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记》 一 入学 说起来,我是个胸无大志的人。从小到大也没为自己的前途发过愁,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仿佛与己无关,只求能混过我老子的棍子就行。每每看书看到得意处,总是掩卷长叹,为啥别人总能活得多姿多彩捏,最后得出的结论一般都是自己点背,没混上个好老子。 我承认自己比较混,这与老爸的教育有关。母亲走得早,从小我们爷俩过活。老爸是个老式的钳工,没事的时候喜欢咪二两,酒酣耳热之时常会高歌,以箸击碗,声震四方。 他们这代人几乎什么都赶上了,饥荒、革命、混乱,上辈没给他们留下什么,一切都得自己来,等好不容易有了点立业的意思的时候却发现世界变化的太快,顿时浑身武艺无处施展,只能空自沦落。 老爸向来是不管我的,每日里只要完成他布置的练习也就随我,因此我小时候倒也过的轻松。 直到上了高一,我疯狂的迷上了电脑这么个玩意,这才感觉人生有了点奔头。 电脑又叫计算机,这个东西发明不过五十年,真正转入民用且大普及区区三十年而已,搁华夏来算时间更是短,不过十几年。 按理说这类高新技术华夏从来都是落后发达国家n拍的,没有核心技术,只能任人宰割。民间有句俗话很形象,叫大狗子日小狗子掐着玩,话虽粗,但事实就是如此。 偏偏计算机这行业成了华夏在国际上数的出来的一片旗帜,只是因为三十年前华夏出了一位惊天动地的人物,几乎计算机的每一次技术革新都是由他发起的,享有专利无数,极盛时期几乎垄断了所有的硬件与软件标准,终究逼的老外都联合起来围攻之,利用政治手段将之挤出了一部分市场。 哪怕面对全西方的围追堵截,但是占了先手就拥有话语权,这位大人物依然霸占了世界一半的桌面计算机市场份额,高性能计算机同样三分天下有其一,至于由计算机衍生出来的各种电子类产品更是不计其数,完全成了市场的领头羊。 正是有了这位英雄的出现,华夏此时方才加速迈入中等发达国家的行列,一举打破了美日的垄断,成了规则的制定者之一,虽然西方的敌视依旧,但已然不是那种全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了。 有了这种传奇,华夏对这位英雄的宣传自然不遗余力,他传奇的一生就成了无数愣头小子的热血读物,这自然也包括我。 当时在电脑报的合集上面看到了介绍这位大人物的文章,看的我是热血沸腾,只感觉酣畅淋漓,从此发誓也要做一份大事业。 虽则迷上了计算机,但是不是那么顺利,毕竟家里穷,家乡同样破败,不用说电脑了,就连我最喜欢的电脑报都木有的卖,唯一能与计算机沾的上边的大概也就是那随处可见的街机室了。 从此我是疯狂的收集关于计算机的书籍报刊,慢慢的在头脑中组装着电脑,编织着程序,完全精神作业,倒也自得其乐。 你说游戏?开玩笑,一个只在纸上见过别人描述的孩子如何能自创电脑游戏?反正那时候我是不知道,只是疯狂的想拥有一部电脑。 有了这样的白日梦,自然现实中的学习成绩不会很好。 等到了要考试,决定人生命运的时候,我这才发了慌,头脑里面一片空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了好久。 我不想当兵,常听那些退伍的家伙吹牛逼,说军队里面是多么多么的黑暗,等级制度严明等等。这等消息以前听着是半信半疑,等到了一个当兵的初中同学死讯传来的时候就感觉有点可怕了,那么一个健康活泼的小伙子,就这么正常的完了,任谁也不敢相信。 我不想做工人,那种惨状见多了,累死累活一个月,才拿那么点毛钱,还整天面临着随时下岗的威胁,哪怕老爸这种老工人都无可避免。 老爸感觉到我的恐慌,把我从房间里面拎出来没错,一只手拎扔在马路边上,指着人群说:***看见那些蹬三轮的没有?等考试一完,就都决定了,继续上学还是同这些人一样蹬三轮。*** 我不想蹬三轮,所以只能竭尽所能的往脑子里面灌输书本上的东西,这个我还是比较有信心的。我的理想不在三轮车上,最好是不做事也能来钱,舒舒服服的岂不甚好,不过这一切都得有经济基础,只能存在于yy当中。 为了能让yy成为可能,我只能上学,继续上学,如果人品足够好的话,说不定能混个公务员的闲职,抑或者在某个电脑公司工作,这样就能整天有不要钱的计算机玩了。这就是当时18岁的我的理想,非常真实。 难得认真了一年,记得那个疯狂啊,不堪回首。不过付出还是有回报的,总算考上了南京一所二流大学。 虽说在一个省,对南京的印象却没有多少,除了中山陵之外,也仅剩某些历史事件了。想到日后四年要在六朝金粉中度过,心中兴奋之情顿起,yy无限…… 来到南京的那天正是最热的时候,秋老虎的威力不是盖的,从车上下来,只觉得人都快脱水了,稍微有点风,却是一阵阵的热浪,感觉人就像炭火上的鱿鱼,滋滋冒油。 南京乃是六朝古都,秦淮金粉,古来有之,此情此景果然比我老家那个小镇风光多了,不枉是省城。 来之前还在yy有个那啥的艳遇,或者英雄救美啥的,可是平平淡淡,人人都被热的做死狗状。等到了校区才发现与心目中的神圣学府完全不同,金粉是没有的,水泥粉倒是漫天遍野,一派工地的景象,接待处的老生回答这是新建公寓楼,专门用来装我们这些新生的,大大的优待。 学校说实话不咋地,地方还没我们那边的中学大,还在郊区,鸟不拉屎,要说唯一的气派就是门口站了俩武警。 确实是武警,带枪的,绝对有子弹,这点我在五十米处观察了好久才确认,心中非常疑惑,我们学校似乎不是步兵学院啊! 我将我的疑惑表达了一下,带队的老生轻蔑的一笑。 ***咱们这里治安不是太好,前些日子又成立了什么什么高科技实验室,上面特批的保卫力量,没事不要惹他们,****的真的会打人,等闲三五个流氓不是对手,几枪托就趴下了。*** 惊闻此种情况,让我们这些新人啧啧称奇,没来由的想看看保安vs流氓的景象。 都说大学是个小社会,再加上年年扩招,因此入学的人成分之复杂,绝对在水准之上。 从自个开着宝马本田到背着一人高的背包用11路爬过来的,从奇装异服的国际友人到大袖飘飘的和尚,只把我们看傻了眼。 ***还有和尚!*** ***和尚怎么了?那帮秃驴绝对过的比你我好,不花一分钱,还有大把大把的补助,人家是来进修高级mba的,出入都是劳斯莱斯。你们这帮穷学生省吃俭用一辈子,也不抵和尚一屁股。*** ***…………%&%¥#@)*** 怀着对这些宗教迷信者的恶毒诅咒,我们终于完成了入校的所有手续。 这年头不用带着任何东西,反正学校全给你配好了,只要如数交钱,一切ok,统统货币化。 只是****的公寓是在是恶心,据说是上一届领导亲自主持修建的,钱花了不少,样子极其丑陋,一屋住六个人,连着个卫生间,一人一年一千五,却连个网线都没有,晚上还限电,分到了这种房子,没有人不骂街的。 本来这些还可以忍受,偏偏这是第一幢新式公寓楼,实行的居然是军事化管理,被子要叠成豆腐块,天天要打扫的跟标准间一般,天天查房,每日计分。 md,老子交钱还得受这鸟气,顿时怒发冲冠,与管理员雄起,正待血溅五步,却被告知,不住也可以,老宿舍楼还有空房,五百一年,就是条件差点,八个人一间。 冲冠一怒为没钱,条件差就条件差吧,同哥几个一商量,立马打包走人。 老宿舍楼是在校园的最西边,前面一条小沟,后面就是一个小土包,我戏称这是依山傍水的好风水,当出伟人,哥几个深以为然。 老楼据说是当年老毛子设计的,四方四正,中规中矩,照我看来哪怕再用个二十年也不会有什么毛病。 走在楼道里一片清凉,仿佛开了空调,自成一片天地,与外面热浪滚滚不可同日而语,每层一个大大的水房,里面还有兄弟在挂着屁股冲凉,大概冲得舒服,居然高歌着一曲《天上人间》,我们纷纷大叹捡到宝了。 到了507,我们往里面一瞅,似乎已经有人住了,几个人在打牌,里面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都有。 带队的家伙只是招呼了一声就把我们扔那了,同行的哥们都傻眼了,这咋办,言语之中就有点打退堂鼓的意思。 我是无所谓,就说:***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大家都不认识,现住一晚上再说,你们看呢?*** 大伙一想也对,都把东西往里面搬。 那些先来的倒很热情,牌也不打了来帮忙,问这问那的,我们才知道,他们是大三的…… 那一晚上我睡的是其香无比,没有看门老太的啰里八嗦,耳根子终于清净了。这些大三的跟物管的老头混的很熟,晚上还不限电,通宵打牌的都有,非常的惬意。 大概所有的宿舍都有床头会,晚上同这些新认识的大三学长们吹牛逼一直到1点,天南海北云山雾罩,了解了学校的不少掌故,相互极是投缘,只是他们言语之间露出了一点江湖气,似乎在校园里面还小有点势力。 我是无所谓,初中高中时候的环境只有更差,只是苦了同来的两个哥们,又惊又怕,想睡又睡不着。好不容易关灯睡觉,学长们的呼噜又开始表演,互相之间还分声部配合,犹如斯图卡轰炸机般惊天动地。 一夜下来,同来的两个哥们屁滚尿流,一早上就搬着铺盖拜拜了,于是507就剩我一个了。 我对呼噜免疫,任是地动天摇照样睡得下去。而且507虽说是8个人的房间,其实平时只有两个人常住我和超哥。 超哥大三,是个班长,脸上是俩酒瓶底,离了就看不见路。此人甚牛,学化工的居然精通计算机程序,大三没完已经是通过了中级程序员,前途不可限量。 这里本来是住着四个人的,关键另外两个是在外边混的,不常来,一个叫阿四,我都是称四哥,他倒没架子,直接让我叫阿四,非常的健谈,学校里面的事情门清。 至于另一个就比较*了,我们都叫他小东,本地人,家里面老子是小有权势的某书记,自小衣食无忧,嚣张跋扈,从经历上来讲正是我等深厌恶之的衙内。 只是和他们一起打牌聊天吹牛逼的时候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笑骂玩闹,生冷不忌,让我初入校的郁闷消了好多。 二 闷与乐 没有其他人那么一飞冲天的兴奋,我来到这个学校却是浑身烦躁,原因说来荒唐——我居然成了机械系的一员。 当时接到了通知书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录取,机械工程。 what?正是莫名其妙,我记得自己明明报的是计算机科学啊?咋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 后来把志愿填报的相关材料扒出来才知道,我搞错了代码,计算机是75,机械是57,用铅笔涂颠倒了,看来是老天要玩我,特地苦我的心志,准备劳我的筋骨。 老爹倒是高兴,深深赞许儿子的英明抉择,后继有人。 可是我不想做钳工…… 起先还抱着一丝希望,能到学校相关人等换系,可是以我这等草根如何找人?就算我能把这学期的学费拿出来送礼,tmd连门路都不知道。 于是我就这么顺顺当当的成了机械3班的一员,看着班级成员名单,我是欲哭无泪,25个人,倒有22个是爷们…… 我把我的经历同阿四、小东他们一说,他们只说我点太背了,要是早点说,或许他们能有点办法,现在嘛…… 其实我倒是无所谓,生在曹营心在汉,谁说机械系的就不能玩计算机了?虽说从小到大只在梦中摸过电脑,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纯精神层面接触,我还是有信心的,不过就是一些代码嘛,有什么呀? 小东笑我说:“你个矬人连键盘都没摸过还想自学?做梦去吧,哈哈,来来,哥哥教你玩游戏,星际见过不?没见过不要紧,一学就会,所有的电脑高手都是从游戏开始的。” 星际听过,好像是个非常牛逼的公司开发的游戏,这又同那位大人物有关,似乎是他亲手写的代码做的策划,我在电脑报上见过这方面的文章,只是完全不知所云。 索性小东是高手,号称打遍学校周围网吧无敌手,人送匪号no.1,他毫不客气,也就以此为名。 我推辞不过,心中其实也颇想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电脑,因此虽然囊中羞涩,也就跟着去了。 从此终于知道了键盘是个啥模样,什么是del,什么是回车。一开始还有点生涩,毕竟我以前完全纸上谈兵,接触的又大都是曹氏的godson系统,这乍乍的使用最新的图形化环境,还真有点不习惯。 不过到底是在头脑中演绎了好多回,三分钟不到我已经操纵自如,这个自然归功于平易近人的图形化环境以及曹氏一贯秉持的人性化操作。 等我如痴如醉的在那里摸索的时候,小东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进入白刃战了,阿四坐我旁边,叫道:***夫子,不来一盘吗?*** 夫子是他们给我起的匪号,起源是我和他们说话爱拽几句文的。 我一掉头就看到他们的屏幕上满是怪物坦克,稀里哗啦打的不亦乐乎,阿四估计是被k的满头包,在那里大呼小叫,小东则是叼根烟,轻蔑的放言:“就你那两下子,我一只手就玩死你!” 果不其然,阿四被非常利索的推dao,没有还手之力。 我在街机方面是个格斗高手,但是却从没见过这种游戏,采集矿产资源,指挥千军万马,这种感觉非常的新奇。 又战了两盘,小东感觉欺负阿四比较无聊,放声疾呼:***打你没意思,我们找几个人4v4吧,夫子也来。*** 阿四他们也表示4v4比较爽,纷纷点头同意,我面露难色:***我不会玩。*** 小东手一挥:***没事,你跟我一组,打他们还不是小菜,打打就会了。*** 不敢得罪这个流氓头子,我只好硬着头皮上,可怜我今天还是第一次摸鼠标啊…… 小东又拉了几个人,我们这就开战。 过程是非常顺利的,虽然我出生的地点比较隐蔽,依然毫无悬念的第一波就被推了,只能看他们打,不过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可比我以前几年都到的经验都多,要不说理论要联系实际捏。 直到回到宿舍,我脑子里面依然是怪物坦克互相对攻,兴奋的几乎一夜没睡,人生的第一次总是这么的激烈,哈哈。 可惜后来就没什么机会了,因为军训开始了。 据我所知,所谓军训不过就是晒太阳出汗,偶尔晕倒几个倒霉家伙而已,颇为乏味,而且军姿这种站法同我平时在家所练的又不同,完全是架子好看而已。 这种过程我最多有点不习惯而已,站着的时候浑身肌肉轮流休息也就没事,只要不脱水,哪怕站个十天八天也是一样,只是苦了几个体弱的,两个小时不到已经摇摇欲坠。 带队教官一看这种情况赶紧下令休息,省的晕了麻烦。 教官是个二年兵,听口音是南方人,他自己介绍说是厦门人。小伙子个不高,瘦瘦的,但是人非常精悍,按西游记老吴的说法,就是浑身筋节,有种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感觉。 看得出来他同样的想消极怠工,毕竟带着我们这帮无组织无纪律的菜鸟,打不得骂不得,任谁也会仰天长叹,心生挫折感吧。只是在其他老兵视线扫过的时候,小教官方才板起一张脸,吆喝着,仿佛驱赶一群绵羊。 因此我们倒和他一见如故,大伙年纪差不多,闲暇下来唱歌玩闹,无所顾忌。本班还真有几个狼崽子,放歌一曲总是豪气干云,击落蚊虫无数,只要是个生物都是面如土色,小教官却非常欣赏,称这才是青春,言语之间羡慕非常。 我们大不以为然:“啃了十几年书,啃得眼都青了,哪有你们自在。” 听我们胡说八道,小教官则是轻蔑的一笑,牙根里面蹦出俩字:“扯淡!” 很奇怪,这小子明明是福建人,居然会扯淡,可见部队确实是个奇妙的地方。 “你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不咱们换换,你们来当个几年步兵玩玩?天天训练,一个冲锋就是五百米,然后又是五百米……” 小教官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说到这里就闭口不言,大声喝道:“都起来,松松垮垮的像什么样子?继续站军姿,再来一个小时。” 大伙纷纷嘴里抱怨,个个装死狗,死皮活赖。 白天军训倒也罢了,偏偏晚上还搞什么新生入学训话,号称院里系里班里的头头都会参加。 本来已经够累的了,连个觉都不让人好好睡,因此没一个人不骂娘的。 领导们是好好过了把瘾,套话连篇,让人昏昏欲睡,好不容易都发完言,吾等被掌声惊醒,流着哈喇子茫然四顾,却发现无人退场。 “还没完?” “下面是学生代表介绍经验,早着呢!” “靠,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也许是从来没有代表过别人,却动不动被别人给代表了,我对学生代表这东西异常过敏,反感程度仅次于领导。正准备继续寻找好梦,却是精神好得很,耳朵里面不停的被代表们的咒语贯穿,苦不堪言。 无聊之下只好同旁边的交流经验,发现他们也是一脸苦相,大家油然而生一股知己之感。 小会开的正热闹,一旁走过来一个辅导员模样的眼镜男,训斥道:“严肃点,开会呢!” 大家敢怒不敢言,只好闭嘴,腹中已把这个眼镜男给海扁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军训阶段的确有够无聊,白天就是站军姿,连个枪都没得摸,至于其他时间又哪也去不了,因为是新生,图书馆的借书证没办下来,连书都没得看。至于网吧,那时候俺们这些菜鸟还没有泡吧的习惯。 因此每晚除了打牌就是出去玩街机,这东西我熟,kof杀得那些小屁孩屁滚尿流之余,忽然心生空虚感,意味索然,原来我长大了…… 不过大学还是有好处的,那就是有双休日,每到星期五的下午就放鸭子,之后就是连续两天的无所事事,这让高中刚毕业的我们非常的不习惯,又觉得天经地义。 双休日无甚鸟事,就与几个同学约了小教官一块出去压马路,于是五个man就这么杀往市中心。 都是一帮穷鬼,精力又比较旺盛,一天下来算是过足了眼瘾。眼看天快黑了,大家意犹未尽,有比较****的就提议反正明天休息无甚鸟事,不如去蹦迪,居然应者甚众。 小时候是好孩子,师傅家长所深恶痛绝的三室一厅我可是只进过游戏室,至于其他都只是耳闻而已,从未眼见。现在遇到这么个好机会如何能错过,虽千万人吾往矣。 到底是省城,连这迪厅都不同凡响,虽说我也是第一次见,但是依然惊叹里面的豪华。装修的不错,中间是个巨大的舞池,灯红酒绿,男男女女在其中疯狂的扭动,外围则是一张张的桌椅沙发,一些人坐那喝酒闲聊。 哥几个怪叫着冲进去,转眼就耍开了,我可不敢拉下,紧紧跟在他们后面,机械的跳着。 没想到小教官也是此中老手,不但放得开,舞跳的也不错,开始还有俩个家伙和他对飚,等小教官耍出了空翻之后,终于败退,引起了周围小女生一阵阵尖叫,也让我们大感面子上有光。 我不太喜欢这弹簧地板,没有安全感,胡乱蹦了几下就找了张桌子,要了啤酒爆米花坐下慢慢喝。 蹦迪这玩意也耗体力,我是深深佩服那几位,居然摇了一个小时都不带休息的。我对这个没感觉,只是觉得有点吵,仿佛不是一个世界。 正在喝着酒胡思乱想,音乐终于停了,哥几个终于下场,一看到我这里居然有啤酒,上来拿瓶就吹,等冰啤酒下肚,个个叫爽。 和我们同来的有个胖子是新疆的,一瓶下肚意犹未尽,又搬了一桶,声称今日不醉不归。 大家都是年轻人,谁怕这个,当即开始互拼。 这边的迪厅似乎还带娱乐的,舞池中人散了之后主持人就上来了,唧唧歪歪的一大通,我们也没听清楚,似乎要举行什么比赛,还特地找了什么什么嘉宾之类的。我们正喝的高兴,也就随意看看。 我们中间有本地人常来这玩的,解释道:“这里晚上蹦累了都有节目看,上次我来了还有人妖表演。” 一听人妖我们立马来了精神,纷纷问他人妖漂亮不,心中也在期待今晚能有什么美女表演之类的。 三 拳头 只是大家很快失望了,不要说人妖了,连美女都不见,却上来了三个金毛壮汉,据说还是特邀来的美国大力士,要在现场决出谁的力量最大。 这三个家伙个个膀大腰圆,个头最矮的也在一米八以上,站在台上只如三个铁塔,还不停的做着各种动作,肌肉坟起,颇为壮观。 主持人也是满嘴的跑火车,居然介绍这三位都是退役的美国特种兵,今日特地前来献艺云云。 我们不禁大起联想,开始猜测起谁胜谁负之类,说着说着话题就拐到了到底是美国力士厉害还是华夏功夫实用上面来。 虽说大家都是土生土长的华人,对功夫之类仰慕已久,但是面对眼前这三个人肉坦克,心中还是打鼓,嘴上虽硬,但是肌肉块的视觉冲击力已经无可置疑。 倒是小教官不屑一顾,歪歪嘴道:***什么特种兵?美国特种兵要都这样早被灭了,又不是拉车,要这么多肉干什么!*** 我们顿时谀辞如潮,极力怂恿这位新时代的霍元甲也上去比划比划,为国争光。 也许是职业习惯,医生看人都是琢磨着这位有啥病症,警察看人都是先确定对方是不是贼,大体如是。听了小教官的话,同是练家子的我倒是在心里面掂量真要和这些肌肉猛男放对能有几成胜算,一时心中痒痒。 不过我可是好孩子,老爹早就告诫过我,不要在二十五岁之前动手,否则容易伤着自己的筋骨,而且能发不能收,容易伤人性命。我是深以为然,好勇斗狠不能成事,现在可是文明社会,强身健体则可,至不济也不能把自己弄得筋断骨折吧。 唧唧歪歪一通之后,主持人一挥手,助手掀开了幕布,露出了一个庞然大物,大家***哦***了一声,原来是一部拳击测力器,中间是一块圆圆的拳靶,被帆布包着,看起来很厚实的样子。 主持人宣布了规则,每人三次机会,也就是打三拳,取总值为成绩,以机器显示的为准,最高者可获得奖金若干,美女献吻等等,同时为了烘托现场气氛,也不禁止观众们上场比试,但是输了要喝酒,好大一杯。 切,原来是文比,我们还准备看一场格斗大赛呢。不过小教官却被我们激得毛了,酒劲上涌,也去报名了。 场下报名的居然也不少,在台上也站了一排,大概十几个人这样吧,除了小教官,其他都是高大壮汉一流,论气势倒也不输于金毛老美。 华夏有个规律,但凡涉及到华夷对抗的项目,无论什么都会很热闹,赢了发疯,输了也发疯,要骂娘。今天也不例外,比赛还没开始,场下已经沸腾了,各式各样的嚎叫此起彼伏,主持人不得不费了好大的劲来安抚,却是毫无作用,无奈之下只好宣布比赛开始。 似乎是立威,主持人让三个老外每人先打一拳,说是热身。三拳过后倒是有一半人心生退意,底下面也是鸦雀无声,老外的肌肉果然不是观赏用的,还是有一定的杀伤力,都轻松达到了三百公斤。 本来心中还有点疑虑,一看老外用拳头捣我就心中大定,此莽夫耳,不足为惧。只要用拳头,哪怕力气再大也危险,碰上硬东西断上几个指骨那是没说的。 老外热身完了就该观众们上了,业余的就是业余的,我一看那架势就知道这家伙没戏,一股劲憋得脸都红了,虽然人高马大,脚下却是虚浮无根,一拳上去居然还没上百。 无论是老外还是场下的都是轰然大笑,那家伙也是尴尬不已,不待主持人说话自己就把一大杯啤酒喝光,抱头鼠窜。 眼见此景,哥几个都是面露忧色。 ***情况不妙啊,你说教官能行嘛?*** ***我看戏不大,他那小身板还没那个淘汰的壮实,悬啊。*** 成不成那倒不一定,我对小教官有信心,毕竟打拳不是拉车,靠的是爆发力,受过专门训练的和业余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不是靠肉多就行的。 接下来的几个也没什么悬念,哪怕三次机会全用上也没有上二百公斤的,都是颇为屈辱的罚了一大杯,黯然退场。 直到后面小教官出场方才挽回了一点面子,我们酒也不喝了,都挤到前面为他打气,只见他左脚在前,右脚在后,蓦的重心前移,扭腰出手,右手立掌如刀,疾如电闪,***啪***的一声击在了靶子上,仿佛机器也晃了一下,当真好一式崩。 显示屏上当即出现了结果,三百一十五公斤,已经达到了三个老外的平均水准,殊为不易。 下面立时欢声雷动,我们也是大声叫好,鼓劲加油。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不明白的人只知道小教官这下架势摆得好,力道也足,却不知其中奥妙。若论发力,小教官已经算是初窥门径,用掌不用拳,自然也是个有传承的,并不是野路子,若是不比力气,单打独斗,那三个老外没一个是他对手。至于我嘛……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能达到什么样的水准,老爸说了,不把他给放倒了,不准我出去动手。我打不过他,只好从命。 看了小教官的出手,三个老外似乎笑得有些欢畅,又拉过主持人一阵叽里咕噜。 那主持人听得明白,连连点头,转身就宣布更改规则,说是国际友人决定挑战一下,他们只出拳头,而华夏人无论用身体的哪个部位都行。 底下一片哗然,我旁边有个家伙还不明白:“什么叫身体哪个部位都行?” “就是说你用脚踹也行!”另一个人冷冷的说,“靠,****的他们瞧不起咱!” 果然下面开始起哄,骂声一片,忽然角落里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台上的哥们不要硬撑,有谁自认不行的就下来,我这里可有人要上,那个老杨我们加个人行不行啊。”这最后一句却是对着主持人说的。 似乎主持人同那发话的人比较熟,向那边点头致意,说道:“三少说话,当然没问题,没问题。” 我觉得奇怪,那边隔的比较远,黑糊糊的又看不清楚,只看到走出来一个人,等他上了台这才看出来是个壮实的中年人,皮肤黑黑的如炭一般,没注意还以为是个非洲哥们,理着个小平头,虯错的肌肉仿佛要从小背心里面撑出来,非常的有压迫感。 胖子眼尖,小声的说:“这家伙似乎有点来历,你看他身上还有纹身,估计是道上的。” 他这一说我们也都看到了,的确如此,看来这里果然是龙蛇混杂啊。 这位黑老大一上台就盯着其余的人看,眼神甚是嚣张。似乎是为这家伙的气势所迫,台上的业余选手们纷纷侧身避让。 瞪了一会,黑老大缓缓对主持人说了一句:“让这些人都下去吧,菜鸟再多也是没用的。”声音虽不很大,但是人人都能听见。 小教官倒是长出一口气,如逢大赦,向那位黑老大一抱拳,轻松的下了台,难得那个黑老大还向他微微点点头。 其他选手一看他都下了,也就不再坚持,纷纷退场。 回到了桌上,小教官抄起杯子灌了一大口酒,又是出了一口气。我们问长问短,他只是说:“妈的,比蛮力是比不过那几个洋鬼子,差点出丑,幸好有人出头。” 胖子好奇问道:“你说那个后上的?我看也没什么嘛。” “那是高手……”小教官望着台上,眼神如刀,信心十足的说。 “哦!”胖子似懂非懂,又不敢多问,只好继续看戏。 台上那位高手同主持人耳语几句,主持人道:“刚才各位来宾的表演堪称精彩,虽然成绩不好但是贵在参与,在此我谢谢大家。虽然外国有英雄,但是我们华夏也有好汉,这位上场的计先生就是高手,生平不爱吃喝玩乐,只喜欢同五湖四海的同道交手。今天看了几位外邦友人的身手,一时技痒,这才上台切磋。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我不是行家,所以我要看了才知道,现在就请来自大洋彼岸的三位异国壮士,安德森先生、卡顿先生、强尼先生出场,大家鼓掌!” 只可惜那主持人叫的起劲,底下却是应者寥寥,只稀稀拉拉的拍了几下,倒是嘘声不少。 那仨老外估计也是文盲,不通中文,也不以为意,走上前来,将披在身上的披风一掀,露出了一身油光光的腱子肉,煞是有型。 三人聊了几句,议定了次序,只见一个最高大第一个出场。 看起来这伙计是认真的,居然做起了热身动作,又是甩胳膊又是出拳的。趁着这当口,主持人则在那里介绍出场者的资料,我们方才知道这家伙叫卡顿。 不过这关系不大,反正在我眼里老外只有四种人黑人男女、白人男女,压根就分不清他们的脸。 卡顿活动了大概一分钟,最后居然还戴起了拳套,惹得下面全是喝倒彩的,大家心中都暗骂这老外不厚道,一同鄙视之。 不过人家才不管这些,做好一切准备之后,卡顿站在拳靶面前,先是左手快速虚击了几下刺拳,跟着一声大喝,右手就是一记后手直拳击在靶中间,声势非常猛烈。 显示屏数字一阵乱跳,最后定格在了435公斤上面,场下一阵惊叹声,就连小教官也是乍舌不已。 ***刚才还真是看走眼了,这厮不一定当过特种兵,但肯定练过拳击,这一拳的力量与速度都足以与职业拳手媲美。***小教官沉声给下了结论,似乎有点担忧。 胖子夸张的说:“乖乖,四百公斤!这要是打在人身上……” 我把他的头扳过来,认真看了一遍,沉痛的说:“要是打在你的脸上,你妈妈肯定认不出你了。” 胖子一愣,把我推开,随即笑骂:“拉倒吧,打你脸上也是一样,任谁也受不了啊!” 卡顿自己似乎对这一拳打的也非常满意,兴奋的很,嚎叫不已,连连向那位黑老大挑衅。黑老大面色如水,根本不为所动,只是示意主持人继续。 卡顿耀武扬威了一番,见没人鸟他,也就只好悻悻的退下,让其他两个人上。 安德森和强尼依次上场,同样是功夫做足,水平也只与卡顿在伯仲之间,都是四百公斤上下,非常惊人。 张口结舌之余,胖子问教官:“这也太离谱了吧!你看那高手能行吗?” 教官黑着脸:***很强很强,我不知道,可能够呛,光比力气那是人家的强项。*** 真是废话,身大力不亏,更何况这几个金毛一看就是练过的,拳力不强,跟咱比这个干什么? 我们几个在下面叽叽喳喳的为黑老大担心,正主却是满不当一回事,站在那里发话:“都打完了?就这几斤力气?那你们可以回家了。” 对比金毛的成绩,此话可谓狂妄。就算再差,几斤力气也说不过去啊,当即场下嘘声四起。 黑老大却不管,把小背心一脱就上了场。 我们隔的远了也看不太清楚,但也不见他摆什么架势,只是双腿微蹲,站在机器前面,纹丝不动,深吸一口气,啪的一掌击在靶上,快如闪电。 这一下平平无奇,要不是那显示屏上的数字一阵狂跳,看起来就像是一记轻拳。 我是近视眼,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有这么个人,出了这么一招,具体怎样也说不清楚,跟着就是一帮人涌上了台,又什么都看不见了,正急的抓耳挠腮,就听得周围一片惊叹之声,跟着就是一阵嘈杂。 四 期末 我赶紧拉住一个家伙:“怎么样?多少,可赢了没?” 那家伙兴高采烈比划:“好家伙,真是神了,一拳打出个一吨半……” 我赶紧打住:“啥玩意?一吨半?有没有搞错?” 那家伙解释道:“可能有点问题,但是显示屏上明明白白的定在1500公斤上面,后来就不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障,上面好像在检修机器。哈哈,那几个洋鬼子和人吵架,估计要干起来。” 1500公斤,没有人能承受如此巨大的重量,除非……内家高手瞬间发出的爆发力才有可能达到这么高的力量。 闲来没事的时候听老爹讲过,真正的高手都是用劲打人,什么招式套路都是花架子,能把劲道练得随心所欲,那才能算是登堂入室。 我以前对这种言论向来嗤之以鼻,一个人劲能有多大?能赶上牛不,再大的劲打不到人有什么用? 老爹说此劲非彼劲,人的力道限于身体肌肉,那无疑是固定的,但是借助于姿势、手法、意志、宗教、神秘学、药物、灵魂学等等等等,反正乌七八糟的一些东西,可以达到异常惊人的程度。 我则会摆出各式各样的物理学理论数学公式之类的东东,义正词严的驳斥他这种封建迷信理论,通常情况都是我大胜,老爹无言以对。 不过事情进行到这一阶段之后已经无需语言了,老爹信奉领袖的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于是我就在院子里飞来飞去,屁股摔得红了又青,青了又紫,走路都像劈了跨的母羊。 老爹这时才会得意的教训:“知道你挨了这么多拳为啥会只飞不伤吗?老子拳劲练到家了,劲没送入你体内,否则一拳你就得趴下。” 这我信,亲眼见过老爹喝高了打吊沙袋,一拳下去,沙袋纹丝没动,破了。 这种手段,无论击在什么东西上面,都是极其可怕的伤害,看起来似乎非常威风,但是学过物理的人都能想到其中弊端,力量是双方承受的,你打别人,别人吐血了,你的拳头也不好受啊。 所以老爹千叮咛万嘱咐,除非我能练到拳劲收发自如,否则不到25岁不能发力,否则打死了人事小,把自己玩废了才不值当。 虽然我对这种打架的技巧并不太感冒,但是也是非常认同老爹的话,什么东西也没自己的身体值钱啊,这东西还是留着防身吧,打架就算了,我可是好孩子,前途无限光明。 曾经问过老爹,你功夫这么厉害怎么混的这么惨。老爹总是叹了一口气,说咱家这东西是祖上传下来的,能一辈辈传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如今这社会不是那么好混的,就当祖上的遗产吧,你还小,不明白其中的险恶,不光财不能露白,本事也不能露白啊!你不知道你爷爷当年的惨事…… 每当说到这里,我总是似懂非懂的点头听着,老爹也不深究,只是摸摸我的头叹气。 耳边嘈杂不已,我正在胡思乱想,忽然被人一拉,回头一看是教官。 “你小子发什么呆!赶紧的,走了,那边打起来了。” 我一凝神,果然前台乱糟糟的,虽然我眼睛不行,但是好歹耳朵灵便,听得出来其中的情况,喧哗声中夹杂着拳头击打在肉体上的声音,偶尔还有一两声怪异的声响,类似于树枝折断。 只是来不及细听,我被教官拉着狂奔,现场混乱无比,到处是人,几个出口都被人群堵住。 幸好教官打头,一边狂吼,一边用力的分开,好不容易我们几个人才挤了出来。 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方才觉得空气是多么的美好,满肚子的酒都变成了汗,我们几个弯腰喘气,相互看了一下,都是哈哈大笑。 回到学校已经快十一点了,宿舍楼的老头死活不开门,我们只好翻墙进去,胡乱冲了凉就睡了。 第二天和阿四小东他们讲起跳舞打架的遭遇,他们表示一般,除了洋鬼子打拳比较少见之外,打架那是家常便饭。 无聊的军训很快过去,教官们也坐上了大卡给运回了营地,临走还煽情了一把,一通狂灌之后,各式各样的送别开始,自然是眼泪与歌声齐飞,鲜花同脸皮一色。 小教官也很伤感,同我们几个玩的比较好的拥抱了一下就上了车,挥手告别。 军训毕竟只是插曲,第二天估计都把这事给忘了。正式上课要领书,我就犯了难,一大堆的机械类的读物看了头大,走了几个关系也没消息,回答总是安心等待,或许会有计算机系的名额空下来。 可恨当年的我涉世未深,还傻乎乎的把这当成期望,全不知这是太极推手的招式,也就安心胡混,课也正经上,整日的同阿四他们玩星际,倒也自得其乐。 星际这东西我似乎没有天分,反正技术也就中游,从来都是不上不下,跟在小东手下只是永远的败将。 这一年,曹氏旗下的先锋工作室趁着母公司新一代的处理器、显卡等硬件推出之际,也发布了一款新的游戏,叫做反恐精英。 由于有着先锋出品必属精品的口碑,这款游戏几乎是在一夜之间红遍了大江南北,几乎全华夏的网吧都安装了这玩意。 第一眼看到这东西我就是喜欢上了,虽说不喜欢机械,但是对枪械产品还是比较关注的,大概是每个男孩子的通病吧。这游戏里面所有的枪械都是真实的,甚至连弹道都是一样,分两拨人端着ak或是m4对射,奇爽无比。 由于没有断筋折骨的性命之忧,我很快彻底放弃了星际,转投反恐的怀抱,痴迷其中,仗着眼明手快定位准确,爆头技术越发的勇猛精进,于是成了网吧一霸,人人敬而远之。 要说大企业考虑的就是全面,配合游戏上市,先锋工作室还特地同步推出了战网系统,人人可以通过唯一的id进行网上对战,不过那速度实在不是太恭维的,毕竟这种实时的玩意网速差一点都不行。 幸好还有一些网吧自己搞的对抗,优胜者不但可以免费享受网吧机时,关键还有银子,这对缺米米的我来说简直是天降之财,只是这种活动不是常搞,否则我就能买一部自己的电脑了。 不过托曹氏企业的福,我们学校成了第一批计算机高速网络试点,也不知道哪位大神发了愿,居然还赞助了n百部的电脑,号称要把整个华夏进行数字化。 这个n到底是几我们不得而知,反正每个宿舍都分到了一部,而且学校的机房也是大大的扩充了一番。 学校的网络很快就改造完毕,以前不过是普通线,现在有了金主,全部换成了高速光纤到楼,那速度比我们自己的小猫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小东有自己的笔记本,阿四也不常在宿舍停留,这部电脑也就被我和超哥轮奸,在上面着实学了不少东西。 超哥是程序员,不过奇怪的是这伙计对硬件所知寥寥,号称连机箱怎么打开都不知道,着实被我笑话过一阵。不过其程序功底扎实,书本上枯燥的玩意经他一解释那是深入浅出,通俗直白。 超哥脑子活路子野,自己在外面也接了点活,整日课也不上的写程序,极力的拉我下水,声称赚了钱有我一份。于是我有时候就不上课,反正网速足够,在宿舍自学就可以了,闲来没事就给超哥打下手,写点代码什么的。 一转眼大半个学期下来,功课不好不坏,反正混到60分就成。只是班主任辅导员的嘴脸不好看,好像我欠他们几百万似的,不过我也不在乎,都混到这份上了谁还鸟他们,给我转个系都唧唧歪歪的,妈的。 说起来这事还真不爽,本来我们班还有仨女生,后来不知怎地只来了俩,一打听才知道,人家老爹是新疆阿克苏的书记,关系够硬,连个面都不照直接转英语系了。 对比一下自己才知道什么叫草根,除了衣服鞋帽曾经用网吧奖金升过级之外,其它简直一无所有,网吧奖金虽多,但是得把一大块扣下来作为下学期的学费,打死也动不得。出来的时候和老爹夸过海口,除了第一笔学费其它自己想办法。记得老爹当时大赞好孩子,省下钱给老爹喝酒。真是学好数理化不如好爸爸,不过我不怪我老爹,某家行的端坐得正,顶天立地,怕什么。能玩游戏赚钱交学费,总比做家教好吧,只恨没有街机格斗游戏大赛,否则那来钱就说爽了,看人家日本就有…… 超哥总是拍胸脯,说只要把这活干完就能发财,到时候弟兄几个吃香的喝辣的跑不了。我也只能寄希望于斯,愈加勤奋的写代码。 学期末了,程序终于完成,超哥穿戴的整整齐齐准备去交货,让我听好消息。其他人回家的回家,旅游的旅游,总之是各奔前程,只留下我一个独守空闺。 给老爹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不回去的情况。老爹很有度,没直接骂我,只问有没有钱。我说钱足够,不用家里操心。 老爹说哦,只说了一句别给我惹事就挂了,大过年的,居然一点关心的语气都没有,好像我是整天打架闹事的主,苍天啊! 冬天校园冷冷清清,经常是走了半里路连只狗都没有,只是绿化搞得不错,到处都是麻雀在飞,得小心别让排泄物落在头上。 我也懒得出去,只是临到末了找了一回领导,最后一次的问问转系的事情到底如何了。哪知道这次闹得很僵,几句话没说呛了起来,差点动手。 动手我很怕,看系领导那小样万一挨了我一拳挂了咋办,只好忍气吞声,心里面把他草了一百遍。 手头不是太宽松,加上人比较懒,我从超市里面搬了四箱泡面,做好了三月不知肉味窝冬的打算。 五 家变 南京的冬天异常的寒冷,虽然温度比不上北方,但是空气潮湿,又没有暖气,到处没个暖和地方。****的破宿舍是五楼,窗户年久失修又漏风,弄得我是苦不堪言。 由于是年关,学校里面根本没几个鸟人留守,平时也不怎么走动。幸好有了网络,几个人也就联机打打游戏。 整整一个星期我都没下楼,大被一裹的在床上玩电脑,饿了就吃泡面,困了就睡觉,当真不知世间寒暑,计算机里日月长。 直到某一天早上实在顶不住了,泡面吃的我是两眼发黑,闻一闻就想吐,只好收拾收拾下了床,脚居然一软,看来严重缺乏锻炼的后果开始显现。 老棉袄一穿,准备上街溜溜,顺便解决一下肚子里的油水问题。临近春节,街上到处都是做小买卖的,主流颜色是大红,衬得连我这个懒汉都有了点生气。 路边摊了一套鸡蛋饼,我要了四个鸡蛋,吃得撑的慌。压马路消食,忽然觉得寂寞无比,满街的人来来往往,就觉得那一对对勾肩搭背的情侣最扎眼。 警惕,我怎么会有这种情绪?饱暖思*,当真是至理名言。不过想想也觉得懊丧,好歹也过了二十个春秋,居然会颓废成每天打游戏过活,外面的花花世界与我无关,看来英雄口袋不能无银子。 银子从哪来?我顿时yy无限,站太阳底下详细论证了抢银行的可行性以及效费比,最后得出了自己不是那块料的结论。 看来自己真的得找点事情做了,否则容易胡思乱想,万一出了岔子,我还有大好青春没有享受呢。 去超市买了只烤鸡,我匆匆的回到了宿舍,打开电脑上网准备找点什么来钱的东西。 归功于曹氏企业不懈的努力与大力的资金投入,现在的网络化做的已经很不错了,据说华夏每小时都有巨量的网站成立,发展速度号称四倍速,与欧美不遑多让。 只要你想得到的,基本网络上都能找到,那就是一个混杂的平台。 我一草根,又没有穿越,只能在上面找点招工的资料,看看有没有勤工俭学的好事。只是身无所长,一穷学生而已,功课也不咋地,家教那是别想了,误人子弟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软件公司?似乎自己写程序也不过是二流,不过好歹也投几个吧,死马当活马医。 打游戏?嗯,似乎没有人招这方面的专家…… 网上转了半天,烧鸡也吃完了,居然没有我能做的,呜呼哀哉,真乃百无一用是书生! 此时想来,唯一值得夸耀的本事居然是老爹教的功夫,但这年头却是无处可用!这些天电脑玩多了,看着显示器头有些发昏,再加上肚子饱了,竟而有些昏昏欲睡,我实在是懒得找了,忽而异想天开,是不是写一个小程序,让它按照预定的关键字,顺着那网上一个个的链接往下自己找,而我只要结果就可以了。 花了二十秒论证了一下可行性,我惊讶的发现这的主意简直太妙了,网上的信息浩如烟海,光靠我那可怜的脑细胞实在不够用,用机器上才是王道。 说干就干,我莫名其妙的兴奋起来,近乎狂热的设计程序编写代码。当然了,靠宿舍里的这部大路货是肯定不行的,不用说机器的运算能力了,光那庞大的数据量就能把学校分给我们的带宽耗尽,靠那破机器慢慢爬是绝对不行的,得上中心主机。 学校的网络是金主曹氏企业一手承包的,论安全性那是无懈可击,但是伟大领袖早就教导我们,堡垒总是从内部攻破的。 得益于超哥的关系,我也同那帮机房管理人员们混的透熟,从技术上讲他们的确有两把刷子,但是人品之猥琐,颇可与俺们一争短长,因此要拿到管理员的权限倒也不难。 又不是搞什么破坏活动,只是占用一下主机的运算资源以及带宽而已,我这么的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帮管理员不也是疯狂的下着小电影嘛…… 程序并不复杂,反正有计算机中心主机那强大的计算能力做后盾,没花什么力气我就把它调试成功上载上去运行,试了一下效果似乎不错。 于是我把那根舔地精光滑溜一丝味道也不剩鸡大腿扔出窗外,把需要找的关键字诸如招人、工作、高薪、程序员、软件、身体强壮、散打等等只要同自己搭的上的全部输入,设定回传路径之后就挂上了。 做完了这一切,忽然有些百无聊赖,再一看时间,靠,都凌晨三点了,赶紧洗洗睡了。 也不知怎的,要么烟抽多了,要么就是做了坏事神经还在兴奋当中,钻在被窝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人说饱暖思*,那么饥寒交迫又待如何?我现在的状态就是这样,满脑子胡思乱想,怎么也进步下心来,幻想天上能掉下一金砖,只要还能爬起来就绝不去医院。 老爹酒酣耳热之余,常说起祖辈上的故事,称咱家以前也不是这么穷困潦倒要下岗的模样,也曾经风光一时。 原来咱家祖上也发达过!我还以为能传下这么一手功夫的都是打把势卖艺的…… 据说祖上原本没这练武的家教,世代经商,也曾经做下了泼天的家业,虽说谈不上万万贯家私,千千倾土地,也算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地主。周围的山头、江中的芦洲、城里的宅子,倒也颇为可观,只是家族人丁有些凋落,传到了我父亲的爷爷,就是我曾祖已经是一脉单传。 我曾祖叫余世振,秉着父祖打下的基业,哪知道生活的艰难。生来不好吃喝嫖赌,只为那一项拳脚着迷。 父母虽指望着他习文能求取个功名,无奈余世振只爱舞刀弄棒,打跑了数个老夫子,自此再没有人愿意教他。 只因余世振是个独子,父母也钟爱他,看他喜欢习武,也就不加禁止,反而四处延聘高手教师陪他。 余世振练到了十六七岁的时候,他父母相继下世,临终之前把他叫到面前说道:“你既不愿读书,我也不强求,只恨你年纪尚幼,我死之后,你不免会被人引诱,堕了下流。我看你的那些教师也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不若全部遣散,以后寻那些成名的侠客拳师,好生实在东西。以后你要好自为之,克己持家,若是不学好,活不下去,可去老宅子……” 老人家说到这里就一命呜呼,余世振自然嚎啕大哭,痛不欲生。待办完了丧事,找到了各家管事,清点了家产,果然父亲留给他的全是现银,约莫五六万银子。其余都是不动产,每年都有老大的利息。 余世振是纨绔子弟,只要手里有银子花,哪管以后的事情,兼又生性豪侠,要学那孟尝君的气概,延聘的教师不算宾客三千,也有帮闲几百,整日里轻车怒马,走狗擎鹰。 只是这一班教师哪有什么真本事,不上二三年,所有的本事全被余世振学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每次比试的时候总是把教师打倒,他也自以为天下无敌。 这班教师无可再教的时候,也就荐贤以代,由余世振卑辞厚币,礼聘来教他。他本极聪明,人又谦恭,自然无人不喜,那些什么秘而不传的手法功夫,偏偏余世振一学就会,一会就精,分毫也难不住他。 就这么过了三五年,余世振算是学得了一身本事,小孟尝的名号传的也开,颇有一些英雄异士往而投之。 只是那些吃干饭的教师好日子过的惯了,哪能让这些人坏了场面,因此都是先行出面,应付这些来投的好汉,功夫差的直接打出门去,功夫好的则是奉上一笔银子,声明是大家在这里哄小孩子玩,千万不要拆穿,区区银两,聊表敬意云云。 那等正人也不会和这些无赖计较,无不拂袖而去,于是余家这可笑的场面也就维持了下来。 那余世振大了之后,越发觉得这些家伙有些蹊跷,世间哪有老师总被徒弟打败的道理,一个两个倒也罢鸟,天长地久总是这样不免有些那啥了。 就说那轻身功夫吧,他素来仰慕那些飞檐走壁的侠客,苦苦哀求教师教他此等功夫,却是都推脱,后来推不得,让他在地上挖个坑,站里面往外跳,随着坑越挖越深,功夫也就慢慢成型,到最后腿上绑着沙袋也能身轻如燕, 余世振倒也照实做了,几年下来,丈许的屋子也能蹿上去,只是力道收不住,每跳一次屋顶遭一次殃,瓦是一碎一大片。 他信不过,只当那些教师藏私不肯把真功夫教他,就让这些教师演示,谁料这些教师大多推说年老力衰,或是久不练习生疏了,偶尔有几个能上房的,与他相差也不多,不免大为郁闷。 至此以后,余世振从武之心也就淡了,对那些教师的好处也就大为缩减,弄得那些教师怨声载道。 君不见,吃惯了大鱼大肉,哪能容忍吃糠咽菜,那心善的也就辞了这差事,只留下心狠的十二三人一合计,一不做二不休,绑了一屋子的人,把个余家洗劫的是一扫而空,只是却没捞到几个银子。 原来坐吃山空立吃地陷,余世振又不是个持家的人,只当银子是个没根的,如撒土块似的花出去,眼看着家中金银搬空。 那余世振又是个好面子的人,不好意思开口辞了这些教师,只能四处借债,填补窟窿。 那些个教师眼看手中干燥,平日里仰仗的衣食父母如今却是个空架子,如何不气,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顿时要把余家满口送上路。 此时余世振被绑在一边,眼中含泪,心中懊悔,此时回想起老父亲的话,更是悲从中来,自觉无言九泉之下相见。 正待引颈受戮之时,却听得一声喊:“打住吧,你们哄小孩子也就罢了,那是骗子的本事。打劫人家弄点盘缠也不算什么,本是你们的行当。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各位就放过这个可怜娃吧。” 六 找工作 余世振大奇,睁眼看去,却是一个老拳师,有点印象,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自己聘过来的,只是一向不大说话,而且功夫也比较含糊,所以自己向来不当回事。 这次突遭大变,却只有这位还能说句公道话,余世振不由得感慨世态炎凉,只听那老者继续说道:“吃哪行饭就得守哪行的规矩,否则祖师爷不会保佑。老汉虽不成器,但也是学武之人,不妨碍各位发财,但是若要伤人,须问我答不答应。” 余世振躺在那里叫道:“老人家,你赶紧走吧,算我瞎了眼,养了这些个忘恩负义之徒,你一个人打不过他们的,快走快走。” 那领头的教师匪号海东青,恶狠狠的晃着手中的刀子说:“余少爷,你给我闭嘴,过会再伺候你。韩老三,一向看你老实听话,这次才特地带你发财,谁知你个老小子窝囊了一辈子,没想到这次还男人了一回,甚好,老子送你上路!”说完就是一刀捅了过去。 海东青来余家之前是个大盗,功夫不弱,这一刀倒也使得似模似样,一捅之下居然还带着风声,奇快无比,瞬间就到了韩老三的胸口。 余世振看得明白,刀子到了胸口都不知道躲,这叫韩老三的老人必死无疑,心下不忍再看。 谁知眼睛一花,海东青的刀子居然捅了个空,眼前空无一人,正自纳闷,却听同伙大叫在后面。 海东青是积年的惯匪,并不慌张,当下也不回头,只把刀子翻转就是一削,这才掉头,仍然没有看到人,这下他汗都下来了,知道碰见了高手。 余世振被绑翻了放倒在地上,看的清清楚楚,那韩老三如电闪般的一蹿就到了海东青的身后,刀子反削来的时候先是轻轻后退一步,然后又是悄无声息的蹿到了海东青的身后,那海东青居然丝毫不觉,当真是犹如移形换位一般。 这一来一去,韩老三就到了余世振的旁边,一脚踩住了他,另一脚挂住绳子,一伸腿,如割乱麻,原本绑的结结实实的绳子居然就这么被当中划开。 那海东青看的冷汗如雨,刀子也收了起来,抱拳道:“有眼不识泰山,原来真人不露相,未请教阁下字号……” 那韩老三扶起余世振,眼皮也不抬,只嘴里蹦了一个字:“滚!” 江湖上混的最讲脸面,众盗匪个个握紧了手里的家伙,直待海东青一声令下,大伙就并肩子把韩老三剁了。 谁知道凶悍如海东青竟然连个屁都不敢放,屁滚尿流的带着一帮人就跑路了。出了宅子,众盗匪不明白,问海东青为啥要跑,咱这么多人还怕韩老三他一老头子? 海东青一巴掌就扇了过去,骂道:“没眼力的东西,韩老三的功夫出神入化,我们没一个是他对手,你没看地上的青砖?他落脚的地方,青砖全都碎了,你挨得起他一脚?” 众匪这才恍然,对海东青佩服不已,纷纷心中赞他识得进退。 强盗走了,余世振对着韩老三千恩万谢,韩老三不受,只是说道:“你与我主客一场,白白吃用了你这么多年,却分毫本事没教你,心下也是不安。这次机缘巧合,也算了了我一个心病,从此我们互不相欠,各奔东西。” 余世振此时忽然福至心灵,扑的跪下,苦苦哀求:“小子平日有眼无珠,怠慢了老师,但也不曾亏了礼数,望老师不计前嫌,能在此颐养天年,小子当奉养老师。” 韩老三叹口气:“你且起来,你天资聪颖,人也勤奋,也当得我的徒弟。但不瞒你说,我以前做的都是杀头的买卖,做的是扶清灭洋的勾当,那洋妖也颇有一些厉害人物,全靠江湖上的英雄豪杰奋死力方才击退,我也落得个残废的下场。后来朝廷腐败,居然帮着洋人围剿我等,这才事败。到你家来乃是为了避祸,幸好余少爷收留,这才多活了几年。你若做了我的徒弟,你可想好了要漂泊四方,过那朝不保夕,尸横荒野生活的打算?” 余世振大奇,问道:“老师武艺如此精强,这么粗的绳子一崩即断,何来残废之说?” 韩老三摇摇头,只是解开了上衣,露出了精瘦的胸膛,余世振看了大惊,只见那两条锁骨之处有两道恐怖的伤痕,仿佛被野兽的利爪抓过,整个扭的乱七八糟,几道撕裂的印痕让人不忍卒睹,两肩呈现不规则的形状,就像捏碎了又重新长好的一般。 余世振张口说不出话来,韩老三苦笑道:“当年与那洋妖争斗,被他伤成了这个样子,全靠了脚上功夫方才逃得了性命,如今手上的功夫已经废了。你看这里。”说着指着脚让他看。 余世振仔细一看,韩老三的脚一动,鞋尖就突出了一点,原来是一截短短的利刃,只不过被漆成了黑色,轻易看不出来。 韩老三道:“人老了,不想争凶斗狠,一些事情也看的淡了,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日子要过,如今海东青那伙人走了,必定会传出我的消息。我还有仇家,必会给你惹祸,不能在这里陪你了。” 余世振不以为意,只是苦苦相劝,最后还说出了万一海东青再回来怎么办,如何能让他一少年人独自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匪徒之类的话,弄得韩老三也是犹豫。 最后韩老三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继续在余家做他的教习,把自己的功夫倾囊相授,再也不是那些江湖打把势卖艺的东西了。 只是韩老三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哪天那些个莫名其妙的仇家找上门来,因此低调的可以,总是畏畏缩缩,终其一生也不曾出得余家半步,几年过后终于一命呜呼。 那余世振经过韩老三几年悉心教导,武艺突飞猛进,人却沉稳了很多,再也不在外面招摇,一心持家,渐渐的把那败了的家业重新拾了起来,功夫只当是那闲暇之乐,传家之物,外人只知余大善人,不知他还是个高手。 于是这才有了我爷爷余佩节,曾祖一生习武,却愿这个儿子能求取个功名,也好光宗耀祖,全家搬到了省城,自小就把他送入了有名的私塾,等他大了还将其送入了现代的学校。 我爷爷自小聪明,不但书读得好,练武也有天分,曾祖对其非常钟爱,闲暇之时也将自己的一生本事相授,梦想余家也能出个文武双全的人杰。 哪知我爷爷长大之后却是异想天开,居然自己提出要留洋读书,称不让去就翘家,把曾祖给气的吐血。据说爷俩争执不下,曾经还在夜里开练过,其结果不问自知,自然姜是老的辣,我爷爷被打的在床上躺了一个月,稍微安分了一点。 曾祖寻思着孩子大了不服管,得给他找房媳妇,或者能收点心。因此不顾爷爷的反对,曾祖自作主张的给他找了个好姑娘家,只待他养好了伤就圆房。 只是我爷爷也不是个善茬,装作那待宰的羔羊,全听安排,谁知窥了个空挡,留了封书信,女人也不要了,转眼就在洞房之夜逃之夭夭。 曾祖当时大发雷霆,拍碎了n张桌子,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恨恨的宣布断绝父子关系,余家没这号人物。 我爷爷这一翘家就是五六年没音信,此时已然不是太平盛世,城里的变化几乎是一天一个样,曾祖几乎都不认识这个世界,只是谨守这份家业,小心翼翼的维护着一家老小,偶尔午夜梦回,落下两行清泪,骂一声兔崽子有种别回来。 世道越来越乱,只要带上五六个人七八条枪就能割据一方,今天你打我,明天我灭你,死无葬身之地那是家常便饭。 一般的富户已然全没了安身之处,幸好家中有曾祖坐镇,等闲的毛贼盗匪倒也应付的来,那割据的军阀与曾祖交情匪浅,自然也骚扰不到他的头上。 宁做太平犬,莫为乱世人。 有这么一天,五六年没音信的爷爷忽然回家了。 那天镇子上驻下了一队兵,还押着几辆大车,领头的就是我爷爷。 这是意外之喜,家中上下是有喜有忧,喜的是唯一的一个少爷终于回来了,忧的是老爷子的态度。 果不其然,曾祖听了这个消息之后,手也微微发抖,立马就说让那个畜生过来见我。 我爷爷一身戎装的就进了家门,直接跪下了,叫了一声父亲。 据说曾祖当时手掌都举起来了,一听这一声叫唤也忍不住了,也叫了一声你个畜生啊,父子两个抱头痛哭。 等发泄完了感情,曾祖一抹脸,只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哪知爷爷倒也实诚,说这次回来只是顺道,身上还押着货物,马上就得走人。 一听这话曾祖面色不善,问道:“押镖?” 爷爷苦笑了一下,答道:“……也算是吧。” 曾祖气得浑身发抖,“啪”的一掌把爷爷打了个跟头,破口骂道:“不肖的东西,这么大的家业你不闻不问,跑出去操这种贱业,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还待再打。 爷爷翻了个身站起来,一把抓住曾祖的手,曾祖眼一瞪:“怎么着?还想动手?好好好,来来来,让我看看这些年你都长了多少本事!” 爷爷不敢动手,只是苦苦劝道:“父亲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身上有任务,事关民族盛衰。这里人多,咱们到里屋说去。” 曾祖冷笑,虽不屑,但是还是同意了:“行,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个子午寅卯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后来的事情就连我父亲也不甚了了,只说那爷俩单独谈了好久,似乎还动了手,后来爷爷是被扔出来的,曾祖在里屋说道:“你既然心意已决,我也不难为你,只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爷爷满眼泪光,一声不吭,只是跪在地上重重的嗑了几个头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当晚队伍就出了镇子。 …… “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完了。” “完了?完了什么意思?” “完了就是完了,没什么意思。”父亲把杯中残酒一饮而尽,叹了一口气,“后来你爷爷就出了事,押送的车队被杀的一个不剩,只他一个人重伤逃回,回来之后却发现余家庄子也被烧成了白地,满门大小没一个逃出的。你爷爷从此兵也不当了,搬到了现在这个城市,老老实实的过了几十年,后来才有了咱们家。”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这种灭门的惨淡结局,还是个无头公案,简直莫名其妙。想那祖父一生行善积德,居然是这个下场,着实可叹。 胡思乱想了好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我一睁眼已经是下午,发了一会呆,才记起来电脑上还挂着搜索程序。 看了一下结果,很不错,找到了巨量的信息,按照与关键字的契合度排列着,长长的一大串,拖得电脑都好慢。 停止了搜索,我泡了一包面,一边吃一边看。有不少都是过时的东西,要不就是薪水不高,要不就是全职,对这些我可不感兴趣,设定了关键字一律删之,窗口这才清爽了不少。 嗯,这个薪水高,一小时五十块钱,活是……专门被人打? 靠,我翻了白眼,这******什么职业,专业挨打师?挨打一个小时才五十块,医药费够不? 仔细一瞧才明白,原来顾客只针对女性,学生八折,不能踢小弟弟,这才释然。我说怎么会这么便宜,原来是这样啊。 被女人k一个小时,所得五十块,似乎没啥创意and技术,不符合我的美学标准,好歹我也是正牌大学生,未来的精英,怎能做这等营生。 下面这条比较有吸引力,一分钟20块rmb,招专业拳击陪练,不能躲闪不能还手,要求身体强壮,有一定的肌肉强度,手感要好? 收入果然同风险并存啊,被女人k一小时才50块,被专业运动员捶居然论分钟算,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去干啊! 虽说我自幼习武,身体还算结实,但那也就是中人之上的水平。能打人会打人不代表就能挨打啊,还不能躲闪,就像迪厅那次金毛老外的一拳挨实了任谁也受不了啊。 虽说money比较可爱,但是一想到几百斤的重拳雨点般的落在身上,我不寒而栗,算鸟,收费挨打须纵酒,轮椅作伴好还家,我还小,别被打坏了什么零件还没得配。 浏览一大堆垃圾信息,没几个有用的,我不禁怀疑起自己存在的必要性及充分性,目光呆滞,作拈鼠标苦笑状,渐渐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幸好一条消息吸引了我,让我终于得以回到了现实世界。 七 大年夜 这条消息很新,居然是今天刚发的:寻实验室助理,要求精通计算机软硬件知识,身体强壮,头脑灵活,意志坚定,须有为真理殉道的觉悟,可兼职,薪水丰厚,有意者请尽快面谈,随时恭候,联系人某某某教授,22周岁以下及28周岁以上勿扰。 这都哪跟哪啊,怎么看怎么像是邪教组织,再一看联系方式我乐了,居然还是咱学校的,真是天下无处不相逢啊。 匆匆扫了一眼其它的信息,似乎也没什么值得留意,也就这条还凑合,关键是联系地点近啊,不出校门就行。至于那殉道之觉悟云云,我只当是哪个头脑还活在中世纪的老学究的呓语,浑不放在心上,左右无事,咱也去面试一回,就当出去散心,开路一马司。 随意看了一下日期,居然大年三十了,我不禁怀疑起这个啥啥教授的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大过年的招人玩,还尽快面谈,妈妈的。 不过我也是孤家寡人,不在乎什么年不年的,趁着天还早,我晃到了信息上所写的地址。 这是一幢不大的老楼,据说也是老毛子援华的时候建的,同我的宿舍楼有着同样悠长的历史,不过可比我们那狗窝气派多了,纯俄式建筑,旁边紧挨着就是新建的图书馆,前面就是计算机中心。 我不禁大失所望,起先以为是哪个计算机的教授学者发疯,还惦记着能得偿所望,谁知是在计算机中心的后面,印象中这里似乎是历史系和哲学系的那帮老学究耍的地界,记得以前这里似乎还举办过佛学讲座,和俺胸中所学八竿子也搭不到一处。俺向来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不感冒,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有点打退堂鼓。 在外面逡巡许久,终究不想白跑一趟,还是咬了咬牙进去,打定了情况不对就扯呼的主意。 战战兢兢的进去,谁知道里面毛人都没一个,所有房间都是铁将军把门,穿堂风呼呼的。 我不禁大骂自己猪脑子,居然还真相信了那鬼话,大年三十的来找罪受!妈妈的,又不是愚人节,是哪个混球搞的恶作剧,待爷爷回去查ip,揪出来捶一顿。 真tmd的晦气,回去的时候还踩到了****,流年不利!转到新宿舍前面,碰到了留守的两个家伙,壮哥与小李,前些日子和他们打过牌,这会都拎着大包小瓶,招呼我:“老余,哪里去,一块来吃火锅吧!胡子他老家寄来的狗肉” 眼眶都红了,泪奔啊,这都多长时间没吃过一口热的了。俺心情指数马上由负转正,大呼道:“有肉岂能无酒,你们先收拾,待俺去买来同醉!” 这时候还真不容易找到卖东西的,都打烊了,好不容易才从看门老头那里让来了两瓶二锅头,还被宰了一刀。 花了一点时间,然而到了他们宿舍狗肉已经开锅了,我有点诧异:“这么快!” “废话,泡了一夜,煮了半天,这会儿刚刚好,你小子走了****运了!” 呸呸,说起****就生气。我决定将对狗的愤怒转化为动力,这仇只能从肉上报了。 在座的都不是啥文明人,颇似饿鬼投胎,经那肉香一逼更是按耐不住,四双筷子此起彼伏,一会功夫就下去一半了。 壮哥意犹未尽,一边伸筷子抄底,一边咂嘴:“真******香啊,浑身热乎乎的,都出汗了。” 胡子得意的笑道:“那是,狗肉滚三滚,神仙也站不稳!我们那管这就叫香肉,有了这个,连羊肉都不稀罕。” 听胡子这么一说,我们都说不错,这狗肉果然是芳香四溢,比那猪肉香多了。 胡子给我们每人斟满了一杯二锅头:“寒冬至,狗肉肥,这寒冬腊月就得吃点狗肉进补。小狗补肾,壮狗补血,老狗治风湿,以酒送服效果加倍,来来来,满上,干!” 二锅头真辣,一下肚就像一道火线烧过,小李的脸腾的红了,被呛得连连咳嗽。我们大声叫好。 壮哥说道:“胡子,这是什么狗,补什么的?你好像需要小狗补补,哈哈。” “补个屁,这是菜狗!” 吃狗肉就烧酒,里外发热,一来这些天心情郁闷,二来这些家伙都嫌二锅头度数高,推三阻四的装b,所以这酒倒有一半进了俺的肚子。 不胜酒力矣,我花着眼睛同他们吹牛逼,吹女生,吹校园暴力,吹着吹着就说到了意外事件上面。 以前在高中时候还不觉得,等到了大学才发现人的生命是这么的脆弱,光我们这一学期已经见识了好几次死亡。 先是我们刚进校分了宿舍的时候,一个新生就失了踪,这伙计就住我隔壁,广东人,黑瘦黑瘦的,平时闷声不响,就这么没了。 新生入学乱糟糟,班主任也没精力管这么多人,发现的时候也没当回事,只是打了个电话联系其家人。 直到一个星期之后,在学校旁边的臭水沟当中发现了他的裸尸,大家这才慌了神。具体情况我们这些学生是不清楚的,学校后台甚硬,硬生生的把这件事情给压了下来,那小广东的家人到学校来闹也没闹出个名堂,只得了个非他杀自然死亡的鉴定结果。 我们私下议论的结果是这小子肯定是被人给劫了,反抗未果,抛尸水沟,死的屈辱无比。自杀?狗屁!就算脑子被驴踢了也不会脱guang了衣服跳臭水沟了结余生吧,那得有多大的勇气及怨念啊。 这学期还有个女生跳楼的,场面比较壮观,女宿舍楼下停了三辆救护车,就等着拉人。那傻丫头情绪不对,班主任劝解了n个小时,说的是口干舌燥,谁知一转眼就从窗户下去了,据说俩体育老师都没拉住,摔了个血花四溅,香消玉殒。 这个我倒没亲见,只是听他们说的,这种事情我向来不掺和,只是觉得有点可惜,现如今本来女性资源就比较稀缺,再这么非战斗减员,我们这帮老实爷们还上哪找老婆。 第三个逝去的是我们那亲爱的英语老师,十分之可爱阳光的一个大姐姐,同我们班的感情特别好,一笑就是两个酒窝,曾是我们全班光棍的梦中情人。 就这么好的女孩,代了我们一个学期课,正当青春年华,居然患上了绝症——再生障碍性贫血,就是我们俗称的白血病。 从确诊那天开始算,她只存活了不到一个半月,我们几乎就这么看着她一天天的虚弱,一个生命就这么活生生的被死神夺走。 也许照学校所说的,这些都是不可抵抗的,属于自然死亡或是自己的选择,但是谁知道背后会有什么样的故事,我们这些活着的也只能想想而已。 我们边吃边骂,交流着心得,一致认为这个世道太黑暗,唯一能做的只是生存下去,毕竟人们回避痛苦的yu望比追求美妙的感觉更强烈。 吹了两个小时,小李同壮哥已经趴床上说胡话了。只胡子比较能喝,与我把那残酒分了一口干掉就上chuang了。 我第一次喝了这么多高度酒,头昏脑胀,胃里一阵阵的往上翻,断不能吐在别人宿舍里,只能出去乱晃散酒气。 围着校园转了两圈,烦恶之感方才稍去,酒劲过去了,小风一吹就感到了冷,我就迈着僵尸步往回逛。 晃到了小花园的时候,忽然噼噼啪啪之声大作,漆黑的夜空忽然大亮,到处是美丽的烟花在绽放,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仰望天空竟尔有些痴了。 良久方才醒悟,已经是午夜零点,守岁的人们开始放爆竹庆祝了。我索性在厚厚的草甸上躺下来,专注的看着天空的美景。 我这个人静不得,一不动了就会胡思乱想,各种奇怪的想法纷至沓来,唯一摆脱的办法就是自己yy,能控制总比这些想法自己冒出来的好。 已经是新的一年了,我把自己这半年来的遭遇细细梳理了一遍,自觉生活的还蛮充实,唯一的遗憾或是没能够转到自己满意的计算机专业。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能有现在这个不愁吃喝自己赚学费的状况我已经心满意足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若说新年能有什么愿望,那就是希望能拥有一部自己的电脑。 宿舍里的机器是学校给配的,大部分的时间都被超哥给霸占,毕竟人家是靠这个吃饭的,我也只能在打下手的时候才能一亲芳泽。 一扯上这种硬件配置的事,我的思想就开始飞了,以前高中苦学之余也没啥娱乐,看着报纸上的硬件信息在脑中攒机都成了习惯,各种排列组合给了我极大的精神满足,哪怕现在也不例外。 应该是最新式的高频处理器,内存加到最大,主板就算了,来个最普通的吧,反正500块的芯片组与五千块的芯片组性能差距根本没有想象中的大。至于显示器,只用国产的,大了也没用,显卡不好管个毛用。 俺的美学向来注重内在,面子好不好看,做工如何都不在我的考虑之内,我只在乎在有限的预算内,将性能推到最大化。 此乃小事,我转眼之间就按照最低预算配出了一部理想中的机器,但人的yu望是无限的,即使现实中永远也不可能做到,难道连想都不行吗? 最好是搞部笔记本,体积能有多小有多小,重量能有多轻有多轻,接口要多少有多少;液晶屏要高分辨率的;处理器要强大到与台式机媲美,功耗要比手电筒还小;内存要堪比服务器的,网卡要千兆的,硬盘要scsi的,还得海量万转,最好再来个阵列;对了,还不能忘了安全性,必须按军用标准设计,全钛金属外壳,摔地上扔水里毫发无损照玩不误,用榔头砸都不怕。 要是真有这么牛逼的本子该有多好啊,我会天天抱着这玩意睡觉,老天啊,啥时候能实现我的愿望,赐我一部吧…… 我正yy的兴奋,全没发现半空中一个黑乎乎的物体正沿着完美的抛物线飞来,不幸的是,我的脸正好与线条重合,于是与之有了一次亲密的接触。 啪! “我草……” 这玩意比板砖大,还比它重,四四方方正好杵我鼻子上,登时鲜血横流,似乎还碰到了什么迎香穴,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哪个呆逼半夜三更乱扔垃圾!”酒精都化成了满腔怒火,我按了身上几个穴道,匆匆止了血,大声喝骂。 这玩意似乎是从花丛那边飞过来的,我一听好像还有人声喧哗,拳拳到肉的声音好像在打架,似乎还有人喊救命,再仔细一看那物却呆了。 我靠,谁这么奢侈,居然拿这么贵重(就是又贵又重)的笔记本电脑当暗器行凶。难道老天瞧我可怜,发了善心赐予我的? 看样子不太可能,不过我心中天人交战,有一种顺手牵羊的冲动。 不过到底还是正义感占了上风,所谓艺高人胆大(主要是酒喝多了),我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说。 走到了打斗声传出的地方,我偷眼一瞧,却看到了三个混混模样的在对着一个家伙拳打脚踢,那家伙只把头一抱缩在地上,不停的叫救命,听声音似乎年纪不小。 我大叫一声住手,现场的几个人还真听话,都停了手盯着我看,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有点冷场,完全没有正义天使降临的风采,倒颇有几分****出场的意思。我恼羞成怒,喝道:“哪个混蛋扔的东西,砸到人怎么办?” 那三个混混互相看了一眼,不再理会地上缩着的家伙,向我走来。一个说道:“哥们你活腻味了是不?把东西交出来滚蛋!” 我举起笔记本晃了晃:“你说这个?想要就来拿吧。” 那个混混骂了一声:“不知死活!上。”三个人就向我逼近。 缩在地上的那人忽然叫道:“千万别给他们,你快走啊,走啊。” 自信对付几个混混还是比较有把握的,我一手抓住笔记本平伸,计划哪个不开眼的伸手来抢就给他好看,一拳先打他个小脸开花再说。 谁知那混混离我还有两步的时候,突然一个加速,我手一慢,电脑居然被夺过去了,接着胸腹之间就挨了一脚,人就飞了出去。 八 助手 轻敌了,满以为这几个家伙只是混混而已,谁知道竟是个硬茬子。这一脚力道十足,我居然没躲过去,只来得及鼓气护身,虽然被踢的甚是疼痛,倒也没有受伤。 只是这一下把我惹火了,本来酒喝多了心情就不好,居然还吃了亏。我脑子一热,腾的跳了起来,冲上去就拼命。 那几个混混似乎没想到我挨了这一脚居然还能站起来,接招的时候颇有些慌乱,只顾着格挡。 我的头脑也有点混乱,只想着要狠揍这几个家伙一顿,早把老爹不能动拳力的叮嘱抛到了脑后,出拳势大力沉,几下就破开了一个家伙的防御。 自我感觉实在太爽了,虽说这学期没怎么锻炼,好像功夫还没退步,这几下连环打的酣畅淋漓。趁着这股兴奋劲,我不带丝毫劲力的右手快如闪电般的按到了那家伙门户大开的胸口,脚一踏地,腿部紧绷发力,腰部一旋就送上了手臂。 这股力量到了手上蓄积,我吐气开声,全部爆发性的送了出去,只听得喀喇一声,那个倒霉蛋一声惨叫就飞了出去,半空中就不断吐血,不知死活。 这一套说的麻烦,做起来却是电光火石般的快,这一路发劲之法是我练得比较熟的,能发挥出全身的力道,虽说没测过数值,但是估计绝对不比那几个金毛老外拳手差。 力从地起,腰马合一,我自己都对这一掌满意,简直是完美的一击,就是发力有点大,震得手臂隐隐作痛。 这是攻击溢出,就好比你打人,那家伙挨了100公斤的拳力就歇菜,而你打了500公斤,其结果是一样的,费力不讨好,还会把自己给伤了,最多就是视觉效果比较过瘾而已。 不过刚才手感有些不对,不想劈在肉体上的感觉,似乎隔了一层铁板,否则那家伙真有可能被一下打个通透…… 一想到这里,我冷汗唰的就下来了,酒也醒了。 坏了,出手没有轻重,这一下用上了家传的发力技巧,瞬间力量大得出奇,打在碗口粗的树上都能折断,打在人身上至少也是筋断骨折,若不懂挨打,必死无疑。眼前的这个倒霉蛋似乎结结实实的吃了一记,眼下正躺在地上不动弹,不知死活。 这可怎么办,我还年轻,可不能背上人命官司,这花花世界,这大好青春,这,这,如何是好。 我一时慌了神,其他两个混混的状态似乎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对我成包围之势,却畏于上前,只是在那里犹豫不决。 现场就这么的定了下来,谁都不动。我不是不想动,一来发力太大,现在手臂还是隐隐作痛,我都怀疑臂骨裂了;二来打杀了人,脑子里面一片混乱,大敌当前脑子里想的却是下半辈子怎么过,挥之不去。 不过甚好,那个倒霉蛋并没有死,沉寂了一段时间之后,这会儿居然在那里大叫呼痛。这****的,有气就早说啊,害得老子白担心了一场,好好好,下半辈子又回来了。 那倒霉蛋似乎是个头头,眼看同伙没死,那两个混混也顾不得我了,赶紧上去把他给扶了起来。 我的心也安了下来,既然不用负责任,冷静与智慧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轻咳了一声,开始装逼:“知道大爷的厉害了吧,你大爷这叫开山拳,隔二十里照样把你们打的屁股开花。赶紧把东西留下,快快滚蛋!” 那三个孙子似乎还挺听话,只是嘀咕了几句,乖乖的把笔记本电脑放在地上,两个扶着一个,一瘸一拐的闪了。 我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冷汗也停了,心跳慢慢的恢复了正常的速率,不过心情是很愉快的。这可是我第一次实战,以前虽说看了不少次打架,但都是yy而已,要不是今天酒精加肾上腺素,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亲眼看着三个混混消失,我这才上前把笔记本电脑捡了起来,不由得诚心叫了一句上帝保佑。 那笔记本电脑已经扭曲的不成形状,就好像一团破纸窝了起来,中间清晰的一个掌印,整个显示屏破碎的乱七八糟。 我草,感情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掌打在了这玩意上面,我说这手感咋这么不好,手都肿了,人居然还没死,原来有了这玩意作缓冲啊。 今天真亏大了,吃力不讨好,英雄不是那么好做的,动辄有出人命的危险,不是别人的性命就是自己的性命,无论哪个都划不来,看来以后还是要低调,喝过酒之后乖乖回去睡觉,没事出来乱逛个什么劲啊。 刚才还抱着头缩地上的那位爷现在手脚倒还麻利,三步两步的就窜了过来一把夺过我正在把玩的那块废铁,嘴里也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弄坏了别人的东西,我也有点不好意思,只好打着哈哈:“你没事吧?” “没事,幸好电脑没丢。”那伙计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遍,长嘘了一口气,“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的损失可就大了。” 凑近了我才看得清楚一点,这伙计虽说鼻青脸肿,衣衫不整,稍一整理倒还有点知识分子的样子,脸上的皱纹说明了他至少也是我叔叔一辈的人物,放课堂上也是教授一流。 “只是可惜了这电脑,看来是不能用了。”这可是我真心话,相比这老家伙,笔记本电脑更可爱点。 那家伙这会儿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副眼镜戴上,说道:“没什么可惜的,反正东西还在我手里,到时候把硬盘拿出来销毁就是了。” 妈的,口条好大啊,感情这论万元算的电脑说销毁就销毁啊,败家啊!我羡慕不已,口水直流,啥时候我也能这么牛逼才好。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比利,就在这个学校任客座教授,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啊,你也是这里的学生吧,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到五七楼来找我。” “没问题!” 幸好不是没有收获,还傍上了个教授,还客座的,不知道管不管用,此等天上掉下来的人力资源可不能浪费……五七楼?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们学校的号称依山傍水,地大人稀,兼收并蓄,四海归一,反正就是什么人都敢收,你住什么地方都严格按照等级安排。 比如俺们这等新生入学只能有两种选择:老筒子楼和新生公寓,价格相差一倍,服务内容则没啥两样,总之是备受压迫的底层。至于留学生则不在此列,他们可有专门公寓,其中可是按三星级标准装修的,宽带、电视、淋浴、酒吧等等,只要想得出来的基本都有,经常看一帮鬼佬带着三五个清纯女生进去狂欢,向来被我们鄙视。 至于教职人员的待遇就更好了,我们学校的头头似乎同各方面的关系非比寻常,科技楼建了一座又一座,其中的设备号称全国最新,口号是建设华夏最有底蕴的高等学府,至于达不达得到那是另一回事,硬件必须先上的。 因此这就有了五七楼这么变态的编号,搜寻了脑中残存的记忆,这才醒悟,这不就是咱今天刚去过的那鸟不拉屎的哲学楼吗? 都大年三十晚上了,这位陈比利还在,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掏出了早上写好的皱巴巴的纸,一看果不其然,这陈比利就是那位招助手的主。 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老子辛辛苦苦的转了一天,谁知这位爷居然在这里等我玩英雄救美。 ~~~~~~~~~ “蛮好,蛮好。你这孩子很不错!正是我追求的类型。” 我汗!若不是跟这个陈比利教授聊过,还真被会被他的话给吓到。 左右无事,回去也是睡觉,经年被窝冷似铁,再加上漏风的窗户非常考验人的耐受力,因此在陈教授的极力邀请下,我勉为其难的去参观他的实验室。 等到了五七楼我这才恍然大悟,为啥白天没找到藏龙之处,原来这陈教授是属耗子的,实验室居然在在地下室,厚重的铁门上居然还贴着个牌,写着“杂物贮藏,严禁烟火!”。 我顿时一脑门子汗,出声问道:“教授,看来你的办公条件也不咋地嘛!” 陈教授不以为意,只是掏钥匙开门:“还好,比在自己家里好多了,最近得了一笔经费,光采购设备了,还没来得及装潢,再说了,我比较喜欢清静。” 这地儿估计有点年头了,铁门一拉嘎兹一声,刺的人牙酸,里面倒是豁然开朗,灯火大亮。 我仔细一看,空间还不小,论面积足有几百个平方,顶层离地面甚高,完全没有压抑的感觉,吸一口气,没有那种陈年怪怪的潮湿味,干燥且新鲜,应该有通风装置,不知道是哪年的人防工程。 “学校条件简陋,你自己找地方坐,我去弄点水,闹了一夜,也得洗洗。”陈教授现在的形象的确有点狼狈,衣服也撕了,眼睛也被打肿了,那几个混混下手还挺狠。 我心不在焉的答应了一声,只是四处看,心下羡慕不已。 这地方虽大,可是四分之一的面积都被巨大的机柜所占领,横竖成行一排排的颇为壮观,由于被玻璃隔着,完全听不到嗡嗡的声音。 我虽没接触过,但也约略知道这是什么,好大的一个机群系统啊,瞧着规模,计算能力怎么也得是个网络中心级的,难道咱们学校的主机都在这里? 没听说啊,学校的计算机中心我是常去,也没这里壮观,真是邪门! 怪不得这地下室一进来温暖如春,原来里面有这么个系统在,要是没恒温恒湿装置那才见鬼了。 除了被玻璃门隔着的机群,其它稀奇古怪的设备我就认不得了,看起来似乎倒像是现代化的手术室,不过各种躺椅比比皆是,有点冷恐怖的意思。 我看的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还没理出头绪,陈教授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打了一盆水过来。 “我这没啥换洗衣服,只有白大褂,你洗洗凑合换了吧,真是不好意思。” 我连忙说不敢,顺手就接了过来。其它倒没什么,就是右手小臂有点痛,估计有点挫伤,未伤人先伤己,练这破拳我这是何苦来哉。 陈教授拿毛巾包了一堆碎冰,敷在脸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这才发现他虽然头发白多黑少,皱纹也有,但是看起来年纪似乎也不大。 一副黑框眼镜掩盖了一切,估计陈教授年轻时也是英俊潇洒之辈,只是现在哼哼不已,破坏了好形象。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陈教授一边哼哼一边说:“我都五十了,哪里还年轻。再说,干我们这行的老的都快。” “那倒是!”我喝着茶,深有同感,这搞计算机研究的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身体哪能不垮? “我主攻历史……” 我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学历史的?学历史的还有实验室?还有这么庞大的机群? 陈教授连忙解释,说了好半天我才有点明白。 原来陈教授前半辈子确实是搞历史的,据说还当得起学家这两个字,只是研究来研究去,又对各式各样的哲学感了兴趣,老来又发奋了一回,在这个领域还有了一定的水准。由于有了一点名声,现在被学校重金延聘,当了个客座教授,还给配了个单独的研究场地。 ……原来这计算机群不是他的,有点失望,但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若是能天天在这的话…… 华夏传统的知识分子通常有谦虚的恶习,通常说的越是轻描淡写,越是自负甚高。我虽不通厚黑学,但也无师自通的一阵马屁拍去,果然陈教授龙颜大悦,脸上笑开了花,牵动了伤处,开始痛并快乐着。 打铁趁热,我顺势提起了那啥招助手的事情,并说自己通计算机,身体强壮,意志坚定,是个五好青年,且兜里缺银子,什么活都可以干,今天相遇乃是缘分,期望能有所斩获。 陈教授眯着眼睛看我,两眼放光,有点x光的味道。我心下忐忑,正作不适之态,却听他问道:“好啊,我这正缺人手。以前总是一个人惯了,没想到现在现在突然多了这么些设备,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理论上有了进展,现在正好乘胜追击,只要在实验上能有突破,青史留名也未尝不可能,欢迎你加入我的实验室。” 口气不小,不过我全当是胡话,但是大喜,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只是…… 九 有钱了 “先生,我是个粗人兼穷人,咱们这个报酬……” 陈教授想了一下问道:“全部时间在这里,可能还要加班加点,你可受得了?” 我面露难色,全职啊,那我岂不是上不了课了?不用说专业课,那****的四级就得歇逼,过不了考试我就毕不了业,现在大学生又泛滥,就业形势严峻无比,毕业即失业的所在多有,到时候我吃什么去? “这个似乎有点难度,我现在还是个学生,恐怕……” 陈教授倒是轻描淡写:“在我这里做也是一样,学分我给你,计算机专业不就是那回事嘛,在哪学不是一样?” “可我是学机械的……” “这样啊……”这回轮到陈教授皱眉头了,“你要是计算机系的就好了,我还能带你。” 我不好意思的说:“一直打报告转系,可惜没批……” 陈教授忽然高兴起来:“你再写个转系申请,我给你办,这样不就结了!你做我的学生,以后的事情就不用管了,等出了成果就当是毕业设计,可好?我这还有工资,你看一个月两千够不够?” 拿泥?没想到困扰了我许久的问题这么轻易的就解决了,还得到了一份从没想过的工资,真是太那啥了,我头脑完全过载,只知道一个劲的答应,我才不管做什么,哪怕现在让我改行学历史哲学也行啊,这都保送毕业了。 有时候事情就这么可笑且顺利,我那时候是年轻,完全没想到其中有什么蹊跷,若是能知道日后发生的事情,打死我也不会进这个门的。 自那天以后我就成了这个仓库实验室的二号人员,也穿起来白大褂,戴起了狗牌,倒也似模似样,走在校园里居然也有人向我打招呼“老师好……”。 陈教授是个好人,也是个工作狂,完全不把什么节日当回事,几乎就是在当天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这家伙就是一没心没肺的人,不是说他凉薄,他这人就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搞自己研究的木头型教授。 有时候我都受不了他,明明正常之极的正常事,他都能跟你涮个半天,听了头大,恨不得把烟灰缸啐他头上,偏偏还一脸无辜的望着你“这是为什么呢?” 只有一次问起那天他被几个混混围攻的事情,他脸色非常不好,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我可记得清清楚楚,打飞了一个家伙,我的手臂可是养了半个月才好,大大的亏本。 没办法,要不是看着人民币的份上,同这位陈教授多待一分钟都是痛苦的事情,这个累啊,坠得慌。不过心情比较愉快,由于大年夜打劫事件的原因,陈教授对俺的印象极其不错,因此只要是我说的事情他眼都不眨的就答应了。 若是不计他那些奇怪的生活习惯,还是个比较好相处的人。只是工作的内容有点超乎我的想象…… 我原本做好了心理准备,转行啃那些厚厚的历史或是哲学大部头。哪知接到的任务却是操作计算机以及编各式各样的程序。 原来那壮观的机群还是他的啊,真是让我心花怒放。 机群这种东西虽说听起来比较*,视觉上也有冲击效果,其实操作起来同普通机器没啥大的区别,所有的一切协调工作都由操作系统完成了,你的感觉就像是在一部异常强劲的微机上工作,这种感觉非常爽,你能想象这种无论什么计算工作只需一瞬间就能完成的感觉吗? 这份工作比我想象的要简单,无非是按着陈教授的要求做一些转接及程序实现,没有什么大的难度,其他时间我都是在机器上做自己的事情。 若是我疑心重一点,恐怕就会思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我就是这么个粗线条的家伙,只要按时给我发工资,能让我毕业,我管他做什么。 这是我的好处,不多问,只干活,不多说话。看得出来陈教授也很满意,他总是有自己的事情忙,有时候几天都不在,我也乐得如此,在机器上玩的不亦乐乎。 这段日子当真非常的惬意,直到那一个命运的转折为止。 前些日子陈教授消失了好些日子,他自称是去找资金,我照例留下看门,以防闲杂人等搞破坏。 一个人在实验室并不无聊,因为这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不是说那些游戏,现在我对游戏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了,毕竟在这么强劲的电脑面前,什么硬件杀手都得服服帖帖,玩过一遍也就拉倒。 我感兴趣的是陈教授现在的项目,这是一个虚拟现实的玩意,就是由计算机模拟物理世界,同人互动,不需要手动操作,靠的是体感。 当初陈教授讲给我听的时候我差点呆掉,这好像不是一个历史或是哲学教授该干的事情,他倒觉得很平常。 “我与曹氏企业大当家的打赌,他输了,所以出钱给我搞研究这虚拟现实。” 陈教授说起这个不无自负之色,看来是他平生得意之事。不过具体内容他从来不详谈,只说我以后会知道。 这方面我是不得不服,陈教授以学历史的出身,通哲学也就罢了,居然还玩起了计算机技术,这就难能可贵了。 一般情况下我只是打下手,他怎么说我怎么做,就像一个填空的,不过也学到了不少东西,人家到底是教授啊,让我这个自诩计算机高手的家伙着实汗颜不已。 机器上运行的就是一个虚拟世界程序,教授自己以前编写的框架,后来由我逐步完善,属于除错打补丁做测试添功能,让我一个人是万万写不出来的。 这个程序可以在高性能机器的支持下完整的模拟一个真实的物理世界,有着自己的规则。在我看来若是能再加入一些功能素材,用来作为武器实验倒不错。 只是这机群的性能依然不够,程序只能做到在一定体积的虚拟空间里面无阻碍模拟,一旦体积扩大或是事物超过一定数目那就得玩完,有其极限。 偏偏这个空间的体积十分之小,没有啥太大的实用价值,我十分怀疑即使将全地球的计算机连在一起,也做不到教授口中说的“再现真实的大千世界”。不谈运算能力,光那个数据吞吐量不是现如今的连接方式所能达到的。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在里面玩耍,戴上3d眼镜同耳机,穿戴起体感装备,我可以在里面扮演上帝的角色。 “要有光!” 我轻轻的一挥手,于是四周渐亮,柔和的光线从四面八方而来,映照着慢慢出现的场景,是一个不大的球形空间,虚空中每一个微粒缓缓震荡,五彩豪光转折散射,明亮却不刺眼,却又不知从何而生。 “要有天有地,中间有空气!” 瞬间大地隆起,天空生出,好歹有了点地球摸样,我满意的笑了,很有神的威严嘛。 “似乎还欠缺生命。” 顿时生出了好多兔子,在草地上乱跑,不一会就明显感觉“卡”了一下。 就像用286打反恐,画面突然就慢了,越来越慢,然后就这么定格,陷入了假死。 我叹了口气,摘下了所有装备。 看来还是不行,再怎么优化程序依然不能负载这么多的元素,一旦物理结构撑到极限,系统就会假死,再起不能。 不过这部机器下棋不错,我编的程序,棋力不知多少级,我自己反正是玩不过它。 “教授,有啥要帮忙的?” 今天陈教授有点古怪,一回来就慌慌张张的,手里还抱着个皮箱子,鬼鬼祟祟的。 “没事,你忙你的。”教授慌忙说,“小余啊,你多长时间没休息了,也该出去玩玩了吧,放你一礼拜假,你也休息休息。哦,忘了告诉你了,你那转系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你把这份文件交给你们系主任就齐活了。” 切!估计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把我支开,不过我无所谓,只要不欠我工资,你干啥都行。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好久没出来看看这花花世界了,能有大半个月了吧。实验室里有床铺,有冰箱,吃住不愁,采购一次能管好长时间。 就是身体有点迟钝,我舒展了一下,做了几个拉伸动作,感觉非常不好,看来以后得加强锻炼,别把身体给废了。 查了一下银行卡,还不错,教授不小气,一次性的就给打了半年的工资,也算有点小钱。 抓抓头,我对陈教授的忠诚值立马飙升,从小到大穷惯了,还真没见过这么多money。 话说男人不能无钱,女人不能无权……好像倒了,不管了,钱同权只要有一样就好。我取了五千出来,腰包里鼓鼓囊囊的顿时觉得意气风发,走在街上都腰板挺直。 以前手头紧,学期末了连打瓶开水都得掂量掂量是否可行,更不用说升级衣服鞋帽谈恋爱吹牛逼了,一切上层建筑都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上的,n百年前马教教主早把这个真理归纳的清清楚楚。 现在已然开学,清冷的学校也慢慢的恢复了人气,就连看门老头的那条健狗都显得活力澎湃,不再懒洋洋的趴那晒太阳,而是虎视眈眈的巡视着。 没来由的口中生津,心中不可遏止的生出了一脚毙之尔后大快朵颐的想法。自从在胡子壮哥他们那蹭了顿香肉之后,无时无刻不在回味,真是怀念啊。 不过此事当从长计议,需串联同志好友,布置周密方可动手,万一打狗不成反被狗咬那就糗大了。 古大爷说过,一个杀手必须不能露出杀气,哪怕你想杀人,脸上也要笑眯眯的。古大爷乃武侠宗师,他说的话我虽半信半疑,但是明显我自己是不合格的——那狗明显感觉到了我对它的企图,对着我龇牙咧嘴呼呼有声,要不是被拴着就扑过来了。 小样,早晚吃了你! 跟食物斤斤计较不是我的作风,老子今天心情好,当即逗了它一下就走。 本想一脚先去找班干部把转系的事情给办了,转念一想我这俩月不打扮蓬头垢面的野人模样说不定被人看轻,此事不急,还是先把个人问题给解决了再说。 理发洗澡,揣着钱包直奔专卖店,挑着合身的置办了一套行头,到底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一穿戴起来果然人模狗样,看的旁边的导购小姐眼睛放光,就差*了。 磨叽了两个小时,我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不是小姐没意思,而是一问之下我居然没有联系方式,不由尴尬无比,屁滚尿流的逃了出来。 既然都出血了,那就开膛吧,反正也不在乎这点钱了,我牙一咬,又动了搞一部手机玩玩的想法。 十 犯事 那时候可不比现在,连民工都能揣上几部移动电话。此时的手机技术也不过刚刚脱离砖头的概念,逐步跨入了掌中宝的时期。 我自诩对it硬件技术熟悉无比,谁知一看那琳琅满目的手机型号顿时傻眼,汗如雨下,犹如木头一般任那导购摆布。 不过有一点常识还是知道的,那就是看好钱袋子,不到下定决心绝不交钱,不是小气的问题,这可关系到主动权掌握在谁的手里。 此等神功可是我为同学装机砍价用血换来的教训,交钱之前你是上帝,交了钱之后上帝可就指不定是谁了。 那导购也不是啥好鸟,尽是推荐进口货,啥摩托诺基亚阿尔卡特一股脑的往手里塞,吹的是天花乱坠,我试了下也就那样,没感觉有啥身份的象征。 默算了一下兜里的银子,我还是挑了部国产的,曹氏企业出品,牌子还是信得过的,人家微处理器芯片做到了世界第一,没理由通信产品是个垃圾吧,光冲着只出精品的品牌口号我就得支持不是。 现场办了张卡,顺手就拨了家里的电话试试。 “哪位?”老爹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沙哑且磁性。 “爸,我余思啊。” “!……你个小兔崽子,还记得打电话啊!这两个月你都死哪去了!” 我大汗,这手机信号太好了,高音清亮,低音浑厚,老爹咆哮的声音一点不拉的全传过来了,看来又喝多了,赶紧用柔劲化其百炼钢。 唯唯诺诺一番,我连忙挂了电话,同猛兽周旋是有危险地。 欣欣然回到了宿舍,霍,好大一股怪味。这些天在实验室呆多了,闻惯了那经过过滤的纯净空气,鼻子都有点娇贵了,宿舍这味道实在太那啥了。 可以理解,本来就没啥人打扫,两月不住人自然比狗窝还狗窝,不过这些垃圾似乎蛮新鲜的,看来谁回来了。不过不管了,我赶紧脱了衣服收拾,再不打扫非得昏倒不可,忙活了半天屋子里方才有了点样子。 正打扫间,忽听一个恶劣的声音响起:“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夫子也居然会大扫除啊!” 我扭头一看,居然是阿四,后面还有小东在哪里奸笑。 “我靠,要是指望你们,这里就不能住人了。”我恶毒的诅咒他们,并向他们讨说法。我说那新鲜垃圾是谁干的好事,当这里是旅馆吗,想来就来,拍拍屁股就走。 阿四他们赶紧赔笑,并发誓晚上请吃饭,我方才作罢。 他们来了就好办,这帮家伙都是道上混的,不愁没地方喝酒,我同他们行走靠的就是一个字,蹭。 当下关门,散了烟,每人一颗,都撅着屁股点上,顿时满屋子云山雾罩。 我们学校号称纯绿化无烟校园,理论上是不得吸烟的,不过没人拿这条规定当回事,在外面倒还收敛点,宿舍里就乌烟瘴气了。 曾经有不怕死的教工干部带着一干走狗突击查宿舍,收缴香烟无数,全部通告批评,做下了滔天的血案。 血债累累之下,终于有壮士暴起,于一月黑风高之夜,将首恶蒙了脸拖至小花园一番暴捶,末了作鸟兽散,到最后那干部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可见我华夏之血性男儿不止在军队中有,广大学生群众中也是存在的。 我们在宿舍里一边抽烟一边吹牛逼,讨论着今晚到哪里去吃的问题,忽然有人提出怎么没见到超哥。 我也奇怪,按说超哥去交货,这些天也该回来了。 阿四撇了一下嘴,轻轻说了句:“跑路了。” 众人大惊,皆问为啥。 “还能为啥?钱呗!这呆逼。”阿四狠狠的把烟屁股掐掉,慢慢说了经过。 原来年前超哥带着我们写好的程序去交货,原本说好了这活得卖个十万,谁知到了地头居然被耍了,东西是交出去了,也调试好了,可是那家伙居然是个二道贩子,以东西不合格为名不肯付钱,只给了两百块钱作路费。 这哪行,傻子也不会答应啊,更何况超哥这高智商人才,他当然据理力争。一番理论之下,双方呛了起来,对方恼羞成怒,不但钱不给了,还把超哥给捶了一顿扔出去。 超哥哪受过这种气,在小饭馆里喝了顿酒,越想越怒,恶向胆边生,买了把西瓜刀就上门把人家给捅了,撒丫子跑路,最后这跑路费还是小东出钱,只等风声过去再回来。 我们听了之后都是唏嘘不已,眼见这活生生的有为青年堕落了,也不知怪这社会还是怪超哥不识时务,只可怜那程序里还有我的劳动啊。 看大家情绪有点低落,阿四拍拍手:“阿超那是自作自受,咱不用提他,走走走,吃饭去,这边新开的一家川味馆不错,今天就去那了。” 改革开放的成果斐然,还要继续深化再深化,这就导致了房地产业分外的发达,光我们学校周围的地价犹如坐了火箭一般的往上涨。 原来那小区的住户都像是流放过来一般,个个都在想方设法的出逃,这些年就不一样了,都折腾着购进,本着一年翻一番的精神数钱玩,连累那些租门面做小生意的也财大气粗,一个学期换个主人。 这家川味馆原本是个租书店,后来改了馄饨铺,直到现在的饭店。只是无论怎么变,那生意是一样的火爆,我们几个人差点没得坐,最后还是阿四把我那包抽了一半的金南京扔给老板这才有了小厅。 论酒量,阿四是白酒论斤,啤酒随便拎,小东次之,我再次,至于其他人那都是杂鱼级的了。 两个小时不到,桌上就剩下阿四、小东和我三个人还在对拼,其他人都装起了死狗,一个个死气活样。我抽空一数酒瓶子,好家伙,整整一箱还挂零。 我们这里说是小厅,其实与外面也不过是一帘之隔,阿四他们又是乍乍呼呼的性格,闹得格外大声,似乎外面有一桌似乎有点意见,一个家伙高声叫道:“妈的,吵死了,里面的注意点。” 我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只感觉头脑发沉,哪里还能管这些闲事。阿四他们在外面横行惯了,哪把这警告当回事,继续折腾。 外面那位终于忍不住了,把帘子一掀,站门口喝道:“草,你们小声点行不?” 阿四翻翻眼:“哪来的呆逼,老子喝自己的酒关你屁事,滚!” 那位一愣,没说话,回头就走。 阿四他们还要喝,我说:“四哥,可以了,今天差不多了,明天我请,咱们撤吧。” 被外面那位这么一搞,小东也觉得败兴,把筷子一摔:“行,走。不过先教训外面那****的再说。” 阿四红着脸站起来:“你们坐,我先付账,过会去捶他****的。”说完就出去了。 我把其他几个家伙一一叫醒,准备走人,忽听外面一阵喧哗,只听阿四的声音:“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出事了!”小东一跳就蹿了出去。 我们也觉得大事不妙,纷纷跟了出去,就看到刚才外面那个家伙抄着一把菜刀,对着阿四乱砍,阿四则狼狈的后退躲避。 小东大叫:“住手!”抄了酒瓶子就上去帮忙。 这一声对行凶者毫无作用,倒把阿四吓了一跳,一个躲避不及,肩膀上挨了一刀,顿时鬼哭狼嚎。 那家伙一刀得手,还待继续扩大战果。我看情形不妙,赶紧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腕子,左手一拧一带,右手往他胳肢窝下一横,那家伙顿时墙上立正去了。 酒喝多了,手上的力道控制不住,这记野马分鬃可能给他整脱臼了,反正这小子刀也扔了,一条手臂软软的垂下,口里嗷呜乱叫,看我跟看见鬼似的,屁滚尿流的跑了。 我们忙着照看被砍伤的阿四,没工夫追他,一个小子眼尖,说道:“我认识他,好像是化四班的,是个浑人,脑子缺根弦。” “管他什么东西,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以后再找他算账,先把送四哥上医院。”小东叫道。 我凑上去一看,阿四肩膀中刀,衣服都破开了,慢慢的渗出血来。幸好冬天衣服穿得厚,菜刀也不甚锋利,否则以这小子的力气,阿四这条手臂得废。 我们几个七手八脚的拦了辆出租,把阿四扶上去,却挤不下所有人。小东说:“夫子就别去了,这件事我们会处理的。” 我求之不得,打架还动刀,指不定惹出什么麻烦,他们是混道上的,我可还有大好青春。 回宿舍睡了一夜,早上起来头疼欲裂,怎么回来的都不记得了,想了好久,似乎觉得喝了好多,还同别人打了架。劣质酒喝了就这样,伤身体啊。 胡乱洗漱之后看到了陈教授给我的材料,这才记起转系的事情还没办,晃到了系办公室,终于同那位传说中的系主任照了面。 人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此话当真不假,完全没有想象当中的激烈冲突,一片和谐当中就把事情给结了。相比起那啥不是老妇女就是小白脸的班主任辅导员,人家海归的素质就是不一样。 老头挺精神,人也健谈,轻声细语的,关键是没有那种居高临下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自我优越感,人家可是正牌英国牛津出身,见过大世面,犯不着同我这种虾米级的人物计较。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收起了嚣张的气焰,我也扮了回乖孩子,竟让老头对我印象大好,听说我在陈教授手下做事,还颇是勉励了一番。 要是老头当咱师傅,我还转啥系啊,就冲这学识气度咱也得赴汤蹈火,只可惜啊。 班里面的二十几个阶级兄弟听说我闪人了,多少也凑了点分子,在门口小饭店办了桌送别酒宴。 虽说同这些个弟兄们共同战斗了一个学期,但是由于宿舍不在一起,相互之间来往也就少了很多,但是感情基础还是比较深厚的,咱好歹也是一人物不是,光免费给他们装机修电脑就不下几十次。 酒量其实都是练出来的,关键一条就是要常喝不断。但是最忌讳的是好长时间不沾之后连续高强度作战,我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一连三天几乎都没休息,尽败在了饭桌上,被杀成重伤。 好不容易把这些应酬全部搞定,休息了一整天方才恢复,只是又有不速之客上门。 对付这类家伙,我有大把的手段可以扔他们出去。只是这回的客人不但扔不得,还得好言好语老老实实的交代问题。 没错,这客人就是我们万众敬仰的警察叔叔。 对这些个********机关的代表,我向来是敬而远之的,等闲不能与之打交道,几乎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十一 警察 以前在老家上课的时候,经常看到警察叔叔那高大壮实的身体在窗口晃过,一般此时我们都会交头接耳,讨论学校里是否又有哪个倒霉蛋作案被抓了。 我上过的高中治安极其混乱,青少年的荷尔蒙分泌过多且无处发泄,打架那是家常便饭,刑事案件自然层出不穷,不负最差学校之名,只是作案经过总是匪夷所思,弱智无比。 曾经有位仁兄兜里缺钱花,起了花花心思,大半夜的上了河堤找肥羊,做下了几笔买卖。只是人走背字,第二天就被缉拿归案。 事后一打听原来这是个***,啥保护措施都有了,脸蒙上了布连声都没吭,只是居然拿考试卷包刀,那上面连姓名班级都有,警察叔叔连车都没下,直接开进了学校抓人。 适逢严打,此君又在法律上成年了,于是乎判了十年,自此再没有见面。 只是我以前是个乖学生,从来不在这方面惹事,属于被保护的人群,倒也没见识过****的手段,虽说听过不少号子里的事情,也只是半信半疑,对警察叔叔的印象只好不坏。 至于南京的警察我倒见过一回,印象还不错,不说彬彬有礼,倒也是按程序办事。 那是上个学期的事了,那时候天热,我和一新疆胖子晚上实在受不了了,半夜十二点翻墙出去觅食。 好在学校外面有个小区,那时候的城管还没凶残到当街杀人的地步,因此颇有几个瓜农支着帐篷。 我付钱挑了个大西瓜,让胖子拎着,准备回去开膛。 只是瓜太大了也不好,至少那塑料袋太沉勒的手疼,胖子就把衣服脱了缠在手上做个缓冲。 那时候我也是拖鞋短裤,还叼了一根烟,形象要多恶劣有多恶劣。胖子更是上身****,一步三摇,而且心急回去吃瓜,四处寻找可供翻越的地点,行走之处难免阴暗了一点,却听得身后一声喊。 “前面两个,站住!” 我俩一回头,只见一部桑塔纳2000停在五米之外,下来一个壮汉,走到距我们两米处停下,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一个本本晃了一下,对着胖子说道: “公安局的,把你的手伸出来。” 我俩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均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这类暴力机关的代表说的话最好顺从,否则将会发生什么事情那就难说了。 胖子也没经历过这种状况,回身上前一步伸出了手。 倒把那人吓了一跳,倒退一步做警戒状:“不要动,那只手。” 胖子只好把瓜放在地上,伸开另一只手,解开了缠在手里的衣服,做出无辜状。 那人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没啥异常,也就收起了戒备,只哼了一句“好了”就回车上了。 一骑绝尘,扬起的灰尘呛得我们抱头鼠窜,大叫晦气,第一次来到这城市居然碰上这么刺激的事,怎不让俺这等乖孩子怕怕啊。 后来我分析是胖子满身横肉太招摇,而且似乎那包手的白衬衫颇似绷带,那警察叔叔误会也属正常。多年之后想起来总是感到庆幸,总算是碰到了个稍微正常点的警察,没有发生什么惨剧,若是来个武断点的,我俩被扔到山里挖煤就不好玩了。 基于以前的事件,我对南京警察还是有个比较好的印象的,且紧急回忆了一下自己所作所为,似乎也没有干什么坏事,也就安心了。 来的两位穿着制服,一高一矮,高的壮实,矮的精干,一看就是队伍中的精锐。俩人进来就占据了有利地形,不让我有逃跑及暴起伤人的机会。 “你叫什么?哪个班的?在这干什么?”高个儿把证件一亮,沉声问道。 我被问的莫名其妙,不过慑于他们的气势,还是一一作答,刚想站起来,却见那高个脸色大变。 “你干什么!坐下,老实点!” 我被他们一喝,有点尴尬,只得说道:“没干什么,只是想给你们二位倒杯水。” 那两个家伙脸色这才好点,高个继续问道:“这里应该是大四的寝室,你大一的怎么住这里。” 我手一摊:“学校安排的,我有什么办法” 那俩人又问东问西,都是关于阿四小东他们的事情。我心中一凛,留了个心眼,只说他们在外面有地方住,宿舍这边不常来,而且同他们也不熟。 那俩个家伙将信将疑,又翻来覆去问了几遍,录下了口供,还要我签字。 这番逼问弄得我郁闷无比,无端被人闯到住处,还像犯人一般的审。临到末了,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对不起,能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吗?” “五天前你们宿舍的许国青与人斗殴被砍伤,当天夜里林东为其报复,又把人捅了,现已抓获归案,我们怀疑其有黑社会团伙性质,现在正在调查取证,谢谢你的配合,以后好好做人,家里供你们上学也不容易,没事别和这些流氓混在一起,知道吗?” 我大汗,赶紧点头表示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与这些社会闲散人员划清界限,绝不辜负党和人民的培养与期望。 把这俩瘟神送走之后,我门一关,长嘘一口气。乖乖,这是哪天的事了,没想到后来还有这么一出,看来小东这回有难了。 看今天这意思,哥几个没把我给捅出来,似乎我也动手了,一着之差,差点让我这二十几年的清白毁于一旦,不知道阿四他们会不会在局子里沦为鸟屁,呵呵。 看来以后这些场合还得少去,实验室比酒桌安全多了,好歹也得把这四年的大学混过去,否则老爹能把我打死。 心中有事,我一夜翻来覆去没睡着,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天,觉得不能再呆下去了,又收拾收拾回到了陈教授的实验室。 谁知摁了半天门铃愣是没人开门,怪了,教授等闲不出实验室大门的,今天咋会没人? 无奈之下,我只好又回宿舍,谁知竟然看到阿四小东以及几个虾兵蟹将屋子里面抽烟。 我嘴巴都合不拢了:“你们怎么回来的?前天还有条子过来查问,说你们被抄进去了。” 小东一伙愁眉苦脸唉声叹气,都说别提了,走霉运。阿四则在那里龇牙咧嘴,上身脱得精光,肩膀上绷带缠得密密麻麻。 七嘴八舌之下,我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那天晚上我走之后,小东他们把阿四给送到了医院,缝了十几针。 小东不忿阿四被砍,眼都红了,听说行凶者就是化四班的,也不知道从哪弄了把攮子就准备出去找他晦气,被众人死拉活劝的拦住,好不容易方才消停。 本来若是他们几个就这么回去也就没事了,只是事情就这么寸,他们几个刚一出医院,正打车的时候,一回头却看那行凶者从医院另一门出来了,大家大眼瞪小眼的都呆了。 这下可好了,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小东最先反应过来,直接冲上去就把这小子给捅了。 当时大家都吓坏了,眼看那家伙倒在地上抽抽,血也出来了,赶紧把小东一拉跑路,只是没跑成被巡逻的警察给包圆了。 于是他们在号子里呆了几天,被捶了n遍,该说的都说了,不过条子也阴险,总是把他们往流氓团伙上带,总算他们还有点经验,没被唬住,再加上小东家里在当地还有点能量,早早的就在外面活动,条子也没找到什么确实的证据,他们这才被保了出来。 阿四说幸好天气冷,那家伙穿得多,小东的匕首总算没捅到要害,只伤了皮肉,那家伙其实是被吓的瘫了,其实屁事没有,否则小东哪有这么容易出来。 我听的是冷汗直流,连说万幸,虽说生活不能毫无趣味,但是像这么刺激的事情还是少一点为妙。 经此一事之后,阿四小东他们再请吃饭我是打死也不去了,总是推说有事,反正我也不常在宿舍,只是没想到的是我自己反而陷入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当中。 那是两天之后,陈教授终于回来了,我见他如见亲人,热泪盈眶,心想终于不用在宿舍睡觉受阿四他们骚扰了。 只是这次见到陈教授他似乎憔悴了好多,完全没有那种精神奕奕的神采,头发乱蓬蓬的,刺毛的仿如几天没睡,眼眶黑黑的,坐在椅子上发呆,手里还拿着个咖啡磨转啊转的,也不知转了多少圈,里面却一颗豆子都没有。 我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教授,你没事吧。” 他一震,一看是我,勉强笑道:“是小余啊,你来了啊,来了也好。” 我看他似乎不对劲,赶紧劝他回去休息,工作是重要,但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 陈教授不答,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直到看得我心里发毛只愿拔脚而逃,方才问道:“你说什么?” 我差点吐血而亡,感情陈老头这才清醒,于是又重复一遍。 陈教授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是该休息了,我现在在做一项实验,你在这里盯着。” 我大恐,陈老头以前干什么,现在做什么,将来要干什么,我是一无所知,现在贸贸然的居然让我接手,这从何说起? “没事,你只要在这里看着就好,该干什么干什么,别让机器断电就行。我明早过来,你可看好了,累了就睡一觉。” 原来是看门啊,这我还行,看在票子份上,大不了熬它一天一夜。其实是我好几天没摸电脑没进网络了,犯瘾了…… 这是我最近才发现的,以前那些传统平面媒体总是大呼小叫的啥啥电子******入侵,我只把此种鸵鸟言论当个屁,电子化、网络化的大潮是不可避免的,想靠一纸行政命令禁了那是无稽之谈,一切反历史******的行为从来都是被后世当成笑谈。 网络可是个好东西,从大了说,是这个玩意才让咱们小老百姓开了民智,看到了许多听到了许多,附带着还思考了许多,信息再也不是统治阶级所能控制的了…… 当然了,这只能是愤青无聊之时的玩具,看看就算了,不能沉溺其中,否则肉食者拼个鱼死网破,受苦的不还是俺们这些虾米,所以有了什么想法还是放在心里冷眼观之就好。 陈教授走后,我煮了满满一壶咖啡,先上网看看新闻,顺便发了几个帖子,眼看着这几天似乎没啥好看的电影,也就罢了,连上战网,自己开了个《战神》游戏的服务器,呼朋唤友的开荒。 《战神》是曹氏旗下先锋工作室出品,开一代rpg之先河,虽说已经出了两年了,但是依然粉丝无数,资料片也是一个接一个的出,大有横扫天下之势,其影响之深远,不可估量,只看这些年高丽棒子开发的rpg无一能脱其窠臼就可见一斑。 我战网没上世界互联,只接受校园网内的玩家,主要是现在的带宽太低,那些外网玩家网速实在不堪入目,前些日子校园网又没几个毛人,可得今天过把瘾。 到底是学生有精力有时间,一个世界开了20个小时,居然没有一个家伙下线,我们这个团队啪啪啪的一只啃到世界级的boss方才止步,不是不想一鼓作气将其推dao,而是实在根基浅薄,装备啥的跟不上,每次尝试都是以团仆告终。 可恨,但很有意思,服务器依然开着,我是下了,二十个小时不动弹实在不舒服,光咖啡就灌了四壶,厕所上了十七八遍,再不活动活动身上就得长草了。 十二 黄粱 幸好陈老头的地下实验室面积足够大,人也耍的开,凑合着打了一趟拳,站了会儿桩,顺便发了几次力,不禁大为沮丧,手上的功夫没啥进展,腿上的就别提了,到现在依然没有入门,难怪老爹说我是牛,光力气大是没用的…… 一看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了,玩着电脑就觉不出时间过得快,渴了就喝,饿了就吃,只要还清醒就玩,山中不知日月也,哈哈。 正在考虑是否自暴自弃的时候门响了,陈教授又是西服革履的进来,看起来精神好多了,看到我似乎小吃一惊。 “你醒了?昨晚睡得怎么样?” “压根没睡。”我不好意思,又补了一句,“我年轻,熬个夜不算什么。就这点好,什么时候累了倒头就睡,外面就是打仗也醒不了,长这么大都没做过几回梦,呵呵。” 陈教授眉头一皱,也不知在想什么。我问道:“教授,还有啥事没?” “没了,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我来顶着。” 看来老头不太高兴,难道是对我有意见?我心下有点忐忑,毕竟还拿着人家的工资啊。 “没事的话,我就在这里咪会,有啥事您叫我就成。” 陈教授想了想,点点头:“这样也好,这些天事情有点紧,你也受点累,加加班。” ok,我洗了把脸,往实验室的那张大沙发上一躺,潜运心神准备开睡。 熬夜的人都知道,人都是有生物钟的,白天基本上都没什么事情,晚上那阵是最困的时候,但是一旦熬过去,又是精神奕奕,只要不故意上chuang,和正常一样,当然了反应肯定会迟钝点。 我现在正好在这个兴奋的点上,外加咖啡灌多了,一时半会睡不着,就看着陈教授磨咖啡豆,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他说话,效果不错,马上就觉得眼皮打架,就这么着了。 不用担心会影响教授工作,自知还有这么点好处,那就是睡觉如死人,不但没呼噜,连翻身都很少,老爹对此的评价就是没心没肺,吃了就睡。 只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可能是熬夜太过,大脑中的兴奋灶还没休息,居然一个接一个的做梦,而且仿如身临其境,真实无比,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其内容更是千奇百怪,惊心动魄,无一例外的都是最后死亡才让我知道这是个梦境,但是就不能自拔,身体似乎都不是自己的,哪怕再怎么做就是醒不过来,冷汗连连,有种无休无止,力不从心的感觉。 梦的内容几乎都是一个模式,就是从出生到死亡的所有生活过程,死了就转世,活一辈子再死,循环不休,有点轮回的意思。 开始还没发觉,只是有点新鲜,浑浑噩噩乐在其中,渐渐就发觉不对头,我不是这个生活啊,乞丐、富翁、军人、平民没有不经历过的,这倒也罢了,居然还有猫狗猪牛这些个畜生的生命经历,这就不是人受的了。 这些个梦境纷至沓来,弄得都有点麻木了,冥冥中还有一点清明,忽然顿悟,这就是六道轮回吧。 大叫一声,我猛地翻身坐起,只觉得心跳的跟打鼓似的,大口喘着气,浑身都湿透了,疲累欲死,就好像背着上百斤的沙包跑了几十公里的越野。 额头上的汗顺着往下流,没一会就糊住了眼睛,我想擦擦,手臂一下子居然没举起来。 我大骇,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练功练得走火了?可咱没练过那神神叨叨的玩意啊,无非站桩而已。 正自心惊,却听一个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好像那种语速放慢了十倍,频率也低了十倍的效果。 “你醒拉。” 我吓了一跳,猛一回头却看到陈教授那张老脸,近在咫尺。 忽然觉得天旋地转,眼里的事物模糊起来,就像液晶屏突然显示了急速运动的物体而产生拖影,且白平衡严重失调。 这种异象弄得我头疼欲裂,抱住脑袋一阵阵呻吟。 肩膀被人扶住,陈教授的声音还是那么古怪:“赶紧躺下,先闭眼,过会就好了。” 虽然五感全部混乱,但是我心里还是清楚的,看来身体出了这么大的毛病与陈教授似乎脱不了干系。 昏头昏脑的躺了会,这才好了点,那古怪的音效终于正常了,看东西也清楚了许多,身体的感觉渐渐又回到了我的控制之下,只是脑袋还有点疼,就像被棍子敲了似的疼。 我抱着脑袋哼哼:“教授,这是咋回事?难道我睡着了之后被人打了,这是严重脑震荡的感觉,绝对错不了。” 陈教授的表情有点歉疚加尴尬,不过言语中却带着兴奋。 “额,实验,一个试验而已。” 我草,怪不得这么好心的让老子睡觉,感情是带套的。我大怒,顿时要跟陈老头雄起,不说清楚不能罢休。 陈教授赶紧好言安慰,并许下了天大的好处,号称工资加倍,还要说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我暂时手脚还不利索,姑且听之,若是有理有节又有好处倒还罢了,若是还有啥后遗症……哼哼,老子让你知道匹夫之怒的威力。 陈老头先是长叹了一口气,歪着头想了半天,我正等着他嘴里说出惊天动地之语,谁知这老家伙憋了半天,冒出一句:“这话说来可就长了,我都不知从何说起……” 我怒了,哪有这么忽悠的,眼睛一瞪正要直斥其非,陈老头连忙摆手问道:“先别激动,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不就是个学历史的神棍吗?哦,对了,好像还是个计算机的高手。” “非也非也,历史只是我的饭碗,就像你如果不转系,机械就是你的吃饭家伙,虽然你可能从心底就不喜欢这行,但是不得不干,对吧。人就是这样,无论自己明不明白,总有个最渴望的理想,有条件就得为之奋斗终身。” 陈老头面目严肃,说出了一番话,似乎有点道理。 我问道:“那你愿意为之奋斗的是什么?” 陈老头扶了扶眼镜,并不答话,而是起身从咖啡壶倒了两杯咖啡,一杯加了牛奶砂糖,那是我的,另一杯什么都没有,苦咖啡是他的最爱。 我接过咖啡,正要喝一口,忽然觉得不对,抬头问道:“我睡了多久?” 陈教授苦笑一声,把手表伸给我看:“你睡着之后,我磨碎了咖啡开始煮,现在这壶刚刚好……” 我目瞪口呆,这才一小时不到,可我在梦中似乎就好像过了十几世的轮回,偏偏记得还是那么清楚,那实实在在的经历可一点没缩水。 怪不得,这就似乎可以解释为啥一醒来头疼欲裂大汗淋漓兼疲累欲死的感觉了,没成植物人已经是天幸。 传说卢生遇上吕洞宾,一枕黄粱梦回,连顿饭功夫都没费,却已经历了一个美妙的人生,这是何等的惬意,哪像俺这么高效率超负荷运转,不但内容多了十倍不止,而且还******尽是一些负面的东西,暴力、悲伤、惊怖、恐惧、忧郁、失望、黑暗的情绪充斥其中。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的实验就是控制人的梦境?你转职死灵法师了?”我越想越气,对陈教授也就没什么好口气。 “那只是系统的一个功能而已,没什么大的用处,实现起来也麻烦,还不受控制,只作为前期测试。”一说起本职工作,陈教授立马精神起来。 “你知道的,我现在的项目就是人工智能兼虚拟现实。只是到了瓶颈,一直以来进展不大。” “恐怕是不可能有进展了!” 我不是故意打击他,毕竟这是个世界性的难题,无论是人工智能还是虚拟现实,哪怕程序写的再精巧,理论说的在天花乱坠,不能实现就是不能实现,毕竟受制于物理条件限制,没有足够的计算能力支持,一切只能停留在异常低级的阶段。 “对啊!你也知道了啊!理解就好。” 谁知陈教授很兴奋,一拍大腿,似乎很高兴的样子。我赶紧打断他:“明白个屁啊,赶紧说正经的,拿我做白老鼠是怎么回事。” 陈教授尴尬了一下,清咳了一声说道:“是这样的,我就是想在这方面有个突破,为了这项研究,我甚至放弃了本职工作,将毕生的积蓄砸上去了,也算有了点初步成果,也就是你在实验室里看到的水平。” “后来我以为是计算能力的限制,承担不了这么大的运算量,因此四面八方的寻找资金支援,只是没人相信,幸好曹氏企业的大老板对这个很感兴趣,他们财大气粗,投了一大笔钱,这才有了这个实验室。” “我满怀希望,以为在全球最强大的芯片公司的支持下,这项技术一定可以得到突破,只是这次我又错了。” “这间实验室使用的是曹氏强大的超级计算机集群,本身就拥有超过600个计算节点,运算能力超过4teraflop,就是4万亿次浮点运算。不但如此,它还在整个华东互联网的主干线上,并不负担任何其他工作,只是同曹氏企业中心机群互联,必要时可以使用他们空余的运算资源,因此实际运算能力还可以有突破。” “即使是这样,我的计划依然进行不下去,实际需要的运算资源远远超过了估计。后来我测算了一下,除非处理器芯片的发展有了阶段性的突破,要么……只能改变我们的研究方向了。” “照您的说法,您发明了超越目前技术水准数倍的超级计算机了?”看了陈老头胸有成竹的模样,我刺了他一下,因为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虽说技术需要天才,但是要实现这种程度的跨越,人类至少还需要努力个七八十年吧。 只是没想到陈教授的反应却是很奇怪,摇摇头又点点头,弄得我又惊又喜,难道这老爷子真的大彻大悟立地成佛了,要是这样俺岂不是也要分一杯羹? “你说的虽不中亦不远矣。”陈教授轻轻的用勺子搅着咖啡,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目前的技术障碍其实就是一个,就是没有足以支持的计算平台,就拿你常玩的虚拟环境来说吧,就是那个上帝场景,其实在无根光明生出的时候系统已经满载,禁不得一丝一毫的加力。只是个物理场景就是这样了,别说其它的元素了。极限的想法就是最好每个用户都能配上一部超级电脑,否则……” 陈教授开头说的倒也在理,只是越说越不着边,每人搞一部超级电脑,还得比实验室的机群性能高个十七八倍,做梦吗? 陈教授没理会我的白眼,只是自顾自说:“我这个人才智不高,让我寻找其它的解决方法那是不可能的,只会一条道走到黑,每人一部超级计算机不是没可能,就要看怎么想了?” 我莫名其妙,这是什么话,难道陈老先生研究来研究去把脑壳研究坏了? “其实也不难,罗丹说生活不缺少美,只缺少发现。这话在理,我们引申一下,其实或许我们根本就不缺超级计算机,缺少的不是发明,而是发现。” 陈教授停下了手中勺子无意义的搅和,对着我看,嘴角露出了一副自信的微笑。 这副嘴脸若是硬要安上个体面点的名称,或许拈花微笑勉强能形容之,只是老陈不是佛祖,手中捏着的也不是鲜花而是勺子,因此我姑且称之为贱笑。 只是这贱笑看起来咋这么诡异捏?但是老陈不说话只傻笑,这是他一贯的恶习,紧要处总得卖关子,说是考验人的悟性,只是我没心思跟他打哑谜,只得凑趣:“先生有何发现?” 陈教授的架子也拿足了,只是伸手在我脑袋上一点:“关键是这里啊……” ~~~~~~~~~~~ 我还没死,时刻准备往生,无事莫烧香,哈哈哈!!! by:鱼 十三 脑子 我略一迟疑:“您说的不会是生物脑神经替代吧?” 这倒有可能,现代计算机技术虽然刚刚出现几十年,但是发展迅猛,其基础硅技术研究已然近乎顶峰,再发展下去在理论上已经不太可能,连曹氏科技的掌门人都预言最多不过二十年,硅芯片技术就将发展到极限,晶体管将不可能在硅晶圆上做得更小了。 基于此,各国加大了非硅技术计算机的研究,毕竟这关系着谁先领跑的问题。二十年前曹氏企业的掌门人天纵奇才且眼光独到,在硅技术上领先了这么一步,这才造就了华夏整体科技的起飞,完成了产业革命,站到了发达国家的行列。眼看现在硅技术到头了,新的技术还没发现,正是后来居上的大好机会,若说哪个国家没看到这一点,打死芙蓉姐姐我也不信。 因此什么量子计算机、光芯片、广义神经元集群、生物电脑等等新兴技术研究层出不穷,甚至就连各教教主,气功大师都能掺和一脚,前些日子米国不就出了条新闻嘛,啥啥神教宣称能成功依靠人脑与外星生命沟通并解决数学难题…… 不过这些都是镜花水月,量子计算机在东洋人海量资金的挥霍下也只能做出四个逻辑门,连个四则运算都完不成;光芯片技术据说很有搞头,只是米国ibm公司搞了十几年依然停留在理论阶段;唯一可能在短期内出成果的只能算是生物计算机了,也就是仿生神经元,只是人脑本就是最复杂的组织,在医学没闹清楚那一团蛋白质能干什么之前,恐怕也属于井中捞月,看得见摸不着。 虽然不太相信,但是对陈教授这种百折不挠的精神很佩服,“生物计算机确实可以解决复杂的计算问题,只是成本不好控制,呵呵。”我也只能打哈哈。 陈教授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看我,:“你还是没搞明白,没什么成本,你这脑袋就很好用啊,人脑天生就是最好的计算工具,正好与电子计算机互补,用你的大脑承担虚拟场景的运算,想必是小菜一碟吧。”边说还边用手抚mo我的脑袋。 我大骇,生生把头移开,不顾身体还没恢复,一把跳下沙发拉开距离再说,同时脑子急转。 什么意思,用我的脑子做计算机,这、这******也太邪恶了吧。我头脑中不可抑制的出现了电影《机械战警》中,大反派凯恩被擒获,把大脑生生扒出来做成机器人的场面。 那玻璃罐中泡着的带眼球及脊柱皱巴巴的大脑深深刺激着我的神经,我拉开架势,歪着头戒备的盯着陈教授,随时准备夺门而出。 妈的,原以为弄了份好差事,谁知道进了731,我说这老小子怎么这么大方,居然能让我这毫无资历的小子进实验室帮手,包吃管住还发工资,原来是要我的小命啊。 我这才对陈教授招助手的条件恍然大悟,什么身体强壮,什么意志坚定,感情最关键的是那条——要有为真理殉道的觉悟。 对比了一下敌我实力,我心中稍定,一边慢慢的往门口挪,一边沉声说道:“教授,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这些天承蒙您照顾,我先谢谢了。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吃不了这行饭,咱们就此散了吧。” 陈教授的表情非常惊讶,似乎不知道发什么什么事情惹毛了我,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搓着手道:“这是从哪里说得,好不容易研究取得了阶段性成果,都看见方向了你就要走,能告诉我原因吗?是不是报酬少了?我承认这次实验可能让你有点难受,但是对身体绝对没有影响,我道歉还不行吗?想想看,我们的研究一旦成功,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啊,整个人类的发展都会被我们左右,这种开天辟地的功绩,绝对是青史留名,你难道不觉得可惜吗?” 慢慢挪到了门口,我咧嘴一笑:“我承认我喜欢钱,但是还不至于穷到要卖器官的程度,您那研究还是找别人吧,我可不希望被人把脑子抠出来做超级电脑,哪怕被全球人民当祖宗供也不行,我还年轻,连个女朋友都没处过,好多美好的生活还没享受过,咱们就古德拜吧。” 说完我就一个箭步扑到门口,也不理陈教授惊讶到极点的可爱表情,就要夺路而逃。 陈教授哭笑不得,一伸手叫道:“等等……” 我手搭在门上,一回头说:“哦对了,我知道干你们这行的规矩,咱也有职业道德,出去之后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不,你我根本就不认识,没见过面……” 能脱身就不错了,我可不想惹麻烦,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是少沾为妙,没吃到狐狸还惹得一身骚,至于到手的报酬嘛……那是绝对不会吐出去的,就当精神赔偿了。 “小混蛋!你开什么玩笑!谁要抠你的脑子,给我回来!”陈教授似乎怒了,胸膛气的起伏不定,“你话都没听全就胡思乱想,还有科学工作者的素质吗?我这里可是国家注册的正规实验室,哪有你想的那种事情!” 没有?没有会这么神神秘秘的,睡一觉就把我给整的差点精尽人亡?我一万个不信,依然保持着随时拉门外逃的架势不动。 陈教授没办法,无奈的说道:“你身手那么好,一个打三个都没问题,为什么会怕我这个老头子?你一伸手就能把我打倒,听我几句话又有什么关系?等听完了你要走我也不拦你。”说完就气鼓鼓的坐下了。 我一想也是,老子好歹也练过十几年的功夫,等闲七八个人近不得身,再怎么也不能在老家伙面前跌面子,除非陈老头是深藏不露的太极拳圣,不过看他被几个混混捶的鼻青脸肿的模样似乎也不太可能。 我满怀疑心的拉过椅子,离他五米坐下,说:“有什么话现在说吧。” “你不觉得这样很可笑吗?”陈教授看我紧张的样子,哭笑不得的说。 “小心一万次也不过分,就这样吧。”我依然很警惕地盯着他。 只是陈教授接下来说的东西大出我的意料,他说他并不是披着科学外衣的电锯狂人,不过是研究受阻,想另辟蹊径从人脑入手,看看是否有代用的可能,并发誓绝不会手术,他一点医学知识也不懂,只是想得到我的帮助。 我差点笑出声来,问:“您老是不是糊涂了?您不会医术,我也不是开专家门诊的,我能帮助你什么?” 陈教授眉毛一挑,说:“你不行我找你干什么?我可是很忙的,实验已经证明了你可以完成缓冲体同步率测试……” 一提这茬我就憋屈,那狗屁轮回的梦搞得我筋疲力尽,感情是什么同步率测试,老家伙以为自己在制造新世纪福音战士吗? 见我眼光不善,陈教授又补了一句:“我自己也试过,不适合,所以才找你的。” 我郁闷无比,在身上摸出一包烟来,打开就抽。实验室平时是不允许吸烟的,我也顾不得了,现在急需烟草来提神醒脑,理清思绪。 谁知陈教授扔了根棍状物过来,说:“抽这个吧。” 我一瞧似乎是根雪茄,锡箔包的好好的,看起来似乎非常高级,没想到陈教授居然档次这么高,平时没见他过瘾啊?我狐疑的看着他,陈教授自己也点了一根,慢慢抽了一口,却被浓烈的烟雾呛得直咳嗽。 这玩意我也是第一次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过瘾,倒是吸的太猛,也呛了一口。陈教授比我还惨,不但咳嗽,连眼泪都出来了。我有点幸灾乐祸的问:“您好像不会抽烟吧,第一次最好搞点淡烟,这雪茄不适合您,呵呵。” 陈教授一张脸挣得通红,说:“现在缓冲体还在激活状态,目前只发现雪茄对它的影响有抑制作用,这是用来防止被它同步的。” 我草,怎么不早说。我加紧吸了两口:“这个,我说教授,既然那个什么缓冲体这么危险,咱把它关了怎样?” “没法子,自从激活了之后,我就不知道怎么把它重新抑制。”陈教授苦笑道,慢慢说出了原委。 原来陈教授自从研究受阻之后就不停的寻找其他途径突破,一直没有什么进展。若是一般人估计要么知难而退,要么一往无前。只可惜陈教授不是一般的人,他老人家可是学历史出身,哲学上也是一把好手,胡思乱想之下居然还真给他找到了一条旁门左道。 他是这样想的,现代科技已经证明了,所谓的最精巧的产品也不及生物体的奇妙,往往人类穷尽智慧,所做出的高科技产品往往不及造化之妙,仿生学就此诞生。 雷达很*,只是没有蝙蝠有效率,自动跟踪导弹还没有一只鸟精准,至少鸟儿还会分辨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同样如此,计算机这么个东西自从发明出来不过几十年,无论速度如何之高,也不及人脑的复杂精巧,难道这是巧合吗?抑或者这些人造产品缺了点什么,难道是灵魂? 陈教授会往这方面想是有原因的,毕竟人家可是正牌哲学教授,按他的说法这是他的本职工作,搞虚拟环境只是爱好…… 有了这么个前提,陈教授做了个假设,人类之所以出现且进化到了这么个程度,相对来讲,人体的每个部分都是有用的,不管这是自然选择的结果还是上帝的恩赐。 因此,哪怕是白痴脖子上顶着的这个玩意儿都是天然的超级计算机,只不过是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利用而已。 问题就在这里,受科技所限,我们没有能力挖掘上帝禁区的秘密,哪怕爱因斯坦如此之*的人才也不过才开发了五分之一,至于这五分之一是如何算出来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这******十分让人郁闷,明明知道人身上全是宝,可就是没法拿到,这同没有拥有有什么两样。 不过陈教授并不这样想,他对自己的定义是一个浪漫乐观主义者,一向认为并不是人类没法做到,而是他自己不能而已。 普通方法不行,陈教授自然就开始寻找其它可能的办法,其实俺我看来他这是走火入魔的表现。 因为他的方法匪夷所思且骇人听闻,居然想从那些神话传说入手,誓要进入上帝禁区。 他假设人类历史上那些神话传说都是有真实基础的,而那些神仙佛陀、宗教大德都是确有其人,那么这完全就有可能是人类开发了自身的结果,虽然这个假设还有待观察证实,但是这并不妨碍陈教授寻求帮助。 陈教授不愿透露谁给了他这方面的帮助,总是含糊其辞,反正有这么个人或者组织还真给了他巨大的支持,四处寻访高僧大德、道家传人、近乎疯狂的哲学家、各教派首脑、气功大师、灵媒、部落祭祀等等等等,五花八门,只要是同神秘学有关的几乎一个不拉,撒网式搜捕。 听到这里我不禁骇然,按陈教授所言,这股背后支持的力量得有多大啊,他们为什么这么不遗余力的付出?要说是纯粹的看好陈教授的研究项目,恐怕没这么简单。 不过这一切似乎都是白费,那些高僧大德之类的人物要么就是说的玄之又玄,要么就是讳莫如深,更有那世俗的骗子,胡说八道,忽悠了一阵携款潜逃的所在多有。 貌似这条路又断了,开发人脑的计划只得暂停,陈教授也有点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错了。 十四 白老鼠 只是山穷水尽之处,尽得柳暗花明,无意中陈教授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瓷枕。这只瓷枕似乎有点年头了,是他所搜集的各类稀奇古怪的东西之一,当初送过来的时候只说是有能催眠的功能,测试了一番之后没什么发现也就搁在一边,直到找到了激活它的方法之后,研究才得以继续。 对瓷枕的研究表明,这东西可以以不知名的方式影响人的思维,通过类似催眠的手段同特定的人群大脑连接,通俗的说就是脑波频率同步。 陈教授发现这种所谓的思维共振是可控制的,大喜之下突发奇想,既然直接开发大脑行不通,那么就退而求其次,反正不需要了解大脑的运作方式,只要能够以这个莫名其妙的瓷枕为接口,将人脑与计算机连接,繁重的计算交给人脑,而计算机只需要发出控制指令就行了,如此一来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 唯一的缺点就是只能适用于特定的人群,这人群还特别的小,绝大部分人会有不稳定的情况出现,比如陈教授自己,他就不能进行共振,反而会陷入抑郁状态。 于是就有了实验室招助手的事情,千不该万不该,我却急吼吼的自投罗网,其条件无一不符合。 我哭笑不得,早就听说这世上千奇百怪无奇不有,作为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唯物主义青年,我对这些个向来嗤之以鼻,可是从陈教授口中讲来却是那么的自然。 “您老是不是玄幻小说看多了,这也能行?”天才与疯子果然没有分别。 陈教授正色道:“年轻人,做为科学工作者千万不要臆断有无,大胆假设小心论证,我们知道很多东西存在,但是更多的东西我们并不知道,若是不分好坏一棒子打死,那还要我们存在有什么意义?” 得,这大道理都说上了,这是不能怪别人,只能算我财迷心窍。 “现在退出行不行?” “绝对不行。”陈教授斩钉截铁的说,不如过看了我铁青的脸色口气有软下来,“你就当帮帮我,否则我真的会疯的。” 我犹豫不决,心中天人交战,倒不是思想觉悟有多高,只是陈教授提出的补偿实在太诱惑了——帮他完成这项实验,不管成不成功,都可以得到五十万rmb,之后若是愿意继续,还可以得到一百万…… 听他口气,这百万金钱似乎完全不在乎,但是我可就不能不在乎了,听起来不太多,但是我算了一下,哪怕我现在就出去工作,辛苦个二十年也不一定能赚这么多,更别说当今这个社会竞争这么激烈了。 “这个……有没有危险。”我支支吾吾的问道,“我是说对身体有什么影响没有?” “没有。”陈教授顿了一下,“这东西在我手里已经有一年多了,没发现有什么危险性。退一万步,你如果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签协议,出了什么事,我们养你一辈子,钱不是问题。” 这个决定很难做啊,不过我还是答应了,主要是陈教授又推了我一把——他当场签了二十万的现金支票…… 于是我正式成为了专业白老鼠,每天的工作没别的,就是听凭陈教授摆布,他说啥我就干啥。 比如一开始就给我做了个全身的检查,光血就抽了几,各种仪器对身体扫描来扫描去,还有专门的人询问,上至家族病史,下至感冒发烧,连每月手x几次都问的清清楚楚,我是不胜其烦,据陈教授说这是对我进行分析,建数据库。 这让我产生错觉,似乎自己成了濒临灭绝的珍稀动物。 身体检查完毕之后就是正式的折腾了,不过已经不在学校的实验室了,陈教授把我眼睛蒙上,又是坐车又是上飞机的不知到了什么鬼地方,反正我一睁眼就好像进了加大号的实验室。 “其他人呢?”我四处张头张脑,对这偌大的实验室只有我和陈教授俩人感觉很奇怪。 “秘密实验要那么多人干什么?”陈老头似乎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表情很是欠揍,“我从来都是一个人工作,你难道不知道?” “好吧,就算这样,那我现在该干什么?” “在这吃在这睡,除了这里,哪里都不要去。”陈教授递给我一份材料,说:“这是试验计划,初步定一个月时限。” 我匆匆浏览了一遍,不过就是一些注意事项,也就没怎么在意,看在几十万money的份上,随他折腾就是。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剃光了毛发,身上贴满了传感器躺在特制的椅子上发呆,而老陈则在旁边操作着各种仪器,美其名曰调试。 这种工作非常枯燥,老陈还有事情做,而我却要一动不动,我玩遍了憋气到属秒表这些小时候上课消磨时间的勾当也不管用,时间过得太慢慢,索性不管不顾的呼呼大睡。 正睡得口水直流的时候忽然被人推醒,我迷迷糊糊的睁眼,“搞完啦。” “才刚开始!”陈教授没好气的说,“先喝杯咖啡提提神,睡一觉也好,精神达到巅峰状态,对实验也有好处。” 我苦着脸说:“这样不是办法啊,整天这样一动不动无所事事我会疯的。” “啊,坚持一下,以后你会忙的不可开交的。” …… 我好想念上课,好想念同学,好想念图书馆,好想打篮球……这该死的实验实在是太无聊了,比那些人体模特都难受,模特还有休息时间,俺******却只能躺那与陈老头大眼瞪小眼。 幸好这种情况只出现了24小时,陈教授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我们终于进入了虚拟场景试验阶段。 “这次要不要我先睡?”在我的理解当中,这种项目一般都得来个什么养生仓之类的东东,外加微电流刺激,不就是网游小说中那种桥段嘛。 “你准备好了没有?” “我时刻都在准备着!别废话了,赶紧开始吧,早死早投胎!” “那好,咱们现在就开机。先说好,现在的系统还不完善,一旦进入虚拟实境,外界的一切联系都将中断,也就是说你是一个人在战斗,与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系。” “what?那我怎么出来?” “这个不用怕,实验只进行二十分钟,到时候有固定的引导程序带你出来。只是这个虚拟实境没有人进去过,里面有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一切得看你了,我只需要数据。好了,那咱们开始吧,可能有点不舒服,尽量放松。” 陈老头说了一堆废话,自顾自的就开始操作,我大急,刚说等等我有话说,就觉得眼前一黑,头脑一阵天旋地转。 这种眩晕感有点像蹲久了猛地站起来,大脑突然缺血,可是比那猛烈的多。这种感觉大概持续了十几秒的模样,方才恢复正常。 等我定下神来,似乎同平常没啥两样,就是眼前黑糊糊的,是那种空无一物的黑,但是身体的各种感觉还在。 我以为还没进入,因此也就不敢动弹,耐心等待,只是等来等去也没个所以然,渐渐的不耐烦。 难道所谓的虚拟实境就是这样?我尝试着抬了一下手臂,居然没有那种拘束感。 又摸了一下额头处,不对啊,我记得身上还有一大堆传感器线头,怎么这种触感光溜溜的。 心中渐有明悟,似乎这就是虚拟实境的初始模式,系统刚刚创建,里面什么数据也没有,除了我自己。 介不就是传说中的上帝创世吗?换种说法,盘古开天辟地之前的混沌状态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我心中莫名兴奋起来,虽然看不见,还是做足了姿态,开始了创世之旅。 据旧约•创世纪记载,耶和华用六天创世,第七天休息。于是一周只有七天,如此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表面看起来上帝的工作似乎比凡人忙碌的多,创造这样一个乌烟瘴气的世界是需要很大耐心和毅力的。然而神毕竟不同于凡人,用不着从事体力劳动,动动嘴皮子罢了。“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就这么简单。由此可见,该工作不仅有成就感,而且轻松得很,如果报酬也可观的话,简直足以跟公务员媲美了。 只是上帝如此轻松,我却费了老劲,不像原来在实验室的服务器上举手即得,在这里却没人听俺的。 好在俺的根骨好悟性高,渐渐的摸索出了一些方法规律。首先光不是说有就有的,你得在脑中构建这种东西的特性以及外在表现形式,然后才能让它出现。 换句话说,我得设置一切规则,否则都是白费,这******简直就是一程序员该干的事情。这活还不太轻松,其难度略比自己写一套操作系统简单,还特费精神,反正我忙活了不知多少时间这才完成了光的创造。 唯一可以欣慰的是,一旦设置好了规则,也就是把事物创造完毕,它就会按照既定的规则运行演化,完全不需要再费力气控制,似乎有点取巧。 有了光,分开天地,白昼黑夜,分水起陆,创造万物,似乎一切都是很自然的事情,所花的不过是时间而已。 说到时间就让我有点担心了,这个空间或者说是世界,所有的规则全是我设定的,比照现实世界的24小时运转,这都不知道多少个陈教授承诺的二十分钟过去了,咋还没人把我给引导出去捏? 这个问题似乎比较复杂,我也懒得想,估计也就与时间不对称流逝有关。这么一想就比较好理解了,那些网游小说当中啥啥的一比多少的时间流逝,一小时抵得上多少天,不就是这样吗。 只是我这里到底一小时比得上多少天还有待考察,反正到现在日升日落已经四五次了,连带上刚开始的混沌状态,我估摸着五天还是有的。还有个比较好玩的是,在这个世界里我居然还可以睡觉,真是莫名其妙,在自己的梦境中睡觉,似乎有点悖论的意思。 这些天我也不是没有收获,这花花世界依然让我给搞的差不多了,除了生命,基本上该有的都有了。 不是我不想引入生命这个概念,而是有点害怕,考虑了好久,最终还是没有动手。这些天来的创造过程让我有了一点想法,对以前不屑一顾的哲学说法也再不敢妄加议论。 每个民族都有关于创世的神话,五花八门各不相同,不乏无稽之谈,但大体的意思还是差不多的,无非是某个至高无上的存在花了几个无聊的下午就创造了这个世界。 但自然科学和常识告诉我们,宇宙的创生是一个自然的历史过程,根本不是什么神创造的,这一点似乎又与之矛盾。 我渐渐才了解到,在这个世界里,或许并不是我在创造什么东西,而是在定义这个世界,说白了,我只是为这一切起了名字而已。 有个叫老子的人学问很大,当然了这不是自称,所有在我面前自称老子的家伙——除了我老爸——全被我打成了猪头。 十五 洞天 少年时有幸拜读过这位李老先生的论著,人家几千年前就说得明明白白: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有名,才是万物之母。 这一切似乎都是非常真实的,定下了规则即无休无止的运行演化,以至于我都不敢定义生命,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幸好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引导程序起了作用,我终于不用在这个虚拟实境里继续煎熬了。 还是眼前一黑,转眼之间就脱离了。等我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教授关切的目光。 “怎么样?” 我摇摇头,没理他,拔下身上的线头,先活动活动身体,似乎没什么异常的反应,理了理思绪,这才讲述了发生的一切。 陈教授听的是津津有味,不停的记笔记,羡慕不已。听说我在里面至少过了七天的时候,他惊呼一声:“怎么会这样,我启动系统不过才二十分钟。” 他生怕我不相信,还把记录调给我看。对他的大惊小怪我表示了极大的鄙视,不就是思维的时间概念与现实的不对称嘛!也许是我小说看多了,思想上早就接受了这种说法…… 接下来就没我啥事了,一切记录结果都由陈教授整理分析,并加以总结。我虽然理论上只是睡了二十分钟,但是生物钟却真实的反应了我啥都没吃忙碌了五天,大是疲惫,喝了点牛奶就去休息了。 美美的睡了一觉,醒了之后感觉大好,还是真实的睡眠比较管用。只听得陈教授在那里兴奋的走来走去,一颗不得安宁。 “啥事这么高兴!”我点了根烟抽起来。 陈教授心情很好,没有阻止我,只说:“实验证明了我的猜想是正确的,一切皆有可能!” 我靠,你当是李宁啊!我赶紧起来屁滚尿流的洗漱,再不理已经陷入陶醉状态的教授。 与教授共进早餐,详细讨论了研究进展。教授说一切都很顺利,计算机与我的思维通过那个啥啥的缓冲器(就是那个瓷枕)成功连接在一起,记录了这二十分钟我的脑波变化,只要与我所做的一切作对比,应该可以找出其中的规律。 只是他没想到会有时间不对称这种情况发生,因此研究难度大了不少。 我略略提了一下没有创造生命的事情,陈教授想了一下觉得没什么不妥,只说我做得很好,在没有把握之前,还是不要增加不确定因素为妙,我深以为然。 接下来陈教授高兴地宣布这个实验的价值,那就是证明了利用人脑进行主要计算的意义,那就是我五天辛辛苦苦所创造的世界,在计算机中的存档只需要很少的数据量。 这是个好消息,也就是说,我们绕过了最大的难题,不但现代计算机可以承担虚拟实境了,而且存储量也不成问题,要知道以前我们做的那些个虚拟实验,存储的数据已然不能用海量来表示了…… 受到这利好消息的影响,我和陈教授的工作兴致大大提高,吃完了就立刻上机继续进行伟大的实验。 经过上一次的实验,我觉得这似乎对身体没啥影响,因此也就放心了,开辟工作也熟练了许多。 这个世界还是老样子,我所见到的所听到的依然那么真实,有时候我都怀疑这倒底是不是另外一个真实的次元。 陈教授认为,当前的目标还是以收集数据为主,耐力实验暂时不进行,既然时间流逝不对称,因此也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几个月。 我反正无所谓,除了生命,我在那里可以说是为所欲为。我与陈教授大致推断了虚拟与现实的时间流逝比率,应该在十五天等于一小时左右。按照事先与陈教授定好的步骤,我一步步的进行预计的工作,比如第一天抬起陆地,第二天制造火山等等,如此这般,尽量让外面的陈教授取得翔实的数据。 如是者几次,现实中不过才几天时间,我们却取得了海量的分析数据,实验也告一段落。陈教授声称他要将成果带去验证,而我就得一个人呆在这个鬼地方一天时间。 我理所当然的抗议,却被驳回,理由很简单,“你已经被买断了,一切都得听我安排。若是觉得无聊,可以看电视上网。当然了,你要是想自己进入妄境玩也可以,但一定要记得设好自动引出程序,否则你可要在里面过一年的……” 妄境是我随口叫得,陈教授一听之下非常喜欢,也就正式把这东西给命名了。 妈的,非法劳工果然是没有人权的,我咕哝着,只能目送陈教授离去。 无聊的上上网,玩玩游戏,总感觉索然无味,至于电视,反正都av,我自从上了高中就已经不感兴趣了…… 忽然突发奇想,陈教授开发这虚拟实境究竟要干什么? 按常理讲,这类高新科技研究消耗的时间同金钱都是一个天文数字,通常最初的用途都是在军事上,然后才能一步步的转为民用。