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速情狂》 第1章 《极速情狂》 作者:宋语桐(宋雨桐) 声明:本书由奇书网()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如果喜欢,请购买正版. 楔子 新突破宋语桐 这部梦幻古堡系列,是个全新且迥异于市面上系列书写法的单元系列书,初次尝试,但写起来却觉得十分过瘾,因为古堡里头那四个分量极重的人物,可以每一本书都出现,之后爱当主角或当配角,语桐高兴怎幺写就怎幺写,真、真是太美妙了! 呃,这幺说,读者们会不会觉得平常的语桐可能太憋了?不,是太ㄍㄧㄥ了,现在语桐终于可以大显身手,来个孙悟空七十二变……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语桐便梦想写一本几十万字连续剧性质的罗曼史,可以让小说里的男女主角谈一场像港剧一样,一拍一百集的恋爱,这样才可以分分合合数十回,历经惊涛骇浪,真正体验出爱情的真谛,只可惜咱们的罗曼史市场,并没有这样的空间可以让语桐发挥…… 现在,语桐终于可以一偿宿愿,虽然和梦想有一点点差距,但已经是创世纪的恩赐了,这真得感谢新月大姊头徐姊和编辑们那独一无二的脑袋,才能把这样的写法用在罗曼史上头,语桐真是感激不尽啊!兴奋得好几天睡不着觉…… 不过兴奋归兴奋、开心归开心、创举归创举,但真的写起来却是困难重重,挑战千千,因为要让每一本书的开头都从古堡开始又得不落俗套,实在让语恫头发白了好几根,差点没把头皮给抓破了,呜……可怜的美女桐都快变白发美女桐了。 《极速情狂》是梦幻古堡系列的第一本,写的是语桐一直想写却一直没写成的赛车手的爱情,老实说,调性跟语桐当初在脑袋瓜里所设定的不太一样,本来要写得很悲惨说……唉,却写得很抑郁,该怎幺说呢?总觉得这个故事应该写成两本,因为语桐当初设定的剧情根本走不完,只好非常扼腕的舍弃一些情节。 罢罢罢,创作就是这样,总觉得好还可以更好,完美还可以更完美,不过也因为如此,作者们才可以一本接着一本的写下去,不是吗?因为最棒的作品永远都还没出现——这就是作者不断前进的动力。 今年的夏天真的很热、很热、很热,热到语桐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吹冷气,走到哪冷气就开到哪,真不知到时的电费会有多惊人! 好啦,不哈拉了,大家看书吧,如果想要看哪一个人的故事就来信告诉语桐,语桐会尽力完成你们的期望,因为这个系列要写几本还是未知数,大伙就尽量放马过来吧! 下回见。 楔子 这是一座没有天使也没有恶龙守护的城市。 位于莫儿岛河另一端的城堡区,是布拉格之所以为布拉格的地方。 无论置身在布拉格的哪一个角落,城堡仿佛无所不在,它不单是屹立山峻上的建筑物,更是高悬布拉格之上的小型城市。 高踞在山壁之上的皇宫、城墙、圣维特大教堂,让这个神秘的地域像一双高傲或阴鸷忧伤的眼睛,梭巡着布拉格的上空,而位在山壁之巅,一座历经数百年光阴的古堡,更是如梦似幻,那尖尖的塔顶在黄昏将尽时仿佛可以直入云端,消失于尘世之中。 似梦似真,古堡仿佛真实的存在着,又仿佛只是偶尔来到人间探路的顽皮精灵幻化而成,常常在一眨眼之间有着千变万化的容颜,戏弄着世人。 有人说这座古堡里住着四个幽灵,白天幻化为人形,夜晚则不见踪影;有人说这座古堡被下了魔咒,住进来的人都可以免费的向幽灵要一个预知的未来,可是相对的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它,大名鼎鼎,在皇宫贵族、富商巨贾间口耳相传,每个人都跃跃欲试,用尽办法想要住进来一探其中究竟…… 它,就是近两年突然转成供人住宿的古堡饭店——「梦幻古堡」。 据说,梦幻古堡只有五问房间可供客人住宿,每问房间占地百坪,一个晚上六千美金,只收现金汇款,不收信用卡,不收支票,只接受网路订房,不是事先预定的客人根本住不进来。 据说,梦幻古堡的工人洛雷夫是个幽灵,来无影去无踪,总会在古堡的角落处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将你的一举一动看在眼底,没有人可以逃过他的法眼…… 据说,梦幻古堡里的大厨霍曼有着世界级的厨艺,不仅可以做出一手令人垂涎欲滴的好菜,本人还是个世界级的美男子。 据说,梦幻古堡里的服务生莫儿有着世界上最甜美的笑容,一双美目仿佛可以看透你的心,总可以在客人把需求说出口前满足客人的需求,除了工作必要之外,她很少说话,常常让人误以为是哑巴。 据说,梦幻古堡里住着一位美丽的画家爱妮丝,所有来梦幻古堡消费住宿的客人离开时,都会得到她免费赠送的一幅画,而画中的景象总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成真…… 梦幻古堡,一个真实与梦境交缠的神秘饭店,今日,在黑夜中迎接了它的第一百零一位客人——赛车手,费蒙。 第1章 黑色微卷的发,黄皮肤黑眼珠,却有属于欧洲贵族特有高傲好看的鼻与深邃分明的轮廓,最重要的一点,他很高,一八o有余,结实的身躯可以看得出这个男人经常运动而且身手俐落。 费蒙,中法混血,懂得中英法三国语言,现年二十七岁,是二ooo年fia(国际汽车联盟)世界一级方程式赛车冠军。 出生背景:不详。 现职:不详。 「世界一级方程式赛车冠军?」爱妮丝看着电脑里秀出的几行宇,轻哼了两声,「了不起。」 「是很了不起,全年十六场赛程,他从第一场到最后一场,从排位赛到正式比赛,全部都是第一,而且排名第二的车手与他还相差一段距离。」霍曼啪一声关了电脑,边说边站起身活动起筋骨。 「可是去年和前年的冠军不是他。」只赢得一年的冠军,也许是他那年的运气特别好。 霍曼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聪明的女人,那是因为他没参加比赛。」 「为什幺?」爱妮丝有点厌恶的推开他的魔手,漂亮的眉挑了挑,一副你敢再碰我一下,我就让你死无葬生之地的神情。 「不知道。」霍曼自讨没趣的耸耸肩,高大的身子往涂满各式各样颜色与图案的墙壁那一角走去。 「喂,天下也有你查不到的事?」爱妮丝冷冷的在他身后嘲弄一句。 「当然,只要那个人够聪明,从不让人有机会在网路上留下他任何的资料的话。」他又不是神,光靠他「网路神棍」的美名也无法知晓天下事、天下人,要不,他就成仙了,还需要窝在这间古堡里,每天弄些柴米油盐混口饭吃吗? 想着,霍曼已走进他的专属天地——梦幻古堡的厨房。 「喂,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你进厨房做什幺?」爱妮丝跟了进来,漂亮的脸蛋上写着疑惑。 霍曼斜眼瞧了她一眼,「我有名有姓,爱妮丝小姐。」 「这不重要,回答我的问题。」这个男人很罗唆。 他又好气又好笑的瞪视着她气得鼓起腮帮子的美丽容颜,「叫一声我的名字,你的舌头会闪到吗?」 「霍——曼!」她气得咬牙。明知她性子急,这个男人却偏偏喜欢吊她胃口,根本就是存心让她不好过。 听到她终于叫出他的名,虽然是气过头了不经意叫出来的也无所谓,他还是很开心,「这不就对了,你叫我名字的嗓音真是好听极了。」 「你——」 「有人来了。」 「我管是谁来了!你快给我说!」爱妮丝气得上前一把揪住霍曼的衣领,就算自己足足矮上对方十来公分,仍是气焰十足。 「客人来了你也不管?」顺势握住她抓住他领口的雪白小手,他将它搁在唇边轻轻一吻。 要死了!这个色狼! 爱妮丝手一抽,怒火燃上她的眼眸,「三更半夜的,见鬼的有什幺客人……你说的不会是那个赛蒙吧?」 「是费蒙,小姐,叫错客人的名字会被革职喔。」 霍曼取笑的话语方落,就听到前厅一声温柔悦耳好听的嗓音传了进来—— 「欢迎光临梦幻古堡,费蒙先生。」莫儿温柔的朝来人微笑,体贴的上前接过对方的行李,「辛苦您了,费蒙先生,如果我们古堡的地理位置造成了你心情上的不愉快,我在此向您致上十二万分的歉意,不过我相信这一趟你定会不虚此行,而且深深的爱上这里。」 「带路吧。」费蒙挑高了眉,满脸的不以为然。 事实上,他简直不敢相信他那总是贴心不已的助理竟然会替他订了这幺一间鬼饭店!他是来度假的,可不是来探险!可是这间饭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计程车司机都九弯十八拐地拐了半天才到这里来……天知道那个倒霉的司机待会找不找得到下山的路?也许半夜还会碰见鬼呢! 「我们这里不闹鬼,先生。」前头的莫儿突然止步,让高大的他差一点就把她给撞倒。 真的见鬼了!费蒙瞪着眼前这个小不隆咚的女人,他在想什幺她也知道? 莫儿望着他微笑,不再多话,继续带着他往前走,绕过一个弯又一个弯,来到一条僻静的长廊,恭恭敬敬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什幺异样。 「这里就是您的房间,窗外有的美丽足可媲美大峡谷景色,明儿一早您就会知道它有多美。 第2章 」 他没兴趣管窗外的景色是否比天上的仙女还要美,此刻的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最好睡到不省人事,没有什幺鬼东西可以吵他好眠。 「替我准备一份宵夜,弄好了就搁在我桌上,我想先洗个澡,放下东西就出去,不必知会我。」说完,费蒙有些粗鲁的拿过她手上的行李往大床上一丢,人已进了浴室。 一进门开了灯,费蒙不由地瞪大了眼。 这……是浴室吗? 三十来坪的空间全用浅褐色的砖一块块砌成,放眼望去,那个本来应该叫浴缸的东西根本就像是个小型私人游泳池,里头已放了满满的热水,还冒着白色的烟雾呢,如梦似幻地,让他觉得自己好象是古代的贵妃入浴——除了没有飘着水面的玫瑰花办和侍女在一旁替他更衣沐浴外。 石雕的白色大理石镜,大得可以照到半个浴室,镜子里头还可以看见后方的墙上那幅古里古怪、有着黑黑的瞳孔却看不清脸的裸男图,仿佛以真人比例画出来,让他有一股十分巨大的压迫感。 拿起手机拨号,费蒙阴沉的怒气陡地升腾到无与伦比的境界。 他现在就要问问他那个笨助理,为什幺替他订了这幺一间鬼饭店! 「喂——是老板?你已经到饭店了吗?」话筒的那一头传来罗丹些微兴奋又带着期待的声音。 「嗯。」费蒙沉着脸,冷冷的应了一声。 「怎幺样?很棒吧?这问饭店可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替你订到的,你知道古斯里那老头吧?他在三个月前就想订这间饭店,直到这几天才订到房,我威胁利诱半天,才让他苦着脸把机会让出来——」 「你千辛万苦的就是为我订下这间给鬼住的饭店?」 「嘎?」话筒那头的罗丹终于感觉到一股阴沉沉的气息,「老板不喜欢吗?这间饭店可是一般人住不起也订不到的,一天六千美金,而且只收现金,好多人都费尽心思的想要住进去,就算只有一个晚上也行……」 「为什幺?」他可丝毫看不出这间饭店有与它贵得吓死人的住宿费匹配的价值存在。 「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幺吗?」 罗丹听出老板的火气,不由地清了清喉咙才道:「听说这问饭店会送每个要离开的客人一幅画,而那幅画的内容在未来的某一天便会成真——」 「荒谬!」费蒙低斥一声,「你就为了这个见鬼的理由,订下这间一个晚上就要六千美金的饭店?只为了一幅画?」 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个精打细算又聪明过人的罗丹会干出这种可笑的事!是他一时昏了头吗?如果真是这样,他还可以稍稍原谅他一点。 「老板……」 「别说了,给我改订其它饭店,我明天一早就退房,老实说,我的好心情全让你的自作聪明给毁了。」 「他不喜欢这里?」 莫儿微微一笑,没说什幺。 「可想而知。」霍曼代替莫儿回答爱妮丝的问题。 「怎幺说?」爱妮丝挑起的眉里含带着某种高傲与难以亲近。 「谁叫你在那间房里摆了一幅死人画。」那幅画,看到的人会喜欢才有鬼!这小妮子偏不信邪,老说那幅画是她有生以来最棒的杰作,非得摆在那间房里头让那个桀骛不驯的男人瞧一瞧,害他和莫儿搬了半天,才把那幅等人高的画给搬进那间客房的浴室里。 「喂,你这话涉及人身攻击喔。」 「怎幺?你想告我?我说的可是实话,对不?莫儿。」霍曼回过头寻找声援,要不是莫儿太好说话,当初一票对两票,他说什幺也不会没事找事做的把她那幅画放到客房里吓人。 莫儿回眸一笑,算是回答。 「你瞧,莫儿也认同我的说法。」霍曼得意的朝爱妮丝撇撇嘴。 「她没说话,你少在那自作聪明。」 「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是认同我的话,不信你问她。」 爱妮丝气不过,回头找那个娇小的中国女娃,「莫儿?」 「我去送宵夜。」莫儿将餐盘端至脸的正前方一路往前走,轻巧的避开爱妮丝质问似的眼睛。 这个美人太辣了!她可得罪不起。 「哈——」 「你敢笑,我撕烂你的嘴!」爱妮丝瞪着霍曼。 「不笑了,大小姐,我要去睡觉了。」摆摆手,霍曼转身要定。 「站住!」 闻言,霍曼身子一兜转了回来,来到她面前,俊美的脸性感的朝她挑逗性的一笑,「叫我做什幺?你改变主意想要陪我一晚了?」 「去你的!」一拳朝他的脸飞了过去。 「喂,不想泄漏身分的话就淑女一点,哪有一个美丽又如梦似幻的画家像你这样动不动就拳打脚踢的?」 「你放手!」她这辈子最呕的事就是她一身的好身手,对上这个大块头根本一点作用也没有,否则,她早将他大卸八块拿去喂狗。 「好,亲一个。」他将脸挪了过来。 爱妮丝眯起眼,张嘴便咬—— 「啊——要死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霍曼捣着自己美丽非凡的脸直跳脚,「毁了我的容,瞧我非要你负责到底不可!」 「怎幺负责?撕了我这张脸皮贴上你的脸?」 「我才没你这幺恶心!」这个女人一出口就没句好听的,脑子里尽是些千奇百怪的念头。 「那你能拿我怎幺着?」 「娶你呀,让你一辈子都受我欺负,哈。」 爱妮丝听得有些傻了,愣在当下好半天吐不出半个字来。 「你……说真的假的?你是不是暗恋我很久了?」 霍曼沉了眼,认真不已的看着她,这个时候的他可是俊美迷人到可以颠倒众生的。 「如果是呢?」 「嗄?」太可怕了! 「被你猜对了。」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将性感无比的唇凑近她,「我第一眼看见你时就爱上你了。」 「你……」难得看到这样正经八百的霍曼,爱妮丝有些迷惑了,或者说是……感动? 「我爱你。」深邃的眼含情脉脉,霍曼的脸上绽放出他这辈子最迷人的笑靥。 哇!不是他臭屁,她真的被他的笑容迷得傻愣愣地,好好玩…… 「我要吻你了,嗯?」他再度散发迷人的气息,性感的唇几乎已经要贴上爱妮丝的…… 此时,天外却突然飞来一颗鸡蛋,啪一声,破壳而出的蛋液刚好敷在他漂亮的脸上。 「是谁?出来!」该死的!竟然敢偷袭他?要不是他太专心戏弄眼前的美人,绝不会遭此暗算。 「是我。」黑暗的角落优雅的走出一个人,要说霍曼的美是撒旦般的,那此人的美就是维纳斯,虽然他是百分之百的男人。 「幽灵就是幽灵,出来不会打声招呼,吓人啊!」抹去脸上的蛋液与碎壳,对着他的老板,霍曼有气不敢发,最多只是叨念几句。 看见洛雷夫,爱妮丝跋扈的模样不见了,转身就定。 「只有你克得住她。」霍曼哈哈一笑。 「没事别逗她,她若认了真,我可不饶你。」 「你心疼啊?那莫儿怎幺办?」 洛雷夫冷冷的眸扫了过去,一语下发。 「不说就算了,最近你上哪去了?大家都想死你了。」 「很晚了,睡吧。」洛雷夫未答,转身人影再度隐没在黑暗里。 好一个可以媲美大峡谷的美景! 费蒙不敢相信自己的房间竟然高高的挂在悬崖边,窗户一推开,仿佛人都会被窗外巨大的狂风给吸了去,跌进万丈深渊。 梦幻古堡,位在令人料想不到的险峻,昨夜坐车摸黑而来,只知婉蜒的山路像走不尽似的,此刻才明白它的背后更是令人胆寒而危险。 要不是他是个早已经习惯极速狂风的人,要不是他早已经习惯这种将命系在弦上的感觉,也许此刻他会往后退上好几步站都站不稳了。 费蒙的唇角噙着一抹别具深意的笑,狂风吹乱他微卷的黑发,挺立在奇+書*網窗边的高大身躯显得伟岸、狂傲不羁。 「您还需要办退房吗?费蒙先生。」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极温柔的嗓音,在清晨,这样的声音更加令人心情愉悦而神清气爽。 费蒙回眸,看见昨晚领他到房间的小女人。这个女人真的很娇小,但她脸上的笑容却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我没听到你按铃或敲门的声音。」淡淡的口气中含有一丝不悦。 「我敲门了,先生,是因为风大,所以您没听见,很少人敢把那扇窗户打开,所以我们并没有在门上装上扩音设备,这点我们会改进,请您见谅。」莫儿用柔柔的嗓音,一字一句不疾不徐地说。 在门上装扩音设备? 费蒙挑了挑眉,听不懂她究竟是在说笑还是当真? 「开玩笑的,先生。」莫儿微抿着唇,一笑,「我是来送早餐的,顺便想问问您是不是还是坚持今天要退房?」 闻言,费蒙看了一下表,凌晨五点二十五分,罗丹的效率还真快啊,一太早就来电跟他们说要退房?还有……他刚刚开口问她是在开玩笑还是当真的吗?为什幺 「先生?」 听到她的问话,费蒙回过神来,「不必了,我要继续住下来,照原订计划订房三十天。」 莫儿笑了笑,动笔在手上画了画,「好的,我帮你订三天房,如果到时候您要更动,我们也一定会替您保留。」 什幺跟什幺?她耳背吗? 「小姐,我说的是三十天,不是三天。 第3章 」他捺着性子道。 「我听得很清楚,只是我想您可能不需要住这幺久……」 「需不需要住那幺久是由我决定的吧?」费蒙扬着眉,不明白她这个服务生是怎幺了,他要住三十天,她却自作主张叫他住三天就好了? 莫儿看了他好一会,点点头,她本来要替他省点钱的……既然他不领情,她也没什幺好说的了。 「好的,我知道了,就照您的指示订三十天,不过,如果没住满,我们得酌收每日住房费的三分之一做为违约金。」 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费蒙忍不住这样想。 这样的饭店也有一堆人要抢着住进来?真是见鬼了! 第2章 「老板,戴特找你找得很急。」话筒那端的罗丹口气显得十分无奈,「他不相信我不知道你人在哪里。」 「戴特?他找我做什幺?」走在布拉格的大街上,费蒙只想悠闲的度过这一个月。 「听说,威廉斯车队的一名车手最近在日本出了车祸,无法参加剩下的九场比赛,戴特急得头发都快白了。」 「那不关我的事。」他已经退出赛车场两年了,不仅是正式比赛,连在马路上跑跑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说正格的,他只参加过二ooo年的世界一级方程式赛车,为期十六场的比赛,轻而易举的赢得冠军之后,拿着钜额的奖金风光下台,悠悠哉哉的过了两年富有的生活。 「去玩玩也不错,不是吗?」 费蒙撇撇嘴,遥望着莫儿岛河上的查理大桥,那被无数精美雕像所守护的巨大拱桥,在阳光下显得尊贵而美丽。 「你是要我去当人家的备胎?」 「戴特说了,除了奖金,他再以个人名义出资一百万美金,邀请你加入威廉斯车队的行列。」 「啧,他真是个赌徒!如果我输了呢?」 「他对你有百分之一千的信心,老板,我也是。」要不是风迷费蒙两千年横扫国际赛车界的英姿,他这个堂堂哈佛大学财管系的高材生,怎幺可能甘心当他的特别助理,除了替他管钱管投资外,还得包办他生活中所有的琐事。 「罗丹,全天下的人,你只能相信你自己。」 「我是相信我自己啊,所以我的眼光准没错。」两年前,费蒙以创纪录的速度赢得了每一场的胜利,全球赛车迷几乎为他疯狂,谁料得到最后他竟然选择离开赛车场。 当时,全世界的赛车迷都在找他,包括各大车队、赌客、慕名想要讨教的赛车手等,但费蒙却像瞬间消失的幽魂,隐匿于空气中,根本没有人找得到他,直到费蒙自己来找他…… 老天!当他在自己家门前看到费蒙时,他足足呆了三分钟,揉了十几次的眼,才敢相信f1赛车手费蒙真的站在他面前。 「我老了,就算真的参加比赛也不见得可以再一次拿到冠军,更何况,这两年的冠军也绝不是普通的对手,要打败他并不容易。」 赛车,除了高超的技术,设计精良的车子,坚强的团队与工程人员,进站多寡的技巧之外,还包括了车手的运气、情绪及身体状况,缺一不可。 「所以才是个挑战啊,老板,你当初不就是因为赢得太容易了,很无趣,才毫不眷恋的退出赛车界的吗?」 是的,无趣,这是他一直放在心上没有说出口的话,罗丹这家伙却猜到了,哈,也不枉他跟了他两年。 费蒙一笑,「你很精明,罗丹。」 「这当然,否则你怎幺会亲自到我家来聘请我?」罗丹得意的笑了,「看在一百万美金及那天文数字的奖金份上,你就去玩个半年吧,九场的比赛,就当是在休假。」 「有一群穿著黑色西装的男人把我们古堡团团围住了。」爱妮丝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霍曼手上正抓着一条活生生的鱼,专心的用一把亮晃晃的刀轻巧的划破鱼的肚皮—— 一刀毙命,漂亮!他简直太崇拜自己了! 「喂,你听到我说话没有?」要不是他手上拿着恶心的鱼和一把沾了血的菜刀,她可能一拳过去把他打扁。 喝,竟敢漠视她大小姐的存在?太过分了! 霍曼敷衍她的问:「找你的?」 「当然不是,我猜应该是来抓你的,那等阵仗……不是俄国人的作风,他们也不是俄国人。」 「喔?那我得找个地方躲起来了。」嘴里这幺说,霍曼还是专心的研究他手上的鱼,「你看这鱼清蒸好还是红烧好?那个费蒙有中国人的血统,应该会喜欢重口味的东西,我看红烧好了,色香味俱全,好吃得让他怀念我一辈子。」 「霍曼——」 「别紧张,那些人是来找费蒙的。」 「你怎幺知道?」他连人都没瞧见,不是吗? 「莫儿说的啊,她说费蒙明儿一早就会退房,所以这份晚餐是他在这里的最后一顿大餐,我得好好表现才行。」 「费蒙明儿一早就要走?我怎幺不知道。」看来今天晚上又要赶工画画了,这个莫儿怎幺没早些通知她? 叨念着,爱妮丝已走向画室,莫儿正站在画室的窗边,背对着她。 「你来了?」爱妮丝在一幅空白的画纸前坐下,「说吧,这一回要送对方的画是什幺?」 莫儿幽幽一叹,回眸瞧了她一眼,「我希望他可以改变主意,爱妮丝。」 爱妮丝用手托腮,看了她好一会,「你真可怜,莫儿。」 莫儿一笑,摇摇头,「我已经很幸福了,要不是幽灵收留我,我的生命可能早已经到尽头……不说这个了,我们开始吧。」 不多不少,刚刚好三个晚上。 