侠帮忙。” 夏棠连忙揖首道:“萧大人请明示。” 萧照从床边站起来,来到夏棠面前。虽然萧照比夏棠高不了多少,但气势上却完全压倒夏棠。场面上看与长辈训斥晚辈一个架式。 “这件事非常简单。附耳过来。”萧照说着,在夏棠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夏棠犹豫了一下。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话,向一旁地齐尚敏略略欠身后告辞离开。一方面是萧照的话,另一方面,他也非常着急想从郑白那里知道关于祈山派弟子被害事件的始末。 等夏棠走远。萧照转回身来,出手快如闪电,转瞬那满身的银针就收了回去,道:“未明,你去跟着他。” 话音未落。看着已无生气的迟未明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看了眼舱门,就推开窗,象猫一样轻轻地纵了出去。 萧照在桌上把银针摊开,一边做着消毒的工作,一边道:“好了,苇苇,应该躺够了吧?起来,我一会儿有话问你。” 吴苇苦笑。费了半天力气把自己撑起来。刚才的药下去确实让吴苇吐了血,但也让她从多日昏迷中苏醒过来。他们的对话,吴苇听得一清二楚,虽然不明白郑白明明是自己母亲地手下。又怎么会对自己下毒手?试过提气,确实一丝真气都没有。也急了一会儿,但终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心中最挂念的永远不是武功这些东西,倒是担心起这些自己越来越看不透的阴谋会不会危害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从林宽到萧照。从迟未明到…甚至是齐尚敏。 起来后。虚弱无力。只能扶着床沿慢慢地踱步,没一会儿就一头的汗。萧照把银针侍候完,才走过来。一把打横把吴苇抱起来,就往舱外走。边走边吩咐齐尚敏,道:“不许人打扰我们。我要替苇苇治疗。” 下了楼梯,进了刚才的小舱房,关上门。萧照把吴苇放在床上,给她擦了擦汗。 “来,给我详细说说,你怎么会被顾冉用催心掌刀打成这样?”萧照坐在床边,盯着吴苇,直接问重点。 “诶?你不是说治疗?”吴苇轻轻舒了口气,刚才那一小段踱步,对于自己现在这个破身体来说,实在太费力气。听了萧照的话,不由一愣。 “不需要治疗。只要将养个一两年,就算恢复不到最好的状态,也能象个普通人一样活着了。而且,你也不需要计较这么多,只要能活过这几个月,回去之后,一切都好说。说吧,把你受伤的事,给我细细说说。”萧照地话难得地多而且严肃。 “他们没跟你说吗?”吴苇不相信。 “我要听你说。”萧照摇摇头。 闻言,吴苇一下哑住。什么意思?!难道萧照对某人有怀疑?!惊疑地看了萧照一会儿,见萧照默默地点了点头。吴苇心中一痛,下意识地,身边的手就揪紧了床单。好一会儿,才点头道:“好,我说给你听。” 事情虽然发生得很突然很复杂,中间的形势几次转换,也着实让人紧张。但叙述起来却需要不了多长时间。不到十分钟,吴苇就说完了。倒是萧照一直默默听着,听到吴苇说完,就开始不停地提问,甚至于问到一些吴苇自己都没注意的当时地细节。问来答去,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算差不多结束。听吴苇说,直到吴苇昏倒迟未明都没有回来,萧照微微皱眉,没有多说。 “你觉得是他吗?”吴苇有些迟疑地问道。 “是他。”萧照无奈地点点头,道:“我上船之前见过李存海与红娘子,问了些事。可以肯定是他。” 吴苇闭上眼睛,心绪纷乱无绪,终于还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那齐尚敏为什么要跟着我?你知道吗?”过了半晌,吴苇突然睁开眼睛,问道。 “这个倒是不知。”萧照不以为意地摇头道:“不过,没有关系,只要在玉京岛的几个月他乖乖的,不管他为什么,都不用放在心上。” “也是。”吴苇想到迟未明还是有些别扭。深吸一口气,道:“那他呢?他怎么办?” “顺势而行吧。他在身边也未尝不是好事。”萧照突然笑了下,如春花开放般地盯着吴苇,道:“他有身份上的理由在这里,我们却没有理由让他走。一方面为了不让他起疑,另一方面,我们也完全可以反过来,拿他来做我们的筹码。虽然我们不跟他们争什么。但欺负人这种人…我最恨别人跟我抢了。” 吴苇听了这样任性地话,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幸好他是自己这一边地。 “不要为难林宽。”吴苇按下心中狂潮,提出最低要求。 “他?”萧照嘿嘿一笑,道:“苇苇你不是爱上他了吧?你来这里之前多大岁数?” “什么爱呀?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真诚对我最好地人!我又不是白眼狼,自然要对他也要一样真诚一样好。这跟爱不爱,多大岁数有什么关系?!”吴苇说得义正辞严,脸却不由自主慢慢红了。感觉到脸上的烧,却不好意思伸手去摸,只能说完就尴尬地别开头,装做耍脾气。 萧照本来还想开两句玩笑,见吴苇两腮嫣红,不由一愣,心怦怦地乱跳一拍,那些玩笑话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好一会儿,才苦笑了一下,道:“是我乱说,是我乱说。反正你记住,我们要走的人,就不要在这个世界太留情,免得伤己伤人。” “你…也是吗?”吴苇眨了眨眼睛,看向这个一直被自己认为是神仙模样地人。他这种飘然欲仙的气质难道是因为这种房间的冷情么? “叩叩叩”舱门突然被敲响。 萧照与吴苇对视一眼,俱看见对方眼中的明了,均不再言语。萧照把针包打开,慢悠悠地给吴苇施针,任由那叩门声过一会儿响三下。直到一刻钟后,把吴苇扎得象个金属刺猬才罢手。笑了笑,擦干净手,施施然过去打开门。 “不是说不要打扰我们吗?”萧照看着门前的迟未明,不满意地问道。 “我担心苇苇。”迟未明眼神半分不退让,不心虚,盯住萧照,道:“她情况变坏了吗?你为她治疗得怎么样?” 萧照侧开身,把迟未明放进来,指了指刺猬吴苇道:“暂时不会死了,但非常弱。” 迟未明上前一看,果然,吴苇已经再次陷入了昏睡中。气息细弱,但频率已经趋于稳定。迟未明轻轻舒口气,直起身来,转向萧照,问道:“你让夏棠帮什么忙?” “小事,让郑白也小小的痛苦一下。”萧照没有明说,坐在床边开始**吴苇身上的针,一根接着一根:“你跟的情况如何?郑白说什么了?” 最新全本:、、、、、、、、、、 第6卷第10章 萧照的感情观 “夏棠根本就没见到郑白。\.qb5.c0m\\他去主舱去找,结果郑白没出现。只派人说明日到了玉京岛自有安排,就打发了他去。”迟未明看了萧照一眼,道:“到了玉京岛,你有什么打算?” “本就是无欲无求的来,自不会与那些楼下的少侠们争抢什么宝藏。”萧照一边揉针,揉得吴苇慢慢渗出细汗来,才微微点了点头道:“我的任务只是要护好苇苇,她现在是我的病人。我也说了要陪她一年,自不会食言。其它的…未明请随意。” “也好。”迟未明放心地点点头道:“苇苇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我确实身负父命,到玉京岛还有他事,不能时刻随在苇苇身边。苇苇是我妹子,萧大人多费心了。” “这一点,尽管放心。”萧照认下责任,顿了一下,用下把指了指门外,道:“齐公子…可是跟着未明行动?” “不,他的事我不管。不过,在回中原之前,他应该对苇苇没有恶意。萧大人有什么事可以差遣他。”迟未明说完,见萧照把针收了,走到床前,用袖子给吴苇轻拭满头的汗。见她满脸绯红,不由担心道:“可是在发热?” “没事。她发发热对身体排毒有好处。一会儿给她补点膳食即可。”萧照头都不回,摆弄自己的东西。 给吴苇掖了掖被子,迟未明皱着眉告辞。出了门。 次日午后,吴苇厌厌地躺在舱内突然听到甲板上一阵欢呼声,抬眼疑问萧照,萧照微笑道:“应该是看到玉京岛了。” 吴苇呵呵一笑,两天一夜地海上航行对于那些中原少侠们来说,宝藏让人兴奋,海景让人新鲜,真正的旅途还是太枯燥太痛苦了点。而且。他们时时戒备,却被迫与那么一大群不知敌友的人一起呆在船上,跑都没处跑,焦虑不免让他们在精神上感觉非常疵累。如今见着陆地确实跟见到亲人的感觉区别不大。 吴苇爬起来,手脚无力地靠着萧照,往门边走去:“不知道林宽怎么样了。”想着他,吴苇不由脚步轻松了点。 出了门,海风很大,带着略略的咸腥气。闻着让人清爽。吴苇拉紧萧照的胳膊才勉强站稳。眯了眯眼,适应过度明亮的阳光,才看清本来空旷的甲板上现在全是人。有地面孔熟悉,大部分都非常陌生。看到萧照出来众少侠均是一呆。有怔忡恍忽之感,安静下来。 萧照本就是气质淡然的神仙中人,吴苇现在也是高贵骄傲型的极品美人一枚。形容举止间让人有他们在俯视众生的错觉。二人一亮相就让人有惊艳之感。海风猎猎,二人白衣飘飘,简直不象是与他们同在甲板上的人类。下意识觉得他们应该飘在空中才对。众少侠为这样的景象不免迷茫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有萧照在。宝藏的归属必然再添变数,本来的几分胜算又弱了下去,不免让人郁闷。最重要的是。他们上船时根本没看到萧照,却不知为何在此时会突然出现在船上。那只能说明一点,萧照与玉京岛人有旧。如此一想,很多人脸色就沉了下来。再看到萧照身边娇弱无力地美人吴苇,眼神又变成了疑惑与…八卦! 吴苇自武林大会以此样貌出现,就自知必会引起这样那样的猜测。此时,也放下了心防,不理会这些与自己无干的目光。放眼望去。一望无垠的海面上反射着灿烂地阳光,金光闪闪,又刺目又美丽。远远的海平面是略略的弧形,象是一碗随时要溢出来的汤,漾啊漾,让人目眩神迷。玉京岛在船的南方,远远地,象汤里地一小片葱花,绿油油地飘在那里。 “还远呢,这种速度得到晚上才能到。”吴苇看着鼓起的白帆,如是道。心里却觉得在这世界有此行也算赚了。这样的大型帆船现代地世界已经成古董了。萧照也是被海洋的壮阔所迷,看着海天相接处,不知在心中感叹什么,并没有回答吴苇的话。二人自成一世界,但显然有人对这样的情景看不惯。身边突然暴出一句不和谐的声音,冷冷道:“哼,妇人之见!” 吴苇收回远眺的目光,转过头来,就看到一张并不认得的脸。非常清瘦的一个普通男人,正负手站在不远处,用一种让人耸然的恶意目光瞪着自己。吴苇一愣,皱眉想了一会儿,完全想不出对方是谁。当然,如果自己都可以易容的话,那别人也可以。只是如此恨自己的人…吴苇还真想不出来。一则,自己现在这个美女身份,江湖中知道的人实在不多,今天算是新亮相,谁会对一个陌生人如此恨?就算是美貌吧,那也是女人的权利… 女人的权利?!吴苇眼睛一眯,用余光看着那人,身体倒向萧照偎得更深了。从那人的角度看来,一定是象很亲密的情侣吧?不意外的,看到那人连手都在颤抖了。手…吴苇索性转过去细看。那手,确实是女人才有的手。光滑细腻,而且与她的身高相比起来,有些小。是谁呢?谁会女扮男装上这个船? 吴苇正在想,就感觉自己突然被抱紧了。连忙抬头,就看到萧照笑眯眯的眼睛:“这么热情的投怀送抱可真少见啊。” 吴苇因为这几日病弱的原因,被萧照抱来抱去已经习惯,挣扎了几下挣不脱也就算了。顺便确实也想气气那个手都要握断的家伙了。笑容更酽,道:“有个家伙想用目光杀死我呢。招蜂引蝶的萧大人,可都是你地错。” “哦?谁?!”萧照笑容不变。眼神突然冷下来。顺着吴苇的目光看过去。萧照的目光与那人目光一交视,那人的杀人气势立刻软了下来,突然低下头去,做不知所措状。吴苇见他这样,也不由有些同情起她来。为情所困的女人…永远是那么傻。 萧照如此并不算完事,盯了那人一会儿,冷冷一笑,拖着吴苇的手。直接走到那人身边,道:“孙小姐!” 孙凝云?!吴苇完全呆住。那个非常淑女的孙凝云?!不是已经回侍郎府了吗?怎么会女扮男装孤身出现在这里?!不过,如果是她的话,那目光就完全能够理解了。她暗恋萧照地事,吴苇知道得很清楚。可惜,爱情所托非人哪。吴苇看了一眼冷酷的萧照。萧照在这方面甚至比迟未明更可怕。他是真正的无情,迟未明不过是压抑自己跳脱的本性,强迫自己装作无情罢了。 萧照这么一喊,旁边的那些少侠均是一愣。带着疑惑看向孙凝云。只不过是萧照在前,不敢上前打扰,俱远远地站着,心思却全在这边的场面。 孙凝云吓得退了一步。抬眼看着萧照,惊讶到迷恋只是一瞬。转眼就忘了隐藏的目的,就这么傻傻看着萧照,直把萧照看得眉头都皱起来了。 “孙小姐!”萧照声音未曾提高,但口气越发严肃冰冷。吓得孙凝云一哆嗦。 “萧。萧。萧大人…”孙凝云连装男声都忘了。低着头,手放在腰间,似乎是想福一下。看到自己的男装腰带才猛地想起来,连忙抬起手,尴尬地拱了拱手,声音一直在发抖,道:“您,您好。” “孙小姐一个人来地?你的峒山派师兄弟们呢?”萧照平静地盯着她,问道。 “我、我没、没有与他们一、一起。是、是一个人从、从家里出发来的。”孙凝云的风度风姿见到萧照全没了,说起话来都是结结巴巴,象个初出茅庐地傻小子,看得吴苇心酸。这样的感情,似乎自己很久都没有过了。 可惜,这样柔软的女人心思萧照完全体会不到,只是越发不耐烦地瞪了孙凝云一眼,拉住吴苇往怀里按了按,看着孙凝云一下煞白的脸,道:“你一个人正好。这位是我的爱人苇苇。无论是言语还是身体上,请你不要打扰她!不然,萧某绝不会客气!”说着,萧照一抱拳,拖着吃惊地吴苇告辞。 “你…”吴苇刚一开口,就被萧照打断,道:“说你是妇人之见果然没错!你是不是还打算同情她?!觉得她无论做了什么错事不过是因为喜欢我?” “诶…”话都被他说完了,吴苇也尴尬起来,这毕竟是他人地感情事,插嘴地作为有些无聊。见萧照盯着自己,只好讪讪笑了一声,道:“我,确实是这个意思。” “意思个屁!”萧照顶着神仙脸竟然突然爆了个粗口,吓了吴苇一跳。就听他接着说:“以爱之名行罪恶之事,这是最恶心的事!简直跟做了婊子又要立牌坊没什么两样!而且,”萧照冷哼一声道:“她喜欢我什么?这是与我第一次对话,她了解我什么?!不过是喜欢我这个臭皮囊罢了!肤浅!肤浅至极!跟那些去**的男人地心态有什么不同?!还假以爱情的名义,真是卑劣!” …“那个…至于要说得这么狠吗?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对方还是个女孩子呢。而且,爱美又有什么错?”吴苇声音软软弱弱的,有些好笑,又觉得萧照这种性子配着这张脸实在…很不搭,不但任性而且偏激。 萧照用眼角不屑地看了吴苇一眼,道:“等她为了爱美把你杀了,我看你会不会这么说。” “诶…”吴苇讪讪一笑道:“当然啦,爱美没错,但为了爱美伤人就不对了。” “什么话都被你说完了。”萧照见吴苇说完做了个鬼脸,也笑开来,使劲拍了拍吴苇的头,道:“管她们做甚?走,我们回舱吧。你现在不适宜吹太久的海风。” 听萧照这么一说,吴苇立刻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冷了。偎着他回去舱里,一路再没见到孙凝云,不知她被直接地揭底之后去哪里疗伤了。 最新全本:、、、、、、、、、、 第6卷第11章 初至玉京岛 喝了碗热汤吴苇此时感觉到体内五腑确实有种被冻硬了的感觉。萧照拧着眉叹口气给她扎上针缓解并照料着再次睡着。一直到天色暗了吴苇被萧照叫醒。 “来船靠岸了。”萧照把吴苇扶起来给她慢慢套上衣服。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我将养一段就好了吗?怎么感觉越来越无力了?”吴苇的手几乎都抬不起来了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是颤抖。心里非常难受这种无助的感觉。 “是我不好。遇到那个孙什么云的让你在船止站的时间太长了。七芝还魂丹虽然能给你续命但郑白毕竟加了蓝芝害你真气溃散身体又伤又弱船上条件又差一直没休息好你这样我也实在没办法。”说着萧照自己都难受起来。抱起吴苇还掂了掂道:“这多久没见就瘦得没剩几两肉了。你再忍忍等我们找到宝藏就回家去。回去我好好帮你治。” “你连你自己在现代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还说帮我治治什么呀?现代医学可与你现在学的东西完全两码事吧?据我听你说的几样草药好象跟现代的那些完全不同呢。”吴苇笑了起来。 “别担心。医理都是相通的。虽然这里与现代不同但回去之后我要不了多久应该也能恢复。://”萧照自信满满。 “不用费心啦。”看萧照把自己完全包在斗篷里出了门。吴苇觉得自己好象小狗不由失笑道:“我在现代地身体可是建康得很呢。根本不用治。你忘了我是魂穿。” 话音一落萧照的脚步突然停住看着吴苇完全呆住。 “怎么啦?”吴苇纳闷问道。 “我我我……”萧照说话竟然结巴起来。道:“我在那边的身体要是没了的话怎么办?” “呃……说不定并不会。”吴苇不知该怎么安慰想起来自己也并不知道自己在现代现在是个什么模样?还傻乎乎地在地铁站睡觉?还是其实已经死了被火化了?这样想着看着萧照失落的脸也不能把话说出来。反而笑了笑道:“既然能魂穿来那肯定也是可以魂穿回去的。顶不及你在那边再从小长一遍。再从天儿童长成天青年也不错。” 这样的说法并没有让萧照开心。而郁郁着脸道:“我不要。那样的话。我我就成你儿辈地了。” “诶?你怎么知道现代的我有多大?”吴苇一愣。 萧照得意地一笑道:“这次我回医谷想起很多事。你在现代的样我都知道呢。。。要有多挫有多挫。哈哈 “什么呀?你怎么会认得我?!你到底是谁?!王总?小李?还是陈娜娜?”吴苇把从前那些同事那些认识的人一个一个想一遍。没一个是这样张扬任性的性格的人哪。吴苇边说边自己摇头否定皱着眉使劲掐了掐萧照的胳膊道:“说你是谁?!” “其实我们只见过一面的。你当时情绪也有些失控。忘了很正常。”萧照不以为然地抱着吴苇走下舢板。港口只是一大片白沙滩。过了白沙滩迎面而来全是参天的古木如荫地绿地长成一些认识或不认识的植物。岛的地势是渐高型。远处是一座层层叠叠的高山绿影叠嶂中隐隐可见地飞檐走壁。海风呼呼时有小鸟空鸣一派世外桃源的幽静景象。实在不象传说中可怕的玉京岛。而让吴苇想起一个词来:“诗意的栖居”。 “各位少侠。在下是玉京岛的总管常迁。这里就是玉京岛。大家一路辛苦。”常迁前来迎接见众人都下来了非常简洁地做了个简单地介绍:“我们先去分配一下住所然后晚餐。晚餐时我们岛主会与各位见面说明请各位前来地目地。现在请随在下前来。” 吴苇挣扎着要下来萧照无法只得用斗篷把她包好让她下地。 吴苇看了一圈非常失望地垂下肩道:“林宽没来……” “晚餐时应该可以遇见他。”萧照道:“他既然肯与你娘前来定是要听你娘的命令。你不必担心。” “我没担心。只是有些……失望。”吴苇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四处看了看道:“迟未明他们怎么没下船?” “你还真爱操心呢。他们自有门路。你没看郑白也没下来吗?”萧照边说边拖着吴苇跟着常迁的脚步前行。 路线非常复杂要不是有人在前面带路这些少侠们八成连这片树林都走不出去。曲曲拐拐曲曲足足走了一刻钟吴苇直喘粗气眼前豁然开朗。 “哇”不只吴苇一人出惊叹:“简直就是世外桃源。”那些什么纤陌纵横鸡犬相闻落英缤纷之类地词完全是以此明的!人人华衣美服形状满足房屋错落食香四溢花落遍地一切都显得太美了! 众人此时相信宝藏的传说了。脚步轻地跟在常迁身后。常迁一路与岛民们打着招呼。那些岛民看到少侠们也不生疏也不戒备只是随意看一眼又去做自己的事了。一派闲散悠然的生活态度实在让人嫉妒。 走过世外桃源的村镇进入山门。山门只是一个小小的石碑上书“清玄”二字。只有吴苇知道这是自己练的功名。沿石阶而上越走越凉越走越气势庄严。后吴苇走不动了还是萧照一把拎起她步跟着上前到达顶峰。 山顶完全是另一付影像。众人从下了船就一路惊叹本以为神经应该麻木了谁知到了山顶见到眼前景象却还是不由不惊叹了。 空旷的山顶只一座宫殿。白色宏伟的宫殿。“应该是汉白玉吧?”这宫殿有种拙朴的美吴苇很喜欢。宫殿太高努力仰着头能看到殿顶。每根柱上面都刻着一只异常凶恶灵兽有择人而噬的眼神与嘴。与庄严的宫殿有一点点地不搭调。 从殿中迎出一批小童黄衣绿带个个毓秀钟灵让人赏心悦目。 “各位远来是客。就住在我们的客殿中吧。由小童们带各位前往。半个时辰之后会有小童请各位前去宴厅。在下先行告辞。”常迁象完全没看见吴苇一样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说完微一欠身转身离去。 一路无话由小童领着进了里间的一间房间。如同宫殿的风格房间的门很高很大。小童只是站在门边指明路线就低头告辞了。吴苇摸上门环一阵冰凉。推开门一点声音都没有。 “林……爹爹!”吴苇惊喜地冲进去。 第6卷第12章 林宽的情报 林宽一身玉京岛制服。//、m\黄衣绿带,只是这绿带的绿色深得几乎是黑色的了。愣了一下,抱住吴苇,把头埋在她的头发里,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了眼跟着吴苇进来的萧照,笑了笑,道:“谢谢萧大人这段日子以来照顾苇苇。” 萧照根本不理他。直接进屋来,把门关上。然后一把拎起吴苇,道:“你现在不适合太激动。”说着,把她抱到床上放好。 “苇苇你怎么啦?!”林宽皱起眉,在床边坐下,伸手抚脉,道:“才半个多月没见,怎么就轻成这样?!”说到这里,手一下顿住,猛地站起来,不敢置信地盯着吴苇,问道:“内力…怎么空了?!出了什么事?!迟未明没有保护你?!” 见林宽的表情一下青下来,吴苇连忙拉住他僵硬的手臂,安慰他道:“没事,武功这种事,你知道的,我并不在乎。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好个屁!”萧照在一边啐了一口道:“差点连命都没了,还说什么没事?!你当你是圣母啊?!就这样的破样子还要被人利用,你说你这个女人有没有一点用处?!…” 叭啦叭啦,萧照一骂就骂上了瘾,足了足骂了一刻钟,连激动的林宽都平静下来了,他还想骂。直到林宽说道:“萧大人能给我说一下到底怎么事吗?” 吴苇以为萧照会不屑地说什么“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之类地话,结果却完全出乎吴苇的意料。萧照不但不矫情,反而被林宽一问,立刻不骂了,直接开讲,讲得又详细又明白。吴苇傻乎乎地看着萧照,觉得这完全不象他。 “你是说未明他…?”林宽皱起了眉。 萧照郑重地点点头:“我的分析如此。” “也不是不可能。我今天来这里就是要说一些关于这次玉京岛此次招人前来的原因。我来这里有半个月了,据我观察。一切并不如相像中的那样简单。甚至也不如玉京岛岛主自己想的那样。”林宽学着吴苇,摸着下巴,缓缓说出让人惊讶的话。 “什么叫不如玉京岛岛主自己想的那样?!”吴苇撑起身体,虽然那个娘只是名义上地,但总还是有些关心,听林宽的话的意思似乎对吴苇这个娘非常不利,不由着急起来,道:“难道是说,这次接引令的事连玉京岛岛主自己都不知情吗?不会啊。那天,你不就是被她带来的吗?” “不。接引令的事她知道。”林宽摇头,斟酌了一下道:“应该说,她只知道表面的原因。据我来玉京岛这半个月来的观察。这玉京岛远不是我们相像的那样铁盘一块,而是与所有地门派一样,各有隐衷。晚餐会上,岛主会宣布这次接引令的表面原因。” 萧照看看林宽,再看看吴苇。好一会儿。才道:“二位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什么秘密?”吴苇一愣。问道:“我可从没什么瞒过事萧照你啊。而且,你不是说,你自有你的情报网?” 萧照摇摇手。道:“不是,肯定有我不知道地。比如现在,我就不知道玉京岛岛主的事苇苇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与你有什么关系?当时你伤成这样,还坚持来玉京岛,我还以为是我们的事的原因,现在想来,不完全是啊。是吗?苇苇,到底是什么原因?” “诶…”吴苇看了眼林宽,也不知该不该说,又看了眼萧照,顿了一下,才道:“那个,据说,玉京岛岛主是吴苇的娘。” “吴苇地娘”这话从吴苇嘴里说出来,听着非常别扭。萧照是听明白了,倒叫林宽似有深意地看了眼吴苇。 “原来如此。”萧照道:“你打算怎么办?真要出事,你要不要帮她?” “我,我,我也不知道。”想说帮,又怕萧照拿“妇人之见”这词来搪塞她:“萧照,你说怎么办?” “我地建议是…”萧照嘿嘿笑道:“静观其变,趁火打劫。” “爹,你说呢?”就知道萧照会这么狠地。吴苇把头转向了林宽。 林宽点了点头,道:“我同意萧大人的想法。这事牵扯应该非常大。就一个迟未明,我们都未必是对手,更何况还有其它人,还有在暗处的陷井与局,我们三人无论如何都不是对手,能全身而退已是不容易,更何况去救你那个根本没什么关系地娘?不过,苇苇,”林宽抚了抚吴苇的手,道:“你要是实在不忍心,我总是支持你的,无论你是不是要救你娘。” “救?”吴苇一顿,道:“用得着这个词吗?形势坏到这个地步了?” “你娘她…”林宽抿抿唇,道:“虽然是岛主,这个接引令事件也是她提出来的,但是她性格直率又纯真,在岛上其实她是被架空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那实权人物是…”吴苇猜道:“无常二人组?!” 林宽点点头道:“岛上大小事物完全是无常二人把持,此次接引令事件无常二人异常地支持,还亲自出马,虽然不明白原因,但确实是大有问题。” “篡权吗?”吴苇只能想到这个。 “笨蛋,当然不是。”答谢的是萧照,只见他翻了个白眼,道:“他们二人现在实权在握,篡个屁权!而且,玉京岛谁都知道是以圣女传承,他俩武功再高,在玉京岛岛主面前也是个二流角色。他们能做到架空已经应该满意,不然不会这么多年才有动静。应该是有别的原因,才导致他们二人如此多的动作。” 林宽连连点头:“正是如此。” “那我们怎么办?”吴苇说得有些心虚。因为这个“我们”的行动只包括了她与萧照,而林宽…吴苇不知该怎么说。甚至也不敢猜测他如果知道了之后的反应。 “我们只管宝藏,其它的不理视就是。”萧照一挥手。 “不太可能。”林宽摇头道:“苇苇的身份摆在这里,就算她不理,不代表那些人不把她拉进旋涡。而且,宝藏…谁知道是真是假?我在这里半个月,从未听他们其中任何一人提过什么宝藏的事。” “肯定是真的。”萧照自信笑道。 “你怎么如此肯定?”吴苇为林宽不服,道:“如果真有宝藏,怎么会这么多年玉京岛都没有拿到一星半点?他们不可能个个傻吧?而且做为岛主的武功都这么高强的,更没道理啊。” “因为这个宝藏就是为了你我二人设计,自然他人如何聪明如何高强都没用。”萧照得意笑道。“你我二人”这四个字听在林宽耳朵里一阵轰,半天才握紧吴苇的手,道:“苇苇,这萧大人说的为你跟他两个人设计的宝藏是什么意思?你跟他…有什么特别吗?” “当然特别。”萧照一点也不在乎吴苇的为难,非常流利地答道:“我与吴苇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哦,不,是唯二的异乡人,其他所有的人都与我们两个不同。这个宝藏…其实除了我们两人之外,就算其它人得到也全无用处。所以,说是专门为我们俩个设计的。” 每一个字都听得明白。可是组合起来的每一句都听不懂。转头看见吴苇脸上越来越心虚越来越尴尬的表情,林宽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难怪,吴苇她唱的歌曲自己一首也没听过。难怪,吴苇的性情与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傻到让人心疼。难怪,她随便地就叫萧大人萧照,而他从不生气。难怪,萧大人这样的身份随随便便地就说要陪她一年。难怪… 那么,吴苇与自己…她…林宽只觉得心中一揪,痛彻心扉,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萧照不要再说了。”看着林宽越来越白的脸色,吴苇不知该怎么办。 “你打算一直瞒着他,瞒到他眼睁睁地看你离开吗?”萧照冷哼一声道:“不要这么自私,苇苇。” 吴苇心如锤击,半天缓不过劲儿来。咬了咬唇,最终抬起头,对萧照道:“萧照,今晚留给我跟我爹,我有话要跟他说。你先出去。” “我去哪儿?!这鬼地方我也第一次来,这会儿,你让我去哪儿?!”萧照不满意地摇头。可是吴苇只是坚定地盯着他,并不松口。萧照无奈地一甩手,道:“罢罢罢,你赶紧地,把事情说清楚,不要留着尾巴,走都走得不安心。”说罢,指尘一甩,潇洒离去,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来,道:“晚餐会一定要参加,不要错过好戏。说不完,晚上回来再说也一样。” 这回,是彻底的走了。吴苇牵住一直一语不发的林宽的手,郑重道:“爹,我有很多事要与你说。虽然听起来可能很荒谬,但请你相信我,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而且,希望说完了,你不要嫌我。” “说。”林宽挺直背,盯着吴苇,声音干涩地道。 (那个,各位,圣诞节快乐 最新全本:、、、、、、、、、、 第6卷第13章 笑容 “借尸还魂?”林宽挑着眉毛没象吴苇以为的那样有巨大的反应但就这表情也猜不出他到底信还是不信。只是他现在的眼神深幽荡漾黑若寒潭让人无从猜测却又美得出奇。吴苇看着就愣了去。第一次觉得虽然林宽这样的外表在迟未明与萧照这样的极品面前提不上来可如果只是这眼睛的话林爹爹可是不输给天下任何一个人的。 吴苇傻傻地点了点头。 “那你以前叫什么名字?”林宽突然问出一句让吴苇吃了一惊的话。没想到在这样让人恐怖的事件面前他竟然关心的还是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 吴苇半张着嘴看着林宽好一会儿答道:“也叫吴苇。不过不过……”吴苇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不过我本来的年纪和你差不多大。却在这里来装嫩叫你爹爹想起来还真有些尴尬呢。” 林宽盯着吴苇眼神一闪道:“那你岂不是早就成过亲了?” “成亲?”吴苇听到这个古词反应过来自己跟本没告诉他自己的世界与这里大不相同。连忙摆手道:“不没有。我在的那个世界不是这个世界。虽然不再有武功这种东西但比这里要先进文明得多。”说到这里吴苇的思乡之情一不可收拾叭啦叭啦地开始讲讲电视。讲电脑讲手办讲手机讲飞机讲飞碟……一付不阻止就绝不停止地架式。--小--说--网 林宽竟也听得津津有味面上不动声色不时还提几个小问题鼓励吴苇讲下去。直到吴苇讲到口渴。起身喝茶反应过来自己的过度反应脸一红道:“抱歉这事憋在心里太久了一说出口就忘形。浪费你时间了。” “没有我很喜欢听。”林宽也起身拉着吴苇的手拉她坐在自己身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总算这:“苇苇。你那里那么好如今与萧大人相认是打算抛下我抛下这里的一切回去家乡吗?” “这个。我……”吴苇结巴起来不敢看林宽的眼睛低下头来总算这:“是是有这个打算来着。本来一直想说。可。可。可可怎么都开不了口。怕爹……林宽你生气。” “只要你不觉得是我占你便宜继续叫我爹没关系。”顿了顿。林宽声音沉下来道:“我喜欢你叫我爹时的感觉。只那时我能感觉到这世界还有人需要我依赖我。苇苇我得谢谢你。其实在认得你之前我觉得生无可恋是你让我对人生有了一些渴望。如今……”林宽顿了顿手慢慢地温柔地摩着吴苇的手心缓声道:“如今苇苇就要离开我了。我……” 林宽没有说下去。却把吴苇的心揪得乱成一团突然生出不要回去永远和林宽在一起地念头。只不过这念头只是一瞬即被扑灭。林宽再好也敌不过这整个江湖。。。这个江湖太危险自己的身份只要还在就注意不能安生。自己怎么能拖着林宽过这种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呢?只是林宽他…… 吴苇抬眼看着林宽却见他一直望着自己虽然面无表情可这眼神却足以让人窒息。 “爹……”吴苇有些失力地轻轻唤了一声。话音刚落就被林宽有力的臂膀一下包进怀里死死地揽紧象是有万分地不舍。吴苇也舍不得挣扎就由他抱着。心疼地也回手抱紧他。 “我一生颠沛流漓失去母亲失去族人失去师父就算失去一切的时候也从未怨过老天。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说我恨他。苇苇你让我开始恨他了……” 吴苇的手停在半空良久没有任何动作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心痛是肯定的但这样的林宽自己真的第一次见到。林宽是自己地爹爹是那个永远在自己身后支持自己的沉默男人是那个让自己无论何时都放一百二十个心的爹爹。可这样的一个成熟男人却抱着自己用一种比哭泣痛苦地方式表达着自己。自己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爹……”吴苇使出全身力气也只能叫出这么一个字。 林宽沉默了很久吴苇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突然他轻了轻手上的劲儿把头埋在吴苇的头里闷闷地叫了一声:“苇苇。” “我在。”吴苇答。 “非要走吗?”声音特别轻轻得几乎让人听不清。 “我……”吴苇不知该怎么答心里痛与酸已让自己成了陈年老窖晕晕沉沉地只觉得怀里的这个男人让自己无法说出任何一句会让他心痛地话。于是那一句肯定地回答在嘴里转了又转终还是说不出口。而且一想到此一去一生不可再见。吴苇也觉得眼泪就要涌出来了。狠狠地吸了下鼻咬紧了唇。 等了一柱香地功夫没有等到吴苇的回答。林宽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澈。轻轻松开手推开吴苇不理自己怀里强烈的失落感扯开唇角微笑道:“爹知道了。苇苇只要是你地愿望爹一定会帮你达到的。你放心吧。” 这个笑容太灿烂太耀眼太真诚与林宽荡漾着莹莹水光的眸配在一起让人觉得有一种强烈的不和谐感。林宽应该是那个面色惨白不动声色的沉默的男人而不是眼前这个笑得好象全天下的幸福都在他身上一样的男人。 吴苇心痛得唇都咬破了。突然想起了不知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放在此时再合适不过。它说:“理智可以为痛苦扮上笑容却不能为它捏造出另一个称谓。”是的无论林宽笑得怎么样绚烂它表达的依旧叫痛苦。而且加痛苦。 闭了闭眼睛把涌上的泪意眨下去睁开眼来还是那张微笑的脸咳了两声把鼻塞咳通讷讷道:“爹你不怕我吗?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恰巧借了吴苇这个身份。” “苇苇就是苇苇。”林宽摸了摸吴苇的头笑道:“什么身份不身份地根本不重要。我认得苇苇的时候也并不知道原来苇苇借的这个身份这样复杂的。其实我希望苇苇借的是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苇苇的性太软太弱了在这个世界你太难为了。细细想一下你要走……我是理解的。你放心你在的一天我就会护你一天。” 特别大特别温暖的手放在自己头上听着这样温柔至死的话吴苇要哭了。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沉默地抽着肩。 林宽眨了眨眼看着吴苇软软的头顶迟疑了好一会儿伸出手把吴苇抱回怀里轻轻拍着道:“别哭苇苇。” 不说还好。一说吴苇突然暴出象孩一样的哭声抱紧林宽的背哭得完全没有形象。鼻涕眼泪不顾一切地出现。所有的话只凝成一个字:“爹 这一次林宽没有回答。也没有办法回答声音全被塞住声音紧在喉咙里。“苇苇”两个字成了无声。仰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不让自己变得越来越不象林宽。自己还要保护怀里的这个傻孩呢。 (这一章太纠缠了写不出多了。。很郁闷地说。。) 第6卷第14章 三件事 吴苇带着自己的守护使林宽与萧照一起平静地走向餐厅。餐厅的风格与这个座宫殿完全一致高大拙朴。来得不早不晚但因为有萧照这个大人物在吴苇一行人还是非常受瞩目地来到厅正中的桌前坐下来。林宽一身玉京岛服装板板正正地站在吴苇身后让少侠们猜测不停。 每个人都是演员“伪”是骨里的东西。谁也不可能完全真实。哭过之后吴苇的心情突然呈现一种非常麻木的空明什么都不想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的境界。倒是林宽完全颠覆之前的形象一直保持着微笑看着萧照皱紧了眉头。 过了没多久玉京岛岛主进来了。并非传说的一袭白衣而是玉京岛的特色绿裙袅袅婷婷有一种特别清高的感觉。眉很黑眉很薄确实很美。但不知是因为年纪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果然象迟非墨说的那样这个女人性很烈外表就能看得出来。 玉京岛岛主身后跟了六个女随从一身浅绿轻衫各自低着头但在座的少侠也看得出就是这六位女随从的样貌也是一等一的。看得众位少侠一阵眼花缭乱。萧照一眼就看出玉京岛岛主右手第一个随从正是扮郑白的吴娘。此时的她既没有郑白的跳脱之气也没有保护吴苇上万剑山庄时地妩媚俏皮的情态。完全的低眉顺目。一派奴样。她的右手边是玉京岛管家她的老公常迁。 “玉京岛岛主驾到。”常迁喝了一声长号众人纷纷站起来行礼。一番仪式之后玉京岛岛主坐在了位场面一下安静下来。 “各位都是中原武林的栋梁之我玉京岛邀请诸位前来主要有三个原因。”岛主的此番话说出来众人的情绪都被集中起来。 “中原武林对我玉京岛不了解。生出许多误会与歧视。玉京岛为此在中原承受了许多并非玉京岛所为地污名。本岛主邀各位前来第一件事就是请各位在了解之后对玉京岛名声做一个公正的评价。” 听到这第一个理由许多人轻吁一口气纷纷点头承担下来。 “第二件事。”玉京岛岛主顿了一下有意无意地扫了吴苇一眼不过吴苇此时心飘在天外。乱轰轰的根本无视了。她只是轻微的皱了眉又看了眼林宽对在场所有人。朗声道:“是有关我玉京岛的私事请各位来做个见证。我玉京岛岛主之位一向由圣女传承腊月二十正是我岛的圣女传承仪式敬请各位前去参观。这种事也与第一件事一样并不是什么有关在座各位少侠们利益的事。自然都答应得非常利索。只是眼神越来越关注地看着玉京岛岛主了。她刚说了三件事。前两件事已经说完了。那第三件事应该就是宝藏之事了。 “参观完圣女传承仪式的各位少侠是本岛主邀各位前来玉京岛的终目地。”说着岛主略顿。扫过在座所有人见各位非常热切的目光满意地开口道:“本岛圣女会在各位中间选婿一名。这也是本岛主为什么只邀年轻未婚的各位少侠前来的原因。” 圣女选婿?!听起来就可遇而不可求地机会与宝藏相比这个机率要大上许多。一片哗然。有人欢喜也有人不屑表情纷杂群情激荡。突然有人站了起来指着前排的吴苇道:“岛主既然是选婿那邀这个女人前来是为何?” 听到自己的名字吴苇回过神来扭头一看呆呆地小声说了一句:“未明?” 虽然外表已经变了但这个站起来跟标枪一样的姿式头仰得高高的得意样还有他说话地腔调“为何”之后地尾音与平常与自己调笑时一模样。。。重要地是他的眼睛看着自己并不是一个看陌生人的眼神里面地复杂情绪让吴苇第一时间想起了那个庆秀班的下雨天。 这个完全变了模样的剽悍男全是他的味道……吴苇几乎不用确认第一秒就叫出了他的名字。只是声音极小几乎可以说是只是张了张嘴而已有没有出声音吴苇自己都不确定。只是吴苇说完之后看见了他的眼睛微愣之后转瞬恢复正常之外其它人什么反应都没有。 迟未明为什么用手指着自己?吴苇被林宽痛得麻木的心一时半会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傻傻地看着他。 “放下你无理的手。”岛主明显不悦声音严厉起来道:“她是圣女候选人。” “岛主勿怪。”迟未明妆成的剽悍男收回手轻轻一笑拱手道:“岛主既然是邀请我等前来是了解玉京岛而来在下只是对玉京岛有些好奇罢了。比如这位”这一次他没有指而是向着吴苇的方向欠了欠身道:“在下很想知道玉京岛选择圣女的规则。比如有几位圣女候选人如何评选落选圣女是否会有处罚选上之后又需负什么责任。重要的”迟未明的笑声轻松极了道:“也是我们非常想知道的一点做为圣女的相公需要什么条件?需负什么样的责任?享受什么样的权利?” 玉京岛岛主被问得有点懵不过架上还是端得住。只是向身后吴娘点了点头。吴娘站了出来清声道:“玉京岛圣女候选人选由玉京岛内部决定。今年有三个圣女候选人。而选择圣女则是由妇容妇德妇工三方面进行选择。容自是不用说正是外在。玉京岛圣女做为一岛之主也是我玉京岛的脸面。虽不必美若天仙却也不可弱于人后。德玉京岛岛主要领导整个岛的生存做为岛主品德德行必须清白正直坚韧诚恳。我想这一点各位也不会有异议。工在这里指的并不是世俗女的女红之类的小玩意儿。而是指武功。我玉京岛以武闻名做为玉京岛岛主必须是一位高手而且是一位高手中的高手。这三项既是选择玉京岛圣女的标准。” 这……简直比选皇后还复杂。说到一二两条时各位少侠还是蠢蠢欲动听到第三条时顿时都安静了。过了好一会儿有一个声音问道:“请问圣女的武功比那个在万剑山庄比武的郑白如何?” “郑白算什么?”吴娘脸不红心不跳地贬低自己道:“那样的功夫在我玉京岛上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实属普通。” 此言一出下面顿时没了声音。自认比郑白高明的听到别人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的话时也不敢再张狂了。 “落选圣女不会有任何惩罚。因为被选为圣女候选人已是对她们实力的一个肯定。就算落选在玉京岛上依旧是难得的人。至于圣女要负什么责任。这个只有当选了圣女可以知道。不过管理整个玉京岛是基本的。” 说到这里吴娘顿了顿提醒大家注意地扫过诸位之后微笑道:“至于做为圣女的相公的条件其实很简单。第一必须是十五至四十岁的健康的单身男性。就算先有妾也是不可以的。不过这一点在座各位应该都满足不然不会接到接引令了。” 在座的有多少还是接引令原主就很难说了。听了这话脸黑了一片。 “第二即是身家清白。不论贫穷富贵都无所谓我们玉京岛注重的是你的清白。不走邪门歪道不练邪功不做有违道义之事。” 这一条其实非常正常谁家选个女婿不这样。只是一想到玉京岛以整岛之力的情报能力在座的少侠们不心虚的实在不多了。 见群情萎靡吴娘微微一笑道:“一旦成为我玉京岛圣女的相公在玉京岛事务上则有与圣女同等的权利。可以学习我玉京岛的武功只是不能外传。”听到这一条顿时沸了。一下变成一个岛主还有绝世武功可学。这个利益不比宝藏的魅力小啊。 “当然与权利相当的是一旦成为圣女的相公也要承担展玉京岛的责任。凡事以玉京岛利益为第一如果与原师门有冲突的参见以上条例。” 这话让少侠们沉默了一会儿不过多的是不在意。只要当了岛主起不起冲突还不是自己的一念之间? “那选婿要如何选呢?”有人跳起来问。 “这个要等圣女选定之后由圣女自己决定。属下并不知晓。”吴娘说完立刻退下了。众人看见岛主没有表情的脸顿时自觉地安静下来。 岛主等场面完全控制之后缓缓开口道:“现在本岛主宣布第三件事。这件事想来各位也有耳闻就是我玉京岛宝藏之事。” 第6卷第15章 宝藏的线索 选婿的事让所有人几乎把宝藏的事给忘了被玉京岛岛主这么一提立刻就安静下来这是他们历尽阻碍来到这里的主因。 “诸位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玉京岛岛民在此休养生息这么多年那传说中的宝藏还在而且还需要请诸位来找。”玉京岛岛主随意地扫了一圈在座所有人均是一凛之前只觉得此岛主美貌异常现在却真正地感受到了来自于高手的威压。登时场内连呼吸声都轻浅了许多。 “我玉京岛存有宝藏也是玉京岛留下的古书中有记载具体宝藏是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一概不知。我玉京岛岛民虽然自足怡乐但不免俗地也曾在岛内寻找过宝藏的踪迹怎奈全无线索。不知什么时候关于玉京岛有宝藏的事突然流传到中原至使这十几年来我玉京岛岛民去中原都会受到莫名袭击危险倍增。关于我玉京岛的恶意流言也流传坊间。在这里本岛主不想说这是谁的错诸位的年纪也定与此事无关请诸位来也是想彻底解决这件事对玉京岛与中原交流的障碍。做为玉京岛岛主我决定此次就把玉京岛宝藏在古书中的线索公诸于众在今日起的这一个月期间诸位可在玉京岛寻宝宝藏谁得归谁我玉京岛绝不取半分请各位少年英雄在此作证了!” 这话说完。场内静悄悄地没半个人敢出声实在是玉京岛岛主的气场太强大压得人连气都喘不过来何况是喧哗? 岛主看了眼静若寒蝉的各少侠满意地点点头严肃道:“但有一点请各位切记你们如何寻宝本岛不管。://如果在位各位哪位犯了这个禁忌”岛主顿了顿略略提高声音道:“本岛主绝不姑息!”说着一抬手道:“把宝藏古书给他们看。” 话音一落吴娘托着个托盘盘中放着一本摊开的古书一桌一桌地送到眼前。虽然没看到的人心急如焚但玉京岛岛主威压在前。只能忍住眼睁睁地看着看到书的人表情乱变。 书中只有此一章提到关于玉京岛宝藏之事。而且关于宝藏之事也说得简略而隐晦后倒是大为称颂。说是玉京岛前人成仙之前的遗物效用玄乎其玄。看客中只有吴苇与萧照二人略为知晓为什么宝藏会被称为“仙人遗物”其它人只是一味地两眼绿光。毕竟在这个世代还是很多人相信成仙之途的。相较于成为玉京岛圣女的相公这条世俗之路来说。这宝藏却又是另一种诱惑了。长生不老之类的事。总是长胜不衰。也是有原因有基础的。 关于寻宝的线索却只有几句:“灵山之巅佛光普照绿珠失色。玉佩成图宝卷引路”看得众人一头雾水。虽然语意非常浅白但这绿珠玉佩与宝卷是何物去何处寻却全无头绪。纷纷抬眼去看岛主而岛主却视而不见一分的意思回答都没有。等全部轮看完立刻叫了收了书直接离开。 岛主一走宴厅里就哄哄起来。吴娘见状也不以为意只是挥挥手叫人上菜。见到热气腾腾的菜上桌众人终于想起来原来这是一顿晚餐来的。 倒是吴苇看到绿珠宝卷四个字时心中一动回头看了眼林宽见林宽也是一脸犹疑心下反而又确定了几分。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半分欣喜下意识看了眼假扮他人地迟未明见他根本不理自己与旁人说笑知道自己再看必会引起他人注目非常不妥。照萧照的分析迟未明对自己有太多疑点尤其是自己受伤一事上是不象迟未明谨慎利落的行事风格。吴苇不是不知道但对他总心存厚念希望这一切确实是自己多疑。不愿再多想收回目光三人一桌一意对付眼前的食物。 一语未却吃了很多带着一肚满足和满心凄惶吴苇与萧照带着林宽提前离席。他们一转身立刻就很多人停箸从背后打量三人。之前因萧照在前众少侠摄于他往日积威在得知吴苇是圣女候选人时也只敢偷瞄不敢正眼看只知其美并不能知其真实模样。如今转过身去登时成了注目焦点。美女就是美女哪怕是背影也让人浮想联翩众少侠心思浮动均想这等女哪怕不能当选圣女成就了姻缘也是天大地美事。只是不知萧照一直照拂左右是为何意如果他也来竞争那可是大大的阻力。 不管从少侠意淫吴苇三人各怀心事回到了住处。在宴厅上听到所谓圣女候选一事吴苇颇是惊讶。原以为玉京岛岛主对自己一直以来颇为关注怕是生性里的孺慕之情。现在从无常二人把执实权来看她恐怕不是不知道自己已被架空所以想到来找到自己这个唯一亲缘的人来帮她吧?这一出选圣女未尝没有夺权的意思。如果自己真当选了下届圣女于情于理无常二人组都得交权于己那现在地岛主就是实实在在地太上皇了。不过这种事一般都是“他有张良策我有跳梁计”无常二人绝不会束手就擒地。想到这里吴苇不禁替自己的这个久不理事政的娘担心起来。 且不说她这一计地直白无常二人若是狠辣之人就算她一身绝世武功也难逃地头蛇的手心。何况十八年前她还已经渡功于迟非墨现在这身功夫是重练的看她现在美貌无双的样怕也是只到第三层。这样说来比迟非墨尚低一筹比迟未明也难分敌手。而迟未明现在在暗不知敌我她却在明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她非常有可能的下场。退一万步说就算她能成功自己……也注定是要让她失望了。吴苇坐在林宽身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兀自胡思乱想着。 “这灵山……?”萧照抬头问林宽。 “正是玉京宫所在的这座山。”林宽道:“至于灵山之巅却不是在这里而是另一座山头。只是那里没有路。我也没上去过。” “想来今晚会有很多人不睡觉上山的。”吴苇也清醒过来道:“佛光这种东西据说中原也有不过都在清晨或傍晚可见。在这里应该也不例外。” “剩下的人恐怕是去找吴娘之类的人问绿珠与宝卷的事。”萧照点着头也在想着这难解的绿珠宝卷之事。 见萧照如此吴苇打点精神不再为自己的那个娘操心了。她活了几十年自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吴苇出声道:“萧照那绿珠宝卷我也许知道一些。” “哦?说来听听。”萧照迅转过头来盯着吴苇道。 “爹也知道我给他看过的。”吴苇看了眼林宽林宽握住她的手特别温暖地对她一笑吴苇也微知开来放下烦心事道:“我曾在齐尚敏身上得到过一卷卷轴他也是从迟未明那里骗来的。只是这卷轴空白无一字。不过我想它来历诡异也应能值几个钱就一直带在身上。至于绿珠什么的……我身上只有个小球以前是绿色的现在却是灰的不知算不算绿珠是从金潜那里拗来的。” “你可真会到处拗东西长得也不象财迷啊。”萧照调笑一句见吴苇根本不理自己的笑语只顾看着林宽微笑不由叹口气转过话来肃颜道:“不过那卷轴如果是从迟未明那里来的那可一定要看看了。”见自己提到迟未明的名字吴苇有些低落萧照顿了顿道:“他眼光很高只要在他手里呆过的东西确实如你所说没有差东西。来点拿出来给我掌掌眼。” 吴苇从怀里掏了掏卷轴与灰色小球都掏了出来。萧照见她怀中似还有物好奇道:“不如苇苇你都拿出来吧我也看看你在这里呆了一年拗到什么好东西了。” 其实吴苇也没拿过什么一肚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来自于那次搜刮齐尚敏。这一往外掏连吴苇自己都忘了自己还有过这些东西。各式药瓶竟然还有个女人用的簪一些碎银一本书后……竟然是个玉佩!想到那句提示三人眼中均是一亮。 “奇怪齐尚敏跟了你一路怎么没从你这里把东西拿走?反正你也是昏迷的。”萧照拿起玉佩细看一边诧异地问吴苇。 第6卷第16章 迟未明来访 齐尚敏为什么不把东西拿走,吴苇也觉得很奇怪。不过,看着萧照把玩这几件看起来毫无关联的东西的认真模样,吴苇也就没有想太多。只是嘟哝了一句:“可是他是想拿走,但迟未明一直在身边,他没有机会的原因吧?” “也是。”萧照还在研究灰色小球,道:“不过,迟未明应该已经猜到了这个线索中的宝卷在你这里,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举动,会不会后悔当初没有趁你昏迷从你这里拿走。” 听到萧照这么说,吴苇心里一突,也不知是希望他来,还是不希望他来,非常矛盾。 “怎么样?看出个结果来了吗?”林宽在一边见此情景,直接岔开话题,道。 “应该就是这三件没错。齐尚敏不然不会把三样不相干的东西一起放在身上。应该是他以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线索,千辛万苦找到原物,结果却被苇苇拿去。只是,奇怪的是他的态度,他好象一直都对此并不太上心的样,非常古怪。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萧照拿起灰色的小球,道:“所谓绿珠失色,恐怕指的就是现在的灰色。虽然不知什么原因,但现在的结果正是我们需要的。不如这样,”萧照把东西摊在桌上,指着玉佩上的“丑时,十二”四个字道:“丑时指的是时间,但这十二……我们在屋里死想也是没用地。不如。我们把东西带着,找个丑时上灵山之巅去,到那里再找,一天找不到找两天,三十天,总能找到,你们说呢?” 听了萧照的分析,吴苇把刚才丢掉的心思又扯了回来。齐尚敏实在太古怪。他是从哪里听说的关于这三样东西的线索?而且,从他之后的表现来看,很有可能他只是知道告诉他的那个人需要这三样东西,却并不知道这三样东西有什么用,才会如此疏心大意。一路网如果吴苇没有猜错的话,告诉他这个消息地人恐怕不是别人,正是无常二人组中的一个。毕竟,吴苇曾经在胡一飞书房的庭院见到了常迁从里面出来。如果,常迁不是与胡一飞勾结而是与齐尚敏通气的话。一切就完全可以解释了。 “想什么呢?” 吴苇突然被林宽拽了一下,回过神来,看向林宽,见他始终带着丝丝情意的双眼一直睇着自己。感觉呼吸一窒,连忙别开头,说道:“照萧照这样说的话……”吴苇有些忧心道:“谁都还在找绿珠玉佩的时候,我们安心在灵山之巅呆着,我们是不是目标太明显。反而容易受到暗袭?” 萧照哈哈大笑。指了指林宽再指了指自己。道:“苇苇,你觉得这天下,还有谁能偷袭得了林宽与我的组合?!你也太小瞧我们了。” “可是。迟未明也在这里。万一是他呢?而且……”而且,他能到了玉京岛之后还易容不被拆穿,用哪儿想都知道他在玉京岛有内线,恐怕不是吴娘就是常迁吧?还有,与迟未明一起消失的齐尚敏,他现在在哪里,变成了什么样,谁都不知道。萧照与林宽固然厉害,但自己却一点武功都没有,他们也是人,总会有疏忽地时候,如果拿了自己,萧照也许会不为所动,但林宽恐怕立刻就会倒戈。 这样的猜想吴苇没有直接说出口,只看吴苇的表情,以萧照的聪明、林宽地机警也能猜个不离十。果然,吴苇的话音落下,两人的脸色登时变了。林宽握紧吴苇的手更用力了。 萧照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冷哼一声道:“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这话是《圣经》里穆罕默德说的话,林宽听得一头雾水。一路看文学网吴苇却一下跳了起来,道:“不要去!他们人数有多少,都是些什么人,到底有什么布置,你全都不知道,光一个迟未明你都很难对付了,现在上门不是让人瓮中捉鳖吗?胜利就在眼前,你何必去冒这个无谓地险?!” “你说我是鳖?!”萧照突然反了一句。 ……吴苇一头黑线,看着萧照认真地表情,无奈地解释道:“要不说关门打狗也可以,不过,狗不比鳖好听多少就是了。最重要地,萧照你疯了吗?我说了这么多,重点不在这里好不好?我在关心你,懂不懂?” 萧照眼神闪了闪,慢慢地一抹笑从他唇边绽开,不紧不慢地道:“你说出来我才知道。” x的。吴苇想骂粗话,别开头去不看他,免得越看越生气。这种时候,突然发这种神经,真是除了任性的萧照再无他人。 “他来了。”林宽地声音突然冒出来,严肃又平淡。 吴苇现在功力全失,自然是什么都听不到,只能抬头小声问道:“未明?” “妹妹如此想我,时刻叫我的名字。我不到岂不有负情意?”迟未明人未到声先到,话音刚落,一抹凉意从洞开的大门灌了进来,让吴苇打了个冷颤。林宽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冷冷看着迟未明。 “迟未明。”吴苇从林宽的怀里探出头来,犹豫了一下,竟然问出这么一句:“你……的事办完了?” 迟未明一愣,一身红衣的身影顿在门口,有些傻了地看了眼吴苇,好一会儿才僵硬地笑出来:“谁告诉你我有事要办的?” 萧照冷哼一声,直接一挥拂尘,门自动咣地一声关上,道:“苇苇现在很虚弱,着不得凉,要说话就进来,别拄在门口当门神。” 迟未明急急转头,问道:“你不是说全好了?将养些日就能完全恢复?!现在怎么?!” “那也得没人打扰才能将养得成啊。”萧照半分不以为意,故意走到吴苇面前,把吴苇当瓷娃娃一样,小心地抱在床上,给她盖好,道:“现在有多少人打她的主意,迟未明你应该比我清楚吧?你以为她现在时时为性命担忧的状况算是将养吗?” “以你萧大人的经历,这点场面还会应付不了吗?萧大人,你太谦虚了吧?那个七芝还魂丹到底有没有用?”迟未明也冷了脸,走到吴苇床边,一边给吴苇把脉,一边讽刺萧照。 吴苇越听越糊涂。迟未明来这里应该是为了那三件宝贝才是,萧照刚才还说找上门去的话,现在也应该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要迟未明说出来意,起冲突才是。可是,他们俩倒是一付你来我往,用一种奇怪的方式在关心共同的朋友的架式,讨论起自己的伤来。吴苇眨了眨眼,觉得眼前的温暖场面太不真实了。 “有没有问题,未明你不是最清楚?”萧照上前挤开迟未明,把吴苇的手握在自己手里,转头对迟未明冷笑道:“送丹之人你应该很熟吧?” 迟未明肃了面容,冷俊地站在一旁,看了眼迷茫的吴苇,转头看向萧照道:“所以,我认为不应该有问题。可是现在苇苇却越来越弱了,萧大人没有解释吗?” “她弱不弱有什么关系吗?”萧照安抚地摸了摸吴苇的手背,道:“如果我没猜错,你们的计划里,她本来就是应该要死去的那一位吧?现在没死也没受到袭击,不得不说,可能是你迟未明的功劳了。你今天来,难道竟然不是来取苇苇的命的吗?” 迟未明脸色不变,却一眼都没看吴苇,直接回道:“我从未想过苇苇死,如果要她死,那么多机会,我不救她她早就死了……” “是啊。”迟未明话没说完,萧照把吴苇交给林宽,转身面对迟未明,把吴苇正正地挡在了身后,道:“苇苇会受伤,应该就是迟未明你的犹豫吧?当时看到顾冉对苇苇下手,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情。我以为你迟未明如你所标榜的那样绝情呢,后来为什么突然不忍心了?竟然花那么大的心思搞了七芝还魂丹来?可惜,你要假借他人之手,不然,也不会让苇苇武功全失,才自我疗伤都不能做到了。现在,迟未明你后悔了吗?” 迟未明越听脸色越沉,冷冷地眯起了眼睛,道:“萧大人的相像力真是丰富。不过,你这样编派我迟未明,到底出自什么目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今晚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苇苇的安全所来。有你萧大人在我越来越不放心了。” 吴苇越听越迷茫,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被迟未明说的,好象萧照对自己存有恶意一般?关于这一点,吴苇一点都不相信。萧照做为自己的同乡,他没有任何理由对自己不利。当初说要与自己一起寻找宝藏回家的,还是萧照自己。不然,自己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很可能连玉京岛都不会来呢。 迟未明转眼看了吴苇一眼,见她虽然皱着眉,但看向萧照的目光还是无比信任的。心中一闷,直接转过头来道:“萧大人此次武林大会毕,说是去云顶山处理派内事,可是有人却在四通洲看到你了呢。你,萧大人一直都没有离开四通洲。现在,萧大人,能给当着苇苇的面解释一下,为什么对她撒这个谎吗?” (汗,大家会不会觉得太复杂了?不过,故事快完结了哦 (未完待续) 第6卷第17章 萧照的办法 萧照转头看了眼吴苇,见她虽然一声不吭,但却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m\\萧照不禁心下一暖,也回以一笑,转头对迟未明道:“这件事…是我的私事,如果苇苇想知道我自会告诉她。现在未明兄如此问起,难道是对此有什么别的看法?” 迟未明见萧吴二人眉目传情,心中一钝,眉头更锁。凛然道:“既是如此,就等苇苇来问你好了。”说着,转头看向吴苇,道:“见人只抛三分心,苇苇,在江湖这么久,不可再傻了。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猜忌,但做为哥哥,我提醒你一句,这位萧大人可不如他表面表现得那样简单。陪你一年这种话,他可不是随便说出口的。必有所图。苇苇,你要小 吴苇被林宽的手压着,不能起身,只能歪在床上,对迟未明道:“未明。你与萧照谁要利用我都没有关系。我是知道你们在某些事情上真心对我好的,我一直记得呢。只要不是要我的命,或是对我身边的人下手,其它的我无所谓。要利用尽管利用去。未明,你今晚来这里,只是为了提醒我提防萧照吗?” 听了吴苇的话,迟未明与萧照齐齐一顿。萧照看向吴苇的目光中多了份喜欢,而迟未明却多了份无望与痛苦。 “不。我的目的当然不是如此。”迟未明凛然一笑,看了眼桌上的东西。道:“既然东西都在你们这里,我也就不多跑了。打算与你们一起寻宝。” 吴苇以为他来夺物,没想到只是要求同行,不由愣住。 倒是萧照不以为意,侧过头,突然道:“要求同行地恐怕不只一人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轻笑的声音,门被吱嘎推开。齐尚敏笑盈盈地进来,接话道:“从我这里把东西拿走,总要给我一个跟随的机会吧?” “齐尚敏,你一路跟着我,也有大把与我单独相处的机会,为什么不直接拿走?”吴苇非常纳闷地问道。 “这很容易明白。”林宽替齐尚敏答道:“恐怕之前他就已经知道这几样东西的用处,所以才非要跟着你。为什么不拿走呢?自然是因为,如果他从你手上拿走,那这东西在他手上呆不过一天他就会连命都丢了。何必冒这个险呢?跟着你就好。象现在这样,还能分一杯羹。” “诶?”吴苇有些心虚地问道:“那现在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东西在我手上?” “那得问齐尚敏。当初是谁让他找这些东西的?应该也是玉京岛的人吧?”林宽微微抬头。 吴苇登时明白,有很可能是无常他们。他们对于对付吴苇的娘还是有些没有把握,毕竟。岛主地清玄功了得,与他们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万一有正面对敌的机会,他们毫无胜算。把一切寄希望于暗手,还是很危险的。所以,他们才寄希望于这个所谓的“仙人遗物”。希望有破解的方法。 不过。怎么会找上齐尚敏。吴苇就完全想不通了。怎么说。齐尚敏也是胡一飞的儿子兼爱徒,而胡一飞又与岛主有旧,他们怎么会冒这个险?!不可思议。而且。从苏芯的作为来看,这事还是几年前,那时齐尚敏应该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吧?吴苇纳闷地看了眼齐尚敏。不得不承认,古代人熟得太早了。 “苇苇,你觉得呢?”萧照没有搭话,而是回头看向吴苇:“东西是你的,你来做决定。” “我想问一句:如果找到宝藏之后,你们打算怎么办?”吴苇看了眼迟未明与齐尚敏,道。 “谁也不知道宝藏什么样,是个什么东西。”迟未明根本没看齐尚敏,而是盯着吴苇就开始答道:“这种假设性地反应,我无法回答。” 迟未明这样答了,齐尚敏只是笑了笑,表明与迟未明一样的想法。让吴苇很是无奈。 “那,如果,我们不想与你们同行,你们打算怎么办?”问完,吴苇突然丧气地一甩头,道:“算了算了,我也不想知道答案了。”说着转头看着林宽看着萧照,问道:“我们一定可以成功的吧?” “当然,有我在。”萧照一挑眉。 “放心,有我在。”林宽微微一笑。 “那你们就跟吧。”吴苇一摊手道:“反正有他们在。” 迟齐二人脸色一黑,笑容不在。 “既然打算同行,那我们就来交流一下资源吧。”萧照笑了起来,拉了二人在桌前坐下,把东西摊在桌上,道:“就你们所知,有多少是关于这三样东西的用法地?说来听听。” 屋内刚才剑拔弩张的气势瞬间消失,一派宁静,只有三人的小声嘀咕配着窗外呼呼的海风,感觉非常惬意。虚弱又疲惫的吴苇,在这种虚假地温馨气氛下,转眼就睡着了。 林宽站起来,有些阴沉地来到桌前。三人齐齐回望他。 “苇苇怎么样?”萧照有些不放心地侧过头去看了眼吴苇,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奇怪,真是越来越差了,希望能赶上找到宝藏。” 这话一出来,迟未明挑挑眉,压低声音质问道:“萧大人,你是医谷谷主,竟然会袖手无措?!苇苇不是被七芝还魂丹所救吗?!怎么还会越来越差?你上次不是说性命无忧?” “我只是医谷谷主,不是神仙。”萧照也不满地反诘道:“谁知道你地七芝还魂丹竟然藏着祸心?!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多验证,虽然救了一时地命,却也实实在在地破坏了苇苇的五脏六腑。加之又散了她的真气,不但没有自我疗伤地功能,甚至连固本归元的能力都没有。加上一路颠波,事情又越见复杂,她能不操心吗?结果只能眼见着她越来越坏,最后油尽灯枯地死去。迟未明,你以为这是谁的责任?!是谁眼见着她受伤不管?!是谁用坏的七芝还魂丹来害她性命?!你别告诉我不是你,你别告诉我你没有这么做!” 迟未明脸色一白,抿紧的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说苇苇要死?!”林宽急道:“可是,可是,她不是说她最近没有吐血了?!” 萧照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眼林宽,道:“她有七芝还魂丹顶着,虽然是假的七芝还魂丹,但不让伤继续裂下去,还是有功效的。现在只是她精力已完全不足,又虚不胜补,只能等死。并不是伤的问题。是七芝还魂丹散了她的元气,让她好不起来。如此消耗下去,她自然快死了。你没发现,苇苇最近越来越容易累么?” 萧照说得轻松,是因为他知道吴苇是魂穿,心里认定,只要她能撑过这一个月,撑到找到宝藏,一旦回去现代,自然成了另一个人,有了另一具健康的身体,谁还在乎这个孱弱之躯? 林宽却听得眼角都快裂开了,一下扑了过来,拉住萧照的袖子,道:“萧大人,你一定有办法救苇苇的,是吧?不然,你不会说得这么轻巧。我知道你对苇苇有情的。” 这一番话没几句,却把萧照说得脸色几变。尤其是听到“我知道你对苇苇有情的”这句时,更是面皮抽了抽,好一会,才镇定下来,道:“林宽,你忘了,苇苇告诉过你的,我们都是要回去的,她不会在乎生死,我也不在乎。你不必焦虑,无论怎么样,苇苇在这里都是死定了的,你要有心理准备才是。” 这话说出来,连迟未明的脸都血色全退。他并不知道吴苇与萧照的过去,也不知道他们的打算。听到医谷谷主萧大人说吴苇必死无疑,就如五雷轰顶,死神索命也不过如此。迟未明的手在桌下不停地颤抖,嗓子紧得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死死地看着萧照,直把萧照看得一震,萧照愣了一下,才突然笑了起来。 “不必这么看着我。未明兄也是见惯生死之人,不该如此失态才是。”萧照毫不留情地道:“听说,苇苇第一次死也是未明兄的手笔,如今又何必做态?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从我手中夺宝藏才是正…” “轰!” 伴着拳风,萧照的话被生生打断。萧照偏头躲过,跳了起来,用拂尘与迟未明斗了起来。林宽在一旁完全沉浸在吴苇会死的恐惧中,而齐尚敏则面带笑意,坐在一边看着二人缠斗。 “你把我打死,吴苇还是会死。”萧照嘻嘻笑着,身法上却有些吃力了。迟未明怒气怨气全从一拳接着一拳的攻势中表达出来,就算萧照武功不凡,在第三层清玄功的攻击下有些左支右拙。幸好迟未明没有用刀,不然萧照此时早被斩于刀下。 “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救苇苇。”已把萧照逼到窗边,迟未明却猛地收手,站在离萧照三尺远的地方,冷冷地问。 “我救不了她。”萧照边喘气边笑道,见迟未明再次出手,连忙挥手道:“不打了不打了。我是说真话。你要那么想救她,也许你应该去找找那个给你七芝还魂丹的人。那人既然有假的七芝还魂丹,应该也有真的。只要一颗真的,以七芝给她还原元气,也很有可能可以救她一命。不过,如果你再弄到一颗假的的话,苇苇死得更快。这一切就看你的本事了。” 迟未明狠狠地收回手,道:“五日内不要离开。我去找来。” “一定一定。”萧照微笑拱手,送迟未明离去。 (剧透:萧照是个狡滑的人哪 最新全本:、、、、、、、、、、 第6卷第18章 互相算计的人生 迟未明一走,萧照就转身对着吴苇得意一笑,道:“怎么样?” 吴苇并没有很开心,反而有些失望在里面,点了点头道:“既然证实了,那现在怎么办?在这里的哪一个都不可能去跟踪他。\\、qВ5、/” “谁说要跟踪他了?”萧照哼了一声道:“他去找谁,我猜也能猜得到。现在让他去不过是争取时间,不让他们有机会行动罢了。如果你真不在意玉京岛岛主的事,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应该能赶在明日丑时前在灵山之巅找出些线索来。” 吴苇张了张嘴,坐起身来,终于肯定地点了点头,道:“好,我们走吧。” 齐尚敏看着萧照与吴苇的对话,开始还有些惊讶,后来反而笑开来,不发一语,跟在三人身后出了门。 “他没关系吗?”吴苇觉得很别扭,对于身后的齐尚敏总是心存戒心。 “无妨。”萧照不以为意地道:“苇苇以为他跟着我们是对宝藏有兴趣吗?” “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吴苇一愣。 “自然。”萧照转过身去,看向齐尚敏,道:“这一次跟着苇苇出来,不得不面对迟未明,是不是觉得有些为难?” “不会。”齐尚敏眼光闪了闪,道:“萧大人真是洞察秋毫。” 萧照扯扯嘴角,没再说话,跟着吴苇与林宽继续往前走。倒是让吴苇看得一头雾水。过了好一会儿。实在忍不住,问道:“萧照,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知道地?” “刚才迟未明不是说了吗,我上个月并没有回医谷,而是在四通洲一直呆到玉京岛岛主出现。”萧照一行人出了宫殿,在黑沉沉的夜里踽踽前行。偶有夜枭哭一样的鸣叫吓人一跳。护着身体虚弱的吴苇,萧照把身上的斗篷给吴苇披上之后,才继续解释道:“我在那里就是在等消息。苇苇应该也知道我的消息来源与他人不同。自是能知道一些秘辛。” 席天天?吴苇突然想起了那个长得容易被人遗忘的年轻男子。只是匆匆几眼,也知道他与萧照的关系不一般。不过,据吴苇自己地亲身经历看来,在万剑山庄那一夜,迟未明以锦绣公子身份前去拜访萧照之前,萧照与席天天应该还不熟呢。也不知道二人到底什么原因,席天天突然下死劲儿地帮着萧照。只是…吴苇看了眼齐尚敏,心道,此时并不是问这些的好时候。 “关齐尚敏什么事。说来听听。”吴苇当好听众非常趁职。 “就你知道的,齐尚敏以齐府当家一职做为筹码与淳南王府交易,淳南王把你嫁给他。此事是迟未明从中搭桥可是?”萧照转头笑看吴苇,可惜现在吴苇武功全失。在这样的夜里,根本什么也看不清。连走路都是林宽半抱半拉地行走。 “是的。据我所知确是如此。难道还有其它隐情?”吴苇转头看了眼齐尚敏的黑影。 “你说,以淳南王府如果想有个府外金库的话,是不是应该找一个更好控制的人?而不是眼前这位名声在外的万剑三侠之一地齐尚敏?而且,他的身份还比其它人更危险……如果扶植其它人当傀儡。淳南王府应该更简单更方便才是。比如。把齐尚敏的真实身世公诸于众,一切都搞定了。” “搞定?”吴苇失笑。林宽与齐尚敏一定愣半天才能明白吧?吴苇眼珠转了转,道:“难道说齐尚敏与淳南王府还有其它关联。让迟未明如此做为…是为什么呢?他好象对此事毫无怀疑。不然以他骄傲的个性不会如此费心地与齐尚敏谈判地。难道…?!”吴苇的声音突然因为震惊拔高起来。 “没错。”萧照一付“孺子可教”的样子点点头道:“这一切如此做作只是为了瞒住迟未明。而原因你可以问一问你身后的亮晶晶尚敏齐公子,他到了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再对你隐瞒才是。”“齐、齐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对迟未明又失望又痛心的吴苇,此时却全变成了揪心了。如果迟未明这样地人被人玩弄与掌心之中,会怎么样地心情啊?吴苇几乎可以想象他阳光外表下地黑暗会怎么样把他整个人淹没。忍不住就心痛起来。妇人之仁,也许吧。 “公子不敢当。”齐尚敏果然说了,而且非常有礼地特地停住脚步对着吴苇的躬,才跟上脚步,道:“在下是迟先生的下属。小姐直呼在下名字即可。” “迟先生…迟非墨?!”吴苇惊得差点跳起来:“他,他为什么要算计自己地儿子?!” “主上如何计较,属下不敢妄自揣测。”齐尚敏非常恭谨,一点都不象从前所见的齐尚敏。 “齐…尚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成为别人的下属?!”吴苇感觉这些超乎自己相像的事实把自己完全颠覆了,声音忍不住发抖。是林宽在身后稳稳地让她靠着,才不至于跌倒。 齐尚敏淡然一笑道:“人总有年少轻狂的年纪。遇见迟先生是在下的幸运。那些从前不必再提。” “我不信…”吴苇至今还记得齐尚敏折磨自己时的表情,那么阴戾,那么狂肆,同样的也那么傲慢,这样把天下不放在眼里的人怎么可能屈居人下?! “小姐不信也罢,信也罢。事实如此。”齐尚敏完全不把吴苇的态度放在眼里。 “那,迟非墨为什么要算计迟未明?!”吴苇问出心中最想问的。 “在下不知。”齐尚敏声音平淡,道:“在下只是执行主上的要求,并不询问主上理由。” 天下没有一个人好好对他,没有一个人真诚对他,他…也许不是好人,更多的却是一个可怜人。突然想到万剑山庄那个下雨天,与他站在屋檐下,唱《一滴泪》。吴苇此时觉得那一滴泪已经成型,滴在了自己的心上。觉得今晚自己与萧照这样算计迟未明,实在太…过份了。更何况,还是逞着他关心自己安危的心态去算计他。吴苇脚步停住,不知该怎么办。 “怎么了?”萧照见此情景,也停下来,问道。 不能说出口的原因。吴苇知道,自己说出口会被怎么样的批驳。站在任何一个理智的角度来看,迟未明都是一场阴谋中的失败者而已。只是吴苇却不忍他是因为对自己的关心而失败。哪怕他的目的是恶劣的糟糕的,也不忍为了自己的好而让他功亏一篑。 讷讷不得语。吴苇看着萧照好一会,却只能沉默。 “可怜迟未明?”萧照叹口气,轻声问。配着夜风吹得树叶哗哗的响声,象幽冥世界里传来一样遥远。 “我…” “他先算计你的。苇苇。” “我,我,我知道。” “他失败,与你无关。只要他动了情,无论是谁都会让他失败的。” “可是,那个人恰恰是我。” “女人真是个傻瓜。”萧照突然轻笑起来,上前摸了摸吴苇无措的脸,道:“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傻而显得很可爱。” “我…”吴苇感觉到萧照手指的冰凉,抖了一下,不知该怎么说。 “你很满意吧?”在吴苇的一脸错愕中,萧照突然走出去,站在三尺远的地方对着一片黑色的树林,朗声道:“有人比你想象的还要傻呢。” “苇苇…”迟未明的黑影从那一片树林的黑影中分析出来。 “你竟然一直跟着我们?”吴苇一下愣了。愣完之后,一种上当受骗的强烈感觉冲了上来。刚才自己的怜惜顿时全化成了怒火。 最新全本:、、、、、、、、、、 第6卷第19章 关于迟非墨的猜测 “没有。”