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冰心》 第1章 《狩猎冰心》 作者:宋语桐(宋雨桐) 声明:本书由奇书网()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如果喜欢,请购买正版. 天啊!她的房间里竟然有条大蟒蛇,她只是来这饭店渡个假,却被吓的跳上阳台栏杆「ㄆ一vㄆ一vㄘㄨㄚ」 咦,隔壁的傢伙说什么,要她跳去他那儿? 这里可是六楼耶,好吧! 相信他一回,谁知扑到他身上,他却对自己上下其手,喂!就算他是冷氏财团的二公子又如何,难道把她这企业总裁当捞女吗? 算了,不跟他这种人计较,还是请他喝一杯酒算答谢吧,谁知黄酒一下肚,怎么变成自己乖乖献了身????? 序 同迈向二十大关 恭喜语桐!贺喜语桐! 天啊!不会有人不知道为什麽要恭喜语桐吧?这这这……就是语桐的小说给他大步的迈向第二十本大关了嘛!懂乎?所以,你们大家说是不是值得语桐给他用力努力的庆祝一下呢?(众人一致的点点头)so…… 为了庆贺语桐第二十本小说的问世,语桐举办了一场空前绝后的大盛宴——「风骚情话有奖徵答活动」,真的很盛大,错过了机会不再有,了吗?关于活动内容与时间请参考活动办法(详见《冷焰情挑》一书序文部分及本书),请大家一定要「鸡婆」一点告诉大家,可别小气喔。 这阵子天气又是出大太阳又是下倾盆大雨的,快要把语桐给逼疯了,语桐怕热又很怕冷,所以不太喜欢吹冷气,但又热得不得不吹冷气,尤其是二十五度的高温简直可以把房子蒸腾得像个烤箱,快热死语桐了,好像有愈来愈给他不想动笔的冲动……只是冲动啦!别紧张…… 很多读者希望语桐可以写写古装小说,为此,语桐已经认真的考虑中,真的非常认真认真的考虑喔,也许,只是也许,过不久大家就可以看看语桐写的古代小说了,高兴吗?(语桐好像看到很多人在笑了哩!)不过,语桐还是得声明只是「也许」喔!原因是没写过古代小说的语桐不知会不会给他一写就抓狂而放弃,呜呜……希望不会才好。(想看语桐古装小说的各位亲亲读者朋友们就为语桐祈祷吧。) 谈谈这本小说《狩猎冰心》,老实说,语桐并不太喜欢冷尔谦这个角色,因为他太冷血无情,比《孤星掠爱》中的唐逸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在这本书中语桐一直试著将他写得好一些,为的是弭平心中那太过于沉重的心情,写到这里,语桐不得不佩服那些把男人写得很坏的同行朋友了,若要语桐每日每夜都沉浸在此般沉重的情欲之中,那真是干脆把语桐杀了吧!真的,不要怀疑。 连续写了三本冷调的故事及主角之后,语桐想写的是一些较重感情且清新的爱情,希望有一点更不同、更今人会心一笑的作品可以呈现在大家面前,这是语桐对自己未来作品迈向三十大关的期许,有异议或意见就来信告诉语桐吧,人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语桐也很想知道语桐的读者们都喜欢看些什麽类型的小说,了吗?所以,请不要客气来信跟语桐分享,语桐一定会好好「慎思」一番的。 出了二十本书,对一个作者来说真的是一件值得高兴且喝采的事,先不谈作品是不是都尽如己意,也不谈是否创造了做人的销售佳续,因为无论如何,这都是作者用心努力且一字一字刻划出来的成果,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也是一份特别的坚持,只希望自己能一直坚持下去,而大家对语桐的支持也历久不衰,于愿足矣。 这回话有点多了,下回再聊吧! 风骚情话有奖徵答活动 活动期间:八十八年七月一日到八十八年九月二十日止 活动奖项:风骚四公子系列语桐亲笔签名书共四十本 风骚四公子或黑帮霸主系列语桐亲笔签名海报共十张 活动公告:所有活动内容细节及中奖名单皆公开于语桐的小说后,活动内容之中奖名单预计于八十八年十月出炉。所有奖项待中奖读者附上足额回邮之后陆续寄出。 活动办法: 一、于期限内将有奖徵答答案寄出,附上姓名、详细地址,以邮戳为凭,适时不候。 二、语桐将于所有来信之中选出十位「风骚入戏特奖」读者,赠送该读者回函中最爱的风骚四公子系列书之语桐亲笔签名书一本,只要来信中最用心、最真诚、最忠实、最具创意之读者皆可能有机会雀屏中选。 三、语桐将于所有来信之中以随机抽取的方式选出三十名「风骚读友」,赠送语桐亲笔签名书一本。(完全随机的喔!语桐绝对秉持公平、公正的态度处理,绝对不会「暗杠」,安啦!) 四、另外,语桐将于没有中奖的读者来函中随机选出十位读者赠送风骚四公子或黑帮霸主系列书的亲笔签名海报一张。 五、如果语桐的风骚读友们很「忠实」的已经购买风骚四公子系列全套四本书,也不要觉得不公平,语桐怎麽可以亏待忠实的书迷呢?对不?所以,如果已经拥有风骚四公子系列四本书的读友们一样可以开心的来信参加这个活动,只要在来函中特别注明即可,只要你被选中,语桐会挑选一本风骚四公子系列以外的亲笔签名书赠送给你。(如何?语桐是不是非常体贴啊?呵呵。) 语桐的风骚情话 各位亲亲爱爱的读者大人们,这次的「风骚情话有奖徵答活动」乃为语桐个人为了酬谢各位对语桐小说的支持与爱护所举办的「语桐小说迈向二十大关」的超级特惠活动,虽然赠书的数量非常有限,(其实好像还挺多的。一但辛苦的语桐荷包已经小了不少,但小了语桐的荷包,等于大了读者们的荷包,各位可干万不要客气,踊跃来信参加,这种好事几百年也等不到,你们说是不? 「风骚情话有奖徵答」题目 一、风骚四公子系列之中,你最喜欢哪一本书的风格?为什麽? 二、风骚四公子系列之中,你最喜欢的男女主角是谁?为什麽? 三、如果你们是语桐,你们会如何为风骚四公子配对?请说明原因。 四、语桐的所有小说中,哪一本书是你的最爱;哪一本书是你的最恨;(即最不喜欢的一本书。)请详细说明原因。 五、你最喜欢的罗曼史作者有哪些?(除语桐之外。)为什麽?并请举出一本以上你对该作者最念念不忘的代表作。 六、你们最想要看到语桐小说的类型及风格为何? 七、连接黑帮霸主系列与风骚四公于系列的一本书,请写出该本书的书名及男女主角的名字。(这一个问题是不是很刁啊?不过刚好可以看看语桐的读者是不是很用心仔细在看语桐的小说,语桐的书才不会白白送人啊,对不?所以,不知道的人快去翻喽!) 八、语桐最新系列的系列名称?(语桐怎麽好像在放水?这个题目好像太简单了……)另外,请写出你对新系列小说风格的感觉。 九、别紧张!没啦!恭喜大家!贺喜大家!终于写完语桐交代的家庭作业啦!现在,只要写上姓名、地址,将答案寄到——北市文山区兴隆路二段二十二巷七弄二号一楼新月文化股份有限公司宋语桐小姐收即大功告成,并请在信封上注明「风骚情话有奖徵答活动」十个字,很简单吧?心动不如行动!快快提笔来信喽! 宋语桐 第一章 夏威夷 坐落于威基基地区的粉红色宫殿——夏威夷皇家饭店,堪称是夏威夷最耀眼迷人的饭店。 这座建于一九二七年二月,斥资四百万美元的西班牙摩尔风格建筑,当初由王妃主持开幕,将近一千两百位王公贵族与绅士名流与会,盛况空前,直到现在,粉红色基调的饭店依旧洋溢著华丽稳重的气息,成为风华的象徵。 投宿在此饭店的客人以日本籍居多,这也是为什麽冷尔谦选在这个饭店落脚的原因。大家一样黄皮肤黑头发,却少有可能与相识之人不期而遇的机会,逃难也得逃得轻松自在,他不希望他难得的假期就这麽被冒失的熟人给打坏。 从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外望出去,阳光下的一大片湛蓝海水波光微机,世界著名的威基基海滩在眼前无限绵延,像无止境似的,捆白柔软的沙不断的召唤著世界各地的人们前来碰触,来到了这里,却总是令人流连忘返。 冷尔谦手里执著一杯伏特加,遥望著窗前一大片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仿佛如此,就能将香港的一切彻底的摆脱掉了。 他做错了吗?不,他可不认为如此。 像江君薇这种怀有目的而接触大哥的女人是不能信任的,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样的爱情可以让大哥如此执著的信任她、爱著她。 他真的不懂。 就在冷尔谦眯起眼要享受这片刻宁静的同时,隔壁房间传来的一声尖叫却让他不悦的挑高了眉。 「啊!天啊!救命啊!啊……」 凄厉的叫喊声不断的在冷尔谦耳还响起,这一整层楼只有两间房间,除了他住的这间总统套房外就只有隔壁的那间高级皇家套房,隔音设备应该是很好的,会让他听到这样的尖叫声,可见声音来自阳台。 冷尔谦下意识地打开落地窗走出去,不看还好,这一看不禁让他本来已经挑得老高的眉头挑得更高了。 这里是六楼,可是这名女子却整个人爬上了落地窗外的栏杆,依照她此刻身子抖颤的程度,只要一阵稍大的风吹来,她可能便会从六楼摔下去。 第2章 他颅了一眼阳台,看不见有什麽东西值得让这名女子大惊小怪,还冒著生命危险爬上栏杆,这该不会只是个吸引男人上勾的招数吧? 他懒懒的望著身上只围著件浴袍的女子,她的长发还滴著水,包在浴袍下的身子雪白粉嫩,如果他猜得没错,那件白色浴袍下头可能什麽也没穿。 展馥玮的身子抖得厉害,她知道爬上栏杆很危险,也知道自己身上只披著件浴袍,这样蹲在栏杆上的举止十分不雅,但天杀的!她一点也不想要这样,她怎麽会知道才洗完澡一走出浴室竟然会看见…… 老天!让她死了算了! 「小姐,有什麽我可以帮忙的吗?」冷尔谦说著一口流利的日语,懒洋洋而又迷人的问道。 听到人声,展馥玮很快地回头了,一双晶亮的眼在对上一双似曾相识的眸子之后有点愣了愣,她认识他,冷氏财团二公子冷尔谦,他怎麽会在这里?遇上他,她很怀疑会比看见房里的东西更好。 不过,她很快地恢复了伸智,看情形他并不认识她,既然他以为她是日本人,那她就充当日本人吧,现在她是保命重要,就算她再不想跟这个男人有所瓜葛,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了。 「我的房里有蛇,很大的蛇,他就在我的房门口,拜托你,帮帮忙好吗?替我通知服务生,请他们赶紧派人过来处理……」展馥玮话才说到一半,本来就白皙的脸蛋更加惨白了,一双眸子瞪著前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老天!来不及.」 冷尔谦已经看见了那条她口中所说的大蛇,是宽约四十公分的一条巨蟒,就算他在商场上身经百战,经历过无数腥风血雨,看到这样的巨蟒还是不由得皱起眉头。 看来这件闲事他不能不管了,想著,他朝她伸出了手,「过来这里。」 「不……」展馥玮摇著头,脸已经失去了血色,整个人晕沉沉的。 「再不过来的话你就死定了,快过来!」冷尔谦沉了脸,瞧那条蟒蛇慢慢的从房里挪奇*书*电&子^书动身子朝她那个方向逼进。 「不!我过不去的!我有惧高症啊!天!我过不去的!」展馥玮看见天地就要崩塌了,她觉得腿愈来愈软,整个人都要往阳台外栽去,天啊!谁能来救救她? 「你宁可坠楼也不愿意试试吗?」冷尔谦的脸上没有笑容,手却依然伸向她,「抓住我的手,我保证你一定可以顺利跳过来的,相信我。 相信他?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但现在除了相信他也别无他法了,不是吗?他说得没错,跳过去还有一线生机,百分之百比坠搂的死法好得多,她该试试的。 「你真的可以保证我不会有事?」她无助的瞅了他一眼,声音虚弱得连自己都讶异,她正要将自己的生命交给眼前这个据传闻是冷血无情且残暴的男人,她非常怀疑这样的决定是明智的。 不过,奇异地,她却相信他,因为他的眼神给她一种安定而无坚不摧的神秘力量,而此刻他又是如此的温柔…… 相信我。他是这麽对她说的吧?她不知道自己凭什麽相信他,但她是真的相信他的。 伸出了手,她将自己的手交给他,一双温热的手掌条地紧紧包住她冰冷的柔荑。 「怕的话就闭上你的眼睛,嗯?」 「嗯。」她应了声。 不一会,她的身子抽离了地面,她怕得闭上眼睛,感觉他偌大的力道将她的身子挣起,身体在几秒钟内飞进风中,接著,她的无助与不安便落入他那温热宽大的怀抱。 「没事了。」他轻抚著她的背脊,感觉到她的双手紧紧的缠住他的腰,身子还是不断的颤抖著。 她很想从他怀中离开,男女授受不亲,她知道的,但是她的腿却一点也不听使唤,虚软得连独自站立的能力都没有,只能这样依著他,让他身上无形的安全感支撑住她的柔弱。 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恢复平日在商场上的干练与镇定,她不能像个小女人一样只会偎在男人身上撒娇。 彷佛感受到她的无助与虚弱,冷尔谦腾空将她抱起走进房内放在他睡的那张大床上,按下了专用服务钤,告知饭店经理状况后,走到窗边将落地窗关好锁上。 「我已经通知经理马上处理你房内的那条巨蟒,没事了。」冷尔谦站在床前俯视著她,淡淡的说道。 她依然苍白的容颜,还有那露出大半雪白大腿与香肩的美丽胴体在他的眼前毫无保留的呈现,此刻,她香汗淋漓、脆弱无助的模样是很容易激起男性的保护欲望,或者,该说是更浓烈的激情? 他不悦的挑了挑眉,并不喜欢自己轻易的便被女色所诱惑,是度假的气氛使然?还是眼前这个女人实在太过撩人? 「它……会不会爬过来?」展馥玮的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抖著,一双眸子不安的直往落地窗瞟去,蛇会爬树,当然也会爬墙,她跳得过来,那条蛇也一定爬得过来……老天!光想到就让她腿软。 冷尔谦眯著眼邪恶的笑笑,「也许会,怕的话可以到我怀里来。」 「什……麽?」她颤抖著声音,无法置信的望著他。 「我说……」他坐上床沿,俯身将一张泛著笑容的俊脸凑向脸色发白的她,「你可以选择偎在我怀中,就不必再害怕了。」 他与她之间一下子拉近的距离让展馥玮的心跳在刹那间加速,方才被蛇惊扰的血液都还来不及回流,此刻被他的一句话又给吓得血色尽失,她的身子不由得往床头挪去,试图将自己跟这个带点邪恶的男人拉大距离。 天晓得在这一刻以前自己怎麽会觉得他给她无比的安全感?这张阴柔却又美得迫人的脸庞是带著强烈的冷情与漠然的,虽然他的嘴角在笑,眼中也在笑,但却看不出一点点真诚与热情。 他想要她,她看得出来,也感觉得出来,但他是要她的身体,不是要她的心,就是因为她明白的感受到这个,所以觉得害怕而无法置信,她看起来像是个随时可以跟男人上床的女人吗? 该死的!她在心里轻咒了一句,美丽的眸子由无助惊慌转变为熊熊怒火,她瞪现著他,气得全身都在颤抖,想也不想,她抓起身边的枕头便朝他近在咫尺的脸丢去。 「你真邪恶!去死吧!」在枕头打中冷尔谦的脸之前,展馥玮的双脚也恢复了平日的灵活迅速的跳下床想往门口冲去。 跟这个男人在一起非常、非常的不安全,他那充满戏谑与邪恶的眼神摆明著就想要她上他的床,喔!该死的!她展馥玮岂是容人这般挑衅的?想她在香港商界也是数一数二的名人,他不认识她就算了,还一副把她当成捞女的模样。 她感觉自己被深深的污辱了,她再也不要在这个房间侍上一分一秒,她要尽可能的远离这个男人,就是这样。 是男人的手脚通常都比女人快?还是这个男人的身手异常矫健?她的脚都还没来得及离开床边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给卷了过去,跌上柔软的大床,一股巨大的黑影也在瞬间罩住了她。 冷尔谦毫不怜香惜玉的将自己的重量全部压在身下女子的身上。她在玩火!胆敢在他面前做出那般无礼的举动,就算发生什麽也是她自找的,可不是? 柔软而丰满的身子在他的体下不住地战栗著,她丰挺饱满的酥胸早在这一拉一扯之间春光尽露,富有弹性的肌肤光滑诱人,在她的呼吸起伏间散发著一抹迷人心魄的狐魅,热烈的鼓动著他的灵魂。 她修长有致的腿露在短短的浴袍之外,因不断的扭动而与他矫健的腿紧紧贴合纠缠著,下腹部急遽涌现的渴望压迫著彼此,他一点也不想掩饰自己想要她的欲望,伸出手便抚上她光裸平滑的大腿。 「住手!」展馥玮惊喘一声,伸手便要将他抚上她大腿的手抓开,却让他轻而易举的扣住高举至头顶,现在,她连抗拒的能力都没有了,只能怒火高张的瞪视著眼前的男人,羞赧充斥她整个灵魂。 「女人要懂得臣服,你这样张牙舞爪的样子真的难看极了。」冷尔谦轻笑著,不等她出口反驳便俯身吻住她的红唇。 她有刹那间无法思考、无法呼吸,愣愣的承受他的吻,感觉到他温热的舌尖极有技巧的描摹著她的唇,像条灵巧的蛇抵开她的贝齿窜进她的口舌之间,一直到她震惊讶异的情绪被一丝丝的理智取代,才开始激烈的挣扎著。 「唔……唔……」她想臭骂他一顿,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激烈的挣扎扭动激起他愈来愈高张的欲火,性感而曲线毕露的身子搭配著逐渐泛成粉红的肤色,就像一幅春色无边的画作,见了就令人欲罢不能。 她是如此轻易的便能让他失控呵!再野的女人他都碰过,却没有一个可以像她这样轻易的激起他最原始的渴望,他是如此的想要她呵,想要得全身都紧绷得难受。 陡地,嘴里传来一抹血腥味,冷尔谦愤怒的放开她的唇,转而攻上她雪白挺立的酥胸,啃咬著那为他绽放挺立的蓓蕾,紧紧的吸吮、揉搓…… 展馥玮尖叫出声,前所未有的战栗与莫名的难受充塞在她体内,她感到窒息、疼痛、昏沉与迷惑,她想要狠狠地推开他,却愈来愈爱上他吻著她、咬著她肌肤的感觉。 她疯了吗?一定是的!天晓得她为什麽会感觉到一点点喜欢,他在强暴她啊,她竟然会喜欢他抱著她的感觉。 不!她不能这样! 「你放手……」展馥玮低喊一声,却近似呻吟般的震慑了自己,也成功的撩拨了冷两谦的感官。 第3章 「就是这样,喜欢吗?」冷尔谦迷人的笑靥在她的眼前荡漾出一抹绝对的温柔,挪出一只手,他轻柔的抚上她的脸,拭去她脸颊上不知是因激情还是疼痛而滚烫落下的泪。 「不!你放开我!你不能这样!快放开我!」她讨厌他脸上得意又温柔的笑,他怎麽可以如此无关紧要呢?他这个无心无情的霸君!他把女人当成可以随时供他游戏的玩物吗? 「来不及了,我今天要定你了。」他笑。 「冷尔谦!你若敢动我一根寒毛,我保证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你最好听得够清楚!」 他朗声而笑,「真高兴你不是日本人,而且你还认识我,我们还真有缘,不是吗?算是他乡遇故知了。」 「你如果不想名声扫地,最好马上放开我!」这样被他压在身下,她的脑筋愈来愈不能运作。 「名声?你以为我在乎?」 「你不在乎?」展馥玮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冷家下一代中最在乎面子的男人,只要对冷氏财团有损伤的事就是你最在乎的事,这当然包括你自己在内,不是吗?」 所以,冷尔谦一直没有传出任何绯闻,对外界而言,他永远像个神秘的谜,冷氏财团任何对外公开的记者会都是由他出面,包括搞定所有不利于冷氏财团的传言,发布有利财团的新闻,与大众传媒接触,处理冷氏财团对外的一切公关等等。 前阵子才发生了几件大事,让她想要不认识这个男人都很困难,直觉里,他就是一个以冷氏财团为重的人,大概已经到了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的地步。 冷尔谦的眸光一闪,笑容不见了,只是定定的注视著这个女人,为她的一语中的感到些微的错愕与刹那的不安,不过,他很快地掩饰过去了。 「你如果如此迫切需要女人,以你的条件随便到路上都可以找一个,不必犯下强暴的罪名吧?如果你真的动了我,我会不惜一切告到你进入牢房为止,我说到做到!」展馥玮冷冷地补充道。 「就凭你?」不知道为什麽,他竟有点喜欢她张牙舞爪的样子,见鬼了吗?也许。 「你不必怀疑,我确定我有这个能耐。」她下巴微抬的瞪视著他。 展家可是香港与冷氏、纪氏、白氏齐名的四大财团之一,虽然在父亲过世后声望有趋于下滑的趋势,不过,她相信会渐渐有起色的,在她与史雷诺成婚之后,她相信一切都会改观的。 冷尔谦的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没说什麽,他起身放开了她,看见她急急忙忙的将身上的浴袍拉好跳下床,他长手一伸将还没逃出房的她又再次拉入怀中。 「别急著走。」 「你要干什麽?」她戒慎恐惧的看著他。他不会这麽快就反悔了吧:才几秒钟而已。 「我只是不想跟你闹出新闻而已。」 「什麽意思?」展馥玮皱起眉,没什麽耐性听他说故事。 「外头已经来了一堆要拍饭店巨蟒的记者,你不会想要穿成这样从我房间走出去吧?」 记者?老天……她可不能跟他闹排闻……也不想跟他闹绯闻…… 「难道你还要我从这头爬回房间?」 冷尔谦差点没被她脸上的表情给逗笑,他走到橱柜前抓了一件女人穿的洋装递给她,「换上这件衣服,应该合你的尺寸。」 奇*书*电&子^书 她接过他手上的衣服,神情又是尴尬又是迷惑的看著他,他怎麽知道这件衣服合她的尺寸?他又怎麽会在饭店里准备一整柜的女人衣服?他有女明友了?来夏威夷是跟女朋友度假的? 是啊,是有这种可能,虽说他没闹过绯闻,可不表示他这样俊美的男人会没有女人。 「在想什麽?是不是后侮不跟我上床了?」冷尔谦瞅著她,觉得她脸上的红晕甚是迷人。 展馥玮被他这麽一说,忙不迭奔进浴室将门锁上开始换衣服。 老天!她究竟在想什麽?他有没有女人关她什麽事呢?她只不过是他无聊之余逗弄的女人罢了,就算他想要她,那又代表什麽?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欲望罢了,只有性,没有爱的那种。 如他所言,这件洋装非常符合她的尺寸,淡紫色碎花削肩洋装,鱼尾的裙摆与合身的剪裁,让皮肤白皙粉嫩的她穿上这件衣服别有一番独特风情。 望著镜中柔美的自己,展馥玮有片刻的迷惑,这是她吗? 不,她应该是干练自信的,在商场上没有人会将她当成软脚的病猫,自从半年前父亲猝然过世,她亲自回香港主持展氏航运开始,她的生活里就没有了浪漫,每天有开不完的会,应付一个接一个巴不得从她手中夺回经营权的董事会大老。她上班穿裤装,在谈判桌上学男人拍桌子,伶牙俐齿、冲锋陷阵……每天的生活对她而言都有如战场。 其实,她厌倦极了,女强人的名号加诸于她一点都令她无法感到喜悦与满足,反之,她多麽希望自己可以当个无所事事的女人,每天为丈夫等门,该是多麽幸福的事呵。 甩开扰人的思绪,展馥玮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迎上的是冷尔谦充满打量的目光,她突然感觉不安起来,曾经站在众人面前的自信彷佛快要在他的目光中崩溃。 「这衣服很适合你。」他的目光在对上她一身的柔美后闪过一抹赞赏,唇角微微的往上掀,似笑非笑。 「我可不认为如此。」她不领情,下巴微微的往上扬了扬,「处理完这件事后我会请人洗好还给你。」说著,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麽一条巨蟒是不会自己跑到高达六层的饭店房间内的,你最好小心点。」冷尔谦的声音懒洋洋的在她身后响起。 「放心,我不会再麻烦你的。」她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去。 外头的确挤了许多的记者,镁光灯在房内闪个不停,这表示那条蛇一定还在她房里。她的脸再度苍白起来,只要想起那条蛇她就忍不住作呕反胃,一双脚虚软得几乎支档不住身子。 「展小姐,真是对不起,本饭店在此致上十二万分的歉意,都怪本饭店监控不周才会让这麽一条巨蟒跑到展小姐房内,以后我们会特别针对这个楼层做好最严密的监控,保证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请您原谅、请您原谅。」 饭店经理面有菜色的不断对展馥玮鞠躬,他不可能不认识这个香港企业界的后起之秀,而且还是惟一的女流之辈,所以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大客户。 展馥玮没什麽表情的看了饭店经理一眼,淡淡道:「我要换房间。」 「好的,没问题,我会尽快替展小姐准备一间上等套房,如果展小姐不介意的访,饭店特别为展小姐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算是赔礼谢罪。」 叹口气,展馥玮点点头,老实说,折腾了这麽一下她是真的累坏了,「就这样吧!我也饿了。」 当饭店经理带著展馥玮离开现场之后,冷尔谦才将没关好的房门关上。 