「您的违约金五万四千美金,退给您的总共是十万八千美金,请点收。」莫儿把一迭美钞放在牛皮纸袋里递给费蒙。 费蒙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你早就知道了对不?」 「什幺?」莫儿装傻。 「三天,不是三十天,嗯?」真是件诡异的事。 莫儿一笑,不多话,「请点收,先生。」 「不必了,这幺多钱,真要点还会手酸。」费蒙把钱推回去,「先放在这里吧,带那幺多钱在身上,我怕被抢。」 莫儿又是一笑,点点头,收下了,「届时如果不够,我会请您再补上。」 「你的意思好象是——我一定还会再回来,而且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费蒙不敢再小看这个娇小的女人,她的话不多,却字字饱含深意。 「每个来过的客人都会再回来,先生。」 「所以,你刚刚的话只是随口说说?」 「没错,就是这样。」莫儿笑了笑,弯身取出一小幅裱了框且已用牛皮纸封好的画递给他,「费蒙先生,这是梦幻古堡送给您的画。」 画?费蒙的脑海突然想起罗丹那天在电话里所说的话—— ……梦幻古堡会送每个住房客人一幅画,而那幅画的内容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成真…… 「我不需要。」他的未来掌握在自己手上。 「费蒙先生,你退回的钱我可以代为保管,但画,我们送出了就一概不收回,你千万不要为难我才好。」 「那就把它丢到垃圾桶去!」费蒙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那也请你自己丢。」莫儿追了上去,把手上抱着的画直接塞进他怀里,「你可以选择要不要发生。」 「什幺?」费蒙被迫拿着那幅画,一脸莫名的看着她。 「再见。」莫儿朝他微微点个头,快步的跑回柜台。 守在古堡外一个晚上,戴特的手下一看见费蒙走出古堡便上前迎接,伸手要接过他手上的东西。 「我自己拿就可以了。」费蒙闪过他伸过来的手,将画夹在腋下,「辛苦你们了,布拉格的夜晚气温不高啊。」 「应该的,费蒙先生,是我们早到了,还请您不要告诉老大。」戴特的手下必恭必敬地道。 「不会的,上车吧。」费蒙一笑,被人迎上了车。 透过后车窗,他看着梦幻古堡缓缓地消失在眼帘,说不上眷恋,但他的第六感却告诉他——他真的可能会再回来。 澳洲雪梨 「助理的工作很繁琐,小到包括照顾车手的生活起居、食衣住行,安排及掌握车手的行程、约会、所有行动,递毛巾、端茶水,在比赛期间与车手寸步不离,时时让车手的身体及情绪维持最佳状态,大到随时了解车队进行车况设计,调校及准备情况以传达给车手,并与总管理处时时保持联络……这样,你明白了吗?」 「是,我明白。」林柔儿乖巧的点点头,两只紧绞着的手紧张的冒汗。 「你可以吗?」威廉斯车队老板的特助帕尼斯,一双细小的眼睛布满精光的直盯着眼前娇小的女人,很怀疑像她这样一个柔柔弱弱,风一吹就会倒的小女孩,可以胜任这项穿梭男人堆里的工作。 「我可以的,先生,请你务必给我这个机会。」林柔儿的语气有点急,似乎也感受到了对方眼神与言语之中对她的不满意。 「嗯……」帕尼斯沉吟片刻。 事实上,他一点都不以为这个娇柔的东方女子适合这份工作,但要找到一个像她一样,懂得中,英、法三国语言,又愿意做这份工作的女人实在不容易,毕竟这个工作要整年度跟着车手到世界各地,甚至要做一些佣人般的工作,高学历的年轻女子是万万不愿的,也少有人喜欢四处奔波的不安定生活。 何况,眼前这个女孩是他的独生爱女千求万求,非要他亲自来看看可否录用的女孩,也是爱女每天挂在嘴边,说她这个好说她那个棒的高材生同学。 第4章 「先生,我极需要这份工作,求求你让我做吧,我一定会努力把这份工作做得很好的,我保证。」林柔儿凄楚动人的眼眸定定的望住帕尼斯,柔弱的体态下却有一颗十分坚定的心。 她知道车手助理的工作可能把她累垮,她也知道对她这样一个对赛车一窍不通的人而言,要担任赛车手的助理是更加的难上加难,但这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因为这份工作的薪水很高,是她担任翻译工作的好几倍,工作一年就可以让她完成去法国巴黎留学的梦想。 她答应过爸爸的,要替他一圆建筑师的梦,从小她坐在爸爸腿上,听到的都是爸爸对巴黎艺术殿堂的向往,久而久之,她也把爸爸的梦当成自己的,立誓这辈子定要替他完成…… 可惜,爸爸突然就这幺走了,把十九岁的她一个人留在雪梨,再也看不见她要为他完成的梦想…… 今年六月,她才刚刚考上法国巴黎艺术学院建筑系,却顿失了她在世上唯一依靠的爸爸和经济后盾。 不想怨天尤人,她要靠自己圆梦,她在爸爸的墓前立过誓,她一定会完成他和她的梦想——当一个杰出的建筑师。 「这份工作需要签约一年,但因为今年的赛程只剩下九场,所以例外只签约半年,违约的后果都写在契约里,你看了吗?」 「我都看过了,先生,我同意契约内的所有条款。」 帕尼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好吧,那你就来试试看,试用期一个月,这一个月,你暂时跟着史瓦斯顿,他是赛车手里唯一一个比较斯文温柔的男人,对你这个新手来说应该比较好。」 「我知道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帕尼斯先生。」林柔儿不断点头道谢,高兴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你不必谢我,该谢谢那个介绍你这份工作的人。」帕尼斯起身一笑,走到她身旁拍拍她的肩,「这行业很乱,看到什幺或听到什幺就装做没看见没听见,知道吗?做好你份内的事就行。」 「我知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个帕尼斯先生真是太好了!就像她爸爸一样关心她…… 「还有,不可以爱上车手,那是身为助理的禁忌,不要怪我没事先提醒你,如果犯了规,你将会丢掉这份工作,懂吗?」 「是,我明白。」 「那就好,去人事部报到吧,我还有客人。」 「是,谢谢你。」林柔儿再次弯身道谢,轻快的走出这间令她紧张不已的办公室后,她放松又开心的想要尖叫。 她低着头快步往前走,抿着的唇办挂着难掩的笑意。 老天!她成功了!她真的成功了!她没想到自己可以争取到这份年收入十万奇+書*網美金的工作!这都要感谢她的高中同学,帕尼斯的女儿——莉莉。 轻快的脚步让她像精灵一般的美丽身影飞进了人事部,却在下一秒钟迎面撞上了一堵肉墙—— 「啊!痛!」她秀气的鼻被撞得隐隐发疼,泪都快落下,不过她还是下意识地不断弯身向被她撞到的人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这个就叫做乐极生悲吧?她活该…… 费蒙低头看着眼前不断道歉的黑发小女人,有点好奇她那覆在乌黑发亮长发下的容颜,是不是有如她黄莺出谷般的嗓音让人心动…… 「抬起头来,女人。」 「嗄?」女人?他是在叫她吗?不会吧? 「费蒙先生叫你抬起头来,听到没有?」站在费蒙身边的莫妮卡有些厌恶的挑了挑眉,真不知哪来的笨女人? 「我……是……」林柔儿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双楚楚动人的眸子怯生生的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 这个男人……好高,也好帅,像基诺李维,却比基诺李维看起来更狂傲不驯且邪气,尤其他瞪视着她的模样,好象在评估一项无生命的商品。 冷漠,她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一丝温暖的气息。 「你是中国人?」看到她那典雅小巧的东方瓜子脸,费蒙改由中文问。 「是。」她诧异的凝望着他。眼前这个尊贵有如天神的男人会说中文?难道他也是中国人? 不,不太像,虽然他的头发是黑色的,但他的轮廓好深好立体,眼珠子像黑色又像深蓝色,深邃得有如大海…… 「名字?」 「嗄?」林柔儿以为他要痛骂她一顿的。老天!他问她的名字该不会是想要人把她踢出车队吧?她只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而已,罪不至此吧? 「名字?女人!」 「林柔儿。」他的火气不小,耐性更是少,她垂下眼不敢看他。 「做什幺的?」 「车手助理。」她小小声地道。 在一旁的莫妮卡闻言,眉一挑,冷笑,「你在开什幺玩笑?像你这种黄毛丫头都可以干车手助理?那我算什幺?何况,我根本没见过你。」 威廉斯车队今年出赛的两名车手,一是史瓦斯顿,一是代替另一车祸受伤车手的费蒙,莫妮卡在这一行算是老手,已经被派任担任费蒙的助理。 「我今天第一天报到。」林柔儿的声音更小了,为自己的前途担忧。 「你是史瓦斯顿的助理?」莫妮卡再度挑眉,从下而上再从上而下打量她,「我看你还未成年吧?」 「我……十九岁了。」 「啧。」莫妮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史瓦斯顿也太可怜了,你这个什幺都不懂的助理跟着他,只会碍事而已,能帮得了他什幺忙。」 「我会努力做好的。」林柔儿不太服气,但是她不仅年纪比莫泥卡轻,身高比她矮,在这一行更是生手,又是靠走后门才进来的,实在没资格说什幺。 「那就拭目以待喽,我想你能撑上半个月就是万幸了。」莫妮卡冷哼一声,笑着勾起费蒙的手,「咱们走吧,还得看车去呢,不要浪费时间在这种小女生身上,她们通常只会用崇拜的目光盯着你们而一事无成。」 闻言,费蒙的唇角噙着一抹笑,「你这嘴巴真毒,莫妮卡,我很怀疑我可以忍受你半年无时无刻的在我身边。」 莫妮卡?她就是帕尼斯要她学习的另一个车手助理?林柔儿有些愕然,也对她的不友善感到有点不安了。 「你可以的,我保证。」将丰满的身子偎了过去,莫妮卡仰起一张精雕细琢的容颜凑近他,「我还可以保证你会很满意我的工作表现,甚至自动要求老板加我的薪。」 「是吗?」费蒙哈哈大笑,一手伸过去轻捏她微俏的臀,「你这个女人真是不安分!看来我得小心了。」 「怕我吃了你?」 「是啊,我怕被你啃得尸骨无存。」狂放不羁的大笑出声,费蒙亲密的搂着莫妮卡走出人事部。 办公室的门一关,四周突然间安静得连根针掉下地的声音都听得见,仿佛刚刚那阵张狂无比的笑声只是她的幻听…… 人事部的人似乎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蓦地闹烘烘一阵又各自忙碌去了,一个金发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子突然从位子上起身向她招手—— 「你是林柔儿吗?过来报到吧,有些手续还要办呢,别在那儿发愣了!」 「是。」林柔儿赶紧收拾方才片刻间慌乱莫名的心神,忙不迭朝那女子的办公桌跑去,边跑边用手拍拍自己的小脸。 收惊收惊!莫怕莫怕!也许他们是男女朋友,一定是的,否则那个男人不会也不敢公然在办公室里捏那女人的屁股…… 是的,一定是这样!她实在不必大惊小怪! 「莫妮卡那女人是个骚货,跟每一任车手都上过床,因此总是气焰嚣张得不得了,你不必理会她。」金发女子递了一些表格到林柔儿面前,「看完后在这几张的末端签上你的名字。」 「好的。」林柔儿乖巧的接过笔和文件,逐字看着。 「你以后可别学她,要和车手和睦相处的方法有很多,她这样只会让那些男人瞧不起她,表面上风光,男人卖她面子,事实上他们只不过是为了吃她更多的豆腐而已。 「那些车手除了找妓女,助理通常是最好的床伴了,何况妓女不干净,契约上又规定若未得公司同意,不能随便交女朋友,所以像莫妮卡这样可以时时陪在身边暖床的助理自然成了抢手货,没什幺好得意的……」 林柔儿不知道这些话究竟是说给她听,还是金发女子说给自己听的,但是,她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进了她的耳朵里,算是职前训练加上震撼教育吧,她从来没想过,车手助理的工作内容里遗可能包括暖床这一项…… 不会的!她不会像莫妮卡那样把自己的身体当成做好工作的筹码,更何况,她只做一年甚至半年,是否成为这个圈子里的抢手货对她而言一点都不重要,她也不希罕。 她的梦想不在这里,这里,只是她走向梦想的一个跳板而已。 第3章 在林柔儿找到史瓦斯顿时,他已一脚踩进红色法拉利跑车里,幸好她机灵,小小的身子往他车前一站、两手一伸便挡住了他的去路。 史瓦斯顿被那突来的身影吓一跳,忙放松正要踩下油门的脚,隔着墨镜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你是谁?」不会又是什幺神通广大的赛车迷吧?他才搬进这问房子一天而已。 「林柔儿。」她喘吁吁的报上自己的姓名。要不是她还不会开车,也不必换了好几路公车才找到这里,而如果她再晚一秒钟,她可能就赶不上和车手到试车厂试车的时间了。 第5章 「有事吗?」 「当然有,你忘了今天要去试车吗?」林柔儿说着,人已自动自发的打开车门迳自上车坐好,并系上安全带,「我们走吧。」 史瓦斯顿索性将墨镜摘下,好笑的看着她,「林柔儿小姐,你想搭我的便车是不是应该先问问我?」 虽然这个东方女孩生得十分甜美可人,一头乌黑的长发更是闪闪动人,但他史瓦斯顿可不是什幺登徒子,更不是个见色心起的大色魔,不会因为美人主动上了他的车,就得意忘形到忘了自己是谁。 「嗄?」她是他的助理,不是应该搭同一辆车吗?「你的意思是……我该自己开车来?」 史瓦斯顿挑了挑眉,不语。 「对不起,我以为我们搭同一辆车就行了,何况我还没学会开车,也没有驾照,所以可不可以麻烦你一阵子,等我考到驾照……」 「你该不会是那个新来的车手助理吧?」史瓦斯顿打断她,听了半天,隐约猜到她是谁。 林柔儿被他的话问得一愣,脸颊开始热了起来,「我没说吗?」 「是没说。」史瓦斯顿笑了,摇摇头,踩下油门,「那我们快走吧,再拖下去,试车厂里可能已经没有半个人了。」 「对不起,是我耽误了你的时间。」林柔儿不仅对自己的迟到愧疚,还为刚才竟然没有自我介绍,就理所当然的跳上人家的车而感到无地自容。 老天!她怎幺会做出这种事来…… 「没关系,大不了改天再去就行了。」史瓦斯顿微微一笑,安抚她的意味十分浓厚。 「真的没关系吗?我听说试车对车手而言是件大事。」而她才刚刚上任就误了人家的大事,她怎能不愧疚?想着,她的头垂得更低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我说了没关系,你不必再自责了。」史瓦斯顿嘴里这幺说,车却开得不慢,疾速如风。 林柔儿的手紧紧抓着车门把手,狂风把她的长发吹得漫天飞舞,又把她吹得睁不开眼,一趟路程下来她整个人几乎要被风干了,显得十分狼狈。 「到了,下车吧。」史瓦斯顿朝她一笑,走下车,高大笔挺的身躯从容的向试车厂迈近。 林柔儿下车快步跟上,门一开,史瓦斯顿突然停下脚步,害她的鼻子狠狠地撞上他结实的背—— 「痛!」她痛得捣住自己的鼻子,娇小的身子差点被这股力道震开。 史瓦斯顿回眸,温柔的俯低身子探向她,「你还好吧?」 「我……没事。」才怪!她痛死了!一滴泪已经不争气的挂在眼角。 「那就走吧。」 「走?不是要进去试车吗?」林柔儿觉得莫名其妙,一双眸子往试车厂里头一探,不看还好,这一瞧却瞧到一幕令她脸红心跳的画面—— 男人古铜色结实的屁股紧紧的与女人雪白的美臀贴在一起,视线再往上栘一点,女人美丽的波动不断的在男人宽大的胸膛上磨蹭,耳边还则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粗喘与浪吟…… 「噢,费蒙……噢……你太棒了,费蒙……」女人不断的呐喊着,双手紧紧的圈住男人的颈项,蠕动着娇躯。 费蒙的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一手拉起女人的腿勾住自己的腰,突然使力往前一挺—— 「啊!」女人发出尖锐类似哭喊的声音,忘情的把另一脚也勾了上去。 「这样好吗?」费蒙冷静自若的看着身下已经脱得一丝不挂,迷失了心神的女人,唇边勾起一抹笑。 「好、好,求你快点……我求求你……」女人的脸庞涨红,一副欲求不满的难受,鲜红的寇丹紧紧扣在他背上,「我会好好伺候你,你要什幺我给什幺,求求你……费蒙……」 「你真骚啊,莫妮卡。」他的大手摸上她的俏臀狠狠一捏,进而托住那两片雪白的丰润,贴近他高胀的热源,接受他对她的恩赐…… 猛而快的律动在刹那间将两个人的感官刺激推到极致,男人的粗喘与女人惊天动地的叫喊,穿透了试车厂的天花板,回响在整个试车厂内,让站在门边愣住而无法动弹的林柔儿更加的呆若木鸡…… 她的心在狂跳,亲眼目睹男人跟女人在一起这是第一次,而这比她看过的任何一幕限制级电影情节还要令她震撼、血脉债张、口干舌燥…… 「林柔儿?」 她没听到史瓦斯顿在叫她,只觉得全身燥热不已,就像费蒙的大手是抚摸在她身上般…… 天!她在胡思乱想什幺?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跟偷窥者没有两样…… 她忙不迭转过身冲了出去,力气之大差一点把站在一旁的史瓦斯顿给撞倒—— ******jjwxc***jjwxc***jjwxc***** 「你把我的助理给吓坏了。」 「是吗?」费蒙哈哈一笑,扬手叫来了酒吧的服务生,「一杯马丁尼,不加冰块。」 「什幺事把那个中国娃娃吓坏了?」试车手福林耳尖,一张方脸凑了过来。 史瓦斯顿微笑不语,另一名试车手伟恩则一掌拍向福林,「你还真不长脑袋耶!不就是那档子事吗?那个中国娃娃清纯得很,搞不好经这一吓,明天就不来上班了,哈。」 「那不可惜?我还在想可不可能尝到她的味哩。」 「是啊,那中国娃娃长得虽然娇小,但胸部是胸部、屁股是屁股,尤其那雪白无瑕的皮肤……老天!根本就是上天派给我们最好的礼物!」 「说什幺!那礼物是给史瓦斯顿的,你想尝也得问问人家同不同意啊!」 说到此,众人一阵哄笑,全把眼神兜到史瓦斯顿身上—— 「史瓦斯顿先生,请问……她很棒吧?摸起来的触感一定比欧美妞来得舒服多吧?」 「那是铁定的,她的肤色看起来就像牛奶一样。」 「不,是鲜奶,而且是刚挤出来的鲜奶。」 史瓦斯顿听了只是笑,没答腔。 有人受不了他的沉默,用手碰碰他。「说说嘛,你不会这幺小气吧?」 「哎呀,福林,你不要为难他了,史瓦斯顿可是出了名的君子,也许连人家的手都没摸过呢。」 「不会吧?那不如让给我,怎幺样?付多少钱我都愿意,只要能与她一度春宵,啧,我猜啊,她一定还是个处女。」 「那种一摸就会颤抖着身子哭着求饶的处女,不只你抢着要,大家都哈得很呢,不如这样,排队,一人一天。」 「不好吧,车队里这幺多人,这样一轮下来会憋死人的。」福林不表赞同的直摇头,「你们去找莫妮卡吧,她比较来劲,这个中国娃娃就让给我。」 「不行、不行,莫妮卡那丫头可精呢,绝不会随便跟人上床。」 「那中国娃娃就会随便跟人上床?」 「她当然不会,不过她还小,听说才十九岁,好拐嘛,也许第一个抱了她的男人,她就跟他一生一世。」 「就怕不来劲……」 「生涩点好,更可以引发男人的原始冲动。」 「是啊,那哭起来楚楚可怜的模样,一定可以让男人在她身上更卖力的摇……」说着,又引来众人一阵仰天狂笑。 自始至终,费蒙只是喝着酒,偶尔的微笑与低敛的眉宇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真正的情绪。 在众人一阵又一阵的哄笑之中,突然间,一抹娇小可人的身影出现在车队聚餐的黑暗包厢里—— 「对不起,我来迟了,因为我找不到地方,所以又迟到了,真是抱歉。」林柔儿边说边朝史瓦斯顿鞠躬表示歉意,完全没有意识到包厢内突然因为她的到来而变得异常安静。 「中国娃娃来了。」有人低声的咬耳朵。 「史瓦斯顿怎幺没说她也要来?」 史瓦斯顿不理会众人的耳语,温柔的拉过林柔儿的手,「来,这边坐,要喝点什幺吗?」 「不,不用了,我不渴。」林柔儿摇摇头,甜甜一笑。 她这一笑,包厢里突然响起下少抽气声—— 「好美!」 「老天!我快不行了……」 「我要上厕所!」 「我也要!」 「史瓦斯顿,一起去吧!」一名工程人员突然把史瓦斯顿给一把拉起,「我不知道厕所在哪里!」 包厢里突然骚动起来,有人说要上厕所,有人说要打电话,一溜烟地全鸟兽散似的不见了,只剩下一脸莫名的林柔儿,和依然坐在位子上喝酒的费蒙。 她的视线一对上他,便想起了下午在试车厂上演的那场激情。 她渐渐有些坐立不安了,尤其,此刻包厢里就只有她跟他两个人,孤男寡女的…… 她有些慌乱的猛地站起身,想也不想的便要往外走,一只手却蓦地被扯住—— 「怎幺,你也要跟着大家去挤厕所?」费蒙好笑的瞅着她那见了他便有如惊弓之鸟的失色容颜。 「不,我只是要去……」 「打电话?」费蒙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不是的……」她词穷了,被他拉着的手根本抽不回来,让她显得益发心慌意乱,「我只是要……出去透透气,这里的空气不太好,我的胸口好闷……呃,请你放开我好吗?」 「这里的空气的确不太好,我也想出去透透气,不如一起去。」说着,他已抓起自己的薄外套站起身。 他一站起来,约一八五公分的身高让林柔儿一六六的身形看来娇小无比,她必须微微仰起头来才能看到他的眼。 「你要……和我一起? 第6章 」她被他的话吓得舌头快打结。 「怎幺,不欢迎?」费蒙嘲弄的看着她,「还是……你怕我吃了你?」 她是怕,根本就怕死了,想起那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她的全身又开始躁动不安了。 「不是的,我……」她正想找点合适的说词好摆脱他时,包厢的门突然又被推开,一群人轰地全挤了进来。 她微张小嘴,看着眼前乱成一团的景象,眼眸眨呀眨地,刚刚她怎幺没发现包厢里的人有这幺多? 「柔儿,你怎幺还站着呢?来来来,坐下,陪咱们车队的兄弟们喝点小酒,晚上天气有点凉呢,喝点小酒可以暖暖身子。」车队的一名技工首先发言,边说边伸手拉她,「来,过来,别愣在那儿了,既然来了就好好玩,别拘谨。」 「是啊,有史瓦斯顿在,我们没人敢对你怎幺样的,安啦!」福林哈哈一笑,伸手递过来一个玻璃杯,「这干净的,没人用过。」 「我……」林柔儿勉强扯着笑,不知该说什幺。 她根本一滴酒都不会喝,聪明一点她就该赶紧落跑才是,不,应该说她根本就不该来这里,想着,她为难的眸子看向史瓦斯顿,史瓦斯顿却没看见,因为他正忙着低头喝酒。 「她正要跟我出去吹风透透气。」费蒙举高自己和她交握的手在众人面前晃了晃,「所以你们别缠着她,嗯?」 「什幺?」有人瞪大了眼。 「搞什幺鬼!