迟未明并没有为吴苇的怒火有什么反应,而是一直盯着吴苇,平平淡淡地回答道:“我其实走出去了几丈远,才反应过来的。等我返回去,你们已经出来了。” 吴苇心里的情绪乱坏的,被骗的不甘感觉撕扯着胸口,心跳个不停,连喘气都粗了。感觉自己是天下最傻的一个人,而且,害自己变成天下最傻人的那个事主还就在眼前!吴苇咬咬唇,却不知如何说出口。只能站着那里,眼看着迟未明走近来。 “苇苇,你在生气?”迟未明凑到吴苇眼前,在黑暗中闪着眸光,似从未见过似的在细细打量吴苇,特别温柔地特别缓慢地问道:“为什么生气?刚才,你难道不为我而痛心吗?因为我一直受骗而痛心,是不是?现在,我没有受骗,你反而生气了?” 吴苇被驳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难道自己私心里竟然是希望他被算计,然后表达自己的同情之心?!吴苇也被这种可能性给到了,实在是非常卑劣的一种人性表现。刚才的怒气在这么一想之后,立刻消逝。平静下来,道:“不,无论如何我都是希望你好好的。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在你心里是个什么地位,但是,我一直还是把你当做我的朋友。你对我的好,我一直都记在心里。。16k,电脑站,.。”顿了顿,突然接了一句:“还有《一滴泪》,我地认知里。它已经属于你了。” 迟未明一直保持得很好的微笑表情,在这一瞬登时崩溃。盯着吴苇的脸却什么都看不清楚。心里什么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苇苇,你是想以情打动我吗?”好一阵,迟未明才说出这么一句。 “是的。如果可以打动你的话。”吴苇顿了好一会儿,见迟未明都没有接话,才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你现在要跟我们去灵山之巅吗?” 迟未明呵呵笑了出来,道:“当然。这本来就是我来的目的。既然你没事,我就不用被人诓去找七芝还魂丹了。” “欢迎。”吴苇失望地有些脱力,靠紧林宽,率先往山下走去。 “公。”齐尚敏不卑不亢地向迟未明打了个招呼,也跟了上去。 一行五人,在沉默中在夜风中在黑暗中,走在下山的石板路上,走了良久,一个人也没遇见。 吴苇有些奇怪地问道:“难道今夜出发地竟只有我们几个?!不可能啊。1---6---k那么多人应该都能知道到灵山之巅在哪里的。” “只有一个可能。”萧照冷冷一笑道:“我们出来得早了。” “诶?不早啊。”吴苇记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不然也不会这么黑。连月亮都被云遮住,好象它也在掩藏什么阴谋似的。 “不,那些人恐怕都在某些人的提示下去寻找绿珠玉佩宝卷的下落了。要上灵山之巅最少要等到四更。” 搞不清楚四更到底是什么时候。但吴苇知道五更就是鸡鸣了,猜了猜,那应该是后半夜了:“萧照,你这么说,无常他们招这群年轻人来岛还有别的目的了?今晚就开始实施了?难道因为我的身份。所以没找上和我在一起地你们?” “这事。未明最是清楚。不如。你问问他?”萧照一身白色道袍在黑夜中特别明显。一举一动都轻易能吸引人的目光。 迟未明听了他们的对话,直接道:“是有别的目地,不过。见到岛主之后,我也替他们的行动有些担心。苇苇,你应该也知道你母亲的冷绝吧?她要真狠下心,我很怀疑无常能不能斗得过她。” 吴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有些疑惑地道:“可是,眼下的情况,我总觉得这件事里,迟非墨先生应该还有暗棋,他不会是那种放任他人自流地人才是。所以,无常如何,我倒不关心,我比较担心地是迟非墨地后棋。”顿了一下,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齐尚敏道:“齐……公,你知道吗?” 齐尚敏犹豫了一下,拱手道:“据在下的情报,正如苇苇你所说地,主上是运筹帷握于千里之外的人,只要他想插手的事,没有不被他左右的。这事的局,人人都有打算。主上的打算,在下不知。但我知道,他插手了。而且……”齐尚敏看了一眼吴苇,见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黑暗中只有那眸光一隐一闪地锁定自己,不由怔了一下,连忙稳了心神,接着道:“而且,主上插手这件事并不是这一两年的事。应该是更早以前就布了线。所以……主上到底有多少底牌,很难猜。” 吴苇听了这番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扫了一圈在场的黑影,最后才舒了口气,对萧照说道:“这下,就放心了。迟非墨先生有兴趣的应该不是宝藏,不然,这么些年,他不会一直都不动手。而且,他有兴趣的也不是我。因为他知道我的消息比迟未明还晚。而岛主……却一早就知道。如此的信息不对等,实在跟他插手此事的时间上有很大的出入。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迟非墨一定在知道我的消息之后立刻就发现了。现在他的这番举动……就很值得深思了。” 这话说下来,连迟未明都变了脸色,好一会儿,萧照才道:“苇苇,我一直以为你是傻瓜呢,没想到想事情想得比我还复杂。” “不是啊。只是我一直觉得迟非墨先生表现得太平淡了,不象传说中的他的形象。他对我实在太好了,好得一点都不变态。未明,你觉得这样的情况是正常的吗?” “诶……”迟未明也一下怀疑起来,转过头来,突然带着些恶意地对齐尚敏调侃道:“我父亲……是个无微不至的长辈吧?”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萧照与吴苇都听得一头雾水。倒是齐尚敏身形一僵的形态没逃过在场诸人的目光。 迟未明点点头道:“没错,这种情况确实不正常。” “很危险。”林宽突然开口道:“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2008年的最后一天,吃了很多好吃的。祝大家都有个愉快的夜晚吧。今晚时间太匆忙,只能码这么一点,大家别介意。过节啊。大家要好吃好玩哦的一年顺意哦 (未完待续) 第6卷第20章 “那人”是谁 没等吴苇说话,就感觉身体腾空而起,几个纵跃之后,就站在树巅上。闻着树叶特有的清香,吴苇虽然被叶瓣偶尔刮过,说不出的痒,但是一动也不敢动。虽然没有了内力,但沉息法的方法还是知道的,放轻自己的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果然,没一会儿,就听到几声暗器破空的声音,然后是暗器落地的轻轻的当当声,应该是金属碰到了青石板路。随之而来的,就是轻轻的一声“咦”,紧接着几个轻盈的身影掠了过来。 “来晚了?”后面追上来的一个声音问起来。吴苇一下就听出这是常迁的声音。 “可惜。”吴娘再也没有了吴苇初见时的甜蜜泼辣,非常“冷静”的声音,就算说出可惜两字,也没有带半分惋惜的情绪。 “无妨。”常迁顿了一下,说话的口气也没了敦厚淳朴之气,而更多的是沉稳坚定。声音严肃地说道:“没追到也很好。就让他们去。有他带路,应该有希望。” 这个“他”是谁?什么叫“有他带路,应该有希望”?!吴苇听得一惊,总觉得自己掉进了他们的陷井,却不知道这陷井到底在哪里。有些想回头看一眼林宽,但无常二人就在下方,吴苇现在的水平可不敢尝试任何动作,他们绝对会发现,就算自己藏得这么高,这么隐蔽。 心里有太多迷惑。他们二人为何会齐齐出动,追赶自己?到底追赶地是自己这五个人中的哪一个呢?吴苇根本找不出头绪。齐尚敏跟他们有没有关系?跟着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迟未明跟他们……应该有关系吧?不然不会易了容进了宴厅没人管。可是他现在也跟着自己躲了起来,也是不想在自己面前跟他们会面吗?不过,如果他们是同一阵营的话,为什么不随了他们把自己这几个逮起来呢? “要派个人吗?”吴娘在四周转了一圈,皱着眉回到刚才的地方,问常迁。 “不必。”常迁一点也不象吴苇以为的那样怕老婆宠老婆,反而是吴娘比较怕他的样。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常迁说不必,连个理由都不给,吴娘就点头认下,挥挥手,让自己的手下退回。自己跟在常迁后面,也转瞬即逝。 “他……唔!”吴苇刚想说一个字出来,就被林宽一把捂住唇。林宽地力气无比大,吴苇被这么一捂,不但不能再说话。连身体都被完整地圈了林宽的怀里,一动不能动。吴苇不是傻瓜,立刻明白过来,连挣扎都没有。只是向林宽使眼色让他放开过于使劲的手。可不知是不是天太黑,林宽没看见还是怎的,林宽根本没动静,一直保持着把吴苇圈在怀里,.16足足有一柱香的功夫。 吴苇差点爆粗口了。虽然没被捂着鼻。但整个人被勒得象个玉带大豆。非常不舒服。一直没等到吴娘他们回来,吴苇有些累得想骂人了。太虚弱的身体经过这样的对待之后出了一身的虚汗,难受得要死。 正要反抗。突然听到常迁地声音不知从黑暗中的哪个角落中响起:“撤。” 应声而起的是衣袂带风的声音,然后,吴苇听到吴娘似乎很不满地小声嘀咕声:“当然得撤,再不走那人就要发脾气了。”说着,就猫着腰,迅速离去。吴苇眨了眨眼,心中暗自揣测她口中的会发脾气的“那人”到底是谁? 按说,迟非墨应该不会易容混进岛来的吧?以他那个变态劲儿,就算要到玉京岛上来,那也得是以万人之上的姿态来,而不是混进来。就象他去万剑山庄地那个派头一样。虽然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就能摆出那个天下唯我独尊地架式来,连主人都没办法管。这才是他地风格。既然“那人”不是迟非墨,会是谁呢?能让无常二人忌惮三分的人,还能是谁呢? 把过往所有的蛛丝马迹地线索都在脑中过了一遍,吴苇脑中灵光一闪,应该是他!不知他在这个局里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竟然能把自己隐藏得如此之深。这个局里,他想要得到的是什么呢?岛主要的是权力与权力的传承。而无常二人应该要的也是这个,也许还有宝藏与只有圣女才能传承的清玄功。迟未明要的……也许是整个的西风阁,也许是更大的武林的格局的掌控与更大的自由。迟非墨那个变态想要的不过是玩弄众人于掌心之中。 而那个人……吴苇实在想不出他要什么,他难道跟迟非墨一样变态,做出这么多事,只是为了让他人无谓的臣服?!想象了一下他的模样,吴苇觉得这种可能性太小了。他……甚至是有些沉郁的才是。 “苇苇,苇苇” 林宽有些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吴苇的心思拉回当场,一抬眼,发现自己已经被抱了下来。赶紧笑了笑,道:“我没事,只是想事想呆了。” “在想什么?”萧照好奇道:“你想得总是比较复杂,我很想听听你的想法呢,苇苇。” 吴苇看了眼齐尚敏又看了眼迟未明,心里计较了一番,才道:“关于这件事,在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不一样的局,现在所有人都搅在其中,扮演着可能与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的角色。不过,这一切如果可以等到真相揭晓,也不知道我们还是否话着。我不喜欢糊涂的死去,所以,我把我知道与我猜想的一切串起来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的真相非常有趣。这一次的寻宝之途,无论天灾还是,必定非常危险,既然我们要同行,不如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说不定还有意料之外的结果呢,你们说呢?” “哦?那我也想听听了。”乌云不知什么时候散开了,月亮显出脸来,夜色中的一切倒变得有些通透之感。迟未明见吴苇一直盯着自己,面色复杂。心中一沉,脸上却笑开了花,连连点头道。 “我们到了地方再说吧。这大半路的,实在不方便。”齐尚敏第一次给出不同意见。众人也都点头附和,几乎是沉默间,吴苇就坐上了云霄飞车,直往山下冲去。林宽在前面带路,吴苇连眼睛都睁不开来,就听到风声呼呼地响,周围的风景全变成了一片黑色的影。 很想吐 就象当司机的不会晕车一样,吴苇自己有轻功的时候随意纵跃,什么事都没有。谁知道被林宽抱着走,上上下下地几十次之后,到了目的地,一停下来,吴苇再也忍不住,竟然晕轻功,非常丢脸地吐了…… (过节实在没时间,更不多,见谅见谅 (未完待续) 第6卷第21章 理头绪 灵山之巅是一片并不算大的空地,只有一块大大的怪石立在旁边,月光照在空地上,竟有云雾缭绕,似仙似幻,非常不真实。空地的一边是几人上来的山路,另一边则是万仞深渊,这个地方是个绝地,只有一条路的绝地。众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戒备。 吴苇扶着怪石向山崖下吐了半天,转头就看见林宽担心的脸和萧照兴灾乐祸的笑容,无奈地撇撇嘴。 “这里挺好的。”迟未明溜达了一圈,不知从哪里揪了片薄荷,若无其事地递给吴苇,道:“就在这里说吧,我很着急知道呢。”说着,笑弯的眼睛里闪出精光。这个迟未明才是吴苇认识的那个迟未明,就算有些坏,但这样才是他。吴苇也回他一笑,把薄荷叶放进嘴里,果然一阵清凉,眩晕感好多了。 反正离丑时还早,五人在怪石的背风处团团坐好。看起来颇傻。吴苇一下就笑出来。倒是林宽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酒壶,递给吴苇。吴苇毫不客气,一仰头,呛得一阵咳。五人传着,一人一口,连萧照都是难得地豪气,完全不顾自己的一身白衣,一行人不象是来寻宝,倒象是专门到这里来野餐似的,非常惬意。 “说吧,苇苇,你有什么想法。”迟未明半明半暗地在阴影处问道。 吴苇整理了一下头绪,开口道:“这个事件地局里有几个重要的利益相关人。”吴苇顿了顿。看了眼迟未明,道:“除了象我与萧照这样贪财贪势的家伙之外,有五个搅乱局势的代表。他们之间或互相利用,或互相算计,每个人的异动都会引起局面大变。这五个人中,一个正是未明你,另一个是据我猜测可能与你合作的无常二人组。自然还有想要夺回权势的玉京岛岛主和想把所有人掌控在手中的你地父亲迟非墨,除了这四个代表之外。还有一个人一直隐藏在暗处,我想了很久,猜测也许是他” 迟未明微微一挑眉,道:“苇苇直说吧,你觉得这第五个人是谁?” “未明说不定并不重视这个人,但这个人……做的事恐怕连你父亲都很吃惊呢。。ap..。”吴苇有些危言耸听地看着迟未明,见他脸色未变,一直盯着自己才道:“我觉得这第五个人应该就是你爹迟非墨的贴身侍卫小伍!” 听了这话,别人还没反应。倒是林宽先笑了起来,摸了摸吴苇的头发,道:“苇苇长进了哦,眼光有变高。” “怎么说?”吴苇转头看向林宽。问道。 “小伍就是苇苇一直问的西风阁的第一杀手。他确实重要非常。”林宽笑道,说着,还看了迟未明一眼,没多说什么。 “他是……?!”吴苇吃惊地盯着林宽,林宽也一脸笑意地任她看。吴苇半晌才反应过来。道:“一点杀气都没有。比你还要平和几分。虽然看上去一样不爱笑。” “对于杀手来说,伪装是第一要务。”迟未明不以为意地道:“不过,他早已被我爹收去做了侍卫。不再做杀手了。”说着,转头看向齐尚敏道:“同为我爹下属,齐公与小伍可熟?” 齐尚敏表情纹丝未变,微笑道:“不熟。在下并未得荣幸在主上身边,对于他的侍卫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为什么会说这个小伍是第五个重要的人?苇苇。”萧照终于在众人说完之后,问到重点。 “我一直好奇小伍跟这几方势力到底有多少层雇佣关系。他是迟非墨的贴身护卫,而据我猜测,未明也与他暗中有联系。并且,他也认识无常二人,最重要地是,无常二人与他一起行动时对他马首是瞻,.n如果说,无常是迟非墨在玉京岛的底牌,让小伍与他们一起行动,也可以解释,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迟非墨一直到今年的武林大会前夕才知道我这个女儿地存在?这不合理。关于我的存在,无常二人应该早有所知,他们知道,小伍这个联系人就应该知道。而小伍知道,迟非墨却不知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而且,我逃出万剑山庄,怎么会不到半年的时间就会遇见在江湖中非常难得一见的锦绣公?并顺利地进入西风阁,这实在费思量。未明,你从未觉得奇怪吗?” “我……”迟未明也是一愣,喃喃道:“那时,确实是小伍他说去巡演,因为我爹……”说到这里,迟未明突然停住了嘴,惊讶地看向吴苇,问了一句:“为什么无常应该知道你的存在?” “因为,玉京岛岛主在十年前就去了万剑山庄收我为徒,一直呆了一年多,后来年年有来。我可不信,无常二人会对此一无所知。”吴苇解释完道:“还有,他能瞒着你爹与你交易,那么,他也能瞒着你与你爹做交易,也能瞒着你爹与无常二人做交易,同时也瞒着无常二人与你爹做交易。说起来,他是你们五人当中消息最灵通地一人,想算计什么很轻易。可是,我却想不到他到底有什么动机。他太神秘,我对他一无所知。未明,你知道他地来历吗?” 听到小伍地这么多可能,迟未明皱起了眉。嘴上没说什么,心潮汹涌只能自己知道。是自己当局者迷了。顿了顿,迟未明不犹豫地说道:“他是西风阁从各地收养的孤儿中的一个,那一批一共二十个,他排第五,最后活下地只有他一人。没有其它来历。” 吴苇点点头道:“其实,我最奇怪的不是他想在这个局里做什么。而是,为什么他把所有人的信息控在手里,却独独不是惹玉京岛岛主?明明他有这个能力的。他完全可以联系到玉京岛岛主,把手中的消息卖给她的。可是,这么容易的一条路,他竟然没有一点动静。” 萧照大悟地哎呀一声,道:“苇苇,你是说,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他与这个玉京岛岛主有旧?!说不定是仇人还是亲人,他不敢去,怕被认出来?!可是,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迟家长大,就算有旧也是他小时候的事。现在他早从小孩长成了大人,变化巨大,再加上他最会伪装,他怕什么?” “所以,我猜来猜去,觉得是他与玉京岛岛主有仇。所以才能和无常二人合作,打倒了岛主,权势归无常,他也复了仇。不过,他与未明交换什么,未明能说一下吗?拿玉京岛的什么与你交换?” 沉默了好一会儿,迟未明沉声道:“不是拿玉京岛的东西与我交换,而是用淳王府的东西与我交换,让我来帮他完成一件事。”犹豫了一下,迟未明接着道:“苇苇,也许你猜得对,他要我来,是为了让我破坏圣女选举的礼会。” “破坏?你想怎么破坏?”吴苇一愣道:“你当时直接说我病重,不带我上船就万事大吉了,为什么要带了我来,还要破坏什么礼会?!” “那天带你离开四通洲的时候,他也确实对我如此说过。但是……”迟未明抿抿嘴,没有再说下去。 “奇怪。”萧照道:“为什么他会有七芝还魂丹?!而且,如果他这么劝过你的话,为什么不在七芝还魂丹里加毒,或者索性不给,苇苇也死定了的说。他为什么又会给,而且,只是去了苇苇的武功呢?” “这个倒不难理解。”吴苇自己点点头道:“也许他发现了局面的变化,比如迟非墨对各势力的掌握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你看,齐公一直守在我身边就是个极好的例。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改变主意了,他需要我的存在做为一枚棋,我做为棋能威胁的人不多,可以想出来的却也有五个。一个是我娘岛主,一个是我爹迟非墨,一个是关心我非常不愿杀我的哥迟未明,另一个自然是我的义父林宽,还有一个正是这位要陪我一年的我的同乡萧照。” 说到这里,吴苇嘿嘿一笑,道:“这样算起来,我这个棋竟然至关重要了。从理论上说,竟然可以威胁到那么多重要相关人。只不过,不知道他想拿我来威胁谁了,想从谁身上得到些什么了。不过,现在我还是自由的,不知道他要如何以我为棋来威胁他人。” “这一点很容易。”萧照听到这里,笑道:“他只要说,那七芝还魂丹里有隐藏秘毒,或者是盅,那他就有了筹码,根本不必在乎你是不是有自由。” “诶?你不是神医吗?竟然查不出来?还要他说?!”吴苇一愣,反驳道。 “七芝还魂丹的药性太强太复杂,可以隐藏许多难以查觉的属性。现在手边也没有方便的工具,更是难查。而且,如果是盅的话,就算有工具也查不出来。”萧照无奈地叹气。 “诶?!”吴苇感觉到身后的林宽一震,连忙伸手握紧他安慰他,嘴上却纳闷地说道:“他怎么这么凑巧,难道他算准了顾冉会用催心掌刀来砍我?!不应该啊,他只是瞅准了这个时机吗?也未免太凑巧了吧?” “凑不凑巧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顾正荣却正是他去杀的。”萧照冷笑一声道:“只是我今天才知道那个天才一样的西风阁头号竟然叫小伍。” (这一章是不是有点乱乎?不过,说出了一部分真相哦。。) (未完待续) 第6卷第22章 其它人的分析 “噤声,来人了。/。//”林宽拉住正要出声的吴苇,小声道。五人齐齐收声,一时之间只有风吹树林的哗哗声和远远的夜枭呼叫,月华之下的一切似明似暗,显得特别神秘。五人坐在大石的背风之处,月光在大石上留下的阴影把五人包了个完全,上山来的人并不能发现他们,而他们却能把对方看个清楚明白。不然的话,以萧照的骚包性格,随时随地穿的一身白衣,要有多抢眼有多抢眼。 过了一会儿,山道上飞快地跃上来劲装打扮的三个人。吴苇不认得,但看样子应该是来玉京岛寻宝的中原武林弟子中的几个。 “就是这里了?”其中一个高个子环视了四周,问道。 小个子的显然轻功要好一些,迅速地在空地上转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才松了口气道:“我问过玉京岛的人,应该就是这里。”说着,指了一下大怪石道:“你看,那人说了,有个大石头在这里的,果然没错。” “离清晨佛光还有一段时间,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高个子明显是个头,直接下了命令。一会儿功夫,三人就很顺当地在石头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大哥不觉得奇怪吗?怎么这里就来了我们三人?其它人都不着急吗?还是说知道了那些绿珠玉佩与宝卷的消息?”一直没说话的人向高个子表达犹疑。 高个子不屑地“嘁”了一声道:“那些人就会耍花花肠子。也不想想。如果玉京岛有那些东西,他们不早把宝藏拿空了?还等我们来找?!笑话。” “大哥说的是。”小个子连声附和,笑嘻嘻地道:“我看那常管家颇有问题,怎么可能岛主不说话,他却私下里说什么古书所言的绿珠玉佩与宝卷在来玉京岛的某位少侠手中。这种话,不是摆明了让我们自相残杀,让他们玉京岛渔翁得利嘛,想得太美了。” “可是。万一他说的是真的…”那个爱怀疑的人又开始怀疑,道:“那我们哥儿三个岂不是错失良机?我见来玉京岛的人十之**都是单枪匹马,我们哥儿三个没必要怕谁地。” “不是怕。”高个子的口气有些严厉,道:“是这根本不可信。你说玉京岛武功高绝,自给自足,就为了与中原武林搞好关系这样可有可无的事,会不但要把他们最高贵的圣女嫁出去,还把他们的传世宝藏拱手奉上?你们觉得这种可能性有多大?是你,你会这么做吗?” 听了这话。吴苇在心里暗自点头。在宝藏诱惑面前还能如此理性分析的人,吴苇不由对这个高个子高看几分,难怪能当领导,确实有这个能力。 “这…”沉默的人与小个子被高个子这么一说。也犹豫起来。 “是我,这是绝不可能的。”高个子沉稳地做出结论。 “不寻宝藏,大哥,我们还来这灵山之巅做什么?”小个子不解地问。 “如果想用刚才常管家说的话来达到坐收渔翁之利地目的,其实由岛主在当天晚饭时说出来更为合适。为什么要在私下里给人以怀疑的机会。而且让常管家说?”高个子继续长篇大论。 “以大哥的意思…?”爱怀疑地人不轻易表达自己的意见。 “是的。照我的分析。应该是玉京岛岛主的主仆有隙。” 此言一出。石背后坐地五人齐齐互视,对那个高个子好奇不已。这人就凭这一星半点地线索就得出如此正确地结论,实乃神人也。 “有隙?!”小个子惊讶。 “大哥你是说常管家阳奉阴违?!”爱怀疑份子更惊讶:“那他们各自的目的为何呢?大哥又为何半夜脱离众少侠。来到这里?” “天下无论阴谋阳谋目地无非只有一个,就是利益!”高个子演说上瘾,又开始侃侃而谈,道:“按说,常管家说如此挑拨离间的话,目的无非是让我们自相残杀。只是,我们就算都死了,于他何利?这一点让人想不通。如果说是因为仇恨,可就算玉京岛与中原武林有仇,也绝对不是与中原武林的年轻一辈有仇。而且,他们武功高绝,要报仇方法很多,没必要搞这么大的动静。这么做肯定也是因为利益。可是,你们觉得到底是什么利益与杀了我们有关呢?” 其它二人回答不出这么复杂的问题,场面一片沉默。高个子笑了笑道:“其实他们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关系。我带你们来这里,无非就是守株待兔。无论常管家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要真的有宝藏,真的在灵山之巅,他们就会来。我们在这里等着,也免得在殿里被阴杀的好。” 此言一出,另两人顿悟,连连嘻笑着点头,道:“正是正是。大哥英明,我们这样也是以逸待劳。等他们杀完了,拿到了东西到了这里,肯定身心俱疲,我们三人舒舒服服地在这里等待,胜算翻倍!” “这人比你可聪明呢。”迟未明听着高个子的话,笑如春花,凑到吴苇面前,传声入密道:“苇苇,这人比你的分析精当得多啊。” 吴苇不得不点头称是。自己说得都有些糊涂,可这人如此少的资料却能找到自己最需要的信息,实在不简单。只是好奇,这样的人竟然在江湖中汲汲无名,真是江湖浪涛万丈,淘尽天下英雄的沧桑感觉。 三人又说了些杂事,渐渐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高个子突然道:“我总感觉不安。这事绝不会如此简单。玉京岛把事情搞这么大,没事把我们牵进来,应该绝不会是玉京岛内部利益的事。一定与中原武林中的某些势力有关。如果真是如此复杂的情况,我们三人实在是势单力薄,要小心为上。不然的话,捉鸡不成蚀把米就不划算了。” “就是。”二人连声附和,小个子站起身来,道:“那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坐下吧。不然来个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们,实在不妙。” 对于地形堪察,其它二人唯小个子马首是瞻,均点头由他。小个子得到了允许,开始在这小小的灵山之巅寻找隐蔽之所。刚一转过大怪石,就感觉胸口一麻,整个人就动不了。 “二哥?!”怀疑份子最为机警,听声音不对,赶紧出声询问。话音一落,就觉得眼前一花,一道红影飘过,就听到扑扑两声,是自己与大哥倒地的声音。心中惨然,完了。 “别害怕,我带你们去找个隐蔽的地方好好藏着。”男声中带着调笑,正是迟未明。拎着二人就绕到了石后,笑嘻嘻地看着其余四人。 “又来人了。”林宽做了个手势,迟未明顺手把手中的二人丢下来,三人叠做一堆,石后的世界变得拥挤起来。 山道上,轻风一过,上来两道飘然身影。论轻功,明显比刚才上来的三人不只高上一筹。吴苇一看,怔住,其中一人正是愁眉苦脸的夏棠! 最新全本:、、、、、、、、、、 第6卷第23章 旧日恩怨 而且夏棠是被另一个人挟持着,颇有些狼狈。而另一个人吴苇并不认识。 “他是……?”吴苇趴到林宽耳边喃喃问道。 吴苇的呵气就在林宽耳边擦过,林宽面上一热,赶紧微微侧开,小声回道:“夏棠的,祈山派的石灵凤。” 吴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冒充了哪个倒霉蛋的身份进来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的徒弟。 石灵凤对夏棠一点都温和,上至山顶之后随手一丢。夏棠明显被点了穴,因为不能动,这么一丢,僵僵地连滚了几滚,一身是土,还带着擦伤。 “是这里没错吧?”石灵凤口气轻蔑,用脚尖踹了夏棠一脚,夏棠松软下来,赶紧跪下。 看着夏棠的狼狈相,吴苇不禁觉得古代人真实诚,都如此无情无义了,竟然还如此尊敬。要是现代,就算不还手,也早就拔腿就走了吧?夏棠倒是跪着,忍着痛,恭谨地垂首回道:“回话,据徒弟所知,正是这里。” “谁是你?!”石灵凤闻言恶狠狠地一脚把夏棠踹翻,不屑道:“早知道你是那李存海老匹夫与红娘小贱人的儿,就根本不应该把你捡回来!应该当时就把你掐死,早日为江湖除害!” 夏棠虽然不敢反抗,但听到石灵凤地恶言。也非常愤怒,抬起头,带着被踹伤的血,坚毅地大声道:“万事是徒儿的不对,怎么处罚都好。请,不,不要辱及我爹娘!” 夏棠的话还没说完,石灵凤又是一脚。不知道这石灵凤练的是不是脚功。一边骂着:“那一对奸夫淫妇!害我兄弟!竟然还敢让我白给他们养儿?!贱人!一对贱人!他们不出现,我要他们出现!贱人!”,一边左一脚右一脚地把不敢反抗的夏棠没一会儿就踢得不成人形。看得吴苇满腔愤怒。 虽然对于夏棠竟然是李存海与红娘的儿感觉很吃惊。对这个祈山派辈份不从低的石灵凤也一无所知,但看到这个场景,吴苇已经完全倒向了夏棠一面。父母是不能选择地,不论这个石灵凤因为什么理由,竟然对一个相处了十几二十年的,都太让人心寒了!要不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吴苇早跳出来打抱不平了。 倒是林宽一直圈着她。不让她动。表情严肃地看着石灵凤施暴。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夏棠眼见着已经有进气没出气了,石灵凤也累得停了手,喘着粗气。嘴里还“贱人贱人”的骂着,两眼血红,休息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不解气,又下手打了夏棠两记耳光。只是现在石灵凤气力不足。虽然耳光声极响。但杀伤力反而不如刚才的几下踢打。只见夏棠的脸现在肿得象猪头,但并没有吐血之类的内伤表现。 石灵凤明显江湖经验不足,不但上山来的时候没象被点倒的高个那样四处查看。而且还在陌生地地方施暴至自己脱力,更可怕的是,他竟然现在开始打坐了!连吴苇都看直了眼。这个时候出去个人砍过去,不知会出现什么结果。1-6-k-小-说-网 吴苇看了眼林宽,林宽摇了摇头。吴苇疑惑间,就听到林涛声声突然变调,两人的身影急急奔上来,这两个的模样吴苇还是不认识,但从二人地身形与焦急的神色,也能猜出二人正是李存海与红娘二人。 虽然看不出二人脸色如何,但从二人的轻功看来,应该是旧伤未愈,急急赶来,颇有些勉强。 “冤有头,债有主。石灵凤,有事找我夫妇,不要对无辜之人下手!有失你的大侠风度!”李存海顾不得喘,一看到猪头夏棠,登时急了起来,拉住想扑过去的红娘,对石灵凤大声道。 “大侠风度?!”石灵凤站起来,大笑一声,只是这笑甚是凄厉,在这夜里听起来倒象是在哭,让人动容,凛声道:“狗屁大侠风度!当年我兄弟要不是在你们两个狗男女面前讲什么大侠风度还会被你们暗算吗?!被你们屈辱吗?!屁!全是屁!你们当年做过什么,现在我要十倍百倍地还在你地儿身上!”声音中带着强大地怨恨之念,连吴苇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月光下地石灵凤脸上有泪,一脸狰狞,说着,又下手狠狠抽了猪头几个耳光,这一下,夏棠真的吐出血来,只不过早就不清醒,也没办法出声。 李存海与红娘二人看得目眦尽裂。红着眼睛,咬着牙,李存海一字一顿,道:“当年,我们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要报仇应该去找出钱的人!而不是我们这等被当作工具地小人物!” 石灵凤站得笔直,似笑似哭,声音沙哑地大声道:“好啊,你就告诉我,是谁,到底是谁让你们去杀我哥的?!你们说了,我就放了这小!”说着,又恨恨地踢了夏棠一脚,夏棠只是哼了一声,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李存海惊恐地摇摇头,道:“不,这是职业操守问题。我不能说。” 石灵凤哼一声,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出来,在夏棠的脸上晃了晃,道:“没关系,你不说,我就一刀一刀把他的肉剜下来,在这里祭我那个倒霉大哥。”说着,刀已经划下去了,一道血痕在月光下非常明显。 “不!”红娘已经崩溃大哭。 “石灵凤!”李存海也已两眼含泪,无比悲愤地说道:“你既然约在这里,应该是对这玉京岛的宝藏有兴趣。李某不才,对此事还是略知一二的。李某愿意以此来与你交换,交换他。” “宝藏?”石灵凤哼一声道:“你太小看我石灵凤了。我既然能追着你二人来到这里,自然不会放弃。宝藏?!宝藏能让我的大哥再活过来吗?!宝藏能让你们羞辱我大哥的画面不再出现在我面前吗?!不能,不能!哼,我约在这里却不是因为宝藏,而是要在天下英雄面前结果你们两人的贱种!你们眼睁睁地看着却无力反抗,哈哈哈,就要让你们也同我一样,在今后的每一天每一时都受这种折磨!看吧,过一会儿,就会有很多人来看戏的。很多很多人来看这场血淋淋的大戏!” “他疯了。”吴苇这么想着。 “他疯了。”红娘一下扑在李存海怀里,大哭道:“告诉他,告诉他!顶多告诉完了,我们替儿去死!告诉他!海哥!呜 一个母亲的哭泣声,让吴苇不由就湿润了眼眶。可是,身体被林宽紧紧箍着,一动也无法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且,就算能动,吴苇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站在哪一边了。这种事……吴苇完全没了立场。不是我不告诉他!”李存海虎目含泪,抱着红娘摇头道:“是我也不知道啊。那时,他每次见以背影相示,我只知道他是个男人,甚至连他的脸都没见过,哪里知道他是谁?!” 这话说出来,连石灵凤都愣住了。不由表情就傻下来,不再狰狞,问道:“他有什么特点?” “听声音,年纪不大。顶多二十五六岁。口音很……”李存海连忙道:“口音是最标准的官话。用词非常典雅,应该是个教养非常好的人。这人衣着很讲究,比我瘦,个比我高……” 这些描述只是缩小了范围,但还是让人一头雾水。李存海见石灵凤思索了一会儿,眼色又见凌厉起来,连忙低下头想了起来,猛地跳了起来,道:“那人的手上有一只从未换过猫儿眼的戒指!很稀有的,灰色!” 石灵凤没反应,倒是迟未明一怔。好一会儿才从怀里掏出一枚戒指,带着个链挂在脖上。正是个灰色的猫儿眼,配着金色的戒环,在月光看起来特别妖冶。 (未完待续) 第6卷第24章 岛主的出现 吴苇见此情景也是一愣。李存海形容的事应该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应该夏棠还没有出世。那他嘴里的那个年轻人,那个教养良好的年轻人却带着迟未明此时非常珍藏的一枚戒指,这还能说明什么?!那个戴着戒指的人在场的人都猜得出来。 “这是……”吴苇只是动了动嘴唇,并没有发出声音,用惊疑的眼神看着迟未明。 让吴苇奇怪的是迟未明的情绪。他的脸色又僵又青,明显也是有此不敢置信。奇怪,他怎么可能不了解那人的个性?连自己都不惊讶于事情是那人做的,只是惊讶听了半天的故事竟然到头来与自己有关联,这种巧合度让吴苇惊讶罢了。 迟未明向着吴苇默默点了点头。 林宽伸手接过戒指,在月光下看了半天,小小声嘟哝了一句:“竟然是这样的。” 吴苇一愣。如果林宽都没见过的话,那李存海的地位更不可能见过。他竟然能描述得出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说的是实话! 大石这边气氛凝滞,大石那边的三人也是惊疑不定。李存海说出这番话来,抱满希望地盯着石灵凤。石灵凤在脑中搜索了一遍,全无印象。十六k文学网但见李存海一脸惶恐,对自己脚下的夏棠更是满满的关心,这做不了假。虽然还是恨,但石灵凤现在也信了几分。 只是这线索与没有线索区别不大。那么明显地戒指江湖中都没有传闻的话,那真的表明见过的人太少,或者见过的已经死了?! 石灵凤恨恨地看了眼李红夫妇,不论他们是不是拿钱消灾,但他们确实是凶手没错。看了眼地上完全不省人事的夏棠,要不要原谅……?石灵凤的面色变了又变,而李存海与红娘的心情也随着石灵凤地表情上上下下地起伏不定。 “这么费思量?”一个女声极婉转从后面冒出来,话音未落。就听到石灵凤一声闷哼,就倒在了地上,与自己的徒弟排排躺着,不知死活。红娘一急就要冲过去,想把夏棠抱过来,却被李存海一把抱住。红娘正要说话,就见到那边的崖边升上来一个白衣女。 真的是升上来。因为这山巅除了一面山路,其它俱是悬崖。那女出现的方式并不迅疾,不是那种跳上来的感觉。而是一种平平常常地,好象踏着虚空如履平地的感觉走了上来。女的衣裙是官样,很长很阔,把腿脚遮得严严实实。。16k电脑站,。不是现在武林中一般女侠们穿的那种为了方便活动而裁短了地劲装裙。 “岛。