且如陈教授所言,他背后还有个异常强大的支持者。 照这个逻辑,军方作为这个最终boss倒也说得过去,我只能自求多福,等实验完了之后能拿钱走人,逍遥自在别与他们发生瓜葛才好。 军方要这东西干什么我才不管,但是我可是实实在在的知道自己想把这东西作为什么用。很简单,这东西岂不就是那传说中存在的虚拟网络游戏。 地球咱住惯了,被人类搞得乌烟瘴气,实在不想再往工业化的方向发展。虽然我不能创造生命,但是我可以定义规则啊,真实世界所没有的东西,那些只存在于文学作品中的奇思妙想,魔法仙术,仙界地狱,只要我想,就能在这里实现。 反正这里的时间很多,不用担心寿元不够,我挥洒自如的创造着自己的世界,花了大量的时间查阅资料,定义了魔法元素、天地元气等等。 这工作十分繁杂,不但包含了西方奇幻世界的基本要素,还要兼顾东方仙侠体系,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实在有够累人。 我又不能做出两套系统,因此把这些设定简化成一个物质,这是个外观类地球的世界,期间充斥着海量的游离能量,西方称之为元素,东方谓之天地元气,可以由各种方式聚散……总之这些理论都是从书上找的,我只是按部就班的设置而已。 在里面忙活了大概两个月,现实时间四个小时左右,总算有了点雏形,我站在这个世界的一座山上,俯瞰大陆,非常的有成就感。 在我的定义之下,这个世界存在着巨量的天地元气,非常适合发展出奇幻文明,到时候只要教授允许,我一定要把这个世界作为我的玩具,开个全球最大的网络游戏公司,这样下半生就不愁了,就是不知道一百万的酬金够不够用,不过不用想了,只要能做出个样子来,还愁没风投嘛。 深吸一口气,就感觉大量的元气到了体内,转化成了巨大的能量,有种无所不能的心情,让我感觉非常舒爽。一举手一抬足,总是那么的深合天道。废话,我就是天,我做的就是天道,有什么合不合的。 这个世界只是我的创造物,但是脱离了我也可以自行发展进化,就像现在,我只定义了这个空间所存在的能量元素,它们就自行交汇融合,相互作用,起初是剧烈的反应,出现了极其巨大的天地改变,直到自行达到了相对稳定的状态。 这种变化实在奇妙,不需要我参与,自己就出现了规则,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规律,直到出现神格吧。 哈哈,我不禁有点想笑,照这么个说法,我岂不就是创世的主神,而那些神格化的自然规律岂不就是那些火神、水神……等等等等。 我正yy的口水直流,却听得一个非常惊讶的声音在耳边,不,似乎是在我的脑子中无中生有而来。 “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仙家能独力开辟洞天,难得啊难得。” 我大惊失色,差点没一跤从山上给跌下去,虽然我跌不坏,但是心里却是害怕之极。 这就像一个人单独在南极生活了一年,突然有人打招呼,抑或者开着灵车的司机被人从后面拍了一巴掌。 这种本不该出现的东西偏偏出现了,无论谁也受不了。 我现在就是这个状态,这个脑子里出现的声音实在可怕,听口气似乎还不像个正常人,难道是妖怪? 我的神经在陈教授的怪异想法的影响下已经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比较宽容了,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有够诡异。 我定了定神,四处张望,没看到一个人,当然了,这里本来除了我就不该有人。或许我在这里孤独的时间太长了,医学上不是有种啥啥孤独症嘛,长期在南极独自研究的人员一般都不能长期工作,否则会发疯,出现幻视幻听啥的。 我估计也是这样,看来得休息了,不然分不清现实虚幻,我也会完蛋。 只是设定的时间似乎还没到,外面的控制中心还没有发出引导信号,因此我也只能在这里等待。 可是那可怕的声音又来了,这次居然是对我说的。 “看你年岁不大,似乎修炼时间也不长,怎么就这么悟通了道之极致?” 我大骇,这幻听的也太真实了吧。使劲的拍拍脑袋,除了头更晕之外似乎没啥作用。 “你……打头干嘛?” 我靠,连我拍头都知道,看来就在附近,但是我又不敢确定是不是我的精神有问题了,更不敢答话,因为我看过一本书,书上说若出现了幻听,千万不要答话,否则这样自言自语,一来二去很容易精神分裂,到时候悔之莫及。 我现在的模样十分狼狈,一边敲头一边左顾右盼,如果有面镜子,就可以照出我惊恐万分的面容。 敲头疗法似乎很有效果,那个声音没再出现,我长出一口气。 “……你好点了吗?” 我靠有完没完,“你谁啊?是人就现身,否则我当你不存在啊!”我壮着胆子大声叫道,惶恐的声音在四处回荡。 一团赤红的火焰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吓了我一跳。 “不用到处看了,我在这里。”火焰发出声音,“道友,稽首了”。 我揉揉眼睛,确信自己没看错,慌忙离开一段距离:“啊,你也起手……你是……人?” 那火焰泯灭了几下,幻化出一张脸来,看不出来年纪,苦笑了一下,表情异常逼真:“算是吧,不过身体已经没了好久了。” 鬼!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转念一想又不想,鬼乃阴物,哪部书也没说过鬼会以赤红火焰的形态出现啊。 我没说话,其实是找不到话说,那火焰倒也客气,还在那里谦虚:“道友初开洞天,莫怪我不请自来,实在是苦困日久,多年不见天日,若道友能成全在下,感激不尽。”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直说吧,你是谁?叫什么?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要我帮什么什么?先说好啊,能帮就帮,不能帮你也不要缠我,最多我烧点纸钱给你。” ~~~~~~~~~ 长相思,故人来,呵呵! 十六 紫东真人 我东拉西扯,拖延时间,心中在祈祷那****的引导程序赶紧启动,好把我拉回去,老子此生再也不进这妄境了。 那火焰窒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我不是鬼,你一修行之人,怎么连这个都分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年月?” “98年,三月……也许是四月,谁知道呢,也有可能是五月。”妈的,这些天光顾着同陈教授胡混了,居然连几月几号都不清楚了,做人真是失败。 “98年……这么长时间了啊……”那火焰幻化的脸似乎十分失落,“才过了二十年,或许还有希望,道友一定要助我。” 那火焰神情焦急,说了他的来历。这家伙说话半文不白,夹七杂八,而且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听了半天方才有点明了。 简单来说,他是六十年代生人,当年一声号召,自卫反击保家卫国,战场上却与大部队走散了,碰到了令他终身难忘的怪物,现代武器居然不能对它们发生作用,结果自然是失手被杀,被扔进了一处所在。 奇怪的是他虽然记得自己没命了,醒来之后却回到了千多年前,经过一番遭遇,学成一身神通,纵横当世。只是心愿未了,有了本事就想回到现代再去看一看老母亲,他凭着强横的功力,强行打破虚空,开始时空之旅。 只是逆天之举必遭天谴,虽然他神通广大回来了,时间居然也对,正是他走散的那一年,但是身体却被雷火击成了飞灰,残余一点精魂却被打入了一处瓷窑,被禁锢在那个瓷枕当中。 这个倒霉蛋不但功力全失,连魂魄都不全,只是凭着一股执念没有消散,为了能见到家人,他竭尽全力的与接触瓷枕的人沟通,算来至今已经二十年了。 只是无论是与千多年前还是二十年前相比,这个世界变化太大,他的努力只是白费功夫,人们只是把这神奇的瓷枕当作奇货,几经转手,直到最后被陈教授得到。 据他所言,现在这个世界的元气大减,而他的力量更是一天比一天弱,若不是阴差阳错我开辟了这个本不存在的世界,还突发奇想设置了丰富的天地元气存在,他恐怕撑不了几年了。 “啧啧,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啊,世界上还真有这种事情?” 这完全颠覆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所谓的穿越例子就活生生的在我面前,虽然这个例子已经算不上“活”了,只是…… “我说道友……算了,现在可是改革开放的大好盛世,咱不兴这类古董式的叫法,直接叫名字吧,你叫啥?” “……好久没和人说话了,我姓赵,叫赵卫国,道号紫东……” 还有道号!我哭笑不得,只好说:“那个,赵同志,你跨越时空阻隔归家探母的急切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只是个学生,普通人,懂吗?普通人!你说的那些道术神通我统统的不会,understand?所以我无能为力,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那火焰明显不信,说:“道友神通足以开辟洞天,此等小事举手之劳,为何不能成全?” “stop!别叫我道友,我有名字,你可以叫我余思,今年才二十一,¥%&**##*(#@%#¥……” 那火焰一阵沉默,歪着嘴说:“……你真的不是修道的?” “废话,这还用问吗?” “那你怎么会有能力开辟洞府?” “赵同志,我对着毛主席发誓,这不是什么洞府,这是我们实验室的研究成果,虚拟实境!” 我对着一团火焰大讲特讲,从计算机原理说到数据结构,再到脑神经技术,着实开了一堂技术普及课,只是似乎效果甚微。 那火焰人脸的表情堪称精彩,就差睡着了,末了说了一句差点把我呛死,“……没明白……” 我正要抓狂,那火焰却正色道:“虽然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但我大概知道你们应该是科学家,为富国强军做贡献的,我最佩服你们了。我没什么文化,以前只是个小兵,后来又学了道术,但是这和科学不冲突,你们不就是靠着瓷枕这才开了这个洞天嘛。直说吧,你想不想帮我。” 这火焰看起来蛮慷慨激昂的样子,说了这么多话,似乎也没露出有什么危险性,我也就慢慢的释去了戒心,觉得人家求上门来,直接这么拒绝也不太仗义,于是道:“哥们不是我不干脆,都是中华一脉,关键是不知道怎么帮你啊。” 那火焰还待说话,我却收到了引导信号,这引导系统在陈教授的一再改进之下,已经不是那么霸道的眼前一黑就把人给拉出去了,现在至少还有了点提示准备时间。 我也不管这家伙啰里巴嗦的说了什么,点了选单就逃命般的退出了这个世界。 出来之后,我脑子很乱,点上一根烟,整理了一下思绪。 首先,我学了这该死的功夫,然后上了这该死的大学,为了该死的转系,上了该死的互联网,再后来就是救了该死的陈教授一次,然后就上了这该死的贼船,偏偏我还屁颠屁颠的帮他完善这该死的虚拟实境系统,最后就是碰上了这该死的自称紫东真人的穿越小兵…… 这******经历也太玄幻了,我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过太多网络小说,搞得脑子里居然全是这种东西。 我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陈教授回来之后我提出了这个要求,教授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带着我又转了一趟医院,其结果自然是毫无帮助,身体正常的不像话,爆发力略有下降,精神方面还可以,只是有点胡言乱语。 这就是医院的人给我的结论——注意休息,不要熬夜,多睡觉。 草,老子在实验室天天睡觉,再睡就成猪了…… “教授,我觉得自己的精神有问题。” “哦……” “或许咱们应该到加利福尼亚度个假什么的,对心情也有好处。” “哦……” “或许……” “哦……” “你大便干燥?” 嗖的一声,教授扔过来一个烟头,被我轻松的躲开,看来这老家伙还没入魔,轻微的刺激一下就会发飙。 “你小子最好给我安分点,咱们的项目已经被上面看好,准备专项拨款扶持。只等批下来,咱们就得搬家,要休假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的工作就是要把东西完善。”教授没好气的拍着桌子。 我百无聊赖,这些天又不敢再进系统,天知道那个啥啥精魂会不会把我给和谐了,偏偏教授还催着赶着要数据,我只好施展怠工大法,胡搅蛮缠,哭着喊着要休假。 教授哪能让我这么舒服,使出各种手段逼我上机,最后居然还威胁我说no数据,nomoney。 没办法,咱也要吃饭,一下子损失上百万还是有点肉疼的,只好硬着头皮上机。 我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在虚拟的世界里巡游,毫无悬念的就看到了那熟悉的火焰。 “余同志,你终于来了,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啊,我一脑门子黑线。 “大哥,你行行好,别缠我了。我也就混口饭吃,过不了几天哥们就退休了,到时候自有专业人士接待你,有什么事要上访的你找他们好了,我不过是个小虾米,您老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只可惜我这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一番倾诉没有打动人心,那火焰人脸一副不屑的样子说:“你这孩子真差劲,不想帮忙就直说,扯什么乱七八糟的。” 听这意思这家伙似乎想放过我,真是天幸。我不敢与他多谈,赶紧做事,早点完成任务也好早点出去。 那团火焰也不说话,只是跟在我的旁边默默观察,似乎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很感兴趣。 我只当它不存在,自顾自的干活,只是这家伙刚清净了一会就露出了本色。 “你在这里干什么?” “……拿工资,干活。” “以你的修为,为何还要自己动手?” “……我要生活,没钱怎么读书买房子讨老婆?” “现在的修士活的这么累啊?想我们那时候躲着还来不及。” “大哥,时代不同鸟,要与时俱进!” “你这样效率太低了,时都要自己动手,这洞府得开到什么时候?” “……” 我对这个不干活光看热闹的闲人恨得牙痒痒的,只想把这家伙挫骨扬灰,贬到九幽之地,永世不得翻身。就是怕打不过他,人家都说了自己是上古修士,能凭一己之力穿越时空的主,虽说现在功力尽失,但保不齐有个一两手的保命招数。 没办法,又不敢动手,只好一边干活一边同这位穿越人士海吹,互相交换了不少信息,倒也稍减工作的枯燥感觉。 这家伙估计大几十年没和人说话了,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说了他自己的好多事情,大多是那修为无双纵横四海的传说。 吹的是牛逼无比,只是我全当是玄幻小说的语音版,完全不在意,有时候吹的实在是肉麻,问他一句:“既然大哥如此英雄,做下了如此之多的惊天动地的大事,为何不见青史留名?当然了,史书也不一定会记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但是小说家似乎记住您的大名,这又何解?” “……” “咱们说说而已,纯学术讨论,不用生气。” “我没生气,我怎么会生气,你怎么知道我生气了?” “废话,你这色儿都变了,原来是红的,现在青得都发绿了,还说没动气……” 那火焰人脸甚是尴尬,明灭不已,起伏不定,良久方才蹦了一句:“我闯下的名号不大好听,不说也罢。” 这我倒来了兴趣,连连追问。那家伙死咬牙关,就是不说,只让我叫他紫东真人。我万万不同意,认为其已然不具备作为人的充要条件,只称之为紫东,又因为简称阿紫与金国师的人物重名,所以简称阿东。 山中不知日月,我这世界同样如此,更何况有了阿东这个活宝在,日子过的倒也轻快,这一转眼就是几个月下来,按照外面的时间换算,只过去了几个小时,也不知教授的数据收集好了没有。 有教授在外面,通常不设自动引导程序,都是他想让我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教授交待的任务我统统做完,只等他发出召唤。 这段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要是搁以前我早就不耐烦了。这次是有阿东跟我吹牛打屁,倒也不觉得难过。 这么长时间的二人世界,多少消除了我对他的戒心。畏惧这种情感通常是建立在不了解的基础上,我俩无所不谈的相处了几个月,再多的隔阂会化为乌有。 十八 变 我大喜,说:“对对,我就是一觉到天明,连个梦都没有,闲吧。我看过书,有句话讲得好,上chuang就睡,定是高人;支枕无眠,必非闲客。难道我的根骨这么好,哈哈哈哈。” 阿东一笑:“论什么根骨,万物凡有九窍者,就可修炼。道之所至,无处不在。凡人只知追逐名利,哪管性命攸关。辛辛苦苦几十年,到头来一梦成空,只为了他人作嫁衣裳。你就算挣得了泼天的家业,也不过俗世一弹指间,百年之后又堕红尘,如此周而复始,你不厌吗?” 这个,说得似乎有些道理,我最讨厌被人摆弄,更何况被这世道强奸,只是一向无力反抗,只能闭着眼睛享受,学道若是能脱身,岂不甚妙。 我正在思索,阿东又说:“看你这洞天世界,极尽巧妙,已然接近真正的大道,但是无根无定,没有生命的迹象,缺少能量的循环,与那天地没有交融,只算个假的。” 这话说得我不服气,“就算是个假的吧,你不是凭着这个才生存下来的吗?” 阿东说:“我其实只是借你而生,这洞天也只存在于你的心中,除非你能悟通道之极致,不假他求,将这世界与真实宇宙化为一体,才能真正的成就,否则只是水月镜花。” “啥玩意儿?你借我而生?”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阿东这家伙把我给附体了? 阿东笑了,算是承认:“其实自从你第一次建了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就醒了,当时我还不清楚,后来我才知道我们两个已经成为一体,同生共灭。” “完了,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精神分裂了。”我大惊,千防万防注意的就是别发生这种事,没想到还是中标了。 “你先别害怕,我也不想活在这种状态,而且你的身体太弱,精神更差,又没本事,稍微一点外力相加就得身死魂灭,连带着我也得重堕轮回,咱们得想个办法分开,这样你也自由我也解脱。” 虽然我不太认同阿东对我的评价,但是依然对分开表示赞同,急道:“这样最好,你想好了没有?” “没想好……” “……” “所以才让你学道啊,好歹能求个长生,不然若是几十年想不到,咱们就得同生共死,这种事估计你也不想吧。” “……你个死玻璃……” 我呸,谁跟你同生共死,nnd老子纯处男之身,这辈子还没那啥捏…… 话是这样说,但是终身大事当不得儿戏,恐怕是个人就会对长生不老逍遥自在感兴趣,我也不例外,左右无事,就跟阿东学呗。 阿东执意要我拜师,我不肯,让他代他师父收我做徒弟,他说他师傅早就翘了,而且他也不知道他师父何许人也,他自己这一身本事都是自己修来的。 我二人争执不下,只好各退一步,摆了三清的牌位,勉强磕了几个头了事,阿东也不是古板的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阿东都开理论课,说是扭转我对这个世界的错误认知,听得我七窍生烟,想我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耳闻目睹的都是改革开放繁荣娼盛,他这些老掉牙的迷信思想如何能有市场?被当成xx功都是轻的,万一送到精神病院强制执行那如何是好? 我提出自己的疑虑,阿东斥之为向道之心不坚,依过去的门规算欺师灭祖,按道理要毁道基废修为扫地出门的。 “念你初犯,且饶你这一回,下次万不可如此。” 阿东谆谆教导,我不屑一顾,只说:“想让我道心坚定也可以,你倒是露一手啊。” 阿东无法,只得说:“也罢,拼着这几日的修为不要了,让你见识见识。” 这老神棍终于要出手了,我窃喜不已,这几日听他讲的是天花乱坠,弄得我心痒痒的,偏偏按他讲的去做却全无一丝一毫的感应。阿东说是修道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上体天心,心存敬畏,我这资质也不十分上乘,所长者不过福缘深厚,能碰上他这个名师是天命。 只是这个自称的名师现在法力全无,只能借着我的精神慢慢恢复,一点法术都施展不出。 “先说好,只是个障眼法而已,你不要失望。”阿东先打预防针,“只是个小道法,借你的精神看看外面的情况,你可准备好了?” 我点点头,阿东那幻化的火焰腾的一下涨了开来,铺天盖地的化为一道火墙,其间模模糊糊的映出一番景象来。 我大为不满,抱怨道:“你这像素太低,白平衡也不好,还有鱼眼效应,我看不清楚,赶紧调高一点。” 阿东大怒,骂骂咧咧的又晃了几下,画面这才清晰了好多。我认出来了,这是实验室里的情形,清清楚楚的看到陈教授穿着白大褂在那里忙碌。 阿东没见过陈教授,这情景他是模拟不出来的,有相当的可信度。只是这视角很奇怪,有点三维的效果,我甚至可以走进画面,感觉教授就在身边。 阿东解释说这是我身体的感应,自然就是这个效果,只是我的精神不够,只能感应到这个屋子的范围,若是换了他以前的修为,能够秋毫无漏,方圆几十里的动静都逃不过。 这个效果我已经很满意了,指着画面里的陈教授问道:“我能不能摸他?” “你脑子被驴踢了?这只是幻象,不是实体!” 我大失所望,看来不能跟教授开玩笑了。阿东所化的火墙左右一摆,画面渐渐暗淡,似乎要收术,忽然又腾的一下清晰了起来。 “有点不对头,外面有人!”阿东似乎有点紧张。 “哪里哪里?我怎么没见到?”我四处寻找,没看到人啊。 “都在外面,两个,都是修行人!”阿东沉声道,这么长时间我都没见过他这么正经的说过话。 我大奇,教授交往的人还真是杂啊,连修行人都有。 “有杀气!” 阿东话音刚落,我身处的幻象中,实验室的门突然炸开,正好向我所处的方位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穿过了我的身体,吓了我一跳,好久才反应过来这是幻象,没有任何伤害。 只是画面里的陈教授就没这么幸运了,厚重的铁门就像流星一样砸在他正在操作的电脑主机上,飞溅的碎片把他的脸都划伤了,鲜血直流。 这画面不带伴音,但是看那声势我都觉得害怕,那可是上百公分厚的防盗门啊,银行金库也不过如此,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向纸片一样的废了。 缺了大门的墙就像没了门牙的豁口,烟尘中走进来两个一身黑衣蒙着面的家伙,虽然看不到脸,但是看那身材与金黄的头发似乎不想华夏人。 我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阿东问道:“你认识他们?”我摇摇头,阿东叹口气,“那这老人要没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喃喃的说道,心中焦急无比,突然想到阿东,“你是神仙,又会道术,应该可以救他的,是不是?” 阿东沉默了一下,说:“对不起,我无能为力,能看到这一切已经是我的极限……” 我浑身脱力,呆呆的看着眼前无声的画面,只见那两个家伙一个上去一把把教授拎起来,似乎盘问着什么,另一个则到处翻箱倒柜的寻找。 教授脸上的表情惊骇莫名,不停的挣扎,大声叫喊着,看那口型似乎在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那个盘问的家伙似乎不耐烦,一拳砸在教授的肚子上,一松手,教授就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另一个家伙戴着手套,双手微微发着光芒,大肆破坏着实验室里的一切,碰到阻碍信手撕开,手到之处机器就像纸糊的一样。 不到半分钟,他们似乎找到了目标——一只略显残旧的瓷枕。教授发疯一样的上去抢夺,却被他们轻而易举的推dao。 收好了瓷枕,那两个家伙把手放在教授的头顶,稍候片刻,教授则大叫一声,就此不动,他们则匆匆离去。 此时阿东似乎法力已尽,再也维持不住这幻象,缓缓散去,依旧变成一团跳动的火焰,只不过小了好多。 “完了,设备都被砸了,教授生死不知,连瓷枕都被抢走了,我们回不去了。”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惊恐,一想到这一辈子要呆在这种虚构出来的地方就情不自禁的发抖。 本来一看那设备与关键部件瓷枕都被破坏了,以为自己连同这个空间就此消失,但是现在却是安然无恙,稍微一想也就了然,那瓷枕只是沟通内外的桥梁,而计算机设备更是一个控制的终端,这个空间在某种意义上说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没有与真实世界有任何联系而已。 我茫然不知所措,阿东说话了,疲惫的声音中却透露出一股斗志:“振作点,逝去的已不可挽回,我们这些活着的所能做的只是好好的活下去,至少要比我们的敌人活的好。” 我说:“或者有个屁用,我们只能呆在这里等死。” 阿东轻蔑一笑,说:“这算什么,再险恶的情况我都碰到过,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天无绝人之路,学道要是连这点求生的愿望都没有,那你还有什么用。” 我心中一动:“难道你有法子出去?” 阿东说:“没太大把握,你这洞天很奇怪,与宇宙没有任何联系,你又没修到自成天地,不假外求的境界,所以我们才被困在这里。现在当务之急是提升你的修为,最快只要你能领悟到天人合一之境,或许还有希望。你与这个洞天是一体的,所以你才是开门的钥匙。” 听他这么说,我这才有点精神,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既然我们在这里,那我现实里的身体是个什么状态? “躯壳。”阿东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答道,“天属阳地属阴,人生天地之间则阴阳各半。人有三魂七魄,得道之人性命兼修,可以把魂魄锻炼的凝练无比,化为阳神,就是世人常说的神仙乃纯阳之体。你这情况比较特殊,有点类似修士的神游物外,只是不知神在何处,留在现实当中的不过是一具空有生机的肉体罢了。” 说了半天不过是一个植物人啊,我算是明白了这所谓躯壳的概念,甚是担心,虽然这里的时间流逝十分缓慢,但是保不齐什么时候能出去,要是太晚了,外面那些傻帽把我给火化了给咋办,最多给扔重症监护病房中插管子维持个不死不活,要是没人付钱拔了管子我岂不歇逼? 不知道老爸看到我这副样子会怎么想,会不会流泪,会不会气得砸东西,只可惜老爸无权无势,所仗者不过一身功夫,上访的话估计讨不了好。 十九 入门 这时候才想起父亲对我的关心,我一向顽劣不堪,虽然不大惹祸,属于那种闷骚型,但依然让老爸头疼,偏偏我还对家里的事情不闻不问,倒了个油瓶都不扶,算是十分不肖。 子欲养而亲不在,不对,老爸还没那啥,应该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更不对,我也没翘啊!不管了,反正是天各一方,这辈子能不能见面还两说,到底是父子同心,想得厉害。 我正胡思乱想,阿东却急不可耐的行动起来,围着我乱转:“赶紧的,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这洞天不太稳定,全靠你精神支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崩溃,天道酬勤,赶紧修炼方是正道。” 阿东说的不错,而且他也是这样做的,以往这家伙都是无所事事的啰唆个不停,现在除了讲道几乎一言不发,平时都不知道缩在哪个旮旯,据其自称是去闭关悟道。 没有了参照,我开始了原始的划痕计时,以日出日落为单位,密密麻麻的“正”字划满了几乎整个碑面。 虽然我在这个世界近乎万能,但是偏偏我这个名义上的创世主神却连钟表都不会做,可见神也有不懂的东西,知识就是力量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因此我只能以排山倒海之力树了块大石碑,每天日出之时以以无上笔力在其正面刻字计日,聊以自慰,背面则另有用途。 阿东自己也要修炼恢复,通常每隔十五天方才出关授课兼考察我的进度,他说的那些理论及道法我是大多数听不懂,只能先刻在石碑背,然后慢慢参详。 阿东说我资质不高,只能以勤补拙,或许还有希望冲上天人之境,当天天勉之。只是我有自知之明,看每天的功课就知道自己没救了——人家那些书上写的主角都是天纵英才,小到五岁上至五十,无论什么时候入门都通行无碍,不但上手容易,还没有什么难度,即使最慢的蠢货都能五年之内结成金丹,上上之资一夜成仙的也有。 对比俺这状态不免让人丧气,子午之时各打坐一次,其他时间习武学经,偏偏两个月的时间我连阿东说的气是什么都不知道,虚无缥缈的瞎练一气,子午之时的打坐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夜眠午睡的好机会…… 偏偏阿东也没办法,他现在是自身难保,那唯一一次施术就超负荷了,现在根本无能为力,为了能让出去的机会更大,他是死也不肯再浪费一丝一毫的法力了。 “你这也不是坏事,虽然慢一点,但是稳妥,根基扎实一点,日后受用无穷。”阿东倒不着急,这天他又出关,似乎对我的状态很满意。 我可是累坏了,每天除了打熬精神,还得依着他的要求,尽最大可能的翻江倒海移山转岳,说是要体用兼修,也不知有什么用。 “修道即修心,做这些事情可以磨练你的意志,静心涤念,对你的修为大有好处。”阿东的表情很欠揍,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你这点活算什么,当年我在师父门下可是挑了十年的水,打了十年的柴,烧了十年的火,顺带还扫了十年的地,你这两个月的功夫不过小儿科尔。”阿东似乎非常怀念往事,迷醉一般的说着。 只是不知道这四十年的杂役他怎么干得下去,四十年一过,还修个屁道? “废话,当然是同时干,十年完工!”阿东笑我无知。 我怒了,刚想撂挑子不干,阿东赶紧劝道:“修性不修命,只是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尔。现在不比当年,到处都是魔道横行,你修行有心魔,入世有外魔,不把身体练得百劫不坏,如何能成就长生大道?” 我一想也是,就当防身吧,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碰上杀陈教授的那两个家伙,至不济也能有自保之力。 阿东满意的点点头:“你这样想就很好,要保持。我这次闭关大有进展,咱们时间也不多,事急从权,先得想办法出去才是。以后咱们就以你为主,专心修炼。” 我心说老子练了两个月的气,除了睡得香之外没啥好处,你不帮我,还练个屁啊。阿东这次倒没推辞,围着我转了一圈,一个漂移,钻进了我的身体。 我大惊,两手上下乱摸,一团火上身,似乎没什么一样,只是丹田之处有点温热。 “依法打坐,五心朝天。”阿东的声音从身体里传出来,没有那种嬉皮笑脸的意思,“顺着我经过的路径,默念存想。” 听阿东郑重其事,我也不敢怠慢,依法内视,静心涤念,不过这次可不敢睡了,努力的去感应阿东的行踪。 奇怪的很,以前打坐的时候我死也感觉不到什么气自内生的感觉,明明外面的天地有着巨量的元气,偏偏到了身体里一毛都没有。这次有了阿东的帮忙,我却很容易的就感应到了一点点一丝丝一片片连绵不断的所谓气,在身体里面各处脉络穴道缓缓滋生。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不是那种无中生有,而是类似那种口内生津,是自身体分泌出来的一样。 我慢慢有所觉悟,人体之内本就有气,无论是先天之气还是后天之气都存于四肢百骸,只不过人天智不开,被红尘渐渐蒙蔽了本心,这才觉察不到。现在被阿东这么加以引发,原本不知藏在何处的本命之气都出来了,只要依法加以培养壮大,沟通内外,才能做到所谓的长生。 阿东所化的一股热气在我身体里循着脉络一遍一遍的循环,越走越快,却丝毫不见散乱,所经之处清清楚楚,而我被激发的内气越来越多,先是如同滴水,而后小溪,运行虽缓却绵绵不绝,跟着阿东所化的热气循环不息,直走了一十八个周天。 只听得脑中阿东的声音响起,犹如洪钟大吕:“开!” 我浑身大震,似乎全身的骨骼都在共振,似乎砰的一声身体化为虚无,一阵空的感觉,不是那种疲惫,而是一种轻松自在,极度的愉悦从心头而生,一股清凉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充斥着四肢百骸,忽然有种明悟,这应该就是引天地元气入体吧。 这种感觉若要形容,那就是一个字——爽,爽的无以复加,轻飘飘的似乎身登极乐,有如憋了三年的黄白之物一朝尽泄,,神清气爽。 良久,神归本体,我一睁眼,却看见阿东那张火焰人脸近在咫尺,笑眯眯的看着我:“感觉怎么样?” 我试着提了一口气,一股清凉的感觉由丹田而生,顺着意念行走,看来不是假的,连连点头:“大有所得,向道之心坚固无比,若是再来几次让我叫你师傅又有何妨。” 阿东笑道:“这才刚入门就胡说八道,慢慢练吧。你也是福缘深厚,一来这洞天是你所创,虽然你身无道基,却本身就是天地,我所做的搭了个桥,大是方便;二来阴差阳错,我俩已成一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这感应无间,自然事半功倍。” 我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上次你不过施展了个小法术,就要死要活的闭关了两个月,这次你似乎出力更多,不会又要歇个一年半载吧?” 阿东呸了一下,大声说道:“你才知道我的苦啊,要不是你小子实在不堪造就,我哪用费这么大的心力。不过这次倒没什么,我借你而生,已成一体,你的修为提高就是我的功力增加,反之我的经验体悟同样是你的财富,否则你以为凭你这几百万脑细胞能修到这个境界?朽木!想当年老子的师傅不过说了一遍,老子自己闭关就筑好了道基,哪像你这蠢货居然%&¥#@%&*((¥#……” 我大汗,幸好可以体会到内气,赶紧进入冥想状态,自动屏蔽了阿东的碎碎念。 初尝滋味,我大是不舍,又孜孜不倦的搬运周天,捉坎添离,这滋味……******,要是上学能有这么勤奋,老子早上清华了,也就碰不上这倒霉事了。 不过下面的进展就有点停滞了,我勤加修炼,功力日高,依然是每天在那石碑上记录日期,日子倒也过得轻快。阿东就有点郁闷了,整日里冥思苦想,试图找到如何脱离这次元的方法,只可惜没有任何心得。 我这个人有个好处,那就是得过且过,无论什么打击与情绪只能持续短短一段时间,过几天就抛之脑后,通常的来说,这是生物体的适应本能,我只不过这方面的本能特别强而已…… 阿东同样有这个优点,不过他当然比我略差,因为对比我这个道行白痴,他负担的责任更大。不过领袖提出的苦中作乐的精神,他是贯彻的非常之彻底。 既然教授已然不在,机器损毁,连我们都回不去了,那么这个世界就成了无根之木。在朝不保夕的情况下,我也就不管什么危险与否了,开始了创造生命的历程。 阿东偶尔清醒的时候对这件事却抱着不置可否的态度,据他所言,自古以来能够自开洞天的无不是道德大圣,修为通天,没听说哪个在里面创造生命的。因为这福地洞天虽然能与无穷无尽的宇宙沟通,但是这生命却是非常奇特的东西,对元气向来是只入不出,若是数量达到了一定的程度,有了智慧,懂得聚敛元气,那更是灾难,弄不好能把洞天搞得崩溃,重归混沌。 因此圣人天主向来不在自家里面搞原生态,最多不过从外面绑架点珍禽异兽来装点一二。我追问再三,阿东却又说不清了,他层次不够,对这个所知也不详尽,支支吾吾的只说最好不要。 我觉得这种理由虽然有点道理,无非是一个熵的原理嘛,但是引伸出的结果却大谬不然,谁说生命只能吸收不能发散的,连天地都是循环不息的,让我这里死水一潭,那是绝不可能。 在我的理解里,天地就是一个社会,元气就是货币商品,要想发展,就得互通有无,这样才能生生不息,很有可能反过来促进这个社会壮大。 再者说了,若说洞天福地存在,那也就是间接承认了那些神话传说中的神仙同样是活的,照此说来,基督天主自然也是个割据一方诸侯,那他老人家一家三口在天堂还养了无以计数的鸟人宠物,据说还都是高级能量的聚合体,也没见惹出什么乱子来,上千年来还越发的兴旺,可见生命导致空间崩溃乃是妄言,至少短时间内不可能如此。 二十 早期植物人 我的这些歪理说的阿东白眼乱翻,偏偏拿不出实在的证据,还反驳不得。他对华夏神仙以及领袖语录熟悉无比,但是基督圣子却不知为何物,听我胡说也没破绽,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只好愤愤然的自去闭关发呆,不再理我的所作所为。 在理论上取得了胜利,我得意洋洋,自然放手而为,在那无尽的海洋当中投下来第一粒种子,先从植物入手,逐步建立起了自然生物体系。 洞中不知日月长,反正在阿东想好出去的方法之前,闲着也是闲着,因此我在修炼之余也在改造着这个世界。 我现在与刚进来的时候已然不可同日而语,在我的刻意催动之下,短短一年之间,海洋大地遍布奇形怪状的植物,这一点是连我都不曾想到的。 树围百米的参天神木,绵延数千里的海龙藻,在我看来就是被浓密如实质的天地元气催生的天材地宝,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人工制造的,那些只在神话传说中存在的交梨火枣,朱果肉芝,同样被我传播到了四方。 这样一来我的修炼速度大大的加快,凌乱原始的天地元气被这些植物缓缓的吸收转换,慢慢的变成逐渐精纯的利于人体吸收的纯天然灵气,效率大加提高。更有那天材地宝,借天地元气生长,反过来又聚敛了大量的灵气,实在是无上的补品。 这些天材地宝本不存在,我倒也凭空创造不得,只是凭着阿东的描述才一一复原出来,方才有了今天这种局面,连阿东也啧啧称奇,把这些天地奇种笑而纳之,据为己有。 只是这时间似乎过的甚慢,虽然我俩的衣食住行都堪称豪奢,与传说中的神仙无异,但是没有对比根本感觉不到。就像一大家子都生活在贫民窟,周围都是穷人,自然也就分不出贵贱来。 有时候我问阿东,神仙都是这么活着吗?阿东也有点疑虑,这么长时间就俩人,他也有点感觉枯燥无味。 幸好现在有植物,朱果之类的灵物都是号称几百上千年才能成熟的,急切间等不得,但是这东西在我们手上如同白菜般,数量极多,因此我们也就不在乎,把这没成熟的玩意都拿来酿酒。 这程序我虽不会,阿东确实行家里手,在那巨树上逃了个树洞洗干净,把摘下来的果子一股脑的扔进去,做法催动,几天之后,俨然是一缸佳酿。 伸手鞠了一口,清爽香甜,果然是纯天然的果酒,仙果所酿,还蕴含着易于吸收的元气,当真是琼浆。 喝了这种东西,阿东已然是感动的无以复加,大叹能日日如此,就算出不去又有何妨。我大大驳斥了这种消极思想,老土包子没见过市面,喝这种淡酒就能感动成这样,要是出去了见那花花世界,岂不要昏过去。 果酒虽好,也只能当解渴的饮料,烈度不够。我发挥法力,做了玻璃容器,准备蒸馏提纯。 虽然俺不知道玻璃的配方,但是架不住俺有创世神的神通,直接召唤了一大堆的二氧化硅,烧融了一凝结就是纯净的水晶玻璃。 蒸馏过的烧酒就是不一样,阿东没喝过,一尝之下赞叹不已,大呼过瘾。 只是看着阿东喝酒实在有够诡异,一团火居然好这口,大团的酒液腾的一下就被烧得踪影皆无,这也算是喝? 不过现在已经不好讨论这种身体结构的问题了,阿东看起来体积不大,但是酒量甚好,虚无一物却没漏下一丁半点的酒液,这高浓度的酒精都被这小子一个人闷了大半,我紧抢慢抢的只弄下了一大碗。 “甚好,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还有这一手。”阿东貌似很满足,火焰红彤彤的像要滴下血来,让我大是担心,还得道高人呢,这都什么德行了。 不过这没办法,高人再得道,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没办法,没啥娱乐,只好寻点千奇百怪的东西满足口腹之欲,其实我们的要求很低,很低…… 就这么过了一年,两年……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都快死心了,石碑上正字记录的太多,到最后我都懒得动手了,修为是越来越高,不过只限于这个空间,出去的希望却是越来越渺茫,虽然在这里我是不老不死的,但是心情一沉重,就表现在了身体上——胡子头发老长,一副野人尊荣。 阿东修为日深,早就化成了人形,借着其以前当兵的记忆,居然化了一套军装穿,被我一顿骂,最后到底穿着正常了点。 就在我近乎绝望,下定决心要在这里弄点智慧生物,自己创造人类社会的时候,阿***然自称明悟了天道,想到了回去的方法。 我已经对他这种说法麻木了,这些年间,他发了不下百次此种言论,一试之下却通通无效,经历多了这种大起大落的情绪,就算再那啥的人也会麻木的。 不过试还是要试的,就当时对这个百无聊赖的生活一点调剂吧。封五感,断六贼,我依照着阿东所说的方法努力的想象着自己在现实世界中身体的感觉,试着建立沟通。 这种工作近乎玄幻,因为从想象当中得到的我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真的感觉到了还是心理暗示,或许二者皆有。 这通常只有阿东可以分辨,这次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法子,居然有种似乎要成的意思。 我与他魂念交流着,渐渐的意识不清,眼皮似有千斤之重,居然就这么睡过去了。迷迷糊糊之中似乎听他大叫欢呼,难道成功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很不好,眼皮依然似有千斤,怎么睁都不开,浑身酸痛无力,就像蹲久了先麻木后刺痛的那种感觉,一动就痛,痛的连手都抬不起来。 没办法,只好微微的调整肌肉,轮番休息,好不容易才让手臂抬起,竟然是那么的虚弱无力,抹了眼皮,又是一手的眼屎。 我草,阿东搞什么鬼,我睡了多少天,居然能把眼屎搞得这么多,身体也麻木了,血流不畅,一副精尽人亡的架势…… 等等,我这是在哪里? 我被阳光刺得眯着眼,努力的观察着四周,这床铺,这白墙,还有这塑料管子,好熟悉的药水味。 nnd,哥们终于又回来了,兴奋之下我安心且幸福的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似乎是个早上,房间里面蛮嘈杂的,护士来来往往,为病人做着清理工作。我这边在最角落,好久都没人过来管,我浑身无力,等得不耐烦,嘴里干的难受,只好趁着一个小护士路过,千辛万苦的抬手,一把抓住她的衣角,努力的出声,“护士,给点水喝……”这声音嘶哑的不像从人嗓子里发出的。 那小护士被我突如其来的爪子攻击吓得神经失调,高分贝尖叫,连盘子都扔了,屁滚尿流的跑了。 我有这么可怕吗?真是莫名其妙,无奈之下只好继续闭目修养。 阿四要是在外面吃了亏,肯定要拉一大帮人找回场子,这是规矩。那小护士似乎也有这种觉悟,没一会外面就喧闹起来,我估摸着这小女人面子不小,听这动静,找来的帮手不下二十个。 我不由哀叹,虎落平阳被犬欺,若是老子手脚灵便,还怕这场面?形势比人强,目前只好装孙子吧。 外面冲进来一大帮穿白大褂的,看起来要找我晦气,打头的是一个四十上下的家伙,带着金丝眼镜,表情都扭曲了,刚进来就大呼小叫的:“哪个?是哪个?” 后面那小护士对着我手一指:“就是那个!他还拉我来着,吓死我了。” 那眼镜医师顺着小护士的指引,终于看到了尽量蜷缩在被窝里的我,快步冲上来又是扒我眼皮又是看我舌头的折腾个不休,一边折腾一边还嘟囔:“怎么还不动?” 被人随便摆弄的滋味很不好,这家伙手下又没轻没重的,我只好出声说:“大夫麻烦你轻点,我眼皮疼。” 那眼镜医师听我说话,怪叫一声,一把把旁边的护士抱住,“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我草,这哥们是不是精神有问题,这一惊一乍的。好不容易那眼镜医师情绪稍微稳定,又把我手一拉:“你能感到疼?太好了,恭喜你,你清醒了。” 废话,老子清醒的很。我不禁翻了翻白眼,现在身体实在太虚,禁不起他们这么折腾。 随后这帮也不知白衣天使还是魔鬼的忙活了大半天,把我推到了一个单间,挂上了各式各样的仪器检测,还接上了电极,进行微电流刺激,搞得我麻痒不堪。 等有了空,那眼镜医师同我聊开了天,我这才了解到我现在的状况。 那眼镜医师自称我是他第一例成功复苏的例子,因此特别激动,显得语无伦次,我费了老劲才把他说的话给组织起来。 首先,这里是南京紫金医院,我是作为一名救治无望的植物人患者,在一年前被送进来托管的,其间被那眼镜医师用电极刺激脊髓n次,应该对我的复原有着极大的帮助。 md,这家伙夹七夹八的说了半天,其有效内容不过这短短几句,我略去了无数废话才得出这个过程。 头脑里很乱,我以要休息为名把那眼镜医师打发了,自己一个人慢慢的理乱麻。实验室肯定毁了,但是是谁送我这植物人来这里的?我居然昏迷了一年,按比例推算,妄境中应该足足过了几百年,自我感觉似乎没这么长时间啊?阿东哪去了,迷迷糊糊记得我俩进行着越狱的尝试,他欢呼了一下,他人哪去了? 修道修了一身神通,没成想回到了现实却连脚趾头都动不了,一年的植物生涯对身体机能的损伤很大,看来肌肉萎缩的厉害,也不知道恢不恢复得过来。 脑子里一团浆糊,想也想不清楚,我索性不想,先把身体弄正常了再说。眼镜医师说是已经通知了我的家人,不日即将赶来,让我心里有点惴惴,又有点期待,也不知老爸看到我这幅死狗样会有什么反应,不过表情肯定很精彩。 试着运了一下气,没有任何感觉,内视的结果让我大为沮丧,几乎所有的经脉全部堵塞的厉害,就像年久失修的运河,都淤了。 阿东不知道在哪里,我试着与他沟通,没有任何回应,让人十分怀疑他是不是我凭空臆想出来的东西,可是偏偏他教的修炼方法历历在目,真是奇怪。 二十一 家训 苏醒已经两天了,借着恢复训练与电流刺激,我至少能自己坐轮椅了,身体的感觉慢慢的又回来了,眼镜医师通知我下午家里人就要来了。 奇怪的是,期待中父子见面的事情没有发生,下午来的三个人我一个也不认识,偏偏还急吼吼的让我转院。 我困惑不已,追问再三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冒充我的家人,不说清楚我绝不动弹。 那三人无法,只好屏退了医院的闲杂人等,也不知他们使了什么法子,医院里原本很嚣张的医生护士居然一声不吭乖乖的从命。 这种情况很诡异,我大是警惕,这帮家伙来历不明,先摸摸底再说。 三人当中一个看起来比较老点的家伙先问我,还记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我说不知道,只记得同陈比利教授做实验,进入了状态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睁眼就在这个医院里。我又问陈教授在哪里,我要问他我昏迷了一年是怎么回事。 那三人明显松了口气,老家伙说你记得陈教授就好办,我们有点事情要问你,但是当务之急要把你的身体恢复,这里条件不好,所以先转院吧。 我眼睛一翻说你们算哪根葱,说问我就问我,我凭什么回答你们,陈教授呢,让他来和我说话。 那老家伙手一摊,说陈教授有点麻烦,不能见你,他们是国安局的,要我配合。我草,国安局就吃人啊,老子又没反革命。 心中害怕,但是嘴上必须硬梆,我表示不见陈教授绝不离开。 那老头没法,只好说:“一年前你们的实验出了事故,陈比利教授已经成了白痴,你就算见到了他也没用。这案子已经搁了一年,我们的调查需要你的帮助。” 我心中一喜,陈教授居然没死,额,不过成了白痴与死也差不多了。怎么又同国安扯上了,坚决不能同他们走,这衙门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我又问我出了这么大的事,家里人知不知道?那老头点头说我父亲来过,当时问了情况一言不发,只说医疗费用他会承担,让医院好好照顾我,之后就没了音讯,据他们了解是出国了,不时的有大笔款子从国外寄过来,用以支付我的医疗费。 我默然,老爸只是个钳工,都快下岗了,哪来的钱养我这个植物人?还出国,难道咱家有海外关系?心中没来由的一下悸动,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那老头又说本来陈教授的实验出了事故,各种善后费用都是由专门帐户支付,但是我父亲非常固执,执意不肯接受,非要自己筹钱,坚决不要与他们发生关系。 老爸的意思我知道,他生平最讨厌与国家的人打交道,所奉行的原则就是敬而远之,绝不与之纠缠。他这种思想我不知道是从何而来,但是也不至于连应得的赔偿也不要了,非要自己负担。 “我爸他留下了联系方式没有?”我问道。 那老头摇摇头,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说:“临走的时候只给我们这个,让我转交给你。” 我接过一看,应该是老爸留给我的书信,看接口似乎没动过,不过也不敢说没被这帮搞情报工作的拆过。 没有当即打开,我对那老头说:“好吧,既然我爸都这样了,我也不能削他老人家的脸面。我是不可能跟你们走的,关于陈教授的事情我所知也不多,你们有什么问题就在这里说吧。” 那三个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那老头咳嗽一声,勉强笑道:“你们父子俩还真是一样啊,那好。” 老家伙问了好多,我知无不言,说了实验的情形与内容,不过咬定了当时上了实验台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一睁眼就是在医院。 老头拿了录音笔,反复询问再三求证,最后也没得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过看起来他们似乎很满意,颇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三个家伙素质颇高,没啥过激的表现,询问起来也是客客气气,末了老头还让我好好休息,若是日后想继续参加实验可以找他们,并留下了联系方式。 真是头疼,我就知道这一来肯定后患无穷,所有当事人就我和陈教授,本来教授痴呆了,我也成了植物人,这就成了无头公案,好死不死我又奇迹般的活了,自然成了主要研究对象。 对那国安老头的提议我是敬谢不敏,权当没这回事,这种事来一次已经够多的了,还继续?若不是阴差阳错的碰到了阿东,我差点都在里面养老了。 说起这个我就奇怪,阿东哪去了,听他讲我和他已然成为了一体,换句话说他附上了我的身,理当一块出来才对,现在貌似踪影全无了。 不过啥都没有了最好,这次能出来真是侥天之幸,我现在才有点明白做一个普通人是多么的幸福,哪怕在外面费力的找工作都比卷入这种随时要成白痴的事情强。 听今天那国安的意思,当真是人死如灯灭,啥赔偿啥协议都是有前提的,我同陈教授的报酬估计已经烟消云散,连主体都成白痴了,上哪找钱?不过我自己帐户上应该还有个二十万,我记得拿过这么多的现金支票来着…… 老爸留下的信我看了,满纸符号数字,什么p3h16z7、p7h8z12的,竟是这些玩意,意思我懂,估计就是密码,要找哪部书去看第几页第几行第几个字,挨个凑出来一篇文章。 只是老爸有话为啥不直说,偏偏搞这么神秘干啥?算了,以后再说吧,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 在这紫金医院又住了一个月,身体各项机能也都恢复的七七八八,跑跳无碍,唯一不那么好恢复的是浑身的经脉。 以前老爸教的都是打拳踢腿,自从跟了阿东就又多了练气养命的功夫,对气脉算是有了新的认识。在那妄境洞天之中,我修炼了不少年头,也算得登堂入室了,谁知到了现实再看看我那可怜的经脉,简直连老头的都不如。 人生来就有先天之气,经通脉顺,一旦服了水谷,先天渐去,后天浊气充斥,直到老死,尘归尘土归土。修炼之人行的是逆天之事,采药服饵,练气辟谷,为的就是重拾那股先天之气,培养壮大,这才是长生的根本。 以我现在内视的结果,这百脉不通,已是死象,当主日后百病缠身,老死之日不远矣。幸好阿东传下练气之法,应该可以免除这个后患。 在妄境中我已修炼有成,如今换到现实当中不过是重修一遍,熟练了很多,再不用像当年那样被阿东骂个狗血喷头还不知道气是何物。 只可惜了妄境中那些个意淫出来的奇花异草天材地宝,现实当中完全用不上,否则我这进境岂不可以一日千里? 不过老爸说过,这做事情的确有捷径,而捷径通常与代价挂钩。 眼镜医师说我在医院的帐户已然空了,大概有两个月没钱汇进来,若不立即出院,就得续费。我觉得奇怪,难道老爸出了什么事? 反正这个伤心的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待,里面的条件虽好,但是服务却差,连护士都长的歪瓜裂枣,让人提不起性趣来。 临走的时候我向眼镜医师提出了这个建议,他从善如流,表示当努力引进一些上品,只是现在招工艰难,稍微漂亮一点的女孩子不是被包了二奶就是做了那种来钱特快的生意,让她们一天到晚陪着病人,难啊。 辞别了眼镜医师,我回到了学校,满眼一看,物是人非,不过才隔了一年,校园里的格局就大不一样。 找了各式各样的领导,对我现在的状况都表示难办,一来我没办休学手续,二来这陈教授本就是客座,更何况现在人已经痴呆,不能做证明。这老话说人走茶凉,现在人都完了,我这茶座早就撤了。 我大急,哪能这样,我可是有正规学籍的,再说了,也不是我故意逃学,只是带我的教授出了岔子,总的给我个说法吧。 只是现在计算机系没人认识我,机械系又被我给转了,理论上说我是个黑户,偌大个学校无我容身之处,悲夫! 最后还是上次我找过的那位机械系主任——海归博士大人网开一面,表示若是我不嫌弃,还来他们这吧,不过只能同新生们一起上课。 咱也不能给脸不要,面对这种局面,我只能表示欣然接受。于是平生第一次,我留级了…… 阿四小东他们早就毕业了,507已然没有了人气,新生们已然不屑于住进这种老楼,只剩我一人,在这空空荡荡的宿舍里。 发了一阵呆,我盘点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长物”,计:牙刷牙膏水杯一套(已然生霉),脸盆若干(阿四他们留下的),被窝铺盖七八床,各类几乎没用的书籍纸张若干,废旧衣物若干(已成蟑螂窝),银行卡一张(余额二十万带零头)。 仅此而已,若不是那银行卡撑着门面,我与乞丐无异,奇惨无比。对着这倒霉宿舍我也无心收拾,反正新生上的课我都过了,真正开始要到下学期,我也就放心大胆的先去班里报了到,然后说明自身的情况,准备请假下学期来。 那班主任是个年轻的女人,面貌清秀无比,说话软声软语,口音貌似无锡常州一带,听起来就让人舒服。她听了我说的凄惨,动了恻隐之心,很大方的准了我的假,只说下学期一定要来上课啊。 美女老师果然威力无穷,我晕晕乎乎的就被忽悠了两小时,看看表,赶紧打的去车站,咱那小地方没火车,要是错过这班汽车,就得明天回家了。 感觉现在的长途汽车与我刚开学那阵大不一样,一人一座还有空调录像,宽大的靠椅留出了足够的空间,如我这般长大之人也不会感到腿部屈得慌。 今天这车似乎没啥人,我挪到最后面,这里一般是最长的座位,用来睡觉那是极好。把行李往头下面一掂,帽子一拉我就先休息。 无论车子再怎么宽大,这些个司机总改不了拉客的行径,这一趟七点的车居然九点才出南京,我是不在意,反正现在孤身一人,管他作甚。 休息足够,我拿出了新买的笔记本,开始工作。不是写小说,那时候俺还没这癖好,我是在默写家训。 话说老余家也算是门风严谨,也不知哪代祖先文兴大发,写下了这么个余氏家训,还传下家规,凡直系子孙,需倒背如流,代代相传。 老爸留下来的那封信上写的全是密码,一看就知道要找参照物按图索骥,只是恐怕那帮国安的打破脑袋也才不到母本是什么,毕竟是俺家口口相传不立文字的东西,哈哈。 这东西自从我认字的时候就被老爸用棍子给逼着倒背如流,连页码都不能记错,可以想见我当年一小屁孩,居然能把这么个几千字默写出来,其间所挨的棍子能有多少。 几乎不用思索,整篇文字就从我的手上流出来,当真是文字质朴,中藏人生至理。 “这篇文章写得很好啊,不是你写的吧。” 二十二 秘辛 熟悉的声音,我抬头四顾,却发现身边没有任何人。 “别东张西望的,我是你师傅。” 原来是阿东啊,我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欣喜,两个月没和他打屁差点以为这家伙飞升了。 “你才飞升了,妈的为了护着你这小子回魂,我差点万劫不复。你小子在医院有人伺候着,我可休养了好久才缓过气来。不要动嘴,用想的,我听得见,现在是纯心念交流。” 我说这小子怎么连我的想什么都知道,原来如此,问:“幸好你还在,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办,陈教授没死,成白痴了你知道吗?你有办法没。” “我没见过,所以不知道。先把你自己顾好吧,你看看你这经脉都缩成什么样了!” 我大是冤枉,是个人在床上躺一年还能站起来就是怪事了,肌肉萎缩那是正常。 “说正经的,你写这东西干嘛?” “老爸留给我一封信,然后就玩了失踪,我得看看他写了什么。” “喔!”阿东惊讶了一番,“你老爹文章很好啊,这东西写的简直……就是让你日后好好做人的训示啊!” “……” 我不禁翻起了白眼,不过阿东也看不见,懒得跟他解释,自顾自的按着老爸留下的密码挨个翻译。 文字渐渐的成型,我越翻越是心惊,原来咱家后来还出了这些个故事。 老爸留下的信笺很长,文笔也不如阿东所言的那么牛叉,还经常颠三倒四,我只大略讲一下。 原来当年我爷爷翘家之后颇是上进,也不知受了哪些主义那些思想的熏陶,毅然投笔从戎,参加了国民革命军,几仗打下来,因为悍不畏死,积功也做了团长。后来因为有真功夫,被首脑选中作为战斗教官,平时教教格斗技术,出任务的时候就是大人物的卫队长。 当时真是革命的紧要关头,我爷爷接到了一个特殊任务,押送一批军费回粤,都是一些奇珍异宝,因为兹事体大,上面定了周密的运送计划,分了明暗真假几条线,就连押送的人员都不知道车上是什么。 我爷爷就是一条线的长官,带着一个连的士兵护送,因为正好路过老家,思乡之情不可抑制。虽然临行之前大头头千叮万嘱,要以军务为重,不要多生事端,但是我爷爷心想这一路也没啥情况,顺道回家拜拜老爷子估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一来就有了上文说的父子见面密谈、爷俩互殴的事件发生,这一说又是好多年了,父亲写的也不甚详细,只说当时爷爷与曾祖并非翻脸,而是特地做的苦肉计。 爷爷深知自己做的是杀头的买卖,时刻都有危险,为了不连累家里,他向曾祖阐明一切,狠下心来要在外人面前与家里划清界限,最好是由曾祖出面,将其赶出家门。 这一片苦心曾祖听了之后大是感慨,他本人并不在乎,但是架不住爷爷百般劝说,只好同演了这么一出。 爷俩抱头痛哭一场,就此分别,当天下午爷爷就押着队伍离开了镇子。只是万没想到,惨剧就在当晚发生。 曾祖在当地也是一方土霸王,世道不太平,家里也养着保镖家丁,他本人更是少有的高手,几十年来苦练不辍,功力已臻化境,至少我爷爷就说自己打不过他。 只是以这样的实力,当晚却被不知名的敌人侵入,全家死的精光,连宅子都被烧了。这伙强盗人数众多,功夫精强,更兼身有异术,做下了这个案子之后,更不停留,直接追上了爷爷的队伍,一番夜袭之后,整个押运队伍全军覆没,东西被洗劫一空,我爷爷也受了重伤,仅以身免。 读到这一段,我大惑不解,这功夫精强也就罢了,身怀异术是咋回事?难道也是修行人?父亲留下的信件中并没有说明,其中只有一点可疑之处,那就是爷爷曾回忆道,那些强盗是冲着这些珍宝来的,个个黑衣黑裤,脸蒙纱巾,在夜里面犹如鬼魅,整个押运的队伍几乎连十分钟都没撑到就被消灭。 他本人警觉,与那些家伙争斗,拼了命之下一对一方才杀了对手,却被对方外发一团热光打在胸口,飞出老远昏了过去。待他醒来已经是尸横遍野,所押的货物无影无踪,他自己也受了重伤,肋骨断了数根,胸口像被烙铁烧过,黑糊糊一片。 在修罗场熬了一天,失魂落魄的爷爷方才能动,跌跌撞撞的奔回了镇子,又听闻余家已被烧成了白地,终于支撑不住,一口血涌上来,昏了过去。 在家乡将养了一个月,爷爷方才起身回部队。任务失败,等待他的自然是军法,只是这一趟任务算是失败的很彻底,明暗几条线全部遭劫,除了爷爷自己其他无一生还。 仅此一役,爷爷心灰意冷,算是无脸在军队里面呆下去了,主动消失,还背上了叛徒内奸的恶名。 隐姓埋名了大几十年,这才有了我爸爸。本来这么也就过去了,只是爷爷他老人家到老来还发挥了一趟余热,被国家整理传统武术的人员发掘出来了,禁不住这些家伙的死缠烂打,爷爷还是答应了他们,出山协助整理传统武术的训练方法。 爷爷的事情听我老爸讲过不少,没想到他老人家晚年还这么拽,真是老而弥坚。 “……这些只是我余家的往事,说来其实无用,讲给你听只是留个念想,望你能如列祖列宗那样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若是能看到这封信自然最好,想必你也能看得懂,若是看不到……算了,以后再说吧。不想拿那些人的钱,那是有条件的,老爹自己去筹,你只管好好的养病。若是老天可怜,咱们五年之后还在医院见。另外老家的房子已经卖了,你若是看到这信,就不要回去了。父,字。” 这一篇好长,我读了之后总觉得一口气郁闷难消,趁着下车的时候把写下来的东西在厕所里烧了冲走,又狠狠的在墙上打了一拳,方才觉得好受点。 “看得出来,你祖上都是英雄好汉!”阿东的声音出现在我脑子里,不带一丝调笑,“你作为继承者,可不能跌了他们的脸面。” “我家没了,老爸也不知所踪,我自己还在医院躺了一年!你说这算什么?谁的错?现在又看到这些东西,难道老天要玩我们家,这玩了几代了也该到头了吧!” 我在头脑里怒吼着,心情如*般激动,阿东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念着一段经文: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罗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唵,萨皤罗罚曳。数怛那怛写。南无、悉吉栗埵、伊蒙阿唎耶。婆卢吉帝、室佛罗愣驮婆.南无、那罗谨墀.醯利摩诃、皤哆沙咩…… 阿东声音清爽无比,还押着音节,抑扬顿挫的煞是好听,这一段念下来,我心情奇迹般的平复,只是有点不解:“你是道士吧,这一段像是梵文,你什么时候拜菩萨了?” 阿东笑道:“这是大悲咒,流传很广的,你花上几文钱就能买一本,再说了我本来就不是道士,我修的是道术,谁说非要道士才能修炼?” “那你怎么会这手?” “什么是佛家,什么是道家?都是悟通了道之极致的达者,不过所观所感,所经所历,各不相同而已。就像一个事物给每个人的印象都不会一样,并不是事物变了,而是我们的主观不同而已。佛家虽为外道,与我所学不同,但是若为静心涤念,还是有一点门道的,只要是佛经,念下来都有静心之功。当然了,在我这等有道之士念来,功效自然特别有效,其实只要我愿意,哪怕骂你,只要带了法力,都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哈哈哈。” 阿东前面说的正经无比,还颇含哲理,唬的我一愣一愣,其形象顿时高大起来。倒没在意他后面的话,待我回过意来,顿时鄙视其无耻,想对阿东竖中指,奈何其看不见也没啥效果,只得哼了两声以示不屑。 阿东自动忽视我的白眼,瞬间又恢复了本性,说:“说正经的的,你老爹信里说得明白,为了给你这个倒霉儿子治病,房子卖了,人也不知道哪去了,若是顺利五年之后当再见。你现在无家可归,准备往哪里去?” 这倒是个问题,老爸练了一辈子的武,没有进一步的上层次,看不出儿子是修仙并不是被人打成植物人,居然脑袋一热卖房子,这如何是好。 “你父亲定下了五年之约,现在才过去了一年,这大好青春不能浪费,咱们去游山玩水修身养性如何?” “滚!游个四年我下半辈子怎么过?” 阿东说的简直狗屁不通,难道现在还是那全国大串联的时代,坐火车不要钱?老子兜里虽然还有二十万,但是可架不住坐吃山空,这点money连房子都买不到,更别说找老婆了…… “你现在没家了,我可是有家归不得,啊……”阿东特意把末了那个叹声词拖得老长,一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架势。 我顿时头大,阿东这小子为了回家的事情没少在我耳边啰嗦,每次一提起这茬总以这种架势开头,等闲不唠叨个半小时不罢休,其效果不比新闻联播差。 “得得,你先别激动,反正我下个学期才上课,兜里也还有点银子,趁着有钱有时间,咱上你老家去一趟好不?对了,你老家在哪?” “四川” “甚好甚好,道友此举颇有古风。”听我如此说,阿东方才满意,“你这家伙既然做了羊角哀,我这做兄弟的也不能不仗义,为了你也为了我,舍了命也得把你那堵塞的经脉给打通啊。” 我心中一喜,问道:“这好,你赶紧传我个几百年功力,待我打通玄关,赶紧分开算了。” “你可以去死了,我要是有个几百年功力还用跟你这废物待一块?”阿东大怒,发了一通牢骚,然后拟了一份药方,生生的映入了我的脑海,“诺,就这个,你把药材凑齐了,炼成丹药,服了之后再行气,当可全功。” 虽然对这家伙的方子大不放心,但是为了能健康活泼的生存下去,我还是勉为其难的认真研究一番。只是这方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给我这等穷鬼准备的,药材就不提了,光前面那动辄百年千年的定语就骇人听闻,我兜里这二十万连根毛都买不到,反正长这么大,除了小说里,我是没听说过哪里有卖千年人参的…… 二十三 药 “什么?没有?这就难办了……”阿东也觉得挠头,“以前这些都是自己地里种的,也不觉得有什么难得的……” “你家地里能刨出千年人妖万年王八啊!这像人话吗”我怒了,大力批判了阿东这种严重不负责任的做法。 “别急,我们慢慢想办法。”阿东口气也软下来,“这样吧,咱们去药店,我看看能不能找点能替代的,实在不行只能搞点半成品凑合用了。” 我哼哼不已,形势比人强,俺这万金之躯居然只能用半成品,真是呜呼哀哉。 路途不远,中午时分我已经回到了苏北老家,到了老房子转了一圈,果然已然换了门户,不再姓余了,又问了几个邻居,没人知道老爸上哪去了,只好作罢。 神州大地已然没有了我的容身之处,无处无不处,无可无不可,大千世界,任我而行,此种境界,可称绝对自由,没想到我就这么的暗合天道,草。 无奈之下,只好原路返回,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又上了回南京的汽车。阿东老家在四川,苏北又不通火车,计算之下,反正时间充裕,还是去南京坐船比较合算,权当是游山玩水了。 我正琢磨着路线,阿东倒是有点兴奋过头,不停的问这问那,我这才知道这家伙自己并没有感知能力,只能接着我的身体来做到与外界的交流。我所看到的就是他能看到的,我所听到的就是他能听到的,若是我眼睛一闭,他也就成了瞎子。 “到底是江苏啊,城市建设的真不错。”阿东赞叹不已 阿东的感慨在我听来特像讽刺,我这老家不过苏北一市,与那迅猛发展的苏南比起来当真是落后无比,却被阿东说成这个样子。 “大哥,这路都几年没修了,也算好?” “比我老家好多了,好太多了……”阿东喃喃不休,只是一个劲的让我左右看。 md,这家伙脑残,理他作甚? 晚上才到了南京,我在学校又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打听到了城里最大中药房的所在,冲杀过去。 改革开放,民风急转而下,传统的玩意越发的不值钱,几千年传承下来实用的东西愈加式微,倒是那些只流行一时一地的渣子被称为国粹而大力的扶持。武术如此,中医也是如此。 我眼前所见到的中药房号称最大,挂的牌子是省中医院的,可是门面之萧条,与其它医院不可同日而语。偌大的营业厅中只一个老太太看药,两三个营业员在聊天,完全不理我这个上帝。 左边是卖中成药的,右边是传统的格子铺,我默问阿东:去哪边? “当然去抓药啊!”阿东似乎感觉不可思议。 抓药的意思按我的理解应该就是去右边,但是我又解释了一下:“现在流行中成药,都是萃取药物精华,加以提炼合成,化西入中,而且助消化易吸收,咱们是不是去中成药那边看看。” 阿东没听说过中成药,被我说的一愣,说:“这么神?那就先去那边看看。” 来之前我让阿东把那药方给解释了一遍,又上网恶补了好久,知道都是一些固本培元的功用,因此在柜台上倒也熟门熟路,点了一些类似的药物。 “打开闻闻。”阿东指示。 我懵了,暗暗问道:“干啥?” “废话,我又不知道这是什么,不闻怎么行。” 我一想也对,不看广告看疗效。不过直接拆是不行的,得先付钱…… “……” 我按阿东的吩咐闻了又闻,还现场磕了一粒,细嚼慢咽,苦涩无比。要知道那可是胶囊啊,把外皮剥了,光吃微粒,还不能咽。 阿东无法独力感知外界的情况,只能借着我的身体来了解。只是这小子咂摸了半天没说话,我还得把这些药含在嘴里。 这种诡异的情形把那柜台小姐看的目瞪口呆,惊疑不定,嘴上不说,心里估计已经把我给归入了不正常人的序列。 我尴尬无比,又不好说,只能在心里催阿东:“你倒是说个话啊,合不合用?” 阿东良久方才回应:“你确定这东西有你说得那么好?” “啥意思?” “淡而无味,面粉多过药材,功效略大于无,吃个百八十斤估计有点安慰作用……” 我草,不行就早说啊,我还含着一嘴的苦药,你说这是何苦来哉。我赶紧找个痰盂吐了,买了瓶红茶漱口,恶心的感觉方才稍去。 虽然药厂替俺们加工省了好多事,但是谁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还有多少有效成分,领袖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咱还是自己抓药自己炼吧。 不愧为省级直属,这边的中药区还有点传统的架势,整面墙整面墙的大药柜,横竖成行的推拉式抽屉存放着药材,外面插着标签,写着药名。一张看起来有点年头的桌子,超宽超大,摆着薄薄的黄纸。头顶还悬着很多线团,中间是铁轴,一根根的线头垂下来。 一走近,一股药香迎面扑来,闻着就那么的爽利,不像走进西医院那股子消毒药水的问道熏着恶心。 好久没见过这种景象了,我家乡中医有传统,直到近代方才衰败,我小时候偶尔生病,被父亲带着经过几次这种地方。 在我的印象中,这类所在都应该有个郎中坐堂,白发白须,消瘦清矍,握着一管毛笔。来了病人,看舌切脉,然后写个方子,按方抓药。普通小病,通常一服即愈,神奇无比。 这里没见到此种职业,只有一个长的蛮清爽的小姑娘在忙,二十来岁,我猜她应该是中药专业的,毕竟那百十来种药材,她都不带犹豫,瞬间就抓好称好,一拉线头,线轴哗啦啦一响,纸包就成型了,四方四正。 很有职业水准,人也不错,看的人心旷神怡,我正陶醉其中,却被阿东打断。 “这是什么?” “哥哥,介就是传说中的电子秤鸟,请跟着我发音,电子秤。” 阿东对我的恶意讽刺并没有介意,只是有点感慨:“先进!” 我差点翻了白眼,只好不理这家伙,径自来到柜台前,递给小姑娘一张纸,然后露出很优雅的一笑:“你好,我想抓药。” 阿东在我心里暗骂流氓,我则虚拟了个中指给他,若还是在那虚拟妄境当中,我俩得掐起来。 给小姑娘的纸上写着我的药方,当然是阉割版本,那啥的百年千年的前缀全被我删了,阿东的原版根本拿不出手,否则很容易会被人误认为精神有问题给扔出大门外。 哪怕这个阉割版也看的那小姑娘眉头直皱,狐疑了半天方才问我:“这是谁给你写的?” 人长得不错,就是声音硬邦邦的,而且对我的微笑攻势居然视而不见,美女在我心中的分数大降。难道我睡了一年导致魅力值下降鸟? “嗯……一个老中医,呵呵,有什么问题吗?” “这方子乱七八糟,主次不分,量也太多,我这里顶多能给你凑起一半,还有些没货,再说了……”小美女停了一下,抬起眼来看着我,警惕的问,“你买这么多砒霜和朱砂干嘛?” 倒霉,没想到碰到行家了。这方子是我同阿东真刀真枪的讨论了好久才定下来的,其间减去惊世骇俗的药物若干,留下来还都是看得下去的。至于这砒霜朱砂更是麻烦,以我这少得可怜的化学知识都知道这玩意似乎不太好吃…… 只是阿东振振有词,说什么他是专家,吃死了人他负责。 “是药三分毒,但只要搭配得当,取量适当,只有治病强身的功用。而且天地间元气无数,却不能直接使用,只有植物方才能有转化之功,吸取日精月华,转化为人体能吸收的东西。而且还得培炼得法,激发药材本身的蕴藏的精华。这砒霜和朱砂就是用来炼药的,是毒药我也懂,难道我还会把你毒杀了不成?你我一体,你死我也不会活的。” 虽然阿东如此说,但是对这神棍我还是存着保留意见,等药炼好了得找个白老鼠先尝尝…… 只是面对小美女的逼问,我唯唯诺诺的答不上话来,只好动用金钱攻势,妄图杀出一条血路来。小美女不为所动,把手一伸:“想买也行,身份证,来把表填一下。” 真是丢脸啊,好久没被人这么摆弄了,不过为了咱自己的身体,只好低下高贵的脑袋,乖乖的交上身份证填写记录表。怪不得中医越来越混不下去,都这样谁还买东西啊。 身份证是新办的,肯定没有任何问题,小姑娘翻过来掉过去也没发现什么毛病,我填写的东西也没破绽,她只好按方抓药,因为柜上的药不够,其间还去了一趟库房。 临走之前她还告诉我,这方子绝对有问题,千万不要吃,最好找专家问一下,另外砒霜万万不能一起煮。 废话,我才不会把砷化钾熬汤喝。拎着大包小包,屁滚尿流的败退,我不禁大骂阿东这小子混蛋,没事买什么砒霜玩。 “你不懂……”阿东并不理会我的发疯,只是发愁,“这几十味药还差一小半,功效可是大打折扣。” 我问道:“是不是不能用?”心中却是实在不想吃这么恐怖的玩意,一想到里面有着大量的砒霜和朱砂,脑子里就会不由自主的冒出崩、薨、卒、面目赤红、吐血不止等等的字眼…… “安心!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我所想的阿东同样也感觉得到,因此出言安慰,“外道方士一知半解,只道炼成外丹服之就能成仙了道,却不知这修道乃是逆天行事,哪能不受天妒的。十年采药炼丹,一朝龙虎交汇,吃了要么成仙要么变鬼,普通人是万万受不了的,毕竟外丹只是辅助手段,不然论所能支配的人力物力之大,当属帝皇,没听说那个皇帝能吃丹成仙的。” 似乎有几分道理,不过俺可是听说有个淮南王叫刘什么安来着,人家不就合药升天鸟?还有个黄帝,yu女三千,白日升天…… “你nnd……”阿东气的破口大骂,“天道难求,人与人又不一样,你要是yu女三千早成干尸了,要不咱也试试房中术如何?” “算鸟算鸟,咱还是按部就班吧。”我笑着敬谢不敏,小说家&方士之言,不可当真,呵呵。 跑了好几个药房,药方依然没有凑全,不过也无大碍,阿东说也差不多了,大不了效力小点,费点功夫。 去南京港打听了一下,水路入川暑假里有申渝班,每天六点半开船,沿着长江一路上行,直达重庆。一等舱九百九十九元,好处就是单间,三等舱三百三十三元,混住。 我掂量了一下,狠狠心,订了一张最贵的,一个星期之后出发,毕竟咱还有点见不得人的事要干,而且算起来,我是和阿东俩人住了头等舱,不算亏。 二十四 旅行 手里有钱,心里不慌,我上超市买了一大堆吃的喝的,因为阿东有言在先,他老家在山上,路不好走,因此还特地备了一套旅行用品,虽然我不相信都要进入21世纪了,哪里还有不通路的地界。 在宿舍待了一个星期,每日里都开着酒精炉炼药煮药,弄得一个楼层都是中药味,别说蚊子了,连蟑螂臭虫都连夜搬家,跑的的一个不剩。 这套流程比较奇怪且繁琐,我自己反正没这天赋,根本记不住,只是机械的按照阿东的指导一步步做,倒也中规中矩,没发生什么火灾爆炸中毒的突发事件。不过依我看来,这种按时加火投料,计算到秒的练法,实在与当年化学实验课有的一拼。 唯一不同就是炼药期间,我还得对着药炉打坐,默念经文,每隔一段时间起身踏罡布斗,循环不辍。 我是头大无比,把门都反锁了,生怕那个不开眼的进来看到我跳大神,传出去就得完蛋,打个现行轮子成员都是轻的。 这一切都做完,我是十分怀疑,看着锅里面的成品,除了黑一点,感觉与泥巴没啥区别。 “你说我要把这个吃下去?”开玩笑吧,这东西怎么看都不像能下肚的样子。 “哦,你要是嫌苦可以加点蜂蜜,搓成丸子,一口一个,就当糖豆米西。” “……” 无知就是幸福,自从我知道这丸药的成分之后,死也不肯下口,阿东讥之曰道心不坚。nnd,老子道心再坚也不敢服毒自尽啊!为求万全,只好按照国际惯例,先做动物实验。当然对象就是门卫老头的那条健狗。 买了二斤五花肉,放上生姜葱花咸盐&丹药,合水煮了四个小时,到最后成了浓汤一份,鲜香四溢。其味道闻起来颇像路边的九龙熟食行的玩意,那家熟食行每天夜里总是传出阵阵中药味,我估摸着他们卤制的过程与俺的大同小异。 我找了个可乐瓶,把汤灌上了揣着就直奔大门,瞅了个空,看老头不在,把一瓶肉汤都倒进了狗食盆里,然后撒丫子就跑。 那条健狗出奇的没有咆哮,只是歪着头看我做坏事。也许是我的手艺不错,这份十全大补汤混着原来的狗食十分之美味,这畜生一滴不剩的全部吃光,连盆子都舔地精光滑溜。 貌似没有什么中毒反应,这尾巴还摇的挺欢,那狗还用极其期待的眼神看着我,似乎还想再来一份。这狗日的,不知道现在猪肉不便宜咩? 短时间难以看出效果,我买了瓶可乐,在大门外找了块阴凉地儿蹲着,点了根烟,静静的等待狗爷荣登极乐。 因为我自作主张的干这种及其不信任的事,阿东很生气,其后果就是一天没说话,我也懒得理他,每天在脑子里你来我往的也不很爽,总有点精神分裂的感觉。 眼看着可乐喝完,一包烟也抽完,狗爷依然精神健旺的走来走去,拖得铁链子哗啦哗啦的响,只是眼睛越发的红,哈喇子四溢。 似乎没什么不妥,但是我坚持不下去了,嘴里酸酸的,手头也没子弹了,只好低头四处寻觅烟屁股,以解燃眉之急。 眼看着已经是下课时分,这大门口人来人往的,帅哥靓女们都以奇怪的眼光看着我这个耷拉着拖鞋家伙,一阵阵的奇怪话语传到了我的耳中。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么年轻居然以乞讨为生……” “到底是大学,门口都有行为艺术家……” “&*¥%#@……” mmd,自从跟着阿东学道以来,虽然只是在精神世界里有所成就,现实中的身体并没什么长进,但是耳目观察却是灵便了很多。并不是小说中常说的练功有成,耳力目力暴增,方圆二十里之内的动静秋毫无漏,那是不可能的,要是真有这种事,显示肯定变成瞎子聋子——能听到二十里之外的蟑螂交配,那旁边汽车一摁喇叭,岂不是完蛋? 我这只是一种感觉上的明悟,真实听力并没有增加,只是懂得了如何选择听到的与听不到的,怎么说捏,就像本来人只有两个耳朵,像个交换机,所有声音都无一遗漏的冲进来。而我的只是懂得如何听到我需要的,且有好几十个频道,这就是在精神世界中修炼所得到的好处了。 这些无知的家伙小声的嘀咕,却不知道全被我收入耳中,若不是俺现在年纪大了,且有大德,早就把他们打成猪头了,居然还把老子当乞丐! 呀,还有人扔给我五毛硬币,这天理何在! 以我这种大德的厚脸皮都忍不住要败退了,再这样下去,明天学校里肯定会传出某新出院的植物人有成白痴,学校门口乞讨为乐的新闻,咱可丢不起这人。 刚想起身,却听见背后一个很好听的女声说道:“余思,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糟,遇到熟人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把脸一偏,却看见一个不认识的女生怯生生的站在那里。 “你哪位?”我迟疑了一下,看左右又没其他人,只好问她。 那小姑娘穿着蓝色牛仔裤,黑t恤,短头发,大眼睛,还有俩不太明显的酒窝,听我如是问,张大了嘴巴做不可思议状,严重内存溢出。 我也纳闷,按理说长成她这种可爱、漂亮、清纯的女生也算对得起党和国家了,只要我见过,是万万不可能遗忘的,偏偏我确实不认识她啊! 看来我确实没有当色狼的天赋,若是其他贱人,肯定是打蛇随棍上,早就开始东拉西扯的套磁了。偏偏我还在那里思考何时见过这么小女孩,难道是在精神世界中生活太久,已经进入老年痴呆的年纪了? 看我依然一副陌路的表情,那清纯女孩的表情瞬息万变,渐有怒火,连生气都那么的好看。 “你混蛋!” 小姑娘冲我吼了一句,头也不回怒气冲冲的走了,把我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扔那,百思不得其解。 消失了一天的阿东却又好死不死的冒了出来:“情之一字,汝奈之何?人家青春年少,你却如此狠心,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之事,禽兽之举?” “亏你个死人头,我像这种人吗?”我当然否认,这种大帽子决不能被扣,其严重程度仅次于被骂汉奸。 “哦,那个小女孩明显一脸幽怨,典型的被薄幸男子抛弃的表情,你还不承认?”阿东幸灾乐祸,满嘴跑火车的编织着各种版本始乱终弃的传说,其情节离奇险恶,令我汗如雨下。 “道兄一代高人,万不可污人名誉,会出人命的。”不敢再跟阿东瞎扯,这小子闷骚了几十年,什么事情都干得出。 “这件事先放下,我说你什么时候服药练功啊?”阿东总算不纠缠了,倒把我说的一愣,会他看看那条狗爷,双眼通红,一副磕多了伟哥,yuhuo焚身的模样。 “大哥,你配的是固本培元的丹药还是春药啊,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头大,狗吃了都这样了,我若吃了,岂不是要四处找小姐? “早就跟你说了,服药是要有条件的。斩七情断六欲,还得练气导引,你这么和肉混混就喂狗效果当然是这样,不过肯定没生命危险就是了。” 阿东笑我胆小如鼠,不敢亲身尝药,却要先喂狗。当真是仙人不知凡人险,你把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药熬在一处,其间还加了砒霜朱砂,我哪里敢吃? 不过这个已经不成问题了,为了让我知道现在身体到底是个什么状况,阿东特地现身替我导气,只略略行走了几条经脉,就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奇怪症状,酸麻痛痒兼肉体不受控制等等,不一而足。 阿东说这只是先兆,痛则不通,日后还有的我受,晚期就是植物人。 妈的,老子都当过一回植物人了,这滋味实在不好受,只好答应进入疗程。 时间也差不多了,当天晚上我收拾了好久,把各种旅游用品准备的好好的,第二天一早就上了长江游轮。 话说这长江因为三峡的原因马上就要蓄水,好多天地奇景就要永沉江底,此时不去游览一番,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游轮不大,我这所谓的头等舱也不过屁大个地方,勉强一个单间而已。一路无话,基本上我都是深居简出,每天依着阿东的指导,服下一丸丹药,然后打坐练气,导引药力,打通那些堵塞的经脉。 有了精神世界当中的经历,这一路我练的是非常顺利,感觉与在南京城里的时候完全不同,对天地元气的把握大大增加,让我很是奇怪。 阿东说这是踏天之旅,长江就是大地之经,现在我们逆江而上,自然就是暗合天道,修炼当然省劲。而且又有丹药之助,不快才怪。若不是丹药主材不全,功效下降,否则一夜打通天地之桥,也不是难事。 游轮从上海出发,我自南京上船,沿途停靠芜湖、安庆、九江、武穴、黄石、武汉、城陵矾、沙市、宜昌、巴东、巫山、奉节、云阳、万县、忠县、丰都、涪陵,最后到达重庆港。 此一路名胜众多,都说不过来,阿东却是深知地理,熟知人文,讲得最多的就是三国故事。幸好俺也不是文盲,一二三四说起来倒也头头是道,没有堕了俺们新时代大学生的名头。 不过阿东语气中却是透着担心,我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是感觉到这神州大地的灵气大降,远不如他来这个时代的时候。 这个倒是可以追究,工业化的代价就是这样,为了经济的发展,污染肆无忌惮,各类自然资源损耗殆尽,偏偏对天地元气最为没用的人口却是大大增加,当真可悲可叹。 最最恶心的还是看到了闻名已久的人造景观——口号坡,那是整整一片山林,被砍的精光,只留下少数树木横竖成行,远远看去就是几个大字——绿化造林,千秋万代!颇是一种讽刺。 这等景色,看了伤心,争如不看。我服药练气之下,颇有所得,也乐得深居简出,若不是阿东强烈要求要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还真懒得出去。 吃药练气并非唯一,还要辅以外功,船舱里自然没这么大地方,只好上甲板。每日里金乌初升,我就在甲板上对着太阳站桩,然后再打上一路拳,活动活动筋骨。 这是我不多的能与阿东争执一下的方面,阿东虽然也是练武的出身,现在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神棍,对于拳脚,虽然其眼光甚高,却及不上我歪理邪说众多,总是说不过我。他有点类似我爸爸,各种理论都是基于古老的经验说法,不想我动不动就把经典力学拿出来说事。哑口无言之余,阿东尝尝咬牙切齿,我深深怀疑若不是这家伙没有身体,肯定会把我扔下江去。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二十五 拳 一来二去,阿东也就不和我争什么理论,转而指摘我的动作手法乃至心境,根本不讨论正确与否,先把自身放在一个至高无上的理论地位上,从而达到不败的境地。 比如我打一拳,阿东立即指摘这出拳的角度力量,其言辞之不堪,好像连街上偷东西的小维子都打不过。气得我牙根只咬,只是同样也奈何他不得。 不过阿东虽然从理论上驳不倒我,但是其那些古里古怪的说法实践起来却是非常的有用。我练的是家传的拳法,刚猛无双,通常未伤人先伤己,整的跟个七伤拳似的。 阿东一看之下却是摇头,称这是战阵之拳,若是身强力壮之人练练倒也罢了,天长日久之下也能练到深处,乃是阳极阴生之象。可是我这破败的身体实在承受不住这种摧残,原本感觉充沛的拳劲,打出来却是软绵绵的,力气也发不出来。 阿东说这是经脉还不是畅通的缘故,可是按我以前总结的经验,只要架势到了,调整好腰马,拳劲就能发出来,跟经脉有个屁关系。 “你家的拳是由外入内,算个什么内功,就你这样练个一百年也成不了气候。” 阿东恶毒的刺我,若不是他说的头头是道,我还真想把这家伙给屏蔽了,一了百了。 “你行气未久,经脉不通,不要练这种东西,打太极拳吧。”阿东如是说。 太极拳,久闻大名,不过我深表疑虑,毕竟传统的力量太大了。就像现在商品广告一样,你要说个双星鞋就没人买,一改美特斯邦威立马翻个三倍价。同样的木地板,欧典的就成了贵族,号称德意志森林,谁知到底还是咱的土特产。什么东西换个洋名一包装立马身价百倍,无知的百姓们趋之若鹜。 这拳法也是同理,太极拳之所以出名靠的就是传统的力量,不过是山沟的陈家拳,若不是杨露禅更名太极,一扯上那些神神叨叨的传统文化,这才立即被社会的上上下下所接受。心意六合拳,威力猛,还在形意之上,但就缺了五行学说,始终不如学生拳。董海川,转掌之威,天下无对,还不是落得个身残志坚王府为奴?一改八卦掌,顿时名传京师,皇帝都来学。 当真论实用,还是要以实战被标准,只可惜时代不同鸟,当年明末戚继光等武术大家苦心收录的拳术、各家各派以人名或动物命名的拳法,几乎都失传殆尽。 阿东如此看不起俺家的拳法当然有他的想法,只是我不能接受而已,但是让我练太极倒也没意见,早就想学这东西,只是苦于没有名师指点,又怕遇到骗子,人财两空。 太极拳传说是武当祖师张三丰所创,现代又被考证为河南陈家沟陈王廷的功夫,两种说法各有其证,打起嘴仗来都不含糊。 两者之间的恩怨姑且不谈,作为学拳的我自然也略有耳闻,其实我更倾向于这是一种文化根底的流传进化。华夏文化流传千年,若说没有交汇融合那是不可能的,任何人借着传统的智慧领悟到一点东西,就把其据为己有,那是不道德的,颇有欺世盗名的意思。 张三丰也罢,陈王廷也罢,你再早还能早过道祖去?老子修道德,其学以自隐。居周久之,见周之衰,乃遂去,至关,关令尹喜曰:子将隐矣,强为我著书。于是老子乃著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言而去,莫知其所终。 阿东教我的不知是哪派的太极,依我看倒更像简化太极二十四式,疑惑之下我一问,靠,还真是这样。 “废话,当年在军队里面只学过这个,自然只能教你这个。太极之理只在阴阳,能辨刚柔就能得其妙用,你管它哪家哪派的干什么?” 阿东还振振有词,仿佛理所当然,我才是无理取闹。不过我一想也是,金大师不就这么写的嘛,张无忌得三丰祖师传功,不拘一招一式,忘得精光方才最好。虽然是小说家言,倒也符合华夏传统。 在学校的时候学过这东西,当时是体育课选修,我是觉得这东西拿学分容易,特地还装模作样的上了几课。 那传功的体育老师姓什么来着,反正是个很拗口的字,一时想不起来,姑且叫他求大师吧。不叫他老师而称大师的原因是此人能言善辩,且通国学,还留过洋,着实有几把刷子。课堂上说的天花乱坠,各类精妙招法着实比划了不少,只是动起手来稀松平常。 有一次求大师给老外留学生代课玩拳,讲了不少的五行拳理论,三才天地人,金木水火土,劈崩钻炮横,一套一套的,不用说外国同学了,连我听得都赞叹不已,大师果然有本事。 只是现在国际之间的交流实在没有障碍,人民的素质都提高了,不太好糊弄。上来一特实诚的非洲哥们,要求过招,那就打呗。那哥们估计练过少林拳,上来架势一拉就如*,几下子就一脚把求大师弄了个屁敦。 大师到底是大师,人家还很镇静,面不改色心不跳,客气了几句,继续上课。后来那非洲哥们上厕所的功夫,求大师的几名弟子也跟了进去。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是保安把他们架出来的。 这个例子告诉我们,万不可拘泥于什么拳招架势,碰上群殴一样歇菜,还是拼命比较管用。 不过求大师的理论基础还是扎实的,我在他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知道太极的一般修炼程序。 学太极首先要练拳架,就是说要打上几个月的拳,熟悉各招各式的走位、拳路、虚实、顺逆、收发、聚散、上下左右身前身后等等等等。 然后是改拳,得上三山,寻访名师,让其对拳招动作做进一步的圆整,务必要让全身气劲贯通,“要使动作符合技击的要求,力求周身灵活,对称平稳,要求每个习练者有规矩的外型,完整的内劲,鲜明的技击法,扎实的功力,优美的太极神韵”。 改拳之后就算入了门,后面就是一些推手、单式、功力、技击等等的功力训练。 当年我一听这玩意就头大,实在不像是人练的东西,再说名师难寻,求大师也不像这块料,也就搁了下来。 现在旧事重提,阿东愿意教,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个人喜欢实战的,貌似应该从推手练起。 “你练推手干嘛?推手是那些练到深处的高手们磨练实战用的,功夫不到,那就是个花架子。”阿东又开始训话,“要说实战,你已经不用再入门了,只要日后慢慢磨练就好。咱们现在练太极,为的是让你寻气路,壮生机,把你那可怜的真气锻炼出来。” 这样啊,我大失所望,看来又要同那些老头老太为伍,养生延年了。 这些天的药补兼练气,让我体内终于有了那么一丝微弱的真气,来回的游走。阿东让我领着这股真气,试着在打拳的同时,尽量意到气到,含而不发。 这么做的结果就是,我经常动作僵硬,把以前的家传拳发力方法给带了进来,弄得不伦不类,其外在表现形式就是虎虎生风的乱打,两个字——难看。 我是不在乎,反正江上风大,这时候也没人上甲板,每人看见也就算不上丑陋。再说了,阿东自己也说了,招式如何并不需要挂心,关键是要体会到气走诸脉,挥洒自如的感觉。 不过阿东说他对我的动作是惨不忍睹,已经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他老人家实在受不了,先去精神深处闭关去也。 不看就不看,nnd,老子还不在乎捏。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内气在打拳时候被驱动的快感,那一丝热气运转不休,从丹田循着各脉再到发力各处,渐渐的由快到慢,由弱转强。 练到此时,我反而没有了一开始的火气,那种一出拳就要分出胜负生死的完全消失,动作渐渐的飘逸自如,但是其中蕴含的力道却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是如何之大。 君子引而不发,跃如也! 这种感觉很奇妙,仿如就像太极拳经上讲的那种“中正安舒,四肢百骸劲分阴阳,逢上必下,逢左必右,前发後塌,八面支撑,气走丹田,发劲松活弹抖,轻沉兼备,虚实俱全。有声有色,潇洒庄重,舒展紧凑,有快有慢,有刚有柔,节节贯通,使人感到有一种巨大的精神力量将你带进一种美妙的境界中”。 当然了,这种所说的我肯定没做到,但是感觉却是应当如此。 原来练气还有这好处,都成境界了。或许我家传的拳法也能做到,只是我功力不到,领会不得而已。 精神世界当中我没有实体,体会到这种天人合一的境界相当容易,而这次是在现实世界当中第一次,来之不易,我不敢打断,浑然忘我的打了一套又一套。 此时已经是早上六七点,这一趟下来浑身大汗,只觉得浑身舒爽无比,觉得差不多了,我缓缓的收了功。 一声中气十足的叫好声从后面响起,打断了我的回味。一扭头,甲板上站着两个人,叫好的是一个老人,头顶精光滑溜一根毛都没有,身穿白色对襟,脚下一双黑色布鞋,拄着一根红木雕龙拐棍,人虽老却是很精神。 老人身旁站着一个年轻人,西服革履,低眉顺目,剃着个小平头,稍稍露出的手腕筋骨粗大,肌肉虬结,看起来相当的强壮。 两人慢慢的走近,老人哈哈笑着问我:“你娃拳打得好,好地很啊。啥时候练起地?” 好家伙,这口音川味太浓,我差点没听懂,老人看我发楞,又放慢语速重复了一遍,这次口音略减,我这才了然。 “您老好,不过是庄稼把式,入不得方家法眼,呵呵。”我连忙谦虚一下,毕竟眼前这两位看起来不像平常人,老人倒也罢了,这么大年纪走路稳当的异常,气度不凡。那年轻人更是了不得,龙行虎步,那么大的块头不显笨拙,看着就让人有安全感。 寒暄了几句,基本情况就清楚了,老人心直口快直接说了他的来历,自称姓吴,今年八十有五,祖籍四川,现在是是台湾人过来旅游的,几十年没回来,顺便归乡祭祖。 二十六 虚无中的八极宗师 没想到在船上闷了这么些天,居然碰到了我在清晨打拳,老人大感兴趣,看到高兴处,忍不住出声叫好。 “到底是大陆有传统,年轻人还晓得练武术,不像台湾那边的娃儿,整天不是看日本的漫画就是追韩国的歌星,简直不知所谓。” 老人看我似乎听不太明白四川话,立马换了口音,这回倒是国语,省去了交流的麻烦。 我猜这老人家当年估计也是军旅出身,四九年才跑去台湾生活,一打听之下果然是这样。老人说他当年是个团长,跟着部队去了台湾,一无所有之下从头再来,几十年打拼倒也成了一方巨富。现在年纪大了,生意上的事都交给了后辈,思乡情切,叶落归根。 老人说着说着兴致渐高,突然提出也要练一趟,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也不能死在沙滩上,要让我看看几十年前的英雄豪杰也不是白给的。 我哭笑不得,这老头看起来看起来沉稳,似乎也是个急性子,拐棍一扔这就要拉开架势上了,把那个年轻人吓了一跳,赶紧上去一把拉住,好说歹说的劝老人放弃这种想法,还向我怒目而视,似乎有点怪我的意思。 nnd,老人家自己要开练,关我啥事,我翻了翻白眼。 老人很生气,向那年轻人说了一通鸟语,似乎是闽南话之类的我也听不懂,似乎是在抱怨什么。 那年轻人很坚持,死活不让老人家活动,那老人无奈,只能又把拐棍拿起来,不好意思的笑道:“唉,老了,身子骨不灵,想活动活动,身边的人又不让,呵呵。比不了当年了,以前老子年轻的时候世道乱,都******忙着打仗了,也没空寻访高手,现在老了老了又动不了手了,真是老天弄人啊,哈哈。” 我说那是那是,凡事就得看个机缘,若是平常人能碰上您老这个年纪还有这样的身体条件,还不得求佛拜神啊。 老人心情很好,听了哈哈大笑,还给我介绍他身边的年轻人:“这是我一个后辈,也姓吴,这次回来在我身边照顾,很是孝顺,就是一个不好,他是学医的,只要稍微剧烈点的运动就不让老子参加,没办法,拗不过他,哈哈。他也练过拳,你们两个年轻人可要多亲近。” 我点点头,这个倒看的出来,小吴同志一身肌肉都是横向发展的,若说他是医生打死我都不信。不过这老吴同志还真是四川人啊,一口一个老子…… 打招呼,握手,互道久仰,一套程序做完,小吴同志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让我十分之不爽。你nnd,若不是看老吴同志的面子上,谁还搭理你,弄张扑克脸,好像谁都欠着百八十万似的。 心中尽管不屑,不过这小子的手劲还真******大啊…… 这小子的手上盘根错节,又宽又大,摸起来火热无比,坚如钢铁,若不是我刚练了点内气护身,说不定会被他捏的叫出声来。 这点很不好,一见面就下黑手,难道这就是江湖?老吴估计也看出来了,眼睛朝他瞪了几下,小吴同志讪讪的缩了手。 看我吃了亏,老人说了好多客气话,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其实我也没啥其他念头,就算想找回场子又能如何,技不如人就是这样,再上就是死缠烂打了。 气氛有点尴尬,老人干干一笑,只好就此道别。 闹了这么一段,我肚子早就饿了,赶紧去餐厅吃饭。 自从练了这鬼气之后,我发觉饭量大增,什么食物到了肚子里消失的异常迅速,饥饿感几乎伴随着一天24小时成了一种折磨。 阿东说这很正常,水谷本为人体后天之气的摄入手段之一,练了气自然是这种情况。幸好手头宽裕,否则我正要怀疑这一辈子要为填肚子而打工了。 在餐厅里点了一大碗粥,四个包子,两个鸡蛋,外加一根玉米棒子,我端着这些玩意在桌上慢慢啃。 随便瞟一眼,又看到老吴同小吴,正坐在我傍边的桌子上,还向我颔首致意。我也匆匆一点头,赶紧吃完走人。 “你就这么害怕啊!”阿东又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了。 “哦,你不用闭关了?” “嗯,其实那小子只是蛮力较强而已,你好死不死的与他比手劲当然不行。” “废话,我当然知道,但是以我现在这身体状态又不能打,退一下又有何妨?” “你还是不服气吧,呵呵。”阿东的笑声很猥琐,又神秘兮兮的说,“憋了这么久,想不想练练?” 我问:“咋练?” “回舱再说!” 阿东又卖关子了,这是他一贯的恶劣行为,不过我已经适应了。回到了舱室,我把门一关,问:“说吧,怎么做?” “你说的那个啥啥的虚拟现实我不清楚,但是我倒有个类似的东西,不知道你想不想试试。”阿东轻松的说。 “哦,有没有危险?”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对阿东所言保持警惕。 “没问题,这是修行人模拟实战用的,不过有时候也用来做别的事情,哈哈。”邪恶的笑在我脑子里回荡,阿东简直是太放肆了。 “那好吧,就试试。” 遵照阿东的吩咐,尽量放松思想,默念口诀,存想天外,等我再次睁开眼来,已是一片苍茫世界。 “这是什么地方?”我惊疑不定的左看右看。 “怎么说呢?这是识海,就是你常说的精神世界。”阿东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身后,我一扭头却看到一个男子,手持拂尘,身穿一件奇怪的衣服,颇像传说中的道袍,长袖飘飘,兼之长发垂肩,还真有几分道德全真的气象。 “你是……阿东?”我狐疑的问道,主要是同以前那种火焰幽灵的形象差异太大,而且平常说话的口气也像是品行不堪的大叔,现在贸贸然的出了个神仙版本,有点适应不过来。 啪,那道人倒持拂尘,照我头就来了一下:“放肆,要尊称为紫东真人!我忍你很久了,哈哈哈哈。”狂妄的笑声在这个灰蒙蒙的天地间回荡。 没错了,肯定是阿东这家伙,虽然形象变了,那笑声还是那么的****。 “你啥时候换衣服了?”我捂着头问道,这家伙手劲不小,头上肯定有包了。 “拜你所赐,前些日子才能化出识海。”阿东得意的笑,又说,“不过你也算是异数,功夫差劲,修行进度缓慢,却能做到由虚化实的地步,也算难得。” 啥米玩意?识海?我啥时候化出来的?真是莫名其妙,也许同陈教授的那个实验有关系吧。 “什么你化出来的?是我帮你化的!”阿东怒道,手里的凶器又举起来,似乎又要给我来一下。我早有准备,闪身就躲,却没想到依然被敲上了。 我愣了,这是怎么做到的?阿东哈哈大笑:“只要我想敲你,你哪里能躲得过。感觉怎么样,很爽吧。” 我活动了身体,又跳了几下,确定这里似乎同现实世界并没有两样,就撸了撸袖子说:“很好,咱们这就开练?” 谁知阿东摇摇头:“不是我,你太弱了,我没兴趣。今天你不是和那个什么台湾人交过手了嘛,咱们就以他为靶子。” 阿东说着用手一指,一个人影凭空出现,西服革履大块头,这不就是那个小吴同志吗? 我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伸手又摸摸他的衣服,手感不错,毛料的,确实不是幻影。一指这家伙,我问阿东:“这是怎么回事?” “识海应用之一,基于所见所感,你可以自己创造出这么个用来练习的靶子,若是到了高段,妙用无穷。不过当然你是不行的啦,现在一切由我代劳。” “很好很好,阿东你果然深知我心。”我大喜,早就看这台巴子不顺眼了,趁此机会出气。 不过这是不是有点精神胜利法的意思啊,我转念一想,这不就是精神世界嘛,还管这个? 只是还没等我扑上去,那个小吴的人形居然虎吼一声,摆了个pose,差点把我吓了一跳。 “这这这……他怎么会动的?”我大惊,这不是靶子吗? “废话,这识海若是只能弄个不能动的靶子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阿东嗤之以鼻,脸上一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的表情,相当恶劣。 没办法,不过是个能动的幻影战士而已,咱也不能腿软,现实中倒也罢了,这时候要是再犯怂就大不应该。 一想到眼前这位小吴同志只是阿东创造出来的,我立马信心百倍,大步上前就是一拳,浑不把这家伙当回事。 话说精神的力量是无穷的,只是我完全没感觉到有这回事,小吴幻影也没什么架势,对我的冲拳不闪不避,只是用手臂一架,一股大力传来,我的拳立马被荡开,中门大开。 我大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想收胸吸腹已然来不及,被那小吴幻影一个进步,“哈”的一声撑在了我的胸口,跟着就是腾云驾雾,飞了出去。 屁股着地平沙落雁,疼啊,这识海里居然感觉也是这么鲜明。我哼哼了半天方才爬起来,却看到阿东在那里嬉笑不已。 我面皮再厚也发了红,把上衣一脱,说道:“刚才没注意,再来再来。” 那小吴幻影也不答话,同样把衣服扒了,露出了一身的肌肉,对比了一下俺的小身子骨,实在是不堪入目。 幻影上来就是一个冲捶,竟带着呼呼风声,我也不躲,学着那家伙的招就是一个野马分鬃,还用上了缠丝劲。 谁知幻影的手臂如钢似铁,一格之下竟然纹丝未动,那拳头依着原本的轨迹毫无阻碍的印上了我的脸,丝毫不拖泥带水。 我又飞了,这次挨了一电炮,实在有够丢人,眼泪鼻涕不由自主的往下流。顾不得疼痛,看那幻影的架势还想上来踹我,我赶紧对着阿东喊道:“stop!停!中场休息!” 阿东笑嘻嘻的止住了那个幻影,上来问我:“感觉怎么样?你不是喜欢实战的嘛,怎么又喊停啊,哈哈。” 我骂骂咧咧的爬起来,心有余悸的看了幻影一眼,说:“你说的这是人话不是?这家伙乱强的一把,现实里哪有这么厉害的人。要是谁都能发这么大力,硬捶也把人捶死了,还练什么拳?” 阿东不屑的说:“撒不出尿来怪地球没引力,你还真有本事啊。这幻影刚才用的是开门八极,本来就是刚猛爆裂,硬打硬进的招数,偏偏你还跟他比力气,这不是脑壳坏了吗?” 我讪讪无言,暗骂自己猪脑子,枉费以前还对阿东吹嘘自己如何了得,这次可出了大丑了。 二十七 神魔 “好了好了,知道差距就行,以后勤加修炼,有的是机会。” “不行,我就不相信我退步的这么厉害,居然连这么个家伙都打不倒。”我不甘心,又问阿东,“这里是个什么环境?会不会死人?” 阿东说:“这是你的识海,你想死都死不了,哪怕你在这里待一年,外面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而已。不过你可别想着在这里修炼啊,这里除了能提升熟练度之外,就算你练八百年的气也更没有一样的。” 我安心了,说:“这就好,今天不把这家伙打倒,老子就不出去了!” 阿东貌似被我的豪言壮语给吓坏了,一口咒语没念上来,嘴里头火星子直冒,好半天才顺过气来。 “你想干啥,你想干啥?” 阿东似乎不是一般的着急,看得我疑云四起。 “你反应咋这么大?” 阿东清了清嗓子,问道:“你确定非要干掉这个幻影?” “有什么问题吗?” “等我先调一下难度再说……” “……” 我说怎么会这样,原来是阿东搞的鬼啊。就算老子在床上睡了一年,也不能被人像皮球似的扔来扔去…… “这个幻影是什么级别的?” “按八极宗师设置的,天下无敌级别……” “……我要杀了你!!!” 阿东调了难度,我这里就轻松多了,几乎没费什么气力,就把小吴同志扁得不成人形,手感那个舒爽啊,简直太流畅了,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毫无还手之力的心情,随随便便那么一挥手,幻影就飞鸟出去。 俺是个实诚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把小吴幻影打倒了十七八遍,那俺也就不追究了。 再三怂恿着阿东上场比划两下,阿东坚决不肯,说是怕把我秒了下不来面子,简直是不知所云。 收功回神,我一睁眼又是现实世界,再看看表,这才刚过一会,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这要是放到高考上,还不得大把大把收入啊。 极度yy,不利于健康,还是静心涤念,了却凡尘的好。 只是我向来懒惰,对这种青灯古卷,皓首穷经的勾当不感兴趣,做完了功课再不打坐,只是抱着本小说混吃等死。 阿东也不催我,也想得开,只说神仙之事本就潇洒自然,想怎么就怎么,只求本心不移即可。这一番说来把我弄得迷糊了,如此说来那神仙度世人岂不是善的恶的不分? 谁知阿东啐我一脸唾沫:“谁告诉你修道要分善恶的?” 茫然,这完全颠覆了俺的世界观,咋会这样?无论是民间朴素的佛道轮回理论,还是马教都是教导人们如何弃恶扬善,乃至逆来顺受,就算佛教也讲福报,今世行善,来世享福,哪有恶人逍遥千古,善人草席裹尸的道理? “天道无情,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所谓善恶只是人们心里所想,如何能做得了能否求道长生的标准?若说心善就能积福,那么咱们做个极端的假设,全人类都******行善,那还有善这个概念吗?善恶之分只是人类自己定义的标准,你一大学生咋连这都不懂?” 这东西属于哲学范畴,我一向嗤之以鼻,以前陈教授很喜欢在这里面转圈,经常独自一人磨着咖啡想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越想越痛苦,越想越堕落…… 这些问题看起来高深无比,说出来却是狗屁不通,按他那种逻辑,岂不是人类根本没有在世界上存在的必要了? 无奈之下我反驳道:“按你的逻辑,神魔自然也是人们空想出来的对立物。即使存在,也是一体,神就是魔,魔就是神?” 阿东出奇的没有大怒,反而有点失神:“或许吧,我也不知道。在我看来那些真正的远古大神应该是不生不灭的,不过他们代表的只是一种规则,让这个世界运转下去的规则。至于后来那些仙人妖怪,不过是一种生物,或许是修行有成的人,或许是鬼物,或许是妖怪……” “妖怪?!”这个我感兴趣,“妖怪长啥样?好不好玩?” “好你个头啊!万物凡有九窍者皆可修炼,只是方向不同,所得道果自然也就不同。草木动物只要上了年头,一般都会成精变怪,哪怕是人,只要修行方法不对,变成妖怪也不是不可能的。” “原来是这样。”大感好奇,只是有点想不通,“我去,活了二十几年,也没听说哪个地方有妖怪或是闹鬼什么的,难道近代这些玩意都死绝了?” 阿东搔搔脑袋,对此也是颇为不解:“我小时候就听过不少妖怪的事情,后来又在千年前重新活了一遍,那时候妖怪虽然稀少,但也常见,最常见的就是僵尸了,人妖对立,凡修道之人藉以降妖除魔为己任。不知道现在为啥会这样,或许是你功力低微,感觉不到这些东西的存在吧。” 我不禁翻了白眼,同阿东一讨论这些问题,最后总要绕到这上面来,似乎唯一的答案就是俺太弱,弱的就像鼻涕虫。 “姑且这么算吧,妖怪看不见也就罢了。”我又找了一条理由来,“但那些修行人哪去了?什么峨眉武当蜀山剑侠之类的玩意也看不见,这总说不过去吧。好歹也是传承千年的门派,再怎么样也不会死绝了吧。” 阿东冷笑连连:“你知道什么江湖什么门派,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贱民不用理会,华夏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对策只有两个,要么将之纳入体制,要么就消灭,因此那些居江湖之远的没有几个有能力的,真正的高手都在朝廷,哪能让你见到。再说,你以为练武修仙都是喝西北风的?他们所需要的资源远比常人多得多,光吃稀饭就能修仙?做梦去吧!” 我惊奇无比,仿佛第一次见到阿东,没想到这位穿越小兵文化不高,看到却是清楚。古来统治者的手法千奇百怪,究其本质不过这两种方法,拉拢一批,打倒一批,领袖早就把这个精神领会的彻底。 “我说,这幻影你也打败了,咱们可以出去了吧。”阿东看我面色不善,试探着说道。 “嗯?”想出去就出去呗,问我干啥?我起了疑心,难道阿东这小子想离开这里还得我同意?“你先走吧,我还要在这里练一会。”我故意这么说。 “你小子装傻是不?”阿东果然恼羞成怒,指着我跳着脚喊道,“你不动念我如何能施法,你我一体,到哪都是这样!” 哗,原来如此,哼哼,原来我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啊。我狂笑:“甚好,出去可以,但是有个条件!” “说!” “以后咱兄弟相称,别以大欺小,动不动摆个师傅的架子。” “就这个?”阿东似乎不相信就这么点条件,疑惑的问。 “对!” “你太不尊师重道了,按以前规矩要……” 如同阿东所言,我若不动念,他与我只能在一起,也就是在这个识海当中。我是个无神论者,虽然这些天见了太多超自然的现象,但是骨子里还是对这种天地君亲师,三拜九磕的陋习不感冒。 阿东堪称良师,言传身教的都是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叫一声老师也无所谓,但这伙计实在不够意思,每次总拿这个辈分说事,动不动就是不符门规,按规矩要打要杀的。咱好歹也是一条命一颗胆,禁不起这么吓唬,万一阿东翻脸咋办,我又打不过他…… 不过这次他也无法,我是铁了心不受威胁了,阿东只好接受我的条件。 这一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照常一天两次的练功,早上起来打打拳站站桩,偶尔碰上老吴小吴,都是非常正常的打个招呼,并不深入。 我也懒得同他们深入,老吴总是唠叨,他那经历说一遍听着还不错,但是架不住见一次说一次啊。小吴同志虽是台湾自由种,却是一副苦大仇深样子,看了我恨不得把脸拉到地上。 这一****正要出去练功,却看天黑了下来的,乌云翻翻滚滚的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转眼之间就罩满了整个天空。 先是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呼啸而过,肆虐了半个小时左右,宽阔的江面顿时变得浑浊不堪,浪头此起彼伏,连带着船头也是上上下下。 天地之威让人心生敬畏,只是此时已然没有什么人能够分享这种感受了,船上已经响起了警报,高音喇叭一遍遍的播放着船长的警告:所有甲板上的人员立即回舱,穿上救生衣,不要出来! 一片混乱,所有的人都屁滚尿流的往回赶,其拥挤程度惨不忍睹。对这种逃命般的举动,我只能苦笑,啥时候咱华夏人面对危险能够冷静啊。 不过似乎不只是华夏人,只要是人就会有这种劣根性,怪不得老祖宗。目前入口已经被惊慌的人群堵住,我也只能站在一旁等他们先通过。 同样站在我旁边的是老吴小吴同志,没想到这二位也这么有绅士风度。 “这么巧啊!” “是啊,这么巧。老人家年纪大了,赶紧进舱吧。” 没什么共同语言,只能互相交换着没营养的谈话,谁知道老吴同志哈哈大笑:“这种天气算什么,人生天地之间,就是要面对这种恶劣的自然环境。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你娃难道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 伴随着老吴的是一阵阵的雷声,仿佛在为着老吴的豪言壮语助威,天空之中顿时电蛇四窜,在厚厚的云层当中钻来钻去。那厚厚的乌云越发的低了,就在头顶,这闪电之威就像随时要落在恶人头上。此时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打在船身之上扑扑有声,似乎还夹杂着细碎的冰粒。 老吴兴致很高,小吴可急的不得了,死拖活拽的把老头推进舱中。人们都躲得差不多了,此时甲板上也就我同小吴两人。 为了面子,我是一只站在门口让那些家伙先过,就算雹子打在脸上也是死撑。当然了,若不是小吴同志还没进去,我也不会如此坚持。 小吴把老吴塞进去之后,本待跟着,却看见我如标枪一般站在雨中,略一犹豫,说:“余……同志,你先啊。” 我大度的一伸手:“没事,你先!”雨水打在头上流下来,都快遮住视线了,不过不敢抹,小吴也没抹,暂不能现丢这个面子。 小吴说:“你先,你站了这么长时间了。” 我说:“你先,你是海外人士,咱的照顾。” “你先,你年轻。” “你先吧,你也不老。” …… 二十八 比斗 能想出来的理由几乎都用尽,我们两个相对无言,只是像两个呆逼一样的站在雨中,谁也不肯先让一步。 其实我心里害怕的紧,毕竟头顶上这老粗的闪电可不是假的,虽说这里是大陆主场,可也没听说雷公爷爷吹过黑哨啊。 估计小吴那厮也是按耐不住,忽然阴阴一笑,把脸一抹,说:“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我要提醒你,就算你功夫再高,也是对抗不了我的,我们不是同一类人。不管你什么想法,最好离吴老远点,我不想他老人家出什么差错。” 没天理啊,这就是恶人先告状的典范,我说:“好像是你对我有成见吧,打不打得过,总要动手之后才知道。” 他点点头,说:“很好,今天这里没什么人,咱们就来玩玩。你要是输了,最好听我的话,不要再骚扰我们。” 还没待我答应,他就冲我走过来了,看他蓄势待发的样子,很有一拳将我捶下江的意思。 不过我是不怕的,在识海中早就交手过几百次了,我有信心将之扁成猪头,胜率还是很可观的。 出乎意料的,小吴并不出拳,只是一味的靠近,距离接近的已经让我忍受不了,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他。 略一思索我就明白了他的想法,此时的雨还在下,还夹着细小的雹子,甲板上布满了一层冰屑,人走在上面很滑。若是还依着普通方法,虽然还能出招,但是力度和平衡非常难掌握。力从地起,脚都抓不住地了,还哪来的力啊,只是空自提供了一个靶子给对方。 没敢让他继续靠近,我照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虽然先出手,倒是留了十二分的力,这只是虚招。 同预想的一样,小吴不躲不闪,只是轻轻一格,同时矮身急进,一把将我的胸口抓住,正要发力把我提起来却如中电击,连忙放手。 若论真实的打斗经验,或许我不如他,但是在识海当中,阿东模拟的幻影却厉害非常,让我有了很好的练习对象。 对付这类力大无穷如钢似铁的家伙,我早有预案,无论同他们拼力气还是拼身体都行不通,唯一的手段就是以直击横。我的拳力或许不能让究竟锻炼的身体受伤,但是打在他的手臂上还是很有威力的,花的力气也不多,但是非常有效果,只要角度合适,击断臂骨非常轻松。 刚才就是这样,我只是对着他的小臂来了这么一下,小吴居然反应甚快,虽然没来得及缩手,却翻转了肘关节,没被打脱臼。 他大是诧异,甩甩膀子,又逼了上来,我如法炮制,同他周旋。 几个照面下来,小吴吃了不少亏虎吼连连,甚至想凭借着巨大的身体产生的动能把我撞下去,却一点用都没有。 不可否认在识海当中的训练非常有用,对着这么个大块头我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所出的拳脚一一化解,相当轻松。毕竟他只是个实实在在的人,不是那个天下无敌的八极拳宗。虽然他怒火冲天,却是那我没办法,出手已见散乱。 被我放了个跟头之后,小吴冷静了下来,说:“你的功夫很强,从哪学来的?” 我笑笑:“一般般,随便练练。” 看我不说实话,他也不追问,只是结了几个奇怪的手印,嘴里面还念念有词,随着莫名其妙的咒语声,他的手上渐渐缠绕着一道道的电光。 我看了大惊,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就蹦出了四个字:身怀异术! 面对这种意料外的敌人,我正手足无措,阿东说话了:“很纯正的五雷天心正法,虽然功力稀松平常,不过对付你足够了。” 这东西我听过,早在虚拟实境当中我还自己弄了个盗版的掌心雷玩过,不过现实当中还是第一次见人会使。 刚还说没见过修行中人,没想到这种事情这么快就被我碰上,在心里大骂阿东不讲义气,这个时候还长他人志气,灭我的威风:“赶紧的,想个法子,不然我变烤猪你也一样。” “谁让你不用功,修炼了这么多天连外气都放不出来,为今之计就是逃吧,这家伙的功力低微,或许发不出掌心雷,只要你不碰上他的手,应该没事。” 听说小吴也是半瓶水,我心下稍安,只是打架不碰上手还真是不一般的难度,只能凭着身法躲闪,和他在偌大的甲板上兜起了圈子。 “你是个白痴,居然和这种人交手,为了你那无谓的面子?”阿东愤怒无比,偏偏这种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打斗他却插不上手。 虽然被骂的狗血喷头,不过我已经没有精神伺候他了,眼前这家伙更具威胁,出招快速无比,不求力量,只为能在我身上碰一下。 我对小吴这种挥舞着两根电棍的招数没有任何抵抗,只能不停的躲闪,偏偏脚下滑溜无比,招架起来狼狈不堪。 幸好环境因素同样作用于小吴,作为追逐者,似乎受的影响更大,有几次他的手拍中了铁栏杆,冒出的火花让我心惊。 “哥们,你这是作弊,咱们远近无仇,何必拼个你死我活?”幸好做了针对性训练,我虽然狼狈,但是一直没让这家伙的手碰上,百忙之中还抛出谈判的橄榄枝。 小吴同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大雨将他的头发打湿,我绝对肯定这家伙会怒发冲冠。 “不分个上下决不罢休,我们的赌约可没规定平手是什么结果。” 遇上这种头脑发热的家伙是一种悲哀,我头痛无比,手头也没啥趁手家伙,大雨让一切武器都变成导体。 小吴的动作突然加快,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十指俱张,带着雷光向我抓来。我正想躲闪,却发现已经被逼入了船头死角,除了跳江,无处可去。 此时已经不容考虑,我身子一仰,飞起一脚踢在了小吴的小臂上,但是偏偏脚下太滑,同时失去了平衡,就这么大头朝下往江上坠去。 幸好另一只脚勾住了栏杆,没有直接下水,不过后脑却是重重的撞在船身上,让我一阵眼冒金星,双手胡乱挥舞,却抓住了布片一类的东西。 凝神一瞧,原来混乱之下居然救了小吴一命,这小子用力过猛又被我踢了一脚,直接飞了出来,若不是我抓住了他的裤子就成了水鬼了。 不过看着家伙挥舞着双手的样子,似乎很想给我来一下,我大急,叫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打?要不要命了。” 这一叫,小吴也看清楚了状况,我要是歇了他也得完蛋,总算安静了下来,但是掩饰不住惊慌的神色。 其实我很辛苦,大头朝下,还抓着一个不下二百斤的壮汉,就算能撑住不掉下去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至于上去那是妄想,我的腹肌还没进化到能带着这么重的东西做屈伸。 “哥们咋办?”面对这个困境我一筹莫展,只好把皮球踢给小吴,最好他的觉悟能高一点,自己下去。 小吴闷哼一声,强健的肌肉并不能在这个毫无凭依的地方给他帮助,反而成了累赘。 “你不是看我不顺眼吗?把我扔下去不就行了?”他恨恨的说。 我苦笑道:“大家都是华夏一脉,何必这么敌视。凭良心讲,我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谈什么顺不顺眼的。” 小吴诧异了一下,问道:“你不是被派来找麻烦的?” 我草,天地良心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两个家伙,居然被误认为是来找麻烦的。 虽然不愿意,但是我还是详详细细的解释了我的行程,指天发誓只是路人甲,一切都是误会。 虽然看起来有点怀疑,不过小吴还是有点相信我的话了,其直接表现就是一声长吟,散去了手上的雷光,让我长出一口气,毕竟现在前所未有的接近,我可不想被电棍击昏。 “你能动吗?”小吴问道。 “不行,只能维持这种状况。”我已经换了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脚踝,不过这家伙的脚踝太粗,一手居然握不过来。 “那你不要动,让我来,撑住啊。” 小吴慢慢的收腹,尽量不产生晃动,就像一个虾米般的曲了起来。此时他抓住我的手臂,说:“放开我的脚,我爬上去。” 我依言放开他的脚,绷紧身体,尽量扮演好软梯这种角色。 这种感觉很不好,小吴的手很有力道,相互交替而上,抓得我很痛,特别是腹股沟处。 “我说你小心点,那地方能抓吗?” “那你说怎么办,你穿的大裤衩能撑住我的重量?” “……” 没话说,这笔帐只能以后算了。 肉多果然也有好处,那就是力量不是问题。小吴这家伙只靠手臂,三两下就上去了,然后我只觉得脚踝被抓住,一股大力往上一提,就站在了甲板之上。 此时已经顾不得什么打斗了,大于如同瓢泼一般往下倒,视线受了严重阻挡,体力也成了严重的问题。我们两个屁滚尿流的爬进了舱门,叉开腿瘫在过道上大口喘着气。 我们两个对视了一眼,忽然默契的哈哈大笑。 “没想到你这个大块头比我还惨,体力比我还差啊。”我说。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掌心雷太耗体力了。”小吴喘着气答道。 “还真是五雷正法天心……”我喃喃的说,小说中常讲到这种法术,乃是天师张道陵的荡魔神技,没想到真的存在。 小吴奇怪的看了我一会,颇为犹豫的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那里……” “没问题,跟我来。” 小吴的说法让我很感兴趣,几乎只在小说中出现的神功居然在现实中出现,着实让我大吃一惊。虽然阿东这个家伙口口声声要教我道法,可是到现在连个毛都没看见。 我带着小吴来到我的舱室,脱了衣服找了干毛巾擦了身体,湿漉漉的很不好受。 “我现在相信你说的话了。”小吴抽着我递过来的烟说道,“你似乎不懂道法,只是练得功夫很奇怪。” “哦?是什么让你对我这么大敌意?” “吴老先生对我有大恩,他家里有点事情搞不定,我这才陪他出来散散心。”小吴轻描淡写的说,喷出了一个个的烟圈,“只是没想到事情比想象中的要麻烦,我们一路上碰到了不少阻拦,因此警惕了很多。” 二十九 蜀地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一上来就对我有看法,原来是以为我要对吴老先生不利。” 小吴点点头:“没错,一个莫名其妙的高手,还特地在他老人家面前出现,刻意接近,自然要防范。” 我大叫冤枉,说:“哪有,看你那一副死人脸连饭都吃不下去,我躲还来不及。” “你以为我想看见你?”小吴说道,“本来我想到宜昌就下船,谁知道你居然发动了五雷法,迫不得已,我这才发动了反击。” 我莫名其妙:“什么我发动五雷法?” 小吴摆摆手说:“当然了,现在我知道不是你干的,也许没人干,只是自然现象而已。这场大雨来的很奇怪,转瞬即到,电闪雷鸣,与五雷天心唤雨之术一摸一样,船上的可以家伙又只有你一个,不怀疑你怀疑谁?”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他上来就要打架,感情是这样。怪不得历代天师都被皇帝敕封,原来不是因为思想先进,感情是都会祈雨啊…… “听你刚才说,你会掌心雷?”我问道,“人身体居然可以聚集高压电,果然是很厉害的功夫。” 小吴把烟屁股一掐,说:“这个就无可奉告了,你可以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嘛?”差点都被打成烧鸡了还说没看见,当我傻子啊。 “虽然你的功夫不错,但这不是你能接触的事情,知道得多了反而对你不好。”小吴看看表,站起身来说,“误会也澄清了,咱们两不相欠,再见吧。”说完转身就走。 这家伙还真是强啊,居然就这么闪了,一副世外高人的德行。 “你没被打死,还真是奇事。” 阿东又出来喋喋不休了,我浑身酸痛无比,抱怨道:“大哥,你教的功夫不行啊,碰上道上的抵挡不住啊。你看人家装神弄鬼就能把棒子弄成电棍,你也教我点类似的玩意啊。” “天师教的玩意都是符咒,玩的都是外丹,当年就不成什么气候,比不得我们一步步的扎基础,慢慢来。” 这种敷衍的话让我大是不满,天师道堂堂正派,居然被阿东说的像是歪门邪道。偏偏我这正派却只能练练气功,郁闷。 “对了,那小子说的什么祈雨术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五雷天心正法乃是以秘传符法引雷控电,以之降妖除魔确实威力无穷,只是你想想,人力有时而穷,以本身修为发出的雷电怎比得上从九天之上引雷攻击,这祈雨咒自然就成了五雷正法天心的前半招了。”阿东慢条斯理的解释。 “原来如此。” “鬼物属阴,雷法对之有奇效,这天心法练到深处可以随手发雷,更可引九天紫府神雷下凡,威不可挡。”阿东慢慢说道,“我记得当年有个家伙精通此法,一生杀鬼除妖无数,到了临死的时候神志不清,见到牛头马面来拘魂以为是妖物,随手发雷就把这些小鬼给灭了。” “这么厉害!”我大是羡慕,居然连阎王爷的使者都能随手打发,此人果然不一般的牛逼,“学了这个什么五雷法岂不是不死了?” “哪有这种好事?”阿东说道,“那家伙再怎么*也不过是个精术法的人,连散仙都说不上,最后自然是被大群的鬼给淹没了。所以做人要识时务,不要与天道对抗。” 我笑道:“好像我听说现在很流行逆天啊。” 谁知阿东却说:“你会买东西不给钱吗?” 我一愣,说:“不会。” “你会去劫法场吗?” “……不会。” “你会去杀警察吗?” “这是不可能的。” “这不就结了,你都不敢同体制对抗,还想逆天?小伙子,逆天是要有实力作保证的。” “你不是常说修道就是逆天吗?” “笨啊,只不过是一种说法而已,修道这只是在体制内寻求一种特权而已,你还以为真的要逆天而行啊。” “那今天这雨是怎么回事?那家伙说是有人行祈雨咒。” 阿东懒懒的说:“谁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现在天地元气混乱不堪,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或许蛟龙要入海,发大水了。” 我瞪大了眼睛:“蛟龙?这东西也有?” “大惊小怪,天地之间什么没有?”阿东没好气的说,“江里最多的就是这类东西,修成了道行,自然要行云布雨,趁着江水暴涨,入海成龙,否则只能困在这里。” 我忽然抑制不住的想,这蛟龙是不是很好吃,听说这类东西都是大补之物,若是能将之那啥了,岂不是可以轻轻松松增加几百年功力? “趁早死了这心思。”我所想的阿东全知道,出演打击我说,“就凭你也想屠龙,连当个点心的资格都不够!” “那是那是,我不过就想想而已。”我讪讪的回答。 在舱里运了半天功,身上好不容易才干了,一股热流运转全身上下,丝毫不觉寒意。和小吴打了这么一架,自我感觉内气又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有点质变的意思。 “若是有我当年的宝物在手,你也不会进展这么慢。”阿东检查了一下,叹息道。 “现在说这个有个屁用。”我懒懒的不想动,泡了一碗面,一边吃一边数落阿东,“亏你说是天下无敌,却连个徒弟都教不好。我听说好多名师都能让徒弟一夜之间修成金丹,至不济也是五年有成。” 阿东都快吐血了,怒道:“哪有这种事情,是凡速度快的都不是什么好办法,内力或许还有可能,吃个什么内丹或是传功灌顶还行,这道行如何提升?” 这倒也是,修道走捷径的方法听过不少,都是在小说中了解的,通常不是毁人元神就是自毁元神,完全是邪派的特征。偏偏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都是幸福得不得了,人家都是挂机练功的,就算不练也会因为主角定律而有奇遇。 “你看那天师道的小子,资质不错,虽然五雷法只练了个皮毛,苦工却不知下了多少,能有如此功力,十几年的修炼少不了的,若是想达到金丹境界,今生还不知有没有希望。”阿东说道,“你这小子资质虽低,但是按我说的做,只要不出岔子,十年之内金丹可期,你还不知足?” “我哪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罢罢罢,我全力助你就是,你也不用想那么多,我都等得你等不得?”阿东叹气不已,算是认命了,“你只要每天按时行功练气,其它事情我来做,保准让你水到渠成,等金丹一成,咱们就能分开了,到时候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这个好,阿东讲的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咱也听不懂,反正身体都是共用的,有他做那些什么筑基修道的功夫自然最好,我只管练气就是。 一路游览山光水色,闲来无事进入识海同阿东探讨些道法功夫,倒也逍遥自在。自从打过一架之后,小吴同志对我的态度好多了,虽然依旧冷淡,至少见面还打个招呼。不过既然人家都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也犯不着热脸贴冷屁股,随他去吧。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重庆港,游客四散,我也收拾了行李下船。阿东说他家在川西凉山,我买了份地图一看,乖乖好家伙,感情这凉山还真大,都是深山老林啊。 我盯着地图,阿东在上面看了半天也没找到所谓的老家苦莫寨,不禁大为泄气,只画了个大概位置给我,方圆至少n百公里。 “大哥,你能不能精确一点,望山还跑死马,更别说你这大手一挥了。”我抱怨道。 “见谅见谅,好久没回来,都不知道在哪里了。大概就是这个位置,到那再问人就是了。”阿东尴尬的笑道,“反正咱也不急,你不如在这游览一番再上路,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四川古来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物产丰盛,传说更多,多出奇人异士,大名鼎鼎的蜀山即是如此。 从重庆坐火车到成都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下车已经接近下午一点钟,我饿得发昏,又不熟悉这个城市,只好凭着嗅觉到处觅食。不过这招很管用,找了个小吃摊就开始大嚼。 相对于游山玩水,其实我对吃更感兴趣,好歹也是正宗川菜的主场。 “龙抄手是啥玩意?” “很好吃的,来一份吧。” “行。” 端上来一份所谓的抄手,感情就是大馄饨啊…… 边吃边向老板打听上山的路,老板倒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很快就弄清了一切。 在汽车站上了专车,直晃悠了两个小时方才到了山脚。 先在山脚找了个地儿住下,我在市场上闲逛,忽然想起一些东西,于是在脑子里问阿东:“听说蜀山尽出剑侠,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峨嵋派之类的,咱好歹也算修行人了,去拜拜山门总可以吧。” “以前似乎有过,不过没事你拜什么山门啊,洞府都是修在隐蔽之处,谁知道在哪。”阿东精神似乎不好,答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明天上山再说吧,也许能碰见。不过世俗的大寺里通常没有什么修行者,都是骗钱的。” 听到阿东如是说,我不禁有点期待。 峨眉山下夜市非常有名,下午早早的就开始收拾,到处是卖香火纪念品的,通常都是看见一个外地人哗啦一声围上来,肆无忌惮的推销。 若是游客比较心软,基本就会买上一大堆的无用之物。 我是从来对这个不感兴趣,连连挥手,“走开走开,不要不要。” 甩开了这些烦人的小贩,我在小吃摊旁流连忘返,每样尝一点,吃的肚子都撑了 峨眉山,号称天下秀,乃是普贤菩萨的道场。所谓天下名山僧占尽,这和尚的脸皮的确够厚。 一路下来梵音不断,基本都是循环着放,不过肯定不是人了,都是vcd机加音箱,搭卖着各种佛像、念珠、挂件等等,号称全是万年寺的佛爷开过光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扯淡,里面没一件有灵气,都******假货!” 阿东对这个在行,专家的意见咱们还是要听的 倒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吸引了我的目光,在一个角落里,一幅黑布铺在地上,上面摆放着三三两两的小物件。摊主看不出年纪,一脸皱纹,黑布包头,盘膝坐在那里。 与其他摊贩不同的是,他没有音响,所谓的梵唱,都是他自己念出来的。 “经念的不知所谓,东西倒还凑合。” 我也只是注意了一下,本想走开,听阿东说东西不错,于是又停了下来,翻看着他的商品。 “阿东,哪个东西是真的,给参考一下。” “那个木鱼有微弱的佛力反应,你想要吗?” 三十 练气 我看了一眼那个木鱼,实在有些犹豫,这玩意有点体积,伸手一掂量,还挺重,带着旅行是个麻烦。 “其他的呢?” “我说你有完没完,释教的东西对你又没用,要它干嘛?”阿东烦不胜烦,终于暴走了,“不过是一些开过光的随身法器,用来镇宅辟邪都不太管用,走啦走啦。” 这家伙,不懂得情趣,难得来一趟,不弄点纪念品哪行? 我随手挑了些念珠啥的就准备付钱,谁知那摊主大手一伸:“承惠,五万!” 我差点没栽一跟头,惊讶的看着摊主,心想他是不是疯了,这破念珠值得开这么大的口吗? 旁边的摊贩也笑了,似乎这种情况他们见得多了,有个家伙还对我说:“你娃别费力气了,这家伙就是这样,没人买他东西的。” 那摊主面不改色心不跳,只说:“宝剑归英雄,物送有缘人,值不值自有识货人明白,你们这些俗人当然不清楚。” nnd,这话太毒了,我要是不买就是不识货的俗人,要是买了岂不是没脑子? 权衡再三,我决定还是讨价还价一番再说。 “二百块,再贵我就不买了,不就是个沾上了主人佛力的念珠嘛,连镇宅都不太管用。”阿东的话被我照搬,也不知道这装神弄鬼的摊主懂不懂。 那摊主诧异的看了我一下,说:“居士这话说得刻薄了,这念珠能平心静气,岂是镇宅之物可比?五万一分不能少的。” 得,你自己留着静气去吧,没见过这么黑的家伙,我放下连珠,骂骂咧咧的走了。 “这天下的和尚没一个好东西,贪婪、说胡话、自以为是,什么缺点都有,你可吃到苦头了吧。”阿东对我碰到钉子很是高兴,幸灾乐祸,又开始灌输修道的好处,修道福利高啊,修道舒服啊。 妈的,两个都不是好东西,我得出了这个结论。 之后又逛了些地方,都是大同小异,没啥可看的,唯一让我有点兴趣的是一间小院子,阿东说里面有些古怪,怕是佛家的精舍,主人可能不简单。 只是一来乏了,二来受那摊主的影响,对修佛的实在没什么好感,也就放弃了走访的念头,乖乖的会旅社休息,明天一早还得上山。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我早早的起身,跑步上山没坐缆车,阿东说徒步上山有助于行气,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回事。 反正经过这么多天的练气,我自觉功力日增,体力什么的渐渐恢复,一年时间植物人的生活所造成的肌肉萎缩基本上已然痊愈,经脉畅通,相比之前上学的时候还有进步。 山路比较滑,我是轻松的上去,连拐棍都没要,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坐到滑竿,就是四川人的轿子,通常用竹子制成,有点像担架,两人扛着,中间是一张椅子,人坐在上面颇是轻松。 坐滑竿的大多是女人小孩,偶尔有些个男人也坐,实在有些碍眼,我一年轻人是没有勇气坐这玩意,怕被人耻笑。 有所为而来,我也就略过了很多景点,只去那些寺院,看看到底有没有修行之人。只不过心中对此实在没什么信心,毕竟现在的寺庙与景点划上了等号,来去都得交过路费,其铜臭已然不可闻也,比******俗地还俗地,若说这种地方能有道德高人,打死我也不信。 就像那xx的少林寺,现在都成了企业了,据说还要搞成上市公司,这一代僧人的气魄果然不同凡响,让我辈俗人汗颜,佛经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不过这些古刹丛林年代久远,倒还有些真东西。就比如这峨眉万年寺吧,其它倒也罢了,这行愿楼的三宝倒也有点意思。 离了老远阿东就说那里有好东西,梵音长流,佛力绵远,定有法器存在。看了之后才知道,那是万年三宝的存放地。 其一是上古佛牙,听名字比较*,看东西能吓一跳,好大一颗啊,四五十公分长,光润如玉,不知经过多少人的抚mo供奉。 另一个是一只金印,刻着“普贤愿王之宝”六个大字,上方则是楷体“大明万历”。据说是当年明穆宗的李皇后不孕不育,找普贤菩萨求子,许愿若能怀上,定然重塑金身,重修庙宇。要不说和尚贪呢,连菩萨都不例外,要有好处方才出力。后来这李皇后果然如愿以偿,生下了朱翊鈞,就是那个万历皇帝,这才赐下了御印。 不过这东西似乎没有什么力量,充其量只是一皇家之物。倒是最后一件宝物看起来平凡,所蕴含的佛力却最是深厚。 那是一卷梵文书写的贝叶《华严经》,贝叶经这东西在比较大的寺庙里经常见到,黑色的书页,泥金书写的经文,对比之下颇有气度。 佛力是什么,我是不知道,反正阿东让我凝神感应,只觉得这东西让人清心爽朗,精神安定,不知道是不是佛力的特征。 “浪费啊!”阿东痛心疾首的说,“这些东西应该让那些高僧大德留在身边,每日加持,日复一日的受其熏染,当有互为倚助之功,成为降魔修身之利器。现在放在博物馆里面,还有个屁用,整天受这些俗气冲击,力量大大削弱了。” 我诧异道:“还有这种事?这可都是国宝,那佛牙和金印倒也罢了,碰不坏。这贝叶经可年头不短了,估计见着空气就得完蛋,不放在这真空环境里面怎么保存啊。” “胡说八道,贝叶经没你说的那么脆,这东西用法就跟符一样,往哪里一贴就是一个镇,鬼神辟易。同脑子一样,只会越用越灵。”阿东又叹了一声,说道,“走吧,这里没什么可看的了。” 峨眉山地处亚寒带交界,有名的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在山顶上已经微微的有点寒意,游客或租或买,都弄了一身军大衣穿,用以抵御山风。 我上山的时候贪凉,只穿着一件薄t恤,半山腰的时候已经感觉有点不对劲,行走之时功行全身,再加上不停的运动,倒也不觉得寒冷。 为了看日出,要在山顶猫一宿,人一不动了立即就觉得寒意难耐,只好盘膝练气,强行运转。 不是不愿意住旅馆,实在是阿东提议要在山顶练气,说是对修行大有好处。也不知我是中了什么邪,居然答应了。 山风凛冽,我连大衣都没披,就这么死扛,只感觉真气不停的消耗,只感觉丹田一阵阵的发空,热量不停的被风带走,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你为什么想着对抗?”阿东出言指点道,“天地之间无处不是元气,冷热皆有,人是不可能与之对抗的,你想象自己是波涛当中的一叶轻舟,无凭无依,随浪上下,岂不逍遥自在。” “逍个大头鬼啊,你说得轻巧,我没感觉到啥元气,只知道风冷散热,我现在一停功,立马冻成冰棍。” “山有灵气,水有灵气,草木更有灵气。”阿东笑道,“这里山清水秀,草木繁盛,正是修炼的好场所,来来来,我教你如何借势修身。” 阿东慢慢讲了起来,如何感应山川草木灵气,如何聚拢化散,如何导入自身以固本培元。不过我是听不懂的,只能照做,阿东则与我精神融为一体,引导着我去摸索感觉。 这容易了很多,我只不过是尽量让自己保持一个稳定的状态,阿东则负责导气行功,就像他在手把手的教我写字,一笔一划,无不清晰可见。 咱虽然总被他说天资太差,不过要是连这种惊呼喂食的方法都不能领悟,那也就同白痴没啥区别了。随着阿东的引导,我做了两遍,基本上也就会了,不过也是一种导气行功的法门而已,说得却那么玄乎。 此时的山风已经不能带走我的热量,体温不高不低,精神前所未有的进入空明的境界。与在船上练气不同,那时候感觉到的是源源长流的浩瀚水气,这里却有一种清新爽朗,让人百脉俱张的气息,更有博大清凉的气势。 或许这就是阿东所言的山川草木之气,借着内视之法,我不再对抗这种山风寒气,转而引导着它们洗涤自身。似乎自己成了这山川的一份子。当然了,阿东功不可没,若不是他协调我的精神与山川草木共鸣,打死我也找不到这种感觉。 这种清阴之气,进入了身体就不再寒冷,只感觉一片清凉,仿佛身体里的杂志全被过滤,飘飘欲仙,人的精神仿佛就在山川之中飞舞游戏。 不停的吸收,我贪婪的感应着一切不熟悉的所谓元气,猜测着它们原本属于什么东西。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觉浑身温热,一股非常熟悉的纯阳之气被导入体内,让已经适应了清凉气息的四肢百骸如同浸入了热水,浑身毛孔舒张,说不出来的舒服。 这种感觉让我如痴如醉,搬运了几个周天之后,温热之感尽消,似乎连身体都不存在了,浑身精力弥漫,一股内气从丹田油然而生,撞将上来,直欲破喉而出。 我猛地惊醒,原本要发出的长啸硬生生的拐了几个弯,就这么成了不伦不类的一声大叫,末尾还被掐了,让我非常郁闷,那股内气被我引导着在经脉里转了无数个弯,方才收拢。 睁眼一看,周围人都以异样的眼光看我,让我好不尴尬。 此时已是日出时分,太阳之光慢慢笼罩大地,刚才那股温热应该就是太阳金精之气了。 刚才差点出了大丑,胸口也憋闷无比,我正想偷偷溜走,却感觉肩膀被人一拍。 “小兄弟修炼有成,内功登堂入世,实在不错啊。” 扭头一看,是一个干瘪的小老头,花白的头发胡乱挽了个发髻,用根簪子一插,松垮垮的立在那。一身灰布长袍,白绑腿加布鞋,怎么看怎么想已经快要绝种的道士。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东岳庙的道人就是这副打扮。我勉强一笑,说:“你好。” 那老道一摆手,说:“别说话,平心顺气,跟我来。”拿着我的手就走。 我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他脚步很快,一口气差点没接上。从山顶下到半山腰,沿着路,又翻了个山坡,到了一间小屋前。 三十一 彝寨 我被他拉的一阵快走,竟然气喘吁吁,不过胸口气闷的感觉没有了,顺了好多。 “小兄弟练气有成,年纪轻轻达到这种境界实在不易,只是刚才怎不长啸出来,真气逆走,轻则伤身,重则瘫痪。若不是碰上我,你就危险了。”老道笑眯眯的说,“带你走一圈,散散气,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连忙说好多了,真是出门遇贵人,谢谢谢谢。 老道又问:“昨夜我看你就在那里练气,山风那么大,你也不怕走火,年轻人练功要循序渐进,万不可这么急进,你师傅没教过你吗?” 我扯了个谎,只说自己没师傅,买了书自学的,以前没啥感觉,谁知这次在山顶扛风练气很有感觉,就这么练上了,最后出了岔子。 老道惊奇看了我一眼,给我把了把脉,又捏了我的骨骼,连连说道:“难得难得,自己练居然能到这种程度,没人指点居然没走火,小兄弟的资质一流啊。” 我简直要泪奔了,这么长时间以来,老爸都说我是只要打不过他就是废物,阿东更是看我不上,这老道是第一个夸奖我的,顿生知己之感。 老道看我面色变化,微微一笑,把我引进屋子,沏了一杯香茶,同我聊了起来。他详细问了我的行功方法,我当然只挑了无关紧要的说了。 老道听了连连皱眉,直说不可思议,没有师傅指点居然能练到内功登堂入室,此等资质已是万中无一,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云云。 我当然大乐,顺便也是一通马屁过去,拍的老道甚是高兴,自己就把底给掀了。 原来他是山上的道士,号道真,还是个有传承的,常年在这里驻守,至于身份倒是没怎么说,称若有缘我自会知道。 昨晚他做完功课,在外面散步,就看到我穿着单衣坐在山上,先是抖抖索索的样子,似乎禁不住寒冷,他老人家善心大发,准备找条毯子给我,谁知等拿来之后,却看我面色平静,作大欢喜状。 老道自然大惊,这才看出我是在练气,只是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有人会这么干,怕我受了外魔侵扰,因此在我身边护法了一夜。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的行为是多么愚蠢,什么防护手段都没有,居然就这么旁若无人的练了起来,若是出了什么以外,动辄就是走火入魔的下场。 不由得大骂阿东不仗义,居然出这么个馊主意。 当下谢了老道援手之义,老道倒也欣然受之,又问我:“你练武的天分很高,正好我也对这方面有点研究,你若愿意,咱们可以多多探讨,住在这里也无妨。” 这是明显露出收徒的意思了,我犹豫了一下,但又想,咱又不是专门练武的,有阿东这么个家伙指导应该足够了,杂而不精,不为正道。 因此我婉言谢绝了老道的好意,只说自己还是个学生,一来没有时间,二来还有要事在身,要到凉山去一趟,恐怕不能请他指教了。 老道听我不愿在这里明显有些失望,问道:“你去凉山干嘛?” “有个当兵的朋友托我去看看他的家人。”我想了一下,如实说道,忽然又想到自己还不知道地方,又掏出地图问,“老先生,您知道苦莫寨在什么地方?” 老道皱眉问道:“那是大凉山的彝寨啊,你朋友是彝人?” 这倒把我问得一愣,阿东没提,识海当中的形象似乎也没啥少数民族特征啊。 阿东传音道:“汉人!” 我当即说:“不是,应该是汉人,只不过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老道点点头,说:“原来如此,小兄弟还蛮有义气。你要问别人还真不知道,幸好我有个师弟常年在那边行走,你找他就可以了。”说完写了封信,递给我,“你先去龙古找我师弟道正,把信给他,让他带你去苦莫寨,你一个人肯定不知道路的。”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我感激的接过信,很是高兴的对老道鞠了个躬,连说谢谢。 老道也站起来把我扶住,说:“你我相见就是上天注定的,帮个小忙也是应该。你的功夫练得稍显急躁,日后或有凶险,有时间的话来我这里,我给你看看。” 与老道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给我的印象很深,萍水相逢却感觉成了忘年交,总之比阿东这小子的脾气好多了…… 辞别了老道,我立刻就下了山,在成都买了一大堆的用品礼物,准备带给阿东的家人。阿东连连说别带这么多,路不好走,东西不好拿的。我当然不在乎,在山顶练了一夜气,只感觉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耳聪目明,仿如换了一个人,估摸着这一大口袋东西,背着走个七八十里应该没问题。 