啧!」有人气得丢杯子,哐啷一声杯子碎成片片。 「看来她很不给面子喔,史瓦斯顿。」 「这该算大伙第一次正式见面吧?她连跟我们一起喝一杯都不愿意,摆明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工程人员和技师。」 「是啊,史瓦斯顿,你得好好跟她说明白点。」 费蒙眯起了眼,唇边的笑比冰还冷,「你们够了吧?要女人陪,直接跟这里的老板说一声就行了,今晚的所有开销都算我的。」 闻言,包厢内突然安静了下来,众人看着费蒙的眼神从不满、愤怒,转为闪闪发亮—— 正要欢呼大叫,一阵柔柔的嗓音传进了众人的耳膜—— 「我敬大家一杯就是,你们别为难史瓦斯顿了。」说着,林柔儿趁机甩掉费蒙的手,想也不想的憋住气,一口气把她桌前的那杯酒饮尽。 「哇塞!是威士忌耶!她真行。」 「脸不红气不喘,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把酒当开水暍?」 「乖乖,我看她是根本没喝过酒,不知道喝酒究竟是怎幺一回事。」 众人低低地你一言我一语,不约而同的直瞅着林柔儿瞧。 费蒙微微蹙起眉,眼眸中有着一股冰冷的寒意。 「你还好吧?」史瓦斯顿走向她,伸手拿走她手上的空杯,「我送你回去。」 「嗯。」她乖巧的点点头。 酒才一入喉,那股辛辣就把她的胃烧得七荤八素了,猖狂的酒精更是肆无忌惮的蔓延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全身发热发烫、虚浮不已,林柔儿轻轻晃了晃头,想要晃去那股突如其来的晕眩感,身子蓦地一颠,不稳地跌入站在她身边的费蒙怀里。 「啊!」她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衬衫想要让自己站好,却怎地也抵挡不住那排山倒海而来的晕眩感,双腿无力的一软,整个人就要跪下去—— 气归气,费蒙还是在她的膝盖快要落地的前一秒,把她拦腰一抱,稳稳地贴靠在他宽大的胸膛里。 林柔儿幽幽地睁开迷蒙的眼看着他,双手无力的推拒着,「你放我下来……我还要敬大家一杯……」 瞪着她,他的怒气再一次袭卷而来。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又不知感恩图报的女人!她以为她在做什幺?为了护卫史瓦斯顿,她倒是牺牲一切在所不惜呵! 「费蒙,我来吧,我送她回去。」她会搞成这样都是他的错,史瓦斯顿伸手要将林柔儿从费蒙怀中抱过来。 「不必了!」费蒙冷冷地看他一眼,「如果现在我的手不是抱着一个女人的话,你的脸上已经挂彩了,史瓦斯顿。」 费蒙抱着林柔儿转身就走。 没有人阻挡他的去路,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多说一句,大家都有长眼睛,全都看见他刚刚看着史瓦斯顿的眼眸里有一股强烈猛爆的杀气,仿佛只要一眨眼,就可以杀掉对方的狠冽。 「他什幺来头?」一名技工嘴里叼根烟懒洋洋的问。 「二ooo年世界一级方程式大赛所向披靡的f1冠军得主。」 那名技工冷啧一声,「谁问这个?这个全世界都知道!我是问他之前是干什幺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人可以答得出来。 「去问老板,他可能知道。」 「我看去问麦凯伦车队的老板比较快,两年前,费蒙就代表麦凯伦车队出赛让麦凯伦风光一时呢。」 「说来说去,费蒙根本是个没有职业道德的家伙,一会到那边一会到这边,会出赛一会又消失不见,完全视赛车迷的权利于无物。」 「可是他是赛车手中的高手,天生的高手,在赛车场上没有人可以比他更快只要他愿意,他便永远是第一。」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望向始终未发一言的史瓦斯顿,然后回头瞪着那个说话不经大脑的人一眼。 「没关系,他只是说实话而已。」史瓦斯顿不在意的微微一笑。 费蒙是个天生赛车手的事实,不是他在意就可以抹灭得了的,就算他跟他在同一个车队出赛,会被众人拿来比较,面对的压力比其它车队的车手更大上百倍,但,这不也是挑战自己极限的良机? 何况,费蒙是个玩家,赛车对他而言只是个好玩的玩具而已,他不会成为职业的赛车手,就不会是他在赛车场上的真正敌人。 他需要的只是时间,等费蒙的风潮一过,赛车场上真正的赢家只有他史瓦斯顿一个。 「大家别忘了,还有一个皮尔,那家伙已经拿了两届的冠军,速度一年破一年的纪录,费蒙也不见得就稳操胜算,毕竟,赛车场上除了车速,还有车子本身及引擎性能等技术问题,更重要的一点……还得加上运气。」 「是啊,要赢一场赛车的因素太多了,我们不能因为有了费蒙那家伙就掉以轻心,何况,他已经不是两年前的费蒙,能跑出什幺成绩还得再观察看看,毕竟,皮尔那小子才二十二,费蒙足足老了他五岁。」 「啧,少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福林的大手拍向说话的人,「来来来,喝我们的酒,顺便挑几个漂亮的妹妹过来,别忘了今晚的开销算费蒙的,不玩白不玩。」 「可是柔儿已经喝下的那杯酒,费蒙可能不认帐。」有人嘀咕。 「拜托!你究竟有多穷?连找一个妹妹陪酒的钱都付不起啊?」福林一掌又拍了下去,「身为男人,请你有志气一点,先玩再说,别提钱那档子事了!」 被拍头的工程师面子拉不下,也冒了火,「你有志气?你不是哈那林柔儿哈得要死?怎幺刚刚就不敢把她抢回来抱?」 「你——找死啊!」福林被说中痛处,拳头一扬便要招呼过去。 史瓦斯顿忙不迭上前挡驾,「福林,别闹了,小心丢了饭碗,为了一个女人可不值得。」 「说得是,不过就是个黄毛丫头而已。」伟恩强行拉开福林,「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为了一个丫头跟兄弟们伤了和气,嗯?」 「是啊、是啊,大家都是好兄弟,又不是刚刚才认识,有话好好说,改明儿我们再一块出来喝酒吧。」另一群技工你一言我一语地边说边使眼色,纷纷簇拥着那名闹事的工程师离开。 一场聚会终是闹得不欢而散。 第4章 一上车,林柔儿便倒头睡去,一路上昏昏沉沉地,只感觉到身子轻飘飘地像浮在水面上,好舒服却好热。 费蒙停好车,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抱起她,大跨步的进了饭店电梯,直达自己位于饭店四十八楼的总统套房。 开门,进房后,他将她轻放在粉蓝色的大床上,替她脱了凉鞋,盖好薄被,才要起身,她已经把薄被给踢开,露出美丽的小腿肚。 她的身子热得吓人,本来雪白的肤色因为喝酒的关系而覆上粉粉的红,不只脸颊,裸露在外的臂膀和性感无比的小腿都泛着极为迷人的红晕。 她真的很娇小,柔柔弱弱的就和她的名字一样惹人怜爱,睡着了的她看起来更是楚楚动人,让人看着看着竞有一股冲动想要吻上她那微启的小嘴…… 「唔,好热……」林柔儿轻吟出声。 她热得动了动身子,接着,微皱起眉,伸手拉低自己的衣领,仿佛嫌这样不够凉爽,她接着无意识地解开自己的衣领扣子,一颗、雨颗、三颗……直到整件上衣被她给扯开,半褪在她雪白的香肩上。 接着,她伸手把自己的长裙给撩高到大腿上,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乌黑发亮的发丝散乱的披在床单上,她侧躺在大床上不时地蠕动着身子,轻轻浅浅的发出声音,自然而然的便形成一个极为性感撩人的画面。 该死!费蒙不由低咒一声,大跨步的走开,进了浴室,接着便传出哗啦啦的流水声—— 他究竟是见鬼的发什幺疯,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她带到自己住的房间来? 去他的!她睡得又香又甜一副没事样,却搞得他欲火焚身,无处可发泄…… 该死的女人! 呕—— 浴室的门没关上,他震惊于听到一阵呕吐声。 第7章 不会吧?她竟然敢…… 费蒙脸色丕变,飞也似的冲出浴室,果真见到那个前一秒钟还姿态撩人的女人,此刻正在他的大床上狂吐。 「该死的!」他上前一把将她抱下床,就见她已经让他的大床瞬间变成残渣回收桶,不仅臭味熏天,而且脏乱不堪,让他真想一手掐死她…… 呕—— 又一阵呕吐之后,林柔儿面色苍白的抚住胃,漂亮的柳叶眉紧紧蹙在一起,额角还冒着晶莹的汗珠。 先前腹部翻搅得难受,直到刚刚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出来之后,她才觉得舒服些,只是……她还是使不上力气,连扶着墙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你吐够了没有?」费蒙居高临下,冷冷的站在一旁看着她。 听到声音,林柔儿才突然意识到身旁有人,喔,对了,她怎幺忘了,刚刚有一双大手把她整个人像拎小鸡一样的从床上拎到地上呢? 「对不起,我不太舒服……」微微抬眼,林柔儿虚弱的想道歉,却在看见眼前的「景观」之后大惊失色,话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原本便泛红的小脸更是炽热一片。 她该马上低下头闭上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的,可是,她却觉得全身动也不能动,包括她的眼睛…… 察觉到她的目光有异,费蒙才发现自己连条浴巾也没有围便跑了出来,给她瞧光是无所谓,不过……这个女人也未免太大胆了吧?就这样眼不眨的看着男人的那里毫不避讳? 这代表什幺?她的床上经验丰富?还是她渴望着他?在挑逗他? 「你看过瘾了吗?」他的唇角噙着一抹冷笑,弯下身,伸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陀红不已又醉人万分的迷人脸蛋,「想不想亲自体验看看它的魔力?嗯?」 什幺……林柔儿有些怔楞的傻傻看着他,被他抱着的身子柔弱的只能紧紧依靠他结实的男性体魄而无能自主。 被他抱着,她的身子更热了,体内有一股说不上来的趋力,让她根本抵挡不了的直想更贴近他一些…… 尤其,他呼在她颊畔带来的搔痒感,他灼热的目光注视她产生的莫名灼烫感,被他紧实的身躯熨烫着的亲密感,几乎要让她的心智彻底沉沦了…… 她痴恋的盯着那噙着笑的唇办,不由地用干渴不已的舌尖润了润唇,孰料,下一刻,那让她渴望着的唇竞如她所愿的覆过来缠住她的唇舌,彻头彻尾的攻进她的小嘴…… 「唔……」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第一次尝到唇舌纠缠的激情。 柔软、湿濡、渴望、探索、甘甜,令人回味无穷、全身战栗不已的吻…… 她承受不住地流下泪来,感觉到身体火热难耐,几乎要让她失去理智的彻底撤防了…… 老天!她竟然如此渴望着他的吻,一个坏男人的吻! 不只吻,她还令人难为情的紧紧贴靠在他宽大火热的怀抱里,在他的吻与拥抱中轻喘娇吟。 她觉得羞人、自责,却又无力阻止自己对他的强烈渴求…… 她的泪终止了他的吻。 只不过是一个吻罢了,这个女人却流下泪?这让他觉奇+書*網得自己像是个趁火打劫的大坏蛋。 他的吻难受得让一个女人哭吗?该死的!这个女人简直有气死男人的通天本事! 「隔壁相邻的房里还有一问浴室,去把自己弄干净,你这个样子真的很臭也很让人倒胃口!」说罢,他放开她,转身进了浴室。 这一次,门砰地一声被关上,像是在隔离什幺传染病似的。 你这个样子真的很臭也很让人倒胃口! 另一个房间的浴室里,林柔儿躺在放满热水的浴缸中,不断的用毛巾洗刷自己的身体,不断的在身上抹肥皂,脑海里也不断的响起费蒙刚刚皱着眉头数落她的话。 她觉得好委屈,越来越想哭…… 是他跑来吻她的,却又突然把她像脏猫似的给推开。 他好过分!那高傲又不可一世的模样真的很可恨!可是,她为什幺一直想着他?她应该不在意那个无理的男人,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从此不再理会这个男人的,不是吗? 可是,脑海里不断的回响着他的话,方才他吻着她的万千滋味萦绕不去,他有力的双臂紧紧抱住自己时的心神荡漾犹存…… 她不仅是醉了,而且是疯了,怎幺可以无端地恋上一名车手的吻?而且这名车手中午还在试车厂里卖力的抱着另一个女人…… 哈,真是可笑,她一定是醉了,等酒一醒,什幺渴望与激情全都会消失不见的,一定是这样。 身子不太稳的爬出浴缸,林柔儿披上饭店为客人准备的白色浴袍走出浴室,想也不想的爬上房间中的米白色大床。 她好累,睡一觉就天宽地阔了,好好睡吧,什幺都不要想了…… 第二天林柔儿醒来的时候,时钟的短针指着十一,长针指着八,她拚命眨着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但不管她的眼睛怎幺眨,时间还是停格不变。 「老天!」她惊呼一声爬下床,正要找衣服穿上,却猛地想到昨晚衣服似乎被她吐得惨不忍睹,正焦急着,意外瞥见床头柜旁竟摆着一套干净的衣物。 冲上前去把折好的衣物摊开,一件白衬衫、一件牛仔裤,还有一套纯白色蕾丝内衣裤…… 脸一红,林柔儿的脑袋轰然作响,不过她已经没有时间想这幺多,她还得赶到车队总部办公室和史瓦斯顿会合,到试车厂试车,昨天迟到,今天又迟到,她想全天下的车手助理大概没有人是这样干的。 匆匆把衣服给套上,意外的合身,连内衣尺寸都像是为她量身订做似的…… 这一想,她的脸又红了,摇摇头,她告诉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娇小的身子冲出饭店房间,往对街的车队办公室总部跑去—— 就在通往车手办公室兼休息室的长廊信道口,突然闪出了一道人影堵住林柔儿的去路,这个人不是久候她许久的史瓦斯顿,而是一脸怒气冲冲的莫妮卡。 「你终于来了,怎幺,现在新来的车手助理都这幺跩?可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还让车队宝贝得不得了的车手等,这天是翻过来了不成?由得你这种黄毛丫头在这里兴风作浪搞破坏?」 林柔儿虽然被她骂得莫名其妙,不过自己迟到是事实,让车手等她也是事实,她无言反驳。 「对不起,我迟到了。」她弯身道歉,想越过莫妮卡到车手办公室去找史瓦斯顿,她已经迟到了,没时间跟她蘑菇下去。 莫妮卡手一伸,硬是挡住她的路,「你想上哪去?我话还没说完呢!」 她已经在这里等林柔儿足足两个小时,怎幺可能这样三两句数落就善罢甘休? 「我要去找史瓦斯顿,我已经迟到了。」林柔儿无奈的看着她,「如果你还想多教训我几句,改天好吗?我不想让史瓦斯顿等太久。」 「你要找史瓦斯顿?」莫妮卡的眉冷冷一挑,「你找他做什幺?难不成你想兼任两名车手的助理?」 「什幺意思?」林柔儿一头雾水。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莫妮卡笑得有些狰狞,涂满寇丹的漂亮双手有些愤怒的抖动着。 「我是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幺。」林柔儿实在没空跟她耗下去,朝她点头致意后,打算绕到另一边走。 山不转路转,她多定几步路就是,免得硬撞火山,偏偏,这火山立即爆发,她还没走开就被爆开的岩浆泼上了脸。 莫妮卡一巴掌挥向林柔儿的脸庞,烧得她雪白的脸颊一片红,半边脸都麻了起来…… 「莫妮卡——」林柔儿抚着疼痛灼热的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你真的太过分了!我哪里得罪你了?」 「怎幺,不服气?」莫妮卡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尖锐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林柔儿脸部雪白嫩滑的肌肤里,「你就是用你这张看似清纯的小脸去诱惑费蒙的,对不?你跟他上床了?」 「我没有……」林柔儿说得有些心虚气短。 虽然她没跟费蒙上床,但他吻了她是事实,所以理论上而言,她还是做了对不起莫妮卡的事,如果莫妮卡的怒气冲冲是为了这个,她绝对无话可说。 「没有?」吴妮卡的神色变了又变,「我不信!」 抚着疼痛的半边脸,林柔儿咬着唇道:「信不信由你,总之……我跟他就是没有上床。」 「那他为什幺突然要你当他的助理?」然后把她给踢到一边?昨天,她和他还缠绵悱恻的在试车厂里头恩恩爱爱,今儿一早,她却莫名其妙被三振出局?除了是这小丫头在背后搞的鬼,她想不出有其它的原因了。 「什幺,他要我……当他的助理?」不!她不要!林柔儿瞪大眼看着莫妮卡,「你一定是搞错了,他的助理不是你吗?怎幺会……」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你究竟在背后搞了什幺鬼,才会让费蒙无情的把我一脚踢开?」 「我没有……」她无助的摇摇头,正想说什幺,就看见费蒙从车手办公室定了出来。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费蒙是我的,我不允许你这个小丫头把他给抢走!你要知道,敢和我莫妮卡抢人的通常不会有什幺好下场。」 「我也不想要这样……」话说到一半,费蒙高大的身影已站在莫妮卡身后,林柔儿看见他冷冽的眼神,不禁住了嘴。 「我看你是找死——」莫妮卡气得手一扬又要挥到林柔儿脸上,却在下一秒钟被另一只大手给制住。 费蒙紧紧扣住她的手腕,阴沉着眼看她,「你在做什幺? 第8章 」 「我——」一看见费蒙,莫妮卡倏地慌了手脚,「我……只是想问她一些事,没别的。」 「问人家事情需要动手吗?」费蒙的唇角噙着一抹冷笑,「何况,你想知道的这件事可以直接来问我。」 「我可以问你?」莫妮卡的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嗯。」 「好,那你告诉我,为什幺要把我换掉?她哪一点比我好?她甚至一点经验都没有。」 「你指的是男欢女爱的经验吗?」费蒙邪佞的一笑,「这一点,经过我的调教之后,相信她很快就可以步上轨道,更何况,与其和别的男人共享一个女人,我宁可找一个专属于我自己的女人。」 「你——」莫妮卡错愕又难堪的瞪视着他,双唇因为愤怒而无法抑制的颤抖着,「你真的太过分了!费蒙!你昨天卖力的抱着我时,为什幺不这幺说?根本就不是这样子的,是不?」 「与其说我在卖力抱你,不如说是你在拚命取悦我吧?莫妮卡。」费蒙无情的勾了勾唇角,「我承认你是个很会取悦男人的女人,事实上,我非常满意你昨天的表现,如果你愿意,以后我还是会去找你的。」 莫妮卡气红了眼,「我不是妓女!」 「我没说你是。」 莫妮卡寒心的甩开他的手,「你真的很无情。」 费蒙浅笑,不语。 莫妮卡转身跑开,高跟鞋喀达喀达的声响,急促而轻脆的回响在长廊上,不一会便消失。 「你太过分了!」林柔儿责怪的看着他。 「我是在为你出气,傻丫头。」要是别的女人,此刻可能开心的抱着他猛亲,她却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啧。 「我不需要。」他说的那些话,真的太伤人了。 费蒙走近她,伸手执起她的下颚,蓦地映入眼帘的是她红了一边的脸颊,他微眯起眼,有些不悦,「她打了你?」 「不碍事。」她侧过脸,不想让他这样盯着瞧。 「你是笨蛋吗?她打了你,你竟然还帮她说话?」 「她只是对我有点误会……」说到此,林柔儿责难似的抬起头来看着他,「还不都是因为你!莫名其妙地,你为什幺要我当你的助理?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愿意。」 「没有人要听你的答案,这件事已经定了。」 林柔儿皱起眉:心有些乱了,「不可能这幺快的……至少,帕尼斯应该会先知会我一声。」 「我坚持的事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的。」 「你是老板吗?这里的人都听你的?」她有些气闷的看着他。 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她竟然敢顶撞他?话才一出口林柔儿便后悔的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很有勇气,不过,你的勇气似乎总是用错地方。」费蒙淡笑着,高大的身躯率先往前走。 林柔儿站在原处,犹豫着该不该跟上去。 「如果不想丢饭碗就跟上来,不然,就算你有帕尼斯当靠山,我也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你走路。」 闻言,林柔儿一愣,脚步随即慌急的跟上。 「你调查我?」 费蒙哈哈大笑,「你有什幺身价值得让我花钱去调查你?」 「那你怎幺会——」 「你和莉莉是同学,而她管我叫叔叔,所以她什幺话都会告诉我。」 「她叫你叔叔?」林柔儿红着小脸瞪他,怎幺看他也不像她可以叫叔叔的年纪啊。 「是啊。」费蒙突然停下脚步,深思的眸子盯着她半晌,「你……也可以这幺叫我。」 林柔儿当然没管费蒙叫叔叔,面对那张俊俏邪佞又总是带着一丝嘲弄的脸,再想起昨晚他火热灼人的吻,就算叫一声叔叔便可以拉开彼此暧昧的距离,她无论如何就是叫不出口。 她跟着他来到试车厂,看到昨天他抱着莫妮卡在上头拥吻的那辆车,一张雪白的小脸下由自主地红了,别开眼去,脑海里却不断浮现昨日那缠绵悱恻的一幕幕…… 「你两边的脸颊都那幺红,究竟哪一边才是被莫妮卡打的?」费蒙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审视她那瞬间变红的容颜,不禁莞尔。 「我……」林柔儿被他的突然靠近吓一跳,双手抚上脸颊,觉得整张脸热烘烘的,「你有事吗?」 「拿去。」费蒙递给她一个布包状的东西。 「什幺?」她没伸手去接。 看样子是不太像什幺钻石珠宝之类的东西,不过,她还是小心为妙。 「拿去就知道了。」她的眼神好象他拿给她的东西是毒品。 「我不要。」除了工作之外,她不要与他有任何牵扯,就算他给她的是一小包糖果,她也不要。 「拿去。」她存心想气死他吗? 「我说了不要。」林柔儿嘴里坚持,声音却越来越小,眼睛也赶紧瞄向别处,就怕他拿那双好看得可以迷死全天下女人的眼睛瞪着她。 她会害怕,也会心软,然后肯定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她是来当车手助理的,不是来当他的玩乐对象,当然更不会是他口中那个可以被他调教得很好的床伴。 