原来,她就是展氏财团的继承人展馥玮。 他终于有那麽一点点印象了,只不过在他的印象里,展馥玮并没有这麽美,而且还是人人口中的老处女。 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第二章 传真机哔哔作响著,远从香港传过来的传真照片模糊不清,但还是看得清大致的轮廓。照片中的女人戴著一副黑色细边眼镜,高高绾起的妇人发髻,这展馥玮怎麽看都像是人人口中所言的老处女。 冷尔谦的嘴角微扬,淡淡的勾起一抹笑意,拿著传真照片出了神。 展氏航运算是香港最大的航空货运公司,因为老董事长一直专注本业,所以在航运版图上始终无法让人超越,就连冷氏财团旗下的航运公司也一样,展氏航运永远都是冷氏航运最大的劲敌。 掌管冷氏航运两年多来,这是他最头痛的事,无论他用什麽方式想要取得展氏航运的股权都无法施力,彷佛幕后有一股强大的推手正运算著展氏航运的一切,当然,他可不以为这只幕后黑手会是初生之犊的展馥玮,她还不至于有这个能耐可以在商场上呼风唤雨,更不至于有这个能耐与他对抗。 房门铃声悠扬响起,冷而谦搁下传真,走到门前开了门,一个带著铃兰花香的女子站在门边柔柔的对他笑著。 「晚安,尔谦。」 「快进来,累了吧?」冷尔谦将她拉进门。 「不累,啊……」她的脚步都还没站定就让他有力的臂弯紧紧拥住,他俯下身给了她一记热吻,久久不放开。 「我好想你。」他抬起一双炽热的眸子看著她,双手已经不安分的撩起她的裙摆,往上一直探索到她迷人的幽禁雅地。 「啊……谦……」她在他的抚摸下低吟出声,柔柔弱弱的嗓音悦耳而令人心荡神驰。 几个小时前压抑住的热情像火山一样爆发了,冷尔谦等不及让她准备好便狠狠的将她压在身下,拉下她的底裤,将自己的欲望紧紧的覆上她的柔软,奋力冲剌着。 他粗暴的将她身上的衣服扬长撕开,倏地弹出的雪白胸脯在他不断的冲刺中剧烈的摇晃著,他将她的双腿高高举起放在肩上,源源不绝的热力排山倒海而来,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与一抹不寻常的激情。 何琦芸的下体传来淡淡的疼痛与不适,她可以感觉到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是多麽的急切与沉醉其中,事实上,他比过去几年来的每一回都还热情,热情得令她有点不熟悉了,像个陌生人。 「啊……」她再一次低喊出声,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激烈的震荡让她的身子有点承受不住,彷佛随时会被他的渴望撕裂。 第4章 一室的旖旎春色,轻吟低喊,像是在赞叹上帝创造人的神奇。 男人与女人,密合的程度不就是那麽如此天造地设? 他拭去她额头上的汗水,吻上她的颊畔,轻柔的笑了笑,满足的从她身上翻转身去,下了床到浴室冲澡。 她爱他,爱得无怨无悔,却知道他根本不会娶她。 那抹怅然的感觉是必然的,却也无可奈何。 每一回云雨过后,她都觉得身子被掏空了,然后又急切的想拿他的爱来填补,偏偏,他是个无情人,不懂女人的可爱之处,对他而言,女人只是生活当中的必需品,他疼她、宠她,却不会爱她,就像他在香港养的那条狗,哈利。 传真机又哔哔响起,何琦芸疲累得不想起身,只是失神的望著传真机上头不断传来的白纸黑宇,一串又一串,密密麻麻,一直到传真纸拖到了地毯上,她才抓起被单披在身上,起身走近将它们捡起来搁在桌上。 突然间,她看到桌上早己放置的一张传真照片,胸口似乎莫名的被刺了一下。 她怎麽了?只不过是个女人而己,她有必要感觉受伤吗? 展馥玮……独生女,展成财团惟一继承人……二十七岁,毕业于美国哈佛大学企管系科…… 这所有的传真都是有关于这名女子的资料,包括她的童年、她的学生生活、她的所有成长阶段的生活事迹。 「该你洗澡了。」冷尔谦悄悄的来到她身后,见到她盯著传真瞧也没说什麽,俯身在她的肩头上落下一吻。 「嗯。」何琦芸微笑著转过身来,害羞的凑上自己的红唇在他的脸上啄了一下便快步的走进浴室。 他满意她的表现,从他选中她当他的情妇开始,她的表现就从来不曾让他失望过。她不多话,谨守分际,温柔体贴不缠人,当初就是因为看准她这一点良好性情,他才会破例收她为情妇,满足他男性的需求。 他不是什麽好男人,当然也不会只跟她一个女人上床,但她却是他最久的床伴,逢场作戏的女人他不看在眼内,她知道的,她也知道他不会娶她,还是心甘情愿。 有些女人就是傻吧?使得让他都有点无法理解为什麽。 望著桌上的一叠传真资料,冷尔谦微眯了眼,绶缓地伸手取来一一看过,人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相信这永远是不变的真理。 ***** 下午四点到凌晨十二点是饭店酒吧的鸡尾酒时间,每当这个时候就会见到来自世界各地人种的男女手执酒杯,摇晃著属于浪漫休闲的热情,那黄蓝的色彩点缀著略微昏暗的酒吧,伴随著蓝调音乐,激荡著男与女之间飘飘忽忽的情愫。 展馥玮一个人有点无聊的坐在饭店的迈泰酒吧里,点了酒吧最著名的鸡尾酒—一迈泰,道地的迈泰主要以牙买加所产的马牙斯兰姆为基酒,颜色是橘黄带点咖啡色。 黑色的乌黑长发柔柔的被在肩上,展馥玮身上穿著米白色宽松的背心搭配同色系的亚麻宽松长裤,虽然还是不改穿裤装的习惯,这却是她最休间舒适的穿著了。 来到夏威夷是纯粹度假的,能暂时摆脱掉紧忙的公事是她用一生幸福换来的结果,有时候想想还真可悲,不过,这是她的命,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她的财富呢,她不该觉得不满足。 就要结婚了,披上婚纱的模样会是如何呢?她连想都不敢去想。 史雷诺是父亲生前甚为得力的助手,从总经理特别助理一路晋升到副总裁的职务,对于展氏财团的业务,他可以说是比任何人都熟悉。父亲猝死,是他一路辅助著她走过来的,包括替她应付董事会的大老,应付外界对她能力的质疑与批评,因为有他撑腰,展氏财团才能度过那段危机,自己才能顺利走过来。 她很感激他,是真的,他就像温柔的大哥哥,聪明而有耐性,对她的指点不遗余力。 虽然她一直佯装著坚强,虽然她在商界的表现可圈可点,但她却明白的知道展氏财团光靠她一个人是绝对撑不起来的,展氏财团还是需要男主人,需要一个董事会真的信得过而又有卓越能力的人。 史雷诺绝对是个最好的人选,三十二岁,未婚,温文儒雅,家世清白,对展氏财团了若指掌,还有谁会比他更适合呢? 展馥玮低头轻啜了口迈泰,在这昏暗的夜里、她突然觉得伤感。 是有遗憾的,关于爱情。 没有一个女人不希望尝试恋爱的滋味,享受那种爱人与被爱的幸福,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史雷诺很好,对她也很好,但她却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像兄妹,而不像夫妻。 他是个孤儿,爱她,就像在爱自己的亲人一样吧? 其实,也没有什麽不好,男女结婚之后不就是亲人的关系吗?只是难免遗憾,总希望惊天动地爱一场。 二十七岁的女人不该有的浪漫却隐藏在她的骨子里,她渴望爱情渴望得如此迫切,迫切到让她觉得走进婚姻就等于走进了坟墓。 需要解脱,所以来到这里,却发现自己还是一样孤单寂寞。 「一个人?」 头顶上突然响起一阵男性的低沉嗓音,展馥玮缓缓仰起脸来,望见的是冷尔谦带笑的温柔脸庞,那温柔阿,很是令人心动,可以让人一时之间忘记这个男人有多麽可恶与危险。 她没有搭理他,迳自低下头来喝著杯中的酒,希望他能自讨没趣的自行离开,不要来打侵她的宁静。 「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冷尔谦不以为意的在她身边落坐,浑然不把她的冷漠疏离放在眼底。 「不然你想要怎麽样?要我以身相许?」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声音却是平静无波的,像是在说著别人的事。 「至少该请我喝一杯酒。」 「喝酒?这简单。」她扬手叫服务生过来,「想要什麽自己点,帐算在我身上,这样就不欠你了吧?」 「先生想喝点什麽?迈泰?奇奇?还是蓝色夏威夷?」服务生礼貌的询问著,所介绍的三种酒都是夏威夷有名的鸡尾酒,也是这家饭店酒吧的招牌酒,所有来夏威夷观光的客人部喜欢喝上几杯。 冷尔谦眯起了眼,抬头望向服务生,「这些是什麽东西?」 「奇奇是伏特加和椰奶各半的分量所调制而成;蓝色夏威夷是蓝色柑香酒、风梨汁、柳橙汁、伏特加和兰姆酒调配而成,迈泰是……」 「谢谢你的详细介绍,给我一杯伏特加。」冷尔谦笑著打断服务生。 「好的,先生,请稍等,马上就来。」 展馥玮看了他一眼,没说什麽,只是觉得奇怪,难不成他是第一次来夏威夷;怎麽会连夏威夷著名的鸡尾酒都没喝过? 「我喜欢纯的东西,酒也一样。」 她为他这句话微微红了脸,她的思绪有这麽明白吗?他才看她一眼就知道她的脑子在想什麽?这太可怕了吧!而且,不知道为什麽,她还觉得他说的这句话意有所指。 一古脑儿将杯中的酒下肚,展馥玮打算尽快的离开这里,她说请他喝酒可没说要陪他喝酒。 「你慢用,我先走了。」她言不由衷的朝他一笑,腿才从高脚椅上滑开,就被一只大手给抓回去,她回过头看他一眼,不悦的挑起了眉,「你想干什麽?容我提醒你这个文明人,这里可是公众场合,不要在这里跟我拉拉扯扯,很难看你知不知道?」 「奇怪,昨天我怎麽会产生错觉,以为你很柔弱且楚楚可怜?」 展馥玮笑眯了眼,「那都要怪你的眼睛,我的建议是你应该去找个一流的眼科大夫给瞧瞧。现在,请放开我的手。」 冷尔谦扯了扯嘴角,「如果我不放呢?」 「那我就召开记者会」说冷氏财团二公子人面兽心,意图染指良家妇女,心怀不轨,搞不好,昨天我房内的那条大蟒蛇就是你的杰作,为了取得我对你的信任,为了邀功,所以你不惜跟我玩这一场游戏,好让我心悦诚服。」 「哈哈哈哈,你的想像力未免太丰富了。说说看,你是哪家的千金值得我冷尔谦大费周章的跟你玩游戏?我在你身上可以得到什麽吗?还是你自认为你美得可以让我无聊到玩一场游戏只为取得你的信任?」 喔!他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可恶! 展馥玮忍了老半天才没冲口而出说自己乃是展氏财团鼎鼎大名的展馥玮,要是他知道她的身分,一定费尽心思也要把她弄上手,不为什麽,光为展氏航运就足以让他这麽做。 为了不引人注目,她已经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老处女,见报的每一张照片部丑得连她自己部看不下去,为的就是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倒好了,虽然她自认不是倾国倾城之姿,但以他这种对她甚有兴趣的眼光来看,总之是不太妙。 展馥玮脸色铁青的瞪了他一会,才道:「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你的确没有任何理由玩那种无聊的把戏,但是我听说愈有钱的男人毛病愈多,总喜欢以征服女人来证明自己所向披靡的能力,冷二公子不会也是其中一个吧?」 「当然不是。」冷尔谦笑得邪气,大手轻轻一扯就将她拉人他的两腿之间。「不过,你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这世上要引起我兴趣的女人大少,你却是我难得遇到的一个,你说我该怎麽办?嗯?」 戏谑的耳语如风轻拂上她的颊畔,惹得她一阵酥痒难耐,体内一股莫名的燥热瞬间被燃起,让她有点无措。 「你少在我面前胡说八道,别以为你几句话就可以打动我,你以为我是刚出社会的小女生? 第5章 」说著,她奋力的想甩开他的箝制,脱离这种暧昧的姿势,天知道他这样搂著她让她多难受。 冷尔谦无所谓的笑著,将她扣得更紧,一手还将她的臀部按向他的,让她刹那间倒抽了一口冷气,脸一直红到耳根,见她娇羞生涩的模样,竟让他的心忽地有著一闪而过的悸动。 「你可以感觉到我有多麽迷恋你吗?」他的脸凑向她的耳畔,灵巧的舌缠绕上她的耳垂,令她浑身战栗不己。 她不能动,不能呼吸,觉得身子虚软得连站都站不住了。 喔!该死的!他总是用这种下流的方式逗弄她。不!她不能屈服的,她不要跟他玩这种游戏,她要结婚了,就要结婚了。 「不要!」她推著他,挣扎的别开脸。 他的吻转落在她的颈项、锁骨,一路滑到胸前…… 「放手……」 「你明明喜欢的,为什麽不要?」他低沉性感的嗓音像魔咒,时而微笑、时而轻叹,一手轻托住她的臀抵向他,另一手则大胆的覆上她的一只乳房,隔著薄薄的衣物揉搓著、逗弄著,一步一步攻掠她固守的堡垒。 情况似乎有点欲罢不能了,他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想在这里要了她。 「我们离开这里,嗯?」他在她的耳畔呢喃。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酒吧的、只知道全身火热得难受,好想喝水…… 酒吧的外头是威基基海滩,黑夜的海滩卷著大浪,只见得到饭店内的零星灯火、除此之外是一片无尽的黑。 冷尔谦将展馥玮带到没人黑暗中的沙滩,迫不及待的便俯身拥吻著她,她身上的气味淡香混杂著酒精,让他就像染上酒瘾的酒鬼般不断的啜饮著、迷恋著。 她彷佛喝到水了,听到了海潮声,软软热热的触感让她想更进一步的探索,不由自主地,她的双手环上了他的颈项,主动而生涩的吻著他。 这样的举动让冷尔谦潜藏在体内的欲火更旺,他将她打横一抱放在沙滩上,边吻著她边动手褪去她的长裤,渴望的抚触著她光滑的大腿,从下而上来到她幽雅的神秘地带…… 「啊……」她嘤咛一声,感觉到有一把火从下腹部窜起,电光石火般的将她燃烧著,脑中一片昏沉,像飘奇*书*电&子^书浮在海浪中的风帆…… 「你好美!」冷尔谦发出一声赞叹,此刻,他已褪去她所有的衣物,藉著淡淡的月光望著她,像是天上派来的无瑕仙子。 她没听懂他在说什麽,只是对他笑了笑,一双手便将他紧紧抱住。 啊,真温暖呵!感觉真好。她满足的再次笑了。 是个好梦,她想,有一个男人爱著她,恋著她的身体,真好。 她似乎是醉了。冷尔谦淡淡的勾起一抹笑,伸手抚向她晕红的脸,她会后侮的,一定会后悔的,但,她却是心甘情愿的,不是吗?而他,一点也不想放开她。 「爱我,好好爱我……」展馥玮体内的燥热渴望舒解,攀住一个人便想要将自己贴合在对方身上。 是梦吗?为什麽这个男人的影像如此像冷尔谦?那该死的家伙是那麽的迷人呵!让她连梦里都摆脱不了他。 「我会好好爱你的。」冷尔谦笑著吻上她的唇瓣,封住她的呢喃絮语。 这可是她亲口要求的,怪不得他了。 一个挺进,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阻碍挡在前头,犹豫了片刻,不到三秒钟的时间,他还是决定长驱直入,进入那一方温暖的禁地。 他要娶她,她的身子属于他也是天经地义,意外的是——她竟是第一次。 「啊……」扯心裂肺的疼痛让展馥玮不由得低喊出声,她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指甲深深的陷进他的肉里,她微微睁开眸子,脑袋突然有点醒了,感受到身上的那般律动,由疼痛慢慢的将她带向一股不可思议的感受,她的身子紧绷得一塌胡涂,不断的弓向他、贴合他,渴求刹那间的极致快感。 天地间的永恒是存在的,存在于男与女之间交合的极致,存在于男与女之间相契合的美感,天造地设就是如此,她彷佛为他而生,他也彷佛为她而生,却非人人可得。 一阵呐喊呻吟之后,她倦极,恍若全身的血液部被抽干,只想找个温暖的胸膛靠去。 ***** 天方大亮展馥玮就醒了,睁眼看见阳光散落到整个房内,昨夜她没关窗吗?翻个身,顿觉四肢疼痛不已,蓦地闪过脑海的是梦里与冷尔谦纠缠翻覆在沙滩上的喘息与呻吟…… 老天,不!这不会是真的,不会的。 「早安。」 身后突然响起那熟悉又陌生的男性嗓音,展馥玮微微吐气,闭上了眼,不敢转过身来面对现实,她的头好疼,真的,生平第一次喝酒喝到跟人家上床,她一定醉得很厉害,一定是这样。 「不要替自己找藉口了,我们两个你情我愿,没什麽好不好意思的,你可不是刚出社会的小女生,不是吗?」冷尔谦懒洋洋的开口,站在床还微笑注视著她,手里则捧著一杯服务生刚刚送来的拿铁咖啡。 该死的!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展馥玮气得牙痒痒的,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身来,怒不可遏的瞪着他。 「我没有替自己找借口,该死的你给我住口!」她气急败坏,千万个后悔在她的心头上冒出来。 「这是很美好的第一次,你不该觉得不满意。」冷尔谦放下咖啡朝她走近,不顾她的剑拔弩张,伸手将她整个人拥进怀中,「一切都很好,不是吗?」 「好你个头!」展馥玮推开他的手,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滚了又滚,她却抵死不让它们落下,咬著唇,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你给我滚出去!我不要再看见你!」 「恐怕很难。」他笑得不怀好意。 「什麽意思?」她皱起眉头,难不成他要了她之后,还打算对她来个死缠烂打?她的心不断的往下沉、往下沉,直觉告诉她,她一定惹了大麻烦! 「意思就是——我要娶你为妻,你不可能永远不见到我,不只如此,我们两个基本上应该会每天睡在同一张床上,每天早上对彼此说早安。」 「你一定是疯了!」 「我没疯,我只是不小心爱上你了!」冷尔谦轻笑著,离开床边走向橱柜将一卷底片拿出来,「这里头都是你的裸照,还有我们两个甜蜜恩爱的镜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很乐意将它们拿给你的未婚夫史雷诺瞧瞧,或者,拿给报社赚赚稿费,你觉得如何?」 「你……」展馥玮不敢置信的瞪视著他,泪水终究是抵不过心头上的委屈与恐惧滑落下来。 「你只有嫁给我一条路。」冷尔谦再次端起咖啡轻啜一口,面无表情的注视著她,「你可以考虑,不过只有一天的时间。」 「滚!」她咬著牙,却仅仅只能挤出一个字。 他早知道她是展馥玮却假装根本不认识她,一切的一切部是骗局、骗局,只有她傻得以为他什麽都不知道…… 第三章 展馥玮已经在沙滩上坐了一天,太阳当著她的面落下换上皎洁的明月,她还是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原地。涨潮了,她可以感觉到冰凉的海水不断的朝她涌来,浸湿了她的脚丫子,也弄湿了她的衣裙,不过,她真的不在乎,全身僵硬得像尊化石。 父亲的死都没有让她崩溃,在展氏财团承受的庞大压力也没有让她崩溃,就连她为了展氏财团决定嫁给史雷诺,她也没有崩溃。她展馥玮是不会被轻易打倒的,不会被那该死的冷尔谦打倒! 她不能崩溃,她没有崩溃的权利,那个男人是没有心的,就算她崩溃了,他也不会觉得一丝丝的愧疚,对他而言,世上少一个展馥玮并不会影响到他的生命,她又何必让自己活得难过? 一只大手突然伸向她的腋下,将她整个人从海水中提起来,因久坐而僵直的身子站都站不稳的便跌在一个宽大的怀中,全身湿淋淋的贴在对方身上,等她缓缓地仰起脸见到冷尔谦带著怒气的面容,她猛地挣脱他,脚步不稳一个跟着身子便往后摔进海里。 涨潮了,海水几乎快要将她减项,手脚又硬又麻,海水又冰又冷,她吃了好几口海水,呛得她差点窒息,一只大手才不慌不忙的伸过来拉住她,存心要她受点教训似的看著她在垂死边缘挣扎。 「知道难受了吗?」冷尔谦无情的嘲弄著,「要死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能耐做得到的。」 展馥玮无力的靠在他身上不断喘著气,虚弱得连辩驳的话部像在诉苦,「谁说我要死的?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不想死的话、坐在这里做什麽?」他让她柔弱的身子靠著她,看她一会皱眉,一会咳嗽的好不难过。 「我看夕阳也碍着你了?」展馥玮没好气的瞅他一眼,却没有勇气再推开他,再怎麽说她也不要再跌到海中喝水自讨苦吃,海浪太大,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没有他这根「柱子」她根本站都站不稳,更别说顺利走回饭店了。 他的胸膛其实挺温暖,靠起来的感觉还算不错。 「考虑得如何?」 「你非得在这个时候问我这个问题吗?」她都快挂了,而且很冷。好巧不巧,当她说完这句话时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连眼泪都冒出来。 「这是你自找的,怨得了谁?」冷尔谦打横抱起她往饭店的方向走去,感觉到她冰冷的身子不断的颤抖着,他下意识地将她拥得更紧。 他累了,不想说话,闭上眸子一直到他将她抱回房里,却动手脱衣服开始,她的眸子才候然张开。 第6章 「你干什麽?」她连忙用手抓住胸前的衣襟,神情充满恼怒的瞪视著他。 「替你脱衣服,你的衣服都湿了,不换下会感冒的。」 「我自己会换。」 「我以为你睡著了。」冷尔谦笑著耸耸肩,「既然你没睡著那就自己换吧,老实说,我还真不知道怎麽帮一个女人脱衣服呢。」 他会不知道怎麽帮女人脱衣服?那才有鬼!不过,这没什麽好争的。 「我要洗澡,没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 「答案呢?」他笑,可没忘记自己的目的。 展馥玮不禁问:「先告诉我你为什麽想要娶我?」 「因为我爱上你了啊,我不是说过了吗?」他言不由衷道。 「你我心知肚明,不必睁著眼睛说瞎话。」 「既然心知肚明,又何必说?」 「我不会把展氏财团交给你的,展氏财团永远是展氏财团,不会挂上冷氏财团的名字,也不会成为冷氏财团的一部分,如果你想要的是这个,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死了这条心。」 「你知道我这个人为达目的是不择手段的,如果我得不到的东西,那我就宁可毁了它。」他冷了脸。 「别以为展氏财团是这麽容易被击垮,你不是耗费了许多资源想要并吞展氏航运吗?可是你没有成功,这是事实,否则,你又何必用这种下流的手段来逼我嫁给你?」展馥玮一语中的,挑明了说。 「明的也许不行,但我说过,我真要不到的东西我就会毁了它,这是我做事的原则,希望你能听得明白。」 「你想来暗的?譬如什麽?杀人放火?」她火大的挑高了眉,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冷氏财团乃从黑道发迹,在商场上,没有人不对冷老爷子忌讳三分是个不争的事实。 冷尔谦淡笑著,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在掌心里揉搓著,「知道吗?我喜欢聪明的女人。」 「可是我却一点也不喜欢邪恶又不择手段的男人。」她别开脸,厌恶他的碰触与靠近。 「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展氏财团我却是要定了。」他无所谓的将双手插在裤袋里。 展馥玮深呼吸了好几次,一整天的思索其实已找到了一些平衡点,只是不甘、不甘将展氏财团这样交给他。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说说看。」 「第一,冷氏财团只能是展氏财团的股东,两家企业是策略联盟关系;第二,我们结婚后……你不能碰我,我们两个人属于独立的个体,拥有独自的生活空间,谁也不能干涉谁。」 「你的意思是有名无实?」 「你有意见?」展馥玮挑高了眉,「你要的是展氏财团不是我,不是吗?再说,别告诉我你没有情人,那饭店里满柜子的女人衣物可不会是你买来自己欣赏的吧?婚后你可以继续跟你爱的女人在一起,我不会干涉,但同样的,你也不能干涉我的生活,这是交易。」 「我不以为你有跟我谈交易的条件。」 「你不答应?那就免谈,我不会屈服的!如果你真要耗,我也会跟你耗到底,不会比现在更差的了,不是吗?」她一副誓不屈服的模样,心中却担心得不得了,生怕这个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非得要弄得两败俱伤不可。 