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蜜桃美女》 第1章 《水蜜桃美女》 作者:宋语桐(宋雨桐) 声明:本书由奇书网()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如果喜欢,请购买正版. 文案: 天这么黑,风这么大,大家都嘛乖乖回家去,外头却有个女人站在雨中,笑得像中了乐透头彩一样,疯狂的跳起没有人看得懂的求雨舞,最后还昏倒在大马路上! 哈,这倒有意思,他巩皇轩最喜欢挑战奇怪的人事物,所以,他大发慈悲的将浑身湿淋淋的她带回家,让她躺在他的大床上,还好心的请了医生来帮她看病,而这个女人疯归疯,长得却比水蜜桃还要鲜嫩可口,更懂得知恩图报,一醒来就给他这个大恩人一个热情的拥抱,哇,看来他好像挖到了一个宝喔…… 本书为书香小筑「书香小筑扫校小组」独家扫校,仅供会员欣赏,支持作者请买作者授权的出版社出的正版书,谢谢合作! 请在贴出一周后转载,并保留以上制作信息! 序 宋雨桐 这本书是“幸福酒吧”系列第二本,在系列之一(哈士奇男孩》序文中,雨桐办了一个小小赠书活动,题目是:猜猜“幸福酒吧”系列之二的主角是谁? (男主角或女主角,猜对其中一个就可!) 看了这本书以后,相信大家已经知道答案了吧?(眯眯笑) 中奖名单将会在十月十五日公布在雨桐的个人网站“宋而桐的爱情小窝”罗曼史讨论天地里,请大家自行上网查看。 其实,雨桐赠书的题目会那样写,就表示风笑海不会配夏绿艳了嘛……如果他们两个真配成一对,那雨桐就会让大家猜猜男女主角各是谁了,对不? 哈哈哈,各位别打我,雨桐可是很开心大家对风笑海和夏绿艳这两人的厚爱哩,看了大家在讨论区里的留言后,本来想干脆写个上下两本,让这本书的男主角意外死了,然后再顺大伙儿的意,让风笑海跟夏绿艳配成一对,只可惜咱家编编一听脸都绿了,用她娇柔又惶恐的声音叫着:“当然不行啊!”所以此事大家听听就好,别当真啊。 关于这本书的男主角巩皇轩,雨桐本来设定的个性是又冷血又无情的,可是剧情走着走着,很多冷酷无情的桥段都没机会用上,让雨桐大叹不已,怎地变成这样了呢?雨桐左思右想,觉得有可能是雨桐太喜欢夏绿艳了,不忍心她受大多苦,还有另一个可能是怕风笑海一怒之下为红颜,把巩大帅哥给打死……哈。 至于这个风笑海究竟有没有爱过夏绿艳呢?答案是——请大伙儿自己慢慢猜,呃,好吧,善良的雨桐为了不让大家追杀,就好心的再提供一个小小线索吧——可能在下本书可以看见一点蛛丝马迹……猜到了吗?嘿嘿,请各位好奇宝宝们继续锁定雨桐“幸福酒吧”系列之三,铿锵铿锵!风哥风笑海即将登场罗!敬请密切注意新书上市日期喔! 近来,雨桐想办个电子报,只是“想”喔,因为这阵子雨桐要忙着搬家,所以可能没大多时间筹办,而且雨桐也想听听各位读者朋友的意见,关于电子报的内容等等建议,又或者大家觉得不需要办电子报,只要常常上网看就好了?嗯,请大家提供一下意见,在雨桐的网站讨论区里发表喔,谢啦。 另外,关于“梦幻古堡”系列,感谢众家读者们的抬爱及热烈回响,大伙儿都希望可以再看到堡主洛雷夫和莫儿的故事,甚至还有一些读者希望看见系列中所有人物的故事,叫雨桐在别的系列中把他们给写出来。啊——不会吧?那雨桐的“幸福酒吧”怎么办?要写到后年吗?太恐怖了…… 但,基于大伙儿对雨桐的爱护,雨桐答应各位会慎重考虑写洛雷夫和莫儿的故事,只是“考虑”喔!也许情绪酝酿久了,哪一天就真的会想写了,请大家耐心等侯,为免向隅,错过了你们深爱的洛雷夫大人和莫儿的恋情,一定要密切锁定雨桐的每一本书喔,不然哪一天写完了你们都没发现,可不要来信怪两桐,了吧? 写信给雨桐可以寄到浪漫星球出版社,也可以上雨桐的网站留言或写mail给雨桐喔,就这样啦,下本书见。 楔子 美国纽约曼哈顿的下城“苏活区”,本来只是地理位置的简称,指纽约houston街以南的地区,没想到因特性鲜明而成为如今代表自由、艺术、前卫等人事物的简称。 苏活区位在下城的中部偏西,南起运河街,北到西豪斯顿街,东以拉法叶街与中国城相邻,西达别名“美国大道”的第六大道。 这个地带在三十几年前原本是商业贫民窟,居民以开纺织行、布行、家具店和杂货店为主,由于房租便宜、消费低,便吸引经济拮据的穷学生和艺术家搬过来,没想到苏活区也因为他们而散发出无穷的艺术活力,在三十多年后的今天成为人文荟萃、艺术创意的天堂。 而位在苏活区一角有一家店,墙面用红砖堆砌、屋顶覆盖着黑色屋瓦,房屋四周让一团绿意所围绕,门前的原木展示架上随意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画作、摄影作品,及来自世界各地的骨董艺品,它是“幸福酒吧”,是苏活区华人世界的一则传奇。 怎么说呢?在苏活区这个艺术者的殿堂里,同时也是纽约犯罪的温床之一,更是文化种族杂汇之所在,黑人、白人、黄种人,艺术家、商业人士、贩夫走卒、流氓帮派、家庭主妇、无业游民… …黑道、白道充斥其间,但谁是黑、谁是白? 不重要! 重要的是,只要你进来幸福酒吧,不管你是黑是白,没有人敢在这里撒野、妄动分毫,纵使你是个杀人犯、通缉犯,也没有警方会进幸福酒吧来抓人;如果你恰好是个金融家、企业名流,也没有任何一个黑帮分子胆敢进来掳人勒赎,甚至为了抢你的钱而杀人放火。 总而言之,只要在幸福酒吧方圆五百公尺的范围之内,便是生为人最有尊严的地方,不管你是律师、法官,还是杀人犯、黑道分子,幸福酒吧都不会为难来此找幸福的人。 它,可以让所有进来的人安心喝酒、谈心、吃饭,不必担心给警察追,不必担忧被流氓骚扰,不必担心被黑道砍,不必担心生命财产安危……进了幸福酒吧,就等于替自己的身家财产买了一份附加在餐点之外的保险。 就这么口耳相传的结果,位处偏僻一隅的幸福酒吧常常是高朋满座,是黑白两道人士谆谆告诫菜鸟绝不能“越界”的三不管地带。在这里,你可以看见各式各样在别处可能看不见的人,你的邻座可能是来自英国的小偷、来自法国的通缉犯、来自北美的强盗,也有可能是来自中国的艺术家、德国的金融界人士、美国的政治界高官……重要的是,谁都不必怕谁,只管尽兴的喝酒吃饭聊天便是。 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好的地方? 没错!这个好地方就在幸福酒吧! 心动了吗? 心动就进来坐坐吧! 好奇为什么有这样一个好地方吗? 好奇的人也进来坐坐吧! 幸福酒吧已正式开张,营业时间为下午五点到凌晨五点。 欢迎光临…… 第一章 要不是那个男人的离去,就不会有现在这个男人的存在… 要不是两年前的那场大雨,她与他就不会邂逅…… 这场雨,真的下得好大好狂,迷迷朦朦的像一片雾,再怎么使力睁眼也看不清前方的景物,这样的夜,一个单身女子走在纽约市苏活区,应该是要感到害怕的吧?巷道里可能突然窜出一只猫吓死你,也可能窜出一匹狼把你吃了,更可能的是板出一群土匪打算抢走你身上的一切…… 有太多太多的可能了,可是她真的一点也不怕,一点也不。 此刻的她就算马上消失在世界上,她都不在乎了,还会在乎她身上的那一点钱被抢走,或是被一只猫或一匹狼给吓死吗? 夏绿艳走在大雨之中,仰头尽情的笑着,那笑,却是无声的,仅仅是扯动脸皮的笑而已。雨打得她的脸发痛,打得她睁不开眼,她边走边笑,摇晃着早已步履不稳的身子,打节拍似的舞动着身躯,像在雨中漫舞的精灵。 只是,这精灵似乎是喝醉了,虽然她的体态优美动人,却多了一分浪荡风情,轻易的撩拨起男人想要拥有的渴望。 一道车灯突然对她闪了闪,瞬间划亮了黑夜的街道——“咦?打雷吗?还是闪电?”夏绿艳眯着眼望住天空,性感的小嘴儿又露出一抹笑,“来来来,欢迎欢迎啊,劈昏我好了,我好想昏迷不醒,就这样一觉瞳下去,不要再醒过来了… …“ 她喃喃自语的对着天空大声笑着,伸出双臂在大雨中挥舞,一圈接着一圈的转着身子,直到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晕眩,扑跌在马路中央。 手肘与膝盖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她的头也隐隐发疼,被大雨冲刷下几滴红色的液体,她伸手去摸,却只抓得住大雨打在她手心里的疼…… 原来,还是会疼的,她以为失去他才是让她最疼的,没想到,肉体的疼痛还是比较实在…… “少爷?”看到坐在后座的男人突然打开车门,蓝海辰不禁错愕的回眸。 “你等一会儿,我下去看看。”说着,巩皇轩也不理会蓝海辰纳闷又担心的神色,兀自下了车,朝那个女人走去。 看什么呢?那个女人虽然美得动人,但绝对是个疯女人,要不,又怎么会一个人在这样深的夜里、在大雨中狂笑狂舞呢? 第2章 而且,她那硬是挂在脸上的笑,让人觉得这世界悲凉得很,教人见了也忍不住觉得哀伤…… 是因为这样吗?所以这个尊贵无比的大少爷,竟然纡尊降贵的打破了平日冰冷的面具,流露出一点人性的光辉? 蓝海辰还在纳闷中,巩皇轩已抱着那个女人上了车,仿佛带进车内的还有窗外那冰冷的寒,他隐隐一颤,将车开离了这个有点诡谲的地方。一路上,后座的人默然不语,那女人也像是死去一般寂静无声,。 她死了吗?蓝海辰不安的看了后视镜一眼。 大半夜的,巩少爷的私人座车里载了个死人?这消息若传出去可就完了! 夏绿艳不想动,只想安静的躺在这温暖的怀里,一辈子不醒来也不打紧,因为她真的好冷好冷,而这个男人的怀抱瞬间暖了她的身体、她的心,舒服得让她一靠上他的臂弯便满足的眯起眼,不想睁开。 这个女人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着,巩皇轩皱眉,下意识将她拥得更紧些。仿佛意识到他的举动,她干脆伸出双臂圈住他的颈项,偎近他。 她柔软的胸脯紧密的贴在他被她弄得一身湿的胸膛上,沾满雨水的雪白双臂像蛇一样缠绕着他,老实说,他应该觉得冷的,偏偏,此刻他却觉得车内格外闷热,让他的神情不由得绷紧。 他可以把她推开的,但他没有这么做,只是冷冷的注视着她带泪的雪白容颜,抱紧她颤抖不已的身子,然后,他的目光转而瞪向她额头、手肘及膝间的血痕。 眉心轻锁,巩皇轩开了口,“打电话给汤姆医生,请他马上到我的私人别墅来。” “现在?”蓝海辰的眉挑了挑,如果他的表没故障的话,现在的短针正指着二,也就是凌晨两点。 “我说了,马上,不是吗?” “好的,少爷。”又看了后视镜一眼,蓝海辰这才缓缓地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给巩氏家族的专属医生汤姆。 可怜的老汤姆医生,半夜两点被一个无聊男子给挖起来,如果他知道他半夜出诊,只是为了一个陌生女人身上的一点小擦伤,可能会在巩皇轩背后骂上个七七四十九天。 “喂,汤姆医生吗?我是海辰。”电话接通了,蓝海辰愉快的报上大名。 “海辰?怎么了?巩少爷发生了什么事吗?”半夜两点接到巩少爷专属保镖的电话,这让汤姆医生的神情不由得担忧起来。 “呃,没事没事,不要紧张——”话说到一半,蓝海辰就从后视镜接收到巩大少警告的眼神,话锋立刻一转,“呃,是有点小伤,可能得麻烦你亲自跑一趟少爷的私人别墅。” “是是……我马上过去,伤得严重吗?你或许该先告诉我,少爷的伤是刀伤、枪伤还是烫伤,这样我准备东西才不会有所遗漏 “是擦伤,汤姆医生。” “嗄?”汤姆医生愣了好一会儿,以为自己老了,耳朵不中用,听错了。 “是擦伤,汤姆医生,你没听错,不过还是要麻烦你跑一起,真是不好意思,辛苦你了。”蓝海辰结束通话,唇角难掩一抹笑意。 “笑什么?说来听听。”巩皇轩的声音由后座传来。 “没什么,少爷,只是想告诉你一声,这位小姐的伤其实我就可以搞定了,不必麻烦到汤姆医生。” “她可能有脑震荡,这点你也搞得定?”刚刚她那重重的一摔,头可是直接碰到地面,可是,他却没听见她喊过一声痛。 此刻她脸上的泪,不是因为伤口的痛吧?刚刚坐在车内,看着她在大雨中舞着、笑着,他感受到的却只有深浓的哀伤,不是快乐。 她痛的是心。 一个别人碰不到、见不着的角落,却如此深刻的传达到他体内。 脑震荡?应该没那么严重吧?不过,蓝海辰聪明的选择不搭腔。 当他开着车回到巩皇轩的私人别墅,正好汤姆医生也赶到了。那个女人依然是由巩皇轩将她抱进门,完全不假手他人。 奇了,要不是他亲眼目睹少爷与这女人相遇的经过,真要以为少爷和这个女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否则,以少爷那种冷漠无情、公事公办的个性,怎么可能会将一个女人抱上抱下的? “她,…”是谁?“汤姆医生紧张兮兮的跟在后头,小小声的问着蓝海辰。 “不知道。” “真不知假不知?” “我真的不知道,汤姆爷爷。”老人家就是喜欢问东问西的,不过,幸好汤姆医生只是喜欢问,却不会四处乱说话,倒不是他多有隐私权的观念,而是因为他老人家胆子小,怕巩家一气之下会将他打到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喷,小气鬼蓝海辰,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警界待不住,只能窝在这里当保镖了,一点人际关系都不懂!” “是是是,我就是这么小气,老爷爷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蓝海辰率先进门,语气虽轻率不在乎,双眼却瞬间变沉。 离开警界的原因是他胸口的一道伤,他希望可以忘记,却老是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个老爷爷!要不是他老,真想给他一记过肩摔! 巩皇轩优雅的靠在大床旁的落地窗前,沉思的望着汤姆医生替床上的女人诊断、疗伤,半天未发一语。 直到此刻,他都还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冲动的把这个陌生女人给带回来…… 是因为她表现出来的悲哀?还是她的寂寞?抑或是因为她受了伤、流了血,却一语不发的趴在大雨滂沱的街道上,连哭泣的声音都没有,所以他才大发慈悲的把她给带回来? 慈悲心?他有吗? 唇冷冷的一撇,他不以为然的眯起眼。 要说他慈悲,不如说他震慑于她的美与狂吧。她那勾魂摄魄的笑容与舞姿,在大雨中狂舞狂笑的恣意妄为,莫名的撞击了他的心。 她敢做的、她正在做的,是他曾经想做却一直不能做的。 他是羡慕也是嫉妒,多么想焚烧她的自由,让她跟他一样深陷囹圄…… 是的,他就像水鬼一样,想拉下那些不小心落单又失足的人到水里跟他作伴…… 而她,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相中的人。 “报告少爷,我全都检查过了,这位小姐的伤应该无碍,只是身体有点虚弱,去中国城抓点中药补一补身子就可以了。”汤姆医生虽是美国人,但在中国待了近十年,医术可谓中西合璧,这也是他之所以雀屏中选,成为巩氏家族专属医生的最大原因。 回过神,巩皇轩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请人把药抓好后送过来这里,不然请海辰过去拿也行,辛苦你了。” “少爷别这么说,这是小的应该做的。”汤姆医生躬身退了出去,而蓝海辰也意思意思的跟着出去送客。 没有那两个闲杂人等的房间内,安静得只听得见彼此呼息的声音。 “我知道你没睡着,起来换衣服吧,你这样浑身湿淋淋的睡觉会生病。” 夏绿艳没答话,依然紧闭着眸子。 “还是……你想让我替你换下这身湿衣服?”戏谑的语气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轻佻。 这会儿,她终于睁开了眸子——“为什么把我带来这里?”她淡淡的开了口,充满不解的眸子幽幽地望住他。 他勾勾唇,笑了,虽然轻佻依然,却是十分迷人。“我以为你不会问。” “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你根本什么都不在乎了,还会在乎被我带回来吗?如果你真的在乎,刚刚就不会任由我把你抱上车。” “说得好。”夏绿艳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笑,“那现在呢?你想抱我吗?你把我带回家的目的就是想抱我吧?” 巩皇轩没作声,只是若有所思的望住她的眼。 夏绿艳似乎也并不期待他的回答,开始动手解开胸前的扣子,一颗接着一颗,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酒精作崇的缘故,她的手有些颤抖,好不容易才完成了这个看似简单的任务。 裸露的酥胸呈现出水蜜桃般丰盈好看的形状与色泽,衬着她极为纤细的腰身和平滑雪白的小腹,她整个人比维纳斯雕像还要美上万分,更别提此刻染满她颈间与颊畔的粉嫩嫣红,是那般的引人遐思,让人忍不住想抚触、怜爱、吸吮…… 她真的很美,要命的美! 巩皇轩绷紧了下颚,绷紧着身体,感受到下腹部传来那紧窒不已又勃发的欲望,火热的燃烧着他的理智…… “抱我。”她坦然无伪的眼神瞅着他刻意压抑的冷漠,越让他瞧一分,她的勇气便跟着减一分,然后……她用手环住了胸,遮掩住胸前的一片春光。 他不要她吗?连一个陌生男人都不打算要她吗? 她哪里不好?究竟是哪里不好呵? 为什么就是没有男人要她呢? “你不想抱我的话,我要走了。”抓起湿淋淋的上衣,她困窘的想把衣服给穿回身上,偏偏湿透的衣服侍特别难穿,他又那样一直盯着她瞧,她越急心越慌,越慌动作越笨拙,就像是一个正在学穿衣的三岁孩子一样,怎么都无法把衣服正确地穿回去…… 第二章 两只大手突然伸过来接手她的工作,夏绿艳愕然停下动作,像个布偶般愣在当场,过了几秒钟之后,她突然扑进了这个才帮她穿好衣服的男人怀里,放声哭泣。 “抱我!你抱我!求求你抱我好吗?”唯有如此,她才能感觉到自己仍真实的存在着,她的灵魂没有脱离她的肉体。 巩皇轩没有把她推开,也没有拥住她,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吗?” 第3章 “见鬼的我当然知道!”她生气的对他大吼,伸手捶他,“你抱我!快点抱我!是不是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你说啊!我的身材不好?还是我长得不够漂亮? 你究竟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说响!“ 她的身材好极了,长得更是美艳动人,除了她的脾气似乎不太好之外,她简直美得无懈可击。 那么,他在犹豫什么呢?是她哭着要他抱她的,不是吗? “那就把衣服脱了。” “嗄?”她的粉拳停在半空中,沾着泪的眼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你不是要我抱?那就想办法自己把衣服给我脱下来,连下半身一起脱,然后乖乖的躺在床上等我。”话落,巩皇轩起身,边解着衬衫扣子,边踩着极优雅的步伐缓慢的往浴室走去。 他,真像只高傲的豹子,猎物主动送上门,他还要东[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嗅西闻半天,才决定要不要把对方给吃下肚。 只不过……刚刚他那个眼神是不是有点不屑啊?他把她当成什么?当街拦客的妓女吗? 可是,她在乎吗?在乎他把她当成什么? 不!她一点都不在乎!今晚,她什么都不想去在乎,只想有一个人可以抱着她、爱着她,让她不觉得孤单无助…… “决定好了吗?”浴室的门敞开着,巩皇轩低沉好听的嗓音从里头传了出来,“如果决定留下来,那就进来洗个澡,我不想抱一个酒气冲天又浑身脏兮兮的女人。” 原来,他刚刚是给她考虑及后悔的时间?夏绿艳失笑的摇头起身,刻意让脑袋放空,直接朝浴室走去,却杵在门外迟迟未踏人。 他索性一把将她给拉进浴室里,违反他刚刚叫她自己脱衣服的话,主动伸手替她脱下衣服、解下裙子及内裤,没多久,她已操裎在他灼热的目光下,让浴室里的热气蒸红了脸,也染红了身子。 他的大手轻柔的抚上她胸前的浑圆,眼光更炽,蓦地,他俯下头,舌尖轻挑起那早巳在空气中绽立的蓓蕾…… 她颤抖得厉害,唇边不禁发出细不可闻的抽气声。他的舌尖撩拨着她的蓓蕾,让她几乎要呻吟出声,同时也渴望着他能一口含住它、吸吮它…… 她压抑着轻喘,背软弱的抵着身后带着水气的墙面,感觉两只腿都快要站立不稳的瘫软着,然后,他的双手转而缠住了她的腰身,将她裸裎的下半身按向他的两腿之间,火热湿润的唇在瞬间席卷她紧咬着贝齿的小嘴,挑开、探入、激狂的掠夺着她的唇舌…… 她就快要窒息,整个身子似乎要腾空、燃烧起来…… 他滚烫的舌点燃了她原本冰冷不已的身子与灵魂,在下意。 识的推拒与承受之间,她很快地决定让自己和他一起燃烧…… “啊……”突然,她弓起了身子,夹紧双腿,好防止异物入侵。 他却根本不把她的抵抗放在眼里,修长的指尖转而抚上她平滑的小腹,游移之处皆挑起她身子不住地战栗与情不自禁的低喊。 