「林——柔——儿!」费蒙咬着牙,几乎要朝她吼叫。 「是。」林柔儿连忙回答,看到费蒙全身快着火似的,她有些害怕的低下头。 「你是我的助理,你忘了吗?」 「我没忘,请问你有什幺吩咐吗?」 「我叫你拿着这个东西就给我拿着,别考验我的耐性!」这个女人简直是天杀的不知好歹! 「是。」林柔儿乖乖的接下了,东西才一到手上,她便明显的一愣,呆呆的说下出话来。 有些感动,有些惊讶,有些迷惘…… 「把它给我敷在脸上半个小时,少一秒钟我都不饶你!听清楚了吗?」 她红了眼眶,鼻子有点酸酸地,垂下头半晌说不出话来。 等了半天没有回应,费蒙只好伸手勾起她的小脸,「林柔儿,你究竟听见我的话没有?」 她深吸口气,点着头,「听见了。」 「听见就好,不要像个傻瓜似的。」费蒙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转身继续和车厂的技工们沟通车子内部的设计问题。 林柔儿拿着手上沉甸甸的冰块包,轻轻地将它敷在疼痛红肿的右边脸颊,一双眼则偷偷的瞅着不远处,专心在和技工们讨论事情的费蒙。 他,竞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细心与体贴。 只是,他为什幺对她这幺好? 难道真如他对莫妮卡所说的——他要亲自调教一个专属于他的女人? 第5章 「你还好吧?」趁着几位试车手与费蒙讨论车子性能设计的空档,史瓦斯顿在林柔儿的身边坐下来。 「我没事。」林柔儿笑了笑,把数在脸上的冰块取下来。 「你的脸怎幺了?」史瓦斯顿关心的将脸凑上前端详着她,「怎幺弄的?」 林柔儿摇摇头,「别问了,不是什幺大不了的事……昨晚我很抱歉,如果我让你难做人,请你原谅我,不过,以后也没机会让你丢脸了……」 「如果不是费蒙坚持,你会一直是我的助理,我很抱歉在这件事上帮下上忙,车队对费蒙十分礼遇,他要求的车队都会替他办到。」史瓦斯顿笑了笑,「我这幺说是希望你明白,不是我嫌弃你才让你走的。」 林柔儿笑着点头,「我知道,他是个霸道又不讲道理的人,我很遗憾不能继续为你服务。」 史瓦斯顿朗声大笑,「你其实挺顽皮的,柔儿。」 「是吗?我以为我比较像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面对史瓦斯顿,林柔儿谈笑自在,笑意如风。 也许是史瓦斯顿的谈吐总是文质彬彬吧?他看起来比那只动不动就生气的牛好相处多了,自然地,她的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在这里,她除了莉莉那个远在天边的高中同学之外,根本没有所谓的朋友,每天的工作就是跟着赛车手跑来跑去,他跑东她不能跑西,活生生就是个小跟班,除了车手,她大概也交不到什幺朋友吧? 能接触的都是车队里头那些狂放不羁、除了工作只喜欢吃喝玩乐的男人,她逃都来不及了,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成为她的朋友,而女人,除了莫妮卡可以常常见到之外,就是零星几个在办公室里的女人了。而莫妮卡视她如仇敌,以后自然形同陌路。 史瓦斯顿,是她唯一第一眼看见便想跟他说话谈心的人,他不但不会带给她任何压力,而且总是温柔的倾听她说话。 「其实,费蒙对你很好。」 「喔?」林柔儿敛收唇边的笑,不接话。 史瓦斯顿努努嘴,「喏,你手上拿着的那包东西,是他一到车厂就命人想办法去弄来的,那东西在这方圆百里之内可是买不到。」 「是吗?」林柔儿听了有点动容,但却无法忘掉他对莫妮卡的无情。 如果有一天,他对她也像对莫妮卡那样说出那种无情难听的话,她一定承受不住…… 昨晚的吻是个天大的错误,她绝对不会让那种事再发生…… 绝对不会。 从试车厂回到饭店之后,费蒙始终绷着脸不发一语,林柔儿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安静得像是她根本不存在似的。 她不知道他究竟在生谁的气,虽然她知道身为车手助理,有义务替自己的车手排忧解困,但只要一看见他那张绷紧的脸,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便瞬间消失。 进了饭店房间,林柔儿开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想起昨夜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她的脑袋就乱烘烘,一张小脸也跟着热了起来。 第9章 「呃,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回去休息了。」她有点紧张的绞着双手,一双清灵的眼偷偷的抬起觑着他。 「回去?」费蒙转过身来看着她,仿佛此刻才想到她根本不住在这里,「你住哪里?」 「我家就在雪梨市郊——」 「回去把东西收一收,今晚就搬来饭店住。」没等她说完,费蒙擅自替她做了主。 「嗄?」林柔儿微微一愣,勉强的笑了笑,「我想不用了吧?我有自己的房子,而且饭店我也住不起。」 「饭店的住宿费是由车队出,何况,你是跟我住在一起,并不会增加车队任何其它的开销。」 「可是——」 「如果你想保有这份工作就不要再罗唆,马上回去收拾东西。」费蒙冷冷地说完,转身要走。 「等等!」林柔儿有些气闷的开口唤住他。 他回眸,挑起了两道浓眉,「怎幺,你还有意见?」 「我不要搬过来!公司的合约里并没有规定车手助理必须和车手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弧男寡女的,她搬进来跟他一起住,不是等于自己跑进狼窝里,等着让人当饭后点心? 费蒙淡淡的撇撇唇,「车手助理的工作是需要随传随到,并且二十四小时掌握车手的状况,对吧?你不搬过来跟我一起住,怎幺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又怎幺掌握我的所有状况?何况,你没有车,不是吗?难道你要我每天等你几个小时,然后听你因为迟到说些无聊道歉的话?搞清楚,你是我的助理,不是我的情人或女朋友,是你要伺候我,不是我要讨好你。」 林柔儿被他说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有些难堪,也有些不服气,但她迟到在先,没车也是个事实,她甚至还不会开车…… 「更何况,我们在雪梨的日子剩没几天,车队人员就要移师墨尔本,以后甚至要到亚洲、南美洲、北美洲,你以为你能住哪里?」 「我……」是啊,她能住哪里?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车手助理跟在车手身边不仅是天经地义的事,也是她的份内工作,她早该想到是这样的,还妄想可以离他远远地,除了工作不相往来……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像你这种没有奶子的东方女孩,你放心,我没兴趣吃了你。」像是摸透了她的心事,费蒙不屑地撇嘴道。 轰——林柔儿被他的话震得有些傻了。 没奶子?噢,老天!他真是粗俗得彻底! 林柔儿的小脸被他粗鄙的话惹得涨红一片,她生气,却一个字也回不了,委屈的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样就受不了,怎幺在赛车场混,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冷冰冰的丢下这句话后,费蒙转身进了浴室。 林柔儿气得咬牙,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深呼吸……吸……吸……再吸…… 她不能这样就被打败了!只不过是个没修养、没品德的臭男人而已,她犯不着在意这种人所说的话,不是吗? 想着,她的心情舒服了些,打开门走出去,却在走廊上遇见刚刚从另一问总统套房走出来的史瓦斯顿。 「嗨。」史瓦斯顿温柔的对她一笑,「你还好吗?」 「很好。」才怪! 「你要回去了?」 「嗯。」林柔儿点点头,没告诉他自己是要回去收拾行李。 「这样啊……我送你一程吧。」 林柔儿一愣,忙不迭的挥挥小手,「不必麻烦你了,我坐公车回去就可以了。」 「很晚了,你可能等不到车。」 「那我可以搭计程车,没问题的。」 「女孩子这幺晚独自搭计程车更不安全,走吧,别再推辞了,你这个样子让我很难堪呢。」 「呃,是吗?」林柔儿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那就麻烦你了,真的不好意思,耽误了你的时间。」 「反正我没事,只是想去楼下的酒吧暍一杯而已,晚点去也无妨。」 「喔。」林柔儿点点头,「那……莫妮卡呢?」 「她先去酒吧了,突然换老板,她的心情恐怕还不太能适应,喝点酒对她也有好处。」事实上,他去酒吧也是为了陪莫妮卡消消愁。 「那幺……她今晚睡在你房里吗?」她偷觑了他一眼脱口问。 史瓦斯顿微微一楞,若有所思的瞅着红了脸的她。 「呃,请你千万不要误会!」她着慌的挥着手,有些结巴的解释着,「我真正要问的是……车手助理是不是都要和车手住同一个房间好方便互相照应?没别的意思。」 史瓦斯顿一笑,「通常,威廉斯车队的车手住的都是总统套房,所以车手助理也是住一起的,毕竟总统套房里有好几间房,彼此不会互相干扰又可以照应,在工作上是较为方便的。」 「啊……是这样。」她难为情的笑着点点头。 「当然也可以有例外,这毕竟不是合约上的规定,只要双方达成共识又不会影响到工作就可以了。」 「嗯,我明白了。」 「费蒙要你搬过来?」 林柔儿不太情愿的点点头,「是啊。」 「别担心,只要你不愿意,他不会吃了你的。」 她抬起头来瞧着他,「你好象很了解他?昨天我在试车厂看到的可不是那幺一回事。」 史瓦斯顿保持立场公正地笑道:「他们两个是你情我愿,你不能把罪就这样赖在费蒙身上。」 林柔儿皱着鼻子,「反正你们两个都是男人,男人总是会帮男人说话。」 回应她的,是史瓦斯顿难得的宏亮笑声—— 「上车吧,美丽的小姐。」史瓦斯顿绅士的替她打开车门,见她坐好之后才把车门关上,绕回驾驶座上了车。 一路上,两人笑声不断,总是林柔儿说的多,史瓦斯顿微笑专注地听。 看见林柔儿的笑颜,让他想起一张睽违已久的容颜…… 思念吗? 他并不是一个会留恋过去的人,却在今天这样一个夜晚想起她…… 林柔儿并没有收拾太多的衣物,几件白衬衫,几件洗到发白的牛仔裤,两双球奇*书*电&子^书鞋,一件长睡衣,几件内衣裤、白袜子,全都是她当学生时穿的衣服,一古脑儿地被她全塞进轻便的手提袋里。 总共花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搞定,她一口气从六楼跑到一楼,小脸儿跑得红扑扑地,直奔史瓦斯顿停在门前的车。 「好了?」史瓦斯顿意外不已的看着她。他手上拿着的车讯杂志都还没翻到第二页,这个女孩就把她的家当收拾好了? 「是啊,不好意思,让你等这幺久。」她笑着弯身道歉,没等他意会过来,人已咚咚咚地跑到另一边上了车,「走吧,你不是还要到酒吧喝酒?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跟吗?」 「什幺?你?」 「不行吗?」 史瓦斯顿摇摇头,「我想还是算了,费蒙会不高兴的。」 「干他什幺事?」提起那个臭男人她火气又上来了。 「你是他的助理,柔儿,你如果喝醉了,他会一状告到上头去的,而倒霉的人会是我。」他不想惹麻烦。 「连你也怕他?」她故意说话激他,她很少这样孩子气的,但是今天例外。 「是啊。」史瓦斯顿不否认的点点头,她的激将法对他没用。 林柔儿嘟起了小嘴,用手托着脸,「那我自己去喝,不跟着你就行了。」 她得训练训练酒量,一定要,否则像昨晚那样糊里糊涂被吻的事一定会再发生。 「柔儿……」 「走吧,我保证不会连累你的,所以我今晚会乖乖回去睡觉。」 史瓦斯顿闻言放了心,启动车子,离开了雪梨市郊,两个人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后紧紧跟着另一辆蓝色宝马。 半晌后,蓝色宝马发出了浑厚的怒吼声,疾速越过红色法拉利,咻地一声隐没在黑夜的尽头—— 搬进饭店的这几日,林柔儿总是见不到费蒙的人影,幸好这几天没有人追问他的行踪,否则她这个助理一定会被狠狠地削一顿。 明天一早就要起程飞往墨尔本,晚上车队总部替车手们办了个小型酒会,为在墨尔本的排位赛先行庆功,因为费蒙总是来无影去无踪,她只能搁张纸条在他床边,告诉他不管他去哪里都要找她一块去,只是,她老搞不清楚他究竟看到纸条没有? 他总是不知道几点才回房,一早几点就出门?每天她都努力对抗瞌睡虫等他,等着等着却还是睡着了……因为这样,才几天,她的脸上就多了两个黑眼圈,人也一下子瘦了两公斤。 都怪他!要她减肥也不必这样整她。 忙上忙下替他把所有的衣物行李打包收好,林柔儿再次将饭店的所有柜子打开检查一遍,就伯有所遗漏,这一看,还当真让她找到一个遗漏的东西——是一幅被牛皮纸包装好的画。 这是费蒙的吗?像他这种人也会买画? 林柔儿小心的将画从柜子里取出来搁在床上,好奇不已的想看看这是幅什幺样的画,却发现牛皮纸是封死的,她如果想要看画,就非得把牛皮纸撕开不可……她当然不能这幺做,这可是私人物品,费蒙要是知道她偷看,可能会把她捉出去枪毙也不一定。 正遗憾着不能一探究竟,一只大手无声无息地从她身后伸出,取走了大床上的画—— 林柔儿吓一跳,忙不迭回过身来,对上费蒙那双仿佛结了冰的眼眸。 「呃,你……回来了?」 「嗯。」费蒙看了她一眼,接着挑高了眉,仿佛不太高兴。 第10章 他不会以为她是要偷他的东西吧?这可是天大的误会! 「我正在整理你的东西,明天一早要飞墨尔本,而我一直联络不上你,所以就先动手帮你整理行李……」 「饭店的餐饮不台你胃口吗?」费蒙根本不关心她说的那一大段话,他只是非常不高兴才几天的光景,她就瘦了一大圈。 「嗄?」她愣了一下。 「我在问你,是不是饭店里的餐饮下合你的胃口?」他扬声又问了一次,口气已十分不耐。 「不会啊……他们弄的东西很好吃。」他为什幺这样问? 「那你怎幺可以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他皱着眉,非常不悦。 她不仅瘦了一圈,脸上还明显的多了两个黑眼圈,像只小猫熊。 林柔儿一听到他的话,忙不迭把手抚上自己的脸,「我怎幺了?很丑吗?」 说完还跑到镜子前一照,还好啊,除了瘦了点,她没什幺变啊。 「丑死了!」他非常不客气的给了评语。 她幽幽地瞪视着他,没想到她等他盼他这幺多天,他一出现就开始数落她,在他眼中,她不只笨还爱哭,现在又多了丑死了这一项…… 「我本来就丑,你看不惯,当初又何必逼我当你的助理?」是他莫名其妙要换助理的,可不是她死皮赖脸粘着他。 「是啊,天知道我那天晚上怎幺会破天荒的大发慈悲,多管闲事!」他烦躁的爬了爬漂亮微卷的黑发,大剌剌地一屁股坐在床沿,一双眸子犀利又带点困惑的扫视着她那雪白的容颜。 那个晚上,要不是他坚持带她走,要不是他主动当起她的靠山,这个天真的小女人以为她可以平平安安的走出那问酒吧? 赛车场是属于男人的领域,龙蛇混杂、蛇鼠一窝,玩车的、组装车子的、飙车的、赌车的……全不是什幺正人君子,像她这样少不经事的女孩,一走进这个圈子就等于进了贼窝,要明哲保身根本就是作梦。 问题是——这关他什幺事呢? 他费蒙既非保育人士,专为保护稀有动物而来,更不是这小娃儿的保母或亲娘,有义务替她捍卫贞操,甚至,他还曾经是那个最会带头玩乐的赛车手头儿,那一晚,他却受不了那些男人的脏嘴在背后说她,后来还冲动的索性要求换助理,理所当然的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见鬼了!连他都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但他确实做了,而且比他所想的做了更多。 是,就是这个!费蒙低头瞪视着手上一直未被他开封的画,想起那问充满神秘与诡异的梦幻古堡,自从去了那里一趟,他就开始全身不对劲,尽干些反常的事。 林柔儿虽然不知道他说的这句大发慈悲的话代表什幺意思,但是却可以感受到他此刻烦躁不已的心情。 他心情不好,是他这几天总是不见踪影的原因吗? 她该体谅的,犯不着跟一个心情不好的人生闷气,一个心情不好的人说出口的话当然也不会好听到哪里去,她真的不该跟他计较这些。 「这幅画……画了什幺呢?」林柔儿怯怯地问。问他喜欢的东西应该可以让他的心情好一点吧? 「不知道。」 「嗄?」林柔儿被他的冷漠吓一跳,他是不想告诉她?还是根本不想跟她说话?「呃,那你要不要喝点东西?咖啡、茶,还是果汁?不然,你饿了吗?要不要我先替你叫点东西来吃?晚上的酒会可能会让你忙得没时间吃东西,我想你还是垫一下胃好了,呃,你想吃些什幺呢?义大利面、牛排,还是海鲜之类的?」 说来汗颜,她是他的助理,却到目前为止不知道他的任何生活习惯,怪谁呢?是他一天到晚不见人影的,怨不了她。 费蒙抬眼看了她一下,兀自在床上躺了下来,「老实说,我现在只想要吃女人。」 「什幺?」她花容失色,有点口吃的道:「你……这个……恐怕不太适合吧?再过一个半小时酒会就开始了,如果……你太累的话,我想这样不太好……改天好吗?我会请人替你找一个最棒的女人,来弥补你今晚的损失……可以吗?」 眯着眼瞧她,费蒙憋住笑,唇角却不住地向上弯,瞧她那副天快塌下来的别扭困窘模样,他就好想狂笑。 「你很有趣,柔儿。」 「什幺……」头一抬,她才看见他眼底深处的笑意,她被骗了,他根本就在要她,还一副很好玩的样子,「你真的很可恶!」 「现在不怕我了?」 「我为什幺要伯你?」她好强的挺起了胸膛,腰杆笔直。 她这一挺,挺出了她白色衬衫下浑圆好看的胸部……费蒙微微眯眼,感受到下腹部传来的轻微骚动。 他一个起身,伸手将她拉入怀中,「你不怕我最好,我不喜欢身边跟着一个胆小如鼠的人。」 「你……」她用双手抵住他宽阔的胸膛,一张小脸飞也似的染上一抹嫣红,「你要做什幺……」 费蒙坏坏地凑近她的小脸,「既然现在没办法满足我想吃女人的欲望,那你就牺牲一下好了。」 「这怎幺可以……你放开我!」她着急了,慌得想从他怀中挣脱。 「别急,我只是想抱你一下下。」他难得温柔的在她耳畔低语,「一下下就好,嗯?」 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他说的。 应该没关系吧?何况在他的怀中好舒服…… 就一下下好了,给他抱一下下,也让她感觉一下什幺叫幸福。 奇怪吧?被他抱着,她竟然会想到幸福…… 第6章 「想看吗?」抱着林柔儿,沉默了好一阵子的费蒙突然开口。 「什幺?」 「这幅画。」费蒙看着那幅被摆在大床上,差一点就被他遗忘在饭店衣柜角落的画,因为她的好奇心,让他也兴起了拆封的念头。 「好啊!」她开心的从他怀中跳起,盈盈水眸热切的看着他,「告诉你,我对画可是小有研究呢,因为我妈妈是个画家,爸爸又很热爱建筑,我从小耳濡目染,不仅懂得画,也可以画一手的好图,不盖你喔!」 提起画,林柔儿的眼神闪亮了起来,很高兴费蒙好心的要给她看画,她还以为他永远也不会满足她的好奇心。 「是吗?」费蒙笑了笑,突然发现自己非常喜欢看见她开心纯真的笑容,如果可以每天都看到这张笑脸,日子应该会过得挺不错的吧? 「你不信啊?」她看着那张似乎不挺给面子的平静睑孔。 「信。」费蒙为她的孩子气笑着摇摇头,「只不过,这幅画下太一样。」 「怎幺个不一样法?」 「据说,这画里的内容会成真。」费蒙拿起那幅画,扬手便把牛皮纸给撕破,露出上等胡桃木制成的古典雕刻画框。 林柔儿闻言,没等正主儿瞧过画,便一把先行将画抢到怀中抱着,「你这画是打哪来的?」 「梦幻古堡。」 「梦幻古堡?」林柔儿瞪大眼,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去过梦幻古堡?」 费蒙挑了挑眉,「怎幺,有问题?」 「你真的去过那里?」 点点头,费蒙淡道:「嗯,就在一个多月前。」 那真是个很难令人忘怀的地方,除了那个说话总是饶富弦外之音的服务生,还有非常合他口味的美妙餐饮外,位在高耸悬崖上的房间,以及特大号没有脸的裸男图,全都给了他鲜明的记忆。 老天!林柔儿把画抱得更紧了。 她听说过梦幻古堡,那里头住着一个画家,传说中那个画家所画的画内容都会成真…… 传说绘声绘影,她早就想一探究竟,可惜她没有那种财力入住那种超高级的饭店,当然也无缘见到那个画家所画的任何一幅可以成真的画,没想到,费蒙竟然去过! 「所以,这幅画是梦幻古堡里头的那位画家画的喽?」 「我不知道是谁画的,不过它的确是出自梦幻古堡没错。」费蒙好笑的看着她紧紧抱着那幅画的样子,就像是个怕人抢玩具的小娃儿,「你的问题问完了吧?现在我可以看画了吗?」 「我先替你看吧。」林柔儿还是没有放手的意思,「呃,我的意思是说……我先帮你看看,如果……」 「没有如果。」费蒙手长脚长,一把将画给抢回来,「我不信这玩意!」 如果画出来的东西都可以成真,那那个画家干脆画一堆美金支票算了,这样他就可以坐拥金山银山,又何必替客人画画? 头一低,一幅色彩极为艳丽、风格脱俗,笔功甚是细腻迷人的画陡地出现在眼前…… 只是,画里头的内容可就不令人赞叹了。 费蒙眯起眼,一抹阴寒闪过。 林柔儿也看见了那幅画,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呃,我想,这传说未必是真的……」 「它当然不会是真的。」费蒙唇边的不以为然淡淡逸出,却挥下去心里头那种古怪的感觉。 画里头,是一辆一级方程式赛车翻车的画面,而那辆车的颜色、车型,刚刚好是他这次出赛所要驾驶的。这些还不打紧,重点是,他所要使用的车子,是他加入威廉斯车队之后,才与技工团队研究改装而成的,而这幅画却是在那之前就画好了…… 这表示什幺?画这幅画的人早就知道他会把车子改装成这种颜色、这种款式?还是只是一种天杀的巧合? 「可是……」她真的有点担心。 「没有可是,我总不能因为这幅可笑的画,就不参加比赛了吧? 第11章 这太过荒谬了!」费蒙有些烦躁的起身,「把这幅画拿去烧了!」 「预祝你们成功!」 「凯旋归来!」 众人一致向费蒙和史瓦斯顿举杯,祝福的话不绝于耳。 「威廉斯车队要重整雄风就靠两位了,这阵子你们可要上紧发条,让生理及身体状况维持最完美的状态。」车队总裁戴特不忘殷殷嘱咐,状似关切的外表下,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荷包及事业。 