他是个生意人,该明白这麽做对他而言只有利益而一点损失也没有,不是吗?不过……该死的!他要是真不答应,她该怎麽办? 室内的空气凝滞了好一会,过了半晌才见冷尔谦的眸子闪了闪,终于点头。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但是,你必须答应我,表面上还是得维持好我们夫妻情深的关系,我不希望任何人怀疑我们两个成婚的真实性,如果你违约,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麽事,懂吗?」 展馥玮暗自吐了好大一口气,微微一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种,「就这样,我会找律师把合约内容拟好交给你签字盖章,现在,你可以滚出我的房间了吧?冷先生?」 ***** 匡当一声,一只上等的玻璃杯从何琦芸的手上滑落,吓醒了她利那间飘远的神智,也让冷尔谦的眉头不由得扬起。她慌忙低身要拾起落在地毯上只缺了一角的杯子,泪水却还是快她一步,滴落在脚边的玻璃杯上,也落在她伸手去捡拾的手背上。 「琦芸?」冷尔谦冷眼望著这一切,并没有对她的眼泪动心。 「我没事,我很好,只是……太高兴了。」她笑著,泪却一直掉。 高兴?这个笨女人。 「把头拾起来看著我!」他命令道。 不敢违抗他的命今,何琦芸缓缓地抬起头来,泪珠挂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她则咬著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知道他不喜欢爱哭的女人,她知道他不喜欢女人绊住他,她也知道他有一天终将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为冷氏财团增助力,终将有一天会离开她,可是、可是……她不知道会来得这麽快,这麽令她措手不及…… 「你不要生气,我真的是为你高兴才哭的,你真的不要生气。」她看见他脸上那有如暴风雨前的宁静,担心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不要他讨厌她,她承受不了他讨厌她呵! 「真的为我高兴?」 她拚命点头再点头,「是真的,你能找到你爱的女人是值得让我替你高兴的,不是吗?」 「我不爱她。」冷尔谦平静的说著,不想见她太过伤心。 她跟了他这麽久,他不忍让她太过伤心,何况,他知道她是深爱他的,从她无私无我的奉献自己就可以感受得到。 「嘎?」何琦芸讶然的抬眸。 「我说过我会娶的女人是与我门当户对的,可没说我一定爱对方。」冷尔谦走近她伸手将她拉起,「我还是要你,就像以前一样。」 「可以吗?」她怀疑的看著他,知道他最重面子,若真结了婚,不可能冒著闹绯闻的风险跟她在一起,怎麽…… 「没有人会知道的,我不是一直保密得很好?」他吻上她的唇瓣,吸吮著她的娇喘。 「尔谦……」她犹豫了一会,才一会,就让她彻底打消离开他的念头。 他还要她,那麽,她就留在他身边,等哪一天他真爱上别的女人,替代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时,她再走吧。 「我要跟你解除婚约。」展馥玮甚是平静的开口。 「馥璋,我没听错吧?」闻言,史雷诺有著淡淡的讶异。 「没听错,我是要跟你解除婚约,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结婚是她提的,现在要毁婚的也是她,的确是她的错,虽然她也是不得己。 「发生了什麽事?嗯?告诉我发生了什麽事,无论发生什麽事我都会体谅的,但是你要告诉我真相,好吗?」 「真相就是……我爱上了另一个男人,我们决定结婚了。」 「什麽?馥璋,婚姻不是儿戏啊!你怎麽可以轻易的就说要跟一个男人结婚呢?对方是谁?你确定他是爱你才跟你结婚的,不是为了展氏财团的钱?馥璋,你要想清楚啊!人心隔肚皮,总要花点时间认识再谈婚姻,这样有一天你才不会后悔。」史雷诺语重心长道。 她已经后悔了,展馥玮叹口气,可是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我很对不起你。」 「别这麽说,我只希望你能对得起你自己的心,别太冲动,知道吗?」 「你不怪我要跟你解除婚约吗?」 「我们的婚约是我们自己订的,还没有公开,对我来说没有什麽影响。我知道你对我只是兄长般的感情,这种事是勉强不来的。」史雷诺笑了笑,道:「告诉我,你爱上的人是谁?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才短短几天就让我们展家大小姐给爱上了。」 她顿了一会,才说出一个名字,「冷尔谦。」 「冷……馥玮,你有没有搞错?那个家伙处心机虑就是要将展氏航运收归旗下,他怎麽可能是真心爱你呢?别傻了,好吗?回香港来,你不可以跟那家伙在一起。」 「我已经决定了,雷诺。」 「你爱上他了?」 没有,她没有爱上他。 可是,要她怎麽说?她的身子是他的,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拿照片威胁她……不,不仅仅是这样吧?那一夜,她知道自己是心甘情愿。 说到底,他还是迷惑了她,不是吗?只是她没想到一切部是骗局。 她以为他至少是真心想要她的,结果却是因为她是展馥玮。 「是的,我要他。」 史雷诺在电话线上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开始替你准备嫁妆了。」 「雷诺……」他对她是真的很好,令展馥玮又是感动又是难受,「你不要对我这麽好,我不值得的。」 「说什麽傻话?我们当不成夫妻还是可以做朋友的,不是吗?」 「谢谢你,雷诺。」她是由衷感激他的。 「什麽时候回来?」 「我想快了。」 史雷诺不放心的又问了一次,「你……是真的爱他吧?还是有其他原因?」 「嗯,是真的。」她应了声。「那就这样了,等你回来再说吧,我要挂电话了,在外自己小心,嗯?」 「我知道,再见。」挂下电话,展馥玮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天地之大,在刹那间彷佛只剩下自己,这种感觉好孤独,让她觉得想哭。 史雷诺还是那个疼她爱她的史雷诺,可是她却无法奇*书*电&子^书给他任何回报。 注定,是欠他的了。 第7章 ***** 「什麽?你不打算回香港?」展馥玮坐在敞篷车里,夏威夷的和风吹著她的长发,她不明所以的侧过脸看向一旁正开著车的冷尔谦,不明白他为何口出此言。 「嗯,我已经拍了个电报回去,说我们两个正在夏威夷度蜜月。」冷尔谦一手搁在窗上,一手则潇洒自在的握著方向盘听她略微激动的口气,一双眸子透过太阳眼镜淡淡的瞅了她一眼。 「天啊,你怎麽可以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这麽做?婚礼呢?难道你要我随随便便的嫁给你?你以为这是办家家酒吗?」就算一切都是假的,她也不要这样随随便便的过门,好歹她也是堂堂展氏财团的总裁,他怎麽可以这麽不尊重她? 喔!该死的!她竟然希望他能尊重她?她一定是疯了。 「婚礼等我们回香港之后再补办,放心,我会很盛重的将你展大小姐娶过门的,不会亏待你一分一毫。」 「你这麽做不把董事会那些人搞得鸡飞狗跳才怪。」她开始担忧起来,头也跟著疼了。 他扬了扬嘴角,笑著。 「你很紧张?」 「我是生气!生气你知道吧?」展馥玮火大的看著他,「你这样一点都不慎重的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董事会的人会怎麽说?你知道我这半年来是怎麽过日子的吗?我是动辄得咎,做什麽都无法令他们这些沙文主义猪满意,他们对我百般挑剔,要不是雷诺,我根本就撑不下去,你……你却又替我俑楼子!我恨你!恨死你了!」 冷尔谦好像压根儿没听到她说的苦,只挑了一个问题问:「你就是因为这样才想要嫁给史雷诺?」 「你又不爱我,管我为什麽要嫁他。」她气得脱口而出,说出来的语气却像是个醋坛子,她愣了愣,羞赧的咬住自己的唇,别开脸去。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继续开车,两个人之间都没有再说话。 茂宜岛是夏威夷的第二大岛,岛上有优闲的度假饭店、充满艺术气息的商店街、农场的小火车和一座座精心设计的高尔夫球场。 车开著开著,便看到了卡亚纳帕里海滩,海滩旁是茂宜岛上最高级的度假饭店,饭店后头则是高尔夫球场,整片绿油油的球扬让人有心旷神怡的感受,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世间美景。 来到了威斯登酒店,冷尔谦率先下了车,展馥玮也不等他过来替她开车门,自己气呼呼的便走下车,他取出小费请服务生替他泊车之后,跟著她的脚步走进了饭店。 她,是他所见过最有勇气跟他的耐性挑战的女人,而他,不知为什麽竟也任由她去,对她的耐性是超乎平日的自己,他懒得追究原因,因为他正在度假,希望有个好心情。 「我要ckeckin.」展馥玮优雅的站在柜台前,压根儿没理会来自四周的注视目光。 「小姐贵姓?」 「冷尔谦,是他订的房间。」 「啊,是冷少爷订的房。」服务生恍然大悟,倏地更加笑逐颜开,还若有所悟的看了她一眼,「恭喜你了,你一定是他的妻子展小姐吧?欢迎光临!本饭店知道你们两位是专程来度蜜月的,已经替两位准备了本饭店的总统套房,我请人带两位过去,请稍等一会。」 展馥玮愣了好一会,才气急败坏的转过身打算找冷尔谦骂一顿,还没开始找,这个罪魁祸首已经自己来到她面前,对于她气得红通通的脸视若无睹就算了,脸上竟然还挂著一副迷死人不尝命的笑。 「亲爱的,累了吧?」冷尔谦的一只大手非常体贴的横过她的肩,将她拥进怀里,低声又亲昵的靠近她耳畔道:「别在公众场合发脾气,你谈投忘记我们两个人的约定吧?」 他说话的气息吹在她的耳畔引来一阵酥痒与一股不知名的电流,她下意识地避开他的撩拨,羞红著脸,但他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我要一个人一间房。」她低声抗议。 「我们是夫妻。」冷尔谦提醒道。 「我信不过你。」 「你放心,我如果真有需要,自然有人可以满足我。」他冷笑一声。 她不说话了,觉得一股气不断的往上冒,还有失落…… 「好像全天下的人部认识你冷尔谦似的。」她转开了话题,却甩不开他执意落在她肩上的手。 「我是这里的常客。」他算是解释的回答了她。 「冷先生、冷太太这里请。」 服务生来带路,一出口就语不惊人死不休,对于这样陌生诡谲的称呼,展馥玮虽说非常的不习惯,但是也得习惯。 就在两人要搭电梯上搂的那一刹那间,镁光灯四起,不知何时已守候在此的记者们都一拥而上,摄影机、麦克风全都对准了他们。 「冷先生,请问你真的娶了展馥玮小姐吗?」 冷尔谦也不躲,微笑的点点头,将展馥玮紧绷的身子拥得更紧,「你们都亲眼所见了,难道还有假?」 「冷先生,为什麽你要这麽匆促的跟展小姐结婚?」 闻言,冷尔谦幽默一笑,「匆促?会吗?你们看我们是用跑的还是用跳的;我们只是在夏威夷一见钟情,决定好好的先度个蜜月再回香港补办婚礼,届时大家可别忘了来参加我冷某人的喜宴啊!」 记者闻言都笑咪咪的,对冷尔谦出口邀请感到瓢飘然。 突然间,一名女记者纪湘上前将麦克风凑向冷尔谦,提出一个较为犀利的问题。 「这件婚事是否服两家财团的未来有关呢?两家财团联姻后对两个财团的未来可有任何变动或影响?」 「不会有太大的变动和影响,我们彼此相爱、跟两家财团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有影响,也只有更好而没有更坏。」 纪湘闻言甜甜一笑,「两位真的是一见锺情?可不可以说说两人第一次见面的经过好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呢?」 冷尔谦若有所思的瞄了这名美得十分抢眼的记者一眼,也同时见到了她身后不远紧紧跟著她的一名黑衣男子,眸光一闪,他淡淡地笑了。 「当然没问题,你想从哪里听起?」 「就从那条巨蟒开始吧,冷先生觉得如何?」 第四章 夜深人静,威斯登酒店面对著有名的卡亚纳帕里海滩,那汹涌的海浪声让冷尔谦想起了那一夜与展馥玮的激情,很疯狂,他第一次这样迫不及待的在沙滩上要一个女人。 他躺在躺椅上抽著烟,思绪随意的翻腾著,清凉的海风吹来将窗帘吹得宛如波浪,就在时针指到一的时候,阳台上翻进一个轻巧的高大身影,无声无息宛如鬼魅一般。 「去替我查查那个女记者。」冷尔谦头也不抬地便对那个身影道。 「嗯。」 「大哥那边的状况怎麽样了?」 「大少爷很生气,已经派人往这里来了。」 「怎麽?想抓我回去?我正在度蜜月呢。」冷尔谦邪气的脸上挂著懒洋洋的笑容。 「大少爷说无论如何都要把你带回香港。」男子补充了一句。 「无论如何……」他轻哼一声。为了一个女人,大哥就如此不顾兄弟道义吗?只是一个女人,害他匆匆忙忙逃离香港来到夏威夷,美其名是度假,但却一点也不愉快。 「唐逸少爷已经回冷家了。」 「你叫他什麽?」冷尔谦眉头高高的挑起,火气顿时上涌。 男子噤声,不想自讨没趣,大家都知道冷尔谦恨死了那个唐逸,因为唐逸老是找大少爷冷子杰的麻烦,为了替大少爷讨回公道,冷尔谦还差一点把唐逸给弄进牢里。 豪门世家总是这样的,兄弟与兄弟之间的感情偏偏跟一般家庭不一样,表面上是一回事,背地里又是一回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能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更别提是黑道出身的冷家兄弟了,个个精明过人,擅长手段,不小心得罪他们的话还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那个臭小子哪根筋不对了跑回冷家姓冷?」唐逸认祖归宗的事他是知道的,只不过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叫那臭小子少爷。哼!少爷?搞得冷家天翻地覆之后又堂而皇之的回来当冷家少爷?全天下的好事都让那臭小子给占尽了! 「听说是为了唐夫人。」 又是因为女人……冷尔谦不以为然的皱起眉。 「少桦呢?算算时间他也应该拿到文凭回国了吧?到公司报到了没?」 「三少爷已经回香港,不过还没到公司报到。」 冷尔谦瞄了那男子一眼,「那他去了哪里?」 「哪里也没去,听说跟一个女明星打得火热。」 「不学无术的家伙!」冷尔谦对这小弟从不把持太大希望,从小,冷少桦虽然功课优异,鬼灵精怪,但偏偏爱和女孩子混在一起,说他,他会告诉你那脂粉味不知有多好闻。 啧!他常常怀疑这小弟是不是贡宝玉转世投胎的,从小就懂得招蜂引蝶,长大了还是风骚得不得了。 「你可以走了,这几天别跟在我身边,我想好好休息。」 「少爷,这样不太好,大少爷已经派人来找你,若我不在你身边……」 「我会照顾自己的,查到那记者的消息别忘了通知我就是了。」冷尔谦不耐的打断他。 「知道了,少爷。」说著,那男子往阳台下一跃,身子便倏地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冷尔谦站起身回房,关上落地窗后,他缓缓地走到床边看了沉睡中的展馥玮一眼,见她睡得香甜,才转身打开门离开这间总统套房。 冷尔嫌才一离开房间,展馥玮便睁开双眼,悄悄的也跟著下了床,小心翼翼地在门孔中往外瞧了半天才缓绶把门打开跟出去。 第8章 这麽晚了他要上哪去呢? 展馥玮的脚步才离开房间不远,就看见冷尔谦站在一间房门口按门铃,接著,一个女人出现了,高兴的扑到他的怀里紧紧的抱著他。她看著他们两个进了房间,关上房门,才缓缓地挪动有点虚软的脚回房。 为什麽觉得失落呢?像冷尔谦这样阴柔俊美的男子是不可能没有女人的,她不是也因为如此而大方的准许他在婚后可以继续他的感情吗?为什麽她现在却觉得胸口闷得难受? 真是见鬼了!难不成她真的在乎他?想到那夜火热的抚摸著她身体的那双手此刻正紧紧的拥抱著另一个女人的身躯,那种感觉呵,糟透了!她突然想大声尖叫。 还没叫出声,眼角突然瞥见有个人影在窗前晃动,展馥玮的心差点没跳出喉咙,只能怔怔的看著落地窗,眼睛眨也不敢眨地想看清楚刚刚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窗外的人影又晃动了一下,这一回展馥玮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落地窗外的的确确是有个人影,而且很高大,像是个男人。现在怎麽办呢?该大声尖叫?还是赶快逃开房间去找冷尔谦? 她选择了后者,迅速打开房门,她惊慌的跑了出去,一直奔到冷尔谦刚刚走进的那间房门口,伸出手便按著门铃不放,门过了一会才开,来应门的是一个女人。 「对不起,我要找冷尔谦,我知道他在这里,也很抱歉打扰你们,但是我的房间外头有人影,我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办?我不得不来找他,麻烦你请他出来,我…… 「你等一会。」何琦芸柔柔的看她一眼,转身才要回房通知冷尔谦,就发现他高大的身躯已经站在自己身后。 「你先睡吧,我去处理一下。」冷尔谦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走出去,看到的是展馥玮那双惊惶失措的眼,就和那一天地爬到阳台拦杆上躲蛇一模一样的表情,「怎麽回事?」 「阳台上有人、我看到黑影在晃动。」她不安的瞧了身后不远处的房门一眼,悄悄地朝冷尔谦移近了些。 「你没看错?」他的亲信才刚离开不久,不会临时又跑回来找他了吧?冷尔谦微眯起眼。 「我确定没看错,我看到那个人影两次。」 冷尔谦不再说话了,大跨步的朝他们的房间走去,门没关好,他打开电灯,环顾室内一周后走到落地窗前将落地窗打开,阳台上空无一人,他走出阳台上上下下的又检视了一遍确定无半个人影才转身回房内,并将落地窗上锁。 「我没看到人影。」冷尔谦瞄了站在门边的展馥玮一眼。 「可是刚刚真的有人在我的阳台上晃动,我说的是真的。」 冷尔谦朝她走了过来,她想逃也没地方逃,只好被他的手臂牢牢钉在墙与他的胸膛之间。 「你怎麽知道我在那里?」他的声音很冷。 「什麽……」展馥玮被他的气息搞晕了,他的眼神更令她害怕,像是要把她给吃了似的。 「我问你怎麽知道要到那间房里找我?」 「我……我看你走进去的。」 「你跟踪我?」他的眉危险的挑了起来。 「不是的,我只是……好奇那麽晚了你会上哪去,所以我才跟出去,我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真的没有,你要跟哪个女人上床我说过我不会干涉的,绝对不会!要不是刚刚看到有人影,我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你面前打扰你的好事,对不起……」她愈说头愈低,觉得刚刚没先弄清楚状况就跑去找他实在是失策,她应该找服务生的,而不是找他。 千错万错,以后不再错就是了。她暗暗告诉自己。 「有没有听过好奇心会害死一只猫?」冷两谦飘忽冷绝的声音缓缓地在她耳畔响起。 「对不起,打扰到你是我不对,你回去吧,我绝对不会再去打扰你的,你放一千一百个心,我展馥玮说到做到。」她有点难过,宁可承担害伯也不要自己那麽惹人嫌。 在心里叹口气,冷尔谦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听起来有点温度,「上床睡觉。」 眼前这个女人身子抖擞得厉害,是害怕?还是……管她是什麽呢!这究竟关他什麽事?他冷尔谦向来不是爱管闲事之人。 但,再怎麽说,这个女人也算是他老婆,凡是属于他冷尔谦的东西,他都会义不容辞的保护它,女人也不例外吧?他努力的说服自己之所以在乎她的死活与情绪,完全是因为她是他冷尔谦的所有物。 展馥玮讶异的仰起一张小脸看著他,她没听错吧?他叫她上床睡觉?她还以为他会轰到她大声尖叫为止才放过她呢,或者是揍她。总之不会是用这样有点温柔的声音叫地上床睡觉。她一定、可能是听错了。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冷尔谦的怒气已经濒临崩溃边缘。 展馥玮这回倒是乖乖的走到床上躺下,而且迅速的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听到毫无声响,眼睛又缓缓地、不安地睁开,竟瞧见冷尔谦正站在她的床边俯视著她,她吓得连忙又闭上眼。 「晚安。」她将被子一直拉到将脸整个盖住,不由自主的笑意浅浅的在她的颊边漾起。 被他这样望著,她……竟觉得幸福。 ***** 展馥玮搭过无数次飞机,却是第一次搭直升机飞翔在汪洋大海的上空,鸟瞰著可爱岛神秘的那帕里海岸和峡谷景观。空中所见的夏威夷海,瑰丽的珊瑚礁,湛蓝海水及点点风帆,可以说是美不胜收。 最刺激的是狂风吹在直升机上的摇晃所带来的惊险感受,展馥玮觉得头晕,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朝机外的风景看去,经过惊险的威米亚峡谷时,她终是忍不住尖叫出声,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双手紧紧攀住冷尔谦的手臂。 冷尔谦看她一眼,嘴角浮起一抹笑,没说什麽。 这个女人跟一般娇弱又甚顾形象的富家女不同,大方而不矫揉造作,害怕的时候就放声尖叫,高兴的时候像个孩子般开心的笑著,生气起来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甚有气魄,是个有趣的女人,实在很难将她跟传言中平板无趣的老处女相提并论。 「老天!真是美!你快看看啊!在那里!」她为眼前的美景惊呼出声,压根儿忘了昨夜冷尔谦还在生她气一事,摇晃著他的手要他和她一起欣赏眼前壮观的美丽,难得一见呵,没有人分享会是件遗憾的事。 冷尔谦朝外望了去,只见阳光下一处布满著像是彩虹的地方正散发著璀璨的流光,他知道这里,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深深的为这样的美景所慑,不由淡淡地说了句,「这里是威米亚峡谷最美的地方。」 威米亚峡谷被马克吐温称为「南太平洋的大峡谷」,景观与美国大峡谷极为类似,高度却只有一千多公尺,然而因其表面受风雨侵袭与阳光的折射,所以形成不同的颜色变化,因此美丽迫人。 从直升机之旅回到茂宜岛之后,下午,冷尔谦带她出海赏鲸。 每年十一月到隔年一月是鲸鱼的繁殖季节,整个夏威夷海域里就属茂宜岛周还最为温暖,因此也成了鲸鱼最爱的栖息之处。 船才出海不久,就看见鲸鱼贴在船身戏水的美妙姿态,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出其不意出现在她面前,让她不时的尖叫而笑逐颜开。 展馥玮的身子几乎大半截都挂在船外,只为更贴近鲸鱼的美妙,甚至还不时伸出手想要摸摸它们,一阵又一阵的浪花打在她早己湿漉漉的身上她也不以为意,一双美目只专注在眼前一起一落的鲸鱼群上头。 冷尔谦只是静静的站在她身边,不时的担心著她半褂在船身的身子会不会不小心掉落到海里,完全失去了赏鲸的兴致。 不过,在她愉悦快乐的脸上与笑容里,他却找到了一丝丝莫名的补尝……是纵容吧! 「冷尔谦,你快过来看啊!这些鲸鱼都在跳舞呢!」展馥玮浑然不知危险将近,回头直要冷尔谦过来一块赏鲸。 「小心!快过来!」 冷尔谦的警告方落,都还来不及上前拉住她的手,那猛地跃起的鲸鱼拍打著它傲人的尾巴,突地击上船身,让身子半挂在船身外的她一个站立不稳,身子一晃便失足往大海栽去。 「有人掉到海里去了!」赏鲸船上有人大喊著。 「该死的!」冷尔谦低咒一声,随即跟著跳落大海。 展馥玮的身子一直往下沉,不是她不识水性,而是她的腿刚才失足落下时被船身外的铁制品刮了一道,当身子一落入海,伤口碰到了海水,那扯心裂肺的疼痛让她几乎呈半昏迷状态,一只腿完全没有力气摆动,身子便直直往下沉。 