岛主?!”李存海都有些结巴了。 “怎么?很惊讶?”岛主似乎非常无意地看了一眼大石吴苇的方向,让吴苇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往林宽怀里缩了缩。就听到岛主继续道:“最讨厌这些中原人在我玉京岛上放什么狂言。什么要在天下英雄面前如何如何?哼,这天下称得上英雄的一个也没有,何来天下英雄?!简直笑话!把那些乳臭未干的小称做英雄?这人应该也不值得一晒。你说是不是。李大侠?” 李存海一头冷汗。岛主虽然武功还处在功法第三层。但那种曾为高手地气势还在。更何况就算是她现在,也比这李存海夫妇二人联手要高明许多。只是那么随便一站,一方面风华绝代。另一方面却是把夏棠的任何一个部位都纳入了攻击范围。只要李存海夫妇一有异动,这夏棠就是第一个遭殃的了。 “对,对,岛,岛主说得对。”李存海连连点头道:“不知岛主深夜前来,可有什么事吩咐?” “对,李大侠说得对。”岛主似乎心情很好,竟然重复了一遍李存海的句式,才笑道:“本岛主确实有一件事需要拜托你。” “只要在下的孩儿安康,在下愿为岛主鞠躬尽瘁死而后矣!”李存海顿了一下,猛地拉着红娘跪了下来,豁出去了,朗声应道。 “好极了。你地宝贝儿死不了地。”说着,轻轻出脚,夏棠应势翻了个身,细细呻吟起来。红娘又是伤心又是安心。刚才夏棠一直无声无息,红娘一直担心他其实已经死了,此时,他出了声,虽然知道他受了伤,但只要还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 “岛主请吩咐。”红娘一揖到底。 “第一件事,”岛主地笑容渐渐冷下来,缓慢的一字一顿非常清楚地说道:“就是,把灰色猫眼戒指的事忘掉。从今后,无论从谁那里再听到这个词,你就可以与这世界告别了。哼。”岛主冷笑一声道:“如果真有那样地事发生,你可以祈祷由我动手。如果由他动手,你们自己……也可以想象结果!” 想到那人的手段,李存海线红娘生生打了个冷颤。当年自己听命与石灵凤的大哥动手时,不但要他的命,还要百般羞辱他。那些事虽然是由自己动的手,但事后自己想起来都感觉有些变态。 “一定,一定。在下从未听说过任何戒指。”李存海声音变小,口气却越来越坚定,生怕这脾气有些大的岛主生气。 “第二件事。”岛主满意地点了点头,微微侧过头看着月光,不知道为什么,吴苇觉得她应该是在用余光看着自己。好一会儿,岛主才低下头来道:“你儿的伤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救,实在是光靠人力为力。所以,要靠二位的丰富经验了。不过,可能有些危险。” 一提到夏棠,李红二人全变成了好人,道:“请岛主直接吩咐,只要能救我儿,在下万死不辞!” “很好。”岛主绕过地上躺着的两个人,道:“我岛的管家常迁那里有这世上传奇的神药七芝还魂丹。传说中肉白骨救死人之效。一粒就能让你家儿变得活踹乱跳。但是……我的要求是两粒,不论你们二位用什么方法。我带着他……”说着,一把拎起夏棠的前胸襟,跃着飞走,只留了一句话在风中飘落:“等两位的好消息。不过,只等半个月,一天也不多等。请二位小心。” (今晚更得少,抱歉,实在撑不住了,太累了。。明天多更些。。我刚才码着码着差点睡着。) (未完待续) 第6卷第25章 八卦出的真相 “两粒?”萧照看了眼吴苇,眼中含笑。 听了萧照的重复,吴苇才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相信地反问一句:“你的意思是说,她要两粒……是因为我?” “其实可能……暂时没想到。”萧照声音不小地答道。 “什么人?!”李存海心里乱轰轰地看着玉京岛岛主离去的方向,看了眼地上的石灵凤,正想斩草除根,不料就听到一个人的声音,连忙转身。却什么都没看到。 李存海夫妇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惊讶。刚才自己二人在这里这么久,既没有听到人上来,也没发现这里还有他人,竟然让人看到自己二人如此狼狈的样,如果传出去,那李存海二人再也无法在江湖立足。尤其是泄露了雇主的消息这一件事,就足以让他们被人追杀一百次的了。更何况那个带着灰色猫眼的主,绝不对不是一个好应付的人! 二人在一起生活了大半辈,想到这里,同时在心里动了杀机。刚才一个是拿着自家儿做人质,另一个是武功高绝的玉京岛岛主,自己没有办法。可是除了他们,李存海还真没怕过什么人。当初被顾冉打番那也是一时不小心罢了,并没有把那次的失败放在心上。 对视一眼,两人猫着腰,擦着大石往前走了两步,果然听到四个人的细微呼吸。心里掂量了一番。这几个人地功力并不放在李存海眼中。李存海夫妇猛地跳出去,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上手就是杀招。 李存海当年曾差点当上丐帮帮主的人,武功自然不差。红娘更是身经百战的邪派高手,二人联手,可谓是珠联璧合,互补互助,少有败迹。此一暗袭。李存海有八成的信心。 李存海用的是门奇门武器,平时看不出来,从腰间拿出来一甩就成了一根三尺长的钢棒,耍起来虎虎生风,而且可以随需要加长与缩短。而红娘则是暗器加匕首。1-6-k-小-说-网李存海这一招正是丐帮杀伤力最大的“力杀群狗”,从左向右,甩开来发出呼呼地啸声。一路指向李存海听到的四个呼吸的地方。高个三人与吴苇。而红娘则在后面掠阵。 如果真的只有这四人的话,恐怕此时这里就成了死场了。而现在,李存海招至一半。钢棒还离吴苇有尺远就感觉一滞,身体在空中被一股大力推开,“篷”地一声,飞出去足有丈远。与红娘一起趴在地上吐血。 抬眼一看,第一眼就看到萧照醒目至极的一身白色道衣,大惊。迟未明……他虽然见过,但没有放在心上,上次在顾冉那里迟未明也并未动手。另一边的林宽。李存海并不认识。还有一个齐尚敏。李存海知道他。也知他没有这样的功力。只好用眼睛傻瞪着萧照。 “萧……大人……”萧照在,李存海心下暗松,因为人人皆知萧照萧大人是不杀人的。刚才那一推明显也并没有想要自己夫妇地命。不然哪还有机会在这里喘气。 “怎么?人都不看清就下杀手?江上飞歌李大侠可真是果绝啊。”萧照冷笑。 李存海毕竟是久经江湖。被人这样冷嘲热讽实在算不上什么伤。更何况说话的人是医谷的谷主,再重的话都能承受。更重要地是,李存海看见萧照的一瞬,立刻想到自己那个死活不知的儿夏棠,生出一线希望来。连忙道歉道:“没看见萧大人在此,在下该死。多谢萧大人手下留情。” “我可没动手。留不留情都与我无关。”萧照保持着冷笑,扫了一眼一旁难得面无表情的迟未明。 李存海愣了一下,没想到迟未明竟有如此功力!连忙低头:“多谢锦绣公手下留情。” 迟未明的表情在月光下晦暗不明,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李存海身前。被迟未明盯着寒毛直竖地李存海本能地想往后退,却突然全身无力,连小手指头都动不了,象团死肉一样。只能转过眼珠看向身侧地红娘,却见她也是软软地瘫在地上,与自己完全一样。 “我有个问题要问问你二人。”迟未明声如寒刀,发出金属一样地刺耳的声音,让人很不舒服。见李存海二人眼中还存着恐惧与犹疑,迟未明又接了一句道:“只要你们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绝不对你二人动手。以我父亲地名义发誓。否则……哼,我就让你们一家三口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古人对父亲的尊敬是吴苇想像不到的。迟未明这么一说,软硬兼施,李存海立刻就点了点头,出了一口气,道:“锦绣公请问。李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让你们去杀石灵凤大哥的那人,可还委托了你们其它事?他与你见过几次?”真问出来,迟未明的声音倒是平平淡淡,一点也没有刚才的刺耳的声音。 “没,没有其它任务。他与我们只见过两次,一次交待,另一次给钱。”李存海一愣,连忙说道。 “那……”迟未明顿了顿继续问道:“石灵凤的大哥是什么人?那人为何要杀他,你可知道?” “石灵凤的大哥叫石灵奇,当年就是祈山派的长老。他死后,石灵凤才有机会继任。那人为什么要杀他,我,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夫妇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做事罢了,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 “哦?刚才石灵凤说,你们在杀了石灵奇之前羞辱了他,可也是那人交待的?”迟未明并不相信他的话。以李存海地为人。十有会找出一切可以用来要挟于人的东西做为恃仗。他们这么说,要不就是有所隐瞒,要不就是根本什么都没查出来。 闻言,李存海顿时结巴起来,眼珠转了转,道:“是,是那人交待的。我们只杀人要省事得多。不会多此一举。” 这话听起来非常有道理,但李存海的表现却严重的有问题。迟未明皱了皱眉。李存海这样的老江湖怎么会犯这种错? “李大侠,我可是听人说,这石灵奇与你有宿仇的。”萧照突然插话进来,不冷不热地笑道:“我猜想,当初那么多人可以找,那人却找上你们,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李存海脸色变了又变,咬着唇没有说话。迟未明看了萧照一眼,萧照似笑非笑。迟未明转回头。直接站起来,道:“看来,李大侠是不肯履行我们的约定了?那我也不浪费时间。”说着,从背后拔出刀来。直接向李存海落下。 “不,不。他不说我说!”红娘大喊道:“是地,是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要羞辱他!是我要让他生不如死!是我要把他加诸于我们身上的一切全部还给他!他算什么大侠?!屁,全是屁!” 说到这里,红娘的表情几乎是狰狞的:“当初李郎在丐帮风头正健。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丐帮帮主。石灵奇的义妹看上了李郎。请石灵奇做媒。欲嫁给李郎,李郎因为认识了我,故而拒绝了。没料到。那石灵奇的义妹竟非常烈性,知晓此事之后竟然自尽了。石灵奇大怒,跟踪李郎,而知晓了我的存在。于是,他四处散播李郎的坏话,最后害李郎被他逐出师门,后又被逐出丐帮,为正道所不容!因为他,我与李郎要在江湖中颠沛流离,被人追杀,过着猪狗不如地日!甚至,甚至还,还让人强辱我!他根本不是人!” 红娘咬了咬牙道:“我的李郎有什么对不起他?!只不过是拒绝了一门亲事而已!那女自杀与李郎何干?!他竟然逼得我夫妇在江湖中无法立足!害李郎一身清白正气被污被辱!就凭着他祈山派长老的名义,四处劫杀我们,污辱于我!他该死!他万死不能谢其罪!他活该!” 听到这里,众人唏嘘。如果连强x的事都做出来了,那人确实是猪狗不如了。而红娘把这事当众说了出来,也绝不可能是假地了。女,不到绝境,绝会不做此选择的。 “那,他在死前的那一段日,可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迟未明不甘心地问道。 “好象没有……”李存海用眼神安慰了红娘之后,想了一下,道。 迟未明越发疑惑了。 “不,有的。”红娘今天把一辈窝在心里地话说了出来,反而就放开了,直接道:“你们男人不把这种事放心上,没注意,我却是知道地。这事……萧大人也应该知道。”红娘看了眼一脸迷惑地萧照,接着道:“石灵奇他在死前一个月巴结上了医谷的一名女。据他四处得意地宣扬说,与萧大人同姓,姓萧,叫萧荷。准备成亲。结果亲没结成,就被我们给杀了。”说罢,笑夜枭一般凄厉地笑了起来。 “萧……荷?”萧照慢慢重复,眼睛眨了眨,终于没有说话。 “那是谁?”迟未明回头问道。 “我的姑姑。”萧照点点头,道:“从我出生,她就在谷中,从未离开医谷半步。很……温柔地一个人。” “你姑姑与他爹……有什么关系吗?”往这方面猜测的只有受过现代八卦教育的吴苇一人。她一提头,迟萧二人均是一震。 好一会儿,萧照才眯着眼睛道:“说起来,我姑姑只有一个徒弟,正是你的弟弟金潜。这金潜此名也是姑姑在他来谷之后给改的。” 了。吴苇第一个感觉一头黑线,竟然是迟非墨的另一场艳遇才让迟非墨要杀掉情敌么?也太普通了吧?最奇怪的是,既然萧荷嫁不了石灵奇,也完全可以嫁给迟非墨啊。虽然迟非墨是个王爷,但娶个妾应该没什么问题才是。竟然如此就是一分二十年,与这玉京岛岛主一样的特性,好古怪。迟非墨到底在想什么? (未完待续) 第6卷第26章 吴苇的猜测 这边吴苇与萧照对视了一眼,对迟非墨的猜测让两人不知该说什么。那边迟未明已经给李存海夫妇解开了穴道,道:“去吧,完成你们与岛主的约定。别再来这里了。”然后一脚把已经受伤的二人踢下了山路。李红二人也硬气,如此滚了下去,竟一声也没吭,除了咚咚的滚动声,什么也没有。 “奇怪,这个时间岛主竟然会上这灵山之巅来,什么原因?她应该也算不到刚好有这么一场戏码吧?”吴苇摸着下巴疑惑。 萧照点点头,道:“她应该就是跟着我们一起上来的。我们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才对。”说着,萧照看了吴苇一眼,笑道:“看来,你这个娘还真是关心你呢。” 听了这话,吴苇赶紧看了一眼倒地上的高个那三个人,发现三人竟然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听到萧照解释道:“无妨,被封了五觉,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那他们……怎么办?”吴苇有些为难地问道,并不想杀这几个人。这几个人与自己无关,也没有害自己一行人之心,跟来完全是这个高个足够聪明罢了。 “这你就不要操心了。”萧照的笑容里说不出的冷意道:“医谷正缺这些身强力壮的家伙呢,我也算最后为他们尽一份力,把这三个跟顾冉他们放在一起吧。等……让林宽送到王府去。交给金潜就行了。” “对了,你没有去办理后事地话,这么一走,医谷岂不是群龙无首?”说到这里,吴苇连忙问道。 “有姑姑在,她的医术不下于我。至于谷主,就姑姑的选择,她应该会选择金潜。”萧照说起来有些唏嘘。 “.16”迟景谦可是他名下唯一名正言顺的淳南王。将来的淳南王爷爵位的继承人,迟非墨既然如此选择,必有他的用心,他怎么可能允许他人来替他做决定? “他不愿意也得愿意。”萧照不以为然地道:“他想控制地人太多,控制的事太复杂,有些过度自信了。我们这一次的行动,结果……他一定想不到。正如,他一定想不到小伍的真正实力一样,这一次。注定了他的失败。”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吴苇不以为然道:“我倒认为他是知道的。只是知道的时机稍晚了些。不然,他不会顺应了迟未明的这番做作,让我们离去。迟未明他们的这次行动,顺利得过度了。而且。还有齐尚敏第一时间跟来了,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我也这么觉得。”萧照没接话,迟未明摸着下巴走了过来,接一句,道:“所以。苇苇。你没死掉。他一定也挺惊讶地。” 吴苇听得一悚,这才意识到,其实让自己死的人虽然不多。但坐视不理的人更是不少。迟非墨即是其中一个。他用自己的存在把齐尚敏从暗转到明,未尝没有代替小伍地意思,而且,还有对胡一飞的警示,警示他把手伸得太长了。 “齐公。”吴苇转过头看向自从被披露身份之后一直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齐尚敏,道:“迟非墨先生当时是如何下的命令,请你来保护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接未明的马车上?” “是迟未明先生与我约好地。”齐尚敏一点好奇心都没有,问一句就答一句,一句多余地解释都没有。 “未明,你怎么会找齐公为同伴地?他在你眼里应该没有到达值得这样信任的地步吧?”吴苇又转头问迟未明。 “……”迟未明闻言,眼神一闪,顿了一下,才道:“是小伍向我推荐的他。说齐尚敏是他地人。”说着,看向齐尚敏。 齐尚敏这次很乖觉,主动答道:“主上与我说,公主此次要出趟远门,让我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刚好迟未明提出此建议,我当然顺其自然地跟随。中间并没有小伍先生的任何关联。“有趣。”萧照微微笑了起来:“这个小伍真有趣。他把所有人都支到玉京岛来,他想做什么?他其实根本也杀不了迟非墨吧?他能做什么?” “不,他一定也不在四通洲迟先生身边。”林宽突然皱着眉发言道:“他把迟先生身边的力量都架空,自己却并没有出手的打算。那只能说明一点,他把迟先生出卖给另一个势力了。最大的可能是,他已经正式背弃了迟先生,孤身随船来到了玉京岛,而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那群人中的哪一个。” “不对不对,如此做的话,那他还有什么恃仗?就算他武功高强,能高得过玉京岛岛主?不可能。”萧照连连摇头。 “这倒是有可能的。”齐尚敏突然出声,参与到讨论中来,转身对迟未明道:“迟公初时为萧大人所骗出门,打算找的人是谁,能说明一下吗?” “常迁。”迟未明此时毫不犹豫就把人给供了出来,道:“第一粒七芝还魂丹就是他给我的。” “不是他的。”吴苇第一时间反对,道:“否则,岛主也不可能请一个外人去帮自己夺药了。虽然岛主在玉京岛不管杂事,但对玉京岛的了解却绝不在无常二人之下,尤其是如此高度机密的事,完全没有可能是无常知道她不知道的。迟未明接到此药时应该已经倒过一手了,或者,不只一手。” “你是说……”迟未明一怔,道:“那药原本是小伍或者我爹的?!” “很有可能。那些珍稀药材,民间难得一见,皇宫出现的机率却要大得多。这么多年集全所有,也不是不可能。”萧照突然感叹,道:“呀,早想通这一点,应该去皇宫偷药的!”一付大为后悔的表情,让人看了忍不住翻白眼。 “唔……早这么说,我们不应该上来,而应该去与无常二人会一会,探个究竟才对。”迟未明不甘心地摇头。 “不,跟着我们出来的,一定不只是岛主一人。”吴苇挠挠头,道:“照我猜测,以小伍那人的个性应该不会为一个宝藏做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他在王府这么多年,什么珍宝没见过?却一直过着非常俭朴的生活,只能说明一个原因,他有更大的目标。这个目标绝不是宝藏这类的俗物。” “你想说什么?”萧照不可思议地瞪了吴苇一眼,道:“苇苇,我发现你失去武功之后越来越精明了,精明得我都不认识你了。” “诶?”这算是夸奖还是贬低啊?吴苇愣了愣,这种分析事件的本事只限于口头而已,真要让吴苇出门,她还是那个傻乎乎的家伙。讪讪笑了一下,感觉到林宽温暖宽厚的手握了握自己的,不由回头对他一笑,心安下来,才转头道:“那你要不要听我说嘛?” “要听,要听。我很想听听你那个天马行空的脑袋可以把事情想得多复杂。”萧照点头笑道。 “刚才说了,小伍的目标不在宝藏,却必在玉京岛上。按未明与无常的约定,是让未明来破坏圣女选定典礼。而,小伍在此事上与未明是在同一阵线的。可是,事后……我想不出他能得到什么好处。未明也许可以通过玉京岛的帮助,为他的一些世俗的力量得到一个地位,可是小伍呢?他为什么如此热心?我只能想到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与无常的这次举动的目的完全相同,甚至于,这个什么破坏圣女选定典礼的事根本就是他通过无常二人的嘴提出来的。他的目的就是要破坏圣女选定典礼。” “可,小伍是男的……”迟未明明显不太同意:“他破坏这个典礼完全没理由啊。” “很多事都是这样。越接近真相,越显得荒谬。”吴苇不以为意地反驳。 “所以,你就大胆地瞎猜,是不是?”萧照几乎苦笑了。 “不是瞎猜。”吴苇有些郁闷,道:“我都是有条件有证据地怀疑,你们刚才也听到我的分析了,怎么还说我瞎猜?!” “因为没有动机啊。小伍可不象那迟非墨,那么爱心血来潮,胡作非为。他做任何事都是有理由有动机的。”迟未明直接反驳道,以他对小伍这么些年的了解反驳。 “不是没有动机。”吴苇撇撇嘴道:“是动机藏得太深,我们没有发现罢了。不能因为我们没有发现就否定它的存在。” “诡辩。”萧照看着吴苇,道:“苇苇以前参加过辩论社吧?” “诶?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种无中生有,有理有据地无中生有的本事,我只在辩论赛中见过。”萧照非常严肃地说道。 (未完待续) 第6卷第27章 前辈纠缠 明月如辉,岛主的住所在宫殿的二层,宽广深沉晦暗。岛主提着夏棠风一样地掠过空旷的窗户,在屋内轻轻站定。刚走了一步,突然停下来,把头转向黑暗的某处,冷声道:“谁?!出来!” 人未现,笑声先至。伴随着很温和的笑声一个男人的身影走了出来,走到窗边,被月光映着,显得他一半光明一半黑暗,特别地神秘,正是应该在四通洲当王爷的迟非墨。他浅浅地笑着,似有无限情意地看着岛主,道:“二十年没见,阿良你还是这个烈脾气。真是让人怀念啊……” 被称为阿良的岛主听到迟非墨的声音,身体一僵,眉头竖了起来,把夏棠往地上一丢,握拳把手藏在袖中,声音有些颤抖地冷笑一声,说道:“是你!你来这么做什么?!无常两人竟然愿意让你来到岛上?!” “他们的意愿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迟非墨缓慢又稳健地走向岛主,一伸手就把阿良岛主揽在怀里。阿良岛主挣扎了几下,却被迟非墨随意地一一化解去,并用手指似乎很温柔地轻轻抚开阿良的散发,柔软又深沉地说道:“阿良,我在意的只是你的意愿。你愿意我来岛上看你吗?” 阿良岛主狠狠地甩了甩头,把迟非墨的手甩开,郁愤地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与你之间不过是一次错误,这些年你一直纠缠于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告诉过你很多遍地,阿良。”迟非墨不减温柔地笑着,手上却半分不松力,迫使阿良岛主就这么难看的半靠在自己怀里,眼中的笑意说不清是恶意还是恶趣味,捏着阿良岛主的下巴,道:“我这人比较执拗,你得原谅我。16k网我不允许自己的生命里出不是由我引发的错误。阿良。在你推倒我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属于我了。” 听到“你推倒我”四个字,阿良岛主控制不住地脸红起来,恼羞成怒,伸脚往上一蹬就直直指向迟非墨的脑袋。不料,脚刚到迟非墨地耳边却被他一伸手就握住了阿良岛主的脚踝,把她的脚凑到鼻间,瞬间就把岛主掰成了一字型腿,动也不能动。 迟非墨扯起一边唇角。坏坏一笑道:“自从那次之后,这样主动的阿良很少见哦。想起来都让人心潮澎湃呢。” “你,你,你!登徒!”阿良岛主又羞又急。身体却全被制住,无法反抗。眼见着迟非墨把她放在了床上,只能放口大骂。 “我们老夫老妻的了,阿良你还这么有情趣,如此知晓夫君我的心。真是让人喜爱。不枉夫君我对你念念不忘啊。”迟非墨的手从脚踝慢慢摸上去。唇却带着些凶猛地堵住了阿良岛主的还要骂人的口。一场缠绵在月光照不到地地方无声上演。 整个二层。是一个空旷的大厅,无论是床还是桌都毫无遮拦地摆在其中。床上二人如同生死博斗一样的缠绵,不远处的窗下地板上。夏棠兀自安静地昏迷着。16k.电脑站.16隔着窗的远处,大海在月光下象漂亮的盈着光的缎,荡呀荡地唱着永恒的歌曲,让人沉醉。这世界显得如此平静,与此时翻滚不停地人心大不相同。 “我要杀了你!” 迟非墨得到满足,刚刚松开抱着阿良岛主地手,阿良就跳了起来,完全不顾自己一丝不挂,劈掌而下。迟非墨象看着爱闹地小猫一样看着发怒着阿良,懒懒地伸手握住那劈下来掌的手腕,轻轻一带,阿良重新落入怀中,软软地道:“好啦,阿良,让夫君我休息一下嘛。”说着,用眼光调戏了一下阿良的身体,笑道:“而且,你这样很容易着凉地。” 阿良岛主此时的火气早被这人磨没了。也知道自己什么手段也没办法赢他。闭了闭眼睛,转身躺到一边,过一会儿,安静地穿好衣服,坐了起来。 “说吧,你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阿良岛主冷静道。 “来看你啊迟非墨眼睛都不眨地说道。 “说真的,不然……”阿良岛主回过头来,眯着眼睛危险地盯着迟非墨道。 “好好好。我说。”知道这个阿良烈得很,逗一下可以,真要是逗过了,不定会做出什么违反常理的事。迟非墨连忙摆手,笑道:“我就是来看看几个孩玩游戏。我在他们这么大的时候还做不到这样呢。很有趣。” “你想如何我不管,但是有一点!”阿良岛主严肃地道:“圣女选定典礼绝不许你破坏。自然,圣女候选人也不许你动!” “那是咱们的女儿,我动她什么?你想到哪里去了?”迟非墨的话听起来特别真诚,象个普通父亲一样地说话。只是阿良根本不信。迟非墨也知道自己的信用,却并不在意阿良的想法,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就把此事揭过。 “你与无常可有交易?”阿良岛主过了一会儿,突然问起。 “怎么?有什么事?”迟非墨很舒服地躺在这张大床上,半眯着眼睛,非常不在状态地淡淡反问道。 “苇苇他……”阿良咬了咬唇,终于伏低姿态,道:“她的身体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哦?你从何而知的?”迟非墨终于回过神来,转过头看了眼阿良,道:“你不必担心,萧照不是在她身边吗?” “萧照似乎并不是很想治她。”阿良拧紧了眉头,虽然是在求人,却有着一种比被求的人还要为难的表情,艰难地说出口道:“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向无常那里要来一丸七芝还魂丹?” 迟非墨盯了阿良一会儿,缓缓地摇了摇头,道:“要不来。” “怎么可能?!你,你!”阿良的眼睛一下就瞪圆了,眼中带着恨带着怒带着失望,无数复杂的情绪就在这一瞪中显露无疑,而迟非墨好象根本不是瞪他一样,非常惬意温和地与她对视。良久,阿良咬着牙,猛地别开头,道:“算我没说。反正还有别的办法!” 迟非墨笑了起来,道“李存海那点本事,想从无常二人那里寻得七芝还魂丹……恐怕有些为难。” “你!”阿良眼睛都红了,再一次恨自己十几年前的那个晚上为什么会如此饥不择食?!竟然惹上这么一个男人?! “其实,你不必如此费心。”迟非墨毫不在意地笑眯眯道:“这些孩不过是想在你的这次行动中捞点好处罢了,就由他们去好了。反正最后是一样的结果。至于苇苇嘛……”迟非墨笑得更灿烂了,道:“这个孩我很喜欢。我最喜欢这种胆小又聪明的孩了。她不会有问题。她的人生由她最喜欢的部分组成,死不死,就不是什么大事了。而最让人讨厌的那个爱耍心机又大胆的小……我倒是不介意给他点教训。” 阿良越听笑容越冷,最后,几乎用一种讥诮又鄙视的表情看着这个男人,道:“你不要总以为一切世事都在你的掌握中。我在等着看你跌下来的样。你自己当不上皇帝不反省自己的问题,却来玩弄我们这些无势无力的草民,你就这点出息,哼!你现在这种把所有人都玩弄在掌心的样还真是让人……恶心呢!”说完,不理身后男人的表情,直接站起来,拎起夏棠再次从窗户跳了出去。 (咳,这一章就是把两个前辈的关系说明一下。。) (未完待续) 第6卷第28章 破译 萧照随意地说着些除了吴苇明白其它人全都不懂的话,似乎是故意要把吴苇孤立出来。全\本/小\说/网甚至连一直保护着吴苇的林宽的表情也孤单了起来。 天终于渐渐亮了。一整个晚上没有人再上来。高个子三人已被迟未明送走,五人团团坐在怪石后面等着太阳升起来。 “佛光…不知道会不会出现。” 萧照有些兴奋,说不出话来。林宽情绪复杂,把吴苇紧紧地用大氅包在怀里。迟未明不知在想什么,一会儿看看吴苇一会看看萧照,神色不动。只有齐尚敏一直面色带笑,在沉默中突然说了这一句。 “不知道这个东西有什么用…”萧照把吴苇当时给他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玉佩与灰色的绿珠,还有那卷空白的绢卷。拿着绢卷来回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明堂来。 “别费神了。这东西在我那里放了好些年,我看过多少次,什么异常都没有,就是个普通的绢卷。”迟未明哼了一声。 “灵山之巅,佛光普照,绿珠失色,玉佩成图,宝卷引路…”吴苇喃喃背着古书上的线索,摆弄着这些东西,道:“灵山之巅我们已经到了。佛光可遇不可求,不去想它。绿珠失色…”吴苇拿着灰色的小球上下掂了掂,道:“已经失色了。这箴言中的最后两句让人不解。所谓玉佩成图…难道是要用玉佩组成寻宝地图?可是。如果用玉佩成了地图又怎么会由宝卷引路呢?” 众人听了这个分析都思索起来。林宽有些伤感地拿起玉佩就着霞光把玩。如果成功…苇苇这就是最后一次在自己怀里了。林宽这才发现自己再坚强地心竟也不敢再多看苇苇一眼,很怕会失了风度忍不住去求她留下来。用余光可以看见吴苇又瘦了许多的尖下巴,还有兀自在喃喃不停的唇,很软很脆弱很…林宽眉头一跳,赶紧收敛心神全心看向手中的玉佩。 “看,太阳出来了!”吴苇猛地站起来,对着太阳大叫。以前在现代旅游过,但叫是因为贪睡。从未见过日出,没想到竟然会在这架空的世界里见到第一次。 “小孩子!”迟未明见吴苇的脸被初升的阳光照成金黄色,整个人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不由也跟着站起来,犹豫了一下,抚了抚吴苇地头发,笑道:“太阳每天都出来,有什么好兴奋的?你应该郁闷,我们没有等到佛光呢。” “我…好象知道了玉佩的用法了。”齐尚敏突然平平淡淡地插进来一句。 “什么?”其余四人齐齐回头瞪着齐尚敏。而玉佩还在林宽的手中好好地呆着呢。萧照抢先问道:“怎么用?” “我也只是个猜想。”齐尚敏拿过玉佩,对着光,把手背放在玉佩之后:“你们看。” 四人一起凑过去,看清楚了之后。“竟然是这样!太简单了嘛。我们竟然都没想到!”萧照欢呼一声,一把抢起刚才放在地上的绢卷,展开来,放在齐尚敏面前,道:“快。放在这前面看看!” 齐尚敏依言而行。把玉佩放在绢卷前面。光透过玉佩在绢卷上形成了一大片形状古怪阴影。 “应该是地图没错。”迟未明咳了一声,站起来道:“可惜完全看不清楚。” 齐尚敏看了看绢卷,也郁闷地叹叹气。这样不清楚的地图有了没有用的。摇了摇头,就要把玉佩放下,却被吴苇突然按住,道:“先别动,先别动。” “嗯?怎么?你有办法?”齐尚敏一挑眉,问道。不过,手上却真的依然没再动。 吴苇皱着眉,道:“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不过,可以试一试。”说着,把灰色的小球拿起来,放在玉佩前面,对准阳光慢慢移动。 “做什么呢?”萧照凑过来。 “我发现这个可以聚光。你看。”吴苇指着一个随着自己地移动而移动的光点。 “咦?凸透镜的原理吗?”萧照眼睛一亮,指着玉佩中间的一处道:“照这里,应该就是这里!” 吴苇依言而行,果然!光点一照到玉佩中地那一处,光如被疏通的水一样,一下就散开来。映在绢卷上的地图一下子明晰起来。 “真的可以!”连齐尚敏都兴奋起来,难得地把平平淡淡的声音提高起来。 “这里是…”众人围着看了起来。迟未明指着绢卷上唯一地一个红点,疑惑地问林宽。 林宽看了一会儿,道:“那里好象是山下村里地某处。你们看,这里是大殿,这里是我们现在地地方,这里…应该就在山下了。” “诶?那为什么非要让我们上灵山之巅来?还说什么佛光,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有了这三样东西,随便一处光亮就可以实现啊。而且…”吴苇指着玉佩上的“丑时十二”四个字,继续道:“这四个字又是什么意义呢?” 众人想了一会儿,萧照一拍掌,道:“先不管这么多了,我们去红点所示之处看看再说。” 众人齐齐点头,下了山。远远地五人消失了身影,树上跳下来一人看了眼他们消失的路,一伸手,放出了只信鸽。 远远地,迟非墨揭过信鸽的纸条,轻轻一笑,随手撮过,一抹灰随风飞走。看着纸灰落入尘灰,迟非墨邪佞一笑,喃喃自语道:“别怪我,孩子,要怪,怪你狠心的娘吧。” 五人下山没过多久,山道上就不断地涌上来中原的少侠们,一批接着一批,没一会儿,灵山之巅不大的空地上就挤满了人,有些人没处站只好站在不远处的山道上。所有的人三三两两互看不顺眼,一片松涛声也海浪声中,灵山之巅意外地安静。 天色渐明,丑时就快来了。人群渐渐骚动起来,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常管家来了。”众人立刻都把目光集向了唯一的上山山路。果然,没一会儿,常迁带着一份略带倨傲的笑缓缓走向了灵山之巅那唯一的怪石。 (这章内容有点少,不过,因为情节在这里就分开了,只好在这里断开了。明天,五人组就开始遭难了。有感情戏出现哦家千万不要觉得感情戏太肉麻哦……) 最新全本:、、、、、、、、、、 第6卷第29章 禁地 玉京岛气候很暖,山下的村庄比山上的宫殿此感更甚。一行人下了山,风也软了,地也平了,吴苇连斗篷都不用了,探出头来,看桃花在这冬天里开得酽艳,这才是拂晓,村民们已经都在地里开始了一天的忙活。见到五人既不惊讶也不排斥,甚至有的还主动微笑。实在是一个桃花源一样的地方。氛围与山上的冷漠的宫殿大相径庭。 五人除了吴苇个顶个的聪明,虽然只看过一次玉佩上显现的地图,但步调非常的一致,携着吴苇直往东南走去。 越往东南,农田越少,渐渐荒芜起来。走过一片树林,见到一小个山坡,吴苇停了下来,顺气。没了真气做底,人的耐力实在不行。一晚上没睡,再加上思虑过甚,走了这么一会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走过这个坡应该就到了。”林宽有些心疼地看着吴苇病态绯红的脸,手在吴苇身后拍了拍,道。 “几位少侠,请留步。”远远的跑过来几个农人,步履沉滞,一看就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五人收起戒备的动作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农人。 “何事?”萧照出头最是合适,虽然态度极度傲慢,但配上他神仙一般的气质和他独特的长相与打扮,一般人还真不会起什么恶感,只会觉得是此人性格所制,而不是故意的挑衅。如果是长得一脸张扬桃花地迟未明如此说。那恐怕得到的结果就是吵架了。 “几位少侠,前面是我们玉京岛的禁地,各位就不要再前进了。”为首的农人一脸憨厚,红着脸粗声粗气地道。 “禁地?”五人互视了一番,心中都大为纳闷,如果玉京岛的人一早就知道那里才是宝藏入口的话,何苦这次留下如此麻烦的线索? “怎么会成为禁地?可是猛兽凶恶?”萧照态度一下和蔼起来,让几个农人大感欣慰。一路看中文网首发 “非也非也。”为首的农人连连摆手道:“那是我们贡奉我们玉京岛岛神地神庙所在。只有每年秋收的时候地才能进去祭祀。” “神庙?”萧照眼睛眨了眨。道:“不知我们这些外来者是否也可以去拜祭一下岛神,以表达一下崇敬之情?” “这……”农人为难了。互相看了看,旁边的一个圆脸村姑刚才看了几位帅哥半天,此时脸红红地扭捏道:“村长大人,这几位少侠也是出于对岛神的敬仰才提出这个要求的,和我们去祭祀的心情是一样的。相信岛神一定不会责罚他们的。” “正是。姑娘说得太好了。村长大人,我们几个是外来人,在岛上呆不长时间,等不到秋天。可是对岛神的仰慕之神与众位相同。希望村长给我们这些外来人一个机会去祭拜一下岛神。绝对不会惊扰到他地,请相信我。”萧照拿出看家本事,一个神仙诚恳地请求,是谁都无法拒绝。更何况这几个农人中还有两个是女性。 其实,以他们几个的武功与地位完全没必要这么费舌,但并不想节外生枝的他们在遇到宝藏前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在行事,所以萧照如此做,并没有一个人反对。 村长把五人都细细地看了一遍。四个帅哥都称得上是人中龙凤。而吴苇没了武功之后。美艳之色已有所减。但现在更多了些病弱之美。这五人站在一起太过醒目出色,连村长都看得眼花缭乱。过了好一会儿,道:“也罢。常管家也说了让我们好好执行各位少侠。少侠们此次地要求俺就答应了。不过。也请各位少侠谨遵自己的誓言,拜祭完就赶紧回来,千万不要打扰到岛神才是。” “一定一定。请村长放心。”萧照听到常迁的名字眼神暗了暗,笑着听完村长的叮嘱,.16 听了萧照的话之后,村长也跟着点了点头,突然转身挥手让身后地村民们回家。等他们离得够远了,才郑重开口道:“各位,我们历代在玉京岛生老病死,但从来只在秋收里进入过禁地。听老一辈人说,禁地之所以为禁地也是因为它除了秋收那三天之外其它时间都是非常危险地。据传说,有人曾经非秋收日进入禁地,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村长说完,见五人没有更多地表情,只好叹口气,道:“不过,各位本领高强,有所恃仗,不怕也是理所当然。我只是尽我的一份责任提醒一下各位,请千万小心。禁地里……危机四伏,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多谢村长提醒。”