「多谢总裁关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史瓦斯顿笑着举杯回敬众人,「谢谢大家,谢谢。」 费蒙也笑着举杯一饮而尽,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些人上头,一双犀利的眸子很快的扫视全场,却依然末见林柔儿的身影。 她跑去哪儿了?在这幺重要的场合里,她应该像其它女人一样,想尽办法站在他身边出出风头才对,竟然一溜烟的不见人影? 「费蒙——」 闻声,费蒙将眼神转到他面前的男人——他的现任老板戴特和……不知何时突然多出来的一个陌生女人。 「来,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独生女摩丝。」戴特得意的拍拍自己女儿的背,「她很漂亮吧?这丫头,对你可崇拜得紧,一知道咱们车队找上你代表参赛,兴奋的一直说要见你呢。」 摩丝风情万种的朝费蒙点点头,然后撒娇的睨了戴特一眼,「爸爸,你就别在别人面前让你女儿出糗了。」 「哈哈哈——怎幺,害羞啦?」戴特哈哈大笑,若有所思的看着费蒙,「摩丝这次想要跟你们一起去墨尔本玩玩,你可以答应帮我多照顾她吗?这丫头一出去就野疯了,我还真不放心呢。」 费蒙唇角噙着笑,敷衍的应了一句,「如果不影响工作的话。」 「这当然,工作第一,要是这丫头影响了你的工作,我第一个就不饶她。」就算戴特再疼女儿,也知道事有轻重缓急,何况,为了请费蒙代表威廉斯车队出赛,他可是花了不少钱。而且全世界的赛车赌徒也已经疯狂下注,半点差错都出不得。 尤其,这次的赌注呈现一面倒的状况…… 全世界排名前十大的赛车赌徒,全都压重金在这个二ooo年横扫全球的赛车手身上,他根本不能有半点闪失。 要知道,他只要输一场,就会牵动整个赛车界的市场生态,会让赌赛车的那些世界金主拍桌子翻脸,届时,他肯定会弄得一鼻子灰,严重点,可能怎幺死的都不知道…… 「那就好,如果没事的话,容我暂时离开一下。」礼貌性的朝他和摩丝点了一下头,费蒙便转身离开了。 酒会外围绕着白色巨柱的露台上,一个穿著白色小礼服的女子一脚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大大的呼了几口气,微笑这才浮上她长有笑窝的嘴角。 林柔儿被这身费蒙替她挑的白色小礼服搞得快要透不过气来,她整个晚上都处在极不自在且不舒服的状态之中,因为礼服太合身,将她纤细曼妙的体态完全勾勒出来,说她自卑也不完全是,只不过,比起欧洲女人的丰满,她不由的想起那天费蒙说她没奶子的话来。 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真的很美,但也同时让人看出她的胸部实际大小……实在一点都不可观。 望着酒会中那一个比一个还要丰满又婀娜多姿的女人,她真的觉得有点挫败,所以今晚她只是露一下脸,就端了一堆东西跑到露台来吹风。 此刻,她就坐在露台上由宽大白色石柱砌成的栏杆上头,脱掉高跟鞋的脚晃呀晃地,手里抓着一只新鲜火红的螃蟹慢慢啃着,另一手不时地空出来端着鸡尾酒喝下肚。 美酒佳肴,微风送暖,除了隐隐压在心头上因稍早那幅画而生的忧心外,今晚还真是惬意非常。 虽然费蒙和她两个人都没有说破,画里的车就跟他十天后要出赛的车是一模一样,这是多幺的不合理与古怪,但,她相信这幅画已经让费蒙感受到不舒坦。 只不过,就如他所言,他不可能因为一幅画而不出赛,而且以费蒙的个性,就算他真的相信那幅画的内容可能会成真,他还是会出赛,因为他已答应参赛。 就因为如此,她不得不为他的出赛感到担忧、挂怀,原本的那一点点兴奋与愉快的心情都荡然无存了。 「这幺漂亮的小女人怎幺一个人藏在外头?」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林柔儿停止啃螃蟹的动作,缓缓地抬起头来望向声音 她肯定自己没见过这个男人,如果车队里有像他这样有着一头耀眼金发、英挺五官及邪气笑容的男人,她应该会有印象的。 这个男人很狂,不过是那种很轻佻的狂,和费蒙隐隐而发的狂霸气息不同,而且,这个人肯定比费蒙年轻上好几岁。 「螃蟹好吃吗?你看起来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皮尔走近她,金发衬托的诱人笑容,足以迷惑任何一个未经世事的女人。 「嗯。」林柔儿对他有点莫名的反感,只是礼貌性的微笑,点点头。 虽然她第一眼便不太喜欢他,但这是车队举办的酒会,他会出现在酒会上,便表示他也是车队里的人,不然,也是一些相关人士,她不能太失礼。 皮尔更靠近了她一点,「你很漂亮,虽然有点生嫩,但将来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他靠她太近,近得连说话的气息都依稀吹在她的颈畔,林柔儿有些不安,下意识的将小屁股往后挪了一些,却忘了自己是坐在露台的石柱栏杆上,这一挪,屁股的后端悬了空,重心不稳的她直觉伸出手想抓住可以抓的东西—— 「小心!」皮尔眼明手快,在她身子微微一晃时便出手抱住她的腰,此刻,她的双手正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一张小脸苍白得紧,「你还好吗?」 「嗯,还好……」只是惊魂未定,心脏好缘快要停止跳动了。 「那就好,坐在这里很危险,下次不要这样了。」皮尔边说边伸手轻抚她的背安抚她。 「好……」她也没胆子再坐了。 一颗心还张惶不定的林柔儿根本没意会过来此刻两人的姿势有多亲昵。因为感激他出手帮了自己,她自然的对他甜甜一笑。 这一笑,竞让皮尔忘情了,头一低,吻上她笑弯的唇办…… 「唔……不……」她吓一跳,受惊似的忙下迭伸手推开他。 「对我,不必故做小女儿矜持,我不喜欢那一套。」说着,皮尔挑起她的下颚,又要落下他的吻—— 「不!下要!」她别开脸,又气又窘的死命推着他,「请你不要这样!」 皮尔未理会她的挣扎,抓住她下颚的手更使力,霸道的吻封住她的口—— 倏地,一道疾风突然掠过他的门面,皮尔硬生生的受了一拳,整个人被打偏到一旁,身子趴在栏杆上。 「该死!」皮尔痛得低咒一声,抚住流血的唇角,望着这个突如其来的程咬金,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费蒙?」 费蒙冷眼一扫,「你这家伙怎幺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威廉斯车队的酒会,皮尔怎幺会混进来? 「顺道来喝点小酒不行吗?」皮尔再次伸手拭去嘴角黏湿的液体,「你太多管闲事了吧?我跟我喜欢的女人恩爱,用得着你来出手吗?」 「你喜欢的女人?她?」费蒙用眼角余光瞄了缩在角落里的林柔儿一眼,她脸上的苍白与惊慌在刹那间揪紧了他的心,「你们认识吗?」 「当然。」 「是这样吗?林柔儿?」费蒙冷冷地询问着角落里颤抖的身影。 「不……我不认识……」她拚命摇头,话还没说完,就见费蒙一脚踢出,直击皮尔的脸—— 「啊!不要!」林柔儿惊叫出声。 皮尔闪开了,出拳相迎,他和费蒙不同,每一招都击向费蒙的胸口,奇*书*电&子^书不似费蒙专打他的脸。 「你为一个女人出头?啧,有点反常喔。」皮尔边打边闪,一张嘴皮子也没闲着,「要是让戴特知道,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跟人家打架,你以为他会放过她?我劝你还是现在就收手吧。」 费蒙下语,拳风一转,瞬间击中皮尔的下颚—— 痛!「该死!」皮尔低咒一声,出手更狠了。 你来我往间,就算两人的反应都极快,也难免挨上对方几拳…… 「住手!」一声斥喝突然出现在露台上。 紧接着这声斥喝而来的,是一大批穿著深色西装的男人,训练有素的很快将整个露台团团围住—— 费蒙住了手,懒洋洋的看着眼前的一大堆人马,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把他给我轰走!记住,不准动他半根寒毛!」 说完,他转身走到角落,弯身一把抱起泪流满面、一脸惊慌的林柔儿,穿过人墙离开了露台。 费蒙将她抱回饭店房间放在大床上,起身想去浴室替她弄点温水,洗净她哭花的小脸,孰料,那小女人慌急的拉住了他—— 「你受伤了!」林柔儿的小手轻柔地抚上他唇角的血渍,担忧又自责不已,「都是我不好……」 他定住身子瞅着她,原以为她拉住他是为了继续在他怀中哭泣或是寻求一点安全感,没料到,她的眸子似乎只专注在他那受了一点伤、挂了一丁点彩的脸上。 她担心他比担心自己还要多吗?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他可是个堂堂大男人,一点小伤根本不需要女人为他担忧得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只是,平常他会觉得厌烦或是不屑一顾的事,为什幺此刻他竟然会怪异的觉得窝心? 第12章 「很痛吧?」林柔儿仰起小脸,看着他唇角的血迹与伤口,漾着水光的亮眸似要掉下泪来。 「只不过是一点小擦伤。」可是,她那悲伤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他就快要变成残废的模样。 摇摇头,林柔儿起身下床,「我去替你弄湿毛巾擦一擦,再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否则会发炎的。」 小小身影奔得急,像是为了躲他般的进了浴室,门一关上,林柔儿背抵着门忍不住低声哭了出来。 她没想到他会为了她打人,而且还挂了彩…… 只是小伤而已…… 他说得轻松,她却心痛不已,一时之间无法承受这样的恩情与感动,不知该为他的举动说些什幺或做些什幺…… 听到她压抑的哭声,费蒙知道她偷偷躲起来哭,不知怎地,他的心一阵不舒坦,才想着,一双长腿已经自动自发的走到浴室门口。 「喂!」费蒙用食指敲了敲浴室的门,「弄个湿毛巾不需要那幺久吧?你在里头昏倒了吗?」 闻声,林柔儿忙不迭伸手抹泪,吸了吸鼻子,「请等一下,我就快好了……水太冷,得再等一会。」 她说谎的技巧真的有待加强。 「出来,柔儿。」费蒙不耐的挑起眉,高大的身影像山一样站在浴室门外。 「呃,就快好了。」听到他下耐的嗓音,林柔儿有点慌了,忙奔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把自己沾满泪水的小花脸给冲干净,抬起头来才要拿毛巾擦脸,却在镜子里看到不知何时已杵在自己身后的高大身影。 费蒙正看着镜中的她,她的眸一对上他便慌乱的别开,伸手去取毛巾。 「不用麻烦,我洗个澡就行了。」他按住她取毛巾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如果你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感到自责的话,你可以帮我做一件事。」 「什幺事?」他的手好烫,几乎要将她给烫伤了。 他邪邪一笑,「帮我洗澡。」 咚——林柔儿的心脏猛地一跳,人也跟着往后一跳。 「别……别开玩笑了!」要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帮他洗澡?她光想就已经全身发热,小脸儿发红。 「我可不是开玩笑的,刚刚那场架可是把我这身老骨头给累坏了,我现在全身酸痛,累得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费蒙边说边靠近她,「而这一切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必跟人家打这场架;要不是为了你,我现在还在酒会里接受众人的祝贺,然后狂欢到天明;要不是为了你,我英俊的脸也不会变成这副德行。」 他高大的体魄把娇小的她锁在他的胸膛与墙壁之间,俯下身,他嘲弄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酡红的双颊。 她退无可退,被困在他的臂弯里,喉头因紧张干涩而发紧,「我知道是我的错,对不起……」 「你的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她慌乱的望着他越来越放大的俊脸,脑子乱烘烘地,手脚都不知道该摆哪儿好。 「帮我洗澡或是一个吻,选一个。」 他的唇已近在咫尺,高挺的鼻碰上她的颊畔,弄得她微微发痒。 帮他洗澡或是一个吻,她该选哪一个呢?她怔怔地看着眼前性感的唇办,它们仿佛有一股魔力,不断的驱策着她靠近,再靠近一点…… 一个吻,总比帮他洗澡好吧? 那一回的经验太吓人,她从没想过一个赤裸裸的男人会那样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还不害羞的直盯着他瞧……天知道要是帮他洗澡,她会不会做出更违反常理的举动,而被他给嘲笑至死? 看着她犹豫不决又挣扎不已的模样,费蒙眸光微闪,轻轻地勾起一抹笑,「看来,你两样都喜欢。」 话落,不等她出声,不容她抗辩,他低头霸道的攫住她的红唇,灵巧温热的舌尖澡深的探入…… 「那个女人是谁?」 「费蒙的助理,名字叫林柔儿。」面对老板的质问,帕尼斯小心翼翼地回答。 「助理?」戴特挑挑眉。 「是的,林柔儿是新来的助理,没什幺社会历练,她从小在雪梨长大,所以除了会中文、英文,法文也十分流利,也因为如此,她似乎很对费蒙的味,所以这次费蒙为自己的助理出头也无可厚非,只不过,他真的该收敛一下脾气。」 「无论他是否师出有名,这为女人打架的事若是传了出去,对他或对车队都没有任何好处,甚至可能成为对手的把柄。」 「皮尔混进咱们的车队错在先,又企图强吻我们的员工,费蒙揍他一顿,也许可以制造他英雄救美的形象,增加一些有利于他的新闻,不全是坏事。」帕尼斯必恭必敬、谨言慎行的就事论事道。 「嗯。」戴特看他一眼,「我担心的你该明白,别让那女人成了祸水,要是有个风吹草动,你得先一步把她给弄定。」 女人的存在如果是为了满足车手的生理需求倒是无所谓,但若是有了感情,那便成了车手的挂碍,一个很棘手的致命伤——他不可能容许这种事发生在代表自己车队出赛的赛车手身上。 「我明白,老板。」 「明白就好,我们已经输了两场,这一场千万不能有任何差错,费蒙的状况更是半点都马虎不得,要知道,咱们投注在他身上的筹码太多,错一步,威廉斯车队可能就此一蹶不振。」 第7章 灰姑娘变身是有时效性的。 林柔儿恢复她一贯的穿著——牛仔裤加白衬衫,脚踩着最舒适的polo休闲鞋,手里提着怀里抱的全都是费蒙的行李,后头还拖着一个特大号登机行李箱,这个男人不仅没有因为吻了她而对她怜香惜玉,反而把她当成超级女佣来使唤,上车下车东西全丢给她一个人提,而那些她再也拿不动的东西除外。 他,费蒙,一身的白色低领休闲衫和白色休闲裤,搭配一双白色球鞋,身上只轻便的背了一个黑色软袋,戴着墨镜的他不时的回头看那个被他折腾得脸色苍白的小助理,却只是微微挑着眉,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我帮你吧。」史瓦斯顿看不下去,上前替林柔儿拿过手上的行李,并接过她拖着的那个超大型登机箱。 「不用了,我可以的。」他的动作好快,她要抢回来都来不及,只好小跑步跟着他。 「我只是不想要等你一个人老牛拖车的弄半天,这些时间,我宁可到机场贵宾室喝喝咖啡或刮刮胡子。」 「你……可以先进去,不必等我……」 「不行,大家得一起行动,否则要是你下小心走失了,会耽误所有人的行程。」 「原来是这样……真是对不起,大家都在等我吗?」 「是啊,你自己瞧瞧,那头不是有一堆人在等你?你不到,没有人敢先进关。」史瓦斯顿憋住笑,不想让她知道那些人其实是在等他的。 车队里的灵魂人物赛车手都不见了,那还有什幺搞头?所以他一慢,全部的人都得等他,除非是那个架子比他还要大的费蒙有意见。 被史瓦斯顿一提,林柔儿抬起头来望了不远处的众人一眼,看见一堆人果真都站在那里等她,让她真想马上找个洞钻进去。 「天啊,好丢脸。」她边说边小跑步前进,头低低地只管脸红。 「没关系,我陪你。」史瓦斯顿大笑,刻意放慢步子等她。 两个人边说边笑并肩走路的模样,活脱脱像是对令人称羡的情侣,让另一头的人看得羡慕不已。 「他们两个真像是情人!」 「是啊,只可惜老板那头一定不会同意。」要当赛车手的情人可是得经过公司同意才行,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当的。 「那摩丝怎幺说?」福林压低嗓音,朝那头站在费蒙身边使尽风情的女人努了努嘴,「她可是老板亲自送上门给费蒙的,费蒙如果可以交女朋友,史瓦斯顿当然也可以。」 福林说话的口气有点酸,没想到他喜欢的林柔儿这幺有人缘,费蒙替她出头不说,史瓦斯顿也对她心疼有加,竟然自愿降低身分去帮一个小助理拿另一名车手的行李而甘之如饴? 「傻瓜!那不一样!摩丝是老板的女儿,新闻炒作起来可是让威廉斯车队如虎添翼!而柔儿只不过是个十九岁,没身世又没背景的小丫头,怎幺可以与人相提并论呢?」 「说的是。」 「当然是,不然你以为我在胡诌?」 「可是我不以为费蒙会真的领情。」费蒙又不是个可以任意摆布的木偶,人家塞什幺给他,他就会二话不说的接收。 「那是那家伙的事。」 「是啊,我们乖乖当观众就好,得罪他们任何一个对我们都没好处。」他们可都是看车手脸色吃饭的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站在不远处的费蒙耳尖,全部的话都给听进耳朵里。 他微眯着眼,看着林柔儿仰望史瓦斯顿的朗朗笑颜,阴沉的神色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刚到墨尔本的几天都在下雨,让整个车组人员忙得不可开交。 雨胎的纹路因为雨势的大小,胎纹的密度与方向会有所不同,每一种胎都要带上十二组,再加上晴天要用的轮胎,一场赛车比赛就要出动至少三个四十呎的货柜,而一票人就为了伺候三辆车。 「正式比赛之前有一场非常重要的排位赛,在某些赛车场的赛道上,排位赛的成绩几乎就决定了正式比赛的结果,因为这些分站只要在起跑时领先,后面的车几乎没有超越的机会。」 「而排位赛与正式比赛最大的不同便是排位赛只跑十二圈,只要一开始跑赢了,就可以取得较好的成绩,正式比赛却不同,要跑三百零五公里,而且要在两个小时之内跑完,所以车况的调校、进站的多寡及车手的体力、耐力、专注力等等,都会大大的影响车手的成绩。 第13章 」 林柔儿一边听着帕尼斯说话,一边专注的看着在赛道上的费蒙,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他,因为他对赛车的投注让他根本不可能拾起头来看她一眼。 伟恩在赛道上试完一圈的车后,便把车交给费蒙,他一身的深蓝色赛车服,帅气英挺的模样让人几乎移不开眼。 随着油门一踩,他的专用赛车咻地一声有如火箭般的喷出,林柔儿看着他跑了一圈又一圈,几圈下来已经轻易超越了所有的车,除了那辆黄色赛车一直与他不相上下。 那是麦凯伦车队的车,坐在上头的竟是……他? 车子就停在赛道口,那天在露台强行吻了她的男人正摘下帽子,露出他金黄色头发与那张邪气好看的脸。 「皮尔是个劲敌。」帕尼斯也专注的看着这场练习,没有错过赛道上所有发生的事。 「他就是皮尔?」她知道皮尔,这两年来的赛车冠军。 闻言,帕尼斯微皱着眉,「费蒙为了你跟他大打出手,你却不知道他是谁?」 林柔儿摇头苦笑,「我不想再提那晚的事。」 她不关心也不在乎,更不想知道那个强吻了她的男人是谁,她只记得那一晚是费蒙抱着她回到饭店,然后在浴室里深深的吻了她…… 只是一个吻而已,他就把她放开了,冷漠得像是什幺事都没发生过。 老实说,她的心很难受,觉得受了伤,但一想到死去父亲的梦想,想到自己来赛车场工作的目的,她就不得不打起精神面对费蒙,不管他对她热情还是冷漠,不管他喜欢还是讨厌她,她都得把工作给做好。 「那晚的事,老板很关心,我想我必须再次提醒你,你的工作是要让车手保持最佳身心状态,你的存在是要守护你的车手,而不是造成车手的负担,尤其还让车手为你受了伤,幸好这次没伤到手,只是伤到脸,否则……你将会知道事情有多幺严重。」 「是的,我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请您放心。」那件事之后,她已经接收到很多来自四面八方的「关切」,所有的责难都落到她头上,仿佛她才是罪魁祸首。 这种压力沉重得几乎要让她透不过气来,仿佛所有人无时无刻都在监视着他们,看她是否会再次犯下「勾引车手」的罪行。 除了那个吻,她不以为费蒙对她有多特别,不,连那个吻都不算是特别,因为他吻过的女人何其多?她只不过是他信手拈来调剂无聊生活的小乐趣而已,她不知道为什幺大家都要扣帽子给她。 「嗯,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女孩,近来费蒙和摩丝小姐走得近对你也是好事,大家会渐渐把注意力转移,不会再把目标摆在你这个小助理身上,你要藉此机会脱身,懂吗?最好交个男朋友什幺的……不然随便放出风声就可以了。」帕尼斯说着,看了林柔儿一眼,「我这幺说的意思你懂吗?」 要不是她是他掌上明珠的好朋友,要不是他也把她当成自己女儿般看待,他是不可能会跟她说这幺多的,甚至,直接把她开除就好,他希望她可以多少明白他的苦心。 林柔儿点点头,「我懂的,谢谢你,帕尼斯先生。」 他是为她好,她听明白了,却一点也没有舒缓她的压力。 如果她有男朋友便可以解决所有的麻烦事,她绝对百分之百乐意接受,问题是,她去哪里找一个男朋友呢? 递上湿毛巾,替费蒙取下身上的护具,林柔儿边做着这些例行性工作边柔柔地问:「一切都还好吗?需不需要我替你准备什幺?」 费蒙仰头灌着水,任她那双小手在他身上取东拿西,一双眸子只是盯着她,默然不语。 「好了,这样有没有舒服点?」她把东西摆在一旁后才抬起头来,却见他正目不转睛的瞪着她,她柔柔一笑,佯装没事似的继续道:「今晚七点有一场记者会,老板请你一定要带着摩丝小姐盛装出席。」 「恐怕没空。」 「嗄?」林柔儿一楞,「我今晚没替你排什幺行程吧?」 费蒙挑眉,「是没行程,不过我要睡觉。」 「这……不太好吧?」林柔儿面有难色,边觑着他的神色更加放柔自己的嗓音,「我知道你累了,可是老板和帕尼斯都特别交代我,要你务必出席这场赛前记者会,你可不可以晚一点点再睡,只要露个脸就好?」 「可以啊。」费蒙邪邪地看着她,用指尖比了比自己的唇,「吻我。」 来墨尔本一个多礼拜,他每天看得到她却吃不到,让他的生理机能异常失调,只要看到她对别的男人笑,尤其是史瓦斯顿,他的胸腔就涨满了火,烧得他全身疼痛不堪。 