陡地,一个比他的手指还要大的物体抵住了她,却又陡然停住——“你…… 不会还是处子吧?“巩皇轩停下动作,眼神冷冽的看着她。 冷汗自她额际冒了出来,她根本受不了他在这个时候停下来。“不,我怎么可能是处子?你看我像吗?” “是不像。”但,他的感觉难道有错? “那就请你快一点……”她难受的主动伸出双手环住他的颈项,轻轻地、笨拙地试着移动自己的臀。 再理智的男人受到女人这样主动又热情的对待,都不可能再无动于衷、动心忍性。 她要真是处子,也是她自找的! 想着,巩皇轩抽离最后的一丝犹疑,陡地一举挺进她的幽穴,在她发出疼痛呼喊的同时,也证明了他刚刚的感觉一点都没错——这个女人的确是处子! 该死的女人! 她竟然敢骗他…… 她就这样昏睡在他的大床上,眼角还沾着泪痕。 巩皇轩离开之前,在床头为她准备的一套女性衣物上放了一张支票,这才要蓝海辰开车送他出门。 “就这样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好吗?”蓝海辰忍不住问。巩皇轩是什么人物,竟然会做出这种看来有点草率的事? “你是怕她会偷东西?”巩皇轩头也没抬,闭目养神。 “不无可能,少爷连她的来历都不清楚。” 她要偷,也得要有眼光。“他家里最珍贵的东西应该是一些 骨董玉器吧,要钱,得去银行偷才偷得到。 “少爷说得是,不过……少爷把她带回家,不怕她以后再找上门来?如果她知道少爷是谁,以后恐怕甩都甩不掉了。” 蓝海辰的话虽然不无道理,但,也不知为什么,巩皇轩就是无法将他刚刚说的那些行为,和那个现在正躺在他大床上的女人联想在一起。 “赌赌看如何?” “嗄?”蓝海辰诧异的回眸。 “请看路,蓝先生,别忘了你现在正在开车。”巩皇轩轻勾着唇角,似笑非笑。 他当然知道他在开车啊!蓝海辰在心里咕哝一声,眼睛直现正前方。 谁教巩大少爷竟然反常的吓到他——这个凡事讲求真凭实据,对于敌手也总是分析透彻的少爷,竟然会为了区区一个小女子跟他这个保镖打赌?啧,这实在有失他大少爷的格调吧? “少爷想赌什么?”既然少爷想赌,那他这个当下人的也只有摸摸鼻子奉陪,就算因此破产也认了。 “赌那个女人在知道我的身分后,会不会死缠着我啊。”放松了背脊,闭上眸子,轻靠在车子椅背上,巩皇轩谈起她的神情是自在且无负担的。“如果她真的死缠着我,那就算你赢,否则就是你输。” 如果他愿意承认的话,其实——他挺期待那个女人来缠住他的。 “赌金呢?” “你赢了,我提早让你退休,还加发一笔退休金给你;如果你输了,那就只好再替我做牛做马罗。” “就这样?这算什么赌啊?不管赌不赌,他只有好处可捞,没有任何坏处可言。 “就这样。” “那我好像非赌不可了。”不赌的是傻子! 巩皇轩淡笑,“算你聪明。不过,时间以一个月为限。” 他留在纽约的时间也只剩—个月了,过了这个夏天,他还得回伦敦继续攻读尚未完成的博士学位。 十万美金的支票静静躺在夏绿艳雪白好看的细指上,她瞪着那张支票好半天,也数了上头的零好几次,更确定了这张支票开的币别是美金无误,然后,她就坐在床沿发愣了快半个小时。 昨夜的那个男人有钱多到没地方花吗?跟她睡了一晚,就开给她十万美金的支票? 想起昨夜,不,应该说是凌晨,他在浴室里疯狂占有她的情景,她就忍不住心跳耳热。 从来没想过男女之间的欢爱会如此惊心动魄,让人一下子好像要飞上了天,一下子又难受空虚得像是掉人地狱;身子一下子像是被掏空,一下子又被密密的填满…… 那律动是激狂的,他的吻是挑逗的,还有他的大手、指尖及有力的双腿…… 那一刻,她的脑袋是空的,完完全全忘记让她心伤的那个男人,她的身体融在这个陌生男人的体内,她的灵魂好像也被这个陌生男人给吸走,完全失去了自我控制的意识与能力。 好可怕……那是一种像要万劫不复的感觉,直到此刻,她似乎都还可以感受到那激情过后的余温…… 不!不可以再想那个男人了!他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走出这个地方,他跟她将和在这一夜之前一样,在两个不同的地方过着不同的生活,半点也没有关联。 想着,夏绿艳当场把支票撕个粉碎,拿起皮包奔出了这栋别墅,连回眸看一眼都没有。 只是,她真的没有想到,在未来的两年之中,她会不断的记起这一夜、记起他,将他的容貌与被他拥抱的感觉深深烙印在心底…… 想忘,也忘不了。 如果知道会心碎,但愿不要在两年之后再相遇…… 宁可,保留那份回忆到老,就算孤单一辈子也好…… 凌晨两点三十分。 幸福酒吧。 舒冬晏——幸福酒吧的另一名员工,终于休假回来,接手了店里大半的工作,老板夏绿艳又继续当她的花蝴蝶,在每张桌前飞来飞去,笑靥如花,让每个进幸福酒吧的客人都感到宾至如归,不虚此行。 凌晨两点二十分,通常是夏绿艳累倒在吧台后打瞌睡的时间,她说因为笑得太累了,所以需要休息一下,然后再接再厉。 怪了,谁要她那样辛苦的笑着了? 这些客人的眼睛一定是脱窗了,他舒冬晏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女人的笑心不在焉的,可大家却还是很高兴,天天上门报到。 是因为她太美吧?光看着她,就足以得到一时半刻的幸福。 “咖啡?”舒冬晏站在吧台后淡淡的问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虽没指名道姓,可被问的那个人知道他在问她就成。 “不要,喝太多咖啡会老得快。”夏绿艳的眼皮也没抬,懒洋洋的趴在一张小桌子前,柔柔的嗓音细不可闻的咕哝着。 “喝酒老得更快。” “错,喝红酒对女人的身体很好,可以调理气血,让筋脉顺畅,还可以让女人更加明媚动人。” “可是喝酒对于赶跑瞌睡虫没有用,也没有拉脸皮的效果。” 第4章 闻言,夏绿艳噗哧笑出声——“好啊,舒冬晏,你这趟休假回来,练足了嘴皮子,专门对付老娘我不成?刚刚盼儿在的时候,你怎么就成了闷葫芦一个?” 舒冬晏扯扯唇,算是笑容,“她那小娃,我只要搭一句,她可以缠上我一整天。” “所以你宁可当哑巴?” “当哑巴可以让耳根清净些。” “你真的很坏。”她骂道,却完全没有骂人的气势,接着又柔柔地抗议道:“下次不要再随便休假了,好吗?你一休假我就会老十岁,很可怜的。” 舒冬晏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好,不过……我想减少在这里的工作时数。” 啥?夏绿艳懒洋洋的姿态陡地一变,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次!”.“我想把工作时间改成下午五点到十一点。” 他正视她,说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你要我一个弱女子三更半夜的守在酒吧里?就我一个女人?”这个没良心的小子! “风哥说他会来陪你。” “风笑海?他来陪我做什么?” “你不是说你一个弱女子不行吗?有风哥在,天塌下来你都不用怕。” “我是不必怕天塌下来没错,但我得怕他突然在夜半时分变身成一只狼……” 她嘀咕着,皱着鼻子,长裙下的雪白小腿不知何时已把高跟鞋踢到一边凉快去,小脚丫子开始不安的在地板上踩过来踩过去。“你为什么要改工作时间呢?你要念书?兼差? 还是嫌我给你的钱太少?你说清楚,只要我办得到,都可以为你做到。“ 脚步最后定在舒冬晏面前,她仰头看着他,美丽的容颜有着绝对的认真。 “我想多赚点钱,然后再考试念书。”舒冬晏不想骗她,只好老实说。 “找到兼差的工作了?” “嗯。”他避开她的眸子,点点头。 “什么工作?” “你别问了,我不想说。” 那好,你告诉我那份工作时薪多少?如果不是大夸张,我也可以付给你—— “你付不起的,老板。”舒冬晏一笑,转身开始擦杯子。“我明天开始兼差,所以之后风哥会每天过来陪你。这样挺好的不是吗?你年纪也不小,该定下来了,花蝴蝶不能当一辈子。” 夏绿艳当然知道花蝴蝶是在说她,但她一点也不生气,因为她就是喜欢这样,也唯有这样,她才不会觉得自己被遗弃…… 就是这里了。 幸福酒吧…… 修长的腿在车子后座优雅的交叠,男子微卷的褐发在夕阳余晖中显得灿亮无比,深刻的轮廓有如雕刻家最完美无瑕的成品,挺直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深沉且足以迷惑人心的眼,还有那不笑时冷峻、笑时动人心魂的脸庞,让他一下车便有如天神降临般,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 两年了,很长也很短,那一夜过后,他继续在英国伦敦攻请完博士学位,偶尔,他会想起她,真的只是偶尔,但,在他巩皇轩二十九年的生命中,这个偶尔已经是破天荒的让他不好受。 自信优雅的步伐朝幸福酒吧走去,其间没有一刻停顿,直到他黑得发亮的皮鞋定定的落在幸福酒吧的吧台前,门后的铃铛叮叮作响,回响在偌大的空间里,惹得他两道俊眉轻挑。 “欢迎光临!”正弯身整理吧台内酒瓶的女子听到铃铛声,头也没回的以悦耳好听的嗓音说出千篇一律的欢迎词。 她浑圆的臀因为弯下身的姿势而翘得老高,正好面对门口,让进门的人大饱眼福,包括巩皇轩。 此刻,他眼里只闪过短短一秒对于造物者的赞叹,下一秒,带着恼怒的火光跃上他的眸,他隐忍住想马上把她的小屁屁用布遮起来的冲动,修长宛如艺术家的手却难掩薄怒的紧紧握住吧台前的一只高脚杯,喀一声的把它捏碎。 轻微的声响惊动了正弯身整理酒瓶的夏绿艳,在酒吧工作了两年,这种玻璃砰裂的声音她是一听便知,她停下手边的工作,蓦地站直身子,转过身想看看是谁胆敢拿她的杯子出气——在这一秒,巩皇轩看着夏绿艳,夏绿艳也看着巩皇轩,就这样四个眼睛对望着,仿佛这个世界停止了转动,只为他们两个人而存在。 不过,事实当然不是这样,闻声赶到吧台前的顾盼儿,很快的打断了这两个人的四目交叠——“天啊!发生了什么事?这位先生,你的手受伤了耶!快快快,把血止住啊,不然会死翘翘的!”顾盼儿想也不想的便抽了一张面纸覆在巩皇轩流血的伤口上,紧紧按住。“老板啊,你快去拿急救箱来啊!” “喔,好。”夏绿艳回过抑,匆匆的把急救箱取出,递给顾盼儿.“老板!” 顾盼儿简直快昏倒了,忍不住大叫。 “什么?” “帮他止血啊!” “喔,好……”夏绿艳嘴里这么应着,却是手忙脚乱,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一会儿拿绷带,想想不对,又拿起红药水,想想,不对,再次把绷带拿起来——-“我自己来吧。” 巩皇轩低沉的嗓音透进她的耳膜,明明很轻柔的声音,传达到她的耳朵里,竟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好……”她避如蛇蝎的马上放手,白色绷带从手中滑落,落在她脚边,仿佛铺上了一道白色小地毯。 “老板!”顾盼儿再一次跺脚大叫,忙弯身把绷带捡起,用她 的小嘴儿呼呼呼的吹,想把上头沾的灰尘给吹掉。“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绷带掉下去会沾到细菌,弄到伤口上会感染的!我看我还是出去买一卷新的好了——” “不必麻烦。”巩皇轩直接取过,也没上消毒水或其他药水,便直接用绷带缠绕住流血的伤口,然后把手伸向那个爱教训老板的女孩,习惯性的命令道:“打结,轻一点。” “好。”顾盼儿接手,真的很轻很轻、像怕弄痛小婴儿似的在绷带末端打了个结,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看他,这一看,双眼陡地睁得老大,小嘴儿也张得老大…… 天啊!天啊!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俊美迷人的男人! 如果他能当她的情人,那么,这辈子当真死而无撼了…… 第三章 将30mi的不甜白酒与loml的香蕉香甜酒及一颗量的莱姆汁,加入冰块一起摇晃,倒入鸡尾酒杯中,再以香蕉及樱桃装饰,一杯色香味俱全的“古典爵士”便呈现在眼前。 “给我一杯古典爵士。” 方才巩皇轩丢下这句话,便迳自往靠窗的位子走去,然后坐下,再也没有抬起头来看她一眼。 夏绿艳怔愣了半晌,才不得不承认他竟然已经忘了她的事实。她有点心不在焉,双手却依旧精准的调出他要的那杯古典爵士,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虽然他已经忘了她是谁,但她就是不想、也不容许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失常——这是她仅存的一点骄傲了。 “盼儿,把酒送过去。” “好,我来,老板你休息吧,你今天怪怪的喔。”顾盼儿端着酒,带着一脸甜笑往帅哥的位子迈进,像捧着宝物似的,她小心翼翼地将酒奉上,“先生,你的古典爵士来于,还有需要我为你服务的地方吗?” “有的话我会告诉你,谢谢。”巩皇轩给她一个淡淡的笑容一一一个从容、优雅、温柔且极具绅士礼仪的笑容。 “不……客气……”仿佛被他脸上的那抹笑给电到,顾盼儿红着脸,转身离开时还撞上隔壁桌的桌脚,她痛呼出声,抚着脚趾头蹲了下来,疼得泪花纷纷。 “你还好吧?小妹妹?”巩皇轩走过来,蹲下身看着她。“要不要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嗄?顾盼儿忘了哭,被他的温柔体贴吓傻了。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没事的……只有—点疼而已,真的!”他要看她的脚?那怎么成!这么亲密的动作,打死她也不敢做,虽然这个男人俊美到非人类的地步,但还是不行,她的脚丫子可配不起他这种男人的呵护——她也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是吗?那就好。”巩皇轩再次给了她一个迷人的笑,然后优雅的坐回位子上,轻啜手中的那杯古典爵士。 顾盼儿几乎是用跑的冲回吧台前,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摆。“那个老板啊……” “什么?”夏绿艳全都看见了,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她的心里在冒泡泡,很酸很酸的泡泡,从心里一直往上蔓延到鼻头、眼角,几乎快淹没了她整个人。 “那个客人好温柔、好绅士喔,我刚刚撞到脚,他竟然主动过来关心我,还问我要不要给他看看有没有受伤……天啊!我快疯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绅士、这么体贴又这么好心、温柔的男人?这里是美国耶,刚刚那一秒钟,我还以为我人在英国,而他是英国绅士,那么的——” “请你别再发花痴了!”夏绿艳打断她对巩皇轩的赞叹,背过身去将酒柜上的瓶子摆好,却怎么摆都摆不正,还抗议她的粗鲁似的发出铿铿锵锵的声响,瞬间撩动她自以为平静无波的心湖,惹出了溢满她眼眶的泪。她伸手去抹眼角的泪,却是抹一滴掉一滴、抹一串落一串,越抹越多,竟怎么也无法抑止…… 该死的!为什么会这样?全天下的东西都要在这一刻跟她作对吗? 她不想哭的,一点都不想,可是这些泪为什么就是停不下采? “老板……”顾盼儿发现她在哭,一脸的迷惑。 第5章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帮我顾一下店,等等舒冬晏应该就来了。” “喔……” 说人人到,舒冬晏高大的身影刚好走进幸福酒吧,与迎面而来的夏绿艳撞个满怀——舒冬晏下意识地扶住对方,却被夏绿艳一脸的泪给吓住了。“老板,你怎么——‘,”我没事!帮我顾好店就行了!“说着,她打开店门冲了出去,往前一直跑一直跑。 她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只不过是一个跟她睡过一夜的男人,她有必要这么在乎他吗? 她爱的男人是顾惜风!两年前是,两年后的现在远是,不是吗? 那为什么……看见巩皇轩的此刻,她的心竟是如此的激动? 又为什么……当她不小心发现那个跟她睡了一夜的男人,竟然是政坛上赫赫有名的巩氏家族成员之一时,便开始每天阅读政治新闻,两年来从未间断过? 这两年多来,她知道他人在英国念书,也知道他在近日已经拿到英国伦敦大学的法律博士学位,更知道他一回美国,总统便亲自到府邀请,延揽他成为总统府的幕僚。 近半年采,报纸上常有他的新闻,说他是政坛的明日之星、美国政治界的后起之秀,他更是名列美国前十大黄金单身汉的常客,政治世家的背景、个人的绅士魅力、俊美的外表,常常获得新闻媒体的青睐,关于他的报导族繁不及备载… … 他从夹不曾参与过她的生活,但这两年多来,他却好像每天都跟她生活在一起……这些,都要拜新闻媒体之赐。 但,也就只是这样而已啊! 这么完美丽高高在上的他,这么优雅而绅士的他,这么温柔体贴而风采逼人的他,毕竟跟她平凡的世界一点都不相关,没有任何交集。 可是,今天他却出现在幸福酒吧…… 考验她的心脏就算了,还考验她的怒气与耐性…… 是,她在生气,好气好气,因为他竟然可以看着她半天,却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迳自点了一杯酒便走开了!就好像她只是一般的酒吧老板,那种随便一抓都有好几把的酒吧老板! 她非跑出来不可!不是怕他,而是她怕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手,把店里的所有酒瓶都摔碎! 相较于夏绿艳的气急败坏,在幸福酒吧内轻啜着古典爵士的巩皇轩,便显得从容优雅多了,他只是漠然的望着窗外飞奔而去的娇小身影,唇角勾勒出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笑痕。 “听说你今天哭了?” 夏绿艳抬眸,瞪着风笑海。 他洗得发白的衬衫少扣了好几颗钮扣,露出他引以为傲、宽阔性感,还长了几撮长毛的胸膛。 她曾笑他像只长毛猩猩,他却根本不以为意,还说长毛猩猩据说拥有全世界最持久的性能力,可能是他的古代祖先。当场让她羞恼得脸红不已,连反驳的话都忘了怎么说。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好像是她十七岁的时候?还是二十岁? 不管怎么样,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只有年少的她才会被这种无聊话堵得说不出话来。“谁说的?”哪个人的嘴巴这么大,竟然敢说她在哭?!她要把他开除! 风笑海咧嘴一笑,“每个人都这么说。” “去。!” “喂,淑女一点。” “我已经很淑女了,又没在你脸上吐口水。”要是她够悍的话,也许连皮鞭都甩上了,那才叫辣咧。 他嘲弄的一笑,大大摇着头,“啧啧!你只会对我们这些可怜的男人凶巴巴,对那个人,你却连开口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她的心陡地漏跳了一拍——“谁?本姑娘会怕谁来着?”眼睛往乌漆抹黑的窗外瞄去,她通常只怕鬼,不怕人,可是……天啊!此刻站在街灯下一直看着这个方向的那个……是人还是鬼啊? 夏绿艳的心再次漏跳了一拍,她眯起眼,再眯,又眯,却始终无法将那个人影看清楚。没办法,她有一点近视,白天倒还无妨,但在黑夜里视力会骤减,更别提是那么远的距离了。 “笑海……”她轻唤着,眼睛仍没有从街灯下的那道人影上移开。 “什么?”他背对着窗外,见她吓得声音微颤,他还是没有回头,依然低头喝酒。“见鬼啦?” “是……也不是……”半夜两点多,那个人影杵在街灯下,被街灯照得亮晃晃地,究竟是人是鬼? “不确定的话,可以请人家来店里坐坐咽。” “风笑海!”夏绿艳的视线终于移了回来,落在他毫不在意的脸上。 此刻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让唇色显得益发艳红,十分好看。 “嗯?”风笑海瞅着她的唇,完全忽略她几乎要冒火的双瞳o“我想吻你耶,艳儿,可以吗?” “当然不行!”他疯了不成?她瞪着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却被他的长手一勾给揽住了颈项,让她不得不往他的胸膛靠近。 “现在店里又没人,让我吻一下嘛,一下就好。”他的脸凑上前去,嘟起两片唇索吻。 她一手一边扯住他的双颊,气得双眸火光直闪。“你敢乱来,我会把你阉了!” “好,现在让我吻一下,被阉也开心。”他的眸子在笑,唇也在她怔愣怔之际,趁机上前攫取她艳丽无双的红唇——“唔……” 她的唇瓣被一股陌生的温热给袭击,她的脑子乱烘烘地,心也乱烘烘地,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该死!