阿东见劝不住我,也就没说话。 又搭火车又搭汽车的终于来到了龙古县,以我这身体也是受不了,主要是空间太小憋屈的。 这是非常小的一个县城,还没我那一个村热闹,依旧还能看见七十年代的标语写在墙上,似乎又回到了以前。 我顺着地址一路问,问道正是谁都不知道,给看了地址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老孙啊!那边!”伸手一指。 我一脑门子汗,老孙?还八戒呢…… 终于找到了道正的住址,一敲门,开门的人一身黑衣,黑布裹头,拎着个水烟袋,看起来比那道真年纪大多了。 “你是?”那人一副三角眼,看起人来都是斜着撇。 “我找道正道长,请问他在嘛?”我问道。 “我就是,你什么事?” 怪了,这师兄弟咋打扮不一样捏? 我说了来意,把道真的书信交给他。他看的速度很快,几下翻完,伸手一引,说:“进来坐。” 我拎着口袋跟着进去,他一看就皱眉说:“你去苦莫带这么多东西干嘛?做生意的?” 我赶紧说是带给朋友家人的礼物,他更是不悦,“苦莫离这几百里山路,根本不通车,全凭人脚走,而且……深山老林的你带这么多东西找死啊!” 我傻眼了,几百里山路,天爷爷,阿东没跟我说有这么远啊! 掂量了一下口袋,估摸着自己的体力应该能撑过去,我咬咬牙说:“没事,来一趟不容易,我那朋友又不在了,看望他的家人总不能空手吧。” 那道正看我仿佛看个傻瓜,点头说:“随你,先喝口水,现在雨季还没过,路不好走,背二哥不好找啊。” “什么背二哥?”我不明白。 “运东西靠马帮!要是连马都走不了,只能靠人背了,背二哥就是运东西的苦力!” 原来如此…… 那道正倒了一碗茶,没错,是一碗,黑陶土制的小碗,看质地是看不出来了,因为上面满是茶垢。 我有点尴尬,不敢看,只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却大为惊奇,没想到这里居然能喝到如此清香醇厚的好茶,虽然我不懂茶道,但也觉得满口留香,确为上品。 细看那茶叶,不多,只两三根,如同笋尖,白白的很好看。 “真是好茶,叫什么名字?”我大赞了一声,问道。 “没名字,自己做的土茶。”道正冒了一句就不出声了,只是坐在竹椅上咕噜咕噜的抽烟。 沉默了好久,一碗茶也喝干了,我掏出了一包三五,示意着说:“来一根?” 道正眼皮一抬,又耷下了:“不抽那个,没劲道。” 又是一阵尴尬,我只好自己点了一根,百无聊赖之下,居然无师自通吐烟圈,一个接一个,大个串小个,连绵不绝,变化无穷,简直神乎其技。 地下烟屁股积了一堆,我都快抽醉了,实在忍不住了,出言问道:“道长,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道正这次连眼皮都没抬,说:“等人。” 我一看天色,这太阳都快下山了,不赶紧觅食还等什么人?这老头表现的高深莫测,又是那道真推荐的,我可不敢无缘无故的得罪他,只好傻等。 约莫又过了半个小时,只听门外哗啦一声响,有人大声喊道:“我回来了。” 紧接着屋子里的光线一暗,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有客人?” 那人说道,声音大的异乎寻常。我这才知道刚才那不是大喊,而是他的正常说话声音,中气十足。 谁知道,道正也站起来大声的和他说话,我又糊涂了,难道他耳背? “这是我侄子,你叫他恶里就行了。”道正向我介绍道。 我伸出手去,“你好!” 恶里伸手与我握在一起,却侧耳问道:“你说什么?” 我转头向道正看了一眼,道正说:“他耳背!” 只好大声重复一遍,恶里总算明白了,大嘴一张,乐呵呵的笑了,他的手很有劲。 道正把水烟袋一收,紧了紧腰带说:“别废话了,恶里赶紧做饭,还有正事要商量。” 没想到恶里做饭居然是一把好手,其他倒还罢了,那一手野菜炒熏肉却做的简直让人垂涎。油泼的辣子先在锅里炸熟,倾入金黄色的肉片,翻炒几下顿时肉香扑鼻,再加上鲜绿色的野菜,清新爽口,简直就是神仙般的享受。 我只管吃菜喝酒,一句话都没说。不是我面嫩,而是那两个家伙实在不够仗义,竟然用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在交谈,叽里呱啦一通之后还对我看看。 忍受不了这种当我不存在的折磨,再加上多喝了几杯大曲,我敲敲桌子:“讲点公德,华夏人要说普通话。” 恶里不好意思的把头挪了过来,紫黑色的面皮上看不出到底有没有变红,反正声音是够大的:“你确定要去苦莫寨?能不能不去?其他地方也很好玩的。” 那哪行,我去的就是那里,去别的地方阿东也不答应啊,简直是胡说八道,我义正严词的表示了拒绝。 “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说,实在是有困难。”恶里似乎有点为难,不但耳朵不行,舌头也不大利落,这点叔侄俩倒是有共同语言,道正根本不想说话。 三十二 前进 恶里的汉语怪里怪气,连说带比划的我才明白个大概,原来苦莫寨是个奇怪的地方,其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的人口为彝族,位于大凉山深处,其周边终年云雾缭绕,若是遇上夏天还有瘴气,寻常人靠近不得。 瘴气这个东西似乎还没啥稀奇的,关键是苦莫寨的老老少少居然对之无动于衷,也不知是身体的原因还是习惯了这种环境,他们根本对之免疫,穿行其间轻松自在。 这就造成了一种天然的隔绝环境,几百年来苦莫寨几乎还保持着原始的生存风貌,男耕女织,面朝黄土背朝天。所幸天道所衷,物产倒也丰富,没有匮乏之虞,寨民们安居乐业。 只是大山深处,山路艰险,寻常人甚至接近不得,更有那毒蛇猛兽,寻机噬人,实在是一等一的危险所在。 恶里这一番话说的我是毛骨悚然,文明世界居然还存在着这么原始的地方,感觉像是到了亚马逊雨林,也不知道当年阿东是怎样走出来了。 我心里正打退堂鼓,阿东出声说道:“他们说谎!” 我心中一动,问道:“怎么回事?” “我当年修道有成,就曾经回乡,布下了天机大阵,保佑一方水土,内壮生机,外御强辱,四方猛兽都被我宰了个干净,更种下了神符,强大的存在根本不得进前。虽然有点艰险,但哪有这老家伙说的那么危机四伏,否则寨子里的人还活不活了。” 我差点笑出来,在心里说:“是你自己存着私心,为着日后的小阿东考虑吧,哈哈。” “这个自然,天道艰难,谁都会留一手。”阿东倒是毫无愧色。 “且不忙,看看再说。既然有你在,我们以不变应万变,跟着他们就是。”我安抚阿东说。 看我低头不语,恶里和老道以为我心中怯了,都是松了一口气。谁知我头一抬,明确表达了一定要去意思。 他二人无奈,好说歹说的劝我,当然如同浮云,毫无用处,只好闷声不响的抽烟。 遇上了软抵抗,我也无可奈何,只能和他们干耗。心里面却打起了算盘,有点怀疑这两个家伙的用意来,难道这寨子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山上有我留下的道书秘宝,这小的倒也罢了,老的却是都是修行人,没事在这荒山野岭呆这么多年干什么?很有可能是嗅出了点蛛丝马迹,想方设法的求宝!你要小心。” “你有留下东西!”我大喜,没想到阿东想的这么周到,后手留的这么周全,简直是太那啥了。 兴奋之下,连阿东提醒我的东西都没听到,只是一个劲的问他留的是什么。 阿东不胜其烦,只说原本只是为他自己而留,以防万一,现在便宜我了,到了就知道了。 我自顾自的和阿东在头脑里聊天,丝毫不觉得时间过得快。恶里不停的拨着火堆,让火烧旺,驱散厚重的湿气。至于那道正,则是不死不活的抽着水烟,不时的翻着泡。 眼看夜深了,三人对坐无言,正自焦躁。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有人大声叫门,似乎发生了什么急事。 恶里耳朵不灵便,道正一使眼色,他才知道,站起身来把来人引进。 来的似乎是个干部,一身皱巴巴的劣质中山装,还打着火把,进来就对道正说:“你没睡就好,赶紧跟我来,出大事了。” 道正慢条斯理的把水烟袋一放,问道:“慢慢讲,什么事?” “苦莫寨出来个娃子,连滚带爬的不行了,要找医生!他们寨子里的人也是一样!” 来人这么一说,我们都来精神了,道正更是紧张的要死,完全没有了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屁股一拍就爬起来,背了个褡裢就走。 碰上这种事,我自然也不会落后,更何况事关苦莫老少,阿东也是非常关心。 我们三人跟着这干部急速的赶路,不到一会就来到了一处所在。整个镇子只有这里没点油灯,用的是电。借着光,我一看门口,原来是个政府办公室。 屋子中间用四张桌子拼成了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人,四周则是来来往往看热闹的。 那干部一进去就大喝:“都围着干啥,让开让开,大夫来了。” 我纳闷,没见大夫啊。待看到道正几步上去号脉的时候方才明了,感情是他啊。 不过细想之下也还合理,边远地区,医疗条件不发达,能有个赤脚医生就不错了。以道正作为修行人的本事,充当个首席大夫还是木有任何问题的。 细看那病人,应该是个非常年轻的家伙,至于年龄则看不出来,因为太瘦了,皮包骨头,眼眶深陷,双目无神,不时哼哼两句,提醒众人他还是个活物,就跟那非洲灾民似的,其状之惨,让人不忍卒睹。 众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是静静的看着道正表演,但是脸上没有一点焦急的神色,似乎对他信心十足。 道正号了半天脉,眉头皱的都快竖起来了,依依不舍的放手,转头对那干部说:“米汤!” 那干部立即吩咐人赶紧去办,道正则把拿出一裹白布,在桌上摊开,露出里面形形色色的银针。 取出合用的,在酒精中泡了泡,道正立即开始了针灸,手段之快,是我平生仅见,转瞬之间就扎满了胸腹,密密麻麻晃晃悠悠,看了有点瘆人。 道正扎完针,忽然一声大吼:“米汤怎么还没来!”那神情颇有一番威势。 底下人这才慌慌张张的把碗递过来,正要喂食,却被道正止住,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瓷瓶打开,倒出一粒黄豆大小的蜡丸,捏破露出一颗丹药来,化在米汤里。 我看了大奇,居然还有丹药,看来这道士本事不小,居然也不怕吃死人。好像现在无照行医是要坐牢的,这家伙难道就不怕人来抓? 不过看周围人一脸羡慕的样子就知道抓人是不可能的,有人甚至说:“这小子因祸得福,居然能吃到吴神仙的仙丹,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一碗米汤喂完,那年轻人精神略复,正要说话,道正摆摆手,说:“不忙,你先闭目休息。” 年轻人听话的闭上眼睛,道正则依次转动银针,这次倒是很慢。 银针不少,一一转完也花了大半个小时,道正也松了一口气,伸手一抚,银针全部到其手中,甚是奇妙。 这一番施为,道正额头微微有汗,那年轻人倒是面色红润,居然能自己坐起来,带着哭腔说了寨子里的事情。 不过我听不懂,看这意思应该是彝话,周围人听了之后都是面带惊慌之色,似乎发生了很不妙的事情。 道正和那干部谈了一会,就和恶里回了,我自然跟在他们的后面。这次事情,让我对道正的医术有了新的认识,反正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阿东自然知道我想的什么东西,居然没有出言反驳。 “想什么呢?”我悄悄问他。 “奇怪,刚在那个病人有古怪。”阿东说道,“表面症状似乎是营养不良,一辈子没吃过饭似的,但我闻到了咒术的气味。” “咒术?”我皱着眉头问。 “我布下的大阵能改变环境,所有寨子里的人应该都很健康才对,而且四季温暖如春,就算不事生产也不会饿成这个样子,难道真有事情发生了?”阿东说话很慢,似乎忧心忡忡。 我们三个很快回到了住处,道正这次倒没装哑巴,只说苦莫出了大事,似乎有疫病流行,他们是本地的医生,必须要走一趟。 但他们依然不肯带我,说什么路途危险,就算他们轻易也不敢保证自身完全没有危险,更何况要带着我,而且这次寨子里不知道什么病,如果是瘟疫的话更是危险,劝我不要涉险。 “出了一切事情我自己负责,你们只要带路就是。”我当然不肯。 看我这么坚持,道正忽然眼皮一抬,精光四射,扫了我一眼,慢慢说道:“你真的是看望朋友?”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间,但那眼神之凌厉,似乎看透了我的五脏六腑,实在让我心惊。幸好俺坦坦荡荡,外加阿东撑腰,否则还真要被他吓到。 “确有其事,你若不相信,到寨子里一问便知。”我平静的答道。 “那好吧,你的东西你自己带,收拾一下,天亮就出发。”道正说完再也不看我,忙他自己的事了。 说是收拾行装,其实我也没什么可做的,那一大袋东西实在有些舍不得,倒是阿东让我尽量轻装,前面情况不明,最好保留点体力。 虽然干粮充足,但是我又往背包里多塞了几瓶茶饮料,带上了牛奶饼干,这才略略放了心。 再看看恶里与道正也已经收拾停当,两人都是一身黑衣劲装打扮,绑腿扎得牢牢的,背着一个大竹篓,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物资,手里拄着拐棍,一副出远门的模样。 “走了,你可跟紧了。”恶里特地叮嘱了我一番。 虽然道正恶形恶状,还威胁我,上了路倒是很规矩,恶里打头开路,他走在最后接应,而我则被他们包在中间。 我是无所谓,反正在山林中行路我不在行,遇上什么突发状况也无法处置,这样的队形是比较理想的。 走了一个早上,渐行渐远,到了中午歇脚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山林,脚下只有一条踩出来的道路。我们三个都是一夜没睡,居然都是精神奕奕,没有一点疲倦之色。 看了地图,这里的山脉几转曲折,围成了数个大大的封闭的环形,正中间就是苦莫的所在。我们的任务就是要从这些环形的外围翻山越岭,直插中间。 此时已然少有人迹,往远处一望,看到了地图上环形最外围的山口,这是凉山交界的地方,前面都是平原。 太阳顶在头上,四周的潮气越来越大,让人感觉很不舒服。歇脚吃饭没花多少时间,我们就又上路了,此时已然看不到人家,趟过了一条不大的河流,总算进入了传说中的原始森林。 上山则是崎岖的小路,依稀能辨识出来似乎有人走过,各种杂草、蔓藤、灌木比比皆是,将路封的严严实实。 我们走的实在很吃力,一路上都要恶里在前面用砍刀开路。 上了山顶一看我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是真正的原始森林啊。几十米高的参天巨木,遮天蔽日的顶冠能覆盖一大片地方,树下则是层层的矮树与灌木。 三十三 遇险 密林当中光线昏暗,没有多少阳光能射进如此茂密的丛林,因此地上也没有多少草,倒是蔓藤类的植物好生兴旺,拼了老命般的往上长。只有苔藓与地衣类的东西生存在腐烂的枯叶之间,人踩上去就像腾云驾雾,软软滑滑的很不踏实。你不知道是一脚踩在烂泥上还是某个软体动物身上,抑或者一个地洞。 而山谷之中则有云雾升腾不息,阻碍了我们的视线。 果然如同道正所说,此番路途遥远,我们走了两天两夜都还在这森林当中游荡,完全不复刚开始的勇猛精进,潮湿的气候过多的消耗了我们的体力。 高大的植物遮天蔽日,即使是白天也很昏暗。 这里路是没有的,即使曾经有人经过,也留不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地上积着厚厚的落叶,据说有一米厚,其下则是千年来的腐烂层。 此时已经不能再保持队形了,道正老马识途,走在了最前面,用拐杖到处捣倒戳戳其小心翼翼的样子,如临大敌。 恶里则一手持砍刀开路,另一手甩着一根长长的树枝,到处拍打,企图惊动那些蛇类生物。 “恶里走哪里,你就走哪里,不要行差踏错。”道正提醒我。 “这里有危险?”我早就注意了。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瘴气吗?”道正难得的多说了几句,让我大是诧异,“深山老林,地上的叶子都积了几千年了,下面各种动物的尸体更是不计其数,下了雨沤烂了,在被太阳一蒸,焗出来的就是毒气。更有空包,比流沙沼泽更可怕,人要是踩上去汽包破裂,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必死无疑!” 毛骨悚然,我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越发的小心谨慎,盯着恶里的脚步一步也不敢拉下。 这种地方若是让驴友约上三两人,林海穿越,当是赏心乐事。我以前也同样做过这样的梦,只是现在梦醒了,这******简直不是人受的。 林子里的地都是泥泞的,一片片的水洼横在路上,各式各样的昆虫是很大的麻烦,就算以我这种练气有成的道德之士也落得个狼狈不堪。 进入林海第五天,四周环境为之一变,不再那么湿冷阴森,反而有点燥热,淡淡的雾气环绕在四周,任是强风吹之依然不散。 这样走来,能见度明显越走越低,直到最后,我们连前方五十米外的有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凭借着身后的道路与道正的经验前进。 我带着指南针,掏出来晃了一下,似乎知道了方向,再晃一下,那小珍方向又变。我大惊,又确认了一下,赶紧拉住道正说:“这里有古怪,指南针没用了!” “呸,这东西有蛋用!”道正根本看都不看,“几十年前就知道了。” 讪讪的收起指南针,这可是我特地在旧货市场上淘的军品啊,居然没用…… 恶里道正他们如临大敌,走的愈发得小心,仿佛前方又看不见的危险存在。我虽然没感觉出来啥,但是被他们的情绪影响,更是忐忑不安。 原本用来登山的靴子基本上成了水壶,走起来晃晃荡荡,嘎兹作响。虽然据阿东所言,仙人乃清净之体,但看我现在这样子基本与之无缘了。 当然了,同恶里道正他们俩比起来,我还算干净。这俩家伙实在丢人类的脸,就算在森林里这各种味道横行的地方,他俩的体味都能熏我一跟头,要搁城市里……不敢想象,反正以前我在南京的时候曾经依靠鼻子拐了四条街,硬生生的找到了卖臭豆腐的地方。 继续深入,雾是越来越浓,离开十几步就看不见东西,四周还静悄悄的,恶里当头还不敢出声,只是慢慢的往前挪动。 空气太潮湿了,植物越加的茂密宽大,不时的滴下水珠,仿如小雨,让我生出身在亚热带丛林的错觉。 在这里走虽然没有太阳烘烤的祸害,但是一样特别消耗体力,脱水特别严重。即使我们仨全是有根底的练家子,这么长途跋涉都有点吃不消。 有时候很怀疑恶里的体质,三人之中就数他背的东西最多,偏偏还一马当先,第一个走,最后一个休息,几乎包揽了所有的工作。 道正则依然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模样,不过从开头到现在,他似乎也没变过,总是那么不疾不徐的跟着。 “你布的什么鬼阵,我怎么感觉都在一个地方打转啊。”我悄悄的向阿东抱怨。 “当时没注意,可能用力过多?”阿东似乎也是一肚子疑惑,我能清楚的感觉出他的彷徨,“但是好像没这么狠啊,天机大阵没转移时空的功能啊?” “转移时空?”我大汗啊,这也太狠了吧,我说这里咋会出现这么不符合常理的地理环境,感情是这东西操蛋。 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阿东说这阵已经不是他以前布的那个了,居然多出了转移时空的功能,也就是说…… “有危险!” 原本蔫蔫的道正这时却精神百倍,biu的一声就从后面蹿到前头,把恶里一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并侧耳倾听。 我们都不敢动,努力的分辨有什么异声,只是周围安静的可以,除了雨滴打在树叶上,并没什么异常。 功聚双耳,都快耳鸣了,依然没事,我狐疑的看着道正,难道是这家伙过敏? 忽然一阵微风过处,絮絮之声大作,先是各式各样的爬虫之属,铺天盖地的冲着我们过来。 浓雾之中看不见,都是爬在脚面上我们才知道,吓了一跳,赶紧取出仅剩的驱虫药涂在身上。 还没涂个周全,各种声音渐大,浓雾中分开一道道缺口,从中蹦出不计其数的稀奇古怪小动物,噼里啪啦的一阵乱逃。 我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觉得大事不妙,动物的感觉比人灵敏的多,对危险自然敏感,很少见的各类动物昆虫齐心逃命,自然而然让人想起有天灾降临。 但咱好歹是智慧生物,总不能啥都不干,闭着眼睛跟着畜生一起逃吧!道正把身上的东西一卸,取出一张黄纸,把手指咬破了,在上面胡乱画了几笔,随手一抖,黄纸无风自燃。 道正捏了个手印,嘴里念念有词,募得双目圆睁,朝巽地上猛吸一口气,鼓劲一吹,顿时狂风大作,吹得那水珠如弹子一般,打在山石土木上噼啪乱响,劲道十足。 不过这一来,那大雾也被暂时吹散,露出了远处的情形——一道火红的线在不停的蔓延,所过之处也没啥两样,只不过似乎有点点白色点缀其中,非常的诡异。 “我草!”道正连篓子也不要了,只骂了一句,拉着我就跑。 恶里比我俩都快,早就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同样没要东西,只持着一把砍刀,没命似的狂奔。 我还有空扭头看看那道火线,却被道正一把抓住背包刷在地上:“你****的不要命了?那是金蚕蛊,还不快逃!” “妈的,东西都扔了,后面还怎么走?”我也怒了,虽然对着这种传说中的奇物也很害怕,但是总不能光屁股裸奔吧。 “你个****,那东西只咬活物,过会再来拿就是!”道正气急败坏。 “我记得前面有个水塘,赶紧的,别废话!”恶里在前面发话了,语气焦急。 恶里的记忆没有出错,我们三转俩转就到了水塘边。道正又掏出一包东西,俩下撕开就往水面上撒,然后就开始脱衣服。 恶里不知从哪里寻了三根管状物,每人分了一棵。 “愣着干啥?赶紧脱啊!”恶里拍了我一巴掌,自己利索的脱了个干净。 nnd,这阿迪达斯的运动套装穿起来够酷,脱起来实在麻烦,费了老大力气才搞定,爬入了泥浆。 这破水塘很浅,只容得下三人并排。道正不知在上面撒的什么,估计是杀虫剂之类的,水面上飘着厚厚一层昆虫死尸,絮絮叨叨的让人恶心。 这金蚕蛊的速度还蛮快,我们刚刚趴好,就听见那细细碎碎的声音,转眼之间,那一道火红色的线就过来了。 道正把我的脑袋一按,憋在了泥浆里,幸好嘴里面含了吸管,否则这一下子非给呛死。不过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也顾不得抱怨了,我只是祈祷道正的药管用,并努力的让自己的身体全部浸入泥浆。 果然如同传说中的一样,耳朵里依稀的听见细碎的声音,就像春蚕吃桑叶,不过这啃得是肉而已。 我怕的可以,不过心中并不惭愧,因为身边道正和恶里比我哆嗦的还厉害。 真实的时间肯定不长,但是我却好像在泥浆里憋了一年,直到被人一把拽起来。 “过去了?”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浆,心有余悸的看着四周。 恶里与道正也是浑身肮脏,抱起了衣物说:“此处非久留之地,赶紧走!” 三十四 野女 想不到我一语成谶,哥仨果然裸奔了一回。回去的路上草木倒没什么,就是一堆堆的白骨看着让人不舒服,上面还带着血迹。 不过幸好下了大雨,雨水冲刷了一切,包括我们身上的污泥。 恶里与道正倒是非常高兴,居然在雨里洗起了澡,似乎对这次死里逃生非常高兴。 只是我嘴干的厉害,矿泉水早就喝完了,整天吃饼干也不是那回事。人可急了可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寻了一处比较干净的水洼,捧了一手,准备润润喉咙,却被道正一巴掌打翻。 “这水喝不得,咱们马上就烧水!” 又冒着雨走了几里地,我们非常幸运的找到了一个小山洞,总算能休息了。 在洞口生了火,我们围着烤了起来。这鬼天气太反常,白日里闷热潮湿,下了雨反而冻人。 道正拿出了一个玻璃瓶,咬开了鼓咚咚灌了一大口,然后一抹嘴巴,打了一个嗝,一股浓烈的酒气喷了出来。 他转手就把酒瓶子递给恶里,恶里同样也是如此这般,非常满足的样子。 然后就是我…… 当然了,经过这么些天的出生入死,那些啥啥的卫生习惯早就与我无缘,反而觉得这才是男人的生活。 我同样也是仰脖子吹,一股火辣辣的冰凉顺着世道进入了胃,刺激的我浑身一哆嗦,变成温热,逐渐扩散到全身,暖洋洋懒散散,无比的舒服。 “你一城市娃,居然喝得下这包谷酒,还算要得。” 道正咧着嘴说,露出了一口黄牙。就这会功夫,他已经开始了吞云吐雾,不过换成了旱烟袋。 我带的几包烟进了水,全部报销,只能干瞪眼。不过道正当真是花解语玉生香,紧嘬了两口,把烟杆子递过来。 “你那白杆子没用,来点这个?” 那烟杆子尺把长,黄铜的烟锅青白的嘴,上面滴答着口涎,若是以前我绝不会碰这玩意的,现在倒好,抓过来就是猛嘬。 这烟劲道好大,没注意居然呛到了,惹起了一阵大笑,只不过这是善意的嘲笑。 似乎抽了道正的烟,就让这老小子给认可了,这老混蛋再也没有对我恶声恶气,话也比平时多了很多。 恶里的耳朵不太好,因此基本上都是我和道正在聊天。道正问了我好多事情,我自然是非常努力的吹牛逼,听得他啧啧称奇。 听道正的意思,他足有二十年没出山了,整日里在这四里八乡行医。恶里是他捡回来的孩子,今年才十六岁。 他说这个的时候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看看恶里的块头,实在想不出这粗茶淡饭为啥能把人养成这么大块头。 不过道正看着恶里眼神若有憾焉,说:“我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这孩子,一天到晚的跟着我吃苦,学也不能好好上,只能做个背二哥,唉……” 不过道正很快恢复过来,又笑嘻嘻的说:“最好给找个堂客,我也放心了,哈哈。” 没想到恶里居然听清了道正的话,脸立马拉下来,头一埋不再说话。 我莫名其妙,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我看过了,再翻过前面的山,就能歇脚了,赶紧睡。”道正把烟锅一磕,留下了我一个人发呆,自己躺下了。 果然如道正所说,我们千辛万苦的翻了山,就看见了一道笔直的炊烟,云云袅袅,让人看了大爽,走路也有了力道。 “二丫头!你爹在不?” 隔了老远,道正就吼了起来,远远的有个人影在晃,似乎是个女孩。 “不在,去寨子了!”清亮的声音传来,似乎年纪不大。 我们紧走几步,来到了这户人家。 非常童话的茅草屋,建在石头上。长长的草檐垂下来,几乎碰到了底板,遮盖了大部分的体积。 不像想象中的彝家地洞,倒有点西双版纳风格,让人看了顿生世外桃源之感。 当晚我们就在这个童话小屋中度过。 这个二丫头果然是把宜家好手,比之恶里还胜一筹,食材更有野物,比我们在路上吃的干粮强的不可以道里记,我们三人差点把舌头吞下去。 道正又把那瓶包谷酒拿出来献宝,一圈轮下来居然到了二丫头手里,没想到这小妞居然同样灌,看得我是目瞪口呆。 “山里人,就这德性。” 道正又咧着黄牙笑,其神情之猥琐,让人不忍卒睹。 “你爹去寨子里干啥?” “寨子里的人都病了,阿爹去帮忙。”二丫头边吃边说。 “这么严重!”道正皱了下眉头,也没心思开玩笑了,“死人了没?” “没听说,好像都是浑身没力气。”二丫头想了一下,非常肯定的摇摇头。 “这样啊……”道正又慢慢的抽了半天烟,似乎没得出什么结论,只说,“咱们明天去瞧瞧。” 我倒没什么,反正没死人,阿东也就放心了。有阿东这么个怪物在,再大的问题都能解决,再怎么说这里也是他的主场,哪能容邪魔外道横行。 倒是这个二丫头我很感兴趣,借着收拾碗筷的机会,同她聊了起来。 “你多大了?” “啊?”二丫头明显对我这么直截了当有点惊慌,颇为警惕,“你哪个?” “随便问问,呵呵。”我尴尬无比,“你在哪里上学?” “上学干什么?”二丫头严重明显掠过一抹失落,“上了学,家里的事情谁来做?”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把我呛得一愣,正待晓之以大义,转念一想,是啊,上学能干什么,辛辛苦苦那么些年,学的东西几乎一点用处都没有…… 我怎么会想这种东西,太危险了,难道这些天的野外生活让我得了抑郁症?我晃晃脑袋,把这些奇思怪想抛之脑后,对二丫头说:“你爹干什么的?” “打猎!”这个她回答的倒干脆。 “这里生活环境很艰苦,难道你就不想走出这大山吗?不上学怎么能行?” 二丫头奇怪的看着我,摇摇头说了俩字:“没钱!” 这场谈话就这么结束了,这小丫头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却有着成人般的心情,也许就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吧。 第二天一早,我们三人吃了早饭本待上路,却被二丫头缠着。 “我也要去寨子,阿爹去了好几天我放心不下。” 二丫头是这么说的,其神情斩钉截铁,绝不容人反驳。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让一个小姑娘一个人呆在荒山野岭也不太合适,也就同意把她带上。 又走了一天,我们终于看到了此行的终点——彝寨苦莫。 苦莫是个小寨子,据说满打满算不过几十户人家,彝人都喜欢把寨子建在山上,苦莫同样如此。站在山顶望去,满眼绿色,与山林无异,只炊烟袅袅,方才显现出中有人家。 “不太对劲啊!”阿东又没头没脑的冒了一句。 这些天阿东心神不宁,基本不怎么说话,因为苦莫出了事的缘故,他一直在猜测是什么导致了这些。 我能感觉到他的焦急,虽然他不催促,但是我不能放松,只能咬紧牙关的向苦莫前进,现在终于到了,阿东却似乎没有回到故乡的愁情,反而有点警惕。 “怎么回事?你看出什么来了?”道正他们在一旁休息喝水,我一个人站在山头望着远方,悄悄的同阿东交流。 “你不会望气,自然不知道。”阿东忧心忡忡,“当年我下了聚灵符,改了地脉,方圆三百里之内的山川灵气会往寨子里聚集,天长日久之下能改变人的体质,祛病强身,延年益寿。但是现在看来……” 三十五 脉眼 “难道现在灵气散了?”我问道。 “没散,只是聚集的更厉害了,有点不妙。”阿东又观察了一会,相当肯定的说。 阿东这么一说,以我的理解力之强也是糊涂了,这灵气越聚集越好啊,难道还会有坏处? “物极必反,这聚灵洗脉之术本是平和中正,灵气聚集以利人。但是现在观寨子之气,却是如同龙卷一般扶摇之上,原本的脉眼却像是个黑洞,不停的吸收却并不发散,毫无利人之功,反而却加倍的吸取人的精气,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寨子里的人都生病的原因吧。” 阿东分析了一番,却又自言自语:“但不应该这样的啊,没有道理啊。” 阿东是个很乐观的家伙,能让他这么消沉肯定不是一般的原因,我也没啥能力,帮不了他什么,只能尽量给他打气,胡言乱语一番,倒也能起到调节情绪的作用。 “甭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到了寨子里就明白了,你我二人联手,何惧天下,哈哈哈。”我故作豪迈,对着大山发出狂笑,引得道正三人为之侧目。 “……” 休息了一番,我们加紧前进,终于在黄昏时分进入了寨子。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这话不假,我们明明在山上看见苦莫寨,甚至可以听到狗叫的声音,却整整走了一个下午,爬山涉水,绕了不少的路。 这一番快速行军耗尽了我们的体力,个个死狗一般的趴在道口喘气。我们三个大男人倒也罢了,偏偏二丫头一小女孩居然也能坚持下来,让我大大称奇。 恶里最先恢复过来,站起身来在寨子里喊了几嗓子,这才晃出来几个人。 如果这些家伙还能算是人的话…… 就像那个逃出来的寨民,这些人全都瘦的皮包骨头,满脸菜色,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只有一个家伙还算精神,一身短打,黑布包头,还背着把猎枪。没等我们说话,二丫头已经欢快的扑了上去。 “阿爹!” 原来这家伙是二丫头的爹啊,怪不得与寨子里的人大不一样,稍微像点正常人。 只是这父女相见,本该上演一番亲情场面,谁知二丫头他爹却仿如见了鬼似的,连连后退,大呼小叫的警告二丫头不要靠近。 我们也感觉奇怪,都站起来看个究竟。二丫头被他爹强行阻止,小嘴早瘪了起来,一双大眼睛明亮亮的,泪珠在里面打转。 道正与猎户远远的喊话交谈,一口土话,我也听不懂,经恶里转述才终于得知了真相,原来全寨子都得了急病,一个个像被抽干了精力,体质虚弱点的更是动弹不得。二丫头他爹本是个强壮的猎户,来寨子帮忙几天也染上了怪病,日渐虚弱。 他们害怕这是传染病,根本不敢让二丫头靠近,这才有了开头那一幕。 道正点点头,只说自己是医生,一定要看看,就在路口支了张桌子,一个个的把脉。 为了安全起见,我和恶里在寨子外面支了帐篷,把二丫头先安顿了,然后去给道正帮忙。 听说寨子来了医生,几乎全寨子的人都来了,除了那些实在虚弱卧床不起的,其他人都挤在道正的旁边。这一群人聚过来,当真是百鬼夜行,场面恐怖的可以。 道正却也让我佩服不已,身处险地而不惊,仿佛不知道正处在十分危险的传染病人中间,时刻都有被传染的危险,依然为每一个人把脉。 让我诧异的是恶里也是袖子一撸就上去帮忙,只剩我一个人无所事事,对着这个混乱的场面发呆。 说实话,我还是有点怕的。虽说现在科学昌明,疾病对人类生存的威胁越来越小,但是同样造就了人们对绝症的恐惧。 狂犬、艾滋这些几乎都是药力所不可抗拒的,至少当前不能,更不用说我曾经看着年轻的生命被白血病折磨死。 这些只是通常意义上的绝症,更有那急性传染病,从感染到死亡往往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哪怕只是打一针就能治愈,但是这荒山野岭的,哪去找药? 人不经历没感觉,感性的认识最震撼人心。我就被震撼了,眼前就是一群活骷髅,躺地上的时候除了眼珠子转之外同死人没啥区别,呼啦啦的躺倒了一片,哀号遍野,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我正踟蹰不定,阿***然警告说:“不对劲,你的力量在不停的流失!” 本来就六神无主,听阿东这么一说更是慌张,连忙问他该怎么办。 “抱元守一,深收浅发,万不可运功,其它的事情你不用管,进寨子。”阿东慢慢说。 我感觉到阿东在我的身体里做了什么,然后整个人就变得空荡荡的,走路都像踩在棉花上,有种大病初愈的感觉。 我跟道正说有什么我能帮忙的,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去寨子里看看。道正看都没看我就挥挥手,意思是叫我赶紧走,别在这碍手碍脚。 我也乐得如此,赶紧顺着阿东给我指的路,向寨子深处走去。 路上我问阿东,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阿东说是他也不太清楚,只是与预计的差不多,聚灵洗脉之术可能出了差错,现在成了不停吸收元气的黑洞,所有的人都是被这东西给拖累了。 怪不得寨子里的人都成了这个鬼样子,原来阿东千年前布下的法术失灵,聚灵阵成了****大阵,这还了得。 “下面怎么办?”我只感觉头昏昏,腿肚子转筋,一想到寨子里还有这么个东西,就会臆想自己被吸成干尸,成为寨子口那些活尸一员。 “慌什么,你元身未破,又懂敛藏之道,这种状况一时半会还奈何你不得。”阿东烦躁的说,还让我东张西望,观察地形,“只要能在倒下之前破掉这异变的法术就成,到时候又是一条汉子,怕什么。” 阿东所言让我心下稍定,当此时节,又退缩不得,我只好壮着胆子在空无一人的寨子里闲晃。 越是深入,感觉越是不同,连我都能察觉出那呼啸的天地元气互相激荡交融,转化为一缕缕的精纯之气聚集消失,那消失的尽头却是什么感觉也没有,就像是一个巨兽张着深不见底的大嘴,吞噬着一切。 越走越害怕,偏偏阿东所指的方向就是那边,我只能拖着脚步前进。此时浑身力气仿如消失了一般,我走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努力。 平时掌握惯了强大的力量,突然一失去就感觉寸步难行,似乎就连空气都是危险的。 我就这么战战兢兢的又挪了几十步,终于来到了阿东所说的脉眼。 眼前只不过是个废弃的洞穴而已,脸盆大小,阵阵阴风在里面呼啸,来回激荡,有些深不见底的意思。四周堆砌着砖石瓦块,成放射状散开,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洞里喷发出来,强大的冲击力将周围冲刷过一遍。 “你说的就是这个?”我狐疑的问阿东,怎么看不过就是个废井而已,难道就是这东西把几百里地的灵气吸走的? “应当如此。”阿东答道,又是一阵感慨,“果然与我想的不错,当年下的封印已被破坏,很有可能已经有人来过了。唉,没有身体还真是麻烦,否则就不会在这里干瞪眼,下去一探究竟。” md,你要有身体我保准送你俩白眼珠,我暗想,这破洞方圆不到一公尺,要想下去除非是小孩,否则连调个头都不可能,谈什么打探究竟? 我捡了块小石头,掂了掂,往洞中一扔,侧耳听去,咯东咯东的回声不断,显然是撞在了洞壁上反弹,良久不绝。 三十六 作法 我不禁吐了吐舌头,这得多深啊,除非变身老鼠,否则人哪里能下去。 正想着办法,冷不丁的身旁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问道:“你在这干什么?” 我浑身一哆嗦,转头一看却是二丫头,正歪着头看我所作所为,这小家伙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赶紧回去,小心传染病!”我正行不轨之事,深怕被人撞见,于是想吓唬她。 谁知二丫头笑得跟什么似的,上前看看黑幽幽说道:“孙叔都看过了,不是传染病,只不过营养不良,虚弱无力而已,他正开坛作法,需要人帮忙,要我来叫你。这是什么地方,黑咕隆咚的?” 我赶紧把她拉到一边,尽量远离那个不详的地洞,却又有点奇怪,我走的是那么的吃力,这小丫头却仿如没事人一般,蹦蹦跳跳来去如风…… “你没感觉到什么不适?”我问道。 二丫头莫名其妙的看我:“什么不适?” “……算了,咱们回去吧。”看她这副样子,我也知道问了也白问,遂作罢。 等回到了村口,又把我吓了一跳,道正果然牛叉,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大搞封建迷信活动。 摆了张桌子,上面放着黄纸铜铃等等各种法器,两旁竖着几根杏黄旗,道正则身着法袍,头戴道冠,在桌子旁边手持一把木剑,胡蹦乱跳,来回绕走。 那些似乎奄奄一息的寨民们都恭恭敬敬的坐在空地上,一脸虔诚,有的甚至俯首跪拜,念念有词,至于念的是玉皇大帝还是西天佛祖就不知道了。 有了这身打扮,再加上四周围的观众,道正倒也有点气势,一反平时的猥琐,神情庄严,悲天悯人。 我差点笑出声来,这也行?他道正不去找药材,却在这里搞这玩意,不怕被和谐? 恶里一看我来了,赶紧把我拉过一边,顺便挥开了二丫头,惹得她不高兴的走开。 “你们不去看病,在这里搞什么?”因为被打断了寻宝的工作,我不悦的问恶里。 恶里特意压低了声音,一说话还觉得大,又跑远了点,在我耳边说:“不是病,师傅说是中了咒,有魔鬼吸人精血,吃药下针只能治表维持现状,必须开坛解咒来着。” 我心中一凛,看来道正也有几分本事,居然能看出原委来,虽不中亦相去不远。 “那你们就解呗,我又不懂,拉我过来有什么用?” “师傅施术的时候心无旁骛,必须要人护法,防止外道来袭。你我就来护法!”恶里一本正经的说。 我暗暗叫苦,连忙摆手:“开什么玩笑,我是懂点拳术,但那是打人,要是来了什么妖怪,我这点功夫有个屁用?不行不行!” 恶里解释道:“别怕,师傅说你行的。他会给我们神符护身,就算有什么意外也可以抵挡。” 我草,你以为是义和拳神功护体啊。我简直要晕了,道正这老家伙实在不是东西,自己搞这些倒也罢了,还拉我下水,这要让别人知道了,我这入党的事情还不黄了? 恶里口才不行,但惯会那大道理逼人,说什么苍天好生,除魔卫道,救全寨人性命等等,让我烦不胜烦,偏偏又拒绝不得。 “不要你做什么,就往这一站就行!”恶里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让我这才决定帮忙。 道正此时已经装神弄鬼完毕,擦了一把汗,取出了两张符,顺手烧了,化在水里,让我喝掉。 我向毛主席保证,这东西我绝不想喝。水看起来就不干净,又混了黑糊糊的纸灰,更是让人恶心。 “这个,不喝行不行?”我为难的看着道正,非常想在他的老脸上开一朵ju花。 “小兄弟!”道正又绽开了他的招牌笑容,一口黄牙闪闪发光,“你是练家子,我早就看出来了。道真师兄跟你提过入门的事吧,我也不多说了,你且看着我派是不是打把势卖艺的货色,嘿嘿。” “我问过人了,二十年前的确有孩子去当兵打仗,就没回来过,只可惜那家人已经过世了,你可白跑一趟了。” 我又晕了,生怕阿东伤心,却没感觉到阿东的情绪波动。 “生老病死本是天道,没什么可伤心的,活人的事情更重要,等把这里的祸害清理了再说吧。”阿东在我心中淡淡的说。 还真佩服阿东对生死的看法,难道这就是道德之士?想不通。 不过道正这老家伙居然早就打我的注意了,让我实在不爽,我暗暗问阿东:“这东西吃了不会拉稀吧?” “道家最普通的引神符,功能大力护体,没啥副作用,就当糖水喝了就是。反正有我在,什么神都上不了你的体的。” 原来是buff啊,防御力及力量值加n点…… 捏着鼻子把符水灌下去,跳了跳,没啥感觉,出了几拳,似乎有了点力,难说不是心理作用。 我与恶里一左一右,站的跟桩子似的护法,虎视眈眈的巡视,妄图找出想破坏和谐的妖魔。道正则伏案疾书,不停的画符烧水,分发给众人灌下。 等寨子里的人全部喝下符水之后,道正又是抱剑望天,良久方才念了几句词,说的又快又急,我都没听清楚什么玩意,他已经开始了仪式。 这是我的理解,在道正身上表现出来就是披头散发的仗剑疾步乱走,还不停的大声呼喝,颇有装腔作势之嫌。 我是看不懂,只能干瞪眼听阿东解释,阿东则在那里不停的指摘道正的错误,什么这一步跨得不好,那一剑挥的方位不对,只有咒语还算正确,就是差了承前启后的开篇。 总之一句话,作用不大,短时间辟邪保气可以,却无驱魔降妖之功。 “你咋知道的这么熟?” “以前道行没混出来的时候,我也干过这事。” 原来如此…… 道正一遍遍的念咒舞剑,折腾了近半个小时,看得我是心焦气躁,恨不得扔几颗烂西红柿臭鸡蛋,只是苦于手头没有武器,只能作罢。 就像小时候看那京剧,无聊至极,偏偏又不能走动。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有了点变化,道正的似乎功力催到顶峰,木剑上渐渐发出豪光,挥洒之处,寨民脸上菜色尽去,不见了蜡黄只留下了一抹红润,人人都精神了好多。 我看了大奇,问阿东:“这是怎么回事?” “这老道做法强行抽取天地元气,使回春决以充人体,又兼符水暂时隔断了脉眼的吸力,自然就是这个效果。” 似乎还有点法力,道正这一番施为耗时不短,我看了看表,这家伙足足挥舞了两个小时的木剑,真是老当益壮。 只是停下之后道正就瘫了,冷汗直冒,再也不复刚才的威武。与之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寨民,此时几乎都能自己站起来,行走无碍,恢复了正常。 我和恶里赶紧上去搀扶道正,把他抬到椅子上休息。道正喘了两口气说:“赶紧让寨民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此地有变,不可久留。” 恶里大惊:“不是都好了吗?” 道正又是一阵咳嗽,吃力的说:“别废话,带着寨子里的人能走多远走多远,直到走不动为止。” 恶里苦恼的说:“怎么会这样?这么多老弱病残,怎么走?” 道正说道:“没到寨子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内气不断的流失,控制不住,吸力虽不大,但是却无可抗拒,我只能借神力下符暂时控制住这种状况。似乎离寨子越远就越安全,在瘴气外围就根本没有感应。但愿不是外道中人行事,否则……” 道正越说越气喘,连带着咳嗽,居然还吐了一大口血,眼一翻就这么晕过去了。这一来把恶里弄得慌了神,手忙脚乱的又是掐人中又是找药的。 我虽不懂医道,也知道这是道正强行聚力,运气过度的结果,抓住他的手,我暗暗以自己的元气培养壮大他的生气,让其自身有循环起来。 不到一刻钟,道正气也顺了,手足也不凉了,沉沉睡去。 “慌啥慌?没听见你师傅说的话吗?趁着还有力气,赶紧让这些家伙收拾东西闪人,别等神力过去又成一群死狗。”我大声对着恶里叫道。 三十七 有宝 恶里被我吼的一愣,抹了一把眼泪鼻涕说:“那师傅怎么办?” “你师傅只是暂时脱力,我已经提他理过气了,睡一觉便成。”我检查了一下行李与装备,把恶里一推,“我不懂这里的话,你赶紧去联系转移的事情,一天之内,人要走的一个不剩,留下来只是一个死。” 恶里茫然的点了点头,把道正安顿好就去联系寨子里的头了。 轰走恶里,我心中还是惴惴,道正老儿说得轻巧,仓促之间,一大寨子痨病鬼哪能说走就走?这里虽然环境差,但好歹也是桃花盛开的地方,还是生他们养他们的地方,为了一个神棍所说的虚无缥缈的理由就要背井离乡,是个文明人都不会动的…… 只是接下来的发展却大出我意料之外,也不知道恶里如何逞的三寸之舌,拉住一个穿着怪模怪样的家伙一通鸟语,那人居然连连点头,转身高举双手,又是大叫了一通。只见原本恢复了正常还欢天喜地寨民们齐齐怪叫一声,都作鸟兽散,回去搬家了。 我看的目瞪口呆,这太牛叉了,一声喊就能全村搬家,若是开发商能买通这伙计,岂不是赚翻了。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我只能把恶里拉住询问:“这里村长有这么大威信,喊一句就能让寨民全部开拔?” “那是大巫师,我们都听他的。”恶里望着那边虔诚的说道,“但他很佩服我师父,所以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我草,这里是非洲部落吗…… 不过原始社会也好,行动起来方便的多,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与鬼神沾边,贫苦大众们都是非常容易发动的。 这不,这个大巫师一声令下,寨民们自发的收拾行装,协同家人,带着被卧,赶着猪,仿如逃荒似的离开了寨子。 其实整个寨子也没啥好东西,寨民们从那地洞似的屋子里拿出来大堆的物事,拖家带口的,几乎都是垃圾,依我看来还不如几头猪值钱。 当然了,说到底还是保命要紧,寨民听说这里生活着一个恶魔,他们的精力就是被恶魔吸干的,大多魂飞魄散,没命也似的跑路。 恶里身强力壮,当仁不让的把他师傅一背,这就准备上路。我拦住他:“你疯啦,几百号人就你一个壮汉,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谁来应付?做个担架,你来拖着他走,这不结了?” 恶里也不傻,听出我的意思来了:“你不一起走?” 我清咳了一声:“道正真人侠肝义胆,为救苍生不惜舍生取义,我甚是敬佩。现在全寨人背井离乡,是逼不得已,全是魔鬼作祟。我虽然功力低微,但是身为修道之人,当以道正真人为榜样,为了能让乡亲们早日回归故里,舍却这皮囊又能怎样。我要在寨子里调查调查,找出祸根。” 恶里听得呆了,加上我说得更是光明正大,仿佛救世主一般,让他俩眼放光,恨不得抛下道正与我同去。 我是去干见不得人的事,如何能带上这个累赘,自然极力推辞,力陈乡亲们大病初愈,根本抵御不了危险,这一路有山高水远,必须要有人护送,而且道正又没恢复,需要人照顾,革命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哥们你就安心的走吧。 恶里偌大的个子,居然被我一番说辞感动的流眼泪,看来这一段时间我俩处的还是有感情的,不过我心中是毫无愧疚的意思的。 虽然有私念,但是究其根本还是要替阿东擦屁股,无论是把阵法弥补完善还是彻底破掉,总是要让寨子恢复往日的宁静,从这个层面上说起来,我还是比较伟大的。 我的心思阿东全知道,他在我的脑海当中连连呕吐不已,做出了各种鄙视的姿态,让我狠狠的批评了一通。 “我做这些事情还不都是为了你?大老远的跑深山野岭就是让你同家人见一面,现在还弄得要涉险给你补阵法,你居然不感谢我还向我竖中指?你从哪学的这招?” “你的无耻有我年轻时候的风采……” 有时候,装得太大义凛然也有后遗症。我正与阿东斗口,那个猎户听到我放出的大话,大步走上前来,右手抚胸行了一个礼。 我四周围一看,除了恶里在,似乎没啥人啊,他难道是向我行礼? 慌张之下,我照葫芦画瓢的也回了一个。 只听那猎人开口说道:“远方来的汉家兄弟,你是勇士。我只想着自己能尽快逃离这个魔鬼领地,祖先的勇气都被我抛弃了,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干到惭愧,若不是你的一番话,我简直不敢想象我还是彝家的子孙,请让我跟你一起吧。”这汉话说的还行,有点道正的口音,难道是跟他学的? 恶里大喜,高兴的对我说:“有阿力威跟着你,我就放心了,他可是这里头号猎人,对地形熟悉的不得了,能赤手打死豹子。” 真是要什么不来什么,不要的苍蝇叮蛋似的往上贴。我对着这位自荐的勇士哭笑不得,正想婉拒,阿东却说:“让他跟着,或许有用。” 我念头一转,一把拉住阿力威的手说:“真是太好了,有你这第一勇士带路,我相信魔鬼也会害怕的。” 阿力威四十上下,被我这么一拍也是大喜,举起猎枪嗷嗷直叫。 趁着恶里与阿力威疏散群众的时候,我问阿东:“咱们干的可是隐秘事,让这家伙跟着干什么?” 阿东说道:“他身上有我的气息,你仔细看他戴的项链。” 我顺着阿东的指点凝神一瞧,果然看见阿力威项上有一串珠链,黝黑发光,不知道啥材质。 “那又怎样?难道是你的东西?”我疑惑的问道。 “的确是我的……”阿东幽幽说道,仿佛回忆起往事,“我原本对破阵不抱太大希望,但是有了这个就好办了,不用破阵也行。” 我可没听见阿东说的什么,只是万分愤怒的看着阿力威,这混球走了什么****运,居然能把阿东所藏的秘宝搞到手,一普通人都能得到,不知道道书还在不在,阿东这家伙也太不小心了,藏东西也得藏好一点啊,唉! 我正埋怨阿东行事不周,又发生了麻烦事,二丫头死也不肯与大部队同走,非要待在他爹的身边,闹得非常凶。 任阿力威百般劝说,二丫头就是不走,反正就这样了,死赖在地上。这种非暴力不合作态度惹得阿力威愤怒的咆哮,却又无可奈何。 我只好上前同劝,却被二丫头一个鬼脸刺了回来,狼狈不堪。 不过这也让我发现了二丫头的脖子上也挂着个项链,与他老爹的一摸一样。 “这也是你的?”我问阿东。 “不错。” 可恨啊,我对小丫头也是怒目而视,怎么这么多好东西全被人给掘走了捏。 “我说你那东西都藏哪的,怎么都跑到别人脖子上了?” “只要是这个寨子的人就能得到,有缘嘛。” “不知道藏宝找到的时候还能剩什么。”我无奈的嘟囔。 二丫头终于跟着恶里他们走了,当然了并不是心甘情愿的,被他老爹扇了一巴掌哭哭啼啼的走的。 这让我快慰不已,毕竟这小丫头与我不对路,总是坏我的好事,这次进村自然不能带她,当然了,主要原因还是我和他爹要进行一场除魔大战,太危险不能带小女孩玩,呵呵。 恶里依依不舍的走在最后,向我们行了好一阵注目礼之后,把道正绑在担架上用绳子一拖,就这么离开了。 把人全部送走,我对阿力威说:“怎么样,咱们就这么进去看看?你对这熟,说说苦莫寨的情况,还有这些天有什么异样,详细点,比如这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阿力威口才便给,说来头头是道,颇有章法,详细介绍了苦莫的方方面面,从中我才得知一些状况。 三十八 阿东 苦莫是个历史悠远的寨子,据说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年了。偏偏大凉山地理位置独特,据说没有几个寨子有苦莫这么历史悠久的。 我猜想一半由于与外界环境封闭,再者就是阿东的阵法起了作用,护佑一方。 据阿力威说,苦莫寨高高在上,周围四面环谷,再往外面就是终年不见天日的深山老林,特别是每日不散的雾气,易出难进,从地理上说这是一块死地。 偏偏这几百里雾环内部却是四季如春,风调雨顺,六畜兴旺,若不是苦莫的人生育能力低下,早不知成多大规模了。 深山老林无所不出,珍禽异兽所在多有,凶禽猛兽则远遁,寨子里的人哪怕只是打猎也能活的逍遥自在,难免有些懒散。 史上曾经发生过外族入侵的事,每次都是有惊无险,哪怕最顽固的敌人都在雾环之内铩羽而归,就算不在乎损兵折将,以疲惫之师面对苦莫主力也难免全军覆没。 传说曾有高人前来望过气,都说这是一块宝地,三百里山川,其间必有宝物所镇。只是来寨子里的人都没发现过什么所谓的宝物,只是偶尔开荒的时候,寨民会捡到一些奇怪的物事。 “你捡到过没?”我笑着问阿力威。 “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祖先看中某人,自会赐予,哪能强求。”阿力威说完打开了一个军用水壶,灌了一大口,然后递给我。 “你当过兵?”我接过水壶,这才注意到了这点,看他年纪,再与阿东说的一印证,很有可能俩人认识。 “我是寨子里第二个走出大山的!”阿力威说起这事一脸自豪,眯起了眼睛,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候。 “哦,怪不得你的普通话说得这么好。那第一个走出去的是谁?”我来了兴趣,问道。 “说起来好多年了,寨子里的人祖祖辈辈都在这里生活,直到有个家伙打破了,呵呵。”阿力威又灌了一口酒,慢慢说道,“那时候我们一伙才十几岁,非常羡慕那个家伙的勇气,不惜与家里面闹翻了,非要出去当兵。小龙长大自然不能在小溪里,他真是太了不起了。只可惜后来听说打仗了,这家伙上了前线,后来也没回来过,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就是出去当兵嘛,有啥了不起的。”八九不离十,阿力威说的就是阿东了,我不禁偷笑,悄悄向阿东求证,谁知这家伙却说不记得了,谁知道这家伙是那群小屁孩中的哪一个。 “可别这么说!”阿力威赶紧摇手,“你不知道那家伙的家族出过不少大巫师,他更是天赋异禀,被称为最有希望的大巫师继承人,人长得又帅,又有本事,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暗恋他,有多少男孩子以他为偶像……” 我都呆了,没想到阿东当年还居然是这么一号人物,贵族家庭,年少多金,又有本事,我草,这不是f4嘛。 这次轮到阿东笑了,在我心里连连称赞阿力威懂事,这才是一个晚辈应有的态度。 阿力威缅怀了一阵,又摇摇头说道:“从他出去当兵之后,苦莫寨子才陆陆续续有人出去,我也是其中之一,说来好笑,当时外面居然没人知道还有苦莫寨,呵呵。只可怜那第一个走出去的年轻人的父母,多年不见儿子,硬生生的哭瞎了双眼,最后郁郁而终,埋在了祖先洞中。” 我明显感到阿东的心情震荡了一下,紧接着什么感觉都没了,他隐入了精神深处,我找不着他的痕迹。 若是我听到家里人这样,估计比他还难受,找个没人地方哭一场也是正常,我也就没打扰阿东,让他一个人待着。 阿力威又说了当年的好多事情,我一一听着,感觉阿东当年似乎还是个人才,只不过当兵做炮灰有点可惜了,若是能受良好的教育,未始不能为国争光。 不过被扔到过去也好,至不济我好歹也碰到一个修行中人啊,还是好朋友。 那时候还不兴什么穿越的东西,我是真正这么想的,至于什么长生不老,逍遥自在根本没放在心上,毕竟时代不同了,人们的追求也不一样。 阿力威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这场病,据他回忆,在他小的时候,寨子里的人都很长寿,无病无灾。直到几十年前,寨子与外界渐渐接触,这才渐渐衰败。 “你确定是几十年前?”我再三向阿力威确认此事。 阿力威又想了想,说:“没错,应该是那时候。政府知道有苦莫这么个寨子,几千年与世隔绝,还特地派过人来考察,还有外国人咧。之后寨子周围也就渐渐失去了灵气,物产出的少了,猛兽也多了,三年五载的也有天灾,弄得人口年年下降,苦不堪言。再后来寨子只能开荒种地,养猪为生,不少年轻人都不愿在这里生活,全跑外地去了。” “你怎么不走?”我奇怪的问道。 “虽然出去当兵了,但是没赶上打仗,复员又回来了,后来山野里捡了二丫头,相依为命到现在。”阿力威平静的说,“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二丫头,再在山里面待两年就只能嫁人了,一辈子种地生孩子,老死了都没个姓名。现在寨子又出了这种事情,唉。” “应该让她去上学。” 阿力威没答我话,把水壶收起来,整了整行装,问道:“不说了,你准备怎么干,孙真人都说你有本事,我听你的!” 阿东此时还没动静,我看了看天色,就说现在情况不明,先在寨子外面休息,明天白天再干活。 我知道这寨子里面不太平,所以同阿力威往寨子外面运动了几里,选了个有水流的地方扎下了营帐。 荒野之中宿营,自然不能大意,幸好阿力威经验丰富,早有准备,所有的活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干的。 阿力威还在营帐外围洒下了一圈粉末,我问这是什么,他说这是祖先秘传的灵药,只要撒上一圈,就能驱虫防瘴,猛兽不近,很是神奇。 我们生了一堆火,煮了开水,只吃干粮,万不敢搞什么烤肉之类,没口福事小,万一把猛兽惹来那就麻烦了,阿力威虽然带有猎枪,号称能赤手杀豹,同样也是肉长的,还没自大到自称山林之王的地步。 当晚我们两个交错守夜,我推说睡不着,自告奋勇的去站上半夜的岗。 拎了阿力威的猎枪,我找了棵树爬了上去,先撒了点那种神奇的粉末,果然各种奇怪的小爬虫纷纷往下掉,连蚊子都没了。 我心满意足的把猎枪抱着,靠在树杈上休息。 这里白天云雾缭绕,晚上居然全部退去,空气干干净净,只有植物的清香,伴着微风拂过,让我精神与肉体舒爽无比。天空无云,满天星斗,一轮明月高悬,清澈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纤毫俱现。 耳边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水流的汩汩声,让人想起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诗句。 晚上万物生灵精气收敛,远不如白日里活泼多变,因此对天地灵气的干扰要少得多,因此也是观察的大好时机。 哪怕我修行时间太短,还不懂得望气,也能感觉得到寨子方向有一股冲天的气息,太强烈了,有如黑夜中熊熊燃烧的火炬,看不见也能感觉的到那扑面而来的热力。 运起阿东所教授的方法,我屏气凝神,慢慢的体会天地山川、万物生灵的气息波动。 三十九 破阵 天地之间有灵气,聚散离合则形于外。寨子上空似有一道淡淡的霞光,若隐若现,拔地而起,直冲天际。 仔细看来,却又像是烟雾,回旋转动,犹如一道龙卷,却是钻地而去。龙卷的上方则成一个喇叭口,连接着云层,覆盖了方圆四野。 这其实就是灵气的波动,只要灵气稍强的人就能感觉得到,而修行之人则可以用各种各样特殊的方法看到,观察其光色强弱,去留聚散,判断何物所发。 这就是俗称的“宝光”,能看到“宝光”的方法就被称为望气之术。 望气之术,为中国人所独有。俗话说,“不想看人家脸色”,看脸色者,望气也。中医四大神技---望、闻、问、切,望什么?望气。人有病,脸色肯定是有变化的。如果病得不轻,甚至通体都会改变颜色。 各家有各家的望法,这个说起来就多了,但大体都是从颜色、明晦入手加以解释。所谓紫气现处,五霸诸侯;黑气现处,山妖水怪;青气现处,得道神仙,哈哈。 当然了,望气之术也是一门学问,不限与人,比相术可大得多了。 阿东所教的功法,就可以看出山川河岳的气来。只是这套功法我并不熟练,平时也无甚鸟用,所以用起来倍感吃力,只能模糊的看个大概。 “不要执着于眼睛,用心去看。你早就可以做到,只不过依旧被身体所拘束。” “缓过劲来了?”我莫名惊喜,阿东又现身了。 “还行,关于擦屁股的事,我想了好久,有点眉目了,你进来说。” 阿东所说的进来,就是让我进入识海,只是这守夜的紧要关头…… “没事,识海经年,外界不过一瞬的功夫。”阿东知道我的担心,解释了一句,然后就消失无踪。 我也潜运神功,跟着进去了。 识海混沌,依旧是那副灰蒙蒙的样子,不过当中间新开辟了一块巨大的场地,似乎长着一片绿油油的杂草。 我定睛一看,乖乖,这不是苦莫周围的山势吗?阿东果然*,居然把整个山川缩了进来,这一来就一目了然了。 对比苦莫寨的大小,我粗略估计了一下比例,至少也是一百比一的规模。在识海中就是有这个好处,不受重力影响,能够飞天遁地。 我同阿东悬浮在半空,俯瞰着整个局势。阿东大袖一挥虚拟模型的四周亮起了几百个红点,发出淡淡的光晕,阵阵黄气聚集在红点旁,不停融入其中。 “这是什么?”心有所悟,我指着红点向阿东求证。 “我布下的符咒,作阵眼用。”阿东又挥挥手,模型中间苦莫的位置又出现了一个红点,不过特别的亮,其它的红点都分出了一缕细丝,与之相连,一副地方支援中央的模样。 苦莫寨中的那颗大红点有了这些连接,则光芒大盛,流光婉转,宛如实质。聚敛到了一定程度,大红点突然开始了不停的扩张收缩,就像一个跳动的心脏,散发的波动笼罩了苦莫外围大概二十里范围,其间的生机大盛,各种植物发疯似的生长。 “周天三百六十个天机神符,聚四方神气,合太极泉眼,反馈出来的元气就能造化万物。”阿东慢慢说道,清秀的脸上眉头紧皱,“当年为了布下这个天机大阵,我几乎用了手头所有的存货,为的就是让这个大阵能够自行吸引天地元气,生生不息,作万世想。” “哦,那现在是怎么回事?”我努力的分辨着这个所谓的大阵,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貌似无懈可击啊。 阿东苦笑一下,又对着模型吹了一口气,刹那间,那个大红点似乎爆了一下,顿时一股冲击波弥散开来,在模型上看来就像是核蛋爆炸的场景,只不过没有造成任何破坏而已。 “这又是咋回事?阵被破了?”我不明所以,只好继续问阿东,等权威人士的解释。 “我穷尽心力布下的阵哪能被攻破?!就算大罗金仙也不行。”阿东说话间透出一股傲气,“我推演过了,埋下的阵眼法器已经缺失,本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偏偏又不知道被那个混蛋触动了主机关,爆了,这下麻烦大了。” “谁干的?”同样表示愤慨,原本游山玩水的一趟居然成了这个样子,这个混蛋绝对应该下地狱。 “我哪知道,现场有爆炸的痕迹,那口深井原本是一方巨石宝镇,下面镇压着纯净的天地元气,没什么其它东西,什么人会对那感兴趣?” 想起阿力威所说的几十年前的事情,我倒有点眉目:“难说不是当年政府派的那帮子考察人员搞的鬼,这些家伙向来讨厌,什么都要插一脚,偷鸡不成蚀把米,把东西搞坏了,说不定还死了人,明天问问阿力威看看有没有什么印象。” “算了。”阿东摇摇头,思考了一会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烂摊子收拾掉,不然这里迟早成为鬼蜮。幸好阿力威身上有我以前的东西,否则还真是一筹莫展。你听着,要如此如此……” 阿东向我交代了一大堆操作方法和注意事项,其它倒也罢了,就是回收阵眼灵符实在累人,方圆三百多里之内共有三百六十个周天灵符,深埋地下,要用阿东留下的法器(就是阿力威脖子上的项链)做引子,念诵真言,方能回收。 这些周天灵符散落四方,还都是深山老林,当年的标记早就无影无踪,且不谈能不能回收,光寻找地点就是一个大工程,不过有阿东的模型指引,应该只是费费脚力吧。 “苦莫寨现在已经不能进去了,你刚才也看见了那道灵光,上冲霄汉,三百六十道灵符所聚的庞大地气全被发散到了天空,弄得现在这里的天地元气极不稳定。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先得把地气的源头给掐断了,然后才能让苦莫阵眼灵台的不利影响消弭无形。” 阿东侃侃而谈,说了很多,有些涉及到各种技术术语,我还不大理解,只能死记硬背,映入识海,幸好操作起来不是难事。 等这些全部搞定,阿东又传我一手法术,号称正法咒,功能驱邪扶正,消灾弥祸,总之就是那种幸运值加n点的功夫。 “这有什么用?”我试了一下,却感觉无甚鸟用。 “笨蛋,哪能随便用?”阿东气得不行,“你那刚入门的三脚猫的功力哪能驱动这种高级法术,必须借助法器,这是让你对着那相思链用的的。” “相思链?那是虾米东东?” “就是阿力威的项链,以前我炼魔的法器,一样两根,里面蕴藏着极大的法力。” 我想起来了,似乎二丫头脖子上也有一根,什么时候得向阿力威打听一下这东西哪来的。 出了识海,又盘算了一下该怎么办,头一抬已是半夜时分,我起身叫醒了阿力威,让他把那个什么相思链解下来。 阿力威虽不明白,但是还是照做了。唯一出人意料的是,阿力威只是伸手一拉就把项链从脖子上扯了下来,非常的有弹力。 我接过这根相思链,仔细观察。这东西外表很普通,貌似那些地摊货,几十个奇形怪状的不规则颗粒物穿成一串,最中间是一块硕大的白色牙状物,圆润而有光泽。 照着阿东所说,要把手指咬破,在项链上涂上一道,然后才能施展那个什么什么正法咒。 要咬手指头啊,有点犹豫,看那些香港僵尸片上面都是咬得干脆利落,临到自己头上却是有点疼痛,毕竟俺不是圣骑士,这种自残的功夫还需要一点心理素质。 直咬到第三口才掌握要领,千万不能慢慢加劲,得一鼓作气,狠狠的来一口,这样不会疼。我就犯了这个错误,弄得皮开肉绽,方才成功。 四十 大工程 好像咬得狠了,血不要钱似的往外流,涂了一道之后依然止不住,我不管,只捏了诀,口中默诵正法咒。 施术之后也没见那相思链有啥反应,只听阿东说了一句“成了”,我方才放下心来,把手指头上的上后用创可贴包好。 阿力威莫名其妙,问道:“你在干什么?” “哦,野外危险重重,我怕有什么不测,施法保护。”我胡言乱语的搪塞他,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聊尽人事而已。 阿力威崇拜的说:“原来你也是汉人法师啊,真是了不起。你赶紧休息,下半夜我来看着。” 阿东在我心中说:“还守个屁,有了这正法咒,再加上相思链,在我的地盘已经没什么邪物能靠近了。” 我把这个结果告诉阿力威,让他安心睡觉,他绝不相信,宁愿在树上盯着。我也不管他,反正我困得要死,这些天可累坏了,觉是特别的好睡。 那些个什么城市人睡觉还要安眠药,简直是扯淡,全拉过来在野外每日行军,保证一个个全好。 第二天一早,我被饿醒了,闻到一股焦香,不由得精神一振,赶紧起来,却看到阿力威在那煮了一锅汤,烤着包谷饼。 “法师,来吃早饭吧。”阿力威递过一块热乎乎的米饼说道。 不客气,我抓起来就咬,虽然烫嘴,却是美味非常。 一边吃,我一边交待了今天的工作,那就是以苦莫为圆心,以螺旋路线搜索。没敢说破阵,我只模糊的告诉他,只有这样才能找到魔鬼的巢穴,拔除魔鬼下在苦莫周围的诅咒。 阿力威听了很兴奋,趴在地上祈祷了一番,让苦莫历代祖先保佑我们马到功成。 有了阿力威这个熟悉的人带路,我这工作就好做多了。我们就像蜜蜂,绕着苦莫寨一圈圈的走,一旦有点拿不准方向距离,阿东马上就会提醒,因此效率非常高。 原本在苦莫周围还有大雾,这是最让人头疼的,这次我们却没有碰到,似乎是阿力威佩戴的相思链起了作用。 “你以前在这里也不怕大雾?”我问他。 “大雾天天有,我只不过对路熟悉。”阿力威也是啧啧称奇,“今天还真是奇怪,居然一点雾都看不见,真是祖先保佑,我们肯定成功。 我寻思应该是阿东教的正法咒起了作用,对这次的任务大有信心。 经阿东指点,我们终于在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找到了第一个阵眼。当然了外表是看不出来的,到了附近的时候,相思链突然发出了振动,让阿力威害怕的要死。 阿力威虽然当过兵,在外面的世界闯过一段时间,却是异常的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相思链的莫名振动让他惊恐,忙不迭的摘下来给我,打死他也不敢戴了。 “你确定真的不要了?”我我握着相思链,心中狂喜,却没在脸上露出一丝一毫。 “祖先保佑,宝物属于英雄的,你拿去吧。”阿力威双手抚兄,向我鞠了一躬,“我没有法师的能力,宝物只能带给我灾祸。” 脑子倒清楚,居然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我不禁高看了他一眼。 其实就算他不给,我也要让他摘下来的,因为破除阵眼必须借助相思链的力量。 我法力不足,依然是要精血辅助。 nnd,阿东教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什么都得要血,我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邪道中人了。 “赶紧干活,别废话。”阿东在我心中叫嚣,“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却有这么强的正邪之分,修道的世界很复杂,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什么是正什么是邪,连圣人都不敢妄言。正邪善恶都只是人定下的标准,以后有机会在探讨这个问题,先干活吧。” 我不敢驳斥阿东,毕竟现在小命要紧,揭开创可贴,我用力的把血挤出来,疼得龇牙咧嘴。 阵眼所在是一块凹下去的巨石,四周没有任何杂草,我将相思链放在石头上,按照阿东教授的方法在上面画了个奇形符号,然后开始念诵咒语。 与其说是咒语,不如说是祈祷,这篇文字十分冗长,若不是阿东将之印在我的识海当中,我铁定背不出来。 随着音节的起伏,那相思链,渐渐发出红光,将整块石头都映红了。阿力威见到这阵势惊疑不定,五体投地的祈祷起来,连头都不敢抬。 我也懒得理他,这样也好,省去了解释的麻烦,只是专注的观察相思链的状况。 渐渐的发现,并不是相思链自己变红发光,而是石头上的红光如有生命一般的爬上了链子。 我有点担心,念完了咒语连忙问阿东有没有事。 阿东说这是正常过程,等红光消敛,所含能量也就转化到了相思链上,地下的玉符就已无用。 “啧啧,这么多的能量就这么浪费了,真是太可惜了。”我连连叹息。 阿东自然知晓我想的什么,不屑的说:“莫急,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看了看表,大概也就十分钟的时间,石头恢复了原本的颜色,那相思链则越发的圆润,表面流动着红色光泽,触手温热。 我拿起相思链,对着阿力威示意一下,阿力威则连连摆手,表示不要。既然这样,我就毫不客气的准备将之戴在脖子上。 “其实套在手腕上更方便,我以前就是这么做的。”阿东指点道。 “这么大怎么套?”我问了一句,却忽然发现那相思链形随念转,渐渐的缩小,成了一副手链。 真是神奇啊,这东西当真如意,我大喜,对之爱不释手,抚mo不已,当然了,这一番超自然的景象又引起阿力威的一阵惶恐。 “刚才教你念的是通灵咒,相思链宝物认主,自然可以随着你的心意变化。等我再教你相思链的运用方法,你自然就可以运用自如了。” 原来如此,无意间居然得了一个宝物,俺修道这些时日,再也不是裸奔了。 初次施为由于不熟悉程序,自然有点繁琐,下面的工作就简单多了,我同阿力威绕着寨子走,碰到一处大石我就开始收取,阿力威负责外围警戒。 饶是这样熟练,我俩也足足花了十几二十天的功夫才把这周天三百六十个阵眼收取完毕,森林里的空气为之一清,再没有那恼人的迷雾,各种各样的动物也都陆陆续续的出现。 那相思链吸取了这么多的阵眼灵气,早已经变了模样,晶莹剔透,红得发紫,就像是紫水晶一般。 依然是晚上望气,远处苦莫方向的那道摄人心魄元气龙卷已经小了好多,那股可怕的吸力同样已经感觉不到了。 “是不是完工了?”这种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呆,这些天没洗澡,我都感觉身上臭烘烘的。 “还有最后一步!”阿东说道,“收取了三百六十道周天灵符,想必你已经熟悉了这相思链的用法,下面才是最关键的,要去苦莫寨将主阵灵泉封住。” “那还不简单,咱们这就出发,早完事早收功。”我初得异宝,自然信心爆棚。 “没那么简单,那主阵灵泉相当于这三百六十个灵符所聚,估计已经结成了三百里地气元珠,元气强大无比,哪怕相思链也不能承载,只能以之为引钓出来。况且……” “况且什么?”听阿东说的这么郑重,我心里也有点打鼓,这些天已经见识到了所谓地气的威力,有一次收取神符出了岔子,集装箱一般大小的石头被炸得飞上了天,强大的冲击波把我同阿力威掀飞了十几米,若不是我懂得运用相思链的护体之法,早就壮烈了。 区区一块神符就有如此威力,那主阵灵泉集三百六十块神符灵气于一穴,要是爆了岂不是核蛋级的! 四十一 临门一脚 “地气元珠倒不会出这种岔子,那是很稳定的能量集合体。”阿东打消了我的疑虑,但又抛出个更狠的,“这东西是天材地宝,不出世倒也罢了,一旦上了地面,肯定是宝光冲霄,只怕会引起他人觊觎。这里又是荒山野岭,恐怕来人不论正邪,我们都会自身难保。” 我草,nnd做个好事都这么多麻烦,我只感觉头疼无比。 “那该怎么办?干脆现在就走人吧。” “……” 由于是螺旋状前进,我将这三百六十道神符收取完毕的时候已经身处大阵的最外围,离那苦莫寨的距离也是最远,至少还有两三天的路,因此有的是时间让阿东思索对策。 有了相思链,在这丛林里至不济也能自保,因此由阿力威出手,打了几只山鸡,着实大快朵颐了一番。 有得必有失,我们破除了阵法,没了那恐怖的吸力,就再也没那生命力流失的感觉,但是阿东也失去了对整个周天大阵的控制力,现在我们可是切切实实的凭着真本事在丛林里面行走。 同阿力威在一起就是有个好处,我认识了好多能吃的野生植物,俗话讲的野菜是也。什么蒲公英,荠菜,车前草之类的我还听过,至于那些什么只有土名字的我就瞠目结舌了,阿力威却是如数家珍,什么这种野菜吃叶子,那种野菜嚼嫩头,还有硕大的根茎等等。 我问阿力威是不是这里的野菜全吃过,他说当然了,有时候在山里面半个月时间就吃这些东西。不仅如此,他还说他吃过蛇、蛤蟆、蜗牛、老鼠、蜈蚣等等等等,反正是换着口味吃。 他说的津津有味,还特地亲身演示,抓了条蜈蚣剁去脚爪,借着一口酒就送了下去,看得我头皮发麻,喉咙发痒,赶紧喝口水压下反胃的感觉。 耳边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有点像发动机,让我大是诧异,深怕是在丛林里呆久了出现耳鸣的症状。却看到阿力威也是倾听的样子,这才知道我没听错。 奇怪,这深山老林的哪来发动机的声音,我寻思着。山高林茂,在下面基本上什么也看不见。我与阿力威对视一眼,各自找了棵大树爬了上去。 与阿力威这山里人自然不能比,我虽然小时候惯会爬树,手脚灵便,却依然没有阿力威这家伙快,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猴子,蹭蹭蹭的就蹿了上去。 阿力威爬上去,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大叫了一声彝话,我也听不懂,愈发的着急,只能手脚加劲,努力爬升。 等我到顶了一看,也不禁大是震撼,在天空中太阳的那个方向,一字排开了十架武装直升机,正轰轰隆隆的前进,瞧那方向,似乎目的地正是苦莫寨。 果不其然,在我们的视线范围,那十架直升机飞到了苦莫的上空,却不降落,只是扔下了十根降索,稍后就是一个个全副军装的家伙突降了下来。 这些家伙似乎都是身怀绝技,身手不凡,往往离地面还有老高的距离就松手跳了下来,腾起一阵灰土。 我都吓傻了,这是朗个回事捏? 滑下树来,我问同样一头雾水发懵的阿力威:“你们这周围有驻军搞演习?” 阿力威摇摇头,同样茫然:“从没见过,不会是寨子里出大事了吧。” 我一想也有可能,几百号人这些天也应该到了农古,这种影响稳定的举寨迁移应该会惊动政府,派个把直升机编队来调查也属正常。 我这样安慰自己,但是心中却觉得大有可疑,这么些个身手超群的特种兵来这调查个屁啊。 但不管怎样,寨子还是要去的。我同阿力威先商量好了说辞,统一了口径,免得这些兵哥哥一怒之下把我抄进去,可没人捞我出来。 我俩人各怀心事,只能硬着头皮向苦莫前进,但已小心很多,终于在正午时分进入了寨口。 原本道正开坛的地方已经换成了几营军帐,各处道口都有劲装军人把守,端的是戒备森严。 我心中更加忐忑,硬着头皮同阿力威上前搭话。 还没靠近,站在道口的那两个兵就一拉枪栓,远远喊道:“站住,什么人,口令。” 怪哉,这大白天的,我与阿力威也没穿军装啊,晓得啥口令? 不过没办法,看看阿力威,都吓傻了,似乎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市面,只好我自己出马,高声叫道:“解放军同志,我们是这里的原住民,在山里打猎转了好几天了,想在这里歇歇脚,没别的意思。” 那大兵听我们说是本地人,语气略为缓和答道:“这里已被封锁,赶紧回去。” 我试探着问了一下:“出了什么事了?” 那大兵脸色一沉:“国家机密,不要多问,赶紧走。”说着就作势驱赶。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同阿力威灰头土脸的退开,临走时我张了一眼,寨子里的大兵好生忙碌,来回奔走,安装各种器材。 这咋办,我同阿力威商量了一下,既然现在连军队都插手了,基本也就宣布我们没得玩了,只好先回他的丛林小屋,这里的事情容后再议。 又走了一天,终于到了阿力威的家,这些天在野外作业,实在累的狠了,我同他连饭都没吃倒头就睡。 在阿力威的家休整了两天时间,我问阿东对策,阿东自然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先看看情况再说。 但是打死我也不会夜探军营,虽说俺现在有点功夫,但是子弹又不是我家亲戚,钻进去可就出不来了。 不过俺现在有了相思链,这些天的使用不敢说得心应手,运使无碍还是可以的。这宝物实在奇妙,大小随心,吸取了三百六十道灵符之后更是蕴藏着极大的能量,戴在身上练功打坐,能感觉十倍于以前的修行进度。 这东西还能放大佩戴者的法术威力,调整佩戴者的法术精度,通天地,延五感,简直是妙用无穷。借着这个宝物的神通,我每天都远远的感应着苦莫寨的动静。 阿东得到我的回馈信息分析之后说,在苦莫的人分批次来了三拨,前两次都是有一定基础的普通修行者,论级别还比我略逊一筹,但是最后一拨来人却有宗师级的人物,最好不可轻举妄动。 我大是奇怪,这算什么,苦莫寨中见到的都是身着军装的士兵,哪来的修行者?难道现在特种部队也搞复古,玩起了修真? 阿东则嘲笑我的无知,判断道:“大内侍卫,或是御林军吧。” 这么一说我就懂了,感情是这样啊。 “地气元珠算是拿不到了,此地不可久留,我们快走。”阿东催促道。 我诧异的问:“你不去看看家人的墓了?” 阿东一阵黯然,说道:“算了,人死如灯灭,这一世不能相见恐怕是天命。那些士兵肯定是冲着地气元珠来的,他们中间定有高人,我们这些天收取了周天神符,等于撤掉了所有的防御,正是收取地气元珠的最好时机。从这些家伙行动速度算来,他们恐怕早就盯上了元珠,只不过无法攻破周天大阵,这才默不作声。” “可恨!”我一拳击在柱子上,掉下一层灰土,还传来老鼠之类的吱吱叫声,“我们辛辛苦苦闹革命,却被别人摘了桃子!” “那也未必。”阿东一笑,“我的手笔岂同凡物,他们不花点代价哪能拿到,嘿嘿。” 四十二 崩溃 听从阿东的建议,我与阿力威收拾行装,连夜出发,赶往农古。地气元珠连接地脉,动之必有不稳,说不定就是一场灾祸,若想不殃及池鱼,走为上策。 道正是地头蛇,现在应该在农古,问问他应该知道一点蛛丝马迹,我才不相信这家伙几十年如一日的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是为了悬壶济世。 没了周天大阵的阻隔,回去的路舒坦多了,又有阿力威这个资深猎人带领,我终于享受到了驴友的乐趣。 其间发生了一件事,一天夜里我雷打不动的感应着苦莫方向的那股气,由于距离太远,我只能借着相思链方能察觉。 突然发生异变,我觉得苦莫方向那股厚重沉凝的灵气突然躁动,不是火焰那种燥热跳动的感觉,而是那种蓄势待发,随时能泰山压顶的恐怖。 接下来的几乎就不用感应了,光肉眼就能看到苦莫方向黄气大盛,照亮了半边天。 这种火山喷发般的压迫感足足持续了半分钟,这短短的时间里,风云变色日月无光兼鬼哭狼嚎,天地间笼罩的都是一股土黄色。 这段时间里,我差点以为要核爆炸了,一种死到临头无处可逃的感觉死死的抓住了我的心。幸好苦莫寨中的那帮大兵们也有点本事,只见漫天黄色当中闪过一抹血红,霎时间云消风停,丛林又恢复了平静。 但是我却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被微风送入鼻端,平白泛起一阵恶心。 “血祭?这帮家伙还真能折腾,不过还真让他们得手了。”阿东轻轻说道。 “什么意思?狗血?”我问道。 “自然是人血,其实就是以人的全部生命力为代价所施展的法术。”阿东冷冷的说。 “这施术的家伙还真是伟大,为了其他人的性命居然舍弃了自己的生命。”我感叹道。 “放屁,自然是用别人的血,懂得这种法术的家伙怎会傻到为其他人捐躯?” “……” 无端被阿东一骂,心情甚为不爽,我回头就招呼阿力威闪人,却发现这家伙大头冲下倒在地上。 “哎?你没事吧?”我赶紧上去把他扶起来。 事实证明,阿力威不但有事,还很严重,两眼上翻,手脚抽筋,还口吐白沫,一副典型的羊癫疯发作症状。 这郎个意思,我手足无措,只能替他抹去口涎,用力的掐他的人中。 可是连血都掐出来了,阿力威依然这副德行,毫无作用。 “你搭搭他的脉,我来号一下。”阿东说话了,他比我有经验。 切脉这东西我不会,但总看过别人怎么做。按医书所言,当号手太阴肺经,就是所谓的桡动脉。 我伸出三根手指搭在阿力威手腕的动脉上,专心致志的将感觉传递给阿东。 阿东默默感应了一阵,忽然说了句:“你送一道气进去。” 我懵了:“怎么送?” “也不是送,想象一下他的身体就是你的身体,合二为一,连气共通。” 我不知道阿东说的什么意思,但是我确实做到了,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情,我居然可以内视到阿力威经脉内的情形,与我自己内视毫无二致。 也许是相思链的作用吧,我是这么想的。 阿东借着我的感觉转了一圈,又让我翻开阿力威的眼皮看了看,说道:“怪不得这家伙能在周天大阵下生存,还可以对抗变异的阵眼,原来是做了寄命灵牌。” 彻底糊涂,阿东总是这么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名词,虽然从字面上可以理解,但是咱不能总靠猜的啊。 阿东慢慢解释道:“我对这个也没什么研究,只是知道而已。寄命法,将生辰八字或是身体发肤经过特殊加工,融入某些特殊物体当中,冥冥中与之息息相关,寄命者就可以获得相应的能力。具体出处已经不可考,我怀疑这是上古巫法的衍生。” “这有什么讲究?” “原始的巫法道术其实都是一样的,其基础就是朴素的世界观,以及……联想能力。”阿东说道,“道家炼丹,多取金银铅汞,不是为了点铁成金,而是因为这些东西坚硬无比,遇火不融。对比人身之脆弱无常,这些东西自然就成了永恒的象征,炼丹就是炼性,去金银之形而存其性,金刚不坏永恒之性,期望炼成丹药,人服之后,身体能像金银一样水火不侵,借以达到长生的目的。” “那这与寄命有什么关系?” “这金丹外道过于原始,其中道理假想性太高,传说有人炼成过,还成了仙,反正我是不信,从不多费精力。”阿东笑道,“不过寄命法倒是很有一番道理,人身限于肉体,总有那么一些天生的缺陷弱点,皮不坚肉不强爪不利,极易损伤。于是就有人将人的精魂与那些不易损坏的物件联系起来,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让寄命者或多或少的有了一点寄命牌的特性。” “这么神奇?”我大是羡慕,要是寄命金枪,岂不是能永不倒了…… “理论上可行。”阿东正色道,“只是理论上的,如果你愿意无时无刻做个伟哥的话。其实这应该是祝由术的一种,以物化人,不过没进行最后一步,依旧与物件保持着某种联系而已。” “这么厉害的话,那阿力威是怎么了?”我又问道。 “他应该是寄命者,所以才能视瘴气于无物,穿行无碍。但是寄命法有个最大的破绽,那就是寄命牌的存在。” “我明白了。”我一拍大腿,“就像铁布衫的罩门一样,这寄命灵牌要是被人毁了,那寄命者也就玩完了。” “不错,而且这东西若是藏不好,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上,更可以操纵寄命者的生死,成为永远的傀儡。” “那阿力威岂不是完蛋了?”我有点担心这家伙,毕竟一块生活了好长时间,我对这个直性子的家伙还有点好感。 “不知道,也许他的寄命牌就藏在苦莫寨子里,刚才那帮人破法取宝,或许惊动了灵牌,这才有了这种魂飞魄散之相。为今之计,只能先镇压他的魂魄,七日之内去农古找道正,他久在大凉山,或许知道一点。”阿东叹道,并指点我在阿力威的额头画了一道符。 没办法,我只好依法施为,又拿砍刀伐了几根毛竹,简单的绑了个担架,把阿力威捆在上面拖着走。 “大哥,不是兄弟不罩着你,实在没想到你早就中招了。路上要是磕磕碰碰的可别怪兄弟,我这是就你的命啊。” 我盯着阿力威那刀削般的脸庞,无可奈何的说道,只能祈祷道正老爷子手段通天,能有法子解救了。 原本的悠闲自在又演变成了末路狂奔,我拉着担架,左肩磨破了换右肩,右肩破了再换左肩,痛苦不堪。 没办法,谁让这人命关天捏…… 幸好此时已经离农古的距离远比离苦莫的距离近,否则我宁愿回头向那些士兵求助,运气好的话还能坐回武装直升机玩玩。 四十三 归来 我盯着阿力威那刀削般的脸庞,无可奈何的说道,只能祈祷道正老爷子手段通天,能有法子解救了。 原本的悠闲自在又演变成了末路狂奔,我拉着担架,左肩磨破了换右肩,右肩破了再换左肩,痛苦不堪。 没办法,谁让这人命关天捏…… 幸好此时已经离农古的距离远比离苦莫的距离近,否则我宁愿回头向那些士兵求助,运气好的话还能坐回武装直升机玩玩。 道正这家伙一直神神秘秘,表面上似乎什么都不在乎,却能在大凉山这鬼地方一待就是二十几年,偏偏他还是正宗汉人,其目的实在捉摸不透。 直到阿东说了苦莫有他留下的道书丹决,再联想起道正乃峨眉修行人的情形,不难推断出他是受峨眉差遣来专门寻找这些东西的。 现在这帮来历不明的军人更是验证了我的想法,看来阿东当年的遗宝引起了很多人的觊觎,露出水面的就这么多,藏在暗处的还不知有多少。 眼下脱身要紧,到了农古还是把阿力威交给道正他们,我只两手一摊说拜拜吧。 农古本是小镇,等我灰头土脸的爬回来的时候却看到车水马龙,原本空荡荡的街道却如集市一般热闹。 一下子多了几百人,镇子上搭了好多的临时帐篷,若是不看那锅碗瓢盆,还以为进了军营。 在丛林当中拖着阿力威坚持了许久的我,看到了如此之多的同类,终于幸福的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一张竹板床上,下面的疙疙瘩瘩磕的我背疼,眼前出现了一张老脸,果然是道正这老家伙。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老脸笑得跟ju花似的。 “醒啦?”道正把窗户推开,刺眼的阳光射了进来。 我眯了一下眼睛,问道:“终于回来了,我昏迷了多久?” “昏个球啊,你把人拉过来就不管了,一个人呼呼大睡,就让我们几个老骨头操心,真是一点职业操守都不讲!” 莫名其妙的被道正一骂,我倒是有点感觉了,浑身舒泰精力弥漫,似乎的确休息的不错。再看看道正,这伙计居然是坐在轮椅上。 “你怎么了?”我问道。 “超负荷施术过度,差点把老命丢掉,幸好早有安排,否则你醒了我还得躺上几个月。”道正笑嘻嘻的说,“走,带你见个人。” 我披上衣服,等着道正带路,谁知这家伙居然也在瞪着我。 “走啊!”我莫名其妙。 “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也不懂得尊老。”道正叹了口气,“我现在可是病人,你得推着我。” 老混球还蹬鼻子上脸,我只好如他所愿,推之。 一路上我向他打听了这些天的情况,总算了解了一点。 道正倒不是很苦,这伙计被我初步处理了之后压根就没醒过来,全凭着恶里人力拖拉,混到了农古。 几百人的大迁移,还是在那种深山老林,其难度可想而知,居然没有一个人掉队,颇让人对道正的法术感到可怕。 这些个寨民全是奄奄一息的货色,居然片刻之间就能精力恢复,穿山越岭,还携家带口。虽然为了施展这个回春法术道正也落得个差点身陨的效果,但是这功力还是令人佩服的。 “佩服个屁!”道正点上我的烟,嘬了两口,吐了口唾沫,“nnd,我峨眉派向来只会御剑杀人,哪会这等救人的法术。” 我大奇,问:“那你在苦莫的时候那番表演作何解释?” “说来话长,少安毋躁,回头跟你讲吧。” md卖关子,这些世外高人咋都这副德行,阿东如此,道正也是如此,搞的神神秘秘的,怪不得本土道教越来越衰微,连个佛门都干不过,更不用说近些年来四处传教的上帝一脉了。 话说道正似乎还有点威望,我推着老家伙走在路上,那些苦莫难民都是站起来行礼,状极虔诚。 “若是靠近藏边,你可称活佛鸟。”我对这些人的态度实在感到好奇,怪不得那啥的上帝教如此兴盛,或许显示了神迹比较容易获取信仰吧。 “这些都是可怜人,祖祖辈辈都在守护着苦莫的大秘密,或许称之为诅咒比较恰当。”道正莫名其妙的发了感慨。 虽然不明其意,但是我也不在追问,毕竟这老家伙再来一句“等会告诉你”就能挡住,因此我一肚子的疑惑都憋住了,只等着他最后揭开谜底。 阿东虽是始作俑者,毕竟事隔久远,且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一切都靠推断,因此也不甚了了。 况且这家伙自地气元珠被污之后就沉默寡言,到最后更是自称要闭关,消失的无影无踪,让我想问都没得问。 顺着道正的指引,我推着他来到了一处所在。这是农古镇上的唯一一座药铺,似乎有点年头了,原本金字的匾额现在只剩下黑糊糊的框子,门口破败不堪。 里面的柜台依稀有人忙碌,看衣着打扮大多是一些南来北往客商或是本地人在交易药材。 从内堂中走出来一个年轻人,穿着打扮与众人格格不入,一看就知道是个城市人,毕竟墨镜、t恤与牛仔裤在这大山里还没普及。 那人一见道正,赶紧走上前来行礼道:“师叔,我师父在里面等你。” 道正点点头,“前面带路。”那年轻人转身把我们引了进去。 我推着道正进了内堂,其间却别有洞天,有竹有水,有花有草,曲径通幽,美不胜收。 “这是你们峨嵋派的据点?”我四处观望,啧啧称奇。 道正说道:“修道之人又不是神仙,自然要吃要喝,做点生意自然也是正常。农古这里连接四方山区,乃是通外部的窗口,山民通常会在这里将一些山货药材与人交易,我们对这些药材也有需要,为了方便才在这里设了点。” 看来就算大门派也离不开金钱啊,这倒没听说过,毕竟是现实,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务。 道正继续说道:“我峨眉上千年传承,虽然近代不免有些衰落,但也与时俱进,没被淘汰。为了养活这么些个门下弟子,再加上修炼的需要,自然不能坐吃山空。现在峨眉名下的工厂、公司、产业早已遍布整个华夏,蜀中尤甚。营业所得,不但能自足,所余投入基金,兴办学校……” “你们做的什么生意,这么赚钱?”我打断了道正的吹嘘。 “主要是药材,毕竟祖上留下的药方还是不少,依着地利,还是比较有赚头的。”道正说道。 药材这东西的确是吸金器,君不见现在是个民工就能借着脑xx之类的保健品活的滋润无比吗。 “不过你们好歹也是门派,何不广开山门,大收弟子,兴我华夏本土文化?”我问道。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且有骗子横行,物欲横流,真正有资质有恒心入我道门的能有几人?” 道正还没说话,前面一个声音传来,语声不大,却是入耳清晰,仿佛就在面前说话一般,可见其人功力不凡。 四十四 往事 “是师兄吗?我们来了。”道正高声叫道。 三两转,我们的面请赫然出现了一间精舍,那年轻人推门而进,侍立一旁。 屋子中间坐着一人,我一看,果然是道真。 道真笑道:“年轻人,峨眉一别,想不到咱们又见了。可找着你要找的人了?” 我连忙施了一礼:“世事难料,我那朋友的家人早已仙去,现在苦莫寨又被驻军,有门难入,只能摆个祭烧柱香,聊以自慰罢了。” “小兄弟有心了。”道真回了一礼说道。 我们四下坐定,那年轻人端了茶碗过来,每人给倒了一碗。 道真说道:“山野之地,一切从简,咱们就凑合喝吧。若有机会,可去峨眉宗门,那里还颇有些好东西,嘿嘿。” 我轻啜了一口,感觉还可以啊,就像是以前在道正那里喝的差不多,反正解渴就行。 本来就不懂茶道,加上我心也不在此,因此根本没搭理道真这茬,只是问道:“真人,你怎么会过来的?” 道真答道:“峨眉在全国设有联络处一百三十二个,此为其一。道正师弟出了事之后,随即向山门求援,我自然就赶过来了。” 说谎,这老头不地道,我暗暗想道。 农古虽说勉强算个镇,实际大小却像个村子,再加上地理位置实在偏僻,任谁也不可能在这里设联络处。 道真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微笑道:“小兄弟少安毋躁,其实这件事若不是我们早有准备,道正师弟说不定连命都会送掉。天幸当年的安排没出什么差错,否则今日的苦莫寨恐怕不会剩下几个人了。” 我看了道正一眼,只见他低眉颔首,只顾着品茶,似乎手中的茶碗是万古奇珍一般。 这老东西,平时那么拽,见了师兄居然如此之乖,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道真继续说道:“只是我们也没想到国家会插手,功亏一篑,不过幸甚,苦莫寨没有伤人,算是过了劫数。” 我忍不住出言刺道:“是不是你们没拿到梦寐以求的东西,嫉妒啊。” 道真摆摆手道:“我有个故事,你且慢慢听来,是非自分。” “这是大概二十几年前的事吧,有两个兄弟,虽然不是同门,却是甘同生死。他俩一同闯荡江湖,降妖除魔,寻仙访圣……” 说到这,道真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下:“其实这都是昏话,说给别人听撑面子用的。那个时候国家历经大难,思想全被大一统,哪有什么妖魔鬼怪,仙家圣人?不过是两个初出茅庐的学徒路上而然相遇,一起上山下乡罢了。” 我虽不明白道真扯什么上山下乡,在我的概念里那几乎都是上个世纪的东东了,若不是读过几篇知青文学,哪里还知道这是什么玩意? 不过既然他讲起了古,我就权且听着,说不定他是在说自己,以他的修为,此等经历肯定相当精彩。 “当时天地混一,虽然外敌虎视眈眈,国家却在领袖的指引下逐渐强大,虽然后来有点矫枉过正,但是元气未伤。由于多年的战争,建国后的各种运动,当时的江湖几乎被清扫一空,大派化小,小派消失,剩下的老的老死的死隐的隐,余下的只有一些大派,凭着几代传承的丹书道诀方才苟延残喘。” “那两个家伙就是两个大派的传人,学的东西只有皮毛,却怀着一颗建设祖国的心上山下乡。本是天南海北的两个人,却在这农古走在了一起。” “华夏道术百门,求得不过是个长生,总体修持其实也就两个门道,一个就是金丹大道,以肉身为炉鼎,追求天人合一;另一个就是符箓之术,以之号令鬼神,移山转岳,同样可以收到奇效。” “这两人各有传承,分别修习了这两个法门,又因为插队碰到了一起,所以常在一起研讨切磋,互通有无,在那个封闭的时代,修为也是与日俱进。” “只是那两人实在年轻,争强好胜,一日因为一个鸡毛蒜皮般的学术问题争论了起来,闹到最后居然打了起来。两人半斤八两,所修习的道术都是知根知底,因此不分胜负。当时他们所学的这些东西统统都是作为封建迷信的余毒,要被打倒的。因此两人比试的所在都是在深山老林,人迹罕至之处。” “现在想来,那两个家伙实在无聊,一架居然打了半个月,最后双双功力耗尽,只能坐在地上干瞪眼。修金丹的是怎么也提不起一口气,练符咒的则根本连喘气都来不及了。” “那时候他们只顾斗气,哪里知道已经身处险地,周围都是氤氲的雾气,四下里鬼哭狼嚎,忽远忽近。” “本来对他们这些修道之人来讲,这些外物障眼根本不足惧,但等他们恢复过来想要运使真气的时候方才尝到了苦头——雾气竟然是活的,只要他们动用非人的力量,立马就会反击。” “攻击方式五花八门,但是对付他们俩只需要一个闪电就够了。被电的七荤八素之后他们方才醒悟,自己陷入了一个古怪的大阵中了。” “人在困境当中就算天大的对头也会暂时联合,更别说他们两个好朋友了。收敛了自身的真气后,他们总算不再遭受攻击,但是这也无助于他们走出去。” “这古怪的林子仿佛无穷无尽,连个动物也没有,花草树木也是奇形怪状,两人是又渴又饿,却不敢动这林子里面什么东西,因为他们吃过野果,野菜,甚至树皮,但无一例外,全部拉肚子。若不是练形有成,根基浑厚,腹泻就能要了他们的命。不知道过了几天,反正俩人也差不多了,不敢再胡乱走,也走了不了,体力耗尽,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闭目待死。” 我忍不住插了一句:“肯定没死吧,后来遇见了谁了?” 四十五 考察队 道真哈哈一笑:“那是当然,那两个人被人救了,就是苦莫寨的一个祭司,当时他带着女儿在林子里转,无意中发现了这两个家伙,出手把他们带回了寨子。” “他们碰到的阵就是我们在苦莫周围看到的那些山岚雾气吧,我过的时候没这么困难啊。”我问道。 道真说道:“道正师弟在此二十余年,焉能一无所得,有他在你身边,自然不会触发阵势……或许是因为大阵残破了也说不定。” “残破了?那是怎么回事?” “还是得从那两个年轻人去苦莫说起。”道真苦笑了一下,双眼望天,仿佛在回忆往事,“那两个家伙绝处逢生,自然再也不生争胜之心,只是连滚带爬的跟着那个祭司进入了苦莫寨。他们下乡插队到此,周围大大小小彝寨早就玩过,更有本地人指引,却从没听过这深山之中有这么个彝寨,自然问东问西。” “那祭司倒也无所不答,向他们讲了好多寨子里的故事。听他所言,寨子里的人几百年都没出去过,就在大山里面自生自灭。更有奇阵保护,人人修炼一种奇怪的功法,虽不是长寿,却也健康强壮,因此苦莫寨还保持着远古的风俗与面貌,不曾被外界的文明所同化。” “那两个年轻人都是道门传人,听说这种种奇事自然大大好奇,反正暂时也出不去,因此就在这寨子里住了一段时间,研究着这些种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只是以他们当时那种修为,哪里能摸到这种远古大阵的边角?因此一无所得,只是好歹摸到了一点苦莫祭司的修炼方法,虽然方法不太地道……” 我见道真说的暧mei,笑道:“是不是你去勾引祭司的女儿,才把人家压箱底的东西给弄到了?呵呵。” 道真连连摇头:“我哪能做那种事,是那个家伙干的。” “霍,原来真的是说自己的故事啊。”我抓着道真的话头不放。 “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从没否认啊。”道真眨眨眼睛,一脸的无辜表情。 老家伙果然脸皮够厚,我干干的笑了两下,无人响应,只能收口,恭请他老人家继续讲故事。 “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对了,是修炼方法。”道真一拍脑袋,“很奇怪的功法,华夏道门要么就练真气,养一口先天元气,要么就走符法的路子,四两拨千斤。总的来说都是从壮大自身,能够沟通天地元气、使用天地元气这方面着手。苦莫祭司的功法却很奇怪,似乎根本不在意与天地沟通,无论干什么都是用的本命元气。换句话说,他们是在透支生命力以换取非自然的力量,偏偏还强大无比,人还活得好好的,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是那个阵法的原因吧。”我想起了阿东所说的阵法的功效,那就是吸取天地元气以补人身的不足。 “有这个可能,后来我们也发现了。”道真点点头。 “后来呢?后来这阵怎么破的?”我问道。 “我和那家伙发生了分歧,他与那女孩假打成真,说要研究阵法老死于此,真的就成了寨民了。”道真不无惋惜的说,“后来我回到了城里,闲了几年,又重开高考,上了大学……” 我大汗,还真没看出来,这位道门大师居然还是科班出身,现在的修真门槛还真高啊。 道真明显看出了我的惊讶,不满的说:“你想什么?修道的为什么不能上学,社会在进步,哪能固步自封,领袖说得好,落后就要挨打,华夏人被打了多少年了,还不知道前进吗?” 我赶紧说:“那是那是,您的所作所为是我辈后生的楷模,您还没说大阵为啥破的捏。” “唉!”道真又是叹气,“说来也怪我,若不是头脑一发热,把大凉山中还有苦莫这么个与世隔绝的桃源给抖出去了,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我当时学的是社会学,导师一听有这种世外桃源哪有不发疯的,直接就向国家申请立项,四处拉了人员资金就出发考察了。” “本来这只是个学术考察项目,只是千不该万不该,导师为了造势,大肆吹风,弄得妖魔鬼怪蠢蠢欲动,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想着法子往考察队里面渗透,最后搞得队伍庞大无比,人员成分千奇百怪。” “要是本国的倒也罢了,偏偏当时华夏的风气实在不好,一切以洋人为标准,只有洋人说了才算,自己搞的东西是万万不值钱的,是低下的。因此,考察队里也有一些国外的顾问,欧美、日本的都有。” “导师只是********的想做学问,这些家伙出手大方,负担了这次考察的资金,而且都有上层批的条子,他自然来者不拒。只是这些鬼子一个个道貌岸然,骨子里却身怀异术,导师是普通人看不出来,但哪能瞒过我的眼睛。” 我奇怪道:“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国家难道不会注意这些间谍?” 道正苦笑道:“那时候的事情哪能说得准,反正在华夏,一切皆有可能,凡是想不通的事情,一想到是在华夏发生的,那就通了。道门前辈浴血抵抗几十年,道术无敌,杀伤西洋妖魔无数,到了改革开放,却都被美金打倒了……” 深感同意,到底是老甲鱼,道真这种感悟不是一般的愤青所能理解的,可称愤老。 只是这西洋妖魔是什么东东?难道是狼人、巫婆、necromancer?我向道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以前不知道,现在了解了一点点。”道真说道,“西方也有自己的文化,大家都是天地之间的精灵,而且如果真的按人类社会发展的历程来讲,东西方文化同出一源也不是说不过去……” “此话怎讲?” 道真呵呵笑道:“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而且我也是一孔之见,做不得数。” “不说就算,考察队到了苦莫寨,后来怎样?”我知道问也白问,只能迂回之。 “灾难,我人微言轻,导师看领队的,领队看领导的,领导看洋人的,洋人看自己感兴趣的,就是这样。”道正苦笑,“到了地头,我又见到了昔日的兄弟,那家伙简直不复当年风采,看起来就像土生土长的彝人一般,真是物是人非啊。在苦莫一月,我因为要跟在导师后面做事,又放心不下这帮鬼子,因此特地安排了那留在本地的兄弟帮忙盯着,让他作为向导,领着那帮鬼子四处转悠,一来防备,二来监视。我本来打着如意算盘,谁知却害了兄弟,大错铸成,无法挽回,唉!” 四十六 猜测 “鬼子都干了什么?”我问道。 “不知道,考察队到了苦莫一个月之后就出了事,原本寨子中间的古代祭坛整个被爆破了,在场的鬼子死了不少,活着的现在估计也是苟延残喘。只可怜我那个兄弟,因为要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被阵眼移位时发生的爆炸波及,落得个生死不知……” 道真说到这里,四下坐的几位都是双手合十,齐声念了一句“无量寿佛!” 貌似就我一个傻傻的在那里一动不动,毕竟不是同路人啊。 坐那里一言不发的道正,原本像个小学生,也说了句:“齐师兄功德无量,为我辈楷模!” 周围一片肃静,我悄悄的问道正:“齐师兄是谁?” 道正小声说了,这位齐师兄就是当年与道真一同插队下乡的兄弟,乃茅山传人。 茅山,还真有捉鬼的啊…… “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不但掠夺我们的资源,还倾销他们的商品,破坏我们的经济,政治上打压,经济上侵略,更在另一个世界与我们较劲。”道真肃然说道,“凡有九窍者皆能得道,有大能力者不止华夏的神仙,大千世界十万法门,条条大路通罗马,国外的修行者功力并不比我们差。对于他们,华夏人从来所知不多,偏偏这些家伙来过不少次,每次都是闹得天翻地覆,交手多次,互有胜负。” “有这种事情?”我大奇道,“历史上怎么没有记载?” 道真笑道:“怎么没有记载?那史上一次又一次的宗教战争,哪一次的背后没有修行者的影子?”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也是另一个层面上的战争,只不过形式上转化成了世俗战争。只是世俗争得是资源,修行者本该无欲无求,他们要什么? “不知道,或许只是单纯的********差异,抑或者为了信仰原力,或是天材地宝,这样的事情还少吗?”道真说道,“我研究过战争史,咱们国家近代更是受过侵略,这方面的东西也好找一点,多年的考察及走访,我发现侵略者当中总会跟着一些神秘的家伙,专在沦陷地搜罗奇珍异宝,甚至为了矿脉精华,大肆挖掘,不惜破坏性的开采。而这些东西往往都是制作法器的重要材料……” “譬如苦莫寨的地气元珠?” “不错,战争时期是做这种缺德买卖的最好时机,和平年代虽然困难一点,但是这种事情同样层出不穷。这些所谓的天材地宝稀少无比,往往又同地脉、国运联系在一起,所以可以说是民族之根本,他人想染指,能出面保护的只有本土修士。但是修士毕竟只是少数,以世俗的武力开路,自然无坚不摧。你去翻翻史书,看看有多少民族被灭就知道了。” 我大是震惊,从没想过这种东西,战争的存在一向都是作为人类的劣根性,但是万没想到后面还有这样一股推动力。 现在想想道真所说的也不无道理,玛雅人、阿兹特克人不就是这样吗?亡国灭种,连渣都不留,上帝的光辉照耀整个世界,不断的蚕食异教。 “那咱们华夏有没有经历过这些?” “数不胜数!”道真悠悠说来,却忽然问我,“你知道圣经吗?” “好像是基督教的玩意。” “启示录称,凡不信我者,皆是敌我。大龙即是那古蛇,是魔鬼是撒旦,要缚它一千年!圣经称蛇是魔鬼的化身,上帝创造了亚当,又创造了莉莉丝。莉莉丝是魔鬼,化为蛇引诱亚当夏娃吃下了智慧果,从此被打入轮回。”道真嘿嘿的说道,“你看看,都指名道姓的骂上了,全世界只要不信他们的就是异端,要消灭!从精神上肉体上消灭!” 我莫名其妙,这道真说的激动,但都是哪跟哪啊。 “他们兴奋的人类始祖是亚当夏娃。咱们的始祖是哪个?”道真看我迷糊,提醒道。 黄帝?不对,好像不是始祖,难道是…… “女娲造人!” 果然,似乎女娲伏羲都是人首蛇身,这不就是活生生的魔鬼吗?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感情从这神话上都能看出咱们与这基督教是仇敌啊。 “上古神话共工氏与颛顼氏争执,怒触不周山,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大雨倾盆,洪水泛滥。是女娲氏舍身补天,方才留下了炎黄一脉。”道真慢慢说道,“圣经当中也有如此说法,不过倒了个,上帝看人间污浊,一怒降下洪水,冲刷不信者。两方的传说看起来都是无头无尾,莫名其妙,但是联系起来一瞧,不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吗。” 道真所言,听起来似乎有点歪理,我也糊涂了。不过作为土生土长的华夏人,维护自身的觉悟还是有的,毕竟总是被老外称作魔鬼的传人听着也不舒服。 “华夏修道者传承几千年,或明或暗的与那外教争斗了几千年,能存活下来的都是千锤百炼的门派,我峨眉就是其中一支。”道真介绍道,“蜀中出剑仙,练得是以剑入道,算是一门外丹派吧……” “等等……”我又头大了,问道,“没看过你们用什么飞剑啊,倒是符法蛮厉害的。” “呵呵。”道真笑道,“那是茅山的功法,可惜自从我那朋友一死,这世上已经没有茅山派了,所残存的典籍都被峨眉收藏。” 原来如此…… “看你也不像个修行人,却自修炼形,一身成就不凡,这份天资真让人羡慕。”道真抚须笑道,“刚才我派的来历我都讲了,你自己考虑是不是加入。当然了,你有这一身本事,以后肯定会遇到不寻常的事情,能加入个组织大有好处啊。你不用着急,我这段时间就在这里,你想好了就来这里找我。” 道真这老家伙说到这里就再不开口了,端茶送客。道正也站起身来,施了一礼,带着我出了这个屋子。 四十七 入门 “师兄对你很看好啊,还犹豫什么,他对你有恩,又多少年没起收徒的心思,你还不赶紧入门?” 道正一路上絮絮叨叨,说着加入组织的好处,翻来覆去的讲,听的我是不厌其烦。 说实话,我心里也挺矛盾的,进入大学校门短短大半年时间,生活翻天覆地,碰到的事情遇到的人之奇怪,比二十年加起来的还多。 父亲跑路了,不知道在哪里,连老家都没了,我现在可算是孤家寡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依靠。若不是父亲留下了言语说五年后再见,说不准我还真会自暴自弃,精神崩溃。 还有阿东,这小子与我同体共生,亦师亦友,偏偏又闭关,呼之不应,真是无奈。 想到这里我又心生警觉,认识阿东这些日子以来,我似乎养成了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向他征询意见的坏习惯,一旦他不在了,我就六神无主,无所适从,真是失败。 看来潜意识里,我还是把阿东当作了一个无所不能的神,只要他出马,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唉…… 一路恍恍惚惚,回到了住处。 恶里忙里忙外,早就准备好了晚饭,我们三人默默吃着,相对无言。 一晚无眠,不过还是有收获的,至少我已经有主意了。 阿东曾经说过,踏上这条路,就没的回头了。修行道路上艰险重重,说得不好听点,劫难来了是挡不住的。阿东虽然经验丰富,貌似本事当世无双,但毕竟现在没了本体,连盘菜都不如,无论如何都倚靠不上了。 道真老头的峨嵋派,虽说小说当中牛逼的不行,但现在看来也就一打着医药企业的秘密组织而已。 不过这对我来说已经够了,我可不想同那些神秘的家伙打打杀杀,我只是个普通的现代人,吃的是肉,爱的是钱,喜欢的是美女,向往的是衣食无缺兜里有钱的生活。 想想看现在阿四小东他们的生活,我就不寒而栗。大四根本没有课,阿四小东他们反而玩的没以前那么疯了,整日里打扮的人模狗样,背着包包,出入所在都是各家企业、招聘场所,大有不找到工作不罢休的气势。 得他们所带,我曾经也去过一次招聘会,那家伙实在太可怕了,反正我是不想再去第二回,人太多了,没把子力气,根本不能前进。 更有那些东北的同学,拖着行李,千里迢迢的来赴会。我一打听才知道,这些哥们都是先一脚到上海,参加招聘会住一天,然后去苏州再住一天,然后去无锡、常州、南京……如此循环下来,整个东部也就踏遍了。 果然是僧多粥少,哀号遍野啊…… 我相信自己就算在大学玩命的苦学四年也考不上研究生,因为老子的e文太差,这辈子从没及格过,更不用说什么gre、托福之类的玩意了,出国自然也无指望。 公务员似乎倒是个安稳的所在,但看那报名的架势比研究生更是热闹,再者听过太多太多面试黑幕,我也懒得挤那独木桥,高考的时候还没挤够吗? 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我爸爸虽好,但只是个小工人,现在还杳无音信,指望不上了,还得找个组织啊。 反正一夜没睡,也睡不着,我索性天不亮就爬起来,对着太阳气走周天,回复了一下精力,就杀奔道真的住处。 “想好了?怎么样?” 出乎意料的是,道真居然也早早地就起身了,就站在门口向着我来的方向,似乎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他。 “想好了,问一下,你们这发不发工资?” “工资?”道真哑然失笑,“这个没有,我们没找你收钱就已经很优惠了。” 倒也,我差点没吐血,没钱搞个什么玩意,学人家搞组织,丢不丢人。 刚想拔腿就走,道真一把拉住我,说:“别这么着急走啊,我还没说完。其实就算门派再大,办的企业再牛,也养不起吃闲饭的。呵呵,我这么说你不介意吧。任何组织的成员都有内外之分,基本上都是看条件的。天资差点的我们教他强身健体的功夫,家道富裕的也不免要出点钱财。只要第一等的资质,或是向道之心坚决,我们才将其纳入培养体系,作为门派的种子,这些人才是门派的中坚。” 这老家伙言下之意,我就是那种资质上乘,向道之心坚决的种子了,我不免有点飘飘。道真接下来又说:“当然了,这些种子成员的选取关乎门派的兴衰,因此我们会加意的谨慎,通常各种观察考验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必须保证这些成员的确都是上上之选才行。” 我笑道:“哪有如此麻烦的,再说上上之选能有几个,要求又这么苛刻,大家都不愿意入门怎么办?” 道真说:“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大派有大派的规矩,我峨眉就是这样,向来宁缺毋滥,只能收取一个传人,你就是我的人选,你可要三思。” 虽然道真的话听起来蛮抬举我的,但是实际好处一点没有,我也不想和他废话:“要我当你徒弟也行,但是现在我在上学,家中又有大变,现在连学费都没着落,你让我怎么安心的去跟你学啊。上不了学就毕不了业,毕不了业那就找不到工作,当然了,就算毕业了也不一定能找到工作,这是我心中的结,你能把这结解开,我就跟你走。” 道真摆摆手说:“收徒的事情其实不急,俗世红尘其实也是考验,我会安排的。你在南京上学吧,这里有个地址,你去找他,他会安排你的生活及学费事宜。” 道真说完就递给我一个文件袋,袋口用糨糊封住,上面有毛笔写就的地址。我一看傻了眼,接过之后问道:“然后呢?” “然后?”道真奇怪的说,“哦,你可以走了,到时候会有人接待你的。” “就这么完了?您做师傅的不传个什么什么入门心法或是宝物之类的东东?” “这个啊!”道真呵呵笑道,“你基础很好,看书自学就能炼形成功,哪里还要我替你炼形。你练得功法很奇怪,居然能自通任督二脉,境界很高,偏偏功力差的可以,还需多加修炼。不过这练得再好也还没入门,离修道还远。你到南京找我说的人,把东西给他,他会给你指点的。” ~~~~~~~~ 误入歧途!求得善终…… 四十八 遗愿 md,拿我耍啊,我恨恨不已,正想抗议,道真却根本不理我,掉头就进了屋子,把门一关再也不出现了。 这些****的世外高人,看来都不是正常人,我只好有回到了住处。 道正坐在门口晒太阳,见我无精打采的回来,连忙问情况如何,我照实说了。他羡慕不已,居然恭喜我,说我能得掌门师兄垂青,前途自然大有希望,不用担心那些钱财之类有的没的东西。 他说什么我也听不进去,郁闷无比,在这也呆不下去了,阿东又联系不上,我只好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开拔。 道正与我闲聊,无意间提到了阿力威的事情,我这些天事情太多,居然把阿力威给忘了,连忙向他打听情况。 比我想象的要糟的多,寄命金牌被毁,道正请他师兄出马也没能挽回,现在人已经是油尽灯枯,半昏半醒,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去了。 “……阿力威对你实在推崇,居然要见你,你去不去。”道正末了说道。 真是感慨啊,与阿力威所处时间不长,他居然还记得我,也不枉我拼着老命把他拉回来。 “去,当然去。” 到了阿力威处一瞧才发现情况不是我想的那样,阿力威面色如常,只是像睡着了一般。二丫头在屋子里照料,看我们来了,站了起来。 “道长,我爹他怎么样?”二丫头焦急的问道正。 “嗯,还行吧。”道正含糊其辞的搪塞,“这个是我开的药方,我身体不便,麻烦你去铺子里抓点药,就说是我让来的,他们自会处理。” 二丫头接过方子,向道正行了个礼,跑了出去。 支开了二丫头,我问道正:“他看起来不像要……那个的嘛。” 道正摇头道:“并不是身体原因,而是命牌被毁,生机已失,救不回来了……现在是被师兄施法吊着命,能拖一天是一天。” 我鼻子也有点发酸,阿力威虽然不是我杀的,但与我脱不了干系,若不是我破去了周天大阵,那些神秘的军人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进来,暴力取走地气元珠的结果就是地毁人亡。若是阿东行事,或许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也不知是我们说话声音大了点,阿力威居然醒了过来,张着嘴想说话。 我看了差点都掉下泪来,那眼睛哪里是活人的眼睛,灰暗无比,空空洞洞。道正自己挪了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声问他:“你看得见吗?有什么话说?” 阿力威的喉咙咕咕作响,说了几句彝语,实在听不清,道正只得将耳朵凑了上去,嗯嗯啊啊一番之后,阿力威又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他说什么?”我问道正。 “他自知无幸,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二丫头。知道你是城市里来的大法师,他愿意将自己的财产留给你,让二丫头能去城市里上学,就这样。”道正表情古怪的说。 “啥玩意?” 我没听错吧?阿力威人要死了,这脑子也不好使,怎么会想出这种主意来,真是太荒唐了。我哭笑不得,有困难找政府啊,找我这个社会底层人士有个屁用? “你再跟他说说,他想的这事是不可能的,我自身难保,哪有本事照顾别人。”我赶紧向道正讨救。 谁知道正说道:“红尘讲究个因果,你不把因果了了,如何修道,就算修了也是白费。阿力威的事情因你而起,自然要因你而完结。看你自己怎么处理吧,我是没办法帮你了。” 真他nnd,阿力威兄啊,我没亏待你啊,你走就走吧,还扔个包袱给我,这让我咋整啊。 我愁眉苦脸,妄想等阿力威再次醒来回心转意,谁知等了老半天也没动静。 此时二丫头也已经回来了,道正把阿力威所说的话转告给她,谁知她很平静,说是愿意听阿爹的话。 道正幸灾乐祸的向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我大怒,恨不得上去揍他,又怕背上欺负老弱病残的名头,只得作罢。 正要跟道正理论,二丫头却大哭起来,原来阿力威已然没有气了。 接下来的事情由道正一手操办,他与阿力威相交已久,义不容辞。 为了这事,我又不得不在农古待了半个月。 其间劝说二丫头数次,全都无果而终,二丫头坚决表示要遵照阿爹临终嘱托,跟定我了。 我大惑,虽然有点内疚,但是阿力威这招总让我有种被赖上的感觉。我本重义气的人,总想为朋友做点什么,不但没做到,反而越做越乱,为阿东如此,为阿力威同样如此。 现如今如今这烂事似乎越揽越多,渐有不堪忍受的迹象,为了防止最后一根稻草又加上来,我起了逃跑的念头。 只不过这是个奢望,道正这老家伙委派高徒恶里陪我,时刻不离左右。我每每想甩掉这个尾巴,却总不成功。 丧事办完,二丫头在道正的陪同下居然找上门来,直截了当的问我下面怎么办? 这种问法很有歧义,不过我也顾不得了。这些天被这帮家伙耍的团团转,实在忍受不了了,我早打定主意,赶紧走人为上。 计算了一下存款,我吓唬二丫头,既然你爹让我照顾你,道正也在,那我就是你成年之前的监护人了。我不可能在这里生活,要回南京的,你想好了是跟我走还是留在家乡。 我特地强调了家乡二字,希望能让二丫头犹豫一下,谁知她根本没考虑,直接就说跟我去南京上学。 老天啊,一没户口的少数民族少女,我到哪去给她找学校上啊,我都快绝望了。 道正在一旁面色如常,其实我知道他心里在偷笑,你既不仁,我就不义了,大不了养这个女孩几年,成年我就不管了。 我估摸着要是这样我还能顶得住,不是道真还让我去找个什么什么接头的家伙嘛,那家伙要安排我的生活与学业,目前二丫头也应该是生活的一部分吧。 征询了道真的意思,他也说无妨,只管接受就是。 有他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掌门师兄自然一言九鼎,丢给那啥的接头者就行了。 这样一来我就安心了,收拾行装准备出发回南京。 四十九 联络人 只不过来时与阿东一路同行,现在回去阿东闭关了,又多了个二丫头累赘。 一路上我都祈祷,深怕哪个不长眼的把我拎过去查身份证户口本暂住证之类的玩意,我倒是有,这二丫头怎么办,只有道正拿过来的一张当地政府的证明,若是公安大叔不认,我只好自认倒霉,打我个拐带未成年少女都是轻的。 火车上与二丫头聊天,我问她到底叫什么名字,她说了一串音节,晦涩难念,我也懒得叫那么长的名字,直接就称呼她阿娅。 阿娅是个乖巧的女孩,一路上几乎不用我照顾,打水吃饭买东西,无所不能。也许是在封闭的环境中待惯了,一开始她与外界接触的时候还有点茫然,教了一次之后就好多了,心情也渐渐开朗起来。 来时的闲情逸致完全消失无踪,我现在只想快点回南京,把这个祖宗掉给峨眉联络人,好完事大吉,以后再也不想见到她。 一路无话,等到了南京已经是下午六七点钟,学校的宿舍自然是不能进的,我只能背着大包小包的找招待所。 那大婶级接待员,看着我带着这么个小姑娘开房,那眼神简直太那啥了,笔转来转去,就是不登记。 看得我不耐烦,喝道:“没看过看房间啊,赶紧登记啊?” 估计被我一吓,接待大婶也不敢发表意见了,问道:“两间?” 我说:“一间!” “……身份证!”又是一阵令人暴寒的眼神。 我把自己的身份证递过去,接待大婶看了又看,最后不情不愿的给了我钥匙。 上楼时依稀听到那老妇女还在嘟囔:“现在的年轻人啊……” 我大汗,这老妇女思想龌龊,想到哪里去了。 把阿娅安顿好,我对她说:“今天你就住这里,明天咱们再找地方,你一个人害不害怕?害怕的话就看电视,诺,这是遥控器,这样一开就ok了。饿了这里有吃的,明天我来叫你。” 废了好些口舌总算教会了无知少女怎么操作电视这种东西,实在是太累了。 等一切搞定已然八九点钟,拖着行李,我迈着疲惫的脚步往学校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看门老头一声暴喝:“干什么的?拾荒的不允许进去,否则要放狗了!” 我大怒,这阵子太衰,居然混到连看门老头都能随便吆喝的地步了,这还得了。运使丹田气,我反喝回去:“没看过学生上学啊,顺便叫你起床撒尿,不用谢了!” 这一喝底气充足,不但老头懵了,连狗都吓得缩回去。 老头看了我好久,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是小余啊,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我还以为哪个不长眼的来拾荒的,哈哈。” 我形象有这么糟糕吗?借着老头的镜子一看,我不禁黯然泪下,这还是那个英俊潇洒帅的惊动党中央的我吗? 头发披肩,胡子拉渣,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还背着个大牛仔包,同样分辨不出本来的颜色,这副形象,如果手里再有根棍,俨然就是一个拾破烂的。 在野外还不觉得咋样,现在一看这副尊荣我只感觉浑身奇痒难耐。 原本积蓄起来的气势荡然无存,我屁滚尿流的往宿舍掩面狂奔,万一碰到认识的家伙,第二天学校里肯定会传出某某大二学生惨遭羞辱归来的故事,具体是绑架版抑或是**版就要视具体情节而定了。 悄悄打开507宿舍门,我庆幸不已,没人入住,颜面保住了。 把包一扔我就开始收拾自己,把身上衣服鉴定了一下:破烂的旅行者长袍!已无实用价值,估计扔商店都没人要,直接铺在地上当垃圾袋。 换上短裤背心,抱着一大堆洗漱用品我就上了澡堂。 搓澡的师傅都很吃惊,“你多长时间没洗澡了,这老垢能有二斤吧!” 懒得理他…… 身上清爽了许多,只是觉得头发跟胡子有点扎眼,头发好办,找根皮筋一扎了事,胡子就有点难看。 不过这样也好,显得很有男人味,明天再说吧,这几天几夜的火车坐下来,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出来的时候没想到见到了阿四一伙,正抬着一张圆桌做螃蟹状运动,看样子有饭局。 我跟他们打了个招呼,阿四一开始没注意,只是习惯性的点了点头,走了两步才明白过来。 “夫子?” “然也!” “我草,你怎么成这样了,这小辫子留的,简直太潮了!” 真是老天照顾,要什么有什么。刚洗过澡肚子饿了,就有人请吃,真是太幸福了。 还是阿四小东他们一伙,自己叫得外卖,开了四箱百威。 我一看这架势就头皮发麻,问道:“呦,有喜事啊,这是干嘛啊。” 阿四说道:“哥几个凑了点钱,开了家健身馆,今天开张,算是开业酒吧。” “健身馆?”我头脑一时没转过来,现在流行这个? “没错,原本想盘下一个网吧,那****的狮子大张口,光牌照就二十万,哥几个就没理这茬。开个健身馆也算创业吧,哈哈,阿东有办法,申请了点贷款,这不就起来了。” 不多说,他们事情咱不掺和,我只管闷头吃饭喝酒,一醉方休。 第二天早上睡到八点才起床,洗漱了之后直奔招待所,阿娅早就起来了,居然把屋子里收拾的一干二净,连包都打好了等我。 “你还真是勤快啊!”我咂舌道,“走,先吃早饭,咱们去见个人,你能不能上学就看他了。” 找了个地摊,叫了两碗鸭血粉丝汤,两笼包子,我和阿娅就算吃了早饭。我把道真给我的文件袋拿了出来研究,没看出什么大概来。 应该是信吧,我猜测着,又不敢打开看,根据书本上得来的知识,这些个世外高人都喜欢做这些无聊的事情,弄个什么送信的工作来考验人。 别看这文件袋平常的紧,道真不定在上面下了什么手段,我若一开被别人知晓,岂不是丢面子。 上面写的地址很简单,某某酒店xx号房间,联系人文某。 这好办,找到此人即可,我大感轻松。 阿娅这小丫头居然饭量挺大,两笼包子居然不够,我又让上了两笼,她还不好意思。 “没事,尽管吃!”我笑道,心想一顿老子还请得起,时间长了可不行,你就吃那啥文某的吧,哈哈。 五十 求人难啊 以前的手机自从出院之后早就不知何处去了,后来又孤身一人,没啥联系的,索性也就没买。 现在才知道没电话的难处,满大街的找公共电话,不是坏的就是磁卡式的。好不容易找了一书报亭,拨了联系人文某的号码。 “你好,国元药业!” 接待小姐的声音蛮好听的,简直甜到人心里,化为一片羽毛,撩拨人的肺腑,心痒难搔。 幸好俺是处男,兼修炼又成,定性还可以,还顶得住,如实答道:“你好,我是从四川过来的。峨眉山有位道真道长托我送点东西过去,让我找文xx。” 那电话里“哦”了一声,说上来吧,就挂断了。 ok,我对阿娅打了成功的手势,go吧。 ****的这楼好高啊,偏偏电梯还坏了,苦命的求财二人组就只能爬楼梯了。 等上了20层楼的时候,连我也有点微微喘气,阿娅居然没事人似的。 “你体力真好啊!”我赞叹道。 “在林子里的时候,我爹经常带我几天几夜的爬山,这点路算什么。”阿娅得意的说,想起他爹,眼眶又有点红。 房间并不难找,因为这是贵宾区,俗称总统套房的就是。 摁下门铃,不一会门就开了,出来的是个身着职业装的年轻女子,还戴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蛮有文学气息,非常养眼。 我自我介绍是四川来的,道真真人介绍等等,她点点头,说:“进来吧!” 人美,可惜声音不太好,有点沙哑,白璧微瑕啊。 在客厅坐定,我终于知道这年轻女子的嗓子是怎么回事了,她第一件事居然是点起了烟。 “怎么,没见过女人抽烟?”那女子看我发呆的样子,淡淡的问了一句,喷出了一阵烟雾,似乎还带着甜香。 太直接了,我大是尴尬,连说没有,赶紧把道真给我的东西拿出来。 “道真真人要我把这件东西交给文非先生,请问他在不在?” 那女子一把将文件袋从我手中抢走,随手就撕开,取出里面的东西翻看起来。 这一下突兀其来,我都没反应过来,手里的东西就没了。我大惊,腾的站起来,犹豫着是不是要动手,却被那女子一句话打发了。 “别紧张,我就是文非。” 原来如此。 我讪讪的坐下,脸色发红,开始寻思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我刚才的确没注意,但是东西在我手上,以我的反应居然没拿住,轻描淡写的就被人夺了,我连她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真是高手。 无端栽了面子,让我十分之不爽,无奈技不如人,只好忍着,同时对美女评分急剧降低,又多加四个字的评语:骄横跋扈! 我的腹诽文非自然无从得知,她只是将文件全部翻阅了一遍的时间,一根烟已经化为飞灰了。 “道真这老家伙总是这样,人手不够的时候怎么打报告都理睬,空闲下来的时候又拼命塞人过来,当我这里是托儿所啊!” 文美女把文件一摔,眉头一皱,气呼呼的骂了出来,偏偏我还做声不得,毕竟要在人家手里混饭吃的。 当然了,我自己是无所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关键是手下还有阿娅这个非自然产生的临时文件,还死赖着删除不了。 我陪着笑,说尽了好话,不谈自己,只是讲了阿娅的身世过往,在我的演绎之下,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就连文美女的脸色也有点松动。 “是这样啊!天灾谁也不能抵抗,但是人总要做点努力的,阿娅的生活我会安排的,至于你……”文非眉毛一挑,看着我沉吟起来。 听她愿意把阿娅这个烫手山芋给接走,我大喜过望,立即拍胸口表示自己无所谓,男子汉大丈夫在外面混口饭吃还是木有问题的。 “拉倒吧!掌门把你送到这里来,我怎么可以不管。”文非笑道,又点起一根烟。 这美女烟瘾好大,我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垃圾桶,里面三五烟壳不少。 正出神之际,文非将桌子一拍:“行了,我这里也比较忙,既然掌门高看你,你就来我这里帮忙吧。” 啥玩意,要我打工,我可是要上学的! “入门之后就得修炼,同时为门派做事也有报酬的,时间规划得宜,一般不会影响正常的生活,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文非轻松的说道,“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看得出来,你身怀武艺,应该是带艺投师的吧。” “其实道真道长并未说要收我做弟子……” “那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别在意。”文非挥挥手,又问道,“你练得什么功夫,我必须知道,否则教你的东西冲突了就不好办了。” 这就有点头疼,说实话,阿东教我的那些东西都是出于速成,为了逃离那诡异的空间,针对性很强,连他都有点吃不准,不用说我了。 肯定不能说的,因此我只向文非表示是家传的武艺,现在已经练到任督已通、内视自身的程度。 文非很吃惊,更感兴趣,立即抓住我的手腕探视起来。 说实话,我看她起身就开始防范,谁知这次还是没躲过去,她只仿佛轻松一抓就扣住了我的脉门,同时送了一道真气进入我的经脉探查。 我浑身无力,当然不是与美女肌肤相亲造成的,而是文非下手太狠,不知用了什么手法,我居然反抗不得。 她现在的姿势就像是老鹰捉小鸡,提着我的手腕沉思。我则半死不活的摊在沙发上,无力的看着旁边的阿娅,心中恼火不已。 不一会,文非奇怪的抬起头来问我:“你确定练到任督通了?还能内视?看到了什么?” 这把我问得一愣,本来十分自信的事情也有点怀疑了。于是说了自己的进度,谁知文非把我手腕一甩,哈哈大笑起来。 五十一 总得找点事做 “小朋友,你这算哪门子打通天地之桥啊,还内视,早着呢!” 无地自容,被一个年轻女子嘲笑为小朋友,还接二连三的打击自尊,实在是耻辱啊。 文非笑了一阵,直到我双目皆赤、状若喷火,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时候才勉强止住,安慰道:“其实你功夫练成这个样子也不错了,当然了,同我峨眉正宗不能比。你练的这些都是立身保命的俗世功夫,真要求长生那是还没入门。我这里有入门的法决,你先拿去看看,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还有,这部手机你拿着先用,要随时开机,我有工作会找你的,当然了,有事也可以问我。” 还不错,一见面就有好东西相赠。我对文非的感觉顿时上了一个台阶,大生好感。 天赐不取,必受其咎,我对这种不要钱的东西向来来者不拒的。 喜滋滋的收下东西,我把阿娅一拉说:“阿娅,乖,这位姐姐以后就是你的监护人了,你要好好读书,还不过去谢谢姐姐。” 阿娅乖觉,奔过去姐姐姐姐的几声一叫,顿时把文非弄得喜上眉梢,疼爱的不得了。 从酒店出来,我身心俱爽,终于又恢复了自由身,还免费得了一部手机,简直鸿运当头。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不住的把玩这部手机,终于找回了一点以前的感觉。上一部手机是我用工资实打实的买的,只可惜还没过瘾几天就歇了。 时隔年把,没想到这手机的功能厉害了许多,我看的眼花缭乱,几乎都不会操作了。幸好咱底子厚,摆弄几下也就明白了。 好好好,居然还有音乐,调出来试试,果然悦耳无比。 有这等神器在手,我自然要拿出来献宝,等公交的时候我特地调成了外放,得意洋洋环顾左右。 正陶醉间,迎面走来一民工模样的家伙,居然手持一花里胡哨的东西,我眯眼一瞧,大惊,居然也是一款手机,似乎比我的还牛叉。 啥时候手机这玩意成大路货了?! 我四周围一瞧,还真是如此,足足到了人手一部的程度。 此时那外放的音乐似乎成了讽刺,周围人看我的眼神都是那样那样的。 丢人啊,我赶紧关掉,逃之夭夭。 回到学校感觉甚是无聊,对着镜子兀自发了狠,决定不能这样颓废下去,遂借了本专业书来看。 头大无比,要说学习这种东西一定要持之以恒,一旦断了,这就比较麻烦。 就像我现在,书上的东西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如堕五里雾中,不知所云。 残废了…… 眼看时间还早,我赶紧把书一摔,找到了班主任徐某,声泪俱下的恳求要回班上课。 班主任很感动,说像我这样的主动要求继续上课的同学还真是少见,既然如此那明天就跟班吧。 拿到了课程表,我是千恩万谢。不过因为是做休学处理,学费要跟着新标准走,平白无故的涨了1500,我%¥%¥%*…… 好不容易交了钱,还得一个人去领书,而且看课程表上连晚上都排上了课,这书看起来应该不少。 管理员将书码好捆住,笑道:“小伙子强啊,一个人就来了。” 我说:“那是,不就一点点书吗!” 管理员道:“三十三本,点齐了啊。” 我一看那堆物事,吓了一跳,三十三本,个顶个的厚,捆在一起足有半米高。伸手试了试分量,还行,到底咱是练过的,这点不在话下。 那管理员翻了翻单子,说:“你们班好像还有一个人没领书,你去问问,这个叫莫丹的还要不要了。” 我摇摇头说:“不认识,我也是第一天上课,谁知道莫丹是哪根葱?” 我话音刚落,背后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我就是莫丹,你说的那根葱就是我,有什么意见!” 汗那,背后说人话,被抓了个现行。我尴尬的回头一看,后面站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怒气冲冲的瞪着我,双手捏成拳头,似乎一言不和就要上来咬我。 虽然不怕打架,但是和女人打实在不上路子,更不用说上课第一天与班里的女同学干架了。 机械系的女生本来就少,一个班能轮到俩就不错了,因此就算长的再歪瓜裂枣也被人当成珍宝,我若是与之动手,打不打得赢倒是其次,被千夫唾弃那是肯定的,在学校也不用混了。 再说起因也是我的嘴巴没关住,胡说八道被人抓了个现行,点背。 没办法,我只好笑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都怪我这张臭嘴。你好,我是咱班新来的,我叫余思。” 那女孩还挺记仇,瞪了我一眼没理我,径直走到管理员面前,扔下单子说:“领书!” 管理员接过单子,直接就提出了与我那一样的一捆:“早给你准备好了。” 那女孩看了如此硕大的书堆,顿时面露犹豫之色。 我赶紧上去献殷勤:“莫同学,我来帮你吧。” 我这样说不是单纯的拍马屁,只是咱这学校地处近郊,地方还挺大,发书的仓库离那宿舍区直线距离两公里,还不带那些弯弯绕绕的。 那女孩试了试,觉得把这些书搬个两公里实在不是个简单任务,又看了看我,似乎觉得眼前这壮劳力不用白不用,咬咬牙说:“好,你帮我搬书,刚才的事情就扯平了。” 我大喜:“好好。”伸手就去拎她的那一份。 莫丹这才发现我也在领书,睁大了眼睛说:“你自己的书怎么拿啊。” “没问题。” 我一手一堆,正好平衡,吸了口气,“走吧!” 这种带负荷长时间的力量作业的确考较耐力,幸好我训练有素,举重若轻。并不是天生神力就行的事情,毕竟使用的是小部分肌肉,在强的人也会疲劳,关键在于要将全身的力量调动起来,轮流休息。 五十二 女会长 小时候力气不足,打架吃亏,看那史泰龙的肉块十分羡慕,一段时间特别的热衷于打熬力气,却被父亲一顿教训,说我不务正业。 当初不理解,没力气还练什么拳。到了后来才慢慢悟道,力气并不是这样用的。人身几百多的骨头肌肉,其实一大半是闲的,如何能在一拳中全力以赴才是最重要的。 这就要练发力,要发力就要练听劲,若是连劲力的路数都不明了也就不用打拳了,碰上高手一掌就飞了。 我是有师傅指点,勤练十年,方才摸到了这方面的门道,虽然举杠铃什么的不行,但是有根劲,轻松一掌同样能伤人。 至于现在这两捆书更是小意思,二十分钟的路程轻松走过,两捆书在我手上微微发颤,一松一紧之间力道转换,全身都分摊了,手自然也不会酸。 这功夫看来简单,道理不过是一层纸,但是要运用到身体上却要经过长时间的锻炼,协调如一,有点像外家功夫练到极处,内力自生的道理。 我是轻松自在谈笑风生,倒把女孩看的佩服不已,一句“你力气好大”,让我飘飘然,大谈了一番力量与技巧的原理,让女孩连连叫好。 把莫丹送到了宿舍,我们已经成了好朋友,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其实莫丹是个开朗的女孩,有什么说什么,据说正在筹办什么本校跆拳道协会云云。 跆拳道似乎是朝鲜人的玩意,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异常花哨的凌空飞腿,表演性质太强,糊弄外行人最好,碰上懂拳就歇菜。拳法发力都是靠的腰腿,所谓力从地起,跆拳道腿抬的老高,还动不动就回旋出脚,下盘就不稳,破绽大大地,哪来的力量? 这东西看起来花哨,其实太慢,出一脚要先跳起来,或是转个圈蹬,满身空门。就像守门员,扑地滚球要先倒地,靠重力加速度,就算猜对了方向,倒下来也迟了。至于射向球门上方的球就简单多了,好的守门员腰腿力量强大,轻而易举的就能挑起接球。 跆拳道的脚都是抡起来,其实破法很简单,对准小腹或是屁股直接一脚就是,必中。若是碰上内家高手更惨,对方回旋一脚,进步抢上,以臂护肋,待腿及身,只需运上根劲,一个转身就卸了。转身时只需手一带,对方也就成了陨石,飞了。 当然了这前提要是内家高手,像现在那些对着书本看了两月就上战场的学生不适用,劲力听不到,还谈什么实战。 我天花乱坠的一通海吹,倒把莫丹侃晕了。她见我似乎练过,于是大力鼓动我加入其跆拳道协会,做个指导什么的,据说还有补贴。 我是兴趣缺缺,毕竟美景学校的时候我就练过拳了,后来又碰上阿东、道真他们,接触了修道,更对这些西洋玩意乏味,层次高了就这样,哈哈。 不过挡不住美女的柔情攻势,我终于沦陷,答应没事的时候去看看,最后问了句场地在哪? 莫丹答道:“学校里的地方都被占了,我只好在外面西城健身俱乐部租了地方。” 西城健身俱乐部?好像什么时候听过这个地方。 拍拍脑袋,终于记起来好像阿四他们开的,还真是巧啊。 替莫丹把书提上了五楼,互留了联系方式,我这才离开。 富家千金啊,这是我对莫丹的印象,她虽然穿着朴素,但是很有品位,高级手机,宿舍中更是有笔记本电脑,这可是我当年梦寐以求的装备啊。 而且创办跆拳道俱乐部没地方,居然自己在外面租场地,眼睛都不眨一下,果然牛叉。 话说傍个小富婆有没有道德上的罪恶感捏,这个问题倒要好好考虑,嗯…… 我回到自己的宿舍,把书码好,这才记起好像文非除了手机还给我了一本啥啥的入门法决,要我勤加修炼,不懂的问她,可我还没看。 左右无事,学习学习也是好的。 不看不知道,我还以为这是什么秘籍,原来是文非自己的修炼心得,记得乱七八糟,大体是按时间进度,有武功有道法,都是些基础玩意,与我所学大同小异。 看来文非把我当成刚入门的学徒,还在筑基炼形,不过这样也好,省的麻烦。 那笔记上面我唯一感兴趣的是一些道法,阿东从来都不教我这些东西,他一天到晚总是叫嚣修身为要,道法神通只是枝叶,到了境界自己都能悟出来。 ****的我修了好长时间的主干,咋没自己长出枝叶来,可见前人的经验还是重要的。 我在那本笔记上挑了些新奇简单的道法练了,感觉还不错,在我的催动下,居然发出点拳风内气,可以在一米之内掀起纸张…… 怒了,我把笔记翻到最后,选了个高段的道法火焰诀,运了老半天的气劲,终于在手指头上逼出了一点火焰,比打火机的略小,终于可以自己点烟了…… mmd,难道咱修炼了这么长时间,就是省了五毛钱? 或许阿东说的对,咱这资质的确是差,不适合这么高境界的玩意啊。倒是一些简单的辅助功法效果斐然,什么回春诀、大力诀、铁骨诀之类的buff加上身管用的很,只感觉身轻如燕、力大无穷、五感敏锐,甚至可以靠着肌肉力量在宿舍这个封闭的空间飞檐走壁,屋顶、墙壁之上满是脚印,每一步踏出都是砰砰直响,感觉奇爽无比。 只是不能过瘾,因为隔壁已经骂开了,“妈的还让不让人活啊,蹦迪去迪厅,在宿舍闹个球!” 兴奋之情大减,我懒懒的把那本笔记扔在一旁,躺在床上发呆,寻思着下面怎么过,却没料到电话响了。 这部手机到现在总算有用了,我拿起来一看,原来是莫丹的。 “余思吗,有没有空啊,我们协会今天正式成立,大伙聚餐,你也来吧!” ~~~~~~~~~ 有罪,昨日居然忘了加精鸟…… 五十三 麻烦 啊呀,居然还有美女想着我,真是太感动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女生约我,虽然是一起聚餐…… “马上到!在哪里?” “校门口川味馆,速度,都在等你这个高手,呵呵。” 虽然知道宴无好宴,但吾等男子汉,焉能退缩,大不了露一两手,糊弄这帮菜鸟就成。 穿上最帅的衣服,我打扮的尽量正式一点,还借了隔壁哥们的古龙水喷了,对着镜子一照,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手捏疾风诀,一路狂奔到了围墙角,观左右无人,我一纵身就翻了过去,峨眉buff果然强劲。 难道我是天生的肉搏型选手,远程的玩不转,这些buff类的倒得心应手?想了好久,不得要领,遂罢,吃饭要紧。 到了川味馆里我差点吓了一跳,今天难道是情人节?满屋子大半是公子哥,打扮的整整齐齐,撑头的很。 再往里面一瞧,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 这帮家伙定是****,加入协会不是为了强身健体,而是把mm来了。 我说这跆拳道协会怎么办的如此快速,经费人员都不缺,感情是美女俱乐部啊! 莫丹早就在里面招呼,我左闪右避的钻了过去,深怕把身上的衣服弄脏,这可是我唯一的一套。 “你蛮快的嘛!刚打完电话就出现了。” 莫丹很惊讶,不过没在意,向我一一介绍这一桌上的人,半数美女半数帅哥,当然了只是相对的。 “怎么样,我们的阵容强大吧,把整个饭店包下来都差点坐不下。”莫丹又得意洋洋的说。 我自然大拍马屁,什么组织能力超凡,人格魅力爆棚等等,不要钱一般的送上,果然令其大悦。 肚子饿了,我直接落座吃饭,刚才莫丹介绍的什么什么这教练那顾问一个都不认识,反正没见到几个有真本事的,我也就心中大定。 大吃大喝之余,我也只同莫丹说话,其他人来敬酒我是来者不拒,但也不甚主动。 这种独霸效应自然引起了公愤,这不就有人出头了。 “听阿丹说你是华夏武术高手,我很仰慕华夏武学,只可惜从未一见。能认识阁下实在是太好了,有空咱们多切磋切磋。” 说话的是个身材高大的男生,长的虽不英俊但也中规中矩,脸部很有线条。只是说话生硬,不似中国人。 这家伙就坐在莫丹的旁边,与我一左一右的护花。莫丹似乎对他也很有好感,交谈甚欢。只是我在一旁总搭话,莫丹又不能不理我,似乎是亲密了一点,惹得这位公子不快,这才叫场子。 眼前这双手筋骨粗壮、血管虬结,一看就知道下了不少功夫,只是太过暴露,还没动手就把肌肉绷得紧紧的,摆明了想让我好看。 对这种拼死力的东西我向来不在行,前些日子在船上就吃过亏,至今心有余悸。不过现在不同了,有了金刚铁骨诀,十个小吴都不怕。 这玩意我试过,有一定的效果,有点弊端,那就是身体会有点僵硬,不过比力气可就正好。 我暗捏法决,站起身来握住他的手,笑道:“很高兴认识你,你叫啥来着?” 这是真话,我的确不知道他叫什么了,刚才莫丹一阵介绍,似乎是协会的骨干及发起者之一,留学生,叫什么金来着,很拗口的名字。 那家伙气的脸部都扭曲了,咬牙切齿的叫道:“我叫朴柳金!”抓住我的手就开始发力,却没想到如握铁石,反复加力之下没一点反应。 朴柳金这才发觉踢上了铁板,想松手却来不及了。我一边笑着揉捏着他的“玉手”,边说:“听你的口音好像不是华夏人啊,哪里来的啊?” 朴柳金咬着后槽牙忍痛说:“大韩民国!” “原来是韩国人啊,真是失敬!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外国友人,好好好。” 我同他打屁,手上一点也不放松。他倒也硬气,满脸通红的就是不叫痛。 莫丹看我俩胜负已分,把筷子在我手上一敲说:“行了行了,大家都在吃饭,你们两个闹什么闹。” 莫丹说话不客气,但是全无生气的意思,我自然不好意思闹得太出格,只好松手说:“我是见到这位朴同学品貌非凡,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见之下就情不自禁的亲近,呵呵。” 朴柳金满脸通红,把手拢住坐下,连声说:“不错,余同学说的不错。” 看他样子肯定不会好受,这金刚铁骨诀我试过把杯子捏破的,更不用说血肉之躯了。 隔了一会,他似乎缓过劲来,舒了一口气,又如没发生过这事一般,开始高谈阔论,向莫丹大献殷勤。 没看出来,这棒子倒还有些气度,若他向我发狠,面露凶色,我倒不怕,不过是个莽夫而已。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我就知道麻烦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莫丹很兴奋,仿佛是她赢了朴柳金一般,叫个不停,还一圈圈的不停的敬酒,让我大开眼界。 以前总听人说,女人要么不能喝酒,要么就是个无底洞。这种传说到处都有,版本各异,我向来抱半信半疑的态度。 不过莫丹这小妞实在替我上了一课,虽然她喝的不是酒,是饮料,各种各样的饮料…… 我闲来无事,看她跳的挺欢,就暗暗记下了她到底喝了多少杯。 那天吃完饭后还去唱歌,只闹到11点方才四散,我得出了酒桌上的女人不能惹的结论——莫丹这体重不足百斤的女孩居然一晚上三四个小时喝了九十七杯各式饮料,还是那种啤酒杯。 不说酒量,这肚量也没法比啊,哦卖糕的! 这美女的确是害人精,一饭店的男生全部喝趴下了,我也是装醉方才得以幸免,这不公平…… 这一闹就是一夜,早上醒来已然太阳高高挂,大惊,捞起手机一看,方知是周末,没课,这才放心。 只是没等找回失去的美梦,一阵阵的讨厌铃声不断,音量恐怖,直往耳朵里钻。无奈之下,只好接听,原来是文非的。 五十四 任务 这大清早的,她打电话来干啥?难道专门检查我的修炼进度?没这么快吧。 “余思吗?打你多少遍电话都不接,干什么那?没起来?修炼之人居然如此懒惰,身堕则神弱,如何踏上长生大道……” 文非声音本来略带沙哑,只是愤怒之下却变得十分尖利,在这破手机的喇叭的演绎之下更是破坏耳膜,我听筒远离耳朵方才略略好受一点。 文非啪啪啪啪的教训了一通,方才说到了正题,严令我在十五分钟之内要到她的住处,具体到时候再谈,若不从,就杀了吃肉。 按她那口气就跟训儿子似的,可是没办法,谁让咱有事求她捏。我在床上又窝了十五秒,一跃而起,打了盆冷水,好好憋了一回,总算恢复了一点点的精神。 