他不想承认自己竟会在意一个小女孩,但是该死的,他就是莫名其妙的在意,而且在意得不得了! 闻言,林柔儿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戒慎恐惧的看着他,「你不可以再这样了,我不是你的玩具,你想要找女人来吻,相信有一堆人排队等着你,请你不要再为难我,这样我很难工作。」 她把他想成是动不动就发春的大色狼吗?他又不是想找人吻才要她吻他,他是想要吻她才要她吻他!这小妮子究竟懂不懂? 那一夜,要不是他以超乎常人的意志力克制自己,他要的绝不会只是一个吻而已…… 他是故意的,故意丢一堆行李给她,故意和摩丝黏在一块,为的就是希望她会吃醋,或者主动跑过来开口请他帮忙,然后他又可以免费索取一个吻,没想到却让史瓦斯顿献了殷勤,让她跟史瓦斯顿有说有笑,浑然没有把他放在眼底。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该死的介意她和史瓦斯顿定在一块,就算只是说上一句话,他都会暗自生上许久的闷气,因为那笑颜应该只为他一个人绽放,而不是该死的给史瓦斯顿欣赏。 「那晚上的记者会你就代替我出席吧。」费蒙高傲且不容妥协的起身要走,林柔儿赶忙慌急的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要去哪里?」 「回饭店睡觉。」 「你真的非这样为难我不可吗?」她好气,很想干脆拿把枪顶在他头上,逼他就范,不过她很怀疑这样他就会乖乖听她的话吗?答案当然是:不可能!所以除了他高兴,她根本拿他没办法。 「一个吻有这幺让你为难吗?」一个吻连解渴的作用都不够,究竟是他在为奇难她,还是她在为难他? 「是,因为……我有男朋友了。」林柔儿缓缓地吐出话来,然后抬起头来心虚的看了他一眼,继续编织她的谎言,「我相信我的男朋友如果知道我被另一个男人吻,他会很不高兴的。」 「你有男朋友?」费蒙眉一挑,伸手扣住她小巧的下巴,「谁?」 「一个没没无闻的人……说了你也不晓得……」她还没想好她男朋友的名字,根本无可奉告。 「那他是个怎幺样的人?」 「他……他是一个很聪明、上进,又很老实的男人。」她有些支支吾吾地道。 天啊!不要再问下去了!再说下去,她一定会穿帮。 「听起来像是在形容你儿子。」聪明上进?还乖巧听话哩! 被他的嘲弄之词弄得面红耳赤,林柔儿气不过,继续给他努力掰下去,「他很爱我,很爱很爱的那种……我决定这辈子只会嫁给他。」 「名字?」瞧她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 「这不关你的事。」 「难道他见不得人,是个头号通缉把?还是……根本就没有这个人?」费蒙好笑的勾勾唇凑近她,「是不?」 「当然不是……」她被他吹在脸上的气息弄得心乱如麻,一颗心怦怦地狂跳,「你不要靠我这幺近,这里很容易被人看见的,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我求求你!」 她的压力已经够大了,大到她根本承受不住,他却闲来没事就逗她一下,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又要误会,她真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在搞什幺,逗弄她很好玩吗? 「不被看见就可以吻你吗?」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不是这样的!」 她想要解释,费蒙却根本不理她,强行拉着她的手进了他的专用衣帽间,砰一声关上了门。 他有些粗暴的将她推抵在墙上,像只饥渴很久的饿狼,一个俯身便主动找上她的唇—— 「唔……不要!」她挣扎着推拒他,双手却被他用一只手紧紧拙住固定在头顶上。 她惊喘着,好看浑圆的胸部因挣扎而剧烈起伏,像是世间最美的波浪。 他的眸一眯,伸出另一手扯开她的衣领钮扣,抚上那雪白丰嫩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的酥胸,用指尖细细的探索着它们,轻触、挑逗、揉捏…… 她的呼吸紊乱不已,雪白姣好的身子不自主地迎向他的抚触,耳酣脸热,身子因激情而烧烫得粉红。 「不可以的,求求你不要这样……」他不可以这样对她!她已经失了心,不可以再失了身。 失了心,她还可以假装若无其事,失了身……她拿什幺脸再继续面对他而佯装若无其事? 何况,他根本只是一时新鲜,所以才老是突如其来的逗弄她,半点真情真意都没有…… 「啊!」她娇喘一声,身子瞬间快要炸开了般的难受…… 老天!他竟然吻她的胸部……不,是用嘴含住它们…… 她可以感觉到他湿热滑溜的舌尖一圈圈的绕着她胸前的蓓蕾打转,轻轻地勾舔着那粉红色的花办…… 林柔儿因饱涨的情欲而彻底失防了,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臂膀,忍不住娇喘出声的唇瓣被他的吻密密封住…… 他一手绕过她纤细的腰身将她紧紧拉靠着自己,另一手则顺势拉下她的牛仔裤拉链,探入她的底裤里,摸索着她最深处温热潮湿的柔软…… 「不……」她惊吓的扭动着身体,慌了。 第14章 未料她这一动,两腿之间却感觉到他指尖的力量更加的深入,让她几乎要失声呐喊…… 她嘤咛出声,斗大的泪珠滚滚而落,却依然抵挡不住那排山倒海而来,几乎要淹没她的激情快感。 「求你不要……我求你……啊!」她觉得双腿虚软不已,再也站立不住地整个人瘫软到地上。 见状,费蒙松开了撩拨她的手,吻去了她的泪,双手将她的臀部整个托起,让她的双腿圈住他的腰身,密密的贴住他早已高昂的男性热源。 深邃的眸子专注地看着她,吻一一落下,落在她的眉心、眼角、鼻头、耳畔及那雪白敏感不已的颈项。 她被他吻得飘飘欲仙,身子像是漂浮在半空中般构不着边际,她只能柔顺的偎靠在他怀中,任他狂霸而肆无忌惮的吻着她,几乎要吻遍她全身每一个细胞,紧紧的抱着她,像要把她整个人给嵌进他的身体里…… 「你渴望我的吻。」他用的是肯定句,一双眼却是为了寻求答案般,在她的眉眼之间搜索一抹确定。 她的唇被他吻得红肿,一双眼水盈盈的望着他,努力让自己恢复理智,不再对他的吻与抚触意乱情迷。 「才不……」她不要渴望他!她不要! 「说谎!你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我,要我吻你、抱你、爱你,你根本抵赖不了。」说着,费蒙再度用吻封住她的唇,孩子气的想藉此证明他的话,找回自己失去的一点点男性自尊。 她怎幺可以不渴望他?在他为了她压抑住自己强烈莫名的欲望,而差点没成了疯子的现在? 该死的!她真懂得伤男人的自尊心啊!要是她是那种明白欲拒还迎的女人便罢,这句话可能只是她挑衅男人的手段,偏偏她单纯得紧,说出不渴望他的话来,可能有百分之九十八是真的…… 这令他不得不气结!落在她唇边、颈项问的吻因此更加的猖狂,仿佛要毁天灭地,同归于尽般。 「费蒙……」她仿佛看见了他眼底的一丝挫败,心,幽幽地为他疼了起来。 「住口!」他不想再听到她说出那些他根本不想听的鬼话。 林柔儿可以感受到他的狂、他的傲,他那浓得化不开的气焰,她想要说些什幺,却被他吻到虚软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微微颤抖着身子,不住的掉泪,那冰凉的泪珠滑下脸颊,接着滑进了吻着她的费蒙嘴里…… 咸涩的滋味……抬起头来,费蒙的目光落在她楚楚动人的泪颜上,心不由地一震,一抹烦躁及失落感顿时充斥于胸臆。 她又哭了,因为他的吻?因为他抱了她? 「你真的很讨厌我是吗?」他放柔了嗓音轻问,眼底却难掩冰寒。 她一愕,带泪的眸子不解的瞅着他。 「我的吻让你很难受是吗?在你心里,是不是也把我跟皮尔那个登徒子归为同类?在你眼里,我和他并没有什幺不同,都是强吻你的大坏蛋,惹你伤心流泪的人渣?嗯?」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摇着头,想告诉他她其实是爱着他、恋着他、在乎他的,但只要一想起帕尼斯曾经对她说的话,她就不由地住了口。 感情会成为一名出色赛车手的最大致命伤,因为有牵挂,所以无法全力以赴,因为分神,所以在赛事进行中容易出事…… 容易分心、容易出事……这些话一直在林柔儿的脑海中打转,像个巨大的石块压得她胸口透不过气来。 她再度想起那幅画,如果,他出事是因为她…… 老天!她怎幺可以承受这个?全天下人给的压力她都不在乎,但她怎幺可以忍受失去他的可能。 她不知道他究竟爱不爱她,但她至少可以不爱他,只要在他身边守护着他就行了,永永远远,她都不要成为他的负担,她要看着他平平安安,享受那种在狂风中疾驰狂奔的美妙滋味与快感。 「你爱上我了吗?」第一次,她鼓起勇气来正视他。 费蒙看着她,抿着唇,默然不语。 原来,他真的不是因为爱她才吻她…… 第8章 林柔儿幽然一笑,「你不爱我又何必来逗弄我?逗弄我很好玩吗?你只是因为一时新鲜就可以随便玩弄别人的感情?我不是个随随便便的女人,也不是你可以玩床上游戏的对象,我受不住,也不想加入你的游戏中,你就放了我、饶了我好吗?我不要——」 「我在乎你。」 「嗄?」林柔儿愣住了,以为方才那一句话是自己的幻听。 「我说……我在乎你。」费蒙有些别扭的边说边将眼神望向天花板,「虽然我不知道为什幺,但是我想我是在乎你的,这样够了吗?」 他能说的也只有这样了,她如果还要更多他也给不起,这可是他第一次正经八百的向女人示爱,天晓得过去的二十七年他根本下需要说出这种别扭的台词,就会有一堆女人自动送上床来! 他看不起女人是真的,女人对他而言除了是玩物还是玩物,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会有在乎女人的一天,所以才会在遇见她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常,莫名的感到烦躁不安与生气。 他是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会被一个小女孩的一颦一笑甚至是一滴眼泪搏倒…… 他再一次望向林柔儿,望向这个第一眼便莫名触动他的心的小女人,刚硬的心柔软下来,把在乎说出口似乎也在瞬间抒解了他这几个礼拜以来,沉沉压在胸臆上的郁结,只是…… 这四个字是给她逼出口的,她却拿那种像是被天打雷劈似的眼神看着他?女人不就是爱听这一类的话吗?为什幺她看起来一点欣喜若狂的模样都没有? 他在乎她…… 林柔儿很想哭,因为感动,没想到这四个字从一向狂傲的费蒙口中说出来,有跟「我爱你」这三个字等同的威力。 如果不是看了那幅画,如果不是害怕他因为她的爱而出事,此刻她一定会飞奔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粘在他身边三天三夜不让自己睡觉,只要看着他、守着他、抱着他就好。 可是,明天的排位赛之后后天就是正式比赛了,再来,还有八场的国际赛事等着他,他根本不能有丝毫的分心与牵挂,而她,身为他的助理更该恪守本分,不该成为他的负担与牵挂。 之前,她一直不让自己去爱他,是因为她以为他不可能爱她,现在,她一样不能让自己爱他,因为他说他在乎她…… 因为他在乎所以会挂怀,因为他在乎所以他一定会想守护她,就像那一晚他为她出手打了皮尔一样。 很矛盾是不?可是她能怎幺办呢? 或许,她根本就该离开的,离开这份工作,离开车队,离开他。 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她相信自己很快就可以忘记这样的曾经,当作了一场令人微笑的好梦。 「说话,林柔儿!」她是在考验他的耐性还是爱情?费蒙挑着眉瞅她,心里竟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林柔儿深吸口气,静静的望住他的眼,柔声道:「很抱歉,就算你说的是你爱我三个字,我依然不会爱你。」 费蒙瞪着她,觉得体内有一把火疯狂的燃烧。 「我不爱你,我相信你也不爱我,在乎是个可笑的字眼,为了拐女孩子用的,只是个不负责任的说法罢了,我不会像傻瓜一样放在心上……如果你再这样对我,我会宁可放弃我的梦想,不顾一切的离开这里。」 「你的意思是因为需要这份工作,才委曲求全的让我吻你、抱你、抚摸你?那你在我怀里娇吟,双手忘情的紧紧抱住我时又怎幺说?正常的生理反应?如果是,那你跟妓女有什幺差别?」他勾起她的下巴,恶狠狠地瞪着她,无情的字眼像刀一样划在她身上。 林柔儿难过的垂下眼眸,「随你怎幺说。」 「因为我说对了?」 「你高兴这样以为也可以,我不在乎。」只要他专心比赛,平安归来,她受再多的误解都没有关系。 「你是爱我的。」他看着她,话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与其选择爱你,我宁可选择史瓦斯顿,他温柔体贴,对我说话从来不大声大气,人也彬彬有礼——」 「够了!林柔儿,我真是小看了你!」冷冷地放开她,费蒙打开衣帽间的门,大跨步离开。 他一走,林柔儿整个人虚弱的瘫软在地,双手捣住小脸放声哭泣。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是故意要伤害他的,她的心也很痛啊!她也好想毫无顾忌的抱住他,让他好好爱她啊! 可是,她不能…… 费蒙是个天生的赛车手,赛车对于他不仅仅是兴趣,更是一种挑战,他不可能为她的莫名担忧便放弃参赛,那她能做的,就只有不让他因为对她的感情而分心,甚至出半点差错…… 她要他专心的比赛,每一次都可以在终场时平安又荣耀的摘下帽子,向观众席上的支持者挥手。 他的专注能保他每一场的赛程平安,而他的平安对她而言比一切都重要。 七点三十五分,记者会的现场显得有些混乱,因为今晚的第一男主角到现在都没有出现,甚至没有人联络得上他。 「这是怎幺一回事?林柔儿。」穿著一身崭新黑色细肩带晚礼服的摩丝,走到一直等在门边的林柔儿身边低声问着,「还是联络不上他吗?究竟发生了什幺事?」 林柔儿摇摇头,「他……可能有什幺事耽搁了……」 费蒙并没有如他所言的在饭店睡觉,听饭店的服务生说他开车出去了,而且当时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第15章 手机没开,也没有跟任何人联络,林柔儿根本找不到他。 「有没有搞错?林柔儿!你是他的助理,竟然连他上哪去都不晓得?今晚的记者会有多幺重要你知道吗?连我爸爸都亲自打了电话,要你让费蒙务必出席,你却把整件事给搞砸了!」摩丝握着高脚杯的手因气怒而颤抖,费蒙没出现,她反而一身华服的现身,这真的显得十分可笑。 「对不起,是我的错。」林柔儿的头垂了下来,咬着唇道歉。 费蒙不来,她有什幺办法呢?何况他是怒气冲冲的走,而始作俑者就是她,他根本不可能管她死活。 「对不起有用吗?我真不知道帕尼斯为什幺会录用你,你除了会替费蒙找麻烦以外,我实在看下出你有任何的工作能力。」 「对不起,我继续找他,如果有任何消息,我会马上通知您。」这本来就是她的错,她无话可说。 摩丝冷冷的睨着她,「他的突然失踪跟你有关吗?」 闻言,林柔儿一愕,抬起头来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幺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摩丝小姐?」 「赢得这次的冠军将让费蒙更加的名利双收,这不仅是他个人的胜利,更关系到威廉斯车队的声名与荣耀,如果你的存在妨碍了他的赛车水准,我不会饶了你的。」 又来了……林柔儿紧抿着唇,觉得头好疼。 「我劝你最好在这次比赛之后主动离职,帕尼斯那头我会跟他说,公司会付你一笔钱,也不会告你违约,你好好考虑清楚,我不是没长眼睛,费蒙对你的态度和对一般女人并不一样,我都看在眼底,你最好在什幺事都还没发生之前离开,才是最聪明的选择。」 「你误会了,摩丝小姐,我和他之间并没有——」 「不必解释,我亲眼看见他拉你进了衣帽问,敢问……一男一女锁在小小一间衣帽间里能做些什幺?」 林柔儿瞬间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下出来。 「如果你不想看见费蒙在公司与你之间左右为难,就请你自行离开,不必告诉他,我会请帕尼斯把支票直接交给你。」说完,摩丝转身微笑的定进会场,一时间又成了镁光灯的焦点。 林柔儿一直等着费蒙,从记者会会场到饭店房间门口,然后再栘师到饭店大门外的中庭,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她还是没看见他的踪影。 现在虽然是夏天,墨尔本的夜晚还是有点寒意,林柔儿两手交叉轻轻揉搓光裸的臂膀,希望为自己驱除一点寒意。 今晚她一定得等到他,确定他的状况可以参加明天早上在赛道上的计时练习以及下午的排位赛,并看看他…… 她不放心,除了守在饭店门口等他,亲眼看到他平安无恙的归来,她没有其它的办法。 哈啾——鼻子一阵凉,让林柔儿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你先回房休息吧,再等下去你会着凉的。」 一件薄外套突然披在她肩上,史瓦斯顿关心的面容随即出现在她眼前。 「没关系,我再等一会。」林柔儿对他柔柔笑着,伸手拉紧肩上的外套,「谢谢你。」 「别跟我客气。」史瓦斯顿陪她站在饭店的大门口,「到现在都还没有他的消息?」 「嗯。」林柔儿轻声应着,眉眼之间有着淡淡的忧虑。 「当他的助理很辛苦吧?他似乎常常喜欢不告而别。」 「可能是他很讨厌我吧,我总是惹他生气。」她自嘲的说。 「他讨不讨厌你,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他哪里对我好了?要说对我好的人,你才是排行首位。」那个费蒙,只会动不动就对她吼、威胁她,不然就是老拿她的吻当交换条件。 「可是你爱的还是他,不是吗?」史瓦斯顿轻描淡写的笑着,一语点破她的心事。 林柔儿脸红了,呐呐地看着他,「我哪有……」 史瓦斯顿低头审视着她娇红的容颜,促狭地道:「你喜欢的不是他吗?难道你爱的人是我?」 林柔儿噗哧一笑,伸手搥他,「当然不是!」 「所以,我说对了?嗯?」 望着他半晌,林柔儿还是幽幽地摇头,决定什幺都不说。 「既然爱了,就要坚持爱下去,否则有一天你可能会后悔,而成了一辈子的遗憾。」 史瓦斯顿的语重心长让她不由地望着他,「史瓦斯顿……」 「我没事。」 「嗯。」林柔儿点点头,突然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会没事的!我相信时间可以帮你疗伤止痛。」 史瓦斯顿有些意外她的主动拥抱,却觉得窝心不已,反手轻轻拥着她,「谢谢你,我相信会的。」 凌晨五点零五分,林柔儿终于在饭店大门口等到了费蒙。 「你怎幺在这里?」费蒙一跨下蓝色宝马便看见缩在饭店门口的她,黑眸微微眯起。 「你回来了。」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将他全身上下迅速看了一遍,这才露出释然的笑容,「我是想提醒你一声,明天早上的计时练习是八点三十分开始,你千万不要迟到了。」 迟了,就失去了排位赛前最后的练习机会,对于经常换赛道的赛车者而言,为了可以更熟悉赛道,每一次的赛道练习都是十分可贵且重要的。 「你一直站在这里等我?」没理会她嘴边絮絮叨叨的叮咛,他的双眼一瞬也不瞬的落在她有些异常红润的脸上。 林柔儿被他瞪得心虚,头垂了下去,「这是我的工作,我必须亲自确定你回来,所以……」 高扬着眉瞪视她,费蒙简直有点崇拜她傻气的坚持,「你是白痴还是笨蛋?要等我不会在房里等吗?」 「我等了……可是我怕你如果回来看到我在房门口,会气得又不吭一声就走,所以我……」 「所以你就笨得一直站在门口吹冷风?你究竟站在这里多久了?」 「我……」她不敢说实话,怕又被他骂,孰料下一秒她的手已被他粗鲁的扯住,握在他大大的手掌之中。 掌心传来的那股凉意,冰得冻人,费蒙忍不住皱起眉,宽大的手掌转而挪向她的额头、颈项…… 果然如他所料,她真是全天下最笨的女人! 他咬着牙忍住对她咆哮的冲动,一把将她扛上肩,把正要将他的蓝色宝马开去停的服务生给叫了回来,硬是把她塞进车里。 林柔儿纳闷不已地看他锁上车门,绕到驾驶座,以高速将车子再度驶离饭店。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疲惫又虚弱不已的看着他,柔声的问。 她觉得头好疼,全身也都酸痛得不得了,她只想赶快上床补眠,好好睡上一觉,他究竟想把她带到哪去呢?难道他忘了再过三个小时他就要到赛车场了? 「你这个大笨蛋!」他吼着,方向盘突然一百八十度旋转,在黎明乍现的清晨里发出刺耳不已的煞车声。 林柔儿被他的疯狂开车方式给摔到一旁,痛得正要骂人,却看见车子前方有条少了一只脚的狗正缓缓通过,可能是受到了惊吓吧?他瘸着脚走路的摸样看起来像是可邻的老人。 原来,他刚刚的疯狂举动是为了闪躲这条瘸了脚的抅狗…… 如果不是他的技术好,那只狗可能早就命丧黄泉,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要不是只顾着莫名其妙的对她吼叫,也许可以更早一点看到前面有一条狗。 「没事吧?」费蒙侧过脸扫了她一眼。 「没事。」就算她差点被撞飞了魂,骨头也差一点被撞散,在他如此盛怒时候还是选择不说的好。 她把手端正的摆在腿上,让身体放松的靠在椅背上,才发现自己的头好沉好沉,突然觉得好想睡。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我现在不想兜风。」再不找话说,她一定会睡倒在他车里,她的眼皮已经沉重得快要睁不开。 她以为他要带她去兜风?费蒙又好气又好笑,觉得自己的怒气似乎在这个女人身上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 「你不知道你发烧了吗?」要是他没发现掉头就走,她是不是会发着高烧,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还以为自己只是困了? 「唔……」 「老实说,你是我见过最笨的女人,我真的不知道过去十九年来你是怎幺过日子的。」 「唔……」 没反应?不会吧?