他怎么可以擅自主张的吻她?他吻了她,要她以后怎么面对顾惜风? 又怎么面对巩皇轩?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她的世界已经够乱了,他现在是怎样?还要来参一脚吗? 她死命的把他推开,伸手要打他,却让他抢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你真要打我?舍得吗?” “天下红雨我才会舍不得!”她气得当面甩了他一巴掌,没想到他竟然不躲,热辣辣的一掌着实挥了下去,在他俊朗的脸上烙下一道红痕。 她打得手心发麻发疼,愣愣的看着他脸颊上发红的手印,心蓦地一紧,半晌说不出话来。 “搞什么?我来得真不是时候,对吗?”门口一名长发女子冷冷的注视[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着这一幕,唇角不屑地微勾,两手交叉在胸前。“小俩口吵架应该找个隐密的地方吧? 店里的生意还要不要做?“ “当然要做。”风笑海回头,给了那个女人一抹迷人的笑。“小姐喝什么? 我请客。“ 女人挑挑眉,看了俊逸的他一眼,笑了。“你请客?要不要干脆陪我喝个酒啊?我可以付钟点费给你。” “这个提议不错。”风笑海索性上前一把拉起她的小手,“我们到角落去坐,打烊之后,我开车送你回去。” “我不想回家,我想去兜风。” “好,奉陪。” 女人笑了,满眼含春,“老板,给我一杯香槟薄荷。” “我要一杯勃艮地柠檬酒。”风笑海也点了一杯酒,头也不回的揽着女人的腰往酒吧角落走去。 刚刚的一切,仿佛不曾发生。 是她在作梦? 唇角的微温假不了,他脸颊上的红印也假不了,就算夏绿艳要欺骗自己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也难。 在杯子里倒人六分满的香槟,再将柳橙汁添到八分满,加了一片薄荷叶飘浮在上头,夏绿人很快地调好了一杯香槟薄荷,然后,是风笑海要的勃艮地柠檬酒,南洋风味的口感是他的最爱,这些年一直没变过。 将碎冰块加人玻璃杯中,加入稀释柠檬汁至五分满,再倒人勃艮地红酒至八分满,再加一点糖,她拿了一片柠檬切片搁在酒杯边缘装饰,这才端着两杯酒往角落的桌位走去。 远远地,她看见刚刚才吻过她的男性唇瓣,此刻正火热的吻着另一个女人… … 这样的场景,她看过不下百次,可是却从来没有心痛过,现在当然也没有,只是忍不住伸手抹了抹刚刚被吻过的唇,因为觉得脏。 她是个爱干净的女人,不算有洁癖,但面对爱情,她爱干净的原则会更加坚定不移,所以这辈子她都不可能爱上像风笑海这种男人——这种吃女人豆腐比吃三餐还要多的风流种! 面无表情的将两杯酒轻轻搁在这对正热吻得难分难舍的男女桌前,她悄悄转身离开。 她以为这两个人不会发现她来过,可是她错了,她才转过身,风笑海深沉的眸便缓缓张开,跟随着她的背影移动…… 窗外,街灯下的高大人影不知何时消失了,夏绿艳轻轻挑了一下眉,不以为意的走回吧台后。 今晚的客人很少,可能是因为气象报告说暴风雨要来了吧。 暴风雨……老实说,她期待一切被摧毁之后的重建。 世上万事万物摧毁之后都可以重建、可以更好,可心呢?可不可以也重建,然后变得更好呢? 暴风雨真的来了,风大雨大,天地变色,紧关着的门都被吹得晃动不止。这样的天气根本没有人会想出门,只怕会被强风吹到天上,然后再重重摔到地上。 夏绿艳住的地方离幸福酒吧只要走三分钟就到了,有一个小小的院子,种的都是一些很好养的花草,只要想到时浇浇水,一年半载再施些肥,它们就可以长得又大又好又美。 她喜欢这种好养的花草,因为不必花费太多精神与时间。没办法,谁教她是个懒女人,很懒很懒的女人,就连爱情,她也从不曾主动积极的去为自己争取过。 第6章 何必强求呢? 所以,顾惜风根本不知道她爱他,一直到他要离开纽约,偷偷躲在一旁哭的她,才被看不下去的风笑海给拖到他面前,直截了当告诉他——她爱他。 她没忘记顾惜风当时带些错愕的表情…… 结果,他提早了一个星期偷偷离开,没让任何人送机。 那一夜下了好大好大的雨,她一个人跑到陌生的酒吧喝酒,喝了好多好多,一直喝到那间酒吧关门,然后,半夜两点多,她一个人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大雨中唱歌跳舞…… 是命运之神的捉弄吧?否则她跟那个男人怎么会在苏活区的街道上相遇?又怎么会乖乖的让陌生的他抱上车,跟他回家,莫名其妙的上了他的床? 这么说,可能委屈了巩皇轩,因为是她要求他抱她的,她一直没有忘记过。 她是醉,可并不真的那么醉,关于那一夜的点点滴滴,这两年多来她没有一刻忘记。 因为时间,因为空间,虽然两个人没有再见过面,但借由媒体,这个陌生男人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活生生地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然后一点一滴的侵入她的生活,渗入她的生命,任她想抽离也抽离不开…… 她爱上他了? 喔,不!那绝不可能!她爱的一直是顾惜风!她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爱着顾惜风了,到现在还是! 那巩皇轩算什么呢?因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所以她无法忘记他? 是了,应该是这样,就只是这样,所以,她才会生气他根本忘了她,因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可他对她却连丁点印象也没有——她吃了大亏,所以生气;她的自尊受挫,所以生气。 夏绿艳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可巩皇轩那张脸却还是冒了出来。 那一夜,半醉半醒的,她却很清楚他长得人模人样的,否则,她不会就这样把自己送给对方。就是因为他长得比顾惜风俊,气质比顾惜风高贵,坐的车又比顾惜风高档一百倍,所以,她才会这样乖乖的上了他的车…… 好算计呵,是吧? 她本来还想,如果可以生个娃儿来气死顾惜风的话就更好了,一个帅呆了的娃儿,最好和那个巩皇轩一模一样…… 砰砰两声,不知道狂风把什么东西吹得撞上了她家的木门,发出好大一声巨响,她连忙爬起身,也不管身上还穿着睡衣,就这么冲出了房门。 一阵狂风迎面袭来,大门被吹开了,她整个人也差点被这道强风给吹走。 不行!她得把大门关上,否则接下来被吹垮的可能是她房间的门,然后一切就全毁了。 想到此,夏绿艳不由一愣。她不是一直期待暴风雨摧毁一切吗?那她现在在干什么? 毁了,就再重建啊。这不就是她想要的?渴盼要的? 一阵风再次刮来,她没躲,反而笑迎着风,走出屋子,没穿鞋的脚丫子踩着院子里的水洼,竟开始玩起水来。 顾不得落在身上的大雨,管不了打在身上的狂风,她笑得像个孩子似的,踢啊踢的玩着水,嘴里还哼着小时候师父教的中国 儿歌,一首、两首、三首接连着哼,旧时的记忆一翻涌上心头,就再也停不下来…… 她想起了和笑海、惜风、醉阳、白雪在一起玩闹的时光,如果不是后来各自被收养,一个接一个离开了师父、离开了中国,那么,此时他们一定会玩得天翻地覆吧? 虽然他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可他们还是幸运的拥有了所有小孩子都渴望的快乐与幸福,因为他们曾经有一个极爱他们的师父,他把一身中国武术绝学传给了他们每一个,只除了她和白雪,因为她们是女娃。 “女娃生来就是让男娃疼着的,学武做什么?”师父总是这么说。 夏绿艳笑了,仰首望天,大雨打在她微笑的脸上,她也不在意。 “师父,你在天上还好吗?艳儿好想上天去陪你玩啊,好吗? 想我的话就来接我吧,师父,你听到了吗?“ 像是在回应她的话,天际倏地劈下一道雷——轰地一声,无巧不巧的打在她家的木门上,火光瞬间映亮了她的眼,木门竟烧了起来! 第四章 这是怎么回事?师父是在教训她吗?怪她乱说话?还是师父不想要她去陪他? 夏绿艳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火光,还发着呆,不知从哪儿伸来一只手,粗鲁的把她扯到一旁,转眼间已把她拖上了车——“幸福路一间民宅失火了,马上派人过来处理……嗯,被雷劈到……人没事……就这样。” 她听到一连串流利好听的英文在耳畔响起,也听到了对方说话的内容,可是她的意识还没有回复,身子不断的颤抖,虽然她很努力的想要让手跟脚都听话地不再抖动,可是很无奈,她竟然办不到。 耳朵嗡嗡作响,脑袋也轰隆隆的跟着响。那道雷刚好就劈在她面前,没劈死她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她吓坏了,要不是这个男人硬把她拖上车,她可能会一直站在原地,脚软地动也动不了,搞不好还会被窜烧过来的大火给活活烧死。好可怕,真酌好可怕。 巩皇轩皱眉,看她不住地颤抖,索性伸手将她拥人怀里,用他的体温温暖她,低声哄着她,“没事了,别怕,嗯?” 这嗓音好温柔呵,像暖风轻拂过她的心,夏绿艳幽幽地抬眸,望进一双墨黑的深潭。 是他…… 竟是他…… 她怔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半晌,身体还是不听使唤的抖着,抖得她的泪都掉下来了。 “怎么办……我控制不住我的手跟脚,怎么办?它们停不下来,怎么办?” 她急慌了心,泪拼命地掉,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在此时此刻遇见他,让她脆弱的灵魂在刹那间竟找不到依归,无助得让她心乱如麻。 他将她抱到膝上坐稳,“张开你的双手抱紧我。” 她照做,两手抱紧他,把脸偎过去。 他的指尖抬起她泪如雨下的小脸,没有迟疑的,他的唇覆住她颤抖不已的唇瓣,深深的吻住她,探人她,找到她的舌尖,与之纠缠不休…… “嗯……”她低吟一声,轻轻地叹息,感觉这个吻温温柔柔的在她唇间化开,慢慢的渗透她的心…… 就是这个吻吧?她期待了两年多的吻…… 没想到经过那一夜,她还可以再次让他抱在怀里,接受他的吻。 忘了挣扎,忘了抗议,忘了该把他推开,她轻颤着身体迎接他的吻,迎接这个将她的泪一起收容的吻…… 她的柔弱与眼泪,让巩皇轩的心难得的动摇了,或许是外头正刮着狂风暴雨,也或许是她被他吻着的模样是如此青涩不安,所以挑动了他原始的男性保护欲与征服欲,不顾一切的想把她收纳入怀。 想着,他的指尖在他吻着她的同时,也解开了她睡衣的扣子,将他的大手探了进去,抚摸上那雪白浑圆的酥胸。 她轻喘一声,双手紧紧攀住他的后背,感觉到他激热的吻几乎要淹没她的身子,感觉到他沾着火焰的双手几乎要摸遍她的全身…… 然后;他的手探进了她的两腿之间,他的嘴含住了在空气口经颤不已的蓓蕾——“啊……”她不由自主地轻喊出声,弓起了身子,脑袋瞬间变成—片空白。 现在是怎么了?她在干什么?这个男人可是大名鼎鼎的巩皇轩啊!他怎么可以对她做出这么过分的事? 神志慢慢的回笼,她睁开了眼,看见一双沉着的黑眸正一瞬不瞬、几乎要将她的灵魂吸纳进他眼底似的盯着她瞧。 她的喉咙干涩了,鼻头酸了,好半天找不着自己的舌头。 “你……你……”又一回,她莫名其妙的被他拖上车,乖乖的让他吻,在两年后的一个狂风暴雨的早晨。 “怎么了?” “你……为什么吻我?”他不是不认识她吗?又怎么会吻她?难不成他也跟风笑海那个风流种一样喜欢四处留情? 巩皇轩嘲弄的撇唇,“你不觉得这句话问得有点慢吗?” “什么意思?” “我为什么吻你很重要吗?”他轻勾起一抹笑,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斜睨着她。 “当然!” “在你如此沉浸在我的吻之后,再来追问这个未免太过矫情。” 夏绿艳脸一红,星眸燃起了火焰,“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何时沉浸在你的吻里来着?” “没有吗?”她生气的模样果然如他想像中有趣。 “当然没有!”她叉起腰,气势迫人。 “那你为什么一直赖在我腿上不下来?”说着,一只大手有意无意的轻抚上她的臀,挑逗似的摩挲着她。 她一骇,这才发觉自己竟还坐在这个男人的大腿上,连忙从他身上移开,躲到远远的一角,可再远,毕竟还是在车内,,她根本无处可逃。 “没话说了?” “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是……是你自己抱我坐上去的,想赖在我身上啊?”可恶! 夏绿艳气得一张小脸又红又白,顾不得外头的狂风暴雨,伸手打开车门就要跳下车。 士可杀,不可辱!虽然她只是小小女人家,但也是十分有志气的!师父从小就教导他们做人不可以没骨气,就算是女娃也一样。她可是一直将师父的教诲铭记在心,也因为如此,她当年才没有求顾惜风留下来…… 去!怎地无端端又想起他?! 都是巩皇轩!这个男人老是让她想起顾惜风! 第7章 毕竟她是因为顾惜风才会跟这个男人上床,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一个陌生人! 脚还没来得及着地,一只有力的大手已从后头抱住她的腰,再次把她拉进车子里,关上门。 “你干什么?放开我!” 你想上哪儿去?“ “当然是回家!” “回你家?” “废话!”.“你家都快被大火烧光了,你怎么回去?” 什么?烧……光了? 夏绿艳下意识地往车窗外望去,果真看见不远处自己的家门口火光冲天。 天……为什么会这样?刚刚那道雷……是啊,她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竟然还和这个男人在车里吻得浑然忘我! 该死的!顾惜风送给她的摄影作品还在她房里,还有那叠剪报……‘不行! 她一定要把它们给拿出来,绝不能让大火给烧了! 夏绿艳又想夺门而出,只不过这一次她连打开车门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一双铁臂牢牢的困在怀里。 “你放开!我要回去拿东西!” “不行,太危险了。” “又没叫你大少爷去!是我要去拿!放开!那些东西对我很重要!”她又叫又扭的想挣脱他的箝制,可惜这个男人看似温文儒雅,可是臂力却大得很,任她怎么都挣脱不开。 “啊——啊——啊——”她气得开始尖叫,存心把他吵死。 巩皇轩轻皱着眉,为她的歇斯底里感到不可思议。“别闹了。” “我偏要闹!除非你放开我,否则我一定叫到让你耳膜破掉!啊——”她又要继续叫,却被两片火热的唇给封住——“唔……”嘴巴被封住,开不了口,她用手推他,伸脚踢他,得到的回应却是被他宽大的胸膛和修长的腿给密密压住、抵住,再也动弹不得。 这个吻激狂且夹带着浓烈的怒气,她被吻得头昏服花,全身发软,挣扎的双手双脚瞬间瘫软无力…… 耳畔似乎听到消防车和警车的汽笛声,不过并不清楚,要说此刻最清楚且最震撼的声音,应该是他的心跳和两人的轻喘声突然,车窗上传来几声轻响,见车里无人应答,敲窗的声音又大了些。 巩皇轩眼眸一眯,放开了怀中的人儿,从容的坐直身子,将车窗打开一条缝——“有事?” 窗外站着拿着伞、伞却被吹歪的蓝海辰。“敢问大少爷,需不需要小的为您开车?这样方便些。” 不幸中的大幸——房子只烧了三分之一,她的房间也只烧去一道门,大火一灭,夏绿艳便迫不及待的冲进屋里,想把珍藏了多年的东西给找出来。 老天保佑!可千万别让那幅作品烧毁啊! 她在一堆湿淋淋的物品中翻找着,很快便找到了那幅摄影作品,木框湿了,可是照片应该没湿,她几乎要喜极而泣,将它小心翼翼地搁在一旁后,她开始翻找着另一样东西。 巩皇轩不知何时已走近,冷冷的眸瞧见她宝贝似的放在一旁、那被木框框起来的摄影照片。那是一张黄昏时金黄色阳光穿透过绿色枫叶的照片,他不能否认这张照片的确照得很美,只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照片一角以毛笔提的“风”宇时,下意识地数了眉。 “找到了!”她欣喜若狂的捧着一册本子,欢呼出声。 那本子很大也很厚,可能是画作,也可能是剪贴本,当然,也可能是她用来收藏那个“风”的摄影照片本。 巩皇轩冷眼瞧着她那副如获至宝的模样,心里有个角落正悄悄地筑起一道墙,那是一道他曾经以为可能会在某天为某个人打破的墙,可惜,现在却是更固若金汤了。 “可以走了吗?” “嗄?”现在才意识到有人站在她旁边,夏绿艳忙不迭地把手上的东西给藏在身后。“你……你怎么也进来了?” 他因她的举动而扯扯唇,“找到你要的东西了?” “嗯。”她点点头,身后的手将本子抓得更紧了些,像是怕他会突然跑过来抢似的。 “就这些?” “嗯。”这些东西比她的命还重要,代表着过去那段时间的回忆,失去它们,她的人生就像破了个洞,可能这辈子都填补不了那个洞,光是想像,她便觉得怅然若失。 “还有没有别的?”他忍不住提醒她,“譬如说一些证件、存摺或现金什么的,或是特别喜欢的物品和衣服?” 夏绿艳想了想,这才回身从一个小抽屉里拿出一本护照、一把钥匙及小皮夹。 “好了。” “那就走吧。”他率先回身走出去,可走了好几步,却没听到后方有人跟来的脚步声,回眸才发现那个女人还停在原地,动也不动的望着他。 他不由挑了挑眉,“怎么了?还有事?”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她一放松下来,理智也跟着回笼,她看着他,说话的口气有些冲。 他莫名其妙的冒出来,然后就要她跟他走?他当她夏绿艳是什么?!他在路边摊随便挑上的便宜玩具吗? 刚刚在车上不小心发生的种种,是因为刚刚的雷劈事件,让她吓得失了魂,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现在她回魂了,断然不可能再跟他回到车上,让他再对她做那种事! 巩皇轩看着她,深邃的眸子沉不见底,如豹般冷静、优雅的身躯正轻靠在被烧得斑驳的墙面上。 “你不愿意?” “废话!你跟我根本不认识,不是吗?你当我是鸡吗?”她故意把话说得很难听,存心要气得高傲的他转身就走,不屑与她这下流女人为伍。 她是下意识对他的突然出现存在着某种不安与畏惧吧?这个两年多来与她没有任何交集的男人,就这样贸然在早晨出现在她家门口,教她很难不疑神疑鬼,尤其这个男人昨天还一副根本不认识她的样子,不是吗? 不过,现在她该死的确定他还记得那一夜了,否则他又怎会刚好出现在这里? 面对她的粗鄙之言,巩皇轩连眉都没挑一下,还是一副优雅尊贵的模样。 “别跟我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了,我没有太多时间。一句话,当我的女人,要或是不要?我不会强人所难。” 什么? 他的话让夏绿艳好不容易才回神的脑袋,再次轰地一声炸升,比刚刚那道雷还要让她震撼。 她呆立片刻,怔然望着他,无法思考。 “很难决定?”这个女人在挑战他的耐性吗?巩皇轩眯起眼,感觉到某种情绪在他体内不断扩大再扩大,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怀疑那情绪就要爆裂开来,炸得他粉身碎骨。 事实上,他一直很有耐性,对他的政治版图,对他的家族宏愿,甚至对他的敌人都是如此,但此刻,他发现自己的耐性似乎用尽,容不得对方有任何的犹豫。 不过,她那吓傻的模样还真是有趣,让他想将她抓过来,不顾一切地牢牢吻住她…… “不会……”良久,夏绿艳才困难地开口。 “那就走吧。”既然她说不会很难决定,那就是答应了。他松了一口气,再次回过身往外走,身后却传来一句令他意想不到的话——“不要,我不要。”她说这句话时的嗓音很平静,平静得连她自己都吓一跳。 “你说什么?”他顿住了脚步,背脊瞬间变得僵直。 夏绿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渴,因为她现在喉咙好干,连发音都显得有些吃力。 他背对着她,她就已经感受到他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冷冽之气,那如果他转过头来瞪她,她可能会吓得全身发软。 “我说……”她低下头,舔舔唇,又吞了吞口水润润喉,才道:“我不要成为你的女人……我想,,你的意思是要我当你的情妇吧?那是不可能的事……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男人了,而且,我也不要一个不可能娶我的男人……” 等她鼓起勇气抬头,才发现巩皇轩已经走了,她怀疑他是否有把她的话全听完,不过那不重要了,反正他已经离开,这一走,相信她再也不会见到他。 脚陡地一软,刚刚逞强地凝聚在体内对抗他的力量,在他转身离开的一瞬间也跟着抽离,她全身无力的靠坐在地面上,手里紧紧捧着那集满顾惜风大大小小新闻剪报的本子。 