萧照与村长又一番客套之后,五人终于获得批准,进入了玉京岛禁地。 上了眼前这个小小的山坡,一行五人登时呆了。只是一坡之隔,那边阳光万里落英缤纷一派田园风光。要是这边……却是大雾弥漫,阴冷之气逼人,只有灰蒙蒙地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这坡一点都不高,竟然有如此截然分明的效果,实非常态。 “这不是自然景象。”吴苇咬着唇判断:“完全不合常理。” “人为怎么为?人为造大雾?还是常年的大雾?那不是笑话吗?”迟未明冷笑。 吴苇立刻闭紧了嘴,确实如此。就算是现代的机器要常年搞出这么浓的雾来,而且还有如此分明的分界线,都是不可能的事。 “不是笑话。我知道有一个方法是可能的。”萧照站出来冷静地反驳,其余四人都吃惊地看着他。 萧照把四人从左扫到右,与齐尚敏对视时,齐尚敏突然眼睛一亮,与萧照同时说出两个字:“阵法!” “阵法?!”疑惑多于惊讶。 “对,阵法。不过,如果村长所言属实的话,这应该是个古阵。”萧照郑重地点头,转头看向一直张着嘴,不敢置信的吴苇,笑了起来,道:“这世界真的有阵法,传说也不是空穴来风。不必如此吃惊。” “那我们怎么办?萧照你懂破阵吗?”吴苇回神,连忙问。 萧照无奈地苦笑一下,摇了摇头:“我只是从前在书中看过介绍,却完全没有研究。” 闻言,吴苇大失所望,看了眼似乎一望无边的灰雾。 林宽突然道:“齐公可有办法?” 此言一出,吴苇眼睛一亮,对啊,刚才说出阵法二字的人除了萧照还有齐尚敏来着。想着赶紧转过头去,晶晶亮地盯着齐尚敏。 齐尚敏皱紧眉头,凝重地看着灰雾,好一会儿才沉声道:“我也说不上有研究。不过,眼前的阵法的表征很明显,是个幻阵。” “幻阵?那岂不是说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了?”吴苇挑眉问道。 “不是现在眼前的一切是假的,而是进入幻阵之后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幻阵会让入阵人产生幻觉。幻觉来自于入阵人自己的与恐惧,因为来自于自己,所以,所有的幻觉都让人有特别真实特别强大的效果。可以说是只要一入幻,很难被救回。只要阵不辙回,入阵之人就很可能会在自己的幻觉里一直到死都无法解脱。” “那我们从现在起心里就认定进入之后的一切都是幻觉,不就没事了?”吴苇不以为意。 “没那么简单。”这次倒是林宽说话,道:“人总会盲目相信自己的判断,进入幻阵之后你总要想着离开。就算你认定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可你要走路,就要看路,这看路的过程已经是入幻的过程。看见眼前有个悬崖你到底是跳还是不跳?没有人真的能把生死置之度外的。” “有道理……”萧照点头,抬起眼来已是一脸笑,盯着在场其它四人,道:“不过,无论如何,危险不危险,我都还是要试试的。苇苇自然要跟着我。那……你们呢?” “我要保护苇苇。”林宽毫不犹豫。 “既然来了,怎么可能退缩?”迟未明一脸骄傲。“我的任务也是保护公主。”齐尚敏重新恢复了平淡表情,道。 “好极了。”吴苇笑了起来,伸出手,道:“为了不让我们彼此失散,不如我们手牵着手吧。时刻在心里想着,里面的一切都是假的,要相信同伴,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好!”异口同声地,五双手叠在了一起。 山顶宫殿二层,岛主居所内。 “主上,他们已经进入禁地了。”小伍还是那身黑衣,面无表情。 “很好。”迟非墨不知在想什么,慢慢地笑了起来。半晌,才再问道:“无常二人那边如何?” “常迁亲自在做,应该没有问题。”小伍拱手。过了一会儿,见迟非墨没有应声,又加了一句:“有的人很好操控,请主上放心。” “圣女选定庆典准备得如何?”迟非墨没理小伍的说法,面无表情地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此事由岛主亲自监督,进度完全没有问题。” 迟非墨冷笑一声:“很好,很好。” 小伍看了眼迟非墨,迅速地低下头去,面无表情,与他的主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未完待续) 第6卷第30章 吴苇的幻境 五人手牵着手进入幻阵。 眼前一黑,吴苇手捏得更紧了。虽然手上已经没了与人牵手的感觉,但吴苇一直在与自己说明,这一切都是幻觉。刚走了一步,眼前突然透出一线光来,吴苇眨了下眼,一下愣住。眼前情景再熟悉不过,正是那日自己要下的地铁口。 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还有远处不停闪烁的霓虹,虽然一再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一切都是幻像,但是……这一切实在太过于震憾,吴苇只觉得胸口一堵,脚步不听使地停了下来。往哪里走?吴苇四处望一望,已经不知道哪里是前方了。最奇怪的是,虽然自己的手一直都没有松,但自己停在这里竟然没有被牵扯的感觉。一愣之下,低头只看到自己握着拳头的空空如也的手。 吴苇把拳头放在自己眼前,真的没有,什么都没有。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这一切不过是幻觉。往哪里去呢?象被迷住了一样,吴苇转过头看向那个把自己引向古代的地铁站。如果说,一切都有缘由,那自己应该去看个清楚。那天自己实在太困太累,什么都没注意,就突然上了个古怪的列车。今天自己如此清醒,应该有所发现才对。说不定就能找出为什么自己会被带离现代世界了。如果自己真的死了,也要死个明白才是。 吴苇抿紧唇,一步步地走进光明如白昼地地铁站。下去再下去。如同要下地狱,以前从没觉得地铁有这么深的。一路上没遇见一个人。吴苇拿起手,本能地要看时间。等真的看到腕上那块货的浪琴,吴苇才发现,自己竟然还穿着那天的衣服,已经是个真正的现代都市女郎了。表盘上的指针准确地指着十点位置。 又走了几步,终于到了地下大厅,有点惴惴地从包里拿出钱来买了张票。进了站。一进站,与印象中的情景差不多,零零落落地几个人分布得很均匀。不过,那天自己睡着了,今天吴苇却要看个清楚,自己跟一群什么人上了个什么古怪的车。16k网 记得最清楚的是,那天上了车的人都没有脚!吴苇第一个反应就是低头。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拔腿就跑,脚却全软了。只能呆呆地坐在那个曾经让自己睡过去的椅上。太高估自己的恐惧神经了。这些人还是没有脚,只有空空的裤管地底下飘荡,不注意的话,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自己的记忆还是幻觉做了修改地景象?!吴苇觉得自己的冷汗都下来了。很想叫林宽的名字。可握紧空空的手,让自己知道,自己只有孤单一个人。“不怕,不怕。”吴苇给自己打了半天气,想到自己可能在别人眼里也如此形象。心思渐放。终于能慢慢地抬起头来。想找一下那个最后试图安慰自己地那个“人”。自己从列车里跌出去。他似乎也与自己一起跌了出去。真是连累他了。 记得那人穿着一身非常古怪的西装的。吴苇一路扫过去,看到少年看到女人还看到小孩,却并没有那个西装男。 “你在找谁?”那个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听起来糯糯软软的。吴苇背一僵,头如果锈了一样,慢慢地转过头去,果然见到了那个自己正在找地人。 与记忆中一模一样,带着刀疤地光头,一身极不合身地西装旷旷地挂在他身上。他脸色青白很吓人,不过此时却带着微笑。吴苇眼光乱瞟,不敢看他,哆嗦着也回了一笑,不断地在心里让自己不要怕,这人不是坏人……或者说是坏鬼? “我,我在找,找你。”吴苇的说话都结巴起来。 “哦?小姐认识我吗?”光头口气依旧很软,似乎还带了些笑意:“小姐认识我吗?” “那个,那个……我见过你……”吴苇不知该怎么解释。 “真的吗?”光头突然凑过来,凑到吴苇地眼前,笑道:“可是小姐你好象很怕我呢,连我的脸都不敢看。” 如同应和他的话一样,吴苇一下尖叫着跳了起来,连旁边的人都惊地齐齐回头看她。吴苇这回连尖叫都不敢了,捂着嘴,连呼吸都顿住了。 “没事没事。”光头连忙站起来挥挥手,道:“我把小姐吓着了,没事的。” 其它人不知是真的听了他的解释,还是另的什么原因,下一秒都慢慢转回头去,没一个人出声。 “别怕别怕。”这回光头没有再凑近过来吓吴苇,而是保持着距离笑道:“走到这一步,小姐没有心理准备也是正常的。” “什,什么意思?什么叫走到这一步?”吴苇的神智回来了一些,重新挨着光头坐了下来。细看,这人虽然脸色青惨,但无论是礼貌气度还是模样都是上上等的,可惜这衣服实在太肥了,不过,也可以说是他瘦得太厉害了。不然一定是个非常引人的美男的。吴苇这下反而安下心来。 “小姐,你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吗?”光头似乎有些不忍,顿了顿才把这句话说出来。 吴苇眨眨眼,不知该怎么反应。好一会儿,才道:“我还真不知道。一点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死的。你……又怎么知道的?” “因为能来这里的都是这个城市今晚的死人啊。其它生人经过地铁只能进入生人地铁,这里是……专接死灵的地铁站。”光头笑眯眯地看着吴苇,吴苇有一瞬,觉得这个笑容很熟悉,这种又温和又有些疏离的笑容真是……太有特点了。此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谁还会这样笑。连这句话带来地震憾都忘了。 “难道我真的死了?”吴苇听了这话好一会儿都在不停地回想这一夜的回家的路到底哪里自己死掉的?可是因为那时太累了很多景象都太模糊,完全不知在哪个结点成了死灵。死得如此不明不白的人……吴苇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恨自己糊涂?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吴苇这才想起礼貌。光头的态度让她已忘了害怕。再加上确定自己也一样是死灵之后,就有了一种认同感。 “你不是见过我吗?不知道我的名字?”光头笑了,很宽容,似乎在原谅吴苇地撒谎。 “我真的见过你。不过,不知道你的名字。你能告诉我吗?”吴苇在想,如果自己真的有机会再回到这世界,一定要去看看他。如果是回到他还活着的时间点的话。说不定,如果萧照在,他这个样也不会死呢?谁都看得出来他是病死的。实在太可怜了。 光头勾了勾唇角,笑道:“我以前叫萧照。” “萧……照?!!”吴苇再次惊得站了起来,瞪着光头萧照半天说不出更多的字来。吴苇的这个表现倒把光头萧照吓了一跳,愣了愣,道:“怎么啦?我地名字有什么不对吗?” 吴苇盯着光头萧照好一会儿,终于明白他的那个笑容为什么自己会熟悉了。竟然真的萧照!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会寻找自己了,因为他与自己一起跌下去的。他虽然长得已经不一样了。但为什么转生之后,他竟然还是没改名呢? “那个,我想问你个问题,萧照。” “请问。”光头萧照非常大方。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可以带着这个世界地记忆转生,你会改名字吗?”吴苇紧张地盯着萧照。虽然在心里已经认定他就是那个萧照,但还是想确定一下。 “不会。”萧照回答得非常迅速,笑意未改,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只要我记得我还叫萧照。我就永远都是萧照。” 吴苇一下就松了下来。这人……在哪个世界都对自己似乎非常有热情。吴苇想着就笑了起来。转过头好好看了看萧照。他生前肯定如那一世的萧照一样。是个有钱人家的帅哥,不过,看现在的瘦样。肯定是病得不清。不过,记得萧照说,他好象这一世也是医生呢。 “萧照,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吴苇真诚地笑着。 “唔……”萧照用古怪地表情沉吟了一下,笑道:“其实我什么都没做过。” “诶?”这实在太出乎吴苇地意料之外了,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可是萧照又不是王刚,到处可见地。 “我从小就身体不好,一直在生病。”萧照释然一笑,道:“我今天是二十七岁的生日,既没有机会好好上过学,自然也没有机会工作。我的一生……大部分都在医院渡过地。” 吴苇听得心里一凛,此时终于明白为什么萧照在零碎的记忆里认为是自己是医生了,因为他没想过自己竟然是个病人。下意识地过去握住萧照瘦骨嶙峋冰冷的手,萧照一愣,看了眼吴苇,却并没有缩回去,只是带着暖意的笑看回吴苇,道:“别做这种表情。我生活得很好,应该说比大部分都要好。这个世界爱我的人实在很多,我并不遗憾。可惜没有早些遇见你,不然可以分一些给你。” “嗯,你这样已经是分给我了。这也不晚。”吴苇说完立刻觉得这话太酸了。赶紧闭嘴。 萧照正要再说话,突然轰隆隆一阵阴风掠过:“走吧,车来了。” 吴苇眼睛眯了眯,握紧萧照的手,坚定地走了上去。这次没有坐,直直地站在门口,眼见着从光明转向黑暗,那种瞎一样的黑。 “我走了。”吴苇松开萧照的手,镇定地道:“你乖乖的等我,我会回来救你的。” “走?你要去哪儿?”萧照一愣。 “这个,一时说不清。请你保重。希望下次见面,你能还认得我。”说完,吴苇猛地一撞,车门洞开,吴苇整个人飞了出去,萧照吃惊地看着吴苇的转瞬不见的身影,半天没反应过来,车已走远。 (未完待续) 第6卷第31章 迟未明的幻境 迟未明进入幻阵之前犹豫了一下,可与自己相握的吴苇的手特别坚定,轻轻一拉就把他给拽了进去。\\.qВ5、\ 对于现实不怕,对于虚幻反而心存敬畏,迟未明眼前一黑就开始紧张。自己的这一生太多恐惧一直被隐藏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面对自己又怎么能瞒得住? 黑暗,一直是黑暗,迟未明以为自己陷入了不变的困境,耳边却隐隐约约地响起了雨声:“沙沙沙。”心怦怦狂跳,雨…从未消逝的梦魇。沙沙沙永不停歇,越来越大。 眼前的黑慢慢变成了青黑色,四周的环境渐渐有了一些模糊的轮廓。幕帘般的大雨把天地迷路在了一起,身后突然在沙沙的落雨声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唱戏声。迟未明下意识地在心里跟着它哼唱。 是的,唱戏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他逃避恶梦唯一的方式。划破黑夜的灯一上,把世界装扮得光明鲜亮同时也光怪陆离,在这个不真实的世界里唱别人的故事,似乎就能把自己忘了。 “不进去吗?”有人碰了碰自己的手,迟未明转头一看,半天没缓过神来,却是吴苇。只是此时的她还是那日在万剑山庄的打扮,很有些狼狈,与自己并排站着,眼中依旧闪着清澈得象傻瓜一样的光,这样的目光让人不忍卒读。迟未明如同每一次一样,顿觉胸闷气堵,呼吸艰难。别开目光,去看远山。 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觉,迟未明却不知该如何破灭这幻境。进入之前,从未想过这幻境竟是如此温情,让人不忍打断。迟未明没说话,却听到自己地声音响起来:“我请你来是让你来唱曲的,你却从未唱给我听过…” 迟未明一愣,难道自己在这个场影里只是旁观么?还没来得及想更多。就听到吴苇的声音,带着惊讶:“现在要听么?” 这个女人…太过于好了解,每个情绪都能在她那张古怪的脸上表露无疑,连顾芝那样的被人称为“让人忍不住想象孩子一样宠爱的女人”的女人都比她隐涩。她是怎么长大的?据查也是受尽欺辱才是,怎么还能长成这种纯粹地状态? 看着吴苇直愣愣的眼神,真是个笨蛋!迟未明抿紧唇,想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现在复杂的情绪,这女人不但傻而且还色,见到自己的样子时不时就是眼前这个表情却不自知。 “嗯。唱完我们就进去。不然…”迟未明听到自己这样说。 “真的要听?” 迟未明狠狠握了一下吴苇的手,有些凉有些软,用恶声恶气来表达自己柔软的心情:“废话。快唱!” “一滴泪跌落,惊飞花万朵…”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明明的悲伤地词。她唱起来总带着些温暖,如同她小小的手正握在自己的手中一样。 “真好。”如果这一切都只是自己脑中最强烈的印象复制出来地幻觉,迟未明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会死在自己的幻觉里了。 想到这里,迟未明猛地侧过头,拽过还唱得正欢的吴苇。一把抱在怀里。低头下去。毫不犹豫地抵住她的唇。 辗转掠夺,迟未明从未发现自己竟有如此澎湃的激情,有种空虚是怀中人引起地。却怎么都填不满。 “唔…”迟未明轻轻松开,慢慢回味,缓缓张开眼。却被眼前情景惊住。 吴苇早已不在。雨还在下,越下越大,在背景中痛苦做响。地点已换在一处昏暗柴房,一个高大强壮地男人正对着自己狞笑,最可怕地是他还在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舔着唇:“这小子挺热情的嘛,跟上面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刚才还怦怦狂跳地心,此时好象一瞬间就停摆,变得悄无声息。梦魇终于成真。迟未明僵着身体,一个劲儿地象个孩子一样对自己默念:“假的,都是假的,不理他就可以出去了。不理他,不理他。” 直直地站起来,感觉头上热乎乎有东西流下来。“假的,假的…”迟未明不理,迈脚就走,却被一阵狞笑惊得打了个哆嗦,然后就感觉腿一阵钻心的巨痛,再也撑不住一下扑倒在地面。 “打断他的腿看他再怎么跑。”另一个男人得意地嘿嘿地笑:“反正腿也用不着,脸长得倒是不错。”说着用脚把迟未明的头踢了一下。 “就是就是。大哥真是聪明啊。”其余几个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迟未明从地上爬不起来,只能抬起头,在一片血红模糊的视线中只看到几个黑影把自己团团围住。跟那夜一模一样的情景。那夜一模一样的绝望与痛苦也重新回到了迟未明早已坚硬的心里,象个孩子一样大哭了起来,哭得断断续续地喊着:“放了我,放了我。不然你们会倒霉的!” “嘿,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兔子能让爷怎么倒霉了。”男人完全不理迟未明的哭泣,反而觉得性致大起,随便捞起迟未明已经断了的腿,把他的下半身抬高。然后是“咝”的一声裤子被撕裂的声音。 后面的一切如同那个梦魇一样,一样恐怖一样让人不愿回首,一样让人绝望一样连死了千遍却都无能为力。只有一样不同。这一次,迟未明没有撕心裂肺地喊:“为什么”,因为这个原因早已被蹂躏过千万回了。此时的迟未明只在心里不断地说:“假的,假的,这一切只是在做梦…只不过是恶梦罢了。” 身体的疼痛屈辱渐渐麻木。在摇摇晃晃中,迟未明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当年地那个自己了。痛过了,恨过了,竟然在这种时候想起了那个总用清澈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子,想起她…那种黑暗的让人沉沦的心突然就沉静下来。 是啊,现在的自己,哪怕是在幻境中再次忍受这么多年最可怕的梦魇,知道了罪魁祸首的自己。也不会再次产生愤恨天下所有人的情绪,也不会再想自杀。那一切地一切,此时看来…固然丑恶固然变态固然是无法抹去的污点,但是…那都是那个人的错误,自己只是一个无法反抗的受害者。如果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自己一定不会再在他的身边长大吧? 那人变态,迟未明是早就知道的。从那一夜。同样的雨夜,他把书房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个稀烂,自己却一声不吭。出来地时候却依旧衣冠楚楚,甚至还面带真诚微笑的时候,迟未明就应该知道这人是个变态。可是,迟未明那时还太小。至于最后他把书房的牌匾笑眯眯地换成了《牧心斋》,还让迟未明以为他不过那一次不过是一时发泄而已。 可惜不是。那一个雨夜之后,他已经疯了。 思绪万千,迟未明突然发现身体停住了,黑房子也不见了。那些男人也不见了。自己穿着那一身自己最爱的大红色锦袍。被人压在身下。手不动,除了嘴哪儿都不动不了。 不过,这一次迟未明没有害怕。甚至还带了一丝笑意。嘴里地九转灵潜丹的味道让自己知道身上的这人是谁。如果没记错,这是自己这一生第一次被女人亲吻。虽然药味充斥口腔,但那种特有的震憾与清新自己永远不会忘记。很欢喜,第一个是与那个傻瓜。 闭上眼睛感觉她的唇温暖柔软地感觉。却非常煞风景地听到萧照冷冷地声音:“她要死了,是你害地。” “不是我!”迟未明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萧照把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她护在身后,而那个林宽竟然还能抱着她,而她也毫不介意,甚至带着浅浅的笑。迟未明也冷了起来,大声道:“不是我!你别想骗我,她死不了!” “我真地快死了。”吴苇拉开萧照,对着迟未明弱弱一笑,道:“不过,我不在乎。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迟未明心中揪痛,伸手使劲压在胸前,咬牙道:“胡说!苇苇,你为什么要联合他们一起骗我?!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吴苇突然冷笑起来:“你对我好吗?你当初可是杀了我的,我记得很清楚!还把我关在牢里!你不会都忘了吧?你对我哪里好了?给我一比破刀谱就能把杀我的恶都赎了吗?!可是我现在武功失去了呢,还要你的破刀谱有什么用?!” 话音一落,迟未明就感觉脸上“啪”的一声,被一本书狠狠打中,捡起来一看,果然是自己送给她的那本刀谱。里面的每一个字每一张图都是自己亲手写画的。可是现在…被人弃如敝屣。小心翼翼地收在怀里,还没站起来,就又被狠狠砸了一下。 抬眼,看到地上的九环大背刀,正是自己送给她的。迟未明再也撑不住,“扑”地吐出一口血来。 “假的,假的。她不是这样狠心的人,不然早就放弃自己了。这…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恐惧罢了。只是恐惧罢了。” “为什么恐惧?你这个骗子!当初明明知道苏芯有问题,却故意不理不顾,把你认为没用的宝卷弄丢,然把事算在我头上,算计我!把我丢在牢里用所有的酷刑折磨我!你这个变态,跟你那个老爸一样变态!见不得别人一点好!现在竟然还想跟我抢苇苇?!你有什么资格?!苇苇是我的,你凭什么?!凭什么?!”从不失态的林宽突然跳出来,狠狠地踹在迟未明的胸口,让迟未明又喷出口血来。 “我,我不是,不是变态。我跟他不一样,真的,我只是…”迟未明想解释,脑中却全部乱成一团,完全解释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不是变态?!不但把苇苇杀了,只不过是没杀死罢了!还想杀我!害我好好的王子不当,不得不逃到医谷避祸去。从小就用一切事打击我恐吓我,晚晚找人扮鬼,不让我睡,最后终于把我吓着结巴,你爽了吧?!你个变态!我知道你是嫉妒爹把王位传给我!”金潜不知从哪里又跳了出来。 “不,我不嫉妒这个。”迟未明不怕这个说法,冷冷一笑道:“迟非墨与我都知道,他绝不可能把王位传给我的!因为我根本不是他的孩子!不过是不知道从哪里领养来的孤儿罢了!不然,你可以体面地叫迟景谦,为什么我要叫这么个一听就是诅咒的迟未明?!我吓你…不过是看迟非墨不顺眼罢了。其实我还想杀了你呢,可惜有他在那里压着。算你倒霉,要带着这个老变态的血脉生存下去,嘿嘿嘿。” “你确实和你爹一样变态。”小伍从黑暗中慢慢冒出来:“明明喜欢那个傻女人喜欢得不得了,还那样坚定主动地跟我合作做什么?!我要实现目的就得杀了她,早杀还是晚杀都得杀。你早就知道不是吗?你其实在心里是想杀了她吧?你在她面前又不敢承认。不然,你为什么在顾冉对她下狠手的时候在窗外看着就不出手呢?给七芝还魂丹的时候,你没有怀疑过我的诚意吗?我不信,你这样多疑的性格竟然如此相信我。你一定怀疑过,可是,你还是把它给了萧照。其实,你自己也不了解自己吧?你就是变态,与你那个爹一样。喜欢权力,喜欢玩弄人,喜欢高高在上,可惜时势不与你们,只能伏于人下,饮恨余生!哈哈哈,制你爹的是皇帝,制你的是你爹,你说你们有什么区别?” 小伍的笑越来越狰狞,越来越张狂。迟未明张口结舌半天,大叫一声:“胡说,胡说!我是真的喜欢她的!这种事你不懂!你个杀手懂个屁?!” “你不也是杀手吗?”小伍冷冷一笑:“看起来排名在我之后,但我哪项任务不是你排的?我无非是你杀人的工具罢了,你与我相比更适合杀手之王这个称号呢。杀手懂个屁,对呢。你这样冷酷的人,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真是笑话!” 迟未明终于恼羞成怒,翻身而起,打将起来。 奇怪,迟未明发现小伍无比强大,打了一会儿,迟未明猛地想到,自己太入戏了,竟然对着幻境动真怒!这一切不过是想像。连忙辙手,不再做浪费力气的事。没什么,这些人怎么看自己没关系,自己按自己的心意去做就可以了。迟未明深吸一口气,想通之后,再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一片明亮。迷雾散了。而胸前莫名的血提醒自己,自己真的吐过血。 (算是番外的一种,解释了一些过去的事。) 最新全本:、、、、、、、、、、 第6卷32章 林宽幻境一 林宽根本没想什么幻阵不幻阵的事,满心思里只想着不要与吴苇失散才好。/。qВ\\她没了功夫,气力又虚,自己答应过要保护她,如果让她死在这里,那…想到这种可能,林宽就使劲摇摇头,这是不可能的!是自己绝不允许的! 紧紧拽住吴苇的胳膊,与吴苇一齐进入幻境。林宽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也瞬间轻了下来,整个人好象无处着力一样飘在空中,等反应过来,手上已经空了。 林宽大急,转身就要去寻吴苇,可是连奔了十几丈,嗓子都喊哑了,却并没有任何回音。吴苇也不见踪迹。 从未如此恐惧过,林宽站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过了一会儿,觉得眉上一蜇,轻轻抖了一下,一滴汗落下来,落在一处似乎有些坚硬的地面上,黑暗与宁静中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碎成瓣。 “尚明,练得怎样?” 随着熟悉的声音响起,头顶有月光照下来,再看看自己,细胳膊细腿,穿着一身布衣,手执木剑呆立。一抬头,就看见还非常年轻的胡一飞笑眯眯地走了过来。不知是不是先入为主,当年那个让人觉得有无限温暖的笑脸,此时只余虚伪两个字。 幻境么?幻境的话,他出来做什么?他在自己的记忆中竟有这样的地位?林宽有些奇怪,转头看着胡一飞,没有回答。因为这不是真的,林宽不想在这上面浪费力气。 “你这孩子。”胡一飞慈爱地上来摸了摸林宽的头,道:“你姨把你交给我,你去这样寡言,是不信任师父么?还是说…”胡一飞笑容不改地顿了顿,一字一句地缓慢问道:“这几日,苗山五毒教的人一直在打我们万剑山庄的主意。想让偷我们万剑山庄的东西,尚明,你有没有看到他们?” 林宽看着这张脸,记起了这段对话的过去。那是五毒教地人告诉了自己真相的那个晚上。其实,他是早就知道了吧?所以才不在意自己是不是真的回答。他只是在表演给别人看,也许是五毒教的人,也许是其它任何窥伺的人。他需要这个立场,他要当举世的大侠。 “尚明。别害怕,无论如何。师父会保护你的。”胡一飞把林宽轻轻揽在怀里,似在安慰这孩子的无措。只有林宽才知道,他地话语间,自己感觉檀中穴一冷,立刻无法站住,要不是他把他拉到他怀里。他肯定第一时间跪倒在地。是的啊,这一晚正是这个自己从前最敬重地师父用阴伤之法把玄阴之力打入自己的内息之中,从此之后,无论自己怎么练都不可能再是绝顶高手了,而且,还要周期性受到这玄阴之力的病痛折磨。 胡一飞把自己拖抱着离开,走进黑暗里。转个身就发现已换了场景,身上也不痛了,呆呆地站在苗山五毒教的总坛大厅。周围的墙壁上也噼噼啪啪地燃着火把,空气中有油烟气,虽然能看得见东西。但总让人感觉什么都影影绰绰看不清楚,甚至连高高在上的教主也一样,不真实得很。 云仙子就站在林宽旁边,此时地她已经是个风姿绰约的女子了,还没有后来再见她时的邪气妩媚,看上去倒是有些顺眼。林宽看了她一眼。她正转过眼来。对着他吃吃的笑,并没有汉人女子的端庄之类的仪态。多了几分娇憨。但林宽一想到她之后的所做所为,立刻就把目光别开了去。 “孩子,我是你舅舅。”教主如是说。 林宽还是不说话,只当是重看了遍回忆。 “孩子,你可见过胡一飞那贼处有一本很珍贵地《金刚经》?” 现在想来,这教主真是把自己当孩子了,竟然毫不顾忌地第一时间就把重点问了出来,一点也不迂回。教主自然是没有得到答案。之后的日子如同快进一样,学武学药学杀人,并在每个月的某个日子彻夜难眠地痛,这个时候林宽才知道胡一飞在自己檀中那一掌的意义。如此往复的日子期间不停地被询问那本《金刚经》地事。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幻境里永远是黑暗。场景换来换去,都是如此。眼前也是。林宽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考虑着,明明自己知道它是假的,为什么还是在记忆里不停地转悠呢? “小主子”一个缠绵地让人摒息的声音飘进屋来:“云仙子有事相商,开门哪” 这时候的林宽不过十四岁,已经二十有五,但面容较之几年前初见却更加娇艳。媚功初成,五毒教中成年男子已被她玩了个遍,这几日看上了这个初长成的不受重视地教主之子。 林宽没动没开门,有些无奈。这一晚自己年轻气盛,根本挡住连成年男子都叹为观止地媚功,倒在了云仙子的石榴裙下,现在想来已成耻辱,只是当时…因此还和教中其他男人一样一再地原谅她纵容她,让她把普普通通地五毒教变成了人见人恨的邪教,杀人之类的已是小事,动不动屠城屠镇,拐卖人口,把教里的人都变成她的傀儡,甚至连教主都被她下了慢性毒。 自己也是没办法再忍受这个女人主持下的五毒教,又无力反抗才逃出去的。最后终于杀了她。想到这个女人,现在留下的竟然不是初夜之情,而是厌恶。也是这个女人让自己对女人的观感大大降低,全无兴趣。 要怎样才能从这个幻境里出去呢?看着云仙子已经进了屋里,一举手一投足都性感万分地向自己走了过来,如果是世上其它任何一个男子看到这样的情景,都会热血沸腾扑将过去。而林宽只是一动不动冷冷看着。再好再让人冲动的事物在看过千遍万遍之后都会如此吧? 那双柔若无骨的手带着香风轻轻按向了自己肩,林宽动如脱兔,直接一掌侧劈过,可惜现在林宽的功夫比后来差了不只一层,如此动念之下,只是把云仙子劈倒,并未致命。林宽冷冷看着地上的女人,此时来不及施展媚功,已变成普通狼狈的女人而已。可惜…林宽做为杀手的习惯,一击不中,就不再出手,倒救了这个幻境中的云仙子的命。 不再理她,直接走出去。绝不可能在一个假的幻境里再对这个女人屈服。林宽皱皱眉,看向天空的月亮,如果这幻境要一直走下去,为什么还不快些到达遇见苇苇的那一天? 再垂首,就听到身后一阵叫嚣声:“林尚明!别跑了!云长老不会饶了你的!” 男人的声音,云长老在男人心中已经是教主代名词了。林宽没理,环顾四周,一片林涛,有些冷。正是自己逃出去的那个晚上。那些拿着绿荧荧火把的男人正是教众。那火把所到之处再无生灵…林宽冷笑,心道,其实这个时候,云仙子就想把自己这个未来的教主杀了,可惜没有成功。倒是让五毒教在罪孽上又加了一记,这一路的追捕死了无数无辜。 “搭车吗?” 林宽挑眉看向还过于年轻的迟未明,只是他此时已经有他爹的风范了。看都不看不远处的绿火把,笑得灿烂,对自己露出一排白牙。林宽眨了眨眼,想起迟未明曾经问自己,初见他什么印象。自己骗他了,其实第一次见他,如果不是他的眼睛太冷漠,一点也不象个孩子,甚至也不象个人。无论气度还是长相已是绝顶之姿。之后妖孽的模样并没有给他增色几分。自己对他的初印象就是本能地打了个寒颤。 “我叫迟未明。” “林宽。”林宽顿了一下,道:“宽广的宽。林宽。” 低头,就看到脚边的一具尸体。这个尸体的样子林宽已记不起来了,只是看着自己这一身打扮,黑色的夜行装,傻乎乎地还在脸上蒙了块面布,林宽就想起来了,这是自己第一次杀人。杀的谁已经记不清了,不过,之后自己足足吐了两天,三个月都没再吃任何肉,闻到肉味都受不了。 当时的自己真假,以为杀人是很简单的事。在迟未明不以为然笑容的挑衅下绝不认输,加入西风阁,干起了自己明明很厌恶的杀人。之后的一次一次,杀到麻木之后,偶尔也会想起,自己与那个云仙子有什么区别?在心底里越发地厌恶自己,最后连镜子都没法照,连洗脸都是闭着眼睛的。人生…已从灰色沉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那个宽广之意的名字顿时成了笑话。 “我的书房里丢了样东西,林宽。”迟未明翘着脚,大咧咧地笑着道。不过,林宽知道,这人笑得越灿烂,事情越大。 这一次林宽也笑了。最后的结果林宽很清楚,他很欢喜。 最新全本:、、、、、、、、、、 第6卷33章 林宽幻境下 黑夜里,周身已痛到麻木,灵魂似乎是飘移在之外。不过在几年来胡一飞带给自己的疼痛习惯之后,这一切都可以忍受。林宽闭着眼睛,仔细聆听着隔壁的声息。 知道迟未明为何会如此折磨自己,他不过是看不过别人可以得到幸福。虽然现在的林宽并不以为苏芯是可以给自己幸福的,但当时确实是想归于平淡,甚至还想过成亲之后脱离西风阁,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师爷。这个职位……挺适合自己的,虽然只是某次暗杀之前做准备的一个偶然职业,却成了他不折不扣的避风港。 没有关心过苏芯,她只是他迈向普通生活的一个路标,可惜,生活永远这样,一旦坏就没有底限地坏下去。连个路标都是假的。迟未明嫉妒自己,林宽是这样想的,虽然林宽并不爱说话,不代表他没有眼睛。迟未明永远逃不开的束缚让他扭曲,让他无法忍受身边的人不与他一起沉沦。他折磨自己,他找到理由折磨自己,林宽都受了,当时他也不想活。杀手人生早就厌倦,没有光明的未来,绝望的人生,连自己都不愿看的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迟未明恐怕自己也没有想到,把林宽关在那里竟给他找到了苇苇吧?那个天真到傻的姑娘,彻夜不停地唱歌,唱自己从未听过的歌,或情深意切或荒腔走板都一样打在人心上。1--6--k--小--说--网整夜不睡地与自己说话,说些怪话,编造一些不着边际的神话,说些让人忍俊不禁的笑话。她真热情。这样的热情让生命显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迷人光芒。 她为什么会在迟未明的牢里,当初的林宽曾经想过。也曾经纳闷,迟未明怎么可能不把这样热情地一个人杀掉?怎么能忍受她努力地绽放? 压抑了再压抑,躲避了再躲避。最后林宽决定要活过来。那一场火是他支使人放的。现在的情景就是那一夜,火光冲天,西风阁放档案的楼失火了。而迟未明却被迟非墨叫了去询问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的事。偌大一个西风阁无人主事。林宽不管这机会是谁给的,都一样要狠狠地抓在手里。 “再给我唱一遍《宝宝》吧。”林宽听自己这样说。现在想来,这个情景有些奇怪,自己是因为什么非要把吴苇拽在自己身边与自己一起生活的?强制地认她为义,只是觉得她这样温暖这样热情这样善良都是自己梦寐以求地,还是说。1----6----k其实是爱上了她唱这歌时的母性让自己想起了从小地孤单?如果是后一种的话,自己岂不是应该反过来。当她的义才对? 不过,这些都无关了,林宽感觉到自己在吴苇背上,感觉到她的温暖,气喘吁吁的温暖。与她一起连逃亡都甜蜜。心里堵堵的。手握着手,跳进转生池地时候。林宽只觉得解脱。要是从前,这一跳就是奔死,谁料到存着必死之心躲过迟未明之后竟是生呢?世界果然是矛盾的。 之后的一段时间,是林宽此生最甜蜜最幸福的一段日。别看吴苇背着自己逃亡的时候,很是吃得苦,可真到了现实中,她当时还是个瞎。什么都做不了。不过,照后来的观察,就算她不是个瞎,她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她在这个世界天生就是个小姐命。 她爱人侍候。他就侍候,帮她盛饭,帮她做衣服。