她憋住了气,尽可能的不让自己喝到海水,但海中翻滚而来的巨浪与鲸鱼群奋泳所掀起的浪花让她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团混乱中,她只觉得胸回被狠狠撞击了一下,没看清究竟自己是撞到了什麽,口一松,海水便灌进了她口内。 天啊!她就要死了吗?谁来救救她? 展馥玮觉得身子不断的下沉再下沉,全身虚虚软软的一点力气部没有了,恍惚中,彷佛看见了被自己鲜血染红的海水之中走出一个天使,他的双手伸向她,将她一把揪住。 是要带她上天堂了吧? ***** 成斯登酒店的会议室里,包括饭店经理及夏威夷的高级官员部面有菜色的坐在椅子上,面面相觑的看著对方,连看都不敢看坐在前头的男人一眼。 这男人全身散发著强烈的怒火,阴骛的目光里净是杀意腾腾,光是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就足以令人心生胆寒,此刻,他犀利而严厉的眸子正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会议室内静得一点声响都没有。 第9章 「我究竟要等到什麽时候你们才能给我答案?」冷尔谦冷冽的嗓音突地在平静的空气中划下一道厉风。 「报告冷先生,已经派人去查了,很快就可以给冷先生一个交代,请冷先生再等一会。」夏威夷的高级官员不安的抬起头来看他一眼。 全世界都知道香港第一财团的冷二公子和新婚妻子在夏威夷度蜜月,现在可好,发生了这件冷夫人意外落海又差点致命的意外,简直是对夏威夷观光事业的一大痛击。 除此之外,冷二公子接下来要采取的行动就足够让夏威夷官员在瞬间掉了不少头发,他竟然说要将海上的鲸鱼整个扑杀?!老天啊!这是多麽令人震惊的事件,在全世界都在倡导要保育动物的这个时候,他竟然下令要将夏威夷茂宜岛海域的鲸鱼全部扑杀?! 听说这男人血液里的血是黑色的,他真要这样做恐怕也不足为奇吧? 唉!说来奇怪,赏鲸活动一直未传出过任何意外事故,活跃的鲸鱼群也从来不曾有过今日发狂攻击船只的举动,这件意外发生得令人匪夷所思,却又一时半刻找不出任何原因。 会议室里的手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每个人都下意识地低头瞧瞧自己的手机,结果是威斯登酒店经理的手机在响,只见他很快的接起电话,嗯了几声便挂上了。他恭敬又礼貌的转向冷尔谦,在众人的企盼之下开了口。 「报告冷先生,已经查到鲸鱼之所以发狂攻击船只的原因了,有几只鲸鱼被注射了一种刺激性的药剂,那种药剂会让鲸鱼在短时间之内觉得体内难受而发狂的想要撞击发泄,所以才会导致这场意外,其实,鲸鱼本身是不具有危险性的。」威斯登酒店经理说到此,顿了一下,看一下冷两谦冷凝的脸遂噤声了。 「是啊、是啊,鲸鱼真的不具有危险性。」夏威夷的官员忙不迭附和道,说什麽他也要阻止冷尔谦疯狂下令扑杀鲸鱼的举动,根本没看见冷尔谦脸上风雨欲来的态势。 「为什麽鲸鱼会被人注射那种药剂?」冷尔谦阴柔的眼神扫向众人,「这种可以让人致命的东西从何处而得?又是谁有这种本事在大海中替鲸鱼注射药剂而自己不受伤?说!」 「冷先生,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啊,但是我们一定会把这该死的家伙查出来交给冷先生,冷先生放心好了,像这种危险分子,我们夏威夷官方是绝对不可能让他们逍遥法外的。」 冷尔谦霍地起身,「三天,三天之内你们如果查不到主谋,我一定会把茂宜岛给炸毁,我冷尔谦说到做到,你们最好听清楚!」 看著冷尔谦离去的身影,还在会议室里的头头们都感到额头与背脊间不断的冒出冷汗。 「现在怎麽办?」有人开了口。 「赶紧抓人啊!」 「就怕三天之内抓不到,那茂宜岛不就从此成了历史名词?」 「真找不到就抓个人来替。」 「你以为冷尔谦很好骗?」有人扬了扬眉,「他可是冷氏财团著名的商场杀手,谁都不敢惹他的。」 「去把冷大公子请来,也许他罩得住的……」 「这样吧,我们分两头进行,无论如何,冷二夫人是在夏威夷出事,我们有责任尽快给冷家一个交代。」 「不如出动夏威夷所有警力帮忙吧,再不然,只好请美国总部的人来支援了。」 ***** 展馥玮觉得胸口的疼痛让她快要透不过气来,蓝色的大海沾染了鲜血,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也看不清,整个人浮浮沉沉的就要昏过去,接著,她好像看到了天使向她奔来、伸出手将她紧紧抓住……那双手好有力呵,却又是霸道的,像极了一个男人。 她不断的吸著气,觉得肺部缺氧,自己就快要死了,她不断的吸气再吸气,感觉温热的触感贴著她,她不由得伸出双手紧紧抓著,不管是什麽了,她只要找到一个可以倚靠的东西让她浮到水面好好呼吸。 她就像个快要溺死的人一般紧紧的勾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唇贴上了他便不再离开,冷尔谦没有将她推开,反而将她拥紧,希望藉此可以安抚她慌乱失措的恐惧。 接著,他情不自禁的覆上自己的唇贴上她的,将她原本贴在他脸上的唇瓣移进她的唇舌之间轻轻的拨弄著,他可以感觉到她不断的想要汲取两人之间残余的氧气,也不吝惜奉送她一些,热烈的与之交缠著。 她感觉到氧气不断的注入她的体内,感觉到一处稳靠有力的墙可以让她安歇,她不再无助、不安、恐惧了,只想要好好休息。 听到身后门被打开的声音,冷尔谦有一种被打扰的恼怒与不耐,他放开了展馥玮,冷冷地转过身去。 「是我,我来看看展小姐的伤势,她还好吗?」何琦芸接触到冷尔谦冰冷的目光,脸色刷地发白,不安的低下头呢喃似的说著,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他不高兴,她看得出来,但是,她已经两天没有看见他了,就算他再忙,也应该来看看她,她跟他住在同一间酒店啊,也是他把她找来的,不是吗?以前他带她出门,不管再忙再累都会找她的,但这两天,他却像是完全遗忘了她这个人似的。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到处都是记者你不知道吗?」冷尔谦的脸色的确很不好看,但他只是淡然的说著话,并没有动怒。 看到何琦芸是有点意外的,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忘记还有另一个女人在酒店里等他,这两天来他的心都在展馥玮身上,怎麽说都算是他的错,虽然他不以为他有交代一切的必要。 「我注意了,我很小心。」何琦芸幽幽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柔柔的嗓音里净是委屈,却也没有含半点责怪的意味。 跟著他,她始终都是没有自我的,也习以为常了。 「离开这里再说。」瞅了她一眼,冷尔谦率先开门走了出去。 第五章 回到饭店房间,何琦芸怯怯的从身后抱住了冷尔谦,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药水味就可以明白他侍在医院里的时间并不短,这两天,他都一直侍在展馥玮身边吗? 「我这两天忙坏了。」他将她拉到怀中,低头便吻住了她的红唇。 这样无关紧要的一句话其实是向她解释这两天他没来找她的原因,她明白,所以他短短一句话就化解了她所有的等待和委屈,下一次,她还是会心甘情愿等著他。 他将她抱上床,以超乎往常的热情,他几乎想将对她的冷落藉由性爱来补偿。 她任他粗鲁的拉开她的洋装拉链从身后占有了她,骤然升高的体热温暖了她这两日来的清冷,充实的占有填满了两日来的空虚寂寞。 她爱他,却只能藉著性爱拥有他,可悲,成了她跳脱不了的宿命。 云雨过后,冷尔谦清冷的声音缓绫地响起。 「你先回香港,这几天我可能无法分身照顾你,大哥派人来抓我回去,展馥玮又出了意外,到处都是记者,我已经有点自顾不暇了,嗯?」 是有点失落的,他为了另一个女人舍弃她,不过,那个女人是他明正言顺的妻,该走的应该是她没错,她没什麽话说。 因此,何琦芸点点头,「我知道了,我画到机位就离开。」 「我可以请人安排,晚上的机位可好?」 「嗯。」她背过身去将光裸的背贴上他的胸膛。 冷尔谦的大手圈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往怀里带,一张俊脸贴上她的脸、温柔的笑问道:「不会生我的气吧?」 「谁说不生气的?」她笑了。 「我一回香港就去找你。」 「有空再说吧。」何琦芸抓住他的大手贴在自己脸上,不知道为什麽,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他深情的吻著展馥玮那一幕,展馥玮还没醒过来,这表示是他主动吻上她的。 他爱上她了吗?为了这个可能性,何琦芸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不,不会的,他说过这辈子不会爱上女人,而他真喜欢的就只有她何琦芸了,她一直是相信他的,可是,他还是有可能爱上另一个女人,不是喜欢,而是爱。 「想什麽?」冷尔谦看到她在瞬间变为黯淡的神色。 「没有。」她摇著头晃了晃,希望能晃掉自己的多愁善感。 ***** 医院外头引起了一阵骚动,这两天来守候在医院门外的记者都迅速的拿起照相机按下快门,门口的守卫人员也在见到来人之后迅速的让出一条路来,一时之间场面有点混乱。 高大金发蓝眼的男子戴著墨镜,一下车后脚步便急速的往医院移动,身后跟著几个人,分别是展氏财团各部门的经理与董事,每个人莫不面色凝重,气急败坏,对眼前这个被围堵得像监狱的医院与不断闪烁的镁光灯非常的不以为然。 展馥玮的病房门口站著两名保镖,展氏财团一行人也不得不停下脚步,对两人将他们阻挡在门口的行迳皱起眉头。 「我是展氏财团副总裁,我要见展小姐。」史雷诺不疾不徐的拿出名片,墨镜下的眼光则透著一股犀利。 「对不起,冷先生吩咐过除了他以外,冷夫人不得有其他访客。」 史雷诺还未开口,旁边的一名董事已然不耐,「你们搞清楚我们是谁,展小姐是我们公司的总裁,你们岂有不让我们进去探望的道理?再说,展小姐和冷先生尚未成婚,名分未定,你们称她冷夫人未免过早些。」 「对不起,除非冷先生同意,为了冷夫人的安全,不管各位是什麽身分,我们都不会让各位进去的。 第10章 」 「我们非进去不可!」几名董事火大的瞪著他们,觉得一切都莫名其妙极了,天下还有这种事?他们可都是展氏财团的董事及高层经理人,人家巴结他们都来不及了,竟还有人敢让他们吃闭门羹?见鬼的没长眼睛! 「那只有抱歉了。」两名保镖蓄势待发著,与其被冷尔谦从此在保镖名单上除名,还不如直接面对这几名人士来得干脆与简单点。 就在两方人马僵持不下的同时,来自他们身后,一阵低沉冷冽的声音缓缓响起—— 「让开,让他们进去。」冷子杰高大挺拔的身躯与一张冷凝的脸乍然出现在大家面前。 「大少爷?!」两名保镖有点愕然的看著来人。 「怎麽?我的话你们听不懂吗?」冷于杰淡淡的挑起了眉。 「是的,大少爷。」两名保镖认分的让开了,大家都知道现在冷氏是冷子杰当家,冷尔谦更是对冷子杰敬畏三分,再怎麽说,上头有冷子杰顶著,应该比较没问题才是。 「谢谢你,冷先生。」史雷诺礼貌性的对冷子杰点点头。 「不必客气,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不过,如果展小姐的身体无恙,我希望你们可以尽快把她带回香港,至于舍弟所冒犯之处,改日我会让舍弟亲自登门向展小姐道歉。」 史雷诺闻言若有所思的看了冷子杰一眼,才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 冷子杰淡笑,转过身离开,身后则跟了一大群保镖,这些人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是为了抓回冷尔谦。 「雷诺,我们可以进去了。」 「各位,我想还是我自己先进去吧,如果馥玮的情况许可,我会通知大家进来看看她的,这样好吗?」史雷诺徵询大家的意见,神情却有著不容人否绝的坚定。 「就听你的吧。」面面相觑一会,几名董事终是不太开心的同意了。 ***** 送何琦芸去机场回来,脚步都还没踏进酒店,冷尔谦就隐隐地觉得有点不对劲,医院外头的记者不足为奇,他早已司空见惯,不同的是将医院包得密不透风的守卫似乎又多了许多,个个站得直挺挺的,像是经过长期训练过的特种部队,不像是警方派来的一般警员。 冷尔谦戴著墨镜的眼犀利的扫了周围一圈,两手插在裤袋里缓缓地朝大门走近,果然,人还没到大门,守候在四周的人已一拥而上将他整个团团围住,他冷冷一笑,态度依然泰然自若。 「你们想干什麽?」冷尔谦站定望著众人,脸色和善带笑,眼睛却是阴柔危险得令人不安。 「大少爷请二少爷立刻随我们回香港。」说话的人长得高大斯文,尊贵的气势一点都不像受人雇用的手下,反而比较像是少爷,因此说这话像是在背台词似的,听来让人觉得有点古怪。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冷尔谦瞄了一眼说话的人,挑了挑眉头。 「我们都是大少爷派来接二少爷回去的人。」说话的人懒洋洋的看著他,并不打算报上自己的名字。 「本少爷不会跟你们回去,让开!」 「恕难从命。」说话的男人上前一步硬是挡住冷尔谦的去路。 「该死的家伙!」冷尔谦迎面便挥去一记拳头,却让对方轻易闪了过去。 「二少爷不会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我们抓你上车吧?我不介意失礼亲自送你上车,但我想二少爷应该很介意奇才是,我说对吧?既然如此,我希望二少爷还是合作一点跟我上车,大家都好看。」说话的男人笑眯了眼,自信的笑容相当迷人。 「你敢威胁我?」冷尔谦敛去了笑脸,十分不悦。竟然有人胆敢挑战他的权威与怒气?该死的!大哥上哪去找到这个无法无天无主子的家伙? 「不敢。」 「不敢就给我马上让开!」冷尔谦轻喝。 「我说过,怒难从命。」 冷尔谦气眯了眼,但还不至于失去理智,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他是懂得,看这一群人分明不把他放在眼底,说什麽他也不必自讨苦吃跟他们硬拚,白白损了自己冷氏二少的颜面,看来这回大哥是吃了秤坨铁了心,才会找上这些人来抓他。 「好,我跟你们走,不过,我得先回去收拾我的行李。」 「不必了,大少爷已经派人去替二少爷你收拾了。」 「什麽?!」冷尔谦这回真是气白了脸,脸上阴暗不定,「大哥也来了?他在哪里?我要见他!马上!」 「我们正是要带你去见大少爷。」 「既然如此,那你还愣在这里干什麽?」冷尔谦找回了当少爷的气势,没好气的说道。 此仇不报非君子,这小子看著好了,大哥他动不得,可不代表这个人他动不得。 「请上车。」对方替他开了车门,似乎对他的颐指气使无动于衷。 ***** 「大哥。」冷尔谦大大方方的走进酒店房间,找了个舒服的位子坐下,「你找我有事?」 冷子杰转过身来,脸上没有一点笑容,「你不会不知道我已经找你找得够久了吧?我要你回去跟你大嫂道歉,还有,对外公布取消你跟展馥玮的婚事。」 闻言,冷尔谦微微皱起了眉头,「跟大嫂道歉没问题,至于后者……已经说出去的事没有收回的道理,再说,我跟展馥玮在夏威夷出双入对度蜜月,这是媒体记者都知道的事,若我公开取消婚约,那展馥玮怎麽办?你以为还有哪个男人会真心爱她而娶她?大家都知道她跟我上了床,她可是一点清白也没有了。」 「现在是什麽时代了?你还以为现代的女人得三从四德才会找得到老公?」冷子杰漠然的挑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展馥玮跟你之间的事,她不是心甘情愿嫁给你,饭店的巨蟒事件可是早在香港传开了,你以为你的伎俩真能逃得过我的眼?」 「你的意思不会是说那条巨蟒是我故意放在展馥玮房里的吧?」冷尔谦扬了扬眉,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难道不是?」冷子杰已经不太敢相信他这个弟弟了,实在因为他这个弟弟恶名昭彰到今他非常头痛的地步,连他这个大哥都敢骗,世上哪有这弟弟不敢做的事?那麽,放条巨蟒到饭店也就不足为怪了。 「我连堂堂展氏财团总裁住在我隔壁都不知道,哪有这样的能耐去未卜先知放条巨蟒在人家房间来引她入瓮?再说,对付女人我有太多比这个更轻易简单的方式,又何必大费周章多此一举?」冷尔谦觉得自己的能耐被低估了,大有被污辱的感觉。 「我不管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但是你强迫对方与你成婚绝对是真,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取消这门婚事。」 「是爷爷的意思?还是爸爸的意思?」冷尔谦冷冷地问。 「是我的意思。」冷子杰桃起了眉与他对视。 「很抱歉,大哥,展馥玮这女人我非娶不可,而且我相信爷爷和爸爸都十分乐意承认这门亲事,冷氏将有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这是可以预期的。」 「为什麽非娶她不可?」 「我早想要将展氏财团收纳到冷氏财团旗下,就算展氏财团在名义上可能无法成为冷氏财团的,但在我的掌控之下也必定是名副其实,我和展馥玮结婚对冷氏财团的势力绝对有利无弊,我看不出来有什麽理由可以放弃。」 「就这样?」 「这样就足以构成我非娶她不可的理由,不是吗?」 「婚姻不是儿戏,更不该是为了壮大势力的工具。」 「我这一生都为冷氏财团而活,你知道的,商业联姻早就是我注定的路。」 「你可以有选择。」 「天下的女人不都一样吗?既然一定要娶,当然要娶一个对公司有利的对象,大哥你就别再说了。」冷尔谦站起身,两手插进裤袋里,拿起墨镜挂上鼻梁,「如果没事的话我得先走了,我的新娘子还在医院里呢。」 冷尔谦走出酒店的身子被门边的两名保镖扣住,他有点讶异的扬了扬眉,转过身询问的看著冷子杰。 「你必须跟我回香港。」冷子杰淡淡地道。 冷尔谦有点急了,看来这回大哥是打定主意要带他回去,「我不能丢下展馥玮一个人在医院里。」 「放心,她有人照顾了。」 「什麽意思?」冷尔缣眯起了眼。 「史雷诺已经来到夏威夷,他会照顾她的。」 「史雷诺?」冷尔谦知道这个男人,他调查过史雷诺,目前也在继续调查中,在商场上他和史雷诺对阵过好多次,知道史雷诺是个能力与实力都不知道底限的男人,也是个危险的男人,让史雷诺跟展馥玮在一起他可不放心,「有史雷诺在,我更应该在展馥玮身边,这回的意外是人为的,在还没调查出来是谁在搞鬼之前,她身边的人都不值得信任。」 「很可惜,我不能帮你,你必须跟我回香港。」 「大哥!」 「将二少爷押下去,我们包专机飞回香港。」冷子杰下了一道命今,背过身去不再面对冷尔谦。 「大哥,你不可以这麽做!」冷尔谦气急吼道。 「我已经这麽做了。」冷子杰漠然道。 这个男人是需要受一点教训的,否则天下事任他这样为所欲为怎麽得了?再说,身为他的大哥,自己不能让他就这样为名为利又不挥手段的去娶一个不爱的女人。 ***** 病床上的容颜非常苍白,史雷诺心疼不已的执起展馥玮的手放在自己宽大的掌心里,一双眸子专注的落在她脸上,只见她时而轻蹙著眉,时而紧握著他的手,像在找寻依靠。 第11章 「你还要睡多久呢?医生说你该醒来了。」史雷诺俯身在她的颊上吻了一记,一双眸子充满著深情。 不知道是谁在吻她?她觉得脸颊上痒痒地,缓缓地睁开了眸子,对上的是史雷诺一双温柔深情的眼眸。 「雷诺?!」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在作梦,不禁想伸手揉揉眼,却因牵动伤口而痛得倒抽一口冷气,「啊!痛!」 「小心点,不要乱动。」史雷诺皱起眉,担忧的对她的伤口瞧了又瞧,「你还好吧?嗯?」 「我没事。」展馥玮轻轻的摇了摇头,却觉得浑身痛得不得了。 「全身都受了伤还说没事,你让我担心死了。」 「我……全身都受了伤?」展馥玮莫名的瞅著他,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发生什麽事。 「是啊,你的手脚都刮伤了,胸口也因严重的撞击受了内伤,已经昏迷好几天了,大家都担心得不得了,幸好你已经醒过来,否则我会被那些跟来的董事们烦死,他们每天都在问我你醒过来了没,现在你醒了,他们可高兴了,我也不会再被烦得耳朵都快聋了。」史雷诺宠溺的拍拍她的脸颊,温柔的笑容里布满著浓浓的心疼与不舍。 终于,展馥玮想起自己落了海,想起那群将她包围的鲸鱼,还有朝她胸口狠狠撞来的不明物体,想起似乎有个天使朝她伸出手……突然,一个人的面容耀上脑海,她的眸子下意识地梭巡著病房,却没见到那个人的身影,不由得便脱口而出,「冷尔谦呢?他呢?怎麽没看见他?他没事吧?你又怎麽会在这里?雷诺?」 史雷诺见她急慌慌的找起冷尔谦,心上有淡淡的失落,却还是一脸的笑,「他没事,前两天还找两个保镖堵在门口不让我们进来呢,幸好是他大哥出现了,否则我可见不到你了。」 「他……现在人呢?」不知道为什麽,她突然好想见到冷尔谦,好想好想,想得莫名其妙。 「不知道,这两天都没看见他的人,也许有事在忙吧。」 「是吗?」展馥玮的眼中有著浓浓的失落,胸口则狠狠地揪疼了一下,她一直告诉自己他没有义务要守著她,但却无法说服自己不感到失落,现在,她是在那个女人身还吧? 「馥璋。」史雷诺担心的看她一眼,轻唤了声。 「嗯?」她抬起眼,极力掩藏住自己的失落。 「你是真的爱上冷尔谦才说要跟他结婚的,还是被迫跟他结婚?」他不得不问清楚,以那次他跟冷子杰的照面,当时冷子杰对他所说的话,似乎是在暗示什麽,他应该不会意会错才是。 展馥玮愣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你怎麽会这麽问?我当然是爱他所以才说要嫁给他的。」 「真的?」史雷诺怀疑的看了她一眼,「那麽,他也是因为爱你才要娶你的吗?」 当然不是。她在心里轻声道。 「雷诺,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不是说冷尔谦派保镖保护我吗?如果他不爱我,他不会这麽做的,不是?」 「他这个人好面子,善于做表面工夫,老实说,我并不信任他这个人。」史雷诺淡笑著,望了她一眼,「就算聪明如你,我也担心你会被他骗了,他是个不简单的人,他不像冷家大少爷的外冷内热,倒像只狐狸,而且是只狠绝的狐狸。」 狠绝,这两个宇是常挂在冷尔谦身上的,他为达目的不挥手段的名声在业界响彻云霄,就像他为了设计她而在她房内放了那条巨蟒一样,就像他竟以裸照来威胁她跟他成婚一样,她该感到愤怒的,然而,在知道一切之前,她却先意乱情迷的把自己的身子给了他。 恨他吗? 该恨的,然而,她却无法在自己体内发现这样的情绪,反而一再地对他那混合著邪魅与温柔的气息情不自禁。 明知不该,却似乎还是陷了下去。 「我什麽时候可以出院?」她转移了话题。 「医生说还要多观察几天,等医生说可以出院了,我们就马上回香港,医生说你的身子还得休养一阵子,回家休养对你的伤应该比较有帮助。」 「嗯。」她没有异议的点点头,却想起了冷尔谦,他回去了吗?还是还在夏威夷?如果她回香港,他会找她吗? 展馥玮想了想觉得好笑,他当然会来找她,为了展氏财团,他一定会来找她的,她真是多虑了。 「对了,你弟弟的事有点眉目了。」 「真的?」展馥玮的眸子亮了起来。「你真的找到他了?」 「嗯,不过,他并没有任何意愿回来。」 「他是爸爸的儿子,就算他再恨爸爸,也该要回来的,爸爸都已经死去半年多,再多的恨也该跟著父亲的死一起消失了,不是吗?」展馥玮略微哀伤的说著。 父亲在母亲死后一直没有再续弦,但是陪在他身边多年的兰姨却替爸爸生了个儿子,已经二十二岁了,才小自己五岁,她却一直到父亲死后看了他的日记才知道,父亲为了将展夫人的位子永远留给母亲,为了让他与母亲生下的她觉得自己是父母心目中独一无二的宝贝,一直都是十分宠著她的,就连弟弟都是跟著兰姨姓高,而不姓展。 老实说,她一点也不介意父亲跟兰姨的事,母亲死得早,父亲早该有另一个女人来爱他,父亲却这样瞒著她。 她可以了解弟弟内心的苦楚与委屈,不想回展家也是必然的,不过。他是父亲的儿子,她应该要继续照顾他,一直到他可以回来接展氏财团为止。 「不要急,慢慢来吧。」史雷诺轻拍著她的手,安慰道。 「我知道,这种事也急不得。」展馥玮苦笑著,觉得有点虚弱,疲惫的闭上了眼。 