心,仿佛一下子被掏空了。 这就是她要的吗?她等待了那么久,就是为了等待这样一个结果吗? 因为自尊,因为骄傲,所以她宁可不要爱情? 不,她要爱情,只是巩皇轩给她的不是爱情,他只是要一个暖床的工具而已,除了她,也可以是任何女人,不是吗? 不要再想了,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远离他,她才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是吧? “艳儿!” 风笑海神色匆忙的冲进来,一见到窝在角落的夏绿艳,高大的身躯连忙奔近,用力地将她拥进怀里。“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里?” “没有,什么伤都没有。” 夏绿艳安静的任由他抱着。很少看见他这么惊慌失措的模样,这感觉真的挺不错的。“你刚从那个女人的被窝里赶来啊?怎么样?她的腿是不是你要的那种长度?” 他常常笑她腿短,说他喜欢的是长腿妹妹,娶的女人也一定要是长腿妹妹,所以,在酒吧里的那一吻绝对只是个玩笑而已,是她太小题大作打了他。 她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风笑海瞪着一身湿淋淋又狼狈不堪的她,眸中隐隐有着忧虑。 “你真的没事?” 他明知故问。 她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一点,从小他就已经心知肚明,不只他知道,惜风、醉阳、白雪也都清楚,他们宁可她大吼大叫,也不想看见她安安静静、像个没事人似的模样,因为那通常会带来之后更大的伤害。 第8章 “没事,你这么紧张,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喔,小奇$%^書*(网!&*$收集整理心我巴着你不放,你这辈子就别想有艳遇了。”她笑着,说话的样子却有气无力的。 连白痴都可以感觉得出她很累,风笑海又怎么会不知道? “艳儿,你有事瞒我?”他捧起她的小脸,为她苍白的脸色而心疼。 “没。” 叹口气,风笑海选择单刀直入的问法,“刚刚消防队队长跟我说,好像是巩家大少爷的保镖报的警,是吗?” 三言两语就打破了她的伪装,让她再无所遁逃。 该死的!夏绿艳瞪着他,眼眸淡淡的氤氲着一抹薄雾…… 第五章 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不过,幸福酒吧不再是可以带给人幸福的酒吧,那就是意外中的意外了。而这一切偏偏无法仅仅用意外来解释,所以带给夏绿艳的震撼才会这么大。 第一次,是二天前的晚上九点三十分,几名便衣警察突然冲进了幸福酒吧,将一名熟客带走,据说,那名熟客是中国流亡海外的政治通缉犯。 第二次,是两天前的下午六点十三分,几名便衣警察再次冲进了幸福酒吧,把另外一名长发客人给带走,据说,那名客人是西班牙皇室的后裔,却私自与军火商交涉,贩卖军火,逃亡到美国。 第三次,是刚刚一分半钟前,几名便衣警察第三次冲人幸福酒吧,这回,他们带走的不只是一名客人,而是店里所有可能的嫌疑犯,甚至还丢了一张检查证给夏绿艳,说警方怀疑幸福酒口巴是窝藏犯人的地方,要她马上停业,接受司法调查。 她的家被火烧了一半,现在连店都快经营不下去了?怎么回事?今年她流年不利吗? 夏绿艳愣愣的坐在吧台前,看着空空如也的店内,就算她不停止营业,短时间之内也不会有客人敢再上门了吧? “盼儿!” “嗄?”显盼儿被这突然的叫唤给吓得惊跳起来,差点从高脚椅上跌下去。 夏绿艳忍不住往上翻了个白跟,“你在发什么呆?” “没啊,真的没有!”两手拼命挥啊挥地,顾盼儿一脸的心虚。 “找到风笑海了没有?” “没有。”这回答快得教人很难不起疑。 夏绿艳眯了眯眼,“真的没有?” “是真的没有啊。老板不信啊?不信的话,你自己拨电话给笑海哥。”顾盼儿拿起手边的电话递给她。 瞪了电话一眼,夏绿艳没有伸手去接,反而将目光移到顾盼儿身上,“风笑海会上哪儿去?他已经三天没出现在店里了。”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除非他飞到国外玩或是谈生意,又或者是带着人去找人干架火并,再不然就是受伤挂了彩不敢见她,否则,他从来没有连续三天没出现过…… 那么,这次他这么久没出现的原因是哪一个呢? “嗄?我不知道啊,真的……可能是出国玩了吧?笑海哥本来就不是关得住的人,所以他可能刚好出国去了……”顾盼儿眼珠子转了转,小心翼翼地回答。 “是吗?”夏绿艳开始不安了,这几天她的眼皮一直跳一直跳,似乎在预告着什么事。“如果出国,他应该会打电话告诉我一声的。” “啊?他……可能忘了吧……我想。”顾盼儿抓抓头发,傻傻的笑着。 “就算忘了,他也会在第三天打个电话跟我说。不然,店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也应该早就知道,会马上赶回来才是。”风笑海对苏活区的监控可以说是了若指掌,更别提幸福酒吧了,他可是幸福酒吧的最大股东,这一点他从没说,她也不提,所以没有几个人知道。 思前想后,夏绿艳心里的不安更深更浓。那个风笑海……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呃……笑海哥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老板你就别担心了,笑海哥说他不会有什么事的,请你放心——”接收到夏绿艳投过来的质疑眼神,顾盼儿忙不迭地用手捂住嘴。 妈妈呀!为什么你生了一张又快又笨的嘴给我呢?顾盼儿仰首问苍天,只能暗自哀叹,然后偷偷的瞄了夏绿艳一眼,这一眼不看也罢,看了就只有被瞪得老实招来的份。 “笑海哥说——不会有什么事?”夏绿艳心里浮现一个问号,再对应着顾盼儿一脸的作贼心虚,心里的疑惑更甚。 “呃……我的意思是说,笑海哥常常在我耳边说这句话,所以请你别担心了。” 亡羊补牢,时犹未晚?呵呵,希望这句话是对的。 “是吗?”夏绿艳叉起腰来,端起一副晚娘面孔。 “是……是啊,老板……”果真是张笨嘴!被人家一瞪,说话就开始结巴了,唉。顾盼儿捂着嘴,边说边摇头叹息。 “盼儿,我讨厌说谎的小孩,我的店里更不会聘用说谎的员工。” “是,我知道。”头低得不得再低,顾盼儿一脸的愧疚,不是因为对老板说谎,而是因为她即将出卖笑海哥。 呜……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就给我从实招来,你只有一次机会。” “就是……那个……笑海哥他被警方抓到警局去了……” “什么?”夏绿艳愣住了,没想到听到的会是这样的消息,立刻一把抓住顾盼儿的手,“什么时候的事?什么罪名?” “就三天前……罪名还不知道……” “不知道?”夏绿艳漂亮的唇张成了一个0型,好半天才找回一丝冷静。 “不知道他的罪名,那警方用什么名义抓他?” “就是……。”顾盼儿偷觑了她一眼,“哎哟,那个笑海哥说不能说的啦,老板你别逼我了,否则笑海哥会杀了我……” “你不说,就马上给我滚回家吃自己。” “嗄?”他们两个比狠的啊?她怎么那么可怜…… “说不说?” “说……”不说又不成,这根本由不得她啁。 “那就快说!” “我去看笑海哥的时候,听到警员偷偷在旁边嘀嘀咕咕的,说是……笑海哥不知怎地去得罪了巩家大少爷……” “巩皇轩的爷爷是上上任总统的幕僚长,爸爸巩云山是上任总统的国策顾问,真要细说巩家的政治背景,恐怕要追溯到巩家的祖先移民到美国,出任美国加州州长开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我只能说,巩家在美国政坛的势力无人能出其右,运道上大哥都要忌惮七分。要真想找出与之抗衡的人也不是没有,但是就算有,人家也不愿意得罪巩氏家族,更何况,巩皇轩这小子才一回国,总统便亲自登门想将他揽人幕僚群,可见他受重视的程度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们只能坐以待毙?”夏绿艳不敢相信,那她还来找他干什么? “当然不是这样,要救风哥,最重要的是要找出巩皇轩对付他的原因,然后对症下药。我想像巩皇轩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不可能没事找风哥这种人的麻烦,你说对吗?” 听完斐焰的分析,夏绿艳猛地站起来,气呼呼的就要冲出去,却被一只手抓住,把她给拉回来。 “你想做什么?”斐焰桃了挑眉,难掩兴味。 “当然是去找巩皇轩!该死的卑鄙小人!我要杀了他!夏绿艳气得小手乱挥,身子虽娇小,却极有气势。 好一个巩皇轩!好一个伪君子!他怎么可以公报私仇?一定是的!他一定是因为她的拒绝而恼羞成怒,所以才找风笑海的麻烦!一定是这样! “杀他?凭你?”眉挑得老高,斐焰用另一只手撑住傻朗的脸,似笑非笑的瞅着她。 不是他斐焰瞧不起人,实在是因为这件事……嗯,太可笑了。 要不是她曾经当了他几天的老板,要不是她是他的大恩人风笑海的老相好,他这个早已收山不管世事的人,是绝不可能瞠这趟浑水的,更不可能大半夜舍弃老婆和温暖的被窝,来陪这个女人说些不可能发生的事。 不过有一件事得慎重考虑了,那就是搬家,他要搬家,至少要搬到不会在半夜让人从被窝里挖起来的地方…… “喂,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夏绿艳眼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臭斐焰!忘恩负义的臭斐焰!你的大恩人都被人家抓去关了,你竟然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老板,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风哥一时半刻是死不了的——” 夏绿艳气得鼓起腮帮子,美目微眯,想也不想的便开骂:“人家都说哈士奇犬是多么的忠贞护主,我却怎么看你都不像嘛,罢了,要靠你去救风笑海,我想我还是自己来好了。你让开,别扯着我不放,我又不是你老婆!” “等等——”斐焰扯住她的手依然没放,反而抓得更紧o“放手!” “你刚刚说什么哈士奇?”斐焰眯起眼。印象中,好像也曾听风笑海在地面前提起这个字眼,不是他敏感吧?为什么他老觉得这个叫什么哈士奇的跟他好像有什么关联似的? “哈士奇犬!就是一种雪橇犬!一种狗类的名字——呃,那个……”见斐焰的眼睛越眯越细,夏绿艳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不安地舔舔唇,瞄了瞄被他紧把住的小手一眼。 他不会一气之下把她的手给扭断吧?全天下的黑道人士,她只能得罪风笑海——她怎么会把这个重要的原则给忘了呢?该死的!就算她老是把斐焰当弟弟看,但人家可没把她当姐姐,要是让他知道他们在背后把他比喻成一条狗……会不会偷偷的把她毁尸灭迹啊? 第9章 “哈士奇犬……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斐焰问得温柔,眼神带着蛊惑意味。 “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夏绿艳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轻轻地从他的掌心中抽回自己的手。“那个……打扰你的睡眠真是不好意思,你去休息吧,我先走了,再见。” 说完,她飞也似的冲出了大门。 曼哈顿下城最南端的区域,当地人称“下曼哈顿”,是一六二四年来自荷兰的移民最早落脚的地区。 绿底白字的路标上写着“wallst”——华尔街,两旁都是从十九世纪便进驻于此、举世知名的大银行,这些银行掌握着全美国、甚至全世界最重要的财富资源,其中纽约证券交易所更是全球瞩目的指标。 巩氏家族世居华盛顿,一直到巩云山退休,才举家迁移到纽约下曼哈顿区近郊的一座城堡别墅,说是养生,最大的目的却是为了摆脱前任总统派系的色彩,远离当时的政治决策圈。 这一点,却只有巩云山自己明白,连他的父亲巩凯也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因为他父亲的一生为政治而活,而他则不,尤其是在一场大病之后,他对政治圈的纷纷扰扰陡地感到厌倦,正好借生病之名,举家搬到了纽约郊区,也让儿子巩皇轩顺势远离政治国。 未料,拿了个英国伦敦大学经济与法律双料博士的儿子,还是难掩锋芒,让现任总统亲自找上了门,乐得巩凯兴奋得好几天睡不着觉。 唉,现在该如何是好? “老爷,少爷回来了。” “嗯,请他进来。”巩云山从沉思中回神,刚好见到巩皇轩优雅的走进门,遂示意他坐下。“决定得怎么样了?打算走一遭政治圈吗?” 巩皇轩温文一笑,端起佣人送来的现煮咖啡轻啜了一口,才道:“这件事我还没决定。” “喔?”巩云山眸光一闪,甚为不解,以他对儿子的了解,他绝不是一个对事情没有主张、任人牵着鼻子走的乖孩子,只是,他通常掩饰得很好,好到没几个人可以察觉出他的叛逆。 不过,好歹他是他的爹,如果他当真看不出来,那就枉为人父了。‘可是现在……他真的迷惑了,不仅这个从小便很聪明、却冷眼看待这个世界的儿子,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爸爸,你找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巩皇轩淡问,唇角含笑,那笑,却不及眼底。 “是,也不是,你爷爷为你相中了一门亲事,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巩皇轩不语,依然优雅的喝着咖啡,仿佛父亲说的并不关他的事。 “是唐家的千金——” “唐香伶?”巩皇轩轻问,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典雅婉约的身影。 “是的,你认识她?” “说不上认识,但在几个公开的宴会上打过几次照面,是个优雅美丽的女人,也不多话,的确是个好妻子的人选。” 巩云山讶异的挑挑眉,“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指尖在咖啡杯缘上轻点着,巩皇轩无可无不可的问道:“我想知道爷爷相中她的原因?” “香伶的父亲是现任总统最信任倚重的人,香伶的爷爷是你爷爷小时候最好的朋友,香伶的奶奶是你奶奶的大学同学,还有香伶的大哥是美国联邦最高法院的法官,再加上唐家在美国金融体系的势力……”说到此处,巩云山蓦地一顿,恍然大捂的看着儿子,“你该不会是——” “是,所以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对吗?爸爸?”巩皇轩一笑,搁下喝完的咖啡,起身离开。 门外,身兼司机和保镖的蓝海辰正等着他,连车子都还没熄火,仿佛知道巩皇轩在里头根本待不了十分钟,而事实上也是,因为他连一根烟都还没抽完,巩皇轩就出来了。 “少爷想去哪儿?” “回我住的地方。”上了车,巩皇轩闭目沉思,窗外的好山好水进不了他的眼,那个娇小美丽的身影却不期然的从他的记忆中钻了出来。 可笑得很,他竟忘不了她…… 只不过是个美丽的女人而已,为什么他不能像忘记其他女人一样,轻易地把她从脑海中甩开呢? 还有,一想起她,他就开始怀念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还有她被他吻住时的羞涩与愤怒…… 一个很特别的女人,可以羞涩得像是处于般惹人怜爱,却又会在转眼间变成一只对着他叫嚣、伸出利爪的猫;可以同时拥有孤单无助、却又在转瞬间亮丽多彩的眼神,在不同的时空中变幻着她独特的美丽光华。 是因为当年那场大雨中的舞吗?那一幕,这两年多来他从未忘记过,甚至比两人在床上的缱绻温存还要让他记忆犹新。 为了这份思念,他曾经好几次想从英国回来找她,而如今他终于回来了,却依然无法将她留在身边。 他当然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除非,他的心厌倦了她,他的身体也厌倦了她;除非,他可以不再想起她,不再思念她,那么,她才可以离开。 “少爷?” “到了?” “是到家了,可是门口有个女人堵在那里,我没法子把车开进去。少爷,你先在车里等一会儿,我去请她走开。”说着,蓝海辰下了车,往那张开双手挡在车道前的女人走去。 巩皇轩缓缓睁开眼,蒙蒙细雨中,他看见了那个他思念了两年多的女人;正一身湿淋淋的杵在车道中央,愤怒的跟蓝海辰扭打着——不,是她正极力地想从蓝海辰的箝制下挣脱。 “你放手!我要找巩皇轩,不是你!”夏绿艳死命地想要抽回手,无奈对方力气大,还学过擒拿术,只稍稍一拐,她就疼得动弹不得,怎么挣也挣不开,只能徒劳无功的大声嚷嚷。 “我们家少爷岂是随便说见便可以见的,请你离开,否则 “怎么样?”夏绿艳下巴抬得高高的,倨傲的瞪着他,“你最好叫你家少爷出来见我,别像只乌龟似的只敢躲在车子里面!身为男人就该敢做敢当,他做了什么事自己明白,既然做了,我现在送上门来,他还不好好把握机会吗?该死的! 你现在就去叫他滚出来见我!否则你今天别想把车开进去!“ “这位小姐——” “我叫夏绿艳,你去告诉你家少爷,说我要见他!” 他当然知道她叫夏绿艳……“有时连作恶梦都会梦见她哩,他又怎会不知? 为了这个叫夏绿艳的女人,他可是跑遍了几十家征信社,才找到一家征信社愿意提供资料,更运用了所有他以前当警察时可用的资源,来帮主子罩这个女人,要说全天下最了解这个女人背景的,除了少爷之外就是他了,哈。 其实,以主子的势力,根本轮不到他来罩他的女人,只是为了不让巩家老爷子知情,主子只好请他暗中悄悄的做。 这是他待在主子身边,除了开车之外,难得发挥真正功用的一次,也就更让他难以推辞。 “很抱歉,我家少爷很累,今天不想见客。”一只手抓住她绰绰有余,蓝海辰说着,还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 “你问过他了?” “我——”,“去问他,问他想不想见我!”真是小人难缠!可恶!为什么这个人的身手那么好?才一只手就把她抓得死死的! “我不想见任何人,海辰,等这位小姐走了,再把车开进车库去,我先回屋里去了。”巩皇轩不知何时已下车,朝别墅大门走去。 细雨纷飞,他走得决然,夏绿艳急红了眼,举步要追上前去。 蓝海辰放开她的手,改以身体挡住她的去路——这次是出于好心。 “回去吧,你进去也只会自取其辱而已。” 第六章 虽然雨不大,可是淋久了还是会生病,看来那女人是铁了心,今晚要露宿街头了。 手里捧着热腾腾的蓝山咖啡,巩皇轩穿着白色浴袍,身子半倚在落地窗前,俯望着始终在他家大门口徘徊不去、死命搓着手取暖的女人。 他双腿优雅的交叠着,无动于衷到让人觉得冷漠。 “少爷,真的不请她进来吗?” 巩皇轩瞄了蓝海辰一眼。这是他今晚第十一次询问,天知道他怎么那么闲,看来他派给他的工作似乎太少了,才会让他像个女人家似的在他面前不停叨念。 “你很关心她?”嘴里说着话,巩皇轩一双眸子依然盯着窗外的人儿,看见她蹲下身,长发垂落,将脸埋进双腿之间。 “不是,只是担心万一出了人命,会招来那些媒体记者,刊出对少爷或是巩家不利的报导。”这几句话言简意赅,却命中核心,只见巩皇轩眉眼一挑,露出了一个淡得不能再淡的笑容。 “真有你的,海辰。”跟了他三年,已经掌握了跟他说话的精髓,可以轻易的牵着他的鼻子走了。 “小的不懂少爷的意思。”蓝海辰低头微笑,状似恭谨,可是却逃不过巩皇轩犀利的双眸,心知肚明这小子根本没真的怕过他。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小事,只要对方不会出卖他,是个可以留在身边重用的人,就算阳奉阴违又有何妨?很多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而可以事半功倍。 “不懂也罢,你去请她进来吧。” “是,少爷。‘’蓝海辰退了出去,下楼来到大门外,将冻了一夜的女人请入,亲自把她带上楼后,便识相的转身走开。 室内很暖,可是全身湿漉漉的夏绿艳还是不住的颤抖着,狼狈不堪的模样像极了刚被拖上岸的落水狗,不只全身湿透,看起来还很可怜。 第10章 她身上的水珠一颗颗落在巩皇轩房里的白色地毯上,惹得他大少爷眉一挑,嘲弄的眸眯成了一条缝。 “我要洗澡。”夏绿艳娇小的身子站得挺直,就是不想在他面前示弱,虽然知道这样的坚持很可笑,可她是来谈条件,不是来看他大少爷脸色的,犯不着低声下气的讨他欢心吧? “左手边走到底的那扇门就是了。或者,你不必我介绍,就可以自己找得到了?”