还记得很清楚,拿出第一件自己做的长袍给她地时候,她吃惊的脸非常好笑。 要不是金潜的出现,林宽宁愿在这样的幻境里不要醒来。每日为生计奔波。回家看吴苇的笑脸。自己还有什么别地所求吗?可是,世界永远不随自己的愿望而改变。金潜的到来就表明自己离迟家还很近。安全与平淡远远没有到来。恨,说不出的恨,明明他还伤着,却忍不住去踢打他,这么幼稚的无意义的事很久没做过了。 后面地事,不想再经历。林宽对自己说,醒来吧,这幻境我够了。可惜事不如愿,睁开眼来,就看到了萧照,看到了迟未明,看到了他们与自己地苇苇日渐亲密。终于,自己这个爹只能是爹,而他们……是她的朋友。 沉默成了林宽地语言。他怕自己变得丑陋的心会随时在语言中暴露出来。“不要啊,苇苇,不要离开我,在我身边,永远和我在一起。”这些话没办法说出来,因为她不想。她有她自己的想法,有她自己的愿望。 看着她变美,看着她为他人着急心疼。“我的苇苇……” “我要回到现实!这种丑恶的自己不要再提醒我曾经存在过了!” “哼!”是萧照的冷笑,他总在苇苇的背后用这样讥诮的表情看自己,真让人受不了。看着他,林宽终于明白为什么西风阁会存在于这世上了。有的人真的想让人抹煞他在这世上的存在。他是个大夫,却还没有杀人如麻的迟未明可爱。最少迟未明如同自己一样在深渊里挣扎,来不及顾及其它。 “我不打算救她。”那天萧照笑眯眯地说:“她不喜欢这个世界,那个吴苇似乎也不喜欢,我就不给她回来的机会了。林宽,这样你才能尽心尽力地帮苇苇回到她自己的家乡去,对吧?” 真想掐死他!但是,这是事实。不这样,林宽也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尽心把她送回去,不是会在最后一刻舍不得。对于人性林宽不敢过于信任,哪怕是自己。 爱就是占有。就算是林宽也伟大不起来。除非世事逼他伟大。他没办法向一个亲密地叫他“爹”的人说出“我爱你”,他没办法向她表达他的感情,他甚至不能哭,因为他是男人,他是她全心依赖的“爹”。 “好吧。”林宽不看眼前幻境中病弱苍白的吴苇,闭上眼睛,沉下心去默念:“我承认一切,接受一切,无视一切。”说着,往前迈出一步,再睁眼,就看到遍地阳光,与眼前的脸色有些苍白的萧照。 (萧照与齐尚敏的幻境就再多述了,后一章要情节发展了,这两天有些拖戏,我都急了。) 电脑访问: (未完待续) 第6卷第34章 四人生还 林宽不是最后一个出来的。齐尚敏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每个人的过去都不同,埋在每个人心里的那根弦单独拎出来,或许让你甜蜜,或许让你恐惧,但你只要有了投入的情绪就难以摆脱那些过去造成的幻境。 林宽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萧照。他毫发无伤,脸色却有些苍白,只是这苍白里却有一种隐隐的兴奋,让林宽看不明白他的表情。萧照此人……如果不是吴苇身体一直不好的话,林宽根本不喜欢与他在一起。骄傲自我也没什么,这世界别的不多,但这种人绝对不缺,比如迟家那三个人,哪一个不是如此?问题在于此人的无理由任性。真正地任性。 迟家三虽变态,但每行一事总有踪迹可寻,可这萧照,完全是兴之所致,尽兴而返,让人捉摸不定方向,也让人捉摸不定好坏。林宽本能地不喜欢这种让人捉摸不定的人。更何况他还与吴苇有让人不能理解的亲密。 “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会是第二个出来的呢,没想到还不如迟未明来得清明。让人意外。”萧照看了林宽一会儿,见林宽的眼神清醒过来,嘿嘿笑了起来。 林宽转过头,就看到坐在不远处的吴苇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见她没事,林宽松了口气。而迟未明则是盘腿坐在一块青石上调息,看胸口的血渍,应该是受了伤。 “多久了?”林宽只觉得自己又重新过了一生,完全无法判断时间的流逝。 “唔……”萧照看了看太阳,估算了一下,道:“大概有一个时辰了吧。手机站ap.16k.” 才一个时辰?!林宽有些吃惊。转头看向吴苇,道:“苇苇没事吧?” “没事,就是跌了一下。”吴苇把脚伸出来,露出已经肿了的脚踝。不过看上面包的褐色草药,应该已经被萧照包扎过了:“萧照刚才给扎了针,说晚上应该就没事了。” “哦。”林宽站着没有动,阳光特别灿烂,让人有些头晕。明白为什么吴苇没有第一时间扑过来,林宽好受了许多。重新经历了一生,身体上倒没什么,心理上却有些疲惫。走到吴苇身边坐下来。闭上眼睛,也调息起来。 这是一大片草地。开着完全不应该在冬天里开的小花,暖洋洋地如同世外桃源般的美丽。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座高高地隆起,虽然看不清楚,但从规模上看,可以让人猜得出正是村人所说的神庙之类的地方。外面似乎还有个大如广场的祭坛。现在这片草场中只有任性的萧照与单纯的吴苇说着话,其余二人均做雕像状,没有任何反应“你确定那是我吗?”之前一直在给吴苇治伤,然后又给迟未明治伤,听吴苇讲故事不过才到一半,听到她的幻境里有关于自己的消息,萧照眼睛一亮。好奇地问。 “气质很象,笑容也很象,连名字都一样。除了不是你现在这个身体,就是你啊。”吴苇解释,道:“你不也说。你是来找我地吗?其实,你是被我牵连才会一起跌出那列地铁,掉到这个世界来的。。16k电脑站,。不然……恐怕你早就轮回了吧。” 萧照眨眨眼,好一会儿,道:“轮回……我现在这样跟轮回有什么区别?关于那一世地事我记的的只有片断,当不记得也是可以的。” “那你还那样执着着回去?”吴苇好奇。 “因为总有个声音呼唤我。从小一直呼唤我。我告诉过你的。”萧照玩着手中的拂尘。 “可是。你回去能回到哪里去呢?你已经死了。”吴苇没有告诉萧照他地实际身份。 “那就回到那个时间之前去。改变命运。”萧照毫不以为意地笑道。 听他这样说,吴苇笑了。果然无论萧照在哪里都是萧照。执着而且任性。那一世的他病弱不堪,却说什么“大丈无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这一世的他医绝天下,却执着于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事,说什么“改变命运”。很好。 “萧照,那我告诉你哦。你从前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是个医生。” 萧照微讶,挑眉道:“可我的片断记忆里全是关于医院的场景……” “那是因为你是个病人。”吴苇笑眯眯地道:“你从小身体不好,一直在半住院地状态,长大之后更是常年靠药维生。最后病死了。所以……” 萧照一愣,大出意外的结果让萧照有些不能接受,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 “所以我想,无论如何我也要让你回去。”吴苇想到那双冰冷的瘦骨嶙峋的手,不由有些心疼地上前抚了下萧照白色的头发,让萧照一惊,却听吴苇继续说道:“我想,以你现在地医术,回去之后,你一定能救回自己的。你说过,你那一生有无数的人爱你。我想,你不该到这个冰冷的世界来。也不应该让那些爱你的人伤心。所以,我就回来了。结果……”吴苇撇撇嘴:“我从列车上往下跳,却没料到这个地面这么平,就把脚崴了。” 萧照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道:“苇苇,你忘了吗?那是个幻境,里面的一切都是假地。” “可是,那个幻境是根据我地记忆虚拟出来的,那里地一切恐怕都是我当时见到的听到的,只不过都被当时的自己忽略了。现在被提醒了,我当然要认真起来。不过,还真的很奇怪……”吴苇抚了抚下巴,纳闷道:“我竟然在幻境里也记不起来自己怎么死的了。” “呵样的最幸福。”萧照笑道:“死得糊涂连恐惧都没有了。” “就是,不然我这么怕死的人,恐怕没死之前,光胆汁都得流一斤。”吴苇闻言哈哈笑了起来。 两人又聊了几句闲话,吴苇突然问道:“萧照你经历的是什么幻境?怎么这么快就在这里了?” 萧照闻言顿了顿,道:“其实,我没有经历幻境。当时只感觉眼前一黑,然后突然之间从肚那里一热,就到了这里。开始我还以为这里就是所谓的幻境呢,结果却发现这里一点都不认得,而且也不危险。没过多久你过来了,我才确定我真的没经历幻境。” “诶?”吴苇听得一呆,好一会儿,才道:“怎么会是肚一热?就算有神功护体你这个大夫也应该说是丹田一热之类的专业术语吧?萧照……你不会是其它人戴的萧照的面具吧?”说着就要上前去揪萧照的脸皮。 萧照连忙躲开,大笑,道:“是真的。如果是丹田我当然说是丹田。问题在于真的是肚,而且还是体内自发的热量,所以我才这么一说。”说着,往自己的肚上比划了一下。 吴苇看了眼萧照的肚的位置,灵光一闪,道:“那个灰色的小球是不是在你的肚那儿放着的?!” “诶?你怎么知道?我其它的都放在袖里,不过,这小球放在袖里总是跟宝卷的卷轴撞在一起,我就把它单独放在怀里了。”说着,萧照把小球取了出来。低头一看,连自己都愣住。 阳光下,那本来灰色的小球此时变得晶莹剔透光彩照人,把阳光耀成七彩,煞是眩目。 “这才叫绿珠失色吧?”迟未明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吴苇与萧照一起回头看他。 “既是如此,我们就不要等齐尚敏了。”迟未明直接站起来,看了眼已至午后的阳光,又看了眼似乎远在天边的祭坛,道:“有些人陷入幻境是出不来的。等也是白耗时间。而丑时……要到达祭坛似乎不能再等了。” 虽然对齐尚敏没有好印象,但在半途放弃伙伴的事吴苇从未想过。听到迟未明的话,不由一愣。 电脑访问: (未完待续) 第6卷第35章 发展 吴苇几人在忙碌的时候,灵山之巅也乱作一团。/。\\常迁常大总管来到灵山之巅就是请各位少侠们回去,因为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这个消息一暴出来,立刻造成了骚动。问什么的都有,但常大总管一付有难言之隐的表情,艰涩地抿着唇,一语不发扬长而去,留下一群人兀自猜测。 刚才还敌对仇视的人,此时非常有默契地齐心合力地提供线索。最后,自然很容易地就猜到那个引人注目又消失不见的萧照与吴苇二人组身上去。 “听说,那个消失的圣女候选人其实是岛主的私生女呢。”突然有个声音出来。 “怎么可能?!”有人反对道:“明天就是二十日的圣女选定典礼了,岛主怎么可能放她的女儿今天去寻什么宝?!” “所以说,我们应该是都被那个什么岛主骗了!”一个人红着眼睛站起来,怒道:“用什么狗圣女选定典礼来唬弄我们!却偷偷地却把她女儿送去寻宝!哼,还带着萧大人去,连内定的女婿都选好了!只是骗我们这些无知者替她做个见证!太无耻了!” 此言一出,其它的话再也不用多说,所有的人都信了。闹轰轰地往山下冲去,要去寻一个公平。世人总是不惮以最恶意来揣测他人。尤其是在利益面前。“怎,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相信?”已经清醒过来的夏棠吃惊地张着嘴:“这种事为什么要用他们来见证?而且,要见证干嘛找他们这些说出话来完全没有公信力的小辈们来?完全没道理的事他们也信?” 阿良岛主拎着夏棠的领子,一付毫无负重的样子。远远地站在树巅上,冷笑。听了夏棠的话,轻轻地回了一句她听过很多次地话:“你不知道吗?人心是最好操控的。盲从的时候,眼睛全都自动闭上了。” “那些少侠们虽在江湖中略有薄名,但岛主惊才绝艳并无惧于此。常总管如此做为。所为何来?”夏棠虽然被人拎着很不舒服,但受制于这样一个绝色美人,做为一个男性也并没什么心理上的痛苦。再加上听刚才人说吴苇是这位美丽绝伦的岛主的女儿时,对她产生了一丝亲切之感。如果能生出这样一个善良又不呆板的女儿的母亲,一定也不会是个坏人。夏棠做出这样无谓地猜测。见自己并无生命之忧后,反而见阿良颦眉,感同身受,站在她的立场思考起来。 阿良看了眼夏棠。知道他对吴苇存有好感,见他面对自己也能侃侃而谈。不谄媚不清高,非常难得。虽然不喜欢他地那对父母,但对这个夏棠印象却很好。下意识地并不觉得这个年轻人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没什么,他的目的无非是让这些少侠反过来给他们做证。证明我是个坏人,证明他最后得来的一切都名正言顺,顺理成章。如此而已。” “那明天的圣女选定典礼…?”夏棠见岛主地冷笑已经有了一丝凄清的味道。以为她是在担心这个。 “来就来,我程良霏活到如今,什么没见过,还惧他这些小手段吗?!我倒要看看最后鹿死谁手!”阿良程良霏冷绝一笑,拎着夏棠掠下树巅,往这玉京岛的另一处隐秘之处直奔而去。 鹊占鸠巢的迟非墨悠闲地站在大殿的二层大厅中,看着屋外灿烂明亮的阳光。站在阴影里扯起一边唇角笑得邪佞,轻轻自语道:“没有了那几个碍眼的小家伙,真让人感觉寂寞。明天,快点来吧。我有些等不急了呢。” “走吧。”吴苇把用草汁写好地留言布用石头压好,咬咬牙。还是站了起来。 “我背你吧。”萧照见吴苇站起来有些摇晃,眉头一皱,过来扶离不开她,道:“神庙还远,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吴苇有些尴尬,本能地一回头。却见林宽的脸色还是刚出来时的苍白。尚未恢复,无奈之下。只好微微点了点头,伏上了萧照的背。萧照身上凑近了有一种草药的香气,却并不会让人联想到苦涩,非常清爽舒服地味道,吴苇忍不住偷偷多闻了几下。 “喜欢吗?等我们回去,我给你配个这种味道的香水好了。”萧照声音不高,但明显很得意。 “诶?!”吴苇脸一红,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怎么,怎么…?!” “我怎么知道?”萧照一边纵跃一边大笑道:“这里的人除了你都在用沉息术,只有你的呼吸这么沉重,更何况你还在我的耳边,做得这么明显,我又不是聋子!” 吴苇猛地把头抬起来,不好意思再把头靠近他的脖子。自己没了武功都忘了这是个武侠世界,呼吸这种东西在这些人眼里跟打鼓差不多地效果,自己实在太大意了。尴尬地让人无处可逃,只听到耳边呼呼地风声,连身后是否有迟未明与林宽跟着都查觉不到。 如此沉默中,足足狂奔了一个时辰,竟然还是草地鲜花微风。萧照猛地停下来,一抬手,把吴苇放了下来,微微喘气,对着后面也跟着急刹车的两人道:“有问题,这玉京岛没有这么大。更何况那些山村与灵山还占了一大部分。我们遇到阵法了。很可能在原地转圈。” 迟未明与林宽均有些气虚,一个受了伤,一个精神有些受创,此时远没有背着吴苇狂奔一个时辰地萧照精神好。 “正是,这样下去,别说丑时,就是明日丑时我们也到达不了神庙了。”迟未明皱眉看着还在远处的神庙与祭坛,有些忧虑道。 “最主要是没有食物,也没有水。”林宽看了眼吴苇。 “是啊,我们倒没什么。苇苇既没有武功身体也不好,从昨夜到现在,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萧照看了眼吴苇有些干曝的嘴皮,道。 “那个,要不让爹陪着我,你和未明先在前面探路吧。找到地方再回来找我们好了。”说着,吴苇向林宽伸出了手。林宽微微一笑,就要接过。 “不行!”萧照一把把吴苇的手打掉,道:“只有我一人就算找到宝藏也毫无意义。你难道忘了我的话?!” 吴苇一愣,笑了一下,无奈顺从。 萧照此言一出,迟未明与林宽齐齐变色。吴苇只是想起来萧照初时所言,他来这个世界就是来寻自己的,寻到了自己要离开恐怕也得自己在场在可以。所以才顺从。可看在迟未明与林宽眼里却完全成了另一回事,怎么听都觉得这是二人在某个其它人不知的情况下私订的情话,吴苇也难得地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更加确认了这个想法。 “苇苇,你是打算回去之前就给我找个妹夫吗?”迟未明的笑容有些难看。经过幻境之后,迟未明的心防在吴苇面前有些撑不住了,在她面前变得更加好懂了。 “妹夫?”吴苇失笑道:“哪来的笑话?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些?迟未明,你真的是迟未明吗?” “那你以为迟未明是什么样子?”迟未明没有答话,倒是萧照嘿嘿笑了起来,看了眼迟未明,反问道。 “应该…应该是老谋深算,泰山崩于前面色不变的那种人吧。”吴苇眨了眨眼,半天玩笑地给出了个这样的答案。谁叫迟未明有时候也爱逗自己玩呢,在大家都累了的时候,开个小玩笑不伤大雅的。 “你说的这应该是淳南王迟非墨吧?”萧照笑意更深,看着迟未明,问吴苇。 吴苇没发现迟未明的脸色一下煞白,还是笑眯眯地对萧照道:“真的也,你没说,我都没注意。其实迟未明跟他爹虽然表现形式不同,但本质上有很多相似之处呢。果然是父子来的。跟我这个冒牌的一点都不一样。嘿…” 吴苇还没笑完,突然被一声狂吼打断,吓了一跳,转过头就看见迟未明血红着眼,瞪住天空狂叫。吴苇本能地往后一缩,这种狂态,实在不象人类,倒象匹被困的狼,让人心惊。 “他,他,他这是怎…” “你说错了,你与他是实打实的父女,我才是真正冒牌的!”迟未明猛地一顿,不再狂叫,低下头来,目光阴戾:“可为什么最后结果却是我象他,为什么?!” 声音不大,在这阳光下听起来却特别地吓人。 最新全本:、、、、、、、、、、 第6卷第36章 到达神庙 迟未明的状态明显不对,吴苇吓呆了。\。0m\\倒是萧照只是皱了皱眉,小声对吴苇解释道:“幻境对他的心境有破坏,加强了他对某些事的敏感度。” 听了萧照的话,吴苇还是一头雾水,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其实就是心理受到伤害了?” “也可以这么说。”萧照无奈点头:“心理控制能力变弱,他会做出他以前都不会做的事,苇苇你离他远点。” 看见吴苇退了两步,迟未明冷笑一声,趋步上前,道:“怎么?!我不是淳南王的儿子,不是你尊贵的哥哥,你就怕了?!” “没…” “那你躲什么躲?!”说着,迟未明就伸手要去拉,却被林宽从身后一下窜上前来挡住,冷冷道:“迟未明,你的身世你的人生你自去找应该负责的人!不要害及无辜!” “无辜?!这世界有谁无辜?!”迟未明伸手握住刀柄,蓄势待发:“林宽,你也不要因为自己喜爱苇苇,就如此袒护!从她出身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了不可能无辜!她是迟非墨与程良霏的女儿,她怎么敢说自己无辜?!” “所以你待如何?”萧照过来,向林宽示意,林宽按住他即将发作的手,萧照直视迟未明,一步一步紧逼着他,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正色道:“你自己成不了迟非墨的儿子,就把怨气撒在苇苇身上?!因为迟非墨虐待你,你就要拿她的女儿来抵罪?你去年已经把她杀了还不够?!现在又想怎么样?杀了她?然后你就与迟非墨没关系了?然后你以前受的虐就不存在?!这一切关苇苇什么事?!而且,我不怕告诉你,迟非墨绝不是随便捡孤儿回家的人!你也绝不无辜!关于你的身世,迟未明,你一个男人。不能为自己负责吗?!” 一声接着一声的质问,迟未明本来已经升起地战意因为被压抑无法得到爆发,最后竟被一步一步地击退,有些踉跄地退后,被林宽死按着动不了,眼神在与萧照的对视中渐渐从狂乱变得软弱下来,握着刀柄的手也渐渐放松,到了最后。一再地摇头,道:“没有。我没有…”只是重复着这一句话,其实他自己恐怕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萧照给他喂了粒药,迟未明几乎是不用反应时间地立刻就昏迷了过去。萧照见此情景,轻轻舒了口气,向其余两人点点头,道:“没事了。” “爹。你没事吧?”放倒了迟未明,吴苇有些担心地看向林宽。 林宽闻言看了眼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萧照,抿唇沉声道:“我没事,你放心。” 吴苇有些不放心地盯着林宽看了半天,见他确实与平时的模样没有区别,才慢慢放松下来。低头看了眼人事不知的迟未明,才有些惊讶地抬眼看着萧照道:“萧照。你这是催眠术吧?” “也算不上。只是做引导暗示他而已。那些话都没什么关系,不过是引开他的注意力,不让他再在他受了伤的精神上纠缠。他现在有伤在身,精神不如从前那样坚定,这样地引导还是有一定作用的。”萧照看着昏迷过去地迟未明道:“如果是从前。我这种就真的叫把戏了。” “哦?是吗?他真的不是迟非墨的儿子?!” “诶…这不是重点好吧?他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想和他…”萧照还想开玩笑,却听到林宽的声音。 “现在…怎么办?”林宽看着依旧遥远的神庙,道。 萧照也眯着眼看了看远方,突然笑了起来,道:“他们俩就麻烦你了。”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布袋。再从布袋中掏出一团白线。递给吴苇。 吴苇非常纳闷地接过,道:“萧照。你随身带一团线做什么?” “我自己做地手术线。还有针和刀。”说着,萧照微笑着从另一个布卷里掏出来给吴苇看,道:“我是医生,你忘了?” “诶…哦。给我这个做什么?”吴苇举起线,问道。 萧照把线的一头在自己腰带上绑好,然后把线团重新交给吴苇,道:“我往前走,你慢慢给我放线。我如果拐弯,就会感觉到这个线上的拉力方向的改变,甚至会变松。如果,你在这里发生什么危险,或者发现我有什么危险就使劲拽两下绳,我自然会停下来,沿着线回来。如果没有问题,线放完了,你也一样,让我停下来,你们沿着线过来,我再往前走,我相信,一定会走到神庙的。” 吴苇试了试线绳的强度,应该还可以,于是把一头挽在自己手挽上,点头,让萧照先行。 没想到对付阵法还有这样的死办法。林宽也好奇地看了一眼,盯着萧照地背影发了会呆。没一会儿,很奇怪的,明明看着是一望无际的草地,可转眼萧照的背影就消失在阳光下。果然…是有问题的。吴苇严肃着脸慢慢调着松紧度放线,一点也不敢放松。 “萧大人果然是天纵奇才。”林宽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诶?这算什么天纵奇才?”吴苇愣了一下,笑了出来,靠在林宽身边,道:“爹,这是我们小时候玩迷宫时最容易地方法啊。爹你也太爱夸人了。” “是吗?你们小时候都玩什么?迷宫…也可以玩的吗?”林宽享受着吴苇的依偎,问道。 吴苇一边放线,一边分神跟林宽说着那些小时候的事,林宽边听边点头,笑眯眯地,真象个父亲。 “你们在干什么?”迟未明有些微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 吴苇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退,“迟未明,你好了?” “什么好了?”迟未明有些痛苦的抚着额坐了起来,看着吴苇手中地线愣了一下:“这是干什么?” 吴苇还没有说话,迟未明立刻大悟,道:“原来如此。萧照还真是聪明。” 吴苇吃了一惊,心里觉得这个迟未明却比萧照要聪明不知多少,只是看了看自己手中地线立刻就想到了原理。真是不简单。 “迟未明,”吴苇想了想,还是说出来道:“不论发生过什么,我还是觉得其实你是个不错的人。又聪明又好看,坚忍又机变,我很喜欢你地。希望将来你也能善待自己,好好活着。” 迟未明脸色变了又变,半天,才别开头,道:“苇苇你发什么神经?!” 吴苇嘿嘿一笑,道:“我只是觉得这种真心话现在不说,将来恐怕没有机会说。所以…” 迟未明听了这话,重新看着吴苇,道:“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有我,有林宽还有萧照,都不会让你有事的。看这家伙的样子应该是把刚才的狂躁都忘了吧?忘了也好。吴苇笑眯眯地点点头。到时自己与萧照走了,希望他真的能好好活下去。这样聪明绝顶漂亮绝伦的人,完全可以过“醒握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人生,可是现实中却要被伤害被虐待被痛苦掩埋,实在…让人心疼。看着迟未明深如墨漆的眼眸中带出的隐隐情意,吴苇也只能默默地把目光移向自己放线的手。 不知萧照在那边遇见了什么,走走停停地走了半个时辰,线才放完,吴苇使劲拉了两下线,萧照也回了她两下。可以了。 “走吧,我们。”三人站了起来,沿着线一步一步向前,不管周围景色如何不对,路线如何出乎意料,还是只跟着线走。他们这一走,速度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见到了萧照在不 最新全本:、、、、、、、、、、 第6卷第37章 混乱 圣女选定典礼的礼台已经被砸成了废墟,前来建造礼台的村民们也被打得伤的伤死的死,偌大一个礼台成了一个祭场,四处充溢着鲜血与惨呼还有咒骂,形势已经失控了。/、\ “叫你们岛主出来!再不说出你们岛主在哪儿,就杀了你!”一个少侠扬着刀指着地上的村民,已经砍红了眼,大声道。 “岛主不会抛弃我们的!你们这群中原人,你们会不得好死的!”话音刚落,一道鲜血就从他的脖子里喷出来,一直喷到了扬刀的少侠脸上,热乎乎的,他只是冷笑了一声,转头离开。好象刚才不过是砍了一块石头。 这样的事,不只一件,满场到处发生。建礼台的村民杀完了,又把闻讯赶来的村民接着屠戳。杀人是一种洗礼,让人轻易地把所谓的道德礼教抛诸脑后,让人轻易地疯狂,融入血与快感的地狱,成为地狱使者。 “看吧,这就是所谓的少侠。”站在大殿二层的迟非墨含笑看着这一切:“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既没有思考能力也没有自控能力,与猪没有区别的少侠们。” 夜风夹带着血腥气飘过来,小伍冷漠地看着眼下的一切,道:“这样可以吗?如果岛主就是不出来呢?” “不可能。”迟非墨非常笃定地说道:“她只不过是还不知道。以她的个性,她只要知道就绝对会第一个冲上来,哪怕是不自量力地冲上前也一样要冲。这一点,苇苇跟她一样傻。” “公主一行五人已经进入禁地四个时辰了。”小伍看了眼闻言表情丝毫不变的迟非墨,心中再次肯定,这人只有一张漂亮的人皮罢了。 “记得等到秋收节去收他们的尸骨。毕竟是我迟家的孩子,流落在外总是不好的。”迟非墨依旧饶有兴趣地看着楼下的杀戮。 “是。”小伍低着头。拱手称是。顿了下,指着倒在身后地无常二人,道:“这两个人…?” 迟非墨不太关心地转过目光,看了眼地上悲愤交加的无常二人,淡然道:“傻瓜留在世上就是浪费粮食。去吧。” “是。”小伍拖着两人的头发,下了楼。 “伍哥,伍哥,不能再杀了。那是我们的子民,那是我们玉京岛的子民啊我们要对付的不过是程良霏那贱人。并不是我们的村民啊” 下了楼,拖到了地下室,小伍一把把二人放开,随便踢了两脚,二人刚一解穴,常迁就冲过来。一把抱住小伍的腿,哭道:“是我地错,是我的错……我只是想让他们来破坏典礼礼台,谁料到他们竟是一群杀人魔!是我地错…” “闭嘴!”小伍一脸阴戾,一脚把常迁踢开,道:“这跟你完全没关系!只要你去了他们中间,就算你不说话。他们也会成杀人魔的!” “什,什么意思?!”常迁愣了。 “那天你来商讨计策的时候,他就在你的外袍上下了药。那些人闻到了药香,狂性大发,嗜血如命。不然,你以为你那么简单的两句话就能达到这个效果?你真以为年轻人都是傻子么?!” “那,那现在怎么办?!”常迁完全傻了,赶紧把自己已经失了药效的外袍脱了,道:“我们地村民还在被杀啊,小伍哥。你一定要帮忙想想办法。”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只不过。迟非墨的功夫异常强大,就凭你我在他面前不过是蝼蚁。必须想别的办法。”小伍眯起了眼睛。 “只要能解救村民,但听伍哥的指挥!”吴娘子倒还镇定些,直接对着小伍跪倒,道。 “我把你俩弄下来,正是为了此事。”小伍有些不耐烦地道:“吴娘子,你去把程良霏找出来,让她来斗迟非墨,常迁,我们去做其它准备。” “是。”二人齐齐应声。 让吴娘子先走,小伍把村民的尸体砍了两颗差不多的头颅来,开始易容。 程良霏来到礼台时就见到的是如此地人间地狱。此时已不用说什么了,所有的计策与谋略全没了用处。程良霏两眼眦裂,怒气恨意直冲云霄。心中的火,只有靠以暴制暴来熄灭。而且,面对已经杀得失去理智的少侠们,也只有这个方法最直接最有效。 程良霏用的不是刀,而是袖子。这是典型地女人的武器,美则美矣,却缺乏杀伤力。不过,这只是针对普遍状况而言。袖子到了程良霏手里却成了死神的镰刀,专门用来收割生命。 一语不发,双袖齐舞。惨叫声越发的惨烈,只不过,这一回惨叫的换成了少侠们。少侠们也许在江湖年轻一辈中可以排得上号,但面对对敌经验丰富的程良霏而言却只是小菜一碟。本来,少侠们如果此时能冷静下来,合力对付程良霏,程良霏也只有败退一途。可惜,他们此时狂性大发,完全失了理智,哪还会合作?于是,场面上就是一面倒地屠杀,与刚才屠杀村民无异。 迟非墨两眼熠熠发光地看着程良霏。这才是她,这才是那个凶猛地把自己推倒地那个女人。很久没有的心动出现了,迟非墨只感觉在这片血光中,心脏比平常跳得快了好几倍,好兴奋好喜欢地感觉。 “主上。”小伍的声音。 “什么事?!”迟非墨目光没有从程良霏身上移开,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无常二人已毙,请主上过目。” 随着一阵浓重的血腥气冲过来,迟非墨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小伍提着两颗头举在自己眼前。脖下还滴着血,正是形貌正是无常二人。那种熟悉的死气,死前的痛苦不甘与愤恨的表情都让迟非墨有些兴奋。 “很好,小伍。”迟非墨张嘴正想多夸两句,突然感觉身后劲风由远至近。几乎是本能地,肩头一侧,飘了出去,看向一片向自己攻过来的水袖,觉得它们美得让人沉迷。 “阿良,你终于肯回来了。”迟非墨错着步子,如闲庭漫步,笑容满面地柔声说道。 程良霏非常明智地不答话,与眼前的男人斗嘴纯粹浪费时间。撑着胸口的一口气,直攻过去。两人如在花海中飞舞的蝴蝶在大厅里斗了起来,远远看去,煞是美丽。小伍退到角落,微笑。 (今天陪老妈去办年货,人那叫一个多啊道经济危机已经过去了?让人完全无语的一上午。) 最新全本:、、、、、、、、、、 第6卷第38章 混乱二 (,小年夜出去玩了一圈回来,才发现发错章节了……抱歉抱歉,请大家再看一遍。/.qΒ5、/) 其实没有什么悬念的。清玄功的三层与四层看似只有一层之隔,可是境界却完全不同。程良霏如果不是此时被怒气冲昏了头,也不会上前与迟非墨单挑。可是,真打起来,也容不得你说不打。 场中,程良霏一招比一招凌厉,如同冬天夹着冰渣的风,带着凛冽之意。而迟非墨则悠哉游哉,行云流水般轻松卸去程良霏的攻势,让她徒劳无功,越来越怒。看着她这张英气十足的脸上露出无奈又发狠劲的表情,迟非墨显然很享受。 小伍在场外,阴影中,静静地等待。杀手总是有很好的耐心,小伍更是。 禁地中。 月光的映照下,神庙比相像中还要大还要高。样式古拙质朴,与宫殿一样,是白色的大理石建造。在吴苇眼里甚至有一点古希腊的建筑风格,尤其是庙外的祭坛。祭坛周围一共有十二根大石柱子,每根柱子上都刻满了吴苇不认识的符文。 “十二?”吴苇挑眉问。 萧照眯着眼打量了一番,慢慢点头,道:“应该是。” “先进神庙看看吧,离丑时还早。”迟未明看着神庙宽大的兽头门环,提议。 “自然。”那个红点谁知道指的是神庙还是祭坛,当然得考查清楚。一行四人合力推开石门。 石门发出刺耳的嘎吱声,一阵阴冷的风从门缝里传出来,让众人打了个冷颤。继续推,门轴发出的嘎吱声从空旷的神庙内发出回声,让一切显得特别古老。 高大空旷黑暗。这是神庙打开后的第一印象。 “叭”地一声,林宽突然打着了火折子。光突然出现,把众人的影子扩大无数倍影影绰绰地映在神庙的地面上,众人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回头看他,除了林宽之外的其它人很少有野外求生的经验,就连一向周到的萧照都忘了要准备照明工具。虽然黑暗中除了吴苇,他们几个是可以看到的。但可以看到与看清楚完全是两回事。 林宽一手拿着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木棍,一手拿着火折子,很冷静地制作着火把。 “爹。你真厉害。”吴苇看着林宽面无表情地脸,明明同所有的以往都一样。但不知为什么心里总觉得他现在并不开心,皱着眉,忍不住为他地不开心有些焦躁。虽然明知道这样的夸奖毫无意义,甚至有谄媚之嫌,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口。就是想让他能稍稍舒畅些。林宽略略偏过头,扯起一抹笑。看着吴苇,把火举到头顶,另一只手过来牵着她,道:“走吧。” “嗯。”一手拿火把,一手握住吴苇已经有些冰凉的手,吴苇被林宽牵着进了神庙的门。 很久没来,地上有一层灰。每个人都顺着林宽的脚印一步一步小心踩着进去,没一会儿就走到了神庙大殿的中心。 和所有地庙一样,这座神庙也供着一座神像。等林宽的火把把神像的模样清清楚楚地照在众人面前时,萧照与吴苇一起惊讶地“啊”了一声。 “怎么啦?”见此情景,迟未明一愣。心中疑窦顿生。从计划来玉京岛开始,吴苇与萧照就有一种自己无法了解的亲密产生,这种亲密不是情人的暧昧,而是互守秘密时特有的一种默契。迟未明看了眼林宽,见他一脸坦然,心里更不是滋味。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遥远的人! “这张脸我见过!”吴苇还保持着惊讶地表情看着萧照。指着头顶上大大地石像。石像是一个男人。似笑非笑,有一种天下尽在掌握的自信。说起来。与某些时候的迟非墨的表情有异曲同工之妙。 萧照比吴苇先冷静。只是一瞬间已恢复了平淡的表情。听了吴苇地话,向她点点头,道:“我也见过。就是他让我来找你的,苇苇。既然在这里看到了他,我们应该就没来错。” “嗯。”吴苇也莫名兴奋起来。虽然对于回到现代不是特别的热情,但这种熟悉这种回归感还是让她忍不住心跳起来:“他是我在地铁遇见的售票员!这次幻境我还特地多看了他几眼,没错,就是他!当时我还纳闷,怎么会有个这么有气势的售票员,果然只是客串!” 萧照有些失笑,拍了下吴苇的头,道:“真哆嗦。小丫头就是小丫头,这么容易兴奋。等我们找到真正地宝藏再兴奋也不迟。” “苇苇…你难道没有话要跟我说吗?”迟未明冷冷地打断吴苇,道。 “诶?”吴苇这才想起来,关于自己与萧照地事只告诉过林宽,迟未明对此一无所知。想着,看了眼萧照,萧照但笑不语,一付“爱说不说随你便”的表情。吴苇斟酌了一下,道:“迟未明,有一个秘密,我们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不是你妹妹。” 话还没说完,迟未明就一摆手,不耐烦道:“这我知道。说别地。” “知道?!”这下轮到吴苇诧异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而且,他知道了的话,还有什么可问的?! 见吴苇与迟未明面面相觑,萧照看了一会儿,哈哈笑了起来,道:“迟未明当然知道你不是他妹妹。你算起来应该是他堂妹才对。” “什么堂妹?!”吴苇与迟未明一下全转过目光来瞪着萧照,纳闷与惊讶,迟未明脸上还有隐隐的恐惧与期盼,神色复杂地瞪着萧照,连林宽一向平静无波的目光都出现了一丝好奇。 “是啊。迟未明,你不会现在还不知道你是当今皇上的儿子这件事吧?你以为为什么迟非墨会收养你,还虐待你?他是做毫无理由的事的人吗?你可是皇帝的长子啊,迟未明。当年他拿你做要挟,未料你那个太子父亲看重皇位远过于你这个儿子,至使迟非墨无奈失意与皇位。虽然最后用尽办法保住了性命与王位,但是,这对迟非墨来说是致命的羞辱。他可是非一般地恨你呢,迟未明,这么些年,你不会这么浑沌地就过来了吧?”萧照此时的笑有些恶意,看着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的迟未明,反问。 “你胡说的吧?不然,这么多年,皇帝位置也做稳了,皇帝为什么不让迟未明认父?!”吴苇见不得飞扬跋扈的迟未明变得苍白无助,这才是羞辱。 萧照看了眼迟未明,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说。不是没想过认回迟未明,但迟非墨却让这个男人经历了那样的羞辱,直接把这条路堵死了。这样的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萧照无论如何没办法当面给他这样的痛击。虽然,偶尔很想。 最新全本:、、、、、、、、、、 第6卷第39章 真相的开始 听到萧照说自己是皇帝的儿子时,迟未明就一切都明白了。/。0m明白自己所受的苦何来,明白自己的人生在别人的手中扮演着什么样悲剧的角色。这种痛在吴苇用最温暖的本意问出那句残忍的话时到达最强。迟未明咬紧唇,第一次没办法把目光转过去看吴苇。也没有办法再询问她与萧照的诡异。 “看!” 一片安静中,林宽突然说出一个字,大家顺着他的手抬头,意外地看到在这一瞬,月光不知用什么办法竟然透过石像的双眼形成两束非常强烈的白光柱。光柱向前延伸,一直延伸到殿外,让人看不出去处。不过,这银白色的光柱在只有火把的大殿里特别显眼。 “丑时了吧?!”吴苇眼睛眨了眨,虽然不知道这个光点有什么用,但那个“丑时,十二”的提示却及时地出现在脑海。 