本想在外面吃点早饭,谁知文非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来催促,烦不胜烦,我只好压着饥饿感,打的前往那个啥啥的大酒店。 刚下车就看到文非施施然的从酒店大门里出来,与那天在房间里的颓废完全不同,一身牛仔,头发在身后扎起,戴一顶鸭舌帽,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个脸,一身的线条都勾勒了出来,里面包裹的仿佛都是青春。 文非仿佛早就知道我在哪里,直接就冲着我走过来。 “会开车吗?” 我迟疑了一下,答道:“会!” 车我是会开,早在家里的时候曾经在加油站打零工,跟那帮司机混过一段时间,时不时的也蹭点车开,倒也开的似模似样,就是没照。如今好久没上路了,也有点手痒。看文非这意思,应该是想找个免费的司机,如此机会我怎么能错过。 果然,文非手一甩,一串钥匙丢给我,“你来开车,今天带你去见见世面。” 我莫名其妙,不过还是遵照她的吩咐,暂时充当司机的角色。 只是这车实在让我看不过去,按理讲,能在这大酒店住套房的,至不济也得弄个宝马奔驰之类的啊,偏偏文非的车就是一辆略显破旧的普桑,泊在车场实在扎眼,与旁边的邻居比起来实在寒酸。 这车我熟,以前上手最多的就是这种,多少年没变的老车型。 上车先熟悉一阵,油门挂挡离合,挨个来了一遍,居然顺利的把车给开了出来,还真是像骑自行车一样,一旦学会,终身难忘。 上了车之后,文非除了指点我往哪里走之外,并不说话,只是偶尔会对我拙劣的车技皱眉头。 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说道:“好久没上路了,速度是慢了一点,过会就能适应,你不着急吧。” 文非皱皱眉道:“算了,你慢慢开吧。我给你的东西看了没有?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没有。” “看了,还行。”我盯着大路上的车说道,不敢回头。 “那就好,修炼不可急躁,要循序渐进。”文非点点头,又从包里掏出烟来。 “来一根?”她示意道。 我本来就是个烟枪,如何能拒绝,从容的接过来点上。几口烟一冒,这气氛顿时松弛了下来。 “文姐,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这车实在是太古老了一点,与你的身份容貌不配啊。” 我揣摩着文非的心思,斟酌了好久,方才弄了个比较暧mei的称呼,据说女人都喜欢别人这么叫,也不知道灵不灵。 文非仿佛没听见称呼改了,不过脸色已经好多了,说道:“凑合用吧,并毕竟现在经费紧张,不能时常买好车。” 这什么意思?难道她时常买车? 果然文非吐了一口烟气,说道:“出任务的时候总会把车弄坏,换好车也不太方便,还是这辆比较好,就算砸了也不心疼。” 心头一动,我问道:“那咱们这次是……” “你还真是幸运啊,刚来就有这么个机会,接到了一件不算麻烦的任务,特地带你来开开眼,长长经验。” 我倒,居然会是这种事情,手一抖,差点没握住方向盘。 “文姐,你没开玩笑吧,我只是个学生,什么都不会啊。连保险都没买,万一有个好歹啥的,岂不是……” 文非呵呵笑,摆摆手道:“别紧张,这种事情常有,既然入我门来,以后总得碰到的,迟早有一天。再说了有我在,哪能让你吃亏,你在后面看着就是。再说了,这回任务可是与你那阿娅有关,好好表现。” 这关阿娅什么事,我愁眉苦脸的问:“文姐,能不能问一下,咱今天这是出什么任务啊!” 文非道:“大户人家,似乎与鬼物有关,其它的到地点才能确认。” 鬼物!我惊了,虽是光天化日,却是汗毛直竖,连方向都打不稳了。 “给我好好开车!”文非大怒,伸手拍了我一下,“亏你还是修道的,怎么才这么点胆子。” 我连忙集中精神,说:“不是我害怕,只是没经历过这些,总是有点忐忑。” “没用!”文非笑骂,“鬼乃阴物,最是容易对付,哪怕是普通人,只要心正气旺,鬼根本近不了身。更何况我们这些修道人练得是纯阳正气,天生是它们的克星,简直是手到擒来。当然了,若是厉鬼,超度的确比较麻烦,不过实在不行灭了就是,一个掌心雷就完事,哪里费什么手脚?” 听文非说得轻松,我算是开了一会眼界,没想到世俗中渲染的可怖无比的鬼居然这么容易对付。 “文姐,我听说传说中有鬼王,修炼千万年,能飞天遁地,扑人一扑一个死,听起来很是神通广大,这东西咱们也能对付?” “你电影看多了吧?”文非笑道,想了一下说,“阴物很多,并不都是鬼。生灵生灵,我们通常讲的鬼只是生物死后不灭的一点灵波,无凭无依,只是保持了死亡时的状态,或许能被特殊的人所见,但是这个根本不足畏惧,日久自散。若是人死之时经历了极端的情绪波动,其成鬼时就会保留这种状态,也就有了成长为凶灵的条件。” “凶灵?那是什么?”以往不曾听过这些分类,我自然竖起耳朵仔细听。 五十五 鬼 “所有的鬼起初都是一点灵波,没有载体也就无法聚集能量。但是那种带有极端情绪化的灵魂却不一样,无论是负面的还是正面的情绪。”文非解释道,“天地间气息庞大,特别是现在人口暴涨,物欲横流,整个城市就是一个yu望的发射机,弥漫的几乎都是负面的情绪。贪婪、悲伤、恐惧、愤怒等等,情绪化的灵魂会吸引这些东西,逐渐聚集能量,成长起来。偏偏没有载体的灵魂只能依靠本能行事,也就是死亡时那一丝不甘,如此一来就有了凶灵的说法。” “就像一个人被谋杀了,若能成为凶灵的话,只会找凶手报仇,是这样吧。”这是我的理解,应该差不多了。 “没错,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文非点头道,“所以就有了超度,毕竟这些灵魂若不安的话也是比较麻烦,在刚死的时候超度之,非常容易驱散它们,让其平息情绪,入土为安,不要在世间停留。” 我明白了,原来这就是死者情绪稳定的由来啊…… “不管怎么说,凶灵就是再厉害,也是一个稍微厉害点的灵魂而已,不足为患。但是若附上什么东西就麻烦了,毕竟凶灵所收聚的负面能量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在这些负面能量的掺杂下,往往会偏离凶灵原本的意愿,甚至能够吸取游荡的灵魂,汇聚成无法言说的形态,若是再附上什么东西,有了载体,那就成了大患,也就是你所说的鬼王,此为其中的一种。” 听起来果然恐怖,不过看文非似乎没啥担心的,我甚是奇怪:“文姐,既然如此,那岂不是天下大乱。” “乱什么,这东西向来智慧甚低,只要小心一点,很好对付。”文非轻蔑的说,狠狠的掐灭了烟头,仿佛那就是鬼王,“哪怕这东西拥有的力量太大都不怕,因为它根本不懂收敛气息,这种邪恶的东西向来是引发天雷的第一要素,修道之人对付不了,自有天雷净化它,所以说这东西不足为患。” 这我就放心了,这么说来老天还是开眼的,但是…… “文姐,你说这是其中一种,那还有什么?” “还有的就是僵尸了,人死之后处极阴之地,尸气不得散,聚而成形,是为僵尸。僵尸若是年头够老,便能吸取太*华,自己修炼。天长日久,也就成了所谓的鬼王,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智慧也能达到极高,非常难对付。”文非说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有点厌恶的感觉,“更有秘法,可以自己炼尸,练出来的怪物由人操纵,以之对敌,无坚不摧。” “茅山术!”这个我知道,电影里面常放的玩意,“这东西你会吗?” “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去学那肮脏的东西!”文非瞪了我一眼,恶狠狠的说,“要是碰到这东西,我一剑把它砍了。” 我哈哈一笑,自然不再提这件事,转而认真开车。 随着文非的指点,我逐渐接近了目的地,却是一处大院,看那门口还有士兵站岗,看来里面住的非富即贵。 想起文非所说的阿娅的事情就要看这任务了,我心里依稀有了一点明白。应该是哪位官员有了无法解除的麻烦,必须文非这等世俗之外的力量插手。 文非打了个电话,早有人迎了上来,态度恭敬无比,却是一个年轻男子,一脸的精干,说样子就像是电视里常见的领导——旁边的秘书。 话说居移气养移体,做惯了大领导,这气度也不凡,而做惯了大领导身边的公务员,这精神面貌也会改变——变得像赵家的狗一样。 眼前这位就像这样,看见文非点头哈腰,“文大师,您来啦,部长在家等得急坏了。” 文非拎了一个大包,从车里出来,说:“急什么,这种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赵家的狗脸上堆笑:“那是,文大师出马,什么难事都不在话下。上次若不是您出手,我还不得玩完,还得多谢谢您。但是部长还不是人嘛,这儿子出了事,心里自然急了点,您也要体谅点不是。” “好了好了,哪那么多废话,前面带路!”文非不胜其烦,挥手打断了这家伙的长篇大论。 “好,好,这包我替您拿。”那赵家的狗似乎对文非怕极,外在的表现就是不停的拍马,看得我汗毛直竖,自叹弗如。 “行了,走吧!”文非把包向我一扔,挥手道。 随着赵家的狗七拐八绕,我们来到了一家住户,刚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闻之欲呕。 这是一种腐烂的臭味,混杂着香精,纠缠不清,反而更加的让人恶心。我还不咋地,毕竟在西川丛林中什么恶心的东西没见过,文非则是眉头大皱,掏出了一张手绢,捂住了鼻子不肯进去。 “怎么这么臭!赶紧把窗户门什么的全打开通风,你们想被毒死啊!”文非面露厌恶之色,对着开门的佣人说。 还没等佣人答话,房间里有人大叫,“是大师来了?快快请进!” 那赵家的狗连忙冲着房间里叫道:“部长是我,小赵啊,文大师来了!”随之转头压低声音哀求道,“文大师,我也不好做啊,你看是不是先进去看一下,然后咱们再想办法?” 我乐了,没想到这家伙还真的姓赵,果然深得我心啊。 只是文非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却深深吸了口气,埋头冲进屋子,那姓赵的随之跟进。我把包一拎,也走了进去。 这屋子不是太大,不过三室一厅而已,虽然我不知道这里住的是什么部长,但似乎也不太衬身份。 客厅里面站着几个人,略略有点拥挤。文非刚冲进去,一个白白胖胖的家伙上来伸出手来说:“是文大师吗?欢迎欢迎。” 文非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憋出一口气道:“人在哪?” 五十六 腐臭人形 其实也不用问了,一个房间的门开着,里面的窗帘似乎拉上了,灯也没开,昏昏暗暗的看不清楚,只是一阵阵的臭气是从里面散出来的。 文非捂着鼻子,走了进去,刚要开灯,却听了白胖的家伙说:“这孩子怕光,一看到亮就大喊大叫,您看……” 文非没理他,却把窗帘一拉,一声闷闷的惨叫,就露出了床上的一个人。 这家伙以前长得什么样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现在他的身上没有一块好皮,黄黄白白的脓疱长满了全身,至少百分之三十已经破裂腐烂,流出恶臭的黄水。 似乎十分怕光,阳光照在身上,他反应无比强烈,不停的扭动。若不是手脚被牢牢的捆住,嘴里面还塞着布,恐怕早就暴起伤人了。 饶是如此,他也是非常的恐怖,喉咙里面发出可怕的吼声,鼻子里喷出黄黄的粘液,恶臭逼人。 文非皱眉戴上手套,轻喝一声,手上渐渐发出点点青气。迎着阳光看不太清楚,但我非常确定这是内气练到一定程度的外发效果,练到极处当真是无坚不摧,外邪不侵。 文非轻轻掀起盖着病人的被子,看了一眼,扑的又放下,似乎忍不住恶心的感觉,率先冲了出去。 我们自然跟着这位“文大师”,一行人跟着她直来到大门外空阔处。 文非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脸色都发青了,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只在那恶心干呕,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带她稍微好了一点,抬起头来却看见一堆人围着她看,仿佛期待着什么,这才气急败坏的说:“什么玩意,赶紧转移地方,屋子里面全是毒气啊。” 一堆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我看那肥白的胖子似乎就是那个主事的部长,在他肩膀上一拍,吼道:“那睡床上的家伙是你的公子吧,赶紧找个大点的地方,这屋子太小施展不开。” 那胖子一愣,为难的说:“这病实在见不得人,总不能在院子里动手吧。” 我看了文非一眼,她似乎还没缓过劲来,就对胖子说:“既然怕见光,那就找个大点的屋子吧。” 那姓赵的闻言赶紧上前跟胖子耳语,听的胖子连连点头,“好,好,就按你说的办,赶紧走。” 我问姓赵的咋回事,他讲有个有地方,先把人送到那再说,我们开车跟着去就行。 我问文非的意思,她只挥挥手,赶紧走。 又忙活了一阵,几条彪形大汉抬着被窝出来,这被窝还不停的蠕动,似乎一条大蛆虫。 姓赵的亲自开了辆三菱帕杰罗过来,几个人把这位人形公子给往车上一扔,立即出发,我则同文非开车跟着。 大概开了半个小时,总算到了地方。这是个风景不错的高档别墅区,一排排的复式建筑错落有致,在郁郁葱葱的植被中若隐若现。 “好地方啊,什么时候能在这买个山头,天天带几十个美女开裸体party,何其爽也。” 我四处观望,羡慕不已,引来文非一阵侧目。 “你的志向还真是远大啊……” “一般般而已。”我笑道。 不一会,前头带路的帕杰罗就转入了一条小径,缓缓驶入了一幢豪华的住宅。 不知为什么,这幢别墅虽然精致优雅,在我看来却是总有那么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有种发自心底的厌恶,似乎里面隐藏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看出来了?”文非同样盯着这幢建筑问我。 “什么?” “那个家伙肯定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物,不是被下了咒就是中了蛊,自做孽,不可活。”文非淡淡的说。 她说的应该就是那个啥啥部长的衙内,任何人看了都会止不住的恶心,全身脓肿腐烂,不成人形。 文非说是下咒中蛊,那肯定是不错了,也只有这种东西才能造成这种后果,只是为什么不是中毒? “中毒?要是中毒他们就不会找我了。”文非冷笑道。 这倒也是,咱们是什么人啊,要那种普通人解决不了的问题才会出马。只是…… “这咒啊蛊啊的什么不会传染吧!”我心有余悸的问。 “说不准,先做个准备吧。” 文非没下车,打开了包,掏出了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极尽漂亮,若不是没打标记,我差点以为是一套套的化妆品。 挑挑拣拣之后,文非取出了一个瓷瓶,打开瓶塞,倒出了两颗小小的白色蜡丸,轻轻一搓,白蜡尽去,露出了草黄色的丹药。 霎时间车厢里弥漫了一股淡淡的刺激性气味,虽不浓烈,却很提神。 文非递了一颗给我,“含在舌下,不要吞下去。” 我接了过来,却很诧异,这手里的触感冰凉,完全没有丹药的柔软,仔细一瞧,这丹药似乎是整块石头雕成的,泛着光泽,坚硬无比。 我依言将这颗奇异的丹药含在舌下,顿时浑身一激灵,苦的很,这苦缓缓的蔓延全身,仿佛就像是整个人都埋进了水银里。 此时那肥白的部长早就指挥着几个壮汉将那个病人移进了房子,站门口等得不耐烦,正在想那姓赵的训话。 姓赵的连连点头,走到我们的车旁,苦着脸说:“文大师,您看这里还凑合吧。地方够大,也清净,您看……” 文非脸色如水,伸出了三根手指:“第一,按规矩,你这里的情况与你说的不符,难度大增,因此说好的价钱,加三倍。” 那姓赵的脸色霎时就白了,为难的回头看了那部长一下,刚想说话,就被文非顶了回去。 “明着告诉你,这是中了恶咒,那家伙不知道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触发了条件,两日之内若不能控制,肯定无救。而且……下咒的人也不简单,我们虽不怕,但是也不想惹麻烦,只要有足够的价钱,至于要不要命,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五十七 丹 那姓赵的连连点头,说:“是,是,大师还有什么要求,请一并说出,我回去请示一下。” 文非点点头,道:“第二,我不知道你们都干了什么缺德的事,我也不想知道,只要你们付足了钱,我会替你们解咒。但是,善后的事情你们自己做,我不会替你们挡灾,我只是个商人,不是打手。” “这个完全没问题!还有呢?”姓赵的长舒一口气,看他的样子,这个要求应该还没超出他的底限,他肯定早有安排。 “第三个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可明白。” 那姓赵的愣了一下,恍然大悟:“那个女孩啊,没问题没问题,小事一桩,您先下车吧,我马上去请示。” 待那姓赵的走远,我忍不住文非这趟报酬是多少。 文非眼皮都不眨,“五十万。” 不算太多嘛,这要请示个屁啊。在我的二十多年的生涯中,对当官的印象一向都是富得流油,坐家不动钱财都滚滚而来,不用说一个部长,哪怕一镇长要拿出个几十万也小意思。 “三倍,现在是一百五十万。”文非道,“要说这些家伙死不足惜,要不是有求于他们,哪怕就算再来个十倍我都不会出手的,更不用说与下咒的人对抗了,这是忌讳的事情。” 这样啊!我没出声,只是默默的想象这倒霉的家伙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惹上了这么大的麻烦。 我们在车里准备停当,那姓赵的屁颠屁颠的过来说部长同意所有的条件,只求能把人救回来。 文非点点头,带着东西,下了车缓缓步入了屋子。 大厅还蛮宽敞的,各式各样的家具早就被清空,留下了一大块空地,放置着一张巨大的床板,上面四仰八叉的捆着那个病人。 此时那病人的身上早就被扒光,露出了一声灰白色的腐肉,似乎还有肉肉的蛆虫在其中蠕动,看起来非常瘆人。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偶尔会引起一阵悸动,幅度却小多了,也许是没力气了,反正这家伙只是瞪着一双灰白色的死鱼眼发呆,喉咙里汩汩的发声,仔细分辨,竟然是在号哭。 文非围着那腐烂的躯体转了一圈,站立不动,似乎实在思索对策。那部长紧张的问道:“大师,还有救吗?我可就这一个儿子啊!” 文非不为所动,只说:“我要公鸡一只,快快去找。” 不待那部长吩咐,姓赵的就开始去安排,不过这东西似乎有点难找,这地方哪有活鸡啊。 文非不管他们怎么折腾,只是掏出了烟不停的抽,来回的踱步。 屋子里一时安静的可以。 最后还是那部长忍不住了,又问文非:“大师,您还有什么吩咐。” “酒,烈酒。”文非又从嘴里蹦出了几个字,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 我心下偷笑,估计文非面对着这具恶心的躯体已经支持不住了,又是抽烟又要喝酒的。所谓不义之财人皆可取之,再说了,我好歹也是来这干活的,更不用客气。 向那姓赵的招招手,他应声而至,“什么事?” “去,那两包烟来?” 姓赵的二话没说就掏出了两包,“您先抽着,待会我让他们在送两条来。” 我一瞅,看牌子似乎是中华烟,就是没见过这包装的,我不动声色,就算不认识也不能露白啊。 抽在嘴里的确还可以,我很满意,心中暗想什么时候去市场看看,这包装的中华到底多少钱。 此时那胖子部长亲自拿了两瓶洋酒过来,满眼都是外文,晃得我眼花,感情这家伙还藏有好货。 “大师,白兰地,伏特加,你喝哪瓶?”胖子将两瓶酒一举,询问文非。 “都拿来!” 文非手一伸,依然将两瓶酒夺在手中,又寻了只花瓶,扔掉那些花花草草,将两瓶酒全部倒了进去,看的那胖子部长脸上的肥肉一阵抽动。 文非不管这些,又取出了一丸金黄色丹药,捏破了蜡皮投了进去,发出扑通一声轻响。 文非深吸一口气,洁白的双手似乎发出了微不可查的光亮,将那花瓶轻轻摇晃了几下。 似乎响应了号召,瓶中的酒液似乎沸腾了起来,发出了汩汩的声音,顿时空气中弥漫了一股浓烈的酒香。 不是单纯的酒精味道,里面还掺杂着一股奇妙的气味,如兰似麝,却又刺激人的每个细胞,一入鼻端,冲入大脑,浑身三百六十万个毛孔全部舒张,飘飘欲仙。哪怕就算再不识货的人,也知道这里面蕴藏着何等的药力。 我被这直入灵魂的气味冲的连打了几个喷嚏,大是惊讶,羡慕的问文非这是什么灵药,居然这么强劲。 文非白了我一眼,只说了一句话就把我的贪恋给打消了。 “还丹,一百万一颗。” 原来是金丹啊,金子做的也不至于这么贵啊,这修道求长生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做的事情,至少要身家足够的厚,否则只能玩玩采阴补阳了。 不过文非搞出了此等声势,多多少少的也让胖子部长及那姓赵的有了点信心,因为这药酒一出,屋子里那历久不散的腐败恶臭尽消,代之以清香。 那姓赵的手下也还真有本事,居然还真的找了只大公鸡过来,活蹦乱跳的,神气无比。 文非看看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说:“余思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无关人等都被赶出了屋子,我知道文非下面要开始干活了,就把外衣一脱,上前问道:“要我做什么。” 文非右手一甩,不知从哪里弄出了一把刀来,“把鸡摁住,别让它乱跑。还有这个,你也拿着。”她把那花瓶也递给了我,然后又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布制的手袋,从里面抓了一把什么粉末,细细的洒在那床板的周围。 这粉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居然还发着荧光,文非仔仔细细的撒了一圈,正好将那病人围在中间,估计是起个隔绝的作用,至于她要隔绝什么,这就不知道了。 五十八 蚊子大腿 待这一切做完,文非让我在那病人的手腕处割了一刀,没有血流出来,只有黄色的脓液。 “给这只鸡也来一刀,让这两道伤口重合,绑在一起。” 我依言而行,只是那病人的身体实在太那啥了,滑滑腻腻,让人摸了都难受,幸好我戴着手套,不然还真不放心。 文非还不放心,又让我用绳子将这家伙捆了几道,“待会可能他会挣扎,捆结实点,不用可怜。” 这还不简单,以我这等力气,只要绳子足够结实,保证连他的蛋黄都勒出来。 只可怜这床板,,被我几下一拉,嘎吱嘎吱的摇摇欲坠,仿佛再加一把力气就要散架。 眼看万无一失,文非取过花瓶,就要开练,却停住了,想了想,又将瓶中的酒液倒了两杯出来。 “这东西来之不易,不能都用在这混蛋身上,咱们先尝点再说。”文非满脸严肃的递了一杯给我,她自己则把另一杯一饮而尽。 我差点昏倒,不过这等雁过拔毛的事情岂能不做,以文非的本事都对这兑了还丹的酒液垂涎,看来这玩意肯定是大补啊。 望着色泽已成金黄的酒液,我也一口喝了下去,就像是一道火线从喉咙降下,瞬间燃烧了全身,丹田中贮存了几年的内息就像是滚烫的油锅滴下了凉水,立即炸了开来,疯狂的向四肢百骸涌去。 我头脑几乎一晕,连杯子都没握住,掉在地上砸了个粉碎,浑身上下被烧灼的难受,酸麻胀痛纷至沓来,内气仿佛不受自己控制。 我大惊,这种迹象莫不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轻则不遂,重则丧命。不顾现下还有正事,我赶紧席地一坐,无心朝天,眼观鼻鼻观心,极力的收束内气。 依稀听见文非点头说了句什么,可惜我已经完全不在意了,全身心的与失控的内气搏斗。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力量其实并不是越大越好,绝对的力量不能架控反而更危险,反噬的威力无穷尽。 打在别人的身上能移山填海,一旦失控,作用在自身效果只会更糟。此时在我的身体里,狂暴的内息被药酒引发出来,四处横冲直撞,瞬间的流量完全超出了经脉所能承受的正常范围,所过之处有如刀割。 我苦苦忍受这种不适的感觉,潜运阿东所教的心法,一点点的搬运内息,努力的使它经过周天之后回归气海。 我这时候才明白文非所说我不知道内视是什么意思,以前的所谓内视感受其实都是我自己的想象,内息搬运应该都是肌肉的松紧动静。这次在外力的激发下我才知道平时刻苦锻炼的成果,无止无休的内气仿佛不要钱似的从气海丹田中涌出,沿着各处经脉奔流不息,每经过一处穴道都像是洪水遇到了湖泊,瞬间填满又继续向前,周而复始,这道洪流也越来越壮大。 这并不只是带来痛苦,同样我对身体内部的结构也有了更多的认知,并不是通俗意义上的看到,而是一种感觉,更像是立体的画面,随着内气所到之处,渐渐清晰明朗,仿如亲见。 身体中的经脉犹如河道,被洪流冲刷之后伤痕斑斑,若不是饮下的酒中还有还丹的药力,不停的修补着破漏,我早就废了。 哪怕是这样我也辛苦的很,虽然心中只当这一切痛苦的感觉都是虚幻,自守灵台一丝清明,引导着洪流在轨道里循环。 阿东吹嘘的果然不错,当时他教我功法的时候自称是玄门正宗,只要寿元足够,哪怕是一坨****也能成仙。 虽然我对****也能练功保持怀疑,但是对这套功法的正宗程度还是深有感受的。狂暴不羁的内息在我一点点的引导之下,不再冲向四肢末端,随着我的意念,回转如意,一个大周天之后重新回归气海丹田,蛰伏不动。 这一开始能引导的只是一丝丝一道道的零散内气,但是随着功法的运转,汇聚了越来越多的内气,逐渐成了内部循环的主流。 只要身体内部还有肆虐的内气,我只一动念,就能靠着大循环将之带走,重新纳为能控制的一部分。 随着气息的收束,各处奇异的感觉渐渐消失,代之的是一阵阵的清凉,仿如甘霖自生,浑身舒泰,冥冥中仿佛有一声满足的叹息响起,我渐渐的沉醉于其中。 忽然一醒,我发觉又身处识海当中,此时的识海早已翻天覆地,虽然依旧有灰黑的边界,但是整个空间明亮无比,一道道宛如实质的半透明雾气盘旋缭绕,中间则是一团光明,让人不可直视。 还没等我初步适应这里,一个声音响起:“你小子终于开窍了,总算不把那些个面粉团当灵丹了啊,哈哈。” “阿东!” 我惊喜的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却看到阿东笑嘻嘻的飘在我的身后。 “可想死我了,你这些天都去干什么了?” 我伸手想去拍拍他,他却轻飘飘的让了过去。 “想了一些事情而已,没过多长时间吧。”阿东笑道,“要不是你这药力的打扰,我还在闭关,不过醒了就醒了,这样也好。你从哪弄得这还丹,似乎品质还不错。” 我向他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这些日子的经过,直到被逼做了这个义工为止。 阿东听完,笑道:“峨嵋吗?还可以吧,不用有什么顾虑,我是不介意你加入别派的,呵呵。但是他们就不知道了,这些自诩的名门大派都是这么古板,你最好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给任何人,明白?” “那是那是,我再傻也不会这么干吧。对了,你说的这什么还丹是啥玩意?”我问道。 “峨眉秘传,增元气,定精神,开智慧,修道之人通常用来冲关用的。峨眉修剑丹,内功功法就薄弱了一点,这才需要这种东西做临门一脚。你这里有人要突破了?” “没人突破,就是外面有个半死不活的僵尸,据说被人下了咒,搞得半人不鬼的。” 阿东疑惑了一下,“什么时候峨嵋这帮只会动刀动剑的家伙也会干这些抓鬼的勾当了。” 思考了良久,他才恍然大悟,“这不是下咒治病的敛财之术嘛,真是怀念阿……” 五十九 求财 阿东言道,修道是逆天行事,按现在的说法是一项系统工程,需要的东西繁杂,最缺的就是银子。财侣法地,缺一不可。 因此古时的修道者除了那些天生本钱雄厚的都要拉赞助,毕竟淮南王那样的人上之人是少数。 最大的赞助者通常是皇家,毕竟权利再大也怕死,因此修道者通常会同皇帝勾结在一起,上了金銮殿,露上一两手,基本上都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也有一些修道者气节高,不屑依附权贵,或是修习的功法实在上不了台面,使出来阴风阵阵鬼气无边,白骨遍地丧尸成群的那种,吓人自然有余,视觉效果可观,但是没人会把邪魔外道与长生划上等号,自然想依附也依附不了。 这些人自会有其他的生财取宝之道,法力大的分山霸岭,自成一家,法力小的招摇撞骗,聚拢钱财,过的同样不差。 阿东说的情况就是那种招摇撞骗型的,法力低微,但惯会下咒施毒,或是撒豆成兵,剪纸屈神。 此等人士,平时云游四海,行踪不定,若是口袋里缺了银子,又或是看上了哪家的物事,便会悄悄的接近,或是下咒,或是下毒,或是扮作算命先生,做几件应景的买卖,反正要弄得主家鸡犬不宁奄奄一息。到此时他再出面,以伟光正的形象下凡度人,收足了钱财提满了条件之后,挥手之间灾祸尽去疾病全无,大显神仙风范。 受害者根本不知祸从何来,眼看着神仙显灵哪还管真相如何,还不是三拜九磕,把这些术士当成爷爷供,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阿东说了个故事,那是唐朝的事情。话说长安城内有个书生,自幼饱读诗书,行常佩剑,一生好往名山游。 这一日与那朋友闲游,碰到一个算卦先生摆摊,生意兴隆,一打听才知道这先生号称神算,百试百灵。 听说如此神奇,这书生自然也不甘人后,就算了一卦。谁知卦象大凶,算命先生说七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天下虽大,却除他之外无人可解。 这就是明着骗银子了,书生遍历天下哪有不知道的,当即长笑而去,临走还把算命先生羞辱了一番。 算命先生怒了,大家都是混饭吃的,哪能这样砸场子的,当即冷冷的说:“君不知自重,三日之内,祸必临头。” 书生混不当回事,只回家不提。 当天夜里,书生睡到半夜,忽闻窗棂响动。他不吱声,只借着月光看去,吓了一跳,是个小人,不到一个手掌大小,手里拿着寸许小刀,沿着窗户就爬下来了,直奔床铺而来。 书生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也不怕,毕竟这玩意太小了。待那小人爬上chuang头,书生一巴掌就把它给拍扁了。 起床点灯一瞧,却原来是一个厚纸剪做的人形,眉目都是画上去的,栩栩如生。 书生心悸,不敢再睡,守到天明,却没什么其它事情。 第二天书生把这事跟朋友一讲,朋友说或是那算命的所说的祸事到了? 书生不信,说死生自有天命,哪有这样的祸事,难不成是那算命先生搞的鬼? 两人商量了一下,也无头绪,只好作罢。 又是夜里,书生不敢睡觉,只把那剑放在床头,灯火不灭,眼巴巴的等着。 到了半夜,果然又有响动,书生赶紧起身观察。 外面院子里来了一个壮汉,凶神恶煞一般,手执棍棒,破门而入。 书生大惊,拔剑与之放对。那恶汉虽凶猛,但是动作似乎不便,三两下就被书生刺倒,却不流血。 书生定眼一瞧,原来是个稻草人。 第二天又与朋友商量,此等异术,看来多半是算命先生来报复了。 朋友倒够义气,安慰书生说,吾闻天地间有正气,此等剪纸成兵之术不足为惧。今夜吾与你同睡,无妨。撑过此三日,再找那算命的晦气。 当夜两人穿戴争气,刀兵器仗一应俱全,在屋中饮酒等待。 未及半夜,外面轰隆隆的有如雷鸣,仿佛天要塌下来似的。 两人出门一看,一个三首六臂的怪兽正趴在屋子上,不停的吼叫,这就要吃人。 又是一番大战,只是两人的兵器对之不起作用,只好用火烧,果然奏效。怪兽死了他们才发现,原来是个包着铁皮的木人。 不等他们喘口气,那算命先生也仗剑冲了过来,面色煞白,口中嚷着破我法术,我跟你们拼了。 只是这种衰人哪有什么真本事,被书生二人合力放翻,押送官府不提。 “大致就是这样了,无非是一些江湖术士用来骗钱的障眼法。找个大户人家,先下咒弄得你鸡犬不宁,然后找上门来说包治百病,三两下解了咒,又是恢复如初,骗笔银子远走高飞。你那个便宜师傅居然用这么珍贵的灵药来解,当真是败家,而且多半一点用也没有。” 有这等事,我不由有点后悔当时没多喝点,这等便宜失去可不再来。 当即阿东旧病复发,大肆吹嘘起当年降妖除魔的丰功伟绩来,若不是在这识海幻境,估计唾沫星子都能喷到我脸上。 我深知若放任阿东这混球发挥,不定得吹到什么时候,这点早就在以前的相处中得到了验证。 因此我赶紧打断之:“光说不练不是好汉,现在外面那个悍妞手里的好东西估计不少,你不是也对灵药感兴趣吗,帮我把这事给结了,你也有好处不是。” “小事一桩,破掉这些幻术太简单了。”阿东轻松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打扰你的身体也不少时间了,拖的太久只会麻烦。你先出去,待我大展神威!” 我只想不让阿东废话,至于解咒啥的估计不用他操心,毕竟文非也不是吃干饭的,峨嵋派就算再不成器,若是连这种小事都解决不了,早就该淘汰了。 六十 阿东出马 因此,等我遁出识海,看见文非眉头紧锁的样子才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还没搞定?”我走到文非身后,出声问道。 文非仿佛早就知道我醒了,也不回头,只说:“你醒啦,真是麻烦,没想到连还丹都没用,只能压制住这恶咒不再蔓延,你看他身上……” 看来在我打坐的时间里文非干了不少事,地上一片狼藉,那活尸身上水淋淋的全是酒液,腐脓去了不少,破烂的地方甚至开始了结痂,总算看起来还有了个人样。 只是从他的颈部开始至腰部,分布着错综复杂的四五条焦黑凹陷,仿佛被无形的铁链捆缚住,异常骇人。 文非摇了摇花瓶,将仅剩的药酒洒在他身上,仿如浇在了热锅上,一阵白气乱冒,其它腐烂应声收口结痂,而那焦黑凹陷却是纹丝不动。 这药酒浇在身上估计很有感觉,反正那活尸是疯狂的哀号扭动,只是被我捆得紧了,无法挣脱而已。 看这意思似乎不像是阿东说的幻术啥的,倒有向恶性事态发展的趋势,我赶紧在意识中将阿东呼唤出来,共同研讨之。 “嗯……有点意思。”阿东沉默了良久,迸出了一句话。 “大哥,看出什么来了?” “这咒法祸及子孙,不但外体受损,连精神都会受到煎熬,非深仇大恨不会行此恶术,下咒的人估计此时已然不在人世了。这家伙都干了什么坏事了,值得别人这么对他?”阿东沉吟道。 我说了这家伙的来历,也就是一高干子弟而已,估计也就是欺男霸女吧。 “这等人渣留他何用,宰了便是。” “可是他老子有钱有势,时代不同了,看的不是法力高低,手里有权才是王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干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轻重,只是让阿东想办法。 阿东想了好长时间,最后问我一句是不是真的要救。 我说救啊,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啊。 阿东说那好,我出手救他,欠你的情也就还了。 我这才有点后悔,怎么会成这个样子,这家伙与我非亲非故,我犯得着替他出头吗,还让阿东为难。 阿东反倒安慰我说这是小事,最多耗费点功力而已。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看着那抽搐不已的活尸,我想这应该不是那么简单。 药酒都浇完了,文非在那里抓头,束手无策,看来解咒的事情她并不在行,或许道真那种纯粹的宗教人士才是专家。 “你不用担心,咒法伤人于无形,大威力的也有不少,甚至可以在血脉上延续,永世无尽,要想破掉或解除都是极难。但是并不是说没有任何办法,否则大家都去转职咒术师,非常影响平衡的,呵呵。”阿东笑道。 他解释道:“咒法易中难解,以生命为代价的咒法更几乎不可能解掉,但是所有的咒法都有弱点,那就是容易被欺骗。” 被欺骗?那是什么意思? “就像你拳头杀人,一拳捣上去,中了就中了,筋断骨折,干脆利落,这是在你的控制下的。而咒法有很多,大多属于慢性的,施术者下了之后不是飘然远遁就是在其它的地方维持仪式,知道受者咒发。通常都是咒术自行作用,这就给了我们机会。要知道咒法虽然难破,却可以转移。”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看了一下地上的那只大公鸡。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一点。”阿东又解释道,“这峨嵋的女人似乎也知道一点皮毛,以金沙隔断天地元气对咒法的联系,在用公鸡这等阳气很足的生物与受者血脉相连,再用灵丹药力将咒术逼出,待受者身上的诅咒移至公鸡身上,这就可以偷梁换柱。”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只是看起来文非的算盘没打响,那公鸡虽然一样受了血脉的诅咒,开始异化,但是那个病人却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看他身上的那几道焦痕,就是诅咒的力量束缚住他的灵魂,让他在这具肉体中不得解脱,尝尽一切感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等咒力,岂是一只小小的公鸡就能承受的?” “那该怎么办?”我问道。既然阿东答应帮忙,他一定有办法。 “你如此如此……这般一来,就可以解除了。” 阿东告诉我的方法简直是太奇妙了,与文非所用的原理差不多,高下却是立分。 我成竹在胸,自然信心大涨,问文非:“现在该怎么办,看起来情况不妙啊。” “岂止是不妙,我试尽了所有的办法,却毫无作用,看来这趟差事算是砸了。” 文非说的有些气馁,面色苍白,坐在沙发上只是不住的抽烟,摇头叹气。 “或许……我能帮上点忙,试试我的法子?” 文非抬头诧异的看着我,又摇摇头说:“你能有什么法子,除非是找出施咒的人宰了,可惜不用说也找不到,再说了,能下这种咒术的家伙可不是你我能对付的。” “不用硬拼,可以这样……”我在文非耳朵边将阿东说的法子又复述了一遍。 文非越听眼睛越亮,腾的一下站起来,疑惑的说:“这有用?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自然扯了个瞎话,祖传神术,不灵不要钱。 文非笑骂了一声,精神已经好了不少,想了一下说:“说不得了,死马当活马医,若是能成功,我的报酬也给你。” 我当然假意推辞几回,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收下。 “先别高兴,等成功了再说,现在干活吧。”文非笑道,她将在门外等候了许久的胖子部长他们叫了进来。 “现在去找黄纸、朱砂,我有急用。”文非板着脸对胖子部长吩咐道。 “是是,马上就有。”胖子连连点头,转头就对手下的人吼道,“都听见了没有,马上去找。” 胖子部长又问道:“文大师,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文非道:“听天由命吧,就看老天爷给不给他机会了。” “啊!”胖子部长没想到文非会这样说,脸色一阵煞白。 ~~~~~~~~~~ 新书发了也快两个月了,效果似乎太那啥了一点点。不该怨天尤人,本来就是实验性质的,尝试了很多以前没碰过的东西,最大的感悟就是第一人称实在是个坑啊,呵呵。 今天喝多了,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很多露着白白大腿的女人,不知从哪里想来,我若是写网络游戏又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我不怕,咱有人给钱,写着玩就是了,大家看看合不合胃口。六十章往后就是尝试,哈哈! 六十一 数字生命 文非再不理他,跟我商量:“你到底会不会画符,待会全靠你了。” “以前学过,凑合能画两笔。” 其实我哪会这东西,待会可全靠阿东来了。阿东暂时法力全开,控制我的身体,也就是平常所说的附体,他这个道士画符,自然应该是灵的。 万物皆有灵性,虽然生命密码各不相同,但本质是一样的,这就是为什么咒法能够掌握人生死的原因。 阿东采用的则是异常古老的祝由法来替人解咒。 “你知道祝由吗?” “莫不是上古火神?” “无知啊,火神是祝融,这祝由之法却是替人祛病的秘术。” 我有个非常好的优点,那就是对自己不明白的东西从来都是认真的问,至少明白一点新东西还是非常有好处的,与人吹牛也有题材啊。 所谓祝由法,说白了就是上古巫术,古来学科不细分,巫蛊医不分家。人吃五谷杂粮,更有莫名其妙的得罪鬼神,中蛊中咒的,自然而然的就出现了祝由这个职业,相传这还是中医的源头。 不要以为祝由都是一帮巫师在跳大神,基本上还是脱不了中草药的。只是一些上古大巫,观天地人之变,无师自通天人感应之术,自身修成正气之法,替人祛病辟邪,无往不利。 下者以草药扶持,中者以自身正气替人引导,上者偷天换日,这就是区别。 通俗的说就是一个祝由职业分成了三个不同的方向,中医、气功、道法。 阿东自然不会选前两个,中草药虽方便,但是毕竟在当世太难找,灵丹妙药不是普通人能得到的,更须精炼,否则屁用没有。 以自身正气壮大病人的生气,舒筋活络,调和脏腑,这阿东也做得到,但一来现在是解咒,二来也颇耗功力,无干之人不会亲用。 因此这就剩下这最后的法子了,虽然对术者的要求最高,但是相对阿东来讲,反而最简单。 这部长的公子其实身上啥病没有,不过就是中咒了而已,虽然猛恶,却不伤性命。因此阿东有足够的时间行法。 其原理是这样的——当然了阿东说的乱七八糟,而且满嘴的之乎者也,道家隐语无数,常人听来莫名其妙,下面是我的理解——咒法作用于人身,只针对最本源的生命印记下手,偏偏这生命印记因为最本源,所以这才是所有的生命所共通的,这就给了术者将诅咒在不同的生命间转移的机会。 但是生灵万物毕竟有所不同,因此需要高明的术者以符法蒙蔽天机,还要将自己的元神调整成中间状态,将两条不同的灵魂线连在一起,作为过渡通道,用以转移诅咒。 这祝由之法早已失传,就算留存下来也早就被打成封建迷信,因此对文非来讲,这东西听来没啥难度。 我却跟随阿东日久,知道其中厉害,毕竟用自己的灵魂做媒介,实在非常危险,一个不好,能把自己给搭进去。 “安心拉,别怕,现在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我,你去识海中,别被这东西给沾上,很麻烦的。下面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阿东安慰我道。 我依言行事,顺利的交接权限,遁入了识海,忽然却有了种奇妙的感悟。 修道这么长时间,我不过进步寥寥,却对这生命的本源形式了解了不少,或许是阿东一向对我的高要求,不习术法,只追求大道。 而刚才那一瞬间的交接,却让我胡思乱想起来。佛家说着身体只是皮囊,只是为了行走世间而存在,是一切烦恼的根源,最终的目的还是要脱却这肉身,化为虚无的存在。 而道家却将这肉身视同性命,性、命要双xiu,否则就是井中捞月,因此想尽一切办法的强化这炉鼎。 将这身体(命)视为计算机硬件的话,那所谓的性,所谓的心,就是操作系统了,是控制一切的存在代码。 硬件性能有高有低,操作系统功能同样有精有粗,有多有少,有强大有弱小。 普通人的那种心性,应该只算是只能实现最基本功能的系统吧。 至于术法,毫无疑问,应该归类于应用程序之类。 我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忽然很感兴趣,反正外面有阿东主持,在识海中左右无事,不如将这种怪论完善之,聊以自慰。 想起陈教授的人身即是电脑论,又有一些启发,或许人类的起源也有问题。或许并不是人类发明的机器人,将这具肉身换成钢铁、芯片,我们不就是个人形电脑吗? 按这样的思路发展,那就堕入了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循环当中,不可取。我只能抛开这哲学疯子才会去想的命题,重新以工程学的归纳原理来审视。 将人身视为计算机,人神心性为操作系统,道术佛法神通为应用软件所带来的效果,这就容易理解了,天地间的能量都是工具,而启动这些工具的丹书道诀想必就是接口,人体的元气内力不过是用已启动之的能量信号。 这一来就通了,典型的弱电驱动强电方法,感情俺们也是数控的…… 硬件是天生的,但并不是不可改造,操作系统倒可以完善,这就是佛法道经了,不停的念诵领悟,这应该就是升级系统的过程。 每每学会了一个道法,那就是安装了一个应用程序。而进步了一层意思,则是系统打了阶段性补丁,至于登上了一个新的层次,无异于一次系统升级。 而系统升级的结果,就是身体硬件不能满足需要,而系统自带的改造程序则会指导硬件从外界吸取能量物质,以完善自身,从而完成整体的改造。 这就是道家性命双xiu的过程,周而复始,不知道有没有尽头。 限于所学,目前我也只能想到这么多,至于传说中长生不老,飞升天界又是什么样的原理我就不知道了。 而这些与物质世界有什么联系?算法又是什么? 我隐隐觉得陈教授所研究的成果非同一般,应该与此有关。 六十二 转移 至于妖魔鬼怪,各式各样不同的生命形式自然是不同的硬件系统,而古来此种传说各族皆有,那自然说明这是完全真实可能的。 至于为什么这些东西与现实世界格格不入,只能有一种解释,算法不同,进制不同,导致了需要经过转换,蒙蔽了人们的认知。 现代计算机的发展源自数学,而基础全在于二进制这一简单可行的表示方法。 只是随着对计算基础的认知,人们渐渐发现二进制只是适合工程硬件的表示方法,真正适合计算机的并不是这二进制。 传说当年莱布尼茨参考了八卦的阴阳爻才弄明白了二进制计算机原理,此种说法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无可疑问用阴爻、阳爻来描述这个世界是完全可行的。 用0和1这两个数字表示真假、对错、进退、上下、左右、聚散、离合、收发等等,确实符合物质世界的一切要素,但是老子所言,无生有,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里面学问可就大了。 现代科学证明,最有效率的进制应该是e进制,这所谓的e是个无理数,大概好像记得是e=2.71828……来着,据说使用这么延续无穷无尽的进制的话,可以是计算最有效率话,节省空间。但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这在工程学上几乎是不可实现的,自然界中找不到可以表示这么个状态的电子元件,因此现代电子计算机能采用的只有两个选择,二进制或是三进制。 当然了,我们现在知道计算机全是二进制,好像这是天生的一样,其实从理论上讲,三比二更接近于e这玩意,因此三进制比二进制更加的有效率,更加的节省设备。 只是为了工程学上更好的实现原因,二进制才成了主流,毕竟进制与数理无关,哪怕你用八百进制都可以表示,只是造不出来这种机器而已。 扯远了,不管这二进制的事情,我只是在想老子的话与三进制的关系。据说五六十年代的时候有几个老毛子工程师,很有品位,按现在来讲那就是非主流,自顾自的造了一部计算机,用的就是三进制。 据说这玩意有好处,电路简单,用1、-1、0来表示真、假、未知,还据说符合人工智能的原理,更加的贴近人脑。 只是这么个尝试在那个时候不容于领导,被认为是脑残的表现,直接把项目喀嚓了,只留下一段传说。 但是三生万物,老子他老人家牛逼啊,多少年前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老外观察自然,咱老祖宗观察自身,各有千秋,都得出了这么个结论,以数学描述世界。只不过子孙无能,不能理解这么高深的学问。 中华文化之来于《易》,据老外讲这就是二进制的最早体现,华夏人崇洋媚外,专舔老外的屁眼,因此也就认同了,只是全没想到其中的奥妙。 西汉杨雄有书名《太玄》,可算是最早的非主流,发展了易经,进二为三,虽前进却根植于易,也算是一代大家。 我只感觉所谓道法天地,肯定有其必然,西方的未必不可学,至少用数学来描述世界是根本。道术秘法古来口口相传,没发展成系统的理论,或许就是因为这等根本理念的不同,其实本质上也是一样的。 现代世界以西方为主流,对本土文化不屑一顾,其中大有钻研啊。 识海中无天日,我正胡思乱想,却感觉一股冰寒笼罩了其中。这感觉冰冷、愤怒、仇恨……却不邪恶,只是一种最原始的痛恨。 我的神识都在颤抖,只是有阿东的保护,这才免遭沦落。 这股冰寒转瞬即过,我却感觉似乎过了好长时间。我在识海中都如此,可想而知正面相对的阿东会是什么感受。 估计这种令人心悸的感觉就是阿东在用自己做桥梁转接诅咒吧,果然强大。 我待这种感觉过去了之后,悄悄感应了一下,却是一阵恍惚,转眼之间,身体的控制权又回来了。 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我完全没有准备,脚下一软就欲跌倒,却被人扶住。 我一看,原来是文非,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我回过神来,感觉到阿东神已渺渺,留了句“完事了,不要打扰我”就回到了识海深处。 这就完事了?我一看还真是这样,现在早已不在屋子里了,不知什么时候所有人都来到了院子里,那部长儿子瘫在一颗大树下面,周围都是火烧火燎的痕迹,一些残余的符箓四处乱飞,而胖子部长则搂着活死人儿子又哭又笑,那家伙原本身上那焦黑的印痕也已消失不见,眼神不再空洞,虽然依旧号哭,但是听得出来,这是在害怕。 嗯,至少有了人类的感情,恐惧也算,总算活过来了。 文非重重在我肩上一拍,递过一支烟:“你小子还真行啊,没成想你居然还有这本事,哪学来的?” 我自然谦逊不已,低调、低调。 “怎么样?这家伙应该没事了吧。”我故意岔开话题,随便问了一句。 文非点头道:“他身上的诅咒力量已经消失,不过你自己做的你不知道吗?” 我支支吾吾搪塞了过去,却发现有点不同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我指着他们背后的大树问道。 那是棵马尾松,一人合抱不过来,极是粗大,只是原本苍翠的外表已经不在。这类要老死枯树本来常见,只是这颗不一样,几乎是肉眼就能发觉,上面的松针在不停的凋落,树干渐渐枯干,颜色变化十分之醒目。 “你是装傻还是故意的,这是你的杰作啊,居然可以将作用于人身上的诅咒转移到树上,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居然连自己施法的效果都不知道。”文非盯着我看,解释道。 “这个,我也是第一次用啊,心里没底也是正常的。”我呵呵笑道,“唉,功力消耗的太多,我现在急需休息。” 文非对我左看右看,没发现出什么道理来,只好摇摇头,让我上车去休息,不再理我,转而对那胖子部长交待后续的注意事项。 六十三 阿东的愿望 我上了车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全身上下都是汗,就像是跑了三个马拉松,丹田里空空荡荡,原本经过还丹淬炼的内力无影无踪,看来已经被阿东施法用去。 阿东看来也是消耗良多,我呼唤了他许久,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只好作罢。 哆哆嗦嗦的把烟点起,深吸了一口,这才觉得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刚才才识海当中的所想的那些事情又浮上心头,我现在迫切的想找个人问问这个疯狂的设想到底能不能实现。 文非与那帮人磨蹭了好久,这才心满意足的上了车。 “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拿到钱了,今晚我请客。”文非手里扬着一张支票,笑语连连。 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心里在组织语言,怎么旁敲侧击的问她。 文非见我不言语,可能以为我担心钱的问题,又拍了我一下,道:“冷着脸干嘛,我说话算话,这里面有你的一份。一半要上交,另一半你拿大头,毕竟是你出的力。” “我不是想这个,只是有点疑问想请教您。”我摇头对她说。 文非心情很好,道:“是修行上的问题吗?说啊。” 我把我在识海中所想的东西挑着告诉她,毕竟其中涉及了很多数学及计算机知识,甚至量子物理都有关联,平常人不大懂。 果然,文非听了一脸茫然,浑然不知所云何物,连烟屁股烫了手都不知道,思考良久才小心翼翼的说:“余思你是不是入魔了,这修道不是儿戏,万不可以胡思乱想。这内功心法都是老祖宗千锤百炼传下来的,哪怕错了一点都不行。我知道你是自己看书修炼的,但是没人指点,万一走火入魔可是大事啊。” 得,看来天下女人都是一样的,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仙姑,跟她们说这些是自讨苦吃。 将文非送回住处,我表示今天见识了太多东西,实在太累,不想去大吃大喝了,只想睡觉。文非没留住我,只是要了我的帐号,说会把钱转给我。 我是害怕胡混太晚,忘了白天所思考的东西。等回到宿舍,我立马打坐入静,沉入识海,仔仔细细的规划起可行性来。 白天想到半路被打搅了,只是联系了一下人身与天地的计算本质问题,似乎与计算机有所联系。至于如何联系,还没有头绪,不过这不妨碍头脑风暴的过程。 人的身体受制于物理世界,想要改变实在有些困难,无非服用仙丹灵药,但是,天地之大又有多少这类天材地宝可用?因此只能从提升软件着手。 道术咒语符法所在多有,传世的也不少,就像是前人根据人身所写的应用程序,只是根据各人的操作系统即境界不同,这才分了难易,耗用的能量也不同。 境界的提升向来是难题,公认的说法是看悟性、资质,但这悟性资质到底是什么玩意,谁也说不清楚。现代计算机与人脑区别有一点就是信息可以无损复制,从模拟走向数字,描述的世界、观念分毫不差。 从这个意义上说,这才是最大的优点。 那境界能不能克隆捏? 多少先贤大师都讲了,境界不到,你还不能领悟,全靠自己修,扯的都是屁话,这就是模拟的坏处了。 一部操作系统可以安装,可以克隆。人可以学习,自然也可以灌输,学习的效率要看人的资质,像黄蓉那天生硬盘接口是scsi的,硬是比那郭靖的软盘快,那有什么办法。 说起这灌输我想起来了,古传佛教传有一门秘法,称为灌顶,就是得一位得证圆满境界的上师替你开启智慧,与你共享境界的体验、过程。 只是这灌顶之后修行进度,就要看灌顶的上师自己境界如何了。 《华严经》有云:佛子。菩萨摩诃萨。得如来灌顶。无碍辩才。到于一切文字言音。开示秘密究竟彼岸。 这经文所讲的是菩萨得到诸佛灌顶,可以得到无量辩才,获得究竟秘密佛法的钥匙。 如此看来,这个灌顶的作用是非常大的,类似于大能者可以将自己所有的信息无碍的传递给受者,这不就是克隆境界吗? 传递,今天我也经历过一回,那就是阿东替那家伙祝由,居然将咒术的力量在不同的生命中转移,活生生的给我上了一课。 咒术都能转移,况知识、境界否? 在识海中的环境反应的是本人的心情想法,我在这里胡思乱想,口水直流,yy着一步登天,这识海中顿时翻天覆地,天花乱坠,梵音四起,大放光明,当真成了西天极乐世界。 我这一闹不要紧,却把阿东逼出来了。他恶狠狠的在虚空中浮现,手一挥,顿时恢复了清明世界。 “你小子胡思乱想个什么玩意,这什么时候又学上佛了?准备叛逃吗?” 阿东脸色不好看,似乎白天的术法消耗了他不少的精力。 他来了就好,阿东可以算是我最信任的人了,我赶紧起来向他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成果,并憧憬了一下光明的未来。 只可惜阿东同样不明白,待我说完与我大眼瞪小眼。 我这才想起这家伙二十岁不到就当兵,末了还给扔到了千年之前,跟他谈计算机那是完了。 “扯*蛋,有时间在这闲扯赶紧给我练功去。”阿东几乎要疯掉,“从现在开始,我要全天候的监督你,该练功练功该吃药吃药,要在最短的时间让你能自保。” 看阿东这火急火燎的样子,我诧异的问道:“出什么事了,咱们有的是时间。” 阿东摇头道:“我本是早就死去的人,只为了一点心愿这才存活到今天。现在得你所助,心愿已了,又还了你的情,此生也已无憾,是该去的时候了。” 我莫名其妙:“去?去哪?” “红尘世界烦恼多,升仙无望,决不可重堕轮回。” 六十四 移魂大法 “你这是……要死啊?”我大是诧异,“你告诉我修道者长生不老,逍遥自在,珍惜性命,怎么自己又是红尘又是烦恼的,难不成也想成佛?” “跟你说不明白,没想到我的功力退步的这么厉害,今天行个祝由之法都差点掉链子,那咒术猛恶无比,我耗尽了功力才完成,还被伤了一记。这辈子是无望登上天界了,就算不自决,也会慢慢消亡。”阿东慢慢的说,脸上表情纹丝不动,仿佛说的是今晚吃什么菜一样。 我大惊,完全没想到阿东会成这个样子,是我害了他。 “不关你的事情,我是自愿的,这些年来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我已经活腻味了。幸好有你,过了这么些天的好日子,我很欣慰。”阿东笑道,“至少我又回来看过了,无憾矣。” 我是个俗人,一向自诩冷血,不知道感情是何物,只可惜听了阿东这话,却有点鼻子酸酸,不知为何,忽然有点怕接受这个现实。 “有没有其它解决办法?”我努力的不让眼眶湿润,问道,“你本事这么大,肯定有许多办法继续修炼,得到身体的。” 阿东苦笑道:“你说鬼仙?那又何必。除非我进入相思链中,苦练个几十上百年,慢慢熬时间,或许能想出办法来。只是,哀莫大与心死,我绝不会在那种世界中一个人独处的,神仙也是人变的,什么生灵都不可能在孤独的环境中长时间的生活,要么发疯,要么沉睡,与死有什么不同?” 阿东说的没错,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我还是没忍住,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哭什么,这是大解脱。”阿东笑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本是蓬篙人。” 只可惜我那个世界不知道在不在,若是那里,说不定阿东还能待上一段时间,或许阿东能在相思链中创造一个自己的世界。 “拉倒吧,没你的参与,我哪能自己做那些个事情。”阿东笑着摇摇头,“你这家伙说来奇怪,资质平平,却能我所不能,居然可以凭空创造一个洞天。我生平能有这么个徒弟也足以傲视天下了。” 还是不行啊,我沮丧的想,要是陈教授还在就好了,他那个系统正是连接物质世界与虚拟世界的好东西。 或许还有机会!我心底突然掠过一个念头,连忙抓住阿东:“你会不会读心术?” 阿东莫名其妙:“读心术?这是什么法术?” 我稍微解释了一下,阿东沉思片刻说道:“不会,若不接触,如何能知道对方想的什么东西,道术也不是万能的,也许神仙可以做到,只是我不行。” 我大喜过望,叫道:“也就是说,只要接触到对方,你就可以知道对方想什么?” 阿东点点头道:“巫法中有这么一个法术,叫做移魂大法,可以将他人的魂魄抽取,叠加到自己或是别人身上,受者可以知取魂魄中所有的事情。只是此法太损阴德,且有大患。你问这个干什么?” “损阴德啊……”我有点沉吟了,一时有点踌躇。 阿东呸的一声:“书上是这样讲的,但是有个屁的阴德,所谓阴德报应那都是佛家的讲法,你相信吗?只是各种术法施展所需要的条件不一样,比如今天咱们驱除的那个恶咒,施展起来所需的功力需求太高,若不是已成金丹大道,根本不能完成,若要强行施术,那就得消耗生命了,这就是平常说的伤阴德,损寿元。” 这倒也是,我心中大定,问道:“还有你说的大患是什么?” “这移魂大法移走的是魂魄,是要叠加在人身上的。各人炉鼎不同,但是能容纳的魂魄却是差不多,基本上叠加一次也就到头了,若是加了两次,你这辈子就别想出门了。” 我有点疑惑,这移魂更不能出门有什么关系? 阿东解释道:“人有三魂七魄,各司其职,附带着还有记忆在里头。人死成了鬼,魂魄或多或少都会散失,这就是为什么鬼会有记忆的原因。传说鬼是没有影子的,古老的说法是人有影子就是因为魂魄齐全。” 我问道:“那魂魄多出来会怎么样?” “魂魄多出来也不怎么样,看你的炉鼎能不能容纳了。炉鼎若大,容纳的魂魄就多,一般来讲是没什么事情,但是一旦超出了极限,等待你的就是七窍流血,爆体而亡。至于不能出门,那是因为影子,无论什么肉体生命都会有魂魄,这些魂魄有大有小,一旦他们进入了你的影子,炉鼎容纳不下,就会浑身剧痛,依然有爆体的危险。” 我草,这么厉害,看来似乎有点拿命玩的感觉,不劳而获的代价很大啊。 看我吓得可以,阿东笑得很是开心:“其实也没什么,只要少塞点魂魄,也没什么事情,基本上更正常人一样。” 我想了好久,这才打定主意,吞吞吐吐的向阿东说了我的想法。 原来当世之上只有陈教授才有能力造出那种虚拟与现实之间连接的计算机集群,至少我知道的只有他一个,为此还招来了杀身之祸,弄得我也差点迷失在虚空中。不过那帮歹徒也没得到好处,那个瓷枕没有了阿东就是一垃圾,拿了也没用。 只是陈教授一疯,实验室又被破坏实在,这技术就此失传,哪怕就算遗留下来的东西也被国安给收走了,我之小民如何能去借来一观,就算借来我也不懂。 我的想法是陈教授还在,不过是被歹徒弄得痴呆了而已,说不定只是破坏了思维的接口,一应的记忆还在。利用移魂大法,将陈教授记忆中的组建虚拟实境系统的知识提取出来,再让阿东进入相思链,以之为引,再创一个世界,慢慢修炼,或许还能再生。 阿东听了之后默然不语,良久方才说道:“我对这个不是很懂,但是估计得花不少钱吧,我现在一贫如洗,你有钱吗?” 我也呆了,虽说这次任务赚了一笔,怎么说文非也得给我个五六十万吧,但这点钱看起来不少,要是真的往这上面投当真是如同打水漂一样,连个泡都翻不起来。 想起当年陈教授那个震撼人心的实验室,我当即无言,几十万最多买上几部服务器,至于组建机群,至少得五十万美元吧…… 六十五 融合 我牙一咬,说道:“钱不是问题,大不了咱省省花,先给你弄个存身之处,至于装修慢慢想办法。陈教授以前不也没钱吗?后来不也有人投资,敞开了花。这年头手里攥着大把钱没出投的人海了去了,你就安心吧,好好修炼,争取早日能重现世间,哈哈。” 阿东凝神看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办吧,你也要好好修炼,俗世的事情不好说,让自身强大才是根本。” 一夜长谈,就此而别。 第二天我想了好久,决定还是先去看看陈教授,然后再行事也不迟。 疯人院特护病房,我不禁黯然泪下,这还是当年那个智慧的老家伙吗,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什么都不能自理,脸上总是傻笑。 我问阿东,这移魂大法有多少把握。 阿东说由于我的体质与呆傻无啥本质区别,因此成功率很高。 ……我草。 “叠加了痴呆的魂魄,我不会也变成痴呆吧。”我还是有点害怕。 “无此可能,这原理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简单的讲移魂大法不是一种合二为一,而是消灭对方的灵魂意识印记,保留全部的记忆与知识,融入到你的灵魂中。” “那你看陈教授的记忆还在吗?” “不好说,得试了才知道。”阿东沉声道,“你还有机会选择放弃,这种事情我毕竟也没干过。” “干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因必有果,这也是延续陈教授的研究心血,我如是安慰自己。 “我该怎么做?” “与他身体接触,别放手就是了。” 我将陈教授的手抓住,只感觉其皮包骨头,老的厉害。 阿东说:“我要开始了,待会有什么奇怪感觉你就当是幻觉就行了。” 此等奇异体验,我如何能放过。当下凝神静气,默默感觉着有什么不同。 没来由的心中一紧,似乎有变化,又似乎没变化,只是感觉有点恍惚,仿佛知道了许多事情,又像是什么都没知道。 身体渐渐发胀,有种充盈的感觉,眉心一阵刺痛,看着陈教授的身体,就像是会发强光一样,眼睛都睁不开。 等到恍惚过后,阿东说了句成了,可以走了。 这就成了?我还没感觉到什么呢? 不过既然阿东说成了就好,此地不可久留,一切等回到宿舍在说。 再看看陈教授,还是那副痴呆模样,我轻轻的在他耳边讲道:“您好好休息,若有机会,我会替你报仇的。” 回去的路上,我走的是小心翼翼,因为一旦有人与我影子重合,浑身就会刺痛,连内气都控制不住的沸腾。 阿东说这是因为他也在我体内,又与陈教授的魂魄叠加,自然会有这种反应。 只是苦了我,在大路上走位飘忽,路线****,不时的还是刺痛难忍。 此等状况在外人眼里自然是怪异无比,偶尔有路人打趣,“呦,哥们,练cs呐。” 我能说什么,只好苦笑…… 好不容易的到了宿舍,我第一件事就是拿着全无敌一阵海喷,蚊子蟑螂全死光,深怕漏掉一个让我自己受苦。 “看来你的炉鼎也不是太好,多了我一个也不行啊。”阿东说道,“你我缘分已尽,下面就看你自己了。” 我问道:“说这话什么意思?这点小痛我还忍得了。” 阿东道:“很危险,这是对灵魂的伤害,你就不要说了,今天我就附到相思链中沉睡,你好自为之吧。若是有缘,你能在相思链中开辟道场,你我还有相见之日,到时候还要你来唤醒我的。” 我苦留不住,只好与阿东告别,取出相思链,看着他消失。 说来奇怪,阿东走后,我身体上的胀痛感立马全消,运转如常,若不是这种感觉,我还真不知道陈教授的魂魄已经与我叠加。 在校园里走了一圈,许多没去过的地方似曾相识,我大概才到这是陈教授的记忆,因此特地踏遍校园,试图找回他的记忆。 在学校里待了一天,我这才大致将陈教授的记忆过了一遍。生活上的自不必说,关键是要找到他在学问上的东西。 我发现只要碰上与之相关的东西,陈教授的记忆就会在我脑海中浮现,消化一番后立刻会成为我自己的,再也洗刷不去,仿佛天生就会。 为此我特地在图书馆借了些乱七八糟的书一阵乱翻,果然找回了大量的记忆。只是这知识也太海量了一点,速度太快了一点。 比如我看到了计算机程序方面的东西,头脑里立马就会涌出大量陈教授的研究记忆,杵的我头昏眼花,目不暇接。 这些个还好,毕竟咱好歹还是个业余级的程序员,还能接受。等到哲学、历史、神学这些个乱七八糟的玩意浮上来的时候就苦了。 想想看,那些个要用一辈子来研究的玩意突然浮现在你的脑海里,仅仅在一瞬间就是大量的不知所云的知识冲进来,只浏览一遍后就似乎全通,种种喜悦、哀伤、困惑、麻木、费解尽在其中。 我算是知道为啥说知道的越多,才明白自己不知道的更多,陈教授留给我的并不只是知识,更多的还是那种对未知问题的困惑,这种困惑根深蒂固,源自肺腑,无路可去,以哲学家的思维定势,弄得我几欲发狂。 最后实在进行不下去了,我只好开始舍弃,只寻找与接收那些与虚拟实境系统有关的,其它的统统不要。 这一来就好多了,这些都是我曾经历过、看过的,接受起来也很方便。 一个星期的时间我课也不上了,整日里钻在图书馆,消化吸收这对我来说实在庞大的知识,如今脱胎换骨,宛然一副专家模样,对一切成竹在胸。 原来知识多了之后也是一种痛苦啊,怪不得那些大学问家都有些怡情任性的爱好,或是偏执成狂,原来是有原因的。 接受了陈教授的记忆,我居然还莫名其妙的会了多种乐器,至少以前不知道那个前辈留在宿舍中的破吉他居然被我莫名其妙的修好了,还能弹上几首老歌,其技法圆熟老辣,让前来找我的莫丹看的目瞪口呆,如痴如醉。 六十六 网络加游戏 “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手,不简单啊,这是不是文武双xiu啊。”莫丹睁着大大的眼睛羡慕的说。 莫丹今天屁颠屁颠的跑到宿舍,大声质问我为什么不上课,还找不到人,居然还不去跆拳道场。 我懒得理她,她那跆拳道协会在如今的我看来真是不屑一顾,眼前一大堆事情要忙,去那凑什么热闹。 “不行,你这态度太恶劣了,严重伤害了我的感情,我需要赔偿。”莫丹心直口快,开个玩笑也大声的叫嚷,只是这言语暧mei,惹得对门宿舍那几个哥们耳朵伸的比兔子还长,深怕漏掉一丝半点的八卦。 这种情况向来是越抹越黑,我汗如雨下,自然不能放任这种误会继续发展,否则24小时不到,以我与莫丹为主角的各种版本言情小说即将诞生。 莫丹家世看起来不错,请吃饭现在看来时间也不到,于是我只好破费,带着莫大小姐到了校门口的咖啡馆体验生活。 也许是受到了陈教授魂魄的影响,反正这些日子我忽然对咖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以前在陈教授那里喝过,也没啥感觉,现在却总是放不下,每过一段时间就有点馋虫在喉咙里钻,比烟瘾差相仿佛。 平常那速溶的还不顶用,非要磨好咖啡豆现煮的,虽麻烦之余,也让我的生活看起来有了那么一点小资的意思。 当然了,咱本质上还是俗人,不能被陈教授那种西式的生活腐蚀,因此还算克制。 不过莫丹似乎对这些东西十分的没有抵抗力,又见识了我的所谓音乐才能,仿佛终于找到了知己,言语谈吐之间近了很多。 据她讲,学校门口这破咖啡厅连茶座都算不上,要去就得上点档次,只要要有钢琴吧。看在学校周围只此一家,也就凑合算了。据说莫丹的钢琴弹得不错,是正经的科班出身。 我自然是连连点头,说那是那是,你大小姐品味非常,哪能在这里屈就,这里都是咱这等草根来的地方,要说那高档的,连地方都不知道。 莫丹洋洋得意,笑着说,好好,有机会我带你去,你要请客啊。 我说那是自然。反正莫大小姐说的那些东西,十之有九我没见过,与其多说露丑,不如只做倾听状。 我对此无甚想法,那些上流社会的有钱人玩的东西咱一概不知,向往上凑也白搭,虽说现在手里有几个糟钱,不过说过不惯就是过不惯,没必要把自己整个暴发户似的。 莫丹喜欢听我说练武的故事,我也就投其所好,尽拣些门派、修炼、传说讲给她听,反正胡吹呗,有时候说道自己被老爹的冲拳打的在天上乱飞,更是惹得她娇笑连连。 说到后来,我讲了这练武的非富即贵,真要是庄稼汉子倒得不到什么真传,她睁大眼睛说不信,与我辩论起来。 我是苦口婆心的讲,传统武术说实话是一项耗费大量时间精力钱财的工程,当真训练出一个水准之上的高手来,所耗费的金钱时间绝不比训练一个合格飞行员要少。 且不谈穷人如何付得起这学费,光身体条件就无法保证——连饭都吃不饱还谈什么打架斗殴。 而且武术锻炼目的就是技击,说实话练了之后很少有人不拿这来生财的,这就见仁见智了,反正在历史上,除了家传的武艺,基本上师傅选择徒弟的时候向来是不会收取那些衣食无着的人的。 莫丹逻辑很奇怪,只一口咬定电视上小说中那些个大侠不都有穷人吗?洪七公还是要饭的,不也是五绝? 我是哭笑不得,只好说当然有特例,但是总体来讲,吃糠咽菜的肯定玩不过吃牛肉的。另外不要瞧不起那些所谓的富家子弟,纨绔固然所在多有,但是真正的世家对子弟的教育还是重视到变态的程度,吃的苦绝对不会比穷人少,受教育的程度不可相提并论。 说道这点,似乎与莫丹的起了共鸣,她也感慨,大谈自己小时候被逼着学习各种各样的东西,没人权没自由之类的。 我哈哈一笑,说你大小姐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种条件还说风凉话,我想那啥还没人给捏。现在练武还要吃好的,说不得还得配药养生,这些都是钱啊,哪来只好自己赚啊。 “你赚钱应该很容易吧,功夫这么好。” “拉倒吧,功夫又不能当饭吃,现在这个社会谁要,总不能去做保安,每月赚个几百?还不够我吃饭的。” “那也说不定啊,你身体条件这么好,去酒吧,那些富婆肯定抢着要的,呵呵。”莫丹说着贼兮兮的笑。 我是大汗,现在的小姑娘咋就这么露骨捏,世风日下啊。 故意板起脸道:“小丫头胡说八道,大丈夫顶天立地,如何能操这种贱业。其实我的理想是把个年轻漂亮、身家亿万的女孩从了算了,天天吃软饭,少奋斗几十年啊。嗯,就像你这样的就不错,收了我吧。” 莫丹果然不如我皮厚,脸红红的要与我动手。笑闹一阵后莫丹锲而不舍问我到底做什么赚钱的,她很感兴趣。 我斟酌了一下,说:“网络游戏。” 莫丹吃惊的说:“你开公司了?” 我连连摆手说还只是个想法,正准备着呢。 其实这只是我突然冒出的一个想法,顺口就说出来了,我总不能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吾乃千年前紫东真人弟子,目前服务于峨嵋剑派,专门提供一些特殊服务吧。 这做网络游戏又是从何说起捏,我自己都不知道,只是突然灵光一闪的结果。为了阿东放弃自我湮灭的想法,我特地冒奇险掳夺了陈教授的记忆,为的就是借着相思链创造一个虚拟实境与现实世界的接口。 这虚拟实境无边无际,变化万千,当年陈教授就是为了实现使用人脑来减轻计算量而发明的。 六十七 构思 现在想来,这东西简直就是天生为了网络而生的,这么大个不依赖于物质世界而独立存在的虚拟实境,阿东称之为洞天,无论用来做什么都是合适的,因为我是那里至高无上的存在。作为至高神,我可以任意改变地形,设定规则,制造生物,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就是程序员,编写一个巨大的游戏世界架构。 曹氏企业名下的先锋娱乐这些年一向火的不行不行,以半年为周期,发布各式各样的娱乐产品。凭借着对人们娱乐需求的把握与几乎是天马纵横般的想象力,创下了“先锋出品必属精品”的金字招牌。 每到新产品发布的日子,就是全球玩家的节日,其专卖店门口都是排着长长的人龙。有人几天几夜的队排下来就为了能早上几小时能玩到新东西。 每次新游戏或是新产品一发布,总会引领世界玩家的娱乐潮流,各式各样的经典历久不衰,着实赚了大把的银子。 我当年穷极无聊的时候还yy过去先锋娱乐做程序员,只是人家不要我。 当年我赖以赚钱作学费的游戏反恐就是先锋的出品,现在依旧是大把的玩家,铁打不动的国际竞技游戏大会比赛项目。 当然了,若以为先锋这时候依然还停留在反恐上会被人笑的,以他们半年发布一次的速度,着实是玩家的幸事。 最近在宿舍中间谈论最多的是先锋刚出的网络游戏《混乱世界》,据说好玩无比,完全集成了之前单机版本的元素架构。 早在几年前就听说过有这类网络游戏了,据说里面都是世界各地的玩家在一起同心协力冒险,但是国内很少见到这种玩意,毕竟这种东西对网络的要求比较高,若不是曹氏企业直接投资建网,说不定我们现在还在使用电信的小猫上网。 前些日子在宿舍也体验了一回《混乱世界》,对这种新生事物总算有了感性的认识,也就是多人游戏的理念。 小时候有这种感觉,没有游戏机的时候千方百计的想,几个人凑点钱玩上个吧小时都能津津有味。等自家买了之后又觉得索然无味,思考了很长时间方才发觉是因为一个人玩的结果,完全没有那种与几个好朋友一起闯关的乐趣。 反恐同样如此,若是一个人打机器人,很容易就无聊,若是你知道被你打爆头的是一个真实的玩家,就坐在你的隔壁,恐怕玩起来是不知道时间的。 这网络游戏也是如此,游戏只是提供了一个环境,你要做的就是竞争,还是与人斗才其乐无穷。 我若是创造了虚拟实境,岂不就是一个网络游戏的平台吗? 而且那种身临实境的体验,绝对不是显示屏所能比的。 我想了半天,越发的觉得这个主意简直是太妙了,若说优势,那就是根本不用编程序,作为那个世界至高神的我,只要动脑子想想就能改造世界,单打独斗就能完成维护与升级的工作。 而且作为脑波连接,直接操控,可干的事情就海了去了,不用说升级打怪,练武修真,光开个地图用来做cs模拟保证能吸引绝大多数的fans。或是摆擂台,让人单挑格斗,体验一下现实中根本做不到的高难度打斗动作,也是赚钱啊。 甚至制作个城市,里面开个夜总会洗浴中心啥的,不耗费一点rmb,还能体验那啥那啥…… 扯歪了,赶紧回正题,我yy的口水都留下来了,一脸傻笑的表情。 “醒醒,你想什么坏事呐。”莫丹伸手在我眼前晃悠,将我从yy中唤醒。 我擦了口水,正色道:“没啥,在想方案呢,你有什么问题。” 莫丹笑着说:“什么方案要想成这个色迷迷的样子,真是太逊了。什么时候给我看看你的方案,鉴定一下有没有投资的价值。” “肯定有,想必任何人看了都会着迷的。只是可能实行起来有点困难,缺钱啊。” 这倒是实话,我所想象的东西其他都很方便,唯一的难点就是终端。 陈教授的终端原型是个大罩子,各式各样的体感元件贴满了全身,十分之不方便。我虽然知道这东西可以改进,但是耗时耗力不说,光成本就难以控制。 除非有专业人员加以改进,大小适中,最好成为头盔状,一戴即可,便宜耐用,便于推广。 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能力有技术做这种事情的公司的话,曹氏企业当是首选。陈教授当年不就是接受了他们的投资,才开发了这些个设备嘛。甚至可以想象,在他们的研究中心,这种东西已经存在了。 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切!”莫大小姐鄙夷了我一番,轻松说道,“钱才不是问题,vc到处都是,只要你的技术有前途,大把的money随你烧,只怕你手软。怎么样,什么时候把你那技术产品给我看看?就怕什么东西都没有,这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听莫丹的意思她手中有资源,这就好办多了,我向她拍胸脯保证以最快时间做出可以实用的成品请她鉴赏之。 与莫大小姐共进晚餐之后,她再次邀请我去那啥的跆拳道协会一观,我哪有心情去那混,现在脑子里全是如何将虚拟实境与现实世界连接的问题,当然一口回绝,理由就是要闭关做产品。 文非打电话过来说她已经将上次任务的经过向总部汇报了,总部批准上交五十万,余下二人分,现在钱已经打入我的户头,让我查收。 我在银行机上查了一下,多了六十万,还行总比没有好。琢磨了一下,手头还剩七十多万,俺好歹也算是一小款,只不过相对要做的事情,这点钱实在不够花。 不过无所谓,看样子文非也是一有钱的主,我先紧着这七十万用,实在不够了向她借呗,咱也不是白入会的,道真总不能见死不救,应该会拉我一把。 只要用相思链做出了原型机,以那种效果,恐怕没人会认为现在市面上的游戏还算游戏了。阿东不是害怕一个人在黑暗中孤独吗,现在老子给他带了这么多人,应该够他解闷了,又是一个现成的网管兼gm,哈哈。 六十八 预算 现在看来,这大学不上也罢,我的目标已经高出毕业证太多太多了,老子要创业。 既如此,宿舍肯定是不能住了,一来人多眼杂,二来地方太小也施展不开。多亏了文非帮忙,在学校旁边租了个废旧厂房,虽破烂不堪,胜在宽敞。 我这个人对衣食住行甚是随便,并不在意这里的环境有多糟,卷个被卧铺就住下了,耗费了几天时间在网上搜索了相关资料后,我总算写出了如何实现这个网络游戏的框架图。 这东西咱没做过,但是需要考虑的东西并不是太多,毕竟虚拟实境是真实存在的,并不需要耗费大量的计算资源,因此关键的是要有容纳大量的数据请求的网络带宽。 由于地域发展状况的不可比性,我设想中只以整个华东为蓝本,五万人同时在线为目标,估计出了所需要的硬件要求,即: 服务器以及数据库服务器(1cpu,内存2g)一台,游戏服务器一台(1cpu,内存2g),网关服务器(2cpu,内存1g)八台,高性能千兆光纤交换机一部,一共十部服务器为一组,共六组。 每组服务器连接同一台交换机,再连接到互联网。 这是我目前算出来勉强容纳五万人在线的最低配置,若不是虚拟实境对主机要求的计算能力很少,这种配置的硬件所能容纳的在线玩家数目不过上万,其瓶颈在于网络的带宽。 当然了,这只是理论值,若论冗余能力,真正要勉强运行所需要的机器要多得多。 我模拟一下,却发现这种架构实在不适用于我的环境,毕竟我这个虚拟实境比较极端。 平常意义上的网络游戏服务器都是限于游戏主机的计算能力及容纳能力,决定了在线玩家的数量,而虚拟实境却是没有这个问题,因此如何让更多的玩家接入才是主要问题。 因此,借鉴了陈教授记忆中关于机群的想法,我大胆的推翻了这种传统架构,又重新绘制了方案图。 新的设想是所有的服务器架构以机群为基础,数据库服务器、游戏服务器、网关服务器等等都不定数目,视负载情况自动分配。 整个系统以光纤连接,只有网关服务器与外网相连,其他服务器只在内部网中运行,以高速网共享数据。 不适用hpc(高性能计算机群),用不着,咱不用那种东西,相比之下,数据中心更加适合,海量的吞吐才是关键。 这个大方向一定,我终于搞清楚了服务器的架构,画出了serversarchitecture图,对数据的流向有清楚的认识。 以这个机群系统为蓝本,再参考了无线通讯网络的蜂巢体系,只要复制这个系统,分布到世界各地,就可以在理论上容纳全世界无限的玩家。 当然了,这只是理论上的,具体需要的资金与技术现在还没啥盼头。 这些东西只是个构想而已,将来要写进策划书中拿去给风投看,说白了就是骗钱的玩意,反正理论上我实现了,剩下的就是资金,看你有没有这个胃口。 这一切一切的基础都在于虚拟实境,只可惜我现在还没能进入其中创造,阿东估计还眼巴巴的在黑暗中等我来救赎捏。 根据陈教授的记忆,我拟定了设备,准备重新复原他的虚拟实境连接构想。分析了好久,才发现需要的东西并不是太多——原先的瓷枕被附了阿东的相思链替代,估计效果更好一部服务器,各式各样的传感器以及稀奇古怪的体感设备,算下来二十万元打到底了。 我心下大定,特地上网挨个选设备,尽找便宜实用的看,反正只要出效果就行,计算能力不是第一,关键是存储量要大。 选定了机型,我找了曹氏企业的销售电话,询问了价格,令我诧异的是,我所需要的各种设备,这个电话那头的家伙居然说全有,成套供应,还发了张推荐清单。 我一看清单不由暗赞了一番,其搭配合理,分布均匀,性价比极高,若是普通应用简直是首选。 只是碰到我这个另类的,这东西就无用武之处了。 “要那么多cpu干什么,砍掉,你们不是有*位的吗,就要最便宜的那个。内存这么少,才512m,给我加,另外scsi硬盘给来六个。我要这破显卡干嘛,什么顶级的,不要。光纤交换机也不要了,mmd,俺还用adsl捏。” 一通胡侃之后,电话那头的家伙估计冷汗连连,根据我的要求又传过一份清单来,末了还加了一句:哥们,看出你是懂行的,但是你这配置实在瘸脚啊。 我大笑,回了一句,你只管卖机器,山人自有用处。 服务器实在满意,只是这些个附属设备太贵了,mmd欺负老子不懂是不,又打电话质询了其他公司,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 没办法,咱认栽,这独一份的东西就是好赚钱啊,我不由坚定的看好咱这产品。 算下来这一套已经超出了预算,据那销售讲这还是很便宜的,这些个东西原本都是为那些钱多烧手的玩家准备的,我等平民无缘享用。 狗眼看人低,不过为了大业,我只好忍痛签单,还没现货,得等几天, 就这样,等厂家来人送货装好,晕晕乎乎的又忙了一周,这才搞定。 核心设备得自己组装,就是连接相思链的那玩意,这*大的东西居然要六万块,实在让我费解。 这些活计早已铭刻在我的脑海,做来毫不费劲,不过又想到这些东西都是日后生金蛋的母鸡,这安全问题一定要重视。 没办法,又要破费,找了几家安全公司没谈拢,无奈之下继续向文非寻求帮助。 谁知文非一听哈哈大笑,说这等事情你找个屁的安全公司啊,峨嵋旗下就有专门接这活的,专门应付此类业务,本门弟子九折优惠,只收现金与支票。 六十九 过程 等她一报价格,我大骂文非黑心,妈的,老子口袋不过这几个钱,按她这方案我立马得破产,那些个什么阵法之类的全不要了,只普通防盗。 老子师承紫东真人,有名的阵法专家,要你们布什么大阵,等与阿东联系上,让他指导,不费丝毫银两,效果肯定超群。 讨价还价一番,总算搞定了此事,又是一通忙活,我的车间实验室总算有了个雏形。唯一的麻烦就是硬件齐备,软件木有,以前核心的东西都是陈教授写的,我虽然知道如何去做但也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就像是写一篇文章突然断电,几千几万字的存稿毁于一旦。说有印象吧,其实也有,但是对心情的打击非常大,而且说实话又有新的思路,这恢复的过程其实就是再创作的过程,与前面的工作一点关系也没有。 想着,写着,改进着,就算是有经验有心情有成品,这一个软件的核心程序也耗费了我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这才大功告成。 做了好些前期工作,力求万无一失,毕竟这是咱自己一个人玩,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也没人救得了 期间还被莫丹不停的骚扰,这妞似乎挺有钱,却是总是住在宿舍,据说她的家长规定必须如此。 “老爸说学习倒是其次,关键是要让我把钱花掉,多交朋友,人脉才是资本……” 听听,这是人家的原话,俺这才知道有钱人为啥这么有钱了,看事物要看本质,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只是我这样的家伙有投资潜力吗?难说的紧,反正我是不会认为自己往哪一站,霸气四溢,各式各样的马子哭着喊着倒贴的…… 不过也幸好这女子不学无术,除了喜欢打拳踢腿其它方面不太精通,否则我所干的一切就无所遁形了。 “你每天课也不上在这干什么?” “我在做一个伟大的,可以改变人类发展进程的研究。” “你就扯吧,你长得哪里像超人?” “就算事实如此你也不要说出来啊,好歹你也常在我这玩,教你这么些个功夫,不付钱也就算了,还出口伤人,你真没人性啊……” 莫丹千方百计的诱惑我去做那啥的跆拳道师范,我坚决不从,她也就退而求其次,死缠活赖的让我教她功夫,否则就闹得我不得安宁。 我琢磨了好久,人家是千金小姐,总不能如我等粗人一般练沙包叉铁砂,浑身臭汗,思来想去也就内气修炼比较适合了。 讲解了技击的要领,无非是反应与力量,把内家拳理揉开了掰碎了,不过就是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而已。 道理很简单,如何实现就得下苦功了。所谓先动,说的不是和敌人比快,人家出拳你再出天生就晚了。真正的还是从对方身体、精神、习惯上观察出各种预兆,凭借着时间差来做到先动的目标。 武当拳法有云:挥拳者其肩先动。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这点意思有点独孤九剑的味道,不过人家那是金大师的独门绝技,若要修炼到那种层次,说不得也得身经百战。 拳理说的再清楚,身体配合不上也是枉然。看莫大小姐这身板,这拳路,也是花架子居多,毕竟一女孩子在现代哪能吃得了那种苦。 不过咱有内功啊,阿东教的那啥暂且不论,手上不就还有峨嵋入门手抄本嘛,随便在上面挑了几个益气轻身的功法传之,倒也能唬人。 反正莫丹有钱,或者说她家里有钱,我随便抄了些食补益气的单方给她,嘱咐她天天吃,方有用处。 “这么多肉啊,会成肥婆的!” 莫丹看了方子大是抱怨,对她来讲,吃这么些高热量的玩意无异于自杀。 “随你,最多练功进度慢一点。” 莫丹起先对我所传的功法将信将疑,练起来没啥动力,直到有一天我被她缠得头大,扯了个谎,说这功法延年益寿,固本培元,最重要的特点就是可以青春常驻。 “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我没吹牛吧,又白又细又嫩,这就是我练了这么些年的成果。”真是罪恶啊,我居然对着一个女孩子裸露肌肤,仅仅用来证明内功的可行性…… 这种低级的谎言居然异常有用,莫丹信心大增,所谓的坐功每日都练,还与我探讨各种各样的养颜心得。 天知道这养颜的原理是什么,我只能胡说八道。 “你说打坐可以不睡觉,但是那对皮肤的老化可是其加速作用的啊。” “这个啊,练功虽说是逆天行事,但是并不是痛苦的忍受过程。只要按部就班达到境界,大欢喜的感受才是正常的,对身体有好处。要不然那些个老和尚动不动入定个十天半月,这是为什么,就是贪图这些极乐啊。” 这话我说的都脸红,不过莫丹倒是深信不疑,她对我那一身晶莹润白的肌肤有了一种深深的嫉妒…… 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原型机总算成型,我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对照着陈教授的记忆,似乎没啥不妥,应该是很成熟的技术。 提前给莫丹提醒,说这几天会出远门,就不要来了,惹得她又不高兴,不过我是不在乎的。 斋戒一日,沐浴更衣,焚香祷愿。我择一月黑风高之夜,关门闭窗上锁,调试好机器,准备第一次试机。 与当年不同,现在我只是一个人,必要的唤醒装置还是要配备的,所幸的是早有经验,这一切看起来还算顺利。 又是一阵熟悉的恍惚,睁开眼来又是一片黑暗与虚无。按理说我现在应该没有身体,哪来的睁眼感觉,真是奇怪。 按部就班,我开始扮演上帝的角色,只是有点忐忑,总在想我做的这个盗版机器是不是有用。 “要有光!” 嗯,没反应,我努力的睁大眼睛,还是看不到一点东西。 没出错啊,我记得以前就是这样,四周应该慢慢变亮,一片光明才对。 ~~~~~~~~~~~ 中午八两,晚上半斤,我头咋这么晕捏…… 七十 物是人非 连试了几次,都是一样,半点反应也没有。我索性放弃了华语,用了英文都没反应,看来不是系统语言的问题。 难道俺装机用的是盗版系统,这就不能玩了? 心中一阵惊慌,感觉头脑太乱,我只能颓然发动了密语,推出了系统。 拔下身上的各种传感器接头,我又把机器检查了一遍,没什么故障。又把程序代码过了一遍,两个小时后除了找到了几个不太重要的bug之外,一无所获,整个系统简直是完美。 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只能继续尝试,重新在身上贴满了传感器,又一次的进入了系统。 很可惜,还是没反应,我简直要抓狂了,在这么个绝对安静绝对黑暗的地界并不好玩,其承受的巨大压力难以想象,特别是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 到底是为什么? 这种地方不敢多待,我试了几遍之后匆匆退出了。 煮上一壶咖啡,我点上根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的将所有过程滤了一遍,看看自己以前在陈教授实验室时的状态与现在有什么不同。 积了一堆烟头,依然毫无头绪,我还是我,除了当了一回植物人外并无改变,如果说真要有改变,那就是碰到了阿东,学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东西而已,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想起陈教授所说的有一部分人群会出于一种莫名其妙的原因,不能联入这个世界,难道我基因有了突变,成了这部分人群? 不对啊,这种千载难逢的好事不会落到我头上吧,几千年来人类都没进化了,我就突变了? 硬件与软件上应该没什么问题,就算陈教授做的有什么bug,在我这里也该补足了,看来还得从我自己的方面去找原因。 记忆中陈教授对这种不能接入的原因及解决方法有过大量的研究,但是我从没接触过,毕竟咱是实实在在体验过的,更不不担心,这次碰到了才会束手无策。 上网找了半宿资料,逐渐唤回了陈教授这方面的记忆,我才大致有了一点了解。大体来说,这种东西与信仰有关。 我当时在陈教授实验室做的时候,并不感觉这有什么,因此心中空空荡荡,无牵无挂,说句白话,那就是全身心的相信陈教授做的都是完美的。 在这种状态下,我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想到失败的可能,就像老子说的无为而无不为,我说的要有光,其实想的并不是创造光,潜意识里估计就是想开灯…… 到了今天咱自己玩,心中那种不安,对未知的恐惧,各种各样的可能性,都会对我的心理产生微妙的影响,叠加在一起,估计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并不是不相信自己会创造光,但是,正因为我相信了,这才坏了大事,因为我心中已经想了。 就像我们走路,我们根本不会去想自己能不能走路,因为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一旦想到,我会走路,可以走路,这就落了思维的陷阱,按佛家的说法那就是着了相。 此种解释是陈教授的理解,按他的说法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从他的记忆中还发掘出了一件秘事,那就是在他决定让我做实验之后,特地花了极大的精力催眠、暗示、引导我,以便让我更容易的进入角色。 回想起陈教授的所作所为,还真有这么点意思,我恍然大悟。不过催眠可能无效,陈教授的记忆也证明了这一点,我精神抗性似乎不错,俗话讲就是神经粗大…… 知道了原因就好办,总有解决的方法。 略略想了一下我就拟定了行动方案,先静坐,洗涤浮躁的心灵,进入那种定的境界。 与平常打坐不同,此时我在不停的暗示自己,我就是上帝,我就是创世主,我是佛陀,我是三清,我是至高无上的至尊,我是无所不能的,我要唤醒阿东…… 这些乌七八糟的暗示语不管有没有用,我反正把它们深深的印在了心底,按理说这是潜意识区,有什么影响我也就顾不上了。 三天来我什么事情都不做,每天就在重复这个过程,当真是虔诚无比,有没有效果不知道,反正现在做什么事情都有一种超脱的感觉,一切尽在掌握中…… 在未知面前要谦卑…… 也许是极大的压力面前才会有动力,这些日子过的很充实,虽然单调了一点点。 准备功夫做足,我这才进行了第三次的尝试。 又进入了那个虚无的地方,这次我倒没有急吼吼的动作,宛如福至心灵般的又开始入静。 当然了,此时我是没有身体的,那什么姿势之类的没有意义,只是单纯意义上的入静,等再次出来的时候心中已经毫无一物。 没来由的冒出了道德经中的文字: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恒无欲,以观其妙;恒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心中似有明悟,我微微一笑,缓缓说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声音并不大,至少我是轻声所说,只是回荡在这个虚无的空间似乎在往极限远处延展,渐行渐远,渐行渐响,直到最后宛如洪钟大吕,来回震荡,似乎激出了一道道的波纹。 四周的空间微微一亮,似乎破开了一道口子,所有的存在找到了出口,往之急泄,我同样也被吸引,冲了进去。 眼前豁然开朗,又是那个熟悉的世界,我细细一瞧,这不就是我以前创造的那个虚拟实境吗? 心中略略一感应,我身形一晃已经来到了当年竖起撑天巨碑旁边。 这碑记录了我与阿东共同的日子,不知过了多少年,依然屹立在那里不倒,只是越加的高耸,带了些岁月的沧桑。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只是阿东在哪? 七十一 副本 我特地以上帝视角扫描了一下,这个世界似乎多了不少生气,但是扰乱了我的感觉,并没有找到阿东所在的气息。 或许他沉睡了,也许是在闭关,不过无所谓,只要找回了这个世界,下面的事情就轻松多了,时间有的是。 试了一下自己的能力,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法力无穷,让我又找到了一点点自信。 扫描的结果就是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变化,生物多了不少,大地上到处是奇形怪状的飞禽走兽,不过似乎没发现有智慧生物的踪迹,大概还没进化出来吧。 这样正好,省了好多事情,就算是神,也害怕智慧这种东西吧,一切威胁到自己生存的都要灭杀在萌芽中,我需要的不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只是要一个能随心所欲的赚钱工具而已。 一时找不到阿东,我也不急,反正我心中隐隐感觉他在这个世界,只要他醒了,肯定会来找我的,以他与我在这个世界的权限,应该在踏入这个位面就能互相感应到。 试了下自己对这个世界改造的构想,我凭空起了一个大竞技场,虚拟了一个幻影,就是那个小吴,展开了一场对战。 当然了,结果是毫无悬念的,幻影被我三拳两脚打倒湮灭。不过这个实验证明了这个世界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比如完全拟真体感格斗。 现实中的游戏格斗之王fans无数,年年都有大赛,作为一个游戏种类历久不衰。但是那玩意练得再好也不过是锻炼手指,很久之前就有人想象是否能实现体感操纵,尽量能给人以真实的感觉。 基于此种构想的文学作品层出不穷,除了实现原理,几乎将所有的细节都考虑到位,说来栩栩如生。 只是这种科幻注定要在我的手上出现,我所构建的这个格斗竞技场,规则就是地球,能改变的只有重力参数,或许有点遗憾。 但是这次花了大力气才重新进入这个世界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对空间时间的理解上我又进了一大步,了解了并不是只有这么一个世界,而是位面。 位面的说法关乎翻译,似乎是老外的龙与地下城规则所定义的一个概念,有翻译成次元的,反正都是一个意思,就是宇宙并不是单一的,而是各种各样不同的空间平行聚合在一起,有大有小,维数还不一样。 不过规则还是有共通的,那就是只有高级位面的生物理解低级位面,而低级的位面想象不到高级位面的概念,即夏虫不可语冰是也。 位面是可以创造的,与虚无中诞生,创世主制订规则,即至高神。我试了下,代价很大,差点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陷入永久的沉睡。 只不过破开虚空,创造了一个十平米的居室,我就弹尽粮绝,昏昏欲睡,疲累欲死。 虽然想不通其中道理,我也知道不能干这么危险的勾当,当机立断的放弃。 不过尝试的结果很让我振奋,那就是虽然与虚无中创立世界很费力,但是籍着眼前的位面做一些平行空间还是可以的,简单方便,而且也可以制订规则,并不妨碍双方的运转。 如果我再过几年可能会发现这个所谓的平行空间是什么,后来的技术人员对这个东西有个解释,叫副本…… 毕竟咱不是真正的神,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因此只要能做到我就不去细想,一切等阿东回来再说吧,他应该明白一点道理的。 不过依附这个位面所创立的平行空间不是无限的,可能与主位面的总能量有关,因为我清晰的感觉到平行空间的大小及个数都随着主位面的能量增长而增加。 但是主位面的能量从何而来,我不明所以,难道与生命有关? 平行空间不敢多建,我只弄了两个意思意思,一切以实验为主嘛。 一个空间仿照刚才的大竞技场,成环形,各种各样的房间纵横来去,如同阵列。这就是我所想的那个真实体感格斗场景了,至于规则仿照地球,不过重力减半,如果需要还可以调整,反正重力参数g这个玩意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可以调节。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不过我很不满意,实在太粗糙了,壮观有余,精致不足,咱毕竟不是干设计这行的,有这个意思就行。 只要能实现功能,设计的事情让游戏公司去烦吧,他们有的是这方面的专家。 至于剩下的一个平行空间就是我所钟爱的反恐世界了,呵呵…… 这可是我现实世界中赖以发家的玩意,咱当年也好称是网吧一霸啊,爆头无数,且深知这款游戏的魅力,那就是……真实! 因此这个世界除了大小,自然环境与我们的地球无异,真实的场地,真实的枪支,真实的规则,只不过一切都得身体力行。 当然了,创造这么个以科技为主的现实世界麻烦多了,我的寻找到足够的资料,这样才能在这里随心所以。 毕竟我总不能凭空造出那么复杂的枪支弹药,还有无线电通讯等等玩意吧。 幸好互联网上什么都有,只要你肯搜索,这倒也不是难事。 现实中的游戏限于操作、界面、机能等等各种原因只能实现,小规模的对抗,也就是几十人级别的低烈度战斗,自然若有憾焉。 在这个cs副本中,地方够大,也不用过问数据的计算,我索性把现实中能找到的军品全部搜罗一空,复制到这个世界中,从轻武器到重型装备、坦克、飞机,分门别类,罗列了一地,倒也壮观。当然了,核蛋这种破坏平衡的玩意是万万不会出现的。 只要有足够的人能参与进来,军团级的战争也可以实现。 只是我很没乐趣,毕竟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就算创造出幻影拿着枪与我对战也不行,作为至高神,我对他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天下无敌实在是太寂寞了…… 玩了不知多少时候,我终于感觉无聊,下线睡觉。 七十二 试验品 这觉睡的可真舒服,毕竟主体已经建立,剩下的就是一些配套工作了。 所谓的主体,分配到程序上的说法那就是服务端,一个完整的s/c系统还必须要有客户端。貌似我这客户端实在不太好玩,其它不说,光那满身贴的传感器就价值不菲,价格倒在其次,关键是没有一个正常人会为了玩游戏脱得光光然后贴满全身吧。 这种技术上的问题我无法解决,陈教授的记忆中也没有相关的研究,只是依稀指出是从外面采购的,具体制造者不详。 这方面无法着手,我只好试验了一下远程性能。内部传输上监视器显示数据流量并不大,但是这不能保证远程性能同样如此。 因此我特地捞了几个跳板,以代理服务器的模式绕了整个中国一个大圈,联入了虚拟实境服务器。 效果出乎我的意料,以我这中adsl龟速都感觉不到什么延迟,难道这是错觉? 若是按这种流量计算,似乎只要服务器支持,带宽足够,哪怕将全球的玩家聚在一起群p也不是不可能…… 那这得多大市场啊…… 容不得我yy,接下来的问题就让我头大,因为陈教授的研究成果指出,还有很大一部分人是不可能接入这个系统的,原因不明。 陈教授自己就是这么个特例,我不知道他在我之前到底找过多少实验者,但看其背后那股支持的势力就明白肯定会有,虽然他的记忆中这一块是空白。 即使如此,他也是只找到了我一个能顺利进入系统的白老鼠,而且阴差阳错之下,居然还开辟了一个世界。 相对来讲,更多的人并不能如此幸运。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兼容****。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神选者,信我者上天堂,不信我者下地狱? 莫名其妙的心中冒出这个念头,又与宗教扯上了关系。 不过想想似乎也有了那么点道理,所谓飞升,也算是筛选吧。想那古来修士多么牛逼,一个个不也是要熬到最后,战战兢兢的熬炼筋骨,炼精化气,捉坎添离,配龙虎雌雄,只为了能转化生命形式,无极限的向那个虚无缥缈的存在靠拢。 不解决这个问题的话,我那些雄心壮志真的只算是yy了,开了几万人的宴席,却只来了区区几十个,傻子也不会投钱的。 咱不像陈教授那么有钱,造起来不心疼。俺没钱,就算有钱也不会如此招人。这第一个实验品吗,自然得自愿…… “莫丹吗?是我啊……啊,我是余思啊……对对,回来了……礼品?有,有……其实是有点事情,哥哥我这里进了几条比较稀罕的金鱼,要不要来看看……不不,没其它想法,我纯净如冰雪,洁白如羔羊,哪能有那么龌龊的想法……其实是上回跟你说的那个项目,就是网络游戏啊,你要不要来看看……好玩,绝对好玩,不好玩你砍我……好好,就这样说定了啊!” 莫丹此时估计都快憋出毛病来了,虽然我知道她无聊,但是也不给我任何机会,这次又从我这里敲诈了几招秘诀。 不管怎么样,愿意来这里任我摆布就行,口黑口黑…… 为了准备这次实验,我考虑了各种情况,对不能接入的解决方法也想了好多。 当然了,这些只是根据陈教授的记忆做的一些构想,借助了阿东所教的一些东西,成了我的领悟。 所谓神选者,不过是一种盲信的体现罢了。现代科学早已证明了,催眠与暗示同样可以做到这个效果,我自己就是这个例子。 为了能让莫丹能顺利的接入虚拟实境系统,我特地做了一系列的准备,从各种小事着手,统统在暗示这是一个非常正常的游戏系统,只不过其界面与操作方式都是革命性的。 为此我还特地做了一个动画,展示了游戏里的各种场面以及景色,为的就是坚其心,毅其志,让她知道,这个系统是真实存在的,只需要她眼睛一闭就能进入体验了。 我当然没有做电脑动画的能力,就算想做这点时间也不够,偷了个懒,直接在虚拟实境中用摄像精灵截的……为了做这个插件,我可是花了一天时间……(上帝啊,这些东西怎么听起来这么眼熟,大家凑合看,反正胡吹……) 待到黄昏,莫丹姗姗来迟。 我当然不敢说什么,迟到是女人的权利,特别是自信的女人。 莫丹今天打扮的特别随意,似乎刚刚洗过澡,一头长发略带点水意,散发着沐浴液的幽香。 “你今天好漂亮啊,清水出那个芙蓉……” “礼物!” 莫丹进来就伸手,全然不顾我的殷勤。 “有,有!” 我早有准备,拿出了早就冰在那里的洋酒。 “据说是82年的,我这个人只会喝酒,不懂这些,特地让你来鉴赏之。” 这玩意是从胖子部长那里顺来的,所谓不义之财,人尽可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莫丹看到酒瓶之后果然眼睛发亮,虽然嘴里说不稀罕,却把瓶子抱在手里仔细观察。 幸好胖子部长收的是真货,没让我出乖露丑,莫丹看了良久,方才满意的笑了。 “没想到你还真有心,哪搞来的?” 我虚荣心极大满足,大大咧咧的表示容易的很,也就是一朋友送的。 莫丹明显表示不信,撇了嘴四处寻找。 “蜡烛?杯子?难道没有水晶的?” 我大囧,有钱人的思维果然与我等不一样,在我看来问出这种火星问题实在大煞风景,只能答道:“创业时期,一切从简,车库之内,并无此等奢侈品,只有大茶缸子与饭盆,你要哪样?” 果然,莫丹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自己在那翻找了好久神奇的托出了两个一次性水杯,摆出了一个打水女孩的pose。 我大惊,这里好歹也是我的地盘,怎么有这种东西我都不知道? “废话,这是我前些日子留下的,上次我放那,这次居然还在那,你多少天没收拾过屋子了?” 啊,被发现了,其实我从来就不曾收拾过屋子…… 七十三 第一个用户 这一顿晚餐吃的不多,却把酒都干完了,莫丹一个人就包了大半,虽然我知道她的爱好与酒量,依然非常的惊讶。 “你孤身一人,又喝了这么多酒,不怕出事?” “出什么事?能有什么事?这点酒我跟喝糖水似的,要是有坏人,我一脚踢飞他!”莫丹脸红红的,一双大眼睛中饱含春水,大声的威胁我,迎面喷来一股带着酒气的甜香。 我脑子一昏,似乎这股酒气中带着剧毒,不禁飘飘然起来。 不过事情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发展下去,自桌头而向床头…… “今天吃的很开心,本小姐非常满意,谢谢你的礼物。你不是说还有什么网络游戏给我看吗?在那里,抓紧时间,我还得回去!” 我略略失望,不过总算收住了花花心思,向她介绍了我这些日子来的成果。 看得出来,莫丹非常吃惊,毕竟再白痴的人也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这东西可以像黑客帝国那样?”莫丹眼中满是星星,估计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yy崔尼蒂了。 这个时候我自然不能打击她的自信,只能顺水推舟,大肆吹嘘起来,当真是昏天黑地。 莫丹第一时间就做了决定,询问是否需要做手术在身体上开几个大洞。在得到了否定回答之后,立即催促我赶紧带她体验之。 有求于人之下,连称呼都变了,甜甜腻腻的称呼:“大哥哥~~~~~~” 如此之嗲,着实让我有点不习惯,智力值大降。 “需要脱衣服吗?” 莫丹到底还是清醒的,面对着如此之多的传感器,发出了疑问。 “我是无所谓,哈哈……” 莫丹狠狠瞪了我一眼,自己动手开始贴传感器,整个过程居然没有走光,实在是稀奇。不过就算如此,这一联想已经让我有点那啥了。 “我进了游戏是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了?”莫丹貌似又想起了什么东西,恶狠狠的问我。 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但是咱不能说实话,自然扯谎以消其心结。 “没事,我会跟你一起进游戏,没导游你迷路了怎么办。” “这还差不多……” 又是灌酒,又是吹牛,开着背景音乐,还有引导动画,为了能让莫大小姐一次成功,我花的心思可不少,这辈子追女孩子都没这么投入过。不过话又说话来,我似乎还没追过…… 一切都等在这个伟大的时刻,千禧年的这么一天,终于有第二个普通用户成功进入我的系统了,这可是我的成功啊。 只是这位用户还不大乐意…… “这什么地界啊,怎么这么荒凉,连棵树也没有,还有沙尘暴,太阳也高,对皮肤不好……^&$%$#$*((%%3……” 听莫丹一阵抱怨,我是大汗淋漓,这等粗犷豪迈的燕赵之风,在她大小姐眼里居然成了这等残花败柳之色,难道我的审美就这么差。 没敢让她进入主位面,说不出来为什么,我就是不想,直觉。 这次我直接让她接入的是那个大竞技场,风格是粗犷了一点,但也说不上荒凉撒。 “环境是可以改变的,你要什么样的……” “我要……那种黑客帝国中纯白的天地,尼奥一挥手,唰的就是几排武器过来,哇塞,酷毙了。我要墨镜,我要披风,我要……” 自惭形秽,没想到莫丹本质上居然是个暴力女,到了游戏里才露出了狐狸尾巴…… 趁她发飙的时候,我悄悄的改变了cs副本中的环境,特地建造了一个房间,风格嘛就如她所愿,做成了那种无上无下的纯白。 我微微一笑,挥手一引,转眼间就将莫丹挪移到了cs副本中。 莫丹吓了一跳,差点尖叫起来,环境的突然转变让她无所适从,突然紧紧地抱住了我的手臂,再不放手。 嗯,感觉很伟大…… 若不是在这种环境,恐怕我的鼻血都会标出来…… 此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瞬,莫丹早就会意过来,甩鼻涕一般的放手。 “作死啊,搞这么快干什么,这又是什么地方。” “你想要的地方,看看你穿得什么?” 莫丹低头一瞧,欢呼起来,果然是一副黑客帝国的招牌行头,衬上她的魔鬼身材,当真是英姿飒爽。 我故作高深的一挥手,果然如同电影效果一般,霎时间冲上来一排排武器架,子弹枪支装备,应有尽有。 这次莫丹倒没被吓到,适应力很强,似乎被这种效果迷花了眼,对着各式各样的装备爱不释手,哪样都想试试。 我并不取一物,只是微笑着看她发愁。 直到实在拿不动了,全副武装的莫丹这才放弃,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顺手递过去一副墨镜,“救世主,下面干什么?” 莫丹毫不犹豫的将墨镜接过戴上,“人在这世界里,有许多事情是我们一定得做的。” 我哈哈一笑,在虚空中一拍,一扇大门缓缓打开,现出了真实的世界。 这里是一片山地,对着一片平原,仿佛一个巨大的平台。巨大的山体上立着许多靶子,这是我特地设立的武器试验场。 …… 虽然我早有准备,但是依然对着这场景咋舌,对莫丹的危险性又有了更深的认识。 这暴力妞居然短短时间就打光了所有的弹药,连火箭炮都射的精光,把对面那山体炸得乱七八糟,风云变色。 这点东西自然不过瘾,我只能又调出了武器界面,排在她的身后,任其选择挥霍。 虽说在这世界的规则被我调过,没有那种后坐力击伤身体的感觉,但是光这声光效果已经非常震撼了,难道莫丹就不觉得烦躁? “真爽……”莫丹大呼过瘾。 “……” 我是无语了。 顺手召来了一顶阳伞,两张躺椅,我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惬意的端着一杯果汁,看着大小姐发飙。 似乎觉得发泄的差不多了,莫丹这才扔下了发红的机枪,回头找我。一看我如此悠闲,顿时不客气的坐下。 七十四 幻影武士 果汁、可乐……各式各样的饮料都给她准备的妥妥当当,她老人家也不客气,拿起来就灌。 “真是过瘾啊!以前我老爸玩过一回,还没打个几发就被轰下来了,真是不爽,这次可是浑身舒坦了。”莫丹吐了一口气,心满意足的说,“还有什么好玩的,快快交待。” “还有啊……” 我犹豫着是不是还要再让她见识一下大竞技场,但看莫丹现在的表现,似乎还没意识到这里是个用来玩家对战的场景,毕竟这种爆炸的场景与枪械的手感,都是直接作用于精神,真实感受与现实无异。 但是到了大竞技场可就不同了,这悍妞铁定会拉我做人肉沙包的…… “都这时候了还藏着掖着,赶紧的,把本姑娘伺候好了,这个资金问题嘛……”莫丹威逼利诱,双管齐下。 一咬牙,决定还是带她去,大不了把小吴同志召唤出来给她撒气,就是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八极宗师。 只不过莫丹见到小吴同志的反应极其夸张,八极宗师闪耀出场,莫大小姐顿时眼冒金星,一副花痴模样:好帅耶! 真是太伤自尊了…… 好在小吴同志很争气,几下崩手就把莫大小姐打的爬不起来。 倒不是受伤——这个世界疼痛感已经被我屏蔽了,代之以的是麻痒——只是实力相差太大,悍妞只要一站起来就被打倒,最惨的一次被撞飞了几十米,重力改变的后果。 虽然不痛,但是总被放倒也是一件非常丢面子的事情,莫丹娇颜大怒,赖在地上不起来,质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这个嘛,是我平时练手的人肉沙包,ai还可以。” “胡说,这还是人吗?我一下都打不到他,力气还大的出奇,挡都挡不住,要是在现实里我早就骨折了。”莫丹气鼓鼓的向我瞪眼,索性坐在地上,“你能打的过他?我不信!” “架不是这样打的,这种水平在我眼中,如插标卖首尔,看我扁他替你出气。” 有了美女一句话,我重新开了一场决斗,大发神威,把那小吴幻影踩得不成人形。虽然八极宗师我依然打不过,但是美女当前,咱总不能下自己面子,小小的作弊一下还是可以的。 莫丹眼看着这八极宗师拳到处,磨盘大的巨石一分为二,脚踏处,山崩地裂,偏偏碰不到我一根寒毛,大是称奇。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看我轻松ko了宗师级的人物,莫丹对我肃然起敬,再不敢胡言乱语,“你这功夫怎么练的,教教我吧。” “这简单,把我教你的内功持之以恒的练好,拳脚自生大威力。” “我天天练,也没见有这么厉害啊,虽然跟协会里的人过招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莫丹小声的说道。 我哭笑不得,这笨妞,她那跆拳道协会里的家伙就算再厉害,与美女放对哪能下狠手,巴结还来不及…… “你看过射鸟英雄传没有,郭靖笨的可以,一套啥啥剑法总也学不会,按现在说法那就是小脑不发达,平衡性协调性太差。练了全真内功之后却是如同福至心灵一般,转折之处婉转如意,所有滞窒全无,这就是内功的好处。” 打个比方吧,就像使用传统气动布局的飞机,只要给它动力就能平稳的向前飞,哪怕有轻微的扰动也能自行调整,因为它的整体就是气动稳定的,不需要人的参与。 而鸭式布局就不同了,它的特点就是气动不稳定,虽然好处多多,性能强劲,但是若有扰动就必须由计算控制的操纵系统控制着才能保持平稳。 人也一样,普通动作无所谓,一旦做一些复杂的高难度动作就有失去平衡的危险,而内功就起到了计算机操纵系统的作用,自行调整全身肌肉骨骼,实时计算,自然无往不利。 “再说了,你那内功才练了几天,就想达到这种水平?” 可惜,女人从来都不算是理性的生物,哪怕我解释的再多,莫丹依然不听,誓要让我教点实用的。 伤脑筋啊,我只好暗暗调低小吴幻影的ai,传授了破招:八极都是一往无前,你只要往横里闪,伺机进攻,便可成功。 得我的真言,莫丹鼓足勇气又来了一局,虽然并不占上风,但是好歹没有再被撞成桌球。 莫丹什么都好,无论是身体的柔韧度平衡感协调性,还是对武学的悟性都是上上之选,这一点看她短短一段时间对静坐的掌握就知道了,所欠缺者不过是实战经验罢了。 但是实战何其危险,战斗强度低了不能提高,生死相搏稍有不慎就是筋断骨折。但是在这个虚拟实境当中,这些统统不成问题。 没有疼痛感,莫丹可谓是勇猛无比,狠劲出来后,哪怕要挨上三拳两脚也要捶上对方一拳,这种战斗方式我们通常称之为街头斗殴…… 实在惨不忍睹,我只得出声指点。 “不要与对方换拳,你或者可以打到对手,但你绝对禁不起对手一拳……要顺势卸力,运劲成圆,宁愿被击中,也要锻炼自己的卸劲功夫……你难道非要打他的头吗,以直击横不懂?……” 大概嫌我太罗嗦,莫丹气鼓鼓的说了句:不打了!就此罢手。 “你都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又要我不换拳,又要我挨打,到底怎么样?” 我叹口气,手一摊道:“大小姐,这技击不是流氓打架,靠身体壮就可以的,什么叫以强击弱,什么叫批亢捣虚?女人本来力量就差,你跟这八极拳硬碰硬哪能得好?再说了,技击看重的不是招式,而是身体本能,如果能把招式化成身体本能就更好了。这一切的基础就是大量的实战练习,这个竞技游戏的作用就在于此,可以低成本无风险的进行格斗意识强化练习,等回到现实中只要适应身体就可以了。” 七十五 原来已经有了…… 莫丹眨了几下眼睛,貌似明白了,却贼兮兮的问我:“你功夫这么帅,是不是就这样练得啊?” 我连连摇头:“我这可是实打实的练出来的,当初吃了多少苦你哪知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莫丹闻言嘻嘻一笑,用手捋了一下头发道:“那好,今天就先玩到这,我要出去。” 顺利的推出,我们回到了现实世界,莫丹伸拳踢腿,突然向我攻击,我轻松挡过,还了三拳两脚。 拆了几招后,莫丹歪头闭眼的想了好久,长出一口气说:“似乎还真有点那个意思,不错不错,这东西我喜欢,送我一套。” 她老人家不识人间柴米贵,这么大的系统说来一套就来一套,我不得当裤子,当即拒绝。 “这么小气,我要拿去给那些风投家过目,没样品怎么行?”莫丹又祭起了百试百灵的激将法,妄图使我就范。 只可惜就算我想送也无能为力,只好说道:“不是哥哥驳你面子,实在是麻烦,这东西在世界上独一无二,我哪去给你再做一套?而且我现在还要完善之,不能外借。不过现在已经可以在线使用,你若是不怕在宿舍麻烦,这客户端倒是可以使用。” 所谓客户端无非就是一部电脑,接上体感贴片即可,大不了我把服务器挂在网上,让莫丹能随时进去就是。 莫丹本待发飙,听我愿意给她客户端这才平复。 “谁要你那原始的东西,又麻烦又容易坏。我记得有那种头套式的神经控制器,你怎么不用?” 虾米?轮到我傻了眼,还有这玩意,我赶紧打听。 “应该有吧,半年前我在朋友那里见过,好像是先锋出品的最新娱乐设备,但是游戏很不好搞,似乎没什么名气。” really?要是这样的话,我这个网络游戏的想法可是大有希望,我本来最担心的就是输入设备,任谁也不会认为满身的贴片就是这种模式,最多是实验室的产品罢了。 我腆着脸向莫丹打听能不能借一套玩玩,谁知她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没事,几十套都有,我那朋友自从进了这批货都快亏死了,差点一套也没卖出去。” 在许下了若是这神经控制头盔能够改装接入就送她五套客户端的诺言之后,莫丹心满意足的扬长而去,只留下我一个在那里懊悔,好歹也是一笔钱啊。 不过这些都是投资拉,早晚一天我要连本带利的赚回来,若是莫丹说大话拉不来什么风投的话,哼哼,说不得,钱债肉偿…… 过多龌龊的东西不能想太多,否则又要去冲凉水澡,否则打坐就入不了定,年轻人火气就是大啊。 莫丹动作就是快,第二天就送了两套神经控制头盔的样品过来,说是先用着,若是能成功,马上就把剩下的全部拿来,还嘱咐我不用爱惜,可劲的造。 这什么心理,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用爱护了?我摇摇头,拆开包装仔细的研究起来。 果然是头盔模样,黑色塑料外皮,摸起来手感不错,造型就如同飞行员头盔一般,很有科幻感。 面部是一大块黑色半透明的类玻璃材质,可以上下伸缩,对照着说明书,我了解到这里面是一块分辨率640x480的液晶显示屏。 长长的还拖着两根线,一根是电源插头,一根是显卡接口,看来耗电量还不小。翻了一下配件,果然还找到了驱动光盘与体验光盘。 重叠了陈教授的记忆之后,我的电子水平大大提高,反正有两个头盔,不怕试验品不足,我当即把其中一个开了膛,仔细研究起来。 此物内部构造看起来不甚复杂,原理与我的系统大同小异,不过是造的精细了点,似乎还舍弃了一点东西。 二话不说,我把驱动装上,带上头盔体验了一下,不由嗤之以鼻。这东西看起来不错,其实还不如我的diy系统,只能实现脑电波操作,图像依然还是必须由显卡还原显示到液晶屏上。 这所谓的体验游戏也做得十分之粗糙,小小的液晶屏上显示的画面简直就是由线条组成的模型世界,黑漆麻乌难看的要死,不堪入目。 这也可以想象,在目前这种硬件条件下,也只能达到这种水平了,主要是机器的运算能力跟不上,哪有我现在这个系统牛逼。不过这头盔的功能倒还说得过去,至少可以替代键盘与方向。 东西做的精致,倒还有可取之处,所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嘛,知道了原理就好办,我稍加改造,又花了不少时间自己写了驱动,总算可以使用了。 新头盔的液晶屏没有拆,我把它当作备用显示界面,毕竟咱这是精神连接,一般人不大适应,总得有个引导的过程,这液晶屏就是起这个作用,可以用来播放引导画面,逐步的将人带入虚拟实境。 莫丹早就不耐烦,天天打电话催促,弄得我不胜其烦,拼了老命先做改造好一个成品送她。 给她的笔记本装上驱动,将头盔硬件与她的网卡绑定,这样就算成了,只能用这部笔记本上线,一个萝卜一个坑。 手到功成,莫丹喜滋滋的把这玩意搬回宿舍,没过多久就打电话过来。 “我进去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废话,我都没进哪来的人。 但是财神爷的要求要满足,我只好勉为其难的进去替她设置了专门的房间,提供了二十几个八极拳小吴模板,水平从低到高战一溜排,任其挑选。 别的npc模板我还搞不出来,这小吴还是阿东以前做的,存在我的记忆中,这才能拿出来献宝。 这二十几个段位赛应该够莫丹打一辈子了,要知道连我都玩不过那八极宗师级的幻影,更何况她。 七十六 凯子 有了玩的,莫丹的骚扰果然消停了好多,这让我有了充足的时间对系统加以完善。 主机、服务器、客户端、神经连接头盔等等,在目前看来似乎运转正常,远程登录似乎也没什么毛病,要不然莫丹早就来起兵讨伐我了。 现在就是要完善其虚拟实境内部构造了,这就是个细水长流的功夫,为了能在虚拟世界中实现某个看起来十分平常的东西,我必须寻找大量的资料,而且经常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不得不寻找更加多的资料。 幸好如今的网络不错,收费的免费的数据库所在多有,大百科全书类的网站也不缺,这才免了很多麻烦。 即便这样,这种东西也不是人干的活,懒人自有懒办法,我花了些时间写了个程序,自动在网上采集这些资料,按照固定的格式转换成电脑能识别的世界架构数据,再与虚拟实境一同步,这才实现了自我完善。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在一个我新开辟的平行空间完成的,我称之为母本位面。这个位面不大,相当于缩小了n倍的地球,所有的物理架构与现实一模一样,这样做起来无论是数据转换还是实现都比较方便,效率也高,为的就是把这些素材能不修改或少修改就复制到其它位面。 我狠狠心,把咱的adsl小猫换成了10m网,这才勉强提高了采集资料的效率,但是依然不堪,好想好想当年在陈教授实验室的时光啊,那里的网络可是直连整个华东光纤主干线的…… 很快我就发现这并不是个办法,我这廉价的服务器并不能支持如此海量的数据转换,虽然转换后的世界架构都已经在母本位面中存储,但是更海量的数据却必须在服务器的硬盘中暂存,可怜的硬盘很快就满了,看来要升级了。 整个系统已经形成了半自动化的反馈链,只要数据转换没完,我就无事可做。而这数据转换看起来没个一段时间完不了,我只能另寻其它消磨时间的办法。 曾给文非打过电话,推荐这个产品,看看她有没有路子。谁知她居然说没时间没兴趣,整天忙不过来,我问她忙什么,她居然说在养狗,真是ft…… 偶尔进入竞技场,十回倒有六七回会与莫丹照面,自然无话可谈,动手切磋才是主要任务。 看得出来,莫丹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成天泡在这上面,技击的意识与时俱进,普通的八极模板已经拦不住她了,二十几个小吴幻影已经给她打了一半。 不过到此已经是瓶颈,剩下的都不是现在的她能对付得了的,只能靠时间慢慢的耗。 不过莫丹很满足,曾经在闲谈时得意洋洋的对我说起在跆拳道协会纵横无敌的故事,看来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游戏训练,她的收获不小。 “你不知道我把朴柳金打倒的时候他的表情有多精彩,哈哈,真是太过瘾了。”莫丹眉飞色舞,还做了几个动作辅助说明,“他的腿法还是可以的,以前总觉得锐不可当,现在我只要这么一引,伸手一推就放倒,百试不爽,他郁闷的不行,亏他自吹还是个黑带,真没用。” “不是他不行,是你变强了……” 废话天天跟着八极高手放对,现在的莫丹若是剔除力量元素的话,等闲让三五个人不得近身还是可以的。 若是她能在内功修为上一个台阶,领悟了发劲的道理,也就迈入了高手的行列。 “对了,等下我让人把剩下的几十个头盔一起送过来,你改造一下。过几天我开个party,我想肯定会有人感兴趣的,你这项目能拉多少钱,就看这一回了。” 我顿时心生感慨,辛苦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到了收获的季节了。 千辛万苦的又把几十个头盔改好送过去,我终于见识到了所谓的富家女过生日是个什么动静了。 我得到的邀请是在xx大酒店,这是普通级别的,莫丹露了一面就消失无踪,我出了份子之后就埋头狂吃,反正桌上一个都不认识。 待到快结束,莫丹来了个电话,让我与她一起过去。 同行的是她宿舍的几个女孩,见过几次面,没有深交,去她们宿舍的时候顺手装电脑优化杀毒的那种。 等到了莫丹家这才震撼了一把,所谓的豪宅不过如此,还停了n多好车,知名的不知名的,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号牌。 进去一看,大家正在四坐闲聊,一个个衣冠楚楚,当真是男帅女靓,让俺们这些学生仔顿生那啥之心。 这一切都是格格不入,四周的人都有自己的圈子,我们几个都傻傻的不知道往哪走。 幸好莫丹一眼就看到我们,兴冲冲的把我们引进来。 下午这一场是自由活动,莫丹替我引见了许多人,一个个介绍,我听了头昏,只当自己是木偶,机械的握手。 当然了,不会有名片,咱这身份人家根本瞧不上。 不过房子大就是好,至少莫丹为了演示虚拟实境系统,特地还腾出一个大房间。 “小时候的书房,现在不用了,给大家看看东西而已。”莫丹如是说。 乖乖,有这么大的书房吗?一排排的计算机,开网吧都够了。 “你说这电脑啊,有凯子赞助!”她又神秘一笑。 原来如此,可以理解,以她的身家没追求者才怪,光一束束的鲜花就堆了满屋子…… 被莫丹带进来的大多是年轻人,少有的几个上岁数的打扮的也很不是太正式,更有几个熟面孔,在电视上常见。不过我对这个不感冒,绝对不会上去要签名什么的。 有人打趣,莫丹你准备这么多电脑,想集体cs啊? 莫丹拍拍手,把大家叫在一起,说:“都别聊了,今天我生日,收到了许多礼物很开心。但是最让我惊喜的礼物还是算这个。” 她伸手一指,原来是那些计算机。 我发现站在莫丹旁边的一个年轻人顿时面露红光,仿佛开心的不得了的样子,估摸着就是莫丹口中的那个“凯子”。 七十七 视频 众人听莫丹说最惊喜的礼物是这些电脑,都是大笑,有人更说,没想到你喜欢这个,等下次送你更多的。 莫丹撇撇嘴道:“电脑有什么稀奇,我说的是这些神经连接头盔,这些可是现在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新产品。” 现场不乏识货的,看了一眼当即明了这些东西的来历,小声嘀咕着什么。 有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家伙疑惑不解,特地问莫丹:“小丹啊,这些不是你上次从我这里拿的嘛?没什么特别的啊。” 莫丹笑着说:“郑叔,你送我的是没什么特别,可是我有个朋友很有本事,稍微改造了一下,还为这款头盔开发了一些特别好玩的东西,这种手段简直就是点石成金。这等好事我哪敢一个人独享,特地把大家请来一起体验一下啊。” 那人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你那个朋友很厉害啊,你都说好玩,那肯定不错了,我倒很想见识见识。” 这个郑叔刚才莫丹给我介绍过,似乎是个游戏制作人,具体哪的我也没听清楚。 莫丹当即在房间中间超大的萤幕上播放了一段视频,那是我替她录制的。 画面上只见一个全副武装的女子背影,端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在那里疯狂扫射,打的远处沙石崩裂,尘土飞扬,那女子一回头,分明是莫丹。 画面一变,一部钢铁巨兽轰隆隆的驶来,看那型号分明是美制艾布拉姆斯,一个急停,扬起一片烟尘,坦克上方舱门打开,露出个小脑袋,又是莫丹。 画面再变,似乎是在一个飞机的驾驶舱,各种各样的仪表乱晃,镜头一转,原来是莫丹自拍。等飞机降落,众人才发现,介不就是传说中的f22咩? …… 剩下的画面都是莫丹在操纵一些传说级的武器,狂轰乱炸的镜头,辅以异常真实的音响效果,在整个大厅中回荡,沉重的低音压迫每个人,但带来的冲击远没有这些内容来的大。 我自然没啥震撼,毕竟在虚拟实境中都快玩腻了,偷眼向众人一瞧,心中的虚荣感大生——每个人都是一副震惊无比的表情,仿佛见到了最不可信的东西。 待视频结束,房间里骤然静了下来,只剩下一片叫好声,还有嗡嗡的议论,更有与莫丹相熟的友人,上来询问她是在哪里学会开飞机坦克的,在哪能玩到。 莫丹得意洋洋,笑而不答,无比享受着这被崇拜的感觉。只有那郑叔,皱着眉头想着什么,转而问莫丹:“不像是cg啊,你从哪弄来的这些道具?” 莫丹笑个不停,说道:“刚才放的这些都是我在游戏里面的场景,怎么样,效果不错吧。” 得到了这个答案,众人大哗,谁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顿时议论纷纷。 莫丹小声问我:“服务器能不能支持这么多人?” 我向她比了个ok的手势,莫丹顿时放下心来,大声宣布了下面就要让大家集体体验一下真实对战的超刺激体验。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么多人同时进入虚拟实境系统到底抗不抗得住,虽然曾经模拟过高负荷环境,但那都是数据流,现在毕竟都是真人啊。 莫丹忙着指导其他人怎么操作进入系统,那郑叔似乎听见了刚才莫丹问我的话,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对我一笑:“你好。” 我一时没注意这里居然也会有人招呼我,差点没理他,不过郑叔也只一笑罢了。 “你是小丹的朋友?” 我点头:“同学。” “哦,原来如此。”郑叔道,“刚才小丹说的游戏你玩过没?你做的?” 还能说什么,我只好点头道:“不错,还入得了您的法眼吧。” 郑叔摆手笑道:“没试过游戏不知道,但是刚才那部外景拍的不错,虽然镜头切换的生硬了点,但是贵在效果真实嘛,里面的特技我简直没看出什么破绽,用了不少电脑效果,花了不少时间吧。” 我这才明白,感情这位游戏制作人还以为这是宣传片。 “嗯,也没怎么费事,就在游戏里拍拍就成了,怎么说来着,截图,不对,算录像吧。”我笑道,“莫丹比较累,几乎所有的武器她都试了一遍,还摆了不少pose,呵呵。” 郑叔这才回过味来,想了好久,皱眉道:“我不能理解你所说的录像,这种效果的场景,需要多少投入我自然清楚,就算一点电脑效果都没有,光模型也得不少钱。你说是在游戏里拍的,怎么拍?” “这个……在外面说是说不清楚的,真实体验最重要。不如咱们一起进游戏,我带您参观一下,如何?” “求之不得!” 只是狼多肉少,我同郑叔哈拉这么点时间,所有的机器都被霸占了。 莫丹本来想硬拉几个起身,被郑叔拦住:“算了,总有先来后到的,我和小余等等就行。” “真不好意思,我只改了这么多头盔。”我歉然的对郑叔说,“不过无所谓,莫丹进去组织画面,里面的情况我们在外面也可以看。” 我说着在主机上一阵操作,调出了我写的一个程序,连接上了远在家里的服务器。这个程序可以算作传统意义上的服务端,因为没有神经连接设备,省去了不少功夫,只有一个功能,那就是将游戏内部进行的视频外放,相当于摄像头。 不过目前我只做到在局域网中使用,网速才能支持这么清晰,否则我那可怜的廉价服务器会崩溃的。 就算再压缩容量,那宏大的场面还是不可否认的。 外放的视频只有一个视角,那就是第一人称,可以切换到每一个玩家,玩家看到什么,就是什么。 当然了,屏幕肯定不能跟着眼球切换晃动,否则看视频的人早就吐了。因此程序会将玩家看到的东西做一下优化调整,动的不是那么剧烈,只要充当摄像头的玩家懂点拍摄知识,就不会出现那种眩晕感。 七十八 反恐 这次演示效果出奇的好,二十几个人全部都进去了,最慢的一个也在十分钟之内进入了虚拟实境,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料。 原本我预计至少有一半人不能成功进入,就算新头盔有了液晶屏,设置了引导画面成功率也很难提高到百分之七十,谁曾想会是这样。 也许与那个头盔有关,难道里面还有我不了解的技术? 不过这只会是好事,具体的不用想那么多。 我所选的视角是莫丹本人,在大屏幕上看到,所有人都在一个大房间出现,莫丹正在宣布游戏注意事项,当然了,按她的口气,这是战场纪律。 看得出来,在场的玩家脸上表情都很古怪,不住的动手动脚,捏手捏脸,似乎是在验证到底是不是在做梦,没办法,太真实了,除了位面规则,其它与现实无异。其实捏是没有用的,质感差不多,但是只有轻微的触觉,疼痛是不存在的。 这个场景及游戏流程是我与莫丹共同商议的,很朴素的思路。 首先,所有联入游戏的玩家都会在一个固定房间出现,房间外面则是旷野,愿意体验武器打靶或是开飞机坦克的可以出去,这个自行决定。 玩家在里面只要心念一动,就可以调出菜单,罗列了各式各样的功能及帮助,自行选择如何游戏。 只是这么个创意说起来简单,可是花费了我不少脑细胞,光光为了实现这个玩家虚拟菜单,我就查阅了不少资料,最后还特地改变了这个位面的特性才得以实现。 目前这个系统还很简陋,所谓的菜单选择不过寥寥几条,对战地图同样少,我懒得自己设计,效果还不一定好,既然反恐那么红火粉丝那么多,我直接就把里面流行的几章地图给抄来了。 莫丹不太玩这个,她喜欢的只是疯狂扫射的爽快而已。但是进游戏的人里面不少都是反恐迷,是不是高手暂且两说,只要熟悉就行,当即有英雄出马带领人们分成两队,选了一个dust2场景开战,莫丹充作战地记者,随军。 咱这里的枪械选择与反恐比起来可就丰富多了,而且只要你装得下,跑得动,随便扛多少。内测嘛,总得给人爽不是?不乏那些挑花眼的家伙,学那兰博背了n支枪,步履蹒跚。 场景其实是我开辟的平行位面,地方小容易操作,还不互相干扰。规则里面是没有体力这一说的,否则一张图跑不到一般把人累个半死,谁来玩?毕竟玩游戏的要的是爽,而不是太真实(绝对真实不在这个反恐位面,另有世界,客户是谁嘛,可想而知),因此人人可以恒速无限跑动,决定速度的因素只有一项,那就是负重。 反正大家都是第一次玩,一出生就嘻嘻哈哈的挑装备,有的家伙手贱,反恐玩多了,装上子弹就是一阵扫射,真实的音响效果把大家吓了一跳,只可怜被击中的倒霉蛋一脸幽怨,含恨化光而去。 那倒霉蛋纵有千言万语,此时也说不出话了,为了公平,被判定死亡的玩家是被屏蔽的,只能看不能说。 作为管理员的莫丹顿时怒吼:“三儿你个败类,居然杀自己人,刚才战场纪律都白说了。我现在只说一遍,再有此类背叛的举动,踢出去,收缴头盔,别玩了!都听明白了没有!”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她重启了战局,那倒霉蛋又回来了。 那叫三儿的玩家顿时老实了不少,连连道歉,却又忍不住好奇,问那倒霉蛋,被打死是什么感觉。 那倒霉蛋自然没好气,抄了一挺看起来异常威猛的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一抬,对着三儿说:“很爽的,你要不要试试!” …… 说归说笑归笑,面对如此真实的游戏体验,没人想第一时间被踢出去,因此总算还都听话,枪口一致对外。 只是在场的没一个是专业的,虽然有几个玩过反恐,但是有几个摸过真枪?更不用说队形战术了,更有的家伙为了能躲避子弹,做贼似的尽往角落钻,姿势动作萎缩无比。 反正一伙菜鸟对射,其间笑料无穷,乐得我们简直肚子疼,还有人大叫“我不行了,三儿那sb样太糗乐,哈哈……” 二十几部机器全被占满,现场还有几个没轮到的,都在看莫丹解说的现场直播,没想到莫大小姐还有点记者的天赋,以管理员无敌不死的身份,辅以尖酸刻薄的解说,加上独特的视角,将一幅幅恶搞的画面传给了我们。 话说人类还是有暴力、破坏、战争的天赋的,这不,原本二十几个菜鸟,有的连保险都不会开的,跟着团队划水划了一段时间,倒也似模似样。 没有生命危险的强化训练,这大概最容易看出天分吧。 心痒难搔——我有一搭没一搭的与郑叔聊着天,顺便观察其他人的反应,这应该就是他们的真实内心写照,让我想起在网吧里初次看见反恐游戏的热血。 再不济的家伙在这种游戏中也会变得勇猛无比,更何况还有女性在队伍中,一个个都像吃了兴奋剂,战术素养飞速提升,更有不要命的救美英雄,平添了一份激情。 “弄得我也想进去搞搞了,哈哈。”郑叔被画面上的热情所感染,摸着早已地方支援中央的脑袋,面孔红红的对我说。 “这一批改造过的头盔只有这么多了,看来今天咱们是没机会进去玩了。” 郑叔哈哈一笑,站起来说:“我明白,哈哈。老了,这么激烈的战斗,光看看就有点不舒服,要不要出去喝两杯。” 我一听就有戏,自然不会拒绝。 莫丹家是那种传说中的豪宅,露天游泳池的面积就比我家的院子大上三四倍,年轻的男男女女都在那里嬉闹玩耍。 郑叔带我来到一处僻静的所在,分别坐下,倒了两杯酒,聊起天来。 暗黑三暗黑三暗黑三暗黑三暗黑三……暗黑三啊 七十九 (没想好名字) 地狱第三次降临~~~~霍霍霍霍~~~~~~~大家欢呼吧!!!!!diabloiii!!!! ~~~~~~~~~~~~~~ “其实刚才的直播只是平面的,我们没有用脑神经连接器,人的大脑发现视觉传送过来的体验与身体无关,这才会进行自我调节,出现各种眩晕、呕吐的症状,这就是晕船晕车的生理学原理。我想,如果能够用游戏头盔进入,恐怕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否则,那些女生早就吐得不成样子了。” 郑叔果然是个老手,三言两语就说出了其中的道理。灌了一大杯酒液之后,他掏出了一张名片给我。 “本人郑十味,从小就不学无术,只会玩游戏,弄得现在专门做电子游戏,哈哈。” 很普通的一张名片,只有名字与职业,我左看右看没看出啥名堂来,只好先收着。 “不好意思啊,我现在的职业是学生,还没想到印名片。” “没事,很快你就会出名的,到时候再说吧。”郑叔爽朗的笑着,看来几杯酒下肚,精神又好了起来,“我对你的这款游戏很看好,有没有兴趣让我代理发行。” 这自然是求之不得,只不过…… “可能有点麻烦,我这游戏必须配合游戏头盔,还得改造,我手里还没这游戏头盔的技术。而且,这无法做到单机版,因此所有的数据都是经过主机运算才传到客户端的。” 郑叔这才笑得欢畅,端起酒杯说:“再次介绍一下,本人就是先锋娱乐旗下执行官,你那改造过的头盔都是我送给小丹的。” 虽然早有准备,我还是小有点吃惊,本来以为莫丹给介绍的是哪个财主,谁知却是我早就向往已久的先锋娱乐的当家人。 又是一番幸会,我说了当年曾经投过先锋娱乐的履历表,却没半点回音的糗事,调节了气氛。 “有这等事?看来那帮人事部的家伙太没用了。” 郑叔摇着头,却半点没有责怪的意思,“不能做单机好啊,现在网络才来钱,没有盗版的影响。至于游戏头盔的技术嘛,更不成问题。其实我们一直在做这方面的研究工作,可惜没什么太大的进展,充其量也就是能控制前进后退的程度,连玩具都算不上。送小丹的这批货都是实验室用剩下的,谁知到了你的手里居然能变废为宝。能介绍一下你做这个游戏的过程及原因吗?我非常感兴趣。” 我一五一十的讲了所谓的创意,自然略过其中关于超自然的东西,就算说了估计郑叔也不会信。 所谓原理与结构,我基本上都是按着现在普通意义上的网络游戏来套,主机部分就成了我的专利研究成果,独一无二。 “而且,今天演示的只是一个功能,换句话说,我做的只是一个平台,我称之为虚拟实境系统,玩家在这个系统中,理论上可以体验一切已知的和只存在于想象中的感受。今天演示的警匪对战创意来自先锋出品的反恐,这个游戏实现起来比较简单,受众也多,大伙喜闻乐见,我也就哪来演示。其实虚拟实境系统还有更大的空间,其中更有奇幻世界,我的想法就是想做一款多人网络冒险游戏,享受由我赐予的另外一种生活。” 郑叔听了连连点头,神往之,而且很快就估算出了实现整个游戏的大概成本,并不大,换算成人民币其实根本不需要多少,主要投资在硬件。当然了,若没有以千万为单位的投入,想进入这个行业还是有点悬的。 至于我这软件的需要,可以忽略不计,因为我肯定是要分一杯羹的。 郑叔以专家的口吻,扳着指头说:“先锋娱乐不是一般的游戏公司,我们的理念就是绝对不会出一些滥竽充数的玩意。每开发一款作品,我们都会对市场进行调查。网络游戏虽然在华夏是新事物,但在国外早就流行了,只不过限于技术以及一些理念,没有发展出高水平的游戏。我们在国外也曾经试过,其结果并不理想,幸好在华夏算是成功了一回,有了许多的经验。” 我知道自己插不上嘴,人家是专家,无论是理论还是实战都与我不是一个等级的,但是我觉得,挟脑神经连接及真实体感操作,只要有钱,哪怕给一个白痴运营都会成功。 “非也非也,我不是怀疑你做的游戏品质,相反,我对你这款类cs的游戏非常有信心。”郑叔笑着解释道,“只是我们不是作坊,一锤子买卖做完拉倒的。要做就要做大,先声夺人,覆盖全世界,所以对市场的调查很重要。” 这倒也是,一款游戏从一个创意开始,再到策划,然后抓几个程序员码代码,再然后大肆推广宣传,内测公测收费,下面就该出问题,结果就是玩家大量流失,一个环节出错都是万劫不复。 “市场有多大?或者说:你以为你能抢到的市场有多大?网络游戏不是制造业,网络游戏是服务业,90%以上的工作在游戏发行后开始。你计划如何进行人力资源管理?在什么时候请哪些人?你的游戏的目标客户是谁?你的游戏有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其盈利体现形式是什么?你准备投入多少成本进行游戏测试?测试多久?你的客户服务和gm是否合格?怎样寻找他们?你运营游戏时出现毁灭性的灾难怎么办?……” 郑叔一连串的问题轰的我目瞪口呆,说实话我一点也没想过。技术上的东西我都明白,也针对玩家习惯进行了优化。 托虚拟实境系统的福,我根本不需要进行多少易用性的测试,因为在虚拟实境当中,实体感受与现实无异,想干什么干什么,而所有与电脑的操作,都是念动即发,方便无比。如果有人不习惯这种科幻性的操作,还有其它方法,比如虚拟实境中随处可见的触摸式柜员机,模拟了所有的操作。 只是郑叔的问题击中了我的弱项,我对商业运营一窍不通,而这正是先锋娱乐的强项。 八十 游戏策划 “作为开发者,你当然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而我们作为代理则必须面对。”郑叔笑道,“呵呵,说实话,这还是先锋娱乐第一次想代理非本公司的作品,你可以载入史册了。当然了,手握如此精尖技术,你也可以选择自己创业,这些问题就得自己考虑了。好处就是一个人说了算,想往哪个方向发展往哪个方向发展,利弊得失,很难说得清楚。如果你缺钱,我们先锋娱乐也可以投入,算是投资吧。” 郑叔体贴的让我想了一回,只与我闲聊,问起我的网络游戏构想,他倒给了不少意见。 其实我对这个也没什么构想,大体就是开放一块大陆,让上面的空间法则符合东西方奇幻的规矩,要魔法有魔法要仙气有仙气,至于平衡性问题,只要让上面的生物发展个几万年就知道了。这个是小节,我可以调节时间进程的。 玩家若是进入这块大陆,根本不需要任务、升级,一切只从最本源的开始,杀怪也好,砍树挖矿也好,都是实实在在的。 当然了具体操作我是不会说的,只是有这么构想而已。 只是我这番胡言乱语听的郑叔皱眉不已,说:“你这个构想嘛……似乎不是太灵光,就算我这不懂行的人都知道不太可能实现。且不说东西方文化交杂在一块如何平衡的问题,光那没有等级,全凭个人能力的想法就不可取。玩家来玩你的游戏是要爽的,你搞这么一套,弄根棍子还得自己砍树,累个半死,这恐怕有点……” 我连忙表示自己对这个游戏架构也不太在行,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具体的东西还很模糊,还得仰仗郑叔多多提点。 郑叔微微一笑:“提点谈不上,我自己也不太清楚这个游戏策划,我找个高手来聊聊吧。” 郑叔说的高手是他的手下,号称华夏第一策划人,极其牛逼。 “阿金啊,我郑十味啊,有个非常好玩的游戏,你来看看吧……你在干嘛?……又在杀毒?你脑子被驴踢了?……赶紧过来,有大买卖!” 郑叔打完电话,我笑道:“现在网络上什么东西都有,中毒也是正常的啊,哈哈。” 郑叔尴尬一笑:“这个阿金啊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似乎转不过弯来,追女孩子只会替人家装电脑优化杀毒这一套,见笑了。” 我大汗,似乎这套把式也是我的拿手好戏,难道咱这学技术的都是无师自通…… 在我的想象中,游戏策划这种国内罕有的多面手应该都是长发披肩,戴一副黑框眼镜,留一部特立独行的胡子,精精瘦瘦的那种。开宝马,穿耳洞,美女环身,哪像郑叔所说的那个宅男? 当然了,这种卡马克形象的策划我没见过,甚至阿金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策划也是唯一的一个。 阿金白白胖胖,小脸上满是笑容,有点臃肿,走路一摇三晃,那身西服估计也是特制的,否则断没有如此大的尺码。 他人很随和,至少我是感觉如此,我们两个很有共同语言。 我把我的虚拟实境系统大致描述了一下,费尽口舌阿金也是茫然。 郑叔听得不耐烦,直接拎着阿金去参观现场。果然,看了现场直播之后,阿金发出了令人愉悦的惊呼。 “你说的就是这个?卖糕的,这是电影还是游戏啊,有谁能解释一下,哥们,你能不能让我也玩一下。” 阿金看起来精神很不正常,这就要暴力掠夺一个头盔进入。 郑叔咳嗽了一声,赶紧把阿金拉开。 “你昏头了,这不是你那个工作室,出什么洋相。”郑叔斥责道,“效果你也看到了,这个游戏已经接近完美,但是主设计师想把这个系统用在多人网络角色扮演游戏上面,你看看行不行。” “有什么不行?这就是为角色扮演创造的系统啊,上帝啊,我简直是迫不及待了,这东西哪里有卖,我要两套。” 阿金又跳又叫的疯狂了好一会,总算被我和郑叔压制下来,乖乖的来到一间静室详谈,条件嘛自然是替他改装一个头盔。 “不行不行,你说的那个完全行不通。” 阿金听完我说的那个构想之后,立马枪毙了这个方案。 “角色扮演的魅力所在就是人,大量的人,什么人都要有,这才体现出社会性,才会源源不断的吸引客户。你说的那种门槛太高,太高,恐怕除了骨灰级玩家没人会钻研,客户太少就意味着失败。” 阿金谈起游戏来立马像是变了一个人,分析起来头头是道。看过实际的东西之后,我说的那些理念他都可以理解,因此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首先游戏操作要简化,就是说苦力的不能让玩家干,玩家所需要做的一切就是发现、创造、娱乐、打斗、炫耀、满足,仅此而已。 另外游戏背景也不能选择东方玄幻的那类,不但西方玩家不知所云,连东方玩家也不会认同,谁让现在的强势文化是西方的捏。 虽然这个背景问题我持保留意见,但是还是无奈,毕竟形势比人强,以后再说吧。 玩家进游戏不是埋头苦干的,那还不如去玩单机,方便、快捷的交流系统是必须的。升级系统不但不能取消,还得加强,最好就是让所有的玩家都在级别的线上正相分布。 分工要细,细到没有人能做到全才,只能认准一个方向前进,否则根本就是个废物。 要有乐趣,打怪并不是全部,游戏中让人觉得在里面有趣,可以逃避现实。 …… 等等等等…… 不光是我,连郑叔都是目瞪口呆,似乎阿金这套高论他也没听过,只是…… “不好意思,我说的只是我理想中完美状态的游戏世界,但是计划没有变化快,还需要根据玩家的反应来调整。毕竟写好一款游戏只是完成了10%的工作量,还有百分之九十都是运营,而运营最重要的就是与玩家沟通。说到底网络游戏是个服务业,我们只是为消费者服务而已。”