两年前的那一夜,他和她就是在同一栋别墅、同一个房间里欢爱,私心里,他希望这些记忆在她脑海中是鲜明难忘的。 他意有所指的话惹得她红了脸,她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往他指示的方向奔去,然后砰一声关上了门。 门后,她的身子颤抖得更剧烈,连心都快要跳出胸口,她连忙打开莲蓬头的水,仿佛这样就可以掩盖住自己狂乱的心跳声。 将衣服褪去,夏绿艳走到莲蓬头下,让温热的水冲洗着自己冰冷的身体,纤长细指拿着香皂轻轻涂抹全身,花了比平常更多的时间将自己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洗干净。 好不容易,她的心跳平复了些;好不容易,她借由温热的水稍稍平复了焦躁的灵魂;好不容易,她不再狼狈了,芙蓉出浴的婀娜体态,映射在浴室墙上的镜中。 她是美丽的,一直都是,即使当初顾惜风没有选择她,她也从来不曾怀疑过自已的美丽,只是,她的自信严重受创,她不怀疑自己的美丽,却质疑起自己是否拥有让人爱上的特质。 事后想起来很可笑,但是,当时的她的确是万念俱灰,希望能证明自己也有被爱的条件,所以才会上了巩皇轩的床。 然而,一夜情并不适合像她这样的女人,为了那荒谬的一夜,她付出了超乎自已想像的情感,思念着这个男人——一个跟她的生活根本不会有交集的男人,一个根本不属于她的世界的男人。 要她承认自己这种思念就是爱,真的很难,只能把这样的思念归咎于她骨子里的保守——因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所以让她耿耿于怀。 她不爱巩皇轩,一点也不,但,为什么这两次遇见他,都让她心慌意乱、口干舌燥? 她用双手捧着自己潮红的脸,望着镜子里那张醉人的娇颜。如果此刻的她让他看见,恐怕又要让他误会什么了吧? 踌躇了半晌,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这样耗在浴室里,正想穿衣,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干净的衣服可换,放眼浴室,也没有任何睡袍或是浴袍…… 怎么办?再把湿衣服穿回去? 该死的!那太可笑了!一定会被巩皇轩给笑死! 夏绿艳咬牙,抓了一条浴巾裹住身子,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巩皇轩正好整以暇的倚在躺椅上看杂志,直到那雪白的双足定定的站在他面前,他才放下杂志,拨空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有事就快说吧,我没太多时间。” 他是柳下惠吗?看着只披着一条浴巾的她,竟然可以面无表情,还冷冷的告诉她——有屁快放?!虽然他没这么说,但他就是这个意思吧?简直污辱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她双手叉腰,学他摆出一副冷冷的姿态。 “很抱歉,我不明白,你应该知道我很忙——” “我要你放了风笑海!”她忍不住开口打断他的装傻。“要什么一句话,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巩皇轩轻扯了扯唇,笑了,“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风笑海是谁?你又为什么要我放了他?” “巩皇轩!”她气红了眼。如果不是风笑海在他手上,她铁定已经扑上去给他一拳了。可恶,他真的太可恶了!“男子汉敢做敢当!你要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不要找风笑海麻烦!” “你很激动?” “废话!”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肯定奇$%^書*(网!&*$收集整理不能称之为平静。 “那个男人对你很重要?” “是。” “你今晚来这里的目的是想要献身给我,求我救他一命?” 夏绿艳瞪着他,这个“是”在嘴里吞吐半天,怎么也说不出口。 明明是他存心刁难,现在还敢问她是不是要来求他“救”人家一命?这是什么见鬼的逻辑! “是?还是不是?” “是。”她咬牙道。 他这么问,是故意要让她难堪吧?一股气涨满胸口,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将那股怒气平息下来。 这个男人怎么会是媒体上所说的那个最佳黄金单身汉呢?更别提什么绅士风度了,他根本连对女人的基本尊重都不懂!那些加在他身上的什么温柔体贴、风度翩翩等等头衔,根本就是企图混淆现听,欺骗世人! 巩皇轩笑了,而且笑得很张狂,露出一口好看又洁白的牙。 “你以为只要把你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光,躺在我的床上,我就会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帮你这个忙?我可以老实告诉你,我不缺女人。” 夏绿艳眯起眼,感觉到空气中流动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愿意?” 他敢说不,她就杀了他!她都自己送上门了,他竟然还拿乔? “那得看你的表现而定,我这个人不喜欢做亏本生意,你的表现决定你这个人的价值,而你的价值也决定了我要不要出手帮这个忙,如此而已,一点都不勉强。你如果觉得不别算,我马上请人送你回去……你现在是住在酒吧里吧?那里人来人往的,会不会太吵?”。 啧,他倒突然关心起她的睡眠来了?有没有搞错? 没听她搭腔,他也不甚介意,反而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想是不会,最近扫黑扫得厉害,你店里的生意应该也不会太好吧?” “关你什么事?你一等等!你……是你!是你对不对?又是你对不对?”夏绿艳一下子全明白了,那些发生在她店里的事都不是意外,只是警告,偏偏她钝得很,直到风笑海被抓进警局,才发现这一切全都是巩皇轩搞的鬼! 她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想也不想地,夏绿艳扑上前去坐在他身上,死命地用双拳捶打着他,顾不得自已身上只围了一件浴巾,激动地一拳又一拳往他身上招呼。 渐渐地,浴巾散开了,裸露出好大一片春光,她依然不自觉地挥舞着拳头,胸前那两团浑圆荡漾生波,制造出引人遐恩的绮丽美景。 巩皇轩眼神一黯,在她激动的捶打着他的同时,一把扣住她的下颚,低头便封住她的红唇——她一愕,忘了挥拳,而这片刻的怔愣,她的双手已让他的另一只大手给箝制住,动弹不得,只能乖乖的任他吻、任他咬、任他的唇舌辗转来到她的胸前,含住那两朵在空气中战栗不已的蓓雷…… 她大大的抽了一口气,不自觉地将身子往后仰,雪白的酥胸在一阵轻揉慢捻之下变得挺立潮红,然后,这抹潮红缓缓地扩散到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发热发颤又发晕发软,难受地轻泣出声。 巩皇轩扬眸,见她娇喘不已,长指滑向她的腰,将她柔软的身子拥人怀中,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躺椅和他厚实的胸膛之间,密密的吻再次落下,舌尖抵开她紧咬的贝齿,霸道而狂肆的席卷进她的唇齿之间…… “晤……”她下意识地想将身上迫人的重量推开,他的身子却猛地一沉,一个硬物恰巧抵在她的两腿之间——“啊!”她轻喊着,开始慌乱的扭动自己的身子。 “你忘了你今晚来找我的目的了?”他不慌不忙的提醒她。“你——” “后悔还来得及。”他退开了些,让她的身子有空隙可以从他身下溜走。 她没溜走,反而伸手将他给一把扯近,闭上眼,一副打算慷慨就义、牺牲自我的神情。“要做就快点!” 哈,现在她把他当成嫖客了? 巩皇轩似笑非笑的瞅着她,长指不由自主地滑过她紧皱的眉心与紧闭的双眼,感觉到她的身躯正颤抖不已。“你很紧张?” “不,我是很兴奋、很期待。” “看得出来,你的身子抖得不像话。”难得的温柔话语从他的口中逸出,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是,见到巩大少爷,我就兴奋得心慌意乱、小鹿乱撞,连手脚都不受控制了。”—闻言,他的笑意扩大了,只是没出声,所以闭着双眸的夏绿艳并没有看见。 “是啊,你的手脚似乎常常不受控制,受惊吓时如此,兴奋时也如此,不知道生气时是不是也是如此?” 咦?他现在是在跟她聊天吗?不是要上床?为什么还拖拖拉拉的? 偷偷睁开一只眼,夏绿艳看见一双带笑的灿亮眼眸,那里头少了几秒钟前的霸气激狂,多了一分戏谑之意。 “你究竟想干什么?盖棉被纯聊天吗?”耐性用罄,她备战似的瞪着他。 挑了挑眉,他挑衅地问道:“你的样子看起来似乎不喜欢跟我聊天,反而喜欢跟我上床,是这样吗?” 什么跟什么?他在玩她吗?她现在的处境就像是待宰羔羊,可没那等好耐性陪他慢慢耗。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快刀斩乱麻,他穷拖个什么劲? 想着,她也学他挑挑眉,冷静的、以巾帼不让须眉的姿态用一句话直接堵回去,“是,请你快一点,我很忙。” 哈——哈哈——哈哈哈——巩皇轩这回当真笑了个过瘾,朗朗笑声在听闻她的话之后久久不歇,震得两人身下的躺椅也跟着轻轻摇晃。 她本来是在瞪他的,不明白她的话究竟是哪里好笑了,竟然可以惹得这个大冰块脸突然融化,笑得像个白痴似的,可瞪着瞪着,却又被他那好看得不得了的笑容给迷惑,戒备的身躯也稍稍放松下来。 第11章 老实说,他不只优雅俊美,而且一笑倾城——是谁说这句成语只能形容女人的?他偏偏带给她这种感觉,看着看着,就这么红了脸;看着看着,就这么痴痴地忘了避嫌,胸口翻涌着的思绪,有两年多来牵挂、怨怼、不平与思念…… “好看吗?” “嗯。”傻愣愣的应了一句,夏绿艳有点失神。 他笑了,勾起她好看的下巴,让她的眸正视着他的脸。“当我的女人,直到我厌倦了你为止,好吗?” 什么…… 他要她当他的女人,只是为了要让他自己厌倦她?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反过来解读成——现在的他很喜欢她,喜欢到没有她不行,所以才一直找她麻烦? “答应我,你的‘风”’就会没事。“ “我的‘风’?”他在说什么?他说的是风笑海吗? “没错,我不介意你心里爱着谁,但在当我的女人这段期间,你必须是干干净净的,只能让我一个人享用。” 听听他把她说得好像是大餐似的!“多久?” 他眼神一沉,下巴倏地绷紧,对她迫不及待想离开他的念头感到些微不悦,“我说了,直到我厌倦为止。” “如果你永远没有厌倦的一天呢?” “那是不可能的事,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我一直思念而不厌倦。”除了你。他在心里补充道。 不过,他相信她也不会是个永远的例外。 “来,先吃一碗猪脚面线去霉气!” “再喝一杯红酒保香气!” “还有还有,吃一个发糕保元气!” 一个娇小的人影里里外外的忙着,只为了一个人,那个幸运人士就是刚从警察局被放出来的风笑海。 这个男人很够意思,女人递什么给他,他就吃什么,也不管吃进去的东西味道是不是很怪,喝进去的酒是不是对味,总之,他的目的是尽快解决这一堆专门为他做的食物,让这个女人可以乖乖的停下来,安静的坐在他身边让他问话。 终于——“没了?” 夏绿艳的眸子眨了眨,又眨了眨,差点眨出了泪。“你还没吃饱吗?不会吧? 那些臭警察让你饿肚子了?是不是?你说,我找他们算帐去!“ 太可恶了,警察就可以这样枉顾人权吗?气死她了!桌子一拍,夏绿艳就要起身冲出门去,风笑海则快一步地抓住了她的手___“他们没有让我饿肚子,反而每天大鱼大肉,吃得我快撑死了。” “是真的?”她狐疑的看着他。 “当然是,谁敢让我风某人饿肚子?又不是不想活了。”他死了便罢,没死之前,谁敢乱动他一根寒毛?哼,就怕他一走出警局,那个得罪他的人就要死于非命! 警察也是人,谁不怕死?何况,他们抓他也抓得很心虚,只差没安排一间总统套房给他当牢房住。 “是,你了不起!却害我担心得头发都快变白了,你什么意思啊你?!笨得要命,身为角头大哥,竟然还被抓去关!传出去岂不是笑掉人家大牙!” “我不是什么角头大哥,艳儿。”他叹口气,纠正她,“我是一方之主,风帮帮主——”。 “不管你是什么,总之被抓进牢里的就是你没错!”她对着他吼,多日来的担心与无力感全化为一股倾泄不完的怒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啊?你总是让我担心!该死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害怕!我有多么多么的恐惧——” 蓦地,风笑海一把抱住她,将她紧紧揽进怀里。“对不起。” “我一直见不到你的人,还以为他会把你杀了……不然也会打成重伤……” 她哭了,泣不成声。 “他不会,也不敢这么做。” “你只会说大话而已!你被他抓进牢里是事实!” “他只是让人请我去警局做客几天,盼儿没告诉你吗?我不会有事的,我现在不是出来了?” “你出来了是因为我……我……”夏绿艳蓦地住了口,,别开脸。 “你怎么了?”风笑海沉下脸。 难道他的担忧成真了? “我没事。”她若照实说,他一定会去找巩皇轩算帐,她不要他去以卵击石。 “你不说,我也可以查得出来。” “好,我说……”深吸口气,夏绿艳决定说出部分事实,“巩皇轩要我当他的女人,我答应了,不过这不关你的事,我告诉你是希望你明白,这件事和你真的没有关系……”而是因为她爱他,才会心甘情愿地跟着他…… “你的事,只不过是让我有个可以名正言顺接近他的借口,你知道的……这两年多来,我一直思念着他……我一直忘不了那一夜,他成了我生命中第一个男人的事实……” 第七章 巩皇轩很忙,比她想像中还要忙,每天早出晚归,连假日都一样,夏绿艳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些什么,也没有兴趣知道,虽然她已经搬到他住的地方,但他们依然各过各的日子,两人唯一的交集是在房里的那张大床上。 她不想承认,但也无法否认,他抱住她的感觉,就如同她想像中一样温柔、安全而美妙,当然,他有些时候也是狂野而激情的,久而久之,她明白了他的狂野与激情通常来自于压抑在体内的愤怒。 今夜,他表现得比平日还要霸气,翻云覆雨之间,像是要将她的身体拓入他的,她十指深深陷人他的背部肌肉,紧紧的攀住他,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找得到一丝依靠,不会教他激烈的冲刺震飞心魂…… 汗水从他的身上淌下,滴落在她丰盈的雪白酥胸上,在急促的喘息、呼喊娇吟与两具完美体态的交融间,激荡出极致的快感,更在那快速的律动节奏里,她尝到了他专注而唯一的对待。/就在即将要达到巅峰的那一刹那,她拱起上半身让两个人更加亲密,也让他更加的深入,却也在爆发的那一刻,再也抑制不住地哭喊出声。她瘫软了身体,偎靠在他宽大的胸膛间。 空气中散漫着交欢后的淡淡气味,一下子从激狂转为平静的室内,只听闻些许欢爱后的余韵——那低不可闻的轻喘与低泣。 巩皇轩温柔的抱着她,没有说话。 夏绿艳在平复了心情后,便一如往常的推开他,迳自滑下床,抓起被单包裹住身体,走进浴室。 这一回,巩皇轩也跟着她走进浴室,在她转身要关上浴室门时,率先用手抵住了门。 “你要干什么?”她的神色有些惊慌,紧抓住胸前的被单,像是怕被他侵犯。 “你不觉得这么做很多此一举吗?”他动手扯下她紧抓在手中的被单,往后丢开,然后把浴室的门关上,在她还来不及发出惊呼声时,头一低,封住了她的唇——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今夜的他对她特别的热情?仿佛怎么要都要不够似的…… 她没有抗拒,只是乖乖的让他吻着,半睁的双眸在他吻着她的瞬间,似乎看到了埋藏在他心底的苦。 他不快乐。 这样的认知让她的心蓦地一痛,情不自禁的踮起脚尖,伸出双手圈住他的脖子。 就这样,不知是谁在吻谁,总之,这波春风再次催动了云雨,巩皇轩在还算宽敞的浴室里又激狂的要了她一次…… 最后,她疲累不堪的躺在浴缸里,几乎睡去,是他抱起她回到那张大床上。 接下来的事她完全记不得了,因为她累得头一沾枕便睡去,甚至不知道他何时离开…… 幸福酒吧的生意渐渐地又恢复了平日的热络,夏绿艳忙进忙出的,唇边的笑意未曾稍减,而她本就美艳的娇颜,更是一日比一日迷人,像是沾了朝露的花儿那般清新可人。 “舒大哥,你瞧瞧,咱们老板是不是谈恋爱了?自从笑海哥出事后回到店里,老板就一天比一天美丽,该不会……老板和笑海哥……那个了吧?”话才说完,顾盼儿的脑袋瓜猛地被一条抹布扫过,她哎哟一声蹲了下去,双手扶住头,抬眼看向那条破布的主人,“嗄?老板啁……呵,呵呵,你走路怎么变快了?不是才刚送一杯酒出去吗?怎地就兜回吧台前来了?” “是啊,我多生了一条腿,所以比别人走得快啊。”夏绿艳假笑一声,坐上高脚椅,穿着短裙的美腿跷起,春光无限好,看得一旁的客人眼睛都直了,而路过吧台要去洗手间的客人,也被这双美腿给吸引住视线,不小心绊了一下。 短短几秒钟,就让不少客人跌跌撞撞的,身为酒保的舒冬晏看不下去,索性脱下身上的围裙,披到老板修长美丽的大腿上。 “干什么?”夏绿艳皱了眉,“我不冷啊!” 顾盼儿噗哧一笑,帮舒冬晏说话,“老板,那是舒大哥让你遮腿的。” 啥?“我的腿见不得人吗?” 这回,顾盼儿笑得更大声了,整个人趴在酒柜上。 “盼儿,你会不会太夸张了点?”舒冬晏好心的拍拍她笑得抖动不止的背,怕她笑岔了气,然后才转头对夏绿艳道:“老板,我们店里的生意已经恢复往日的荣景,你可以不必再牺牲色相穿裙子了。” 牺牲色相?她穿裙子跟牺牲色相有什么关系? 还有,她这阵子有一直穿裙子吗?她怎么没发现?夏绿艳愣愣的看着他们,手托着香腮,一脸的迷惑。 笑归笑,顾盼儿还是没忘记在一旁附和,“是啊,老板,你再这样勾引客人,店里会爆满的,我们会被累死,这样你就会少了两个好员工了。” “勾引?”这字眼可严重了……夏绿艳眯起眼。 第12章 “是啊,你没看见近来咱们店里清一色都是男客人啊?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些人是冲着谁来的。”顾盼儿说得正高兴,没发现夏绿艳的脸色陡地变得难看,还想接着说下去,屁股下的椅子却被蹋了两下。 那是好心的舒冬晏提醒她老板脸色不对,小心应对。幸而顾盼儿有时呆归呆,生性还算机灵,长长的啊一声之后,便识相的住了口。 因为这段小小的插曲,夏绿艳今天一直待到店打烊了,才一路踩着晨曦回家。 她的家已经重新装修好了,却一直都没回去住过,这要怪谁?怪巩皇轩吗? 因为她知道他每天再忙都会回家,所以她在店里的时间不会超过十一点,十二点以前一定会回到他住的私人别墅等他,只因为他在她面前提过一次——他不喜欢她这么晚回去,他会担心。 那么,这阵子她下意识地每天穿裙子又是为什么呢?哈,她可以自欺欺人地说跟他无关吗?要不是有一回他流连在她身上的时间多了那么一点点,而那天她恰巧穿了一条短裙,她也不会不自觉地开始每天穿短裙,就连上街买衣服,也只注意短裙的款式…… 够了,真是够了,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乎这个男人的想法与眼神采着? 才短短一个月,她就好像跟了他一年似的。 昨晚没回去,她是故意的,因为她不喜欢这种越来越失去自我的感觉,更不喜欢这个男人竟如此轻易的改变了她的生活,不用多说什么话,便让她莫名其妙的想去讨好他、让他喜欢…… 是这样吧?她想让他喜欢自己? 她苦笑着,疲累的轻靠在路边的街灯下。 两年前,她为了替天下所有失意人找到幸福,所以异想天开的开了这家幸福酒吧,可是她找到幸福了吗?她连自己的幸福都找不到,又遑论他人的幸福? 好吧,她承认,开这间幸福酒吧只是为了要掩饰自己的失落与孤单,因为她需要很多人来证明她值得爱,所以她每天穿得漂漂亮亮的,像只花蝴蝶在店里飞来飞去,只为吸引众人的目光;因为她的内心其实很孤单寂寞,所以她要一群人来陪伴她,就算只是些来来去去的客人,也比她自己一个人好。 她的心,缺了个口,是当年顾惜风离开所留下的缺口,虽然她说服自己早就不在意了,但夜深大静,当她孤独一个人的时候,那缺口又会悄悄的浮出来,直到一个多月前——她好像忘了这回事似的,专注的只等待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当然不是音讯全无的顾惜风,而是——“一个女人家穿成这个样子走在无人的巷弄里,你想要做什么?”