第六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了香港中环的冷家宅第,冷子杰和冷尔谦还没走进大厅,一名高大且面带著迷人微笑的男子便缓缓地从里头走了出来。 「大哥、二哥,回来啦!」冷少桦脸上的笑容灿烂非常,像是非常高兴见到他们似的,只有明眼人如冷尔嫌才知道他脸上的笑容根本是幸灾乐祸,不过,何妨呢?他的笑容本来就不是挂给自己这个冷血二哥看的。 「今天没出去?」冷子杰讶异的看了冷少桦一眼。 「我在等你们啊,知道你们今天要回来,我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谁教我这麽久没看到二哥了呢?就连大哥你我都还来不及多看两眼,你就飞去夏威夷了,再怎麽说我今天也该好好的留在家里看看你们。」 冷尔谦冷哼一声,越过他们两人大踏步的走进大厅。 「二哥怎麽啦?很少看到他连表面工夫都不做的哩。」冷少桦还是一脸笑咪咪,转望向冷子杰。 「你还是管管你自己吧,什麽时候要进公司?传播事业体的总经理位子已经空了许久,你二哥最近会比较忙,我想还是让你去接比较妥当,你觉得如何?」冷子杰终于逮到机会跟这个花花三公子谈点正事,再不把他丢进公司管管事,几个月后他还是在美女花丛间跑来跑去定不下来,这可不是自己和爷爷、爸爸所乐意见到的。 「咦?二哥最近会比较忙?忙婚礼吗?他真的决定去当展家的驸马爷啦?冷氏财团可是他的心上肉呢,他舍得?」 「不要跟我顾左右而言他,说个时间,我找人带你。」冷子杰一眼便识破他的诡计,一抹笑意在他眼中闪现。 「等……啊!大嫂!」冷少桦眼尖,看到江君薇从大厅里走出来,忙不迭摆脱冷子杰朝她走去,没大没笑得一手揽住她的肩,热情得跟什么似的,「大哥一回来就拉着我跟我谈你的事呢,天知道大哥有多想你。」 「是吗?」江君薇柔柔一笑,满载着相思的眸子定定的落在冷子杰的脸上。 冷子杰的眉挑得老高,冷冽的眼神轻轻的扫过冷少桦搭在自己老婆肩上的那双手。 冷少桦的得意没有持续太久,就感到手臂被人使力一拐,江君薇已落入冷子杰的怀中,痛得他直呵气。 「老天!大哥你真狠啊!连自己的亲生弟弟都舍得痛下杀手,大嫂,你怎么敢嫁给大哥啊?我就比他强多了,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冷少桦抓着被拐一记的手臂夸张地叫着,俊逸非常的脸上却有着促狭的笑意。 「你再说一句试试。」冷子杰警告的瞅了冷少桦一眼,示意他马上滚。 「不说不说,我消失就是,你们两个好好恩爱吧!」他可要进去看好戏了,二哥被爷爷修理的样子铁定比眼前将要上演的限制级有趣多了。 等冷少桦的身影一消失,冷子杰头一低便吻住了江君薇柔软香甜的唇瓣,他的拥抱紧密得没有一点空隙,他的吻则火热得让他新婚妻子脸红得像天边的彩霞。 「我已经把那小子逮回来了,你想怎麽报仇?告诉我,嗯?」冷子杰只要一想到冷尔谦曾经对爱妻所做的一切,他就不由得怒火中烧,就算是他再爱她都弭平不了她曾经有过的伤痛吧? 「我说过我不介意了。」江君薇淡淡笑著,满足的偎在冷子杰怀里。「我说过有你就够了,能得到你,曾受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 「你这个傻瓜。」冷子杰爱怜的吻她,大手轻抚著爱妻的背,心上千回百转,过了好久好久才叹了一口气,半年多的时间长到足以让他的气焰不再张狂,却还是无法饶恕冷尔谦曾有过的错。 「他回来了就好,冷氏没有他,这半年多来你都累坏了,就这样,冷氏的事可以交给尔嫌手上的你都交给他,我宁可你多花一点时间陪我,就算是补偿了,好吗? 第12章 」江君薇企盼的眼神直勾勾的望住他。 「就这样?」冷子杰并不想这麽轻易饶过冷尔谦。 「把他累死还不够吗?」江君薇甜甜一笑,「你忘了还有哈利?我打算把哈利一辈子留在身边,不还给尔谦了,你觉得如何?」 冷子杰闻言难得的哈哈大笑,点点她的鼻头,道:「你知道那会把尔谦给气死的,相信我。」 「气死最好喽,你不是要替我报仇吗?」 「算了,先饶过他,不过,是暂时的。」冷子杰敛了笑,拉起爱妻的手往里走去,边走边问道:「我走开的这几天没发生什麽特别的事吧?」 「呃……」江君薇一愣,经他这一提,倒想起是有发生了一点事,她都差一点给忘了,正要开口,大厅里头传来冷绍瑜的咆哮声已经先替她说明了一切—— 「混帐东西!你搞的好事?」 「爸爸,别生气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啊。」冷毓天上前不断的拍打著冷绍瑜的背,企图安抚他的怒火。 冷尔谦挑著眉,闪烁在眼中的恶意是明显而张狂的,阴柔的脸上净是风雨欲来的沉静,鹰车般的眼神冷冷的扫过了冷少桦看好戏般的脸上,最后则落在刚进大厅的冷子杰身上。 「怎麽回事?」冷子杰被冷尔谦那双冷凝的眼望得有点莫名,自己都还没找他算帐呢,他这样恨自己入骨的眼神是怎麽回事? 「子杰,你回来得正好,这小子嘴里说要娶展家总裁,还大肆宣告两人在夏威夷度蜜月,为什麽又突然冒出一个已经怀了孕的情人在香港?你快告诉我是怎麽回事!」冷绍瑜气呼呼的看著这几个孙子,老大威胁他们两老执意要娶江君薇就算了,展家这麽大块的肉可不能再从冷家飞走了! 已经怀了孕的情人? 冷子杰莫名的望了冷尔谦一眼,又望向淡笑不语的冷少桦,冷冷地开了口,「少桦,你说说是怎麽回事?」 「事情是……」 冷绍瑜没让冷少桦开口,便气呼呼的接著道:「这次啊还多亏少桦机灵,偷偷的把人家的稿子给买了回来,否则那个女记者的报导及照片就全上了报,要是这些消息都上了报,到时展家是不可能再跟我们联姻的,就算是煮熟的鸭子也会给飞了!」 「谁告诉你们她怀孕了?」这是冷尔谦进大厅以后第一次开口,脸上倒是平静得看不出什麽太大的情绪。 「稿子上写得很清楚,还有照片呢!你在机场搂著人家的照片都有了,你还想赖?你究竟是怎麽搞的?从来没听说你交女朋友,一下子就冒出个情人跟妻子,连孩子部有了,我丑话说前头,那个叫什麽的女人来著……就算她怀了冷家的孩子也不可以进冷家的门,我要的媳妇是展馥玮,听到没有?」冷绍瑜表态了,而且态度十分坚决。 「展馥玮不会是冷家的媳妇!」冷子杰率先开了口,此话一出,将大厅里的好几个人都震得说不出话来,尤其是冷绍瑜,更是挑眉毛瞪眼睛。 「你说什麽?」 「我说尔谦不会娶展馥玮,他们的婚约取消了。」冷于杰淡淡的重复了一遍。 「取消了?什麽时候?」冷绍瑜已经气血沸腾了,这阵子他这个长孙可是存心要把他给气死不成? 「快了。」 「快了?」这是什麽回答?冷绍瑜怒瞪他。 「是的,快了。」 ***** 「查到了?」即使身子背对著门,冷尔谦也知道来者是自己的亲信,他阴沉的脸上写著前所未有的急切与愤怒,迫切的想要知道对方的底细。 「是的,那名记者叫纪湘,是我们在香港的死对头纪氏传播公司旗下的t大报记者,专跑独家新闻,尤其是关于冷氏财团的相关报导,资料部在这里,请二少爷过目。」 冷尔谦瞄了一眼手下递过来的资料,随手翻了翻,眉头是愈挑愈高。 这个该死的女记者!一定是她! 冷氏财团跟她有仇吗?为什麽她老爱在冷家这几个男人身上找新闻? 「我知道了,另外那件事查得怎麽样?」 「那条巨蟒是有人刚从非洲运回来的,据那个抓蛇的人形容去向他买蛇的那个人身材高大,是个金发蓝眼的男人,对方付了一大笔钱就走了,隔天就有好几个人去把巨蟒带走,之后没多久,他就在报纸上看到那条他抓回来的蛇,其他的他都不清楚。」 「金发蓝眼的高大男人?」冷尔谦眼一眯,直觉地想起了史雷诺。「继续查!一定得把那个买蛇人查到为止!听到了?」 「小的知道,小的一定会尽快查明白。」 「夏威夷那边的官员怎麽样了?三天已过,他们查出什麽名堂没有?」 「报告二少爷,还没有。」 「那群饭桶!以为找大哥出马就可以摆平了吗?该死的蠢东西!」冷尔谦走到沙发上坐下来,点了一根烟,有一种被背叛的不快,「告诉他们,我再等三天,如果三天后再没有一点消息,你就找人把茂宜岛的鲸鱼全给毒死,记住,要做得不留痕迹,我可不想留下把柄让人家抓。」 「知道了,二少爷。」 「还有,继续盯紧史雷诺,派人看著展馥玮,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明白吧?」 「小的明白。」 此时,门上敲了两下便被人给推开,进来的人是身穿休闻名牌服饰的冷少桦,俊逸迷人的脸上依然挂著笑容。 「嗨,两位,我打扰了你们吗?」冷少桦明知故问道。 「三少爷。」见了冷少桦,那名手下恭敬的叫了一声,在冷尔谦的示意下退了出去,将办公室的门关好。 「有事?」冷尔谦没好气的看了冷少桦一眼,对于他,自己可还有一肚子气还没发,他倒是不知死活的送上门了。 「哎呀呀,二哥,对一个救命恩人不必这样摆一个脸吧?」冷少桦的尊臀挪到冷尔谦的办公桌上,两手搁在身体两旁摆出一个十分迷人的模特儿架式。 「救命恩人?」冷尔谦冷笑一声,「你如果真的是我的救命恩人,该做的是把那些稿子、照片销毁,当作没那回事,而不是把它们拿到爷爷面前邀功。你这「人情」我可是记在帐上了,放心。」 「我是看人家可怜,瞧那娃儿生得柔弱可人,被二哥你这麽糟蹋了真的太可惜,好说歹说人家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们冷家的骨肉,你不会希望看到你的孩子也变成现在的唐逸吧?我觉得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她给娶回家当老婆,才会把这些消息透露给爷爷、爸爸知道。啧,可没想到咱们家爷爷还是死性不改,有了唐逸的教训之后还是非要重蹈覆辙不可,不让你把人家娃儿娶进门,非得要你娶那个展家老处女……」 「住口!」冷尔谦瞪了冷少桦一眼,对他批评展馥玮十分的恼怒。 看了冷尔谦的反应,冷少桦挑了挑眉,一副兴味盎然的样子,「二哥,你这麽紧张干什麽?你不会真爱上那个展家老处女了吧?听说她很丑又不会打扮,二十七岁了还是个处女,肯定是丑得没人要了,你委屈自己娶她是很让人感动没错,不过,为你怀了孕的娃儿怎麽办?」 冷尔谦皱起眉头,不耐道:「你说完了没有?说完就马上给我滚出去!」 「你真爱上展馥玮了?」冷少桦收起了玩笑,认真且古怪的瞅著他。 「什麽爱不爱的?你当我是大哥,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到处通缉自己的兄弟?」冷尔谦不屑的撇撇唇,「女人只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一个生儿育女的工具,一个商业利益的结合,还有什麽?你有这麽多时间在这里跟我罗唆,不如好好的学习公司的事,我的事你少管!」 「这个言论可真是伤人啊!」冷少桦笑咪咪的,「我真是为未来的二嫂感到可悲,天知道那娃儿为什麽会瞎了眼看上你这个冷血无情又把女人现为无物的男人,我就比你好多了。」 「你究竟是来干什麽的?」冷尔谦火大的站起身,对小弟的评判十分的不耐,他已经够烦了,这个臭家伙却在这里煽风点火不亦乐乎? 「差点忘了,我是来找你拿文件的,大哥说有关传播公司的档案文件都在你这里,要我过来拿。」 一见冷尔谦快要翻脸不认人了,冷少桦非常知趣的也跟著站起身,说明来意,并且与二哥保持一定的距离,他被大哥「欺负」的伤还在呢,可没力气跟二哥打一场架,虽说自己也不一定会输,但他没二哥狠,打起架是一定吃大亏的,还是免了吧。 「拿个东西你也可以罗唆半天?」冷尔谦按捺住怒火,走到档案柜前取出一大袋文件丢给他,「先看这些!」 「老天!先看这些?」冷少桦看了都快晕倒,这些就已经够多到让他打瞌睡了,「还有另外的?不会吧?」 冷尔谦嘲讽的一笑,「你以为我和大哥在冷氏部是混假的?没有努力哪来的成果?你这个大少爷也该回馈一下了。」 冷少桦咕哝了几句,拿起文件转身要走人,蓦地又回过头来,「喔!忘了告诉你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大哥说已经约好展馥玮,明天要带你一块到展家道歉,并且让展小姐对外公布取消你们的婚约。」 冷尔谦闻言一股气上涌正要发作,却见冷少桦这次逃得比任何四脚的动物都快,一溜烟便不见人影,只剩下未关上的办公室门伊呀伊呀的叫著。 ***** 展家大宅坐落在尖沙嘴的近郊,一栋蓝色屋顶白色墙身的海洋式休闲建筑忧矗立在一整片翠绿的草皮上头,有份遗世独立的美感。 第13章 展馥玮一大早就伫立在窗前等著说要前来造访的冷氏兄弟,从她昏迷住进医院过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冷尔谦,她一直等著他来找她,等到的却是冷子杰的电话,只说要来拜访。 拜访?说得好像她对他们而言只是个陌生人似的,让她隐隐地觉得有份十分不好的预感。 「你这样会著凉的。」史雷诺轻轻地替她覆上一件薄外套,对她瑟缩在晨风中的虚弱身子微微地皱了皱眉。 「谢谢。」展馥玮抬起头来对他淡淡一笑,目光又再次回到窗外。 「他们来了我会通知你的。」 「没关系,反正我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吹点风不碍事的。」就在说话的当儿,展馥玮看到了一辆由远而近的宾士车,她的眸光闪了闪,晶亮的眼伸中带著企盼。 「他们就来了。」史雷诺没错过她一闪而过的喜悦,苦笑著,伸出手将她拉离窗边,「就算你真的很想见到冷尔谦,也不该表现得这麽明显,男人都有一种很讨人厌的毛病,愈容易得到的东西愈不珍惜,尤其是女人,所以你还是收敛点,嗯?」 展馥玮被他一说脸迅速红了起来,像火在烧,瞅著史雷诺的眼冲微嗔带怒,「好啊!你取笑我?」说著,一拳便朝他身上挥了过去,柔弱无骨的手却让史雷诺给抓住,动也动不得。 「好了,不笑你,别乱动了,小心脚上的伤口又裂开。」史雷诺担忧的瞅著她,爱怜不已的说道。 「没事了,你那麽紧张做什麽?」展馥玮好笑的瞪他,为他的大惊小怪无可奈何。 「小姐,冷先生到了。」 展馥玮猛地回头,才发现冷尔谦和冷子杰已经站在门口,不知站了多久,见到冷尔谦炽热且不驯的眼神正紧紧盯著自己。慌乱中又发现自己的手还落在史雷诺的手中,忙不迭抽回手,不甚自在的对他们微微一笑,「嗨,你们请坐,王嫂,去倒茶。」 冷子杰淡然一笑,「展小姐不必客气,在下是特地带舍弟前来府上向展小姐道歉的,希望展小姐海涵,饶恕尔谦曾对展小姐所做的一切。」 「呃……你们先请坐,别站著。」展馥玮不解的望著冷子杰,突然间有点不知所措。道歉?这是怎麽回事? 待冷子杰和冷尔谦坐定,展馥玮才坐下来,询问的眼神直勾勾的望向冷尔谦,却见他阴柔俊美的脸上带著薄怒,目光不甚友善的落在史雷诺身上,他……是不是误会了什麽? 还来不及弄清,展馥玮就听到冷子杰的声音再度缓而有力的在大厅里响起—— 「展小姐,我想之前尔谦不管用什麽方法逼迫你答应这门亲事,现在都一笔勾销吧,我很抱歉自己对弟弟的管教不当造成展小姐的困扰,希望展小姐能原谅舍弟,展小姐可以召开记者会取消你们的婚事,原因就由展小姐自己决定,我们不会有第二句话,此外,我们冷家也会尽可能的在可以弥补的范围之内弥补展小姐的损失,不知展小姐觉得如何?」 取消婚事……展馥玮心惊不已,胸口像被人用刀狠狠划下一道,痛不可抑。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住胸口,血色从她的脸上流失,脸色瞬间苍白无比。 「怎麽啦?馥玮?」史雷诺见情况不对,心急的上前拥住她,「是不是胸口又疼了?算了,你还是先回房休息吧,这件事就由我来跟冷先生谈,好吗?」 「你凭什麽代表她跟我们谈?」冷尔谦表情阴郁的瞪著他及他那双拥著展馥玮的手,非常的不悦与气闷。 见鬼了!为什麽他一看到这个男人跟展馥玮在一起就全身不舒服? 冷子杰对冷尔谦如此沉不住气又出言不逊微微的讶异著,这冷家二少爷可是以诡计多端见长,怎麽如此轻易的便曝露心事来著? 「尔谦,不得无礼。」冷子杰沉了脸。 展馥玮一直到胸口上的疼痛稍缓,才仰起一张苍白的脸道:「我想我真的是不太舒服,很抱歉,两位如果有事的话就找这位先生谈好了,他可以完全代表我,我先告退了。」说著,便在史雷诺的搀扶之下起了身。 「王嫂,扶小姐进房去。」史雷诺不放心的招来下人。 「是的,史先生。」王嫂匆匆忙忙上前扶住身子显然有点摇摆不定的展馥玮往楼上的房间走去。 冷尔谦的目光灼热得几乎要穿透展馥玮背向他离去的身子,她竟然连多看他一眼也不愿意?她竟然连多待在他身边一刻也不愿意?该死的女人!亏他还跳下海去救她,在她的病床前担心了几夜。 展馥玮一离开,史雷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直视著这两个让展馥玮旧伤复发的罪魁祸首,淡道:「我想我懂你们的意思,你们可以走了。」 「我们真的很抱歉造成展小姐的困扰。」冷子杰起身,觉得没有谈下去的必要。「尔谦,我们走吧。」 「慢走。」史雷诺走到门边送客。 当冷尔谦措身经过史雷诺时,他在史雷诺的耳畔缓缓地丢下一句话—— 「我不准你动地一根寒毛,记住,她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说完,他冷冷一笑,头也不回大跨步的离开了。 ***** 她自由了!真的自由了! 她该感到高兴的,不是吗?为什麽胸口会这麽疼?为什麽身子像是被抽去某部分似的难受? 展馥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耳边环绕的一直都是那句——召开记者会,取消你们的婚事…… 他们把她展馥玮当什麽?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吗?想玩的时候把她抓来逗弄一番,不想玩的时候拍拍屁股就走人,好一个冷氏财团呵,该死的冷氏财团! 弥补?他们能弥补她什麽?一片处女膜?还是她的声誉?当每个人都看著他们出双入对在夏威夷度蜜月的时候,他们竟然要她主动解除婚约?她能怎麽想呢?该为冷尔谦放过她而松了一口气? 是的,她应该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个男人曾不挥手段的要她嫁给他,她是该为自由感到高兴快乐的,然而她没有,她只觉得无边无际的空虚感不断的朝她袭来,让她不知所措。 她一直以为他会娶她的,就算她明知道那不是爱情,只是一种利益的考量,她也认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陷落,从他在海底伸出手拉住她的时候开始……还是更早? 她想起他温柔的笑,他沉潜在内心深处对她的淡淡关心,她开始在乎他了,开始想他、念他、等他,却盼来一个解除婚约的结果…… 第七章 就在报章媒体披露冷氏财团与展氏财团的联姻计划取消之后,记者们几乎天天都将一直未出面表示意见的冷氏财团大楼外挤得水泄不过,冷氏财团内部的电话与传真都不断的哔哔作响,询问的电话一堆,要求要见冷尔谦的人也一堆,大家都对实际的「内幕」十分好奇,纷纷猜测著此次婚约取消的真正原因。 传说很多,有人说是因为展氏总裁不满冷尔谦私会情人;有人说是展氏总裁情归史雷诺,重燃爱火;又有人说是冷尔谦的情妇怀孕了,所以不得不放弃展氏财团这座金山银矿,不过说归说,可没有人真敢将这些猜测写上报章杂志,除非冷氏财团内部有人愿意出来证实或发言,否则,就算传说真的是事实,上了报也只有丢差、赔钱、道歉的份,没有人真敢在老虎须上拔毛。 冷尔谦戴著墨镜走下地下停车场取车,踩下油门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路口冲去,先知先觉堵在路口的记者也讨不了任何好处,迎面看到冷尔谦的座车也只有快速闪避的份,再怎麽说工作毕竟还是工作,可没必要把命都给送上去。 来到旺角附近的一栋大楼门前,管理员一见到冷尔谦就打开大楼停车场的门让他进入,停好座车,冷尔谦搭乘电梯上了楼,一直到电梯停在顶楼才走出电梯,在一间独立式门房前按下电铃。 门很快地就开了,何琦芸泪眼汪汪的投进冷尔谦怀中,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将他紧紧抱著。 冷尔谦没说什麽,反手将她拉进屋内锁上门,才缓缓摘下墨镜,一双眸子虽是有点疲惫,但还是精亮有神,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她。 「你怀孕了?」他问得很轻很淡,像不干他的事似的。 何琦芸心虚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喜地想起什麽似的又仰起一张惊慌的小脸看著他,「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真的!我不知道为什麽记者会知道,还约我跟她见面……」 冷尔谦的眸子闪了闪,脸沉了下来,「你跟那个女记者见了面?」 「嗯。」何琦芸点点头,紧张的抓著他的手臂,「我没办法,她说她有我们两个人在饭店的照片,还有我怀孕的证明书,我想找你啊,可是当时你还在夏威夷,我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找不到你,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跟那个记者碰面的,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我没有生气。」冷尔谦将她拥进怀里,轻拍了拍她的肩,「这件事毕竟没有上报,你不必担心。」 「可是你却解除了婚约,不是吗?我还是误了你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奇真的很抱歉。」何琦芸低低的哭了起来。 「你怀了我的孩子,我怎麽可以娶别的女人?你应该第一个告诉我的。」冷尔谦柔声道,眼中的诡谲流光闪过一抹残忍气息。 闻言,何琦芸仰起一张挂满泪水的小脸,幽幽地看著他,「你不怪我?我知道我不应该怀了你的孩子,但是,这真的是意外……」 「别说了,好好把孩子生下来,我会好好疼他的,嗯? 第14章 」 「你要他?」何琦芸不敢相信的望著他,「你真的要他?」 「怎麽?虎毒不食子,难不成你以为我还会不要自己的小孩不成?」冷尔谦轻笑一声,捏了捏她的脸颊,眼中却没有一点温度。 「喔!天啊!你真的要他……」何琦芸激动不己,泪掉得更凶了,「我以为你会打我骂我,要我把小孩拿掉的。我一直不敢告诉你,就是怕你叫我把他拿掉,没想到你真的要他,我好高兴,真的,尔谦,我真的好高兴!」她伸出双手紧紧的攀住冷尔谦的颈项,整个脸理进他怀里。 是梦吧?他竟然要她的小孩?这是不是表示他打算接受她了?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她终于等到他的心了吗? 「傻瓜!别哭了,再哭下去小孩子以后也变成一个爱哭鬼了!」他笑著哄道。 「对不起……」 「什麽时候还要去做产检?我陪你去。」 「你陪我去?」她再一次愕然的望著他。 她没听错吧?为什麽她总觉得他一下子变了好多?虽然他平日对她也算温柔,但他却不爱她,她知道的,每次她生病上医院,他也是找人陪著她去,从来没有亲自陪她去过医院,现在,他却愿意为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陪她去医院做产检? 「你这样看著我,让我觉得自己以前是个很不体贴的混蛋,我是吗?」冷雨谦玩笑似的勾起她的长发在指间把玩,阴柔的脸上似笑非笑,声音却柔得令人发慌。 「尔谦!」何琦芸激动的扑倒在他怀中,只想让时间停在此刻。 「孕妇不可以这麽激动。」冷尔谦将她推开了些,在她的额间印上一吻,「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你要走了?」她失望的表情是那麽的明显。 「记者最近追得紧,我不希望再闹什麽新闻,对于我取消婚约的事爷爷已经气坏了,你知道爷爷一直很希望我们几个孙子能娶到大财团的女儿好壮大冷氏财团的版图,取消了这场婚约,他真的很生气。」 「嗯。」何琦芸了解的点点头,再怎麽失望也只能放手,终究,她还是进不了冷家的门。 冷尔谦将她的失落与不堪全摄入眼底,心上莫名的像被根针刺了一下,他别开眼,走出门外,「别想太多,好好把孩子生下来,有些事……得慢慢来,懂吗?」 「尔谦……」她又惊又喜的望著他,他的意思是…… 「我走了。」冷尔谦的嘴角有著淡淡的嘲讽,挂上墨镜搭电梯下了楼。 是有点惆怅的,为了一个跟了他好几年的女人,她不会懂,他冷尔谦最大的忌讳便是被人设计。 