阿金胖脸通红,搓着手说,“其实我也知道我的想法过分了一点,要实现这些东西工作量太大,几十人的团队没个两年做不出来,而且技术能力达不达得到还两说……” 八十一 money “拉倒吧,网络游戏不是单机,一款游戏开发个两年黄花菜都凉了,用户的口味越来越刁,不可能都满足的。”郑叔端着酒杯摇摇头,对阿金的计划不以为然 “或许……我可以试试。” 我不是说大话,咱这个虚拟实境平台几乎到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程度,只要有人出钱置办服务器,拉开架势就能运营,至少现在这款类反恐就不错,几乎完美继承了cs的精髓,只要网吧里都能有头盔,我可以肯定,没人会再去玩平面的东西。 而且程序实现这个最最耗费时间的东西,我的虚拟实境系统却可以轻松解决,什么地图,什么物品,什么规则,只要我进去发挥神通,排山倒海移山转岳尚且不成问题,不用说建设了,啥成本都不用花。 只要有现成的设计,我相信一个月之内整个世界就可以成型,而设计、美工恰恰就是先锋娱乐的强项,毕竟人家可是目前世界第一的游戏公司啊,积十几年之余威,哪怕出来个垃圾都是顶尖的。 “就按金先生说的做,我出虚拟实境平台,并负责一切程序上的东西,运营归你们——你们能给我多少钱?”我忽然不可抑制的问了这句话,反正最后都是要谈这个的,不如直接进入肉搏战。 郑叔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略沉吟了一下:“别理阿金的,他的计划太疯狂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 “我这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只要满足我的条件,我会在半年内做出让你们满意的世界。”我心中狂跳,有追加了一句,“我只想知道我能得到多少银子。” 阿金知趣的没说话,一切由郑叔做主。郑叔到底露出了职业商人的嘴脸。 “两百万美金!”郑叔慢慢的说出了一个数字,“根据你的要求,先锋娱乐的责任很重,要负担运营方面的一切。渠道方面的就不说了,你这个系统要配合神经链接头盔,这一笔费用就不小啊。” 早在做这个构想的时候,我就多方打听做网络游戏的收入问题。得到的答案很惊人,那就是这东西是纯粹的暴利行业,哪怕我只了解了一鳞片抓,也对这个收益很期待。 先锋娱乐创作的第一个网游《混沌世界》,目前真是方兴未艾,在世界发行获得了极大的成功。由于是第一次试水,他们在国外实行的是代理制度,光代理费就赚了几千万美刀,更不用说运营收入分成了。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的分成收入是多少,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至少在百分之二十以上,这是底限,这是行内的规矩。 区区两百万美金就想拿下代理,我顿时兴趣索然…… “两百万美金也行!”我说,“那我就要所有利润的百分之三十的分成,是所有利润!” “这不可能,没有一个公司可以做到这么高的分成。”郑叔大声叫道,“没人会开这么高的价钱,你太贪心了孩子。” “您胃口也不小啊,郑叔。”我也收起笑脸,反正现在是谈判,“不要把我当傻子,虽然我觉得先锋娱乐是我合作的首选,它的品质值得我信任。但是这不代表我会放弃自己的利益,目前虚拟实境的技术只有我有,而有钱的人多得是,我不介意再去寻找。说不定我坐家里都会有人找上门来要给我钱,我相信今天的演示会有一大批人感兴趣的。” 我相信这一下子击中了郑叔的软肋,在这个疯狂的泡沫年代,没有比手上拥有其他人没有的技术更好的谈判筹码了,拥有了虚拟实境,我就立于不败之地。 陈教授选中了我作为实验人员才有了虚拟实境这个收获,而我也是误打误撞才有了这个成果,若没有阿东,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因此我想这个东西在世界上能复制的几率也太低了吧。 果然郑叔态度顿时软化,换了个方式,以近乎拉家常的手段套近乎。 我是一概不理,反正他说的话里只要没有钱就不关我事,抱定了待价而沽的心态。 最后自然无果而终,郑叔看了看表也有点疲劳:“今天很高兴认识你,但是场合不太正式,我想我们都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既然大家都有合作意向,不如我们约个时间详谈如何。” 这个最好,说实话我脑子也乱乱的,只知道能得到很多很多money,具体多少却毫无概念,看来真得请个专业人士参谋参谋。 莫丹对此兴趣大的异乎寻常,主动请缨要合作,连她那个跆拳道协会都不管了。 我对这个送上门来的劳力非常满意,反正对这些个商业合约谈判之类的东西我是外行。先哲不是说过嘛,一个成功的人不需要事事经手,只要让专家去干就行。 我不知道莫丹是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莫丹肯定能干好,因为她直接找上了律师事务所,以每小时多少多少的银子请了个据说很*的家伙帮我们打理此事。 看着合同上那按小时算的律师费,我是心惊肉跳,不止一次的劝说过莫丹,不必追求什么有名气的家伙,咱找个实用的行不?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律师这行还是名气管用,我不能把未来押在无名之辈的身上。”莫丹忙碌的回答,头也不抬,“再说,你请我做合伙人,就是我的事业,我不能砸了招牌。” 我差点笑出来,这就成了她的事业,只是她这么拼命,是要什么呢? “我只要0.5%。”莫丹头一抬,笑语嫣然,“当然了,如果你愿意给的更多我也接受。” 我诧异的看着她,“你倒不贪心嘛。”其实这0.5似乎也不少。 “那当然,我知道自己能做多少事。”莫丹脸上依然是一副无害的笑容。 搞不透她到底要干什么,不过既然有价钱那就好办,否则这份好心我可得掂量掂量才能接受。 “我只想自己做点事业,这破学校都快把我闷坏了,我要自己赚钱,省的以后嫁人。”莫大小姐如是说道。 八十二 评测 她的话把我激的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连连咳嗽。 “咳咳……这就是你的理由?”我简直不敢相信,伸手抹了她的额头,“没发烧啊,咋尽说胡话捏?” 莫丹恼怒的把我手打开,气鼓鼓的说:“为什么不能,自己赚钱有什么不好,我可不想被人指手画脚的。” “好好,你是女强人,我很佩服。”拉倒吧,这种人是心理变态的,万贯家私不去继承享受,非要自己闯荡,居然目的就是为了对别人指手画脚,享受高高在上的感觉。卖糕的,这是一种什么精神境界,世界上能人都死光了吗? 既然她这么想,我也就不干涉,忙去吧,不就百分之零点五吗,咱给得起,舒适安逸的生活才是我的理想。 到底做这东西没花多少力气,我这股份给的太大方了,分毫没觉出到底是多少。 不过这也有好处,莫丹得了这股份,干活就像吃了兴奋剂,跑这跑那。 真是勤快啊…… 不过花了钱就是有好处,专家做事自然比我们这些虾米出马效率高的多。得到了我们付出的一大笔钱之后,那律师搜集了一大堆的资料,估算出了收益。 那律师综合了相似的案例,以先锋娱乐的《混沌世界》为模本,报出了一个大致价格。 一款网络游戏生命周期来个三年吧,先锋的混沌世界刚刚进入稳定增长期,每季度的营收超过了五千万美元,这还不谈周边,光是点卡就有50%的利润,毛利率更是不可估计,怎么说都是可能的。 所以律师给我的预期收益上限是至少1.8个亿,是按分成20%算的,至于其它因素所产生的影响,不在其内。 这个数据比较高,而且发行效果至少要达到《混沌世界》的水准才行,可以说是目前世界上比较顶级的了。 可是我知道这绝对不是顶峰,不用说其它的,甚至只要把虚拟反恐单独发行,就可以轻松达到这个成就…… 而且,所谓的游戏生命周期三年这个说法,并不能拘束我的虚拟实境系统,在没有同类产品出现的情况下,我这是独一份的垄断。 我仿佛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正冲我奔过来…… 毫不留情的只是律师尽量争取更多的收益,我的利润分成费每多一个百分点,他就可以得到一笔奖金。 从来都是重赏之下有勇夫,更不用说律师了。 谈判我全权交给莫丹与律师负责,我只是在旁边哼哼哈哈,非要我做决定的时候才说上两句点个头,这种日子过的实在舒坦。 那律师看在银子的份上,对分成百分比咬得很紧,虽然他不知道我的信心是从何而来,但察言观色,也知道这是必赚的买卖。 莫丹牙尖嘴利,并不看郑叔的面子,刀来剑往的分毫不让,着实让我见识了一番女强人的面目。 郑叔到底是成大事的,并不拘泥于细节的多少,他手上的筹码太少了,满打满算只有个神经链接头盔的专利,勉强可以抵消一部分期望值。 谈判过程很艰苦,敲定框架之后却是很轻松:先锋出资成立子公司,全方面负责虚拟实境运营及相关产品的推广,而我以虚拟实境技术入股,负责提供服务器(虚拟实境与相思链是分不开的,而传统意义上的软件又不存在,只好如此软硬件一起打包提供),以及虚拟实境的维护、开发、扩充等等,并拥有虚拟实境技术的专有权。 也就是说我只要完成了他们提出的游戏架构,可以拿走所有利润的27%,坐家收钱。在此之前,他们还得付给我数以百万计美元的代理费用。 我曾经以为这个代理费用很高,却没想到随着市场的疯狂膨胀,代理费水涨船高,早已翻了几倍。 不过对于利润分成来讲,这倒是小钱了,年底收到分成之后,我心中的懊悔就不知所踪,哈哈。 对这个利润分成的数值,郑叔是打死也不肯往上加了,他自然也是预计到这是一个天文数字。当然了,这个老狐狸不会让我这么好过,他的条件就是一定要在年底至少上市一个完美的产品,目前还剩下四个多月的时间。 这个难不住我,毕竟我不需要一行一行的码代码,我动动脑子就成,谁说的来着,金钱来自于智慧,嗯。 “何其壮观也……” 带着阿金进入虚拟实境的主位面——就是那个最先开发的庞大世界——他仿佛不会说话了,颠来倒去的念叨着这么一句。 由于位面之间的无关性,虚拟反恐世界依旧在运行,不过玩家瞬时增长了近百人,因为郑叔拿了我设计的新式头盔样品,加班加点的赶制了一堆,发放给了他所认为必须要在第一时间接触游戏的玩家,有的是豪门贵族,有的是知名游戏评论者。 按郑叔的说法,这是先期造势,区区头盔的成本,相比巨额的广告费来说,简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于是这种不是内测的内测,就这么开始了。幸好虚拟反恐操作简单,小明子都能自己摸索,因此虚拟中的无差别对抗时时刻刻进行。 这种影响力是不可预测的,几乎是第二天,各家游戏杂志及门户网站上都有了各式各样的评测:先锋娱乐发威?——神秘游戏低调内测中。满足暴力狂想——真实的枪械对抗。我为枪狂。游戏界面的革命——论先锋新游戏…… 这些文章无一例外的都以夸张的言辞疯狂的赞美着虚拟反恐,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堆砌着自己的猜测,偏偏郑叔没花一分钱,这些全是自发的写出来的。 效果很完美,短短一段时间之内,虚拟反恐就成了玩家最最期望的游戏,虽然在郑叔的操作下,没有任何游戏画面透露出来,但是在那些知名游戏评论家的妙笔之下,没有什么游戏型式是不能描述出来的,而且在人的想象力之下,效果只会更好。 如果说有什么缺陷,那就是对先锋出品的cs有了一些冲击。在一起玩游戏网站上的民调显示,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玩家表示一旦虚拟反恐发行,且游戏品质如同那些评论一样好,将会转入虚拟反恐。 八十三 灵感 昨天喝醉了,居然忘了更新,罪过…… ~~~~~~~~~~~ 这个竞争效应早在郑叔的预料当中,不过他自然不会在乎,cs再赚钱也不会比虚拟反恐赚得多,单机游戏毕竟有其局限性。 先锋娱乐经过《混沌世界》的试水,食髓知味,对游戏网络化那惊人的暴利念念不忘,因此虚拟反恐自然是他们下一步的首选,而现在阿金与我合作开发的虚拟世界网游,则是年底最最重头的大戏。 为了能最快的将这个网游世界展现给世人,郑叔调兵遣将,为这个项目配备了极其炫目的成员。 游戏总策划人自然是阿金领衔,手下聚集了十几名中外奇幻小说家,他们或许不是最顶级的,但是毫无疑问是最有想象力的。没名气意味着好管理,这才是最重要的。 本来郑叔十分担心游戏制作进度,要为项目配备极多的程序员,我自然拒绝,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我需要的是世界架构设计师,只要有想象,我就能设计世界运行的规则。还要足够多的美工,无论多快的速度,我都能将画面移植到游戏世界里。至于宏大的音乐效果,这就是我无能为力的了,这是阿金的工作,他有路子,交响乐团是最好的选择。 阿金在主位面待了近一天时间,这才仿如火山爆发一般的涌出了源源不尽的创意与灵感。他推翻了原本早就在脑海里的构思,转而又搞出了一个更大的架构。 什么东方的文化背景不能被西方玩家认同?这有什么意义吗?如此宏大的虚拟空间,为什么不能融为一体? 于是游戏的背景直接修改为类中世纪的奇幻世界,连地理都基本相同,五大洲四大洋,无一不全。东西方互不交涉,自然发展。东方的修剑气仙道,西方的练魔法斗气,(印度的就练瑜伽吧)主体就是人。 幸好这主位面创立之初我就立下了基本规则,那就是天地元气,这是能量的本质,所谓的剑气仙道魔法斗气都是对天地元气的诠释,是对天地元气的具现化。 至于什么游戏目的,什么游戏故事,统统没有,有的只是神灵体系。 所谓的神灵体系就是按照现实中的地理、民族、宗教、文明、传说,所造出来的冥冥中的主宰。欧洲的自然就是基督教体系,美洲的玛雅,亚洲的佛道,阿拉伯的伊斯兰,等等,反正按照现实中的地域划分。 神力有大有小,看的就是信徒的数量与质量,平衡性自然也不能不考虑。 如果说这款网络游戏有什么背景故事,那么神战勉强说得上是一个。神不能直接干涉世间的事情,只能借由代理人行事,为了能获取神力,必须有扩展信徒的数量,自然就是宗教战争。 只是不知道这种战争的胜利者是哪个,这是最大的悬念,如果这款游戏全球发行的话,信徒就是阵营,天然的对抗。 “游戏内容是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要看看它能满足玩家的什么愿望,能不能带给玩家认同感。”阿金口沫横飞,手里不停的记着一些无意义的符号,“不只是玩家,只要是人,都会有一些最基本的需求,玩游戏可以带给他们这种需求的满足。有人需要成就感,体现在游戏当中就是达成挑战目标、快速提升级别或是虚拟物品、资源的收集等等。他们喜欢以游戏中的方式不断进步和获得力量---战斗力、社会认可、或者金钱/制造业方面的优势。通常这帮家伙是游戏工会的主力成员。” 既然他们需要这个,那咱们就强化这方面的内容,这个不是问题,我想。 “另外还有一些比较特别的玩家,他们执着于分析游戏数据,发掘出内在的规则,比如他们的兴趣可能是计算装备两把单手武器与装备一把双手武器间伤害值的差别,或者是计算招架、未击中和逃跑的几率问题。对他们而言,只要听到这些数字就会浑身发抖,莫名其妙的兴奋,肾上腺素分泌增加。” 这个我倒是知道,通常这类技术狂人对数据执着无比,论坛是他们炫耀自己成果的地方,秉着严谨的科学实验精神及统计学方法,他们玩游戏的唯一意义就是实验,然后猜测,在验证,哪怕只得出了一个不太重要的伤害计算公式,也能像打了一炮似的舒爽。 “还有竞争因素,人类最基本的情绪中就有炫耀的存在,人活下去的目的就是要比其他人更有优越感。这类人喜欢竞争的感觉,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经济上,抑或是非暴力方面的竞争——诡计与欺骗,他们都是乐此不疲,他们只要能比别人高一头,哪怕付出再多也愿意。” 这类人通常是付款的主力,一种上瘾般的冲动,有时候只为了能轻松的pk而已。虽然思想单纯了一点,不过却是活跃游戏的主力分子,游戏正因为有了他们,这才有了吸引人的魅力。 “至于游戏信息,一定要不怕琐碎,不怕千奇百怪,但一定要繁杂,这是必须的。”阿金教主继续布道,虽然听众只有我一个,“不但如此,还要加上历史的厚重,通常的做法就是每个npc都有一个故事,甚至是真实历史人物。因为就有这么一帮人,喜欢探索游戏世界中所有的未知,走遍大陆海洋,只为了发现那些普通人不可能了解的区域、任务、物品。” “说白了就是收集狂吧。”我是这么理解的。 “算是吧。”阿东咂咂嘴,抱着头苦思冥想,转而又是奋笔疾书,“所有这些都要满足,完成这些东西你有问题吗?” “没有任何问题,我只需要你们提供足够多的素材。”我微笑着答道。 八十四 进化 没有人愿意无条件的跟疯子一起工作,除非有其必为的理由。 我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先锋娱乐能够在短短的几年里问鼎世界第一的宝座,这不是偶然的。诚然,比他们优秀的程序员不少,比他们资金雄厚的公司更多,但是比他们更执着的却寥寥无几。 阿金手下数十人,没人称得上专业,因为他们根本就认为自己的工作是艺术,是创作,是自己人生的唯一目的。 工作疯狂且不必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吃住都在办公室,大家就是一个集体,以同一个方式说话,虽然风格不同,但是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创造一个世界。 阿金的目标很简单,他就是要创造一个媲美现实的虚拟世界,这是他一生的愿望。 为了能达成这个目标,他像一个政治家,煽动了手下没日没夜的狂想,顺带也把我给净化了。 我本以为,只要有现成的材料和创意,做好一个虚拟空间还不是简单的事情,就像虚拟反恐一样。 大错! 哪怕是一块石头,一把椅子,一间房子的风格问题,阿金他们都会刨根问底,往往追溯到真实的历史中去,直到找到一个出处,再加以修改,力求神似而形不似。 这种工作所涉及到的知识面与资料量非常之大,以至于他们还有自己的数据库、图书馆,比之我的大学也不遑多让。 看得出来,他们为了这个目标已经准备了好久,并不是仓促行事,有的架构都是现成的,只需要修改完善一下。 之所以这些已经做好的方案与策划没有被实施,主要的原因就是技术,再次就是并不能创造效益,因此得不到投资而已。 但就像一个军队可以不打仗,但不能不虽是准备好战斗一样,他们同样也做好了一切把构想转化为产品的准备,只欠缺一个命令。 与他们一同工作,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折磨,他们根本容不下一丝一毫的不完美——策划与写手做好每一个背景、人物、情节及故事,由美工转化为意向画面,阿金负责汇总,然后同我一起在游戏中实现。 而我就像是在监工皮鞭下拼命干活的苦力,跟随着阿金在虚拟世界中疯狂的布置着所有的布景。 这的确是个苦力活,论见识与想象力,我拍马也及不上他们,而阿金他们也不会明白我是如何移山倒海的改造这个世界的,因此这苦力还只有我一个。 阿金展示着手中的策划方案,我则根据这些方案,在虚拟世界中的规定地点建造城市、乡村、要塞……一切需要建造的东西。 整整一个星期我是疲于奔命,若不是屁股后头有阿金在追着,早就撑不住了。这家伙是疯狂的,七天里我就没见过他睡过觉,有也是咪个一两小时,然后又是生龙活虎的一条汉子。 出于男人的自尊,我自然得跟着他屁股后头做事,还得装出一副慨然无谓的样子,再怎么说咱也是练气士,不能被普通人给比下去吧。 但是最后还是不得不停下来,因为按他们这个干法,别说年底,就算再给一年时间也不能完事。 “不能这么干,所有的事情用人来做实在太蠢了。”我终于抗议,拒绝了阿金再一次通宵的打算,“人类社会之所以发展,完全是人懒惰的原因,发明出了机器,以机器造机器才是王道,这是工业社会的原则。咱们这种做法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手工业者,完全不是大公司,太损害先锋娱乐全球第一的名誉了。” 阿金不能理解,他的想法是这很正常啊,所有的流程都是最优化的,而且目前这种进度已经让他非常之满意,从没见过这么快制作游戏的方法,他是乐此不疲。 “给我点时间,我得睡一觉,然后才能考虑以最快速度构建世界的方法,咱是人,毕竟不是畜生,就算是畜生也得休息啊,老大,放过我吧。”我都快哭了,好歹咱的系统是有自己生命的,我已经想好该怎么做了,现在缺的是休息与验证。 “ok,可能你还不能适应我们的工作方法,我能理解,所以这个周末咱们狂欢一下吧。”阿金说起这个眼中顿时放光。 卖糕的,还狂欢,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一张床! 总算解脱了,虽然只有一晚上的时间,我饭也不吃倒头就睡,全然忘乎所以。 这一觉睡得那叫舒坦,我只感觉全身的精力都恢复过来了,仿佛重生一般。没急着去先锋公司,让他们先忙活一阵再说,我得理一下思绪。 先哲们说过,埋头苦干不看路那是黄牛,虽然我喜欢黄牛般的手下,但是并不代表我自己喜欢这么做。 好歹咱这系统也是智能的,有自己的运行规则,我又何必强求改变,所有的人类文明都是一点点的积累起来的,动辄以千百年计,要我们几十号杂兵能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把一个完整的世界设计并实现出来无疑是太困难了。 看来还得要人啊,一个危险的想法在我脑中浮现,那就是进化。 达尔文虽然不太科学,但是总算解释了一个方向,那就是只要有足够的种群,就可以自然进化。 有时候质量比不过数量,就算我是虚拟世界的神又如何,终究不可以代替原住民发展。 那就这样吧,我决定创造我的宠物了。 只要让虚拟世界中出现智慧生物,自然而然的就能发展出文明。只要加快虚拟实境中的时间进程,可以想象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会轻而易举的出现。 而我要做的只是在这些文明发展的当中掺和一手,四两拨千斤,异常简单的就能获得我需要的世界。 这个设想很疯狂,阿东早就告诉过我,在洞天之中出现智慧生物结果不可预料,有可能支持了洞天的成长,也有可能因为生物太强大而导致洞天崩溃,总之需要控制。 我想,只要不让这些文明发展成极度污染的工业化应该就行了吧,我需要的是蓝天,不是到处弥漫的二氧化碳。 八十五 灵魂 当然了为了不出意外,我必须先设置一些代言人来管理这些不安分的家伙,这代言人就是神。 按照阿金他们的设定,这个世界是由多元化的文明组成,其时代进程大概是黑火yao刚刚出现的冷兵器时期。 而这些神明的概念很不好搞,多种文明的体系太乱,虽然有其相似的地方,但是不融合的地方更多,与其做这些注定不可能成功的背景融合,还不如划定界限,自然发展的好,反正地方够大,在大航海时代来临之前还做不到广泛的移民。 打好了腹稿,我轻松的进入了虚拟世界主位面,开始了第七日的旅程。 神这种东西向来与魔鬼一样,不知道从何而生,历来是宗教与传说中的大热门,似乎与我们息息相关,却又虚无缥缈,不可捉摸。 宗教传说中,总是规定了地狱与天堂的存在,虽然说法不一,但是大体意思一样,就是人死之后灵魂总得有个去处,不能乱飘。 贯穿魔鬼与神灵斗争始终的一个关键,就是灵魂。 不知道是哪个家伙第一个设定的,就是魔鬼总喜欢引诱人类堕落,许下了无数诺言,让人类满足愿望,其代价就是人类的灵魂归其所有。 通常的艺术加工都是上帝会胜利,哪怕一个强大的灵魂亵du了上帝,只要符合救赎的条件,就能被引导上天堂,而魔鬼只能发出怒吼,却无可奈何。 上帝需要灵魂干什么?救赎吗?鬼都不会相信。 或许只有唯一的解释,所谓的魔鬼、上帝、神灵只不过是一些人类无法理解高层次存在方式,二者并无本质区别,他们都是一种精神上的存在,其神格的进化与高低只取决于一种补品,那就是强大或是纯净的灵魂。 纯净不一定要干净,黑暗也是一种纯净,通常是是性质的不同,关键要强大。 欧美基于基督教的神话传说通常都是以上帝为善,人以上天堂为荣,地狱都是可怕的,魔鬼都是狡诈的,堕落的人才是要下地狱的。 但是上帝与魔鬼有不同吗?不过都是要灵魂而已,只不过上帝忽悠的比较厉害罢了。 对比一下东方的观点,我们更有理由怀疑,所谓的上帝与魔鬼都是我们的对立面——他们本就是一个种族,不过就是分为两派而已。 华夏人认为,灵魂只是人人都有的,一团能量而已,所谓强大而纯净的灵魂都是可以修炼的,只不过有个不同的说法——元神。 更强大的也有,元婴,阳神、化身等等等等,不过能修成这种东西,大概也就离神不远了,我们称之为仙。 仙也是人练出来的,同样有七情六欲,也有战斗,世所公认的最好补品就是修士的元神,动不动毁人元神或是自毁元神,为的只是提升功力。 原来如此…… 上帝不过是一幌子,什么天堂,不过是绞肉机而已,人类强大的灵魂从来都是稀缺商品。 西方神话中什么感召的例子所在多有,都是神灵籍着什么高尚的精神下凡引导,哪怕是个乞丐都能上天堂。至于恶魔就现实多了,直接买断灵魂,你需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只要满足了你的要求,灵魂就归他所有,先给货后收钱,童叟无欺。 所有的例子都有共同点,那就是带着灵魂的主人阅尽世间一切,有了觉悟之后才被取走灵魂。 东方没有吗? 华夏就有…… 你不知道? 去看看杜子春三入长安吧…… 杜子春,唐朝人,身家万贯,几年就败尽了,跟老婆两个流落长安,准备找几个亲朋好友借点银子花销,却无人肯帮。 碰到个波斯老人,在毫无担保的情况下就借了三万两银子与他。杜子春得此横财,大肆讥讽了那些势力的亲戚朋友,依旧到了扬州做了财主,花天酒地。 不到两年,坐吃山空,杜子春又是一无所有,自然又去长安城求亲戚。但当年得罪光了,谁还理他? 又是碰到了波斯老人,这次变本加厉,送了十万银子与他回本。 只是杜子春扶不上墙,依旧败家,几年之间把个十万雪花银荡得个干干净净,走投无路之下,第三次去了长安。 好歹还有自知之明,这次没去找亲戚朋友,直接奔了波斯会馆,向老人求救。 波斯老人自然如他所愿,到底看看这败家无极限能不能超越自我,再借了三十万银子给杜子春。 纵是****,经过了这几年跌宕的生活也知道世事无常,杜子春得了三十万银子回到了扬州,低调做人,操持家业,终究成了一代大豪。 生活就是这样,经历的太多就会漠然,杜子春钱多的没处花,自然会追求点精神上的东西。依着当年波斯老人的指示,三年之后杜子春去了华山寻访老人的踪迹。 到了华山顶上云台峰,杜子春终于见到了波斯老人,此时老人并无太大变化,依旧银须洒洒,华发斑斑,只不过穿着华丽,两袖香风飘瑞霭,一双光眼露朝星,仿如神仙中人。 杜子春得了神示,这才得知老人乃是太上老君,十数载栽培,只为他能助其炼丹成仙。 炼丹的方法很奇怪,只需要杜子春守炉一夜,其间纵有古怪幻景也要无视,不能出声。杜子春这一夜所经历的幻景何止一点,几乎是转世重生,魂魄投入民家成了一名哑妇,育有一子。 本来已经坚持到了最后,却被杜子春前世的丈夫把儿子硬生生的摔死,不胜爱惜,刚叫得一个“噫”字,破除了幻景。 炼丹失败,老君自然无奈,说出了情由。 原来人有七情,乃是喜怒忧惧爱恶欲。老君三借银两,看杜子春六情都尽,惟有爱情未除,可堪守丹。若再忍得一刻,老君的丹药就成,都升仙了。 如今老君丹药还好修炼,只是杜子春的凡胎,却几时脱得?可惜老大世界,要寻一个仙才,难得如此。 故事就是这样,只可惜杜子春的灵魂还是不纯净啊…… 八十六 创神 胡思乱想太多了,我被热气一逼,醒转过来,原来到了一处火山口,浓烈的岩浆就像橙汁一样不要钱的狂喷。 若是能在虚拟世界出现文明,我是不是要收取其中强者的灵魂滋补自身捏?怎么滋补?吃了吗? 不管了,反正先把神造出来,到时候自然法则,看他们是如何做的。 看着手上的这一副神表,我不由苦笑,乱七八糟的关系弄得我头疼。 这是阿金手下的一个策划做的,真实可信,据说参考了龙与地下城规则,总共有二十七个神祗。 我才不管这些乌七八糟的乱伦关系,只从谱系的最顶端搞出了最原始的两个始祖,简称父神、母神,至于他们两个如何开枝散叶我才不管。 两个神的形象是早有美工给画出来了,我只是照本宣科而已,赋予了他们两个创造之力之后,我拟定了他们的权限与神力消亡的规则,这就ok。 他们两个诞生在类似于欧洲大陆的地方,这是我给他们划出的最远边界。 这是我第一次创造智慧生命,而且还是大能力的神灵,因此在他们脑中下的闲置就多得多,严格意义上讲,他们只不过是我制作出来的智能程序,根本没有自主意识,完全是按规则行事。 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自己的领土上创造后代,然后赋予后代次等权限。而这些后代次神的权限则小得多,大多只是司职某一方面的功能,但是自由度则大得多,可以依据规则创造自己的宠物生命,都是下等生物,比如人类、矮人、半兽人等等。 这些次神相互之间的关系就任由他们自己发展,反正我规定的最基本的东西就是最大化的掠去神力,尽量往高层次的神格发展。 这就需要他们创造的生命能在划定的界限中能最大化的发展,但是资源是有限的,冲突难免。 这就是进化! 我就像是个养蚂蚁的,还养了不止一窝,看着他们自相残杀,自然法则下自会诞生合理平衡的生态系统。 不可否认,这群蚂蚁比我勤奋多了,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但是这不妨碍他们进行繁衍生息。 其实对于创造智慧生命这种东西我并没有任何经验,如何开发智力更是不了解,但是有个原则还是知道的,那就是根据自身。 神话传说中到处都是这种说法,某某大神闲极无聊,仿照自身的模样创造了人类。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我不就是个模板嘛。 这些所谓的神灵其实也并不高尚,毕竟都是脱胎于我这个不高尚的模板,所谓的不同也就是对某方面的情绪加了一点强化,比如贪婪的更贪婪,凶恶的更凶恶,伟大的更伟大,博爱的更博爱……以此类推,都是一些极限化的表露。 起初的造物根本不用太认真,反正这些家伙只是源头,只要不是太笨,都可以开枝散叶,我需要的是竞争。 看着这帮家伙勤奋的制造同类,我忽然有了一种玩黑与白的感觉,真是太奇怪了。 当然了时间有限,这些太古神灵虽然勤奋,但是吾生有崖,陪不得他们鸟。修改了一下位面规则,我将时间调快了千百倍,随他们胡搞去,就此退出了游戏。 一个人要是忙惯了,一下子闲下来还真不知道要做什么事情,我就是这样。 大学的课程是铁定不上了,若不是为了下半辈子着想,谁想跟机械定理打交道。打电话给文非,还没聊几句,我就听出了电话中传出的酒气,无论我说什么,都是“嗯”“啊”之类的,不知所云。 这妞,厌倦人生还是怎么地,天天泡酒缸,当真是壶中日月长啊。这帮修行人大多脑子不正常,我可不想成为一个不正常的人。 躺椅子上发呆两分钟,终于觉得用这样的方法浪费生命效率实在太低,勉为其难的爬起来上网闲逛。 上论坛灌水拍砖是个消磨时间的好方法,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喜欢跟你瞎掰,赞同的反对的无所谓,只要来战就ok。 话说网络的普及化对启发民智有极其巨大的作用,这不,以前在茶馆当中还要被禁止的莫谈国是,在网上就根本行不通,一个个出谋划策,或诋毁或讴歌,不一而足。 很正常,不是吗,反正披个马甲,谁知道你是条狗还是人,于是网特与精英勾肩搭背,愤青同砖家共赴巫山。 一句话,逃避现实而已,几十年的压抑下,好不容易有个渠道能爆发,全民皆网。 不过似乎目前最热的话题居然是先锋娱乐的新产品,虚拟反恐。 既然与我有关,我自然关注起来,细细搜索了相关信息,慢慢的看了起来。 原来郑叔他们手脚还挺快,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居然策划了一次全球娱乐产品展示大会,虽说不是第一届,但无论从规模还是质量来说都是空前的。 郑叔果真下了本钱,为了能一炮打响虚拟世界的产品,他特地请了各界知名人士来捧场,不管与游戏有没有关系,只要有名气,号召力足够,他就不惜一切代价的拉拢过来。 于是这届所谓的e3大展,完全成了先锋娱乐的独角戏,由于虚拟反恐的吸引眼球效果,其它厂家的产品顿时变得微不足道,沦落成了鲜花下的泥土。 虚拟反恐的威力是空前的,反正各家媒体都是成篇累牍报导这一新鲜的玩意,从其娱乐效果叹道虚拟现实层面,最后上升到人类信息化的革命上,极尽煽情,也不知道郑叔花了多少钱找这些枪手。 这些报导中间,偶尔可以看到莫丹的身影,虽然她年纪不大,不过打扮起来还蛮上镜,作为技术开发者的代言人,莫丹倒还有点职业经理人的资质,面对镜头侃侃而谈,颇有女强人的风范。 唯一的瑕疵就是莫丹说的东西不太上路,尽是一些骇人听闻的东西,比如她预测虚拟实境将是日后人类数字化生存的主要方式,类似于黑客帝国的那种效果云云。 八十七 比斗 听到此种言论,我是哭笑不得,虽然理论上可以实现,但是人总是蛋白质生物,没有物质的支持,只会被淘汰,现在说这种东西,岂不是加重了人们对未知的恐惧? “拉倒吧,就你这智商,恐怕还不能理解我们的用意。”莫丹在电话里大肆讥讽,“你说的越是离奇,人们只会越发的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有人可以抗拒好奇心,你这个只会在房间里意淫的宅男哪会明白这些高深的策划。” 我倒,无端端的被莫丹教训了一通,还背上了智商不足的宅男恶名。 听得出来,莫大小姐似乎心情很烦躁,此时还是莫要热她为妙。 “你很闲吗?正好,帮个忙。”莫丹听我似乎要挂掉电话,忽然口气一变。 “什么事情,太难的就不要说了。” “我需要发泄一下,你陪我好不好?” 我呆了,虽然也曾yy过莫丹行苟且之事的情景,但是一旦这么直接的说出来,我脑袋还是会当机的,根本就没有任何预案嘛。 只是莫丹根本没有给我时间考虑,又出言击碎了我的美梦:“这些天我觉得自己的功夫大进,又没有人可以验证,协会那帮家伙都被我打怕了,所以——我想挑战你。” 悲愤莫名,居然用这么暧mei的语气挑逗我,然后却说这种无关的话,太恶劣了…… 虽然是我自作多情,但总不能这么伤害一个纯情的男生吧。 我怒了,打定主意要让莫丹这个小魔女尝尝什么叫天高地厚。 目前那个大竞技场的副本世界还没进过其他人,除了我之外,只有莫丹一个人有帐号,里面有她专用的搏击场地,对手就是那二十个八极小吴幻影。 打死我也不相信莫丹能把这二十个八极幻影全部击倒进阶,宗师级幻影武士的武学境界我是经历过的,只有挨打的份。 就算莫丹天资纵横无匹,恐怕也不足以成为宗师吧,她这是找扁来了。 “你做好准备了?别被我打哭了。” 我看着莫丹在松散筋骨,适应环境,出声打趣道。 比划了两招,我看莫丹这架势果然进步不少,没有了那种稚嫩的感觉,出拳踢脚都是很自然的动作,看来这些天她打过的架不少,不知道已经晋升了多少级。 “原话奉还,我现在打这十二级的幻影武士很轻松,胜多负少,现实中也曾挑战过不少人,目前的记录是完胜。”莫丹很有点自豪的说道。 “哦,这么厉害,看来我得小心点。” 十二级武士啊,莫丹进步果然神速…… 幻影武士的设计还是有点讲究的,当时我在识海当中与阿东切磋,用的就是这个标准——以天下无敌的宗师级人物为顶峰,粗通拳脚的普通人为起点,设置了总共二十级的进阶要求。 其间有些标准很难划分,比如如何才能算是进阶,有内功无内功如何区别,等等等等。 我不能控制作为试验品的人,他们自然有的力大,有的灵活,但我可以控制这以八极拳为基础的幻影武士,他们的实战威力标准大概就是以十二级为分水岭,能够初步控制自己的力道,调动全身的肌肉发出超乎想象的拳力,也就是所谓的气功发力,但是能发不能收,放在现实中就是那种可以轻松一拳把人肋骨打断击飞,然后自己手臂骨折的内家拳入门者。 我是在父亲的训练之下,高中时期才领略了发力的技巧。功夫练到了这种程度,内家拳手才能出师,与其它门派的拳手一争短长。 莫丹原本那点跆拳道的底子不值一提,但是练到现在能与十二级的幻影武士打成平手,还是很可观的,这放在古代已经可以一个人闯荡江湖了,就是不知道实际的水平如何。 若是莫丹能领悟了气功发力的技巧,下面的路就好走多了,好多人终其一生也摸不到门槛,一来没有名师指点,二来练得玩意也不咋地,三来就是实战的少。 偏偏莫丹的运气好得出奇,虽然我算不上名师,但是这从低到高的二十级幻影武士却是货真价实的实战派,宗师级的幻影武士连我也打不过他。而且在这虚拟世界中不虞受伤,因此普通人只要头脑活一点,对练的勤奋一点,完全可以从幻影武士的战斗中学会很多东西,从而一级级的提升自己的实战能力。 多说无益,莫丹已经跃跃欲试,我摆了个架势,示意她进攻。 “让你三招!” 不是我托大,实在是看莫丹刚才那灵活的身体有点头痛,这种敏捷型的对手最最讨厌,围着你四处乱窜,碰到空隙就来上一下,就像苍蝇一样。 “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后悔啊。” 果不其然,莫丹听说我任打不还手,立马冲了过来,一记左高鞭腿对着我的脑袋就扫了过来。 欺人太甚鸟,若是平常,这种高腿攻来我只要轻轻上前一步就能破解,随后不论是冲拳还是踢她平衡脚都能让她来个屁敦,只可惜…… 虽然不能还手,但并不表示我不能假打啊,莫丹这招鞭腿实在是漂亮,看得出来她在跆拳道上下了不少功夫,配合着她婀娜的身姿,让人看得很是流口水。 我不能后退,虽然容易躲,但同时也失去了进攻的机会,而是猛地向前冲了一步,莫丹这记威力莫大的鞭腿顿时失去了进攻目标。 我抢进中宫,不等她回防,左手虚按在她的脸上,右手虚按在她的腹部,保持着姿势没有发力。 “破绽太大了,要是碰上高手你死翘,脸都被打个稀巴烂。” 失去了回旋之力,鞭腿的威力根本所剩无几,我借着一踢之力,顺势跳出圈子。 莫丹脸红彤彤的,大声叫道:“你太卑鄙了,说好不还手的,居然耍赖。” “这个就不好说了,事实上我并没有还手打你。” “无耻!” 八十八 被反扁 吃了回闷亏,莫丹这次的进攻就规矩多了,脚不过膝,进退迅速,严守中门,刹那间就围着我攻了六脚四拳,全被我挡开。 “不错不错,这还有点样子。”我边挡拳脚边赞叹道,“就是做的无用功太多,所谓暴雨不终朝,要是在现实里,没这么多体力给你挥霍的。” “没关系,我打的舒服就成。”莫丹仗着自己速度快,将拳脚*一般的向我招呼,嘴里还不甘示弱,针锋相对。 “那我可就要还手拉。” 这妞仗着自己腿长,不停的踢我,一旦看我要反击,立马退开或是横走,坚决不在我的进攻路线上停留一刻。 这是我教她对付八极拳的方法,现在用到我的身上同样适用。 我不惯用腿,从来都是脚踏实地,因此对这种骚扰式的进攻非常讨厌,不过这还难不倒我。 深吸一口气,浑身放松,我做好了攻击的准备,正好莫丹打的兴发,一记鞭腿向我腰部扫来。 我飕得出手,按在她的膝盖处,往横处一发力,就听喀喇一声,折了。 在这个游戏里,所有的外伤都不存在,但若是有足够大的破坏力,还是可以对物体做出表面上的破坏效果的。 果然莫丹一声惊呼,这就软倒在地,喊了句“我认输”就化为白光,被传送到了场外。 这是我在竞技场定下的规则,只要表示投降认输,就可以传送至场外,所有受到的伤害全部还原,恢复至正常的状态。当然了,也可以不认输死扛,虽然身体上的伤害没有感觉,但是被人狂扁的滋味也不好受,而且受到肢体折断这种程度的伤害,基本上也不可能翻盘了。 “什么感觉?”我笑着问。 莫丹气鼓鼓的,原本的外伤早已不见,“平时跟那些个幻影武士打的习惯了,受了伤就认输,这次跟你打绝不认输。” “不认输?好啊,待我把你打昏,然后xxoo。” “你去死吧!” 说实话,莫丹现在的功夫还是挺俊的,攻守有术,防守躲闪滴水不漏,攻击凶狠,嗯,或许说是残暴更加贴切,因为她尽出些违规招式,目标都是后脑、腰部、裆部之类的要害。 只是一个女孩子往大男人身上出这些阴招,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想的有点分神,有几次差点小弟弟中脚,我也怒了,一个进步崩手将其击飞,苦笑道, “大小姐,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对我下如此毒手……” “今天不捶你一顿心里不爽。” 女人都是疯狂的,男同胞们一定要觉悟啊…… 不知道莫丹发什么疯,打到最后连架势都不能保持了,却与我视同水火,扑上来咬这种毒招都出现了,实在匪夷所思。 我害怕出人命,且鉴于其精神不太正常,只好勉为其难的露了个破绽,成功的被她一脚踹倒。 这下任务该完成了吧,我刚想坐起身来打个哈哈,却又被莫丹一脚踹上了面门,把我“认输了”踹回了肚子里,顿时视物不能。 虽然竞技场副本里根本没有疼痛的感觉,但是物理效应仍在,就是说所谓僵直作用依然有效,而且被人打倒在地然后狂踩的感受十分的不爽,若是哪位觉得没什么,可以自己去试试看。 偏偏莫丹的脚法一流,节奏感很强,先踹脸,让我说不出话,然后踩肚子,这次要踩两下,等我被踩的像虾米一样弓起身来,又是一记脚后跟神龙摆尾,好了,牙终于掉了。 以上情况若是给第三者看见,保准以为莫丹在玩跳舞机…… 好不容易躲了个空,我大叫认输,终于回到了休息处,英俊的相貌依然如故。 想起刚才鼻梁上挨的几下,我不寒而栗,对莫丹怒目而视。 “别生气嘛,我知道你是让我的,但是你不能总是赢吧。” 莫丹笑嘻嘻的过来安慰我,不过我对她这种给胡萝卜的行为完全免疫。 “疯子,爽了没?有什么事情弄得心情这么差,需要踩人来发泄。”我愤愤不已的哼哼,又不能真动手教训之。 “谁让你一个人躲着玩游戏,把我扔前台应付那么多的记者,你不知道他们有多烦。”说起这个莫丹马上诉苦水,“还有,你这个虚拟格斗怎么还不开放,每天都是我一个人在这玩,太没意思了。” “不是有幻影武士嘛,你把二十个统统打一遍,估计这虚拟格斗也就可以开放了。” “你又欺负人,这幻影武士我打到十二个就过不去了,每次都是被虐,不好玩,我要打真人。” “你刚才已经把我打得很惨了……” 在莫丹的坚持下,我没法不同意开放虚拟格斗的请求,因为无良的悍妞居然拿甩手不干来威胁我,更可气的是我居然还真的害怕这种威胁…… 不过虚拟格斗副本实在提不上手,不但地表荒凉,而且规则混乱,要如何让普通玩家玩的舒心,还要不能被投诉,这是个大问题…… “不劳你费心,我早就想好了,待会我把策划书传给你,你先看看,我马上赶到你那边!”莫丹只说了一声就下线了,还是那副风风火火的样子。 今天好像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休息日,怎么又无端端的惹上了这么麻烦的事情,实在是倒霉。 人就是个贱货,没*事情的时候烦的慌,*事一多还是烦的慌,这年头实在不好混啊。 看着莫丹传过来的游戏策划案,我不由叫苦,如果说一个近乎两百兆的打包文件算是策划案的话,我想我可以去死了…… 自从与先锋签订了协议,郑叔就给了我一个帐号,是他们公司的网络电子邮件系统帐号,可以在内部传输不大于两g的单个文件,这种帐号莫丹同样有一个。 下载,解压缩,果不其然,里面是一整套的策划方案和资料,文本、图片,还有一些程序方面的代码东东。 八十九 又是麻烦 要说这种东西是莫丹做的,打死我也不相信,很有可能是先锋娱乐现成的玩意。 看了二十分钟,我大概有点印象,原来这是先锋娱乐为虚拟神经头盔配套开发的一款游戏,创意就是真实体感的虚拟格斗,可惜由于硬件机能的原因,程序没开发完毕,被终止了。 不过整个策划构想以及画面资料统统都在,我了解先锋那帮开发者的习惯,哪怕要写的游戏只是个屁大的东西,相关资料都会弄上一堆,详细无比。 莫丹估计就是看上了这东西,想来个无缝移植,反正咱们的虚拟格斗都可以运行,缺的就是这些美工、创意、界面、架构之类的东西。 我正看着资料,借鉴了别人的想法,头脑里的虚拟格斗世界慢慢成型,却听见门外一阵急刹车的声音,我知道应该是莫丹到了。 出门一瞧,只见长长的一道弧形轮胎印迹,感情莫大小姐是来个甩尾停车。 “轮胎也很贵的,你就不怕撞上墙?” “呸,乌鸦嘴,我可是从小就开卡丁车的,这点小动作还会出错?” 又忘了人家是富人,什么都玩过,什么都玩得起。 “东西看过了,怎么样,可以实现吧。”莫丹一甩头发,睁大了眼睛看我。 “没啥大问题,但是,我没时间做……”我小声的说,偷眼望去,眼看莫丹要发飙,赶紧解释,“你那架构太大了,我现在要忙阿金那个方案,只能给你做个小点的世界解闷,大概能容纳200人同时战斗吧……” 其它不敢说,开上一百个擂台还是可以的,反正只要做好一个就能复制了。 “而且,现在的法律允不允许这种真实体感格斗还两说,咱们是不是开两个模式,一种仿真模式,一种武侠模式?”我有点担心的问莫丹。 华夏对虚拟文化娱乐这方面管制的一向很严,从来都是有杀错也有放过,因需要而异。一方面现实中********几乎到了不闻不问的地步,另一方面却对着网络上几张照片大肆狐假虎威(我可没说什么照片,筒子们不要乱想),此谓很黄。 至于接下来的很暴力就不好解释了,城管?算了,说了犯忌。 要搞出个格斗游戏到没什么,君不见现在那些游戏里的暴力元素还少吗?主要是咱这太逼真了,由不得我不担心会被查封。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来的,唉。”莫丹出人意料的收敛了兴奋的表情,忽然大叹起气来。 “咋回事啊,这么灰心丧气的。”莫丹平时可不是这样,我已经有不详的预感。 “郑叔声势造的太大,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现在找上门来,指名要参加内测,说不好还要买断,咱们这虚拟反恐说不定还没上市就会被买断……” 什么人这么拽,先锋娱乐背后的曹氏企业好歹也是世界知名财团,与国家上层关系紧密的不得了,要说搞不定的人还真是屈指可数,难道是…… 果然,莫丹比了个拿枪的手势,我就觉得大事不妙。 “军方!” “没错,原本只是个小圈子知道的游戏内容,被郑叔在e3上面一展示,弄得尽人皆知,现在麻烦来了吧。”莫丹无奈的说道,“我现在被人天天追着问,就跟审讯似的,要不是家里还有点关系,还不得被关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我早就隐隐觉得把虚拟反恐抛出来实在有点问题,果然麻烦上门,什么事情一旦扯上军方或是政治,马上会变得棘手无比。 看我苦恼的样子,莫丹安慰道:“别怕,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麻烦一点,郑叔现在已经开始活动了,他们会有办法的,咱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等着收钱就是了。” 这倒也是,反正发愁也没用,咱不是哪个层次的人物,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需要我帮什么忙?” “军方指名要参加内测,提供身体强壮的士兵加入,美其名曰生物压力性测验,一分钱不给。但是我想只要他们觉得满意,肯定会订购服务器的。”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我好死不死的把虚拟反恐里面的武器设定成了战争级,偏偏还可以支持真实体感,本来这是卖点,但却成了军方梦寐以求的目标。 试想一下,现实中的军队演习所需要动员的人力物力不可计量,消耗的弹药补给与真实的战争几乎没有区别,还要分配多少多少的死亡名额,端的是大成本低收益。 而开放一款能够在计算机内模拟训练的系统则是最佳选择,拟真度越高,训练效果越好。 美国人早就在研发这种东西,从虚拟战机操作到未来战士装置再到战场监视系统,无一不是计算机辅助的训练系统。 只是这种系统效费比太高,而且技术达不到真实对抗的效果,除了虚拟驾驶训练之外,用在普通士兵身上的只能是相当有限的战术训练,到底还是花哨的多。 但是若是有真实体感神经连接就不同了,地形、枪支、弹道、音响……所有的感受都是真实的,而且没有任何危险,简直是完美的虚拟战争。 不用说军团级的对抗,只要一个系统能支持千人规模的战斗,几乎就可以通过数据交换来完美模拟任何级别的战争,花的只是电费而已。 只是这种显而易见的东西我都能想到,没道理郑叔他们想不到,更不用说跟国家安全紧密结合的曹氏企业了,难道其中有什么疏漏? 不过想一想先锋娱乐研发的神经连接头盔,其中的技术水平,芯片集成度之高,就可以猜测军方在曹氏企业背后的推动力,甚至可以断定,曹氏企业早就接受了军方的招标,秘密研制真实体感战争训练系统。 而现在神经连接头盔如此烂大街的情况,只能说明这系统实在不是现今的技术所能达到的,开发的几个游戏也仅仅是理论性体验,真正要达到真实体感的虚拟世界,恐怕得每人配一台超级计算机才行。 九十 安全最重要 搜索了一下陈教授的记忆,果然其中有军方的影子,看来若说有突破,陈教授的系统才是最接近原型的,只是恐怕没人能想到陈教授能从神秘学的角度理解真实体感系统,军方对他的重视程度不够,这才造成了机毁人亡惨剧。 一想起那段植物人的时光,我顿时毛骨悚然,那两个歹徒随手破坏铁门的威力更是可怕,难道这是其它的势力? 头疼,看来咱千逃万逃,反而自己又钻进了这个危险的圈子…… 莫丹见我不说话,急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不住的安慰我,就差拍胸口保证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 我一笑置之,只说没事,他们要怎么做就怎么做,这东西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好玩,凭暴力是夺不去的,要想强取只有谈判,不放点血是不可能的。 虚拟世界是我的秘密,我虽然不知道这东西从何而来,到底存在于何处,但看它不依赖任何东西就能存在的情况,我就知道自己才是它的主宰。 也许真如阿东所言,这是我从虚无中开辟的洞天。 莫丹带着一肚子的懊悔回去了,我抽了跟烟,想想又给郑叔拨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郑叔让我安心做事,一切有他们运作,原定计划是不会变的,只是近期可能会进行虚拟反恐的内测,现在正在筛选人员,让我做好服务器的一切准备工作。 我这边有啥可做的准备?都是现成的,我想改也改不了啊。 只是现在情况严重了许多,原本以为可以安心收钱的生活已经一去不返,反而一想起陈教授的下场,我就觉得人身安全极度得不到保证,别为了省点小钱,把命给送了。 给文非拨了个电话,说了现在的情况,看文专家能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没问题,下午我就让人到你那里装修,包你满意!我们设置的阵法,只要不是三山鬼王驾到,等闲的修士三天之内根本攻不破,如果还不放心,我还可以客串强力保镖服务,按天数算钱。老规矩,本门弟子打九五折。” 文非似乎这些日子没接到单,一听我要装设安全系统简直高兴的要命,对着电话就吼上了。 我寻思着阵法似乎也不是太保险的玩意,当年阿东自夸周天大阵无敌,却被几个蟊贼轻松从内部攻破,似乎…… “算了,东西要装,保镖我也要,价钱能不能再便宜点,我现在手头虽然有点钱,但是要做的事情比较多。”虽然比较满意价格,但我还是要杀价,不杀不舒服。 “九折优惠,包吃住娱乐,不能再少了,我给你当保镖还不愿意?解咒救人我可能不如你,杀人我可是很在行的。” “成交!尽快过来!” 在金钱的刺激下,要说文非的效率还是很高的,没过两个小时,就有人运来了大批的器材设备。 交货的人带顶鸭舌帽,自我介绍叫白玉京,蜀盾保安公司技术员。 “东西齐了,这位师兄要不要现在安装。” 装吧装吧,反正早日装好我也省心。 专业的就是不一样,这位小白同志话不多,但是活干的麻利,各种说不出名字的器材或立或埋,颂法念咒,姿势都是那么的干练。 吃了顿快餐,我们两个又干到了下午,大多数都是小白同志动手,我在旁边干看,居然完工了。 “这么快?”我检验着四处的监视系统,有点不放心,“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嘛。” “这些是本门最新研发的车载守护阵法,虽然功能简单,但是足够应付二级烈度的法术打击,必要时还可以借助电能补充法阵,辅以现代化的监视报警系统,可以实现无人值守自动化启动,守护几百平方的面积绰绰有余。”小白同志看我仿佛看个呆瓜,不怀好意的解释道,随后还加了一句,“对外售价500万一套。” 这一连串的专业术语下来轰的我是头昏脑胀,最后那个数字倒是听懂了,五百万!!这不是抢钱吗? “具体事宜你可以向文大师姐询问,我只负责安装调试,如果满意,请签个字。” 小白同志递过来一张单,我只能悲愤的签上自己的大名,恨那…… 所有的情绪等到文非来的时候一并爆发,却被她轻描淡写的打发,“都是租给你的,租金可以谈嘛,瞧你小气的样子,我都亲自来给你做保镖了,还想怎么样?去,帮我把行李搬下来。” 也对,租总比买好吧,有求于人,为了这条小命,我只得鼻子一捏,强颜欢笑的转职搬运工。 话说几天不见,文非又换了辆新车,别克商务的,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公司给置办的,来来去去也方便点。” 原来如此,就图个空间大,放满了各种杂物。 我费劲的将一个大包一拽,拎着就往屋子里走,忽然心生警兆,一股冲天的杀气在背后升起,刺得后脑发麻。 这种感觉很不好,我在虚拟世界被八极宗师扁的时候都锻炼出来了,一旦有这种征兆,下面肯定是极度的危险,反正我从来都是被打飞天外,筋断骨折。 几乎是本能反应,我吓得连手里的包也不要了,向前猛跨一步,这才转身一记开碑手,向着感觉中危险来临的地方击去。 只是这我自认所能做出的完美一击居然只击中了空气,一团小小的灰影轻飘飘的在我伸直的手臂上一点,轻松的躲开了我必杀的拳头,只留下了几道热辣辣的抓痕。 我大骇,这是什么怪物,若不是亲眼看见,光凭那股杀气,我还以为是个绝顶高手。 那灰影并没有继续追击,嗖的一下窜上了屋顶,在上面来回乱跑。 赶紧又退后一步,我手忙脚乱的给自己念咒加峨眉版buff,不管有没有用上了再说,如临大敌,这才凝神望去。 ~~~~~~~~~~~~~~~~~ 出去做工程了,今天刚上,看了一下书评,有点汗啊,呵呵。 首先说一下200万美金的事情吧,本书的设定是发生在世纪之交大概99年的时候,以网络游戏而论,我觉得200万的代理金在那个年头算是极高,要知道当年传奇代理金不过五十万(有点牵强呵呵,它收的分成比较高,27%)…… 至于节奏慢,老病,我写的慢而已…… 另外,对被侮辱了智商的同志,我深沉的道歉…… 忘了,还有什么灵魂的事情,古往今来的文字里,灵魂不是补品是什么?东方玄幻取元神进补所在多有,西方神话里强大的灵魂更是提升神格的利器,我不知道将灵魂设定为补品有什么恶心的…… 暂时就这么些吧,至于往生记,待本书完结,我会给大家一个完整的交待…… 九十一 偷袭 除了毛色,从体型、气质上看,这东西分明是个黄鼠狼嘛,这什么世道,大白天的都有精怪现身?胡黄白柳灰,五大仙黄鼠狼位居第二,很有威力的! “什么黄鼠狼,这么难听,真没见识!” 文非挥手一招,那东西乖巧的跃上了她的肩膀,顺势钻入了文非的怀中,只露出半个脑袋,黝黑发亮的小眼睛还向我看,看的我是目瞪口呆。 小时候有过这种经历,当时咱的家乡老鼠成灾,成了祸害,国家为了灭鼠,想尽了方法。其中就有一条生物灭鼠,也就是放养黄鼠狼。 又一次黄昏放学的时候,我走在小路上就看见这种小东西,突然从路边窜出来,人立而起,转着眼珠盯着我看,我不敢动,同样也盯着它看,如此对峙十数秒,此物施施然离去。 印象中记得不是太真实,似乎、好像、可能这东西还用小爪子对着我比了个中指…… 后来听老一辈说,这是大仙,惹不得,旧社会野外什么脏东西都有,就有黄鼠狼刨了死孩子的衣服,像人一样的穿戴起来走路,恐怖至极。 不管怎么说,我对所有无缘无故发起进攻的家伙都没有好感,就算这东西长的再可爱也不行,莫丹除外…… “这叫貂,你怎么考上的大学,太没文化了……”文非一边奚落我,一遍轻抚着那小家伙的毛发,“黑子乖,别怕。” 我无语了,被看似美女的家伙说成没文化,的确是件很没面子的事情,偏偏我还反驳不得,因为我的确第一次见识这种玩意。 “城市里严禁养狗及凶猛的宠物。” 我善意的提醒文非,却被她一眼瞪了回来。 “黑子很乖的,最有灵性,只要别人对我有敌意就能感觉得到。” 靠,还有这种事情,看来日后还不可以乱想。不过这东西头小身长毛色灰中发亮,小眼睛滴溜溜乱转,若不是刚才那冲天的杀气,的确可以称得上乖乖可爱。 “你最好不要乱摸,这小东西只认我一个,其他人一碰就要咬的。”文非同样善意的提醒我。 对于合理化的建议我非常乐意接受,因此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况且刚才已经见识过黑子的厉害。 明明是对着我的后脑,却能在空中转折如意,躲过了我的拳头不说,还能给我留点纪念,若是在我喉咙上来上这么一下…… 不敢想象,我摇摇头,只能接受这个事实——我******练了这么长时间的武艺,却还不如一头畜生…… 不过好歹黑子也是文非带过来的,也算是站在我这一方,自然是力量越强越好,这个我喜欢。 忙了好一会才总算把文非安顿下来,为此我牺牲了很大一部分空间,龟缩某一角落。 “听说你搞了什么游戏玩,还挺赚钱的样子,在哪里?”文非睁大了眼睛四处打量,却对着寥寥无几的现代化设备视而不见。 “额……其实是这样的,¥#%@&*……” 我知道文非对包含计算机术语的东西免疫,因此特别做了一些感性的说明,刨尽了脑海中一切形容词,费尽口舌,文非还是一头雾水。 口干舌燥,我最后还是邀请她进入其中试试,效果却是好得很。 “还真是神奇呀,我这是在做梦吗?” 文非似乎有点不相信这是在游戏中而不是现实,连连使出掐肉大法验证自身的存在,只是…… “大姐,我明白你对未知的事物有很大的怀疑,但是拜托你可不可以掐自己的肉,虽然我可以让这个世界屏蔽痛觉,但是你觉得把我的皮肤拉这么长很好玩吗?” 为了向文非证明这里的确不是现实世界,我不得已做出了一些现实中不可能做出的动作,包括在天上飞七八个来回。 “……幻术?” 文非被我的表演惊呆,小心翼翼的得出了自己的答案,很有她的风格。 “你怎么理解都行,反正就是这个样子。” 我没好气的答道,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却被心底一个诱人的想法勾引的蠢蠢欲动。 不知道这个总是自称高手的悍妞对上八极宗师会如何?被推dao?还是…… 反正是个游戏,试试不就知道了。 这个想法一经冒出就不停的生长,最后闹得我心中实在难耐,虽然我知道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还是悄悄的召唤了一个幻影武士,天下无敌的那种…… 幻影武士无声无息的在我们身后出现,在我的指令之下,蓦的双目一睁,跨步出拳就向文非击去。 果然不愧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八极宗师级幻影武士,这下出拳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无声无息却又势凝如山,迅捷而不失刚猛,若是正面迎上,我只能避其锋芒,但这通常是败亡的前兆。 文非骤然遇袭,却不慌乱,只把腰身左右一扭,这就险险的避开了致命的一击。 那幻影却不变招,借着前冲的势头,硬生生的改直为横,又是一记山靠。 文非此时已经避无可避,只能脚下微沉,抬起双肘与幻影硬碰硬的来了一记。 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啪”的一声闷响,两道人影却分了开来,宗师幻影依旧前冲,而文非却是飞向了旁边。 刚才我看得清楚,原本以为文非会被撞飞,却没想到她会借着幻影的山靠之力,以极柔的劲道缓冲飞跃,远远的斜落到远方。 真是太厉害了,至少我是万万想不到会有这种结果,这种借力卸力的技巧我不是想不到,而是做不到,没有极高的体感与协调,根本就是枉谈。 我正在那里赞叹,那幻影却是虎吼一声,又冲上去与文非战在一起,所使的全是进手强招,又快又硬,大有开山劈石之威。 文非毫不退让,绕着幻影疾走,速度快的异乎寻常,经常是躲过幻影那坚如铁石的拳头,还能还上一记。 九十二 天下无敌 能寸步不让的与八极宗师级的幻影武士对抗,其实力可想而知,虽然文非的战法不适合我,但我还是从中得益良多,这种高级对战平生不多见,还是死斗,其中的惊险与刺激言语不可尽述。 一人一幻影就像是两股颜色不同的暴风,不停的旋转对撞,乍分乍合,不时的还爆发出可怕的响声,那是两个家伙换招的结果。 说起来场面上还是幻影武士好看,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毕竟这是阿东设置的天下无敌八极宗师,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技巧、威力都是毫无破绽,达到了人力的极限。 文非虽然没有中招,但是已经被压制的难以为继,有好几回都被逼得硬抗,似乎如风中之叶,飘摇欲坠。 其实从开打到现在也没多长时间,大概也就一分钟多点吧,我的感觉却像过了半小时的一样长,实在是太精彩了。 忽然一声闷响,两道人影蓦的分开,八极宗师退了两步,而文非却飞了好远才落到了地上,幸好没摔跟头。 胜负已分,看来还是俺的八极宗师比较*,虽然我打不过它,但文非也打不过呀,这我就平衡了。 我暗下指令让幻影武士停止,刚想出声叫停这场比斗,眼前却是光芒耀眼,只见文非手中现出一道匹练一般银光,银蛇一般的将幻影武士卷住,可怜的八极宗师连反应都没有,就这么的被切成了七八十块,化光飞去。 那道银光完成了精确的切割工作,并没有被文非收回,依旧在她身旁盘旋萦绕,发出呜呜的厉啸,摄魂夺魄,仿佛恶鬼没有吸到血而发出不满足的抱怨。 “想不到在这个虚拟的游戏世界也能把你使出来,看来与我心神相合的寒缡并不受影响啊。”文非似乎很满足的样子,闭着眼睛说道,却又向我一瞪,其中的冷意让我不寒而栗,“刚才那个家伙是你干的好事吧,你想干什么?” “英雄,您才是天下第一的武士啊,居然还会用飞剑,真是太、太……太帅了……” 当此危急之际,让我如何不能爆发出一等一的马屁功夫?以每分钟三百字的语速说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附带马屁若干,当然不敢提伸量英雄长短的卑鄙目的。 “原来如此,这是你练功的对象,我说你功夫咋会练成这样的啊。”文非笑道,看起来妩媚的可以,“估计你自己打不过这个什么八极宗师,所以想让我也出个丑,是不是。” “完全没有的事情,您是峨嵋剑仙,怎么会把这种程度的功夫放在眼里,您才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啊!自从学了您给的东西,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还有更高的境界存在,我对您的景仰就像是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像是……” “少废话,这个什么幻影武士还挺强的,放在现实中也是顶级的高手,不可小看,以他的身手,就算我出飞剑也不一定能赢,更不用说刚才几下换招已经受伤了。幸好是游戏,我没什么感觉,要是在现实里我已经输了……” 文非面色如常,只是抬起胳膊,示意我看那以不自然角度弯曲的骨骼。 “这个怎么办,你这个游戏世界还真是奇怪,骨头断了还不疼,总不会一直这样吧。” 我随手一个恢复之光就让文非回到了正常状态,恢复之光是我新近开发的项目之一,无非是规则的具现化而已,辅以特定的手势、咒语或是念想,可以调动这个世界的功能。 简单的说就是接口,只要知道这个接口,而且明白这个世界一定的空间法则,就可以运用自如。 文非简单询问了刚才那个幻影武士的由来,我挑着不相干的说了一些,没敢透露阿东的事情。 文非想了半天不知其所以然,问道:“你现在就能制造这一种幻影武士?没道理啊,真没道理,而且刚才那种级别的幻影武士,根本不是你现在这种境界所能明白得了的,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文非果然牛叉,一下命中我的死穴。 这些八极拳幻影武士是当年阿东在我识海中塑造出来练拳用的,从二十级开始一步步降到十级。 这些八极拳幻影武士是当年阿东在我识海中塑造出来练拳用的,为了适应我的功力,特地从二十级开始一步步降到十级的。 修改这些幻影武士参数的时候,我是全程参与,总觉得这些牛逼哄哄的家伙缺了点什么,虽然我承认打不过这些宗师级的人物,但是他们却没有灵魂。 灵魂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从何而来,有什么作用,向来是个谜。无论是古来大德还是现代哲学家都对此一无所知,甚至否认其的存在。 阿东虽然可以凭着自己的智慧创造出这二十级的绝顶高手,却不能赋予之灵魂,因此注定了这些幻影武士只能是傀儡。 当初我对此也是一筹莫展,后来才有了一点明悟,那就是就算我在怎么牛叉,也不可能无中生有的创造出灵魂来。 这也是为什么我的世界中没有智慧生物的原因,不是我不想尝试,而是根本不行。 女人不能说随便,男人不能说不行,因此我总得想个办法,日思夜想,总算有了一点眉目。 陈教授貌似对此早有研究,我这个想法也是从他那里演化过来的。陈教授认为,世界创世之初,并无智慧的存在,直到某个特殊的时刻,才由某个特殊的存在分离出来的。 陈教授博览群书,对神话还特别的有研究,发现无论哪个种族的神话中都有神灵依据自己的形象创造人类的传说。 这个很容易理解,就算人也会这么想,但是创造智慧生命可不简单,若是单单形似那现代社会也可以做到,克隆就是了,但是灵魂在哪? 九十三 进化 所以陈教授大胆假设,所有智慧生命的灵魂,都是由神自己的灵魂或者说神格中分化出来的碎片,当然了,肯定异常的弱小,没有任何存在会干损己利人的勾当。 至于神为什么会这么做,咱们不得而知,这只是一种创造生命的途径而已,被我用来演化世界。 我没有时间一个个的去建设这个世界,只能借由生命之手来完成这个宏伟的工程,因此这才创造了最最原始的神灵。 若是依然像阿东创造幻影武士这样,得到的不过是一群傀儡,毫无用处。为了能让这些家伙能独挡一面,我只能从阿东当年所说的只言片语中寻找灵感,冒险分化出自己的灵魂,赋予之。 这种近乎自残的手段出乎意料的顺利,在这个世界中我几乎无所不能,包括拔刀自宫…… 几乎是秒秒钟的事情,一条条鲜活的灵魂就如此诞生,明显带着我的灵魂印记,或光明正大,或黑暗猥琐,活蹦乱跳。 本来能够实现这种创造真正生命的壮举应该很欣慰,但很快我就后悔了。 因为这些新生的神明立马给我上了活生生的一课——他们虽然也创造了一些比他们低级的生命,但是所赋予的灵魂都是从他们当中复制的一部分,自身是一毛不拔。 作为父神的我自然哭笑不得,本待重新开始,但是检查了一下自身却又毫毛无损,貌似完全没有影响,而且再次创造这些家伙也太麻烦,也就作罢。 这也就给了我搪塞文非的借口: “其实我是绝对打不过顶级幻影武士的,我的确不能创造他们,但是我好歹也学过进化论,也知道养蛊和藏獒的传说,因此这宗师级的幻影武士就是这样产生的。” 传说苗人养蛊,取多多种剧毒虫豸至于一处,让其自相残杀吞噬,最后能存活下来的就是最厉害的毒蛊。而藏獒也是同理,九狗一獒,一窝小狗放一起互啃,活下来的才是凶猛无比的獒犬。 我对文非的解释就是我虽然只能模拟这些八极拳手的低等级状态,但是却可以让这些幻影武士自己互相攻击厮杀,无数次比斗之后,幻影武士自信学习进化,这才有了这二十级的宗师级高手。 文非虽然精明,但是她毕竟不是咱这种专业人士,对虚拟实境的运行原理完全不懂,自然被我这番花言巧语给糊弄过去鸟。 “这倒稀奇,还有这种事情,你还真是聪明啊。” 文非想了好久,似乎也找不到这种说法的破绽,只好不了了之,只是为了惩罚我对她所做的偷袭,特地对我进行了一次特训。 虽说是训练,但是其过程之血腥,手段之残暴,是我生平仅见,哪怕是在这个不受伤害的虚拟世界,我也被练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没想到你的潜力还是不错的嘛,居然能撑到现在。” 发泄过后的文非心情大爽,非常开心的下线去洗澡,只留下我一个人趴那装死狗。 这女人,我迟早要把她xxoo…… 虽然肉体没受到什么伤害,但是精神上还是很疲劳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对你的这些成就很是佩服,但是无法理解你为什么会想做这种东西出来,若是你把这些聪明用在修炼上,恐怕成就不止于此。” “废话,我想干就干,修炼又不能当饭吃,难道说为了长生不老,整天打坐二十三个小时又或是不问世事的做个宅男就很理所应当吗?” 文非当时哑然,想了什么不知道,反正再也没有强逼我如何如何。 我也乐得如此,总算能做点自己的正事了。 我让阿金他们放我几天假,眼看着就快到期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出一套完整的方案出来。 所谓方案,就是让那些虚拟中的神明自己改造他们的世界,我坐享其成而已,不过时间有限,我只能发挥虚拟世界的特性,将时间进程调快了那么一点半点。 现在算来,现实世界的一日两日,那就是虚拟世界的千年。若是从头进化当然不算什么,甚至连草履虫能不能出现都是未知数,但是若有神明的参与,或许…… 调整了一下身心,我做好了应变的准备,化为一道光影,施施然的跨入了异世界。 这帮家伙果然卖力,我不由的赞叹一声。 身为这个世界至高无上的神明,我自然有更好的方法观察自然,无所不能的结果就是,我制造了一些gm工具,通俗讲就是神器。 神也有自己的地盘,我自然也会给自己留下一个,只不过这个宫殿比较小,我可不认为大就是美。这是我当初离开的时候特地建造的,只为了能够更好的监控和操作的这个世界。 这是我专属的地方! 我也曾想过弄上成百上千个奴仆,替我做事,但当时不是没有智慧生物嘛,因此所有的事情只有自己来了。 这是个奇特的空间,就像一个无分上下的圆球,四周都是光影交替,来回旋转,中间则是一个巨大的半透明圆球,上面蓝白交替,赫然就是整个星球。 在这里没有重力,我根本就不需要可以的躺着就能享受身体舒展的乐趣,召来一杯饮料,我仔细的观察着这个世界的不同。 与离去时的一片空白大相径庭,这个物质世界上已经开始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城市,星罗棋布,看起来已经发展到了很高的文明状态。 雄伟的大教堂,绵延数十里的宏大宫殿群,阴森的古堡,高大的金字塔,还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石制建筑……无论是现实中存在的还是只有神话中才能出现的东西,这里简直应有尽有。 虽然这都是我实现设定的文明进程,但是我还是被震撼一下,毕竟以上帝视角来看这些东西,比什么三维电影都过瘾。 九十四 世界 依照事先的设想,整个世界被划分为数个势力范围,分别为不同的宗教神明所统治,各走极端,但本质都是一样,力量来源都是这个世界的天地元气。 这些势力范围只是大体参考了现实世界的传说来划分的,具体的竞争状况我并没有参与,几千年下来早已面目全非。 当初不想搞得太复杂,而且以我的智商也复杂不起来,现实就是最好的参考,因此这个世界被设计成了与现实一样的地理,省却了极大的麻烦。 在现在欧洲的版图上,被我放置的是以教会为代表的神明体系,而东方则很正常的被我搞成了仙侠体系。至于其它地方同样如此,都是极富民族特色。 几千年下来这些家伙估计也没闲着,很是爆发了几次大战,大的吃小的,弄得现在我都搞不清楚什么地方是谁谁谁的势力范围。 不过这样很好,这些创造出来的神明没有一个脓包,总算各自守护住了自己的子民,没有发生太大的吞并事件,反而衍生了更多莫名其妙的家伙,多样化的世界才是我需要的。 若说有什么与现实世界不一样的,那就是种族了,毕竟为了游戏,我需要的是一个奇幻的世界。 目前这个世界上的种族完全参考神话中的生物,除了最最正常的人类,还有各式各样的兽人、精灵、妖怪等等等等…… 只是…… 这个人口基数也太大了点吧…… 光我所见到的,整个非洲大陆已经被兽人占领,就像是蝗虫一样,密密麻麻,让人看了就恶心。 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我这世界能不能支持住还是个问题啊。 我完全没想到任其发展个几千年会是这个人口大爆炸的局面,难道这帮家伙脑子里就没有战争的概念? 问题的关键所在终于被我发现,当时我在非洲大陆扔下的神明似乎是兽神,崇尚祖先、杀戮、野蛮、嗜血,不过也许这块大陆与其它大陆相隔实在太那啥了,导致这些兽人成了高高在上的食物链顶端,简直是无忧无虑的发展起来。 偏偏欧亚大陆主体是人类,且神明虽然强势,但是相互之间掐架还来不及,哪里会管这异大陆的事情。 原来是交通工具不发达,还没进化到大航海时代啊…… 头痛不已,我强烈的想在地中海开辟一条大陆桥,让这些磨刀霍霍的兽人来一次大入侵,这才符合黑暗世纪的规则啊。 像现在这样兽人安居乐业其乐融融,人类世界纷争不断的景象,何其不和谐啊! “不错,不错,应该让这些家伙来一次大入侵,通过血祭,召唤黑暗神明,弄一个通天大陆桥,黑暗大陆的兽人来到人间界,烧杀抢掠,奸人****奸畜生,民不聊生。人类在反抗领袖的率领下,杀出一条血路,恢复人道,简直就是绝对正统的救世传说啊!我暂且为这场反侵略******的大战定名为——****大战!” 阿金被我带来看过这虚拟世界的一切之后,终于眼冒金星,荣光焕发,于肺腑中发出感慨,说出了上面那一段话。 我顿时浑身无力,头脑发昏,小心翼翼的问道:“兽人残暴我可想而之,但是难道非要用奸才能表达吗?” “那用什么,反正血腥肯定是限制级的,而且脑神经连接肯定不能给未成年人使用,不如加上这些,直接来个只限成人欣赏……” 真不知道阿金这帮家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反正他们一看到这个现成的世界就像吃了半斤一斤的****,整个就发狂了。 没花几个小时,阿金率领的工作组就编写出了整个剧本,历史横跨百年,设计出了各式各样的游戏要素。 “你做的这些npc果然强劲,简直太人性化了,用了多少人工智能?” “一般般,误打误撞而已,呵呵。” 没敢告诉阿金这些其实都是活生生的家伙,我只能含糊其辞,反正都是人工的。 反正阿金率领的这些家伙都是疯的,我也理解不了他们的思想,帮不了他们什么。既然整个世界架构已经实现,我索性将创世神的房间交给阿金,任他们设计自己的剧本,为所欲为。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检查这个世界到底能不能承受这么巨大的智慧生命。 毕竟阿东还在这个世界里沉睡。 阿东在这个世界一去不回,我虽然知道他还活着,但就是找不到他,神也有做不到的事情,不过这并不麻烦,我只稍稍做了个手脚,就有千千万万的人替我寻找。 这个奇幻世界发展到如此地步,早就有各式各样的工会存在,这是西方的说法,在东方大陆则是江湖门派。 不知什么时候,世界各地都流传着一个神秘的传说,一个堕入世间的神明,因为不为人知的原因,在世界某个角落沉睡,只要唤醒他就能实现一切愿望。 虽然这个传说虚无缥缈,接近虚妄,但是各式各样的工会却是悬挂着这么一个任务,那就是寻找失落的神明,价格高高在上,长期在任务榜上置顶。 每个宗教也都有类似的神谕存在,就是寻找这个失落的神明。 这个世界性的任务就是由我发布的,毕竟这个世界是我的,只要让这些神露个脸说几句话就行了。 其实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我就觉得有点异样了,但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并不清楚。起先我也认为是这帮劳什子神明创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让我这个世界承受不了,但后来却发觉并非如此。 以前无论我是在这个世界里做什么都会消耗一定的精神,越是大件的事情越是如此,比如干完移山填海之类的事情,回到现实之后就会精神萎靡,头痛欲裂。 但是这次来视察就没这种感觉,反而给我一种充实、大补的印象。这印象从何而来无从得知,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就像是沙漠中干渴了一星期碰上了绿洲,又像是在游戏中被怪物围攻岌岌可危,却突然一下升级满血。 九十五 恶魔契约 很奇妙的感觉,我有探查了一下这个世界,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反而愈加的稳定,照这种情况,存在个百八十年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难道是这些智慧生物的原因?想不通…… 这个世界因信仰而存在,在我的眼里,四处都可以看见那模模糊糊的命运之线,这种感觉比较讨厌,就像在你周围无处不在的蜘蛛网…… 虽然这些个蜘蛛网不是对着我而来,但是也比较让人厌烦,无奈之下我只能将这种东西屏蔽掉,让这个世界略微的清静一点。 如果说神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需要尽的义务,那就是回应信徒的呼唤,我也不例外,只不过我的信徒比较少,就那几个毛神而已——普通的大众是不会将我这个创世神放在心上的,与我根本没有展示过神迹有关。 但是神就不一样了,他们是我创造的,深知我的存在。自从踏入这个虚拟世界,就有几个毛神不停的向我祷告,询问、呼唤等等,求什么的都有,就像一堆苍蝇在面前飞来舞去,心烦意乱。 屏蔽!这个自然,只当这些家伙不存在,让他们自己玩去吧。 不过,不得不深深佩服这些家伙的能力,把这个世界规则运用的如此之妙,整个星球的生物生机勃勃,达到一定境界的为数不少,更有一些能力特别强大的,能够直接向他们所愿意的神明发出契约请求。 对于这些强大的灵魂要求,神明通常都是慷慨答应,不过索取的代价通常也是不菲,通常视目标的要求而定。 通常的请求都是提供力量,这是最简单的,神明只需要提供自己的力量给他们就是,一旦觉得不妥,还可以随时切断。 对那些祈求者来说,强大的力量十分难得,因此愿意为此付出昂贵的代价,包括献出自己的灵魂——这是那些神明最最渴望的。 以此说来,我创造的这些所谓神明真是贪婪无比,以极小的代价就能获得极高的收入,确实一本万利,他们只不过出租了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却能源源不断的提高自己的神格。 当然了,神既然是从我的灵魂里衍生出来的,也不可能都是善良无比,同样也有神渣,以欺骗的手段*,受了好处不办事。 不过这种事情不能长久,一个傻蛋吃了亏,总不会有一堆傻蛋往上冲,这个世界早有一些先知者明白这些恶劣神明的伎俩,留下了传世的经验——有些神明是不可信的。 鉴于这些臭名昭著家伙的下场,大多数神明通常不会对超出自己能力的祈求做出回应,比如逆转时空之类的请求——我自然不会将这么变态的能力下放给那些靠不住的家伙。 就像我现在听到的一样。 我也很奇怪,刚刚在这个世界待了一段时间,居然能碰到这么强烈的呼唤请求,这股强横至极的意念贯穿整个世界所有角落,就像一道道的极光横贯天空: “不管是哪个神明,不管你们有什么要求,只要能满足我的愿望,我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这意念是如此强大,以至于在这个世界上稍微够资格一点的存在都能感应到,但是却没有一个家伙敢去回应他的请求。 因为他的要求就是所谓的逆转时空,以救回自己的爱侣。 爱情啊,果然是令人疯狂…… 我顺着这股意念,瞬间就来到了事发现场。 这是怎样一个炼狱啊,广袤的大地一望无际,貌似是个大草原的模样,但是原本的草却是黑灰色的,随着阵阵狂风,不停的瓦解碎裂,化为飞灰。 地上则是延绵几十里遍布残肢断体的血路,看这尸体的模样,怎么死的都有,共同点就是极惨。 血泊,残肢,废墟,狼烟,夕阳如血 整个空间都有点扭曲破碎,一看就知道这里刚刚发生过惊天动地的大战,这是有人使用了强力的攻击性杀招,调用了巨量的天地元气才会引起这种天地异变。 只是这种异变实在有些可疑,我甚至怀疑这个世界上还会不会有存在能做出这种破坏。 可惜现场似乎已经没有一个能够做出解释的人,没有一个站着的生物。那股偏执的意念依然存在,就像是一个老太婆在呢喃,喋喋不休。 我大是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四处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始作俑者。 严格意义上,这个唯一幸存的家伙已经算不上人的范畴,下半shen完全被轰没了,上半身也仅余一臂。 就靠着这么一个胳膊,他还牢牢的抓着一个残破不堪面目全非的头颅,死死不放。 若不是这家伙的身上还残存着大量没有散去的天地元气,我还真找不到这么个活人,但这充其量也只是靠着强横的修为掉命而已。 靠着创世主的权限,我暂停了时间,让着家伙就在这不死不活之间停顿了下来,并从虚无中有了生机。 这家伙却是强悍,借着这一丝生机,腾的睁开眼来,精光闪闪的看着我。 “你是谁?” “一个过路人,看到这里比较异常,特地来看看。” “这里很危险,最好不要来。” “在这个世界上,我只会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危险什么的都不是需要考虑的条件。” “哦,我居然还能活着,是你干的?你肯定是个无所不能的家伙吧。” “还行吧,只要不是太烦的事情,我什么都不怕,就怕麻烦。” “你能实现我的愿望吗?” “说来听听。” 这半个男人就这么诉说了起来,果然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最相信的兄弟出卖了他,最深爱的女人——就是那个头颅的主人——误解了他,然后被人围殴致死,待他赶来的时候却已经无法挽回,空有一身通天彻地的魔武修为,却是无能为力,即使他杀了所有的相关人员,但是后果已经造成了。 九十六 实验品 “我只想挽回这一切,仅此而已。”他悠悠的说,“我向上天发誓,向每一个神祈愿,却没有一个真实回应,来了一个号称能完成我所有愿望的家伙,却想骗我,什么都干不了还想要我的灵魂,被我宰了。原来神也是可以杀掉的,只不过麻烦一点而已。” 我苦笑了一下,这家伙做人做的还真是失败,当得起众叛亲离这四个字。做人做到这种地步,就算时间无敌屠神弑佛又能如何,现在不还在这里挣命? “人啊,总是这样,手里的一切都不珍惜,却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等到失去的时候又来许愿,你难道不知道这需要你承受不起的代价吗?” 那家伙的眼中顿时露出悔恨之色,痛苦像是要燃烧起来。 “代价什么的无所谓,只要能挽回这一切,或是做出补偿,让我的爱侣活下去,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献出自己的灵魂给我,这也做得到吗?”我心中忽然怦怦跳,既然这家伙的修为惊天动地,还识破了一个神灵的骗局,甚而杀之,肯定明白这一切,套套话还是必要的,“你知道将自己的灵魂交给我是什么结果吗?” “这又有什么妨碍,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没死也成半条命。”这家伙苦笑了一下,瞪着我,“除了你们这些不知所谓的神灵,谁会来帮我,而我却有你们最最需要的强大的灵魂,你会满意的。神以自己为模本创造了世人,却整天想着这些灵魂强大之后能回收,以增强自己的神格,对你们来说,这就像春天播种,秋天收获嘛。现在收获的时候到了,就看你有没有能力完成我的愿望了。” “你的灵魂如此强大,我恐怕回收不了啊,呵呵。” “没问题,只要完成我的愿望,我会自愿投入你的怀抱的。神誓的契约谁也不能违反,这是创世神一开始创造这个世界就定下的规则。” 这家伙说话越来越快,若是不听其内容,倒像他是个恶魔,在引诱我出卖自己的灵魂。 我也是头疼,在考虑是不是要为这个家伙来一次回档,貌似回个一天两天的世界时间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这种回收灵魂的实验机会虽不是很少,但是撞上门来的强大灵魂,不要白不要啊。 “看起来你也是个糊涂神啊,居然连这些都不明白,能力估计也有限。”那家伙忽然古怪的一笑,叹了口气,“我也是病急乱投医,居然会向你来许愿,这种愿望,大概是不可能实现了。不过还是很感谢你,让我多活了这么长时间,还陪我说了这么多话……” 听他质疑我的业务能力,我哑然一笑,刚想说话,却收到阿金的呼唤,似乎是急事。 “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实现你的愿望,就麻烦你先在这里待一会,我有点急事要处理。” 那家伙顿时来了精神,问我怎样实现。 “还没想好方案,就麻烦你先睡一觉吧!” 我手一挥就将这家伙弄到了一个无始无终无生无死的地方,封存起来。 刚想瞬移,却又想起一事,又把这个世界时间恢复,这才来到了阿金的身边。 “什么事情?” “刚刚这个世界好像停止了,是你做的吧。” 阿金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也就放心了,他也害怕出了什么事情。 “你这个系统古古怪怪的,我害怕万一有问题,出不去怎么办?” “不会的,理论上讲,就算这个世界崩溃,所有的神经连接都会还原,你会感觉到像是被弹回去一样的回到自己在现实世界中的身体。”我踌躇了一下用词,用了一个比喻,“就像你做梦,有人说那是梦中灵魂出游,其实是真的的到了某个地方,哪怕再远,都会在第一时间惊醒的。” 阿金听了这才放心,转而告诉我郑叔要见我,说是有急事,必须我到场。 郑十味这家伙,要见我是什么事?难道又要分钱? 退出系统,回到了房间,文非盘膝坐在沙发上边吃零食边看电视。 “我要出去一趟,你……” “我跟你出去,万一你被人宰了怎么办。” “好吧。” 我暗自赞叹文非的善解人意,不用我说就自告奋勇,只是都走了这里怎么办? “有阵法在,谁要进来我会第一时间知道,至少也能顶上几个小时,何况还有黑子在,我很放心。” 这样就好,黑子那东西简直就是妖怪,我是没见过它实力全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但是绝对可以在2秒钟内咬破我的喉咙。 在路上,文非忽然问我用这个系统练功多长时间了,我一愣,方才醒悟她说的是虚拟实境。 “没多长时间,大概也就半年这样子。” “这东西好坏参半,虽然可以锻炼神经反应,但是对肉体没有用处,容易造成眼高手低的情况,你最好花点功夫在内功上面,我是不可能保护你一辈子,为了小命着想,你最好自己要强大,或者……”文非歪头想了一下,慢慢说道,“买把枪吧。” 对她的建议我是敬谢不敏,无论是什么功夫还是道术,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拥有的,更何况这个世界上,强中更有强中手,若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谁敢说没有生命危险。 还是阿东说的对,修道本就是逆天行事,劫数不断,上天一视同仁,并不是说心地善良就能没有劫数,与其想那些不一定出现的猎杀者,还不如该吃吃该喝喝,享受人生。 到了郑叔的地盘,我们被带进了一个会议室。 带路的女秘书委婉的提出郑叔只让我一个人进去,我眼睛一瞪,对着那个可怜的女秘书吼了一句:“这位女士是重要的技术人员,她不去,你负的其责?”于是皆大欢喜。 会议室里的人不多,总共只有三个人,郑叔自然大马金刀的坐在当中,其他两人则是一个正襟危坐,一个站在后面,但都是小平头,扑克脸,严肃无比。 九十七 麻烦 “余先生,请这边坐。”郑叔见我们进来,立即站起来接待,我就喜欢他这样子,一点架子也没有。 坐定之后,我问道:“郑叔,这么急叫我来干什么,工程才刚刚开始,我的时间非常紧迫。” “哦,那个工程不急于一时。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铁力金铁先生,国家的人。” “你好!” 这个铁力金生硬的对我一颔首,脸色非常难看,好像我欠他几百万似的,若不是郑叔后面加的那句“国家的人”,我早就爆发了。 “是这样的,今天咱们要讨论一下虚拟反恐内测的事情,本来这个是应该在先锋公司的内部进行的,但是因为内容涉及到国家安全,上面特地派了铁先生来与我们谈。”郑叔一摊手,说了这么一段话,还向我眨眨眼,一脸无奈。 靠,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只要玩过虚拟反恐,是个人都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太大了,若是用在军事上,简直就是无本万利的东西,要说国家不插手,打死我也不信。 正是鉴于这些考虑,我这才找到了先锋这棵大树,准备乘凉。若不是系统的核心是太神秘,我都想把整个系统卖给他们,彻底远离这风险。 “哦,那铁先生你们怎么说。”我知道事情无法挽回,只能合作。 出人意料,那铁力金半晌没说话,只是盯着文非死看,仿佛她脸上有花一般。 文非倒也不怵,只是笑吟吟的点了一根烟,慢慢的摆弄着,姿势优雅至极。 这姓铁看似严肃,怎么见了美女这德行?看就看吧,咋表情还这么咬牙切齿?更可气的是居然将我无视,仿佛我刚才的问话是个不响不臭的屁,让我大是恼怒。 我接二连三的咳嗽,总算引起了铁力金的注意,这位爷终于开口了,一字一字的说道: “我们没接触过虚拟反恐,无法评估其对国家安全的影响及具体作用,因此,国家希望由我们的人来承担虚拟反恐的一切测试活动,希望余先生能配合我们,你所有的要求,我们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完成。而且为安全考虑,最好将所有相关的资料、设备统统转移到我们的基地,这样大家都省事。” 此话一出,我倒是没什么,郑叔却是大大的惊讶,嘴巴张的可以吞下一个鸡蛋。 一看他这表情,我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毛病,或许这姓铁的跟郑叔说的并不一样。 我写了个纸条递给文非:东西在家里安全可以保证吗? 文非看了之后一笑,也写了几笔递还回来。 我一看,下面只有四个字:一切有我。 我心中大定,文非的本事在虚拟世界中我已经领教过了,而且就算她不行,背后还有峨嵋派撑腰。 虚拟实境不同于一般的技术、设备,目前来看,除了我,还没有其他人可以对其进行控制,这才是我的王牌。 而且看姓铁的对文非的态度,似乎二者之间还有点故事。 “情况可能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复杂的很呐。”我也点根烟抽了起来,还给在座都散了一根,可惜他们都拒绝了,“这个系统是我毕生的心血,集合几代人的努力才研发出来的。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说是靠着天赐的幸运这才突然不受控制的做出了这么一件,可不是说动就动的。当然了,国家的事情就是人民的事情,咱们虽然人微言轻,爱国之心还是有的,我知道你们要什么,你们要的东西不需要设备,我可以满足你们对这个系统的要求。总之东西是万万动不得,而且也没必要动,这个你们测试之后就会明白。” 听了我的话,铁力金明显在压抑怒气,瓮声瓮气的说:“那你想怎么办,没设备,怎么测试。” “很简单啊,只要你们能上网就能测试啊,现在科技很发达的,当然了,如果没网络就不好办了,但我想郑总裁肯定会乐意捐赠一批设备的,呵呵。”我故作惊讶的说,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我一直怀疑,虚拟实境系统根本不需要网络,就像人做梦一样,只是还有一些技术上的问题我没有参透而已。 紧接着铁力金通了个电话,似乎是在向上级汇报此事,约莫两分钟的样子,这才放下电话说:“就按你说的办,我们的人在基地测试,但是你必须到场,这里有个保密协议,你先签一下吧。” 我看了他递过来的东西,也就是普通的保密协议,在一切没有定论之前,不得向任何人或组织透露其中的玄机之类的东西,无伤大雅,签了也无妨,只是身为虚拟世界的拥有者,却要被这些测试者逼着保密,实在是有点怪异的感觉。 “既然协议也签了,那咱们一切就听郑总安排吧。” “无所谓,我的人都在待命,但是我希望越快越好,郑总你以为呢?” “本来我们是打算在公司内部进行测试的,所有的设备一应俱全,现在只需要将东西运到测试地点就行。”郑总很快说道。 “这就没问题了,我马上安排此事,派人来取。届时郑总与余先生可要一同前往啊。” 真够倒霉的,无缘无故又碰上这种破事,我本待拒绝,转念之下就放弃了,大不了走一趟吧,反正我作为管理者并不需要绑在一个地方,只要能与网络相连我就可以实时的开发。 这个简短的碰头会很快就达成了共识,互相退一步,万事都好说,下面自然就是闲聊时间。 “余先生果然手眼通天,连文大真人都能请到,有这位大高手在,我们也就放心了,当真可喜可贺。” 这姓铁的口不对心,嘴里说的可喜可贺,脸上的表情依然臭臭的,殊无喜意。 文非轻笑一声:“铁大侠功力日深,官威也是日甚啊,我这位小师弟涉世未深,铁大人可得多多关照啊。” 九十八 基地 铁力金表情一抽,干笑道:“没想到余先生还是峨嵋的人,有文大师姐保驾护航,天下大可去得,三山五岳的同道谁不会不给面子。” 听姓铁的如此一说,我是一惊,没想到文非居然如此的有名。看起来这俩人之间火yao味十足的样子,似乎还有过节。 两人不咸不淡的扯了几句淡,很是乏味,都不愿多谈,就此住嘴。我与郑叔聊了一会,使了个眼色,双双如厕。 “这家伙什么来头,这么强势!”趁着上厕所的空,我赶紧与郑叔交换情报。 “自称国安局的,什么六处,我从没听过这地方,偏偏一查还真有,保密单位,上面曾经关照过,应该是真的。”郑叔无奈的说道,“刚开始过来的时候这小子狮子大开口,一进门就要抄走所有东西,相关人等一律隔离,凶神恶煞,要不是你不在,估计这个项目毛都不剩一根。我就奇了怪了,本来这姓铁的还威胁我,怎么一见了你们就口风大变捏?” “我哪知道,也许他被我的王霸之气折服了也说不定。” “我比你还王霸,他怎么就吃定我了?” “……大叔,你老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原委,但是大致猜得出来,人家估计不是给我面子,更多的还是顾忌文非,或是她背后的峨嵋。 相信郑叔这老狐狸也能察觉,但是他很聪明,压根就没问。 “既然都定了,这家伙怎么还待在这?”我从门缝里瞅了一眼,疑惑的问郑叔。 “估计在打电话叫人吧……” 到底是老狐狸,猜的一点没错,不到十分钟的样子,铁力金接了个电话,嗯嗯啊啊的一阵之后,面色如水一般的宣布:“我们的人到齐了,咱们走吧。” “啥意思?” “刚才我们已经将所有需要动用的设备全部装车,根据协议,内部测试现在就要启动,麻烦余先生跟我们走吧。” 我xx的,这不是绑架嘛?我看了文非一眼,她只点点头说:“我跟你去。” 无奈之下,我们只好上路,门口早有一辆三菱帕杰罗停着。 “要不要蒙眼什么的。”我故意刺激铁力金。 “不需要。”铁力金飘了文非一眼,“文大教官是前辈,早就认识路。” “教官?” 文非悠然一笑道:“以前受人之托,给这帮家伙上过几堂课,仅此而已。” “大姐,你的经历可是够丰富的,什么时候也给咱讲讲。” “哪里哪里,一般般。” 既然坐车,估计这所谓的基地应该就是在附近吧,我是这么想着,谁知七拐八绕之下,居然到了一处机场,又上了直升机。 虽然曾经跟着莫丹在虚拟世界中驾驶阿帕奇晃悠了几回,但是毕竟她不是专业的,也就是为了拍片子应个景,真正离地面也没多高。 铁力金既然是国安的特工,他的手下岂同泛泛,光是起飞就让我这个从没坐过飞机的家伙精神紧张了一番,牢牢抓住了扶手,不敢松懈。 这混蛋驾驶员路子太野,几乎就没水平飞过,实在可恨,若不是怕没人开飞机,我早想把这家伙给扔下去。 “大哥,国家造个飞机也不容易,你开稳点成不?” “路途遥远,领导人都在等着咱们测试,我们要全速前进!”铁力金搭话道,“别跟驾驶员交谈。” 得,咱忍着吧。 不过虽然坐的心惊肉跳,但是咱是什么人啊,适应一下也就无所谓了,反而觉得这小子的技术的确不错, 第一次坐飞机,还是直升机,我只顾欣赏窗外的优美景色,却听文非问道:“铁三,你说有领导在等,不会是那些老家伙吧。” 铁力金头也没回就说:“没错,分区领导正在视察,我们正好赶得上。” “真无聊啊,居然又要同那些家伙见面,都是疯子。” 文非没头没脑的冒了一句,直接就闭目养神,不发一言。 铁力金似乎是想争辩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大约飞了两个小时的功夫,飞机终于缓缓降落。 看地方似乎是个山区,只有一个不算太大的停机坪,不远处则是大片空地,零零散散的不少建筑,似乎就是铁力金口中的基地,到处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在站岗,颇有肃杀的气氛。 我们下了飞机,铁力金顿时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一股威严之气油然而生。 一个穿着迷彩的兵急速迎来,上来就是一个敬礼。 “报告教官,所有测试人员集结完毕,一声令下,就可以执行任务,请指示!” 铁力金还了个礼,点头问道:“领导人怎么说?” 那大兵回道:“首长都在开会,大概两个小时后到。” “很好,照原计划做!” 那大兵得令,又敬了礼,啪啪啪啪的跑了。 厉害,到底是军队啊,军令如山言出法随,有这种手下还真是好使…… 到了自家地盘,铁力金带路,边走边介绍道:“首长知道了余先生的发明,非常的感兴趣,为此特地点名要我们来操作这件事,我们也是非常棘手,而且时间急了点,所以有些周到不周到的地方,还请文师姐和余先生见谅。” 没想到铁力金居然会这么说,角色转变如此之快,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们还能怎么办,只好听他忽悠。 “我们从野战特种大队特地筛选了两百名体能超群、意志坚定战士参加这次测试,由于有首长在,而且测试内容的特殊性,这次称作演习也无不可。我们虽然是军人,不怕牺牲,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是也不能当儿戏。为此我们做了完全的准备,只是不知道余先生的系统有多少危险性。我虽然没多少文化,但是也曾听过这种东西,有没有……生命危险?” 说到这里,我们也走到了一处建筑物的入口,铁力金蓦的停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我。 我哈哈一笑道:“怎么说呢?吃饭还能死人,别说玩这种刺激性的游戏了,但是我可以保证,只要你的士兵没有心脏病,应该毫发无损。毕竟我做的这个系统只是为了让普通人游戏,若是动不动玩死几个,那先锋公司也就别开了。” 九十九 天生的 铁力金点点头道:“那就好,我的士兵都是最好的!” 姓铁的果然没吹牛,他说他的士兵是最好的,虽然不敢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更好的,但是绝对可以说是极其优秀的。 眼前站成几排的都是极其年轻的士兵,一个个晒的黑不溜秋,光着脑袋,脸上稚气未脱,眼神却是坚毅非常。 这些家伙虽然看似瘦弱,没有大块头,但却是浑身精力弥漫的样子,一个个做的笔直,我毫不怀疑只要铁力金一个眼色,这帮家伙就能跳起来将我撕成碎片。 极其精锐的战力,这就是特种大队的战士吗? 铁力金作为教官,上台训话,做战前动员。而我和文非则有幸旁听了一把。 “……命令你部在此集结待命,执行一个特殊任务,这是党和国家交待的任务,关系到国家的安全。为了保卫国家的团结,希望同志们发扬我军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优良传统,勇猛顽强,努力战斗,一切行动听指挥,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做的别做。你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万中无一,完成这次任务,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有!”霹雳一般的齐声呐喊。 铁力金侧耳做倾听状:“大点声,我没听见!” “有!”又是一声,震耳欲聋。 铁力金这才满意的点头,振臂高呼:“我英勇的人民解放军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 我听得是汗毛直竖,虽区区二百人,却有千军万马之势,这帮家伙眼中的狂热足以燃烧一切。华夏有幸,有了这些人,我族不灭矣。 喊了一阵,铁力金一挥手,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下面开始点名,我念道名字的站出来单独列队!” 铁力金读得很快,下面战士的动作更快,几乎是不到一分钟,三十个战士就在他面前站成两排。 “很好,原地等候命令!” …… “你很厉害吗,带兵带成这样!”我发自内心的佩服。 铁力金微微一笑,说道:“我与他们都有共同的理想与目标,这是自然的事情。” 他顿了一下,又说:“余先生,现场已经布置好了,你要不要看一下。” “也好。” 其实所谓的现场也没什么特别,也就是与普通高校的机房差不多,就是大点,横竖成行几十排的计算机,一眼望下去,莫不有五百部机器。 唯一不同的是,每部机器都配有一个神经连接头盔,这简直是标准配置。 看了大厅,我们又进入了主机房,让我没想到的是,居然看见了不多见的大型计算机。 “你们连这东西也有,要来干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反正是曹氏科技给配的,具体有什么只有那些研究人员才知道。” 我自讨没趣,估计铁力金就算知道这东西用来干什么,他也不会说的。 “ok,你们都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要我来干什么?” “你是这套系统的发明人,自然对这个最熟悉,我们需要你随时监控,以应付突发事件及调整系统。” 监控个屁啊,这东西根本就是自循环的,有没有我无关紧要。但是与兵们讲理那是说不通的,我只能乖乖的听从安排。 在主控计算机上面安装了各种各样的联络及控制软件,然后再一个个的指导那些科技兵调试设备,幸好都是类似搭积木一样的接插,忙活了半小时总算完工大吉。 “待会我也会进去测试,让这些通讯员随时待命,我们在游戏世界中可以实时与外界通讯,不用担心失去联系。”我向铁力金演示着程序的用途。 “这样就好,我刚才选了最优秀的三十个人,就让他们先进去探探路。然后在进行百人测试,你以为如何。”铁力金说道。 “咦,你不进去?” “我还要向首长汇报工作,就不能陪你了,在外面也是一样联络。”铁力金龇着白牙笑得很是****。 我明白他有着什么样的担心,丝毫不以为意。 所谓艺高人胆大那是相对的,越是像他们这样强大的修士,对自身及外界的控制能力或是控制yu望也就越大。在熟知的领域,他们可以呼风唤雨。可一旦进入一个未知的环境,失去所有的倚仗,他们就会陷入某种忧虑,本能的去回避这种危险。 文非当时进入虚拟世界之前也曾犹豫过,若不是她自己想一探究竟,恐怕也没人能够强迫其进去。 我以前也不是没有想过用虚拟世界来困住一两个高手,但最后还是放弃,因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通过神经连接头盔,人们与虚拟世界的联系其实是非常不稳定的。 就像做梦一样,哪怕人们在梦中游遍四海八极,却只要稍有异动就能惊醒,仿佛灵魂一瞬间被弹回本体。 因此所谓的灵魂脱离本体,永久的被困在虚拟世界的情况是不存在的。 我只说是在我做的虚拟世界中,这种情况是不存在的,因为至今我都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如何存在的。 陈教授的终极目标是建立一个实际存在的独立次元,但是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中传说中的东西是否存在,因此也就退而求其次,使用计算机模拟之。 我所创造的这个虚拟世界大大出乎陈教授的意料之外,这个虚拟世界的完成度之高,与他的终极目标相去亦不甚远,他原本想好好研究一下,但还没动手已经被打成了白痴。 我曾经与阿东探讨过,按照他的理论,我这虚拟世界是属于道成极致,方能于虚无中化生万物,不假外求,生生不息。乃是教主级的大神通,清净自在福缘洞天。 可是偏偏我除了一身不算成功的家传拳脚,啥道术也没学过,更不用说这大圆满境界了。这虚拟世界又是我实实在在的从虚无中创生,无可辩驳。 对于此种情况,阿东也是解释不通,只能归之为天生大法…… 一百 投影世界 只是这种天生的大法毕竟不是修来的,还有各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就比如真正的洞天福地应该是能够容纳天地万物,有着固定的通道与物质世界连接,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我这半成品洞天就不一样了,除了我自己,还有阿东这个没有实体的家伙,其他人都是可以来去自如,没法束缚住。哪怕运行的计算机崩溃,这帮游戏玩家都可以断开连接,回归自身。 这是有证据的,当年陈教授的实验室遭到突袭,所有设备以及核心部件都被破坏,我与阿东也就彻底迷失无法回到现实世界。 这种情形很诡异,就像虚拟世界是我一个人才能享受到的洞天。 或者说,只有我和阿东才是真正的进入过这个洞天,我才掌握着进入其中的通道,而其他人通过神经连接头盔所体验到的所谓进入,其实是…… 我模模糊糊的有个概念,但是却总也说不出来,勉强以言语描述,那就是镜像。 阿东经验丰富,深信我这虚拟世界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他一开始就说我这是洞天,可是我做虚拟现实游戏的这些日子,特别是得到陈教授记忆之后这段时间,却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这就是个投影世界,那些游戏玩家用了神经连接头盔进入了虚拟世界,其实并不是真正的进入这个洞天,而是被引导进了一个投影世界。他们可以触摸、感受,却无法与这个投影世界发生本质上的联系,中间过渡太多,因此应就不存在灵魂束缚的问题。 看来,这个虚拟世界隐藏了太多的秘密,大有可挖掘之处。 铁力金把这个测试弄得严谨隆重无比,其实过程却是无聊至极。我的作用只在一开始体现了一下,大概也就和导游差不多。 虚拟反恐的世界已被先锋公司的工程师们完善的差不多了,铁力金的手下在确认其中没有危险之后便大批进入,组成了一个两百人的玩家团。 术业有专攻,这帮家伙本就是玩刀弄枪的行家,熟悉的不得了,各种测试也就分步进行,通过通讯程序与外界连接,各种各样的数据都被记录下来。 若是按普通程序来讲,测试的目的就是找bug,只是这帮大兵们没有这个概念,似乎铁力金给他们的任务就是验证这个世界的合理性,首选手段就是打靶。 “可以达到什么样的真实感?” “完全拟真,包括弹道还有生命感应,只要你想得出来,甚至可以让你在里面真实的体验一回死亡。” 我这不是故意吓他们,因为死亡并不是假的,若是体验过于真实,真实的死亡降临也并非不可能,虽然肯定会回到真实世界,但是多多少少会丢掉一些东西,比如说灵魂。 因此,我在所有世界对玩家的设定都绝不是什么百分之百拟真,底限都有个触发点,那就是受到致命伤害时,数据恢复,人物转移到安全区。 鉴于我的回答,他们也就没敢搞互相对射的把戏,老老实实的把一座山头用各种武器轰成了平地。 测试结果很是满意,他们对武器的性能大赞,称与现实中没有两样。 废话,由先锋公司那海量资料库作为参考,制造出来的枪械与现实中无二,若不真实那才见鬼了。 只是接下来的骑乘系统就有些麻烦,毕竟坦克这玩意低端的还好说,都有相关的数据。但一流主战坦克各国都是当成杀手锏,秘不示人,连先锋公司也无法搞到,因此做的也就不伦不类,大受批评。 至于那些高性能战斗机就更是如此了,仪表盘都是抄袭民航的。 再至于军舰……那玩意太复杂,现在还没提上开发日程。 “这什么玩意啊,xxx不是这样的,这操作界面明显是老式的嘛。” 类似的抱怨不绝于耳,连铁力金都通过通讯装置来向我质疑。 “吵个毛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家铁家伙我见都没见过,什么数据也没有,做的不像也是正常的。” “那若是我们提供数据,你可以在半年内完成坦克、火炮等这些重装备的模拟吗?” 其实当初将虚拟反恐交给先锋公司的时候,为了能让那些没有修改权限的家伙能继续开发这款游戏,我特地做了一些特别的工具。 只要使用这些工具,有权限的开发者就可以利用它们来创造这个世界规则允许内的任何东西,甚至改变规则。 因此理论上讲,只要现实中的数据,一分钟之类我就可以做好一辆真实的坦克,只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卖命? “修改很难?这样啊,看来我得考虑让余先生加入军籍了,否则要继续开发这个系统也不方便……” “你……” 这个混球,居然又来威胁我。 “其实要继续开发这里面的东西并不需要我亲自到场,你们可以培养自己的技术员的,自己维护不是更好吗?” “我想国家拥有的话,更好!” “可惜了,这套系统不是你想象随便就能转让的,你以为我白花花的银子不要,非要与先锋合作?我傻还是你傻?不是我想将这套系统的控制权卖给你们,而是至今我都不知道如何才能将这套系统转让。” 这才是我的心声,我一小老百姓,手握如此利器,说不让人眼红那是骗人的,大把银子也要有命来花。先锋公司实力雄厚,背景非凡,这才是我选择与他们合作的原因,毕竟目前这个社会上,有太多的势力可以让我人间蒸发。 铁力金沉默了一下,似乎实在思考,但是我却知道他在向身边的领导解释。因为通讯其实是双向的,外面机器上的控制端虽然可以屏蔽掉,但是对我这个最高权限者来讲,这种障碍并不存在。 就像他们可以在大屏幕上全景观察虚拟世界一样,我可以通过外接的设备来探听他们的一切。 一百零一 演习 主控制室里面很是吵闹,似乎有一群老家伙在争吵,仔细听来却好像是兴奋的发疯,连铁力金的声音都被覆盖了,看来是那些所谓的首长来了。 “这东西太好玩了,只要动员一个师,我们就可以用这来做台北‘斩首’计划的模拟,真实可信的行动,难道不比那些家伙用计算机模拟的更完美吗?” “这个设计师是个人才,哪个部门的,将他弄过来……” “妙啊,真实的物理世界,你看这坦克优美的身姿,这简直就是完美的武器实验场。不用担心泄密,还能拿那些老外的东西实验咱们的武器,真是太妙了,我想我们的反坦克和导弹研究所会感兴趣的,不用争了,我们四十七所要先订两套……” “不行,是我先跟他们联系的,第一套是我们的!” “龟儿子,有什么比针对性的开发武器更重要,你们这帮鼠目寸光的家伙……” “不许骂娘,素质!素质!” “我xx你……” 这些声音都是雄壮且苍老,听起来还都不是同一个部门的,看来咱的面子还真大啊。只可惜外面没有摄像头,否则还真可以看到几对爷爷级的掐架。 很快铁力金的指示又下来了,让二百名的测试者来一段对抗性演习,力求做到精彩真实。 “精彩我明白,真实度怎么掌握?” “嗯,你来掌握,只要不死人就行。” “那可得花点时间,我得布置一下。” mmd,这帮官僚。我默默的bs铁力金,只能同带队的两个大兵讨论。 “怎么办?你们有什么擅长的演戏项目没,适合二百人规模的。” “这个是家常便饭,连级对抗可以选则反恐项目,比如突袭***营地啥的。” “这个好,就在野外吧,典型的沙漠气候,山谷中有个军营,里面有一百个***,咱们用一百个特种战士突袭,非常完美。” “你脑子进水了?要真实突袭,一百个有武器有阵地的恐怖分子还能对付,现在是演习,这帮家伙肯定有防备的,你让我们以同等兵力攻坚,还没有重火力,这不是出丑吗?” “谁说没有重火力?” 我随手一招,一辆国内最新式坦克缓缓出现,巨大的炮管对着远方。 “反正都是给外面那些老头子看的玩,咱们就动用能动用的所有装备,以百人为单位,一攻一守打两次,就看谁的本事大,如何。” 那两个带队的互看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齐声说:“成!” 我浏览了一下数据,说:“这里不同于真实世界,被子弹击中是不会死人的,设定真实度不到80%,无流血,无疼痛,但是物理伤害可以限制生理机能,比如打中了腿肯定跑不快,你们明白?” “这个最好,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还有的就是一定要真实,这是表演,不是真正的战争,不要因为没有死亡的威胁就能发动自杀式的攻击,否则就太影响观赏性了,还会让人误判战斗力,毕竟人都是生物,不是机器。” “我们都是不怕死的!” “行行,我知道了,随你们自由发挥,ok?”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我调了一处沙漠地貌,用预设好的各种建筑物的物理模型一个个的放置,转瞬之间就成了一处小小的城镇。 由于谁都不肯当守方,因此胜利的目标就是占领此处城镇,歼灭敌军。红蓝双方可动用的装备以坦克为极限,每队两辆。 这个城镇其实非常之眼熟,只要是影迷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拯救大兵瑞恩》中的最后决战场地,当初也不知道是先锋公司那个开发人员的恶趣味,居然将这个场景重现。 这破败的城市被渲染的活灵活现,哪怕没有干仗,都是一处绝对的战场。 做战双方以钟楼为目标,都是同等的距离,一声令下就全速前进,抢占各种建筑物。 百人队听起来不多,真正散开还是很可观的,特别是武器装备充足供应的情况下,坦克开路,简直是无坚不摧。 虽然目标是占领城镇,但双方显然没把这当回事,全部改成了歼灭敌军,小心翼翼的搜索每一个区域,力图第一时间发现敌军。 因此开场非常沉闷,都知道对方肯定会有反坦克导弹,因此坦克只躲藏在后面,前方由士兵慢慢搜索推进。 城镇不大,但是整整过了十分钟双方还没接触就让人厌烦了,我听到频道中几位首长已经开始骂娘了。 果不其然,铁力金在公共频道中吼叫了,“马上接触,消灭敌人!” 领导带头,万事不愁,双方很快就由狙击手打响了第一枪,一个倒霉的突击兵稍稍拐过一个墙角,就被一枪击中了大腿根部,大口径的子弹瞬间就让其成了单腿跳。 众人临危不乱,纷纷找地方隐蔽,更有观察员狂吼:“钟楼狙击手,五点钟方向,猛犸一号赶紧接收数据,轰他丫的!” 所谓的接收数据就是单兵的数据链系统,通过每个士兵的终端,可以将任何目标的战场坐标传送给后方的火力,完成最终的快速打击。 本来在现实中这套系统不是科技大国根本没有可能拥有,就算美国也不一定能够实战,但是在虚拟世界中不过小菜尔,既然是娱乐,加入这个先进的元素又有何妨。 果不其然,4秒钟不到,t90坦克一声怒吼,炮口火光一现,死神的呼唤穿越重重阻碍,直接与钟楼结合在一起。 看不见光,但是复活点已经多了一个人,我就知道一个家伙往生了。 低沉的气氛一扫而空,一旦见了红,红蓝双方立刻都像吃了兴奋剂,轰轰烈烈的站了起来。 本来大家都还有顾忌,因为这里太像现实了,子弹都可以在耳边嗖嗖而过。但很快大家都明白过来,这只不过是个游戏而已,子弹穿入身体不过是一阵物理冲撞,毫无疼痛感,至多肢体麻木而已,哪怕被爆头也不过化为一阵白光转生而去,因此都放开了胆量,勇猛作战。 一百零二 星空 红队一开始就失了先机,只靠士兵来搜索,遇到了打击却又依靠建筑物抵抗,都被蓝队的炮火敲掉。红队的坦克勇猛前冲,却又被蓝队的敢死队不惜代价的用反坦克导弹化为了废铁。 没了重火力,虽然红队勇猛作战,但是却被压着打,没有了翻身的余地,仅有的几次反攻,也被蓝队以交叉火力加坦克炮瓦解,终于一步步的退后。 仗打到这份上也就没有悬念了,只是场面比较好看,倚强凌弱尔,比之欧美的大片不可同日而语。 耳边的通讯频道混乱无比,偏偏我全部听得见,除了红蓝两队的互相联系之外,还有外界一片叫好叫骂声。 红蓝两队的士兵都是从各个部队抽调的精锐,颇有几个是外面大佬的手下,在老首长面前哪能认熊,一个个卯足了劲表现。 估摸着外面那几个首长看大屏幕直播看的奇爽无比,只差亲身上阵了,直接褫夺了红蓝两队队长的指挥权,一下子从后方转入了前线。 “找两个人先把坦克做了,不然赢不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前面房子里都是敌人,赶紧用导弹直接轰!!” “龟儿子你作弊,居然看我的屏幕!” “你不也一样!” “我草!” 乱啊,眼看又要掐起来,我只好关闭了通讯器,自顾自的忙自己的事情。反正这帮家伙早就不管我了,连铁力金都被迫自己进入虚拟世界主持工作,务必要让几位大佬打得开心。 “铁兄帮忙,自然万事无忧,你先盯着,我出去撒泡尿先。” 我把这乱糟糟的战场转交给铁力金,转而隐入虚空,不再理会。临走时还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在抱怨,说怎么没火炮,打的不爽云云。 这帮战争贩子…… 对这帮暴力分子是没法用言语相劝的,发泄过后打的累了自然也就消停了,虽然虚拟世界中不会受伤,但是体力也是会消耗的。 我还有要事,来之前本来就接了一个委托,咱不能做无信之人,否则那个强大的灵魂也不会乖乖的任我摆布。 跨入了主位面,阿金他们还在那里哼哧哼哧的修改着历史,一见到我就如同见了奶的孩子,飞奔过来惶恐的叫道:“我草,你总算回来了,这里好像有了变化,我们控制不住,你快给看看是不是有变。” “慌什么,一切尽在掌握中!” 我施施然的买入众神之殿,放眼四顾却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与我当时所建的简陋设施相比,阿金他们自然有情趣的多,综合了n多的历史建筑,这座众神之殿建的是宏伟壮观。 虽然根本不需要柱子支承重量,但是柱子却是必须的,因为这可以增添历史的厚重感,上面还布满了不明其意的浮雕,更显神秘。 只是大殿顶部就有点意思了,原本应该是穹顶,却根本见不到砖瓦木石,只有无尽的虚空,中有无数或明或暗的星光,围绕着中间一团无尽的黑暗缓缓的转动。 “你们好闲啊,居然还有心思装修?不过挺好,满炫的,哪来的创意。”我指着这绚丽的星空屋顶赞道。 “哥们,的确挺炫,关键是这不是我们做的,原本我们设计的屋顶是创世纪的壁画,后来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就变成了这种东西,弄得我们心里毛毛的,你看看这有什么不好的预兆啊。”阿金颤颤的说。 “预兆?预你个头啊,你多大了还信这个?” 话虽如此,我心中也是不太好受,因为这星空看来绚丽,在我的感应中却是一个个的灵魂在不停的物竞天择。 星光中有的微弱,有的明亮,却都是围绕着中间缓缓转动,唯一的不同就是各自有各自的轨迹,或快或慢,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 有的星光亮丽非凡,有的则凶狠异常,不停的吞噬着遇到的其它星光,壮大自身。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将星吧,传说中每个高人大德都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有着自身独立的命运。 偏偏这个自发出现的星光穹顶与这个传说有着惊人的相似,每个星光都对应着主位面中的一个强大的灵魂,最内圈明亮的大星更是无可置疑的是我创造的几个神明。 “这个是虚拟世界的一种特有的现象,我称之为星光……” “哦,没有什么危险吧。” “这种东西通常是在巨大的能量聚集地产生,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生就有死,这是不变的循环,你们就当是游戏背景吧。” 安抚了不安的阿金团队,我遂仔细探查了星光穹顶的成因,发现这东西实在是妙,居然可以控制。 主位面所有的智慧生命可以说都是源自于我,几乎都是我灵魂的一部分,虽然我损失颇多,但是也没什么伤害。 而这个星空穹顶似乎却连着我的生命印记,中间那一抹无穷无尽的黑暗不停的发出呼唤,让那些过于强大的灵魂突破世界的规则,像飞蛾扑火一般的飞向其中。 只是这个过程还没有那个倒霉蛋完成,因此我对这个玩意所能造成的结果也是一无所知。 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 “阿金,问个事,你们进度如何?” “说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开口,这些日子我们的设计有点问题,偏偏还不能改变历史进程,不知道你有没有法子回档,我找不到这种工具。” 阿金的回答大出我意料,不过吾心甚喜之。为了那个灵魂的事情,我就想回档,又怕妨碍了阿金他们的进度,这下皆大欢喜。 “回档?这好办,不过你们得先下线二十分钟。” 顺利的打发了阿金他们,我在众神之殿立即着手安排逆转时间的事情,结果却又麻烦了。 在虚拟世界理论上我可以做到任何事情,时间静止或是加快我都试验过,偏偏逆转时空这玩意压根就没想过,似乎对能量需求异常的巨大。 一百零三 他们要抢 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我也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逆转时空,这让我实在恼火,难道无所不能的父神是白给的吗? 只可惜事实就是事实…… 一无所获,我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件事情,阿东告诉我,在这个世界我是主宰,没有办不到的事情,既然我做不到,那只能是方法不对。 或许是缺少工具,也许是努力错了方向。 我正苦思冥想,无意间一抬头,又见到无尽的星空,忽然心中一动。 这星空可算是整个世界的缩影,难道应该从这里着手? 星星都依着自己的轨迹缓缓运转,互不干连,仿佛运行在命运的轨道上,若是我让其逆转,又能如何? 死马当活马医,我试着用意念拨动了一颗星星,却没花什么力气就让它轻轻巧巧的一个转身脱离了轨道,拥有了新的命运。 感应着这颗星星所代表的灵魂,我清楚的明白了其日后的所有命运,原来也不过如此。 掌握命运的滋味也不怎么样啊,至少不想我以前想的那样刺激。 不过这样一来就简单多了,这星空就是所有智慧生命的命运指挥塔,只要有我的力量,就可以摆布随心。 从封闭空间中取出了我当初救下的那个强大灵魂,问他:“现在我有时间了,你有什么愿望要实现的。” 那灵魂前识未昧,依然斩钉截铁的希望回到过去,与他的爱侣同生共死。 “ok,没问题,我会将你的命运逆转,希望你能珍惜这次机会。不过要记住,机会只有一次,你付出的代价也是不菲的——灵魂要为我所用,你不后悔?” “不后悔!” “那就去吧!” 我一挥手,将这个痴情的家伙给扔上了无尽的星空,青白色的灵魂之火转瞬之间就化为一道星光,沿着我设定的轨迹进入了命运之河。 “搞定!” 我非常满意这个结果,毕竟是咱第一次实验这个只有创世神才能使用的技能,逆天改命。 这个灵魂的素质的确不错,在这个世界上的实力排名不会靠后,哪怕与星空中间那代表神的巨星相比也不逊色,大小虽不及,但光芒却是璀璨无比。 “种子下去了,只等着收获了。” 做完这一切,感觉很是疲累,好像花了很长时间,但是阿金他们却告诉我知过了短短二十分钟。 这种逆天的事情还是少干为妙,我只想找个地方睡一觉。 下了线,我这才记起来现在还在大陆某个旮旯里替某个部门测试虚拟反恐,耳边嘈杂无比,各式各样的方言骂声不绝于耳。 我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那些个大佬在闹,只是分不清哪个是一号哪个是二号,但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一看身旁,熟悉的身体服色,似乎是铁力金老兄,他老人家居然也歪戴着个头盔入梦了,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首长们都在指挥战斗,貌似没人注意到我这个丧尸复活,我悄悄的向门口移动。 “你去哪里?” “啊!” 一个军服mm叫住了我,看样子非常稚嫩,应该是这里的秘书。 “工作累了,我的找个地方嘘嘘。”胡言乱语搪塞一下,我赶紧闪人。 “快去快回,测试完毕首长们要开分析会!” 这mm年纪不大,语气倒是不容置疑,不过我也不放在眼里就是。 出了大厅,走廊转左,我记得有个卫兵休息室,进去套了几句瓷,散了烟,我借了床在上面眯了一会。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惊醒,一睁眼原来是铁力金红着眼睛用力的摇着我的肩膀。 “轻……轻点,你这熊爪子捏的我好痛!” “你这个无组织无纪律的家伙,一声不吭就躲在这里挺尸!”铁力金似乎心情很坏,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乱骂,“大伙测试了好久,却都不知道出来的方法,找你又找不到,你******还有职业道德没有?” 本来被吵醒就很不爽,没来由的又被骂,我也火了。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会进不会出?小明子都会的东西,你们自己不会摸索啊,我草!” 我跟铁力金鸡同鸭讲的互吼了一通,泄了火气这才都安静下来。我大奇,问道:“你们怎么出来的?” 铁力金涨红了脸不肯说,被逼无奈,这才交代了是强行关闭外界的头盔。 我大笑不止,没想到这帮家伙居然连想都不想就用了这种办法,也亏他们想得出来。 “笑个毛啊,跟我走,首长都在等你,有任务要交代!”铁力金虎着脸说道。 看来又有麻烦了,我苦笑着摇头。在游戏里就听见这些个首长对我有花花心思,居然还想招我入伍。 这哪里可能,什么年代了,一分钱不花就想征用别人的劳动成果? 出乎意料的是,在会议上这帮无良的家伙基本上就没给我讲话的机会,先是一通不要钱的夸奖之语,然后又是大把大把的迷魂汤灌下,灌的我是晕晕乎乎,差点签了卖身契。 幸好还剩下一丝清明,没做下一失足千古恨的事情。 好不容易争取到了说话的机会,我几乎是用抢的。 “各位各位,听我说几句,事关这个系统!” “其实,各位的心情我理解,这系统的用途以及对军方的意义我同样清楚,作为国家的一份子,我自然不会吝啬自己的研究成果,我会尽自己一切可能来帮助各位。” “但是……我也是有心无力,这个系统目前只有这么一份,大家说的什么订购几百套的那是完全没有可能。复制是复制不出来的,我甚至可以说,这个世界上再也不可能有第二部这种机器了。” 我说完这段话,下面顿时哗然,几乎没有人相信,都在七嘴八舌的表达自己的意见。我只得提起丹田气,将话语用内力压制全场。 “我说的都是真的,具体你们可以向先锋公司求证。” 一百零四 代价 下乡校核压力容器,两天没上网,更新慢了,见谅! ~~~~~~~~~~~~ 我对这种内力的控制还不到家,威猛有之,平和不足,只听得话声轰隆隆的传遍全场,震耳欲聋。 不过好在大家都听清了,那些大佬们齐刷刷的向铁力金行注目礼。 铁力金只好咳嗽了一声,表示我说的全是真的。 一个将军级别的老人顿时叫道:“既然如此,那你的研究成果就是国宝了,不再属于你个人了,应该由国家加以保管,否则有任何的损失,我们都承担不起。” 我最怕出现这种结果,但是又不得不防,只得说道:“这位首长少安毋躁,我的研究成果由于其特殊的原因,并不能被物理性的夺走,所以是很安全的。而且,也由于这个原因,目前只能由我来保管,就不劳您费心了。” “胡说八道,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没听过这种事情!”这位爷顿时怒了,吹胡子瞪眼,就差冲上来吃人了。 “很遗憾,具体原因你们可以向先锋公司咨询,很复杂,在此我就不多解释了,你们也可以问这位铁……铁先生。” 铁力金顿时尴尬无比,任何人在这么多强悍的目光注视下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只能表示会有报告呈上。 “那照你的意思,这什么虚拟反恐只有一个?”又一位将军级别的人物慢悠悠的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也由不得你了,这套系统对国家安全及科技研发的重要性实在太大,远非一个游戏能比拟,我们希望这套系统能够为国家所用,希望你能明白。” “这位首长,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套系统的特性。虽然系统独一无二,但是并不代表只能用来做一件事情,它的运算能力与容纳性前所未有,如果国家需要,我可以在这套系统上为你们独力开辟一个专区,用来作为武器实验或是军事训练,反正只要开辟的专区够大够多,你们想在里面干什么都可以。只要设定了进入权限以及密码,你们不用担心会泄露秘密。” “这倒是个好消息。”那人若有所思,又问道,“那系统的安全性如何,会不会被人攻破,比如黑客或是病毒什么的?” “系统结构与组成不一样,就算再天才的黑客或是再厉害的病毒都不可能对系统产生威胁,打个比方吧,这套系统是我自己写的操作系统代码,自己做的硬件处理器,黑客再牛逼,但是连这系统都没有见过,谈何破解?” “原来如此!” 我就像一个被审问的犯人,一坐俩小时,不停的回答这些家伙的稀奇古怪的问题,还得转换成他们的思维,否则无法解释。 “你的态度很好,因此咱们也不难为你。你说的一切,我们都会去核实,若是当真如此也无法可想,就按你说的办,为我们提供优良的服务器专区。” 商量了半天,一个貌似头头的大佬发话了,一锤定音:“不过这专区必须经过我们检验通过才行,我可不想大量的绝密资料被传的到处都是!” “那是一定,欢迎考验。”我笑道。 “另外,这些专区必须符合我们的要求,少不得还要麻烦余先生。” “这是小事,应该做的,其实我一向是委托先锋公司进行此类的工作,因为我对建设并不在行。” “这样啊,小铁同志,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了,不要怠慢。” “是!”铁力金中气十足的回答。 我又故作愁容,吞吞吐吐了好久方才问道:“事情我都交待了,还有什么问题?” “没了,你做的很好。”话事的大佬似乎听不懂我的话,反而直愣愣的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说都完事了你小子怎么还不走。 这帮家伙过河拆桥啊,我只能把话挑明了:“几位爷,我虽然比较爱国,但也要吃饭啊,我替各位制作这个专区,还有做这个技术指导,不知道能拿到多少报酬……” “这样啊。”那个大佬一拍脑袋,仿佛刚刚想起这件事,脸上堆起了笑容,看的我是心中发毛。 “你要什么报酬,钱吗?想要多少?不用怕,说出来,大家探讨探讨。” 我左看右看,发觉在座的这些家伙都是虎视眈眈,顿时一些话说不出口,只能打打哈哈:“各位,其实对我来讲,钱这东西并不重要,生活中还有更多需要珍惜的东西,我宁愿用自己所有的财富来换取。就比如,我父亲吧……” 我把我这些年来的经历说了一遍,春秋笔法,取而舍之,只说重点,外加添油加醋,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结果就是这样,我父亲为了付我的医疗经费,不息变卖家产,只身漂泊,到现在不知所踪,约定五年后再见。可惜我现在病好了,却不知道父亲在世界的哪个角落,真是悔恨当初啊。” 那个大佬听得非常唏嘘,连连向我点头,说道:“子欲养而亲不在,果然是人间一大惨事,你有这个心已经是很不错了,唉,我家那个……不说了。” 这家伙说的驴唇不对马嘴,我也不好反驳,只好顺着他话往下讲:“我找不到父亲,并不代表其他人找不到。因此我希望借助你们的力量,打听这件事情。虽然我人微言轻,而且事情也是微不足道,但是我希望各位考虑一下我这个做儿子的感受,我愿意付出一切,找到我的父亲,拜托了!” 说完这些话,我站起来深深的鞠了一个躬,以示诚意,却没人说话。 到最后还是那个大佬比较感慨,说道:“小伙子,你先先坐下。你的心情我理解,大家都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国安局那帮人的行事,说实话我们也看不惯,不过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安心的工作,完成咱们的任务,这件事情,我们会帮忙的。但是人海茫茫,想要找到你的父亲,说实话,不是那么容易,你要有心理准备,毕竟人力有时而穷。” 一百零五 特训 有了大佬这句话,我还奢求什么,赶紧点头称是:“首长多虑了,能帮忙已经是天大的面子,我知道轻重,只是父亲在外,联系不上心里不踏实,这才有些失言,见谅,见谅啊!” “没事,人之常情,你为国家做了这么多,国家当然要回报的。” 那个大佬颇有感慨,还像再继续说,却被身后的一个秘书耳语几句,点点头,转而对铁力金道:“小铁,余先生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务必要妥帖,不能让他有后顾之忧,知道吗?” “明白!” 说到这里,这位首长叹了口气道:“只可惜快乐总是很短暂,这游戏世界这么好玩,却在测试,要什么时候才能把专区做完啊……” 这老头还真是精神与肉体不老,我笑道:“老爷子,你们这么喜欢虚拟反恐可以随时进去玩啊,虽然对外是测试,但是服务器是不会关闭的,让先锋公司给你们开通一批账号,不就可以随时带着自己的手下大大仗玩?” 那老人眼睛一亮,犹豫的说:“我们这几个老头子也能玩,现在不比当年,体力差了好多啊。” 我在老人耳边悄悄说:“精神的世界是奥妙无穷的,您在虚拟世界中的体力还不是我说了算,只要您老愿意,在虚拟世界中做个棒小伙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老头立马眉开眼笑,说道:“不错不错,还是你想得周到,玩这个虚拟反恐要什么设备不要?贵不贵?” “也就你眼前这些计算机及头盔了,要不,我现在就给您开通账号体验一下?” “很好,很好。” 哄老的就跟哄小的一样,技术要求都是相似的,满足要求,给他们玩具就是。当然了,跟他们讲是讲不通的,我直接让他们的副官记住一切操作,帐号及密码。 于是乎,会议开完,这帮老家伙就各自带了上百号人进入虚拟反恐世界爽去了,上帝保佑别出什么毛病才是。 “铁大人,我们在这里也算交待了,什么时候能放我们走啊。” “测试还没结束,急什么,我还有好多东西没弄懂呢。” 铁力金估计在会上被我摆布的够呛,现在开始公报私仇,要挟起来。 不得已,我只能抬出文非的名头,与铁力金互相讹诈。 讨价还价一番之后,终于互相妥协,我替他们编写游戏世界的各种操作守则及注意事项,铁力金则答应写好了这些东西就让我走。 不得已,我只能在这个鬼地方住了一阵。 虽然比较闷,不过这地方的伙食还是比较不错的,特别是不用自己动手,大量的美食足够抚平我心灵的创伤。 “这里的厨子真是牛逼,等咱有了钱,也包几个厨师团,八大菜系每样来上两个,外加白案点心师!” “你堕落了,居然向往这种腐朽的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样会找不到老婆的。” “懒汉娶娇妻,这个不用你操心,倒是大姐您今年多大了,有男朋友没?” 文非被我一呛,顿时俏脸发红,连饭也吃不下了。 我正暗自高兴,却听文非说道:“工作不忘锻炼,我觉得你现在的状况太懒散,所以决定对你进行特训,难得正好这边有场地有陪练,你该高兴才对,苦着脸干嘛?” 废话,我能不哭吗?为逞一时口舌之快,平白又给自己惹下这么大的麻烦。 情急之下我口不择言,说道:“大姐,别啊,你看我还得加班加点替这帮人赶工,经不起折腾啊。我道歉还不行吗?其实您长的这么漂亮,功夫有这么好,到哪不是焦点啊。要不我做你男朋友吧?” 我是胡言乱语,但也知道分寸,这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偷眼瞧了文非,所幸还没出现异常状况。 沉默了半晌,文非忽然敲了我的头一下:“就你还想做我男朋友,除非你能打倒我,否则这辈子都没机会。” 这就好,反正我也没这想法,长吁一口气,赶紧吃完饭菜,溜之乎也。 “等会我去找你,特训是少不了的!” 卖糕的,还要来啊…… 其实为国家干活还是很赚的,现在可不像十年前了,国家主导的经济产值可是非常可观的。 就像我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用干,只是做电脑前撰写系统的使用说明,几乎不花任何力气,得到的收益却是非常的大。 这种工作异常轻松,以至于半天不到就完成了大半,剩下的东西太碎,目前我还想不到,只能让这些免费的测试人员提出,然后再完善。 初步测试非常成功,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毕竟看着铁力金都每天泡在里面,可想而知这款游戏的魅力。 如此有用的东西,自然不能只用来做为反恐演习的工具,大规模军团对抗才是其最终的目的。 因此,系统模拟人数很快增加,追加订购的虚拟头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三千顶。 具体测试的事情几乎不用我管,因为现场有的是专家,无论是先锋公司的还是军方的,个个牛逼哄哄,哪怕打下手的都是个助理研究员。 可是这些家伙就算再牛逼,碰上我也得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总工”,让我每天的心情大爽——除了训练的时候。 自从上次开了文非的玩笑,我过日子的舒适指数急速下降,每天雷打不动四个小时的训练课程,晚上还得练气。 训练之所以残酷,完全是因为文非的理念,她认为若是从现在开始打基础,按部就班的打通关肯定是来不及,这是个漫长的过程,多少天资纵横的家伙都卡在某个阶段毫无寸进,更不用说我这个渣了。 因此,借助基地的设备及场地,她重点训练我在高手手下的生存能力,简单的说就是三门课,逃、挨打、疗伤。 一百零六 憋屈 “高手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对付,往往差个层次你就完全没有还手的可能,因此,你只能逃跑。不是打不过,逃。而是尽量避免战斗,第一反应就是闪人,一旦打起来,往往就是身死神灭的结局。” 这是文非对我的讲的第一句话,开门见山,直接就说我不行,兔子战术。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有些憋屈,但是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谁让你这么菜。” 其实我是无所谓的,身上的功夫只要能对付混混就行了,至于高手……哪个高手这么无聊非要和我过不去? 所谓术业有专攻,咱不是打架这块料,也就不操这份闲心,高手自有高手来应付。 只是文非这课可不好挨,这悍妞打着指导的名头,肆意蹂躏我的肉体与神经,以泰山压顶无坚不摧的手段玩弄我,只为了让我能做到念动即逃生。 这个大高手不好对付啊,我使尽手段也不能逃脱这家伙的感应,从来都是被就出来,然后一顿海扁。 不过还是有点用的,至少我学会了收敛精气神、呼吸心跳以及身上长时间保持各种buff的技巧。 当然了,如果加上这些还是逃不掉,那就只能挨打了。 这是痛苦的过程,文非手法细腻,圆熟老辣,无论什么招式打在我的身上都不会让我受到太大的伤害,还能体验到最大的痛苦。 偏偏我还得集中精神忍受之,要在痛彻心肺中还能冷静的判断形势,尽量避过要害,于不可能中寻找逃跑的机会。 “为什么不是反击而是逃跑,我觉得对方在肆意痛扁我的过程中,对自己的防守肯定不会特别完美,我还是有机会的。” “哦,是吗?那你试试看。” 不用试,这招对文非没用,我早就试着反击,却毫无用处,哪怕想拼命都无从拼起,什么毒招都被轻松瓦解。 “对一般的人或许不要命的反击或许有用,但是对达到一定层次的高手来讲,你所有的动作都是徒劳的,反击只会让你送命,你最好明白这一点。” 通常这番话说完,我也就差不多了,瘫在地上与烂泥无异,接下来就是疗伤的阶段了。 峨嵋心法平平无奇,重攻不重守,锋锐无比,因此对利器伤害比较有心得。而文非却精通另一门手法,其真气舒缓流畅,于治疗内伤颇有奇效。 “本代掌门与茅山派有旧,茅山派消失之后,峨嵋完全接收了茅山能找到的所有东西,妥为保管。这门青木心法就是茅山的东西,打人不痛,倒是疗伤效用非凡现在传授于你,希望能帮到你。” 感情这就是乌龟神功啊,哦****! 日子就这么无聊之极的过去,这一个星期我是生不如死,只能寻求精神上的安慰。 一开始我是进入虚拟反恐与大兵们一起打仗玩,这是个比较有挑战性的任务。 原本我以为这与反恐精英没啥区别,大不了就是持枪姿势要适应一下,谁知真正进入其中却又大为尴尬。 首先是规模,经过几次扩充,现在机房已经由原来的百部计算机急速膨胀,真正二层大楼几乎都被建成了临时机房,机器数量猛增到了五百部。 其实地方还是足够大,就算容纳两千部机器都不是问题,我觉得到底还是后勤问题,这个基地太小,容纳不下这么多人,光吃的食物就是个大问题。 大佬们对小队反恐不感兴趣,他们最喜欢的是大兵团作战,手下至少要指挥一个团才过瘾,因此这五百部机器通常是全满。 而且经过军方工程师的参与,虚拟武器库有了极大的扩充,不光是种类,各种技术参数也有了极大的完善。 这是非常正常的,我以前做的都是玩具级的东西,只要形似就可以了,各种参数可不是我这种小民所能接触到的。 经过军方专家的完善,目前游戏中的各种武器都与真实无异,最大的贴合实际。就拿坦克来说吧,先前我做的就是个模型,能打炮而已,经过完善后的主战坦克无论是防护性能、操作方式还是火炮寿命,完全都是按照真实的参数制作,就算是用来实验炸弹威力都没有任何问题。 虽说开坦克与开拖拉机没啥太大的区别,但那到底是以前的传说了,现代坦克包含了太多的科技含量,好多东西我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更不用说操作了。 这也就带来问题,我就是个会拿枪的玩意,对坦克之类的重型战斗碉堡一窍不通,注定了我只能做个步兵。 个人素质不一样,人家都是专业的战斗人员,枪法通神,反应奇快,除了单兵格斗我还能找回一点自信,其它方面就非常操蛋。 往往是一队人搜索行军,中了埋伏之后却总是我第一个中弹倒地,不是打头就是打胸口,异常郁闷。 还有更多稀奇古怪的死法,都是发生在我的身上。 有时我都怀疑,是不是咱长的一张群嘲脸,咋子弹导弹手榴弹都朝我招呼捏,甚至连烟雾弹都能丢中我的脑壳,我草。 “哥们,请教个问题,我怎么总是被打成筛子,有什么保命的秘诀没。” “通常来讲,我们都会去摘成熟的西红柿,你长的这么招摇,走路又大摇大摆,拿枪也是一副很*的样子,又是一个很菜很菜的鸟,不先打你赚分真是没天理了……” 听到这话我差点没憋过气去,柿子要拣软的捏这样说我还是第一次听。 受了打击之后,我再也没有与这帮特种兵们一起作战,我也准备去摘成熟的西红柿。 “这些天过得怎么样,看你们兴高采烈的样子似乎很有一些成就啊。” 我对着阿金打趣,这家伙眼圈黑黑,一副功夫熊猫模样,估计很有一些时候没睡觉了。 “你这个无良的家伙,什么事情都不管也就算了,还来打击我,快快滴滚蛋!” 一百零七 第一次干坏事 “吾自远方而来,汝竟要我滚蛋,你还是人吗?” “也不知道哪个人自己去逍遥自在,撂了个烂摊子给我收拾。” 被我连番打扰,阿金愤愤的扔下手里的工作,指着我的鼻子咆哮道:“你上次搞的什么东西,回档就回档,却把个历史弄得乱七八糟,这些天我们什么都没干,全在查漏补缺,你说这进度赶不上改由谁负责。” 原来是这等事,我笑笑没说话,当时为了满足那个强悍的灵魂,特地让他能够回到过去为所欲为,这才惹下了今天的祸事。 不过计算着时间,现在也应该到了收获的时候了吧。 “哥们别担心,我这不是回来将功补过了嘛,有什么要吩咐的尽管开口。” “这还差不多,你看看这个要调整一下……” 三下五除二的完成了阿金的交代,我将思维沉浸到殿顶星河之中,凭着灵魂的一点印记,追寻到了那个强悍的灵魂。 “你来啦。” “我来了。” “快乐总是短暂的,该来的总会来,偏偏这还是我自己的决定。” “人有时候总会做一些无奈的决定,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标便罢,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这句话说得很好,我虽然不喜欢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但是还是要感谢你……” 这个灵魂是高傲的,我能感觉到他的强大,甚至能够抗拒我的召唤,但他却没这么做,只是高高的昂着头,等待着我的动作。 可是我能有什么动作,我连灵魂是什么都不知道,又从何而知灵魂有什么用? 毁灭的命运没有降下,那个灵魂似乎也是非常疑惑,等的不耐烦,问道:“伟大的存在,你在干什么,我都准备好了,我属于你了,此后世上再没莱恩•阿斯比了。” 这家伙发了一通感慨,却得不到我的回应,更是怀疑,仿佛盯着我看了一阵之后,勃然大怒:“伟大的存在,与你相比,我或是非常卑微,但是你傲慢到连我的灵魂都不想要了吗?当时我连黑暗主君成神的召唤都没有答应,只是因为他并不能实现我的愿望……你却如此看不上?” 迫不得已,我得出言说道:“强大的人啊,我知道你的不甘,但是……你难道不想再留恋一下现在吗?” 那家伙惨然说道:“我没有后悔,这是我的归宿,我向创世神发过誓的……别客气了,你看起来这么弱小,却能让我实现愿望,一报还一报,我的灵魂能让你跨过诸神的障碍的,来吧。” 面对着这个无所畏惧的家伙,我就像个傻瓜一样手足无措,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干什么。 那家伙忽然躁动起来,灵魂之火忽然大盛,绕着我急速的转圈,看得我是眼花缭乱,烦恶欲呕,忽地一个大转折,从上至下没入我的顶门。 我直觉头脑中轰然一声炸响,各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场景、见识、武功、领悟、语言、愤恨、欢喜……等等无穷无尽,纷至沓来,就像八百立方的果汁瞬间灌入,一下涨开,仿佛连身体都撑开了。 这等感觉还没等我神经崩裂,大叫出声,却又刹那间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这种经验就像是两秒内飞上万米高空,又在千分之一秒踏足平地,站都站不稳。 至少我是晃荡了一下,差点趴下,神识一阵模糊,就被弹出了殿顶星河。 ……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睁眼却是看到了一圈关切的脸。 “我靠,终于醒过来了,摆脱下次吓人找个好方法,别在这个游戏空间玩这一套。” 听出来了,这是阿金在讲话,这家伙估计被我吓得不轻,但是我又做了什么?我抱着头坐起身来,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这家伙先是抬头发呆,忽然口吐白沫,鬼叫一声表演自由落体,脸部冲下,仆!” 原来如此,幸好这是虚拟空间,否则我那不算英俊的面容岂不全毁。 我苦笑着摸了把脸,向周围人群道:“多谢大家关心,刚才练功走火,现在已经没事了。” “不但人品差,连精神都不正常了,还走火。” 阿金明显不相信我的话,仔细观察了我一阵,见我的确不像老年痴呆,也就愤愤然的走开了。 人群四散,我索性不站起,盘膝而坐,以手支头,运起内视之术,仔细的检查身体有什么异状。 在这个虚拟世界,无论我是什么存在,都不可能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逻辑上讲我根本没有实体的,这里所有的东西,相对来讲都是一个本体的投影,通俗讲就是假的,都是精神体。 因此内视在这个世界我可以用的十分顺畅,四肢百骸无不通透,只是看来却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经脉没有拓宽,血依然在血管中流动,速度正常,骨骼似乎也没有什么性质上的改变,相对钢铁来讲依然十分脆弱,特别是肌肉,居然还有点不如以前,真乃****也…… 我现在依然忘不了,那个灵魂化为虚火,冲入我顶门的那一刻。