冷冷的气息随着清晨的冷风飘了过来。 听这声音,夏绿艳讶异的抬起眸,就见那尊贵优雅的巩家大少爷正一瞬不瞬的望住她。 “你怎么会来这里?”她愣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正要回家。”没有气力回应他刚刚话里的挑衅与暗示,她撑了一整夜的疲惫灵魂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那就上车。”他率先往停车的方向走,车门开了,却不见她跟上来,他挑眉瞅着她。 “你好像误会了,我说要回我家,不是你住的地方。” 他懂了,他住的地方不是她的家,她是这个意思吧? 他该高兴的,因为她从来没有妄想要攀上枝头当凤凰,但,事实却刚好相反,等了她一夜的闷气撞击上他的胸膛,连同这把火,将在他体内烧灼许久的怒气烧得更旺。 几个跨步上前,他一把揪住她纤细的手腕,带些霸气与蛮力的将她拖土车,砰一声地把车门给甩上,他发动车子踩下油门,咻地将车子开上了大马路。 纽约已经人秋了,车子绕到僻静的路上,可以见到枫红片片,映衬着初晓的太阳,仿佛将她带往另一个美丽国度,没有扰人的车声,没有混乱的人事物,一切回归原始的平静。 如果她身边坐着的男人不是绷着一张脸的话,她可能会放松的睡去,很可惜,她身边坐着的就是一个严肃的男人。 其实,她也不是真怕他,而是和他在一起,她就会脸红耳热又心跳加速,这是最直接的生理反应,她完全无法控制。 窗外的好风好景她看见了,可是却没心情欣赏,她的眼睛不自觉地留连于他抓在方向盘上略微泛白的手,还有他那紧绷的侧脸线条。 她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也无损于他的美,反而充满着力量与权威。 有些时候,她甚至是得意的,因为身为一个女人,只要被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抱过一次,这一生也该无憾了,而她,却不只被他那双有力的手抱过一次。 可笑呵,这样也值得沾沾自喜吗?偏偏,她夏绿艳就是靠着这些微的快乐与骄傲活下来的,否则,人生真的太无趣也太可悲。 “下车!” 砰一声,车门开了又关上,她被巩皇轩粗鲁的拖下车,还没搞清楚东南西北,就被他吻得七荤八素…… “我要结婚了。”一吻结束,他突然冒出这句话。 这话是地雷吗?可为什么爆开的时候,她却不觉得痛呢?夏绿艳有些恍惚。 “喔。”她唇边留有他的余温,身上也还沾着他刚刚抱住她时残存在衣服上的古龙水味,好香。 “你没话说吗?”他看着她的无动于衷,眸光一闪。 “喔……恭喜你。” 恭喜?巩皇轩轻轻撇唇,勾起一抹冷笑。 “这是不是代表着……我可以解脱了?”她笑着,迎视他那双仿佛深不见底的黑潭。 心,隐隐轻颤着,因为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失落,让她突然察觉到一丝什么,想深入探究,他却已转身迈开步子,她只能看着他高大优雅的背影,兀自怔忡不已。 不一会儿,他回过头来丢下一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我吗?” 是吗?她很想离开他吗? 夏绿艳没有回答,而他显然也不想要她的回答,转眼间又上了车。 她杵在原地,仰首望天,白云朵朵,阳光灿灿,他带她来到这片蓊郁山林,耳边听到的是虫鸣鸟叫,眼里看见的是好山好水,这么美的一个地方,她该开心的放声大叫,偏偏不知什么东西哽在她喉间,让她一时之间竟发不出声音来。 不可以大叫,那用看的总成吧?可越是睁眼,眼前的景物却越是模糊,是晨间的雾气吧?她想。 “我要结婚了,可是什么都不会改变。” 所以,她还是他巩皇轩的情人?他要她当一辈子的地下情妇? 好吧,当情妇就当情妇,多一个男人养她也没什么不好,对不?只要茶采伸手、饭来张口,当个少奶奶就好,人生还是很快乐的。 不过,所谓地下情妇当然就该属于“地下”,见不得光,可是如果不小心见了光呢?哈,果真是见光死! 夏绿艳手里拿着拖把,长发随便用条手帕束在后头,就这样毫无预警的撞见了正进门来的一对天造地设的佳偶。 大白天的在家里看见她,巩皇轩微微一愣,不过很快的便恢复平静。“你来了。” 巩皇轩身边的大美人凝着眉,疑惑的转向他,“这位是——” “定期来家里打扫的清洁工。” 喝!这谎说得四平八稳,保证连测谎器都测不出来。 “喔,你好。”美人温柔的对夏绿艳一笑,丝毫没有因为“清洁工”三个字而对她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 这样一位大家闺秀配给巩皇轩当真是绝配呵! “抱歉,打扰了两位,我会尽快拖完地板,好让先生和夫人休息的,请再等我几分钟。” 美人闻言红了脸,“呃,我不是什么夫人……” “喔,对不起,我说错了,是未来采的夫人,真是抱歉,不过我想应该没什么差别吧?”夏绿艳回给对方一个笑,低下头继续拖地。 两个人的对话全听进巩皇轩耳里,可是他没解释也没反驳。‘“你随便坐,想喝点什么?”巩皇轩扯松了领带,优雅的步向吧台前,卷起了袖子。 “开水就好。”唐香伶轻声说着,有些不安的坐下来。 巩皇轩点头,倒了一杯开水给她,在她的身边坐下。“唐小姐,我就直接问了,你突然前来,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地方?” “我……其实是……”她欲言又止,眼神不安的瞟向在一旁拖地的夏绿艳。 巩皇轩见状,转向拖地拖得正起劲、压根儿没打算要离开的夏绿艳;面无表情的下了逐客令——“夏小姐,请你改天再过采吧,我们有事要谈。” 夏绿艳一僵,紧咬着牙根不让自己骂出声来。 “好的,我知道了。”她抬头,给了他一个绝美的笑颜。“两位慢慢谈,我不打扰两位了。”说着,提着水桶和拖把就走出大门。 打开门的同时,她脸上一闪而逝的落寞,让巩皇轩的心一震。 他下意识地起身,走上前一步想唤住她,大门却在他眼前砰地关上,一并关住了他瞬间为她敞开的心。 心,闷闷的说不出话来,他花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压制住自己想马上追出去的冲动。 有外人在,他绝不能失控,纵使那个傻女人可能会躲在外头偷哭,纵使那个傻女人可能会因此气得半死。 “巩先生……”唐香伶有些不安的唤他。这样的静默让她慌乱失措,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才好。 “我去厨房替你倒水。”蓦地转身,高大的身影闪进了厨房,气息不定、心神不宁的他,根本没注意到唐香伶错愕的一张脸,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做出了什么怪异的举动。 第13章 此刻,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就算只有一分钟也好。 而客厅里,唐香伶愣愣的看着桌子上早已搁着的水杯,对他突兀的举动有些不解,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厨房里传来砰然巨响——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她赶紧起身奔进了厨房,就见巩皇轩手上拿着一个破了一角的高脚水晶杯,心一紧,想上前察看,巩皇轩的眸光却冷冷扫来,让她的脚步不由得顿住,不敢再上前一步。 “怎么了?”他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是在气她吗? 唐香伶有些害怕的别开眼,目光往旁边一瞄,惊讶的落在堆满食物的桌上——鸡鸭鱼肉应有尽有,绑着蝴蝶结的水绿色香槟、还没插上蜡烛的漂亮烛台、一只跟巩皇轩手上破了一角的高脚水晶杯一模一样的杯子、一束粉红色玫瑰花,还有一个不是很大,却包装得十分精美的蛋糕…… 很明显的,今天这个屋子里有人生日,是谁呢?刚刚那个女人?还是他——巩皇轩? “你有什么话快说,我还有事。”巩皇轩搁下手中被他打破一角的水晶杯,冷冷的开了口。 唐香伶听得出来,他的语气已不如之前的从容平静,还隐隐带着一丝赶人的意味。 看来,她今天来错了,而且破坏了某些事…… “对不起,因为我的缘故,似乎造成你很大的困扰,可是,有些话我不得不现在说,迟了就来不及了。” 见她—副大难临头的踌躇模样,巩皇轩挑了挑眉,嘲弄的扯唇,“关于我们的婚事吗?” 她有些诧异的抬眸,咬咬唇,再点头,“是的,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幸福酒吧的老板难得摆了个大臭脸,这样便罢,她还硬要跟他们这些小员工抢事做。 送酒——“我去!” 洗碗——“我洗!” “舒大哥,二号桌的客人要一杯长岛冰茶——” “我来就可以了。”夏绿艳一把推开舒冬晏,接手他调酒的工作。 顾盼儿张大了嘴,和舒冬晏对视一眼,两个人没事被晾在一边的人索性坐下来,正要拿起报纸看,叮当一声,店门又被推开了——“欢迎光临!”顾盼儿这一声叫得又响又亮,因为太无聊了,喊着欢迎词的同时,人也奔到门口去迎接客人,挂着笑的脸一抬,正要带位,却陡地啊一声,用手捂住了嘴。 是他耶…… 那个超级无敌大帅哥!跟斐焰哥有得比,却比斐焰哥更成熟、尊贵、有钱有势的大帅哥! 笑海哥说他的大名叫什么来着?巩……皇轩?是吧?那个让笑海哥进警局的男人……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顾盼儿的脸色变了又变,不知道该欢迎人家,还是要拿水桶来把他给泼出去,毕竟在她心目中,他可曾经是一个温柔体贴又有英国绅士风度的男人,让她实在无法把他和那个故意害笑海哥进牢的幕后主使者联想在一块儿。 不过,她想怎么样不重要,因为对方这一回根本理都没理她,昂首阔步的直接走向吧台。 “你出来。”没指名道姓,他端着一张冷峻的脸,用的是命令句。 夏绿艳愣了一会儿,扬起眸,嫣然一笑,“这位先生,想要喝什么?本店应有尽有,包君满意。” “出来。”即便她笑得像朵花,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坚持。 “不知道想喝什么?那我推荐你一种酒好了,又贵又好喝,最适合像你这种高高在上的大少爷,这种酒的名字是——” 话没说完,高大的男人已弯身挤进吧台,长手一伸便把她给拉出去。 “啊!抢人啊!来人啊!”顾盼儿惊叫,身旁的店门被拉开又关上,叮叮当当的声响回荡在她耳畔,可就是不见半个人上前来救人。 她气呼呼的奔到舒冬晏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她是你老板耶!你就这样让一个陌生人带走她?有没有搞错啊?” “她不走,我们怎么会有事做?”舒冬晏淡淡一笑,竟伸出手去捏捏她气嘟嘟的小脸。“做事了,小家伙,老板不会有事的。” 哇,好痛!干什么捏她脸啊?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有事?” “就是知道,只有你这个小笨蛋不知道。” “喂,你骂我?” “是啊,谁教你这么笨。” 她笨?他又骂她笨?!可恶! 正想顶回去,却意外看见舒冬晏嘴角的一丝笑容。 奇了,舒大哥转性啦? 第八章 “你放手!” 巩皇轩明明看起来斯文优雅,怎么老是用蛮力来对付她这个弱女子?!可恶! 偏偏她怎么甩都甩不掉,只能一直被他拉着往外走。真是丢死人了!他竟然在大庭广策之下,像抓人犯似的拖着她! “你究竟要拉我上哪儿去?”她相信她纤细的手腕一定被他给弄红弄肿了,臭蛮子! “回家。” “回谁的家?”,“当然是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半天才意会过来,夏绿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巩大少爷,你有没有搞错啁?你家就你家,我家就我家,哪来我们的家?我看你的脑袋是秀逗了,是不是刚刚抱美人抱得晕头转向了?说话竟然颠三倒四——” 突然,砰砰两声——是拳头重重打在墙壁上的声音。 此刻,巩皇轩的两只手就撑在夏绿艳颈项旁,将她堵在他的陶膛与街旁的墙面之间,脸部的表情真是难得的精采呵。是气急败坏?还是恼羞成怒?他的脸色一下白、一下紫,纵使他长得再迷人,也难掩那抹阴郁之气。 “告诉我,那个‘风’是谁?是不是风笑海?你爱他?他爱你吗?如果他爱你,怎么可能眼睁睁的让你跟我在一起?他算不算男人?!”紧握住拳,巩皇轩的脸上有着难掩的怒气。 为什么?他究竟在气什么?谁招惹他来着? 还有,他为什么一再提起“风”?又为什么知道“风”? “你爱他,是吗?” 天啊,问题一个接一个,她究竟要先回答哪一个? “说话!”他朝她怒吼,又朝那片无辜的墙挥去一拳。 啪一声——仿佛听到鲜血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夏绿艳伸手捂住耳朵,眯起眼,头垂了下去,就怕他一时捉狂,下一拳会挥在她脸上。 “夏绿艳,你抬起头来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 “要我回答可以啊,问题那么多,总得一个一个来——” “抬头!”他轻喝,伸手将她的下颚抬起,乍见她染着薄雾的泪眼,心在刹那间软化了些。 “你敢打我,我就跟你拼命!你要是敢毁了我这张漂亮的脸,让我没法子上街见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听见了没?!” 即使眼睫沾着泪,这个女人依然不肯示弱。唉,这个女人明明是只纸老虎,虽然凶巴巴,却总是爱哭。 可他却老是被她这只纸老虎给打败…… “我不会打你。”指尖温柔的拂过她的眼,然后轻轻地捧住她的脸,“可是,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他的心因为她为他准备的那些东西而狠狠的撞击着,猝不及防。 除了母亲之外,她是第一个想到要帮他过生日的女人,也是第一个想要为他洗手做羹汤的女人,他却狠狠的伤害了她,将她当佣人一样的赶走…… “什么怎么办?我得罪你了吗?你为什么那么生气?还是哪个不长眼的人得罪你了,所以你找我出气?” 那个人就是你。他在心里一叹。 “我可告诉你,我答应当你的情妇,并不代表我愿意当你的出气筒奇+書*網,你有气不可以发在我身上,知道吗?如果你敢发在我身上,我铁定跟你没完没了!”说着,泪滴了下来,刚好滴在他的掌心里。 “情妇?谁说你是我的情妇来着?”不知为什么,“情妇”这两个字套用在她身上,竟让他觉得刺耳至极。 “是,不是情妇,是清洁工!”她呕呵。夏绿艳可怜兮兮的伸手抹了抹沾满泪水的脸。 闻言,他紧紧地抱住她,好似想将她融进怀中,再不分离。 是什么样的心情,让她愿意这样由着他使坏?如果她爱的人是那个“风”,为什么她还可以这样用心待他7她是爱他的吧?不求任何名分的爱着他吧?若是如此,他怎能狠心伤她? 原以为她爱的人不是自己,遂不曾想过要她成为自己的妻,町现下…… “对不起,我道歉。但是下次如果再有人问起,我还是会这么说。”他不可能对外承认她是他巩皇轩的女人,至少在她成为他正式的妻子前不行。 因为,他将与美国鼎鼎有名的唐氏金融大财团总裁的女儿结婚的消息,已经对外发布了,半点风吹草动都会影响两个家族的名声和威望;也因为,他是政治世家巩氏家族的继承人,以他们巩家在政坛的地位,无法容忍任何一桩丑闻发生。 闻言,夏绿艳只是沉默不语,连抗议都没有。 她的沉默让他的心一痛,将她拥得更紧。“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来为这件事赔罪。” “真的?” “嗯,你说。” 这么温柔、好说话的他,她倒是第一次看见。 她打蛇随棍上,“好啊,那你放了我。” 巩皇轩的眉一凝,唇抿成一线,她的话像尖锐的刺,一下子便刺中他的心。 “办不到。” “为什么?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爱上我了吧?”夏绿艳苦笑,犹沾着泪的眸子直勾勾的望进他跟底。“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你有必要将我留在你身边的理由。” 第14章 他冷冷的扯唇一笑,轻哼了一声,“喔?你不爱我吗?” “什么?”她诧异的望住他。 “你不爱我的话,为什么会细心的注意到我生日是哪一天? 你不爱我的话,为什么会花那么多气力想帮我过生日?“ “那是因为——” “自从我母亲过世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帮我过生日;我根本已经忘了自己是哪一天生日,你却该死的提醒了我!” 那个蛋糕盒旁,附上的是三十岁的蜡烛,还有一张小卡片,卡片上那纤细的笔迹只写了“生日快乐”四个字,却狠狠的撞进他的心底,教他深沉的痛着。 “我只是——”现在他是在怪她吗?怪她鸡婆帮他过生日? “你爱上我了,就是这样!”他再次无礼的打断她的话,不想从她嘴里听到木想听的话。“承认吧,你爱上我了。” “不……”她一旦承认,不就万劫不复了? 她不要爱上他。 思念记忆中的英挺身影是一回事,爱上真实的他又是另一回事。思念记忆中的身影,最多只是幻影破灭;爱上一个真实的人,却会心碎,一辈子沉沦。 “你爱上我了,我明白,你不必再说了。” “可是——” “我们回家吧,你买了那么多的菜,怎么可以不煮?还有那么大一个蛋糕,我一个人吃不完,而且,我不想一个人点蜡烛、许愿,你要帮我唱生日快乐歌,我好久没有听人为我唱生日快乐歌了,既然是你起的头,你就得负责收尾……” 哪有人这样的? 他说她爱他,她就一定得爱他吗? 耳膜嗡嗡鸣响,脑袋还无法消化他说的那些话,人就莫名其妙的被塞进车子里,往他家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她仿佛听见他那平常比蚌壳还紧的嘴里哼着歌儿,也仿佛看见他的大冰脸挂着笑容。 是眼花耳背了吧? 一定是的…… 一个女人在厨房里忙了一个多钟头,只端出——盘看起来好看、闻起来却一点都不香的清蒸蟹角,相信再迟钝的男人都该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成为能煮出一桌好菜好汤的贤慧妻子。 巩皇轩悄然走到厨房门边,两手交叉在胸前,闲适的看着正在里头忙得不可开交的女人,见她一会儿因为切洋葱而抹抹眼,一会儿又因为切辣椒呛鼻而别开脸轻咳,一会儿又被炉火上的汤锅盖给烫着了手,渐渐地,他的神情很难再怡然自得,原本带笑的眉眼也悄悄地揪在一块儿。 “要不要我帮忙?” 才出声,就听到砧板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的巨响——“啊!我的肉……”夏绿艳尖叫一声,随着那声巨响而慌乱地弹跳到一旁,更令人惊出兰声冷汗的还在后头——一把刀竟从她手中飞了出去! “小心!”巩皇轩大喊一声,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呆呆的怔愣在原地的她给拉进自己怀里。 接着,是一把菜刀落地的声音——无巧不巧,这把刀刚好落在他们的脚边,惊险地让两人都冒出了冷汗。 夏绿艳靠在他的胸前,好半天,她的意识都处于空白的状态,直到耳畔传来一声不愠不火的磁性嗓音——“吓傻了?”他拍拍她有些苍白的脸,黝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锁定她的脸,“还认得出来我是谁吗?” “嗯。”心还怦怦跳着,她抚住胸口想让心跳缓和下来。 “需不需要带你到中国城去收收惊?” 她抬眸,见到他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你在笑我?” “没有。” “有,明明就有,你笑我不会煮菜,对不对?你笑我自不量力,对不对?是啊,我是自不量力,明明是个厨房白痴,偏偏要学那些贤妻良母,买了一堆菜回来……我本来打算用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慢慢煮的,谁教你突然把一个女人带回家来,又把我给赶出去……我本来有很多时间可以煮出一桌好吃的菜,现在好了,被你看笑话,我活该!” “要不是我无聊的自作主张想帮你过生日,想给你一个惊喜,也不必落到被你笑的下场——唔……” 叽叽喳喳的小嘴陡地被两片温热唇瓣封住,再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夏绿艳怒气未消,死命的想推开他,他却一手搂住她的腰身,另一手则定住她不安分的小脸,加深了这个吻…… 好久好久,久到夏绿艳忘了自己在生气,等他轻柔的放开她时,她早已成了一只温驯的小猫咪,只能红着小脸窝在他怀里,那模样说有多动人就有多动人,让他下意识地将她拥得更紧。 “我很笨,对不对?我曾经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厨艺的,可是我这个人天生就爱漂亮,不喜欢厨房里那些油啊烟的。” “跟我在一起,你不需要会厨艺。”他柔声哄道,想安慰她因为不会做菜而似乎有些受伤的心灵。 “我也不会洗衣服,领子、袖口都洗不干净;我也不喜欢拖地板,因为我常常滑倒;我更不喜欢整理家务,因为我宁可睡美容觉,也懒得起来动一动……那些女人应该会做的事,我一样都不会。” 他低笑一声,难得地感到开怀,“那些事佣人会做,你不必担心这个。” “可是男人不都喜欢万能的女人吗?” “那是因为男人懒,希望所有的事都由女人动手,所以替自己找的好理由。” 夏绿艳认同的点点头,完全没有意识到方才两人的对话,像是即将要共组家庭的未婚夫妻般亲昵。 她神情有点落寞的说着,“有道理……当初,我还以为风哥哥是因为我不像白雪那么贤慧温柔,所以才不喜欢我…现在想起来,根本是我在自讨苦吃而已。 爱情有什么道理?爱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是我自己太傻太笨… …“ 她说得忘我,没察觉到自己偎着的胸膛微微一僵,下一秒钟,她的身子已被一双手给推离——“到外头去等我,很快就可以吃饭了。”说着,巩皇轩背过身,蹲下去捡起地上的砧板、菜刀和掉落在地上的肉,起身将它们一一放在水龙头底下冲洗过后,开始动手切肉、洗菜。 夏绿艳看傻了,一张小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就是无法将那个高高在上的巩家大少爷,和眼前这个弯身在厨房里做菜的男人联想在一块儿。 “你……会做菜?” “嗯。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做菜?你家里不是有佣人吗?” “我在英国念书的时候,因为那边的佣人不会做中国菜,味道不太合我的胃口,所以常常自己动手做一些菜,熟能生巧,而且做菜本来就不是太难的事……” 他顿了一下,回眸看她,“我不是在笑你。” 他说不是在笑她,唇角却隐隐浮动着一抹笑,分明是欲盖弥彰。 “懒得和你计较,反正今天你是寿星,你最大!”气嘟嘟的转身离开厨房,夏绿艳真的觉得丢脸极了。 高高在上的巩家大少都会做菜了,她堂堂一个酒吧老板竟然不会?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有生之年,她一定得扳回颜面不可! 该怎么说呢?巩皇轩的手艺真的好极了,比她店里的厨师差一点,可是却比中国城里一般餐馆的师傅手艺好上一些,做的菜不油不腻,火候拿捏得十分恰当,煮的肉软硬适中,口感极佳;炒的菜脆嫩爽口,十分人味,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只让她等了一会儿就开饭了。 饭后,巩皇轩替两人各倒了一杯红酒,窗外的天空已换上黑幕,室内飘荡着莫扎特c小调第四十号交响乐曲,两个人各执一杯酒对坐,夏绿艳蜷着身子窝进软软的沙发里,穿着短裙的雪白小腿也搁在一旁,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看起来有多慵懒、性感。 “生日快乐,巩少爷。”她伸长了手,把杯子高举与他的相碰,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她笑了,喝了好大一口酒。 相较于她的豪饮,巩皇轩却只是轻啜一口,微晃着杯中红色的液体,迷离的目光探索似的瞅着她。 “你……干什么这样看我?”说不紧张是骗人的,今晚的他看起来特别不一样,老是拿他那双迷人的眼看她,却又不说话。 “说话啁!别这样看我……”吻她也好,抱她也行,她就是不习惯他这样看着她,却什么动作也没有,感觉……很诡异。 巩皇轩笑了,“我让你很紧张吗?” “嗯,有一点。” “为什么?我以为我们已经很亲密了。” “那是肉体上的。”见他挑眉,她还是不怕死的道:“难道不是?基本上,我们两个只是各取所需,你要我的身体,我给你我的身体,就这样而已,不,不是各取所需,应该说我是迫不得已。 “听起来……你很讨厌我?” “是。”她回答得很快,希望他看不出任何破绽。 “这样啊……可是在床上,我却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有半点讨厌我的样子。” 咻——一个抱枕很快地朝巩皇轩飞了过去。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恶! 夏绿艳慵懒的姿态不再,此刻,她像是一只全身戒备、准备要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的斗牛,美丽的眸子正燃烧着熊熊怒火。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告诉你,要不是你用这么卑鄙无耻的手段来威胁我就范,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跟你有任何瓜葛!” 她说得激愤不已,他却只是淡淡一笑,搁下杯子,他起身挪到她身边坐下,长手一伸将她揽人怀中。 “今晚不要跟我吵架,好吗?” 第15章 他低声说着,温柔的俯身亲吻她的耳垂、她的颈项,还有她那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紧张而颤抖的唇瓣。“不管你怎么骂我,我都认定了你是爱我的。” 小嘴儿才要抗议,又被他修长的指尖给轻捂住——“嘘,别急着否认,今天我最大,什么都依我,好吗?” 轮不到她开回说话,他再次吻了她,轻柔地、缓慢地、疼宠地、勾引地…… 她轻喘着,感觉到他异常温柔的吻,吻到她的脚趾头都兴奋地蜷了起来。 不行!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被他吻到忘了自己是谁! 今天的他好奇怪,连吻都特别的不一样,这样的吻会让她迷恋,而她一迷恋就完了,她会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没有他不行…… “吃蛋糕了!”不知打哪来的蛮力,她突然将他狠狠地推开,从他的怀抱中溜走,跑到餐桌前捧起蛋糕,又跑了回来,一双眸子滴溜溜地转啊转,就是不看他。她忙着打开盒子,取出蛋糕,插上蜡烛,然后一一把蜡烛点上。 她在逃避什么呢? 巩皇轩笑着,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柔情。 “准备好了,我要唱歌罗。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她唱完一遍中文版,又唱了一遍英文版,烛光下,她的脸是那么的娇羞甜美,她的歌声是那么的柔美动人,最重要的是她的心意,教他深深感动着。 从他发现厨房里堆满了她买来的东西,还有那个生日蛋糕开始,他在愕然与惊喜之余,想起了之前对她说的那些残忍的话,当下,他有一种想把自己掐死的冲动。 送走唐香伶后,他赶去找她,不顾一切的冲进幸福酒吧,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带走。 是的,不顾一切,那种冲动是多年来不曾有过的。 混乱,等明天再去收拾吧。 此刻,他只想这样看着她,因为光只是这样,他就已经觉得幸福和快乐。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自己想要的,只不过是这最平凡、最平凡的幸福而已——和一个他想要守护一生的女人永永远远的相伴。 两年多前的那一夜就注定了吧? 她就这样无预警的出现在他眼前,事实上,从那一秒钟开始,他就不曾放手过,两年多来,他用他的力量守护着她、守护着幸福酒吧,就是为了要得到这一分、这一秒的幸福…… 第九章 巩氏家族秘辛! 政坛黑马恋上卖酒女…… “这是什么?!”巩凯被早报的政治头条新闻气得吹胡子瞪眼,气冲冲的拿着报纸跑下楼,丢在儿子巩云山面前。“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婚都还没订呢,他就给我捅出这个搂子!现在怎么办?教我怎么向人家交代?” “爸,您先别气——” “我怎么能不气?!是他自己答应要娶唐家的女儿,现在却给我搞出这样一张照片,对方还是个酒家女!” “爸爸,她不是酒家女,是酒吧的老板——” “你给我住口!还不是一样都是搬不上台面的女人!真是丢咱们巩家的脸! 咱们巩家可不曾闹出这样的事来!都是你,老宠着他,现在可好了!他也大没警觉性了,身为一个公众人物,做事不会三思而后行吗?如今照片都上报了,要封锁消息也采不及了!“ 巩云山皱眉,又瞄了一眼新闻内容,电话在此时响了起来,不只家里的电话响,连手机也响,不只巩云山的手机响,巩凯的手机也在下一秒钟跟着响起,此起彼落的铃声,十分扰人。 两个老大不小的男人大眼瞪小眼的,没有人接电话。 门外,老管家嚷嚷着跨进门,“少爷来了!少爷来了!大老爷、老爷——” 巩凯手上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敲,硬是让老管家闭了嘴。他从鼻孔冷冷地哼气,“听见了,听见了,我人虽老,耳朵还没聋呢!嚷成这样,成何体统?!人回来了最好,叫他进门来给我跪下!” 老管家一听,为难地开口,“大老爷……” 巩云山也想开口劝阻,巩皇轩却在这时进门。 一见孙子进来,巩凯手上的那支拐杖不由分说的便往他身上招呼去——“给我跪下!不肖子孙!亏先祖如此用心良苦的维护咱们巩家的名声,建立了百年来的威信声望,你倒好,才三十不到就给我闹绯闻,而且对象还是该死的酒家女! 你教我怎么向唐爷爷交代?啁?你说话啊!浑小于!“ 巩皇轩站得直挺挺的,任由爷爷手上的拐杖打得生疼,也没有半分退缩或辩驳,半声也不吭。 最后,巩凯被巩云山和老管家给拉到一旁坐下,佣人端茶的端茶,顺气的顺气,就怕太老爷子气坏了身体。 “你这个浑小于,还不给我跪……咳……跪下!”巩凯边骂边咳,一口茶呛上了喉,差点喘不过气来。 巩皇轩依然站得挺直,丝毫没有曲膝跪下的打算。“爷爷,我敬您为长辈,所以您不田分说的打我,我也让您打了,可是,要孙儿跪下,可得给个理由,不然孙儿不能服气。” “理由?你还敢跟我要理由?”气得一口气又上涌,巩凯整个人颤巍巍的站起,随即又不支的坐下。“你……你……好,给你理由。管家,把报纸拿给这浑小子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拿起老管家呈上的报纸意思意思看了一下,巩皇轩唇边轻勾起一抹笑,“就为了这个吗?爷爷确定照片里的这个人是孙儿没错?” 闻言,巩凯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照片里的男主角根本不是我,我为什么要为这件,事下跪?记者可以认错人,可爷爷您从小看我长大,怎么也会认错?照片里的男人只不过是身形跟孙儿很像罢了,以孙儿的身;分,又怎么可能跟一个酒家女有所牵扯?” “不是酒家女,是酒吧老板。”这回换巩凯出盲纠正孙子。 “对孙儿来说,酒吧老板和酒家女这两者的身分根本没有差别。” 喝,真是有其爷必有其孙呵!巩云山在一旁暗自摇头苦叹。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这个儿子根本是他老爸亲生的,他反而像是从外头捡来的。 巩凯的眸中间过一抹赞赏,但心里的质疑可没有因为这三言两语便给打发了。 “喔?是吗?那你打算怎么应付这些媒体?” “既然不关孙儿的事,孙儿又何必应付?只要实话实说即可。”说着,巩皇轩从随身携带奇+書*網的公事包里掏出一叠纸来。“孙儿今天来是为了和爷爷、爸爸讨论一下关于我和唐家千金的婚礼部分细节。首先,我得再确定一下宾客名单,帖子这两天便会发出去,……” “不好意思,你们认错人了,照片里的男主角不是我。”巩皇轩笑容可掬的对围上来的记者们一一解释,上了车后,还亲切有礼的跟众家媒体记者挥手致意,自始至终都维持着绅士般的风度礼仪。 “那请问一下巩先生,您认不认识照片里的女主角,幸福酒吧的老板夏绿艳小姐呢?”这名记者也笑得温柔可人,语气婉转又不得罪人,但发问的问题却是直指核心,一针见血。 一支麦克风递向巩皇轩,接着两支、三支……本来要转移阵地的摄影机又全都转回来,聚焦在车子里的男人身上。 巩皇轩笑着道:“老实说,我从不上酒家喝酒,所以真的很抱歉,我不认识这位小姐,” “巩先生,夏绿艳小姐不是酒家小姐,她是幸福酒吧的老板。”刚刚问话的那名记者好心的提醒他。 “喔,是吗?那是我弄错了,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那表示巩先生真的不认识这位小姐,甚至连幸福酒吧都没听过,更别提去过,是吧?” 巩皇轩但笑不语。 “所以,巩先生和唐小姐的婚礼会如期举行罗?” “这是当然,届时欢迎大家莅临为我们祝福。” 他优雅地跟众家记者挥挥手,示意司机开车离开。 “那是当然,如果真有婚礼的话。”夹在记者群当中抢新闻的秦左爱,可是非常不看好这一对,要她祝福很难啦,不诅咒他们已经算是很有良心了。 巩皇轩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这名长相尚可、微笑却是十分甜美的女记者一眼。 秦左爱忙着振笔疾书,速记方才探访的内容,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投射过来的探索目光,她退一步让摄影机捕捉巩皇轩微笑挥手的画面,没有任何留恋的闪身走。 这个男人竟然还敢出现在他面前?有没有搞错?看来他是不要命了! 风笑海二话不说便上前挥拳伺候,一拳打在巩皇轩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在对方闪避不及之下,第二拳又挥上了他的肚腹,再一脚飞踢狠狠地将他踢跌在地,狼狈不堪的粗喘着。 “你是不是男人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等下被我打死了,我可不认帐的!” 两拳一脚算是替自己被关了三天报仇,至于艳儿……风笑海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我曾经以为你对艳儿是有心的;所以之前你找我麻烦,我不跟你计较,可是你倒好,在媒体面前净说些让艳儿伤心的话,这笔帐你想我要怎么跟你算呢?” /唇角沾了血迹,巩皇轩用手拭去,一双眸子并未因为对方的粗蛮与挑衅而有任何的不悦或恼怒,反而平静得令人害怕。 “告诉我,你爱艳儿吗?”他问得镇静。闻言,风笑海脸上多了几条黑线,火花在他眼里跳跃,隐隐有着一股杀气。“你究竟在说什么?” 第16章 “那个‘风’不是你了” “‘风’?”这下风笑海心里有了底,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巩皇轩忍痛扯唇一笑,“如果那个‘风’不是你,我才会请你帮忙。” “什么忙?” “你是‘风’吗?”他不答反问。 喷,这个男人真是执着得让人讨厌。 “我姓风没错,可是此风非彼风,你这公子哥儿究竟有什么天大的事,要纡尊降贵来求我帮忙?快说!老子我可没你那等好耐性!还有,你要我帮忙的事最好跟艳儿有关,否则门都没有!听清楚了吗?” 一滴血又从唇角滑下,巩皇轩再次伸手抹去。即使痛成这样、伤成这样,他跟底却仍是笑意盎然,生气勃勃。 “除了她,你以为你能帮我什么忙?”说这话的同时,他不只眼笑,嘴也笑,耀眼得连风笑海这个大男人也有了片刻的失魂。 当然,他绝不会承认这个男人比得上自己万分之一的好,但,他也不能否认这个男人跟斐焰一样,是属于绝美型的男人。 不过,他比较喜欢将他这一类型的男人称之为公子哥儿,哈。 “既然如此,你说吧,老子高兴的话就帮,不高兴的话会再挥你两拳……” 整整两天,电视、广播、报纸全都是巩皇轩的新闻,而夏绿艳呢?因为这个新闻,她只好足不出户,整天关在家里,以免被记者围堵,家门口还有风笑海特地派来守门的两名风帮兄弟,这下可 好,第三天她的新闻又上报了,标题是——幸福酒吧老板,黑道兄弟护持! 绯闻真相!幸福酒吧老板情定黑道大哥…… 这些记者真了不起,没见着她的人也可以写出一堆关于她的新闻!这一切全是拜巩皇轩所赐,要不是他那天出现在店里,大刺刺的把她给拉出门,她的生活也不会被搞得这么混乱! 他倒好,把新闻搞得这么大之后,三言两语便撇清跟她的关系,还意有所指的说她是酒家女!去他的! 只要想到他那一脸事不关已的模样,她就呕得吃不下饭! 而见她整天窝在家里,瘦了好大一圈,风笑海嘴里没说什么,却总是带采她喜欢吃的食物,一口一口骗她吃下肚。 “来,多吃一点,这样当新娘子才会好看,来,啊——” 她听话的张嘴把东西吞进去,斜眼瞪他,“谁要当新娘子咽?神经!” “当然是你啊。你别问那么多了,只要负责吃好睡好,等着当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便成。采,再吃一口——” “我没有要当新娘子!”谁娶她啊?。莫名其妙! “哎呀,你听话就是。” 夏绿艳狐疑的看着他,“你不会在饭里下了什么药吧?我可告诉你,就算你把我骗上床,我也不会嫁给你的!” 风笑海挑了挑眉,又送了一口饭进她嘴里。“你就这么讨厌我啊?我哪里不好?” “你哪里好?”她反问,伸手把他手上的碗抢过来,三两下便吃个精光,再把空碗递还给他。“好了,你可以走了。” 风笑海对她的用心,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所以,她回报他的方式就是把他带来的东西全吃下肚,好证明自己一点事也没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巩皇轩一通电话都没有打来,而风笑海却是天天上门报到,每天和她说些有的没的,很烦,却也很窝心,比起巩皇轩对她的伤害,风笑海的体贴让她感动得想哭。 天知、地知、她知,那一日巩皇轩在媒体面前公然否认她的存在,还若有似无的贬低她的身分,确实伤了她的心,让她的心在瞬间跌落谷底。 终究,她还是没有宽弘的肚量能接受这个事实——被所爱的人亲口向大众否定她的存在。 一直告诉自己不在乎、无所谓,却偏偏还是会受伤。 她以为自己对这个男人的爱很浅,浅到就算有伤口也不会太深,至少,她一直没有哭。 然而,当她想起他生日那一晚,他对她的好与温柔,他对她的宠疼与笑意,他双臂抱着她、唇吻着她、指尖轻抚着她时的专注与深情……她的胸口就会隐隐作疼,疼得她喘不过气采。 门上陡地传采两声轻响,她蓦地回过神来,外头传来风帮兄弟小四的声音:“小姐,外头有人想要见你。” 夏绿艳皱眉。风笑海不是交代过他们,这阵子她不见任何人吗? “是谁要见我?” “是……风哥。” 风笑海? “他为什么不自己开口跟我说?莫名其妙!” 说着,她上前开了门,正要念风笑海几句,迎面而来的人却不是风笑海,而是一位蓄着白色胡须的老人家。 她瞄了小四一眼,发现他的脖子正被人用刀子架着。 看见她投射过来的目光,他苦着一张脸,抱歉的说:“对不起,小姐,他们人多势众,我打不过,所以——” “没关系。”夏绿艳双手交叉在胸前,睨着眼前这位老人家,仔细一看,便知道来者何人,因为他的神情样貌和巩皇轩有几分神似。 “你就是幸福酒吧的老板夏绿艳?”巩凯打量着她。 “正是。”她嫣然一笑,“想必您就是鼎鼎大名的巩大老爷吧?您最近可好? 怎么有空来看区区小女子我?“ 巩凯挑眉瞪眼,见她这副烟视媚行的模样,更加确定她不是什么好女人。 “你的眼睛倒很精!” “是啊,我是狐狸精投胎的嘛,当然精!”夏绿艳笑得更媚了,一看见巩家人,她全身的战斗力迅速回笼,骨子里的硬脾气不容许她在巩家人面前有半分退缩。“老爷子挑这半夜来有何贵干? 要不要到里面坐?“ 巩凯重重哼了一声,“我挑半夜来,是为了甩掉那群讨人厌的记者,你那不干净的脑袋瓜子可别给我想歪了!我今天来是要来亲自警告你一声,像你这种货色,永远别妄想进巩家大门,要是你敢巴着我孙子不放,我自然有千百种方式对付你,你最好乖一点!” “是,我懂我懂,太老爷子,我一定不会去缠着您的孙儿的,倒是您可要管好您的孙儿,别让他来缠我才是。前阵子我可被他的缠功缠得快烦死了,要不是他用那种卑鄙的手段来强迫我,我才不会看上他这种名流贵公子呢。