而她设计了他,未经他同意就怀了他的小孩,该受的罪,是她自找的,届时也怨不得他。 ***** 一副黑还眼镜,长发高高的绾起,展馥玮一身灰色套装长裤将自己的美丽彻底掩藏,呈现出她精明干练的一面。 美丽的女人没脑袋,不管这句话是谁说的,她都不想让人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以为她是个没脑袋的女人,那会让她已经很难生存的空间更加的被压缩,而她一点也没有抗辩的权利。 「报告总裁,这是副总裁要我特别拿来给总裁你过目的,是近来公司较重大的决策,副总裁想听听总裁的意见,他说中午如果总裁有空的话,他希望能跟总裁你谈谈近来的公司状况,顺便一起共进午餐。」 副总裁的秘书依命报告著,必恭必敬的站在展馥玮的办公桌前,边说还边偷偷瞧了他们展氏财团的总裁一眼,想看看这位女总裁对副总裁又藉口要一块吃饭有什麽反应。 展馥玮的眼镜遮去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流光,她淡道:「告诉你的上司,吃饭谈公事会让我消化不良。」 「总裁,你的意思是……」 展馥玮微微一笑,「就麻烦你告诉他,中午我请他去外头吃饭,公司的事我们改天再谈,如何?」 「好,好,我就去说。」秘书好像比自己的上司还高兴似的,飞也似的跑到副总裁办公室报讯去了。 ***** 澳门民国大马路。圣地牙哥酒店 圣地牙哥酒店是由十六世纪古堡改建而成的酒店,红瓦白墙,矗立在半山坡上,上下措落有致,色彩分明,欧式的建筑设计与百年老树的妆点,让这间面积不大的饭店一样吸引了大批的观光人潮。 澳门在地的富商则喜欢在这远离尘世的酒店喝喝下午茶,吃点欧式甜点,也许再谈些公事,算是偷得半日的清闲。 展馥玮很喜欢来这间酒店,也许因为它圣地牙哥的优雅造型,也许因为它地处半山坡,让人觉得视野开阔些,也或许是因为这间酒店附设了一间小教堂,让她常常坐在阳台上便可以见到披著白纱的新娘挽著喜上眉梢的新郎,互许终生的承诺。 白纱、鲜花、香槟……美得不得了! 「今天的心情很好?」史雷诺专注的凝视著她微微外侧的脸,此时的她头发放下了,脸上没挂那令人觉得严肃的眼镜,身上的灰色套装也换成了紧身白色上衣及卡其色合身剪裁的休间长裤,自然大方,美得令人屏息。 展馥玮将目光从窗外调回他脸上,灿烂的笑著,阳光透过树荫打在她身上形成一圈漂亮的光,她沉思、微笑,搅动著咖啡的手透露著一些心事,不过她不打算让这个男人知道。 「我的心情一直很好啊。」她端起以香醇浓郁闻名的咖啡喝了一口,放下,双手随意拢了拢长发,却拢不去眉间的轻愁。 「希望如此。」史雷诺轻笑,也不点破,「不过,心情好也不需要太努力工作吧?瞧你每天都待在办公室那麽晚,你的身子才刚刚复原,要懂得好好照顾自己,不可太操劳的。」 「你好像我妈喔。」展馥玮带点英气的眉微扬著。 「我答应过你父母亲要好好照顾你。」 「照顾我也不一定要像妈妈一样,可以像大哥啊,你是个大男人,别老在我耳边嘀嘀咕咕的,很难看耶。」展馥玮不以为然的努努鼻子。 近来,他老是要她注意这个、注意那个,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提,老天,她都快被他逼疯了!其实,她已经能跑能跳,好得不得了。 「你喔!我是疼你,别的女人要我这样对她们还求不到,你还嫌?」史雷诺啼笑皆非的捏捏她的鼻头,拿她真的无可奈何。 「那是你眼光好啊。」展馥玮一笑带过,眼角又往窗外瞄去,不瞄还好,这一瞄却看见了一对熟悉的人影正往酒店行来,那正是她近日朝思暮想的冷尔谦和那名在夏威夷替她开门的女子。 飞扬的唇角霎时黯淡下来,展馥玮的心恍若雷击,有点无法自处,她觉得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疼了,一口气都快要提不上来,自从发生出海的那次意外后,她似乎动不动就胸口疼。 「怎麽了?哪儿不舒服?」史雷诺起身换到她身边的位子坐下,手触碰到她的光裸的手臂才发现她的身子冰凉得厉害,「馥玮,要不要找个房间休息?我去柜台订个房,好吗?」 展馥玮摇摇头又点点头,她猜想冷尔谦一定是跟她一样为了规避人群及记者才会远从香港跑到这里吃饭,她一点也没有准备在这里见到他,不如先行避开,想著,随即站起身,「我跟你一块进去吧。」 她慌忙避到大厅就是为了要措开和冷尔谦的相遇,没想到两个人反而在酒店客房部的柜台前遇上。 冷尔谦的眸子在对上史雷诺亲密的拥著展馥玮的身子后,像是被一阵狂风掠过的眯起了眼,全身蓄势待发的怒气就连挽著他的手的何琦芸都可以感受到。她不由得拾起头来看他一眼,却在同时见到了出现在眼前的展馥玮。 他的怒气是为了她吧?因为她跟另外一个男人在酒店开房间?何琦芸的心拂过一抹忧伤,手不由得紧紧搂住冷尔谦,怕他就这麽丢下自己拂袖而去。 「好久不见了,展小姐,史先生,来酒店休息?」冷尔谦笑得一脸邪魅,轻佻的眼神流连在显然十分尴尬且不自在的展馥玮身上。 史雷诺不想破坏展馥玮的名声,正要解释,展馥玮扯了扯他的衣袖制止他,转而对冷尔谦虚假的笑了笑。 「是啊,我们跟你们一样来酒店休息,不打扰了,我们先走了。」说完,展馥玮大方自若的接过柜台递来的钥匙,挽著史雷诺的手离开。 冷尔谦那直直穿透而来的目光像是在控诉著她的背叛,也像是在嘲讽她的水性扬花。 他的目光就像一把利刃无情又狠绝的刺向她的胸口,展馥玮觉得乏力透了,胸口的疼痛更甚,已经到了有点无法承受的地步,电梯开了又关上之后,她无力的靠在史雷诺怀中直喘著气,泪也无声的从眼角滑落。 她为什麽要在乎呢?不必在乎的。 「你何苦呢?」史雷诺将她拥紧,包容著她因为另外一个男人的悲伤。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是真的爱上他了。」 「不是的……」她的骄傲与自尊不容许她在这种情况下承认自己的感情,不容许呵! 「你既然爱他,当初就不该要我答应他们解除你跟冷尔谦的婚约。」 展馥玮摇著头,「他不要我了,我做什麽赖住人家?」 「这不是你的错,是冷尔谦那家伙用情不专!」史雷诺对冷尔谦一向没有任何好感,虽然他还是不知道当初为什麽展馥玮会突然答应冷尔谦要结婚,但是冷尔谦不择手段是真,否则冷子杰就不会押著冷尔谦来展家道歉,至于馥玮,他却是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她爱上冷尔谦了。 第15章 「不……他根本没爱过我。」 「什麽?」 「真的,他根本没爱过我,他要娶我只是因为展氏财团。」 「既然如此,他又为何毁婚?」史雷诺相信如果冷尔谦坚持,就算是冷子杰也无法逼迫他取消婚约。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她无助的将脸靠向他,「我好累啊,真的好累啊,自从父亲死后,我都一直没有好好休息,我想休息了,真的想好好的休息一阵子,雷诺,你帮我找弟弟回来好吗?他愈早接触公司,才能愈早接手展氏,我也才能放手,你知道公司是爸爸一生的心血,无论如何我也要保住它,不能让它在我或者弟弟的手上毁掉,你知道的。」 「我知道,也明白,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他到公司来学习的,嗯?别想太多了,进房休息吧,我到咖啡厅坐坐,等你休息够了我再带你去吃晚餐,可别偷偷躲在棉被里哭啊。」他爱怜的说道。 「雷诺,你对我真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说才好,我……」展馥玮欲脱口而出的谢意被史雷诺的指尖给堵住了。 他朝她笑著直摇头,「不知怎麽说就别说了,我已经听你说太多的谢谢,听得我都烦了。」 宠一个自己爱的女人是不需要对方感谢的,如果有一天她能坦然的接受他所有的疼爱与帮助,她的心才会属于他,只是,有这麽一天吗?他怀疑…… ***** 进酒店房间没多久,展馥玮才打算上床好好的休息一会,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她摇著头走去开门,不知这个「老妈妈」又想到要交代什麽了? 「你又……」嘴里才吐出两个宇,展馥玮就因为门边站立的人影给吓得愣了好一会。「是你……」 「是我,不请我进去坐坐?」冷尔谦嘴角上扬,口里客气的问著,一只手却已粗鲁的将她推进房,反手将门锁上,丝毫没有留给她任何犹豫与拒绝的空间与时间。 展馥玮要不是及时扶住身旁矮柜的话,差一点就被他粗鲁的力道给推倒在地,对于他的举动不由自主的从体内涌起一股怒火。 「你想干什麽?」她生气的瞪著他,却见他的身子愈靠愈近,让她不得不一直往后退。 「没什麽,只不过来看看你。」冷尔谦谜样的眼神兜在她的脸上、身上,见到她脸上气极的红晕与不断后退的身子,想要她的意念更加的强烈了。天知道她为什麽总能让他的身体对她起反应,让他就是情不自禁想要靠近她。 「你看过了,可以走了。」展馥玮的背已经抵在墙上。无路可退,然而,他却打定主意逼得她受困于他的双臂之间动挥不得,她两手倏地环起胸,拒绝他的贴近,轻喝道:「让开!你走错房间了!」 「我说过是来看你的,怎麽会走错房间?」冷尔谦好笑的拨开她散落在颊畔的发丝,慢条斯理的逗弄着眼前的佳人。 「够了!」展馥玮几乎想大叫,叫他滚开,叫他远离她,她真的受够了!他怎麽可以这样呢?是他不要她的,为什麽现在他却表现出一副对她十分感兴趣的样子?是因为看到她跟雷诺开房间,所以他觉得自己的权利被剥夺了?真是可笑,可笑极了! 「别这样。」冷尔谦燃烧著热焰的唇轻轻的印在她的眉间、鼻尖,接著来到了唇瓣,不理她的抗拒挣扎,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另一手则从后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带向他,与他的身体贴近,「我知道你是要我的,不要说谎了,要不,又怎麽会把第一次给了我,嗯?」 「不……」她抗议的低吟没入他的嘴里,感受到他灵活的舌尖挑逗的翻搅著她,想要把她吞噬。 他的身体紧紧靠著她的柔软,她背靠著墙,他的吻从唇瓣一路向下吻到她性感的锁骨和起伏不定的胸口,因他的抚触而挺立的蓓蕾透过单薄的上衣而微微立起一小块浑圆,他贪恋的用手罩住她的一只酥胸,另一手则毫不迟疑的从她的上衣底下探进,扯掉她的上衣,接著胸衣也应声被他扯下,两只浑圆刹那间蛊惑似的跳动著,也挑动了他潜藏在体内的野性。 展馥玮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不住地扭动著身躯,他的下体却紧紧的压住她,她愈动愈觉得他的欲望更炽更狂,他的手已移过来准备解开她的裤子拉链,她伸手去挡,却被他的手抓去握住他的矗立与坚挺。 「啊!」她羞得惊叫一声,想抽回手却怎麽也抽不回来,「不要,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我要你,展馥玮。」他热情的宣告著。 他的牙齿咬上了她的耳垂,热呼呼的气息吹在她的颊畔,他挪出另一只手拉开她的裤子拉链,她身上的长裤一下子滑落到脚边,只剩下一件系带子的粉蓝色底裤,他满意的笑了,伸手一扯,她已光裸的呈现在他眼前。 「不要,你放开我……」她的抗议虚弱得令她心虚气短,整个身体早已经不听使唤的臣服在他的魔掌之下,所到之处皆在她的身上燃起一团火,一团熊熊大火。 「说,说你要我。」冷尔谦抬起她一只脚环上他的腰间,一手己解开自己的长裤,将下腹部的火热抵向她。 两人的姿势火热暧昧得让展馥玮羞惭不己,她可以感觉到他雄伟的挺立贴著她,她可以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电流在体内快速的流窜著,下腹传来的欲望灼热的刺痛著她,此刻,她只想要解脱、燃烧,明知眼前的他是种巨毒,染上了就再也活不了,可是就是怎麽也推不开。 他的大手如风般拂过她的胸口、腰际,接著移动到她微微突起的性感丛林,轻柔缓送的挑逗著她,她已像团火,火热得不像话,可是他却执意要看到她为他燃烧疯狂的模样。 他要她在他的体内融化,他要她在他的指间呐喊、臣服…… 「说,说你要我。」他蛊惑般的话语再次传达到她的耳畔。 「为什麽要折磨我?」展馥玮涣散的眼神布满著激情与迷惑,两手已情不自禁地攀上他有力的臂膀。 冷尔谦微微一笑,淡道:「我要你为我疯狂!」 这样才公平,因为,他已为她疯狂。 她要他,爱他,再也受不住他的指头所挑起的澎湃情潮,呻吟呐喊出声,他微笑的挺进,让自己充满在她体内,却还是等待著。 「我要你,我要你,求你……啊!」她屈服了,彻底的屈服在他的拨弄之下,也在他张而有力的律动中呐喊出声,低泣的配合著他的冲刺一起迈向男女性爱的极致。 第八章 激情过后的两人各有所思的据在床头的一方,展馥玮至今仍无法平复体内紊乱的思潮与方才狂野激情的放纵,她的体内还残存著方才激荡的微温,连感官都还沉浸在那火也似的燃烧毁灭当中。 是错?是对?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须认清方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生理上的渴望与需求,一种男女在一起或多或少都会引燃的激情而己,她不该感到有什麽不同,有什麽不一样。 一只有力的手臂突地朝她伸来,将她蜷曲在一方的身子拉进一个宽大厚实的怀中,她背对著他的胸膛,听到他强烈的心跳节奏,呼之欲出的像是要告诉她什麽。 「累了?」他低沉的嗓音缓缓溢出口。 她不答话,因为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麽跟他独处。 「我和史雷诺……谁好呢?」冷尔谦陡地冒出一句,感觉到怀中的身子一颤,下意识地便认为她是心虚,一股气就这样冒了上来,倏地将她的身子扳正面对著他,「说!我跟史雷诺谁好呢?」 展馥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句话他竟然问得出口?在他毫不在乎她的感受硬是要她的前一刻,怎麽不先问问呢?他以为她是什麽样的女人?人尽可夫?该死的! 她气极、怨极,委屈得只想哭,不过,她绝对不会在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面前示弱,绝对不会! 「放手。」她冷冷地道。 「回答我的问题!」他跟她对上了。 「我说放开你的脏手!」她怒不可遏的瞪著他,觉得方才的激情好虚假,她此刻只觉得自己被深深的污辱了。 「脏手?」冷尔谦被她的言词激怒了,「这只脏手刚刚还让你叫得欲仙欲死呢!你忘了是你求我的?要我碰你、抚摸你、给你……」 「该死的!你给我住口!」展馥玮气不可抑的扬手一挥,「咱」一声便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掌,手上的戒指也因而在他的下巴上划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这一掌吓坏了她,也彻底的激怒了他,生平没有哪个女人敢打他,尤其是打他的睑,而她该死的都做到了。 「你会为你今天这一巴掌付出代价,展馥玮。」他眯起一双邪魅的眼,一把扯住她的长发将她的脸扯近,「你最好每天向上天祈祷,因为我会为你这一掌夺去你这一生最在乎的东西,你等著,不会太久的。」 「冷尔谦……」她看著他脸上被自己刮伤的那道血痕,感到抱歉不己,她不是故意的,是他的话太过伤人,她才会失手打了他,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冷尔谦冷冷地甩开她,起身穿衣,接著头也不回的走向房间的门,展馥玮拉起被单围住身子追到了门口。 门被打开了,门外站立著何琦芸有点孤单的身影,她静静的靠在房门外的墙边,双手抱著自己的身体,看见冷尔谦从房内走出来,也看到他身后围著被单神色匆匆追上来的展馥玮,她的唇角淡淡的勾起一抹飘忽的笑。 「你怎麽来了?」冷尔谦挑眉,不悦的神情溢于言表。 第16章 展馥玮乍见来人,把原本要出口的道歉与解释全吞进肚子里,她竟然忘了他是跟这个女人到酒店来的,还抑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跟他上了床,她突然有点厌恶起自己,尤其见到门外这个女人脸上凄苦的面容,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十恶不赦的第三者,残忍的破坏了人家的爱情。 「你受伤了?」何琦芸见到他脸上的血痕,微微的皱起眉,伸手要去碰,却被他闪开了。 「我问你为什麽出现在这里?」他冷冽的眼神定住了她。 何琦芸被他看得心虚的低下了头,怯怯地道:「我身体不太舒服,到处找不到你,我想你应该会在这里,所以在外头等著……对不起。」 冷雨谦一听到她说身体不舒服,再看到她异常苍白的脸色,也不再追问她原因,忙不迭上前,担心的伸出手抚摸著她的肚子,「哪儿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医生。」 「可能是坐船的关系,一直想吐……」何琦芸虚弱的靠著他。 「这是怀孕正常的反应,应该没关系。」他将她拥入臂弯里,淡淡的说道。 怀孕?这两个字像闪电般窜入展馥玮的耳膜。 她震惊又不敢相信的看著这两个毫不避讳在她面前相拥的身影,一颗心霎时被打入谷底。 她慌乱的退了几步将房门关上,上了锁,整个人马上不支的靠著门滑落到地板上。原来,他不要她是因为那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 他怎麽可以在伤了她一次之后又跑来伤害她第二次?该死的冷尔谦!该死的冷尔谦!该死的冷尔谦! 咸湿的液体从眼眶奔出,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不断的散尽、流失,就像她决堤的泪水般…… ***** 冷尔谦开始高价大肆收购展氏航运的股票,完全背弃市场机能的法则,展氏航运在短短三天的交易之中股价涨幅高达百分之二十五,只要市场有人出价他就买,不管它实质的利益是多少,也不管展氏航运是不是有那种价格,冷氏财团如此疯狂收购的举动引来外界的臆测与投信法人的争相追逐,在接下来的四到十天中,展氏航运以滚出爆量的方式爆涨到百分之八十,创下历年来最高价三倍以上的天价,就在大家都人手一张展氏航运的股票并不断的继续追逐飙升之际,冷尔谦便一举在市场上抛售展氏航运的股票。 冷氏财团的举动一下子引来国内外投信法人的惊慌,纷纷以最快的速度想出售手上持股,市场爆出大量却无人接手,关于展氏航运营运出现危机的传闻更是如雪花般的多不胜数,原本属于绩优股的展氏航运股价就像坐溜滑梯一样的迅速滑入谷底,在短短几天之中,展氏航运的股票从热门标的股一下子变成每个投信法人的烫手山芋,而展氏航运的股票依然不断的在下跌之中,引发了与展氏航运往来银行抽紧银根,纷纷要求更多的质押物品及要求展氏航运提前清债贷款本金,让展氏航运陷入了财务危机之中。 为此,展氏财团已在近日数度召开董事会商讨因应对策。 「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周转不灵宣告破产了,我们必须马上采取应变措施才行。」一名董事语重心长道。 「是啊,公司被银行紧抽银根,很多案子都无法进行,这样下去雪球只会愈滚愈大。」另一名董事忧心仲仲。 「真不知道冷尔谦那家伙是发了什麽疯,竟然搞这种飞机,简直是在赌博,害得我们展氏航运的股价像是在坐云霄飞车似的,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个疯子!」有人斥道。 「事责证明他这次豪赌的成果辉煌,如果他早这麽疯狂,用这种失心疯的方式投下巨资炒股票,他早已经取得我们展氏航运的经营权了。」史雷诺开口了,眼角有掩不住的疲惫。 「其实让冷氏财团入主也没什麽不好,冷氏财团财大势大,经营航运也一直有声有色,企业合并对两个财团都有正面的帮助,冷氏财团的老大、老二的经营绩效更是有目共睹,是福是祸也很难说,不是吗?」坐在史雷诺对面的董事提出了自己独特的看法,面对众人的目光,这名董事也只是淡淡一笑。 「你这是什麽意恩?」一名董事斥喝一声,「我们展氏航运的营运一切正常,要不是他们在背后搞鬼乱放风声,我们的股价也不会一直趺下去,都快变成壁纸了!展家一向将展氏航运经营得很好,要换人做做看也应该从内部挑选,而不是让别的财团将我们合并。」 「现在国际间的企业合并四处可见,这是个趋势,企业是大者恒大,小者只有被淘汰出局的份。」 「我们展氏可是香港数一数二的大财团,要合并也是我们去合并人家,不是让人家来合并我们!」 「是啊。」 「是啊。」其余的董事们纷纷附和。 「好了,各位,这件事我史某会想办法,我今天召开这个会议的目的只是希望各位不要把手中的持股转让出去,这样至少可以确保展氏航运的经营权短时间之内不会易主,只要各位都可以做到,那其他的问题史某会一一解决,不知道各位还有什麽意见?」 史雷诺的话打断了董事们的争论与骚动,每个人都转而望向他。 「不知副总裁要用什麽方法解决?」 「这个交给我就是,没有其他意见的话就散会吧。」史雷诺率先离开座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 「副总裁,有位高先生说要事找你。」秘书一见到史雷诺便道。 「高先生?」史雷诺看了她一眼,「你没听错?」 「不会听错的,高先生说你一直在找他,如果你有空的话,请你回个电话给他,他说他在家里。」秘书微笑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史雷诺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手上迅速的在电话机上按了几个号码,电话一会就被对方接起,史雷诺报上自己的姓名,「你好,我是史雷诺。」 「听说你一直在找我?」 「嗯,见个面好吗?我必须跟你谈谈。」 对方沉默了好一会,终于松了口,「好,晚上六点,在我家。」 「嗯,那就这样,我会准时到。」史雷诺挂上电话,疲惫的探了操居心。翻开电话簿接著又打了几通重要电话。 展氏航运的存亡事关他对前展董事长的承诺,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调到一笔钱来挽救展氏航运。 ***** 冷尔谦瞪著手上开于展氏航运近几年的营运资料,翻间了半个钟头之后才微微抬眼看向送来这一大叠资料的人,那人也不疾不缓的回望著冷尔谦。 「这些资料都是展氏财团的机密文件,你双手奉上给我图的是什麽?」冷尔谦开门见山问道。 「你不是想要收购展氏航运吗?这些资料对你十分有帮助。」 「我是问你,图的是什麽?」冷尔谦眯眼道。 「我能图什麽?展氏航运在展家手上一直营运得还算可以,不过始终没有暴利可图,自从展董事长突然过世之后,展氏航运便群龙无首,展馥玮就算再聪明能干,毕竟还是未成气候,本来听说冷二少要跟展馥玮联姻,我还高兴了一会,可是后来不知怎麽搞砸了,现在又搞成这样,展氏航运能不能正常管运都有问题,我这把年纪了可不想冒这个险,拿了展氏航运的股票当壁纸?那不是白白浪费我十几年来投资在展氏航运的一点一滴吗?我不是傻子,总得为自己做点事。」 「你的意思是要我收购展氏航运的股票?入主展氏航运?」冷尔谦微笑,一双犀利的眸子紧紧盯著展氏航运这名老董事。 「我很欢迎你入主展氏航运,为我们这些股东赚取更多的利润。」 冷尔谦笑著,缓缓地摇了摇头,「光你一个支持我是不够的,一个财团要能上轨道必须要董事会的人都同心协力才有用,否则就算我成了展氏航运的一名董事,也成就不了什麽大格局,我不喜欢做事老有人挡在前头,那只会让我觉得碍手碍脚,就像你们老是成为展董事长的牵绊一样。」 「你给我承诺,我就可以为你把这些问题搞定,情况已经这麽糟了,利字当头,没有人会宁愿当傻瓜,冷氏财团愿意接手,等于挽救了展氏航运被拍卖结束的命运,他们何乐而不为:只缺个人在里头牵线罢了。」 冷尔谦笑著点点头,站起身来朝那名董事伸出手,「好,明人眼中不说暗话,咱们就这麽说定了,有进展随时跟我联络。」 一场抬面下的交易就在两人双手的交握中言定。 展氏航运,终将成为他冷尔谦的囊中物。 ***** 从澳门回来之后展馥玮就大病一场,有的医生说是受到风寒,有的医生说是胸口旧伤未完全康复所造成的后遗症,有的说她是心病,总之,她三天两头发高烧,身子虚得厉害,近来更是吃什麽吐什麽。 窗子半开著,午后的阳光稀疏的透进屋内,她却没有力气可以走出门晒晒太阳。这阵子,雷诺不让她独自出房门,不让她看书、看电视,只要她好好的待在床上休息养病,她觉得闷,虽然他每天都会花很多的时间陪著她,她还是觉得难受。 「想什麽?我进来了都不知道?」史雷诺走到床运坐下来,温柔的笑容里极力掩饰倦意。 展馥玮懒洋洋的瞅他一眼,「你知道我现在的愿望是什麽吗?」 「什麽?」 「当一只快乐的小鸟,只要鼓动翅膀就可以飞出去晒太阳,在林间穿梭飞翔,看日升日落,在花丛间跳舞。」 「闷坏了? 第17章 」他心疼的拢拢她的发,「身子好点了吗?还会不会发烧?吃了什麽东西没有?」 「吃了一些。」展馥玮点点头,突然仰起脸问道:「你今天召开董事会?」 史雷诺脸色变了变,「你怎麽知道?不是要你多休息,暂时不要管公司的事了?怎麽不听话?」 「我没管啊,只是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总机接的电话,跟我说你去开董事会了嘛。」展馥玮吐吐舌头,调皮又捉弄的望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准备趁我不在公司的时候把公司吞了?做什麽这麽紧张?」 「你精伸好了不少,会捉弄人了。」史雷诺苦笑道。 「公司交给你我过意不去嘛,当然要快点好喽!」展馥玮伸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我决定明天就回公司上班。」 「不行!」史雷诺的脸色倏地一变,见她似乎被他吓一跳,才放柔了声音,道:「你的身子还要多休息,别再任性了。」 「可是我……」 「再多休息一个星期,好不好?一个星期以后就让你回去上班,嗯?」 「雷诺,你真的很像我妈耶。」她略微苦著脸。 「就这麽说定了,听话。」趁这几天,他一定得把事情搞定,时间真的不多了。 ***** 「二少爷,你看看这个。!冷尔谦的亲信保镖拿了一叠侦探社拍来的照片及资料递给冷尔谦。 「这个男人是……」冷尔谦指著照片中一张陌生的脸孔问道。 「他的名字叫高鹏,一直定居加拿大,最近才回香港,他是个单亲家庭的小孩,母亲是香港人,今年二十二岁,刚大学毕业。」保镖面无表情的报告著。 「他就是夏威夷当局查到的嫌犯?」冷尔谦扬眉问道。 「不,是他的朋友茱莉,夏威夷出动了秘密组织成员利用一些私人的管道调查出来的一名美国籍女子,是名研究药剂的化学工程科学生,和高鹏私交甚笃,据侦探社的报告,这个高鹏近几个月来和史雷诺走得很近,判断这个高鹏之所以回香港跟史雷诺有很大的关系。」 冷尔谦微微点点头,并不算太讶异,因为在展氏航运那名董事给他的展氏航运资料中就可以窥见展氏航运财务报表上的几个大漏洞,是关于报表之中几笔与美国一家专业金融公司私通大笔汇款的部分。 据他了解,展氏航运与美国那家金融机构并无业务上的往来,实在不该出现有大笔汇款汇出的问题,而展氏航运所有款项都必须经过史雷诺的手才能出去,可见这其中大有玄机。他已经让精算师与会计师去查,应该很快就可以查出结果,而史雷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就很耐人寻味了。 「还有其他我需要知道的吗?」 「报告二少爷,负责监看展小姐的保镖说展小姐已经很久一段时间没有出大门一步了,最多只是史雷诺陪她到花园里走走,好像……」 「好像什麽?」冷尔谦淡然的姚起眉来望著他。 「好像……生病了。」 「你说展馥玮生病了?」冷尔谦觉得体内有股气在酝酿。 「只是揣测之词,二少爷。」保镖不安的低下头去。 「揣测之词?」冷尔谦全身散发著冷冽的寒气,瞪著他的目光似乎有置人于死地的冲动,「这种揣测之词憋在你的肚子里多久了?说!」 「已经……十几天了。」来人头垂得更低了。 「十几天?」冷尔谦平静的冷笑了声,「十几天你们这些饭桶才发现她生病?我要你们这些人何用?」 「少爷请不要生气,属下们只是在还没确定之前不敢随便上报,不是故意不告诉少爷的,请少爷原谅。」 冷尔谦冷哼一声,烦躁的站起身踱向窗边。 难怪展氏航运都快被他吞了她都毫无动静,史雷诺存的是什麽心呢?看来史雷诺应该还未让她知道展氏航运面临财务危机一事,否则就算她病倒在床上也会爬起来找他算帐才是,不可能这样一声不吭的,他早该想到的! 「那个叫茱莉的认罪了吗?」冷尔谦突然转过头问道。 「还没,不过官方已经确定茱莉在那几天的确有入境夏威夷,其他证据应该很快就可以齐备,老实说,要不是监控史雷诺的人发现了近来史雷诺常出现在高鹏住的地方,而对高鹏做了一番调查,我们也不会将这些联想在一起。」 「所以说,史雷诺涉案的机率很大?」 「可以这麽说。」 「动机呢?」 史雷诺要动展馥玮易如反掌,任何时候都是好时机,为什麽要在展馥玮出国的时候动手?再说,以他这种方式并没有太浓的杀意,吓唬的成分反而居多,这又是为什麽?难道他是为了谋得展氏航运? 不,这没有道理,当时展馥玮和史雷诺是尚未公开的未婚夫妻,董事会里头很多人都知道,如果他要动手一定逃不了人家的怀疑,而以史雷诺掌理展氏的能力来说,他不会笨得这麽做,更何况,他既然已经是展馥玮的未婚夫就更没必要多此一举了。 「小的还没查出来。」 「继续查!还有,我要知道史雷诺和高鹏之间有什麽关系,他们每回见面的内容又是什麽,无论如何都得给我办到,听到了没有?」 「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办。」 「等一下。」冷尔谦突然想起什麽的又叫住了要离去的人影。 「二少爷,还有什麽吩咐?」 「哈利究竟被卖给谁了?查出来没有?为什麽这麽久都没有奇$%^書*(网!&*$收集整理回报?」冷尔谦扫了那名保镖一眼。 「这个……」那人吞吞吐吐著,不敢抬起头来。 「什麽这个那个的?怏说!」冷尔谦真火了,这些人最近的办事效率真的愈来愈差了,连一只狗都查不出在哪里,搞什麽东西! 「报告二少爷,哈利……在……在……」保镖的话卡在喉咙里,实在没勇气把实话说出口,不过,二少爷可是冷家最难缠的人,得罪了他等于是最要命的事,没有人会想要欺瞒他的,但话又说回来,如果自己透了口风让他知道哈利被卖给了唐逸的妻子白舱,天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二少爷跟唐逸可说是水火不容,一山难容二虎。 「你什麽时候变哑了?」 如果现在能马上变哑了倒好,那人咕哝一句。 「报告二少爷,哈利被大少爷卖给大大少爷的妻子了。」得罪不了,还是先招了再去讨救兵吧! 「大大少爷?」冷尔谦沉下了脸,冷冷地质问道:「你指的是谁?」 「是……不是大大少爷,是唐逸。」 「下次敢在我面前喊他一声少爷,我就把你的脑袋摘下来!」冷尔议咬著牙森冷地道。 「属下遵命。」这家人真的很麻烦,老的要下面的人非得叫唐逸冷少爷不可,小的又不准他们下人这麽叫,老天,简直是在考他们的记忆力嘛! 大哥竟然把他的狗卖给了他的死对头唐逸的老婆?该死的!唐逸不知道会怎麽虐待哈利,那个阴险的东西。 不行!他得马上把哈利要回来不可! 第九章 展馥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缓缓地挂上电话,她勉强让自己静下心来,先深呼吸几口气再深呼吸几口气好让一下子骚乱的脑袋瓜子沉淀下来,理一理方才公司的一名董事打电话来告诉她的话。 「展氏财团所有的董事都同意让冷氏财团入主展氏航运,两家财团航运事业的合并将有助于在航运事业上大展鸿图,成为在香港独大的局面,接下来要进攻美国、新加坡的航运市场就更易如反掌了,总裁,虽然副总裁一意孤行想力排众议,但如今这个局面是稳不住了,展氏航运换个人做做看也不算太坏,冷氏财团实力雄厚,掌管冷氏航运事业部的冷家二少爷更是商界奇才,相信这样的入主对我们展氏航运一定有利无弊才是,我先打电话通知你,是希望总裁的内心先有个数,不要以为我们这几名董事倚老卖老,实在是大势所趋,不得不如此,总裁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他的一长串话其实可以归纳为一句,那就是展氏航运要易主了,让冷氏财团入主,与冷氏航运事业部合并,总经理想必便是冷尔谦了。 展馥玮伸出双手环住自己,觉得一股冷冽的寒意不断的从脚底窜起,胸口及胃部似乎又疼痛起来,隐约觉得喉咙里有股热气往上冒,一股作呕的感觉涌上,她飞也似的冲进浴室里朝著马桶干呕著。 什麽东西也吐不出来,实在因为她近来吃得极少,胃口也极差,但她却不敢离开浴室,总觉得整个胃还不断的烧灼翻搅著,一直呕到全身虚弱的滑落在浴室的地板上,忍了许久的泪才不断的冒出来,一滴一滴的落在自己浅蓝色的睡袍上。 「爸爸,馥玮对不起你……馥玮对不起你……」她将背靠在墙边,身子因哭泣而不断的颤抖著,想到展氏航运将在她的手上失去,她的胸口就痛不可抑,胃也灼烧得厉害。 展氏财团和冷氏财团一样以航运起家,展父一直深以为傲的是自己的企业可以一直在香港屹立不摇,尽管冷氏财团不断的坐大也始终无法吃下展氏航运的业务,现在,展氏航运竟然在父亲过世短短不到一年内就要让冷氏财团入主了,老天!她真是不孝呵! 「怎麽会弄成这样……」她喃喃自语著。 这麽大的事,雷诺竟然一句也不曾在地面前提过,只要她休息、休息、休息。 是她害得展氏航运到这种地步的,是她! 第18章 要不是她打了冷尔谦那一巴掌,他也不会不顾一切的用这种方式报复她,对付展氏航运。 不,她不能眼睁睁看著冷氏财团入主展氏航运的,不行,她一定要冷尔谦放弃、退出,要地做什麽她都愿意的,只要展氏航运还是展氏航运。 展馥玮伸手抹去眼泪,扶著墙起身想要出去换件衣服去找冷尔谦,一阵晕眩却朝她猛地袭来,她觉得天地都在她的面前颠倒错置,身子一软又重重的回跌到冰凉的地板上。 冷汗开始不断的从她的额间冒出来,她觉得腹部如万箭穿过般的刺痛著,难受得让她不断的咬著唇瓣。 「王嫂……」她虚弱的低喊著,声音却微小得无法从二楼传达到一搂,叫了数次,她放弃了,试著勉强让自己站起来,她必须要到房门边叫人,否则她可能痛昏在这里几个小时内部不会有人发现。 用手紧抓著浴巾架,她的身子才缓缓地站直,就看到突然出现在浴室门边的男人,竟是冷尔谦?!她没看错吧? 「你怎麽了?」冷尔谦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见的,这个女人苍白得像鬼,身子更是瘦了半圈,随时会倒下来似的。 真的是他?她震惊不已,却又气极攻心,想到他不择手段的想要入主展氏航运,想到他对她的无情与逗弄,再多的相思挂怀也都无法代替她对他此刻的恨意。 「你……该死!」她愤恨的眸子直直的射向他,疼痛还是那般袭来,她再次的用牙齿咬住唇,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示弱。 「过来,你不对劲,我带你去医院。」冷尔谦靠近一步,把手伸向她。 展馥玮却一劲的往后退去,小腿肚狠狠地撞上了浴缸,「啊!」她轻呼一声,身子一个不稳便要栽进浴缸里,一只手很快地将她的身子稳住,下一刻便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你的身体冷冰冰的,究竟怎麽回事?」冷尔谦面无表情的瞅著她,见她冷汗不断的流下,唇瓣已经被咬得血丝斑斑,他就气得很想把她放在床上痛打一顿。 「把展氏航运还给我。」她虚弱的开了口,双手紧紧抓住他的上衣,一双眸子有著坚决与不顾一切的执著。 「你究竟哪里痛?」冷尔谦现在可没心情管什麽展不展氏,现在他只在乎她为什麽病得直冒汗。那些该死的家伙,不早点告诉他情况,还有那该死的史雷诺,究竟是怎麽照顾她的? 「把展氏航运还给我……」展馥玮依然咬牙撑住愈来愈昏沉的意识,泪却是无法抑制的猛掉,「冷尔谦,那是我爸爸的心血,把它还给我,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把它还给我……」 冷尔谦见她痛昏了过去,低咒一声,脚步快速的挪下楼。 「二少爷,全摆平了。」几名保镖上前报告。 「开车!」冷尔谦喝令一声,低下头紧紧的瞅著怀中楚楚可怜的容颜。 泪,还挂在她苍白的脸上,唇上的血丝是那般的触目惊心,让他的心蓦地一恸,感觉到心上似乎被针狠狠的刺了一下。 「你可不要有事,否则我会把整个展氏财团都买下来挂上冷氏的名字,我说到做到。」他阴冷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低低响起。 ***** 每个前来的医生都对冷雨谦摇摇头,全香港最大牌的医生也被请来了,还是对冷尔谦摇著头。 「什麽意思?你们究竟是不是医生?」冷尔谦气得上前掀起医生的领子,一把火在胸腔内燃烧著。 「冷先生,请放手……」 「放手?」冷尔谦冷哼一声,眼睛危险的眯起,一抹凛冽的气息包围住他周身,「告诉你,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从今以后别想在香港或任何地方挂牌立足,你听清楚了?」 「放手,尔谦。」冷子杰低沉的嗓音蓦地在医院的长廊中响起,他正朝他们走来,一手格开冷尔谦扯住医生领子的手,「你这个样子是救不了人的,听听医生怎麽说。」 「他们一个一个只会跟我摇头,能说什麽?」冷尔谦气得别开脸。 「冷先生,展小姐的病况不明,以她这种一下子发烧、一下子发冷的状况来说,应该是跟风寒与肺病有关,可是我们检查过了,她的肺没有问题,再说她怀孕了,胎儿生长得并不是很稳定……」 「你说什麽?!」冷尔谦间言倏地转过身再一次揪住医生的领子,恶狠狠地盯著他,「你说什麽?再说一次!该死的,我叫你再说一次听到没有?快说!」 「尔谦!」冷子杰再一次出手拉开冷尔谦,他真是受够了冷尔谦的坏脾气,脸不由得整个沉了下来,眉毛也高高的挑起。难怪那些保镖要找他来,否则天知道尔谦会不会把医院给连夜拆了。 「冷先生……」医生有点不敢开口了,谁知道这个疯子会不会他每说一句就提他的领子一次?怪恐怖的。 「医生请继续。」冷子杰代为开口。 「展小姐怀孕了,身体却有一天比一天虚的情况,依我的判断,展小姐的体内有一种类似毒素的成分在缓缓发酵,再这样下去胎儿可能不保。」医生瞄了冷家兄弟一眼,迅速的把该说的话一鼓作气的说完。 「毒素?」冷于杰讶异的扬了扬眉。 「妈的!」冷尔谦听到此已经沉不住气了,「那该死的史雷诺!我冷尔谦要不把他碎尸万断我就不姓冷!」 「尔谦!」冷子杰唤不住他,只能看著冷尔谦像疯了似的冲出,身影一下子便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冷先生,展小姐体内的毒素必须尽快处理,虽然那些沉淀的毒素不会有立即致命的危险,但继续下去胎儿就一定保不住,很抱歉,这种病症我真的无能为力。」医生忧心且深感抱歉地道。 「我明白,谢谢你,我会找到可以治疗这种毒素的方法,不好意思,小弟就是这样莽撞,你别见怪才好。」 「哪里、哪里,冷先生千万别这麽说。」被冷子杰这样温文有礼的对待,医生更觉汗颜,忙不迭的擦拭著额上的汗珠,觉得有点受宠若惊,怎麽这两兄弟的脾气差这麽多? 「我必须先将展小姐留在贵医院,我会请保镖二十四小时保护,无论如何,展小姐在这里的事不可透露给外界知道,请医生及医院能够配合,以减少大家的困扰。」 「那是当然,冷先生,我们一定守口如瓶,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宇,冷先生放心好了。」医生点头如捣蒜。开玩笑,谁得罪得起冷氏财团的这两个兄弟?又不是不想混了。 ***** 「我要见史雷诺。」冷尔谦气势凛然的站在展氏财团的副总裁办公室前,居高临下的对著秘书道。 「请问你是……」秘书觉得这个男人好眼熟。 「冷尔谦。」冷尔谦不耐的报上名字,阴柔的脸凑近有点惊惶失措的秘书。「我马上要见他。」 「好的……我马上通知副总裁。」秘书被他吓得说起话来都有点抖颤,不过还是很快的按下行动电话号码联络上史雷诺,「副总裁,冷尔谦先生说要马上见你,他说……」 冷尔谦等不及秘书的吞吞吐吐,伸手便抢过她的话筒。「我要马上见你,现在!马上!」 史雷诺微微皱眉,关掉行动电话,人已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这麽急著找我接收展氏航运吗?还不到时候吧?」 「你该死!」他的话还没说完,冷尔谦已扑上前朝他的门面挥去一拳,紧接著第二拳、第三拳分则落在他的鼻梁和小腹,痛得他必须抹著办公桌才能稳住身子,有几秒钟的呼吸困难。 「啊——来人!」秘书被吓得花容失色,忙不迭大叫,「快来人!有人打架了!快来人!」 「好给我住口!」冷尔谦冷冷的扫向那名脸上已毫无血色的秘书,「我冷尔谦可是不懂什麽叫怜香惜玉,你最好闭上你的嘴巴,滚出去!」 「副总裁……」秘书犹豫不决的望了史雷诺一眼。 「你先出去吧,我不会有事的。」史雷诺擦拭著嘴角上的血迹,对秘书柔柔的说著。 「可是……」 「你滚不滚?」冷尔谦斥喝一声。 「我走就是,你不要这麽大声。」秘书嘀咕了一句,迅速的跑出去。找救兵为要,她可不能让她仰慕的副总裁被那可怕的家伙给活活打死。 「对一个女人大呼小叫的也不怕人笑话?」史雷诺站直了身子,莫名其妙的看著冷尔谦,眼神中并没有太多的畏惧,「你找我什麽事?」 「你究竟想要在展馥玮身上做什麽?」冷尔谦忍不住气又朝他挥了一拳,这一拳的力道让史雷诺扑倒在桌上,再也痛得真不起腰来。 「你疯了?」 「你才疯了!展馥玮有病你却不给她请医生,还在她身上下毒,她怀孕了你难道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是你的?竟然对她下那种毒手!你真的该死!我问你,她死了,你究竟能在她身上得到什麽好处?」老实说,这一点冷尔谦着实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以为史雷诺有致展馥玮于死地的动机与理由,但是种种伤害的事件却都一古脑儿指向史雷诺,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闻言,史雷诺莫名其妙的瞪视著他,「你究竟在说什麽?馥玮怀孕了?我怎麽不知道?再说,就算她怀孕了怀的也是你冷尔谦的小孩,我从头到尾都没碰过她,怎麽让她怀孕?」 「你没给她请医生吗?她病得这麽重,你竟然不闻不问?不会吧?」 「我当然给她请了医生,可是医生并没有告诉我她怀孕了啊! 第19章 」史雷诺皱起眉头。 「见鬼的不知情!有哪个医生在看病时会看不出一个女人怀孕?」 「真的没有人告诉我,还有,刚刚你说下毒是怎麽一回事?」 「我带馥玮到医院检查出她体内有一种慢性病毒,而且已经服用一阵子,一天一点,这些日子以来她都在受你的照顾,这个你是赖不掉的。」冷尔谦上前抓住史雷诺的领子,「说!她死了究竟对你有什麽好处?」 「对我会有什麽好处?」史雷诺气得一把挥开他,迅速的回以他一拳,一扫方才被他揍了好几拳的文弱形象,「你告诉我啊!我也想听听她死了对我来说有什麽好处!该死的,我真要她死,那又何必辛辛苦苦的替她撑下展氏航运?早八百年前就可以送她归西了!在前几年的那种情况下,她若死了,老董事长便会把展氏财团双手奉上给我,我若真有什麽图谋,你以为你还遇得上她?还能轻而易举的得到她的心?」 他轻而易举的得到她的心?他有吗?在他眼里的她可不是这麽一回事,他才一跟她解除婚约她就和史雷诺到酒店开房间,他知道她的身体要他,却不以为她的心里也是要他的。 「不是你?那会是谁?」冷尔谦静下心来瞅著他,心里翻涌著数种莫名不已的情绪。 「我也很想知道。」史雷诺抚著被冷尔谦打得略微浮肿的嘴角,轻哼一声。 「如果这一切不是你搞的鬼,那你告诉我,展氏财团内部有谁会希望展馥玮丧生?她死了又对谁有好处?」 「没有……」突然间,史雷诺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眸光房地闪过一抹惊怒,竟欲言又止起来。 「你想到什麽了?」冷尔款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 「没什麽,查清楚的话我会告诉你。」 「现在就告诉我!」冷尔谦哪有那种耐性等。 史雷诺若有所思的望了他一眼,突然间道:「你会娶馥玮吗?」 「这跟这件事有什麽关系?」冷尔谦皱起了眉头。 「你刚刚不是说她怀孕了?你如果不打算娶她,那这件事你就不必插手了,她有我,我会娶她。」史雷诺认真的看著他。 「我冷尔谦的孩子只能姓冷。」 「喔?」史雷诺笑了笑,「你的意思是你只要孩子不要她喽?我知道了,我不会有意见,如果馥璋同意的话,我可以不要你的孩子,但我还是会娶她,生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 听到史雷诺说要娶展馥玮,听到他说要生一个属于他跟展馥玮的孩子,冷尔谦觉得体内有一股气正不断的往上冒,有一种上前把他那张自信又从容的笑脸撕裂的冲动。 「我说过她永远是我冷尔谦的女人!」冷尔谦咬著牙,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从齿缝间迸出。 「你既不打算娶她,就没有资格拥有她。」史雷诺寒了脸,「再告诉你一件事,展氏航运不会垮,我也不会让冷氏财团入主展氏航运,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喔?你找到帮手了?是不是美国的一家专业金融机构?我猜得没错吧?」冷尔谦锐利的眸子扫向他。 那笔资金缺口可不是笔小数目,连展氏财团的董事都不愿意再拿出钱来补这个无底洞,史雷诺是如何说服别人的?他真的很好奇。 史雷诺瞅了他一眼,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来,淡淡一笑,「你调查到什麽了?」 「还不是大清楚,不过我想不用太久的时间我就可以搞清楚一切。」 「随你,馥玮就暂时托你照顾,等我办完事,我会亲自去带她走。」 「我不会把她交给你的,史雷诺。」 史雷诺对此事不置可否,眸子中有著淡淡的笑意,「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顺便帮我带上门。」 「你还没告诉我你刚刚想到谁有可能伤害馥玮。」 「有眉目的话我会通知你,这件事我不想劳动警方,也许你可以帮上忙,现在先去看看馥玮,她想见你很久了。」 「她恨我恨得要死呢,一看见我就叫我把展氏航运还给她。」 「她怎麽会知道这件事?」史雷诺讶异的抬起一双眸子与他对视。 「她在家里都可以让人下毒了,这种大事怎麽可能会不传到她耳里?」冷尔谦没好气的说,从口袋拿出一张名片丢在他桌上,挑了挑桀惊不驯的眉,「这里有我二十四小时的联络电话,别忘了call我。」 「你相信我了?」史雷诺拿起名片把玩著。 「是暂时的!」丢下这句话,冷尔谦转身离开了展氏财团大楼。 冷尔谦是在乎她的吧!从他一谈到馥玮便暴躁易怒的情形来看,她已经深得他的心了,只是这个男人自己没什麽自觉而已。 将馥玮交给冷尔款,也许他可以放心了。 他一直深信爱可以改变很多事,也可以改变一个人,尤其像冷尔谦这种一旦真的爱上了便会翻天覆地的男人。 ***** 把了一会脉之后,一名男子搁下了展馥玮的手,站起身推了推眼镜,目光淡淡的扫向在场的几个人,道:「这种毒来自中古的英国,专门用来对付当时受制的俘虏与仆人,为了怕他们有一天反抗,所以便一天一点在每天的饭菜里喂食他们服用这种药物,好控制他们的行为。」 「中古时代的英国?」唐逸挑了挑眉,「你有没有搞错?」 「你质疑我的能力?」男子眼镜下的眸光锐利的闪了闪,非常的不悦,「那你们就自己看著办,我走了。」 「喂,你不要这麽有个性行不行?我只不过好奇问问。」唐逸出手挡住了男子的去路,勉为其难的在他耳边低声的嘀咕道:「我知道你很行,组织的人也都知道你是世界级的高手,可是如果这个女人无法在你手中起死回生,那你不就等于浪得虚名?」 「激将法对我没用,唐逸!」男子懒都懒得看他一眼,摆明的不卖他面子。 展馥玮看著两个大男人拿那个大夫没辙,不由得出声了,「没关系的,我知道我已经快不行了,你们不必再去求任何大夫,自讨没趣而已。」 冷尔谦不悦的瞪了唐逸一眼,冷冷地道:「早知你的朋友也不会是什麽善类,你们全给我滚出去,不要在我面前演戏。」 「演戏?你以为我这麽闲?」那个男人非常不高兴的转过头来也瞪著冷尔谦,「要不是唐逸求我来,你以为我会管她的死活?」 