根据那家伙的话,按照最为正常的推断,他应该是将灵魂化为本源与我融为一体,或者换个说法,我收回了在这个世界上的灵魂种子。 照理讲,高手传功足以将一个白痴造就成高手,更何况这种灵魂上的融合,为何我受了那家伙这么一个大礼,却是毫无感应捏,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至今我能察觉到的不同就是脑子里多了一大堆的记忆,就像是放电影一样的过了一遍,全是那个家伙曾经的过往生活,虽说惊心动魄华丽无比,但是我要这个有个屁用?不但无用,还扰乱思维,弄得我胡思乱想,心烦意乱。 将阿东传的清心诀念了几十上百遍,终于压制住了这股思潮,回归了本心,总算能够行动如常了。 跑跳一番,依然故我,看来我的算盘没打响,灵魂就是灵魂,没什么种子长成大树开花结果的好事,唉。 一念及此,我妄想一跃升天,借着融合灵魂而成绝世高手的美梦彻底破产。不由的心灰意懒,玩都不想玩了,直接下线。 一百零八 飞腾 “今天怎么了,这么早就下线?” 出门就碰上了文非,看起来似乎刚刚洗过澡,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是扎在一块,看起来非常的又古典美,让我不禁一呆。 “哦,感觉有点气闷,想出去走走。” “好啊,我知道有一处地方,可以散心。” 无话可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总不能美女说了要陪你却不给面子吧。我只能欣然从命,跟着文非出了基地。 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上山,四周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行走其间,微风拂面,甚是爽快。 文非不知是来了兴致还是怎地,越走越快,到了最后更是展开了身法,穿行于山道之上,奇速无比,偏偏非常轻盈,犹如蝴蝶。 身为男人,总不能被女人拉下吧,虽然这个悍妞的强大早就超越了性别的界限,但我耻于相求,只得提起一口气,大步跟进。 谁只这一提起不得了,我就觉得胸中大乱,内气总是不由自主的沿着不知名的经脉流动,与我平时所修大有不同,偏偏觉得理所当然。 我先是以为好长时间没练这提纵之术,或是生疏了,却发现不对劲,这似乎不是我的东西。 就像人走路吃饭一样,手到拿来,根本不用想的,我的这些气似乎也是如此,心中想着急速奔跑,内气却是循着莫名的心法运行。 这种特殊的运行方法明显是我所未曾锻炼过的,因为内气所行之处颇有滞涩,但是走起来却是自然而然。 内气循环往复,根本不容我多想,整个身体自然飞速前进,居然能与文非行个大差不离,依然行有余力。 文非有点诧异的回头看了一下,说了一句:“功夫不错嘛。” 只可惜我正在思索身体里的这股内气何以至于此,并没听清文非的话,没有搭理。 文非一笑,忽地身法一变,离开大路冲进了密林,气机牵引之下,我也跟着进入。 此时障碍颇多,不论是巨石还是古树,都不是能碰的,这种高速之下,得集中注意力才能避免撞车。 我从没试过在如此凶险的环境中疾奔,就像是在闹市中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逆向行车,随时躲避。 奇妙的是我只想着飞奔,身体里的内气随之而变,所有的障碍物根本不够看的,轻松就能躲过。 我什么时候拥有了这种能力? 清风、明月、茂林、美女,有什么能比这更刺激,我顿时放下了害怕撞树的心思,一心一意的想追上前面的文非。 哪怕是开快车也没这么爽过,我只觉心情大开,在密林中纵跃腾挪,肆意挥洒着想要溢出的精力。 偏偏奔行了这么长时间,我的气息却是越来越沉稳,原本滞涩的经脉渐渐通常,内气运行更见圆熟。 若是外人见了,肯定会大呼见鬼,因为我与文非在以前所未有的高速穿梭,蜿蜒直上,只留下一道道的虚影。 文非我不清楚,反正我自己是内气全开,所有的发力全部送进了脚下,这一施为,犹如腾云驾雾。 瞅准了一颗大树,我飞身直上,接着顶部树干的弹力,运足功力大喝一声,如箭离弦,如飞鹰搏兔,向着文非的前方掠去。 这一掠犹如惊雷闪电,五六十米一闪而过,总算落在了文非的前头。再一看,此处已是山顶。 只是我也不好受,落下的时候为了pose比较酷,脚下太实,震得胸腹之间一阵扰动,半晌说不出话来。 倒是文非脸不红气不喘,只是有些诧异,说道:“你从哪练得如此漂亮的陆地飞腾术,我倒是小看你了。” 我压下烦恶的感觉,勉强一笑:“哈,豁出老命才赶上你,你就不知道顾忌一下年轻人的面子,让让我也行啊。” 文非一笑,说道:“不用自谦,以你这轻功,世上已经少有人及,自保已然有余,对你的特训已经没有用处了。” “那敢情好,至少每天不用挨打了。” 虽然庆幸,但还是不敢说出来,否则她老人家心情一个不爽,继续特训就不好玩了。 “你说的好散心之处,难道就是这里?” 我四处一看,此处已是山顶,并没什么可观之处,往前走了几步,这才豁然开朗。 山顶竟是篮球场方圆的一块巨石,平整无比,上有一小亭,只有两字隶书:观涛。 站在亭上,山风呼啸而来,吹的衣衫飒飒作响,亭子造的却是异常坚实,不知道过了几许岁月,依然岿然不动。 “怎么样,还可以吧,以前在这里生活的时候,我经常一个人上来,这些年还是第一次过来。” 文非,一把扯掉束发的皮筋,将长发散开,短时随风挥洒,配合着那一身素装,顿时飘飘欲仙。 “已经过了十年了啊……” 她貌似感慨无比,自顾自的说话,也不知从何处掏出个金属酒壶,仰头就是一口。 “文姐,你功夫怎么会练的这么好?” 眼前找不到话说,我对这种情形想来感觉棘手,只好胡乱的找话题。 “功夫好有个屁用,有些东西得不到就是得不到,连带着道心都不得寸进……不算你,你还年轻,又是这么一副好脾气,终有一日能登上金丹大道的。” 扯上这个话题,我自然不能说什么,只得嘿嘿笑。 沉默了良久,文非将一壶酒喝了个干干净净,却突然人转身盯着我上上下下的大量,一双眼仿佛放着光。 这种眼光,唔,似乎很热烈,难道今晚要发生什么事情? 我被看的毛骨悚然,却又期待着什么,却听文非疑惑的问道:“你看起来不太一样……” “当然不一样,我本就不是平凡人,哈哈。” “胡说八道,前些日子你还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怎么今天……” “哦,有什么不同?”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文非又看了半天,却摇摇头道:“不清楚,不对劲,不可能啊。” 这话说的简直让我心痒难搔,若说有什么改变,那就是与那个灵魂有关,可是我除了今天莫名其妙的轻功大发挥之外,我根本感觉不到任何不同。 一百零九 思索 “你眼中有神……” “废话,没神的那是瞎子。” “不是那样的。习武之人若是内功有成往往眼中有精华外方,所谓有于内而发于外,即是说的这个。而更高深者,懂得收放自如,精华内敛,与常人无异,这就是境界的不同。”文非侃侃而谈,继而又看着我慢慢说道,“至于你嘛……” “我怎样?”我忽然心动了一下,我自己感觉不出,但文非可是天下可数的高手,她或许有什么发现。 “没看出来,似有似无,按道理讲你根本不到这个境界,连功力都不够格,眼中神光却是犹如潭水,若不是你不懂控制,我还真看不出来。” 说了半天不是白说,神光这种东西我向来是不当真的,莫说那些武道中人,就算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也有可能眼中放光。 所谓心正则眼正,这东西与功力的关系是在不太大,只是我这等性情,如何能达到眼有神光的境界? 文非又问了我是不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又或是修炼上有了什么进展之类,我自然有什么说什么,依然一无所得。 她又替我把了脉,真气来来回回几十个周天,一无异状,当真是正常的不得了——与她相比,我的真气依旧是那么微弱。 讨论了半天,我俩还是摸不着头脑,只好作罢,将这种异相归结为神经太紧张…… 其后的事情出奇的顺利,测试大为成功,经过林林总总各路专家的检验,一致认为这套虚拟现实系统技术先进,安全性极强,兼有扩充时间的功效,且成本低廉的可以,可以算是对人类的进步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当然了缺点也不是没有,因为这套系统是不可复制的。 那些个专家个个都很牛逼,但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却总也不明白其中的原理,试验了多次,复制却总是失败,虽然没有放弃,但总是打击士气。 鉴于这套系统的用处及意义太大,已经不是那些军方大佬所能决定,因此,当局立即宣布了这套系统为国有,履行管理权,先锋公司只有使用权。 我也不把这当回事,毕竟这套系统离了我就玩不转,我才是实际意义上的拥有者,只要有这套系统在,我的地位是超然的。 因此我特地表示放弃一切,只让先锋公司全权代表,省的和官家打交道,我只坐地收钱而已。先锋的背景很是强硬,有他们作为主攻手,我很是放心。 这样一来二去,先锋就与当局达成了几项协议。 一来,先锋公司无条件的替当局建立一套虚拟世界系统,并保证有充足的计算资源,不得有片刻的停顿。而且这套专用的系统必须与外界隔绝,是为机密。 二来,先锋公司只保有民用系统的权利,不得向任何其它势力或个人转让此技术,因为这是国家的财产。 三来,只有当局的虚拟世界才是真正的十五倍时间慢流,而其它所有由先锋公司经手的游戏系统全部是一比一的时间比例,不得擅自更改。 …… 总之这些条例有很多,我也不想听,与我关系不大,反正我做事拿钱就是。当局要自己的游戏副本,给他们建一个就是。要计算资源,这东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分配,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发现所谓的计算资源不够的情况。至于时间比例的规定,那也无所谓,反正我又不受这东西的影响…… 我知道当局打什么主意,他们从一开始就打算将这套系统据为己有,只可惜无法复制,只得退而求其次。给他们设了特殊副本之后,第一个进驻其间并不是大小研究机构,反而是各式各样的奇人异士,看那样子就知道干什么。 想靠这些人来破解虚拟世界的秘密,也不知道够不够格,哼。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要把我强留下,但是不知怎地却没动手,只是不痛不痒的提了几句,然后天天晓我以大义,被我拒绝之后,也就没再做进一步的动作。 我不知道这是因为先锋公司在其间的调和还是文非的力量,反正我就在副本建好的第二天就飞回了久违的南京。 下了飞机,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虽然被尾气呛的可以,但是心情还是舒畅的。与国家机器打交道,毕竟不是很爽的经验。 在那种地方,说是牢笼也不为过,虽然我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心中还是郁闷。毕竟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若是被一辈子拉在那种地方,还真是生不如死。 不由得又想起老爹当初的奇谈怪论来,以前怎么也想不通他为啥宁愿变卖家产也不愿接受那些衙门的赞助,宁愿远走他乡也不想替暴力机关做事,现在从这种地方归来,我才比较理解父亲当时的心情。 只可惜父亲当时为啥不等一等,弄得现在天各一方,甚至不知道人到底在哪,生死不知。 希望我与当局的约定有效,借助他们的力量,能够打听到父亲在哪,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他可是我唯一的至亲之人。 有时候我真恨不得能拥有翻天倒海之力,这样无论做什么事情就不用像现在这样畏手畏脚,还得看他人的脸色。 修道或是解脱,只可惜世上能有几人修成正果,说到底还在红尘中挣扎。虽说我现在未至巨富,但至少还有几个糟钱,而且未来的收益肯定可观,偏偏现在心中一点成就感也没有,对钱的渴望与追求简直是一夜之间的淡了下来。 或许是来的太容易了,这正是太讽刺了。以前穷的时候疯了一样的想钱,恨不得提把刀抢银行,看见社会上那些为富不仁的家伙眼红的甚紧,最大的愿望就是练好神功替天行道,顺便解决一下囊中羞涩的问题。现在骤然来了money,却不知道该干什么,岂不怪哉。 难道真像文非所说的那样,我的境界就这么简单的提升了,怎么我感觉正处在一个十字路口捏。 110 盛况(一) 不过我好歹还有点自知之明,咱这点本事糊弄一下普通人还行,要真上了商场自己干,还不得被人家耍的团团转,被人卖了还不自知。 想到这里也就明朗了,无非是钱多钱少而已,但是付出的代价并不一样,与其与天下首富争雄,还不如安安稳稳的做个富甲一方的闲人,如此而已。 回到了家,我也就闭门不出,每日里除了与阿金他们继续打造奇幻世界,剩下的时间便是勤读道藏,在文非的指引下,按部就班的进行修炼。 阿金他们的进度很快,日以继夜的努力之下,整个虚拟世界逐渐稳定在了一个冷兵器时代,主要文明模式已经定型,只要注意控制,已经不可能发展到工业化的社会。 当然了,就算刻意为之,这个世界也不一定能走向机械文明,因为这根本没有什么用处,整个世界是建立在天地元气的基础上,衍生出的各种技术手段足以代替机械。 就算日后玩家大举进入,也不用担心自行发展出高度发达的机械文明,无论是武学还是仙道还是魔法,都大有可与之匹敌的东西。 整个世界的架构已经被阿金带领的团队修补过,于无声无息之处就改变了历史的进程,各种任务以及游戏元素全部是根据虚拟世界里的历史编制。 这本是非常大的一项工程,但是虚拟世界经过上千年的发展,本就是一个完整的社会,阿金他们只需要规定流程,屡屡添加一些引导式的初级任务用以让那些玩家升级,其它也就完全由虚拟世界自己主导。 因此,从理论上讲,虚拟世界是完全自由的,目的就是提供一个平台,玩家可以在里面随心所欲,无所不为,当然了,这也得看本事,还有运气。 阿金认为,此种设计全人类的系统,其关键就在于平衡,不能代入现实世界的痕迹,这样才可以吸引最多的玩家进入其中,纵有bug,也会让人心服。 只是运营公司的主导者却又另外的想法,毕竟玩家玩游戏就是进来爽的,只要付得起钱,为啥不能取得一些特别的对待,比如用rmb买装备等等。 时至当日,网络游戏已然大行其道,其利润早已让各家有识之士眼红,纷纷出台计划上马游戏工程,有些手脚快速的都已经推出了测试版。 更有专业的游戏公司,专门制作网络游戏,哪怕只出了半成品,也公之于世,待价而沽,行情一路高涨,从99年时五十万美金一部的代理金疯长到了五百万,而且势头不止,牛气十足。 我有时候看到这些消息总感到哭笑不得,若当初不那么心急,抑或是阿东没有出事,等那么一两年,或许光代理金就可以让我过上几辈子,岂不自在? 但是这想法只是一掠而过,我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这么衡量的。若我手里拥有的不是虚拟现实这么顶尖的东西,而是随大流的垃圾玩意,自然不用担心意外情况,大张旗鼓的干就是了。 偏偏虚拟现实系统是在见不得人,若没有大树借以乘凉,说不定我就得步陈教授的后尘,就算死不了,也是不得自由。 这是闲话,暂且不谈,只是网络游戏制作与运营成本的高涨,使得公司里的人想赚钱想疯了,恨不得把手伸进玩家兜里明抢,这才提出了这么一个卖装备卖等级卖经验的计划。 诚然,这想法非常的有诱惑力,实在让人无法抵挡,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这里面的利润。这招本是双刃剑,早有人试过,结局自然是死的凄惨无比,乃是一招臭棋。但是对先锋公司的虚拟世界不同,这******简直就是量身定造的。 先锋代理的虚拟世界独一无二,物理环境与现实无异,偏偏还能做到现实中无法做到的事情,比如魔法武功仙术等等。这些元素的存在能最大限度的吸引玩家不假,但是最重要的是独一无二这四个字。 只有垄断,才可以横行无忌,掠夺最大利润,这次是独孤求败的境界。 没有竞争者,哪怕先锋公司在虚拟世界中的所作所为再天怒人怨,玩家也找不到替代品,一旦上瘾,只能忍受,最多发发牢骚,能奈先锋公司何? 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市场运营人员才大胆的提出这么个馊主意,放在了会议上讨论。 “馊啊,果然馊啊……”不管是哪个人看到这份计划书,心里都是这么一句感慨,先惊,后怒,破口大骂,继而无奈。 此次会议有技术开发人员参与,几乎是众口一词的反对,有脾气暴躁者拍案而起,怒发戟指,称这是侮辱,当不共戴天。 与会人员罕见的分成三派,两派走极端,要么认为这是难得的好主意,要么就说这******太馊了,是自毁基业。 持前者态度的都是市场人员,持后者态度的则全是技术工程师。 两派虽然都是怒不可遏,但是人数也不算多。更多的人则是一句话不说,做苦思冥想状,对两派的对掐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如老僧入定。 会议主持人郑三昧无法可想,其实他也拿不定主意,只好搁置再议,先按原始计划将虚拟反恐进行公测,然后看市场行情随机应变,徐徐图之。 但是鉴于利润,到底还是做了一个折中,责成技术开发人员做了一个枪械交易及升级系统,即玩家在游戏中需要依靠胜利才能得到金钱,金钱可以在商店中购买更加强力威猛的枪械。 这就是做下了伏笔,日后若是决定人民币进入其中,这就是极好的平台。 于是虚拟反恐就这么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内测了,2001年4月1日,愚人节,先锋公司的网站上不声不响的开了一个专门的页面,提供了虚拟反恐客户端的下载,并且还接受大内测人员报名。 这次内测可有可无,但是有时候内测反而是一种广告,毕竟先锋是首屈一指的大游戏公司,无论主页上有什么动静都是有人关注的,特别是那些骨灰级玩家及游戏制作人。 可以这样说,先锋打个喷嚏,全球的玩家都会感冒。 这个笑话不是很好笑,但是很是说明问题。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第一个发现了先锋主页上的变化,很是好奇的点了进去,然后就大张口舌,再也闭不下去了。 111 盛况(二) 220张工程图终于完工,我草,驴一样的日子终于到头了,休息万岁。 ~~~~~~~~~~~~ 这是一份短短的内测公告,只说了先锋娱乐欲进行虚拟反恐内测,前三百名注册者可以免费得到神经连接头盔一部,但是需要提供测试报告。 其言甚是简单,下面的都是一些注册方法及联系方式的填写。虽然是内测,但是先锋却并不闲置测试的人数,只是前三百个幸运儿可以得到先锋娱乐赞助的神经连接头盔,而其它没赶上的只能自己购买了。 先锋娱乐何等地位,之前为了虚拟反恐放出风来就吸引了一大批人来网站以及论坛蹲点,天天苦等打探,只为了能第一时间了解这款游戏。 当此愚人节时,先锋只在主页之上登了这么个公告,立即就被转载到了各大论坛及门户,堪称盛况空前,当然了,三百个的名额自然早就被静悄悄的闷声发大财了。 虽然僧多粥少,但是幸好还有付费游戏的机会。先锋此次测试名为内测,其实已经与公测无异,只要能掏出一千四百九十九元大洋,就可拥有一部神经连接头盔,附送虚拟反恐帐号一个,却是方便无比。 只是这头盔只接受预定,分大中小三号,最快也要到四月中旬才能拿到手,因此广大的玩家对此半信半疑,纷纷在论坛发帖子询问。 前三百个幸运儿倒是有好事者,有些南京本市的玩家在注册的当天已经收到了头盔,第一时间截图炫耀,立时轰动无比。 开放内测的当天,先锋娱乐的主页崩溃了两次,不得不做了数个镜像,以分流压力。这还只是国内的,至于其它国家的ip接入也是不断的攀升,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 二十四小时的注册人数就轻松跃过了二十万大关,这得多亏了先锋在之前不断的吹风宣传。要知道这次发布的虚拟反恐与以往的游戏不同,客户端其实很小,却是需要购买硬件的,注册帐号并不难,还必须订购神经连接头盔,因此换句话说,一天之内,二十万+的头盔也就发售一空。 虽然先锋娱乐早就估计到了这种情况,但是实际的结果比最乐观的估计还要好,原本预先制作的虚拟头盔存货只有十万顶,分散在各大实体专卖店,却在当天被闻讯赶来的玩家抢购一空。 抢到的自然欢喜,抢不到的只能失望而归,不过还好可以预订,这才不至于太伤心。先锋娱乐第一时间让硬体生产部门加班加点,三班倒以最大产能制作虚拟头盔。 愚人节这一天,是对华夏网络资源供应商的一个考验,别的我不知道,反正在晚上的时候,在线十万的人数是跑不了的,因为全国各地的专卖店传来的消息是,所有现货头盔全部卖出,请继续大量供货。 本来我还担心只送三百顶头盔,这次测试是不是太冷清了,以十五对十五的小组对抗来计算,也不过才十个房间的规模。毕竟现在可是内部测试,除了大款或是对先锋有极度信心的骨灰级fans,谁也不会花上一笔钱来内测。 不过到底是我低估了先锋的号召力,当天预售的十万顶头盔全部卖完也就是说至少有十万的玩家今天会试图连接在线,这也是对虚拟反恐的一次压力测试。 我是不怕的,虚拟的世界无穷无尽,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发现有什么计算能力的局限,虚拟世界系统的瓶颈在于网络连接,只要带宽足够,还有网关服务器能支持,理论上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在同一个虚拟世界中游戏。 我给先锋设计的系统其实也就是基于这个理念,其中网关服务器占了相当大的比重。不过我用的都是便宜货,而先锋则自己升级成了高端机器。 但是人力有时而穷,毕竟理论上的计算不能代表实际也能如此,虽然先锋不惜血本用500万美元的重金打造服务器群,但是依然不能同时让所有人进入。 其实先锋早有准备,服务器群就是按照十万人规模量身打造的,只是有点偏差,虽然可以容纳十万人同时在线,但是没又想到这十万人会在当天几乎同一时间的联入,这才会发生堵塞的事情。 从专卖店开门营业开始,一直到下午五点,大多数的玩家都在与登录框作斗争,排队成了又一个流行词。 玩家就是这样,登不上去就不停的登录,以大恒心大毅力不断的刷新窗口,直到达到目的为止。这就相当于有十万部计算机不停的在做ddos进攻,只不过都是合法的而已,目标就是先锋公司可怜的网络服务器。 总算还有明白人,先锋公司的工程师们终于明白哪方面出了问题——他们虽然拥有强力服务器,但是绝不该放在一个城市一个地方一个机房,这简直是灾难。 不过虽然如此,在玩家的毅力之下,这些都不是问题,至少情况在当天晚上得到了缓解,在先锋公司的工程师的努力之下,总算十万人在线目标达成。 此时,我也是全程在线,与先锋职员们一起,亲眼目睹了原本空空荡荡的游戏大厅变的有人声、热闹、拥挤、堵塞……以及混乱。 虽然各有引导程序及向导机器人,但是不比传统游戏,单纯的人数就可以想象到问题,一个人的观察范围是有限的,一个人在十万人的人堆中只会发现根本无处可去。 “怎么办?形势好像不太好控制。”郑叔有点担心,当初设计的超大型娱乐大厅似乎是个错误,把人聚在一块的视觉效果实在太震撼,混乱不可避免。 “只能分流了。”我也没办法,计划没有变化快啊。 无奈之下,我只能调出数据库,一口气将游戏大厅复制了上千个,总算耳朵根子清净了。 这些游戏大厅虽然数目多,但是所有的信息都是连接在一起,中央大屏幕上滚动刷新着正在建立的游戏,各式各样的信息目不暇接。 112 盛况(三) 当晚出乎意料的全体加班,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体验,毕竟就算全球首屈一指的游戏公司先锋,也没试过如此之多的玩家同时在线,要知道一个地区服务器能容纳五千人已经是奇迹了,通常便会出现卡的迹象。 十万人在线,就算虚拟反恐的服务器能承受的了,对客服人员也是一项重大的考验,没人愿意此时出篓子,无论是为了全球第一的骄傲还是奖金什么的。 幸好虚拟反恐本质是与房间游戏没什么区别,主要方式就是某人开个房间,选定地图,其他人加入,因此对工作人员的要求降低了很多,客服的主要任务就是引导玩家学会如何去玩。 虽然工作简单,奈何一旦乘上人数就显得非常恐怖。我不知道先锋的人是怎么做的,反正当天晚上连郑叔自己都亲自上阵,忙活了一个通宵。 虽然有帮助系统,而且还很先进,但是人总是比较懒的,既然有工作人员,谁还去翻阅帮助? “网管,给开个房间!” “网管,怎么买枪?” “网管,地图在哪里?” “网管,我怎么总是死的这么快?” “我草,这什么烂游戏,居然还有人作弊,枪枪暴我头!网管,怎么踢人?” …… 也不知道哪个家伙第一个称工作人员为网管,大家于是乎全部顺口叫上了。不过这也合情合理,看着闹哄哄的菜市场一般的游戏大厅,还真有几分网吧的意思。 原本是由工作人员扮演售货员,贩卖各种各样的饮品小吃,只是人手不够,徒呼奈何。无奈之下,只能搞上几百上千个自动售货机,只不过是免费的,按一下即可送出各式各样的饮料及食品。 总的来说,第一天的测试还是比较成功的,除了场面混乱,人员经验及数量都不足以外,玩家对虚拟反恐的评价还是比较正面的。 当然了抱怨是必不可少的,先锋官方论坛意见版被滔滔洪水淹没,到处是各种各样的意见及……谩骂。 所谓谩骂出现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些热心玩家的意见没有人理,因为游戏中人手不够,连所谓的版主都被拉到其中充当临时秩序维护人员。 但是也有例外,作为首席系统维护及开发主管,我此时算是闲人,游戏中的混乱我随手就打发了,有什么需要添加修改的,我只要随手一挥就能解决,因此很好的控制了局面。再加上玩家渐渐的熟悉了界面及操作,逐渐也不需要人来教导了。 因此我还是有闲暇来逛逛坛子的,因为我以前同样喜欢在坛子里骂管理员sb,无此不足以泄吾之恨。 我不能下线,因为这才第一天,必须随时待命,消除一切不稳定的因素。因此我特地虚拟了一台电脑,通过反链接,连上了外部的网络。 翻看着帖子,到底还是有些震撼,除去那些无聊的谩骂,还是有一些比较号的建议的。比如有玩家建议能够自由修改人物体型、面貌、肤色等等一切外部特征,或是加入力量、敏捷等属性元素。 这修改人物特征比较麻烦,因为涉及到外部客户端程序的修改,我只能在虚拟世界做一个映射,让先锋那帮程序员去忙吧。 但是加入力量、敏捷等属性元素却是我不得不立即考虑的,因为虚拟反恐不同于以前的二维游戏,可是真真实实的枪枪到肉,大地图还好一点,大家不过是隔的远远的互射,比的是谁枪法及装备更好。 小地图就麻烦了,n多玩家挤在一栋建筑物种,有很大的可能狭路相逢,互相搂了一梭子一枪没中的大有人在,因此拔攮子互捅甚至拳脚相加就是家常便饭,这里面就涉及到了力量及敏捷的设定。 偏偏当初没想到这一点,因此大家都是按照现实中人体素质来决定游戏中的属性的,不可避免有的占优势有的手无缚鸡之力。 这条设定原本只是想忠实于现实,提高真实度而已,却出乎意料的被大多数人所诟病,骂声不断。 幸好改变这条不算难,因为我早有一个副本在,里面的设定可以套用,那就是大竞技场。 大竞技场副本可以作弊,当时是我为了能享受击败二十级八极宗师的快感而特意添加的规则,兼之那个副本就是为了肉搏而建立的,因此无论什么条件都很成熟。 随着时间的推移,虚拟反恐各式各样的缺陷被一一发现,几乎所有的不满意之处都与真实度有关,这却是让我大大出乎意料的。 原本真实性是我及所有开发人员最最引以为自豪的,谁知这条却是被批评的最多的,让我大是恼怒。 原因就出在弹道上,因为是完全模拟现实,所以几乎绝大部分人枪枪都是空发,除了手雷能或是定向导弹可以造成杀伤之外,几乎子弹成了最没用的东西,这点尤其体现在大型开多地带的地图中。 当然了,玩家中不乏神枪手,但是绝大多数都是菜鸟,一局玩下来,几乎无可避免的都发展成了肉搏战,拿刀互捅…… 等我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整个服务器已经有点濒临崩溃了,许多人骂骂咧咧的出现,在大厅中乱走,不怪自己枪法臭,却骂游戏做的不好玩。 这种情况很危险,要知道游戏只是游戏,并不是说越真实越好玩的,人们要的是爽,而不是真的能上山打虎。 于是我马上找到了郑叔,准备向他报告状况,却看到他挺着个独自在那里苦口婆心的想着一群人解释着什么,还不住的道歉,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我可不敢上前替他解围,人要是失去理智可什么都干得出来。我只好传音入密,向其密奏。 郑叔也是人才,临危不惧,虽不明白该如何解决,但是却明白专业的问题要交给专家来解决,交代我便宜行事。 有了老板点头,我自然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综合了所有的意见,我特地修改了参数,加入了格斗元素,去除了疲劳设定,除了面貌不能更改,其它肌肉属性皆可调,当然了,有了力量就没了敏捷,这是肯定的,否则大伙就全是超人了。 将更新好的数据重新封装,制成了一个新的游戏大厅,又复制了上千,与以前的老游戏大厅一一相对。一切做好之后,我就将所有大厅中的信息全部刷新,只留下一段警告,用浑厚的男高音一遍一遍的播放。 “鉴于有些游戏设定使部分玩家不太适应,先锋公司及时发现并更正,请大家暂时停止游戏,进入游戏大厅中的传送门,里面有焕然一新的游戏方式,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踏上新的征程,用热血战斗吧,谢谢大家的参与。” 大屏幕上斗大的数字一闪一现,从一百开始倒数,慢慢的昭示着最后的时间。 113 盛况(四) 并非所有人都欢呼雀跃的依照警告行事,人类思想里通常都有反抗的潜意识,因此倒有一大半人骂骂咧咧,其理由不过是这次升级打扰了他们游戏的进程而已。 的确非常古怪,刚才还大堆的抱怨游戏里这个不好那个不方便,现在按他们意思来升级了,却又来攻击,真是不讨好啊,前人说的不错,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的事情做起来果然容易无比,只可惜他们不知道我以及幕后的开发人员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 虽然略有一点阻碍,但是这次升级总算还是比较顺利,人类总是有从众性的,只要有了第一个,跟着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因此我也不担心他们会死赖在原本的游戏大厅。 随着玩家陆陆续续的进入新大厅,原有的大厅一个个的关闭,当晚十二点时分,终于完成了这第一次升级。 每一个进入新游戏大厅的玩家都被提示初次进入,需要设定人物,而且只限创建一个,属性自己调节。 这项改进让玩家们欣喜若狂,毕竟除了个别特别自信的家伙,没人希望在游戏中也是现实一样的模样。 人物物理模型系统是仓促加入的,本来这次升级没想到要增加,因为涉及到客户端的大量代码修改。谁知先锋公司的技术储备强大的可以,居然早有类似的玩意存在,这倒省了我们很大的力气。 这套系统略加修改之后,直接无缝接入了客户端,我则修改了世界规则,将之映射到虚拟世界中,这样一来,所有的玩家都可以自主的创建自己的人物形象了。 虽说是自主创建,其实玩家除了外貌,能调节的属性选项只有两个——力量与敏捷,对应的人物形象就是块头。 块头大肌肉多自然力量足够,无可避免的就是敏捷要有损失,同理亦然,身材修欣手长脚长的家伙自然动作快,力量嘛自然就…… 新的游戏方式果然威力无穷,剔除了不切实际的所谓真实度,转而迎合玩家的需要,立即得到了大多数的好评,除了一些真正的枪法高手有一些遗憾之外,普通人对此次升级非常支持。 为了能让普通人也享受枪枪爆头的快感,此次升级特意加入了弹道修正系统,原本毫无属性的枪支上也加入了修正+1、修正+2之类的说明,人物的敏捷也同样对弹道修正有加成,这些设定都不是我的原创,反正先锋公司那帮工程师里有的是人才,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搞来的创意,每日里总见他们嘀咕着什么dnd什么地下城,反正我是如听天书,只管照搬就是。 至于短兵相接就更简单了,完全按照大竞技场的设定,直接套用人物创建初始的数据,如果玩家是功夫高手,同样可以发挥自身的优势,以空手入白刃,却能获得更大的快感。 当然了,为了避免电检不通过,所有的血腥部分全部剔除,毕竟现在还没有分级制,大陆的东西全部是“老少咸宜”的。 万万没想到的是,肉搏极其的受欢迎,有人开的服务器房间甚至只有冷兵器选项,偏偏加入的人还特别的多。 这种情况大概只能归结于人类的小脑袋里都有暴力因子吧,现实中不能发泄,能在游戏中过一把打斗瘾也是不错的。 进入此种肉搏房间的玩家大多数选的都是四肢发达型的形象,对力量有特殊的加成,无论是挥刀还是出拳都是威力无穷。 别看这些家伙个个虎背熊腰,现实中还不知道弱成什么样子捏…… 不过这个就不关我事了,这一次升级之后,我堂而皇之的宣布加班结束,俺要休息了。 只可怜先锋公司的职员们一个个眼睛冒火,手脚却是停不下来,不停的应付那些仿佛无穷无尽的玩家。 有时候做完一件事情之后,获得了大多数人的承认,这是非常有成就感的,甚至会获得一种错觉,即这才是人生的目的,其实这只不过是一种手段而已。 下了线,我反而有点兴奋过度的意思,毫无睡意,窥见文非同样在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于是盛情邀请之月下小饮。 “你闲的没事?一天没下线,还这么精神?” 文非虽然对我现在的精神状态把握不住,但是对这个提议却是非常的赞同,提了两瓶酒,从冰箱中取了些火腿香肠之类的东西,呼哨一声招呼了黑子,与我共饮。 我与文非的食量并不大,有酒喝就行,那些肉食倒有一大半入了黑子的肚子,也不知道这小东西怎么会吃下这么多。 “今天的事情怎么样?看起来你好像非常投入啊,修道之人切记要清心涤念,不为外物所拘。” 文非虽然如此说,脸上却是一点教训的意思也没有,她自己就有些嗜酒,还谈什么拘于外物? “无所谓,我知道自己什么料子,所谓修道,能保身长命已经是我最大的奢求了,呵呵。” “说的倒是,世人徒知修道能得长生,但是自古仙道难求,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人在红尘,能保身已经是很不错了。”文非自己倒了一大杯酒液,慢慢的抿着,“你虽然是峨嵋中人,但是还很自由,真是羡慕啊。你和先锋的事情看起来已经差不多了,下一步准备有什么打算?” “早着呢!” 一说起这个我就愁眉苦脸,其他人修道都是恨不得找个杳无人烟的深山老林,我却是踏入红尘,做了这么一件大事,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要等着我…… “该如何就如何,仙道虽然难求,难道人道还不容易吗?”文非笑道,摸着黑子的头慢慢说道,“修行不是打坐练气那么简单的,修道有万法,殊途却是同归,也不是没有希望。人生一世,若为了仙道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束缚自己的理想,岂不是大缪,这可是违了修行的宗旨的。” 文非的话倒是让我有点不解,自我认识她以来,从她嘴里说出这仙道难求的话已经不下十数回,仿佛满腔都是怨念,偏偏她却是不折不扣的高人,连她都不相信人能成仙吗? 我向她表达了这个疑问,谁知却惹来一阵嘲笑:“你脑子秀逗了?还真想着成仙啊,古来仙道之说最是虚妄,书中每多不实之言,服药修仙死者无数,若是依我的看法,根本没有仙人这回事。” “这是为何?” “修道只为长生,若说念念不忘这话的,当是那些帝王。可惜几千年历史上却没有一个能活过百岁的帝王,这难道还不说明问题吗?” “但是峨嵋……” “峨嵋又怎么,华夏大派多得是,所谓能成仙也不过是典籍中所记载的传说,几乎全部是神话传说一类的玩意,典籍中所记载的能按部就班达到的最高境界也不过是金丹大成而已。” “这么垃圾?”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文非所说的太偏激,神仙之事未必就那么虚妄,毕竟阿东这个倒霉神仙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垃圾倒也说不上,能成金丹者,在当世几乎就是不败的象征,举手投足之间毁天灭地,完全不是人力所能抵抗,飞天遁地,无所不至,当真是有鬼神之威。这在古代,或许就是神仙的原型吧。” 114 盛况(五) 古代道士认为,金石之性在于不朽,服之即可长生。此种理论看似荒谬,实行起来也颇是不易,至少死的多活的少。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东西不是给人吃的。 大概这种外丹药性是在太猛,不宜大行于世,因此聪明的道家又衍生出了内练之术。 所谓内练,即内丹之说,成于唐末五代时的钟离权和吕洞宾,于宋元时期达到顶峰, 以后各朝均有所发展、创新,讲究龙虎冲调,捉坎填离,久而久之,阴阳调和,在体内化为一颗内丹,能聚天地之气,奇妙无穷,且多为金色,故称金丹。 这种成就是练气士最终的追求,典籍中记载,能成金丹者的确不少,但是其后的境界多是语焉不详,比如元婴、飞升之类,虚妄者多。 以威力论,能成金丹者,基本已经踏上了天人之道,一举手一投足皆与天地合,寿元突飞猛进,可称陆地神仙。这些家伙的能力,就算放在当世都是无可匹敌的,更不用说古代了。 文非甚至怀疑,史书上所记载的那些仙家术士,无非都是这些金丹大成之士,所行之术都能借天地之威,这才有了种种神奇的传说存世。 文非自称自己的功力就差临门一脚,却总是止步于结丹,无论如何努力,总是差了么一点,已经快八年了。 “八年足够打完抗战了,这最后一步就这么难过吗?”我不由的调侃之,却又想到一个问题,“现今的世界,有没有金丹大成的家伙?” 文非被我一问,两眼却直勾勾的盯着月亮,开始出神起来,良久方才说道:“有的确是有的,不过这些人与我们追求的不一样,恐怕很难见到……” “为什么?以这些家伙的能力,在这个世界上能有什么力量能阻挡他们,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解。 “就因为他们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才看不见。”文非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说道,“人毕竟是生物,有自己的思想感情,一旦生存的时间足够长,其想法就不是常人所能理解。更不用说这些家伙所追求的东西与我们大不一样,举个例子,你会想要钱,要房子车子女人,要舒适的生活,但是这些东西在那些金丹级的眼里却是唾手可得,一时半会或许会沉溺其中,但是相对于他们的寿命来讲,这些东西都是可有可无的。” “哦?” “甚至可以这样讲,金丹级的家伙都已经不是人了,自然对人的yu望比较迟钝。他们追求的东西基本上有一样东西是共通的,那就是天道。” 妈的,绕了一圈,果然又回到这么无聊的东西上来,我问文非说:“你都说了,天道难求,他们还追求个屁啊,不如趁着活得够久,享受红尘为妙。就算大多数的金丹级都是有道之士,不屑这些享受,总有几个邪派高手不一样吧,难道就没有一个例外。” 文非笑道:“你想得太简单了,天生大法者自有大能制之,就算你是天下第一也不外如是,修行人之间的战争从来就没断过,对比凡俗,只会更加残酷。” 她看我不解,详加解释道:“你想想,什么武器最厉害?通俗的讲,只有三个要素,体积要小,速度要快,威力要大。这三点几乎就是一个修行人所能达到的,而且文明不同,自然而然的修行人也分了阵营,毕竟修行也是需要资源的,修行所需的资源在地球上存在的非常少,俗话讲的就是天材地宝,不是有德者居之,而是有实力者居之。修行人本身就是一个宝,无论用来炼药还是练法宝,都是不可多得的利器。正派碍于面子,不会明目张胆的攻击同道,只好拿那些妖精鬼怪祭炼。邪派就没这么多忌讳了,落在他们手里那是生不如死。” “更有信仰不同的修行人,相互之间的争斗更是不死不休,尤为残酷。” 文非这番话可是让我大开眼界,简直是闻所未闻,以前我想象的修行界无非就是相当于江湖一样,门派都是老百姓的守护神,修行弟子巡狩四方,降妖除魔,德行修逾八百,阴功积满三千。均齐物我与冤亲,始合神仙本愿。 可是听她这么一说,修行界简直比人间还乱,连最基本的生命权都得不到保障。 “没……没这么恐怖吧,修行人都是大能之士,若是争斗起来,岂不是人间大乱?可是现在新闻里没这方面的东西,世界都很和谐啊。” 文非轻蔑的一笑,说道:“远的都是传说,像黄帝大战蚩尤,上帝干掉路西法之类的就不说了。近的像二次世界大战,你难道不知道吗?有时候我都怀疑,这个世界是由不同的神所控制的,他们的目的不明,但是手段却是一如既往的相同,所造成的后果从来都是平名百姓所承受。” “二战?希特勒?” 我草,这也行?!是我头脑太僵化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哦卖糕的。 贸贸然接受这个观点,我还没缓过气来,文非又扔了一个更大的炸弹:“华夏民族几千年来,不知经受了多少围攻,还不是屹立不倒,只不过西方上帝教势大,更借世俗力量,这才压得我们抬不起头,归根结底,他们还是要让大龙亡国灭种!” “这又是何故?” “这就是我所想的神主论了?你听我慢慢讲,当然了,这只是我的猜想,当个故事听吧……” 文非说故事的才能实在不怎么样,至少我是听得头大无比,只能自己整理一下。 文非首先假设上古未有人类之时,确有这么一帮家伙存世,其能通天地,其形类怪物,横行无忌,相互之间争斗不休。 这就是所谓的上古大神,也就是各个文明最古老的传说中的古神,即希腊的奥林匹斯神,北欧的神系,华夏的远古神。 说是神,其实同怪物也差不了多少,不是人面兽身就是兽面人身,总之没一个正常的。 这帮家伙不知为了何故,也许是无聊吧,就这么随便不负责任的创造了人类。关于这个传说各族皆有解释,在此就不再复述了,总之就是这么回事。 文非以为,这些怪物神其实数量并不是太多,毕竟这个世界容不下那么多强大的存在,各个文明对这些家伙的描述不同,只是因为各个文明的看法不同而已,其实都是同样的一群生物(这个看法有证据,因为每个民族的传说中都有大洪水及仅存的一对人类)。 基于天下同一家这个假设,文非就从华夏的观点来探讨此事,想来也不会差的太多。她认为今天西方的所谓上帝,其实也是东方古神话系统中的一个人物,只不过因为某个原因,或是战败或是战胜,总之分离出去,成了另外一个系统。 新成立的系统自然与本来的系统存在矛盾,因此自然互相之间肯定看不顺眼,妖魔化对方就是必须做的事情了。 ~~~~~~~~~~~~~~ 今天喝多了点,胡写了几句,不知道会不会又侮辱其他人的智商…… 115 小成(一) “基督教以蛇为魔鬼,这点极其可疑,谁不知道华夏祖先伏羲女娲都是人首蛇身的大神,偏偏耶教还这样讲,就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的猫腻了。上古传说天地只是一整块大陆,中有不周山天柱。” 文非说的话飘渺不定,连我也不能肯定她说的是不是呓语,姑且当个故事来听吧。 “……共工与颛顼相争,这场架打到了昆仑山下,共工打不过,一头撞坏了不周山,这才有了女娲补天造人的传说。但是这些上古大神都是有号无名,共工到底是一个名号还是一个传承,具体不得而知,反正这么一来,共工氏与原本的大神们既然结了仇,不容于世是肯定的,要么战死,要么远遁。” “女娲补天造人,造的就是轩辕部落,连带她哥哥伏羲都是人首蛇身的形状,是华夏一脉的源头。那么远在西方的神灵又有谁会如此的深恨华夏大地呢?难说不是共工氏的后人,上帝!” 这太匪夷所思了,不过…… “大姐,你这想象力是在太丰富了,或许李应该去找点证据,说不定能得个什么zha药奖之类的玩意。” “滚蛋,本来说的就是故事解闷,你不笑也就罢了,还冷嘲热讽,真没意思。” 文非当即变脸,也不管我赔礼道歉,拂袖而去。 留我一人尴尬无比,只好收拾残羹剩饭,回屋睡觉。 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天气好得出奇,明月当空,照的外面仿如白昼,那光芒透过窗户洒在屋里都让人觉得是不是天亮了。 我喝了不少酒,而且也累了一天,照理说应该早就乏了才对,偏偏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属羊也不行,我把上万只羊清理干净,赶回圈里,梳洗干净,连羊毛都剪了做成布匹,出口赚了上百万,还是半点睡意也无,倒是越来越精神了。 大好时光不能浪费,这些天忙的都是琐事,练气打坐的功夫也生疏了,我索性起身,盘腿入静。 经过虚拟世界的一番锻炼,我的精神力似乎有了突破性的发展,以前静坐运功都是捉摸不定,要好长时间才能收束住意马心猿,现在却是控制自如,只要心中存念,立即就可以进入内视状态。 虽然内功依旧一如既往的烂,但是这些搬运、内视、调和的功夫却是熟门熟路,再也没有感应不到的情况。 自从上次在军方基地感受了一回内力变轨之后,我还没机会好好的探查一下究竟,今天特地完完整整的将阿东所教的东西练了一遍,七个周天之后身体里的真气犹如高山雪融,点点滴滴的汇聚起来,小溪一般的在全身流动,丹田之中一片充实,煞是受用。 我吐了一口浊气,却不睁眼,依然盘膝而坐,心中正是奇怪。 胸中真气没有像那日一样自然而然的不受控制,走的还是老路,虽然自我感觉内力大增,其实本来就少得可怜,增速再快也不过一点点而已。 mmd,照这个速度,我就是练到七老八十也不过中上而已,充其量一个类似中年的老头,连武林高手都不算,还谈什么修仙成道。 想到这里,我很是心灰意懒,对练功打坐的事情也就再也提不起兴趣。这就像学画画学音乐一样,勤奋或者可以成为一个匠,真要登峰造极,那就不是勤奋就行的,得要天赋,我就不是这块料。 所幸的是,虽然仙道渺茫,但是我到底还赚了点钱,这辈子吃喝不愁,还能享受一番,比那些天天上班的家伙强了不少,也不枉这世上走一遭。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以我这修为,保养得好,活个八十应该没啥大问题,又有点闲钱,成家立业算来已经小有所成,虽然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东西我看不惯,但是既然没这个能力我也就不会去操这份闲心,自有热衷于是的人去搞,只要不惹到我头上,又能怎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谁不想长生不老,我自然也不能免俗,因此这功法还是要练的,保不齐有一天福至心灵,我的丹田之中就有了一颗金丹也说不定啊。 仿佛是响应我的自嘲,丹田中忽然一阵翻翻滚滚,原本混沌不清的真气一阵波动,像是煮沸的开水一般汹涌的从各处经脉穴道中跳了出来。 我大惊,身体的反应先于头脑,立即运功镇压引导,却没有用处,真气就像是有了意识一样的急速流动,每经过一处穴道还一张一缩,惹得我身子都跟着跳动。 我想叫,却叫不出来,想动却又动不了,这种类似于鬼魂附身的经历不是没有,上次与文非比斗轻功的时候就曾出现,但是剧烈程度却完全不可以同日而语——现在我就像是被控制了一样,只能眼睁睁的感受着这股异样的骚动,却没感觉到异常皎洁的月光正照在我的身上。 这股真气的悸动持续了至少两个小时,循着我体内莫名其妙的轨道奔流不息,还不住的回流丹田,还有各式各样的异相在我脑海中翻腾,至于肉体上的感觉早就麻木了,说不上痛痒酸麻。 我心中早就后悔无比,半夜不睡觉练什么*功,这下好了,走火了吧,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可怜我还没尝过女人滋味啊…… 也不是没想过解决办法,通常意义上越是危急的时刻越要冷静,但是不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又如何知道做到这条是何其的难。 别的不说,对肉体丧失了指挥权,但却享有肉体的感受权,这条是在太糟糕了。就像被人五花大绑的上刑,全无一点求饶的机会,连叫都叫出出来。 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念经,当然了,念的不是佛经,咱平时不信那玩意,就算救苦救难观世音也不会对一个临时抱脚的家伙有什么优待。 咱念的还是阿东教的静心咒,翻来覆去的念,一刻不停的念,穷追不舍的念,反正也是无事可做,神经上的折磨必须要有东西来缓解,只能念咒压制了。 幸好这些天精神力有了长足的进步,念起这咒来还有点功效,至少我能忍受这非人的疼痛麻痒,静静的等待事情的转机,或许是等待文非来搭救我。 只是我知道文非今天喝的不少,好像还没有心防,估计一觉到天亮是没有问题的,我只能自己熬过这一夜。 命不该绝,也许我以前还做过善事,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做的,但是身体的控制权终于渐渐的回到了我的手中,具体表现就在于我不知不觉的咬了自己的舌头。 大概是头脑里念咒太认真,身体知觉慢慢恢复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就动口了,这才尝到了口条的味道。 这一痛将我唤醒,惊喜的发现真气的乱流总算归一,虽然运行的轨道不是那么的正规,却非常平稳,行过之处就像是被冻僵的肢体渐渐回暖的感觉,刺痛但却舒适,让人禁不住手舞足蹈。 “谢天谢地,感谢各方路过的菩萨圣灵,上帝阿门,老子总算没挂。” 惊魂未定的我不敢怠慢,深恐这种平静的状况只是暂时的,赶紧诚心净念的搬运真气,将之导入气海丹田。 这一搬运不要紧,我却是疑窦丛生,身体里这股真气是自己的不假,但是澎湃有力,纯净浑厚,后力仿佛绵绵不尽,我什么时候有这么牛逼的修为了。 这还不算,原本我修习的是阿东所教的自在长生功(阿东说的,也不知道是哪门子野鸡气功),所经的脉络都是极其简单,很好辨认。现在身体里这股莫名其妙的真气却依循着我从未见识过的路子,不匀速但却坚强有力的冲撞式的流动。 这是我从没听说过的,我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阿东更是见闻广博,他所传授的都是道门正宗功法,讲究涓涓如清流,渺渺似云烟,不疾不徐,愈是平稳愈好,随着功力进步,只会越来越快,却从没提及过这种忽快忽慢的真气流动。 依照传统理论,这种忽快忽慢的真气运行,极容易损伤经脉,又或是难于控制,影响心神,导致走火入魔,乃心脉受损的迹象。可是我现在身体感觉美妙无比,全没有心慌气短,神经错乱的症状,这又是为何。 沉下心来,我慢慢的感觉真气的流动,渐渐的找到了原因。虽然真气流动的经脉不太熟悉,路径也是与我所学大相径庭,但是真气沿着经脉行走的时候,每每在将要行到穴道的时候,就像是被穴道吸引一般的加速行进,如飞蛾扑火一样的出入穴道中,然后携裹着穴道内的新生的真气,像水枪一样的加速射出,沿着经脉渐行渐远,直到又被前方的穴道吸入,再射出,如此周而复始。 就像是脉冲一样! 116 小成(二) 真是奇哉怪也,这真气如此古怪,却是温顺的可以,同样听我的指挥,如臂使指,只要我一动念,海涛一样的真气流就像是出栏的奔马一般,从大大小小的经脉穴道中涌出。 原本我练的玄功若是想要起作用,必须存念所到之处,以意从丹田中导出一股,依循固定的经脉,这才能完工。虽说这套流程练到深处,也不过是一弹指的功夫,但是相比现在这种动念即发的程度,那是云泥之别。 虽然这股真气来的莫名其妙,但是既然有如此之多的好处,又驱除不得,我也只能安之若素了,至于以后会怎样,那也顾不得了。 运功内视,原本一片混沌的丹田中却犹如青烟缭绕,星星点点的光明充斥其中,就像是灿烂的星空,最令人讶异的是,中间忽隐忽现的出现了一颗红丸,大如米粒,滴溜溜的乱转。 这一惊是非同小可,我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却又不敢相信,有点欣喜若狂,又患得患失,只能将意念深深的探入丹田,仔细观察起来。 依照传统理论,丹田乃气海,是性命之根本,行功聚气之处,真气纳于其中,越是浑厚越好。 待得内功练到了一定程度,真气积聚压缩,借助特殊的功法,就可以凝练成金丹,神通天地,功行内外,再无滞碍,算是踏入了天人之道。 只是古来金丹之说玄之又玄,多少才智之士练气一生,就是结不成金丹,终生止步于结丹期,可见其难。 按理说只要功力足够,化真气为丹气,只要持之以恒,总有一天能结成金丹,但是大多数人就算把真气锻炼的雄浑无匹,却总是徒劳无功。 阿东也曾与我说过这事,说金丹虽难却是有法可依,只要我依照他的吩咐修炼,哪怕没有什么奇遇,二十年内金丹可期。 当时我对他这话没什么感觉,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金丹为何物,至于文学作品中,结成金丹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随便吃个啥灵丹妙药就这元婴那元神的都出来了,还练个屁啊。 再说了,阿东叫的东西虽然神妙(这是他自己说的),但是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牛逼之处,相比以前家传的功夫,几乎一点进步都没有。 就拿武人最为重视的内力来讲吧,我在踏入大学的时候已有小成,明白了力从何处来的道理。后来遇见了阿东,改修道术,却是进展缓慢,若不是我勤修苦练,或许还会倒退。 阿东的心法似乎重在精神上的修炼,性命双xiu性命双xiu,他对我的指导却是一味的修性,命修却是可有可无,不知道为什么。 我曾经问他,既然丹道是要用大量的真气压缩凝聚,那么以我这种修炼进度,二十年练下来恐怕连丹田都填不满,还谈什么压缩。 阿东却说,想靠自己修炼的真气压缩成金丹,那不是不可能,但恐怕金丹炼成,人也差不多该入土了。就算服了药,或是吃了什么天材地宝,又或是得高人灌顶传功,积聚了如山似海的真气量,若没有坚韧的经脉来承受,结丹时巨大的压力是最可怕的催命符,除了爆体而亡,没有第二条路。 就算经脉坚韧,内力充沛,古往今来能成丹的也是少数,因为这结丹还是不可控的,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东西,包括心境、男女、悲喜、惊怖等等等等,哪怕是一点点的巧合,也足以让一个有条件的人终生止步于结丹期。 阿东好歹是有见识的,他认为多少丹田真气练得浑厚无匹纯净无暇的家伙不得成丹,其实是就差了那么一点催化剂。 至于这催化剂是什么,因人而异,或许是一点情绪,或许是一丝异种真气,或是一种境界的明悟,或是外界的丹药,总之,到了这个瓶颈的时候,就得寻找适合自己的催化剂。 阿东说,丹田真气理论上越纯越好,因为这样控制起来方便,使用起来威力也大,但是对结丹来讲就有点麻烦了,因为丹田气太纯,非常难于结丹。 阿东打了个比方,即要将一杯饱和无机盐溶液要将其中的盐析出,结成晶体,并不是说还要往里面盐的问题,哪怕加再多的盐也没用,没有种子就不会结晶。因此只要往溶液中投一些细小的晶粒,立即就会一生二二生三的连锁反应,大功告成。 虽然当时我听了这个比方觉得不伦不类,不过总算理解了这个过程,立即觉得不妥。 “丹田是人身重地,气海要穴,平时护之还来不及,居然还要向里面输入异种真气?若是没成怎么办,重伤吗?” “那是当然,丹田气海被异种真气入侵,就像敌人对着你的命根子来上劲力十足的一脚,自然凶险无比。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富贵险中求啊,总有人会这么干的。” 阿东当时说的是悠然无比,直到看我脸色数遍,吓唬够了这才道出了另一个法门。 “别害怕,我是何等样人,怎会用这种拼老命的笨法子。不用异种真气,只要炼成丹魄,同样可以全功。” “丹魄?那是什么玩意?” “丹魄者,金丹之精,性之本,命之根,依魂而存,借气而生,是为魄。只要有了这个东西,不需要有多少浑厚的真气,同样可以吸收天地元气,借势成丹,可称夺天地之造化,化腐朽为神奇,乃我苦思百年方才得出的外道神通,通天捷径……” 当时阿东兴奋无比,吹了一大通的牛逼,我却没听进一丝半点,毕竟依着他的法门练了好长时间,别说丹魄了,连个屁都看不见,只当他胡言乱语,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只是阿东之言犹在耳边,我却分明看见丹田之中有了这么一个玩意,这心里的滋味当真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古往今来的丹书上,总说丹成则龙虎现,龙虎者,风云也。金丹一成,风云变色,日月无光,用现代的话讲那就是方圆百里之内的天地元气会发生明显聚集的现象,也算是个小小的风暴。 可是我在这斗室之内,连张纸都没翻动一下,这算什么成丹,若说这不是金丹,偏偏它还在丹田之中闪闪发光,与书上说的没有一点分别。 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捏? ~~~~~~~~~~~ 感谢那些支持我的朋友,虽然只言片语,寥寥点击,数张推荐,但是有你们在,我会努力的胡编乱造下去的,o(n_n)o…哈哈 117 小成(三) 大概在响应我的疑问,那颗红丸忽然大亮,闪闪发光。我意念沉了一下,努力的想看的更清楚,却还是模模糊糊。 但我分明感觉的到,这颗红丸在一下一下的膨胀收缩,好像心脏一样,只是速度快的不像样,因此看起来似乎外围笼罩着一股红色的雾气,经久不散。 我以前的丹田之中是一片混沌,意念沉下去的时候就感觉像是在一股子浆糊中穿行,所谓的气都是由我循环不休的压进去的。 而现在丹田却像是个空荡荡的宇宙,无边无际,中有红丸,外围则是一道道的轻烟,杳杳而上,自在非凡。 更不得了的是,我似乎可以感觉到海量的真气从无数个穴道中涌出,顺着四肢百骸流向丹田,不断的壮大这颗红丸。 虽然感觉上这颗红丸在不断的变得坚实,但是内视中却没什么改变,依旧是滴溜溜的乱转,没变大也没变小。 虽然我想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探究竟,但我的意念却是再也不能前进半步,怎么也靠近不了这颗内丹,仿佛其中间隔了无数光年。 努力了半晌,还是白费力气,我也就放弃了,任其自然,闭目静思,将意念指向飘飘摇摇的识海深处。 四肢百骸中的真气百川汇海,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不少时间,等到真气流平稳下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鬼才知道我的穴道中哪里来这么多的真气,若说是平时锻炼的那也不像,因为这真气的性质与我平时所锻炼的不大一样,倒有点引天地元气入体的感觉,莫不是说,这就是所谓的先天境界? 不管是先天还是什么其它的,我的身体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是肯定的,因为我一起身就感觉到了,身上黏黏乎乎的沾了一层不知道什么东西,奇臭无比,我自己闻了都有点作呕。 “屋子里什么味道?” 文非难得的居然一大早起来做早饭,正在煎鸡蛋,似乎闻到了什么,一脸的不悦,四处寻找源头。 待看到我尴尬的出现,捂着鼻子惊呼道:“我x,你掉茅坑了,这么臭!” 这话问的我是无地自容,我知道解释无益,只能跑到浴室好好的洗了把澡。 浴室的装修很简单,不过所有的家伙配件都是不锈钢的,我急着冲澡,没注意手上的力道,居然一下子把龙头开关拧了下来,搞的花洒的水直喷。 我愕然,看着自己手中的开关有点哭笑不得,忽然心中一动,单拳一握,再打开的时候手中只有一团麻花状的废铁。 这是什么力量,我什么时候力量这么大了? 我隐隐约约的觉得似乎昨晚上的经历对我意义非凡,不单单是吐故纳新那么简单,甚至功力也有了质的进步。 匆匆冲掉了一身的污垢,就像是获得了重生一般,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得到了一次升华,爽了好多。 只是换下来的衣服是没用了,上面沾的黑色物质散发着奇臭,让人绝对不想再碰上一根手指头,只好扔了了事。 我站在镜子面前,却不由的惊讶其中的影像。 这里面的家伙还是我吗?皮肤晶莹如玉,头发黑中透亮,眸子深邃悠远……(此处略去三百字形容词) “恭喜恭喜啊!” 文非早就做好了早饭,只是还穿着围裙,笑眯眯的看着我出浴,没头没脑的说了这句话。 “什么?”我问道。 “恭喜功力大进啊,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啊,一夜之间就脱胎换骨了?” “你说这个啊,别提了,昨晚打坐练气,差点走火入魔,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闭目待死,谁知天无绝人之路,居然让我又活过来了,呵呵。” 文非白了我一眼,把早餐盘子推到我的面前,说道:“既然大难不死,自有缘故,看来你过了这一劫,总算踏入了先天,我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正小心翼翼的端起杯子喝牛奶,却没想到文非会说这种话,心中一惊,喀喇一声,杯子又被捏碎了,乳白色的奶液喷洒而出。 我几乎是无意识的运起护身,没有任何繁琐的调动过程,念动即发,一股真气喷薄出体,将洒落的牛奶隔开,却又一触即收,分毫不少的又回到了体内。 又是脉冲! 虽然我大发神威,身上没落下一点一滴的牛奶,但是手段稍显霸道了一点,被真气弹开的牛奶溅的到处都是。 “好本事啊,好本事。” 文非只是餐巾一挥,就挡下了奶汁,笑着说道:“很好,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内力修为,你都足够合格,可以出师了,就算是老一辈的江湖人都不一定能及的上,在年轻一辈当中也算数一数二,所以我觉得,让你一个人磨练一下还是必要的,保镖合同就此结束吧。” “你要走了吗?”我有点恋恋不舍,文非虽说有点喜怒无常,但是却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在我最需要的日子里,陪伴在我的身旁。 “是的,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弟子,你进步的速度让我有点眼红,呵呵。”文非忽然向我挤挤眼,笑道,“你们对我的压力很大啊,一个个的赶上来,我却踏步不前。” 我问道:“那你下一步准备干什么?” 文非无意识的转着自己的勺子,说:“不知道,我准备休息一下,去各地转转,也许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闭关修行,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她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峨眉在南京这边的业务就交给你了,你功夫有成,也该接触一点道上的事了,不是吗?” 我皱着眉头说:“我对门派上的事情一窍不通,而且……” 文非笑道:“没事,我短时间不会走,交接手续会有的,过些天掌门会过来一趟,正好行事。大男人不要婆婆妈妈,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你不会想吃干抹净拍拍屁股就走人吧。” 自然如此,我心中说了这么一句,但是文非要走的事还是留下了一点遗憾,这顿饭也是食不甘味。 文非认为我的能力足以应付大多数的危险,也就不再坚持什么保镖了,但是却将报酬一分不少的要了过去,说这是业绩,不能公私不分…… 当天她就搬了出去,说是要安排一下事务。 少了一个人,我的家一下子就变得空空荡荡,我有时候甚至有点怀念起黑子四处乱奔的身影,却全然记不起它在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想将之捉住挫骨扬灰——这家伙尽在我的烟灰缸里面方便。 闲下来的时间非常多,一个星期我通常只上两次线,替先锋公司的虚拟反恐处理一下事务,然后就全是自由时间。 其间除了接到了先锋公司一个特殊的业务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改变,有的只是一些小的调整,通常是他们的技术人员做好方案及一切准备工作,由我来完成在虚拟世界中的最后布置,因此相当轻松。 除了那个特殊的业务,本来这个不是什么大问题,以我现在的能力不过是拼拼凑凑两天就能搞定的东西,但却牵扯到日后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因此不得不说一下。 郑叔打电话给我,说是有个客户要定制一套服务,据说是民航要开发一套系统训练飞行员,而通常的大飞机训练成本太高,既然有了虚拟系统,这方面的需求自然提上议事日程。 对方的要求很简单,不需要另行开辟世界,只需要两个模拟机场,几架巨型客机用来训练而已。 工作不多,报酬丰厚,这是我最希望的,而且这是额外工作,因此我得了大头,对方似乎根本不在乎这点money——需要训练大飞机飞行员的单位,自然实力雄厚。 当时我不把这当回事,因此也就接下了,郑叔同样也没多想,只要手续齐全,不涉及国家安全,他是有这个权利经营这个业务的。 放下这些不说,当时我大多数的时间就是泡在网上搜索所有关于道家修炼的资料,特别是丹道。 因为我实在不敢相信丹田中那不起眼的红丸就是传说中能引起“龙虎现”的金丹,虽然身体发生了极大的改变,但是似乎文非也没有大的惊讶,只是说我踏入了先天境界,可与天下英雄一争短长,我姑且也就相信了。 但是心中总有疑惑,放在以前的话,我再怎么修行也没有成绩,早就不把这当回事,心如死水。可是一旦有了希望,心中的热情又是死灰复燃,火热无比,总想找个解释,看看能不能再进一步。 118 小成(四) 从找到的资料来看,大多是一些已知的东西,并不足以为依托,能借鉴的已经非常不错了。 古来金丹传的神乎其神,《抱朴子》有云,“不老不死,谓之神丹”,这所谓的神丹即是金丹,不过那时所说的丹药,通常都是外炼的。 其原料很简单,不过是铅汞硫磺之类的玩意,不过练法各家自秘,绝不外传,不过就算再牛逼的道士也不得不承认,这外炼的金丹实在是个危险的东西——怀有大毒在其中,人服之,万中无一,未有不死者。 所谓的万中无一,相对彩票来讲也算是很高的概率了,但是这玩意一服之下,立见生死,却比彩票不好玩的多,端的是刺激无比。 相传天师张道陵辛苦十数载,行走四方,积聚钱财,收徒无数,方才将炼丹所需的材料收集完毕。 而且他前期功夫做的足,功行八百,德满三千,战战兢兢的炼了一炉,总算成功,还不敢多吃,书上记载张道陵服了半剂,总算没有白日升天翘辫子,却是多了许多仙人之能。 存活率太低的缘故,外丹术实在不得人心,汉代之后多的就是内丹修炼之法,这一脉甚是兴旺,各家各说,开枝散叶,不可计数。但大体道理都是一致的,即以人体为炉鼎,精气神等等乌七八糟的东西为原料,配合行气导引之术,捉坎添离,配合龙虎,内通天地,于体内形成金丹。 内丹法的形成与武道暗合,气功也讲导引行气,只不过一个说的是修仙,另一个说的是pk。 不过华夏古代的思想都是偏重于实际的,没有经过实践的东西很少能形成理论,也就是成书。因此,内丹大道也不算是虚妄。 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在灌了一脑子道学知识之后,总算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概念,什么丹学道书,什么武功内力,都是一脉相承的东西,只不过是不同的境界而已。 练武,为的是锻炼肌体,打下一个好的基础,更多的是让人熟悉自己的身体,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身体。按传统的说法,这一段时间都是后天时期。 人未出生时,不进水谷,不用口鼻呼吸,因此身体里走的都是先天之气。此时的婴儿是生机最旺盛的时刻,最不容易得病。 一旦人出生,行呼吸,进水谷,先天之气渐渐消失,代之以后天之气,由此不再单纯,慢慢成长衰老直至死去。 武学中人最大的追求就是能通过锻炼身体,行功导气,由后天踏入先天,延缓衰老,开发潜力,获得异乎寻常的能力。 因此,在体内的后天浊气依旧存在的情况下,无论功夫多高,也只能算是后天,不入道真。 只有将内气锻炼的精粹无比,再通过一些特殊的程序完成转换,脱去凡胎肉骨,导入先天元气,成其婴儿,方才算是踏上了先天大道。 那日早上文非一眼见我就说我已经踏入了先天之境,得到了前辈的肯定,这才是让我最踏实的地方。 这先天境界进的我算是糊里糊涂,啥道理都不明白就成了高手,不过没出什么岔子倒是非常欣慰,而且回报极其丰厚。 简单的说吧,现在天气渐热,我却不用开空调,冷暖自知,照这种情况,估计冬天连棉袄也不用穿。 天气虽热却没汗,就算不洗澡也不会发出异味,皮肤一直光洁如玉,按佛家的话讲那就是不垢不净了。 原本力道控制不住的问题,在我努力之下已经大有缓解,现在基本做到了收发自如,不过代价就是捏碎了n只杯子,做坏了几把椅子,连床都换了一张。 这不是什么瞎吹,因为自文非走后,我居然莫名其妙的又大病了一场,发高烧,本想撑着第二天去医院,谁知晚上在床上打摆子,又是动弹不得,昏睡了过去。 谁知早上一起来神清气爽,病痛一去无踪,煞是奇怪,至于床那自然是四腿尽折,寸寸断裂。 耳目灵敏自然是不必说了,这点起初实在有点让我困扰,因为房子外面上的公路来来回回的都是卡车,在我耳中那简直是轰鸣,我几乎都可以感觉到房子与之一起共振。 这点烦恼直到我学会了控制自己方才缓和,否则我真是要搬家。 以前总对那些小说中描述的功力大成之后的种种异能感到怀疑,不在于我是个怀疑论者,而是有点违反自然规律。 比如耳聪目明,正常状态下的听力视力提高总有极限,像那种夜深人静听上十里百里,连虫子交配发出的呻吟都一清二楚的能力就有点让人怀疑了。 这种精细的听力实在恐怖,我总想若是在他耳边放个炮仗会怎样,聋了吗?甚至不用炮仗,哪怕平常的说话,也足以放大到不可忍受的程度。 直到自己有了这种体验才知道,这是多么的畅快,甚至有点让人不可接受,只要我愿意,我可以站在大街上监听任何一家的叫床,而且还可以过滤掉大多数的杂音,只留下我愿意听的部分。 不是控制的,就像是天生就会,就应该是这样。 同样,我的精神也是如此,可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直接监控方圆五百米之类的动静,若是再大就有点麻烦了,不是我不能,而是不敢。 之所以说是不敢,因为我试过,我总觉得可以做的更好,因此强行的打开自己的五感及精神,事无巨细的接受自然界传来的一切信息。 这种无畏的尝试害苦了我,就像是爆炸一样,我的脑袋剧烈的痛了起来,超级海量的信息涌进,不,是挤进我的脑袋,千千万万根针攒刺,不留一点空隙。 各种幻象幻听接踵而至,让我喘不过气来,恨不得死了算了。 我先是大骇,努力的行功收束,但是贸贸然的收功却导致了外魔入体,仿佛炸雷一样在玉枕接连不断。 毫无疑问,这是紧要关头,不用查书拜师,我就知道绝对是走火入魔了,幸好早有预案,什么都不做,放任内气自流,只当这个身子不是自己的,默念静心咒。 幸好这只是个尝试,没有深入,否则必然无幸,也不知道是我的精神力足够还是其它什么原因,总之我挺过来了,从此再也不敢大开心门。后来思索这个问题,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宇宙万物实在太广博了,我居然妄想全部接受这些信息,就算脑袋能够接受,也不是贸然就可以完成的。 想起以前阿东说的话,感觉自己的修炼有了问题。按照阿东的步骤,我应该是无灾无劫的按部就班的修炼到金丹大成,现在却因为奇遇却提前完成了任务,内气精神上都得到了极大的提高,肉体却大大的落后。 修性不修命,修行第一病啊! 我是在病床上想通这个道理的,只是想身体力行却暂时无能为力,因为那次该死的尝试让我躺了近一个月…… 119 小成(五) 没胃口,头昏脑涨,外加失眠多梦,就算内气流转分外强大也没有作用,只能接着身体的本能慢慢恢复。 这一躺就是一个星期,方才有点恢复,不过再也不想进游戏,懒了。 打了个电话向郑叔请了假,无视他近乎咆哮的怒吼,反正我要休息一段时间。 要不是莫丹来看我,说不定我还得养上一段时间。 “你个猪啊,这么长时间不见人影,原来躺在家里装死狗!” 莫丹似乎火气很大,一进来就大呼小叫,甚至威胁我要用水浇。 “丫头!不要嚣张,要不是我是病人你是女人,早就把你扔河沟里喂鱼了!” 我懒洋洋的卧在床上,嘴里叼着烟卷,视莫丹为无物,掂量了一下她能承受的底线,这才说道:“好久不见你了,好像有了点不同……” “什么?”莫丹脸一板,闷声说道,“胡说八道,有什么不同?” “成熟了许多,像个女强人了,呵呵。” “哄人也太烂了,真无聊。” 虽然嘴上这样说,莫丹的脸色到底是缓和了许多。 “你这个大高手应该是百病不侵的吧,怎么会卧床不起,是不是被人打了?” “唉,一言难尽啊,不说了。能不能把那个手柄递给我,顺便再给我来点饮料,谢谢。” 莫丹找了半天终于发现了目标,端详了一会,大声叫道:“你脑子被驴踢了?自己做了虚拟世界的游戏不玩,玩什么ps2?” “啊,ps2不费脑子,我现在精神很不好,不想进入虚拟世界。” 的确,上次贸贸然开放精神的结果就是重伤,虽然觉得精神得到了一点锻炼,但是就像没有节制的肉体锻炼一样,超过了极限,恢复的很慢。 莫丹在那里唧唧歪歪,我则当她不存在,一边随口应和,一边玩鬼武者,只可惜水平太差,没有游戏细胞,经常被ko。 “笨啊!真笨,你怎么不去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省的丢人现眼?” 莫丹自从发现我对她的唠叨充耳不闻之后,转而攻击起我的游戏水平来,虽不带脏字,却极尽讥讽之能事,只要稍微正常一点的人听了都是无地自容,怀疑起人生的意义来。 我虽然脸皮厚,但就算泥人也有个土性,老脸通红,操作越发的破绽百出,羞怒之下,手下一个没控制住,居然把高价进口的手柄给捏得粉碎。 莫丹吓了一跳,却很快说道:“怎么了,说到痛处了,那东西出气,怎么不冲我来。”说着说着,居然掉下泪来。 我本想变脸,却万万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掉下泪来,真是莫名其妙,我又没欺负她…… 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丫头掉金珠子,以前接触的都是豪爽无比的女孩子,倒也没这这种麻烦,莫丹却不一样,她可是温室里长大的。 现在也顾不得装病,只好起身。虽然经验不足,我也知道此时不宜多说,只是取了一卷面巾纸,默默的递给他。 “死没良心的,一天到晚的气我!”莫丹接过纸,骂道。 只是这话把我说的毛骨悚然,里面蕴含的意思是在太令人遐想了。 莫丹似乎也明白有语病,脸红通通的,白了我一眼,说道:“你是个混蛋,知道吗?” “……”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有混蛋的潜质,但是眼前的丫头却是得罪不得的,只好坦然承认。 “你自己撒手不管,一大堆的杂事全部扔给我,你亏心不亏心啊。” “我承认错误,但是……” “不要说但是,我要补偿。” “成,你要什么?” “我心情不好,想散散心,你陪我。” “ok。” 看得出来,莫丹从一开始就有点不太正常,虽然我不知道什么事情让她如此不安,但我能做的只是努力的让她开心。 我知道这些天她承受的压力是多大,虽然虚拟世界的发行由先锋负责,但是作为我的代言人,莫丹揽过了几乎所有的工作,光每日里的睡眠时间就不足五个小时。 虽然这是她自己所希望的,但是也大大超出了一个刚刚大二学生的能力,而我却明知她的难处,却躲在一旁,甚至没有过问一下。 心中其实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莫丹对我的不一样,有时候也曾幻想过点点滴滴,但是我知道我和她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恐怕是没有结果的。 因此,我都是很小心的维持着与她之间的距离,生怕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毕竟没有结果的事情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退一步讲,或许这些只是我这个二十多年的处男一厢情愿的幻想,难道不是吗?我不过一穷小子,混的就差家破人亡了,只会一两手华而不实的功夫,虽然现在成了个暴发户,却依然只能yy这么美好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里,莫丹很好的隐藏了她自己的想法,满脸欢笑的游遍了城内城外,就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点点的小事就能让她高兴几个小时。 游乐场、游泳池、爬山、游戏机……只要是我们能看见的,她都去尝试了一下,几乎像是拥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而且一点也不厌倦。 玩累了,就到小吃摊上填一下肚子,无论是砂锅还是烧烤,她都是来者不拒。 或许,像她这种大户人家的小姐,没在这种小摊上吃过东西吧。 都成这样了,傻子也知道莫丹有心事,我有时候会旁敲侧击的点一下,她却是充耳不闻,或是顾左右而言他,反正不肯正面回答。 被我问急了,却又变脸,大声斥责说连玩都不让她玩的开心…… 就这样,我们两个像是疯子一样的玩了两个星期,几乎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了。 有时候我兴致上来,提议去环游世界,反正现在钱有的是,不体验一下这项自古以来就有的豪奢冒险实在是太可惜了。 这提议让丫头眼睛一亮,几乎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甚至当天就开始准备,似乎世界末日就要到了,迫不及待之情溢于言表。 只可惜这个计划最终没有实现,虽然准备工作做的很好并没有什么阻碍,但是莫丹却还是被她的家人给禁足了。 120 世俗(一) 连续两天喝酒误事,但是不能连续两天断更不是? ~~~~~~~~ 在我与莫丹游玩之时,先锋公司发布的虚拟反恐公测已经完美的挺过了一个月的时间,不但没有垮,还临时追加投资五千万。 这万千万的投资虽然大张旗鼓,但是却没有像那些评论家们讲的那样投入到宣传方面,而是直接设备投资,依靠曹氏企业巨大的潜力,直接成了一场产业升级。 原因就是虚拟反恐的市场远远超过了预期,神经连接头盔的销量更是成几何级数的上升。 原本先锋预期的是大陆的市场可能会有一段时间打不开局面,因为国内玩家早已经适应了盗版市场,对这种需要花钱增添装备才能玩的游戏会有抵触,因此虚拟头盔的产量趋于保守,更多的准备是放在全球正式发售上面。 谁知国内玩家的热情大大的狂野,先期为公测准备的神经连接头盔早早的卖了个精光,各大专卖店都对先锋本部发出了进货函,要求赶紧供货,因为大量的玩家预订头盔。 虽然有困难,但是先锋的营销团队非常敏感,立即明白自己错估了形式,及时调整了策略,大批量的生产虚拟连接头盔,同时将全球正式发售虚拟反恐游戏提上了议事日程,并且还急吼吼的要求董事会在最快的时间做决定。 虽然这项提议违背了先锋公司一向追求完美的风格,毕竟虚拟反恐还在公测,大量的设定还没有完善,但是郑叔还是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下了死命令,必须在四个月内将虚拟反恐完成,九月份一定要上市。 这就苦了整个团队,因为虚拟反恐之受欢迎,绝对是超乎想象的,不谈先锋公司的官方论坛,就算那些非官方的网站论坛及聊天群,对虚拟反恐的讨论都是火爆非常。几乎每秒钟都有新的帖子诞生,无论是骨灰级玩家还是菜鸟,都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这也容易理解,毕竟虚拟反恐的游戏模式是超越了以往所有的游戏,是一次令人震撼的革命,是飞跃,是……总之,这玩意的自由度极大,先锋在公测当时还放了大话,无论谁提出改进意见,只要合情合理有建设性,虚拟反恐的研发团队都会在第一时间完善之。 这个承诺没人会把它不当回事,毕竟先锋娱乐全球第一的招牌放在那里,没有实打实的把握不会说这种大话,这是有实力保证的。 我可不敢说能随时随地响应玩家的意见,及时的修改游戏,而且也没这个精力及激情,但是虚拟反恐与虚拟世界息息相关,目前只有我一个人能完全掌握,因此只能退而求其次,绞尽脑汁的设计了一些软件工具、语言,专门用来让普通的程序员来编写程序,编译之后映射到虚拟世界系统,借以调整或是添加功能模块及游戏规则。 这玩意可耗了我不少时间精力,不过效果还是不错的,虽然多了一层手续,比我自己在虚拟世界中心想事成大为不及,但是至少给了普通程序员修改的可能,否则,这么大一个虚拟世界系统,光由我一个维护修改那是极可怕的工作量——屁大个事情都得我亲自完成,比如改个游戏大厅的文字等等——我是老板,不是奴隶,工作也得讲技巧不是? 计划没有变化快,无论先期的准备有多么充分,策划人员对玩家的心里分析有多么完美,游戏设置有多么的合理,一旦公测,经过数以万计的玩家实战,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之处,这是非常正常的。 就像现在,经过了一个月的测试,原本已经放足了余量的网络服务器早就不堪重负,在十五天之后的一次玩家大爆发时(十五天是第二批虚拟连接头盔发货周期)彻底崩溃,导致大量的玩家不能登录服务器,引来骂声一片。 这使得先锋公司的工程师们不得不临时改变整个服务器的结构,加入了战区系统,全国区域按人口划分各大战区,以高性能的服务器综合数据,形成四级传输处理机制,总算解决了人数的问题,总算让全国十几万的玩家终于可以同台竞技。 还有原本设想的房间游戏制度也渐渐让玩家不满,毕竟虚拟反恐不是传统的联机游戏,大量的游戏数据其实都是由虚拟世界自己处理的,因此对计算机的性能要求不是太高,可以承受住非常广阔的地图及大量数量玩家。 但是过于庞大的地图也让玩家厌倦,毕竟都不是专业的战士,一局只有16vs16的人数让人疲于奔命大量的时间都放在奔跑上了。 因此大量的玩家都提出增加大规模对抗的模式,最好是模拟战争,能有千人对战就完美了。 这点其实不是先锋技术上完成不了,其实在国家军事基地测试的时候已经可以实现大规模对抗,但是毕竟隔了一层关系,有协议在,先锋不能轻易的改变这种模式。 但是没人可以抵抗这种千人对战的诱惑,官方论坛上群情激奋,为了让先锋做出让步,最长的一个倡议帖居然盖了数百楼,几乎达到了极限。 无法可想,玩家就是上帝,这是先锋的宗旨,因此郑叔特地与上级机关交涉,也不知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方才取得了这个权限。 最最可怕的是玩家们还会发现自己的游戏方式,就比如现在虚拟反恐的游戏大厅中最流行的不是枪战,而是耍刀子。 也不知是哪个家伙玩枪玩累了,还是心理变态,总之是开了个游戏房间限定了规则只允许使用冷兵器。 当然了,虚拟反恐当初设计的时候为了真实度,根本就允许拳脚刀枪,甚至为了满足人类血腥的yu望,还特地加入了冷兵器的选项,最受欢迎的无外乎刀枪剑戟,个别的纯力量选手还特别喜欢斧子。 原本玩家开自由房间对战,总有几个另类的家伙不买枪不买炮,只拿把斧子到处跑,功夫好的胆量大的会迎着子弹对冲,而心理特别阴暗的则会埋伏在阴暗的角落,待人毫无防备的跑过,冷不丁来一下子,行为极其的猥琐。 没人会喜欢被人camp斩首,因此大多数的房间管理员对这种变态家伙的处理都是踢无赦,大大的惹恼了这些冷兵器狂热爱好者。 因此这帮家伙不再加入战场,而是特别的开了专门的房间,只玩冷兵器。 谁知暴力因子大多数的玩家都有,因此这种标新立异的游戏方式却大行其道,几乎占了整个游戏房间的一半。 这个游戏方式早就被人提出,当时我还特地为此做了一些程序上的改变,谁知这些玩家变本加厉,还想让先锋公司专门做个拳脚功夫的擂台。 他们的理由就是现实世界中不允许实打实的肉搏对战,大多数的功夫比赛项目几乎都成了体操表演。 就算那些摔角、k3也是表演的居多,真正能上电视的根本不会是战斗,偏偏人们对这种异种格斗的狂热简直是不可言喻。 现实中会有生命危险的东西会被世俗规则限制,但是虚拟世界中却可以无所顾忌,就算被人打死也不过是重来一次而已,因此就有人提出在虚拟世界中摆下擂台,以武会友,决出世界武道第一。 121 世俗(二) 原本华夏本土文化在改革开放的二十年里被冲击的简直一无是处,人人以攫取金钱为己任,就算残存的一点点的精华比如武术、中医也全部沦陷,成为西方文化打击的靶子,大多走上了邪教化,庸俗化的道路,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这些其实都是华夏的根,没了这些基础,华夏人其实什么都不是,成了赚钱的机器。这些东西当局若不扶持也就罢了,偏偏还加倍的打击挤压,以至于生存空间越来越小。 就拿传统武术来说吧,这本来就是一种精英运动,没有个十年二十年的苦练根本不会有什么收获,甚至一生都不能登堂入室。 而且现代社会的环境也决定了练习传统武术注定没什么前途,论打架没有拳击速成,论推广程度更是不能与跆拳道、空手道相比,因此急功近利的华夏人根本不理会这一套。 不但如此,华夏人内部打击起这些东西来更是不遗余力,比老外还狠。朝鲜棒子连拉带拽的把这些传统文化往自己怀里搂,就差明抢了,偏偏咱们自己还不屑一顾,恨不得全部西洋化才好。 但是随着大环境的改变,以及曹氏企业在背后的支撑,对传统文化重新肯定的风潮慢慢掀起,这一切也与网络的普及化有密切的关系。 原本那些洋奴买办精英阶层把持着宣传工具,从物质层面完全抹杀了传统的东西,代之以西洋文化,大众根本发不出自己的声音,只能被这些家伙硬生生的强奸,还必须呻吟。 网特宣传的是欧化,清遗推崇的是京剧、辫子戏,若是在以前,人们只能默默无声的被填鸭,哪怕心里再骂娘,也没处发火。 现在可就不同了,在曹氏企业近乎不惜成本的推广下,网络终于成了能与传统媒体分庭抗礼的新生代工具,没有组织,没有领导,只需要一处平台,千千万万的网友发挥着聪明才智,在各处论坛上发表着自己的见解、想法、牢骚、愤怒、哀伤。 正应了领袖的那句话,只有人民群众才是最聪明的! 虚拟反恐中出现大擂台的比赛,正是这些可爱的网友们首倡的。 起因是在华语第一人气的大论坛“海阔天空”上的论战,原本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帖子,写的是传统武术的事情。 作者估计也是个练家子,写的是传统武术的理论、修炼以及实战,言辞中肯,理论比较飘渺,但是修炼过程及手段却是传统武术的精华部分。 这些修炼方法若是放在以前,也不是什么秘而不宣的东西,但是时隔这么多年,传统衰微的今天,还有人记得这些东西,那是非武术世家莫属。 这帖子我也是后来才看到的,没有一点水,却是盖了千层大楼,各式各样的回复、责问、对骂都是非常的精彩。 其实看论坛不在于主帖有多么精彩,其实回复更有意思。网络上正是有了正义网友及网特清遗五毛的对战,这才生机勃勃。 那个作者起先只是有感于南海撞机事件,发了几句牢骚,然后说了华夏武术的一些内容。 这本来是一个很好的普及帖,至少我认为说的还是很有门道的,里面大多数的训练内容我小时候都经历过,那叫一个苦啊。 但是有些家伙可就不这么想了,他们从来是以贬低武术为乐,最大的理由就是武林高手那么多,怎么不去国际比赛上拿个奖回来? 这帮家伙语言粗鲁,最会说sb二字,以辱骂为能事,更有居心叵测者,说不了三句就把中医也拉进来,言必称伪科学。 这些人不知是什么目的,总是这么嚣张,因此惹恼了大部分的网友,转眼之间,跟帖者无数,逐渐演变成了大混战。 其实跟帖的大多数人都不是行家,对武术的了解也不是太透彻,只是凭着一腔热血,不让这些家伙来侮辱华夏传统文化而已。 连翻了二十多页,我也乏了,双方的观点也就这般,最后嘴仗打累了,也不见有人约好场子pk。 本来这帖子也就不了了之的,没人会当回事。 但是自从虚拟反恐公测之后,街头巷尾的网吧里的装备统统升级,虚拟反恐成了今年最流行的游戏,要是哪个网吧没买神经连接头盔,那肯定不上规模的,玩家哪怕是在大网吧中站着看,也不会再去那些没虚拟反恐的小店。 有了这个平台,那个讨论武术的帖子也被人挖坟挖了出来,只是这回没打嘴仗,而是下了战书。 双方论战你来我往,谁也说服不了谁,只好约定了时间,在虚拟反恐中开个房间,邀请所有的论坛水友观战。 只是“海阔天空”论坛的人气实在太高,里面潜水的网友藏龙卧虎,还真有几个有真材实料的,纷纷报名参加。 这件事情在当时轰动一时,因为现实中是不会有这种比赛的,最多不过拳击而已,现在却是为了传统武术的荣誉,各路人马纷纷聚集。 有好事者唯恐天下不乱,复制了挑战书及参加打斗的人员名单,转发到了各处,终于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这不再是普通的意气之争,而成了保卫战。 什么东西一旦扩散到了社会上,有了影响,特别是涉及到了民族自尊之类,立马会成为焦点。 这场***同样如此,原本只是几个网友准备开个房间定个输赢的游戏之举,竟然成了异种格斗技擂台赛。 网友为争一口气,证明自己的观点是对的,自动分为了两派,四处呼朋唤友,还成立了各自的网站,吸引各路豪杰报名。 效果出奇的好,由于他们定胜负的方式不是在现实中打斗,而是在虚拟世界中pk,没有了后顾之忧兼还能匿名比赛,如此之多的好处何乐而不为? 因此双方的号召网站上报名者不计其数,各门各派,太极八卦形意还有冷兵器,拳击空手跆拳道,无奇不有。 由于人数实在太多,而且这个比赛基本上是没有盈利的,因此准备工作不足,大pk的日期一拖再拖。 于是就有了万名玩家签名上书先锋公司,请先锋牵头解决各式各样的技术问题。 如此之好的机会自然没有任何人会放过,这么好的形势不加以利用那简直天理不容,但是这既是机会也是挑战,一个操作不好那简直是会被骂死的。 因此郑叔特地找到了我,询问我的意见,当然了名目上还是请我去赴宴,金陵大饭店,吃澳龙。 虽然我对这种甲壳类生物不是太感兴趣,但那时候心里憋闷的慌,正好去散心。 席间郑叔并没说什么公事,只是一个劲的安慰我,搞得我火气直冒。 “郑叔,你有话就说,兜什么圈子?” “啊哈,贤侄果然直爽,那我就说了,是这样的……” 郑叔将事情一说,我就皱眉头了。传统武术我是练过的,家传而已,但是就像知识一样,越是见识的多越明白自己的差距。 无论是哪个民族的拳术腿法还是冷兵器,其实威力相差无几,不宜有门派之争,真正考验的还是人。 功夫是死的,人是活的,传统武术因为被武侠小说神化了太多,误导严重,好像一掌劈出非得开碑裂石,否则那就不是功夫。 若是不谈道法修真,光是从武道上来讲,根本不存在什么最强的功夫——当然了武侠小说除外,人家老外还有剑圣斗气捏——人体有其自然规律,哪怕内力练得再牛逼也不可能与花岗岩比硬度。 力量不需要太大,只要能有效击伤肉体就行,联系力量其实从根本上说那是为了得到更快的速度。 肌肉要控制,不能发展出大块头,虽然块状的肌肉比较厚实,经操,但是会影响协调度以及敏捷性。 白人通常身高马大力量足,但是汉大必呆,敏捷性那是肯定不占优势的,因此拳击是非常适合他们的。 黑人弹性好,身高臂长,根本就是没进化好的猩猩,但这却是最可怕的。 至于黄种人,力量不是最大,身高体重也不占优势,差强者不过身体敏捷,打击面比较小而已,唯一能借助的只能是技巧,这也是为什么传统武术功法繁多的原因。 但是,相对来讲,不论人种还是武道,顶级强者之间的差距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大,因为能站在巅峰的人,对身体的了解是非常深入的,各方面的发展都很平衡,几乎都达到了人体的极限。 122 世俗(三) 现在普遍的观念都认为传统武术是个渣,要么就认为小说中的高手都住深山里,不食人间烟火,每每都在yy飞檐走壁开碑裂石,其实大家都看见则吃肉没见过贼挨打,传统功夫要是这么容易练,那还轮得到老外发威。 不谈细节,粗略的来讲,若是有点资质的人按部就班的修炼传统武术,三年能把拳打好能实战已经很不错了,若想成为普通意义上说的一流好手,十年难期。 可惜是现在哪里还有能挨的住寂寞,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每日里天没亮起身练武的人啊,倒是用这种精神考大学的所在多有,虽然这大学不上也罢。 不谈这些了,郑叔的意思是在虚拟反恐中开辟一个新战场,弄个循环淘汰制,让这些浑身精力弥漫无处发泄的家伙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不需要我策划什么,只要能在虚拟世界中搞一块场地,完完全全的按照现实世界物理规则行事即可。 “这个没问题,现成的游戏模式我有,只要将规则改一下就成。”我想了想,觉得只要不让我策划,弄个场地没什么难的,“但是您想好没有,真的要完全的模拟现实?” 郑叔一愣,说:“这条是那些玩家们自己提出的,还特地加了注明,一定要与现实无异,否则不能体现功夫的真实威力。” 我笑笑说:“有什么威力?不过都是一些花拳绣腿,还不如军队里面的格斗技,只要身体强壮灵活就有杀伤力。不过也罢,就照您的意思来。” 郑叔舒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我们本就想借这个机会,让尽可能多的玩家认识到虚拟世界的魅力,那就是无所不能。有这些家伙自发的宣传,只要影响力足够,我们会有很多的方便的。” “难道先锋只想把这次武道大会做成免费广告?”我歪着头问,顺手把郑叔的好烟给摸了一根过来,点着深吸了一口,“这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游戏模式啊,格斗从来都是非常稳定的游戏开发方向,我知道先锋就是从这个发家的,你们没理由不知道啊。” 郑叔说道:“不是没想过,但是这次既然是在虚拟反恐中进行比赛,再收钱似乎会有敛财的恶名。先锋公司立业二十年,绝不会干这种缺德事的,绝不!” 我差点笑翻,不过想来郑叔这老狐狸没道理会这么善良,居然有钱还不赚,在我面前装纯,定有*,哦,不,是阴谋。 “哦,佩服佩服,到底是国际公司,信誉很有保证啊。”我拍拍手,“我就有这么一套格斗系统,自己做着玩的,本来想送您解决燃眉之急,既然您这样的坚持原则,那就当我没说好了。” 果然,郑叔脸上有了如梦初醒的表情,连连追问我详情。 吊足了胃口,我总算了解了郑叔的意图。 原来他一开始就认定了这是一个巨大的机遇,借着这个机会,顺水推舟的推出一套虚拟格斗系统,大发利市。只是因为现做肯定来不及,因此想找我帮忙,公司里的工程师随便我挑,成立一个攻关小组,一切条件从优,为的就是要在一个月里弄个雏形出来。 这是郑叔的解释,我只微笑不语。我可是个怀疑论者,从不会相信世上会有不要钱的午餐。 在我的理解里,先锋与我签订的合同只是虚拟反恐及那个还没有出世的巨型网游,一旦有新的项目,那都是要另算的,但是谁都不想将白花花的银子分给别人,不是吗? 我估摸着郑叔老奸巨猾,对手下的程序员及工程师信心十足,这才只在纸面上定下了两个游戏的计划,妄想这帮人才在与我共同开发两个游戏之后,能积累相当的经验,独立自主。 只可惜就算我全心全意的为他们着想,开发了虚拟世界编辑器,但是具体规则还是我在掌握,哪怕只有我一个人,开发进度都会比他们整个公司快得多。 想来郑叔一打算做这个项目,肯定是优先从公司里内部开发解决,估摸着遇到了难处,有什么障碍过不去,这才想让我领军。 这老家伙还真是狡猾大大地,不敲他一笔还真是不甘心啊。 就算我狮子大开口,郑叔也不敢一拍两散,最多讨价还价而已。因为我知道自从虚拟反恐公测以来,原本行内竞争者的日子过的越发艰难——普通平面显示屏游戏哪能与神经连接头盔相比,在线人数大减那绝对是正常的。 这些先锋的竞争者们肯定意识到,他们只有两条路走,一个是赶紧倒闭转行,二个就是尽快研发出能与先锋虚拟反恐相媲美的玩意来。 倒闭容易,研发何其难也?不谈国内这帮子商人从来不知研发为何物,就算有点技术的公司,又哪能明白虚拟现实技术的妙处? 但是商人的思维从来不是这样的,他们总会认为,我可以竞争不过你,技术没你好,渠道没你广,但是我有钱,大不了我买下你的公司,你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 这条对先锋来讲不是问题,作为业界最大的品牌,它的虚拟价值恐怕没人敢想,更不用说,它还背靠着曹氏企业这棵大树。 不过对付这类硬骨头,通常更有效的做法就是猎头。 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现在各路消息灵通人士肯定都在四处打听有关虚拟世界的一切,包括技术版本、开发人员、设计师等等。恐怕现在只要有先锋的程序员想跳槽,十倍与现在的薪酬也有人开。 这就是我最大的隐形资本,奇货可居也。 当然了,我一向比较低调,对外的事情都是莫丹应对,又从不抛头露面,这才免除了无谓的烦恼,只让莫丹受苦了,哈哈。 我一向认为,与其费尽心思,照顾到方方面面,被一大堆俗事纠缠不清,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找一个有实力的合作,哪怕牺牲一点利益,却能得到最大的自由。 我要的只是我应得的利益,但是为了那看起来好像更多的,却要引火烧身,那不是智者所为,所谓的要价,不过是以进为退,能有更多的回旋余地而已。 而且我知道自己不是谈判这块料,因此通常这些东西都是交给专业人士完成,我只做我该做的事情。 郑叔看来真是急了,这次的虚拟格斗他是志在必得,出让的好处不止一点半点,但是唯一的时间要求就是一点不松口,非要在十天之内完成,还得保质保量,让他满意。 ~~~~~~~~~~ 上一章对黑人的描述的确有点欠妥,老鱼知道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咱们这个社会,歧视严重多了,难道不是吗?说句不好听的话,建国五十年,依然封建的可以,人分三六九等,至高就是洋大人,我草! 123 世俗(四) 昨天替朋友装机,又喝多了,看看晚上能不能再弄一章出来。 ~~~~~~~~~~~ 其实我并没有在合作上面玩任何花招,这其实根本不需要,哪怕我将虚拟世界的原理及制作过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们,先锋公司的工程师们恐怕只会面面相觑,全然不知所云。 因此,在先锋公司的工程师们摩拳擦掌的准备跟我一起从无到有创造虚拟格斗世界的时候,失望也就随之而来。 我现在仍然记得,随同先锋工程师一同进入虚拟格斗副本的时候,郑叔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恐怕他也没想到,我这个虚拟世界主体已经发展的完全成熟了,所缺者不过就是经营及管理用的建筑,及管理程序。 要说先锋公司就是专业,曾经为了考证游戏中的建筑,就把整个华夏大地上的所有建筑图样都搜罗一空,其敬业精神当属难得。 这次为了做这款虚拟格斗游戏也是一样,虽然郑叔相信我能做到百分百的真实度,但是作为惯例,他依然组织了多大百人的开发团队。 当然了,不是一百个程序员,其中的顾问、策划及玩家占了大多数,因为要完成一款这样的游戏,没有相当的专业知识是不可能完成的,这就需要武术专业人士的参与。 还有大批的测试人员,这些测试人员介于玩家及工作人员之间,一般是先锋公司自己内部的人员,只有先锋公司觉得游戏太大或是足够重要,这才从社会上寻找玩家作为测试人员。 以前我在大学苦窑里的时候,穷困潦倒,经常一边啃着方便面泡馍,一边幻想被先锋的测试部录取,成为一名光荣的测试员。 这工作好啊,在我等外行来看,能用曹氏企业提供的最快的台式机,拿着丰厚的工资专门玩游戏,这是何等的惬意啊。只可惜投了简历,我却被告之可能不适合这项工作,请另寻高就,不好意思云云,着实让我扼腕叹息。 不过后来我看到了一篇报道,说先锋外部招聘的游戏测试人员主动离职率高达78%,哪怕薪水一再提高都没下降,而且供职时间最长的测试员也没超过四个月,这点可以从先锋几乎不停的发布招聘游戏测试人员的广告看来,此言不虚。 报酬如此丰厚,主动离职率却是如此之高,可见那绝对不是人干的活,随便玩玩就能养家糊口买房子的梦想终于破灭了。 由于这次开发不同于以往,是由先锋顺应民意而作善举,因此开发策划当中有一些外部人士。他们就是郑叔说的那些要求异种格斗大群p的那帮人,看起来什么样的都有,有的西服革履,穿着很是周正,有的则很是标新立异,耳朵穿七八个洞,头发染五六种色儿,总之是很有视觉冲击力的。 我一般不抛头露面,因此这帮家伙并不由我接待,他们只能在每天的晚上上线体验两个小时,然后向开发小组的策划们提出自己的要求及感想。这些建议作为参考,由策划们汇总并考虑能不能实现,做成方案提交我所带领的设计师及程序员实施。 虚拟格斗世界本体早就完成,只不过设施简陋一点,因此这帮家伙算是有福,优先尝到了游戏的甜头。 首先迎接他们的自然是那二十级的幻影武士,这可是要他们打通关的,我本想给他们个下马威,让他们尝尝被扁的滋味,谁知这帮家伙中还有几个深藏不露的,居然有三个人能够击败十二级的幻影武士,与十三级的八极拳手相抗衡。 我不由的大感兴趣,特地调出了这些人的资料慢慢察看。 这些资料自然不是先锋公司提供的,那里面的东西压根没什么用。我用的是自己在虚拟世界中的功夫,称之为九天九地搜魂大法,也就名字好听,其实不过是我在虚拟世界修炼时发现的一个方便法门,只要我愿意将精神锁定一个生物,那么这个生物所有的一切都如同历历在目,包括生命能量、真实面目、灵魂强度、所在位置等等,端的是好用无比。 以前功力不足,只有在目力所及的范围之类才能做到,而且只能锁定一个,现在却大不一样,自从上次莫名其妙的被那个强大的灵魂附体之后,我似乎在虚拟的世界中功力大进,神识暴增几个级别,九天九地搜魂大法之下,目力所及范围内的所有生物无可遁逃,神识覆盖范围则可以精确锁定一个生物,无论这东西在哪个副本之中。 有了这个本事,我才感觉自己真正成了这个世界的主宰。只可惜似乎这大法我还没穷究到秘奥,有些东西还是搜不到,比如阿东…… 那三个达到十三级水平的家伙在我的神识扫描之下无所遁形,身体状况及所用的技法历历在目。 奇怪的是,这三个家伙都不是华夏人——黑人、白人还有个半黑不白的,看起来似乎是东南亚一带的种,反正不是华族人。 我招手将带队的先锋公司小组长叫来,问:“他、他,还有他,这三个家伙哪来的,怎么会有老外参加测试?” 那小组长那眼睛一瞄就明白了,恭恭敬敬的说道:“哦,您是知道的,这次组织者不是分成了两派嘛,一派力挺传统武术强,一派认为只有老外的手段硬。为了以示公平,我们只好让他们各出五人,来对这个虚拟现实系统进行评测适应调整提意见,这五个老外就是自愿参加的。” 我一惊,暗中又扫描了一下,这才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我明白了,另外一边的都是华夏人了,那这五个老外都什么来头?” 那小组长似乎挺熟悉这些人的,看也不看资料随口道来:“这五个老外表面上据说都是在华留学的,反正到底做什么谁也不知道。那个黑人叫约翰布拉德,美国籍,擅长拳击,据说还是哪一界的夏威夷中量级拳王。” 我点点头,眼睛没看,神识中却把那个美国拳王的身体看了个通透,果然骨骼强健,双臂粗壮,虽然个头不高,但是脚步灵活,也只有他可以与擅长强攻的八极武士对攻。 “那个像种马一样的小伙子是俄国人,叫安德烈简历上上写的是来华夏学艺术的,擅长的不知道什么,资料很少。” 我一愣,这大洋马居然是学艺术的,真是看不来啊,nnd,偏偏还长的这么……这么的酷! 小组长不知道他擅长的什么功夫,我却一眼看出来了,那是军旅格杀拳外加少许摔跤,绝对没错,上次在军方基地与那帮特种兵对练,没少见识这种实用格斗技的威力,感情老毛子与咱们都是一脉相承的啊。 我手一指,问道:“那个家伙是哪里的,黑不溜秋瘦不拉叽,好像金三角那边的。” “泰国人,名字叫……妈的太拗口记不清了。”小组长想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早就看出来是泰拳了……这鞭腿踢的,能打败十二级幻影武士,也算是一流好手了…… “还有两个也是老外?怎么跟华人一个模样?” “是鬼子!” 小组长这回倒没啰嗦,只用三个字就说明了问题。 124 世俗(五) 完成任务! ~~~~~~~~~~ 在华夏,鬼子泛指老外,略微带点恶意,通常还在前面加上国名以示区别。但若是单独叫鬼子的,那就非日本人莫属,毕竟历史上日本对华夏的伤害太大了。 所以那个小组长嘴一撇迸出鬼子二字,我就诧异了。按道理讲,既然是被支持洋功夫的人请来的日本打手,好歹也得有几把刷子,用空手道亦或是柔道合气道之类的玩意对敌吧。 可是眼前这两个家伙一个出手乌七八糟,随意而为不成体统,根本看不出到底是哪家哪派的拳法;另一个使的竟然是八极拳,一招一式的与幻影武士拆招过手,有板有眼。 更恶心的是,他们还故意示弱,只击败了第九级幻影武士,与第十级武士略一交手便败下阵来。不像其他三人正努力的提升打败的幻影武士的等级,他们却一点不在意输赢得失,在这虚拟格斗副本中到处晃荡,还向工作人员套瓷。 在这个世界里,他们根本隐瞒不住自己的实力,我神识一扫,便知道这两个鬼子内力充实,流转自如,却是五人当中功夫最好的。 那个使八极拳的鬼子倒也罢了,筋骨坚强,气息雄伟,每出一招都是深呼长吸,内气运行轨迹一目了然,乃是正宗的空手气功,这种人物包着八极拳的皮倒也运使无碍,像模像样。 但另一个鬼子就让人看不透了,出手古里古怪,从不正面攻击,总是凭着奇怪的身法纵跃腾挪,若有机会,便是一下突如其来的攻击,犹如刀锋一闪而过,幻影武士往往不及遮挡便被击杀。 我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招式,神识扫描显示他的内力运行也是稀奇古怪,内气运转都是瞬发瞬收,速度极快却又无声无息,让人看不透深浅。 要说这家伙的功夫高到哪里去吧也不见得,因为每次这家伙一出手虽然出人意料,就算是击中要害,但是那十级的幻影武士却恍若未觉,最多一个踉跄,似乎他的力量不足以造成致命的伤害。 神识中感觉到这家伙的出力已达到了百分之七八十的程度,可以肯定是比较弱的,若不是那诡异的身法,幻影武士早就将他轰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家伙是个危险分子,大意不得。 若是这家伙手里有把匕首或是短刀,威力就不可同日而语了,我想到这里猝然一惊,立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担心了。 这鬼子肯定不是这么简单的,他擅长的或许是近身格杀术,凭着身法立于不败之地,一沾即走,寻找机会以利器伤人;或者是藏匿气息,伺机偷袭,若是刃上喂毒,哪怕划破点油皮也是中者无救。 这就是他功夫的奥秘,内气运行不按正常路径,以奇、快为主,不重力量,因为杀伤力输出已经被他手里的武器所替代了。 按西方的划分这家伙就是个盗贼,和谐的说法就是潜行者,若是放到日本文化的背景上理解…… 忍者,黑暗中的杀手,这个名称呼之欲出。 妈的,不就是个群p大赛吗,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洞了,有这个必要吗? 现在的我已经今非昔比,哪怕在现实当中我都自信爆棚,更不用说在这个虚拟世界,要说还有什么让我害怕的,那就是麻烦。 我不由得为与他们对阵的本土队伍担心起来,不用多看,我就知道来测试的那几个华夏人都不是什么高手,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年纪非常轻。 冲动是魔鬼啊,功夫都没练好就出来混,不就是为了一口气嘛。本土五个人当中只有一个手脚还挺扎实,算是刚刚越过以气发力的门槛,可能是个世家子弟。其他四个似乎都经过正规的散打训练,出手有进无退,用的是死力气,比之没进大学之前的我还不如。 “那几个都是体校的学生,也算是为国争光吧。” 那个小组长见我注意本土队伍,简单介绍了一下,却摇摇头,表示不看好。 废话,五个人中功夫最好的连十一级幻影武士都k不过,明显的实战经验不足,若不是这虚拟世界不知疼痛,恐怕他们早被放翻了,哪还能带伤死战。 “别担心,他们估计是来踩盘子侦查的,其后必有师承,没人会让这帮子菜鸟为国争光的。华夏人杰地灵,就算现在武术衰微,总有几个高手,就看他们找不找得到了。” 那小组长笑道:“现在哪里还有好手?军队?特警?现在武术都成自由体操了,连奥运都进不了!国家散打王,遇上拳击倒是赢了几场,却多半是用规则胜的,至于碰上泰拳,那根本是有去无回,没全军覆没就算好事。” 这个我也是无言,这个话题就扯远了,华夏武术传承性很差,师傅传弟子多有留一手的,更有传子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规矩。 不能说这规矩太陋,只能说是文化使然,说不上好坏。拳师自密能到什么地步,我父亲曾经给我讲个故事,说旧社会我祖爷爷练武成痴,到处访师拜友,为的就是能得传一招半式的真功夫,可惜没人肯教。 哪怕是厚币卑辞的给人当徒弟做牛做马,没到一定年限也不会教。曾经有个拳师,与我祖父交好,在我祖父再三恳求之下,也只是打了一遍套路,再多一遍都不行。 套路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拳师自己练习的时候假想御敌的程序,说穿了其实也没什么。可惜连这个都秘不示人,更不用说与之配套的内功心法了。 所以说,在中国传统的拳师要是宣布将自己家传的功夫一点不漏的印成出版物公之于众造福社会,那肯定是骗子,傻子才这么干。就算有那沽名钓誉者,写下拳谱传世,旁人照之却怎么练也不成气候,与大师所练招式的气象判若云泥。这就是留了一手,对外宣称我全写下来了,你们练吧,我家并无传说中的心法,只有这个,练不成只能怨自己资质不够。 125 较量(一) 怨念啊,这种把功夫带到了棺材里的习惯到了新华夏成立之后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松动,那时全国都在疯狂的挖掘各式各样的武术典籍,上山下乡的寻访武术高手,也曾传下了不少真功夫。 可惜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这个黄金时期很快就向反面发展,不少早已归隐的高手耆宿原本已被忽悠的重出江湖,却卷入那个年代的风暴,被折磨的惨不堪言。肉体上的痛苦倒也罢了,练武之人那个不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哪还在乎这个,偏偏一腔报国的热血成了狗血,传统的功夫一夜之间成了四旧,这却是他们所接受不了的。 我爷爷当年就是这样,被打击一次之后发誓就算把功夫带到棺材里也不传人。 一想起来这个我就伤心,就连我父亲都是因为这个理念才远走他乡的,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军方答应想办法寻找,可是大海捞针,哪那么容易。 我正想得出神,却听小组长宣布两小时测试结束,拍手招呼测试人员来交流得失。 连先锋内部工作人员在内一共三十来个,分散开还不觉得,这一下聚到了围着小组长七嘴八舌,我顿时好像觉得耳边像是围了一群苍蝇,飞来飞去。 那小组长怒吼一声,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你们这帮****的,急个毛啊,一个一个来,没人不提二十个意见,全部扣奖金!xx……” 那小组长似乎有点昏头,以为还是带着自己手下的测试人员工作,唾沫星子直飞,满口污言秽语,全然没看见后面那几个鬼子也站在后面。 本土参加测试的几个人尴尬无比,有无处可去,只好混在人堆之中,装作不认识此人。 那黑人壮汉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茫然的问他身边的日本人小组长说什么。 那鬼子心坏,偏头一笑,耸耸肩道:“他说你是个狗娘养的,你们都是。sonofbitch!youknow?” “really?” “sure!”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那黑汉顿时勃然大怒,双臂一振分开人群,蒲扇般的大手一抓就让那小组长双脚离了地面。 那小组长大惊失色,忙不迭的用结结巴巴的英语解释,似乎无用,有掉头向我们这些同胞发眼色求救。 我们这些华夏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伙计,没办法,谁让这家伙出言不逊的,反正这虚拟世界也不会真正受到伤害,让他受点教训也有好处。那日本人虽有挑拨的嫌疑,但是人家只不过是正常翻译,大家都听得懂,也反驳不得。 不过这种场合一旦涉外,还有日本人掺和,自然而然的会引发对抗。在场人纷纷上去劝解,一来二去自然发生了肢体接触,那小组长反而不再是焦点,被远远的扔了出去,这才没受池鱼之殃。 现场混乱不堪,三十来个中外人士也不准备,就进行了一次“友好切磋”。 当然了,我没上,只在旁边召唤了一把躺椅,端着美酒观斗。 虽说五个友邦人士实力占优,但是好汉架不住人多啊,虽然俄国力士怒吼的把几个人撞开,但是又有更多不怕死的冲上来群殴。 虚拟世界就这么个好处,那就是拳脚打在身上不痛不痒,就算身首异处也不过化为白光重新复活而已,因此这场pk玩起来煞是过瘾,大家放下包袱,勇往直前,奋起平生所学,誓要为国争光。 为了有更好的观赏性,我悄悄改变了一下规则,将场地限定在足球场大小的地界,四周竖起了电网,没有死亡模式。限定场地是防止到处乱跑,没有死亡是为了让咱们的人更好的发挥人多的优势。 果不其然,这几条规则一改,五个老外立即傻眼,原本重拳挥出总有人化为白光,总算能缓解一下围攻的压力,现在却是四周全是打不死的敌人,杀之不尽。 没有痛觉没有死亡,本来打架也就失去了意义,唯一能打击对方的就是尽量的削其脸面,因此认识到这一点的华夏人立即改变了战术,分出一部分人专攻下盘。 不到一时三刻,五个老外无处可逃,都被放翻,之后的过程就是蹂躏了,五六个人伺候一个,大脚丫子没头没脸的踹。 虽然虚拟世界没有痛觉,但是根据规则,被击中之后肉体的机能损伤反应还是完整的,因此这五个倒霉蛋倒下之后就再也没机会站起来,只能无奈的怒吼——“费厄泼赖!!!!!” “哥几个别客气,在华夏的土地上还敢嚣张,给我狠狠的招呼!居然敢吓我,我草!” 那小组长惊魂初定,原本只是远远的站着观望,待看到手下人占了优势,顿时气焰万丈,也冲进来踢了两脚。 这场闹剧最终被闻讯赶来的管理层制止,少不得一通臭骂,郑叔还亲自赔不是,好言好语的相劝。 那些老外一脸暴怒,扬言要告上法庭,却被郑叔轻松顶了回去。 “你们是签了协议的,白纸黑字的规定了在虚拟世界中一切都得听先锋公司人员的安排。再说,这是游戏,法律好像不保护游戏中的pk吧,你们难道不明白这一点吗?” 众人面面相觑,忽然哄堂大笑。本来无论谁的脑子里只是想着大家痛扁了一帮老外,虽然当时爽快,但是都知道这下有麻烦了。 在华夏老外似乎都有超国民待遇,曾经有个笑话这样说,开车从不违规的那是欧洲人,要是在路上正经开车不违规,但是碰见交警还是点头哈腰递烟的那是华夏人,要是违规了碰见交警还很嚣张的那是日本人,不但嚣张还打交警耳光的那是韩国人…… 咱们在自己国家那待遇可是绝对的和谐,碰上涉外事件,通常都是不问事由,肯定是华夏人的错,先拷起来再说。其民族自卑感可想而知,也许是前前前总理有言在先:外事无小事! 因此发生了群p事件之后,大家心里都是惴惴,生怕被请到局子里喝茶,唯一希望就是法不责众。 可是郑叔一句话就让大家明悟了,这是游戏啊,怕什么,就算把这几个家伙在里面分尸,也不过是正常的pk而已。 要怪只怪虚拟世界太真实了,大家完全没想到自己只是参与了一场pk,估计都还沉浸在恶意殴打友邦人士的恐惧中,卷铺盖跑路的心思都有了…… 无法可想,那五个老外只好收起威胁,无话可说,再加上郑叔的一番手腕,这才没有酿成巨大的丑闻事件。 毕竟这事捅出去对先锋公司的名誉也有很大的负面影响,因此大家也就知趣的没有火上浇油。 不过这事摊上谁都不会轻易咽气,几个老外虽然答应不再讨论这件事,但是看肇事者的眼神非常的不屑,嘴里都嘟囔着倚多取胜不要脸之类的话。 那些华夏测试员哪里能受这种鸟气,自然反唇相讥,说就算一对一也不惧,还不知鹿死谁手等等。 老外说的华语说的也不太利索,更不用说对方有三十多张嘴,与人斗口自然一败涂地,情急之下母语脱口而出。 英语大家都还懂一点,还不至于充耳不闻,但是俄语日语泰语就有点抓瞎了。双方互骂不休,却是全然不知对方所云,眼看着又要动手。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叫一声:“吵了屁啊,明天反正还要测试游戏,有本事来个擂台,是英雄是狗熊手下见真章,在这吵跟个娘儿们一样!” 提议一出,大家纷纷叫好,老外听了翻译之后也是连连点头,摩拳擦掌。 126 较量(二) 今日回家慰安,少了点…… ~~~~~~~~~~~~~ 本来混乱的现场顿时清净,郑叔立刻提议明天测试拨出两个小时的时间用来友好切磋,不过必须签下协议,否则发生特别状况不好处理。 于是大家又是一阵忙乱,这才搞定了后续事宜。 我在那里站着本来就是压场的,毕竟公司里的保安只能起到壮声势的作用,万一有个什么冲突,没有强力人物控制局势,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现在雨过天晴,那我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赶紧走人了事。 一个鬼子却拦在了我的面前,一个鞠躬,以非常标准的国语说道:“鄙人弘田一,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我没注意这家伙,要不是这近六十度的大鞠躬,我还真以为这家伙是哪个读书读坏了脑壳的学生。 “你谁啊,公事请找先锋公司的人,他们会替你解决的,另外厕所在那边。” 那鬼子一抬头,脸色不愠不怒,面带微笑说道:“我莽撞了,阁下气度谨然,如山似岳,一派大宗师风范。小子自从出师以来,一向仰慕中华功夫,四处寻访高手切磋交流,只是不如意事常八九,寻到的高手大多腹中稻草,着实可恨。今日见到阁下实在心痒难搔,盼望能与您学习学习。” “哦,跟我学习什么?” 我冷眼瞧之,这家伙仪表堂堂,浓眉大眼,一脸刚毅的线条,若不是带着眼镜,头发也只留下短短的一层,放在电视上也是明星一类,他找我干嘛? 我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初通天地的时候内气不懂收敛,强则强矣,却是锋芒外露。养病一段时间,方才悟得了秋收冬藏之道,自此精华内敛,等闲人根本不知道我会功夫。 这家伙话里话外都是认定我是高手,若不是他随口恭维,那就是他眼力无双,至少看到了我这层境界,否则不会明白的。 我眼睛一眯,手下暗暗聚劲,笑着说道:“你功夫不错嘛,居然能知道我的老底,看来今天是要灭口了……” 那眼镜鬼子感受到了我的压力,忙退了一步,连连摆手道:“前辈误会了,我没有恶意,这里不方便说话,不如晚上小子在xx寿司馆略备薄酒,万请赏光。” 我内气一迸,强大的威压排山倒海一般的向他涌去,眼镜鬼子再也站不住,又鞠了一躬,狼狈而窜。 我一看表,这不四点六十了吗,光顾着给他们测试游戏,饭辙还没找。 先锋公司的食堂的确不错,但是架不住天天吃,早就腻味了,要不敲郑叔一顿? 我一扭头,却已经找不到郑叔的人影了。到他办公室,却是大门紧锁,人烟渺渺。打他手机,听到的却是:“对不起,你拨的号码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我草,这老家伙一到周末就玩消失,不知道做什么坏事去了。 一出先锋大门,看到周围的人群走的走散的散,心下顿生凄凉之气,不知悲从何来。 罢了,小鬼子请吃饭,去就是了,且看他们有什么花样。 这事要放在几个月前,打死我也不会去的,毕竟外面的世界被文非渲染的太可怕了,似乎到处都有吃人的妖怪、夺人元神的邪派高手,不修炼个三花聚顶五气朝元都不好意思见人。 现在我身有神通,气通内外,已入先天,就算遇上绝顶高人自保也是有余,天下还有什么地方去不得。 只是那鬼子一口一个前辈叫着,虽然心里舒坦,但是我真的有这么老吗? 对着镜子一照,我不禁颓然,胡子拉渣,头发油腻腻还留的老长,也就因为通了天地之桥,皮肤倒还有些光彩,算是撑了门面。 怪了,以前我胡子头发长的没这么快的啊,难道功力有了突破,新陈代谢就加快了,胡子头发也长得飞快? 寻了个大的美容店,好好整饬了一番。理发的帅哥看着就赞叹不已,极力劝阻我剃光头。 “您这头发、胡子简直是天生的好材料,浓密乌黑,质地也好,只是油重了一点,不如修剪整齐,像那贝壳汉姆一般,这样才有男人味啊。” “嗯,有这好处?那好吧,你给看着办,爷今天要赴宴,不能丢了华夏爷们的脸面。” “那是,您就看好吧。” 到底还是专家有本事,一番修剪之后我简直不认识镜子中那个帅男,真是满足啊。 结了帐我也不回去了,直接上专卖店挑了一身行头,杀往饭店。 此时已经七点有余,打的转了好久方才找到小鬼子所说的啥味之家,挺小一店铺,倒是日式风格,还没进门就俩小姐鞠躬。 “阿里玛斯,一大喜骂死。” 平生没学过日本话,唯一记得的单词就是呀灭跌,不过想来这不过是招呼客人的意思吧。 那小鬼子似乎早就等急了,站雅间门口,一见我进来立即笑着迎上来。 “让你久等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请我吃饭,我总得客气一下吧。 “哪里哪里,先生肯光临寒舍,那是鄙人的荣幸!” 寒舍? 我眼皮一抬,问道:“这你家开的店?” “正是。” 那就好办了,久闻寿司乃是日本料理的精华所在,今日不吃白不吃。 127 较量(三) 待双双坐定,便有一身着传统和服(为什么我打字一打到和服,下面就跟出美少女来捏……),画着浓妆的少女递上菜单,跪坐着等我点菜。 打开一看我傻了眼,全******日文,夹杂着几个半生不熟的汉字。 “你地,过来,这是什么菜。” 那和服少女微微的一倾身,露出了雪白的一段脖颈,看了一下,柔声说道:“这是本店名菜时蔬天妇罗,很美味的。” “哦,那这个呢?” “这也是本店名菜,海鳗肉骨汤,原料都是空运过来的,绝对新鲜。” “没问你什么菜,这日文怎么念?” “对不起,我也不会……”和服少女顿时脸通红,把头埋的深深的。 我靠,假鬼子啊! 本来还打算看看日本女人也算不虚此行,谁知还是本地货。 “怎么回事这是?”我对宏田一问。 宏田一一笑,说:“本店刚开不久,自然从本地招聘服务人员,还请见谅,不如让我来为先生解疑吧。”说着他便凑了过来。 我大是不耐,女人还好,他一大男人凑什么热闹。 “行了行了,反正我也不懂这些,早就听说日本菜分量是出了名的少,不如这样,把菜单上的这些统统滴上来,每样的两份,你滴明白?” 和服少女面露难色,向宏田一看了一眼。 宏田略一点头,说道:“照贵客说的做,你下去吧。”和服少女这才缓缓的退出门外。 宏田一伸手取过一只坛子,居然上面还有封泥,盖着印章,轻轻一揭,封泥应手而下,屋子里顿时弥漫了一股美酒的清香。 我鼻子一嗅,顿时叫好,这酒没个二三十年不会成型,果然是好酒。 宏田一取过家伙,每人倒了一壶,这才端起秋烧碗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前些日子,我而然得了一坛美酒,据说足有三十年陈,用来招待宾朋那可是再好不过,请!” 举起酒碗一饮而尽,一股热流直灌而下,到了肠胃却化散开来,整个肚腹都是暖暖的,煞是舒服。 一股酒气直冲头顶,瞬时间,熏熏然,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 就算再不识货,我也禁不住叫了一声好,心中打起了那坛酒的主意,若是文非在,肯定将之视为至宝啊。 “痛快!”宏田一也是一干到底,脸上却是泛青,像是不胜酒力的样子。 所谓的料理陆续端上,一盘一盘的倒也摆了一大桌子,这还有什么客气的,吃吧。 酒过三巡,宏田一不断的敬酒,却不提半个字的其他事。若是其他人吃了嘴短,肯定过意不去,我却当作应该的,只做不知。 宏田一的酒量看似甚大,虽然脸色越喝越青,但却酒到杯干,不停的进攻。 虽然我不知道他请我吃饭到底是何意,但瞧这意思,似乎不喝高了是不会有结果的。 我眼睛一瞅那酒坛,估摸着差不多十五六斤的样子,我酒量虽然也能顶一阵子,但是两人量再大也干不掉五斤老酒啊…… “我说,宏田先生,你……” “喝酒,喝酒!来干!干了这碗,再找个歌姬来跳舞助兴!” 我本想就此不喝,留着精神应付突发事宜,一听有女人跳舞,那心里顿时有些怦怦的。 话说我长这么大,还没经历过这么腐败的事,虽然现在手里有几个钱,但是生来正派,从没想过去奢侈一把。 久闻日本歌舞伎的名声,难得有人请,哪能不给面子,这可不是我自己故意堕落啊。 “宏田先生,这歌舞伎难道也是本地的?” “非也非也,这可是本店特地从日本请来的,寻常客人根本见不着啊。” “那就最好不过,哈哈。” 宏田拍拍手,内屋转入来两个和服女孩,都是浓妆艳抹,就像影视中常见的那种,脸面雪白,樱桃小口。 一人手持一把弦琴演奏,一人持扇而舞,虽然动作颇为古雅,但咱是个粗人,哪懂得欣赏这玩意。 刚开始还看个新鲜,但是抓把扇子一跳半个钟头就不好玩了,特别是衣服穿的还厚,真是不养眼。 宏田一轻声问我:“先生,这歌舞看的还入眼吗?” 我含糊说:“马马虎虎,不如想象中那么刺激。” 宏田一马上领悟,又举碗道:“先生宽心,喝了这碗,马上会有更精彩的。” “我酒量本来就浅,又没陪酒的人,哪里还喝得下去。” “哦,是我的疏忽,马上就安排。 宏田一打个招呼,马上外面娉娉婷婷的来了四个年轻女子,我眼睛一扫,心中大呼这次来的值得,这几个女孩子的质量奇高,可打90分。 有了陪酒女郎,果然身心大爽,一个个娇滴滴的敬酒夹菜,我左拥右抱,手抚之处,连骨头都酥了。 唉,若这些陪酒的是日本货该多好,不过现在的也还将就。 得宏田一授意,灯光变暗,跳舞的也换了招式,一个个罗衫半解,眉目传情,跳着跳着,这身上的衣服也就一件件的除了下来。 嗯,这个好,脱衣舞早就听说过,从没见过,这次眼见为实,果然让人血脉贲张,偏偏这舞者的境界还颇高,一个个欲露还休,偶尔惊鸿一瞥,让人遐想连篇,欲罢不能。 我还把持得住,一个是没经历过这些事情,二个好歹遵守君子好色而不淫的古训,只不过酒喝太多,衬衫松开了几个口子而已。 宏田一早就开始大呼小叫,手舞足蹈,就差扑上去共舞了。 “先生,我们日本喝酒就是这样,平时可以严肃,但是酒桌上就无所顾忌了,请放开怀抱,来,干!” 还喝啊,我计算了一下,开局到现在都是大碗干,一滴不剩,加起来恐怕每人都下去两斤了。若不是有这特殊节目,我早就放下筷子走人了。 难道这鬼子不安好心?我流星观察了一下,这酒都是从坛子里倒进小酒桶,各人自己盛,没机会作假,而且喝起来也没什么异味,应该不是这个。 宏田一依旧酒到杯干,不停的敬酒,我可是不行了,再这样喝下去非倒不可。 不过看宏田一似乎也是摇摇欲坠,再喝一杯就倒的样子,这口气我可不能泄,不由的琢磨起歪心思来。 传说内力有成者大多酒量宏大,一个是身体好,气血循环,二个就是可以用内力将酒逼出或化解了。 这个我倒是有感觉,原本我只大半斤的量,自从跟随阿东行功练气,现在也能捏着鼻子灌个三四斤了,至于逼酒这门功夫倒没实战过。 练气行功,不过是加速血液循环,舒张毛孔,让酒液快速的通过汗液排出,这种功夫我也会,不过试过一次之后再也不愿用了。 想想看,论斤的酒液混合着汗水排出,整个身体有汗腺的地方都是湿漉漉的,不舒服倒也罢了,关键是这味道实在让人昏倒,还容易让人看出来。 但是踏入先天之后,我的内力就像是完全变了个性质,以前所有的经验全部作废,各种奥妙之处还得自己摸索体会。 根本不用调动,我只不过心中动念,奇怪的先天真气就自顾自的运行起来,行遍全身,自动的净化渣滓,带走废物。 很可惜,这酒液也算是外来的废物,内气虽然能带着它四处流转,却无处宣泄,肉体虽然没什么反应,但是精神上却有点迟钝的感觉。 不能再这样了,俩斤多的三十年陈白干威力无穷,再转上几圈得憋死我。 金大师误人子弟,我按六脉神剑八脉鬼刀四处乱试,内气携裹着酒水到了指尖就流转而回,根本不出体外,如之奈何? 没办法,只好使用正统招式吧…… 我打定主意,向宏田问道:“这个急了,卫生间在哪里?”虽然这是示弱的表示,我也顾不得了。 宏田似乎没想到我一路拼酒丝毫不示弱,却先提出上厕所,只得说道:“正好我也想了,同去同去。” 放过之后轻松多了,流转许久的酒水就这么进了下水道,连头脑都清醒了许多。 不过看起来这宏田一倒是天生好酒量,那可是实打实的。 接下来可就简单多了,无非是左拥右抱的欣赏节目,连带身体都不要动,就有人斟好酒夹好菜,送上嘴边,我只管上下其手就行了。 坛中酒还有好多,这下我又重振雄风,杯来盏往,又下去不少,上过几次厕所之后,酒坛慢慢见底。 宏田一的脸青的怕人,眼睛通红,说话也不利索了,东拉西扯,我只是微笑不语,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 他唠叨了半天,突然问我是不是在先锋做事。 我说是的,他又说这次先锋大张旗鼓开发新游戏,里面的技术含量可不低啊,什么虚拟现实那都是高技术,连日本都没开发成功。 “看先生的样子似乎是在先锋里面负责技术指导的吧!” 宏田一没头没脑的冒了这么一句,我心头一动,说:“我只会些功夫,哪会什么技术啊,哈哈,来来,喝酒喝酒。” 这时候宏田一却不举杯,盯着我说:“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们对先生的技术十分仰慕,这虚拟现实无论放在出现在哪个国家都是绝顶保密的东西,偏偏您的祖国却没处让先生发挥,最后落得个开发娱乐平台的下场。先生难道甘心只做个富甲一方?看先生气度,当非池中之物,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您得给个说法。” 我眼皮一抬,看那些舞女都站在一边,这才说:“哦,既然你都知道了,你们想怎样。” 宏田一听我口气似乎有点松动,立马兴奋起来,滔滔不绝的游说起来,内容无非是日本国希望引进虚拟世界的技术,最好我也一块过去指导,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什么有什么,反正好处大大滴。 按照正常情节,我应该是不等他说完就拍案而起,义正词严的拒绝之,甚者破口大骂,拂袖而去,然后鬼子图穷匕见,大队人马杀到,我苦战得脱,重伤垂死,被美人所救,发展出一大堆的香艳故事。 可惜现实终归是现实,虽然撒掉几泡尿,泄去了大部分的酒气,但是高浓度酒精对身体的影响还是存在。 虽然说话无碍,但是我怀疑若是和鬼子说崩了动手,我能不能跑得掉? 罢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先虚与委蛇一下吧。 “这个……虚拟现实的技术比较难啊,特别是材料难求。” “没有任何问题,日本国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最扎实的工程人员,无论需要什么材料,我们会极力满足您的要求,只要您答应……”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你也是明白人,自然知道我这技术一旦开发出来,当局是不会让我出境的……” “您放心,这个我们安排,您只要安心的享受就是了。” “……” 鬼子有求于人,那是什么价都开的出来啊,要是国内有这么好的条件,我还费什么心思去找先锋娱乐做壳?唉……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宏田一那急切的目光,摇摇头说:“贵国对虚拟世界技术的企盼我能理解,或许将我带到日本对你们来讲那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让我贸贸然的背井离乡可有点为难……” 宏田一听我如此一说,脸上顿时变色,刚要开口又被我截住。 “但是你们这么有诚意,我也不好拒绝,我也是两难啊,既然大家喝过酒,也算是有缘分,嗯,这样吧,我回去考虑一下,过些日子给你们答复如何?” 宏田一脸色难看,嘶哑着说道:“这么说,先生是消遣我来着?难道说就不怕出不了这道门?” 128 较量(四) “这就要翻脸,要说小日本就是没耐心那。” 我哈哈一笑,盘膝坐起,真气一发一收,顿时一股气旋喷发出来,扫干净了周围的一切,空出了老大一块地方。 宏田一及几个舞女都吓了一跳,连忙各自鼓气护身,只是宏田一似乎喝的连路都走不动了,被几个舞女搀扶着退开。 其实我也是外强中干,这么多的陈年老酒喝下去,肌肉都麻木了,恐怕真的连这道门都出不去了。 若不是已臻先天,内力运转无碍,说不定我早就醉倒,呼呼大睡鸟。 宏田一勉强站定,见我并无后续动作,狂笑起来。 “我知道你功夫好,没想到喝了七倍分量的秘制醉仙都还这么嚣张,不过连我都站不起来了,你恐怕也差不多了吧。我劝你还是接受我们的条件好,这样大家都好办,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苦笑,他说的不错,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贪小便宜啊,但是嘴上却不能示弱。 “就你这点破酒也能放倒我,做梦去吧。赶紧把你的人全叫出来,我好一起解决。” 宏田一惊疑不定,见我神色如常,却也不敢贸然上前,只挥手让一个舞女上前试探之。 此时那舞女早已不着片缕,手里却还抱着弦琴,我笑道:“宝贝,你是要这琴来敲我?” 那舞女并不答话,只是将琴头一拉,顿时寒光洒出,内中竟然藏着利刃。舞女倒持琴中剑,一步一步的逼了上来。 我暗暗叫苦,这帮家伙一点也不费厄泼赖,不但设下鸿门宴,还以多欺少,居然用刀来对付我这行走不能的人。 “宝贝,快点过来,我都等不及了。” 我一边大呼小叫,一边将内气聚在掌上,只待那女人过来便将之立毙掌下。虽然平生从未伤人,但是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总好过坐以待毙。 偏偏这女人是在小心,居然绕着我转圈不动手,全身肌肉绷紧,倒像打着随时退走的主意。 “你害怕了?” 我只不过随口问了一句,那女人冷哼一身,突然揉身而上,大叫一声,举刀就劈。 我不惊反喜,内气聚在掌上早就炙热无比,她若不动我还真不好办,瞅准了空隙,就拍了出去。 可惜到底是喝酒之后反应慢了一些,原本应该拍在刀面上,现在手掌却冲着刀锋而去。 我大惊,欲带收招,却已经来不急,心下一片冰凉,这回完蛋大吉,就算不死,也要残废。 短刀一点停顿也没有,看来这帮鬼子并不在乎我的健康状况,只要我有口气就行。 当此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我脑子更是短路,仿佛这一瞬间连时间都停止了,丹田一热,猛地一口气撞上来,手掌上凝聚的热气宛如有了生命,突然之间震荡了千百次。 锋利的短刀砍在我的手掌上,被这真气一撞,竟然奇迹般的一歪,荡了开去。我身体里炙热的内力就像是寻到了一个突破口,顿时潮水般的涌上手掌,瞬时间聚集,居然有点疼痛,然后一个暴发,空气炮一般的都冲了出去。 这一招劈空掌把那女人连人带刀拍的向后飞起,撞塌了墙壁,那女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半空中已经喷出血雾,倒下之后就委顿起来,眼见已是不活了。 宏田一他们顿时大惊,连滚带爬的退出了房间,再也不敢近前。 死里逃生,我长出一口气,没想到以先天内力出掌居然能有如此的效果,只是没把握住要领,威力强则强矣,却感觉走过的经脉隐隐作痛,那是瞬间超负荷的表现。 我扶着桌子准备爬起来哪里有逃生之路,却听外面叽哩瓦拉的几声鸟语对答,接着门外忽然飞进来两个球形物体,惊得我是魂飞魄散。 这帮****的,不会是用手雷招呼我吧。 那玩意还没落地就砰砰两声轻响,爆散开来,顿时房间里一股辛辣浓烈的烟气弥漫,双目不能视物。 ****的,原来是烟雾弹! 我紧闭双眼不再呼吸,全凭一口内气运转,同时收敛全身生机,慢慢退到一个角落。若是有高手感应,我现在的身体绝对与一块石头无异。 这可是文非对我特训所教的保命绝招,藏踪匿行,无与伦比。 精神扩散开来,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有两个人进了房间,行动之间悄无声息,功夫与宏田一同出一门。 我不敢稍动,静静的将这两个家伙用精神锁定,等待时机。浓烟弥漫下,我知道他们肯定也看不见我,能不能逃生只在这次机会。 离开了虚拟世界,我也只能做到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锁定生命,再远就不行了,外面的宏田一根本不用管他,这家伙喝的不比我少,走的时候看机会给他一下了事。 只是屋子里的两个杀手甚是老道,发现不了我的踪迹之后并不退出,只是慢慢的搜索,警惕无比。 这就有点麻烦了,房子就这么大,迟早会找到我,到时候刀子可就难挡了。 我正焦躁,耳边却听到异变骤起,原本屋子里的两个杀手大呼小叫,拿刀乱挥风声四起,似乎在与什么人搏斗。 我大奇,精神感应中屋子里并没有别人,那两个杀手也没有互砍,他们在干什么? 不多时,先是听到喀喇一声,一个杀手在我的感应中生机渐失,那是被扭断了脖子。另一个斗志全无,转身想跑,却听扑哧一声,心跳立停,竟然像是被人生生挖开胸膛捏爆了心脏。 我顿时有点寒意,这两个杀手功夫不错,却在转瞬之间立毙,我却连杀人的是人是鬼都不知道,这还了得。 突然感觉头皮发麻,身边空气流动,我想也不想的就是一掌拍出,烟雾中与人对了一掌。 感觉对方力大无穷,我差点被反冲力推的站立不住。不过那家伙似乎匆匆发力,没想跟我对掌,不明玄功,我的内力一送出,顺着他的手臂就往上疾走,直冲心脉。 黑暗中只听那家伙叫了一声“咦”,顿时撤掌,喀喇一声,手臂已是折断。 “搞什么飞机,帮你还打我,赶紧跟我走。” 啊,这是什么意思。 我略一迟疑,说道:“我中了毒,动不了了。” 那家伙哼了一声,将我一抓,拎着就跳,穿破屋顶,逃之夭夭,只留下身后的宏田一在怒吼。 到了月光下,我这才大声呼吸了几口,清冷的空气在肺里一转,感觉好多了,手上力量渐生。 终于看清了救我的是个年轻男子,居然一身阿迪达斯的黑色运动服,提着我这么一百多斤的分量,居然在房顶上纵跃如飞,丝毫不见吃力,只是左臂软软的垂下,那是被我击断的。 “不好意思啊,刚才敌友不明,误伤了你。” “唉,第一次做好事就受伤,真是报应啊。” 那年轻男子看了我一眼,说道,脚下却是不停,速度飞快,就算不及文非,也差不多了。 我赞道:“你功夫不错啊,跑得这么快也能说话。” 那家伙冷冷的说:“你不是中毒了吗?还是少开口说话为妙。” 我一愣,脸上顿时发烧。说自己中毒只是为了面子,毕竟没人会到处宣传自己喝醉了动不了,这才被人拿刀子逼着玩…… 我被这人拎着在房顶上做极限运动,来来回回直跑了半个城区,这才在一个阴暗的小巷前落下,又行了半条街,这才上了一辆车。 我知道他这么跑那是为了甩掉身后的追兵,刚才我的确感觉到身后有一个高手在追,却是速度不够,被甩脱了。 “你身上的这套阿迪达斯是新款吧,上次我都没买到,说没货了,呵呵。” 那男子白了我一眼,却没开车,扒出个药箱来,单手施为,将断臂用夹板固定好,手段极是熟练。 “你还真行啊,居然随身带着药箱,真是有备无患啊。” “废话,我是个私家医生,随身带个药箱又有什么意外的!” “……” 129 较量(五) 眼前这位救命恩人,脸色白得吓人,单臂吊着,居然还在自称私家医生,着实让我吃惊。 不过他也不给我机会琢磨,开车飞驰出城。 “可不可以告诉我,下面我们上哪去?” “回我家。” “能不能先把我送回去。” “那帮日本人估计就盼着你回去,再说了,你中了毒,也需要专业人士处理。” 开了大概二十公里的样子,这才停在了一处院落。 神秘男人一脸酷酷的模样,下了车也不打招呼,直接一只手将我拎了出来,动作十分之粗鲁,与其优雅宁静的气质完全不符。 我绝对不生气,真的,我其实相当理解他内心的感受,从他忧郁的双眼就可以看出心中压抑着多大的火,苍白的双手暴露出的青筋则表现了其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欲念…… 我绝对没有断背的倾向,哈哈,不过无论什么人平白无故的被打断了手臂,心情肯定不会很好。 臭着一张脸,神秘男人进了屋子就把我扔在一旁,然后不知哪里翻出个针筒来。 “你想干什么?”我突然有点怵怵的感觉。 “打针,乖,不要动。” 声音虽然轻柔,只可惜动作一点也不轻柔,神秘男子大手一抓就把我摁住,快速的注射了一针。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紧张,原本遇险的时候精神紧张,还没感觉出什么来。现在到了安全地界,我喝了那么多的酒终于来劲了,头脑昏昏沉沉,只想倒头就睡。 我只嘟囔了一句:“不要打针啊……”实在熬不住,睡着鸟。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阳光明媚,话说这远离城区的住宅就是好,鸟语花香,连带着空气里都没有那股令人窒息的尾气 这是一间四居室,装饰的十分素净典雅,让人身处其间,赏心悦目。 昨晚好像是折腾了一夜,具体做了什么却忘得一干二净,头倒是不疼,就是口干的厉害。 屋子里似乎没人,我也就不客气了,在冰箱里找了点牛奶、香肠之类的事物,边吃边看新闻。 电视看跟不看一个样,我只确定了自己只是睡了一夜就成,反正中央台的新闻都一个套路。 反而是昨晚上的经历实在有些诡异,我只记得吃了日本人的酒,之后的事情就有点模糊了,好像还打了一架,后来似乎被什么人救了,今天就到了这里。 现在回想来,实在荒唐无比,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为啥会这么轻易的赴那陌生人的酒席,傲慢是重罪啊。 越想越觉得不妥,总好像有些危险就在身边,却不知道在哪里。 好像救自己的是个冷冰冰的酷哥,功夫很好的样子,自称私家医生,却不知与那日本人有什么关联,为什么会适逢其会。 对这个神秘的酷哥我一直有点心悸,是那种未知事物的忧虑。不是怕,我踏入先天怕过谁来?不过一想起昨晚上差点被人乱刃分尸,我这觉得这自信有点靠不住。 老话说得好啊,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更何况我一没经历过多少世面的雏儿。 我正想得出神,冷不丁的听见门响,屋子主人已经进来了。 “你个骗子终于醒啦。” 一听这话我终于明白我心中的那种忧虑从何而来,我居然感应不到这家伙的存在! 这世界上无论鬼神、仙佛、人畜、草木,都有自己特定的气息,除非可以隐藏,那都是可以很容易的分辨出来的。 就算是我,经过了文非的藏踪匿行特训,收敛生机,也不可能做到完全不露行迹。道理很简单,除非你死亡,否则总得进行身体循环吧,呼吸或许可以轻慢无声,心跳却是无可避免。 据说有的瑜伽高手可以将自己埋在土中十数日,没有呼吸,依然能活,这种功夫类似于华夏的龟息功,道理无非是利用特殊的法门,将自己的生机压的非常之低,因此能量消耗极少,能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中生存。 但是这种功夫有其自身局限性,心跳减缓并不是无限的,总会维持一个极限数值,否则一旦不跳动,再想激活就有点困难了。 就像我,也能让心脏停止跳动一会,目前最高纪录不过是五秒,无法超过时限。不是我不想超过,而是过不去,我意念命令心脏暂停,它五六秒一过,立马不听使唤。 因此,只要是靠心脏搏动来循环的生物总有声响,只要神念或是感觉足够精确,基本是无所遁形的。 而面前这位神秘人却是那种违反自然规律的bug存在,我终于想起来昨日夜里,满屋子烟雾,两个杀手神秘毙命,我却没感觉到有另外人的存在。 “哥们够意思,昨晚上要不是你仗义援手,我就落入鬼子手里了。大恩不言谢,日后自当回报,另外,为什么说我是骗子?” 我说这话,功行全身,神念尽全力的扫描着眼前这位仁兄的全身,却钻不透,只是觉得面前空无一物,或是块石头,或是一片黑暗,总之没有任何人的意思。 行动无声,连心跳声都听不见,妈呀,莫不是鬼啊! “昨晚,你居然说中了毒不能行动,我这才送佛送上西天,破例带你回来解毒。抽了两管血,化验了十七八次,居然毛毒都没有,倒是酒精含量超过了百分之二十四,你******是酒精中毒啊!” 羞愧啊,我不记得昨晚上做过这种事了,我会撒谎吗?也许喝多了会扯点…… “不说这个,你的手怎么样?” 我突然发现,他手臂上原本昨晚上还挂着夹板的,今天居然拎着一大堆东西,这才有此一问。 他晃晃手臂,满意的说:“已经好了,你吃饭吧。” ~~~~~~~~~~ 喝酒了…… 130 秘密(一) 宿醉之后,我胃口不是太好,面对食物实在有点提不起兴趣,只是喝了点牛奶 “你不吃点吗?”我问坐在对面的家伙。 “我只喝清水。” “对了,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我姓左,名冬,你是余思吧。” “没错,你怎么会知道?”我问道。 “你还有个非血缘意义上的被监护人,是吗?” “阿娅?”我点点头,问道,“你是……” “那就不错了。”左冬面无表情,只是喝了一口水,“我是谁并不重要,要不是有人托我照顾你,我还懒得管你这闲事。” 我终于放下心来,说道:“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好办了,昨晚上的事情还多谢你了。” 左冬哼了一声,道:“你还真是幸运啊,我本想去找你,你自己却送上门来。小小年纪居然同日本人混在一起,花酒的滋味怎么样?” 我脸皮再厚也会红的,讷讷的说:“一般般拉,不得已而为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见笑了。” “不见得啊,当时看你似乎还很享受的样子。”左冬讥笑道,这才原原本本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文非打算闭关,回峨眉山清修,临走之际拜会了各路道上朋友,让他们在我危难之际施以援手,至于峨嵋派南京分部的事情,她托左冬先带我一阵,等一切上了路子就完事。 左冬自称欠了文非的人情,不好意思驳她面子,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以三个月为期,时间再长就不伺候了。 上回阿娅的事情也是左冬帮得忙,左冬说阿娅就住在隔壁,现在上学,周末才能回来。 左冬受托之后,本想待我回家再来拜访,却无意中觑见我与宏田这个鬼子眉来眼去,心下大是怀疑,遂并没有现身,只是一路暗中跟随,直到我在酒店遇险为止,这才出手相助。 “……当时我差点肺都气炸了,万没想到老朋友托我照拂的人居然是汉奸,还与日本人商量叛国的事情,恨不得当时就取你狗命。” 左冬语调平淡,声音轻柔,似乎是云南一带的口音,却带着一股杀气。 “不过你表现的还不错,居然出手灭了一个鬼子,否则就算你能逃过鬼子的手,也绝活不过昨夜。只是做人要有原则,日本人狼子野心,与他们交往绝没什么好事,你怎么想起来去赴宴的?” 我羞惭不已,说:“说到底还是认识不足啊,我以为现在社会这么文明,治安如此发达,没想到鬼子还会玩这一手。华夏地界也不太平,我这就打电话报警,让公安局查他丫的。” 左冬嗤笑道:“拉倒吧,对这些异族,你指望他们能有什么结果?太天真了!做人要靠自己,我看你功夫还行,下手也辣,就是立场不够坚定,自蹈死地。跟这帮家伙玩什么欲擒故纵,不用套话,只要惹上门来宰了就是,不过手脚要干净,莫不要留下什么把柄。” 左冬这话听的我是惊诧不已,依他的逻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不是法律不允许,岂不是见面就得拼个你死我活。 听他所言,老气横秋,说话之间自有气度,虽然看起来年纪与我差不了多少,却完全不像是个毛头小子,让我不得不收起轻视之心,嘴里也略带恭敬起来。 “前辈豪情,快意恩仇,实在让我佩服。只是我还年轻,昨晚是迫不得已才伤了人,也是平生第一次,到现在心情还有点不定。