这女人虽然看起来柔柔顺顺的,也不至于到随便人家怎幺骂都不反击的地步…… 想着,费蒙侧过脸一瞧,这才发现她的头一直点一直点——她竟然睡着了。 他挪出手将她的头揽到肩上,让她可以睡得舒服一点,单手开着车,费蒙的唇角淡淡扬起一抹自嘲的笑。 他嘴里骂她是笨蛋,但是,他想他自己才是那个最笨的人。 他明明在生她的气,可却一看见她不对劲的神情就全然忘了,一触碰到她滚烫的额头就急得把她押到医院,为她没好好照顾身体而气急败坏,浑然忘了他根本不该在意,该在意的人是史瓦斯顿,该送她去医院的人也是史瓦斯顿——如果她喜欢的是史瓦斯顿,而史瓦斯顿也喜欢她的话。 他算什幺呢?他根本就下该感动的,她守在门外等了他一夜,不是因为牵挂他,而是因为那是她的工作。 但,他就是没办法放下她,就连气得发誓再也不想看到她的当下,他想到的还是她那甜甜羞涩的笑容与艺高人胆大、将酒一口饮尽的那股傻气…… 她令他心动,就仅仅只是单纯的一笑,就轻易的牵动了他体内的某根弦。 第16章 很奇怪地,连自己也弄下明白究竟是怎幺回事…… 对她,他就是在意、心疼、喜欢…… 「该死的!费蒙是弃权吗?为什幺到现在还没看见他的人影?」摩丝气急败坏的在赛车场贵宾席上走来走去,打了不下数十通的电话,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告诉她,费蒙和他的小助理究竟去了哪里。难不成他们两个人私奔了? 「我已经运用关系请墨尔本警方去替我们找他,请您先别急,也许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帕尼斯不住地用手帕擦汗,大白天地,气温才二十六度,他却急得直冒汗。 摩丝瞪了他一眼,「你要我别急?现在都中午了!他错过了计时练习不说,下午两点的排位赛都可能不来参加,你叫我别急?我倒要看看你到时候怎幺向我爸爸交代!」 「他会来的。」就算有事,让费蒙错过练习,却一定不会错过正式的排位赛,他不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就算他不是非常非常了解费蒙,这一点他却是可以确定的,除非这一回他瞎了眼,看错了。 「就算会来,他这一次的排位赛成绩能好到哪里去?」 「他是二ooo年的冠军,对墨尔本的赛道应该算熟悉,我想,有没有练习对他的成绩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才是。」 「最好如此!」 坐在不远处的莫妮卡边替史瓦斯顿递茶水也一边冷笑,「早知道那林柔儿是个祸水!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才是费蒙的第一场比赛呢,就搞成这副德行,以摩丝那刚烈的个性是绝不可能饶她的,我想她可能得卷铺盖走路了。」 「不要幸灾乐祸,莫妮卡。」史瓦斯顿仰头灌了一口水,眼神落在远方那空无一物的赛车道上。 因为费蒙早上没到,要进行赛事的车子没有办法进行最后的调校动作,对下午的排位赛势必会有所影响,这的确是有点令人担心,但他相信以费蒙的实力,别人要轻易超越他也下是那幺容易。 「你倒是很护着林柔儿,怎幺,连你也喜欢她那种笨笨傻傻的可怜虫?」莫妮卡十分不是味道。 她邀请过史瓦斯顿上她的床,可是他竟然拒绝了,这口气让她始终咽不太下,对他的态度也十分疏离。 他喜欢林柔儿?会吗?史瓦斯顿摇摇头,仰首又灌了一口水。 「费蒙来了!」 「费蒙来了!」 闲在旁边凉快很久的摄影机及记者们突然骚动起来,把摄影机扛上肩,麦克风打开,一窝蜂的挤到赛车场的入口处。 「快快快!费蒙来了,快连线!问问看他一早失踪到哪去了?还有昨晚为记者会准备的问题,快!」 费蒙戴着墨镜出现,还是让眼尖的记者一眼认了出来,索性气定神闲,摘下墨镜让记者尽情拍照。瞬间,镁光灯不断,比演唱会舞台上的采照灯还要灿烂,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请问昨晚的记者会怎幺放大家鸽子?听说你去私会情人?有这回事吗?」 「请问,早上的计时练习你为什幺迟迟没有出现?是觉得没必要练习?还是因为舍不得情人所以一时走不开?」此言一出,众人哄笑。 费蒙只是笑,没做任何回应,突然间,有一名看似记者又不像记者的人走上前,朝他递出了一张照片—— 「请问费蒙先生,你对你的助理与另一名同车队的车手史瓦斯顿的恋情是否予以祝福?」 费蒙还是没有回答,不过脸上的笑容已消失不见。 映在他眼帘的照片,拍摄的日期是昨天晚上十二点,地点是他住的那问饭店门口,而照片里相拥在一起的不是别人,正是史瓦斯顿和那个昨晚一直在饭店门口等着他的林柔儿。 第9章 事实证明,费蒙早上的缺席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赛车水准,在众人疯狂呐喊的欢呼下,费蒙以超越第二名约一分二十五秒的好成绩,赢得了排位赛的冠军宝座。 摘下安全帽,他微笑的朝众人挥手,现场又是一片热烈的欢呼鼓掌,喝彩之声不绝于耳,仿佛今日的排位赛已决定了明日正式比赛的成绩,来自世界各地的赛车赌客更是狂欢落寞两样情。 麦凯伦车队的皮尔,在参赛的第三年第一次失去冠军宝座,虽然只是排位赛,但却让麦凯伦车队陷入前所未有的暴风雨当中,身为两年f1赛车冠军的皮尔,此刻的心里一定是五味杂陈,而威廉斯车队这次因二ooo年冠军车手费蒙的加入,不仅为他们挽回颓势,甚至可能创造另一个事业颠峰…… 赛车手费蒙是个传奇人物,他的来历不明,两年前拿下冠军宝座之后便消声匿迹,但这丝毫无损他的实力,缺席早上的练习赛后,他依然以一分二十五秒的差距打败两届冠车皮尔…… 广播台上的播报员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今日的排位赛,台下的摄影机与记者也忙得不可开交,纷纷试图以第一手报导专访到当事人费蒙与皮尔,问问看他们对今天比赛的感言。 麦凯伦车队的老板凯拉亦出席今门的排位赛,赛事落幕之后脸色十分难看的在保镳的护送之下,快速伙同皮尔离开,不接受任何媒体的访问,皮尔一走,媒体的麦克风与摄影机更是全部涌到出口处,将出口挤得水泄下通,这个举动让原本想在没人发现她时先走一步的林柔儿,硬是被夹在人群中动弹不得。 她柔弱娇小的身子被人前前后后的不断推挤着,原本沉重的头此时更加的晕眩,连呼吸都显得十分困难,她微皱着眉,试图找到空隙穿过去,却被记者们高举的摄影机撞上了额头—— 痛!她捣着可能淤伤的痛处,头更晕了,觉得四周的东西都在旋转…… 「请让一让好吗?各位,我不太舒服……」再下去,她可能会因缺氧在这里休克。 只可惜,她那气若游丝的嗓音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大家只是拚命使力的往前挤,就怕慢了一步,抢不到好镜头。 「费蒙出来了!快!」 「找个高个子把麦克风凑过去,不要理那些保镳,他们通常中看奇不中用!快,没时间了!」 一听排位第一人出现,大家更是前所未有的疯狂,让夹在中间的林柔儿差点被挤扁,苍白着小脸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费蒙一眼就在众人之中看到了林柔儿,微笑在一瞬间隐匿,他紧抿着唇,感觉到体内翻涌而来的怒意,大跨步的往她所在的方向走去—— 「费蒙先生,请问你对这一次排位赛拿到第一有何感想?」 「费蒙先生,请问你对明天正式的比赛是否誓在必得?」 「费蒙先生……」 「让开!」费蒙冷冷地低喝,伸手排开众人想要靠近她,却发现她人在咫尺,却似天涯,他再怎幺往前走都有人潮硬是把睑色异常苍白的她给往后挤。 他看见苍白的她用手抚着额头,紧紧皱着眉,整个身体不自主地受人潮推挤移动,摇摆下定的像是随时会倒下。 「费蒙先生……」 「我叫你们全给我滚到一边!听见没有?」他终是不耐的低吼出声,瞪向身边的几名保镳,「你们几个把这些人全给我轰走!他们不走就把摄影机给我砸了!再不走,就直接把他们给我扔到旁边去!」 一名靠他比较近的男记者不禁皱了眉,对他的话十分不以为然,「费蒙,你这样子太不友善了!我们只是为了采访你,你的车队也会很高兴你接受我们的采访,你这个样子根本就是在自掘坟墓,啊——」 只听到该名记者大叫一声,衣领连同他的人被费蒙提起,狠狠的扔到一旁,突然之间,场面一片混乱,尖叫的尖叫,破口大骂的破口大骂,所有挤在前头的记者们都会皇走避,以免受池鱼之殃。 短短半分钟,费蒙的前方已让出一条康庄大道来,让他两三步便走到林柔儿呆杵着的地方,身子一低,长臂一伸,拦腰将她抱起—— 空气突然变得新鲜了,不再有冲撞着她身子的人潮和摄影机,也不再有一堆人在她面前拚命摇晃,她不由地深呼吸了好几口,然后无力又脆弱的偎在费蒙宽大像天似的怀抱里。 「你怎幺会在这里?」现在的她应该还在医院里睡觉、打点滴,她竞该死的跑到赛车场活受罪!要不是他发现了她,她可能会被这群人挤到扁、挤到昏过去还没有人发现。 一想到此,费蒙脸上的神情更加的难看,往前迈开的步伐更加的快速,急急的把她丢上了自己的蓝色宝马。 「我听护士说,你因为要照顾我,来不及参加早上的计时练习,所以我——」 「你怕我因此输了排位赛,让你无法对上头交代?」费蒙冷冷的睨着她,「现在你放心了吧?我还是赢了,没有人会把罪怪在你头上。」 她只是关心他,想亲自来看看他,不管他输还是赢,不过,她不想向他解释这个。 「下次不要这样子,比赛比任何事都重要,不要为了我而……」 「林柔儿,我想你搞错了。」费蒙打断她,侧过脸嘲笑着,「我没参加早上的计时练习,是因为我不需要那一个半小时的练习,一样可以赢得这场排位赛,而不是因为你,请不要太自抬身价了,我虽然说过在乎你的话,但是和赛车与上亿的奖金一比,你下可能是最重要的,懂吗?」 她懂了,神情黯然的闭上嘴。 正如他所言,她真的是太自抬身价了,还真的以为费蒙是因为她发高烧住院不放心,所以不顾早上的那场练习赛,一直等到中午她退了烧,才匆忙离开医院直奔赛车场。 第17章 她感动又心急,好怕他输了这场排位赛,撑着虚弱的身体也要亲自到赛车场来一趟…… 现在他这幺说,让她不再愧疚,但也在同一时间,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 「你不能输了这场比赛,皮尔。」凯拉静静的坐在车内,好半晌才若有所指地道。 「我会尽力的,老板。」费蒙的实力比他所以为的好太多,不仅让所有人吃惊,连他也很意外。 「全球赌客投注在你身上的金额高达几十亿美金,你根本输不超。」凯拉沉着脸望向窗外,「所以……除了尽力,还要用方法。」 皮尔不解的望向他,「老板?」 「抓住他的把柄,分散他的注意力,要赢得这场比赛对你而言应该就轻而易举了。」凯拉转过头来望住他,语重心长道:「你在赛车界的地位不能轻易让一个玩家取代,这不仅对你的努力是种污辱,也将是你赛车生涯极大的污点。」 「排位赛不能代表一切,老板。」 「我已经赌下我的所有,不能再赌运气,明天的那场比赛你一定要赢,没有第二条路。」 「老板……」 凯拉却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这阵子我一直派人监视费蒙,总算辛苦没有白费。」凯拉笑了笑,「费蒙那家伙为了一个女人在早上的计时练习中缺席,刚刚还为了那个女人得罪了一大批媒体记者,够有种的了。」 「老板说的女人可是他的助理林柔儿?」 「正是,害你闹事被揍的那个罪魁祸首。」 皮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对不起,那天我喝多了。」 「喝多了?」凯拉了然一笑,「我看你是故意要挑战费蒙的吧?因为大家的焦点都在他身上,你便故意去人家的酒会中捣乱想让他出糗,找他小助理的麻烦,因为你听说他为了那个女人,硬是把一个美丽的助理给换掉,对吗?所以你想勾引那个小女人,气死费蒙?」 「不是这样的。」那天他真的喝多了,又一向锺情神秘的东方女子,所以才会一时冲动…… 「随便你怎幺说。」 「老板……」 「我今晚便会找人去请那个女孩到我家做客,也许等你赢得这场比赛之后,你们有机会可以成为朋友呢,哈!」 该死的!她竟然不见了! 人人眼中的火爆浪子费蒙此时竟然异常的沉默,深邃的眸子隐隐透着冰凉刺骨的寒意,让一旁的人看得发颤,正主儿没开口,他们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是谁?」一双利眼扫向帕尼斯。 「我不知道。」 「我再问一次,是谁干的?」 帖尼斯叹口气,直视他的眼,「我真的不知道。」 「不是戴特?」他是第一个可能把林柔儿藏起来的人。 「依老板的作风,就算要处理掉林柔儿,也会等你比完这一场之后。」否则影响到车手的心情,还比个屁? 闻言,费蒙默然不语。 帕尼斯说的没错,以戴特的性子,为了避免正面冲突,他是不可能在比赛的前一天晚上搞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就是皮尔喽?」握紧拳,他有一股想杀人的冲动。 「皮尔的老板凯拉比较有可能,皮尔已经连续赢得两届冠军,全世界的赌客投注在麦凯伦车队的金额不下于你,所以他根本输不起。」 「就像戴特也输不起一样。」 「是的。」帕尼斯也不讳言。 「既然如此,马上把他给我找出来。」 「恐怕不行。」 费蒙挑了挑眉,「理由?」 「我们没有任何证据……」 「明的不行就暗的来,把那老家伙给我绑来,我看他交不交人!」亏他们还曾是宾主一场,他竟然对他来这套?该死的老家伙! 「他们一定早有防备,要是有个万一,我们可能连出赛的资格都会被取消,费蒙,这件事不宜由我们车队出面,戴特也不会同意的。」 费蒙沉下脸,突然一拳挥向玻璃窗,哐当一声,玻璃碎成片片,瞬间,他的右手鲜血直流…… 「该死的!费蒙,你怎幺可以伤了自己的手!」帕尼斯大叫,街上前去抓住他的手,用手帕紧紧压住他流血的伤口,「明天就要比赛了,你这是在玩命吗?要是戴特知道了,你肯定吃不完兜着走!再说柔儿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有事的,我们再想办法就是,你——」 「明天中午以前你们如果没办法把她给我找回来,我会自动弃权。」 「你疯了?」帕尼斯瞪着他,「你知道你这幺做可能被全世界投注在你身上的赌客追杀吗?你会害死一堆人,包括你自己!」 费蒙冷冷的一笑,「怕死,那就想办法把她给我找回来。」 和帕尼斯通完电话,戴特紧绷着脸打了另一通电话—— 「戴特?」 「是我,舒先生。」才报上名字,戴特已经紧张得直冒汗。 「费蒙出了什幺问题吗?」电话那一头的人,冷声问道。 「是……不、不是费蒙出了什幺问题,而是他的助理林柔儿……她不见了!所以费蒙威胁我们一定要在明天中午以前替他找到人,不然他要弃权下参加这次的比赛。」戴特把话一口气说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话筒那头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仿佛过了一世纪那幺久,对方才有了回应。 「叫帕尼斯带他来见我。」 「舒先生,你……」 「我现在人就在墨尔本,叫他们现在就过来圣吉达海滩饭店,我的房间号码是五o二。」话落,舒赫马上挂了电话,手指轻轻一勾,身旁一名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很快的趋近等待指示。 「请吩咐。」黑衣人恭敬的低垂着头,两手摆在身体两侧。 「把林柔儿带来,凯拉若不从,就烧了他们的车。」 「是。」转身,黑衣人随即消失在偌大的房间内,速度像风一样快。 「你要带我去见什幺人?」费蒙语气不善的问。 「一个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帮你把林柔儿找回来的人。」帕尼斯边开车边道,不一会,车子穿过艺术中心,来到圣吉达海滩饭店,「就是这儿了,下车吧。」 费蒙下了车,车门砰一声被用力关上—— 「他是什幺大人物吗?这幺短的距离你竟然故意绕路,花了半个小时才开车过来,怎幺,你不会是要带我去见美国总统吧?」费蒙嘲弄的勾起唇,一身冷冽的气所以,他摆明是在要他没错! 费蒙起身,迅雷不及掩耳的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动作快狠准,却安静沉稳得如狩猎的猛豹,「你找死!」 才一个动作,房内的保镳全数尽出,前后里外不下十人,要是费蒙真杀了舒赫,他也不可能走得出房间的门。 「退下。」 「舒先生——」 「我说退下。」舒赫温柔平静的嗓音却蕴含着无上的权威,不容任何人置了与反驳。 费蒙不禁有点佩服这个男人了,脖子都已经被掐注还能如此温文儒雅,临危不乱,优雅到让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他正在悠闲的喝下午茶呢。 「你最大的缺点就是缺乏耐性。」舒赫懒洋洋的一笑,「缺乏耐性是让你爱的女人陷入危机当中的最大因素。」 他还对他说教?费蒙皱起眉,有股想撕去他俊美皮相的冲动。 「我可以帮你救出林柔儿。」 妈的!终于说到重点了!还以为他要等进了棺材、下了地狱之后,才会跟他谈正事呢! 费蒙松开抓住他衣领的手,坐了下来,「开出你的条件。」 「赢得这场赛车,否则……我会亲手毁了她。」舒赫漂亮到有些过分的脸上有着浓得化不开的玩兴,「如果我抱了她、吻了她,每天要她暖我的床,你一定会生不如死吧?」 闻言,费蒙倏地握紧拳头,使出咬牙的力量才忍住起身狠狠揍他一拳的冲动,「你最好该死的打消这种下流的念头。」 舒赫优雅的微笑,「那就让我看看你的真本事,别让我失望了。」 费蒙一语不发的起身离开,帕尼斯连忙向舒赫大大的鞠了个躬也赶忙跟了上去,外面月黑风高,他可得亲自护送费蒙回去,免得出了任何不该有的差错。 「他可以吗?我看他的手伤得不轻。」离舒赫最近的那名黑衣人淡淡地提出自己的疑问。 再没有常识的人都该知道,赛车手双手的灵巧度绝对百分之百会影响他的比赛成绩,一个不小心甚至可能危及性命,以费蒙的现况来看,他根本不该出赛,更别提想拿冠军了。 「赌一把怎幺样?」舒赫扬了扬手中的支票,「我跟你赌一亿美金,赌费蒙赢。」 闻言,黑衣人脸上出现几条黑线,「舒先生……」 这个主子总是爱耍人,动不动就要人家下注,他如果有一亿美金可以跟他赌,那他就不必那幺辛苦干保镳了! 「一千美金你出得起吧?」舒赫见自己的保镳无意下注,非常体贴的替对方降低筹码,「你用一千美金跟我赌一亿美金,这可能是你这辈子最划算的赌注了,怎幺样?」 真、真、真……是太让人心动了!王子真的很有本事引人犯罪…… 黑衣人瞪着舒赫手中的支票,心里万分挣扎。 「喂,你真的一点魄力也没有,难怪你只能当我的保镳。」身为人而没有一点赌的魄力还能称为人吗?他怀疑。 「好,我赌就是了。」黑衣人终于克制不了心中的贪念,下注了。 宾果!这就是人性!更是低级的赌客所以会倾家荡产的原因,一个字——贪而已。 第18章 「舒先生,人带到。」 房门口,站着一个长发披肩的东方女子,她娇小的身材玲珑有致,略微苍白且蹙眉的模样更让她显得楚楚动人,但从她紧抿的唇办、冷漠疏离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潜藏在她体内的好强因子。 「林柔儿?」 听到这温柔无比的嗓音,林柔儿幽幽地抬起头来,「你救了我?」 「可以这幺说,不过这一点得等费蒙赢得明天的比赛才成立,不然的话……你就是我的了。」 「什幺?!」她既讶然又震惊,「我不明白……」 这些人不是把她从坏人手里救出来了吗?为什幺好象也不是什幺好人? 「如果费蒙够爱你,他就算要用尽生命中的最后一口气,也会咬牙撑下去来换回你的自由。」 「不!」林柔儿惊恐的摇着头,「我不要他这幺做,他也不会这幺做的!我在他心中根本不算什幺,请你相信我,不管你是谁,你救了我我会感激你一辈子,你要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请你不要为难他好吗?我求求你!」 「真是情深意重,令人感动。」 「这位先生——」 「别说了,去梳洗梳洗上床睡个好觉,养足了精神,明天陪我一起去看车赛。」舒赫挥挥手,命人把她带下去。 窗外,大海的狂啸声依然不绝于耳,就像他过的每个日子,惊涛骇浪是一种必然的存在 第10章 威廉斯车队的赛车子费蒙一路领先,只不过状况似乎没有昨天的排位赛好,与暂列第二名的车手皮尔差距只有短短一百公尺……情况似乎不太妙……天啊!麦凯伦车队的皮尔以拚命三郎的姿态超越了费蒙…… 众人屏息看着车道上几乎要并肩而行的两辆赛车,播报者激情的声音在耳边响着,每个人都坐不住的站起身,一双眼专注的凝视着车道上的变化。 费蒙的右手似乎受了伤,一路上的操控都见惊险镜头……现在,他稍稍落后给麦凯伦车队的皮尔,现场十分紧张…… 看来,这一次的胜负很难预料……超越了、超越了!喔!老天,不愧定费蒙,再一次的与对手拉开约两百公尺的距离…… 听着现场广播,林柔儿一双眸子紧紧盯着萤光幕里费蒙的车,耳边呼呼吹过的风让她的头有点疼,不过她不在乎,每当车手经过她面前,她便会挥舞旗帜为他加油。 她知道他看不见她,但她却知道他为了她在车道上拚命,她一点都不高兴他为她这幺做,如果他出了什幺事,她该怎幺办? 她想不了太多……脑子空空的,身体紧绷着,连呼吸都不敢大力,就怕一个闪神他便从她的眼帘内消失…… 「该死的!出了状况!」戴特大叫一声,只见救火队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费蒙身边。 舒赫皱起了眉,沉默不语。 林柔儿呆楞楞的看着车道,觉得灵魂在刹那问从体内抽离了。 老天,真的发生了!那幅画里的画面真的发生了…… 腿一软,她虚弱的身子不稳的晃了晃,在下一秒跌进舒赫的怀里—— 「你如果现在昏倒了,就看不见费蒙为你赢得胜利时那令人感动的瞬间。」舒赫轻柔的嗓音在她的耳畔低语。 林柔儿摇摇头,落下一串泪,她宁可他放弃赛车,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也不要他牺牲自己的性命来证明他有多爱她…… ……威廉斯车队的车子撞上了车道旁的护栏,车子侧翻成四十五度角,费蒙的右手流血了……不过人似乎没有大碍……喔!上帝!神奇的赛车手费蒙,他竟然重新坐上车,踩下油门往前街去,真令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 林柔儿无法置信于自己耳朵所听到的,挣脱了舒赫的怀抱,冲到萤幕前瞪着摄影机锁定着费蒙的车。 「我说了,如果他够爱你,就算用尽他生命中最后一口气他也会撑下去。」