「你来了还不是一样不能管她死活?」冷尔谦嘲弄的扯了扯嘴角,「我看你们组织里的人也不怎麽样,不知你们的组织这几年被你这个自命清高的名医医死了多少人!」 「冷尔谦!不许你再胡说八道!」 「要堵我的嘴就拿出你的本事来,我冷尔谦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拿著晃子乱招摇的人,没本事的话就滚!」冷尔谦气不可抑。 展馥玮见冷尔谍为她的病这样气急败坏,身上的虚冷彷拂被一股温暖包围了,她不怕死的,怕的是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怕的是自己愧对父亲对她的期望。 「冷尔谦……」展馥玮仰起脸看著他,柔柔的要求道:「把展氏航运还给我,好吗?这是我死前惟一的心愿。」 「你如果死了,我会把展氏财团整个都买下来,换上冷氏财团的名字。」冷尔谦面无表情的说著,重复著他在她昏迷时在她耳边说的话。 「你……」她好气!泪扑簌簌地滑落。「我恨你!」 他这个恶魔!她都要死了还这麽气她,他真是个恶魔! 「恨我吧!」冷尔谦清冷的一笑,走上前去一把揪住她的手,「但是别忘了我一向说到做到。」 第十章 这几天,冷尔谦辗转反侧得厉害,不论他到何处,展馥玮那带著泪的柔弱脸庞都会纠缠著他不放,想著那天在她家浴室里找到她的模样,他的心就很难平静下来。 还有,她怀孕了,他的心一下子趺入谷底,却在史雷诺的一番话中,心再度复活起来,觉得心疼,觉得体内有种莫名的感动,也觉得气愤,想把那个胆敢毒害他的女人的人给揪出来。 不知道为什麽,他竟相信史雷诺,很奇怪的直觉,但他真的相信史雷诺不会是那个下毒的人,是因为史雷诺的眼神吗?那麽的坦荡无畏,就连他都很难不为史雷诺神情中的正气所凛。 一根烟一根烟的抽著,冷尔谦仰望著夜空中的点点紧星,愈想离她远些,她的气息仿佛就愈靠近。 想她气愤张牙舞爪的样子,她楚楚可怜落著泪的样子,她穿著浴袍爬上栏杆躲那条巨蟒的样子,她闭上眸子将自己的死活交给他的样子……他是爱上她了吗? 不!冷尔谦很快地否定了。 他不爱女人的,从不会爱上女人的,展馥玮也不例外。 何琦芸静静的坐在床沿看著他,没有打扰他的思绪,却无法阻止自己的心像个幽灵般飘荡,她轻抚著还看不出任何怀孕迹象的肚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而坚定的走向他。 「回去吧。」她的双手圈住他的腰,将脸紧紧的贴在他宽阔的背上,汲取那淡淡而熟悉的烟草味,这是最后一次这麽抱著他了,就让她贪恋一下下吧。 冷尔谦任她抱著,没有推开她,只是微微扬了扬眉,「怎麽还没睡?」 「被你的烟薰得睡不著啊。」她柔柔地说。 闻言,冷尔谦捻熄了手上的烟,有点懊悔自己竟忘了这个女人也怀了他的孩子,竟让她吸了一个晚上的二手烟。 「睡吧,你不睡宝宝也想睡的。 第20章 」他将她拉到身侧,俯身吻她的唇,脑海却在此刻浮上了展馥玮的容颜。 那一夜,在夏威夷的沙滩上她裸裎在他怀中迷醉低吟,口里还带著淡淡的酒气,薰得两人沉迷其中久久不已…… 「该死!」冷尔谦低咒一声,告诉自己不要想她,将所有的热情全传送到此刻在他怀中的女人身上,他反身将她压在身下,火热湿润的唇一路从她的颈项滑到她的胸口。 「尔谦。」何琦芸微微推拒著他,一双眸子大而明亮,闪闪烁烁的欲言又止,「回去吧,我知道你一心都挂记著展馥玮的病情,心都不在了,又何苦把人留在我这里呢?」 冷尔谦皱起眉头,定定的看著她,第一次,他发现她有自己的主张与意见,而且管起他的事来。 「你希望我回去?」他烦躁的问。 「不,我不希望你回去,但是你想回去,不是吗?」何琦芸用双手捧起他的脸,柔柔的笑了,泪光在她的眸中闪动,「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自己最终还是无法拥有你的心,但事实摆在眼前却不由得我不信。」 「你究竟要说什麽?」他从她身上起身,下意识地又点上一根烟抽了几口,蓦地又想起什麽的捻熄点燃的烟。老天!他真的烦透了! 「我想说我爱你。」她再度从身后固住他的腰,「虽然你不爱我,但是谢谢你陪我走了这麽多年。」 「琦芸……」冷尔谦不知道说什麽,身后的娇躯是那麽的柔软,她身上的气息也是他这几年来最熟悉的,但他却对她没有爱,该说是他对所有的女人都没有爱。 他讨厌、憎恶对一个女人迷恋不已的男人,就像他的父亲,和母亲生下他们三兄弟,心里念念不忘的却只有唐逸的母亲。 一个男人对女人的迷恋可以打坏许多原本设定的计画,像大哥娶了平凡出生的江君薇,为了女人打坏了兄弟间的感情。 大哥有大哥的病,而他有他的心结,从小,他看著父亲痛苦、母亲失意、大哥孤单,全都是为了唐逸的母亲——那个让父亲在结婚二、三十年后还迷恋不己的女人。 他不只一次的告诉自己绝不要成为一个迷恋女人的男人,女人只是一种传宗接代的工具,一种商业利益的结合,没有必要为一个女人打坏了所有设定好的路与未来,二十多年来,他一直让自己这麽做,从不曾违背过。 「回去吧,你已经找到你爱的女人了,也奇$%^書*(网!&*$收集整理是我们该分手的时候。」 冷尔谦闻言猛地回头,锐利的眸子扫向眼前脆弱的女人,「分手?谁准许你这麽说的?」 何琦芸难过的看著他,「你不会娶我,也从不打算娶我的,不是吗?如果你一直没有找到你爱的女人,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可是你找到了,我找不到可以留在你身边的理由啊!尔谦,我也有自尊和梦想的,你不知道吗?」 「我说过我不爱展馥玮。」他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阴冷的说道:「也没说准许你离开我!」 「没有孩子。」何琦芸突然冷冷地开口。 「什麽?!」冷尔谦眯起了眼。 「我说没有孩子。」她拾起头来幽幽地看著他,「我以为我说我怀孕你会娶我,所以我撒了个谎。事实证明,我猜测得没错,不管我有没有孩子你都不会娶我,我也该死心了。」 「你骗我?」冷尔谦震怒之中却有一丝丝的释然,他为这种异样诡谲的情绪给混乱了,狠狠地别开了脸。 他该生气的,生平最讨厌被人背叛和欺骗,但此时此刻,展馥玮的容颜又浮了上来,不管她是否怀了他的孩子,他这一生都没打算放过她,现在,琦芸的肚子里既然没有他的孩子,他更可以明正言顺的将馥玮马上娶进门了,他该高兴的,所以没有他以为被欺骗该有的愤怒。 娶馥玮?冷尔谦被自己这个意念与想法吓了一跳,随即又安抚自己,他想娶她是因为她是展氏财团的总裁,一个可以将冷氏财团更壮大的商业夥伴,没错,就是这样。 「你不骂我?不生气吗?」何琦芸苦笑著。 由此可见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是多麽薄弱,他一点都不在乎她是不是真的怀孕,不是吗?如果是以前他还没遇上展馥玮时,他可能早就气得一把挥开她,大步的走开了。 冷尔谦回头,伸手将她拥进怀中,不发一语。 过了一会,行动电话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响起来,分外扰人刺耳,冷尔谦拿起行动电话瞄了一眼,随即放开何琦芸迅速接起电话。 「冷尔谦?」 「我是。」 「想知道是谁要伤害展馥玮的话马上到旺角……」对方很快地说了一个地址,挂上了电话。 「谁的电话?」见他久久不语,何琦芸关心的开了口。 「不知道。」冷尔谦冷凝著脸,阴晴不定的收起了行动电话,起身拿车钥匙往大门走去,「我出去了,你早点睡,别等我。」 「嗯。」何琦芸轻应了声,望著他风一样消失的方向发了一会呆。 他不懂,她是不会再等他了,原想好好告别的,现在也只好不告而别了。 是注定没有缘的吧? ***** 车子在夜里驶得飞快,港都虽是个不夜城,但现在是深夜三点,往旺角的路还是看不到什麽人迹。 行动电话再次响起,冷尔谦很快地接起电话,「喂,我冷尔谦。」 「三点十五分到了定点,跟紧一辆车,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车号是……」对方将车号码仔细提供给他。 「你究竟是谁?」冷尔谦泠冷地问。 「别管我是谁,只要跟紧那辆车,记住,跟丢了你就永远也不会知道事实的真相了,冷二少,你只剩下十五分钟的时间。」说完,对方褂上了电话。 「该死的!」冷尔谦看了下腕婊,只剩下十五分钟,他必须加快速度才行,他倒是要看看究竟对方在搞什麽名堂。 三点十五分,冷尔谦的车子才一到指定地点就看见对方所说的那辆车正启动车子飞快的冲出去,他随即踩下油门跟上。 那辆车往海岸边的一条滨海公路开去,冷尔谦愈开愈觉得不对劲,因为这条路人烟罕至,道路才刚开放不久,天知道这是怎麽一回事?偏偏那个人的车速很快,他不得不跟上,至少,他得看清楚那辆车子的主人是谁。 就在他不断的加速之中,他与那辆车也愈来愈靠近,就在两辆车几乎并驾齐驱的当下,冷尔谦与那辆车的主人都侧过脸看了对方一眼,这一看令两个人同时皱起了眉头。 「史雷诺?」冷尔谦嘀咕一声,正莫名其妙著,却看见一台车从史雷诺的另一侧冲撞而来,「该死的!快闪开!」他大喝一声,同时也踩下煞车,将方向盘迅速拐向另一个方向。 史雷诺为了闪避来车,方向盘也跟著一转,就在此时,煞车突然失去了控制,车子一直往山崖处驶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连人带车滚落山谷,轰隆隆一声爆炸引得震天巨响。 「史雷诺!」冷尔谦惊惧的大喊,从车内奔了出来,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肇事车辆在将人车撞下山谷之后迅速逃逸了,冷尔谦闻声回眸只来得及记下车号及车型,跟著马上拨了行动电话通知警方。 望著山谷那冲天火焰,冷尔谦冷冽的双眸中的怒焰更加张狂了。 ***** 「让我出去!我要出去!听到了没有?」展馥玮虚弱的站在门边与冷家大宅的保镖对峙著,目光有著不容人拒绝的坚定。 「很抱歉,展小姐,少爷交代过你不能离开房间半步。」保镖为难的看著她,他已经跟她这样纠缠半个多钟头了,让他抓狂得直想叫救命,人说女人难缠真的是句至理名言。 「你真的不让我出去?」她寒了脸,抚著胸口直喘气,一双眸子则怒气冲冲的瞪著他。 「对不起,放你出去,少爷知道我就没命了,请小姐体谅我们下人的立场,我们真的不敢放你出去。」 「好,那我就看看你们能怎麽阻止我!」展馥玮不知从何处找来一只小刀拿在手上,咬住牙就往手臂上划去—— 「住手!小姐!」保镖冲上前去扯住她,不让利刃伤害到她,却也在同时跟她纠缠在一起。 「你在干什麽?」冷尔谦从警局回来,一进门就看到这副惊心动魄的景象,他一个跨步向前推开保镖,恶狠狠的注视著展馥玮,伸出手去,「别闹了,把刀给我!」 「不……我要出去,我要去看看雷诺,你让我去看看雷诺!」展馥玮哭了出来,无论如何她今天都非出去不可,雷诺死了,他竟然死了?!不,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冷尔谦闻言,令人胆寒的眸子冷冷的扫向一旁的保镖。 「少爷,我什麽都没说啊,是展小姐接了一通电话后就知道了,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保镖忙撇清,可不想当个代罪羔羊。 「电话?谁打来的?」冷尔谦眯了眼,转问展馥玮。 「你想做什麽?杀人灭口吗?」她突然笑了起来,觉得心好冷好冷。「你怕你做的好事被人揭穿了?是不是?」 「你在说什麽?」冷尔谦沉了脸,还算平静的问著。 「是你,你为了夺得展氏航运,一听到雷诺有办法拯救展氏航运就想办法要把他除去,是你!是你杀死了他!」展馥玮几近疯狂的大叫著。 「是谁跟你这麽说的?」冷尔谦的手上青筋乍现,紧握著拳。 「我不需要任何人跟我说! 第21章 我就是知道!你放我走!放我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她说著身子已然冲出。 冷尔谦不顾一切的伸手去挡,手臂上狠狠的被她手上的刀子划上一道,鲜血直冒,他却依然没有缩回手,只是瞪视著她,怒不可遏。 「少爷,你的手……」保镖担忧的看了他一眼。 展馥玮也瞪著他手臂上不断冒出的红色血液,她顿觉胃里的酸意不断的往上冒,身子一软,手上的刀匡当一声落地。 「把小姐关进房去!」冷尔谦喝令一声后,转向另一个保镖低声说道:「把展小姐房内的电话录音取出来,我要知道是谁打的电话。」冷尔谦说完掉头就走。 「不,你让我出去,我要去看雷诺,我要去看雷诺!该死的冷尔谦,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她被保镖拉进了房内,奋力的敲著被反锁上的门,一直敲一直敲,直到一股昏眩猛地朝她袭来,她才软软的倒在地上。 ***** 「搞什麽?你究竟想不想要她痊愈啊?」男子替展馥玮打了针后,从袋子里拿出了一袋药草,「从今天开始,照三餐给她服用,每一帖药平均要煎上三个钟头,一直服用四十九天她就会没事了。」 「就这样?」冷尔谦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盯著手上那臭得要死的草药不屑的瞧了一眼。 「没错,就是这样。」男子没好气的说道,「最重要的是你不要再让她太受刺激,她的身子很虚弱,她想做什麽就尽量让她去做,别把她像个犯人关在房里,不病也会闷死。」 「这些药真的有用?」冷尔谦还是不太相信他。 「不相信的话东西还我。」他伸手要夺回,冷尔谦比他更快的将那袋不起眼的药草纳入怀中。 「我的孩子没问题吧?」 那个人懒洋洋的啾了冷尔谦一眼,「如果只能救一个你想救谁?」 「废话,当然是我的女人,孩子还可以再生。」 「如果她不能再生了呢?」 「没孩子也不会死!」冷尔谦瞪著他,「你究竟有完没完?现在就告诉我她究竟会不会有事!」 「说过不会了,放心,母子平安。」男子提起了药箱准备离开,「这里我是不会再来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什麽意思?」冷尔谦挪过身子挡在他面前。 「她不会有事了,我还来做什麽?」 「可是如果有什麽万一……」 「不会有的,你这个男人真的有够婆婆妈妈!」男子手一扬、脚步一晃便躲开了冷尔谦的挡驾,笑咪咪的走了出去,「真有事就找唐逸吧,他会知道我在哪里。」 ***** 「小姐,你的挂号信。」 「挂号信?」展馥玮愕然,谁会知道她住在冷家,还寄挂号信给她?她从佣人手中接过,那熟悉的笔迹让她吓了一跳,连忙将信打开。 她几乎可以说是忍著掉泪的冲动把信看完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她不相信要害她的竟然是自己的亲弟弟,一个她从未谋面的亲弟弟。 雷诺死了,他早知道自己可能会死吗?否则又为什麽会寄这封信给她?他告诉她爸爸立了另一个遗嘱,遗嘱的内容是——如果她死了,展氏财团的继承人将是高鹏。 展董事长当初的立意绝对是妤的,没想到律师竟然含主动趣联络高鹏,共谋展氏财团的财产,才会让高鹏知情,而对你痛下杀手。我很抱歉,竟让你三番两次陷入危险之中…… 她从来不知道这件事,这封遗瞩只有律师及史雷诺知情,外人在她死前都无法得知展氏财团还有另一名继承人,这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展氏财团的产业不落入他人之手。 高鹏,他却和律师联手对付她。 展氏航运的事你无需担心,我可以处理的,写这升信是想告诉你,要你小心,在我还没有找到任何有力的证据之前,警方也无法治他的罪,千万提防高鹏,有事的话找冷尔谦,他会处理的。 将你交到他手上,我真的很放心,也许他自己还不知道,他其实是深深爱著你的。 展馥玮泪流满面,扑倒在床上不断的抽泣著。 他不会料到他的这封信会变成了遗书。 高鹏,怎麽会这麽狠心?他真的会为了展氏财团——一个他老是不屑一顾的公司做出这麽多天理不容的事来吗? 不,这太不可思议了。 「别哭了。」一只大手将在床上哭得不成人形的她拉进怀里,「你已经哭得够久了。」 在迷蒙中,展馥玮看见了一张她又爱又恨的脸庞,此刻,那张阴柔俊美的脸上带著浓浓的关心与怜惜,让她的心又是一恸,原本的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她的双手紧紧的抱住冷尔谦的腰杆,身子抖颤得厉害。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对不起……」那天他冷著脸离开,手臂上的血迹一路落在地板上,她的心也在痛,他却不会知晓。 「不要哭了,你的肚子里有宝宝呢,一直哭会伤身的。」 突然间,展馥玮停止了哭泣,从他怀中仰起脸来望著他,「你说什麽?」 「我说你怀孕不适合太激动,怎麽了?我说错了什麽吗?」为什麽她的眼睛瞪得那麽大? 「我怀孕?」 闻言,换冷尔谦瞪视著她了,「你难道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她有点傻眼了,伸出手摸了模自己的肚子,「我真的怀孕了?为什麽没有人告诉我?」 「我以为是你不告诉我呢。」冷尔谦在她面前绝口不提怀孕的事,就是希望她能自己想要告诉他,结果搞半天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怀孕? 「老天!我……怎麽办?我不能生下他的!」她开始慌了,泪又开始猛掉。怎麽会这样呢?她不能怀孕的。 「你说什麽?」冷尔谦眼中短暂的柔情一下子被一股冰寒所取代,「为什麽你不能生下他?」 「我当然不能生下他,他没有爸爸啊!」她瞪著冷尔谦,觉得这个男人可恶极了,他怎麽可以问得这麽理直气壮?好像不生下孩子是她的错似的。 「他的爸爸是我,不是吗?」 「当然不是!」他不娶她,她的小孩怎麽会有爸爸? 「不是?」冷尔谦咬牙切齿的抬起她的下颚,「我不是孩子的爸爸,那谁才是?史雷诺?」 展馥玮听了直冒气,使尽气力将他推开,「你去死吧!冷尔谦!」 「说!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他是路还的野种!」展馥玮火了,擦去了眼泪,「是你不要我的!你的孩子在另一个女人的肚子里!你不会忘了吧?」 冷尔谦别开了睑,「她没有怀孕,她是为了要骗我才这麽说的。」 「她没有怀孕所以你才来认我肚子里的?」她狂笑出声,一颗心让伤心所填满,「你冷尔谦未免也太有趣了吧?真是可笑极了,冷家又不是绝后了,竟在半路随便乱认孩子!」 他怒极,一把将她拖进怀中吻上了她的红唇,不管她再怎麽挣扎他就是不放开她。 「你住手!我不是你孩子的母亲,你也不用娶我了,你放手!」展馥玮扭动著身子想要逃开,却觉得身子愈来愈不受控制,愈来愈虚软火热。 「管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就是要定你了!」冷尔谦将她压在床上,一双眸子火热的瞅著她。 「你疯了?」她彷佛看到了他眼底有一抹泪光在闪动,她愕然,有点心慌意乱。 「我没疯,我就是要定你了!」他的眸子里净是坚定的深情,他口里没说,眼冲却是表露得彻底。 「我不嫁!」她跟他卯上了,这个霸道得有点无理取闹的男人。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冷尔谦拉下她的睡袍,低头便含住她为他挺立绽放的蓓蕾。 「啊……」展馥玮忍不住嘤咛一声,将身子弓向他。 「你会嫁给我的,我保证。」他满意的一笑,将她的臀部按向自己,紧紧的与他的热情相贴…… 尾声 高鹏、茱莉与同夥的展氏财团律师被治罪了,冷尔谦因事前派人监视史雷诺的一举一动,因此,那天深夜史雷诺所发生的事件也有了目击者,那名保镖机警的跟踪了肇事者,拍了高鹏犯案的照片,冷尔谦也在夏威夷鲸鱼事件后找上茱莉,在种种形势皆不利于高鹏的状况下,茱莉首先认罪了,冷尔谦也因此一关一关的找出并掌握高鹏犯案的所有证据,包括史雷诺放在办公室里的照片与录音带,都显示出高鹏早知道那另一份遗嘱并与律师挂勾的事实。 「高鹏想把雷诺的死嫁祸给冷尔谦?」展馥玮一边听江君薇的解说,一边猛打哆嗦。 「那天夜里就是高鹏打电话给尔谦叫他跟上史雷诺的车,也许,他还有一并置尔谦于死地的意图呢。」江君薇柔柔地道。 「他事后还打电话给我,告诉我雷诺坠车时冷尔谦就在现场,意图让我朝另一方面去想,后来,我痛骂了冷尔谦一顿,还拿刀割伤了他的手臂。」 「他手上的伤是你划的?」 「他没说吗?」展馥玮抬起头来看了江君薇一眼,觉得愧疚得要死,冷尔嫌为什麽不说呢?为了保护她吗? 「他如果说了,爷爷可能第一个把你给轰出去。」江君薇了解的笑笑,拍了拍展馥玮的手,「可见他是很爱你的。」 「是吗?」展馥玮摸了摸肚子,坚持了好几个月的信念早已经动摇得厉害。 「你不会真希望宝宝没有爸爸吧?」江君薇见她已经动摇了,不由得乘机游说。 第22章 冷家的人真是可怕,他们每天派一个人来她耳边说冷尔谦的好,简直是思想改造嘛,连她自己都愈来愈怀疑自己为什麽不干脆一点点头嫁他了。 展馥玮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抬起一双眸子不解的瞅著江君薇,「他对你不是曾做过一些很过分的事,你不恨他吗?还帮他?」 江君薇笑得甜美极了,柔柔地说道:「就是因为恨他才要帮他啊,他不喜欢我,我更要让他感激我一辈子,所以,你可得告诉他你是因为我才点头答应嫁他的,让我报仇一下,好吗?再说……因为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更让我明白子杰有多麽爱我,也值得了。」 这个女人……展馥玮很难不喜欢眼前这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她让自己觉得找到幸福是一件多麽难得的事,自己不该因为赌一口气而放弃如此难能可贵的爱情,不是吗? 「其实,我早就爱上他了。」展馥玮低下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但是,我多麽希望他是因为爱我才娶我。」 「我爱你,早就爱上你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熟悉的胸膛,展馥玮讶然的回眸,撞进冷尔谦饱含著浓浓深情的瞳眸里,也在下一刻落入他绵长纠缠的吻中。 「冷尔谦……」她低呼喘息,心在瞬间又狂跳得厉害,每次见到他就是这样的,她的身体跟她的心一样眷恋著这个可恶的男人。 「你好大牌呵!我放下身段请求家里面所有的人来帮我求婚,你还不答应?嗯?」一靠近她,他就再也离不开她的气息了,紧紧的拥住她,却温柔而小心翼翼。 「再说一次,再说一次我就答应你。」展馥玮早就有感于他的浓情与毅力,不过,此刻她却更震撼他对她说出口的那三个宇。 「什麽?」他不解,俯身又要去吻她。 「说你爱我。」她不让,硬是要听那句话。 何琦芸不告而别,这一次,是躲得彻底了,他没找过她,也不想找,展馥玮每次都当着哥哥、嫂嫂的面说他狠心。 三个月了,他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来求婚,以为她是因为何琦芸的事而不愿意接受他,她却只是要听他说这三个字?老天,这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无所谓,这比他一次又一次的央求他的两个哥哥、嫂嫂来替他说媒来得容易一千倍、一万倍以上。 冷尔谦开始在展馥玮耳边咬着耳朵,不断地说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冰山也会溶化,何况,她爱他。 爱情的国度里是没有同情的,她同情何琦芸就等于虐待自己,不是吗?她感谢对方的退让,她知道如果是自己可能做不到这份洒脱。 「想什麽?」 「想你啊。」她将脸理进他宽大的怀中。 「答应嫁我了吗?」他顺了顺她的发丝。 「嗯。」她柔顺的点点头。 天涯海角,她都不会放过她孩子的爹了。 「你的哈利永远属于我了,冷尔谦。」江君薇在旁低低说了一句,微笑的转身走开并顺手替他们关上房门。 这是她跟他打的睹,而他彻头彻尾的输了。 输给一个他爱的女人,展馥玮。 「全文完」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