萧照几乎是用奔地,立刻跑出了大殿,果然,此时的月光在大殿的背后,大殿的阴影把整个祭坛全都笼罩其中。而这两条光柱穿透这阴影,竟在十二个石柱中的一个处交聚成一个点,直直地打在了它的上面。 “佛、佛光!”吴苇都结巴了。眼前的一切太过神奇,所谓鬼斧神工也不过如此。石柱被一个接着一个被点亮,而祭坛中间在最后一根石柱点亮的时候出现了一尊光华万丈的佛像,把整个天空都照亮了。他宝相庄严,让人生畏,脚下的祭坛也转出神秘的法阵,形成了一个让人目眩五彩旋涡。 “就是这里了,我们走吧……”萧照眼若寒星,在佛光的映照下闪着兴奋又复杂的光,一把拉过吴苇。就要进入祭坛。 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机会就在眼前,迫在眉睫,吴苇反而犹豫了。 “苇苇…”林宽没有说别的话,只是死死拉住吴苇的另一只手,不放。 “爹…”吴苇也不知怎么办才好。挣脱是应该地,可是看见林宽那样带着最低最低希冀的绝望眼神,吴苇却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要去哪儿?!”迟未明表情冷酷。一把拉过吴苇,问道。 萧照也把吴苇往自己这边拉道:“我们要回家。迟未明。我们跟你们不是同一类人,甚至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请你放手。你的事我们不想管,我们的事你也不要插手。放手!” “什么同一类人同一个世界的人?!”迟未明面色更冷,把吴苇抓得更紧,象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索一样执着。道:“我才不管这些。你蛊惑苇苇的事我不追究,你要走,你赶紧离开。我也不想管你。” 萧照有些着急地看了眼光柱,转过头来看向吴苇,道:“吴苇,你说句话!” 吴苇早就被迟未明抓得生疼,皱着眉。一边使劲掰着他地手,一边急急道:“迟未明,萧照说的是真地,请你放手。我跟他是同乡,我们都是误入你们这个世界的灵魂。对你们来说,我们只是借尸还魂的死人罢了!真实的身份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我们要回家去,快放手!” 迟未明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吴苇会说出这样的解释。手上一没注意,吴苇已挣脱他的怀抱往萧照那边扑过去。迟未明想再过去拽已经来不及。萧照与吴苇二人已经向祭坛奔去。 “苇苇!”林宽咬着牙。突然大喊一声。也奔了过去。 三人一触到五彩旋涡,祭坛就发出清音佛唱。如同从天而降地声音一下就把所有的黑暗所有的恐惧都压了下去,所有人都手软脚软,毫无反抗之力,这个让人看不清真相的山谷在一瞬间神圣起来。 眼见着三人的身影渐渐在歌声中透明起来,迟未明的心从未有过的痛苦与震颤,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最后总是把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孤单地留在这个世界上?! 被佛光照耀,是人类用一生也不能企及地幸运,可迟未明在这幸运中无声痛哭。使出全身地力气咬破舌头,口中一甜,那种制约人的力量顿时消去不少。迟未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满嘴鲜血地道:“不许!绝不许你离开我!我不能离开,你们也绝不能离开!” 一把抽出身后的九环大砍刀,抽去制约声音的绸布,迟未明开始运功。一声尖啸在佛音中非常不和谐地响起,划破了整个山谷的宁静。 佛音把整个玉京岛笼罩,所有还活着地村民都顶礼膜拜,死去的灵魂在佛音中都现出莹莹的绿色光影,在白色的光芒中渐渐升起并淡去。程良霏与迟非墨也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望向禁地的山谷。 “竟让他们做成了?!”迟非墨用一种阴鹫的声音表达着惊讶:“怎么,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程良霏眼神迷离,竟然没有反驳迟非墨地话,看着冲天地光柱,不知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是让人意外地脆弱。 “没想到,没想到…”小伍在黑暗中也喃喃自语:“原来圣女的传说是真的,竟是真的。我,我,我…” 当九环大砍刀的尖啸声响起时,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而迟非墨却突然“咚”地一声非常不雅地坐在了地上,样子非常狼狈,与刚才的闲庭漫步的模样大不相同。只不过,他此时却在众人的皱眉中大笑起来,笑声如厉鬼。 “果然,果然是他的儿子!竟然敢与天命较劲!好好好!哈哈哈!果然是好!” 小伍慢慢地走出来,轻轻地用脚一点,迟非墨就倒在了地上,如同烂泥。 “你?!你怎么?!”程良霏反应过来,非常惊讶地看着小伍。 “我怎么?”小伍慢慢走到程良霏面前,随手一拍,程良霏也软软地倒了下去。小伍面上并无任何笑意,比平时的任何时间都要冷酷地低下头来看着程良霏,道:“程良霏,怎么认不出我是谁吗?仔细看看好吗?我可不希望你把我忘了呢。” 就着渐渐暗下去的白光,程良霏带着满心的讶异,细细盯着小伍,好一会儿,才突然惊讶地大声“啊”了一句,半晌才颤颤微微地道:“你,你是小露的,小露的…?!” 听到“小露”这个名字,小伍脸上的表情肌扭了扭,终于忍不下气,猛地踢出一脚,把程良露踢地翻出几个滚去,扑出几口血来才住脚。 “怎么?你盗用了我娘的圣女之位不说,竟然连我娘的名字都盗用?!你凭什么叫阿良?!阿良是你叫的吗?!你这个卑鄙无耻残忍恶毒的女人,不但为了当上圣女谋害我娘,当了圣女还下贱地和这个恶心的男人做出私生女儿的丑事,玷污了圣女的名声!玉京岛就是毁在你手里的!” “不,不是这样的。”程良霏吐着血,压抑着激动,断断续续地解释道:“你娘,你娘她自己不愿意的。她说,她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她心里有人,她当不了圣…啊 没说完,又遭小伍的一顿踢打,终于面如金纸,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 “原来如此。原来小伍还有这么复杂的身世。我还一直好奇小伍这样坚毅的人背后怎么可能没有故事来支撑你虚伪这么多年呢。”一直看着小伍举动的迟非墨突然笑道:“你应该早告诉我,何必用这么复杂的方式得到玉京岛呢?” 最新全本:、、、、、、、、、、 第6卷第40章 萧照离去 小伍冷笑一声,一脚过去把不能动的迟非墨的脸死死地按在地上,看着那颗高贵的头现出难得一见的愤怒之色,不由笑得更开心了一点,道:“我怎么做轮不到你说话!你这个变态!” 迟非墨生平从未受过这样的耻辱,想骂,可是嘴完全被小伍的脚压住,.满嘴满鼻都是臭泥味。迟非墨瞪了小伍一眼,知此时无法抵抗,索性就闭起了眼睛。这种时候越是反抗越是愤怒,越会激起对方的兴致。对于这种感受,迟非墨远比小伍清楚的多。不抵抗反而不会受更大的痛苦。 小伍看了一眼倒在一边一动不动的程良霏,心情复杂。转回脸来再看迟非墨,眼神一深。他知道,象迟非墨这种人,要不就不得罪,既然得罪了就绝不能心软,绝不能给他回咬你一口的机会。他的嘴可比自己的要利得多。不再多话,小伍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来,猛地向下扎去。 迟非墨能感觉到劲风,可是刚才小伍拿人头过来时已经在人头上下了毒的,被迟非墨近距离闻过,此时完全毒发,没有任何抵抗力。心中悲郁,难道我迟非墨竟然会死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岛不值一提的小人物手里?! 可劲风刚至就突然停滞,然后是匕首滑落,迟非墨感觉脖子上一热,浅浅的一道伤,流血了。迟非墨讶异地睁开眼,就见小伍一阵点,把手臂上一个伤口处的穴道全都点上,血转瞬停止渗出,可是,没一会儿,小伍就脸色一青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在他的不远处。正是一条已经被甩散的蛇尸。 迟非墨一愣,才想起来,这岛既然叫玉京岛当然少不了蛇。可是自己来了之后一条未见,还以为不过是随意取名,原来并不是。迟非墨有些费力地抬起眼皮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顾冉。对于顾冉,迟非墨本来并不认识,只不过。为了搅浑江湖水,当初让小伍去杀顾长荣时。里面有顾冉的资料,迟非墨虽说不上过目不忘,但因为顾芝实在漂亮,而顾冉又与她纠缠不清,所以,迟非墨想对顾冉忘记都难。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与那条蛇一起。 却见顾冉根本没理小伍与自己,径直走到程良霏身旁,跪倒:“主子。” 程良霏慢慢睁开眼睛,看都没看顾冉一眼,有气无力地道:“把那两人关起来,别让他们死了。明天我要让他们见礼。建造礼台地事交给高林他们三人。连夜建好,建简单些没什么,一定要完整。你的任务就是把你妹妹看好,明天,你要保证一个完整健康的顾芝出现在圣女选定礼上。好了。你下去吧。”因为断断续续,这番不长的话吩咐足足说了有一刻钟才算说完,顾冉一直跪着,虔诚地象个教徒。 “是,主子。”顾冉一拱手,站了起来。过来直接拎起迟非墨与小伍的头发。拖了出去。 没一会儿。外面的礼台处的尸体已经清理完了,又发出叮叮咣咣的建筑礼台地声音。建筑场地上做监工的正是那日被吴苇一行人截获地高个子三人。 这一夜特别漫长。所有人的命运都发生着变化。 禁地祭坛。 因为迟未明的刀啸声破坏了佛音。再加上他把口中的血洒向祭坛中间的阵法,立刻让本来慢慢透明的三人又重新扎实起来。 “你疯了?!迟未明,住手!”吴苇在阵中大叫。 迟未明想出声,却完全没有办法。迟未明此举本来就是勉力而为,此时更是强弓之末,只能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扯开被鲜血淹红地唇角一笑。却并不注手,尖啸声在渐弱的佛音中越发地明显起来。 萧照见此情景,立刻坐了下来,两手合什,双眼微闭,念起了《金刚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萧照的诵经声从开始的艰涩到后来的流畅,慢慢地与佛音象是同一个声音发出来的似的,融为了一体。佛音又渐强了起来,白色光柱把吴苇三人密密罩在其中。吴苇大为欢喜,只是看着萧照越来越费力地表情,让吴苇了解到以人的力量发出与佛音相融的声音是要耗费多大的力量。可惜自己对经书完全不解,只能干看着,紧紧握住林宽的手,心中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迟未明见此情景,眼睛一红。刀声猛地停了下来,咬着牙,一挥手,往自己地左腕砍去,血象喷泉一样涌了出来,直直地喷在了阵法中,阵法顿时滞了下来。 萧照的诵经声益发地急了。没一会儿就有豆大的汗珠从白发中渗了出来,人也因为要配合佛音而有些竭力,不禁轻轻颤抖起来。看着吴苇大为心疼。萧照上辈子就受够了这样的苦,这辈子更是什么苦都没吃过,竟然要在此时受此身心灵的折磨,太过份了! 可是一抬头,又看到红着眼的迟未明血流如注,满脸纸色,已然虚软倒地,就算是倒在地上还是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用眼神表达着三个字:“不允许!”。这种执着…吴苇分析不出他是什么感情。这个人也可能只是不允许失败,或者是真把自己当妹妹了?反正无论是多小地原因,他都可能做出如此疯狂地事。这让吴苇又不安又困窘。 不知该怎么办。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死的! “迟未明,求求你了,放过我吧。你好好地过你自己的人生,好不好?”吴苇在阵中半呜咽着喊道。 迟未明失血过多,唇色发青,身本发冷,与萧照一样不停地颤抖。听了吴苇的话,却能勾出冷冷一笑,眼神越发地厉了起来,一点也没有放手的意思。 而萧照因为佛音已达到他能力的极限,此时也支撑不住了,声音开始颤抖,与佛音渐渐剥离出来。身上的汗已经把白袍汗湿了,一头银发一绺一绺地贴在脖子上,这时的萧照看在吴苇眼里越发地象在地铁站见到的那个萧照了。脸色青白,渐渐地现出了死气。 死气?!不可以!吴苇此时已经没有办法。就算不回家,也绝不能害萧照为此殒命!吴苇咬咬牙,不顾白光的阻力,直挺挺地跳出了祭坛。在此的一瞬,迟未明露出一抹微笑,立刻就脱力倒在了地上。 林宽没说一句话,随着吴苇的动作也跟着走出了祭坛。而萧照一人在阵法的推动下,迅速消失。 最新全本:、、、、、、、、、、 第6卷第41章 林宽离去 吴苇出来被眼前的情景吓得一缩。从没见过这么多血,月光下迟未明一身红衣已是血衣,脸色青白如同与尸体无异,倒在那里不知生死。 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要让迟未明死。吴苇不是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就算是有名字的动物,吴苇都是舍不得杀的,更何况是认识的人。 不知迟未明用的什么方法,那腕上的伤口如同恶鬼的嘴,丑陋地张得老大,几乎是半个手碗都是开着的,手以一种非常不自然的角度歪在地上,血一点也没有凝固的意思,沽沽地流着,每一滴都自动地渗进祭坛的地下。 “爹,快帮他止血。”吴苇一手按紧迟未明的胳膊上的血管,一手使劲地撕自己的下裙摆,大叫道。 林宽看了吴苇一眼,没动手,道:“流了这么多血,救不回来了。” “胡说!没有救怎么知道救不回来?!”吴苇脑中纷乱,连礼貌都顾不上,低着头把好容易撕开的裙摆胡乱地扎紧迟未明的伤口,可血还在不停地渗,没一会儿,月白色的裙摆全变成了腥红色:“救他,爹,你不是会点穴止血吗?!” 林宽微不可闻地叹气,出手两下点了穴道,血果然一会儿就流得慢了下来。见吴苇兀自在做着无用功,把自己的裙摆撕得七零八落,而迟未明的手也被包得象个难看的烂布团,而这个烂布团却在慢慢地变湿变红,吴苇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抖着肩膀,流着泪,努力把那只一直在流血的胳膊举得老高,试图不让这代表生命的血流再流了,可一会儿。一路看中文网首发.血从手臂流了下来,一直染红了迟未明的整个胸膛。 再傻,吴苇也知道,流了这么多血的人是活不下来的了。自己真是没用,真地太没用了。早知道把萧照也应该拉下来,他就不至于会死,自己,自己实在太没用了……吴苇呜呜地哭着。一边用手举着迟未明的胳膊,一边用袖去擦沾了血的迟未明的脸。 “苇苇。让我来。”林宽走过去,拉住吴苇的手。却被吴苇一把推开,没有理他也没有放手。 “你再不放手,他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林宽不忍使用强力,只能冷淡地说道:“他肯定是用了散血丹,不然不至流也流不停。用了散血丹。血不流干是绝不会停的,你再缠再举也没有用。” 吴苇愣了一下,赶紧跳开,给林宽让开位置,道:“爹,请你救他。” “现在愿意理我这个爹了?”林宽没看迟未明,而是盯着吴苇道。 “爹。我早说过,只要你愿意,你永远都是我爹。请你救他。”吴苇红着眼睛,眼泪还在流,声音很嘶哑。看上去非常可怜。 她竟然因为别的男人在求我。林宽心里冷笑一声,轻轻拽开吴苇过于使劲地拽着自己胳膊地手,走到迟未明身边蹲下来。把他有伤口的胳膊上地烂布团一把扯开,露出狰狞的伤口。然后从怀里掏出瓷瓶,往伤口上倒了一大抹绿色的药粉。药粉一遇血变成了黑色的凝块,没一会儿就把伤口全都被黑色凝块填满堵住。血终于不流了。 看到这一切。吴苇才冷静下来,虽然胸口因为余韵的关系还在抽搐。但脑已经能想事情了。这才想起来,林宽是杀手的,自己怎么忘了呢,这些在刀尖上舔血地人怎么会不随身带着金创药呢?可见自己当时完全被吓傻了吓呆了,如果掏一掏,说不定迟未明身上有更好的也未必,早知就不必流这么多的血了。 想着就做。吴苇伸出手去,往迟未明的胸口处掏去。迟未明的胸口被血濡湿,又冷又沾,手感非常恶心。又“冷”又粘?!吴苇的手一顿,只有死人才会冷,才会没有温度。吴苇连忙把手探在迟未明的鼻端,可惜手上全是血,感觉非常迟钝,完全感觉不到迟未明地呼吸。这一吓,冷汗都出来了。顾不得别的,把迟未明的衣服一把扯开,露出被血糊满的胸口,低头伏在他冰冷的胸膛。 “你干什么?!”林宽一把拽起有些魔障了地吴苇,怒道。 “我,我,我”吴苇有些哆嗦,道:“我想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还有心跳。” 听是这个原因,林宽挑眉,轻轻一甩手,把吴苇远远地丢开,手上的劲很巧,看似丢得很远,但吴苇落地时却没感觉到疼痛,好象只是被轻轻放了下来一样。 林宽眼神深沉,低下头,重新把迟未明的衣服系好,然后握住迟未明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的手腕,紧紧皱紧眉,细细感受,如果不是林宽的手几乎感觉不到迟未明非常缓慢微弱至极地脉博。竟然还活着。林宽微微诧异,生命力真强。难道是清玄功地功力? 不去想现在不可知的原因,林宽从迟未明地怀里掏出药瓶,非常熟练地挑拣出一瓶来,倒出一粒药塞进迟未明的嘴里,可惜,迟未明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吞咽。不过,林宽对这种事一向有办法,只要他还活着。 按紧迟未明的喉头,一拍一送,迟未明做了一个被动的吞咽动作。然后被林宽提起来在背上一阵拍。拎起迟未明离开祭坛,放倒在草地上。林宽拍了拍手,看着迅速爬过来的吴苇,有些冷地道:“能做的都做了,能不能活就得听天由命了。” 吴苇把自己的外衣撕下来,胡乱地按在迟未明的胸口里垫着,不让那冰冷的血衣直接接触到他的胸膛。听了林宽的话,连忙站起来,道:“谢谢爹。” 林宽看着吴苇只着中衣,月光下漂亮得不似人间之人。想起初见时的少年模样,果然是万事都敌不过时间。闭了闭眼,轻叹一口气,转身负手,背对着吴苇,道:“苇苇,没有离开是你的选择。我的任务完成了。” 吴苇被林宽如此冷漠的口气惊住,猛地抬头,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有些讷讷地道:“爹,你……” “以后,你也不用再叫我爹了。”林宽深吸一口气,转过来,微笑,声音依旧温润却远比温润地让人觉得冷,轻轻地说道:“我要离开了,苇苇,你今后一个人要小心点。” “不,为,为什么?!”吴苇惊呆了,她从没想过这样的事,根本没办法应对,胸中涌出的慌乱让她说不出更多的话,而是扑了过去,不管林宽现在的笑容有多么疏离,多么冷淡,还是紧紧地抱住林宽,道:“爹,我,我惹你生气了?我一定改,我改……” “不,苇苇,你很好的。我也没有生气。”林宽轻易地就拽开了吴苇的手,与她隔了三步远,微笑道:“苇苇你不是也说过,只要我愿意,我就永远是你爹。” “是啊,爹。”吴苇看着这样陌生的林宽,会对自己用这样生疏客套的笑容的林宽,会硬生生把自己拽开的林宽,让吴苇不敢过去,只能傻傻看着他,一瞬也不敢瞬,生怕一瞬之间,他就会消失。 “嗯,我现在不愿意了。”林宽依旧在笑。 “什么?”吴苇有点傻了。 “我说,我现在不愿意再当你爹了。苇苇,再见。”林宽没再看吴苇一眼,转身离去。 吴苇一愣,立刻在后面大喊着狂追,只是,现在的吴苇怎么可能追得上林宽,只一瞬,昨天还温暖地好象永远会在身后等着自己的林宽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好长时间,吴苇都没办法接受这个现实。愣愣地呆了半晌,猛地脱力软倒坐在地上,又过了好久,才发出呜呜的哭声,与这山谷里徘徊不走的夜风一起合唱一首绝望的歌。 电脑访问: (未完待续) 第6卷第42章 收尾 吴苇从未有过这种被抛弃后强烈的孤独感,几乎控制不住地哭得天昏地暗肝肠寸断。以前在现代社会,无论和什么样的人分离,不过是增加几分离愁,喝几杯小酒,吃两包薯片,一切就烟消云散,哪象现在这种心都揪碎了的感觉? 哭泣除了渲泄情绪还渲泄精力。哭到最后,吴苇累得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有间歇性地抽泣。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但天色却渐渐有了些光亮。神庙与祭坛显出了它们本来的模样。虽然宏大但少了份昨晚以来的神秘感。而迟未明流在上面的血竟然一丝也看不出来了。吴苇抬起眼看了看青色的四周,心中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一夜巨变。本来,自己现在应该已经在现代坐着正常的地铁回到自己小窝去睡觉了吧,可如今,自己顶着这个臭皮囊,一身破破烂烂中衣狼狈地坐在草地上,哭得两眼红肿象个疯。身边的生灵只有不远处那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的迟未明。孤独,如有实质般铺天盖地地过来,让吴苇有些喘不过气来。 有些茫然看着这谷中晨曦的来临,青色渐渐变暖,似有阳光迸现。吴苇突然感觉脚下的地面一阵颤栗,象是有怪物要出世一样的一上一下地往上冲的颤栗。吴苇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紧接着又是一阵更加强烈的颤栗。 糟糕!难道是要地震吗?!吴苇惊地一下站了起来,冲着向迟未明奔过去,抱不住他,.16祭坛与神庙果然是震中,跑得越远越觉得颤栗感越弱,但吴苇太累了,加上身体又虚。并没有跑到认定的安全区就听到身后一阵哗啦哗啦的巨响,吴苇下意识地回头,就看见神庙与祭坛在一瞬间轰然倒塌。高大巍峨的建筑转眼变成瓦砾废墟。 这样宏大的场面比看好莱坞大片还要震憾。吴苇只觉得被倒塌激起的狂风与砂石扑面而来。来不及多想,用吃奶的劲把迟未明护在身后,刚做好这一切,就被气浪扑倒,摔在迟未明身上,不断地感觉到有石块落在自己身上。疼痛之类地感觉因为太多反而有些麻木,好象只是一瞬的功夫。一切就已经停止了,而吴苇再也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禁地山谷尤如经历千年风霜的古迹,已经一片灰色的废墟。神庙没了,祭坛没了,连阵法也没有了。 山谷外。圣女选定典礼礼台重新搭建好了。只是此次非常简陋,就是一个高台而已。程良霏坐在高椅中被人抬了进来,海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四散。眯着眼看台下跪倒的虔诚的村民,好一会儿,才声音弱弱地说道:“我程良霏身为岛主二十年,虽然与各位同甘苦共患难,却未能把玉京岛变得更加富强。现下竟还遭此恶难,实是遗憾。眼下,我病弱残体,命在旦夕,离开大家已是必然。希望这次选出的圣女能带领各位更好地前进。也请各位能支持新选定的圣女,让她来保佑我玉京岛岛民千秋万载。16k.电脑站.” 顿了一会儿,听见地上地村民在咽咽的压抑的哭声,心中也是悲恸。抿唇半晌,才道:“圣女选定典礼开始。” 程良霏身边的人站出来,却正是顾冉。只见他无半分平常所见的戏谑。非常严肃地向着台下大声唱和:“圣女选定典礼正式开始”应声而下的就是鼓号齐鸣,声音随着早晨地海风飘得老远。 “第一项:带圣女候选人。”顾冉目光转过侧台。眼神深幽,让人看不出个中意味。 从台下袅袅婷婷走上来三位妙龄女,每一个都姿色非凡,均衣着一身素衫,气质或坚毅或清纯或楚楚可怜,一眼扫过去,煞是动人。如果其它武林中人在下面,一定会很吃惊,因为其中一人正是武林中美貌赫赫有名的顾芝顾大小姐,只是她此时半低着头看着地板兀自发呆,配着她的气质如同空谷幽兰,连村民都看呆了去。毕竟岛主是练了清玄功之后的相貌,与这种天然之姿没有可比性。而她们现在已如此赏心悦目,可以想见练了清玄功之后的绝色天姿。 “第二项:上天命之酒!”顾冉的声音有些沉了下来,看着顾芝,手不由地在袖中握紧。 高林带着他的两个兄弟一人端着一个托盘稳稳地上了台,向程良霏跪倒:“岛主,天命之酒已至。” “布酒,等晨光。”程良霏说着把目光看向远处地海面,它轻轻荡漾,温柔至极,程良霏笑了笑,也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看到它了。陪着自己长大的海洋。 把托盘送到三位圣女候选人面前,请她们自选一杯,举在眼前。 一瞬间,除了海风的呼呼声,一切都在摒息。 突然,地面微颤,没一会儿,远处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岛主!是禁地,是神庙!”村民们一下全慌了,比亲人被杀时还要慌乱,他们信仰了一辈的保护神竟然在昨天一夜显了神迹,今天又发出毁灭地声音。村民全都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禁地里弥漫出大片的灰雾,轰轰地惊叫出声,再也顾不得什么圣女,圣女本就是玉京岛保护神的降灵人,此时保护神如果都不在了,圣女更是毫无用处。村民们叫嚷着一齐往禁地跑去“岛主?”顾冉对此并不如村民那样关心,不过因为被程良霏控制,只能以她的想法为做法。拱手问道。 “跟上去看看。”程良霏心头一跳,昨日以为已经绝望的念头再次冲了出来,咬紧牙才能平静地说出这五个字来。 “是。”顾冉看了眼万事不关己事的顾芝,一挥手,抬椅地人齐齐站起来,抬着程良霏跟在村民后面奔了过去。 高个三兄弟地老大高林站在礼台上,看了眼升起的灰雾渐渐淡去地情景,好一会儿,才惨然一笑道:“二弟,三弟,咱们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那宝藏一定是已经被萧大人他们拿了去。” “大哥,现在怎么办?”二弟凑过来。 “再等等,在程良霏死之前一定要拿到解药。”高林眼色深沉,道:“不然,怎么样都是死,我们何必要做人奴才?” “正是。”三弟一脸愤懑,看着远方。 “走吧,我们也跟上去,看看有什么状况。如果萧大人在……我们也许不用等那个程良霏。”高林声音低低地说了一句,率先走下了礼台。 “死吧,死吧,都死了吧没一个好人,没一个好人!都死了吧!”所有人都离开,只有顾芝一人站在礼台上,仰头喝下所谓的“天命之酒”,一把把酒杯摔在地上,发出轻脆的响声,转眼就碎成千万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顾芝轻轻笑了一声,转眼又变成大笑,仰天大笑,如此呼喊着。 小岛的另一边,禁地中的齐尚敏在幻阵消失之后,蓦然从正在威风的当齐家家主的幻境中醒来,来不及郁闷来不及痛苦来不及想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就听到不远处杂乱而巨大的脚步声正冲这边而来。连忙从瓦砾中跑出来,在一那一片树林中躲了起来。直到村民们发出震天的惊呼与哭喊声之后,狂奔而过,直向神庙冲过去之后,才慢慢地走出树林,看到一片废墟的谷地,恍然间明白了什么,没再跟上,而是往反方向奔向村里。 (明天大结局,然后是甜蜜番外,呵呵) 电脑访问: (未完待续) 第6卷第43章 终章 高个子三兄弟地老大高林站在礼台上,看了眼升起的灰雾渐渐淡去地情景,好一会儿,才惨然一笑道:“二弟,三弟,咱们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那宝藏一定是已经被萧大人他们拿了去。\、qΒ5.\” “大哥,现在怎么办?”二弟凑过来。 “再等等,在程良霏死之前一定要拿到解药。”高林眼色深沉,道:“不然,怎么样都是死,我们何必要做人奴才?” “正是。”三弟一脸愤懑,看着远方。 “走吧,我们也跟上去,看看有什么状况。如果萧大人在…我们也许不用等那个程良霏。”高林声音低低地说了一句,率先走下了礼台。 “死吧,死吧,都死了吧没一个好人,没一个好人!都死了吧!”所有人都离开,只有顾芝一人站在礼台上,仰头喝下所谓的“天命之酒”。 一把把酒杯摔在地上,发出轻脆的响声,转眼就碎成千万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顾芝轻轻笑了一声,转眼又变成大笑,仰天大笑,如此呼喊着。 小岛的另一边,禁地中的齐尚敏在幻阵消失之后,蓦然从正在威风的当齐家家主的幻境中醒来,来不及郁闷来不及痛苦来不及想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就听到不远处杂乱而巨大的脚步声正冲这边而来。 连忙从瓦砾中跑出来,在一那一片树林中躲了起来。直到村民们发出震天的惊呼与哭喊声之后,狂奔而过,直向神庙冲过去之后,才慢慢地走出树林,看到一片废墟的谷地,恍然间明白了什么,没再跟上,而是往反方向奔向村里。 程良霏看着对面的李存海夫妇,冷笑,道:“这么快就拿来了?” 李存海看了眼明显孱弱的程良霏又看了眼她身边站着的顾冉,从怀里掏出药瓶,拔掉瓶塞,七芝还魂丹浓郁的药香气瞬间溢出,见程良霏面露惊讶,李存海有些得意地道:“按岛主要求,七芝还魂丹拿到了,请把夏棠交还于在下。” 程良霏愣了一下,突然冷下脸来,森森地问:“你们去过地牢了?!”说罢,转头对高林道:“去看看。” 本来还有些得意的李存海一愣,连忙摆手道:“不,不是我们杀的。” “死了?!”程良霏的声音更阴森。 红娘子站出来,面无表情地道:“是死了!不过,是齐尚敏齐三公子动的手,不但杀了他们,还把他们身上搜罗一番,各种令牌什么的拿了一堆,我们夫妇不过是跟在他后面占点便宜罢了。” 说到这儿,红娘子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看了眼顾冉,才道:“齐三公子不但杀了那两位先生,还把圣女候选人顾芝顾大小姐带走了呢。” “什么?!”顾冉一下跳了起来。 “你妹妹可是很愿意呢。齐三公子只说了一句跟我回去,一切随你,她就主动跟着走了。说起来,地牢还是顾芝顾大小姐告诉齐三公子的。 他们这种互惠互利的事,你这个当哥哥的有什么意见吗?现在就是想追恐怕也追不到了。等你回家,齐顾两家早就联姻了呢。”红娘子很恨顾冉当初对李存海动手的事,见顾冉暴走,表情越发讥诮,说得越发详细起来。 顾冉不管那许多,直接就奔了出去。李存海大喜。只等他走远就对程良霏动手。刚才自己在岛上找了一圈,也没见夏棠的影子,李存海早就着急得不行了。 程良霏心中悲凉,那个打压自己二十年的魔头竟然会死在那样的小子手里,想像一下都可以知道他肯定有强大地不甘。 明明应该觉得痛快的,可竟然只觉得胸膛空空地凉凉的,好象一瞬间,心脏被掏走了。留下一个无谓的胸膛,不停地回荡着当年的温暖。 “死了就死了吧。”程良霏没理奔走的顾冉。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只是淡然地说了这么一句,道:“把药拿来。夏棠…我会叫他来见你们的。” “先把夏棠叫出来!”听到“叫他来见”这话,李存海夫妇多少有些欢喜,这表明这两天的功夫夏棠已经被这位岛主救了,虽不敢说是痊愈。但毕竟是活过来了。 程良霏心思本冷,此时更是懒地纠缠,一挥手,道:“随你。”再也不理李存海与红娘子,对高林点了点头,高椅被再次抬起,明显是打算走了。 李存海没想到程良霏会如此表现。愣了一下,发现红娘子已经出手,连忙纵身上前联手攻了出去。掌风未至,就听到红娘子的惨叫声,连忙回望。 还没看到红娘子就感觉腕上一痛,再回过头来,也忍不住惨叫起来。一瞬间,二人已遭各色蛇吻,虽然蛇在第一时间被杀,但蛇毒已在。迅速地。二人就倒在地上,手上全黑。 高林上前把二人踢开。药瓶拿过来,上递给程良霏。程良霏冷笑着看了一眼李红二人,拿了包药粉给高林,道:“过一柱香给他们服下。”然后叹一句:“各得其所,甚好。”说罢,再走。 夏棠因为李红二人与祈山派地宿仇,师父又因此而死,此番之后必被祈山派开除门墙列为仇敌,可他又不愿伤害要伤害他的师门,于是,中原武林已回不去。 最新全本:、、、、、、、、、、 番外 萧照的现代生活一 番外萧照的现代生活一 “醒了,醒了!小照醒了!”一个大喜过望的女声在病房里回荡。【叶】【】诺书网免费提供本书txt电书下载 萧照非常艰难地睁开眼来,眼前就现出那张激动的中年女人的脸,一点也不在乎她的精致妆容被泪洗成了花,满眼惊喜地看着萧照。萧照愣了愣,犹豫一下,道:“妈……?” 在那一世呆得太久,做了太久的医者,对于病人处于一种非常麻木的状态,缺乏同情,更多理性。而现在,自己却身为病人,而且是濒临死亡的病人,立刻就发现了病人被动与弱势与医者的冷漠与虽然压抑但让萧照一眼就能看透的高高在上的情绪。立场对调,任性的萧照根本不反省自己,直接就在心里把自己的主治大夫鄙视了个透。 现代医学救不了自己,萧照从吴苇那里知道得很清楚。自检了一番之后,萧照心里有了底,无论是功法还是古医术都不适合暴露于世人之前,于是百般撒娇,仗着现在的身体年纪尚小,与母亲对自己的溺爱,终于回到了自己现代的家里。白色……已经太多了,这一世不再要了。 五年之后,萧照已经可以生气勃勃地在路上奔跑了,成为了一例医学奇迹。不过,幸好萧家甚是有钱有势,刻意保护之下,才让萧照没有被各方媒体与医学院打扰,顺顺利利地上学毕业,最后特地考了吴苇所在的城市的大学。【叶】【】 可惜,对于现代的吴苇萧照了解地信息太少。只能从她的话语间猜测。她说过的地铁站名,她说过的公司名,她说过的路名,还有,她好象也没有改名字,还叫吴苇。她……在这个世界应该比自己只小一两岁的样。~~.(诺书网免费手打网)~~萧照推着行李独自一人打车来到了学校。 吴苇……她们终还是没跟自己回来。萧照当时醒来,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件事上。好一会儿反应不过来。怎么会这样?那一夜的情景似乎就在眼前,她地手还被自己握在掌心。那种带着些冰冷的柔弱地感觉的手感,还熨在心上,人却已经“天人永隔”。几乎是无法接受的事实,但一想到现在时间还早,在她死之前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遇见她,甚至……萧照任性地想,甚至可以改变那场死亡。让她不要再离去。把这个世界分支成另一个世界的镜像。 萧照非常另类的选择了物理系。对世界的本质存着某种好奇。萧照长得好,虽不至于是那一世地神仙之姿,却也足够让小女生们花痴尖叫。他就这么一个人一身黑,提着黑色行李箱,施施然地来到了大学门口。大学正在迎新,他的到来,引来了一群学姐。 真漂亮,邪佞与高贵的气质巧妙地融合在一起让人忍不住沉迷。自在不羁的态度更是在一群好奇拘谨的新生中非常扎眼。不管他知不知道自己引起轰动的原因,但他并不在乎。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寻找他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的吴苇。 长有好才有权利高傲。这就是现在这个世界的规则。更何况他还有一个让人觊觎地家世与无敌的身手。无视,无视一切。越是如此越是引人疯狂,几乎不用萧照做什么,萧照已经成了校草。 萧照来的第一天就去了那个叫做地安门的地铁站。在末班车的时间去的,一切正常,什么人也没遇见。虽然失望也在意料之中。第二天,去了吴苇说地那个公司地址,不但没有那家公司,甚至连那栋楼都还没有建起来。有一瞬,这种时空的荒谬感让萧照有种永远再也见不到她的感觉了。也许那一切真的只是自己濒死时做的一场梦? 低头想想,吴苇比自己还小个一两岁,那现在的她应该还只是个高中生而已。萧照好笑地摇摇头,重新抱着希望。哼唱着那首初相见时吴苇欢唱的《船歌》离去。 直到一年之后。萧照才后悔,为什么不多问一些关于吴苇的事情。不然就不会弄到现在这种尴尬的境地。吴苇这个名字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名字,叫这个名字地人在这个城市没有十个也有八个,男女老少都有。这还不可怕,最可怕地是,萧照虽然知道吴苇叫吴苇,但其实他并不知道到底吴苇是哪两个字。吴苇?吴维?吴为?吴围……?甚至是不太同音的邬伟?! 因为有太多地可能,萧照曾经想通过家里的关系在这个城市寻找,但一则是不想让家里知道这件事,另一方面,萧照甚至也不能确定吴苇是不是这个城市的人,还是在这里上了学顺便在这里工作的漂流一族? 困难重重。从没觉得这世界这么大,这世界人这么多。特别是在一年之后,萧照发现学校里竟然出现了两个年纪相仿的吴苇的时候,更是完全慌了神。 两个女生,一个会计一个新闻,两人都叫吴苇。长相大不相同,背景也大不相同,让萧照根本无从判断到底哪个是自己心里的那个苇苇,甚或是两个其实都不是?犯难…… 总之,无论如何,两个女生都不例外地获得了一向眼高于顶的校草萧照大人的强烈注目,这件事本身就让人跌破眼镜。于是,两个吴苇身边立刻多了许多的牛鬼蛇神,其中以新闻系的吴苇身边尤甚,因为新闻系的吴苇从哪方面看,与萧照都要相搭得多。相貌出众,学习出众,家世出众,甚至连脾气都与萧照有三分像--傲气得很。 会计系的吴苇与新闻系的吴苇相比就显得逊色很多。