您放心,我心知肚明他这种男人,不是我这种女人高攀得上的。” “你这女人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可以自己去查啊。” 巩凯当然不必查,因为他早就查得一清二楚,否则今晚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她,“拿着。从今而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孙子的生活中,我会保你身边的朋友平安无事。” 啧,夏绿艳挥了挥手上的支票。又是一张十万美金呢!巩家的男人都这么大方吗? “如果他自己来找我呢?”她拿起支票研究再研究,嘴里还念念有词,仿佛在数上头的零有几个。 看这个女人一副哈钱哈得要命的蠢样,巩凯不得不为孙子的低劣眼光而感叹,他那出类拔萃的孙子怎么会看上这种庸脂俗粉?! “我孙子还不至于做出那种死缠烂打的事,如果你没有把柄在他手上,又不主动投怀送抱,他也拿你没办法。”巩凯鄙夷的瞥她一眼。天啊,她究竟要数几次才够?“那上头是十万美金,不必再看了!” “喔,是十万啊,那……没问题,不过……”夏绿艳露出贪婪的笑容,“不如您干脆开个五十万美金给我吧,那我就马上搬离这里,连店都不开了,这样您的孙子铁定就找不到我了,如何?” 果然是个嗜钱如命的女人! 哼,他那高傲的孙子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要他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付出这么大一笔金钱,根本就是一种浪费! “不必了,我相信我孙子对你只是一时的迷恋而已,要是让他看清了你的贪婪,相信他会马上掉头就走的。”巩凯冷哼一声,不打算听从她的建言当个冤大头。 他手一挥,身后的手下立刻上前搀扶着他离开。 大批人马一走,夏绿艳立即敛起了方才那媚人心魂的笑,看都不看手上的支票一眼,当场将它撕个粉碎,随手一扔,“啊!小姐,你在干什么?”小四惊呼出声,上前想抓住那些在半空中飞舞的支票残骸。“这可是一大笔钱耶!你当它是玩具支票啊?” 夏绿艳转身进门,门一关上,她马上以双手遮面,虚脱的身子缓缓滑落,坐倒在地上。 就这样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彼此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龉豁抬纽约苏活区的暗巷里,两名高大的男子站在阴暗的角落,静静看着终于在夜半两点走出地下酒馆的女子,这名女子身子摇晃得厉害,手上勾着的皮包胡乱挥舞着,要不是这个时候人少, 铁定会有人被她的皮包给打中。 她的心情不好吗? 错!她开心的一边唱歌一边跳舞,身子虽然晃得乱七八糟,但她的平衡感还不错,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摔倒在地。 “她这情形多久了?”其中一名黑发男子神情但郁的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再吐出,鹰般的眼微眯着,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前方的女人。 “七天。” “你就让她一直这样,一点动作都没有?”话里有着责怪的意味。 风笑海扫了他一眼,懒洋洋的开口,“你怪我? 第17章 你闯的祸该由你负责吧?当年要不是你不告而别,伤了她的心,她也不会跟巩皇轩那男人搞在一块儿。说到底,罪魁祸首是你,关我什么事?” 没错,抽烟的男子正是当年让夏绿艳伤透了心的顾惜风。 “不关你的事,你做什么像是她爸爸似的守着她?” “还不都是你,我得帮你善后。” 顾惜风又吐出一口烟,冷冷扯唇道:“谢了,可我一点都不感激。” “就知道你这个人狼心狗肺!我早就不期望你会感激我。”风笑海拉拉衣领,竟觉得有点冷。 顾惜风没搭腔,眸光落在正路在街灯下猛吐的女人身上,他丢下手边的烟,举步就要朝她走去,一个高大的身影却早他一步地走到她面前,伸手一把拉起她,当场,她吐在那名男子身上。 那名男子轻皱了皱眉,将女人拦腰一抱,丢上了车。 顾惜风见状要追,却被风笑海给挡下——“回家吧,我困了。”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还放松的伸了伸懒腰。 他能不放松吗?只要等到巩皇轩接手罩着那个笨艳儿,他就不用再偷偷摸摸躲在一旁,可以回去睡他的大头觉了。 颐惜风意会过来,挑高了眉,“那个男人就是巩皇轩?” 第十章 这几夜,她都是这样醉倒在他怀里,然后吐了他一身,而且她醉得一场糊涂,不比两年多前两人初遇的那一夜清醒。 夜里,她总紧紧抱着他,喊着他的名字,到了隔天又忘得一干二净,还以为自已是在半夜被风笑海给扛回家。 巩皇轩修长的指轻轻抚过夏绿艳白皙透净的脸,此刻睡着的她,像个初生婴儿般恬静安详,仿佛毫无烦忧。 只是,这份安详也只是片刻,不一会儿,她的身子绷紧,眉头皱起,紧紧抓住他的手,轻不可闻的低吟从她喉间发出,开始唤着他的名——“巩皇轩,你不要走,不要走……” “我爱你啊,巩皇轩,你听见没有?我爱你,你不准走!我不要你走……”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不爱我……大家都要遗弃我……不要,我不要一个人,我想要被爱……” 接着,她开始轻泣,感觉身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拥紧。 好安全,好温暖呵…… 她缓缓睁眼,却立刻跌进一双深情的眼眸之中,眼眸的主人有着一张她熟悉思念的脸庞……她笑了,笑得凄美而落寞,伸手将他牢牢圈住——“我知道我在作梦,可是没关系,能在梦里抱着你也好,只要每天可以在梦里这样抱着你就够了……” “傻瓜,告诉我,我是谁?” “巩大少啊,梦里的巩大少……” 巩皇轩摇头苦笑,抬起她带泪的小脸,深深的吻住她的唇。这吻,带着浓烈的相思与刻骨铭心的滋味。 “我要娶你。”他粗喘着宣告,不管她隔天是否又会忘记。 “好……”反正是梦,她不会当真的,也当不了真。 “你自己答应过的,可不能反悔。” “才不会……我夏绿艳说话算话……”睡意朦胧,她拼命的想睁关眼看他,却抵抗不了脑子的昏眩与身体的疲倦。“告诉你一个秘密喔,你要听清楚了……”,巩皇轩淡笑着,轻抚着她的发,“好,你说。” 他知道她累了,轻轻地用指尖按捏她的颈背,不急着听秘密,因为他早就知道她要跟他说的秘密是什么。这几天晚上,她都会告诉他这个秘密,一个他听了就会一夜好眠的秘密。 “我要说了……”眼皮几要垂下,夏绿艳的小嘴儿却还是呢喃着心中的秘密,“我爱你…。…巩皇轩……我爱你……真的… …“ “我知道了,你睡吧。”她简短的一句话便让他的心为之柔。软,从七天前她醉倒在他怀里,吐了他一身的那一夜开始,他的心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的刚硬。 原来被自己在乎的女人深爱着的滋味是如此美好…… 他的生命,仿佛从此刻才开始苏醒,感觉得到春夏秋冬、阴晴圆缺、日月更替,闻得到、听得到花香和鸟语。 再次亲吻上她的颊畔,他在她的耳畔低语了一句属于他的秘密——“我也爱你。” 巩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他人老了?还是现在时代太进步了? 一天到晚上演“落跑新娘”? “你说……”他瞪着巩皇轩,握着拐杖的手隐隐泛白。 “香伶离家出走了,爷爷。”巩皇轩不卑不亢的又说了一次,当然,他自动自发的省略了自己是唐香伶逃婚的最大帮凶这个事实。“她留了一封信给唐董事长,说要去找她的意中人,这辈子,她只想嫁给那个男人,她真的很抱歉带给我们大家困扰” “别说了!”巩凯气得青筋直冒,“简直丢我们巩家的脸!那明天的婚礼怎么办?要大家看我们巩家的笑话吗?该死的唐香伶!亏我还对这门婚事这么重视,亏我对她的期望这么大,她竟然有胆子给我做出这种事!她可是名嫒千金,做出这种事成何体统!” 巩皇轩不语,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巩凯看了更是一肚子火,又想开骂,老管家却在这时匆忙的跑进来,手里抓着无线电话,不停的抖着。 “干什么?你最近是怎么搞的?做事老是这样慌慌张张的!” “不是的,大老爷,是老爷他,,…他被人绑架了!对方说要跟您谈条件,如果您不同意的话,他们要砍掉老爷一只手……” “什么?”夏绿艳瞪着巩皇轩,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还没睡醒吗?还是她现在在梦中? 不对不对,她眯眼看着站在阳光下的他,再伸手用力的捏了自己的脸颊一下——痛! 会痛!所以现在是真实世界没错! “请你嫁给我,夏绿艳小姐。”巩皇轩正经八百的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单膝一弯,绅士的跪在她面前向她求婚。 “你疯了不成?”夏绿艳瞪着他,再看看他身后的十几台加长型豪华礼车,还有闻风而至的各大媒体记者、摄影师,以及那一台比一台架得还要高的摄影机。 现在是怎样?拍片吗? 她的脑袋乱烘烘地,刚睡醒的她根本理不出个头绪来。 为什么这个男人突然跑来跟她求婚?他的婚礼不是在明天吗? 不不不!应该是今天吧?她敲了敲因为宿醉还有些疼的脑袋,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是今天没错!该死的!那他现在在这里干什么7他的新娘子不是唐香伶吗?这是众所皆知的事,他是疯了才会突然跑来向她求婚! “请你嫁给我,我愿意为之前对你所做的那些过分的事慎重道歉,也愿意为我之前所说的那些过分的话表示最深的歉意,请你嫁给我好吗?”、又来了,她怎么觉得他的求婚词好像在背台词似的,一直在她面前重复再重复,让她头疼欲裂…… “不好!我不要!”她大声的拒绝,转头跑开。 “等等,夏绿艳小姐!” 巩凯在别人的搀扶下,急切的朝她走来。 她停步,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夏绿艳小姐,请你答应我孙子的求婚吧,我求你。” 他求她?哈,天下红雨了吗? “为什么?给我个理由。”她好奇了。巩凯会跑来求她嫁给巩皇轩,不是她在作梦,就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阴谋。 巩凯的眸子闪了闪,“你就别问为什么了,如果你真的爱我孙子,现在就是你的机会。” “喔?那如果我根本不爱您的孙子呢?” 巩皇轩的身子蓦地一僵,眼神冷冽的瞅着她。 “如果你不爱我孙子,那就请你看在我们巩家有钱有势的份上,好好考虑一下。当我们巩家的媳妇,你一点也不吃亏,不是吗?”巩凯不死心的继续说服她。 是,她当然一点都不吃亏,吃亏的是他们,可重点是,他们为什么愿意吃亏,让她这个平凡的女子嫁进门?真是见鬼了! “不嫁就是不嫁!”这里头肯定有鬼,她不嫁! “真不嫁?” “就不嫁。‘’”那我求你可以吗?“说着,巩凯也跟着跪下。 老人家的身体禁不起折腾,膝盖一弯还差点跌倒,夏绿艳赶紧伸手扶住他。 “太老爷,您这是干什么?”夏绿艳皱起眉,苍白的脸泛起一抹薄怒,冷冷的扫向巩皇轩,“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说。” 见巩皇轩不语,她气得上前一把将他拉起——“你跟我进来说清楚!” 将门砰一声的关上,静极了的室内,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说!” “这是你可以嫁进巩家的唯一机会。”一反在外头跪地求婚的绅士风范,此刻的巩皇轩难掩一丝傲气,尊贵而高高在上的睨着她。 他都已经下跪求婚了,她竟然还拿乔?这样便罢,居然还说她不爱他?他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去他的!他是什么意思啊?听见他的回答,夏绿艳更火大了。 “我不稀罕!”她气恼地瞪着他,很想狠狠踹他一脚。 巩皇轩抿着唇,神情一变再变,最后叹了一口气,深情的望住她恼火却依然美丽生动的容颜。就是这样旺盛的生命力,让他第一眼见到她,便再也难以忘怀了吧? 她永远有着像火焰一般燃烧的热情,不管是在她最落寞失意的时候,还是在她愤怒恼火的时候,抑或是在她深深爱着一个人的时候。 初次相遇,他自私的想将那把火给浇熄,用他的冷漠、他的无情,将她一起拖到孤单的深渊…… 可是,他却沉浸在她带领着他燃烧的热情当中,无可自拔,深深的为她着迷,深深的思念着她…… 想要与她厮守一生的念头,是在他生日的那一天,当他发现他竟爱极了她为他洗手做羹汤的模样;当他发现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的目光就移不开的那一刻;当他发现他用太多的时间去想她的笑容、她在他怀中的娇喘与低吟,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败在这个女人手上了。 第18章 然而,他的骄傲却让他不愿意轻易认输,不愿意轻易承认他需要这个女人,更别提她老是否认她爱他的这个事实,简直教他忍无可忍! 可是,他还是想娶她,即使要牺牲一切也在所不惜。 就算她心里头住了另一个“风”的影子,他也决心要将那“风”的影子给彻底打散,让那个男人再也无法在她的心里成形。 幸好,他知道了她的秘密——她爱他,很爱很爱。 这稍稍平衡了他想要马上铲除“风”的念头。 “不管你稀不稀罕,我是志在必得。”温柔的宣告,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力量。他精心策划了这么完美的骗局,为的就是可以顺理成章、排除万难的娶她进门,她怎么可以拒绝? 只要娶她过门,这辈子,他永远也不会放手了。 “所以我的决定根本不重要,对吗?”夏绿艳气极了。 哪有人这样求婚的?连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的那一句,都只是做做样子给外头的记者看的吧?伪君子! 巩皇轩笑了,淡淡的扯了扯唇,算是默认。 “霸道!”得知他的意图之后,她想也不想的转身就要逃。 他长手一伸将她扯进怀中,牢牢地因在臂弯里,深沉的眸专注的瞅着她张皇失措的容颜。 “我爱你,艳儿。”话说得很轻,几乎无法听闻,但因为他的唇紧紧贴在她的耳畔,这句话她听得非常清楚,不容错辨。 她呆住了。 “不……”她不相信他会爱她,慌乱的别开眼。“你不是说真的……” “看着我的眼睛,你就会明白我有多认真。听好,这么恶心肉麻的话我只说一次。”他伸手将她的脸扳正,逼迫她直视着他的眼。“这是我打从出生以来最用心、最认真的一次,因为……你在我的生命中占有无可替代的位置,没有你,我的生命不会发光发热;没有你,我甚至感觉不到空气的温度……” 那低沉温柔的嗓音,出白于巩皇轩的口中,对她诉说着这世上最教人感动的爱语,让她漠视不得,辩驳不得,质疑不得。 “唐香伶呢?她怎么办?” “她离家出走,逃婚了。” 这个答案让她有些意外。 “所以我是你们找来的替代新娘?” 巩皇轩的胸腔明显震动了一下,笑了,“相信我,想要嫁给我的女人很多,如果你只是个替代晶,毋需那些礼车与鲜花,也得不到我单膝下跪的隆重求婚。” 他要给她一个正式且万众瞩目的盛大婚礼,不管她知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他都要让他爱的女人得到最好的对待。 夏绿艳皱眉垂眼,紧贴着他的心口怦怦乱跳,仍是无法相信他要娶她的事实。 “可是巩太老爷为什么会帮你求婚?”要不是今天的场面实在大教人错愕,她刚刚真的很想大笑。 巩大老爷耶,让这么一个尊贵又高傲的老爷爷跪下,求她嫁给他的孙子…… 喝,她先前所受的羞辱全都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了! 巩皇轩眸光一闪,淡道:“以后再告诉你,重要的是……是爷爷亲自求你嫁进门的,以后你不必受委屈,可以理直气壮的当巩家媳妇,嗯?” 她看着他,点点头,“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可是——” “我不想错过良辰吉时,走吧。”不由分说,他拉着她的手,推开大门走了出去,往礼车跑去。 男女主角一现身,镁光灯立刻一阵闪烁,摄影机跟着记者跑,记者跟着男女主角跑,每家媒体都不想错过这个耸动的大新闻——酒吧老板飞上枝头当凤凰! 政治世家盛大婚礼,新娘换人做!“快快快,跟上去!”几名带头的记者大喝,一辆接着一辆的媒体车追在十几台加长礼车后。 一旁的路树早巳被妆点得喜气洋洋,彩带串串,鲜花簇簇,礼车行经之处,飘送出成千成百的气球,像繁星点点,美不胜收。尾随在车队最后的一辆白色法拉利跑车,车体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引入注目,就像坐在车里头的那三个男人一样,很难不让人将目光定在他们身上。 “绑架艳儿未来的公公,才能把她给风光地嫁出去,这罪名可得背一辈子。” 风笑海摇头叹息,他的命果真很苦。 “这罪名我们师兄弟三人都有份,师妹要打,也得一次打我们三个。我们也是为了她的幸福着想,不这么做,她哪嫁得进巩家?”说这话的是一身白色笔挺西装、正在开车的秦醉阳。 老实说,他实在穿不惯这样绑手绑脚的正式礼服,要不是为了参加小师妹的婚礼,他是打死都不会这样穿的。“不只我们三人,巩皇轩才是那个幕后主使者。 要是巩凯知道自己的孙子为了娶一个女人,而要我们绑架他的儿子,他一定会气得心脏病发。“ 秦醉阳斜睨了笑得幸灾乐祸的风笑海一眼,警告道:“你最好还是闭紧嘴巴,不然,艳儿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是是是,罪名由我们三个扛就成。”这点利害关系,他风笑海怎会不清楚? “不过,他老人家也没吃亏,本来新娘落跑,丢脸的可是他们巩家,如今新娘换人做,被笑话的反而是唐家了。巩皇轩这一招还真高明,唐家就算吃了暗亏,也无法怪罪于巩家,谁教自己的女儿先逃婚了呢?哈!” 只是真的很可惜,不能公布事实的真相,好看见巩凯被自己孙子给气昏的模样,唉。坐在后座的顾惜风没接话,只是眯眼望着窗外缤纷的彩带和自由纷飞的气球,唇角轻轻扬起。 “停车,醉阳。”陡地,他开了口。 吱一声,秦醉阳马上来个紧急煞车。 “你想干嘛?”风笑海察觉不妙,回身扯住顾惜风的衣领。“又想逃吗?艳儿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回来了,你这冷酷无情的家伙,等艳儿的婚礼过后再走也不迟吧?” “那种场合不适合我。”说罢,他扯下风笑海的手,打开车门跨下车,弯身半倚在窗前,对着里头的两个男人道:“帮我告诉艳儿,说我祝她幸福。”秦醉阳一笑,潇洒的朝他比了个0k的手势。“收到,再见了。”油门一踩,车子疾驰而出,风笑海还没来得及坐好,人被颠得差点去撞挡风玻璃。 “该死的!你在干什么?你就这样让那小子走?有没有搞错?谁叫你停车的?” 认识他那么久,也没看他听过谁的话,这回倒奇了,啧。“你如果不想让他再也不敢回来找我们,最好还是由着他,他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风,定不下来的。”秦醉阳灿烂的笑容在阳光下分外耀眼,可是他开起车来却一点都不阳光,反而像是死神附身,老在生死边缘游走。 说着,方向盘一转,轮子又发出吱一声,人车差点飞起来。 风笑海艺高人胆大,被这一飞一甩,也只是咒骂了几声,一会儿又道:“喂,别忘了接艳儿的公公去参加婚礼。” “知道,不然你以为我刚刚为什么突然来个大回转?” “谁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这个疯子做事从不按牌理出牌的!” “有吗?”秦醉阳笑了笑,突然侧头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今天憋不住了。” “问吧。”他是大哥,得大方一点解答兄弟的问题,免得憋死人家。“你到底爱过艳儿没有?” 话落,风呼呼的吹,车子刚好驶进幽暗的隧道里,风笑海答了,只可惜他的话让风声所掩盖,无人听闻…… 本书为书香小筑「书香小筑扫校小组」独家扫校,仅供会员欣赏,支持作者请买作者授权的出版社出的正版书,谢谢合作! 请在贴出一周后转载,并保留以上制作信息!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