而且我还要在社会中公开生活,若是肆无忌惮的做这些事情,暴露了修行者的身份,恐怕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左冬对我这种理解不屑一顾,说道:“所有事物都有两面性,诚然现在社会表面上是一团和谐,有人劳动,有人经商,有人当官,又警察有军队,做了坏事有法律惩罚,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一切都合情合理。但是暗地里还有另外一个世界,另一套规则。对于有能力的人来说,明面上的规则遵守也罢,不遵守也罢,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但是暗世界的规矩还是要明白的,否则,没人救得了你。” 我知道这些应该都是经验之谈,有我从没见识过的东西存在,因此凝神倾听。 左冬继续说道:“所谓有能力者,这个能力或是钱,或是权,或是信息,或是武力等等。暗世界拼得就是能力的大小,谁有钱拳头大法力高消息灵通兼人多,谁就拽,简而言之就是丛林法则。但是最关键一条,那就是切莫捞过界,记住这一条,就可以得保自己性命无虞,除非你有足够的实力,就打算惹是生非,那就另当别论,但若是召来反击,你就得自己承受。” “那昨晚上这次怎么说?”我问道。 “杀了就杀了,日本人把那破窑子开到了我的地头,这还有什么说的,他们不敢有什么反应的。”左冬根本不把这当回事,无所谓一般,“鬼子天性阴狠狡诈,报复心很强,吃了亏肯定要找回来,不过也要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左冬喝了口水,又问我:“对了,你怎么跟日本人扯上的,他们好像要把你绑到国外去,是怎么一回事?” 我照实说了,他听着似乎没怎么明白,只点点头说道:“原来你是个科学家啊,真是失敬,科学家都是有骨气的,你可不能把科研成果交给日本人啊,当然了其他外国人也不行。” 科学家一词让我汗颜,谦逊道:“过奖,只不过是一个商业化的成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高精尖端的东西已经交给国家了。” “交给国家了?那你身边为什么没有国安的人?” “国安的人?什么意思?” “废话,既是保护也是监视,是对极其危险或是有巨大价值人物的一种待遇。你知道上世纪六十年代核武器研发吗,那些科学家可都是隐姓埋名,深入不毛之地,周围都是驻军保护,若是要出行,则是有专人安排跟随。”左冬疑惑的看着我,说,“连日本人都看上你的技术了,怎么你还这么自由自在的到处乱晃。” “或许我目标比较小,根本不重要,国家没把我放在眼里吧。”我哭笑不得,这也是我最害怕摊上的事情,幸好早有预备,对当局有求必应,连系统所有的资料都给了他们,还拿先锋出头。不过,虽然资料齐备,军方那些专家们能不能将虚拟世界研制出来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我是不看好。 “不可能!”左冬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忽然一拍脑袋说,“真是老糊涂了,我说你身边怎么连个保镖的都没有,你就是峨眉的人啊,文非又是当局的人千丝万缕,还有保镖干什么。” “文非是当局的人?”我诧异道,想起在基地的时候人们都叫她教官的事情。 “她没告诉你吗?”左冬说道,“以前是,现在估计也没完全脱离,具体的事情日后你当面问她吧。” 我点点头,左冬似乎也不愿多谈这方面的事情,转而兴致勃勃的与我探讨起内功道术方面的东西来。 左冬是个很奇怪的人,说起话来老气横秋,却又是激愤不已,整个一老愤青,有时候还能冒出“我老糊涂了”之类的形容词,配上他那张年轻白皙的脸,简直是非常的别扭。 131 秘密(二) 那一年我二十一岁,正在读大学。相比同龄人,已经是相当有钱的王老五了——事业有成,简直是暴发;功力进步,已踏入先天;又是孤身一人,当真配得上“有车有房父母双亡”。 偏偏我还不是太快乐,毕竟老爸生死未知,身边连个女朋友也没有,整日里俗务缠身,甚至还随时有生命危险。 自从那晚被左冬救了之后,我再也没有回过家中。 不是为了安全问题,我有相当的自信不再被别人伤害。而是根本受不了那空无一人的居室,就像是一个比较大且豪华的牢笼。 因此我也就死赖在了左冬家,白吃白喝白住,除了上网,就是与左冬吹牛逼。 左冬是个比较奇怪的家伙,自称是个私家医生,经常吹嘘自己已经快六十岁了,说话老气横秋,偶尔还会蹦出一两个上世纪的词汇。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本事,不过这招养颜的功夫实在是牛逼。他曾经为了加强说服力,特地取出了一张皱巴巴的身份证,神秘兮兮的拿给我看。 不错,果然是当年的身份证,那照片也是异常之符合,只是与真人比起来,这家伙模样咋就没变老捏。 左冬自称医术超群,我在他家住到了现在,也不见有人上门求诊,甚而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这让我实在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个庸医,一般来讲,在现在这个社会有两种私家医生,一种不过是门诊,另一种就是专门为豪富人家出诊的。 前一种必然是门庭若市,这在我看来那是不可能的。左冬家装修豪华,精致无比,也算是个收入不菲的,定是专门的私人医师。 不过左冬似乎长久不与人聊天,平时糗着一张脸,直到后来与我聊起内功心法之类的玩意,这才出奇的健谈,像是换了一个人。 左冬对峨眉的功法打听的很详细,详细到我几乎认为他是在偷师,起初还特地挑着拣着还藏了一部分,只略略讲了点外围的功法。 谁知他听了却是大摇其头,连说不对,还挑了几个错处讲了好多,弄得我是瞠目结舌,这些东西我竟然还不知道,但一听就是峨眉的心法,不由的拜服。 左冬博闻强记,对峨眉功法大为不屑,居然从讲解峨眉功出发,一路引申了数个门派七八种功法,或褒或贬,优缺点讲的是明明白白。甚而还用现代医学观点,详细解释了各种内功心法的原理,虽然我不知道他讲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其中一些新颖的观点,那还是比较佩服的。 说了老半天,我这才了解左冬其实应该是个研习者,习武成痴,早年也是个当兵的,后来偶尔得了一本经书,练了几年,竟然无师自通,修成了一身内功,恃之行走天下,寻访了许多前辈高手与江湖门派。 只是其时门派凋零,所谓高手大多言过其实,左冬闯荡江湖也没碰上什么险难,倒是搜罗了不少拳经剑谱,内功心法,奇方妙术,宝刀宝剑等等,不无收获。 听到这我是倒吸一口冷气,左冬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干的都不是什么好事,他搜罗的东西岂同泛泛,放在哪个手里都是视若珍宝? 我估摸着也是他*的多…… “我的老天,你干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居然还能活到现在,没人追杀你?” “怎么没有?以前不懂事,都是好言相求,没人给。所以后来懒得动嘴皮子,都是顺手带走,有人追索就****娘的。” “你老大厉害,佩服佩服。” 若是左冬所言不虚,那他早在二十年前应该是横行天下,可想而知功夫有多好,如此人物若不结交,我脑子也太不好使了。 左冬的确有收集癖,从他给我展示的各式各样的刀剑就知道了,大多古色古香,时隔多年,拔出鞘来依旧冷森森的发着寒光。 每把刀剑都有着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左冬一一介绍,这把刀是当年杀光了一窝盗匪抢得,那支剑是剁了某某贪官得的,等等不一而足。 “想不到前辈还是一个侠盗啊,就是有点杀气太重。” “盗贼贪官杀就杀了,有什么了不起,留着才是祸害,只可惜现在年纪大了,火气也消了不少,这种事不再出远门干了……” 我倒,这也算,不出远门,那就是说南京这地界的妖魔鬼怪都要祈祷别碰到他,否则难逃一死啊。 左冬不无感慨的抓起一把倭刀,挥舞了几下,递给我看,说道:“像这把村正,就是以前杀鬼子的战利品。” 我接过入手一抹,居然冰寒入骨,再一看锋刃,遍布细密美妙的纹路,端的是一把好刀。 “想来它上一任的主人也是个高手吧,前辈得来肯定也不容易吧,当年可曾苦战?” “苦战?”左冬歪头想了想,“没有吧,一招定了胜负,他把我膀子砍了下来,我把他的心脏捏爆了,就这么简单!” 我头发直竖,眼睛还是不由自主的在他的两只手上看了又看,却怎么也没发现假肢的迹象。 回想起那天晚上,似乎左冬也是被我一掌震断了小臂,第二天就生龙活虎没事人一般,这个,这个…… “看什么看?有什么问题吗?”左冬感慨完了,发现我的眼神游离,嘴角微微往上一撇,把手臂甩了几下说,“虽然当时手断了,后来又接回来了。” 我吞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问他:“不知前辈练的什么功法,居然如此神奇,这可是保命奇技啊。” 左冬哈哈一笑,忽然神色古怪的凑近说:“你很想学吗?” 我惊恐的微微点点头:“这不难学吧?” “非常好办,只要我轻轻的咬你一口,然后你一觉醒来,就有这功能了,哈哈哈哈。”左冬说完哈哈大笑,装若疯狂,英俊冷酷的脸都扭曲了。 我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窜出去几步,用手指着他,想说点什么,却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我靠,流年不利,真是大白天撞鬼。上次被小鬼子围殴,那还有机会杀人逃生,这次可是碰上真鬼了。 阿东当年向我诉苦,就曾说是被吸血僵尸给k的找不着北,这才稀里糊涂的穿越了。作为他的在世弟子,我居然也撞妖了…… 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我第一反应就是想夺路而逃,但又一想不对,我跑什么啊,左冬若要取我性命,这些日子尽有机会,何必等到现在。 再说了,以前听阿东的描述,似乎那两个僵尸虽然威猛,但是也没牛逼到不可一世的地步,我现在的功力与当年的阿东不可同日而语,再怎么说也是踏入先天的一流人物,至不济也能拼个你死我活吧。 呸呸,我怎么一遇敌就想着拼命,这习惯太不好了,日后得改。 左冬自称不到六十,按我所知道的吸血鬼知识来算,道行也就是一小混混,连流氓都算不上,更不用说什么男爵侯爵了。 靠,这家伙唬人,就算是纯血吸血僵尸,那也是一菜鸟吸血鬼嘛,吾又何惧之有?想到这里我心下大定,也不急着逃命了。 “我虽然不上等级,但是你猜猜一个吸血鬼练了华夏神功会是什么情形,不要害怕,大胆猜猜,我不吓你。”左冬并不着急,反而将手背在身后,缓缓说道。 “你还会读心术?” 我心中所想,竟然被他说了出来,原本十拿九稳的心态顿时崩溃,若不是修炼有成,恐怕已经瘫倒在地。 我草,什么******峨嵋派啊,还敢说斩妖除魔?文非是干什么吃的,自己地头居然有这么个怪物,搞的不干不净,还把我托付给他? “峨嵋派啊?道正道长当年还点拨过我,算是平辈论交吧。至于文非这小丫头,我闯荡江湖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里投胎呢,还想除我?”左冬依旧看穿了我的心思,彻底粉碎了我仅存的一点侥幸。 这回惨了…… ~~~~~~~~ 关于加精的问题,我的帐号居然莫名其妙的不再是管理员了,今天才发现,很ft…… 132 秘密(三) 当其时也,太阳正懒洋洋的往家里赶,生怕耽误了晚饭。只留下一抹嫣红,涂上了我与左冬的脸庞。 我被左冬一吓,已经有点心慌意乱,心中惊恐,却是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突然感觉他的脸也是很漂亮的。 妩媚! 用妩媚来形容男人不是我的风格,我的性取向很正常,但是脑子里冒出的只是这个词。 左冬一头长发,长脸,薄嘴唇,原本没有血色也有了解释,被晚霞一照却多了些许生气,少了一分冷酷! 这种造型,若是开上奔驰宝马,游走于大学校舍间,不知道有多少mm会为之疯狂啊。 甚而连男人都会为之着迷…… 只是我完全忘了面前这个怪物有读心的异能,心中乌七八糟的念头却也控制不住,眼见左冬的脸越来越冷,连拳头都捏了起来。 “好小子,你胆子不小啊,是不是活腻味了。”左冬似乎怒极,冷冷的对我说。 “前辈,冷静冷静,听我解释,既然您认识峨嵋的人,咱们就是自己人。”我赶紧运玄功,收束心神,摆手说道,“我不是有意冒犯的,虽然现在这个社会黑暗,不公平的事情到处都有,但是我对这个身体还是比较留恋的,连变性手术都从没考虑过,更不用说变种族了。再说了,我老爸现在还不知音讯,这么重大的人生转折,总的咨询一下他老人家的意思吧。” “当个吸血鬼很好的,绝对比做人强多了,不用修炼,力量就会源源而生,不用吃饭,能活千年,只要不伤在要害,很快就能恢复,身轻如燕,能御气飞行,这可是练武之人多年祈求的目标啊。”左冬放开拳头,也不再看我,自顾自的坐下,倒了一杯红酒,放在嘴边慢慢的品着。 殷红的酒液映着左冬毫无血色的双唇,对比分外的强烈,但是我一想到这东西可能不是红酒而是人的血液,顿时胃中一阵翻腾。 “看你那样,还像个男人吗?”左冬一伸手,推了把椅子过来,“坐下吧,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不吃人?才怪! 我摇摇头,却也坐下了,只是全身肌肉并不放松,屁股只挨了丁点在椅子上,随时准备拼命。 左冬看我戒备的模样一阵好笑,却叹了一口气,慢慢说道: “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你以为我想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我出生在一个广西穷山沟里,以前也是与你一样的无忧无虑,天不怕,地不怕。” “父母生了我们兄弟姊妹七个,可惜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其他的夭折了。” “由于只留了我一个,父母非常的宠爱我,虽然家里穷,但是还借钱让我读书认字。只可惜我调皮捣蛋,天天与人打架,惹事生非。” “偏偏我自小身体强壮,百病不生,力量也足,跑得飞快,打起架来也很野,虽然是小孩,但是连大人也打不过我,终于闯下了大祸。” “十六七岁那年与邻村的地痞流氓打架,他们人多,我中了埋伏,突围的时候出手重了,对方死了两个人,没办法我只好逃进了山里,过起了野人的生活。” “这段时光倒也自由自在,但是整日里碰不到人,我也会发疯的,幸好那时候大山里开进来一支部队,他们见我的身手好,想招我入伍,我瞎编自己无父无母,他们也就信了。” “之后就简单多了,军营里的生活千篇一律,无非是训练吃饭睡觉,不过我喜欢,因为可以玩枪,还有打架。” “那时候队伍里高手不少,有的善于攀岩有的精通功夫,各有本事,但是大家都厉害的还是枪法。” “我一小孩子哪里摸过枪,一开始不行,比不过他们,但是我学得快,眼睛好使,夜里面蝙蝠飞舞的轨迹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因此很快我的枪法就成了队伍里的一绝——没有人能在夜里还百发百中。” “只是拳脚上我就差了点,一来限于年龄,不能跟这帮子专业人士相比,二来那时我根本不懂拳术内功,自然被人踩,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就这么过了两年,我们的队伍被拉进了四川,进驻了一个新的基地,进行系统的培训。当时带我们的教官什么人都有,不过都是本行的专家。我非常佩服他们,至少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当时教我们武功的就是道正道长,那时候他还非常年轻,比我大不了多少,非常厉害的一个家伙。” “那时候我已经在部队里摔打了两年,除了理论,其他什么枪法拳脚我是独一无二,根本没人能打得过我。然而碰上了道长,第一堂课就把我扁的找不着北,惨败。” “不过道长可能看出我是一块材料,对我青眼有加,传授给我许多功夫。我也愿意花功夫学,要知道当时交给兵员们的功夫都是大众功法,没人会认为现代战争还需要太多的个人武力。因此,除了经过提炼过后的一招制敌,士兵们最多也是站站桩,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体能训练以及其他方面了。” “我却是对这方面感兴趣,因为那场惨败对我的影响太深了,部队里都是好勇斗狠的精英,两年时间全部被我打败,当时我目空一切,自认为即使不是天下无敌,也是罕逢敌手了,却忘了天外有天的道理。” “道长悲天悯人,曾经对我说过,他立志要将传统功夫发扬光大,打破传统陋习,将真功夫传授给普通人。为了这个理想,他才来到了部队。” “只可惜,他愿意教,也得有人肯学啊。传统功夫乃至道法修炼,都比上一朝一夕之功,哪能在短短一年的训练中突飞猛进。” “理念得不到发挥,道长也有点心灰意懒,准备求去,幸好碰上了我,嘿嘿。” “为了证道,道长教了我不少功夫秘术,却坚持没让我拜师,只平辈论交,说是师傅领进门,修炼靠个人,该教的都教了,我日后能有什么成就,要看自己的。之后他又说了许多我不明白的话,就飘然而去。” “后来我一直在部队,反正也无家可归,也就安心当兵。升不升职对我来讲无所谓,因为我发现了我所要追求的东西,那就是功夫,整天勤练不辍,日思夜想,简直是入魔了。” “这一当就是七八年,之后就爆发了战争,我作为现役军官,国家大旗一挥,就上了战场。不过这段历史,你可能不知道了。” “仗没打多长时间,我就因为作战勇猛立了不少功,全凭着那几年练的功夫,这才得保身上无伤。” “只是再厉害的人也拼不过枪炮,临到我们分队撤退的时候,终于踏入了一个陷阱,又是一番苦战。” “带了我十年的老队长终于没逃过这一劫,为了掩护我们牺牲了,整个分队伤亡惨重,也没剩下几个人,连我也受了重伤——前面一个人踩地雷做了土飞机,弹片打进了我的脸,伤了眼睛,强烈的冲击波还让我受了内伤,昏迷了。” “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不过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脸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医护人员告诉我说我是被战友背回来的,天幸伤得这么重,居然还有一口气,送到医院里三弄两弄,又活过来了,命大。” “我来不及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因为同行的战友都死光了,连背我回来的家伙也没抢救回来。多少年一起摸爬滚打的战友啊……” “由于伤重,我退伍了,带着伤残证,回到了家乡。没人认识我,因为我的家已经没了。” “原本的房子烧成了一片白地,据说二老一个也没逃出来,连骨灰都找不到。” “我已经没有泪了,在空地上祭拜了一番之后就进了无人的深山,搭了一间草房打猎度日。” “这段时间心情起伏太大,我平素修炼的内功都压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又兼荒野无人,我只感觉自己心情越来越烦躁,杀意也是越来越盛,最后弄得住处周围百米之内居然没有什么活物。” “异变也是这时候发生的,本来弹片在我脸上开了花,我是破相了,人不人鬼不鬼。可是那段隐居的日子里,脸上越来越痒,渐不可忍。” “我只当是老伤发作,阴天下雨自然会有感觉。谁知过些日子居然不痒了,某日洗脸的时候我吃惊的发现,脸上那恐怖的伤疤已经没了。” “你知道吗,这简直不可想象,无论我的功夫练到多深,就算返老还童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这连骨骼都变形了的伤疤,居然奇迹般的完全不见了。” “之后奇怪的事情接连发生,我身上的皮肤越来越白,连太阳也晒不黑,不过我也越来越不喜欢太阳,到最后都是白天睡觉练功,晚上出去打猎走动。吃东西的口味也变得奇怪,打得猎物也不再用火,都是直接生吃,特别是带着血的肉,是我的最爱。” “你应该猜到了吧,这是吸血鬼的典型症状,怕光,嗜血。不过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现在回想起来,当时除了被地雷炸过之后昏迷了一段时间之外,其它时候根本没有机会被吸血鬼咬啊,而且遍寻身上各处,一个伤口也没有,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我当时还是不怕的,反正都死过一次,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任何亲人,无论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苟活着更是没有意义。但是身体上精神上的变化却让我不得不正视,同时也是非常好奇,因为探求身体变化的奥秘,已是我生活中唯一的乐趣了。那时候我甚至以为自己是功夫修炼到一定境界,有点超凡入圣了。” 133 秘密(四) “恐怕不是这样吧,我看倒有点像透支生命力,你入魔了吧。” 我觉得左冬说了一大堆自己的经历,极尽离奇诡异,但是我可没听说过吸血僵尸会由人类基因突变而产生啊。 “不是突变。”左冬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具体的原因我不能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吸血鬼的来历绝对不一般,很可能是实验失败的不完成品。” “不完成品?”我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还有完成品?” “说不得。”左冬摇摇头,把玩着手里的水晶杯,抬头道,“你一直以为我是吸血鬼,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是。传说中吸血鬼害怕大蒜、金属银,还有十字架、圣水,阳光更是他们的致命武器。除了阳光、大蒜、金属银是天然的克制吸血鬼的物质,其它什么十字架圣水之类就悬了,或者那些有修为的牧师神父可以接着这些圣物退魔,但我也估计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的行为,道理与我华夏的符录符水一样,都是看的本身的修为。” 左冬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有道理,交往这么些日子,也没发现他有什么特殊的禁忌,除了恢复速度惊人之外,他与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拉倒吧,就算你不怕阳光,可是别忘了电影里就有日行者,你不会是变异的品种吧。” “小子,说话要小心,别以为我现在不喝血就当我吃素了。”左冬露了一下雪白的牙齿,威胁我,可惜我没发现什么可怕的獠牙。 “说实话,现在吸血鬼留存在世上的资料很少,连我也不知道这帮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社会组织。但是既然中世纪教会能把他们打得抬不起头来,可想而知人类还是可以对它们进行有效杀伤的。” “还是说我当时的情况吧,自从发生变化之后,我对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感兴趣,经常借着恢复力惊人,用内气实验新的回路。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痛不欲生,甚至走火入魔,但最会有收获。” “只可惜收获的越多,未知也就越多,有好多东西我都是百思不得其解,人类发展了辉煌的工业文明,但却对自身一无所知,就连远古传承下来的摸索,也都扔的差不多了。” “为了能发掘自身的秘密,更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放弃了隐居的生活,下山找道正道长,看看他能给我什么启示。” “道长对我的情况观察了好久,依然得不出什么结论,只说是很可能是感染了什么东西,再加上入魔的成分,若不是我修炼的是玄门正宗,估计不是死在山里就是狂性大发人性全失。” “道长让我不能断了修心养性,将我困在山中半年,每日讲解道藏,总算压下了蠢蠢欲动的杀心。我也就定格在了这么奇怪的情形下,身似吸血鬼却无尸气,有其能而无其所畏。” “那不是正好?”我不由有点羡慕,这简直是完美的人类,在身体里建立了另一种循环模式,没有心跳,却自通天地,不老不死,飞天遁地。 “没你想的那么华丽,有得必有失,我的痛苦岂是你所能了解的。”左冬瞪了我一眼,说道,“我自觉就算再闭关也不可能再有什么长进,就算是古之圣人,也不可能不交流不学习就轻松得成大道。所以,我向道长提出这个想法,他也非常支持,让我去读大学……” “读大学?”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相信在左冬看来形象肯定十分之恶劣。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懂得外语肯定比你多,我看的书相信你也看不懂,我现在是哲学、医学博士,法学硕士,你一个还没毕业的小毛头,有什么资格质疑?” “……这个,我肯定比你有钱……”我脸上发烧,只好打哈哈,只有在这个层面上来安慰自己了。 “钱这种东西,对你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左冬嘲笑道,“我就不用说了,就算在家不动,钱也足够我花几辈子。至于你,不做企业董事长,凭着一身先天修为,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 目前最为得意的成就被别人蔑视,我也无话可说,咱这思想境界也就这么高了,什么人生的意义啊,什么生存的渴望啊,对我来讲,不过是聪明人自娱的把戏,正要钻在里面,恐怕最后的下场就是自杀,毕竟这些题目注定没有结果的。 我还年轻,在我眼里,能把自己的生活搞的悠闲一点,不用毕了业之后天天扛大包就成。我没什么理想,所谓救国更不是我所能触及的内容,毕竟那是公仆们的领地,我这样的平头百姓只要稳定情绪就可以了。 虽然人生苦短,想想看这样无甚追求的过一辈子最后老死在床上也挺没劲的,但是转念一想,要是真能这样过一辈子,岂不是神仙般的日子? 这就是成就啊,至少人类社会中百分之九十九的家伙这辈子都不可能达到这个境界,理由有很多,绝大部分是物质上的。 一时之间我浮想联翩,左冬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仔细的看着我,却笑着点头:“虽然你活的像个虫子,但好歹也比大多数人实在,人生在世不就是追求的逍遥自在嘛。天道天道,修的就是自由自在,不为之所欺,若是一个人被同类所欺,还修个屁的天道。” “照你这么说,我还算成功?” “成不成功要自己悟的,悟到了哪怕身无分文冻饿而死,也是成道,并无一分遗憾。”左冬笑道,借着却咬起了牙,“不过,身为修道者,都有自己的执着,既然老天让我们身为华夏种,享受人生之余,做点有益于民族的事情还是有好处的。丹书中称这是功德,光有修为还是不够的,功行八百,德满三千,这才是仙道的基本条件。” “所以你就杀贪官,杀老外?” “我只做这个社会所干不了的事,跟功德毫无关系,我才不相信什么狗屁的功德,我只是看那帮家伙不顺眼而已。”左冬又倒了一杯,平放在桌子上推给我,“尝尝,味道不错的。领地,这里是我的领地,外国鬼子想在这里嚣张,还得看我答不答应。” 杯子里的酒殷红如血,很烈,我却把它一口喝光,“还是讲讲你的事情吧,我觉得这个比较有意思。” “哦想听什么?” “老外这么好杀?他们来华夏干什么?有利害的不?” “杀平民有个屁用,我又不是义和拳红灯照。”左冬添了一下嘴唇,慢慢的回想了起来。 “一代领袖雄才大略,治下铁板一块,那时候基本没什么鬼子敢来捋虎须。倒是改革开放之后国门大开,什么*东西都往里钻,弄得乌烟瘴气的。就算我想修身养性也不可得,不得以杀了一批。” “洋鬼子有高手,无论是教会还是妖魔,都想来华夏开疆拓土。基督教的人想来传教,但是这帮家伙居心叵测,当年进华夏就不安好心,现在虽然打着宗教自由的幌子,但是倒也不是肆无忌惮,因为杀了这些家伙会有比较大的麻烦,所以我一般不对他们动手,自有有关部门及正道上的人对付。” “至于其它偷偷摸摸的家伙我就无所顾忌了,这些人或是黑帮或是妖物,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被杀了也不敢吭半个字,倒是非常的守道上规矩。” “你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妖物不想你想象的那样无所不能,最多是修炼的时间长,会点人类不会的东西而已,说到底还是蛋白质生物,照样会被打死。真正绝顶高明的妖物大都深明天道,闭关不出,整日里思索的都是如何更进一步,比人类修士更加的执着,只要不在它们头上拉屎,它们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它们比大多数的人类要文明。” “真正比较讨厌的是那些半成不成的畜生,仗着天生屁大点的神通,横行门口半条街就自称什么这组那党的。在自家门口混着也就算了,我还没愤青到要去出国杀人,但要是上门找茬就说不过去了。” “八三年的时候一票洋鬼子借着来华传教的名义进入华夏,有爱国义士警告说这帮家伙是西贝货,乃是西方什么xx党的联盟,要来华夏打市场,里面不但有人类高手还有妖物。” “当时本土修士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得到警告之后不敢怠慢,立即组织拦截,不但动员了正道门派,连邪道高手巨魔大妖也参了一脚,在国家大义的旗帜下,至不济的也摇旗呐喊没有捣蛋。” “结果非常简单,一票假传教士横死,连尸首都被销毁了,公安机关连事情怎么发生的都不知道,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这件事谈不上好坏,好处是保卫战成功,至少明白了敌人的底细,不是传说中那么可怕。坏处是惊动了执政者,对江湖上的这股力量起了猜忌。” “对方也不是善茬,吃了这个闷亏之后立即转换战术,借着国家渴望发展经济的心情,打着投资的名义卷土重来,这次打得就有点艰难了。” ~~~~~~~~~~~~~ 受人之托,打个广告,《重生之数字****》路修远,软件穿越,希望他越写越好,毕竟在这个社会上,有点自己的坚持是不容易的。 134 秘密(五) “这次对抗前后持续了三年时光,由于牵扯甚多,完全没有第一次那么齐心协力,进展的艰辛无比。对方战术也是变化多端,不但实力强劲,还懂得借着政府的势力来打击联盟,因此最初两年大家基本上都是零星的战斗,前后受敌,郁闷的一塌糊涂。” 左冬说起这些面容有点扭曲,似乎想起了什么非常恶心的事情,连水晶杯子都被捏的嘎嘎直响,最后尖叫一声,碎成片片。 这段历史我也听道正掌门说过,不过他当时说的轻巧,我听的也没把这当回事,最多不过是新鲜而已。现在看左冬这郁闷无比的形状,立即明白其中定有许多曲折。 于是我说:“听道正掌门说,无论是世俗武力还是江湖高手,最终还是掌握在当局手里,没道理这帮大内高手都是酒囊饭袋,难道就没有一个小学毕业的,看不穿这些入侵者的面目?” “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只要想想是在华夏的土地上发生的,心中也就释然了。高手修士虽多,奈何一个个争权夺利,不顾民生死活,只想着委员长的名言,却不知人家已经打到了家门口,连内都快保不住了,还谈什么攘外。” 我草啊,果然是这样,华夏人才虽多,却经不起内耗的,若非真要到亡国灭种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否则根本不把这些外辱当回事,甚而引为助力。 “不过当权者也不甚迷,总算了解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风头大变,转而支持起本土势力来,还让暴力机关配合,一起抗击这些神秘入侵者。” “接下来的战斗虽然残酷,但是总算没人拖后腿,一步步的扭转了战局,逐渐驱逐了外来势力。不过当局对本土修士戒心很重,不住的分化拉拢,除非你进了体制,否则只有上战场当炮灰的命,因此大伙的心也就冷了。这一战之后,除了那些官迷,基本上大伙再也不信有什么保家卫国,勇往直前的崇高理想了,一个个死气沉沉,再不问这些无聊的事情,除了把自己地头打扫干净。” “就比如现在的你?”我插了一句,顺便又自己倒了一杯,这酒蛮有劲的。 “我?只不过适逢其会,就像是周围有一群苍蝇骚扰你,你不可能不想把它们全部搞掉。我的本行其实还是医学及哲学,研究人体以及妖怪的起源,顺便做做祈祷。” “祈祷!”我差点没一口喷出来,“你难道入了那个什么教?” “基督。”左冬坦然承认。 “上帝啊!”我呻吟一声,“一边杀鬼子,一边信上帝,我这就搞不明白了,好歹你也与吸血鬼沾边,怎么会去拜上帝。” “错,不是拜,我是信。”左冬非常认真的纠正着我的缪误,“信基督与种族无关,主是仁慈的,他会原谅一切迷途的羔羊,就算不仁慈,主也不会因为有我这么一个异族信徒就大发雷霆要毁灭人类,他也管不着,不是吗?” 左冬振振有词,我居然无法反驳之,虽然我对基督天然的反感,但是对其也是所知不多,只是感觉一个类吸血鬼去信仰上帝,这******也太讽刺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是华夏人,为了研究自身,研究吸血鬼,研究神力,做点牺牲也是应该的,区区一点信仰,那又何足道哉。” 左冬倒是非常的开心,仿佛在说一个今天吃牛肉还是吃羊肉的话题。 “大哥,你这样的哪是什么信仰,我估摸着你看圣经也就跟看故事会差不多吧。” “差太多了,故事会比圣经有趣多了,但大多数都是编出来的。圣经可是一本非常写实的记录,只不过要看你怎么理解。” 左冬废话说了一堆,大谈他自从信了基督之后研究突飞猛进,不但明白了许多人生的道理,还摸清了教会这个组织的结构、性质、功能等等。按他的话讲,那就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鬼子研究华夏研究了几百年,这才每次历史转折点都压着华夏打,咱们要对抗外国神棍,自然得混进对方组织里一探究竟才是。 我问左冬到底取得了什么研究成果,他说还没有阶段性突破,等到他练到上天入地唯我独尊的时候再试图用浅白之文字向我解释,或者让我再念几年书,或许能理解…… 这混球,仗着有点文化就耍流氓,偏偏我比不上他,想****几拳,又怕打不过他。 “我知道你想打我,要不咱们切磋一下。” 左冬不怀好意的奸笑着,慢慢脱下外套,这家伙语气倒是客气,可压根就没打算问我的意思。 “不行!”我坚决的反对,“这简直太不公平了,你一个四五十岁的老人家,我才二十岁出头,拳脚无眼,万一打到了你我手骨折了怎么办?不成不成。” 我知道左冬这老小子看似文明,其实内在非常之闷骚,上次被我打折了臂膀,心中估计早就憋足了一口气想要扁我一顿。 “我觉得你功夫练的挺特别的,一直就想和你碰碰。”左冬已经开始活动手脚了,丝毫没听我的胡言乱语,“文非倒是个人才,居然能教出你这么个一点峨嵋功夫都不懂的家伙。” 左冬转了几下腰,随手出了几拳,也不见有多快,却是通通有声。 “慢!就在这里打?”我一看左冬随手出拳就打破空气,实在有些心惊,这可不是普通的快拳带出的风声。 “婆婆妈妈的干嘛,难道你想出去被人围观?”左冬有点不耐烦,拳头捏的嘎巴嘎巴想。 我头脑急转,赶紧说道:“别,我有个地方,可以肆无忌惮的打,你看怎么样?” “有这种地方?” 我打了电话让郑叔派人送两部机器过来,然后把虚拟世界的概念说了一遍,也不知道左冬明不明白。 左冬到底是高级知识分子,虽然是学医的,对电脑却是不陌生,甚至说得上精通,因此我很期待他的反应。 “你的意思是要与我pk电脑游戏?你去死吧!” “……” 我承认,我失败了,这家伙压根就没理解虚拟世界的秘密。 左冬出手就要揍我,我自然不能束手待毙,只好运足了功力招架。 吸血僵尸果然不是盖的,不但行动如风,还力大无穷,若只是这些倒也罢了,我还坚持得住,偏偏这家伙底子还是玄门正宗,进退有度,门户谨严,我是无机可乘。 左冬往往对我的攻击不躲不闪,全力攻击,我却是根本不敢出手,一想到这家伙那惊人的恢复力,任谁也不会傻到跟他换招的。 若不是在这房间里打斗,我早已跑了,不过幸好是在左冬自己的房间里,好多东西很值钱,他动起手来投鼠忌器,总算没有下狠手,也只是凭着小巧腾挪的功夫与我过手。 吸血鬼本力奇大,又不怕揍,一拳砸来都是开碑裂石的力道,若不是我功力突破到了先天,放在几个月之前我定是招架不住。 可是即便如此,左冬依旧是压着我打,凭着诡异的身法忽前忽后,凶狠强横的掌力如刀似斧,一下一下的向我劈来。 我现在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小船,随风飘荡,仿佛力不能支,随时可能被劈成碎片,凶险无比。 只是无论左冬如何加大打击的力度,更换打击的手法,偏偏我就是屹立不倒,每次格挡躲闪都有如神助,脉冲般的真气遍布全身,不但可以瞬间震荡千百次的变向卸力,将左冬的攻击化为无形,还能随着力量的感应躲闪。 左冬越打越是焦躁,发了性,身如鬼魅,更见可怕。我却是越打越是安定,虽然过程刺激无比,随时都有筋断骨折的可能,却是有惊无险,每每在脉冲真气的帮助下化险为夷,也就放开了许多。 这还是我第一次真正使用脉冲真气死命相搏,在鬼子饭店那次不算,根本没机会发挥。我越打越顺,心情也随着精力的发散畅快无比。 这真气功行全身,越转越快,我的眼光仿佛也随着水涨船高,原本我跟不上左冬的速度,总是挨打,现在却也渐渐的能感觉到他的行动轨迹,速度依旧是很快,但是也可以未卜先知的招架了。 我索性不再动脚步,反正就算再快也没这家伙天生速度超人,只凭着真气的感应接招,倒也有点高人的模样。 刚则不久,柔不可守! 幸好左冬这家伙自信他的速度,犹如*的攻击,这样我反而可以在其中凭着本能保命。若是真凭着传统武学素养拆招,我恐怕连五分钟都撑不住。 以前文非就吃过这亏,在我侥幸赢了她一招之后就再也没拼过速度,总是规规矩矩硬桥硬马的破开我的防守,或是耍几个花招引得我空门大开将我打倒。 若是左冬也这么干,那就危险了。 可惜我干正事的时候会胡思乱想的习惯还是改不了,却忘了面前这个对手并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内心非常猥琐的bug生物——这****的会读心! 果不其然,左冬霎时间拳风大改,换了一套我根本没见过的拳法,忽快忽慢,引得我节奏大乱,三招两式之间就被敲开门户,被一掌击在胸口。 我嗓子口一甜,顿时喷出猩红点点,若不是脉冲真气运转如电,念动即凝聚在了胸口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量,光这一掌就能把我的胸口打塌。 饶是如此,我也被一股大力击飞,重重的撞在墙上,咳嗽不已。 “……你****的玩真的啊,要我亲命了,咳……咳!”我赶紧叫停,不打了。 左冬一脸满足的模样,长出了一口气,说:“没注意手重了一点,别装了,刚才你胸口忽然生出一股奇怪的力道,我掌力都滑在了一边,这点小伤要不了命的。” “你以为都像你个死章鱼一样,断根膀子睡一觉就接上了!我这肋骨还不知断了几根,我要找医生,这地方不能待了……” “好啦好啦,别发牢骚了,我就是医生,那,外面有人来了。” “估计是送电脑来的,你去接待,我动不了了,要疗伤。” 左冬穿上衣服去开门,我则倚着墙调动内息打通阻塞的经脉。 135 秘密(六) 真不愧是送上门来的主角功法,虽然被左冬以强猛霸道的外力伤了经脉,丹田之气也受阻于任脉,不得上行,但全身穴道关窍蕴藏的却被引发,咕嘟嘟的暴跳不已,在我意念之下渐渐汇成一股,与丹田气上下夹攻,阻塞的经脉顿时被打通。 等我收功的时候左冬这才刚刚把送来的东西装好,见我站起来没事人一般,也小小的愣了一下。 “我本想助你疗伤来着,没想到你居然自己好了,你的恢复力也很惊人嘛,要不要我帮你做个dna测试,看看祖上有没有什么优秀的血统。” 我对这无良的老妖怪无话可说了,只是以全身的力气比了个中指。 “八零后啊,真不文明!”左冬貌似感慨了一句,转移了话题,“你让人送我这玩意有什么用,这电子玩意放我书房太不协调,古里古怪的头盔,电线拖了老长,一个字,乱。” “前辈,做妖怪和做人一样,一定要紧跟时代的脚步,现在不比当年,都二十一世纪了,一年不看报纸你会落伍,要是一年不上网,恐怕外面翻天覆地你都不知道。” 对着电脑,我总算找回了一点点的自信,大肆嘲笑左冬,丝毫不给他面子,惹得他又牙痒痒,似乎又想动手。 “想动手,咱们用这个单挑,怎么样?怕了?” 左冬有点吃不透这新鲜玩意,看我戴着头盔也有点奇形怪状的,咬咬牙跟我有样学样。 “爷爷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没怕过什么,今天让你败得心服口服!” 我心下暗笑,替他把引导程序设定好,就一起进入了虚拟世界。 左冬没有帐号,但是和我在要这东西干嘛,我带着他进入了虚拟格斗世界,一来看看先锋娱乐到底做的如何了,二来也要找个地界与左冬再决胜负。 我自觉对那便宜真气越用越顺手,高强度对抗时真气消耗的很快,但是却能在四肢百骸当中无中生有的生出新的能量来,我一直觉得这就是先天的奥秘,现在却有点吃不准。 在虚拟世界我的精神及感应是外界的n倍,许多现实中并不能使出的功法在这里却可以轻轻松松的随手拈来,好歹也是我的主场啊。 不过刚进虚拟格斗副本我也被吓了一跳,与开发时的冷冷清清大不一样,看样子郑叔超常规运作,已经将这里开始对外开放了。 郑叔的组织能力还是一流的,短短一段时间就把整个虚拟格斗副本搞的有声有色,虽然环境单调了点,不过比较刺激。 所有的格斗场都是建立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的,以中间最为宏伟的宫殿为中心,南北分界,南边都是一小块一小块十米见方的花岗岩擂台,横竖成行,台面高出地面半米,没有围栏却有无形的电流盘旋,上面有双人对战,下面则是一大群人围观。 北面也是一样的擂台,区别者就是边缘一水的大黑框,铺天盖地,外人根本看不见里面是何物,想来应该是私密房间,专门用来练习或是决斗的。我靠,搞的这么黑,要是里面人在xxoo该怎么办? 进入了虚拟格斗世界,左冬面不改色心不跳,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人物,一点没对这里的东西惊讶,让我有点小小的不爽。不过,没过一会就露出了马脚——这家伙貌似不在乎,脚下却差点被人绊了个跟头。 “很不错啊,没想到现代科技也能做出这种东西来。”左冬知道隐瞒不住,也就不再装b,东看西看的问我,“有点像自主空间,但是却能把这么多人拉进来,实在了不起。你要在这里和我打吗,我恐怕会胜之不武啊,哈哈哈哈。” “行不行要打了才知道。” 我心下有点发毛,听左冬口气似乎对这种环境早已熟透,还有什么自主空间,那是什么玩意。 “我以前隐居的时候精神有点异常,经常入定自省,却怎么也没有效果,反而悟出了一门功夫,能在自己的精神中虚拟空间,我以前无聊的时候经常一个人在精神世界里面模拟对抗,要什么有什么,无非是意念而已。”左冬面带微笑的说。 我顿时肃然起敬,到底是前辈啊,我以为陈教授创造的这个玩意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了,没成想人家早就土法炼钢成功。 但是既然已经放出大话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原本想找个公开的场合拽拽的想法自然而然的被排除了。 “看起来这些封闭的房间还不错,咱们在这里无需顾忌,放开了本事干的话估计会有点惊世骇俗,不如咱们单独切磋,如何。” “你在游戏里面也这么瞻前顾后的,算了,单独就单独吧。”左冬艺高人胆大,有点急不可耐,没反对。 略微浏览了一下这房间的操作方法,我就破开了其中的门道,谁知指令发出居然传来一个房间已满的提示。 “没道理啊,外面的场地空着那么多,这封闭的房间却满了!” 看来人们与我所想的差不多,对自己的面子非常看重,若不是练到一定程度,谁也不想在大众面前出乖露丑。 没法子,就算我想等,左冬这家伙也受不了,只好随便选了个房间密码一破解就冲了进去。 里面两个倒霉蛋正在以王八拳缠斗,没成想号称私密的空间居然多了两个人,眼睛一花就被扔到了外面。 这两个倒霉蛋怎么想怎么投诉先锋工作人员怎么头疼就不是我的事情了,不过他们的欣赏水准还是不错的,至少把这个封闭空间调了个古色古香的练武大厅模板出来,背景音乐是悠扬的古琴,四角焚着檀香,兵器架一放两排,上有十八般兵器,更有一些yy出来的稀奇古怪的玩意。 “这也行!” 兵器架后面是一张案几,上面放置着各色小玩意,一颗颗一粒粒一柄柄乌光闪闪,竟然是传说已久的暗器飞刀。 我抓起一颗铁蒺藜,不由叹服先锋开发者们的苦心,他们对细节的关注实在比我好太多了。 “这个不错,我喜欢,霍霍霍霍……” 我惊恐的看着左冬挥舞着一个乌漆抹黑的布袋状蝶形武器,后面跟着个细链子,分明就是蜚声海内外的暗杀利器——血滴子! “停,先说好规则,准不准用兵器,暗器?” 眼看着左冬挥舞着血滴子兴奋异常,抖着抖着似乎就要望我脑袋上扔过来,我赶紧叫停。 “随便,我只是试试,其实在这个空间,我几乎是无敌的,空手都算欺负你,你随便用。” “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要反悔。” “我何时不守承诺?” 我在兵器架上挑了一下,最后还是取了一支长剑握在手里,立时感到了很大的安全感。虽然绝顶高手过招有没有兵器无所谓,飞花摘叶皆可伤人,但我不算,只听说过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的民谣。 眼前这兵器架只有刀剑我是玩过的,但是左冬这家伙不是人,速度太快,因此那厚重的长刀我就没选,挑了把剑。 以前练过剑,不过不熟,现代社会管制刀具那是要没收的,因此这类功夫我也就懒得琢磨。但是今天一剑在手我立时感到不对劲,随着便宜功法的运转,心中涌起了极大的冲动,连带着手里的剑也是颤个不停。 这剑本是凡铁,在我手上却有如突然产生了生命,震颤之间发出了一声声低吟,就像渴望鲜血的哼唱。 随着这剑吟,我体内的便宜真气立即暴走,长江大河一般的奔流不息,我简直控制不住,心中只是略略的想着向左冬做个起手式,却一发不可收拾的向他攻去。 左冬起先不以为意,只是凭着身法向我攻来,十招一过却跟见了鬼似的连躲带闪,有时候发出攻击却被我的剑尖后发先至,不得不撤招防守。 其实我也不好受,我的剑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根本不听我控制,一招接着一招行云流水一般,却偏偏逼得左冬左支右拙,偶尔他想凭着强横的身体硬挨一下换招,却被带着真气的剑尖刺破身体,爆出血花,却劳而无功。 我不是不想控制这简直像是鬼附身的经历,但是每每强行逆转真气总是头昏眼花,被左冬抓住机会猛攻。 眼见情势已经无可控制,我也就放弃了努力,顺其自然,努力的配合全身上下这股便宜真气的运转,谁知竟然收到奇效。 随着路线的熟悉,我渐渐能掌握一些内气运转的技巧,偶尔试着推动,也能让剑势随我的心意而动。 我精神大振,现在看来拿着剑对左冬已是立于不败,我也就放心大胆的体验这股奇妙真气与手中长剑的共鸣。 随着战斗进行,我对剑与真气的共同作用已经小有成就,十剑之中也可以控制两三剑刺向我想的方位,打起来还特别顺手,渐渐达到心无所动天人合一的精神境界…… 好吧,我知道你们不相信,其实我是看着左冬被我单人一剑轻松的压制,狼狈不堪怒吼连连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中大爽而已。 这剑与真气的互动一开始比较难以摸索,我也只是瞎猫碰死耗子一般的凑上一两剑,随着这些碰上的死耗子越来越多,琢磨这剑越来越容易,一时之间,我就觉着像是脑袋中打破了什么东西一样,豁然开朗,随手一抖,一下子舞出了十七八剑,一气呵成。 这种感觉很是玄妙,好像我练了几十年的剑,一下子贯通了一样,体味了好久,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却是四顾无人,调出了录像才知道,左冬刚才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套连招劈的七零八碎,化光而去。 房间里就有复活点,左冬怒气冲冲的重返战场,大声说道:“想不到啊,你居然是个剑童,我大意了,再来一局吧,这次我可不再让你了。” 打个广告,《重生之数字****》路修远,软件穿越,希望他越写越好,毕竟在这个社会上,有点自己的坚持是不容易的。 136 秘密(七) 今天喝酒了…… ~~~~~~~~~~~~ 神功初成,我还沉醉在对功法的研究当中,压根没听见左冬在讲什么玩意。 “你在干什么?” 等我回过神来,却看见左冬在那里沉腰坐马,一脸大便解不出来的样子,后槽牙咬得嘎嘎直响。 “桀桀……,吸血鬼虽然不甚光明正大,但是究其能力来讲,也算是一种bug人物,我现在就让你看看吸血鬼的完美状态,桀桀……” 观左冬的脸色与精神状态,我认为这家伙没说大话晃点我,那么接下来的招数当然会猛恶难当,又或者是要进化到某种战斗形态的中间阶段。 我不敢怠慢,严阵以待,双眼不敢离开左冬分毫。 只是这混球摆了半天pose,苍白的小脸都憋得通红,浑身肌肉紧绷,连手臂都颤抖了,我甚至以为这家伙会长出三头六臂,可偏偏啥动静也没有。 又过了漫长的几分钟,我甚至怀疑已经中了这家伙的道了,浑身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样啊。 “你没事吧。”我有点关切的问,“要是不行,就不要太勉强自己,人生还有更多的意义,不如……” “去你妈的……” 左冬听了我的话,眼中差点喷出火来,差点就吐血而亡了,左捞右摸的没个抓处,最后居然狂性大发,一把将上衣撕个精光。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不行?我以前可以的,难道这个空间有什么古怪?” 左冬似乎遇上了大难题,原本还颇为小资的他居然破口大骂,这情形可是我没见过的。 “咋回事?” “我变不了身,这空间好像限制了我的能力。” “你是说你想随自己的意志,变身?” 我感到荒唐莫名,自从这个空间开辟之后,我就对它进行了非常深刻的研究,后来又得了陈教授的记忆,更是有了更多的体悟。 这个空间本质上说并不是我开辟的,我以为这东西本就存在,不过是我发现了它而已,由我自己给了它一个形而上的定义。我看似掌握了整个空间的控制权,其实连皮毛都没有摸着,依然只是个试验者。 但是就算这样我也知道,这地方是不会随意的让人操纵的,因为它所存在的基础就是规则,任何违反既定规则的东西都要被整个世界排斥,我也不例外,我只能添加限制规则,由整个虚拟世界自行发展平衡。 若是我因为错误的创造了一个规则,想反悔是不可能的,只有硬着头皮接受之,慢慢的添加更加详细的约束,让这个错误的规则没有发挥的余地,只有这样。 因此除了一开始我因为新鲜而疯狂的添加规则之外,在其他的副本之中我只追寻最简单的世界规则,我非必要,不能修改。 因此,本源世界(就是那个准备用来做多人在线rpg的空间,我创造了n多神)是我最理想的实验场。 那个维度被我糟蹋的实在不像样子,各种规则错综复杂,更有那些神灵自己也搞出了一些地方基本法,更是弄的乌烟瘴气,不堪入目。 所幸的是本源世界凭着庞大的容纳性,在我特地加快时间进度的情况下,居然将这些规则融合的七七八八,成了一个怪异的复合体,目前来看,运行的还算正常。 左冬所说的不能变形应该是他错误的估计了这个虚拟空间的特性,他可能还以为这是在他自己的精神空间,可以为所欲为。 在他自己的精神空间,他是管理员,拥有改变一切的权限,只要他的意志足够坚定,就可以近似的实现所想的一切。 就像一个人买了房子,在家里可以胡乱的装修改造,哪怕裸奔都行,但是你要到了大街上还不穿裤衩,警察叔叔就要请你去喝茶了。 在虚拟世界也一样,虚拟格斗空间是主空间的副本,规则本就十分简单,但是最根本的一条就是我之外的任何存在都不允许改变规则,除非这个存在能够突破时空,达到神而化之的境界。 以前发生过一个例外,那就是文非曾在这个空间召唤(无法形容,飞剑应该是召唤出来的吧)出她性命交修的飞剑。 那种东西我记不清有没有设定过,不过既然召唤出来,那就是合理的,这个空间自我认定飞剑属于合法的事物。 文非的境界我不清楚,但是肯定没有进入金丹级,所以这肯定是个例外,也许飞剑的特性就是这样,练到一定地步,藏于神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连在异空间也没有阻碍。 不过看左冬的样子也不像练到了这步田地,因此有什么特异功能施展不出来也算正常,空间规则规定了他是一个类人生物,除非他实力上已经突破了原有的境界,否则他要变成大猩猩打月亮也要问过我允不允许。 “也许我该说明一下,这个游戏是不允许开作弊器的……” 左冬终于冷静了下来,居然闭上了眼睛,许久方才张开。 “科技的力量也能达到这样的地步,实在可畏。我想的岔了,到哪里都和现实一样,痴心妄想只能在自己的头脑里称王,只有实力才是真正的资本。” 左冬露出非常诡异的微笑,抬起手掌看了看,用舌头添了一下,突然仰天长嚎一声,消失在原地。 我根本不需要思考,身体里的真气已经代替我做出了反应,剑尖只是一颤,已经划向了手腕——他在我背后出现,一拳直捣我的后脑。 左冬不待这招出老,早已变招,顺手往下就是一抓,我身随心动,剑尖依旧指着他的破绽。 我俩翻翻滚滚的拆招,却是风尘不惊,左冬每一拳每一脚都是轻飘飘的不使力,仿佛是情人的抚mo。 但我知道他的拳头只要一接触我的身体,立马就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巨力,因此凝神应对,将自己的精神融入到新领会的剑术当中,以攻对攻,因为我的剑同样威力无穷,中者即死。 左冬的物理攻击堪称一绝,我难以想象还有人类能达到他这种地步,不但普通的攻击伤不了他,速度与力量同样超群。 但是只要一剑在手,我根本不怕任何人,仿佛这就是我解决问题的方法,刺穿一切,注入真气,破坏所经过的一切。 137 大事(一) 整个空间剑气四射,回旋四转,将一团黑气压制的不能逾雷池半步。随着一道横亘整个擂台的夺目剑光,终于人影双分。 我站在擂台一角,心中压抑不住的狂喜,左冬则面如死灰,脸色更显苍白,手指微微颤抖。 经此一役,我已经终于真正掌握了这便宜真气的奥秘,随心所欲运使无碍,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被真气带着跑,打架的时候提心吊胆,生怕他老人家一个不如意歇了,我就被大卸八块了。 还有这对剑的感觉,我从来不曾有过这种体验,一柄普通青钢长剑在我手上居然宛若游龙,配合便宜真气竟然威力无俦,随手一挥,丝丝剑罡就向四面八方发散,连带着精神感应就能将方圆十米之内的所有物体变化了然于胸,生死予夺。 这便宜真气原来是要配合剑来使用的,我这才明白,其来源心中也有了个大概,跟那个诡异的灵魂融合有关。 只是初步掌握,境界上还没什么长进,据说要无剑胜有剑,方才登峰造极,可惜咱要是手中没有剑就是个渣。 左冬输的不怨,在这个空间被我掌握了如此神技,他不认输还想干什么? 虽然出了虚拟空间这套神技还有没有作用我不知道,但是在精神上的烙印是抹不掉的,只要刻苦修炼,总有一天我的肉体可以满足需求。 左冬欲言又止,最后一跺脚竟然飞了,放下大话来说要闭关一段时间,让我照顾好他的身体,别让人偷了云云。 我不知道这家伙闭的哪门子关,但我肯定他还会回来的,低头默数了三十下,果然他又气急败坏的飞了回来。 “这******什么破空间,满打满算不过五十公里方圆,连个空地都找不到!” 当初没想到要容纳多少人,不过是我与莫丹的娱乐之处,因此设计的是比较小,而且一片荒凉。 “前辈想闭关,我倒有个去处,随我来。” 我穿越了虚空之门,将左冬带进了正在发展建设中的主位面。这里地方广大,又超时光发展了千余年,各种设定也比较丰富,人物寿命普遍很长,因此颇有几个高级货色,左冬在这里修炼定会如鱼得水,说不定还会有点突破的机会。 “等我出关再打一场,我就不信这几十年都活到狗身上了!” 左冬对这里的大小及环境非常满意,决定先待上一个星期再说。本来他的打算是花上至少半年时间不问世事专心体悟天心。虽然这混球不吃不喝两年也没问题,但我又一想这哪行,他在游戏里闭关了我岂不是成了他家的保姆。 在主位面左冬如鱼得水,丰厚的天地灵气让他有了质的飞跃,只是起身一跃就飞的无影无踪。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周围的空间一阵波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传送过来一样。我心中奇怪,立即意识全开,看看发生了什么异变。 瞬时信息流量大增,无数没有过滤的信息疯狂的向我大脑涌来,这种状态我只能维持个半分钟,再长就不成了,这还是在虚拟空间的时候,要是在现实中打死我也不会试的。 半秒不到我就捕捉到了空间扭曲的源头,锁定了专心截听,竟然是阿金带领的那伙开发人员,全副武装大呼小叫的冲着我来了。 “终于找到了目标,各单位注意,重装战士前面拖住,务必保护好法师的安全,就算不能封印也要取得精神代码,否则大伙都得完蛋!一组,你们……” 我听得莫名其妙满头雾水,这话啥意思,难道他们想搞政变,把我困在这里?不符合利益啊,再说了,就他们这些开发工具还是我给提供的,难道还能对我产生作用不成? 不管怎么说,没必要被别人围住了狂殴,就我这层次,在虚拟空间哪怕蹭上丁点的泥土都是耻辱。 我身形一晃,本地只留下了一个克隆出来的幻影,本体早就隐身在一旁的平行空间中,仔细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波动更加强烈,离我二十米处的虚空中突然出现了五个全身披挂连脸都遮住的家伙,手持各式武器,向着我那幻影就冲锋。 等到那些乌龟壳冲进幻影身旁五米处,另外一队人马也从虚空中现身,分据天空四角围的跟铁桶一般,看来不打算让幻影有逃脱的机会。 这第二队人马穿的倒是随意,不过手上要么是科幻化的远程武器,要么就握着冰火雷电,压根不管那五个乌龟壳已经与幻影战斗在一起,都没头没脑的将远程火力射出,遵循有杀错无放过的火力覆盖理念。 那乌龟壳不知是什么做的,对这些元素攻击面议,冰火雷电打在上面毫无反应,但那幻影就不成了,在这种强度范围的打击下,没撑到一刻,就被炸的灰飞烟灭。 我虽然没想跟他们战斗,但看到这种架势也有点瞠目,这******简直就是屠杀啊,虽然在游戏世界死亡是无所谓的,但是犯得着这么狠吗? 幻影被消灭,那俩队人都缓缓的降了下来,围在一块指指点点。 “谢天谢地,总算剿灭了。” “有点不对劲啊,以前他们没这么菜的,会不会错了?” “是我们实力强了,自然感觉不同。” “我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好像我们做了一件蠢事……” “哦,大神棍你有什么要说的?” “其实,刚才冲进黑客身边的时候,我发现这家伙长的有点像技术总监……” “拿泥!?” “不会不会,技术总监懒散无比,从来不肯待在这个世界超过半天。而且这次捕捉到的信号显示这个黑客是偷渡进来的,法力强大,说不定会变形术什么的……” “绝对是你眼花了!赶紧回去喝点脑白金,你熬夜的时间太长了,我会向金头替你请假的。” “要是技术总监在就好了,抓个黑客还不是跟拔个萝卜缨子一样简单。” “你把希望放在那个不负责任的家伙身上,本身就是个错误。” “就是就是!” “……” 这帮家伙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战斗,对我的评价却极尽恶劣,我虽然不在乎但也很不爽,只是人家说的是实话,我这甩手掌柜开发了几个工具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得到这种评价也是理所应当的。 “嗨,大家好,聊什么那这么开心。”我现出身形,插了一句嘴。 “还不是技术总监那个混蛋,搞个系统有漏洞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但是明知有漏洞不打补丁就太说不过去了……” 除了这个大嘴巴,其他人都是目瞪口呆,就差拿手指着我了。 “余总监!”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惹出了这么大个乌龙,这帮家伙尴尬无比,动作倒是非常协调一致,统统瞬移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一晃就到了众神之殿,找到了阿金,详细询问了怎么会发生黑客事件的。 阿金见到我气不打一处来,这些日子他估计熬夜太甚,原本异常福气的一张脸已经瘦的不成人形,见者流泪。 原来事情还的从几个月前说起,那时候虚拟世界公测,有个家伙打着民航的牌子来找郑叔,提出在虚拟世界租用场地工具设备训练大型客机飞行员。 阿金说到这里就问,你应该明白了吧。我说我不明白,这事我知道,他那虚拟的机场、飞机还是我花了两天时间做的,不就是个租用嘛,又不花成本,能有什么问题。 阿金说你小子从不看报纸电视的吧,要么这些日子去哪鬼混了,否则断然不会不明白的。我说我真不知道,你就直说吧。 阿金说那好,弟兄们开工,请余总观摩他的成果。 我不明前因后果,只说好啊。 阿金手一挥,巨大的屏幕拔地而起,清晰的放出了一架巨型客机停在机场上,正在准备起飞。 我自然认得,那可是我亲手做的。阿金打了个手势,机组人员就同意起飞,不过一会功夫,那客机就飞上了天空。 我没看出什么来,只好默不作声,仔细观察。 镜头一直跟在客机后面,一分钟不到前方地平线上就出现了一处风景,鳞次栉比的建筑物巍然耸立。 我见识孤陋,倒也认得,毕竟帝国大厦的形象还是非常醒目的。 “我靠这是你们做的!太壮观了,居然把个纽约复制了,厉害!” “壮观吗?下面还有更壮观的!”阿金苦笑道。 果然下面的更壮观,巨大的客机就像飞蛾扑火一般的冲向了两栋世贸大厦,霎时间浓烟滚滚,不到一时三刻,大厦轰然倒塌。 我是看得津津有味,边看边赞:“厉害,果然是不要钱啊,你们什么极限运动都敢玩啊,居然想出这飞机撞大楼的玩法,什么时候我也试试,肯定刺激……” 我越说声音越小,因为阿金歪头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傻瓜,我也觉得我像傻瓜,又不知道哪里说错了。 “这不是游戏,这是现实!”阿金沉声说道。 “啥玩意?”我还没反应过来,仔细琢磨了一下,“你的意思是真的有飞机撞大楼!” 阿金点点头,我算是傻了,霎时间就明白了一切。 “有人劫持客机!然后飞到纽约撞楼自杀!”我惊呼,“什么时候的事情!” “9月11号,上个星期。” 妈的,这些日子我都同左冬在一起,这伙计除了喜欢研究医术就是练武,连带着我也与世隔绝了。 “凶手抓住了没?这事郑叔怎么说?不会牵扯到我们吧。”我焦急的问,脑子里一团浆糊。 “谁知道呢,美国警察局又不是我家开的。”阿金耸耸肩,“据说是回教徒干的,叫什么基地组织。” “基地?”我没听过,“那是什么玩意。” “拉丹!拉丹总知道吧。”阿金提醒我,“人家搞组织的,基地就他开的。” “哦。”我似懂非懂。 阿金又讲了一大堆关于9.11的事情,我狠狠恶补了一下新闻。 “郑叔第一时间就发觉不对劲,再让我们一查记录,果然有外籍人士进入这个客机飞行员培训系统。”阿金无奈的说道,“现在这个系统已经被叫停了,由国家接管。” “那这与黑客有什么关系?”相比飞机撞大楼,我还是比较关心虚拟世界被入侵的事情,毕竟这与我息息相关。 “我们查记录的时候还顺带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有证据表明,这帮外籍人士还突破了虚拟世界的空间壁垒,偷渡到了我们现在正在建设的主位面。”阿金抓了一下油光发亮的头,面色阴沉的说,“虽然我不明白他们到主位面来干什么,但是这是对我们的挑衅,是黑客行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来了就走,那简直是扇了兄弟们一个耳光。因此弟兄们组织了清洁工队伍,满世界的追杀这几个垃圾。” 阿金又看了我一眼,“刚才他们监视的人又发现了从格斗副本传来偷渡的讯息,这才碰上了你。” 138 大事(二) 混网络的都明白都明白,黑客这玩意不怕有名的,就怕流氓加无产。有名的黑客自持身份,还有点原则,要是碰上那帮初学乍练还有点技术心术不正的家伙就惨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大伙都是有家有业,犯不着和这些毛孩子斗气,有时候花点钱消灾也就算了。 可是必要的防御反击还是要有的,否则我的虚拟世界岂不是成了人民公园,是个人就能来逛逛? 想到这个我又有些纳闷,虚拟世界系统与传统软件根本不是一个概念,咋会出现这种东西来的。 阿金说他们也不知道,就是这些日子发现主位面的世界格局有了微妙的变化,有点怪异,再加上飞机撞大楼的发生,他们一查这才了解有人闯入,交过几次手,灭掉两个,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家伙实力大增,似乎在主位面有了奇遇。 这些日子阿金他们疲于奔命,整日里忙着救火,想加强各个副本位面之间的隔离度,又联系不到我,只好组织一帮人天天盯着边界流量。 “这票****的,居然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歹我也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跳蚤可以慢慢抓,关键是防御技术要做好,否则天天抓了又来就不好玩了。 “赶紧打补丁吧,我们都快崩溃了。”阿金泪流满面。 “不急,先在这个世界上发个任务再说,全球通缉外星异形。”我表情严肃,让阿金赶紧提供那几个黑客的特征。 “卖糕的!”阿金抓狂了,“还要你说?我们第一时间已经假借神明降下神谕追杀这几个祸害,你赶紧做正事要紧。” “那好,把这些日子所有关于黑客的资料交给我。” 阿金提供的资料也是残缺不全,只是一些系统记录,我研究了半天没什么进展,只好作罢。 深吸一口气,我进入众神之殿最为秘密的主控室,先是打坐半个小时,物我两忘,这才启动了世界之石。 当初建立这个世界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多的考虑,只是因为发展的太快,以我一人之力已经无法控制整个世界的规模,而且由于规则设置的太多,各种强大的生物纷纷诞生,胡作非为,将天地元气搅得混乱不堪,弄得整个世界摇摇欲坠。 生态系统完全崩溃,我只得出手灭过一次,后来为了能让这个世界自我调整,我在整个位面布下了九道龙脉,散于八荒,会于一处,聚散天下元气,平衡万物进化。 九道龙脉的尽头就是世界之石,被我作为能量的缓冲器使用,天地间的元气过溢便靠龙脉吸收缩聚,元气不足则发散于外,还能作为主控枢纽,端的是妙用无穷。 以前这世界之石还不过几个立方,现在已经生长的如山似岳,澎湃的元气在其中流动,看来这些日子虚拟世界的元气还是盈利的。 世界之石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积累,可以借助的力量已经非常强大,已经可以算是这个世界的制高点。 我将自己的精神与世界之石连接,飘飘渺渺的发散到了四面八方,以十分钟为间隔发出一道道的神念巨细无遗的扫描这个世界,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这种工作异常的耗费时间与精神,此时的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只是将大脑被动的作为整个世界的路由器,查探着每个经过的数据包。而自身的安全只能依仗世界之石的立场保护,一损俱损。 精神与世界之石融为一体,就连观察世界的方式都发生了变化,勉强形容的话就像是明月当空,清风自在。 两个小时过去,借着阿金提供的异位面穿越资料,我捕捉到了事情的一些蛛丝马迹,顺藤摸瓜,大致了解整个过程。 事情还得从两头说起,当初为了将这个世界改编成一个主题游戏,我创造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神明,所依照的素材就是现实世界中的宗教、神话传说等等,这些神明有自我的意识,可以算是非常高级的智慧,说是我的分身也不为过。 我给他们的任务就是探索与建设世界,扩大信徒,维护自身等等,至于他们怎么做可以有很大的自由度。 有个神明比较特别,我们称之为大a吧。它不像其它神明那样通过创造副神子神的方法扩张,自始至终都是宣称自己是唯一的神,而且它还特别的护短,创下的宗教攻击性与排他性特别强,信徒可以有很大的几率发展成狂信者,因此扩张的特别快。 有了越多的信仰者,它的神力也提升的越快,它创立的宗教也成了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势力,四处杀伐,征服了周边的小国,形成了一个广袤的宗教国度。 有了这么一个怪物,虚拟世界自然没有宁日,其它势力害怕自身被其吞噬,终于暂时放下成见,组成了反x教联盟,联合起来与之对抗。 而世界的管理者们(就是阿金他们)也不喜欢这种大一统的格局,毕竟他们要的是多元化的世界架构,因此也暗中调整一些参数,给了联盟很多帮助。 神力无匹的大a信心膨胀,对联盟的形成不屑一顾,或者不在意,反正他怎么想的不知道,圣战就爆发了。 其结果可想而知,大a轻松战败,无论是在世俗战场上还是神战中,几乎所有抢来的领土全部丧失,神力也是大损。 若不是管理者们要的是平衡,阻止了联盟赶尽杀绝,恐怕大a就要在这个世界上被抹去一切存在的印记。 圣战结束,世界格局终于恢复了平衡,只要没有一家独大,管理者们也就不再过问。 大a经过如此这般的大起大落,神力削减的七七八八之后,似乎也有点体悟,终于明白了神力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神格才是一切的根本。 大a解放思想,寻觅提升神格方法的同时,也对这个世界的本源产生了思考,无非就是“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此类的哲学问题。 大a估计继承了我灵魂中最为精华的一个方面(自吹),常年的思考寻觅居然让它成功了一点,虽然神力不敢提升太多,生怕引起恐慌,但神格却是大有跃升,以实力论,依旧是诸神之冠。 在追寻世界本源的路上,大a发现能够寻找到的资料是在太少太少,除了诸神之间流传的一个主神创世的故事,其它的资料根本不足为信。 就连这主神创世说也是非常的渺茫,这个所谓的主神自创世之后就压根没露过脸,诸神之中就算年岁最长的也不知道主神是何许人也,这条路也就断了。 直到后来,全世界一夜之间都挂上了寻访异界沉睡神(阿东)的悬赏,这才引起了大a的注意。 诸神要想提高自己的神力可以扩充信徒,神格提升则需要耗费时间,还得看悟性,只有一个捷径,那就是吞噬、掳夺、吸收、同化其它的神灵,方法各家不一,但效果是一样的损人利己而已。 只是大a发现在这个位面还有一种至高无上的力量在运作,它们神出鬼没,无影无形,却能影响任何事情的发展。诸神之间有争执那是正常的,但若要赶尽杀绝那是绝对不行,最后总是功亏一篑。 因此这个沉睡的异界神明就成了香饵,各神皆降下神谕发动手下信徒全力打听,誓要抢在其他人之前找到。 而且关于这个异界神明的传说各种版本的说法都有,有的说他与创世主神有关,有的说他身上有着这个位面法则的奥秘……不管怎么说,来头非常神秘。 经过近乎几百年的寻访,几经周折,最终还是被大a得了手,这位所谓的异界神明多年以来并非沉睡,而是堕入了轮回,遍尝红尘。 多少世的转生让这个异界神明神识晦暗,变得与常人无异,大a此时若要吞噬他也毫无用处,夺取神格更是无从谈起。 因此大a也就将轮回的阿东当作弟子,慢慢的点化洗脑,试图唤醒之后再行掳夺。但大a老谋深算,小心谨慎,既不敢完全唤醒阿东,也不能完全不让他恢复,只能慢慢这么耗着,伺机行事。 139 大事(三) 本来若是大a行事低调一点,耐心足一点,我再不务正业一点,或许就让它瞒天过海把阿东给吃了。只可惜事情就是这么巧,一伙恐怖分子进入副本练习撞大楼,这帮家伙抱定必死殉道的决心,戾气惊天动地,同源的信仰终于惊动了大a。 大a的本事今非昔比,有了异界狂信者的定位很容易的就找到了这些家伙,将他们全部拎到了主位面。 并不是大a懒不亲身穿越,而是当年我定下了第一道规矩就是不同副本之间的原生智慧生命不得互穿,否则就乱套了。 这些狂信恐怖分子却是实实在在的人类,因此并不受这条规定的约束,得以享受了一把还未公开的内测。 这帮恐怖分子当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大a是我参考现实中他们的神明而创造出来的,基本没什么改动,因此狂信者们很容易的认祖归宗,倒地膜拜。 大a有所问,狂信者们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大a也是震惊不已,没想到外面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巨大的世界。 大a好像明白了很多事情,却又像什么都不明白,但是他好歹也是神明,表面上根本不动声色,却是打定主意借着这些狂信者来达到他的目的。 恐怖分子却是以为发现了世界的秘密,认为虚拟空间原来是神界,他们的神居然真正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如何不让他们欣喜若狂。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多说,大a破天荒的给他们赐了神力,让他们从普通人直接成了神使,虽然异能只可以在虚拟世界全开,到了现实世界就得看他们自己的修为了,但这种实实在在的升仙经历足以打动任何俗世中人。 大a在虚拟世界消化着得到的新认识,而现实世界中狂热教徒的精神领袖们则沸腾了,神在虚拟世界存在的消息被作为绝密封锁,但是暗地里狂热教徒却被小心的挑选,一拨拨的进入虚拟世界接受大a的祝福并试图找出虚拟世界的奥秘。身家清白,对神无限忠诚,精通计算机的黑客则优先入选。 这也就是阿金他们焦头烂额的原因,来袭的黑客入侵方法不明,且一次比一次难搞,最后弄得疲于奔命,原来一切都是主位面的内鬼搞出的名堂。 了解了来龙去脉,我又喜又惊,喜的是终于知道了阿东的下落,这小子正一脸幸福的与他合法的三个老婆制造人类;惊的则是一手创造的工具居然有了自我的意识,神通广大到了能与现实世界有了联系。 瞬间精神一个恍惚,我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虽然有点麻烦,但好歹没酿成大祸,这个世界在我的手里,谁想翻天都不行。 我缓缓出了大殿,阿金他们立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结果。我淡然处之,只说做好准备,要扫荡了。 先锋公司宣布服务器维护,停止所有虚拟世界的业务一天,玩家怨声载道。 当然没有服务器维护这回事,这一天先锋关闭了所有的接入点,只为了能够修补漏洞。 我先是停止了每个副本的时间,然后直接一个摘星手就将大a的主命星给撬了下来。 仔细看来手中却是没有一物,只有明亮的光芒,就像是捏着一团火,我能感觉到其中大a的不甘与困惑,可是无论火焰再怎么挣扎,也不能离开我的手心。 我双目注视着灵魂之火,一股大力发出,就将大a的精神烙印纳入了我的身体。 不愧是顺位第一神灵,我要回收他还费点功夫,体内的轮回漩涡一点点的消磨着大a的神识,渐渐消于无形。 同化过程中,大a与我的神识交融,渐渐明悟了许多东西,对自己的来历也总算是明白了。 “你不是创世神,原来你不是创世神!” “明白了就好,朝闻道夕死可矣,更何况你没死,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可惜啊,要不是你吸收了那个灵魂,今天还不知道鹿死谁手!我不甘心啊!” 灵魂嚎叫着被灭,终于平静了,我也长舒一口气,心中安定了不少。 第一次创世纪,没有经验,差点搞出了大乌龙,若不是先是回收了一个强大灵魂,这场争斗总算以我的胜利结束。 大a的神格很有高度,连带着上千年的摸索也让我受益匪浅,许多对这个世界的思考也被我继承,好处大大地。 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信心满满,若是下回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太困难,但是我想没有任何神灵会能抵抗现在的我。 大a的神力我一点都没收,这东西对我来讲一点用都没有,到了现实世界我还是我,并不会因为这些神力强大分毫。 关键是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这才是最大的收获。 神力我完全都留给了大a的躯壳,随手封了一个空白的灵魂进去,只不过权限却没有以前那么大了。 这场争斗表面上看轻描淡写,其实深藏凶险,一个不小心我就万劫不复,真正成一个植物人,甚至会被大a同化,夺取现实中的身体。 因此阿金动员了所有的员工,全副武装,只待一个不对劲就并肩子上。 “完了?……这就完了?!”阿金看着笑嘻嘻的我,简直不敢相信。 “大部分搞定,现在大伙受点累,一起去固化空间屏障吧,以后谁也不能穿越空间,要走就走外面的神经链接!” 只是我失算了,原本以为最大的难点是降伏大a,谁知这家伙外强中干,三下五除二的就成了囊中之物,倒是修补固化空间屏障成了我们最头痛的问题。 虚拟世界经过我们这些日子大搞装修,早已破烂不堪,原本平滑如镜的空间边界现在却是犬牙交错,往往补了这边,那边又出现了纠结,惹得我火大,就想一场大洪水将这个世界推dao重来。 很显然这是痴心妄想,我若是真的这样做了,阿金他们估计会把我给活埋了。 作为这些日子不露脸的惩罚,我只能灰溜溜的帮着他们干苦工,主动承下了修补大a的领地,顺道去看看阿东。 “阿东啊,阿东,我是应该说你可怜呢还是艳福齐天啊……” 我看着眼前这个高鼻深目,卷发碧眼的家伙就觉得一肚子荒唐,还何况他身处深宫大殿,品着美酒,观看着美女跳脱衣舞。 “远方来的朋友,你为什么而来?是不是大主让你来看我的?” 我正感慨着摇头,慢慢现出身来,却被阿东一眼看见,殷勤的出声询问。 “大主让我给你捎个话,……” “什么话?” “你可以去死了!” “啊!” 我现出恶形,一把抓破了阿东的脑壳,揪着灵魂破空而去。 大殿中一片混乱,到处都是人四处乱跑,号哭着叫着:“快来人啊,圣子被刺了!” 我飞在天空,手里的灵魂不停的挣扎,以我现在的修为竟然把持不住,虽然光芒没有大a那么夺目,却是异常纯净,就像是刚开挖出来的钻石。 “你是伪神派来的刺客吧,大主的愤怒马上就会降临到你们的头上的。” “你经历这么多轮回,咋脑子还这么不好使涅?看来得让你清醒清醒!” 看来阿东被邪教洗脑了,亏这家伙总是自夸道心坚定,也不过如此。只是这力量实在是大,灵魂状态没有肉体的拘束,居然可以与我的手力相抗。 我飞到了一处死火山,扬手一挥就引发了山崩地裂,死火山打了个喷嚏,就像是吐血一样喷发了,火热的熔岩顿时涌出。 我握紧了拳头,向火山口猛地击出,一股无可抵御的大力像是打桩一样打穿了地脉,露出了深深的熔岩湖。 “冤孽啊冤孽,你原本是火之精,为了国之义、兄弟情,方才流落红尘,当年你点化了我,今天我来救你了。” 我一挥手,就把阿东的灵魂打入了火之地狱。 140 大事(四) 部下了四十九重密咒,火山又归于沉寂,熔融的岩浆渐渐冷却凝固,过不了多时,这里将又是一片荒凉,只等阿东的洗去红尘俗念,那就可以自己破山而出。 我洒下了最后一把尘土,还没来得及感慨,小组一个助手传了话过来。 “余先生,都布置好了,要不要试一下。” “行,你就是恐怖分子了,站着不要动!” 虽然大a被灭了,网络接入也限制了,但是现实世界还有不少x教的信徒黑客,前仆后继的往游戏里面涌,烦不胜烦。 我们自然不能搞被动防御,得从根子上灭之,因此我问阿金他们有什么建议,这帮家伙就出了个馊主意,说留个接口搞个蜜罐,只要那些异教黑客进入虚拟世界呼唤大a,就把他们接到这个蜜罐来。 这个蜜罐装饰的富丽堂皇,完全的中东风格,让他们一见之下就新生敬仰,其实里面是一个全方位立体式的催眠系统,这帮家伙信仰坚定,肯定是放开身心,不由他们不上道。 果然,作为试验品的组员一旦被传送到了信仰大殿,立马失去了自我,一个个双目发直,对耳边的话语呢喃没有任何抵抗力。 我对阿金说:“怎么试,你说?” 阿金歪头想了一阵,试探着说道:“若不让他们变小狗?” “噫,你也太没创意了,要不让他们以为自己是女性?” 阿金顿时毛骨悚然,连连摇头:“你这点子没有最馊只有更馊,这种东西都想得出来,要是这帮哥们出去之后角色转不过来,就此去韩国发展怎么办?你给我打工?” 我也觉得这实在太损了,只好退而求其次,让其他人想办法,最后定下来一个方案——让这几个哥们被催眠认为自己欠其他人一顿饭钱,这样大家都有好处。 效果非常好,被试验的哥们被催眠之后,到了现实世界依然痛不欲生懊悔非常,异常羞惭的执意要请所有小组成员上金陵大饭店吃澳龙,不去都不行。 “说好了啊,一个都别落下。你们不要拦我,一定要请的……” 我与阿金面面相觑,这催眠效果也太强了吧。 “澳龙也挺贵的,要不,这笔钱公司出了?”我与阿金打着商量。 “没可能的,你看这几个家伙不死不休的样子,会收公司的钱?”阿金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要不,再让他们去信仰之殿,把记忆再洗一遍?” 大伙合计了一下,一致认为洗回原来的记忆万万不可,大伙辛苦了这么多天,吃顿澳龙也算正常,于是得出了一个折衷方案,让阿金给这几个家伙多开了加班费,算是饭钱,这样大家既没有心理负罪感,也能休闲一下。 这个想法被大比分通过,阿金也就不说什么,非常豪爽的签了单,大伙立马整理装备,向饭店进发,开路一马司。 “龙虾也不咋滴嘛!” “就是就是,还不如烤鸭子。” “早知道吃涮羊肉了!” “下回把金头催眠了再说……” 阿金被灌多了,听着手下打他主意也没在意,光在那笑呵呵,完全不知所云。 “少废话,赶紧把你们头送回家,我也走了,下次有事打我手机。另外,催眠黑客的时候也叫我一声,这种机会不多的。” 送走了这帮年轻人,我总算有了清净,连车也不打,慢慢的往回走,散散酒气。 路灯很昏暗,也不知道市政公司干什么吃的。我努力的靠着吐纳功夫将体内的酒气往外排,却依旧头昏。 阿金手下这帮家伙都是享受生命型的生活方式,精力弥漫无从发泄,向来是熬夜熬的最多,喝酒不甘人后。虽然我酒量生猛,但要一下子放倒这么些人也有点难度。火拼之后,个个不成人形,连我也是衣衫不整。 回家的路仿佛怎么也走不尽,无休无止的往前延伸,我走的烦了,忽然一股寂寞油然而生。 “帅哥,要打炮吗?” “嗯?” 一个打扮的风骚入骨的女人向我打招呼,还送了一个媚眼,我知道碰上站街女了。 “打炮吗?很便宜的哦。” “哦,我不打炮,我只打枪。” “打枪我也会啊,要不要我帮你?” “我一般和一群人打枪,两个人打不好玩。” “……算啦,今晚刚开市,算你八折,80块,干不干一句话。” 站街女脸色不愉,狠狠的把烟屁扔地下踩了两脚,准备大出血。 我就算再怎么发qing也不会找这种货色的,因此冷哼一声准备掉头就走,但忽然发现了什么,又看了她一眼。 这女人眉目清秀,就是瘦了点,短裙背心,长发披肩,脸色苍白,吸烟的手也有点哆嗦,别有一番韵味,惹人怜爱。 “洗浴中心那么多,你怎么不去那里,天气凉了,在外面很苦的。” “我喜欢,关你屁事!不想玩就走,别妨碍我做生意!”女人听我口气似乎没有上路的意思,顿时没了兴致,准备走开。 “外面很危险的,特别是夜里,要不我照顾你一单生意怎么样?钱不是问题。”我笑嘻嘻的说,把手里还剩的啤酒递给她一罐,还有一张百元钞票。 那女人顿时转怒为喜,上来拉我的手。 “上哪?开房间还是去你家。” “随便,先走走吧,去你那也行啊。” “哦。” 女人听说不打车,有点萧瑟,但是收到我一百块钱现金,也就无所谓了。 我和她一边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她靠着我的身体,年轻的皮肤还算光滑,有点凉。 不是我精满自溢忽然想找鸡,而是面前这个女人印堂发黑,身上有妖气,非常奇怪的妖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知道这是妖气,我根本没见过任何一个妖怪,左冬这家伙除外,不过他虽然心跳没有,却半点怪味也没有,还是有人气的。 眼前这女人是个活人,我神念扫描之下没发现异常,只是这妖气却深入骨髓,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影响着她的行动。 这事情可大可小,左冬号称闭关,他地界上居然有了不干不净的东西,出来之后定然要找我麻烦,若不查探清楚,我也没面子。 “我就住前面,咱们快点吧。” 女人把嘴凑在我耳边,轻轻说道,还吹了一口气,惹得我面红耳赤。 我不会读心术,但是跳到她的心跳加速就知道这很可能是个陷阱,她身上这妖气虽然古怪,不过也没什么厉害之处,我也就放心大胆的单刀赴会。 只是我可是个在室男,被一个女人*外加挑逗,实在有些不习惯,正常的反应还是有的。 “你家没人吧?” “或许有些姐妹,你要是有钱有兴致,也可以陪你啊。” “哦。” 这是一处低矮的瓦房,通常都是租给外地打工的,成分非常复杂,向来是躲藏的极佳妙处。 女人带着我进了一间屋子,里面倒还整洁,却没什么家具,换洗的衣服挂了一排。 我探查了一番,发现并无其它人,心下就有点惴惴,暗想这女人不会真的把我带来打炮了吧。 “来啊,还等什么?”女人把门一锁,帘子拉上,就开始脱衣服。 “等、等,没地方洗澡吗?” “我洗过了,又不嫌你,来吧。” 女人凑上身来拉拉扯扯,我慌了神,竟然没躲开,她一手摸到了我的下面,我顿时天旋地转。 脑袋充血了,好像鼻子也充血了,我抹了一把,有点发呆,好像以前没这毛病啊,怎么这么敏感? “作孽啊,这就流鼻血了?!”女人笑得前仰后合,取出一包纸巾替我擦。 无地自容,刚才还在夸夸其谈,谁知一动真格的居然出这种状况,难道是我心理有问题?还是气功练多了,练的脑子有点傻,血气旺盛没地方出了…… “别怕,姐姐来帮你,保管没事,让你爽翻天。” 算了,什么道心坚固,什么美女白骨,什么降妖除魔,什么虚拟世界,统统见鬼去吧,老子今天要开处! 上衣很快就被半推半就的除去,露出了我一身白生生精健健的肌肉,看的女人眼中一亮,情不自禁的抚mo不已,又亲又啃,嘴里还发出奇怪的声音,搞得我热血上脑,不可自持。 身处温柔乡中,我正想将错就错的发生一段什么,可惜很快被打断。 141 大事(五) 先是一阵脚步声,以我耳力估算有三个成年男子,紧接着就是门被一脚踢开,巨大的声响让那女人哆嗦了一下。 “小张你个****,带了人回来居然不交工,皮又痒了是不?” 当先一个黑大汉拳头捏的嘎巴响,恶狠狠的示威。他身后的两个痞子则嘿嘿的淫笑,一左一右的拦住门。 “马哥,我没有,是他非要到这来的,不关我事啊。” 那女人怕得要死,畏畏缩缩的解释,想扑到那个马哥身上撒娇,却又不敢上前。 马哥一巴掌把那女人掀翻:“****,等会收拾你!”又转头向我打量了一下。 “看起来还是个文化人,身体蛮干净的,是想我们动手啊,还是乖乖跟我们走走。” “别动粗,我跟你们走。” “到底是文明人,咱们也不难为你,别耍花样啊。” 黑大汉咧嘴一笑,伸手一引,我只得穿好衣服,跟着两个痞子出门。 原本以为只是个站街女撞邪,现在看来还有点更深层次的东西,我也许是酒撞英雄胆,浑然忘了上次被鬼子围殴的事情,就这么的独闯虎穴鸟。 我自认为天生就有英雄气概,遇事不慌,不贪心,总觉得再麻烦的事情都有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使用暴力。只可惜当初这番论调讲给老爸听,老爸嗤之以鼻,认为我不学无术,却把天真当理想,迟早吃大亏。 虽然不幸被老爸言中,的确吃了不少亏,但是我坚持认为理想的实现总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谁的巴掌大,谁说的话就管用。 我现在就想实践自己的理想,因为我的拳头已经比较大,就算碰到有比我更大的,老子不是还有后台嘛,峨嵋、左冬、先锋……无论经济实力还是肉体实力,咱这方面的资源都不缺。 人是有尊严的,华夏人将其形而下为二字——面子,为了面子可以付出一切。你若没钱,再有钱人面前就没有尊严,即使你坚持自己的尊严,那也一钱不值,连狗屁都不是,因为没人承认。 同理,你那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在流氓打手面前也是没有尊严的,他们可以通过各种方式践踏之,让你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坨屎。 只要有坚持,那肯定就有尊严,可惜这个社会没几个人有自己的坚持了。 就像眼前的三个混混,充其量不过占了门口一条街,欺负一下摆小摊的,霸占几个站街女,收点保护费,自以为就成了x霸天,其实他们有坚持吗? 说得好听点是混混,其实他们不过是一票鸡头,专门诱拐无知少女,用她们的皮肉钱过活,偏偏还有警察的败类,收了点黑钱就无知无畏,有了保护伞,混混们才这么嚣张。 虽然看着他们我就手痒,但一拳打死容易,惹下麻烦无数才是真的,国法无情,专要平民百姓的命。 或许学左冬,跟这帮垃圾到了地方大开杀戒一个不留,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应该没人知道吧。 非常奇怪,我还以为这帮家伙要把我带到哪个地方脱guang衣服打一顿,谁知竟然被客客气气的请上了面包车,一路狂奔,不知往哪里去。 “这个,我明天还要上班,有什么事可不可以快点做完?”我看了一下窗外,虽然是夜里,但对我没有障碍,看路标应该是往江边别墅去的。 “少废话,带你去艳遇,哈哈哈。”车内的混混一阵狂笑。 我不知道他们笑什么,但也只好耐心等待,心中演绎了多遍应对策略,不过推演的结果都是我轻松获胜,毕竟对着普通人这是很正常的。 我真的很佩服这些混混,虽然是夜里,却能将一辆面包车飙的跟奔驰一样,还能谈笑自如,按他们的话来讲,这才过瘾。 我不怕跟上百个痞子单挑,但是非常害怕出车祸…… 出乎意料,车减速了,居然慢慢的停了下来,这帮家伙一点声音都不敢出,同时对我也比划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小子,安分点,乖一点保管你没事,否则……” 马哥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反而一脸的惊恐,不停的威胁我。 我点点头,跟着他们下了车。 这是一栋别墅,没有那种优雅的感觉,就是大,宏大,仿佛石头一般。 马哥整整衣服,凑到门口,冲着电话摁了一下,又对答了几句。 不多时,大门开了,出来一个人,马哥却不敢进去,只一个劲的把我往前推。 那人看了我一眼,眼光还有点凌厉,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就这个?今天你们送来的还算个正货,算了,收下了,你们可以走了。”声音沙哑无比。 马哥他们几个如蒙大赦,点头哈腰的退了下去,逃命一般的上车就闪。 “说你呢!进来!” 那人不耐烦的低声叱道,伸手来抓我的肩膀。 没事,小不忍则乱大谋,没必要与这家伙计较。 我只好不动声色的让这狗爪子搭上肩,问道:“去哪里?” “走就是!”那人一推。 这家伙的手劲不小,看起来是个练家子,不过长的瘦小枯干,说话怪里怪气,就像是老外学华语一样。 我留了神,这家伙如此古怪,莫不又是日本人?不过心中却是一团火,上次吃了暗亏,今次若不在这些鬼子身上找回来,枉我修为进步了。 屋子很大,这家伙将我推进了一个房间,松手道:“脱衣服!” “什么?” “脱衣服,脱guang!再废话杀了你!” 那家伙露出嫌恶的眼神,掏出一把抢来指着我,仿佛看着一个死人。 这就大费脑筋了,我是来灭门的,可惜现在正主没见到却要裸奔,这不符合我的美学啊。 我迟疑不定,心下却将神念扩展开来,笼罩了整个别墅,却没发现半个活人,只有楼上有两团黑气,正是我在站街女身上发现的东西。 心中一紧,我明白自己可能撞妖了,原本想好的计划统统作废,若要全歼恐怕有点难度,不过既然涉及到这种超自然生物,想来就算闹大了也不会惹下麻烦。 就算这两个异类神通广大我不是对手,但是有了准备,逃脱也不是难事,反正到时候找左冬出头,他对付这个有大把的经验。 胸有成竹自然临危不乱,裸奔也就不必要了,我对着那人微微一笑,那人却是怒了,出手如电,一记手刀就向我脖子砍来。 我双目一凝,强大的神念无孔不入,已经接管了他对身体的控制,手刀顿时砍不下去。 “收!” 我轻声叱道,眼前这家伙非常听话的肌肉痉挛,摆出了n种pose。 “嗯,这个造型不错,来,换个体位。” 那人应声而动,面部肌肉由于痉挛变得扭曲,虽然猛恶,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惊恐,嘴里荷荷有声。 “你想发言,ok,满足你的愿望。” 我略略放松了控制,这家伙还没来得及说话,哇的一声就吐了起来。 “对不起,初次试招,没来得及熟练,刚才可能捏到你的胃了,抱歉啊。” 我虽然尽量轻声慢语,听在那家伙的耳朵里恐怕只会更加恐惧,依然吐个不停。 我眉头一皱,说:“闭嘴!” 那家伙一抖,却也不敢再吐,不住的恶心。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不要说废话,没有第二次机会的,你得明白?” “你想知道什么?” “你是什么人?来华夏干什么?这屋子的主人是谁?在哪里?” “我是奥尔巴哈大公的管家,陪莉莉丝小姐来华夏旅游,你是什么人,我们是合法的入境,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我会向你们的上司投诉的。” 我差点笑了出来,这假洋鬼子还知道向上司投诉,还什么大公,还真把自己当吸血鬼啊。 “你是华夏本土的修士吗?我奉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要是挑起战争,你可付不起责。你现在住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你去拜会一下小姐,交个朋友。” “哦,好吧,你带路。” “把你那怪异的巫术解除,我都不能动。”那家伙听我愿意上去,脸色狂喜,口气又硬了起来。 “怎么能让你亲自走路,来,我带你。” 我心念一动,眼前这家伙就像木乃伊一样动了起来,僵硬的转身、出脚,一步步的走了起来。 “你会为你的无礼付出代价的,你……” “闭嘴!” 这家伙愤怒的很,不住的放大话,弄得我烦,直接让他嘴巴脱臼了事。 他在前面我在后面,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奇怪的上了楼,经过走廊,来到一间卧室,还没敲门,里面传出了人声。 “阿鲁?今天的晚餐送来了?味道好像不错的样子啊,进来吧。” 是个女人的声音,语调怪异,好像是初学华语,只是我不明白这所谓的什么小姐在自己家里讲什么华语。 我讲神念松了一下,让那个被我控制的叫阿鲁的家伙能够说话。 阿鲁应了一声,却是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阵鸟语。 142 绝招(一) 听到鸟语我已经知道坏了,心念一动,一秒之内已经在这老家伙的心脉上拨了几百下,饶是这家伙身体强壮,也是口鼻喷血,缓缓软倒在地。 此时房间大门无风自开,内里的情况看得个通透,里面居然空空荡荡,正当中是一张大床,蕾丝纱帐从顶而下,让人产生不洁的遐想。 宽大的床上躺着一具丰腴的肉体,虽然罩着一件真丝睡衣,却掩饰不住傲人的身材。 修长结实的玉腿一伸一屈,仿佛在抓摸着什么,动静之间,隐隐露出那一点秘密之处。 这女人金发碧眼,瓷娃娃一般的脸生的非常精致,一眼看去就让人联想起芭比娃娃真人版。 都说女老外看着跟牛奶似的,往近处一瞧那就是个糙,可惜我运足了目力无论怎么拉近都没发现这种传说的根据,大片雪白的肌肤就像是在我的鼻子底下,连肉香都能闻见,先天内功就是好啊,离着十米远都能享受把头埋在**的感觉。 活色生香,惹得我刚疲软又雄起,赶紧默念静心咒,非礼勿视,这才又发现了屋子里还有一个家伙。 屋子里撒着一片粉红色的灯光,角落中都是黑糊糊的,这家伙笔挺的站在黑暗中,似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若不是我神念如水无孔不入,还真难以发现,分明是极其高明的修为。 看来今天碰到硬钉子了,眼前这个女人看似风骚入骨,但是一双眸子中闪烁的却是对猎物的渴望,而那个男人则不动如山,我甚至连他长得什么模样都看不清楚。 “你是谁?深夜闯入私宅,还谋杀了我的管家,你们华夏人都这么无礼吗?还不赶紧道歉,你的身体很不错,我想味道也是极佳,若是做我的管家,我会非常高兴的。” 那个西洋尤物樱唇微动,正是刚才那个蹩脚华语,但是听着却是舒服,仿佛天籁。她边说边还伸直了双腿,脚趾蜷曲,红红的指甲油反射着灯光,对比着雪白细腻的肌肤极是诱惑,我听了她的话居然心中蠢蠢欲动,就想扑上去亲吻这双美脚。 一声冷哼传来,总算把我的心猿意马拴住,我简直太喜欢这个酷男了,若不是他这一打岔,我差点没把持住,出丑事小,若被调教了就有点太恶心了。 “阿列克斯,你又坏我事!”洋妞媚眼如丝,吃吃笑了起来,“不过我好喜欢,你这样子很可爱。” “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很烦!” “可是你就是个孩子啊。” “你!” “怎么,想现在来一次?我无所谓啊,荷荷荷荷。” 我不耐烦起来,自从门开了之后就严阵以待,谁知除了一开始洋妞向我发起一次精神诱惑之外就没动作,竟然跟酷男打情骂俏起来,视我如无物耶? “我说二位,能不能先把我这事情解决了?我明天还要上班的。” 那神秘男子被洋妞气的怒发冲冠,慢慢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沉声说道:“你是来砸场子的,就让我来了结你吧。” 这家伙站在了灯光下,我才看清楚,竟然是个美男子,一头黑色短发,听不出口音,那是纯正的普通话,十分惹人怀疑。 估摸着与对方的实力对比,我跃跃欲试,将外衣一摔道:“很好,报上名来,我不杀无名鼠辈。” “桥本熊二!” “你叫他阿列克斯就行了,你应该感到荣幸。” 洋妞插了一句话,却忽地从床上跳下拦在阿列克斯的前面,对他说:“你还未成年,我的领地我做主,这是规矩,阿列克斯?” 那个叫阿列克斯的牙齿咬得嘎嘎响,却只能服从的退到一边。 洋妞见他听话,非常满意的掉头,抬手抹了一下头发。 “年轻人,你不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吗?” “哦,华夏男人一般不接受女性的调教,我拒绝,来吧。”我握紧拳头,摆了个架势。 洋妞却不动作,笑呵呵的说:“正是奇怪的习惯,没想到那帮没脑子的居然找了你这么个食物,真是太有意思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莉莉丝,继承腓特烈家族最最精纯的血统,这位是我的爱人,阿列克斯。你是华夏的术士吧,我还是第一次接触你们,传说你们都非常神秘,有着匪夷所思的力量,我可以知道你的来历吗?” 这女人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偏偏还努力的适应华语,搞的一段话说了半天,我都替她着急。 “峨嵋弟子,余某!” 抬出峨嵋这是必然的,至于名字不敢说全,谁知道这帮洋鬼子有什么异术,万一全名被知道受了诅咒,我可受不起。 莉莉丝嘴里念了几遍“余某”,点点头,突然看着我的眼睛说道:“余某,做我的部下吧。” 我心中一凛,一股狂暴的内气从丹田直撞上来,舌绽春雷:“又搞这么下流的招数,妖女,去死吧。” 莉莉丝眼见催眠无功,也就变了一副面孔,冷冷的说:“这可由不得你,我非要你不可。” 话音未落,莉莉丝突然从原地消失,转瞬之间就到了我的面前,一只手往我的下巴掐来。 我遇乱不惊,这还是第二次遇到这么速度的对手,幸好前些日子与左冬对练,对这种速度流的打法比较适应,看都不看那只夺人性命的手,不闪不避,只是出一掌击其小腹。 若是莉莉丝头脑活一点,功夫好一点,退开就是最好的方法,只可惜这洋妞实在太差,也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咋的,居然一把抓上了我的脖子,自己小腹也被击中。 我这一掌只追求速度,原本是想把她逼退,没想到碰到个棒槌,只好临时发力,幸好体内的便宜真气妙用无穷,瞬时之间吐气开声输出最大功率,莉莉丝应声而飞。 我也不好受,洋妞爪子太利,居然在我脖子上开了五道血痕,鲜血慢慢的渗了出来,火辣辣的疼。 莉莉丝飞在半空已经狂喷鲜血,把一张大床撞塌,睡衣飞成片片,鲜血印在洁白的身体上,简直是艺术啊。 “莉莉丝!” 阿列克斯也不禁动容,抢上去查看,滚成一团。 “你妈的,居然挂彩了!” 我摸着脖子,一看手上居然一片红,不禁骂了一句,心中也有点惴惴,这婊子指甲上不会有毒吧? 不过还好,虽然见红,好歹击毙了最大的威胁,眼前这个阿列克斯虽然很狂,实力却在我的掌握中。 正想上去将之结果了,喀喇一声响,阿列克斯居然自己飞了起来,巨大的气劲飞舞盘旋,将散碎的床铺卷起抛出,清除一大片空地。 突遭奇变,我鼓劲护住全身,震开了杂物,却看见眼前一副香艳的奇景。 原本应该命归西天的莉莉丝又站了起来,头发被气劲激的冲上飞舞,怒目狂睁,牙关紧咬,嘴角流着鲜血。 刚才一掌我刚中藏柔,因此她那睡衣也被震碎,此时莉莉丝身上已是一丝不挂,大片大片柔嫩的肌肤被鲜血所污,看起来非常的惊心动魄。 右腰则是一片血肉模糊,不成人样,应该是刚才千钧一发之际莉莉丝让过了正面,却被击中了右腰。 “你这个混蛋,居然伤了我,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奴隶,永世生活在痛苦之中!” 莉莉丝怒吼着,一手捂住右腰的伤口,一脸痛苦的表情。 “我是无所谓啊,但是你都成这样了,还有这个能力吗?” 这一掌威力无俦,就算左冬亲临也不敢硬挨,这洋妞吃错药了,腰都折了还这么狂。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人家为啥这样狂了,莉莉丝一声尖叫,双手高举,突然身体渐渐模糊发黑。 我还不大相信,不由自主的揉揉眼睛,确实是发黑,还分裂了,化成一大群的恶心生物——蝙蝠! 我顿时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数量到了一定程度,就肯定会引起不适,这就是所谓的密集物。 而且小时候听多了蝙蝠精的传说,对这类老鼠状的生物非常过敏,特别是原本美玉温香突然变成这东西,实在有够恶心。 我自馁无法对付这种东西,正欲夺门而出,这些蝙蝠竟然渐渐汇成一团,又是一阵叽叽喳喳,莉莉丝又出现了。 “你是吸血鬼吧,靠这种伎俩是吓不倒我的,桀桀桀桀。”我故作恶声道。 眼前的肉体已经非常干净,原本腰上的伤口消失不见,只留下雪白紧收的小腹,带着一撮金黄色的毛发。月光撒在上面,我都能感受到其上毛孔的收缩,只是肉体的主人似乎心情非常不好。 “好长时间没受伤了,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洋妞发出了战斗宣言,面色清冷,再次扑了上来。 莉莉丝这次倒没搞什么抓喉咙,非常中规中矩的拳脚,攻守有据,但是配合上她诡异无比的速度和怪力,让我抵挡的非常吃力,堪堪斗了个平手。 若光是这样倒也罢了,我还有信心将之毙于掌下,只是好不容易瞅得空档下杀手,击在莉莉丝身上却是没有任何着力,她的肉体似乎可以随时化作虚无,撕下的只是一团黑糊糊的蝙蝠,瞬间就还原如初。 这他妈的还打个屁啊,话说星矢这种万年小强都可以被打倒,但这种打之不伤的怪物却又怎么办?难道把她放火上烧了? 头痛无比,身上已经被抓伤好几处了,眼见飞到角落的阿列克斯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准备加入战团,我在两秒之内就做出了决定。 “贱人,老子明天还要上班,现在肚子饿了要去吃夜宵,没时间陪你玩了,下次吃饱了再决胜负!” 我不顾一切的猛挥了几掌,狂暴的掌风暂时逼开了莉莉丝,冲着窗户就跳。 谁知莉莉丝并不阻拦,只是急速的念了一句咒语,冲我一指。我顿时感到身体一紧,无数的黑色丝线在身上蔓延开来,动弹不得。 日,刚才我还动念让别人束缚,现在报应不爽来得快,这就被人玩了sm。 “黑暗束缚没有人类能挣脱,除非大主教能替你祝福解咒。只可惜在华夏你是找不到这种人物的,呵呵呵。” 莉莉丝一阵狂笑,随手一招,身上又套上了一件衣服,对着我说道:“小子,下面才真正开始,让我们狂欢吧。” 我奋力挣扎,身上的东西却坚韧无比,毫不受力,看来应该是魔法一类的玩意,看来老子今天要归位啊。 “干你娘的,你别嚣张,看我最后一招!”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143 绝招(二) *********的女鬼子,以为长的漂亮点就横行霸道,看老子的绝招!*** 我现在后悔的要死,饮酒误事啊,几杯猫尿一灌就拽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看左冬快意恩仇杀人如麻羡慕得要死,临到自己却总是碰上硬茬子,早知道搞把好剑随身带了,总比拿拳头与人对轰的好,那战斗力提升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啊。 后悔也是无用,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还未练成的道法上了。 ***护法神阿拉丁何在?现身!*** 我这句话喊得是中气十足,宛若晴空霹雳,莉莉丝与阿列克斯吓了一跳,凝神戒备。 微风起处,只调皮的撩起了莉莉丝的下裳,露出一片雪白,却没有任何动静,我心中渐渐发凉,心道这下完鸟。 ***你还有同伙?*** 我身体一紧,连挣扎的余地都没了,黑色的丝线已经封住了我的嘴,看来是莉莉丝加固了束缚。 莉莉丝向阿列克斯打了个手势,后者会意,飞身穿过窗户四处寻找。 ***虽然留着你也非常有意思,但是我对今天的事情非常愤怒,你去死吧。*** 莉莉丝咧开大嘴,月光照耀之下慢慢的伸出了獠牙,向我走来,这就要给我放血。 此时我已经动弹不得,只能在心中没口子的念咒召唤,许下了无边的愿望,就差卖身了。 我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总算有了回应,全省充盈的内劲仿佛开了个口子,黄河决堤一样不知泄往何处。 我松了一口气,虽然疲累却是心中大定,只听外面喀喇一声雷响,屋子里突然一暗,一个伟大光明正义的身影破墙而入,出现在我的面前,顿时满室皆是金光。 那人身披金甲金盔金腰带,手持降魔金杵,两只眸子金光四射,身高三米,腰围八百,整个一个人形坦克。 这人将金杵往地上一戳,强大的灵压顿时充满整个房间,连我身上的黑影也是收缩了好多,他拱手问道:***不知吾师呼唤,有何法旨。***声音沉闷,但是异常雄壮,听了就让人觉得非常有安全感。 我欣然颔首,说道:***24k你总算来了,先给我付墨镜。两个任务,把我保护好,然后把这里的两个怪物变成肉酱,对你来说很简单吧。*** 24k沉声答道:***领法旨!***然后伸手虚空一抓,我身上的束缚黑影顿时无影无踪,重新恢复了自由。 护法神24k解放了我,伸手一抄降魔金杵,对着莉莉丝怒目圆睁,喝道:“请!” “异界召唤?”莉莉丝眯起了眼睛,有点疑惑的问:“居然还有智能,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懒得答他,只是不住的催24k:“赶紧的,跟这妖女废什么话?” 24k答道:“是!”提起金杵,一个纵身就是没头没脑的向莉莉丝砸去。 莉莉丝不敢硬拼,只是轻巧的一个换位就躲过了,还顺带在24k身上抓了一下,居然发出了金铁交鸣的声音。 护法神24k毫无所觉,不闪不避的只以金杵狂敲,来来回回的只是横扫竖砸几招,虽单调却是声势猛恶,几招一过,屋子里到处坑坑洼洼,破坏的差不多了。 莉莉丝并不在意,只是有一招没一招的逗引着24k,渐渐远离,护法神也一步不让的跟了过去,留下一地垃圾。 莉莉丝忽然一阵轻笑,身形飘忽,几下连闪往我冲来,看来认定了24k虽力大却移动不快,要先杀了我这个召唤者。 我早已看出她这个想法,却压根不担心,若护法神连这个都处置不了,那也枉费我对他这么上心了。 “召唤生物再强,召唤师也是脆弱的,只要杀了你,应该一切搞定吧。” 抱着类似这样的信念,莉莉丝向我急速突进,身后留下一片残影,外带24k怒吼的脚步。 “受死吧!”莉莉丝手臂暴长,尖尖的指甲发着黑光,直奔我的咽喉而来。 “定!”24k金杵高举,暴喝一声,莉莉丝脚下一道金光冲天而起,顿时将她罩住。 这道金光无根而生,四周盘旋着各种各样奇形符号文字,散发着巨大的咒力,形成一个结界,居然将速度奇快的莉莉丝给禁锢住了,动弹不得。 “这招是护法神的绝技,刚才我下了保护我的命令,他就在我周围布下了这道咒力陷阱,任何生物都别想逃脱,吸血鬼也不例外。” 我虽然运功吸收天地元气,但是护法神的召唤术实在太耗精力了,到现在还是无法动弹,只能依赖他的保护。我以自身功力为代价召唤护法神,却要这家伙用法力保护,逻辑上似乎多转了几手,损失也有,但是效率却不可同日而语。 比如我神完气足时,战斗力为一流,那左冬就是超一流。我若是一剑在手就可以单挑左冬,而这浑身功力换来的护法神24k战斗力却是超一流++,它本身就是为战斗而生的人形机器,无论是力量还是智慧。 当初同化了大a的灵魂,我就得到了这种玩意,只不过对没腿的头巾男无爱,这才从先锋公司的3d造型库中选了一个华贵威猛型的。 这东西一开始连名字也没有,就护法神三字,一召唤出来金光四射,我也就给起了个名字24k。 只是这护法神什么都好,就是太晃眼,晃花了敌人的眼也就罢了,连我也给致盲了就不好玩了。因此特地配了一副墨镜,有利于保护视力。 莉莉丝不能行动,脸色却是凶悍,保持着一副扑上来拼命的架势,浑身沐浴在金光中,仿佛连肌肤都成了金子,光泽无比。 护法神24k倒提金杵,大踏步的抢上,扬手就是一下,将莉莉丝打的灭灭四散。 黑蝙蝠又出现,三盘两绕又成了一个整体,莉莉丝毫发无伤,只是这回姿势又变,成了平躺了,脸上只有恐惧与痛苦。 护法神对这变化毫无所动,只把左手一立,念了一通咒,手上渐发红光,热量四射。24k右手将杵平举,左手往上一抹,整个杵身顿时红彤彤一片。 “妖女,受死吧!” 做法完毕,24k暴喝一声,举起金杵往莉莉丝头上一抹,顿时火光涌现,莉莉丝连声音都没发出就被砸个稀巴烂,化作一团火光。 蝙蝠尖叫的四散飞起,却被金红色的火焰附体,转瞬便化作飞灰,飘飘而下,其状甚惨。 不到一时三刻,现场只留下一团灰烬,金光一散,顿时被吹到风里,干干净净。 妙啊,这倒是杀人灭口的好办法,就是代价太大,用一次得休息好些日子。 “吾师,外面还有一个逃了,是否追赶。” “就你这样还追?” 我无奈的看着24k威猛的外表,叹了一口气,这家伙打架好使,但却不能做隐秘的行动,就这上千瓦的灯泡一出门肯定会被当成ufo,太醒目了。 “吾师还有何吩咐?” “无事了,你回吧。” 我一挥手,护法神24k化作清风,消失不见。 我也整理衣服,悄悄的离开。 144 绝招(三) 打了一夜的架,还莫名其妙的杀了一个自称什么纯血贵族的吸血鬼,自己虽然不是毫发无伤,但也算是出道以来第一次大胜,主要是杀得不是人,心中没有任何负累,似乎只是为民除害为国争光,心安理得。 若我知道坐下这件案子会惹下多大的麻烦,恐怕打死我也不会替天行道了。 休息了一夜,进入游戏中看看阿东,他还在岩浆中沉睡,我心知此事记不得,只能默默祷愿。 就这么过了几天宅男的生活,实在感觉无聊,只好进入虚拟世界寻找另一个人生,玩得不亦乐乎。 我化作有道之士,整日里在虚拟世界中寻仙访道,游山玩水,交了不少朋友,做下多少功德,当真是: 暮宿苍梧,朝游蓬岛,朗吟飞过洞庭边。岳阳楼酒醉,借玉山作枕,容我高眠。出入无踪,往来不定,半是风狂半是颠。随身用、提篮背剑,货卖云烟。人间,飘荡多年,曾占东华第一筵。推dao玉楼,种吾奇树;黄河放浅,栽我金莲。捽碎珊瑚,翻身北海,稽首虚皇高座前。无难事,要功成八百,行满三千。 逍遥日子,大千世界,居然让我碰上了隐居闭关的左冬,实在是意外。这家伙现在独霸千里山林,独自参悟天道,他比我还会玩。 闲来无事找左冬打架,先是平手,后来这厮爆发,我招架不住,召唤出24k,完败之,被左冬bs,称这是bug。 “你这混蛋从哪学来的这些歪门邪道,居然搞这种变态玩意!” 左冬异常愤怒,他自负修为无双,却连败于我手,虽然这只是在虚拟世界中的结果,但是也让他恼羞成怒。 “我觉得这很好啊,虽然是召唤类的,但对自身防御的程度很高,足以横行天下了。”我沾沾自喜的说道,对24k非常满意。 “放屁放屁!真他妈的没天理了!”左冬抓狂了,暴喝道,“从没见过你这么没脑子的修行者,人家都是辛辛苦苦修炼自身,一点一滴都不肯浪费,就算为了生活舒适搞点神将神仆也是应景。你倒好,全身功力全部供给护法神将,这简直……简直……” 左冬简直了半天也没接下去,小脸憋得通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哦哦,我承认错误,你也知道,我精神力高,只能在这个虚拟世界逞威,离了这里也算不得什么大高手,这护法神将是用来在现实中保命的。你还别说,24k刚练成就救了我一命,还算好用。”我解释道。 “你他妈的又闯祸了?”左冬差点没昏过去,气得牙痒痒,“就你那半吊子怎么总是喜欢惹事生非,难道不知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你再这样下去我可照顾不了你了!说,这次又跟谁打架了?” 我老实回答:“这次不是我的过错,只是碰上了妖怪捞过界,做下了场子,还收服了一些黑社会替他们服务。按你说的,你的地盘上就算安分守己的家伙都不可以存在,更何况这些外国杂种还每日吃人吸血?我看不过去,就出手了……” 左冬听的眉头直皱,打断我道:“胡说八道,我定居了十几年,更有几大门派驻扎,方圆千里的妖魔鬼怪早就移民了,江湖之上的妖魔听到我的名头,哪个不是望风而逃?” “大哥!收藏威望是会贬值的,再者说了,我碰到的可是自称什么纯血吸血鬼,外表跟个超级模特似的,洋妞。你老大名声再响,也没上国际头条吧,或许他们不知道您的大名。” “混帐,华夏修士与境外势力自从八十年代决战之后两败俱伤,早已签了互不干涉的协议,他们不踏入华夏一步,我们也不出国门,这么些年从来就没高等妖魔来过,你碰到的不会是本土的吧。”左冬狐疑的看着我说。 “大哥,就算我看走眼,那洋妞满口鸟屁总是事实吧,难道还有华夏本土妖怪出国留洋回来装b?”我见左冬不信,只能大喊冤枉。 “嗯……你把情况详细说说。”左冬也有点动摇。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将过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不敢遗漏一处,连跑掉一个鬼子的事情也讲了出来。 “失策啊失策,你这家伙怎么放跑了一个。”左冬大摇其头,懊恼的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要么忍气吞声,要么赶尽杀绝,你现在留下把柄,这算什么?” “那时我已经没力气追了,不过一个低等吸血鬼罢了,我一只手捏死他。”我毫不在意。 “放屁,我跟这帮家伙打过交道,这些喝血的最是记仇,睚眦必报,更何况你杀了他们的重要人物?”左冬翻翻白眼,破口大骂。 “连我都打不过,算什么重要人物?” “我也打不过你,你就嚣张了?” “不是这个意思,他们就两个人,不,还有一个菜鸟管家,也被我宰了,这些人除了有点钱,好像没什么大人物的架势,一点排场也没有。” “胡说,纯血的吸血鬼大公女儿,那时继承人,每一个好惹的,若不是你这狗屁护法神将正好与她属性相克,你想死都难,他们会将你制成血奴,一辈子为他们卖命!” 左冬说的好像天塌下来一样,又骂又埋怨的我极是不服气,一口气上来顶撞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杀了人我担着就是,他们找上门来我顶着,好歹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放屁,让你一个人顶着,我们修士的面子往哪放,这种捞过界的杀了就杀了也没什么,关键是你做事不干净,要我们给擦屁股,明白?”左冬大口呼了几口气,渐渐平静,“这件事马虎不得,咱们赶紧出去,联系同道,商量防御的事情。这种事情,小心一万次也不为过。” 我也有点惭愧,但是祸已闯下,后悔也无济于事,将屁股擦干净才是积极的做法。 当下我们立即下线,左冬疯狂打了许多电话,安排各路人马打听与神秘入境者相关的事情,电话里称兄道弟,相交者三教九流,什么都有。 “阿虎吗?我左冬啊……啊,找了我好久?最近有点事情……恩恩……怎么回事?你说……哦,了解了,你们给我盯着点,有什么风吹草动打我手机,明白吗?……好的,随时联系……天塌不下来!” 左冬打了一通电话,终于放下心来,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兴奋之色。 “你还真猜对了,这三个家伙是近日入境的,一来南京就施展了很辣手段,收服了几个地头蛇,搞得那几个黑社会老大惶惶不可终日,求我出头也找不到我人,呵呵。前些天他们这才发现这几个凶神不见了,连住处都被烧了,还以为是我干的,却原来是你小子做的好事。” 我诧异道:“我没放火啊。” 左冬不耐烦的挥手道:“管你放没放火,反正现在那里已经烧成了一片白地,有人还留了话,说是他们会回来报仇。哼,还真有不怕死的。” 我惴惴道:“那些在怎么办?” 左冬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年境外势力蠢蠢欲动,对我大好河山垂涎三尺,只是碍于当年签订的停战协定没撕破面皮,少个借口罢了。现在你做出这单事情,真是开战的好理由,他们岂有不来之理。” 我顿时有点不忍:“我做错了,没想到居然会引发战争?会不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左冬摆手道:“不关你的事情,就算你不做他们也会步步进逼的,和平不是祈求来的,力量集聚到一定地步就要发泄,否则会有问题的,他们是这样,我们也是这样。我先去探探那帮老头子的口风,然后再定计划。” 此时我无法可想,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不过看起来似乎形势还不是太糟糕,此事全过程我都可以说是依着规矩行事,除了手段辣了点,但是那些仙侠小说中的主角杀人越货*的事情干得还少吗?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145 绝招(四) 我闯下如此大祸,脑子里胡思乱想,也不知道左冬兴奋个什么劲,被他一巴掌拍醒。 “打起精神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些年安稳日子过的实在太没劲了,好不容易有个新鲜节目,那伙老家伙们应该不再闲得无聊内斗了吧。”左冬边说边打开柜子收拾东西,“你很闲吗?过来帮我开坛!” 我一惊,赶紧起身帮忙,接过东西摆放好,问道:“前辈,你这是要除灵啊还是祈福?” 左冬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我这是聚妖!” “聚妖?”这我就不明白了,聚妖干什么,难道心情不爽要吃妖怪烧烤? “没事问那么多干什么?赶紧按这张图纸将神坛摆好,快去!” 左冬甩手扔了一个卷轴过来,我打开一看,纸质发黄,似乎有点年头了,上面画的是四四方方的一套神坛,各式各样的工具摆放的井井有条。 这大概就是传统门派原始的教科书了吧…… 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我依着卷轴上的图样将左冬扔出来的东西摆放好,点上烛火插上旗帜,朱砂黄纸、铜铃金钱、洪幅神幡,样样齐备。 偶有不对之处,左冬也是一一指正,随口而出的一些术语,我听着如同天书一般,对左冬的敬仰顿时如同滔滔江水。 “前辈,这东西真能聚妖?” “那是当然,只要功力足够,能压制住召来的妖魔鬼怪,随你召唤多少。只是你不懂法门不要轻试,否则一旦遭到反噬,你小命不保。”左冬换上了一身法袍,边试镜边说。 “这么厉害啊!”我不禁咋舌,问道,“前辈你能召唤多少啊?” “我?”左冬抓抓脑袋,“小鬼杂鱼兵无数,大妖弄上百十来个不成问题,至于巨魔只能一对一沟通了,给面子就来,不给面子也不搭理我。” 我顿时头皮发麻:“我靠,这么多的妖精齐聚,那还不把整个南京城搞得妖气冲霄?” 左冬翻翻白眼:“你瓜坏了?又不是乱世,招那么多妖精干啥?再说,现在哪有那么多的怪物,我只是找几个跑腿的。” “跑腿的?干啥。” “国内修士住处一个比一个偏,若要见上一面难若登天,我要大撒英雄帖,哪来的时间去一个个拜访,只好找点小鬼小妖啥的传个话。” 我顿时头大,没想到现在的修士居然这么的不愿意与时俱进,落后到要面谈的地步,只好掏出手机,伸到了左冬面前。 左冬看看手机,又瞥了我一眼,说道:“干啥?” 我一本正经的说:“这个方盒子叫手机,又叫移动电话,无论是在天涯海角,只要二人各执一个,就能通话,方便无比,比那千里传音不遑多让。” “去你妈的,你当我傻子啊。”左冬怒极,一巴掌把手机拍到了一边,“手机是好用,但******也要有信号啊,各门各派谁没个守山阵法啥的玩意,连神念都能屏蔽,别说这玩意了。” “这样啊……” 这样倒也说得通,手机这东西毕竟只是民用通讯工具,保密性极差,那些修士们都是世外高人,不问红尘的,谁会搞手机?再说了,他们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要是一个电话就到,那还有什么神秘感? 若是高手们用了手机,被敌人截听了信号,十颗百颗的导弹飞来谁也拦不住不是?话说老毛子不就干过这事? 虽然左冬的法子看似笨拙,但不是有这句话嘛:只要有用的办法就是好办法,通常还都是原始的…… “一会我开坛,你给我帮忙,不要捣乱。”左冬吩咐道,末了还加了句,“是童男吗?” 嗯,这个比较难以回答,我正思考到底是撒谎还是如实承认,左冬已经笑眯眯的点头道:“很好,很好。” “好个屁,不要随便对人用读心术,活这么大一点礼貌都不懂。” 左冬不再理我,闭目打坐。 “我要不要换身行头?”我瞅了一眼身上的背心短裤,惴惴的问道。 “你只要不光屁股就成。” “……” 既然没有什么讲究,我也就拿杯可乐站在旁边不提。左冬先是闭目养了一会神,约莫十分钟的功夫,他才施施然的站起身来,取过桃木剑,开始做法。 导引行气,佩符投简,踏罡布斗,我能看懂的也就这么多了,虽然我知道左冬是有真本事的,但是这一套真要在现实当中做起来,看的还是非常别扭的。 做完一套,左冬就休息一阵,喝口水,然后又是一套,一连做了三遍,这才有了反应。 先是小院子里阴风四起,各式各样的鬼哭狼嚎之声此起彼伏。 头顶之上似乎有气旋产生,没有发觉的乌云已不知从何处低低压来,竖起一堵深灰色的厚墙,没有一点缝隙,迅速而执拗地大口吞噬着浩渺的天穹。 此种诡异的景象搞得我毛骨悚然,再不敢加装悠闲,严阵以待。功行双眼,我能看到一般人所见不到的东西,眼前这阴风四起的景象似实还虚,看似猛恶,其作用范围只是这个小院子,边界有一道道的波纹,那是空间虚实转换所引起的震荡。 左冬毫不为这些幻象所动,将剑一掷,抄起铜铃猛力一荡,高声叫道:“三界生灵,奉我旨意,来!” 铃声清远,霎时间风散云收,露出天上一轮明月,我眼一花,却看见院子里跪着几个人,长的甚是丑陋,还有一些人影,隐隐约约的立在一旁。 虽然见过吸血鬼,也听过很多传说,但是这种本土妖怪我还是第一次见,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丑相,放人堆里倒也勉强能算个人。 至于那虚无的阴影倒好理解,应该是鬼物幽灵一类。 左冬将铜铃一放,当先一个丑恶猛男抬起头来,拱手说道:“我等是三山戴表,上仙召得急,还有一些兄弟离得远正在路上,很快就会过来,请上仙恕罪。不知上仙有什么要吩咐。” 这个猛男个子不高,长的凶恶异常,放火车站就是一个被****的对象,浑身妖力澎湃,应该是这里的第一,怪不得是他来应答。 左冬咳嗽了一声,说道:“替我向你们家大王问个好,就说金陵左三下次请他们吃饭。” 众妖都点头,左冬又说:“这次让你们带个话,务要广为传播,就说金陵左三要大撒英雄帖,无论黑道白道闻者有分,十一月十二日金陵相见,有国运大事相商。” 那猛男道:“那峨眉昆仑武当等大派要我等去吗?” 左冬道:“我现在不方便,也麻烦你们一遭。” 那猛男点点头说:“既如此,上仙只要说一声就是,我等定当做到。若上仙没有别的事,我就让其它兄弟们别来了,这等传话的小事,我三山盟就能办到。只是不知上仙有什么大事要商议,我家主人要问起来,我也有个回话。” 左冬说道:“你不必知道那么多,要是有人问,你就说十年前的战争现在又要开始了。” 那猛男道:“是,若上仙没有其它吩咐,我等就退下了。” 左冬一挥手,神坛之下的十数个家伙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146 绝招(五) 左冬一番施为,我看的是瞠目结舌,当真有万妖之王的风采,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只是这英雄大会通知的也太迟了一点,加之时间又紧,若是有人没有听闻,岂不是错过了? “那你又有什么好办法,做事要自觉,难不成我还要一个个的亲自上门拜访?”左冬轻而易举的读出了我的心声,不满的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又何必要聚在一处开会,不如利用现成的网络,大家交流无碍,岂不甚佳?不用担心泄露行藏,却能像现实一样的做到全方面交流,你说咧?” 左冬迟疑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睛,道:“虚拟世界?” 我没说话,左冬踌躇道:“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可惜做不到啊,网络再好也要铺设,深山老林哪有这种东西?” “卫星啊,只要有一个卫星天线,再加上客户端,无论在哪里都可以连上网络,技术上没有问题,就算有什么屏蔽的阵法,他们自己也可以控制的,这样省了旅途的劳累,有什么问题实时沟通,就算意见不合,大家在虚拟世界打一架也不上筋骨,何乐而不为?” 我感觉自己太有才了,尽情的发挥想象力,鼓动着左冬,若是他答应,我甚至可以自己出钱做出这么个东西给每个门派散上一套。 左冬看似也有点动心,不停的来回踱步,考虑良久,方才问我:“你说的那东西好用吗?” “肯定好用,我可以让人做一套,试试效果,然后咱们再决定也不迟啊。就算修真者也不能固步自封,人类进化了这么多年,这几十年的科技成就是以往的几十上百倍,总有点可取之处吧。” 左冬一跺脚说:“那好,我等你三天时间,要是不能让我满意,作废!” “没问题!” 其实我是知道有这么个东西的,作为全球首屈一指的超大型娱乐事业公司,先锋早就在国外搞出这么个玩意了,日本、韩国、澳大利亚、北美……都曾经发行过这种卫星联网装置。 只不过他们这种产品对应的不过是家用游戏机平台而已,而且因特网的大普及,更是将这个市场压缩的非常小,只有那些边远地区,或是地广人稀的地方才用得到,比如澳大利亚、加拿大等地,由于这东西的性能还不错,他们甚至将之用来作为远程教育的平台,由政府大力扶持。 我在阿金他们那里就见过这玩意,不过他们那是超级加强版,借着先锋公司的背景,在大楼上架了一个n个超级大锅,经常在上面与国外玩家对战,爽的是一塌糊涂。 这种代价高昂的通讯方式在国内肯定不好用,毕竟国内都是明文规定禁止私人架设卫星天线和电台的,但这种规定对修真者来说如同放屁一般,他们在深山里架个大锅,难道还会有有关部门进去查封不成? 想到就要做到,我打了个电话给郑叔,让他提供这方面的东西。郑叔满口答应,说东西都是现成的没问题,只不过能不能连接虚拟世界他们没底,毕竟谁也没做过类似的方案。 “没事啦,我只要最简单的,一个节点能支持十几人的局域网就可以,价钱好商量,要是满意我定做个几十上百套小case啦,难道还怕我付不起钱?从分红中扣就是!” “你说得轻巧,卫星带宽哪里来,那都是真金白银啊!” “立个项目就是,比如说虚拟现实超远距离教育系统,我相信那些富得流油的阿拉伯国家对这个肯定感兴趣的,ok?赶紧送套样机来,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行行,你只要认账就成,地址多少,我安排。” …… 放下电话,我向左冬打了一个ok的手势:“成了,应该马上来。” “这就行了?”左冬不相信,一脸挫败的样子。 我想,对他来讲,这类高科技的玩意应该同那些进口的药品研制仪器一样,至少需要半年的订货周期吧,嘿嘿…… 郑叔非常给面子,我与左冬不过是喝了会茶聊了会天,一辆小货已经停在门口,一整套东西样样齐备,连带着应付检查的执照都准备妥帖。 这东西的安装也就跟普通网络设备一样,只不过多了调整天线角度对正卫星的过程,不过好在这套东西郑叔下了血本,居然连自动调焦模式都有,一般的小白完全不要手动操作即可连上网络。 “装好了,这是帐号,请签收。” 我随手签了,打发了送货的,与左冬一头扎进虚拟世界。 效果相当的不错,卫星传输数据的延迟可以接受,普通人甚至感应不出来,这个怎么解释我不知道,我甚至可以认为这不是物理连接决定的,哪怕小猫上网都没妨碍。 技术上的事情我并不在意,这东西陈教授研究了一辈子也没搞定,我在有生之年自然也不抱希望,不过只要效果好就行了。 左冬也十分满意,认为这种速度足以保证所有人的沟通,只是不知道其它门派能不能接受这种先进方式。 “不管,每个组织送一套,我就不相信不要钱的东西都没人要!”我信心十足,无论什么组织都要由现代化的装备打造,否则只会越来越落后,最终消亡。 “难说,难说,我尽力就是。”左冬比较悲观,对这个虚拟世界恋恋不舍,“这东西的用法你最好弄个视频教程,否则光有装备是毛用没有。” “好说好说,我这就打电话问先锋订货,你看五百套够用不?” “先定这么多吧,多了浪费不是?” “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但是这东西如何运过去就要靠你了,我是没辙。” “这个啊。”左冬笑道,“没什么难处,人类看似不可解决的事情,对于隐身于黑暗中的妖族鬼物来讲,那是相当轻松的。” “哦,对了,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了,俗话讲正邪不两立,你用妖怪来传递消息,难道正道人不打杀它们?” “世道在变,人妖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有什么不能和平共处的,再说了,现在人族大兴,妖怪也没什么能够栖息的地方,数量那是越来越少,都快绝种了,倒是鬼物越来越多,渐成泛滥之势。它们有异能,因此有些人们不方便的事情都让它们做。”左冬一一解释道,“有最卑劣的人类,也有最高尚的妖魔,这个是肯定的,不可一概而论。因此目前的规则是,只要不故意行恶,正道人士都是不管的。” 我叹道:“还有这等事?我真是孤陋寡闻那,我受到的教育都是要降妖除魔的。” 左冬道:“其实这些家伙挺好相处的,大多数直爽豪迈,什么时候给你引见几个。” 我说:“那好啊,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些东西。” 左冬道:“成,那现在就去。” 啊…… 左冬也不管我的抗议,只是拉着我就出门,大摇大摆的开了一部奔驰直奔市中心而去。 147 黑幕(一) 左冬带着我一路开车,来到了某区一个非常偏僻的店面前,门脸非常小,除了竹制的招牌门板,简直看不出什么特色。 “博古斋……”我看了实在是无语,这破店名实在是烂大街,左冬说带我来看妖怪,可是眼前就是这么一个破烂的古玩店。 “你确定是这里?”我左张右望,此处孤零零的就这么一个店还比较有派头,其它都是小摊小贩。 “这是离家最近的妖怪据点了,否则还要绕上百公里才有,你想干什么?” “我以为妖怪比之普通人要有能耐的多,怎么也得是个黑社会老大或是私家医生之流吧,居然卖古玩……” “职业只是掩饰身份的道具,其中并无其它含义,若有,也只是主人的业余爱好。”左冬笑道,仰头看着招牌,“其实妖怪比我们想象的要平和的多,它们比人类更加的爱这个世界,不忍心破坏它。只有人类才会为自己的发展而肆无忌惮的破坏环境,只为了几个美元。” “呵呵,我以为你说的是自然保护组织成员。”我不以为然,“难道妖怪不吃人?” “你难道不吃肉,不吃菜?”左冬奇怪的看着我,竖起一根手指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天生道德伦理,一切生物只要是社会性的,就自然而然的生出自己的一套伦理规则。在人类看来,吃人的东西都是魔鬼,这都是自以为是。人,并不是万物之灵,虽然有他的优势,但是天道无情,要看你怎么理解了。” “哦,你说的难道是弱肉强食自然法则?” “也不尽然,老祖宗早就认识到了这一点,天道,就是阴阳两面,有光就有暗,有正就有反。”左冬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也不急着下车,接着扯,“你听说过德鲁伊没有?” 我有点跟不上左冬的思维节奏,茫然的点点头,“听说过这个教派,好像是崇拜自然吧。” “不是崇拜自然,是平衡。”左冬分给我一根烟,继续说道,“有的德鲁伊热爱生命,几乎就像和尚一样不食荤腥,终身不伤蝼蚁之命,他们认为这才是自然之道。但是有德鲁伊则不这么认为,他们以为维护自然的平衡,需要许多手段,弱肉强食才是维护自然平衡的法则,杀戮并不邪恶,只要需要,没什么不可以的。你看那些狮子,他们依着本能,天生的猎杀其它动物,为的只不过是维持自己的生命,这是自然法则的一部分。” “我明白,佛祖也有割肉嗣鹰的故事,所谓救鸽子一命就杀鹰一命,所以才以自身血肉供养,可这毕竟只是一个寓言,佛也有生命,其本身就违反了自然法则。这个又和妖怪要什么关系?” “人类总是自以为是,一时得势,就肆意妄为,把个地球搞的乱七八糟,其实万物众生没有高贵低贱之分,只有强弱。你若是抱着妖怪都是低等生物的念头,恐怕今天就不能带你去了。”左冬慢慢的说,将烟屁股掐了,看着我说,“你想好了没有?” 我笑了一下说:“得了吧,我抱着敬畏之心还不行吗?我又不是那些迂腐的家伙,只要不对我不利,哪怕魔鬼我都可以和他喝两杯。” 左冬看了我一会,说:“那好,但愿如此,跟我来吧。” 左冬当先踏入博古斋的大门,我紧随其后,里面地方不大,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堆得到处都是,几乎没个插脚的地方。 故老相传,有一类奸商经营古玩店,就喜欢将物件摆的摇摇欲坠,单等客人一个不小心打砸了然后索赔。其实摆出来的都是赝品劣货,一单索赔却是十倍百倍的价钱,行径恶劣无比,这家博古斋似乎就深得其中三味。 我虽然不在乎钱财,但是被人坑的滋味非常不好,因此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身体,生怕碰到任何一个物件。 左冬不管,大踏步的前进,偏偏身如蝴蝶,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还把桌子一拍,高声叫道:“老板,有客人到了,还不出来接待?” 只听轻声一叹,柜台里面慢慢伸出一个头来。我凝神看去,那是一个老得简直可怖的脸,比之橘子皮还皱,光头,鼠须,眯缝眼,一张嘴瘪的可以,一动一动的仿佛在吮着什么。 “左先生啊,您可是少来,今天又想看点什么?”那老家伙说话像是拉风箱,三句一喘,还瞟了我一眼,眼神浑浊无比,仿佛看我是一件死物。 “装什么装!这位是余先生,自己人,峨嵋弟子,带他来认认门面,以后有什么事情大家还要多沟通。”左冬漫不经心的说道。 “哦。”那老头表情看不出什么,依然是古井不波,又看了我一眼。 我努力的想从他的眼神中分辨出点蛛丝马迹来,毫无所获。 “不知这位余先生和文大小姐是什么关系?”老头问道。 左冬抢着答道:“文非身有要事,回四川了,现在南京道上的事情都由他处理。” “哦!”老头的语调总算有了一点波动,站起身来向我一拱手,五指跟鸡爪子似的,“小老儿姓孙,单名一个全字。早听说峨嵋文大小姐卸任,逍遥自在去了,我等道上的朋友前去问询下任舵主是谁,文大小姐却笑而不言,只说到时自知。今日一见,余公子果然一表人才,堪称栋梁。” 我赶紧也学着拱手道:“不敢不敢!” 那老头又说:“南京是华东重镇,人物众多,以后我等还要仰仗公子的地方多,还要请公子多多担待。” 这老儿说话半文不白,又生的这样老相,还不知道活了多少岁数,我不敢多言,只好笑道:“好说好说。” 左冬不耐烦起来,随手抄起一件不知年代的瓷盘,翻来覆去的看,“孙老,别废话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谈,现在我有正事。” 孙老头一把左冬手上的瓷盘抢下,擦了又擦道:“不要乱动东西,你这家伙每次来都要打坏这些古董。” 左冬嗤笑道:“古董?拉倒吧,你这里不全是假货?都不知道坑了多少人?” 老头翻了翻白眼,扯着嗓子叫了一声:“三儿!出来看店!”声音刺耳无比。 左冬若无其事,我倒是差点伸手把耳朵捂上。 一个瘦小的身影窜了出来,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级,长的简直就是年轻七八十年的孙老头,冲着我们一笑,露出一口碎牙。 “余公子,左先生,随我来,咱们里面说话。”老头手一撑台面,轻轻巧巧的跃了出来,向内室走去。 我靠,这老家伙看似老朽,身手不错,不愧是妖怪。 “他不是妖怪。”忽然左冬的话传入了我的脑海,我一惊,却没见他嘴唇动作。 148 黑幕(二) 最近晚上比较忙,呵呵 ~~~~~~~~~~~~ “你精神力超群,却是不懂任何防护,想要突破易如反掌,你只要听着就好,不要说出声来。” 这分明是左冬的声音,清晰异常的在我脑中呈现,就像是在耳边呢喃一般,难道我竟然不能阻挡? 我试着调动精神力守护大脑,憋红了脸也没啥长进,依然听见左冬的声音。 “好了好了,别做那些无用功了,以后我教你,现在你只要记住一个原则,故作深沉,不要多说话,一切由我就行。” 甚好啊甚好,我自知待人接物的资质实在有限,通常都是毁多誉少,无妨大碍的时候一般故作狷狂,给人的印象不佳,若是碰上这种要出头的场合还是不说话为好。 我想了这么多,左冬了然,继续传话道:“孙老头很有来历,老猿成精,深通人情世故,是南京黑暗世界的舵把子,你要是想往这方面发展,跟他搞好关系非常重要。” “可是你又说他不是妖怪?”我搞不懂了,心中想道。 “蜕变,这老家伙修炼不知多少年,早就化为人形,从本质上说,与人无异,位列妖仙,论道行比你我都高,注意自己的言行。” 原来孙老头一副老而待死的样子,却有如此的来头,只是这妖怪修成人形就与人无异,这如何理解? 不管怎么说,看左冬的语气,这孙老头也是前辈,哪怕是敬老,保持一定的尊敬还是必要的。 从外面看,这间门面很小,算起来两步就能走完,可惜我们却是七拐八拐的走了好远,我悄悄放出神念,感觉出了其中的玄妙,这是一个扭曲的空间,换算起来,十平方米的空间可以扩充为百平方米,非常了不得的造化。 神念扩展到孙老头身上的时候犹如泥牛入海,仿佛被吞噬了一样,无影无踪,还惹得他回头一笑。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比之余先生自创洞天福地,那是天壤之别啊,请。” 我尴尬无比,赶紧收回了神念,默默跟他前进。 进得一间内室,布置精巧,我们坐定之后,孙老头亲自奉茶,手法朴实,茶味却是鲜美异常,苦尽甘来,回味无穷。 左冬似乎不大喜欢这种气氛,也不怕烫,将小杯一口喝干,说道:“孙老,前些时候我委托道上的朋友传个话,你可曾听闻?” 孙老头微微点头:“可是撒了英雄帖?左先生为国为民却是盛名不显,当真可敬。” 左冬嗤笑道:“拉倒吧,我只不过是看那些家伙不顺眼而已。不谈这个,这次来是有件事情要麻烦你们。” “请讲!” “有一批东西想要给各大派送去,还有一些零散的世家、孤修,一定要送货上门,教会用法。” “哦,东西多大,数目有多少?” “一套也就一两个立方米的箱子,每派一套。” “这样啊。”孙老头眼皮都没眨,点头道,“没问题,时间上有要求吗?” “英雄大会召开之前,越快越好。” “有点难度,主要是人手不够,不过我们会完成委托的,不过这个佣金……”孙老头沉吟了一下,小眼睛往左冬看了又看。 我抢着说:“钱不是问题,这个我来付。” 左冬笑道:“呵呵,余兄弟可能不知道,他们妖怪快递公司可看不上钱。” 我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说,就连孙老头也不禁莞尔,他笑着说:“余公子身后是峨嵋,想来也是付得起佣金的,不过这次就算了,我们只有一个要求。” 左冬诧异道:“你这铁公鸡也有松口的一天啊,说吧,有什么要求?” 孙老头抿了一口茶水,慢悠悠的说道:“左先生才高志达,想来送去的这批东西都有大用,我们妖怪联盟也想分一杯羹,看能不能从中得点好处。” 左冬与我对视一眼,故作为难道:“你们也想要?这个有点困难啊,不是兄弟我小气,只是这东西虽不是什么值钱玩意,但却不是我的……” 孙老头察言观色,咬定了不松口,啥都不要就要分一套东西,哪怕只有一套。 我谨记左冬的嘱咐,面色如水,不露分毫,其实心中早就笑翻。左冬所散之英雄帖是见者有份来者不拒,不分名门正派还是巨魔大妖,来之前本就打算连有名气的妖魔也送一套,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居然他们会开口自己索讨。 左冬与孙老头讨价还价磨了好一阵嘴皮,总算答应给妖怪联盟也来三套,却不说明功用,弄得孙老头心痒难搔。 “左先生,你说这套东西可以改变整个修真界的传统,又不肯向我解释,是不是有点不够意思?”孙老头有点作色。 左冬一脸坏笑,把手一摊:“这个就没法子了,到时你们自知,主要是东西不是我的,我只不过是个跑腿的而已。” “那主人是谁你总得告诉我吧,也好让妖怪联盟亲自上门道谢。”孙老头步步紧逼。 谁知左冬把手向我一指,道:“这都是余兄弟亲自研制的,主人在此,我自然不能胡乱说话,哈哈。” 我是大吃一惊,不知左冬这是何意,孙老头却是恍然大悟状,说道:“原来二位是来消遣老朽的……”脸色甚是不愉。 我心中暗骂左冬混蛋,赶紧站起身来道歉,向孙老头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想的就是这样,不用说你们和人类,就算是修真者之间,性情本领有高低,住处更是天南海北,聚到一起就不容易,更不用说沟通了。若是见了面,一言不合打起来,无益于身心健康,因此我手头上正好有这么个技术,能够将千里之外不同地点人聚在一处交流。” 孙老头想了半天,茫然说道:“余公子的心是好的,但是何必如此麻烦,若如此简单,装个电话不就完了?何必如此麻烦?” 左冬神秘兮兮的摆手:“此中妙处,不可尽言,老孙你活了大半辈子,估计是想不出其中的奥妙的。” 孙老头眼皮一抬:“愿闻其详。” 左冬做了几个手势,随手一翻,居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大盒子,看那大小,分明是卫星接收系统及虚拟主机。 我是看得新鲜,孙老头却是动容,大声喝彩:“袖里乾坤!左先生这手功夫可帅得很啊,修为又有精进,可喜可贺。” 左冬得意洋洋的说:“雕虫小技,雕虫小技,与余兄弟的洞天福地相比那是差远了,我甘拜下风。” 如果说孙老头刚才见了这手袖里乾坤只是动容的话,那么听到洞天福地四个字简直是连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原本的眯缝眼圆睁,精光四射,对着我一阵猛扫。 “左先生莫不是开玩笑,自辟洞府何等大事,当世连鬼王都没有此等修为,余公子虽然道基不错,恐怕还没到这个地步吧” 左冬摇摇头,叹口气说:“老孙你又想岔了,自辟洞府难度虽高,但是好歹还有迹可循,世上洞府不下数十,凡人只要努力精修,或大或小总能搞出个洞府来。可是余兄弟玩的是开天辟地,若按传统意义上来讲,现在已是天主了。” 孙老头脸色数变,看起来就差吐血了,看看我又看看左冬,又看看我,还是摇头:“在世神仙?我不信!” 左冬笑道:“以前我也不信,今天本来就是让你见识见识的。” 孙老头道:“洞天虚无缥缈,我们这等的修为连边都摸不到,如何前去?” 左冬一指大盒子,外面的包装顿时四分五裂,露出了里面的卫星天线与机器,“莫说修士,有了这个东西,就连普通人也可以进入其中。” 149 黑幕(三) 孙老头的铺子是个人工的压缩空间,虽没有达到缩地成寸须弥芥子的程度,但也相当可观,更何况还有秘法守护,差可模拟那些古门派大山门的地理状况。 我们在其天井之中架设了卫星天线,居然有信号,我也懒得调了,胡乱设定了自动跟踪。 开动主机,自检表明信号连接正常,我非常满意,取出神经连接头盔递给孙老头。 “前辈,须带上这个。可能有点不适,不过没什么影响,人脑会自己调整的。” 当初我十分怀疑神经连接头盔对人有作用,对妖怪是否依然有效,不过从理论上讲,人脑与妖脑的区别也不过是x86架构与power架构的区别吧,虽然结构或是功能不同,但是联网应该没啥大问题的。 孙老头将信将疑,直到见我们都带上头盔,这才也依样画葫芦的进入引导程序。 我细细测算了一下时间,想看看这褪去兽心修成人形的老妖与这系统的契合度,通常都是以引导程序开始至能在虚拟世界完全自由活动的时间为标准的。 先锋公司对这个数据做过细致广泛的调查,普通人只要对引导程序没有抗拒心理,又或是非常好玩的年轻人,都是非常容易就能连接成功的,初次耗时一般都在十到十五分钟左右,一旦有了经验,接入速度将大大加快,通常五分钟之内就能连接成功。 若是心存疑虑、自我保护意识强的家伙初次进入极其费时,失败者多有,而且一次失败,后面则很少成功,这部分人群大概占总人数的10%。 为了能让这些顽固家伙顺利的进入虚拟世界,先锋公司绞尽脑汁,最后总算完美解决,那就是催眠,受试者一旦进入半睡眠状态,非常容易的就能与虚拟世界链接。 一般来讲只要有了一次成功的经验,二次三次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通过种种方法,先锋公司总算将不能接入人群控制在了1%以下。 先锋公司研究发现,这部分死活不能接入的人群大多患有严重的精神焦虑,脑波无法稳定,情绪化行为极强,先锋公司将之称为不兼容体。 不过有个实验非常有趣,就是那些传统修炼的道士、僧侣、高级知识分子……等等,初次的接入时间要比普通人短好多,但是此后的平均接入时间却比普通人多上几分钟,不知何故。 人类情形大致如此,妖怪这东西由于缺乏标本,先锋也没打算将业务扩展到那种领域,因此我也不知道。 现在这么好的现成例子,我怎能放过?嘿嘿。 我与左冬相差无几,几乎同时出现在虚拟世界,大概花了一分钟,落脚处是一处山岗,周围却没看到孙老头。 “初次链接,总的花点时间的,咱们等等吧。”我笑着说。 “恐怕不是你说的那样……”左冬左右一望,伸手一指道。 我顺着他手一看,却看山下密林中一道人影,飞也似的左闪右进,宛如鬼魅,看那服色身形,分明是孙老头。 我与左冬对视一眼,同样看到了惊讶,默契的一同飞身下山,同时发出长啸。 这老头不简单,初次链接速度至少不比我们慢,这种差异我也只能用脑袋不同来解释了。 