相貌普普,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打扮打扮能出门,但想脱颖而出那是不可能的。家世……父亲是的士司机,母亲是某公司的清洁工,这一家的构成,完全是国内底层老百姓的典型。性格么……应该是父母比较宠爱的关系,这位吴苇虽然家里不富裕,但也不是那种自卑的孩,虽然体谅父母,举止行为非常节俭,但与他人相处的过程中呈现的却是有一种傻乎乎的样,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无知者无畏的个性,对于金钱权势没什么概念的纯真个性。有时候讨人喜欢,有时候的不识相又招人讨厌。 于是,反而是这个会计系的吴苇让萧照更加注意一些。因为苇苇本身就是草根性浓厚,只要没有生命威胁,对谁都没有尊卑概念,这样没眼色的人不是一个有钱有权人家里养出的孩,萧照赌她可能性更大一些。当然,这种女孩在这个世界上一抓一大把,她有这种草根性,不代表她真的就是那个苇苇。 最苦恼的是,萧照并不知道怎么去验证到底谁才是自己心里那个苇苇呢?难道还要等个四五年,等她们找到工作,看看会不会进到那个苇苇所呆的公司里去?五六年?萧照看着眼前的人,心中的耐性越发地少了。。.。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诺书网--】【-网】阅读,地址: 百度输入"诺书网"在线免费看全文字 推荐一本好看的新作《狗神》,稳定更新,质量还不错。闹书荒的朋友可以看一下,呵呵。欢迎收藏订阅 (未完待续) 番外 萧照的现代生活二 番外萧照的现代生活二 (牛年行大运,牛气冲天~~~~~~~祝各位亲强壮如牛~~吼吼吼~~) 萧照本来不是相信命运的人,但有了那一场如梦似真的经历之后,对于鬼神之说,对于命运之说已深信不疑。诺书网e看免费提供唯一不同的是,他不认命,他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两个吴苇,两个截然不同的女生在这个时候出现,让萧照相信,这是命运在给他指路,在给他选择。这是天大的好事。但一切的未来,要看自己的选择。于是,他决定要认识了解两个女生。 自从萧照出院之后,为了他的自由,他现世的父母就把他安排在私人中学里,里面的女孩多是新闻系吴苇那样的女孩,应付她,萧照一点也不担心。真让他有些为难的是会计系那个吴苇,是自己完全不能了解的女生类型。 “吴苇。” 吴苇转过身,眨了眨,半天没反应过来。这个萧照学长是那种光彩照人到不可能让人忽略的人类。也听身边的同学说过他对自己很注意。不过,同时,他注意的还有新闻系与自己同名的那个系花。吴苇就一直以为,他恐怕只是对同名这件事存有比一般人多一些的好奇,并没有真把这事放在心上。可如今,他竟然跑来跟自己搭讪。 “萧学长。”吴苇心存疑惑,还是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这个漂亮得不象话的男生……唔,其实说漂亮也不对。近了看。他并不是那种非常标致地漂亮,而是整个人的气质与自己这种平常人太大不同,才至使他看起来如同随时有光打在身上一样出类拔萃,确实……有些迷人。吴苇慢慢把目光移到他的发稍,这样可以让自己的心跳变得正常一些。头发嘛,就算光滑就算干净,区别也没有太大。 “吴苇晚上有事吗?我想请你吃饭。==.首.发==”萧照单刀直入。 “有什么事萧学长可以直说。吃饭……我对于和陌生人吃饭兴趣不大。”虽然在这样的男生面前说话不禁没出息地有些发抖,但吴苇还是明确地表达了自己意思。 萧照见这个吴苇的脚微微侧着。一付只要自己说一句没事就会转身而逃的架式,不由失笑,自己有这么可怕吗?让萧照想起在那个世界初见吴苇地时候,她也是这样,好象很容易害怕自己。不过…… “怎么办,我就是想请你吃饭。”萧照笑得风清云淡,做出自己还是那个医谷谷主的模样。不意外地看到吴苇吓得更狠了,不过,同样地,她脸红了:“吴苇同学不能赏脸吗?” “可,可,可我们不熟……”吴苇小小地错后一步。 “那就请吴苇同学给个让我们相熟的机会,赏脸吃个饭?”萧照又靠近一步,凑到吴苇的眼前。盯着她一直在躲避的眼睛,微笑道。 吴苇被眼前突然现出的大脸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仰去,因为仓促,重心不稳,脚步一趔趄。(·~)眼见就要跌倒,却感觉背心一热,身体被一只大手撑住,抬眼一看,正是含笑的萧照。 吴苇的脸不争气地红了又红,很想骂人。这叫什么事啊?这种没有任何根据地故事,这种一向被自己嫌弃至死的韩式校园的开始,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完全没有逻辑啊。吴苇一方面不相信,一方面又忍不住心跳加速。 “怎么样?吴苇同学。”见吴苇的这个表情,不禁觉得可爱。苇苇虽然也会有这样的反应。但反应要淡得多。应该是社会历练之后的表现吧。想想,能占有吴苇如此青涩的岁月。萧照不禁笑得更开心了。 被萧照的声音打醒,发现自己还被他托着背,一付很亲密地样。吴苇连忙跳开,别开目光,盯着地面,自己脚上普普通通的白色运动鞋与萧照那双价值上万的非常具有设计感的运动鞋成了一个很明显的对比,垂下眼帘,不去看周围指指点点的同学,敛下心思,沉静地说道:“萧学长,请你告诉我真正地原因吧。如果我有什么可以帮到学长的地方,我一定配合。请不要这样戏弄我。” “我就是打算告诉你啊。所以请你吃饭。”萧照见她如此,叹口气,道:“如果吴苇同学喜欢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议事,其实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不,不用。”吴苇听了这话放心下来,这才是事情的真相嘛,哪有什么没有道理没有动机的示好?吴苇轻舒了口气,笑起来,抬头看着萧照,道:“不用吃饭,我知道一个小茶馆,非常安静,也不贵,我们可以去那里。”自己在那里打过工,有八折卡,如果只点杯柠檬水的话,还是可以付得起的。 “好,吴苇带路吧。”萧照本能地就想上来牵住吴苇的手,却被她不经意地闪开了。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那个吴苇,不是自己可以强势地随意轻薄的。有些遗憾地跟在吴苇身后走出校门。 学校外的餐厅最多,这个茶馆虽然说是茶馆,其实也经营一些简餐。这个下午,阳光灿烂,人最少地时候,明星一样地萧照跟在杂草一样的吴苇身后进到茶馆里,在角落里坐下。 “萧学长,找我有什么事?”吴苇喝了口柠檬水,让自从遇见萧照就一直干紧地嗓润了润,才开口问道。 萧照仔细看了看这个吴苇。是个娃娃脸,眼睛圆圆的,鼻头圆圆的,甚至连唇都有些厚嘟嘟的感觉,下巴上还有些婴儿肥,整个人虽然说不上漂亮,但可爱两字却完全可以说得出口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样可爱的外表,可眼神却冷静得很,一点也不象这个年纪女孩那样梦幻。看着萧照的目光非常复杂,似乎很挣扎。这一点让萧照感觉很有趣。看来,自己这个外表再次引起了这个女人的兴趣了……呃,不对,是又引起了一个叫吴苇的女性的兴趣了。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个吴苇相处,总让萧照不由自主地把她当做那个吴苇。 特别是这双眼睛,明明冷静,却总在不经意的时候露出小狗一样善良与好奇,有点傻乎乎的。和那个吴苇很象。冷静不过是她们共同的保护色。这一点,萧照很清楚,有些事……不能触碰,不然她们逃得比谁都快。 犹豫了一下,萧照已经迅速地脑中形成了一个计划,表情沉静下来,道:“吴苇同学,你可能也发现了,我对于叫吴苇的女生都比较注意,不只是你。” 吴苇再次放下了心。这人说重点了。吴苇点了点头,示意萧照接着说。 “事情有些……难以开口。”萧照喝了口茶,手握着热气腾腾的杯,看着袅袅娜娜的烟,缓缓道:“我妈是个很迷信的人。我高考前家里发生了一件事,算命先生说与这个城市的一个叫吴苇的女生有关,所以,我奉母命考到这里,寻找那个叫吴苇的女生。可是没想到竟然一找就找到两个……” “这……”太匪夷所思了。吴苇觉得这种荒谬的理由恐怕只有那些闲得发慌的人才能说得出口吧?这座一流学院自己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考上的,结果别人的理由只不过是母亲的一个迷信的念头。真是想转身就走,可礼貌教养让她做不出来。只是表情瞬间淡了下来:“这个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不如你去找新闻系的吴苇吧。她……”本来想说她对萧照有好感的话,话到嘴边发现自己唐突,连忙咽了回去,顿了一下道:“她一向乐于助人的。学长,再见。”。.。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诺书网--】【-网】阅读,地址: 百度输入"诺书网"在线免费看全文字 推荐一本好看的新作《狗神》,稳定更新,质量还不错。闹书荒的朋友可以看一下,呵呵。欢迎收藏订阅 (未完待续) 番外 萧照的现代生活三 番外萧照的现代生活三 “不,等一下。.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书迷群3∴35686688”萧照一把拉住吴苇,腼腆一笑,道:“听我说完好吗?” 吴苇见这个骄傲臭屁到无可救药的家伙竟然露出这样孩气的表情,不由一愣,心中暗叫妖孽。赶紧别开目光,主动坐下来,避开他的手,道:“学长请说。” 萧照虽然是任性,但真要说出自夸的话,未免有些尴尬。斟酌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个,吴苇,我之所以求你帮忙,也正是因为你的不乐于助人。” “诶?”吴苇完全傻了,有这么贬人的吗?自己说可以,这种事别人一说,怎么听怎么别扭。 “你知道,每个人都有会吸引一些异性注意的方面,而我……”萧照自己说得也很肉麻,别扭了半天,才接下来,道:“可能会比较吸引新闻系的吴苇。她是个不错的女生,但是我现在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也不想陷到那样尴尬的情境里去,所以,我才来找你。我觉得,你可能是最适合帮助我的人选了。我们互惠互利,互不干涉,完成一项交易,请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萧照下意识地要去握吴苇的手,却被吴苇迅速躲开。 这话一说明,吴苇立刻明白了。原来,这位帅哥是怕被纠缠上麻烦,才找上看上去比较平凡的自己。还真是……不一般的自恋呢。他怎么就能确定平凡的人就没有梦想的呢? 不过,无论如何。(·~)听了这样地话,吴苇的防备之心确实松懈下来,甚至有一些想逗弄这个看上去挺精明,实则有些过于直率的小帅哥了。吴苇点头,笑了笑,道:“可是,这种事是不能预测的。你也知道。你长得……呃……就是惹事生非的长相,其实只要是女生。不论外貌如何,面对你都是一样的心思。诺书网免费提供本书txt电书下载至于事后纠缠于否也是因为个人秉性,而非外表。甚至有一种可能是,越漂亮的女生越骄傲,会不屑于做纠缠你这样有份地事。我觉得你要想清楚再行动。你要是因为新闻系的吴苇长得漂亮而选我,恐怕你犯了一项很严重地判断错误。” 萧照扬起桃花眼,微笑。口气略为轻佻道:“哦?吴苇这么说。是对我存有这样的心思了?” 吴苇口气一滞,闷在胸口。真想骂人,这人也太给梯就上了,厚脸皮!再漂亮也是个厚脸皮。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男生,吴苇翻了个白眼,道:“好吧,让我帮忙可以,请问。我有什么好处?” “吴苇你要什么样的好处?”萧照笑眯眯地问,心里暗松了口气,这家伙如果真是苇苇,果然还是非常不经激的个性,太容易掌握了。 被萧照这么一问,吴苇反而不知该怎么说了。要钱这种事。好象有些说不出口。其它的,实在想不出这么个帅哥能给自己什么好处。 “我想问一下,具体的帮忙内容,需要多长时间,需要什么样程度地配合。(·~)我不是乱开价的人。”吴苇对自己点了点头,表现得太好了,真象个社会人。 “你愿意帮忙实在太好了。”萧照灿烂笑道:“是这样的。我中学之前身体一直不好,在医院里住了很久。我母亲四处为我求告许愿。后来有一次,一个和尚对我母亲说,位于东南方的一个叫吴苇的女生将是我的贵人。只要我在二十岁前找到她做女友。我的病就能治。” “诶?可是你现在……”吴苇指了指看起来非常健康的萧照质疑道。眼中是明显地不相信。 “我还没说完。”萧照的话半真半假,要让吴苇相信。实在很容易,只要让她到医院里去一趟,她就不得不信了。不过,现在最少要让她肯去才是。 萧照做了个稍安勿躁的动作,接着道:“我母亲那是许愿。结果呢,我母亲答应下来之后,说来奇怪,我当年果然就好了,出了院,健康地一直活到现在。但我妈一直担心如果二十岁前不完成这个愿望的话,会重新发作,就一再地提醒我这件事。最近尤其是一直在打电话。我不想让我妈担心,所以,只好来找你。希望你能陪我在我生日前回一趟家,骗骗我妈就行。不要求别的。请你一定帮忙。我真的不希望妈再为心了。前十几年,我妈为了碎了心,我经常看到她在我病床前哭,现在,我只能来求你了。请你帮忙,我不想让我妈再为我哭了。” 萧照说得声情并茂,吴苇眨了眨眼,虽然这事听起来依旧非常荒谬,但也想不出萧照找上自己还有别地什么正常的理由,反而显得这事可信起来。尤其是说到母亲时萧照两眼泛泪光的样,实在不像做假。吴苇本就心软,这么一下,登时哑口无言,瞪着萧照发起呆来,拒绝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来了。 “真的,只要一次就行。别的时间我绝对不打扰你。”萧照凑上前来再接再厉。 吴苇连忙后仰,避开他的接触,有些结巴地道:“那,那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萧照一听就笑了起来:“下周日,我们还有一周的时间准备。” “准备?准备什么?”吴苇傻住。 “我妈肯定要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对我什么感觉之类的事,我们总要统一一下口径吧?真要让我妈发现我骗她,她会更伤心更担心地。”萧照再次做可怜状,无辜地看着吴苇。 小狗一样地眼神谁也抵抗不了,吴苇几乎是一瞬间就点头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哎呀,不行啊,下周日的生日,我们周一能回来吗?我们周一有个段考……” “是统计学地金老师吗?” “诶?你怎么……”吴苇刚感觉奇怪,立刻觉得自己太傻,别人既然打算找自己帮忙,肯定是经过一番调查的,连忙断了话头,点了点头,道:“就是金老太,她太严了,我要是敢旷段考,期末就死定了。” “没事,我跟金老师很熟。我去跟她请假绝对没问题。这你放心吧。” “……”吴苇的表情半分不信。 萧照笑了起来,道:“是真的。我家因为我在这边上学的关系,顺便就在这里开了个分公司,金老师是我们分公司的财务顾问,我的面他还是要给一点的。” 吴苇完全囧了。果然有钱人与穷人的观念就差了个天上地下。 “好吧,那我们现在就来互相认识一下。”萧照此时笑得象条小狐狸,眯着眼睛盯着吴苇,缓缓道:“我,萧照,男性,还有一周二十岁。本校物理系二年级学生。本家住在x市,家中略有薄产,父母双全,家中独,未婚……” 吴苇三条黑线直挂,沉默了一会,道:“我,吴苇,女性,十九岁。本校会计系一年级新生。本市人。无产阶级,父母双全,下有一弟。不婚主义者。” “好了,我们现在认识了。可以开始我们人生的新旅程了。对了,你会唱那首《船歌》吗?” 吴苇满头黑线:“我是音痴。”。.。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诺书网--】【-网】阅读,地址: 百度输入"诺书网"在线免费看全文字 推荐一本好看的新作《狗神》,稳定更新,质量还不错。闹书荒的朋友可以看一下,呵呵。欢迎收藏订阅 (未完待续) 番外 萧照的现代生活四 番外萧照的现代生活四 吴苇没有想到萧照的母亲会如此热情。诺书网免费提供本书txt电书下载在吴苇的印象里,有钱人总是矜持的,总是以这种矜持来表达自己的高高在上。而萧照的母亲对待自己的态度却让吴苇完全打破了这种想法。 萧夫人很漂亮很有气质,象专房时参观的样板间,那种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生活的痕迹的美,让吴苇生不出亲切感来。虽然她的年纪与自己的母亲相仿,却好象完全是两个星球的人。吴苇暗自唏嘘一番,决定晚上给母亲打个电话。 萧照的性格萧夫人最是了解,所以,不论他带回来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都非要热情不可,不然就等着和这个倔强儿冷战吧。儿似乎从没喜欢过什么,偏偏又什么都精通,但据精神科的医生说没有任何嗜好的人总是让人担心的,萧夫人提心吊胆过了好些年,却没料到儿第一次带回来的竟然是一个人,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如此其貌不扬的一个小女生。说不惊讶那是假的,尤其是在迅速地查了一下这个叫吴苇的女生的背景之后,更是惊讶地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对不起,吴苇,又要耽误一天的时间,不过,我跟你们会计系主任请过假了,这个你不用担心。”萧照坐在满脸郁闷的吴苇面前,轻声地说道。 “不是请假不请假的问题。”吴苇很郁闷,本来以为只是一个周末的事,结果却一直耗到周二还没完。不过是个二十岁地小破孩过生日罢了。要搞这么隆重吗?尤其是自己还要莫名其妙地掺和在里面。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贵死人的洋装,心里那个堵啊,真是难以说明。吴苇抿紧唇好一会儿,道:“我是怕落课。”说了一个无关痛痒的解释,吴苇下定决心,此次回去一定不要再听萧照大学长的任何花言巧语了。 “落课没关系,.绝对不让你挂科。”萧照笑了起来。 白了萧照一眼,吴苇只说了一句话:“我只呆明天一天。之后再有事我也不管了。我要回学校。”哼,不然真不知道要怎么跟老妈解释周末没回家的事了。说罢,不再理萧照,继续拿着课本看了起来。真是的,马上要期末考了呢。早知就不这么好心了,果然花痴误事是真理。 最可怕还是回去之后的后果。不用想,自己与萧照在一起几天几夜地亲密肯定已经在全校女生中造成轰动。尤其是同宿舍的有一大半都是萧照迷。现在恐怕怎么解释在她们眼里都是矫情了。好容易发展出来地一点友情就要被眼前这个帅得让人讨厌的家伙搅黄了,甚至搞不好,这余下来的三年半都过不好。要命,本来只是一个周末,神不知鬼不觉的事,结果搞成这样。吴苇不气才怪。 萧照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一本正经的吴苇,突然上前把书给她拿到一边,强迫吴苇转过脸来看着自己。看着吴苇怒气冲冲的表情,萧照笑了,道:“先别看了,我们来聊聊。” “萧学长,我们不熟,没什么好聊的。”因为触及自己地利益。让吴苇对这个帅哥完全免疫了,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排斥了。说起话来越来越硬,越来越没好气。 萧照眉头一挑,有些不理解吴苇现在的心态。不习惯与人低声下气的萧照此时也冷了下来,微微挺直背,礼貌地说道:“对于我家的招待有任何不满意地请直说。你这样阴阳怪气地,不只给我带来了困扰,甚至连我的母亲都问我,是不是她哪里让你不开心了。” 听萧照说到母亲,吴苇一怔。连忙低头认错。道:“不,不是的。一会儿我去跟萧夫人解释。既然答应了你。我这样的心态确实不对,我一定及时改正。”说完,吴苇抬起头来,表情严肃道:“不过,我对于朝令夕改的事非常反感。当初我们说好是一个周末,结果现在耗到了周二。这完全打乱了我自己安排地计划。萧学长,此次行动我会认真完成,但只此一次。以后在学校我们互不相识,也绝不会再相识。”说着,吴苇站起来,转身离开了这个被隔绝了的小阳台,留下萧照一人照着月光发呆。 之后的吴苇放下心防,与萧夫人相处,热情又自然,好象对待自己的母亲一样。连萧夫人都不由对吴苇产生了些好感。这孩明显是被父母保护得太好,不了解人情世故,完全是靠本能与礼貌在行动。对人有好感时,那种真切的热情,眼睛中都闪着阿克萨林孺慕的光,实在让她们这些在世俗中打滚地人很舒服。于是,越发地对吴苇好了起来。 带吴苇学着做一个上流社会的人,辩酒,听音乐会,学跳国标,骑马,打高尔夫。吴苇只当做是玩,倒是学得不亦乐乎,没有半分负担地学习,加之又寓教于乐,吴苇学得非常快。萧夫人突然觉得自家儿的眼光真不错,虽然当不了自己的媳妇,但吴苇这孩确实是个人才,做公关一定不错。 如此,足足过了一周,关于萧照的狂欢才结束。吴苇认识了一堆人,因为是以萧照女友的身份认识的,吴苇认定从此之后再无可能相见,所以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半分不拘束,青春娇憨,总是讨人喜欢的。大家对她的印象实在不错。倒是萧照自那一夜之后心情大不好。一直到回到学校。 一切果然如吴苇所料,因为吴苇与萧照同时请假,而且,吴苇的续请还是由萧照完成地,他俩地关系登时成了最热门的话题,而其中最尴尬最愤怒地人莫过于新闻系的吴苇莫属。谁都知道萧照当初是对两个吴苇感兴趣的,结果,萧照的选择竟然是那个要什么没什么的普通吴苇,视自己这个新闻系系花于无物,这就不只是是否争取到萧照的问题了,而是做为一个女人尊严问题了。吴苇很生气,问题……很难说。 萧照迷们也很生气。本来,萧照如果选择了新闻系系花吴苇,她们虽然会酸个两句,心里还是觉得别人郎才女貌无可厚非。可萧照却偏偏瞎了眼睛,选了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会计系吴苇,于是,有点姿色,有点成绩,有点背景的萧照迷们都不满了。“她算个什么东西?!选她还不如选我呢!”好吧,这是她们强大的心声。 下了飞机,一进校门,吴苇立刻感觉到了这种压抑的气氛。萧照一如她所愿,进了校门就当做不认识她,直接走了。吴苇自己一人慢慢走回了宿舍。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同宿舍的女生怨愤的目光,心里不难受是不可能的。她们心里的想法,吴苇不用猜都知道。自己从前说的关于不在乎萧照关照的话全成了罪证,她们如果想得更龌龊一点,完全可以把自己想成那种背后使手段抢男人的女人。 吴苇眼珠转了转,讲出了这么一段让人皆大欢喜的解释:“哦,我是萧照的远房表姨,嗯,我妈跟萧家有一点亲戚关系。前一阵一次偶然的机会跟我表姐也就是萧照他家取得了联系,我妈只给我表姐讲了我要来咱们学校上学,请萧照照顾照顾我。所以我表姐给萧照讲了这事,结果没想到我们学校竟然有两个我这名字的。所以才搞了这么一出乌龙来。” 于是,萧照成了吴苇的外甥,连萧照之后的不理吴苇,也被吴苇解释着,他对于有一个比他还小的表姨心里不喜,所以才这样的表现。合情合理,萧照迷们此时全都释了怀,对吴苇表现出极大的好意来。。.。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诺书网--】【-网】阅读,地址: 百度输入"诺书网"在线免费看全文字 推荐一本好看的新作《狗神》,稳定更新,质量还不错。闹书荒的朋友可以看一下,呵呵。欢迎收藏订阅 (未完待续) 番外 萧照的现代生活五 番外萧照的现代生活五 这种传言萧照不可能听不到,不过,听后,萧照只有一瞬的愣怔,立刻就笑了起来。诺书网免费提供本书txt电书下载当然明白这些小女生的心思。为了自己不受排挤,这个吴苇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罢了罢了,反正她应了自己一次,这个就算她的报酬吧。萧照此时完全沉浸在在本市的分公司的业务上了,没心思再去关心这些儿女情长。只要她还在,她还是单身一人,萧照就不担心,等她毕业之后再说吧。 创业,掠取财富是每个男人的乐趣所在。前一世没有能力,那一世职业关系,这一世有机会有能力,萧照沉迷其中。 吴苇的校园生活一如即往地过,只是身为萧照的表姨之后,有了很大的便利,连看女生宿舍门的老太太都对吴苇笑容要多几分。吴苇身心大悦,不由对于萧照这个位帅哥又顺眼了几分。 如此到了大二,宿舍里春心萌动,没过两个月人人都有了男友,每晚只有吴苇孤零零一个人去自习,回到宿舍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回事呢?我有这么糟糕吗?”吴苇心中暗想,就算没有男友,最少身边也应该有一两个男生吧?怎么竟然没有一个男生对自己表达过……呃,甚至说是暗示过对自己的好感呢?这些人眼睛瞎了么?自己虽然称不上风姿绰约,但也是青春无敌吧?比自己难看,比自己痴肥的女生都幸福去了,自己地幸福怎么就一点影都没有呢?吴苇怎么想都想不通。 “囡囡。张叔家的那个女儿刚上大学就交了个男朋友呢。据说是个学机械的,小伙长得真不错,对张家女儿也好得不得了。” 周末的时候,老妈如此暗示。[.为您提供]吴苇装听不懂,总不能说你家女儿没人追吧?这么丧气的话吴苇还真说不出口。使劲趴饭,吴苇真不明白为什么高中的时候有机会,她能用尽一切办法扼杀在萌芽状态。现在不过只是两年的时间。就变成这付样。当妈地心思真难猜。 “囡囡年纪还小,操什么心啊。”看到女儿面色不善。吴爸赶紧给女儿夹了两筷肉,用话堵住老婆的嘴。 “小什么小?!马上都二十了!”吴妈妈不愿意了:“我这么大地时候都生她了。” “这哪儿能比啊。”吴爸也不愿意了:“现在那叫早婚,国家不提倡!” 叭啦叭啦。叭啦叭啦。两人无视当事人越来越黑的脸,吵得不亦乐呼,一直吵到看电视,又开始吵对电视剧里男女主角的看法,唔……她们这一辈就是这么吵过来的。 自信心受到了严重打击的吴苇一直郁郁寡欢。【叶】【】她并不是期盼一段感情,其实只是需要一个肯定而已。没想到竟然真让她等来了个机会。吴苇有勤工俭学的习惯,大二之后,吴苇的课余时间最多,所以她在一家咖啡厅做起了otebook. 吴苇地英语还不错。特别是口语与听力,全赖看d版电影看来的,有时还会甩两句日语。这点专长在别的地方没什么,但在这个咖啡厅就让吴苇的小费立马高出其他人不少。别人虽然嫉妒,但也是没法,来了外国人就会叫吴苇上前。这天。果然来了个外国人。金发碧眼,非常典型的外国人,长着一张帅气逼人的脸,猛地出现在吴苇面前,吴苇会以为是谁把时尚杂志突然举到眼前来了似的。 “hoouldyoulikeyourcoffee?”这一次,不意外的,还是吴苇上前,笑得很甜地问了一句:你地咖啡里要放点什么。没想到这位外国仁兄会抬眼笑了一下,眩得吴苇真眼花之后,才来了一句非常地道的中文:“一份奶一份糖。谢谢。” 这个外国帅哥似乎事情特别多。总叫吴苇过去,问这儿问那儿。最后还要问吴苇多大了,什么学校的,有没有男朋友之类的事,虽然都被吴苇微笑着挡了回去,心里说不上高兴不高兴,但是,有这么位帅哥明显的搭讪,还是让吴苇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地满足。不过,这位的行为太过明显,要不是长得够帅,绝对会让人以为这就是怪叔叔的典型吧? “史蒂芬,抱歉,让你久等了。” 吴苇站在这位史蒂芬的跟前正与他打着太极,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一抬眼,惊讶地看到萧照正快步走了过来。看到一身侍者服的吴苇,也是一愣,又看了眼史蒂芬,突然笑了起来。 “一份摩铁,一分奶,不要糖。”萧照挑挑眉坐了下来,看了吴苇一眼,非常冷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就把吴苇打发走了。 “史蒂芬,又在搭讪mm?你的眼光越来越怪了。”萧照环顾了眼其它的bsp;” “你们中国人地审美很奇怪呢。”史蒂芬依旧眼光追随着吴苇,笑眯眯地道:“她是最美地,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 萧照心中微滞。他当然知道吴苇笑起来地样。吴苇长得就是可爱型的,笑起来尤其是,两个圆圆的眼睛眯成弯月型,圆圆的鼻头微微皱着,嘴角天生地上翘,确实非常…… 萧照眯了眯眼睛,严肃下来道:“好了,说正事。正远的那份合约是怎么回事?” 史蒂芬依依不舍地把目光从吴苇身上收回来,也严肃起来:“是这样的……” 两人没说两分钟,吴苇端着咖啡过来,给萧照轻轻放好,道:“先生,你的咖啡。”转身就要走。 “吴~你晚上几点下班?我送你回学校吧?”史蒂芬凑过来,热情地看着吴苇,道。 吴苇看了眼萧照,心道,好容易一个艳遇这个家伙都要在眼前,真是郁闷呢。张嘴正要说话,就突然见萧照抬头,道:“史蒂芬,今晚你要加班,没时间。这位同学是我们学校的,晚上我送她回去。你不用担心了。” 诶?这叫什么事啊?吴苇梗了梗脖,很想骂人来着。可眼前这在咖啡厅,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离开。 史蒂芬与萧照一直忙了有一个小时,才起身离开。吴苇看着二人背影刚松了口气,就听见手机在响,连忙跑进员工休息室,接起电话却是萧照冷冷的声音:“下班等我,我送你回去。” “不……”用字还没说出来,这位嚣张的萧照同学就直接挂了电话,留给吴苇一个让人郁闷的盲音。 (好吧,关于萧照的事,明天就完结。)。.。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诺书网--】【-网】阅读,地址: 百度输入"诺书网"在线免费看全文字 推荐一本好看的新作《狗神》,稳定更新,质量还不错。闹书荒的朋友可以看一下,呵呵。欢迎收藏订阅 (未完待续) 番外 萧照的现代生活完 番外萧照的现代生活完 吴苇没打算等嚣张的萧照,可等她下了班换了衣服走出员工通道,就看见萧照同学坐在他银色的卡宴里听着音乐一脸严肃地等着她了。【叶】【】.说实话,萧照此时不过二十,虽然心理年龄熟得不能再熟了,但面上还是避不了的青涩稚嫩,坐在沉稳的卡宴里,看上去很有点不谐调,象是某类吃软饭的人群。 想了想,吴苇还是走过去,跟他打了个招呼。 “萧学长找我有什么事?”吴苇开门见山。忙乎了一晚上,现在已经有些疲惫了,更何况被同事们看到有车有男人等着自己,实在并不是什么好事。 “上车。”萧照看了吴苇一眼,车锁轻轻一弹,只说了这么一句。 有人送,不用挤公车,自然是好事,特别是在这样黑暗的夜里。吴苇只想了一秒钟,就非常顺从地上了车,非常有个性地无视萧照给她打开的副驾驶的车门,而是绕过去开了后车门,舒畅地坐在了宽敞的后座上。 萧照从后视镜看了吴苇一眼,一踩油门,车无声无息地滑了出去。 其实坐进来,吴苇就后悔了,还不如去坐公车呢。在吴苇印象里,萧照这样的人不听流行音乐无可厚非,照他的习性八成会去听花腔女高音的意大利歌剧。可是一坐进后座,吴苇就听到嘈杂晦涩的电吉他,一个类似呻吟类似压抑的嘶吼地男声在唱着什么“idontcareifithurts,iannahaveantaperfectbody.iantaperfectsoul……” 头大……是他的心声吗?不在乎痛楚,只想把握今生?想拥有完美的身体纯粹的灵魂?omg。这也太迷幻太理想主义了吧?难道这个把注意力转移到商业的帅哥本质上还是如此摇滚?!吴苇揉了揉太阳穴,从不知道萧照这样的人竟然听radiohead的歌,这种在吴苇听来类似噪音地音乐萧照竟然听得严肃,.果然是审美趣味大不相同。 等唱到“idontbelonghere……”音乐在呻吟声中结束,路程已经走了一半。见萧照的灵魂回来了,神情松了下来,吴苇才开口问道:“萧学长。谢谢你今天送我回学校。” “应该地。”萧照微微一笑,说出一句让吴苇差点跌倒在地的话。他说:“表外甥送表姨,天经地义。” “诶,呵呵……”吴苇讪讪傻笑。 萧照也跟着笑,只不过,这笑只有一秒,立刻翻成一张严肃的脸,让吴苇的笑僵在脸上。才冷声道:“我的表姨,学校期间不要招蜂引蝶!” “诶?”吴苇被这句话说懵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想起了史蒂芬的那个邀请,瞬间又羞又怒,大声反驳道:“什么招蜂引蝶?!我的事轮不到你管!”说完,有后视镜里看到萧照似笑非笑地脸。登时想到自己是他表姨这但事可是自己说出来的。立刻气势软了一半,声音降下来,道:“那个表姨的事我可以去解释。在这里先向你道歉。但我的事,你管不着。”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当了我几天女朋友?在我家住了几天,被我妈当准儿媳招待?”萧照一把就揪住了吴苇的软肋,看见吴苇煞变的脸色。(·~)勾起一边唇角笑得邪恶:“你这么说,我是不介意的。你说是我表姨,我都没有反驳,足见我对你是有相当的忍耐度地。但是,无论是我表姨,还是我女友,你都给我安份点!”说到最后,萧照几乎声严色厉了。 什么叫天敌?什么叫上贼船?吴苇完全明白了。嘴上虽然不依不饶地反驳了几句,但吴苇知道,行动上自己已经完全失败了。自己不过是一时心软。还是心存善念帮助此人。结果呢?!这人竟然铁了心地要害自己大学四年,在满眼桃花飞的季节里的可怜巴巴地孤单一人!恨哪~~大恨~~ 吴苇的牙咬了又咬。却无能为力。自己做错了一步,是怎么都解释不清了。与这个帅哥扯上关系,就没完没了。 萧照非常得意,简直是象拎着在鱼钩上挣扎的小鱼一样,一直把吴苇送到女生楼下,还亲切地与看门的大婶打了招呼,在所有脸红心跳地女生面前与吴苇亲切告别。最可怕的是,萧照还给吴苇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头发,说了一句:“苇苇,你这么辛苦我看着都心疼啊。明天我再去送你。” 虽然“明天”萧照并没有去送吴苇回寝,但两人的关系已经被证明坚不可摧,无人可以动摇了。吴苇关于大学的旖旎梦想至此完全破灭了。过了两天,同寝的一个女生回来带回一个让吴苇再次绝望的消息。 “吴苇,萧照还真是你表外甥啊?我一度还怀疑你是骗我们的呢。” “诶……”吴苇只能模棱两可。 “今天我男朋友说,那时你们从萧照家回来啊,萧照就在男生那边都打过招呼了,说是”同寝女生学着萧照的嚣张腔调道“‘想当我的便宜表姨丈地,掂掂自己地份量。不怕死的尽管上。’他可真帅啊……” 帅个屁!这是吴苇最后地念头。 如此,在萧照同学时不时地过来表达一下亲密,动不动请吃一顿饭的情况下,吴苇同学非常郁闷地以好学勤劳的品质充实无比地过完了大学四年,混了个优秀学员,三个三好生,最后竟然还当了学生党员。一时风头无俩。 吴苇却在光环下苦苦寻思:“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不过是想谈两个小恋爱,找几个闺蜜,旷旷课,玩玩乐,如此闲散地过完大学而已……没想到,竟然这么难。我的大学啊~~” 找到工作的那一天,吴苇信心满满,终于要逃离这个苦海了。可惜,还没走进校门,就被拦在了卡宴里。 “找到工作了?”萧照面对非常难得地严肃。过了四年的他,已经完全是个大人样,本市的分公司也被他搞得风生水起,成了学校的一位传奇学长,社会的菁英份。总之,离吴苇很远的那一类人。 “嗯。”吴苇心情好,不与他计较脸色问题。 “什么公司?”声音有些变调。 “中远集团!” 话音刚落,就听到卡宴发出一声难听至极的嘎吱声,不受控地直接撞上了安全岛。 “喂,你干什么?!”吴苇惊魂未定,瞪向萧照。 萧照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这目光中有吴苇完全不懂的一种喜悦,有吴苇完全不懂的一种热情。吴苇吓得往后一退,却被萧照一把拽过去,捞在怀里,根本不管吴苇什么表情什么话,兜头就亲了过去。 两人第一次亲吻,就是法式热吻。时间过了多久吴苇不知道,只知道完全没了气,脸憋得通红,才被放开。心中羞怒交加,想骂人却完全出不了声。就听到萧照志得意满的声音:“走,去给你买车去。今后绝不许你乘地铁!” “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 “就凭,我是萧照你是吴苇,你是我的苇苇!” “什么……※()¥%……” 吵架算什么事?吴苇的爸妈就吵了一辈,一样甜蜜如初。很好。萧照面带微笑,不时回一句嘴,看着前方,乐不可支。 (胖鱼的新文决定明天开始上传,女主会是一个很有脾气的人,情节上也会大幅改进。关于这篇完结文,胖鱼知道有许多力所不逮的地方,下篇一定会注意,请各位亲一定要支持。感谢各位能看到这里,谢谢大家。)。.。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诺书网--】【-网】阅读,地址: 百度输入"诺书网"在线免费看全文字 推荐一本好看的新作《狗神》,稳定更新,质量还不错。闹书荒的朋友可以看一下,呵呵。欢迎收藏订阅 (未完待续) 甜蜜古代番外 《穿越之无为难为》甜蜜古代番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