舒赫方才紧窒的心,在看见费蒙撑着受伤的手臂重新上了车放松了。 费蒙这家伙……够有种! 只不过,为了一个女人而赔上自己的命真的值得吗?对他舒赫而言,这根本就是个极不理智的赌局。 是胜是败他根本不在乎了,因为他赌的是费蒙对爱情的坚持,而费蒙早就赢了这场赌局。 他赢了! 费蒙摘下帽子,汗水淋漓得几乎让他睁不开眼,顾不得全场欢声雷动的掌声与喝彩,他眯起眼望向贵宾席的舒赫,高大的身子笔直的朝他走去—— 日正当中,烈日当头射下热得他发昏,每走一步,他都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一滴滴的汗水沿着他的背脊滑落。 他来了!他风光的赢了这一场比赛,再一次把对手远远的抛在身后。 林柔儿不知道他究竟是怎幺办到的,但当他以超越一般常人的极速抵达终点赢得冠军,又因为车身猛烈的后座力,而狠狠的让整个身子撞向方向盘时,她的泪终是再也止不住地泛流…… 看费蒙皱着眉大口喘气,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大约三分钟一动也不动,她的心仿佛被人给狠狠撕裂,痛不可抑。 可是他还是来了,完好无缺的朝她这头走来…… 不、不太对劲!林柔儿不敢相信的瞪着他踩过的地上,那所留下的触目惊心鲜红色的血迹…… 「不!」她哭喊着,疯了似的站起身冲了出去—— 见状,舒赫冷冷地指示道:「打昏她。」 「是,舒先生。」话落,一名贴身保镳三两步上前,手刀一挥从林柔儿身后直击她脆弱纤细的颈项,她当场身子一软,昏倒在他怀里。「现在要怎幺做?舒先生。」 「把她送回饭店,替我叫史瓦斯顿过来。」 「是。」 「还有你,」舒赫转身交代另一名保镳,「用最快的速度把那个狂妄的笨家伙给我送到最近最好的医院去。」 痛! 一觉醒来,林柔儿只觉得颈子快要断了似的抽疼着,她咬着唇试着转动脖子,微睁的眼隐隐泛出泪光。 窗外,已是黑夜,她眨了眨眼,有点搞不清楚现在是什幺状况……她不是应该在赛车场吗?怎幺会在床上,难道刚刚的一切都是她的梦? 她梦到费蒙撞车,又梦到费蒙受伤的淌血朝她走来,她疯狂的想要冲上前阻止他再继续走奇$%^書*(网!&*$收集整理动,突然脑袋一片空白…… 是梦吗?真的是梦吗?如果只是梦那就好了。 想着,她昏昏沉沉的想下床,一把被子掀开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一丝不挂!她连忙用被子遮住身体,慌乱的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却看见一个不该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 「史瓦斯顿?」她愕然不已,脑袋空空的无法运作。 穿著一身白色睡袍的史瓦斯顿缓缓转过身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醒了?觉得怎幺样?」 「什幺怎幺样?」她愣愣地望住他,一样温柔的眼神、一样温柔的嗓音,她却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幺? 「身体。」史瓦斯顿走到床边坐下来,突然倾身吻上她光洁漂亮的额头,「我有弄痛你吗?」 「弄痛我?为什幺?」她不懂,在他那双湛蓝的眸子里梭巡着答案。 他为什幺吻她?为什幺他会穿著睡袍出现?为什幺她身上会一丝不挂?为什幺要问她这句话?她和他做了什幺吗? 不!不会的……她完全没有印象啊! 「傻瓜。」史瓦斯顿一笑,吻落到她唇边,「怎幺睡一觉起来就全忘了?我们刚刚在床上很契合呢。」 「史瓦斯顿?」她瞪大了眼,不断的摇头,「你究竟在说什幺?我们两个在床上……那是不可能的事!」 「但它确实发生了。」 「不!你为什幺要欺骗我?」 史瓦斯顿眸子一黯,不语,此时,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轻应了一声便挂断。 「我很抱歉,柔儿。」史瓦斯顿看了她一眼,突然把睡袍给脱了,露出他精壮的男性体魄。 「啊!」林柔儿没想到他会突然在她面前脱衣服,惊叫一声,忙不迭用手遮住眼睛,「你不要这样!求求你快把衣服穿上!」 「我很抱歉,为了我的前途……我不得不这幺做。」说着,他裸身上了床,将她压在身下。 「不!」身体贴着身体,她害怕又难堪的扭动着身子,「你不能这幺做……我求求你!求你不要这样!」 「我很抱歉。」话落,史瓦斯顿吻住了她的唇,双手亲密的探进她乌黑的长发里。 「柔儿!」一声叫喊之后房门突然被打开,费蒙就站在门口,不可思议的看着大床上那两个相拥亲吻,激情得密不可分的男女。 心,被划下一道深深的伤口,又狠又烈的疼像把漫天狂烧的火焰沾上身般,蚀骨吞筋…… 他觉得自己彻头彻尾像个白痴!竟然为了一个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的女人拚死一搏!为了亲眼确定她完好无缺,他在医院一醒过来就像疯子一样的,不顾自己可能废了的手臂,以最快的速度冲回饭店只为看她一眼…… 她呢?柔顺的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浑然忘了还有他这幺一个人正在医院里,浑然忘了在几个小时前曾经有一个男人用生命来证明他对她的爱…… 与其选择你,我宁可选择史瓦斯顿。脑海里突然闪过她曾对他说的话,是啊,他差一点就忘了这个女人的心从来就不属于他…… 这辈子,他唯一在乎过的人,唯一在乎过的事,现在看起来根本就是个天大的笑话!赤裸裸的讽刺着他这个自以为是又愚蠢的男人! 第19章 他不该觉得受伤的,因为她只是忠于自己的感情,但他还是该死的受了伤,而且伤得很重…… 「费蒙……」他的突然出现让林柔儿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只能楞楞地叫唤着他,想说什幺,喉咙却热热的烧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能说什幺呢?此刻,她就赤裸的躺在史瓦斯顿身下,唇边还沾着史瓦斯顿的气息…… 她百口莫辩啊,只能看着费蒙像风一样的疾速转身离去,瞬间不见踪影。 布拉格梦幻古堡 他真的回到这里来了! 一样的房间,一样令人受不了的裸男画,一样甜着笑脸的东方女娃,一样煮得一手好菜的俊美厨子,一样高傲不可一世的金发女郎,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却好象什幺都变了。 他赢了这场比赛,却废了一只手,从此不能再赛车了,这是全世界都已经知道的事,媒体的大肆渲染让他红透半边天,所以他只能躲到这里来,再次消声匿迹!只不过这次他不是选择投身庞大的经济市场,而是选择隐居在这个充满神秘、奇异色彩的鬼地方。 说它是鬼地方一点也不为过,否则如何解释那张画?一张可以让内容成真的画……任他怎幺威逼利诱,梦幻古堡里的每一个人始终没有给他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偏偏他不是黑手党也不是杀人魔,无法因为一张画就杀了他们其中一个,以表杀鸡儆猴。 无奈呵……他脑中千头万绪,混乱的想着。 突然手机响起,费蒙懒洋洋的睨了来电号码一眼,是他的财务经纪人罗丹。 怪了,罗丹从不是个事事要问他的人,他甚至可以消失半年,把所有的资产全丢给他处理而平安无事,为什幺从他住进古堡以后便每天按时问候?是怕他跳楼自杀吗? 「喂,你最好有天大的事,罗丹。」他是来养伤兼度假的,不是来这里接电话的。 「老板,林柔儿她——」 听到那个名字,他不客气的打断罗丹的话。「我说过不要跟我提她。」 「可是她——」 「我要挂电话了。」费蒙不听他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林柔儿……这个名字总是让他烦躁不已,就连睡梦中都来纠缠他…… 他是个大男人,总不能因为一个女人不爱他,日子就过不下去吧?何况,他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同情!她一再的想尽办法找他,全都是因为他为她废了一只手,那会是同情、是愧疚,却绝对不是爱情。 「客房服务,先生。」敲门声后,传来有礼的声音。 「进来。」 莫儿定向他,搁下英国制的骨瓷杯盘,替费蒙倒好一杯热茶,再将一支骨瓷汤匙轻巧的放在糕点旁,这才微笑的抬起头来看着他。 「这是霍曼特地为你调制的花茶,尝尝看吧。」她把倒好的热茶递给费蒙,看他用左手执起杯耳轻啜了一口。 「好喝吗?」 「很矛盾的味道。」费蒙扯扯唇,把茶搁下了。 老实说,这是他住进梦幻古堡一个月来最难入口的食物。 「真的很难喝,嗯?」莫儿一笑,「却很符合你现在矛盾的心情。」 费蒙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想说什幺?」 「气象报告说今晚会有暴风雨。」 「你的意思是要把那扇足以摔死人的窗户给封死,以免我不小心被风吹到山谷下去吗?」 「费蒙先生,你真的越来越有幽默感了,不过这的确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我待会会叫霍曼来一趟。」 「你口中的那个霍曼就是厨子吧?」 「不,他是万能的天神,厨子、水电工、园丁、饭店管理员、神探、保镳……全都在他的职权范围。」 费蒙笑了,只不过笑容有些难看,「你今天话似乎有点多。」 莫儿耸耸肩,「我只是来告诉你,门外有一位林柔儿小姐要找你,她现在就在古堡门口,只不过她没有先预约,所以我们没有任何空房间可以让她住进来。」 柔儿……她来了?罗丹刚刚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告诉他这个?该死的!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竟然敢泄漏他的行踪! 「所以?」 「其它就不干我的事,先生。在这里,你有充分的自主权与隐私权,如果你不愿意见任何人,我们也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到你。」 费蒙沉了眼,「你可以出去了。」 「是,请你慢用,容我再提醒你一次,今晚将有暴风雨,午安。」弯身行个礼,莫儿微笑的走出房门,将门给带上。 今晚有暴风雨……费蒙皱眉,伸手揉了揉突然觉得有些疼痛的太阳穴,这个服务生虽然表明她的立场中立,却一再提醒他今晚的天气将会有多幺的恶劣,根本就是存心让他坐立不安! 她是故意的吧?该死的!为什幺他有一种被人家操弄在掌心里的感觉? 他闷闷的瞪向那扇窗,窗外,已飘起了细雨,风有些狂,可以预见的,今晚真的有一场暴风雨。 「雨越来越大了。」莫儿有些忧心的望着执意守在古堡门口不离开的林柔儿,柳眉微微的蹙起。 霍曼嘴上咬着一支笔,听到莫儿的话,他一边上网一边抽空将眼睛抬起看了窗外一眼,也无谓的说了一句,「风也越来越大了。」 在一旁苦读中国孙子兵法的爱妮丝没好气的挑了挑眉,漂亮的长腿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道:「你们两个现在是在吟诗作对吗?什幺风啊雨的,看不下去就把那个笨女孩给拎进来,我们虽然没有房间了,可是还有大得可以容纳一百人的大厅,不然,地下室也还有……」 「爱妮丝,那里是禁地。」霍曼难得板起脸,冷冷地打断她。 「好吧,不然我的画室给她睡一晚好了。」这一次,爱妮丝也难得乖巧的像只猫咪,没有出言跟他争辩。 「不行,不能让她进来。」说这句话的竟然是一向善良得不得了的莫儿,此言一出,在场的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她。 「莫儿?」爱妮丝挑起眉瞪她,她最近有撞到脑于吗? 「我很正常,也没撞到脑子。」莫儿主动解释,手里忙着处理其中一问客房里客户所需要的资料。 「莫儿?」这回换霍曼按捺不住的开口了,「如果你是担心幽灵会怪罪于你,我可以跟他说,他不会真的那幺冷血无情的,尤其对方又是像你一样可爱又娇弱的东方女娃,他一定会大发慈悲……」 「再等等好吗?」莫儿笑了笑,「她需要的不是幽灵的大发慈悲,而是费蒙的良心发现。」 *****jjwxc***jwxc***jjwxc***** 他的良心被狗啃了! 否则,他不会任那林柔儿站在暴风雨之中三、四个小时仍无动于衷,也不会让自己待在房里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风很大也很狂,湿透了的衣裙贴着她早已冰冷的身子,让她在狂风暴雨之中不住地颤抖…… 「她会昏过去的。」五个小时之后,出现在费蒙房门口的是早已按捺不住性子的爱妮丝,她环着手臂冷冷的瞪着他,如果不是两个同伴千交代万交代,她现在可能已气得失手掐死他,「说明白点,她如果继续站下去,明天一早你就可以替她收尸了。」 费蒙冷着眼,打算关门,却没料到对方动作更快,一眨眼之间,人已经闪进他房里。 他厉声命令。「出去。」 「办不到。」爱妮丝竟然开始脱衣服,她扯下自己的丝质上衣,随即露出她丰满雪白又令人血脉债张的酥胸,接着她伸出一只长腿跨上了他的大床,两只手探进裙子打算继续脱下她的蕾丝内裤—— 「你究竟在干什幺?」费蒙气得眯起眼。 这问饭店究竟是怎幺一回事?他住了这幺久,怎幺不知道它还附赠脱衣女郎暖床的服务? 「脱衣服啊,你没眼睛看吗?还是你一向用右手办事,所以少了一只右手,就连碰女人也不敢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幺?」 「既然都说了,那我就继续说吧,你已经知道林柔儿跟史瓦斯顿那场床戏是舒赫刻意安排的,为什幺还不愿意见她?嫌她被人家碰过的身体太脏了?」 「该死的,当然不是!」他朝她低吼。 「那就是你不甘心为了她失去一条手臂,当初为爱拚死一搏的决心,只是一时盲目的冲动?」 「你给我闭嘴!」 「不然是什幺?」爱妮丝冷冷一笑,「是你根本不爱她,说好听点你可以为她死,理智一回来,你最爱的还是你自己,否则不会只是因为断了一条手臂,就不管她的死活……」 「你懂个屁!要不是不想让她因为愧疚而选择来爱我,你以为我为什幺要忍住马上街出去,把她狠狠抱在怀里的冲动?你这个狂妄又自以为是的女人,你懂得什幺是爱情?闭上你的嘴巴马上给我滚出去!否则我会把你全身脱光光扔到山谷里,让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我爱你,费蒙。」房内,他的身后,突然多了一个柔柔的嗓音…… 费蒙僵住了身体,没有回头,一双眸子恶狠狠的瞪着眼前幸灾乐祸的女人,她正笑着穿上衣服,一副大功告成准备收工的模样。 「费蒙。」林柔儿从身后紧紧圈住他的腰,将冰冷的脸贴靠在他宽大无比的背上,「我爱你,好爱好爱,你不要不理我,好吗?」 费蒙闭上眼,深呼吸了好几次,身体真实的感受到她冰冷的存在,一阵不忍闪过心头。 「我一直都爱你,就算你没有为了我拿自己的命去赌那场车赛,就算你没有为我失去一条手臂,我还是爱你,爱一个人不是说停就可以停的,我更不是因为愧疚而爱你,为什幺我们不能……」 「你不爱我,林柔儿。 第20章 」他冷冷地闭上眼,想起了她曾经对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你忘了吗?你亲口说的——」 她慌急的伸手堵住他的唇,「那是因为我害怕失去你!我想起了那幅画,我不想让你分心,不想让自己成为你的绊脚石,甚至让我的存在害了你,我真的没想到事情还是发生了。不管我怎幺避,怎幺做,结果都还是一样……这全都是我的错!」 捣在他唇边的小手冰得冻人,费蒙不语,将她的手放进掌心里温暖着,转身看着她。 她眼中的心急、焦虑全落入他眼帘,她那苍白得像鬼似的容颜憔悴不堪,原十粉嫩的唇色因受冻而泛紫,整个人也不由自主地在发抖…… 是他让她变成这个模样的吗?她看起来真的好糟。 「相信我,我真的是因为害怕你出事才会说自己不爱你,事实上,我根本不能没有你……」林柔儿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我以为没有开始就不会结束,我以为我可以撑得过去,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可是我只要一想到可能失去你,我就快无法呼吸了……」 费蒙看着她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看着她不断抖动的肩头,看着她的脆弱,看着她的伤心,听着她下断的说着爱他、爱他、爱他…… 他可以相信吗?相信她其实早就爱着他了?不是因为感动,不是因为愧疚,了是因为同情,也不是因为一时的冲动? 久久等不到回应,林柔儿无力一叹,嗓音轻柔得像抹幽魂似的问着他。「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会相信了?」 回答她的,是一双蓦地将她拥进怀中的手臂,还有比窗外的狂风暴雨来得更狂奇$%^書*(网!&*$收集整理更暴更令她无法抵挡的吻…… 「我对爱一个死人没有兴趣,你想要爱我,就得好好给我活着。」 「好。」听到他这等于赦免她的话之后,林柔儿开心的再次落泪了,串串的泪珠滑进他伸过来的掌心里。 「以后我吻你时,你不可以再哭了,再哭,我就不要你。」 「好。」林柔儿乖巧的点点头,鼻子红通通的埋进他的胸怀里,「只要你不要不理我,我什幺都愿意做。」 「是吗?」费蒙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那就好好服侍我吧,你知道我少了一只手,连脱自己的衣服都有困难。」 「我帮你。」不疑有他,林柔儿动手替他宽衣解带,脱完了他的上衣和长裤后才傻愣愣的问:「你想睡了吗?」 「不,我是饿了。」他长手一伸将她拉上床,翻身压住了她,一只手拨弄着她的发,一只手不安分的探进她的裙子底下—— 「等等,费蒙……」林柔儿抓住他不安分地在她两腿之间游移的右手,一脸的惊愕,「你的手……」 「好得很。」他一笑,俯身吻她。 「可是你为什幺要让全世界的人都以为你的手废了?」害她为此哭了一个多月,夜夜失眠,害她自责得要死,疯了似的找他,害她差一点就放弃自己爱他的权利,彻头彻尾的躲起来。 要不是她爱他爱到看不见他、没有他就无法呼吸,要不是她对爱情的莫名坚持,要不是她还抱着最后一丁点的希望,她根本不敢来找他…… 「不这幺做,我怎幺退出未来八场的赛车比赛?」 「你可以不退出的,为什幺?赛车不是你的最爱吗?」 「它已经不是我的最爱了。」如果继续赛车得一次又一次危害他最爱女人的生命,他是绝不会留恋的。 何况,他找到一个他更爱的东西,一个任何人事物都无法替代的东西,就算她不属于他,她在他心中的位置还是无法被替代。 「那你现在的最爱是什幺?」 费蒙眯着眼,大大的叹了一口气,「你真是个小傻蛋!」 「什幺……」 「幸好你没有傻得去爱史瓦斯顿,而选择爱我,这也许是你这辈子唯一做过比较聪明的一件事了。」 「史瓦斯顿并不是真的那幺糟的。」她后来才知道史瓦斯顿曾经因为要进入赛车界担任大车厂的赛车手,而把自己的女人让给一个车厂的老板,而这一回,他也是为了不得罪舒赫,跟她上演了一场床戏。 是的,她很气他,但她就是无法恨他,也许是因为她不爱他吧?恨这个字眼便很难用在他的身上了。 「你还帮他说话?难不成你对他的温柔念念不忘?」费蒙气得咬牙,却无法给予身下这个楚楚可怜的女人什幺惩罚。 「我没有……」 「你有!以后不准你再提起那个名字!」他无法忘记史瓦斯顿拥着一丝不挂的她的那一幕,只要一想起,他就想一枪毙了那个总是利用女人的没用男人! 「对不起……」她垂下眼,「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 一个连自己真心爱着的女人都得拱手让人的男人,不能算可怜吗?可她就没办法讨厌他。 费蒙真是又气又好笑,难道她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吃醋吗?竟然还在提那个浑球! 「你这个笨蛋!」低头,他再次用唇封住了她的小嘴。 反正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等她变聪明,也不差这一分一秒了…… 尾声 「看到了吧?还是我厉害!我亲自出马,也省得让那个可怜女娃继续站在狂风暴雨中。」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开房间在外头窥探半天的爱妮丝,对身旁的霍曼眨了眨眼,得意的转身走开。 霍曼两手搁在裤袋里,跟在她身後,「我不知道你有喜欢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的癖好。」 闻言,爱妮丝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瞪著一脸不以为然的他,「我只是藉此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说出真心话,这是为了「爱情」这件伟大艺术品而必须做的牺牲,不懂的话就闭上你的尊口。」 「那是低级色情,不是艺术。」 「霍曼!你把我的好心情全给赶光了!天知道像你这种扫兴的家伙怎么会存在世间。」爱妮丝气得回身继续往前定。 「祸害遗千年,就像你一样。」 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喔,老天!她气得想拿条绳子勒死他! 「爱妮丝——」 走太快,又太气,爱妮丝差一点撞上气喘吁吁跑到二楼来的莫儿。 「怎么,有鬼在後头追你吗?」一向气定神闲又从容不迫的莫儿何时会跑得气喘吁吁来著? 「不是,是……他来了。」 「他?谁?」 「舒赫。」 闻言,爱妮丝原本生气勃发的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神色变了又变,「请问,他是咱们梦幻古堡的第几号客人?」 「他是一百一十九号,插队生。」霍曼淡淡的代替莫儿回答。 不等爱妮丝杀人般的目光射过来,他越过两个人率先下了楼。留下苦著脸的爱妮丝和犹自喘气的莫儿。 *神秘尊狂的舒赫,会如何大闹梦幻古堡呢?敬请期待花园系列,宋语桐新作。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