我们在高出看得清楚,孙老头似乎活泼异常,在树林中就像是闲庭信步,蹦上窜下的,活脱脱的一只老猿。 孙老头发现了我们,同样和以长啸,却不停留,一路往北而去,虽然在密林之中,速度却是不减。 我与左冬都是大骂,这混蛋没事干跑什么,难道要比赛脚力? 左冬身形轻便,一路疾奔不带丝毫烟火之气,每每在枝头一点便是十几二十米,端的是潇洒无比。 “前辈留步!前辈留步!我草!” 我对着孙老头连喊,这混球就是不应,捉空还回头诡秘一笑,那神情就是欠扁。我赌胜之心顿起,若用瞬移之术不算英雄,索性也不玩什么轻功提纵了,潜运玄功,火力全开,内气外气如刀似剑,将前进路上的一切阻碍全部切碎,破空而进,声势猛恶。 在虚拟世界我不需要担心什么泄露行藏,以最直接的方式增加速度,双脚每次蹬踏地面都是一声巨响,腾起烟雾,身过处一条黑龙渐渐升高。 “贱人,不知道保护环境,弄得乌烟瘴气!” 如此声势之下,左冬也顾不得风度,皱着眉头骂了一句,腾身于空中,开始省力的飞行。 只是我这速度快是快了,与孙老头的距离越来越近,却禁不住他一个急转,我刹不住脚,顿时冲过了头。 在虚拟世界这主场都拼不过,哪里还有面子,我心中暗想,脚下却是加紧,誓把这老儿擒于手下。 传说少林弟子出师要打出木人巷,武当弟子出师只要上山用木剑刺下一只猴子,武当山上的猴子被那些弟子刺来刺去,早就老而成精滑溜无比,若非门人功力超群,哪里能摸得着边。 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那无可奈何的武当弟子,浑身的力气不知道往何处使,明明眼前的老家伙只要伸手就能触及,偏偏总是刹那间云飞渺渺,不知道转到了哪里去。 我们二人一妖就这么在这片无边无际的林海中兜圈子,我狂性大发,运使剑气将周围所经之处的草木土石全部摧毁,巨大的声浪震天彻地,连左冬在狂叫着什么都没听见。 转眼之间,方圆十里之内一片狼藉,孙老头被我的虽然依旧滑溜,但是在我的剑势笼罩之下却无法逃脱,只要再过数十招,待我剑势一收就可以将之逼入死地。 孙老头突然手一摆,笑嘻嘻的站住不动,我将剑气一放,三转两转冲霄而起,清亮亮的剑气顿时将空中的浮云扫了个干净。 我按剑不动,问道:“胜负未分,前辈为何住手?” 孙老头笑呵呵的说:“不成了不成了,老了,本来就打不过你,难道非要我这把老骨头挨上几剑你才爽吗?” 我悻悻不已,虽然心中不爽,但是人家低头认输,我总不能把剑架在人家脖子上吧。 此时左冬骂骂咧咧的飞了过来,刚才我将剑气引上天空的时候这家伙正好首当其冲,搞得甚是狼狈。 “你这个混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胡乱玩!快走!” 左冬怒气冲冲的对我喝骂,拉起孙老头就跑,搞得我一头雾水,看了看这四周才有点印象。 此处连绵无尽的就是林海,哪怕站在高处也看不到边界,数十米高的参天神木比比皆是,郁积着非常浓厚的乙木精气。 虽然元气惊人的多,但是在此修炼的修士却是一个没有,因为这里在虚拟世界被称作愚者森林,乃是出了名的凶险之地。 不是环境凶险,而是整个森林就不是个善物,它是活的! 其实这是当初我做的地脉之一,不过因为比较浅,而且机缘巧合聚集了大部分的乙木灵气,,竟然成了这么个半活不活奇异生物。 也不是没有修士垂涎这庞大精纯的乙木灵气,起过念头采集,却是有来无回,最多也只是在愚者森林的边缘地带活动,林中深处从未有人见识过。 150 黑幕(四) 这活的森林智能似乎也是甚低,一场架我削平了十几公里,它这才反应过来,草木震动,飒飒有声,在有心人眼中,林中的乙木精气异常聚集,似乎有爆发的迹象。 左冬拉着孙老头飞奔,向着山顶跑去,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他久在这里修炼,与我这半调子不同,深知愚者森林的险恶之处。 我虽然不愿,但也只能跟着左冬狂奔,因为我已经感觉到身后森林的动向,就像是没有沸腾的水,虽然风平浪静,但是却酝酿着风暴。 等到了山顶再往下看,我们心中都是一惊,虽然是都是玩家,在这个世界是不死的,但是下面的景象却足以让人心惊。 原本我与孙老头赌斗,运使剑气大杀四方,草木土石摧毁无数,空出了老大一块场地。现在就在那块光秃秃的地方,大地缓缓起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要拱出来。 海量的乙木清气在其上聚集,风暴中心,那些草木土石的碎块渐渐挪到了一处,竟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形。 “这是什么玩意?”孙老头警惕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向左冬发问,“好像是个大家伙,咱们不会是碰上什么大妖了吧?” 我笑道:“不用怕,这里一切都是虚拟的,就算死了也不过是数据归零,在某处重生而已。这个,不过是小场面拉……” 仿佛是我说话的注解,那个以石为骨,土方做肌,草木为经络的山岭巨人,仰天发出了无声的长啸,然后重重的一跺脚,一道冲击波成环形散发,地震了。 “这就是你说的小场面?” 我们站在山上立足不稳,大块大块的土石剥落下坠,若不是我与左冬都能凌空飞行,恐怕要饮恨于此。 那山岭巨人对着飞在空中的我们似乎火气更大,伸手往地上一抄,至少几方的土石被捏圆压实,对着我们就扔,那情形简直就是打雪仗的翻版。 这巨大的泥球虽然声势猛恶,但对我们来说却不难闪避,只是这种低级生物都能向我挑衅让我十分火大。 “你们少待,我去将它斩了。”我擎着剑,对左冬说道。 “没用的,这东西是乙木精气所聚,随灭随生,只要这无尽林海还在,它就是不可打倒的。”左冬斜撇了我一眼,“跟这种东西打架,那是白费力气而已,也不知是谁惹出的祸事。” 我讪讪不能言,只好把火气撒在山岭巨人身上,扬手就是一道清清亮亮的剑气,飞奔直下,顿时将山岭巨人从上至下斩成两截。 不过这等重伤似乎对这个天地精灵无甚影响,两只爪子胡乱在地上抓了几把,伤口即复原如初,又是活蹦乱跳。 原来如此,我算是明白了,就像西方神话中的元素召唤,只要能源供给充足,召唤出来的元素就是不死的。而这愚者森林依着地脉,是这个世界的本源构成,除非我把这虚拟世界打成洪荒,否则根本不能伤它分毫。 既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我也就不做这等无用之事,看来左冬以前吃过亏,压根就没打算出手。 来到虚拟世界的目的已经达到,让孙老头见识了一下,虽然他不知为啥发了一阵疯,不过事情圆满完结。 “咱们走吧,此处不宜久留。”我提出建议道。 左冬他们深感同意,毕竟正事要紧,没道理和这东西纠缠。 下了线,孙老头似乎意犹未尽,对这个虚拟世界非常感兴趣,不停的问东问西,甚至连运作方式等等的都不放过。 我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不涉及核心机密的,尽量加以解释。 “……原来如此,设计思想实在巧妙,不过这用的材料实在是大路货,此中尽有可以改进之处。”孙老头听罢,抚着两撇鼠须,大是赞叹。 “哦,前辈看来也是行家里手,还请教我。” 材料大路货?这我就不明白了,当初陈教授也不过是用了机群而已,对虚拟世界来讲并不需要多少外部的昂贵设备,为了能够通用,终端设备甚至只需要一部电脑一顶神经连接头盔即可。 “大缪不然!”孙老头指着几上茶具道,“你看这三杯一壶,价值几何?” 这套茶具乃是瓷器,造型古朴,外表温润,触手生温,茶水放入其中久之也不会凉,我就算再不识货也知道这是一套不可多得的精品,但是价钱嘛我就估不出来了。 “若是古物,大概十几万总是有的。” 孙老头哈哈大笑:“这一套茶具是成化瓷,又是成套,若是放在市场上,就算上亿也是有人要,乃是无价之宝。” 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端起杯子瞧了又瞧,除了漂亮啥东西也没看出来,不过价值上亿的玩意捧在手里,那感觉就是不一样。 孙老头见我小心翼翼的模样,笑着说道:“打碎了也没关系,这套是我们联盟里高手仿制的,与真品无异,就算给人间那些教授鉴定也不怕。” 听了是赝品,我这才舒了一口气。 孙老头又说:“我们新东联盟虽然都不是人类,但是对人类的科技还是非常感兴趣的。电子产品虽然总的趋势是降低成本,大规模供应,但是有些规则还是必须遵守的。就像这套茶具,不过是一把瓷土,几下烧制,价值却是飙升,卖的就是一个技术含量。你那虚拟世界虽说是电子产品的一个变种,但是其中蕴含的商机却是无限,说句大话,甚至可以改变整个地球的生活形式。若是放在其他人手里,恐怕早就秘而自珍,大赚其钱。你又何必普之于世?” “钱只不过一个符号,够用就行,更何况我现在手里的财富几辈子都用不完。技术创造出来就是要普及的,否则开发它干嘛?”我解释道,其中还有一层关系就是这东西本就是陈教授的,我要继承他的遗志。 “哦,志气可嘉,但是你可知道,你将这东西做成通用的,若是外国人将之破解仿制了怎么办?”孙老头说道。 我一愣,这点倒没想到。 “这个……这东西没那么容易仿制吧……”对虚拟世界的信心我还是有的,毕竟这是我一手建立的。 孙老头摆手道:“科学的意义就在于可以复制,这才称之为科学。国外才智之士极多,科技也比我们先进。虚拟世界既然你能做出来,那么其他人也就可能做出来,只不过是成本、时间的问题。小东西人家不屑一顾,但哪怕复制虚拟世界的成本再大,只要收益比成本高就成了。” 孙老头言之凿凿,弄得我也是心慌慌,说不定在地球的某个角落,有这么一群人在某个财团或是国家的支持下,正在努力的研究着虚拟世界,前次恐怖分子入侵事件不就是个征兆吗? 孙老头又说道:“此物用处甚大,关系到国运,我刚才进入其中,隐隐感觉这东西与妖族命运又有大关联,恐怕不那么简单。” 左冬在一旁冷笑道:“怀璧其罪!” 孙老头点点头说:“正是,此物不详,若在国家手里都不一定安全,甚至可能引发战争,更何况在你手里?正如三岁小儿捧着大把的钻石在街上乱逛,恐怕盯上的人不在少数。” 我头皮发麻,早就知道这东西不那么好玩,一直以来总是低调处理,极尽可能的将利益与他人均分。若不是虚拟世界的核心不好转让,恐怕我第一时间就卖了。 “这如何是好。”我有点手足无措。 左冬阴恻恻的说:“地球之大,恐怕无你容身之处。” 孙老头盘算了好久,也叹了一口气,“余公子能做出这等东西,也算是一个异数,这原本只是顶级的神仙才有的,他们有这个实力守护。偏偏你居然以普通的科技将之实现,还这么大张旗鼓,不是好事啊……” “不过……”孙老头扬眉一笑,“这又怎么样?我中华之物,岂容他人染指!左先生散英雄帖极是对头,恐怕还真需要将大家联合起来,若猜的不错,又要有一场大争斗了。” 151 黑幕(五) 孙老头一脚踏地作半跪状,脸上的褶子尽皆散开,一脸牛逼哄哄的表情,背景若是换上惊涛拍岸效果就更好了,只可惜无人欣赏,左冬自顾自的喝茶,我则担心着自己小命,压根没注意到这老家伙在发什么正义春。 孙老头见我魂不守舍,顿时脸上有点挂不住,讪讪的坐好,突然问我:***你功夫很杂,都跟谁学的?*** 我答道:***家传的基础,后来又杂七杂八的学了点,最近才主攻峨嵋心法,不过似乎收获不大。*** 孙老头抚了两下鼠须,微笑道:***余公子过谦了,以老朽看来,公子的基础很是扎实,虽不深厚却是精纯,假以时日大道可期,定是有高人指点。只是后来不知何故,公子的真气驳杂不纯,古里古怪,不像中原一脉,所运使剑气霸道凶猛,虽然威力绝伦,但却失之平和,与你所修大相径庭啊。*** 我连连称是,心里不由对这老头起了几分敬佩,不过打了一架,他就把我的功夫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眼光独到。家传的功夫也只能震慑一下普通人,真正的修炼还要从阿东算起,他教的纯理论居多,但却是正统的道家秘术,进境缓慢却是无甚凶险。 后来阿东归隐到了虚拟世界,我又跟着文非学了一段时间,文非本身就对各家各派的功夫了解甚多,自己也不甚了了,我做学生的自然也依着兴趣胡乱修炼。至于后来回收了虚拟世界的几个灵魂之后,浑身更是真气大乱,行走的脉络稀奇古怪,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既然纠正不过来,也就随它去了,只要对身体没啥影响就成。 虽然误打误撞的跨进了先天境界,其实我真实的修为根本不及左冬,若是在现实中争斗,十有八九我得饮恨当场。若不是我修炼的便宜真气居然还附送了一门奇异的剑诀威力非凡,恐怕早就死在外面了。 这门剑气我猜测是继承自那个无名的强大灵魂,这伙计当初走投无路,发誓只要完成了他的愿望就将自己的灵魂献祭,以凡人之躯,斩杀弱小神灵,所作所为逆天得很,功夫强雄霸道也是正常。 孙老头对这剑气非常感兴趣,多方打探,可怜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东西怎么来的,如何解释?只好硬着头皮说是在虚拟世界遇上一位云游的高手,互相交流得到的。 孙老头听了顿时石化,良久方才解冻,捶胸顿足道:“居然还有这种事情,洞天妙用无穷啊……” 这老家伙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甚是伤心,我出言安慰道:“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其实我也就能在虚拟世界玩一把,真正要在现实中与人动手还是不行的。” 孙老头将脑袋一歪,奇怪的问我:“为什么?” 我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哪怕在虚拟世界练的再精,到了现实中就是发挥不出十分之一的威力。 “废话,从没听说过空想也能成大高手的,你一脑袋浆糊,身体却跟个木头似的,还打个屁架!”左冬腾地站起来,向孙老头一拱手道,“你这又不留饭,我先走了,在这听这家伙胡扯太郁闷了,记得答应我的事。既然你们俩谈得来,那我就把这家伙交给你了,拜拜!” 左冬身形一扭,顿时不见,我连招呼都来不及打。 “这是他的独门秘法,一刹那就是十里,你追不上的。”孙老头示意我稍安勿躁,忽地伸手抓向我的脉门。 我一惊,立指成刀,斜斜对着他袭来的爪子,只要他不避不让,就会撞在指刀上。 孙老头手堪堪要撞上,却蓦地一变,中指搭在拇指上,突然在我指关节处一弹,一股劲道装上来,我半条小臂都麻木了,脉门已经落入其手。 孙老头一招得手,立即就是真气跟上,沿着经络扶摇直上,直冲着心脉前进。 我大惊,这不是切磋,这是要我的老命啊! 脉门被扣,我动弹不得,只能运使内气抵抗,动念之下,整条手臂上的经脉穴道顿时迸发出无数内力,孙老头的内气顿时被分割包围,犹如鬼子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孙老头表情古怪,轻轻的放了手,送在我身体里的内力无以为继,顿时被我消灭干净。 “余公子内气奇特,进攻性极强,但是有点用之不得其法,杂乱无章,似乎不像修炼得来。”孙老头闭目冥思道,“若论威力,那是没得说,可是其中大有破绽。” 我点头不言,刚才老家伙动作疾如电闪,变化万千,我竟然毫无抵抗之力,实在可怖。 他又说道:“在虚拟世界的时候,我不知道公子的力量是从何而来,但是可以肯定,无穷的力量配合这套剑诀,哪怕再厉害的东西也无可抵御。只是这是现实世界,公子无论是内力修为还是身体都无法提供这种战斗模式所需要的支持,以全力施为论,你最多支持五分钟,体内真气就得光光,再生不得,就算进入先天境界也是这样。” 我默然,这的确是个问题,我在现实中打斗一直控制着出力,不但不能火力全开,连意识操纵都力不从心。这剑气虽猛,切金断玉,对内气的要求也是极高,若不是我误打误撞的进入了先天境界,可以源源不断的调动外界的元气,恐怕出一道剑气就能把我累趴下。 至于意识的控制就更是问题,剑气剑气,顾名思义那是扁平有锋,若是练到其平若纸或是其细如针,那自然是最好,可惜这种境界对意念的要求太高。我也只是在继承了那个灵魂之后才略略掌握了用法,只是发出的剑气依旧是像大刀阔斧,劈哪哪碎,效率太低,也就是能在虚拟世界牛逼一下,一到现实就还了原型。 我已经十分努力的修炼,可惜依旧进展不大,精神意识的提高十分有限,不知何故。 孙老头抚须微笑道:“看来公子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可有解决方法?” 我摇摇头:“没用,就算大把的时间耗上去,也没有效果,可能是修炼的功法有残缺。” “非也非也。”孙老头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老朽虽然不会这门功夫,却在其他方面有点心得,或许能和公子互相印证一下。” “请讲。” “我观公子在两个世界的表现,判若两人,分析了一下,一则在虚拟世界公子似乎运使的能量无穷无尽,非常像是达到了道与天成的地步,当真是可敬可畏,只是真是这样吗?恐怕不然吧。” 我一愣,仔细思索了一下,却无法理解,虽然道与天成这种境界实在太夸张,但是我在虚拟世界可以算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这又如何解释? “天道有穷,世界本无一物,自混沌而生,往混沌而灭,周而复始。可以这样说,从大到小,没有任何一样事物是永存不灭的,长生只是一个理想状态,连神仙都不敢说永生,最高的追求不过是与天地同寿。若是一样事物其存在形式能达到永生不灭,那么其存在的大环境也就无法存在了,也就到了回归混沌的时候。” “从头开始?” “不错!从这个观念出发,我们也就没有必要追求某一方面无比的强大,这是不可能的,力量只是相对的,是平衡的,所谓阴阳互生,就是说——” 孙老头用手指沾了茶水在几上画了一个大圆,一个小圆,说:“就像这两个圆,我痴长几岁,见识这个世界多一些,算是大圆,你见识的世界算是小圆吧,见识的越多,接触的未知就越多。而两个圆的位置不一样,就像我们两个人生活的环境不一样,所接触的未知自然也就不一样。你所知道的一切为阳,不知道的一切为阴!阴阳相克也相生,所以你知道的越多,你就明白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也越多,因为孤阳不长,孤阴不生,所以,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保持一个阴阳的平衡,这样才可以阴阳互生,得享大道。” 孙老头又是画图又是比喻的说了一大通,我这才有些明白,“是不是我在虚拟世界无休止的锻炼精神,却是误入歧途,锻炼的越多,越是无法与现实中的身体配合,这才导致了不能进步的结果?” 孙老头点头道:“有这部分的原因,除非你放弃了这具肉皮囊,直接生存在你开创的洞天之中,达到另外一种平衡。否则你就要有意识的锻炼自己的身体,以适应你的精神。你在虚拟世界中虚幻的以为自己道与天合,其实是因为那个世界是你自己创造的,是整个世界与你相合,这才自然平衡。” 我恍然大悟,郁结多日的疑问这才解开,在虚拟世界呼风唤雨的感受多了以为这是应当的,其实说俗一点不过是我的白日梦,虽然这个梦异常的真实还能影响到现实。 “前辈,有什么办法补救吗?”我急切的问。 孙老头讲:“拿你最熟悉的领域说吧,你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一套曹氏企业的godson操作系统运行在英特尔的486上,不但软硬件没达到最优化配置,还小马拉大车,虽然功能无比强大,却是缓慢而无效率,死机蓝屏那是家常便饭,根本没有升级的可能,就算再将操作系统进化也是没用。但这并不是说操作系统不够强大,而是你升级的方向错了,比如你加条内存,换个处理器,电源搞稳定点,你会发现自己这部机器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简直五体投地,原本对孙老头仅有的一丝防备也烟消云散,言听计从,诚恳的向其求救。 孙老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说道:“左冬要开英雄大会,我们还有时间,你若是无事可做,倒可以在我这里住下,咱们看能不能在一个半月之内将你的身体调整过来。” 152 应变(一) 孙老头意思是要给我来个特训,我自然求之不得,这些老家伙一个个深不可测,这么多年头活下来,就算再笨,吃的盐也比我多。 给左冬打了个电话,没人接,估计这厮又泡到虚拟世界了,也只有他这种半人半妖的家伙才不需要吃喝,我只是有点疑惑,这家伙十几天不大小便会不会憋炸了。 孙老头的计划是,将我断网,一切行动要听他指挥,说什么做什么,不得反抗。 没错,是戒除网瘾,也就是西方所说的苦行。 博古斋外表不大,里面则是另有洞天,要不是孙老头带路,我还真看不出来这最里面居然是一处雅居。 普普通通的院子,普普通通的木头房子,若要说有什么特色,那就是简单。 简单虽然是美,但若是空无一物就有点寒碜了,这个院落就是这样,啥都没有,安静无比。 屋子里就是一张板床,一盏油灯,连个凳子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家用电器了。 “这事当年我的隐居之所,已经住了六十年了。” 孙老头感慨的说,手抚着门框,对我一笑,“下面的时间,你要在这里度过,静下心来,将你所拥有的财富整理一下。” 这不要了我的老命了嘛,不过为了出去不被人欺负,这点苦还不算啥,以前在家里跟老爸学功夫的时候,可比这苦多了。 “每天有人送饭,不过有一条,要按着时间表吃光。” 还好,至少生活上的事情不用我自己打理,我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就明白其中的意思。 头一天晚上,我就住在了这里。 油灯点不惯,熏得眼睛不舒服,我压根就没动它,反正我的眼睛黑暗中也能视物。 现代生活的快速化功利化让人非常的紧张,哪怕我一个学生都是这样,哪怕就算再不发奋,也会想到日后找工作讨生活。就算成了暴发户,吃穿玩乐不愁,还是有很多的烦心事,一睁眼就很无奈。 而现在突然之间静了下来,反而心中慌慌的没个着落,抓耳挠腮坐立不安,浑身的修为早不知哪里去了。 强迫自己安静下来,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折腾了大半夜,忽而恍然大悟,既然来到这里,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正好将外面的事情抛开,体验一下另外的生活,何乐而不为。 忽然明白了有钱人为啥尽干些匪夷所思的勾当,原来人家活着的目的就是体验生活啊…… 有此觉悟,我顿时放下心来,安然入睡,啥都不想,反而有点期待以后的生活。 孙老头似乎想将我当填鸭养,要在一个半月之后出栏,因此第二天一早就把我拉起来,手里端着一只大碗,里面黑漆漆浓稠稠的,还发出刺鼻的味道,不知啥玩意。 “什么?你说这是肉汤?” 孙老头非常肯定以及确定的点头,让我将之喝下去。 听闻此事,我顿时一阵恶寒,这东西怎么看怎么与融化的沥青有的一拼,不要说喝,哪怕闻闻都一阵反胃。 “一切行动听指挥,当初可是说好的,堂堂峨嵋代言人,可不要言而无信。”孙老头将碗往我手里一塞就闪人了,独留我一个在那里思考。 喝还是不喝,这是一个问题啊。 算了,体验人生吧,我捏着鼻子将这碗“肉汤”灌了下去,倒是药味甚浓,应该不是什么要命的玩意。 话说人家石破天在无名岛喝的那啥腊八粥不也是药味刺鼻卖相可怖嘛,照样大补,说不定孙老头炮制的玩意一样有功效。 的确有功效,没过一会我就感觉出来了,这玩意灌下去根本不用运功散发,自己就像一团火似的冲往四肢百骸,灼热无比。 我按耐不住,将上衣脱了,在院子里疯狂的打拳,仍然不觉好受,就想把这小屋给拆了。 不多时孙老头又过来了一趟,见我这种状态甚是满意,将一大口袋的东西扔了过来。 “沙包、铅块、哑铃!很好,就是这地方不够大,我想跑步爬山。”我试试哑铃,觉得不甚爽利,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孙老头二话没说,将手里的拐杖往地上一插,我顿时觉得身体一紧,天旋地转。 “这是……身体变重了!”我惊诧不已,一瞬间就像是身体灌满了铅,挪动一步都有点吃力。 “我这里没你那洞天豪华,只有这么点小地方,也就可以制造几倍的重力,你凑合跑跑吧。”孙老头笑道,用手一指,“从院子这角跑到那边,别忘了把哑铃带上。” 也不知是喝下去的东西起了作用,我只觉得浑身火热,巴不得发泄一下,这点重力不在话下。 抄起哑铃就跑,我还不敢迈大步,毕竟这院子实在太小了。 只是没几步我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从院子一角到另一角,充其量不过十几米,偏偏我怎么也跑步到头。 “缩地成寸!” 这东西果然妙用无穷啊…… 不过这样也好,普通的重量对我来说已经没啥作用了,自从踏入先天至今已经没有吃力的感觉了。孙老头提供的哑铃都是特大号的,与其说是哑铃,还不如说是两只金属制成的石锁,若是拎着这玩意出去跑步不被人当作怪物才是异事。 一切改变似乎与孙老头的拐杖有关,不过我是不打算深究,因为身体里面的药力散发开来实在难受,不得不跑。 大概跑了一个小时,孙老头又来过一遍,还是一碗汤,依旧刺鼻,不过精力消耗差不多的我已经没法挑食了,灌吧。 这东西不知道是什么药材炮制的,一喝下去精力立即暴涨,浑身不动不摔打不舒坦。 我喝完之后无事可做,开始举杠铃深蹲,连蹲两百次。 蹲完杠铃一扔,孙老头及时的出现,又是一碗肉汤,继续打沙包。 孙老头提供的沙包不知道什么东西制成的,又硬又重,我拼尽全身力道打上去都晃动不大,非常之耐打。 具体过程就是这样,每日里的变化不大,无非是顺序不同花样翻新而已,但都是做的身体力量训练,不涉及技巧。 运动的多吃的也多,反正一日数餐都是蛋白质,除了咸味就是一股刺鼻的中药味,我味觉都快退化了。 如此大量的摄入蛋白质,我生怕自己成为魔鬼筋肉人,因此不敢稍歇,每次都是将身体练到极其疲倦方才住手,其实也由不得我不动弹,一则药力散发,二则还有孙老头盯着。 不过也幸好有孙老头盯着,以我散漫的性格,待兴兴头一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是注定的…… 这种有针对目的的训练大有用处,每日里练完之后冲把冷水澡,火气全消,浑身舒坦。 这水也是孙老头特制的,据说加入了什么什么药酒,晚上睡觉之前还得喝二两,味道依旧怪怪,不过感觉还不错。 孙老头曾经暗示过我,问我这阳是足够了,是不是要来点阴的消遣消遣,字里行间的意思竟是赤裸裸的问我要不要女人。 我揣摩其意,这老家伙定是来真的,也让我大为心动。毕竟这每天药膳吃着极是上火,每日里都是一阳而生,坚而不倒。他若不提我还没啥想法,这一提就有点那啥…… “阴阳互生乃是龙虎之道,和谐之本,你若是只往阳的方面发展就有点变态了,不如……”孙老头孜孜不倦的教唆我,仿佛没长角的恶魔。 我差点就点头默认了,不过一想到这是在他的地盘上,处处还充满了诡异,以孙老头对此处的控制,我在这里搞女人还不是做免费表演? 一想到这个我就浑身不舒服,好歹我还是处男,虽然口头放荡,内心****,但是还有点坚持,好歹咱也是踏入先天境界之人,总不能随便找个野鸡就把自己的第一次给葬送了吧。 “熟女好啊,熟女有经验啊,你没经历过,不知道熟女的妙处,别怕,有我来安排,包君满意……” 孙老头越是这样殷勤,我越是怀疑,哪怕憋着玩五姑娘也不敢让他安排了,谁知道这老家伙打得什么主意,看那表情就透着不正经。 153 应变(二) 不好意思,这些天厂里大修,不稳定了…… ~~~~~~~~~~~ 如此这般的养了一个月,我只感觉浑身精力弥漫,每天睡觉的时候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细胞加速分裂,原本光滑如玉略显柔弱的皮肤,现在已经有了相当的改变,虽然不黑,但是却是更有质感。 孙老头对我的进度相当满意,也就带着几个人做了一下测试,发现我的反应速度与协调性比之以前增长了一倍有余。 孙老头亲自下场,与我对练了几手,我在不拿剑的情况下居然可以与之打个平手,真是让我大吃一惊,要知道不过是区区一个月的强化身体训练,啥技巧都没有,单纯的练身体练力量就可以达到这种地步。 我现在无论挥剑还是出拳,移形换位无不如意,轻轻松松,这种感觉就好像每天拿着筷子吃饭,习惯成了自然。 孙老头说我以前光有力量,却是无法发挥,因此在虚拟世界中虽然我随手一道剑气就可以劈碎大山,却伤不了孙老头分毫。现在则完全不一样,我只感觉身体里的力量太大了,完全不敢发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造成毁灭性的后果,因此都是小心翼翼的压制,出一分,留下的却又十分,然而威力却是大增,超出了技巧与力量的范畴,升华到了一种美妙的精神境界的享受当中。 这次比斗孙老头并没有使出原先那种滑溜无比的身法,反而是堂堂正正,举手投足都有大家风范,完全没有那种猥琐的意思,搞得我很不习惯。 由于孙老头对我的非人折磨,我唯一的乐趣就是在自己精神世界中痛扁之,对练了不知多少回,原本胜率很低,关键就是在于孙老头就像是一尾游鱼,滑不留手,根本抓不住。 因此我针对他的身法做出了很多战术准备,现在却一个也用不上,岂不郁闷?不过这场比斗让我的信心大增,只要这种无为无不为、无不可为、无所不为、随心所欲的精神境界我能保持,基本上就立于了不败之地。 这种感觉我以前只有在虚拟世界曾经体验过,好像只要一剑在手天下我有,而今在现实世界重温,感觉是太美妙了,好像多了什么,或许是有了真实的身体,可以流汗可以受伤,毕竟不一样吧。 到了晚上,我正在做卧推,脑子里面依旧在回味这种境界,孙老头却来访了。 我有点奇怪,毕竟这些日子孙老头来这个院子准时无比,通常是我的药效一过,他就端着一只海碗,无声无息的进来,今日却是有点反常,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 果然,孙老头一开口就道:“余公子天资横溢,进境一日千里,让我这把年纪的老家伙看了甚是欣慰啊,只是缘分怕是尽了……” 我一惊,手上的杠铃都扔了:“前辈,何出此言?” 孙老头缓缓坐下,神态甚是老迈,让人完全想不到这家伙还是个绝顶高手。 “下午峨嵋来人了,要请余公子回去,岂不是缘尽?” “峨嵋?他们来干什么?” “自然是要准备英雄大会的相关事宜,公子乃是南京这一片的首脑,若无公子主持他们也不好做事。” 我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还被文非给硬安了一个什么舵主的职位,只是这么些天我都没有上位,手下那些人好像也没找过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对空降部队有多不待见,我也懒得理会。 不过他们找我干什么,像现在这样各司其政,有多逍遥自在。 “这个老朽就不太清楚了,贵门之事不好多问,还请公子自决。”孙老头取出一只手掌大小的瓷瓶,递给我说,“只是公子的修炼还未结束,这一品锻骨丹还请收下,每日与猛兽之肉同煮,服下可尽全功。” 我接过一闻,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直冲脑门,顿时了然。 “这些天我吃的就是这玩意?” “不错。” “可是我上哪去找猛兽肉,难道让我去动物园打劫吗?算了,峨嵋这边的家伙没事的时候也没见过他们,现在有事了却抬我出来做挡箭牌,我在这边住的很舒服,哪都不去!” 孙老头笑道:“我也不想,但是还请公子考虑一下,这次英雄大会虽是左先生发帖召集,但是主持大会的却是公子,这可是左先生特地交代的。这等露脸的事情,峨嵋岂能放过?这不,峨嵋川中总部就派人来协助公子了。” 我听闻此言,脑袋顿时嗡的一声。 “啥玩意?左冬要我主持大会?” “然也。” “然你个头啊,我生平什么都不怕,就怕麻烦,这混球自己说什么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要开什么英雄大会,怎么自己不出头!” 我差点疯了,没想到左冬阴了我一道,天下英雄不知凡几,要我这种虾米级的家伙主持,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 孙老头兴奋的摸了两下胡子,说道:“公子虚怀若谷,老朽自然深知,但是可不能让天下英雄寒心啊。” “前辈,你说这话亏不亏心啊,我有个屁的能耐,能让天下英雄寒心?” 孙老头道:“公子在我这里修炼,外界的事情恐怕不知,现在公子已经名闻天下了,黑白两道人妖三界,哪个不知公子大名啊。” “what?”我傻眼了,不过闭关锻炼了一个月,啥事没干,就能这么出名?我记得我好像没上过电视啊,美国大楼也不是我撞的,好像大洪水爆发跟我也没啥关系,咋和弄得天下人皆知? “公子稍安勿躁,听我慢慢讲来。”孙老头笑着说,变戏法一般的弄出了一张茶几,又把他那套珍若性命的茶具摆出来,一边品茶,一边说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在我闭关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先是沿海各大开放城市发生了很多离奇的命案与失踪事件,弄得公安机关焦头烂额。 我听了稀里糊涂,这发生命案跟我有什么关系,警察无能那是他们的事情。 孙老头说,这些命案说不准还真跟我有关。 普通的刑事案件通常由公安局办了,若是涉枪涉毒不过是出动武警,但是一旦涉及到了不可理解的超自然力量,这就需要特定的秘密部门来处理,这种规矩各国皆然。 原本国安的情报搜集处,公安厅的机密处,还有研究六所、昆仑特种部队、龙组(一切皆是虚构,向创造这些机构的各位大大致敬)等等都是处理此类事件的行家里手,各方均有联系,毕竟组成这些部门的人员有大部分都是华夏土生土长的修行者,甚至是同门。 由于建国以来的政策,国家对这种修行的事情控制极严,除了招摇撞骗的,其它有名有姓基本上都已经造册归档,同时极力在制度内发展修行者,为的就是能控制江湖上的力量。 国家也不是没打过用现代武器抗衡修行者的主意,但是稍微一试即明白这是徒劳,侠以武犯禁,古来有之,惹恼了这帮家伙,保不准有一两个高手直闯大内,发生血溅五步的悲剧。 因此,以高手制高手就成了国策,这是有传承的。 这种方法非常奏效,至少有这么一段时间,在野的修行势力基本被扫除一空,漏网的也是战战兢兢装怂度日,若不是当日一场华夷修行者大战,恐怕现在除了几个大门派,根本其它修行者没有任何幸存。 当年一场大战,国立部门虽然人多势众,但是经验并不丰富,又因为涉及到政治层面,被各种规定条子逼得是束手束脚,因此死伤惨重。不得已之下,向各门派求援,同时发出召集令,在江湖上发出了保家卫国不计前嫌的口号。 要说华夏人还是经不起这类口号的忽悠的,一声令下顿时全部上阵,齐心合力终于击退了侵略者,算是维护了自己的底盘。 这召集令就是最初的英雄帖,这一仗也将国立部门与江湖势力融合了一下,彼此之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上层也意识到,江湖势力并非不可取,有些国家不好出面的事情还是要有人来做才行,因此之后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计划有规律有组织的扶持、打压、拉拢,循环往复。这英雄大会也是其中一个手段。 这种政策很有效果,承平二十多年,国内再未发生此类恶性事件,国外的渗透也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英雄大会渐渐变成了双方互相交流互相了解的一种方式。 和平时代人的神经容易麻痹,毕竟没有外在的威胁,华夏人喜欢内斗的个性就体现出来了,不但江湖势力开始韬光养晦,就连国家的秘密部门也被打压,毕竟这是一股不可控制的力量。 这次沿海的案子原本被各地大员压下,生怕泄露一丝一毫影响了自己的仕途,不过案子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平息,反而愈演愈烈,再也压制不住,很快惊动了有心人。 先是各地的一些修行者门派,毕竟自己的地头发生了这种越界的事情,他们是最敏感的。修行者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妖怪联盟,毕竟正邪不两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妖怪搞事,天经地义。 为此,修行者们差点与妖怪联盟发生冲突,幸好此时的社会状况已经大不相同,沟通与交流远比战争更加深入人心,和气生财嘛。 互相交换情报,大家这才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情,妖怪们安分守己,都在划定的圈子里活动,社会化的生活远比茹毛饮血享受,能用钱换来的根本不需要自己打拼,何必如此嚣张的作案? 而且经过妖怪联盟调查,也没发现什么野物进城,倒是发现了一些异国人士的蛛丝马迹。 这一来大家神经顿时紧绷,联系到南京左三发出的英雄帖,更是惴惴,第三次异族入侵迫在眉睫。 各大门派立即将这件事情捅了出去,非常方便,因为都有弟子在秘密部门工作,这才引起了国家秘密部门的大规模介入。 154 应变(三) 国家的力量是无穷的,配合黑暗世界的势力简直是无孔不入,很快就查出了这些案件的始作俑者。果然与********有关,问题是还不只一股。 修行者与秘密部门分别组织了几次围捕,战果还行,不过抓住的都是些小鱼小虾,一点重量级的都没有。 的确是黑暗生物,包括狼人、变异者,最多的则是外围的吸血鬼后裔,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大量杀伤人命的原因。 国安部门对这些家伙非常头大,因为经审讯得知,欧洲最富盛名兼攻击性,手段最辣且无人性,上次大战中的领头者,沾染了无数华夏修行者鲜血的腓特烈亲王发疯了,因为他的直系后裔,女儿莉莉丝在华夏被人给打的灰飞烟灭。 无论是国安部门还是老一辈的修行者,提到腓特烈的名字都是咬牙切齿,因为当初就是他提议在华夏建立新的猎场,并且亲自带队。 双方一场冲突,探路的吸血鬼军团全军覆没,腓特烈仅以身免,受了重伤,但是折在他手上的修行者光掌门人就有七个。 虽然华夏修行者很想赶尽杀绝,但是对杀到敌人的土地上还没有心理准备,而且腓特烈也中了当初茅山传人的一招记绝杀反身咒,理论上讲绝无活路,这才恨恨的放了一马。 只是这菲特烈也是惊才绝艳的人物,回到了欧洲本土,竟然忍受住了反身咒的折磨,不但没有想法子消解,反而借着咒法的折磨来锻炼自己的修为,终于突破了原本的极限,修为大进,虽然反身咒效果还在,但是已经对其不造成痛苦之外的影响了。 此人不但心智绝高,而且极为记仇,这次华夏之行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惨败,因此在欧洲他积聚力量,扶持反华势力,据说还与大喇嘛有过交流。 不过他也深知华夏修士力量的可怕,毕竟身上这挥之不去的咒法伤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那是个危险的地方,因此他公开宣称绝不再进入华夏。当然了,这一番声明谁都将之当放屁,若是有足够的实力,天下何处不可去得。 不过人家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不过儿子女儿来旅游总可以吧,莉莉丝就这么进来了,不过可悲的是,由于秘密部门要为改革开放经济建设让路,一再被打压,这么大的人物入境竟然没有任何情报,否则莉莉丝周围至少有政府的人盯着,我也不至于那么傻傻的就进去杀人放火。 只可惜莉莉丝虽然是纯血吸血鬼,能力强大与当年的腓特烈也不遑多让,但是从没遇过敌手的她也犯了愚蠢的错误,将平静的华夏当作无人之境,重蹈他老爹的覆辙,居然想在南京收服黑社会建立猎场,这如何能够? 不过她似乎比较懒,平日深居简出,整日与一个叫阿列克斯的家伙鬼混,连食物都是由被收服的黑社会抓人提供,这倒让她逃过了很多劫难,毕竟黑社会绑架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好死不死我居然插了一杠子,本来我与她实力相差甚大,只要双方有个谨慎的想法,让我逃走也就没事了,以我的性格最多也就让左冬来找回场子。 左冬见多识广,又是上次大战之后的老人,事情必不会走到这种地步。没想到力比亲王的纯血吸血鬼居然死在了我的24k手下,也算她倒霉,原本莉莉丝出来的时候都是由黑暗巫师亲自以秘法加持,哪怕被人打成肉酱都可以找回灵魂重生,可惜24k手段非凡,专克这些黑暗法术,莉莉丝落得个身死魂灭,再起不能。 继承人被杀,这如何了得,逃回去报告的阿列克斯当场被腓特烈给回收了,同时腓特烈还向黑暗议会发出提议,重征华夏,要将黑暗主君的威严散步到东方世界。 黑暗议会当然驳回了他的要求,在欧洲与教廷斗得不可开交,哪有空去华夏开战场。 腓特烈愤怒不已,发出了召集令,带着自己的手下要亲自复仇。 这就是突然之间为啥离奇案件这么多的原因,那都是外围成员打前站的结果,大都是日本、台岛人,因为这些年腓特烈早有入侵的想法,特别经营。 一切结果出来,国安的人对我这个闯祸的家伙倒没有多少怨言,只是借着这件事情大肆扩充影响力,而修行者们就更是雀跃了,因为当初腓特烈手上血债甚多,而我居然杀了他的女儿,虽然不算什么光彩事,但吸血鬼不算人,斩妖除魔小郎君的称号当之无愧。 果然这次英雄大会左冬抬出了我的名号,响应者甚众,兼之我有峨嵋背景,又为每个修行团体发送了卫星联网系统,一时之间声望无两,算是炒作成功。 听了孙老头的话,我当时那个汗啊,这******算哪一说,我只求低调,现在搞得尽人皆知是我杀了莉莉丝,难道怕我活的太舒服,非要每天夜里让吸血鬼找上门来才爽? “公子不用担忧,全天下的修行人、妖族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你只要做个样子就成。”孙老头安慰道,不过看他那个兴奋劲,怎么也像是教唆。 我只有苦笑,还能怎样? 不过孙老头很快便表示了妖怪联盟对我的支持——一个女人。 “这是小灵,你若是看得上,她以后会负责你的生活起居,有什么事情交给她办就成,人还挺机灵。” 孙老头一拍手,进来一个女子,一副ol的打扮,黑框眼镜,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非常干练的样子。 “您好,我叫风灵,您叫我小灵就行了。”这女子二十多岁上下,声音轻柔,气质沉稳。细看之下,凤眼细长柳眉弯弯,一笑生媚,倒是非常的养眼。 我正考虑是否接受,孙老头又说:“不用多想,小灵办事麻利,道上的事情很熟,你也要个帮手,还有这锻骨丹的事情也要她来弄,你不要推辞。” 风灵也微笑道:“先生你就让我来帮您吧。” 看风灵的样子似乎不太惹人厌,我也并不是道学,说实话心里还是非常期待的,就这样带着了。 到了外宅,坐了一屋子的人,见到我进来,都是站起来施礼。 “余舵主好!” 我诧异道:“你们认识我?” 孙老头笑呵呵的说:“这几位都是峨嵋的朋友,特地来接你的。” 原来如此,一个西装革履的家伙似乎是个带头的,恭敬的说:“掌门有令,让我等来宁,听从余舵主调遣,协助舵主主持英雄大会事宜。” “我什么时候又成了舵主了?” 那人掏出一份文书道:“文长老推荐余舵主,道真掌门也同意了,这是调令。” 我一看,还真是道真道长的亲笔,只有一句话:择余思为峨嵋南京组长,各路弟子受其节制。 我将这份文书收了起来,问道:“成啊,也不知这舵主的待遇咋样。现在咱们该干什么?” 那人一愣,说道:“峨嵋福利一向很高,舵主不必担心,现在要做什么还请余先生示下。” “这样啊,我也不知道,只是现在十分害怕,有没有地方可以住的,我要安全舒适豪华的。” 西服男点头道:“这个还是有的,请余先生跟我来。” 我带着风灵,向孙老头告别。 峨嵋或者很是有钱,但是不事张扬,外面停着几部车,并不十分高档也就桑塔纳2000,内部却是十分豪华,实际空间远比看上去大,性能也强,肯定是经过改装的,看得出有空间扭曲的痕迹。 “呦,还别有洞天啊。” “这是峨嵋专门开发的技术,独此一家,只供应政界首脑。” 我大不以为然,孙老头是妖怪联盟的,他的小院子应用的术法比之只高不低,扯什么独此一家。我也懒得计较,将隔音玻璃一升,就和风灵聊起天来。 “要不要酒?”风灵倒是对这辆车的构造非常之熟悉,随手一拉就是一个酒柜。 我对酒并不发烧,不过有美女相陪,喝点也无妨。 “你是妖怪联盟的?” “对,以前一直跟着孙叔做事。” “哦,都负责哪方面?” “对外的事情,比如与当官的打交道,还有工程谈判什么的。” “你还是个女强人啊。” “哪里哪里,都是小事情,哪有余先生您做的事情惊天动地。三十岁不到就成了顶级高手,我可是非常仰慕啊。” “我?一般般,连孙前辈都打不过。” “孙叔修行三百余年,术法无双,可是联盟有数的高手,您能和他打成平手,已经是了不得的修为了。” “孙前辈这么厉害?” “那当然,当初孙叔可以一以当百,压下了不满的声音,一手创立了联盟,还引入人间科技,这才有了联盟的今天。” “前辈风范,果然不同凡响。还有,不要您不您的,我听着不习惯。”我感慨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多大了?” 风灵笑道:“男人问女人这个问题,可是很不礼貌。”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坐在我面前的这位美女有没有七老八十。” “我和你又不熟,不告诉你。” “那算了。” 聊了没多久,小车就嘎然而止,我放下车窗,原来是一栋别墅,与上次莉莉丝相遇的地方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就是峨嵋在南京的基地了?”我问道。 “这是其中一处,符合您的要求。”带头的说道。 很好,很好,不知道别人感觉如何,反正我是很满意,内部至少不比上次莉莉丝那栋差,装修的还古色古香。 “行,那咱就住这里了,你们怎么办?” 那人恭敬的说道:“我们贴身保护先生,有什么吩咐也好立时去办。” 我看了一圈,马上发了第一个指令:“立即去采购电脑,md,这里居然连这个都没有,还有去电信局扯根光纤过来。” 那人立即照办,毫无怨言。 在我的卧室里,摆放着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大的床,我看了之后就高呼一声,狠狠的把自己埋了进去。 “老天爷啊,终于有软床睡了。”我差点泪流满面,孙老头那里的板床简直是绞肉机,若不是我修习有成,那木刺都能插满全身。 风灵嘻嘻笑着坐在床边,突然问道:“听说你组织的这次英雄大会,居然要在网络上举行,可是有这回事?” 我把头从鸭绒被中探出来,“不错,问这个干嘛?” 风灵扶了一下眼镜道:“只是好奇,从没人这么干过,你胆子真大。不过那个虚拟网络真的是你发明的?” 我点点头,她顿时惊呼一声,眼睛里面冒出了很多星星。 “真是太了不起了,做得跟真的一样,甚至可以在里面修行,对妖族来说真是无价之宝。” 我诧异道:“没这么夸张吧?早知道要你们联盟付费使用算了,呵呵。” 风灵摇摇头,柔声说道:“不是这样的,妖族虽然天生灵性,但是受制于身体,哪里能和人类相比,动辄修行上百年毫无寸进的比比皆是,几百年的修行成果不如人类几十年,难道不可悲吗?还要被人歧视,打打杀杀,许多兄弟姐妹就这么被那些卑鄙之徒捉去炼药,还美其名曰降妖除魔。可是现在有了虚拟世界,根本不用在乎身体的制约,专心的在里面进行精神修炼就行,而且妖族天生身体强健,搭配虚拟世界,修行的进度是非常快的,特别适合那些刚有灵气的族人,对孙叔这样的高手却是意义不大。” 原来如此,我说孙老头刚进虚拟世界发什么疯,感情是明白了虚拟世界的用途,看到了妖族的未来啊。 “所以说,我还是非常感激你的。”风灵俏脸渐渐发红,手指无意识捏着被角,突然在我脸上一亲,笑着跑开。 “为了感谢你做出了虚拟世界,这是给你的谢礼,呵呵。” 我摸着脸上被亲的地方,鼻中还留有余香,发呆中。 还真是开放啊,就是不知道是哪种妖怪,人妖交往……还真是禁忌啊。 虽然美女在侧,但是工作不能废,特别是峨嵋的人整天在我身边询问有什么要他们做的。 我恼怒不已,待电脑买回来网线拉好之后每人分配了一部,让他们在虚拟国度里面做苦力。 “这里是光州李朝的上京城,城外三十里有个莫干山,我准备就在这里招待各路英雄,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在莫干山建造所需的建筑,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半个月之内一定要建成。” 莫干山并不高大,却是连绵甚广,灵气十足,向来是李朝祭天之所,我要在此处设宴,总不能让大家坐在草丛石头上玩吧。 虽然我要建这东西举手之劳,但是能让峨嵋这帮家伙有点事做还是必须的。 之所以不限定方式,也是为了方便,这帮峨嵋弟子当中头脑灵活的也有,顿时就有几个人上街打扮了一下,仙风道骨一般,略略展示了几手道术,便被上京城中贵族大员们奉为上宾。 上京李朝国运已有数百年,世尊道家,皇帝性喜修炼,养有奇人异士甚多。峨嵋弟子装扮成道士,极力蛊惑皇帝说是可以表演祈雨,只是需要建高台一座,地点自然就在莫干山。 李朝国力正当鼎盛,皇帝又是喜欢这些玩意,混不把这点劳力当回事,为了看祈雨的真本事,居然还真的去建高台。 不到十日,高台即成,我对他们突发奇想也算是叹服。 “这事情办的还算漂亮,只是你们怎么祈雨?” 那带头的说:“合我十数人之力,运使五雷正法天心,可以呼风唤雨。” “五雷正法天心好像是正一天师的秘术吧,怎么咱们峨嵋也会?” “正一秘法在于最后的五雷术,那是密不外传只有他们张家会,不过这前一段召云布雨的口诀却是烂大街的玩意……” md,烂大街的玩意我居然不会,太伤自尊了。 155 应变(四) 也许是孙老头的误判,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的身体已经发展到了一个瓶颈,无论如何再也不能进步。哪怕不调用内力,联盟提供的特制沙袋在我的攻击下也支持不了一个小时。 打破沙袋我才明白这东西为啥会有这么强悍的抗击力,要知道普通的沙袋在我面前就跟纸糊的一样——联盟特制的沙袋里面装的都是米粒大小的石英,厚厚的斜纹布后面居然是一层黄绢,上面密密麻麻的画满了符箓,显然是经过了咒力加持。 “已经是第八只了……”风灵检查了一下被击破的沙包,做出了定义,“余先生,恐怕现在这种程度的锻炼对你已经没有效果了,就算锻骨丹吃的再多也没用,所以,恭喜你,你成功了。” “是吗?” 我紧握了一下拳头,茫然的应了一声,却没什么感觉,一阶段的目标完成,却有点怅然若失,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走。 “不如听一下这一段时间的汇报怎么样?”风灵优雅的坐到了沙发上,含笑说道。 “嗯,也好,我听着。” 我灌下一瓶纯净水,顺势也坐下,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风灵不愧是孙老头看中的人,行事干练无比,虽然是联盟的人,却在短短的时间里与峨嵋的人打成一片,交流无碍。 要知道峨嵋这帮死板的家伙当初对我都不怎么上眼,更不用说出身妖族的风灵了。不过他们在试过那只沙包之后对我的态度顿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联盟的特快专递已经将消息传出去了,基本上境内的修行者与非人都收到了卫星链接器,我们的人也负责调试。同时在虚拟世界上京城驻守的联盟弟子也发现这两个星期出现了大量的神秘玩家,先锋公司的数据连接监测也证实了这一点。” “也就是说,各大派还有散修基本上都派人进去踩盘子了,那么有没有官面上的消息?” “国家秘密部门对江湖的监控无疑是非常到位的,这次我们散布英雄帖也没避讳,要说这里面没秘密部门的影子谁都不会相信的。” 我点点头,这是毋庸置疑的,若是在现实中更是麻烦,这么大规模的集会向来是政府的大忌,更不用说参加者全是修行者了,到时候恐怕整个南京城都会混乱。 现在好办多了,在虚拟世界里面折腾的再厉害国家也不会在意的,最多不过是派几个人参与一下,看看有没有商讨什么恐怖活动或是***行为。 “我们是不会给抓住任何把柄的,我们可都是守法公民。”风灵笑道,不经意的整理了一下衣领,整个动作十分自然,但却非常的有诱惑力。 对于这点我非常头疼,妖怪联盟的人似乎都非常善于变化气质,孙老头如是,风灵亦如是。 孙老头初见之时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吹走,后来训练时又是严肃无比,言谈举止都有宗师气度,但转眼之间就能轻松自在的问我要不要女人,配合猥琐的神情,让人非常难受。 他要是关切起人来又宛如家中长者,慈祥且睿智,但出起主意来却是一个比一个阴险恶毒。偏偏这还不是他刻意的表现,完全发自内心,还不加掩饰,我甚至认为这家伙若是套上袈裟就能变成有道高僧。 风灵也是这样,刚见面的时候给人的感觉非常舒服,完全一个职业女性的形象,等熟悉之后却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媚态横生,我若是心下稍有邪念,恐怕就会认为她这是在刻意的挑逗。 原本以为她不怀好意,观察了许久这才发现她对那些冷冰冰的峨嵋弟子也是这样,这似乎就是她待人接物的方法。 不可否认,这法子甚是好用,至少这房子里面除我之外的峨嵋弟子全部沦陷,一个不留…… 话说,这女人虽好,未必是人啊,一想到风灵是孙老头手下悍将,我顿时萎掉,再怎么不堪,我也不能将第一次交给一个妖精。 头脑里想的是乱七八糟,这一打岔就把风灵说的一大段话给漏了。 “啊,你说什么?” 风灵顿时瞪了我一眼,眼波流转却让人以为她在撒娇。 “我是说余先生现在身体上的锻炼可以不必刻意追求了,孙叔说了,你现在可以在虚拟世界与现实中间轮换,禁令解除了。” “是吗,那太好了。” 我顿时想起虚拟世界中还有个重要的人物要等着我去照看,一想起来就心急如焚,匆匆结束了与风灵的谈话就直奔电脑。 “哎呀呀,你难道不请我一起进去吗?”风灵突然闪身,拦在我的面前,贝齿咬着红艳的嘴唇说道,一双水汪汪的媚眼盯着我,满是期待。 我的电脑在卧室,风灵若有意若无意的拦在门口,刚才她那一闪身我竟然没有防备。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风灵展示功夫,看起来妖怪联盟里面没有什么庸手啊。 “额……当然没这意思,可是我这里面只有一部电脑,真是伤脑筋啊。”我打着哈哈,做了个无奈的姿势。 “哈哈,没事,我都准备好了,我有笔记本。”风灵伸出藏在背后的手,变戏法一般的托出了一部小巧的笔记本,献宝一般。 “好,很好,非常好,既然这样,那咱们就一起进去吧。” “耶!”风灵顿时欢呼雀跃,还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进了房间,我打开她的笔记本,却惊奇的发现里面的系统居然非常新,应用程序什么都没有。 “新买的,还没用呢。” “没关系,程序很小,我替你装。” 风灵这样解释。我也就释然,只好做起苦力。 “余先生你真好,联盟里没一个家伙像你这么有本事,修为又高懂得又多。” 风灵站在我旁边,俯身看着屏幕,顿时心猿意马起来。 “话说这还是人家第一次进虚拟世界,还真是期待啊。”风灵的声音开始变的柔媚,吐出的气息只钻人心。 “哦,你以前没玩过吗?很好玩的,里面什么都有,我带你去看金鱼啊。” 风灵带来的笔记本我没见过,不过看配置应该是最新型号,科技又进步了,笔记本硬盘居然都达到了80g,这么大的容量,那可以存放多少a片啊…… 虚拟世界的客户端非常简单,没有数据库的支持,体积非常小,连安装带接线不到十分钟即搞定,只是出了点岔子。 “啥玩意儿?你不会用?” 看风灵难得的羞红了脸点头,我头脑顿时当机,眼前这位可人看起来异常精明,居然是个脑盲,残念~~~ “讨厌!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人家,难道不会电脑有错吗?”风灵被我盯的不好意思,一顿足,娇嗔道,“人家从小就在联盟修炼法术,你要是问我符箓怎么画丹药如何炼都没问题,让我用电脑就不行了,人家没接触过嘛。” “嗯,妖怪也要与时俱进,哪能固步自封。现在都进入二十一世纪了,你要是不会用电脑会被淘汰的,没关系,我来教你。”我收敛心神,一本正经的说,风灵本性流露,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忍不住的,特别是那一顿足,胸前那团硕大一抖,介就是传说中的乳摇啊啊啊啊啊…… 折腾了大半天,总算教会了风灵开关机,以及进入虚拟世界的方法,好歹也是个聪明人,这种简单的东西也是一学就会? “你们联盟不用电脑?”我问道。 “需要吗?”风灵反问。 “……” 既然都扯到需要不需要的路子上来了,我也就无语了,只好说:“就算以前不需要,现在也变得需要了,照现在这样发展下去,日后很可能战场就要转移到网络上,到时候电脑可就成了必须的工具了。” “哦,人家会努力的。”风灵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答道。 设置好参数,给她带上神经连接头盔,调出引导程序,我也吸了一口气,准备进入虚拟世界。 不过就是一个多月没进,我却有点发懵,总有点虚幻的感觉。出现在视野里的景物总是那么的怪异,好像多了什么,又好像少了什么。 并不是说虚拟世界里面的东西有什么改变,而是纯粹的感觉,就好像原本像是看皮影戏,而现在我却掀开了那层幕布,看到了背后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 这种冲击之大,蜂拥而至,让我久不曾动用的大脑有点接受不过来,顿时过载短路,直到被人摇醒。 “余先生?你怎么了?” 是风灵的声音,我于万千信息当中捕捉到了这个最熟悉的,终于从惊、怖、奇、迷等等情绪中醒来。 定了一下心神,眼前出现的是风灵那张关切的脸,我微笑着示意没事,然后闭上眼睛略略消化一下刚才的感觉,这才封闭了自己的接受途径。 再次睁眼,世界背后的真实已经不复存在,留下的依然是堪比真实的景物。 “出了点小事故,咱们走吧。” 我神念微探,早已确定了方位,将风灵一架就腾空而去。 这在我来说司空见惯,风灵却像是吓坏了的好孩子,大声尖叫,双手紧紧的把我腰抱住,把脸还埋在我的怀里,两条长腿还箍在我身上,胸前两团在我的腰上挤压磨蹭,力量之大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 这种姿势很是暧mei,我最后发现似乎不是我驾着她飞行,而是她像只考拉抱着树干一样抱着我。 “你轻点,我都看不见前面东西了。”这是实话,风灵简直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什么东西就不放。 “人家有恐高症啊!”风灵压根没听,只是闭着眼睛大喊,抓的越发的紧。 无奈之下,我只好放弃这个比较快速的行动方式,转而召唤了一朵白云,人在其上,慢速前进。 这种腾云之术乃是仙法当中最是通用的,仙诗有云,神仙驾云朝游东海而暮苍梧,按地理上来讲那就是一个白天的时间穿越整个华夏大陆。 这种速度说不上有多快,但是相对来讲要舒适的多,这云朵不是普通的云雾,而是一团类似棉花般的实质玩意,说是云彩聚集,其实与法宝无异。 风灵起先还死拽着不肯放手,待脚踏实地的坐下方才有点信心,但依然紧握着我的手,不敢稍离。 她似乎对着云彩非常感兴趣,伸手**不已,还拽了老长。 “这东西好玩,你送我一件吧。”风灵心有所专,也就不甚害怕,眼中全是星星。 对她的反应我非常诧异,问道:“咦,你们妖怪不是可以腾云驾雾的吗?你修炼有成,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 风灵拍了我一下,嗔道:“什么妖怪妖怪的,难听死了。万物天生有灵,修炼有成即成精,叫精灵。人类不过天生达智,不用我们这样苦修百年千年方才开得灵智。能腾云架雾的精灵都是大妖仙家级别,我哪里能行。” “对不起,我不知道还有这等讲究。” 风灵柔声说道:“你在人类社会长大,不知道也不怪你,不过这次英雄大会在虚拟世界召开不同以往,无论人妖三界都可参加,你可要注意言辞。这不关其它,乃是起码的礼貌。” 我笑道:“谢谢提醒,我知道了,大不了我不说话还不成吗?” 风灵道:“你是召集人,哪能不说话,看来我得好好的给你上上课。” 我们进入虚拟世界的地方是极西之地,离上次封印阿东的地方不过两个小时的路程,风灵一路大讲特讲各门各派的规矩禁忌,当真让我茅塞顿开,她本就在联盟里面负责对外事务,对这个也熟悉,可以算是个老江湖了。 “这是哪里?”风灵察觉到云朵停了,扶着我起身观察。 “一处死火山,我来请个人。”我压下云头,移到火山口。 “你说这是死火山?”风灵往下看了看,狐疑的问。 我向下看,心中也有疑惑。 上次将阿东打入熔岩地狱,为的就是洗清他的俗念。那时候此处还是一座不甚起眼的死火山,现在看来却是大不一样,若不是我能感应到阿东就在里面,光凭看也不敢确认就是这地方。 现在的山口就像一个蒸笼,锯齿形的圆形豁口不停的往外冒着缕缕白烟,就像是个铁灰色的大香炉。孤零零的山峰周围四处都是枯死的植物,还落了一层厚厚的黑色火山灰。 最离奇的是火山口内部还似活物一般一起一伏,每三分钟一次喷射出大量的烟汽,温度甚高,我与风灵坐在云上都有点经受不住,只能偏过方位并张开一个护罩。 感应了一下,火山内部躁动不安,有一团极大的能量在聚集,赫然就是阿东。 “算算时间,也该出来了吧……”我自言自语道。 “什么?”风灵被强烈的硫磺烟气刺激的睁不开眼睛,问道。 “这里危险,你离远一点不要靠近,我下去接个人,很快回来。” “你小心一点啊。”风灵松开了手说。 “没事的。” 我手一挥,“护法神将何在?” 一阵金光闪耀,全身金甲的24k破空而至,怀抱金杵,施礼道:“吾师召唤,有何吩咐?” “保护好云上的人,莫要被什么伤了。” 24k一拱手道:“得令!”倒提金杵,牵着云彩往远方而去。 没了风灵在一旁束手束脚,我也就不顾忌了,24k的法力高强,保护个把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想了想,若要让阿东在里面慢慢聚集能量破土而出,没个把月不成,看来得加点催化剂。我手上捏个诀,往坎地一指,顿时洪水滔天,倒挂而下。 我随手一捏,洪水渐缩渐小,不到一时三刻,竟变成了一颗指甲大小的水球,停在我的掌心滴溜溜乱转。 “北方癸水之精,应该够刺激吧。” 这水球看起来精致,可他妈的的确够重,我拿的都有点费力,将之往火山口一丢,连忙逃离现场。 水球自由落体滴在火山口中间,宛如热水掉进了雪堆,霎时间消失无踪。火山口烟也不喷了,沉静了半秒,突然整个山体一个收缩,继而更加快速的膨胀起来,只听一声巨响,火山口喷出了一道直径二十多米的火焰柱,直冲霄汉,将满天云彩席卷一空。 这种情况我早有防备,跑得远远,可是还没完,火柱稍息之后又接着剧烈的爆炸,巨大的山体仿佛填满了*,威力堪比核弹。 这个我就没啥防备了,天地之威人莫可御,我只能张开神力硬抗,幸好风灵离地够远,又有24k守护,应当无事。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156 应变(五) 神力这玩意比较特殊,它不像仙术道法一样有迹可循有法可依,只要勤修苦练就能施展。神力有点像是天生的异能,这玩意似乎是认血脉的,而且还具有唯一性。 这点也比较头疼,原来虚拟世界刚出现的时候,只要我能想到,各式各样的神力那是源源不绝,可以分出了一部分灵魂将不同的神力赋予他们,我反而变得一无所有。 幸好上次回收了几个家伙,这才有了24k撑门面。 被我的癸水之精引发,死火山像是油锅里进了水,炸了,化作漫天的流星火雨,密度之大让人无处可逃。 此处沙尘甚多,我深吸一口气,缩成一团,海量的土石瞬间隆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球体,将遮天蔽日的火雨挡在外面,牢不可破。 我在球体里面安坐,外面噼噼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半个小时方息,倒是球体里面的温度越升越高,渐不可耐,我有神功护体,虽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到底还是不舒服。 耐心渐渐消磨,我正想破土而出,隐约听见一声长啸逐渐升高,震得土块簌簌而下。 我心下骇然,这是什么功力,要知道我这土方守护可是取自大a的神力,就连火山爆炸都本能伤之分毫,却被这啸声震破。 如果猜得不错,阿东这段时间应该大有进境,只是不知道脑瓜有没有转过来,若是转不过来,恐怕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我倒不急于出去了,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只可惜神念放出全空无一物,啥时候阿东能避过我的神念扫描了? 我侧耳倾听,外面似乎有隐隐的风雷之声,还越来越大,蓦地一声巨响,我的土方守护不知被什么猛招击破,顿时碎成片片,尘土四起。 我不敢多待,只得鼓起护身之气冲上天空,却看见一团身似火,片缕不着身的阿东。 “兄弟,你更帅了……” 阿东浑身****,四周环绕着熊熊火光,声势甚是威猛,若不是我知道他是谁,还真要把他当作华光再世。不过阿东看起来很猛的样子,眼神依旧迷茫,莫不要翻脸不认人。 “兄弟,你不认识我了?” 阿东的眼神更加迷离,让我顿时感觉不很好。 “我们一起打过炮的……” 阿东眼神顿时一阵闪光,我心知不妙,赶紧动念提气护身,已然迟了,还没看清什么,一股灼热的火力扑面而来,胸口已经挨了一拳。 力大无穷,这家伙是玩真的!我不敢硬抗,虽然连气都喘不过来了,还是接力向后飞遁。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却没发现阿东的身影,心知不妙,果然背后又挨了一脚。 这次没那么从容,我直接被踹进了地下,弄得灰头土脸。 幸好加持了土之守护,否则这两下就得送我去复活点。不过这也弄得我心头火起。 这虚拟世界什么都是真的,就是生死不是,原生住民死去之后化为灵魂入轮回,而玩家则是进入复活系统。 我是不担心,既然阿东如此不识相,那就打吧,正好试试这些日子来的训练成果。 动用天地元气压缩爆发,我将十里之内所有的事物化为乌有,借此挣得一丝喘息之机。果然有效,只见一道火线,阿东已经遁到了安全距离之外,就连他也不敢硬挡这种爆炸。 “兄弟,是你带我踏入了这道门,今天咱就来比一下吧。” 我伸手一招,唤出了一柄长剑,森森然直指阿东,心下顿时大定,那种掌握一切的感觉有回来了。 我自觉这pose摆的非常有型,正要对着阿东说两句,却觉得体内真气疯狂涌动,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左急闪,手中长剑在气机牵引之下往一旁猛刺。 当的一声,剑尖刺中阿东的拳头如中铁石,我手中一震,身不由己的飞了出去。 不过阿东也不好受,同样被我击退。我心下大惊,没想到阿东居然这么厉害,若不是我有便宜真气护身,长剑反攻,岂不是全无还手之力? 最让我头疼的还是阿东现在不只是什么生存状态,飘飘忽忽,我的神念居然完全无法锁定。 不过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初学者了,只要一剑在手,我不信就制不住阿东。 胸中豪情顿起,手腕一圈,剑尖顿时吞吐寒芒,我抢先发起攻击。 阿东双眼闪着火光,对我的攻势夷然不惧,双手做了几个印,立马布下了一个火焰结界,与我缠斗在一起。 我初见阿东时他就是以火焰形态出现,现在看来更是威不可当,我就像是在炼钢炉里游泳,若不是护身真气撑得住,连阿东一招都撑不住。阿东的法术五花八门,整个结界中幻化出了无数火蛇火马火鼠……反正一堆动物,围着我乱咬,更有阿东以极快的速度伺机偷袭,一粘即走,根本不给我反击的机会。 四周都是粘稠的熔岩浆,我也不乱动,只是站在那里见招拆招,剑气到处,什么攻击都是一击即破。 斗到后来,阿东干脆也不动了,只是催动火焰具现化各种活物攻击,虽然对我没啥效果,却能让我脱不开身。 我左冲右突,试图冲到他的身边近战,却总是被那些火焰生物不怕死的阻拦。阿东好整以暇,手捏着一团熔岩在玩耍。 “一段时间没见,你的功夫长进了不少啊,这手剑气简直出神入化,都跟谁学的?” “我靠,你是清醒的啊。”我大喜,“赶紧停下,你这劳什子是在太讨厌了。” 阿东却道:“等我先穿上衣服先。”手上熔岩顿时变了形状,化为一件长袍。 穿上了衣服阿东却不着急,只是盯着我的剑气看了又看,我急道:“这样很好玩吗?” 没想到这混球居然点点头,说道:“的确古怪,让我再试一试。” 阿东抓起一团岩浆,几下一捏居然成了一把ak的形状,我顿时冷汗直流。 “你这剑气无坚不摧,只是太悠闲了,要知道战斗可是要分生死的,你这么练招没啥效果,看我给你加点料。” 阿东说完就端起喇叭火焰ak冲我来了一个点射,火光一现,赤红色的子弹霎时间就到了我的面前。 我手上真气猛地一跳,一道剑气挥出撞散了那颗岩浆子弹,火花四溅。 “嗯,防的不错,继续!”阿东笑嘻嘻的端枪又冲我搂了一梭子。 我想破口大骂,但是已经没了空闲,铺天盖地的岩浆子弹混杂在火焰妖物中冲我射来,我只能努力的挥舞剑气护住全身,不敢遗漏一处。 这一全力施为,各种火焰妖物顿时被斩的精光,只余下密密麻麻的子弹,撞在光幕上碎成片片,化作漫天的火光。 子弹虽小,可是灌注了天地元气威力却大,我只感觉手上连震,就像是握住了七八十吧碎石器,抖个不停。 “你nnd,一出来就发疯……” 这种情况很不妙,光挨打不还手不是我的个性,拼着挨上几十发子弹,我鼓起全身的内气,发出了一横一竖两道清亮的巨型剑气,发出凄厉的呼啸,剧烈旋转着向阿东冲去。 “尝尝我的神圣十字剑!”我吐气出声,胡谣了个称呼。 剑气威力无伦,所经之处子弹纷纷消于无形,火车头一般撞到了阿东面前,竟然打了个空。 “威力足,就是速度不够,还得练练。”阿东的声音在我的后方响起,我竟然没看到他是怎么移动的。 “那你教我啊!” 我扭头一看,心下顿时一凉,只见阿东临风而立,双手各持一柄六管大枪,黑洞洞的枪口散发着死神的气息。 “兄弟,你不会想拿这个射我吧。”我心叫不好,刚才ak连射我已经有点抵挡不住,这下换了金属风暴如何使得? 阿东嘴上叼着一根不知从哪来烟,仰天狂笑道:“小子,接招吧!我打!” “去你妈的,老子不玩了!护法神将何在?” 我以剑气护身,大呼24k的名字,不到半秒,金甲神将从天而降,威风凛凛的站在中央,挡住了全部的子弹。 “这是什么东西?”这下轮到阿东吃惊了,“你什么时候跟和尚混到一块了?” 我喘了口气,嘿嘿笑道:“你这小子不厚道,居然用宠物加远程武器,绝对犯规,我找个帮手也应该可以吧。24k,给我把他扁成猪头!” “你这混蛋,明知我是灵体,居然用这东西……” 阿东气急败坏,在24k重达千斤的降魔杵之下已经顾不得大骂,连枪都扔了,四处乱跑。 看到阿东被撵的跟兔子似的,我心下大爽,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和阿东在虚拟世界修炼的日子。 157 大会(一) “大哥,这是什么妖怪?这么厉害?” 战斗停息,阿东终于被24k制服,躺在地上哼哼,风灵则拽着我的手,一脸呆滞,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 阿东虽然被降魔杵压住,威风仍在,怪眼一翻:“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哪来的妖物,小余你怎么会这东西混在一起?还大哥,我鸡皮疙瘩都起了。” “莫要瞎说,这是我的师傅。” 我尴尬的将风灵的手弄开,叮嘱她道:“这是前辈,不要以为他表现的平易近人就贴上去,这是非常危险的。” 阿东破口大骂:“你还认我做师傅,有徒弟把师傅压在这破玩意下面的吗?”声音之大,吓得风灵躲在了我的后面。 我手一摆,无奈的说:“谁让你一见面就打架,我哪知道你现在脑子做不做主,居然还拿ak射我,有你这么做师傅的吗?” “md,我为了你那狗屁的人生观,差点修为尽废,有你这么做徒弟的吗?” “我这不是来救你了嘛?我一直在努力,前些日子才打听到你的下落,堂堂仙人居然被人圈养,我还跟那神灵pk了一番,为了让你回复才弄到火山里洗澡,谁知你一见面就打打杀杀,成何体统?” “放屁,你什么法子不选,非要用地狱火炼我,这也罢了,居然还拿癸水之精滴我,嫌我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我与阿东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现场气氛极其火爆,弄得风灵战战兢兢,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有24k静静的立在一旁,仿佛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前辈,听小女子一言。”风灵怯生生的插了句嘴,“余大哥为了前辈的事情确实没少努力,只是阻力甚大,自身实力又不够,这才修炼了一段时间,让前辈受苦了。您大人大量,看在他一片孝心,就算了吧。”她转头又对我说:“前辈刚刚恢复,还不把东西挪开。” 风灵像是变了个人,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的亲热,我心下纳闷,但是人前又不好说,只好默认,命令24k回去。 没了金杵压顶,阿东轻松站起,周身真火一绕,顿时干干净净,长袍垂身,长发束起挽了个髻,眼如朗星面如满月,倒是一副仙风道骨模样。 阿东先看看风灵,又看看我,脸上似笑非笑,说道:“以前的事情咱们算是扯平了,说说这个吧。” 他将手向风灵一指:“你怎么会和妖物混在一起?还有那个什么护法神将,似乎是释门法力,看不出来啊,你倒是佛道兼修,把我教你的东西都忘了吧?” 我正要解释,风灵却是发飙了,她不卑不亢的讲道:“前辈这话就不对了,一口一个妖物混在一起,也不嫌难听。天生万物,人不过是其中之一,各行其是。若是修正法,行邪事,纵是人类也不过是妖物。小女子行得端坐得正,就算天劫临头也不愧天地,如何当得起妖物二字。我原本以为余大哥这等人物,他的师傅也必是令人敬仰,今日一见,却原来尔尔。” 我心中不知什么滋味,风灵只顾为我辩护,却不清楚我与阿东的关系,眼见阿东脸上红白交替,赶紧打圆场道:“胡说,这位紫东真人乃是在世仙人,哪能像你说的那样不堪。还不赔个不是,叫东哥。” 阿东叹了一口气,摆手道:“算了,你一个天生精灵,居然跟我谈什么大道,嘿嘿,天道是这样的吗?” 我们三人席地而坐,我将离别之后的经历一一道来,总算让阿东明白了一个大概。 我嘴比较笨,只知道说过程,确实全然没有味道,不过后面一段经风灵添油加醋,倒是非常的生动有趣。 阿东听到高兴处,拍手道:“好好好,你居然自己悟道,当真可喜可贺,只是我以后可教不了你了,这条路是你自己走出来了,还要你自己走下去。” 我说:“我也这样想,感觉现在头脑里面乱乱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等处理完之后我要找个僻静地儿好好琢磨琢磨。眼下你已经没事了,我看能不能让联盟给你找具身体,让你重回现实。” 阿东笑道:“若有红尘志,何处不飞仙。在这里我觉得挺好,有身体也罢,没身体也罢,何处不能修炼?呵呵,对了,你刚才说的什么西方人入侵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有世界大战了?” 我详细解释了一下,阿东这才了然,笑道:“不过一帮蛮子,何惧之有,若是华夏人没几把刷子,早就被灭了,哪还能活到现在。只是你说的这个英雄大会倒是有趣,我去看看如何?” 我大喜道:“那是求之不得,咱们现在就走吧。” 有了阿东,我们三人的行进速度顿时快了不少,关键是他术法繁多,还精深无比,光腾云术就能讲出一二十种。 “你这破云也叫腾云?拖拉机也比这快!看我的。”阿东毫不留情的指摘我的技术,还得意洋洋的炫耀。 不过到底是仙人出手,连屁都是不凡,换了一朵乌云,速度果然快了许多,还带着风雷之声,只是我们要为自己加持护罩,否则突破音障产生的切割力足以让风灵丧命。 如果有人在天空观察,就会发现有一朵水滴形的乌云破空而来,留下长长的焰尾呼啸而去。 “好久没这么爽了!”阿东非常兴奋,浑身火焰缠绕着电光,像一个火箭引擎向后方喷射,借以增至极高速度。 风灵脸色很是不好,看样子像是要吐,我倒没什么感觉,只是说:“慢点,飞过头了……” 我们的目标是李朝都城上京,当初英雄大会定的地点就是这里,是一个有着百万人口的超级都市。 阿东驾着云头非常嚣张的落在城外,我满头大汗,埋怨道:“大哥,玩也不要这么玩,这里可是人烟密集的地方,哪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施展仙术?” 阿东得意洋洋,说:“小子,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虽然沉沦了一段时间,但是毕竟还在这个世界生活,转世时候的记忆犹在。这李朝最重道术,每个皇帝都想升仙,对奇人异士大加笼络,好吃好喝好玩好住,展示一下实力才是王道。你看,这人不就来了?” 我一看,果然两个干练打扮的原住民向我们飞奔而来,远远的就是一拱手。 “三位仙长,可是来参加蟠桃大会的?”一个领头模样的家伙恭敬问道。 蟠桃会?我莫名其妙,阿东抢着说:“正是正是,可有住处,赶紧安排。” “这边请!” 没想到上京人这么识趣,还有专人安排。随他们走的路上,我旁敲侧击的打听蟠桃会,结果确实哭笑不得。 原来峨嵋的人大发神威,完全没有本地原住民修士的顾忌,各种术法层出不穷,一举征服了李朝的皇帝,居然弄了一个国师的称号,趁热打铁之下,还提出了皇家园林中蟠桃成熟,邀请天下修道者赴宴的策划案。 我自然知道峨嵋弟子打什么主意,英雄大会来的修道者何止千人,就他们几个想接待也是力不从心,他们想借着李朝皇帝支持,打着蟠桃大会的招牌,让李朝人举行这英雄大会,所谓借花献佛也。 这也是我当初让他们自己筹备,手段不论的结果,虽然无厘头了一点,但是效果不错,李朝人在上京四方安排大量的官吏,一见到形貌奇异、腾云驾雾的家伙就上来迎接,安排住处,端的是滴水不漏。 “你们国师捏?”我问那个带头的家伙。 那人答道:“国师事务繁忙,现在正在宫中。” “哦,那你给我给国师带个话,就说峨嵋故人来访。” “是。” 我们住的地方是个道观,三间厢房,地方虽不华丽,确实非常幽静,阿东非常满意。 安排妥当之后,天色还早,风灵提议上街逛逛,获得一致通过。 上京果然是本州第一大都市,整个城市无论大街小巷,地面多是青石板铺成,上面撒着水,一尘不染,非常坚硬,走着踏实,看着也舒坦。城中流过一条长河,外面接着护城河,沿河两岸是上京最繁华的地段。 我们找了一处临水的茶居,边品茗边看上京景色。 “此处甚是不错,真是养老的好去处啊。”阿东神色平静,对着茶杯发着感慨,对周围的茶客根本不在意。 我可就不行了,因为四周的茶客实在太惹眼了。 也许是英雄大会临近,这上京城中藏龙卧虎,光这茶居之中,就有七八个修道者。 “他们在看我们。” 风灵沾着茶水在桌上写道。 我点点头,别人不知道,我却清清楚楚,在我眼中,虚拟世界原住民与玩家就像是黄豆绿豆,一眼就能分清。 左边是一老一少两个僧人,右边是两个年轻道士,前面两桌上喝茶的虽然不知道什么职业,不过穿的却是休闲装牛仔裤,更是不用分辨就知道。 两个年轻道士双目灼灼,死盯着我们,终于坐不住了,起身来到我面前,稽首道:“道友见礼。” 我回礼道:“你好,有事?” 那道士开口说:“请问阁下是否峨嵋余思余真人?” “你认识我?”我大汗,认识了这么多人,还第一次被人称之为真人。 “没想到在此碰到余真人,幸会幸会。” 158 大会(二) 那道人身形瘦小,一口方言,说话还文得很,更是让我听得莫名其妙。 此人说话很快,幸好风灵对这个场面非常在行,立即转职成了翻译,应对得体,深得我心。 原来此人是妖怪联盟的人,妖怪联盟近水楼台,第一时间就将神经链接装置给普及了,天天在虚拟世界里面闲逛。 孙老头还把我的照片分散给联盟中人,大肆宣扬我杀了莉莉丝的事情,弄得妖族中人无人不知我是什么人。 眼见这家伙表演,本来就已经注意我们的那些家伙更是鼓噪起来,纷纷过来见礼,弄得我不得不起身一一回礼。 这下真让我开了眼界,这茶居的二层小楼居然汇聚了各路妖怪,我若不是今天一见,我都差点以为穿越到了小说中。 不过这些家伙看起来一个个道貌岸然,谁曾想到都不是人捏。 乱哄哄的不可开交,不过没人靠近阿东,都是敬而远之,他身上的真火却是这些妖怪的致命武器。 “你们聊,我先走了。” 阿东似乎不习惯这种场面,长袖一展,立即破空而去,我拉都来不及。 算了,阿东既然清醒了,那在这个世界上就找得着。 倒是这帮妖怪朋友非常难缠,风灵又是联盟的人,搞得我跟他们像是一家人一样,不到一时三刻已经混得称兄道弟了。 茶馆是不能待了,我被他们簇拥着进了酒馆,满满做了一大桌,高谈阔论兼开怀畅饮。 我问他们这虚拟世界怎么样,他们是没口子说好,又说这里比那肮脏的现实世界环境好,灵气也足,简直是修炼的好地方。 能听到如此的评价,我也就欣慰了。 这帮妖怪打扮的是道士和尚,却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完全看不出一丝出家人的模样。 “你们不受戒吗?”我奇怪问道。 “戒个毛,穿这身打扮待遇才高。”妖怪们如是说。 我无语,这才素真性情啊。 还没喝到一半,上好的美酒已经尽了四十几坛,把店家吓得不知所措,虽是虚拟世界,也是惊世骇俗。 正喝的昏天黑地,忽然外面一阵喧闹,一队仪仗飘然而来,进来一个华服官员,恭敬的问道:“请问哪位是峨嵋余仙长?” 一个家伙喝的醉醺醺,一把将我推出,“他就是,你有什么事?” 那人顿时眉开眼笑,躬身说道:“下官奉国师之令,来请余仙长入宫面谈,还请移架。” 我顿时明白了,原来是峨嵋那帮小子,看来混得不错嘛,居然派人来请,甚好。 我拱手对众妖怪说:“不好意思,我有些事情,今天跟大家喝的不尽兴,下次我请。” 众妖道:“对,下次要与余兄弟喝个痛快。” 辞别了众妖,我与风灵上了轿子,直往皇宫而去。 轿子这东西还是第一次尝试,晃晃悠悠很是不习惯,似乎随时倾倒的样子,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调整自己的重心。不过听到风灵在里面发出满足的呻吟,我知道这家伙对这个非常有兴趣…… 到了皇宫才知道峨嵋这帮小子过的是神仙日子,他们把皇帝给忽悠住之后,就在皇宫旁边给置了一栋宅子,早晚随叫随到。平时在房子里面给下人伺候的异常之爽,就连走路都有侍女相扶,不知道大小便有没有人帮忙。 “腐败啊,腐败。”我义正严词的批评了他们这种派头,“这哪是修道人的生活,你们堕落了……” 峨嵋国师尴尬一笑,将外人打发出去之后,说道:“余先生,掌门到了!” “道真道长来了?”我惊喜了一下,好久不见这位长者了,现实里光在蜀中遥控,有了虚拟世界果然非常方便。 随着国师转入后花园,只见一人大袖飘飘,安坐于一块石上,正在闭目冥思,正是道真。 “道长!” 道真睁开眼睛,笑道:“你来啦,很好很好,功夫也长进了不少啊。” 他又看看风灵道:“风小姐,别来无恙。” “道长也好,您又年轻了。”风灵嫣然一笑。 道真哈哈大笑,指着风灵道:“你这小丫头,嘴倒是甜,孙老怪现在怎么样,身体还硬朗吧。” 风灵回道:“谢道长关心,孙叔身体好,就是总是念叨,说十年前和道长胜负未分,还想再打一架。” 道真道:“这老家伙,就是不认输,上次明明是他输给我的。不过我可比不得这老家伙,我可是老了,身子骨经不起摔打了。” 风灵道:“道长神功无敌,怕是修为又上一层了吧。” 道真向我一指道:“哪里比得上这小子,简直是坐了火箭,一年前不过才刚刚入门,现在居然踏入了先天。” 我大惭,胡乱聊了一阵,诉说了这些日子的经过,道真也思考了一下,道:“你做的也不算错,吃人的妖物我碰上了也是杀,这个你不用介意。只不过那莉莉丝是腓特烈的继承人,这老鬼向来记仇,这次他卷土重来,倒是要从长计议。” 我说:“我也是这样想,现在都深居简出,就怕那天睡过去被人把头给偷了。” 道真一笑:“以你的修为要是都被人偷头,那咱们直接投降得了,还抵抗什么。这次英雄大会开得好啊,这个虚拟世界更好,至少不需要我这把老骨头四处乱跑。” 道真将弟子招在了一起,那国师也在其列,说了英雄大会的计划。 超出我想象的是,由于虚拟世界特别方便,几乎人都已经到齐了,所以英雄大会决定三天之后召开,地点就在上京城郊莫干山的祈雨台。 “到时候你做为峨嵋代表是要发言的,赶紧去准备!” “啥玩意?让我发言!” 头大,从没做过这种事情,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幸好风灵在我身边,惯是做这种事情的,让她写稿子就是。 159 大会(三) 群山环抱的莫干山腹地,就像是蟠龙卧处,内中另有乾坤。方圆数十里,却聚集了几十座古老的道观。而李朝人所建的祈雨台,就建在这些道观中心。 十几丈的高台并不华丽,通体青石砌成,上小底大,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鬼子炮楼。 祈雨台四周空空荡荡,乃是黄土铺就的一片广场,周围搭了数百个彩棚,就像是开了几百个蘑菇。 彩棚中人声喧哗,坐下了各大派的弟子客人,挂上旗号,若是再加上入场仪式,必定比奥运会还热闹。 只听三声炮响,这是表示大会开幕,场中顿时一片寂静。 “该你上了。”左冬将我一推,说道。 我犯了难,从小就不是什么好料,唯一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话还是因为打架受了处分,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念检查。如今这场面无大不大,在座的不是名门大派的掌门就是奇人高手,我这小子如何能服众? 道真微笑着给我打气:“你是代表峨嵋,身份足够,上吧。” 没法子,我只好硬着头皮上阵,努力的回忆风灵给写的稿子,一字一句的背了出来。 也许是我的表现不佳,表情呆滞,语气僵硬,场下顿时议论纷纷,小会议不断,让我更是心慌,一时连稿子都记不起来了,眼看就要冷场。 正没着落处,耳边突然传来提示的声音,我转头一看,原来是风灵在帮忙。 向她感激一笑,我镇定一下心神,提气将声音远远送出。 有了风灵这个作弊器,顿时说话都顺畅了许多,更是附加了内力,无论场中杂音如何之大,我的声音却是清晰无比,将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镇住了。 “这峨嵋的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 “废话,峨嵋是大派,人家没实力会被推到前台?要知道他可是杀了纯血吸血鬼的,你不服你去试试?” 我在虚拟世界耳目灵便,跟现实当中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这些修道者的闲言碎语一个不落的收入耳中。 我不动声色,只是将自己的事情做完,“……眼下外敌当前,我峨嵋派不敢落后,只是在下才疏学浅,苦无良方,特地邀请天下同道商量如何御敌,还请大家畅所欲言,谢谢。” 话一说完,意料之中的掌声还是有的,不过不像我想象中的稀稀拉拉,勉强算是热烈,只有代表妖族的彩棚之中最是起劲。 我退了下来,风灵小声笑道:“你真是帅呆了。”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够呆。” 道正则是微微颔首,以示鼓励。 妖族彩棚之中走出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身高近两米,一头乱发,身上穿的也不知是什么兽皮制成的衣服,朗声说道:“各位,在下是黑风山龚柏,有礼了。” 场下顿时哄的一下,爆出一阵吸气声,似乎这姓龚的妖怪颇有威名。 风灵在我耳边介绍道:“龚柏是有限的几个能化地为界的大妖,成名已经数百年,在西南道上最是有名。” “哦,看起来非常*的样子。” 这龚柏浑身肌肉坟起,人高马大,一脸的络腮胡子,随随便便往那里一站就像是一架人形坦克。 只听他大声发话,远远的就像打雷:“我龚柏不才,也知道乡土之情,虽然平生没做过几件好事,但是好歹大家喝的都是黄河水,谁不是沾亲带故。最近几百年不太平,国家孱弱,不说那些列强,连小鬼子都欺到头上来了,我们这些求天道的虽然主张出世,但若连黄土都保不住了,还谈什么修炼,修什么功德。” 我听了感概,对风灵说:“想不到这妖王居然还这么有血气。” 风灵一笑:“那是,妖族虽然是异类,但对土地的热爱还在人类之上啊。” 龚柏又说:“华夏人不论凡仙,向来是一盘散沙,哪怕有通天彻地之能都发挥不出来,几次大战全是落于下风。往日的教训还不够吗?非要到了亡族灭种的时候才会联合?上次外族入侵,大伙开了个好头,无论人妖全都尽弃前嫌,戮力向前,这才保住了华夏道统,不做亡国之奴。这次承了峨嵋余小哥的情,送了这套玩意儿,大家这才跨越万水千山聚在一处,不如定一个同盟,统一指挥,共抗外敌!如何?” 龚柏一停,场下议论顿起,一个清朗的声音传出,不带一丝火气,只是飘飘忽忽,却不知何处而来。 “龚老妖果然英雄豪气,不如你来做盟主好了。” 龚柏眯着眼睛往场下一扫,点头道:“上次大战我也参加过,我平生虽然狂妄,但是也不得不佩服那洋鬼子腓特烈英雄了得,单枪匹马杀进杀出。想当年我兄弟六个尽丧其手,此仇不共戴天,只恨我学艺不精,而这老鬼又龟缩不出,大仇不得报,盟主那是绝对不做的。峨嵋余小哥英雄年少,又是修为了得,杀了腓特烈老鬼的女儿,我甚是服他,我推举他为盟主。” 我正喝茶,差点一口喷出来,这妖怪与我远无怨近无仇,干嘛把我往火坑里面推? 妖族所在的彩棚之中也是喝彩之声四起,又是呼哨又是大叫,似乎非常支持。 “孙长老的面子好大啊,族内的人全支持你,不过也是公子的名头好用。”风灵说。 “我有啥名头?” “你不知道?”风灵摇摇头说,“当初腓特烈带着一帮强盗入华,战斗在最前线的就是我们妖族,死在他手上的不计其数,我们无日不想复仇。你杀了他的继承人,大家都很承你的情。” 这是什么逻辑?莫名其妙的杀了人还变成了见义勇为? “我不想做什么盟主,这不是自己找死嘛?” 风灵表情很是奇怪,说:“没见你这样的,要知道这天下英雄盟主可是多少人羡慕啊,不用说权势,光这种荣耀也是不得了的。” 我苦笑:“那又怎么样,枪打出头鸟,我无根无凭,上去还不是让人给当枪使。” 风灵嗔道:“一点男人的但当都没有,有我们族人支持,还有峨嵋在背后,你怕什么啊?” 我说:“但当有个屁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让人敬佩。可是我要做盟主,人家只当你是个小丑,是个傀儡,徒惹人笑。” 风灵噘着个嘴赌气,不再理我,我也不当回事,毕竟和自己的命比起来,盟主只是虚名而已。 不过我不在乎不代表别人不在乎,龚柏那话一出下面就炸了锅,纷纷有人出来发言,或同意或质疑,也推举了他们认为的合适人选。 “阿弥陀佛,各位,听我一言。” 一声洪亮的佛号,带着些许灵力直冲脑门,顿时压制住了混乱的场面,一个须眉皆白的瘦小老僧站了出来。 “这是谁?”我问风灵。风灵不情不愿的回答:“大林寺的住持宗昱。” 这老僧身材瘦小,老的不成样子,我担心一阵风都能将他吹跑,很难想象那么洪亮的佛号是他宣出的。 “各位,天下俊杰来此,不是为了争夺盟主之位的,眼下敌人虚实未明,咱们却在这里内讧,那有这个道理。” 大伙无言,纷纷惭愧退下,道真道长也站起来说:“宗昱大师说的甚是,十年一次的英雄大会不能这么浪费。大伙来自五湖四海,不如互相做个交流,也好认识一下。至于结盟之事,各派可选个代表,坐于一处,慢慢讨论。” 160 温泉 大修之后系统开车出了点事情,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我对着氯气罐子发誓,我没说谎话…… ~~~~~~~~~~~~ 果然,虽然名义上是峨嵋主持这个所谓的英雄大会,可惜在场的都是各路豪杰,谁曾被人领导过,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闹哄哄的一片。 我也懒得维持秩序,干脆设了一个传送门,联通了其它几个娱乐位面,让这些家伙随意享用,想玩格斗的玩格斗,想去玩射击的玩射击,咱是地主,总得招待吧,反正又不花我一分钱。 只是各大派的首脑、巨魔大妖及知名人士,我都让峨嵋的人去邀请,寻了个僻静的地方,一同商讨正经事。 “余贤侄寻得这僻静地还真是……独具一格啊!” 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到了地方,发了一通感慨,一脸严肃且哭笑不得。 我得意洋洋:“那是,此处乃是地脉灵气所集,对修行大有好处,各位莫要认为这是俗地。” 一般僧俗老道及妖怪你看我我看你,犹豫而不肯踏入,不过最后还是被我生拉硬拽,统统推了进去。 我选的地方其实是皇家的浴室,乃是建在莫干山深处的一处地热泉中,勉强算是龙脉的一支,发于地表,形成一汪大湖,湖水终年温热,是泡澡的好地方。 我本来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直对澡堂之类的地方情有独钟,那里是生活中难觅的展现真实自我的地方,人人赤条条相见,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毕竟穿着衣服方才分了彼此阶级,脱了精光大家不过是天地所生的精灵而已。 我曾经想过,那些小说中的侠客掌门一个个仿佛都不食人间烟火,银子大把大把,吃喝拉撒一概没有,比那神仙还神仙。今日我就想看看和尚老道妖怪在一起泡澡,是何等的壮观啊。 都是成名的人物,大概都没见识过这种场面,一个个大眼瞪小眼,扭扭捏捏。 “不要错过机会啊,这里可是我特意做的天堂。” 我只感觉好笑,自顾自的脱了衣服,毛巾一围就往里面走。 愣了好久,到底是老和尚放得开,宣了一声佛号。 “余施主大有佛性,想不到我等修了若干年,还是那么着相。”宗昱老和尚果然年纪大懂事,不滞于物,三下五除二就把袈裟一脱,露出了瘦骨嶙峋的身体。 那龚柏也是个人物,两手将身上的兽皮衣一拽,登时裸奔,指着宗昱哈哈大笑:“老和尚我本来看不起你,今天一见,我老龚佩服。好久没洗澡了,今日借光,也来泡泡温泉。” 宗昱低眉合目,又说了一声阿弥陀佛,包着浴巾直往里奔。 有人带头,顿时大家都放下了心头的包袱,纷纷宽衣解带,同参无遮大会。 莫干温泉生在山谷深处,大概里许方圆,从内至外,水温逐渐升高,但就算最远处的温度也不至于让人不敢下去。 小湖四周是天然的石壁,只有入口处平坦,铺以鹅卵石,光着脚丫踩上去十分的惬意。一入其中,水汽朦胧,终年不息。石壁之上长者青苔,其中刻着四个大字:福地洞天。字迹古朴雄浑,附以青苔,更显古雅。 古字之下是一行小径,大约二十多米,共有五处台阶,沿着台阶往下则是或大或小的水池,用来作为熏泡之所。 我们一行人嘻嘻哈哈,沿着卵石路踏入其中最大一个水池,顿时觉得浑身舒坦无比,一个个将毛巾打在头上,放松身体,享受生活。 池水清澈,略带一股说不出的味道,非常清新。一串串珍珠一般的水泡自池底石隙中升起,带着光亮,晶莹圆润。 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果然彼此之间的防备心去了不少,三三两两,高谈阔论之下,关系拉近了许多。 只听宗昱老和尚叹了一口气道:“虽然身体只是皮囊,但这感觉……实在与现实无异啊。余施主天纵之才,居然能作出如此宝贝。” 众人泡的舒服,大生同感,连声称是。 我知道他说的是这个虚拟世界,也就微笑点头。 忽地光线一暗,水花四溅,一具巨大的肉体晃了过来,下面累累垂垂,让我看了触目惊心,原来是龚柏。 不愧是妖王,这种肉体强度,恐怕是我见过的最为男人的动物。 龚柏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旁边,他体型大,其他人纷纷相让。 “小伙子,你怎么搞的,居然整出这么好玩的地方,我修炼也有年头了,居然能是没看出这是假的。”龚柏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总是他平常说话,依然那样大声。 这混球力道太大,分毫不顾忌会对我这种凡人会造成什么样的损伤,幸好是虚拟世界,要是现实顾忌肩膀就要废了。 “龚大哥要是喜欢可以常住,这个世界是全天候存在的,没必要分什么真假,只要大脑认为这是真的,它就是真的。”我陪笑道,不敢稍露不敬。 我这个人脾气其实很好,为人处事总是为其他人着想,就算对其他人看不顺眼,通常最多也是敬而远之,而不是老拳相向,因此我与很多人都合得来。 龚柏虽然粗鲁,却是豪爽,正是左冬说的那种可交之人,我也丝毫不介意其妖王的身份,开始跟他胡吹乱侃,不一时就称兄道弟起来。 正说着,我心底忽然响起道真的声音:“虽然不可有门户之见,但是你自己要斟酌是否行为得当。我不阻止你与这些妖怪交往,但是你也要洁身自好,妖怪当中鱼龙混杂,务要当心。” 我知道这是道真的心心相印决,但是对传来的内容却有点不以为然,妖怪虽然是异类,只不过是价值观与人不同而已,以我接触过的妖怪来讲,有的智慧过人,有的豪爽热情,有的温柔善良,也不尽是打打杀杀的家伙。 道真似乎知道我想得什么,有传话过来:“你的路要你自己走,我只介绍一下龚妖王,它自成名以来,横行西南二百年,以前人妖两界未能达成协议的时候,不知打杀了多少正道人士。人妖关系正常化之后,它也收敛了不少,只是在地方为王,近来也不曾听说干过什么恶事,不过手下群妖约束不是太够,都是好勇斗狠之徒,正常的法律那是从不放在眼里的,你若是于他们交往过深,恐怕会受牵连,毕竟你是人,还要在这个社会里生存。” 我默然不语,想想也是不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跟这些目无法律的家伙在一起万一惹上麻烦,他们犯了事拍拍屁股上山做妖怪,我怎么办? 不过无所谓了,在虚拟世界里想来也说不上惹什么麻烦,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小兄弟日后一定要来我黑风山,我做东,哥俩好好喝一回。”龚柏哈哈大笑,又懊恼起来,“此处温泉虽好,只是没酒没女人。” 本来龚柏傍若无人的大喊大叫已经让那些道学们生厌了,没女人这话一出更是让他们如避瘟疫,纷纷走开。 龚柏扫了一眼,不屑的说:“这些家伙一个个道貌岸然,只把我等当作俗物,暗地里还不知道干着什么样的勾当。” 我尴尬了一下,连忙说道:“大哥不要这样说,这些都是有道高人。此处女人决计没有的,美酒倒是不少。” 我一拍手,此处的侍者顿时以托盘送上了几壶酒,龚柏一见,将瓷壶抢在手中道:“这点哪够,去换大的,先来个十坛,快去快去。”把个侍者吓得屁滚尿流。 龚柏将瓷壶里面的酒分作两份,与我共饮,一口即尽,闭目叹道:“好酒好酒,你这里别的我那也有,就是这酒实在难得啊。” “那是那是,管你多少年陈的玩意,我这里都有,虚拟世界嘛,呵呵。”我把手中的半瓶也递给他说道。 龚柏毫不客气,又是一口而尽,小声说道:“兄弟知道你的难处,这些都是小意思,找个时间来黑风山哥哥招待你,美女很多哦。今天就算了,这么多老不死的在这,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哈哈。” 虽然这伙计自认为是小声,只可惜开了窗户就能传十里,池子里的一干人等无不听闻,直愣愣的看着我们两个,一脸“终于堕落了”的表情。 我心中暗骂这龚柏实在混蛋,讨论这种事情咋能在这种环境中,虽然我对妖怪的香艳生活很是想见识一下,但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 心中一动,给这温泉加了把火气,顿时热气滚滚,人在其中渐不可耐,纷纷上去休息。 龚柏泡的舒服还不愿动,我说了句:酒在那处。他顿时跟我走了。 泡过温泉,穿着宽松的衣服,凉风徐徐而来,几杯酒一喝,那简直是神仙也难有的惬意,就连龚柏这等粗人都不再废话,只顾灌酒。 我虽然也是非常懒惰,但是这种情况下却是不得不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挑起话题,毕竟把这票人聚在一起不是为了喝酒聊天泡澡的,而是为了如何联合起来一起打架,抵挡那啥的腓特烈,保住自己的小命。 “各位,在这里我先向大家赔罪,我虽然入了峨嵋的门,却是不懂江湖规矩,闯下了弥天大祸,杀了吸血鬼亲王的女儿,这种涉外的事情可大可小,现在偏偏弄得大发了,人家要上门来闹,小子心中害怕,还请各位前辈给指条明路救命啊。” 我把头低的深深,惶恐万分的说。 旁人还没说话,龚柏把桌子一拍道:“兄弟这是什么话,不就是杀了人嘛,腓特烈这老鬼与我们有仇,这次来正好了结。” 我感激的望了他一眼,说了声谢谢。 有人说:“余小友虽然其心是好的,但是失之鲁莽,还要多加磨练啊,那女人虽然是吸血鬼,但是好像也是正常入境,没做什么事情就这么打杀了,弄得腓特烈发疯,这还得从长计议。” 龚柏眼睛一瞪,对着说话那人道:“什么鲁莽,你们正道人士见了妖怪吃人不都是不问情由的杀了吗?怎么一听说老外就发颤了?吸血鬼来华夏能有什么勾当,那老鬼的女儿更是危险人物,难道上次大战你们没有人死在他手里?还是时间太久,忘了血仇了吗?” 我向道真看了一眼,峨嵋掌门面色如水,没有说话。其他人有的附和龚柏,有的也是说要从长计议。 争论了许久也没个结果,龚柏差点就要动手了,我赶紧拦住他。 峨嵋掌门发话了:“各位稍安勿躁,听我一言。” 他看着我说:“余思是我门下弟子,我对他期望很高,这孩子也还有点天分,心地不坏,事情还得怪我,只顾着让他修炼没对他讲一些忌讳规矩。少了管教,这才杀伤了人命。这些老道一肩承担,这只是小事。现在腓特烈已经打定主意要入侵了,峨嵋身为事主,自然要为余思出头,纵然身死生灭也在所不惜。只是华夏千载道统,大好河山,却要被外人染指,是你我之耻。” 我顿时觉得鼻子没来由的有点发酸:“师父,是我不好,我来承担责任吧。” 道真微笑道:“傻孩子,你能有什么责任,只要记着为国杀敌就行。” 大林寺住持宗昱合十道:“老友所言乃是正道,大敌当前,大伙务要同心戮力,须知唇亡齿寒。” 众人议论纷纷,莫衷一是,毕竟现在只是风传腓特烈要来报仇,但是和平日久,哪能一下子紧张起来,许多人的脑子里依旧是争权夺利的想法。 不过我知道自己这条命是保住了,有这些家伙出头,我被推出去斩首然后送给腓特烈当球踢的概率相当的小。 商量了许久,大家对联手抗敌的事情一致同意,只是谁来做总的执行人,也就是盟主还是没个概念。 不过最后还是暂且组成了松散同盟,每家各出两个长老级的人物建立长老会,共同商议同盟的进退事宜。 这种争夺利益的事情他们乐此不疲,讨论越来越热烈,我只当看猴戏,毕竟这种爷爷级的唇枪舌剑含金量甚高,对日后谈判大有裨益。 正听得有趣,我的界面却传来消息,有人要合我通话。 我调出来一看,原来是阿金的。 “出大事了,你在哪里!” “我在线上,又有黑客了?” “比黑客麻烦的多,你快来看看吧,在虚拟格斗世界。” 听阿金的语气似乎甚急,我也顾不得在这,告了个罪,瞬移到了格斗位面。 刚一进来我就眼花的很,异常怀疑自己是否走错路了,眼前天空之上各种光华乱飞,五彩斑斓,还有各色雾气进退攻守,更有野兽人立,有组织有纪律的向某个地方冲击。 只是苦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虚拟格斗游戏玩家,屁滚尿流的四处狂奔,号哭着躲避那些从天而降的祸害。 找到了阿金的位置,我转瞬之间移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娱乐嘉年华?” 阿金苦笑道:“我哪知道,不知什么时候这里出现了一道传送门,涌进来上千个玩家,先是逛了一阵,然后就上台比斗,打着打着就开始放烟花,这烟花还能伤人。客服接了数不尽的投诉电话,热线都打爆了。我查了一下,这帮家伙都是从主位面出来的,你搞什么鬼啊。” 我也头大,当初为了让这帮家伙少烦耳根,让他们来这里旅游,这下好了上千个飞天遁地的家伙打起来实在有够乱的。 “怎么不镇压?”我问道。 “大哥,我的人哪是对手啊。”阿金一听这话立马崩溃,“这帮家伙都是怪物啊,我的执法队上去就被全灭,现在也就靠着网管模式死抗……” “……我估计也不成……” 搞笑吗,就算我是世界之主,也不可能尝试千人斩啊。 不行,得找援手,我硬着头皮回到主位面,尴尬的向各位大佬汇报工作。 “啥玩意?都打起来了?” “是滴……” “哦,打就打吧,反正是游戏世界嘛,让他们发泄一下也好,省的憋屈。” 我傻眼了,这就是这帮家伙说的话?我赶紧解释了一下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毕竟先锋是做生意的,搞一大帮暴力狂屠杀平民算什么。 在我的要求下,这帮大佬总算还顾及自己到面子,随我到了虚拟格斗时空约束门人。 “都住手,成什么体统。” “崔三你个混球,把这么多畜生召唤出来干啥!” “还有你宋四娘,放这苗瘴搞得乌烟瘴气!” “还有你彩虹仙子,剑多就*吗?” “武当弟子听令,都给我回去好好待着。” …… 混乱了好长时间,总算控制了局势,偶尔个把杀红眼不听号令的也被凶残镇压。 只是这帮凶神到了主位面依旧大呼小叫,说是峨嵋人不是好鸟,说了让他们随意,却又出尔反尔不是东西云云。 我听了耳朵起茧子,大吼一声:“你们不是要打吗?行啊,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像流氓打架有什么搞头,咱们来个以武会友如何?” 161 比武 大修之后系统开车出了点问题,不过现在已经解决,我对着氯气罐子发誓我没说谎话…… ~~~~~~~~~~~~~ 左右是言语解决不了问题了,我索性提议干脆大家以武会友,交流切磋一下,谁的拳头大谁说话。 此种论调一出,大家轰然叫好,感情这帮家伙早就打了这个主意,就等着这一天呢。 无法可想,我又不能放这帮杀神继续进入商业位面肆虐,只能亲自出马,将虚拟格斗世界的基础设施拷贝了一份,在主位面重现。又向先锋公司借了几个人,临时管理这个多出来的玩意。 郑叔打电话问发生了什么事,为啥要这么多的客服人员。我扯了个理由,说是正统虚拟现实格斗玩腻了,正在测试玄幻仙侠的玩意。只是郑叔似乎精神很好,对我进行了问候、 “余思你个混蛋,我这边服务人手不够,收钱收的手都抽筋了,你******还搞同类型的网游竞争,脑子被驴踢了?” “三天,就当是帮帮忙,反正这东西也是你们的产品嘛。” “两天!”郑叔电话里斩钉截铁,“多了没有,自己到市场上招聘去。” 两天也差不多了,反正这帮家伙看起来也不像是要经年累月的比赛,先凑合用吧。 古话讲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帮客服人员既然借来用了就要发挥出最大的功效,万一这些强者们狂性大发,玩上了瘾,准备玩一辈子,我上哪再给他们搞人操作这比赛场地? 什么东西都要人来操作啊,我甚至想让主位面的原住民来干活了,只可惜这些人虽然听话,素质不够啊。 风灵见我发愁,问明了情况,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睁着大眼睛瞪我,表示这东西完全不在话下。 “你有啥好办法?” “联盟里人多的是,你要的话直接调来就是,我先下线给孙叔打个电话,ok?” “不用,这系统就连着网络,用这个。” 网络一体化,电信外网不分家,我直接调出网管界面,让风灵通话。 妖怪联盟果然牛逼,孙叔接到消息立马调了五十个干练弟子入场,乱哄哄的情况顿时得到了控制,一切井井有条起来。 “你们效率还真高,这些家伙以前干过这事?”我简直不敢相信现在的情况,要知道二十分钟以前这里还混乱的像个农村集市。 风灵笑道:“联盟几乎涉足了人类社会的全部产业,这些人不过是以前我们手下专门做会场的。” 感情是专业人士啊,果然不一样。 我索性将这次以武会友大赛的所有事情交由风灵全权处理,她也不推辞,顿时展露了女强人的本色,指挥着手下上百号人,以五人为一单位,发布命令,组织工作,言出法随,如臂使指,做起来轻松自在。 要换了我定是抹不开面子,天生不是做领导的料,我只会与三教九流推杯换盏,胡吹海吹…… 本次比武提议仓促,人数又多,关键是时间紧迫,玩不起什么双淘汰的勾当,再说以这帮家伙的智商也弄不明白这里面的玄虚,因此风灵征询了大多数人的意见,直接一局定胜负的进行淘汰赛,直到选出32强为止。 根据报名的人员名单,风灵的小组很快制定出了比赛安排,参赛人数共有三千四百多人,先搞预选淘汰,直到决出32个顶级强者,然后再进行正规比武。 我一看就头大,这哪是比武啊,三千多人一起出场,光用想的就毛骨悚然,整个黄土大地上飞剑法宝齐飞,火球毒物横行,这不是战争世界嘛? “哪有那样,你这不是场地多嘛。”风灵鼓着嘴说道,“两人一个黑房间,以谁能活着出来为胜利条件,这不挺简单的嘛。” “那要是两人势均力敌,打了三天三夜怎么办?我们也跟他们干耗?” “开什么玩笑,又不是露天,打打追追,修士之间的较量通常秒秒中胜负即分,哪有那种旷日持久的。就算出现了这种情况,我们组织几个大派的长者耆宿名人作为评审团,来确定胜负吧。” 我想了一想,觉得不错,“也行,反正场地多,就算不分胜负,那就一同晋级,打散重来,没道理总是不分胜负吧。” 风灵道:“看情况吧,计划没有变化快,先让比赛运作起来,一切由评审团决定,随机应变,又不是什么异常正规的比赛,反正都是以实力说话。” 可怜这么一场旷古难见的华夏修士大比拼,就在我们两个的商议下匆忙上阵。 风灵将大会规程一宣布,大伙也没什么意见,毕竟都是一对一单挑,全凭实力,没啥说的。 至于评审团的人员更是好选,几大派的掌门那是自重身份,绝不想跟那些莫名的家伙打打杀杀,因此对评审团的邀请自然非常感兴趣,峨嵋的道真,大林寺的宗昱,少林武当昆仑青城……等等等等,反正只要数得上的派别,都有元老参加,不过每派只限一个人选。 至于妖怪联盟也有人入选,本来孙老头是铁定的,不过他在现实中有事没来,被另一个长眉光头的老家伙代替,风灵说他是联盟的另一个长老。 根据风灵的比赛思路,我将比武场地很快布置好了,千五百个黑屋子阵列,横竖成行。 比赛区与观战区隔离,相互之间不能通行,唯一的通道就是黑屋子里的,胜者可以出黑屋子,败者要么身亡化光,复活点设置在了观战区,要么就从通道回到观战区。 场地整理好之后,我看着这么壮观的景象也是非常满意,返回评审团驻地真想邀功,却发现多了一人,赫然便是先锋老总郑叔。 “哎呀贤侄,你这比武组织的还真是气象恢弘啊。来,借个地方说话。”他一脸神秘的将我拉到一旁。 “郑叔,你太不够意思了,我好不容易出次头找你帮忙都不给面子,你还来干什么?” 郑叔不愧是生意人,压根不为我的言辞打击所气馁,笑嘻嘻的说道:“我这不是不知道嘛,前些日子公司两大游戏世界一起正式收费运营,各种麻烦事情我都处理不过来了,头大头大,不提了。不过你现在这个创意真是妙啊,我很是看好,不过还差点什么。” 我摸不着头脑:“差什么?” 郑叔一脸笑意:“组织这么大个盛会只是为了测试就太浪费了,这简直是绝好的宣传机会啊。贤侄,你想想,如果将这些比赛场面进行现场直播,放在网络上,那得省去多少的广告费啊。有没有意思,我来安排。” “这个不太好吧,我请来的这些朋友都是世外高人,隐居修行,不问名利的,恐怕他们不会答应。”简直是做梦,想让这些和尚老道上电视,不要命了? 郑叔笑道:“一切有我,只要你同意了就行,他们那边我来搞定。” 我狐疑道:“你有这本事?” 郑叔果然有这本事,不知从哪里打听了评审团的都是能话事的大佬,鼓动了如簧之舌攻关,居然大收奇效。 大多数的大佬都被郑叔说的同意了转播自己弟子的要求,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原因。 我莫名其妙,拉了峨嵋掌门问道:“道长,这事情非同小可啊,咱们不都是见不得光的嘛,为啥还要上电视?” 道真微微一笑:“胡说八道,什么见不得光,又不是老鼠。其实此事也不得不考虑啊,要知道现在道统凋零,不用说找到人来传承了,现在还有谁能相信世上还真有修道这种事情?国家方面有资源,可以从军队里面选人,咱们偷偷摸摸的从哪里选?那个郑总说的也对,现在这个社会必须要有宣传……” 我急道:“你别听那个胖子胡说,他哪里知道我们的身份?” 道真摆摆手道:“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反正现场直播有好处,我们也不是公开的,只是借着这个平台向世人展示一下。有心人可以明白这是什么,不知道的人也会想来玩这个虚拟世界游戏,我们在现实无法公开做到的事情,在虚拟世界反而是轻而易举。” 我瞠目结舌,他老人家想干什么?虚拟世界收徒? 道真点头:“也差不多这样吧,虚拟世界就是虚拟世界,只要有人想学,我们可以授课的,若是发现好苗子,现实传授也未尝不可。” 我彻底晕了,看了评审团这帮老家伙全是一副喜上眉梢跃跃欲试的样子就知道,他们闷骚了好久了。 “贤侄,可说好了,他们都同意了吧,哈哈哈。” 郑叔得意洋洋,满脸肥肉乱颤。我对这种面部特征非常感冒,通常都是先心有所动,继而手痒,非要捣上一拳方才称心。 “那好吧,这些前辈推举我为代表,有什么事情和我谈吧。”我强忍住出拳的yu望,淡然说道,“拿来!” 郑叔愕然:“什么?” “money!人民币啊。”我说,“都是有肖像权的,还有转播权,算算也不少的。” 转播不给钱,鬼才理你。 以郑叔这等吸血鬼,我向来是连战皆败的,同时也没有屡败屡战的想法,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自讨苦吃。 “这位是市场总监风灵女士,有什么想法跟她讲,我相信你们会探讨出一个非常合理的转让价位的。” 专业上的东西还要专业人士出马啊…… 不理会风灵的抗议,我转瞬之间溜之乎也,与评审团的老家伙们一起看比赛了。 “余贤侄,这许多黑屋子,我们如何才能看到比赛啊?” “哦,是这样的。”我一挥手,天空顿时生出几片巨大屏幕,“这是系统自己选出的实战场景,主要的依据就是对战的运动速度,还有二人爆发的能量等级,这里放映的都是其中最高的。” “当然了,每个人也可以选择自己感兴趣的,只要调出自己的信息面板,根据关键字,比如比赛者的名字、功法、种族等等等等,随时可以调出来。” 我将之演示了一下,果然每人面前都可以搞出一个小屏幕,里面有影像活动。 “若是不喜欢被打扰,或是觉得屏幕太小,各位可以选择实景模式,也就是作为观战者虚拟身临现场,全方位毫无阻碍的观察对战双方的一举一动。” 有人提问道:“会不会影响双方的战斗过程?” “不会,实景模式只是虚拟出一个全息现场,并没有加入其中。” 消除了这些疑虑,又得了这个新玩具,评审团的成员顿时兴致非常,三三两两的找了个地儿,舒舒服服的躺下欣赏各自门下弟子的战斗。只是在外人看来,这些家伙的表情一会咬牙切齿,一会兴高采烈,非常奇怪。 道真对我一招手说:“你说的我也不太明白,你来操作。” 我顿时被拉了壮丁,不过无所谓了,能听高手讲解还是物有所值的。 “老友,何不同观?”道真对着宗昱道。 “老和尚左右无事,且陪道友。”宗昱也不推辞。 道真又拉了几个相熟的老家伙,摆下了酒菜,边饮边观赏。 坐定之后,道真向我介绍几人,有川中陆先生,昆仑一心子,天师教张真人,我一一见礼。 “各位,想看什么?”我问道。 道真说:“天师教人才鼎盛,张大酒鬼坐下八大弟子个个英雄,老道久闻其名,今日可想见识一下。” 张真人笑骂道:“你太坏了,什么事情不干就想让我出丑,峨嵋弟子成千上万,怎不拿你自己开刀。陆先生儿子天成也是成名日久,相信也是不同凡响。” 陆先生微笑不语,一心子则拍手道:“甚好甚好,你们选,昆仑门下这次是一个没来,呵呵。” 我没理他们斗嘴,只是调出了天师教、陆天成还有峨嵋几个弟子的比赛影像,分置四方。 天师教、峨嵋的参赛人数太多,我根据比赛迸发的能量数值筛选了一下,太过低级的不要,也弄出了十七八个画面。 现在只是预选,大多数的比赛很快就定出了胜负,天师教、峨嵋的人都三拳两脚结束了比武进入了第二轮。 倒是那个陆天成非常的吸引眼球,看起来三十来岁,非常精悍,拳脚之下竟然带着火光,全身隐隐的发出了红色光芒,看起来就像是个灯泡。 与之对阵的是个黑衣男子,长相实在普通,只是行动之间飘忽不定,偶尔出拳也是宛如惊雷,一闪即逝。 这次大会参加者都是修士,基本上斗的都是法术,不会法术的低等级弟子都很快被ko。陆天成和这个黑衣男却是非常罕见的近战格斗型选手,居然碰到了一块。 两人实力似乎相差不多,斗的难解难分,那陆先生倒神色如常,其他人却为之担忧。 “天成贤侄修为不凡啊,这一路烈火拳法深得陆兄三昧。”道真手抚长须道。 张真人道:“不错,这个岁数能有这种修为算是难得,只是这黑衣人也是不凡,行有余力,进退自如……恐怕天成贤侄取胜有点难度。” md,这姓张的说话委婉,以我看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比赛,那陆天成功法奇特,基础扎实,走的是以法术辅助武艺,以身体近战取胜的路子,有点像我以前初修峨嵋法术时候的样子。 这种打法威力强劲,有法术护身,练到极处由外而内,举手投足之间甚至可以用内气带动天地元气,遇上一般修士自然无往而不利。 可惜与他对战的黑衣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速度奇快,无论陆天成如何加快攻击速度,根本不能近身,一旦反击,却又是威力无伦,逼得陆天成不得不躲闪,早已立于不败之地。 连我都看出来了,黑衣男子只要想,什么时候都可以击倒陆天成获胜,现在只不过是猫捉耗子玩玩而已。 陆先生看了良久,忽然笑了起来,我们不解,皆问何故发笑,他说:“我那孩子成名的太早,功夫没学几分,脾气倒是大了许多,他哪里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次能遇到这个对手也是他的福分,给他个教训也好啊。” 众人皆是释然,夸赞陆先生好胸襟,纷纷评论起那个黑衣人来。 我查了一下那家伙的资料,上面写着广东世家李,其它啥都没有,问了一下陆先生他们,也是没人知道这李姓世家是个什么来路。 “嗯,世上奇人甚多,也许是家传的,我们也不能尽知。” 我点点头,遂将这姓李的加入关注名单,收藏了起来,继续观战。 为了防止出现那种旷日持久的大战,这次的比武规则里面我加入了体力这一条,依照着各自的修为而定,不再是那种无限制的借用天地元气。 陆天成几轮狂攻未果,虽然身手依旧矫健,但是高强度对战之下也露出了疲态,最后毫无悬念的被姓李的黑衣人打败,传送到了观战区。 那黑衣人最后几下攻击兔起鹘落,干净利落,完全没给陆天成半分机会,就算观看的几位掌门也是赞不绝口,纷纷猜测起他的门派来,却没个头绪。 我却看了心惊,这几下虽然招数精妙,却是非常的考验速度与反应,恐怕当世没几个人能做到,我也是曾经与左冬对战的时候曾经体验过,这家伙什么来头? 不过也顾不得寻根究底了,第二轮马上开始,比赛更是精彩纷呈,强手纷纷体现,就连各大派的弟子都有人落马,我陪着道真他们欣赏,恨不得生出十七八个眼睛。 “各位前辈不用着急,这些都是有录像的,等结束之后我给各位送去,慢慢欣赏。” 众人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只寻找最精彩的比赛观看。 162 不速之客 “贤侄为何不上场露一手,夺个头筹并非难事。” “我嘛,就算了,功夫只要自己练就成了,本就是个保命的玩意,那什么第一第二的虚名就让感兴趣的人争吧。” “嗯,贤侄小小年纪,想法倒是老成。” “其实也就是怕麻烦而已。” 眼看着黑屋子一个个的消失,不到一个小时场上已经只剩下不到百个比赛场地。 当初定下的规则就是一旦比赛完成,胜者留败者出,黑屋子相应的减少,现在看来,每场比试十分钟那是绰绰有余,再过一会32强应该分出。 下场比试的都是年轻弟子,多是各派的年轻俊杰,元老评审团商议了一下,觉得这么干比不是好事,纷纷拿出了彩头。 道真道长拿出了一份剑诀,宗昱大师送了一串念珠,其它各派各有略上等级的珍宝送上。 倒是昆仑一心子看到道真下的彩头是剑诀,略吃了一惊,道:“道友还真下了本钱,这套分风拂柳剑算是贵派上品吧,不知哪位才俊有此福分。” 道真笑道:“剑诀放在那里不过是死物,若有人能学岂不是美事?” 一心子手抚长须大笑,指着道真道:“好好好,你这一弄我倒不好意思了,我也送本剑诀吧。” 道真道:“昆仑的功夫必是好的,道友功德无量。” 我在一旁羡慕道:“各位前辈若是觉得宝贝多了没处放,不如给我几个吧。” 道真笑骂道:“你要这些有个什么用?” 我说:“学啊,艺多不压身。” 一心子道:“贤侄修为已入化境,这种小技对你毫无用处,你现在要做的是要体悟天心,化为己用,不是学学剑诀就能了事的。” 道真说:“一心子前辈说的极是,你要好好参悟。” 我连连称是,道:“其实我这等修为哪里敢称高手,一山还有一山高,你们看在场比试的强者们,哪个没有几手绝活。” 正说着,场上的突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一道黑影冲天而起,落在地上,十分之面熟。 “场面好壮观,这家伙想干什么?”我想起来了,这家伙好像就是和陆先生儿子比试过的家伙,没想到居然一路走到现在。 “32强分出来了?都有谁?”道真问道。 “我看看……” 名单递上来了,我略略看了一下,大多是名门大派的子弟,也有像那个黑衣人一样的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只是极少。 我刚把情况一说,一人走过来,向天师教张真人倒头便拜。 “师父,弟子无用,碰到了强手,败了。” 我一看,这家伙是个中年道士,似乎约有四十多岁,看样子倒比张真人老。 他这么一说,我倒没什么感觉,败就败了吧。其他人却是大吃一惊。 张真人最是关心,脸上表情很是丰富:“你败给谁了?” 那人摇摇头说:“不认识,也不说话,他资料上写着姓李。” 我忽然想到那个黑衣人,连忙问道:“是不是刚才那个大爆炸,这家伙一身黑衣。” 那人点头道:“正是刚才,与那人几回合没分胜负,动用了掌心雷,毕全身功力引下了五段天雷,却被推回,这才败了。” 道真咦了一声,对张真人道:“正显师侄能引五段天雷,那是相当不错的修为了,这个对手不可小视啊。是哪家的门人?” 我说:“资料很少,只写着广东世家李。” 张真人一挥手,让那人退下,对道真说:“没听说过广东那边还有什么世家李啊,这等厉害,倒要好生观察。我那徒儿学艺不精,算是让他长个见识。” 道真道:“思儿,可以看看刚才那个录像吗?” 我搜索了一下,将之调了出来,放大了慢慢观看。 只见画面上两人倒是非常规矩,互相知礼之后方才动手,那正显道人使的是一柄长剑,进退攻守大有学问。 那个黑衣人连冲几次都被剑势挡回,劳而无功,瞬间加快了速度,化为一阵黑烟,绕着正显道人急转。 正显虽然每次剑尖都能刺中黑衣人,但是黑衣人身上似乎有一股黑暗化为实质,剑尖刺上就是一偏,根本落不到实处,除非刺向要害的攻招他用手略挡之外,其它攻势根本视而不见。 “这是什么功法,江湖上哪家门派有这种护身功夫?”张真人大是奇怪,出言问道。 道真沉吟了一阵,缓缓说道:“这人身法沉凝,速而不飘,出手沉重,引而不发,乃是正宗的内家功夫,只是……这黑烟护体,似乎不像是正道功夫。” 陆先生及宗昱也是点头称是,我根据道真所说的细细观察,果然从中发现了这些迹象,看似胡乱出招,却原来是内家功夫的底子。 打了一会,忽然正显道人身形微微一晃,顿时怒发冲冠,大叫一声:“邪魔外道,居然放毒!” 说着便是念念有词,扬手就是一道闪光,轰然炸开,驱散了部分黑雾。 只是那黑衣人招法一变,出拳不过尺,屈膝不再直,抢入正显道人的怀中,*一般的进攻。 正显道人面色发红,打出了真火,剑也不要了,纯以感觉硬挡硬接,转瞬之间,双方互换了不少拳头。 正显明显对这种狂猛的近战不适应,我看的清清楚楚,他一共吃了二十三拳,全部中在胸腹,而他只击中黑衣人五拳,只不过他的掌上带着雷火,威力较大。 分开之后,那黑衣人身上几处掌印闪着火光,略略掸了几下便即熄灭,黑衣人混不在意,只是盯着正显,眼放光芒,仿佛野兽。 正显就惨多了,背靠着墙壁战斗站不稳,口吐鲜血,眼光涣散。内家重拳看起轻飘飘的,但从来都是印上了才发力,虽然不能开碑裂石,但是内力深入脏腑,致死率极高。 只听他咬牙切齿的说:“妖孽,这一声魔功哪里学来的,道爷今天拼了性命也要为民除害!”说着便沾了鲜血,凭空画起符来。 我们几个看着录像中正显道人的表演,心里都有点好笑,陆先生摇头不语,一心子哈哈大笑,张真人脸上顿时挂不住,苦笑道:“这家伙平日里修炼太过,也不曾入得江湖行走,还一脑子降妖除魔的妄想,唉。” 道真笑道:“我等正道之士,要的就是这个理想。正显师侄能有舍身为民的心思,可敬可佩啊。” 只宗昱不动声色,良久方说道:“正显师侄就算再不通世务,也断不会在这种比赛上说这种话,老衲以为他这时碰上了所有正道人士所不能容忍的事情,才会如此,道友以为如何。” 张真人略一思考,脸色大变道:“难道说这黑衣人刚才所发出的黑气是尸气?” 他这么一说,几人脸色顿时都不怎么好看,我傻傻的问:“尸气是什么?僵尸吗?” 道真说道:“现在世道开明,人妖共存,只要妖怪不伤人,我们一般不找他们麻烦。但是有一类的妖物却是修道之人必须见了就杀的,比如僵尸,比如厉鬼,比如毒怪,此类妖物不伤人根本不能存活,乃是天生的害人之物,他们不死,那是要为祸世间的。” 原来如此,看来那黑衣人就是僵尸了。 宗昱说道:“也不尽然,此类妖物一般智力甚低,只知吃喝排泄,决计不会戴上头盔进入虚拟世界的,这黑衣人使得若是尸气,来头不小啊。” 尸气尸气,顾名思义那是死人才有的玩意,一个大活人,还能戴着神经连接头盔,跟僵尸那是扯不上什么关系了吧。 录像还在继续放,黑衣人不动,任由正显道人做好了准备工作,鲜血画成的灵符漂浮在空中,此起彼伏,正显口中念念有词,突然一手指天,原本晴朗的天空转瞬之间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正显又是对着那血符发出了一道细细的掌心雷,血符得了这点能量,顿时发出红光,剧烈旋转起来,云层之中的一道道闪电箭也似的劈了下来,尽皆被血符吸收。 “神雷召来,听我号令,急急如律令!去!”正显咬破了舌尖,一口精血合着本命元气喷到了血符上,顿时血符大放光芒,一连五道白色电光向黑衣人射去。 电光迅疾无比,瞬间击穿了黑衣人,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烟雾散去,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 我们看录像看得清楚,神雷击中的只是黑衣人的一道残影,他又混合着浓浓的黑烟出现在另一个角落。 正显闭着眼睛,根本不管黑衣人身在何方,只是不断的念咒喷血,神雷一道道的发出,仿佛跟踪导弹一样的追着黑衣人打。 一连躲过了三波十五道神雷,黑衣人似乎也怒了,双手合抱缓缓转动,其间渐渐凝成了一个黑色的圆球,大如篮球,一推手就向正显扔去。 这时正显也正好发出了第四波神雷,与黑球撞在了一处,瞬时引发了大爆炸,屏幕一片黑色,录像完结,下面的景象应该就是刚才我们看见的黑衣人腾空出现了。 “正一神雷专破外道,这人能在这种情况下活命,似乎不像是那种低级的妖物……”道真说道。 “难说啊。”张真人摇摇头,耷拉着眉毛把正显又叫了过来,细细的将过程又问了一遍。 “算了,我们盯着就好,等比武一结束,咱们好好盘问他一下。”陆先生道。 “也好,现在不宜声张。”张真人表示同意。 我悄悄问道真说:“道长,这僵尸值得这么慎重嘛,虽然看录像是挺*的,不过咱们这里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他了。” 道真正色道:“僵尸不可怕,他背后的人物才可怕,你以为只有僵尸才有尸气?” 我一哆嗦,又想起不对劲的地方了。 “难道是那话!” 道真点点头。我顿时毛骨悚然,我靠,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吸血鬼都跑到我的地头来了。 只可惜这里是虚拟世界,就算把这家伙抓住了捶烂,也不过是化光复活,大不了下线,如此不解我心头之恨。 我暗暗做了个手脚,现在32强已经分出,比武场中留下的除了32个种子也不剩几个人,我悄悄改变了空间法则,许进不许出,还暂时让在里面的玩家不可以下线,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是我还是有这个权限的。 32强既然决出,那也就不用黑屋子了,特地开辟了一个大擂台,一票选手站在上面很是威风。 道真作为本次元老评审团的代表,出场说了几句,大意就是勉励这些新秀,还有宣布了奖品。 在评审团的刻意安排下,32强第一场比斗就让黑衣人上场,对手是峨嵋的师兄,我也不认识,不过道真既然让他上场,自然也有他的道理。 峨嵋师兄显然得了道真的嘱咐,一上场就接连加了n个破邪buff,弄得身上五光十色,十分扎眼。 倒是那黑衣人面色默然,居然开口说话了。 “这样太麻烦,你们一起上吧。” 就算身怀绝技,说着这种话也实在太嚣张,要知道能闯进32强的都是猛人,至少我看过他们的比斗,实在是夸张的可以,特别是妖族联盟的,更是生猛无比。 这种程度的挑衅虽然嚣张,但是其他人并不为之所动,只是纷纷联系自家长辈请示。 很显然,请示的结果就是并肩子上,评审团的老大们似乎对黑衣人的来路很感兴趣。 “这位兄弟既然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大家也就别客气了,我先来试试。” 一个虎背熊腰的家伙率先上场,龚柏叫的最起劲,看来这家伙是他的手下。 这家伙叫连角,一身横练,力大无穷,几场比斗都是以绝对优势取胜,这次上来更不打话,直接一声吼叫爆发外气,浑身像是笼罩着金光,倒与24k颇为相似。 连角迈开大步,向着那黑衣人冲去,每步踏出,地面都是一晃,声势甚是威猛。 黑衣人也不退缩,身形一转,大片黑雾冒出,将身体裹成一团。 连角夷然不惧,直接冲进了雾中,顿时没了身影。 几声巨响传出,浓厚的黑雾顿时飞散,连角巨大的身体倒撞而出。 “****的放毒,这是尸气!” 连角似乎吃了大亏,原本身上金光闪闪,现在却是黯淡无光,只是捂着胸口乱骂。 擂台之下的战士听闻尸气二字,顿时回首向评审团请示,道真他们几个点点头,这些战士立即全副武装,一起冲了上去。 黑衣人似乎吓得傻了,并不躲闪,只是不停的鼓动黑雾,滚滚而出,顿时将整个擂台笼罩了起来,黑雾浓厚无比,在场的都是修道者,却是什么眼也看不穿这黑雾。 只听黑雾中拳风剑气,呼呼有声,还不停的有人惨叫,似乎打斗的甚是激烈,却看不见,惹得人心痒难搔。 我差点就要动心思把黑雾吹散,忽然心中一动,感觉擂台上的空间有了点异常的波动,似乎有人跨越了位面的障碍,破空而来。 我大惊,自从分发生了黑客事件之后,就连我授权的阿金现在都没有这个权限在位面之间任意转移,这是什么人能有这本事,居然可以穿越位面。 又闹腾了一阵,却听一声沙哑的长笑,黑雾中顿时安静了下来,黑雾中渐渐透出了一股血腥。 我心中大感不妙,神念扫描之下,原本擂台上有三十二个生命反应,自从空间波动之后变成了三十三个,现在却是只有两个。 我回头一看复活区,顿时心下一沉——没有一个人出来。 百思不得其解,台上也没有,复活区也没有,还有的人都哪去了? 观战的修士们议论纷纷,不明所以,我一咬牙,从巽地吸了口气,做法生风,往擂台上吹去。 强烈的罡风混合了天地元气,狂暴无比,黑雾经不起吹,渐渐散去,擂台上露出了惨不忍睹的景象。 残肢、断体、鲜血、人头,反正是人体的器官就没有完整的,一片狼藉。擂台中间站着两个人,一个就是那黑衣人,另一个我却从没见过。 “腓特烈!” “吸血鬼!” 我不认识,并不代表其他人不认识,场下顿时有人惊呼,道真道长、张真人都站了起来,面色凝重。 龚柏更是捏紧了拳头,就差扑上去了。 163 相见 一身深灰色的西服,灰白的头发散乱披着,深目鹰鼻,腓特烈是典型的西欧人种。 令人不寒而栗的是,他的浅蓝色双目中仿佛海洋,深不可测,只能感觉到里面有无尽的怨念及悲伤。 苍白的脸色衬托着刚烈的线条,倒有点电影明星的气质,只是手上的鲜血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这家伙是个危险分子。 “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腓特烈环视了众人一眼,摇摇头说,嗓音十分沙哑,仿佛大病初愈,“十年前各位的本领让我大开眼界,让我知道了世界上除了暗黑世界与教廷之外,还有这么一个强者群。只可惜二十年过去了,华夏的同道却没什么进步啊。” 三千多人的大会场,团团围成圈子,中间只有腓特烈及黑衣人,数量自不待言,但若只论气势,双方却是相差无几。 腓特烈脸上露出轻蔑的笑,掏出了一片手绢讲手上的鲜血擦干,随手扔掉,不着片尘。 “还有谁上吗?” 龚柏睚眦俱裂,怒吼一声就要跳进比武场,却被我拦住。 我一把将他拉住,眼见还有不少人跃跃欲试,连忙使用团队语音频道传话:“大家冷静,这家伙现在不在我们这个位面,来这里的通道被我封住了,我们可以进去,但是他出不来。他身上有很危险的气息,我需要一点时间分析,到时候大家一起进去杀之也不迟。” 龚柏眼睛都红了,不再挣扎,沉声问我:“干嘛不并肩子上,就算这老鬼再厉害,还能挡得住咱们这么多人?” 整个语音频道顿时静了下来,等着我的解释。 “这里是虚拟世界,我设定的规则是玩家不死,可是老鬼刚才我明明感觉到是真的杀人,我需要时间来搞清楚这件事,否则只会是无谓的牺牲。” 道真说道:“这个世界是余思开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他最清楚,大家暂且忍耐,先拖时间再说。” 元老评审团的人开始约束门人,不要试图冲击擂台那个位面,让他们一切行动听指挥,以天边彩虹为号。 他们是强压怒火的跟腓特烈扯淡,我的感觉就是恐惧,要知道这个虚拟世界从诞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脱出过我的掌控,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我动用规则就能搞定,哪怕神灵造反我也能轻易压下,可是今天就出现了挑战者——腓特烈居然可以修改规则! 他从哪里弄来的根权限?这可是我的世界! 但是也有点不太对劲,比如说我设置的比武擂台需要空间穿越,几个位面之间的无障碍转移腓特烈就做不到,以至于这家伙传送来的时候还需要那个黑衣人定位。 想到这里真是庆幸,若不是当初为了不受干扰而将擂台设置成了异空间,许进不许出,结果还不知会怎样。 最坏的结果就是腓特烈身为不死的网管模式,而我们这些人被其屠杀,虽然现实中的身体没有损害,但是没了灵魂,植物人晚期是肯定的。 不过看起来情况还没这么糟糕,幸好如此,否则华夏正要亡族灭种了。 如果说腓特烈真是那种超级黑客,他定不会如此行事,看来他身边那个黑衣人应该是关键。 我紧急联系了阿金,让他立即放弃一切杂事,集合全体工作人员到众神殿会和,我要彻底清查一下系统记录。 “余思,现在情况很紊乱,有点不受控制。”阿金带着手下紧张的工作,向我汇报情况,“有人在争夺最高控制权,我们只能做到拖延,得你自己来。” “md,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我恨恨的骂了一句,不过也没办法,只好依托世界之石来寻求来龙去脉。 不像传统计算机系统,追查记录其实也就穿越时空,有着一定的危险性,不是说我会有什么危险,而是这种探查的运作模式是双向的,我可以探查别人,别人也可以籍着这条线反过来摸清我的一切。 这种方法对付一般人当然手到擒来,甚至连这个世界的神灵都无法抗拒,但我现在面对的对手却是个超级黑客,有很大的几率互相探知,这种交换值不值得,是我必须要考虑的。 但是没时间考虑了,这些华夏修士是我召集的,基本上精英进出,他们的安全我必须负责,腓特烈现在占了上风,我若想不出破招让大家都在一个起点,那是绝对死路一条。 情况远比我想象的糟糕,这帮华夏修士嘴上说着天花乱坠,可是一看见腓特烈就跟见了血的鲨鱼一样富有攻击性,短短的几分钟之间,我又感觉到有几条性命逝去,也不知是哪个门派忍不住跳进擂台位面送死。 “阿金,现在情况很紧急,我没空解释,照我说的去做。” “好的,你说。” “你们在这里没什么用,赶紧下线寻求国家信息中心的支持,实在不行打这个电话找铁力金,就说有大麻烦了。我在这里顶着,有什么线索随时联系,找到那混蛋的真实地址****娘的。” “好的,你多保重。” 打发走了阿金,我开始小心翼翼寻找场中两个杂种的来路,不停的与在现实的阿金交换着信息,我报着参数,他们记录并在现实里查找。 我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累了个半死,依旧是没有躲过腓特烈他们一伙的反监视,一个不小心就被追上了,和他们的神念瞬间对拼了数百次,势均力敌。 虽然这次交锋我得知了他们修改规则大致的状况,还有他们来去的方式,但是我作为这个世界神主的秘密也被他们探查大半,可以说是都没占到便宜。 不过这已经够了,我给阿金他们留下所有的数据让他们继续追查腓特烈在现实中的位置,然后急速赶往现场。 比武现场情况还没大乱,大伙依旧是围在擂台位面周围,只是一个个的眼中冒火,咬牙切齿。 腓特烈则好整以暇,独自一人站在场中间,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四周围横七竖八的躺了几十具尸体,应该是刚才我不在的时候闯进来的华夏修士。 龚柏正捏紧了拳头来回踱步,双眼死盯着场中的腓特烈,一见我到来立即抓住我肩膀询问。 “有结果没,我让手下进去试探,这混球果然是不死的,你有什么办法?” 我用团队频道讲道:“我已经破解了他的不死模式,进去是没问题,待会我们一起行动……” 还没说完频道里就有人骂道:“还行动个屁啊,老鬼用话僵我们,现在已经说好了,约了三天之后还在此处,做个了结。” 我傻眼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事情,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阿弥陀佛!”宗昱在频道中宣了一声佛号,“道义、规矩,那是跟人讲的,腓特烈此种魔头有何人性可言。留此魔头,华夏不宁,老衲今日拼着毕生修为尽毁,也要降妖除魔!” 道真也说:“大师此言甚善,老道也参一脚。” 领导带头万事不愁,频道中原本骂声一片,听了几个大佬的发言顿时群情激愤,纷纷开始摩拳擦掌。 龚柏大喜,大叫道:“待会以天边彩虹为号,大伙一起进去将这两个家伙挫骨扬灰!” 我的压力大得多,既然大佬们决定杀人灭口了,我开始安排围杀的细节。 刚才探查时与对方黑客一阵交锋,我明白此战不易,他们既然来得轻松,去得必然从容,我加固了擂台空间,改变了数百处规则限制,指望能拖延腓特烈一段时间,就看华夏强者们能不能秒杀了。 正忙碌着,忽然心生感应,觉得有如芒刺在背,如坠冰窟,我运功护体,这才好受了许多,抬头一看却是腓特烈深蓝的眼瞳在盯着我。 “看来各位是打算不守规矩了,真是遗憾啊。”腓特烈沙哑着声音说道,“华夏千年以降,传统却在今日崩溃,原本还让人有点敬意,现在我只看到一群野蛮人。” 道真朗声道:“威廉亲王,华夏的规矩废不废不是阁下说了算的,相比我们的一点点动作,你率领黑暗军团入侵华夏难道不是更加无耻吗?若要绅士,还打什么,那不如你们洗干净束手就擒,如何?” 腓特烈摇摇头道:“不好,不如你们投降,我给你们一条生路。” 龚柏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柄蓝汪汪的大刀,高声叫道:“道长跟这老鬼废什么话,天地间弱肉强食,大伙不如先上去把它宰了,抽取三魂七魄慢慢的再和他聊天不迟。” 腓特烈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戴起了白手套,优雅的说:“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不太适宜打斗。今天我来纯粹是为了和各位老友见个面,顺便认识一下新朋友,你叫余思是吧。” 他对我一指,我顿时成了焦点。 我点点头:“不错,我就是余思,你女儿是我杀的,有何指教?” 腓特烈点点头道:“本来我不相信你能杀得了莉莉丝,但是今日一见算是明白了,我彻底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命运啊。” 我说:“命运都是唬人的,我……” 其实一旦豁出去了,在大庭广众之下放大话还是非常之刺激的,我非常想再接上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之类的豪言壮语,却被腓特烈接下来的动作给惊呆了。 他将手在黑衣人脸上一抹,那人面皮顿时流光溢彩般的落下,在我眼中那是一段数据,结构十分紧密,竟然瞒过了我的眼睛。 可是露出的那张面孔却让我目瞪口呆,黑眼睛黑头发,熟悉的线条,冷峻的嘴角…… 这一路过关斩将,腓特烈的帮凶,竟然是我的父亲!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正激动的手足无措,龚柏他们已经动员完毕,全副武装的准备大开杀戒。腓特烈眉毛一挑,说道:“余思先生,你认识我的这位助手吗?我也才刚刚发现这个问题,是巧合吗,还是命运的安排?呵呵呵。你还认为现在是消灭我的最佳时机吗?” 164 猎杀 我大汗淋漓,看着已经拿起刀枪祭起法宝的各路修士,再看看擂台上站在腓特烈身边的父亲,心中大乱,想也没想的立即开始重新设定规则,将擂台空间与主位面分开。 可是刚才还与我较劲的黑客现在却调了个个,反而开始准备打通两个位面之间的联系。 我明白只要他们一得逞,腓特烈定是要跑,父亲不知中了什么邪居然听他的,在群雄的怒火下定然无幸。 “小朋友,本来我是想在今天解决所有的,但是既然有了新的发现,我也不急了,相比现在,我更期待以后你会有什么样的表现,不过你的这位我带走了。”腓特烈面露微笑,戴上了一枚戒指,“虽然你们华夏人不守规矩,但是我与你们的约定依然有效,三天之后还在此地,我会带人来的,决战模式败者即死,二十年的恩怨做个了结吧。” 我做的努力已经彻底失败,原本分割的擂台已经与主位面融合互通,不再是障碍了。 “你走得了吗!” 龚柏手持大刀,带着一群手下早已踏上了擂台,他们此时再无顾忌,纷纷催动妖气,竟然个个都是高手,一时之间妖氛冲天,生人勿近。 “你功夫很好啊。”腓特烈凝视着龚柏,慢慢说道,“今天我玩的很开心,但是累了,三天后咱们再见吧。” 龚柏双目圆睁,大喝一声:“你******去死吧!”大刀一挥,一道巨大至极的刀气破空而来,瞬间即笼罩了腓特烈及父亲,余势不减,还殃及了从后面包抄的人。 我明白的很,龚柏凌厉无匹的刀气根本没起到作用,腓特烈及父亲已经利用空间法则转移了,三界之内再无踪迹,应当是下线了。 我所能做的也就是把所有的记录提取出来,转交给阿金,看看能不能在现实中找到他们。 刀气散去,擂台上空无一物,龚柏寻了半天,转头问我:“怎么回事?人呢?” 我说:“跑了。” 龚柏大怒:“跑了?你不是说已经搞定了?怎么会跑了?” 我颓然说:“回去再说吧。”忽然之间。我明白了点什么,为啥坚不可摧的虚拟世界网络防护居然这么脆弱的被攻破,为什么居然还有其他人可以修改空间法则。 龚柏虽然不忿,但也无法可想,只能强压怒气随我走。 我让道真出面邀请了几大派的掌门以及知名人士商量对策,在会上我将情况如实相告。 “……那个黑衣人应该是我失踪已久的父亲,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与我有直系的血缘关系。我不知道他怎么会跟腓特烈这个吸血鬼混在一起,但是所造成的结果就是——腓特烈可以通过我父亲的血脉,来间接的掌握虚拟世界的根权限。” 世界之石无法抗拒与我相同的直系血脉,父亲的介入,使得这个世界的根权限有了两个。 龚柏恨的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说:“原来如此,我说你以前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怎么今天这么进退失据,感情是老鬼控制了你的亲人啊。” 我苦笑道:“不是这么简单的,打个比方吧,你们的洞府都有机关阵法守护,控制权肯定都是掌握在你们手里,我的虚拟世界也一样。我不知道你们控制守护阵法的方式是什么,但是虚拟世界是我创建的,我的血脉就是最高权限,可是现在失踪的父亲被腓特烈控制,理论上他也有这个权限。只是我不明白,父亲只是会一点俗世的功夫,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神通能修改规则。” 道真与其他人商量了一下,咳嗽了一声讲道:“阿思,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或许,今天出现的黑衣人已经不是你的父亲了……” 我心中一跳,竟然有点害怕。 龚柏见道真吞吞吐吐,不耐烦起来:“不就是血奴嘛,老道士也太啰嗦。” 他转头对我说:“以前跟这帮吸血鬼作战的时候有过这种事,被他们咬过的活人,都会变成血奴,灵智全失,只对吸血鬼效忠。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已经不是活人了。所以,你老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你看到的只是一个人形傀儡,只不过外形和你父亲比较像而已。” 道真也默然,只说:“节哀顺变。” md,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但是心中还存着万一的侥幸,或是抗拒这个解释。 那可是我老爹啊,说是为了我的医药费出去找钱,怎么找着找着就成了吸血鬼呢? 老爹啊,你还是太冲动了…… 子欲养而亲不在,偏偏现在还要把在的这个躯壳给消灭…… 我的脸色想必十分的不好看,张真人不忍道:“贤侄也不要太过悲伤,血奴的事情的确是有,但我们对吸血鬼所知不多,不知道其原理。但世间有生就有死,往往毒物之旁就是解药,血奴之法虽然邪恶,但未必没有解法。我记得你与金陵左三交情很好,他对这方面素有研究,你可以向他打听一下。” 我顿时有了精神,对啊,左冬不就是个莫名其妙的半妖嘛,他那是典型的吸血鬼症状,而且自学成才还是个了不得的医生,它有办法也说不定。只是这家伙这次没来虚拟世界,估计在家里又研究什么技术。 道真说:“也好,阿思你就去忙,腓特烈既然现在已经与天下英雄为敌,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这里有我们几个老头子顶着。” 我求之不得,留下了手机号码,让阿金派了个人作为虚拟世界的顾问帮助他们处理食物,就告了个罪,立马准备下线,风灵也默默跟着。 随我一起下线的还有峨嵋的弟子,他们奉道真之命,将******散于神州各处,誓要与入侵者决一死战。 据说这******唯一一次出现还是在二十年前,当时华夏修士为了抵抗吸血鬼入侵,在玉玦之上歃血为盟,成了信物。无论正邪,只要是有传承的修士,只要见了这******,都必须无条件的听从。 虽然不过是一块死物,但是支持它的却是整个华夏不容侵犯的信念,不到亡国灭种的关头绝不轻出。 我与他们分头行事,坐着风灵的车直奔左冬的住处。 到了之后,我对风灵讲:“现在情况紧急,你回去找孙长老,把经过讲给他听,派人求证也可以,我相信他会知道怎么处理的。” 风灵不肯,说是联盟有人在虚拟世界,一切经过都有专人向孙长老汇报,她现在只担心我,死也不肯离开。 我无奈,只好让她给孙老头打电话,报个平安也好。 “咦,英雄大会这么快就开完啦。” 我们进去的时候,左冬戴着个黑框眼镜,穿着白大褂,手上套着胶皮手套,一脸惊讶的说。 我长舒一口气道:“你在就好,我还以为你又躲在虚拟世界哪个角落修炼,省得我要把你硬拉下线。” 左冬‘切’了一声:“虚拟世界虽然好玩,我可没闲心泡在里头,我还一堆实验没做,你们有事说话,没事去逛街去,不要打扰我搞研究。” 我哀叹一声:“恐怕你已经没时间搞研究了……” 左冬眉毛一扬,看了我们两个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要私奔?” 我说:“不要开玩笑了,出大事了,风灵你讲。” 风灵简明扼要的将虚拟世界中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左冬静静的听完,点点头。把大褂脱了,手套一扔,从柜子里拎了瓶洋酒,拿了三个杯子,斟满。 我接过酒杯急道:“事情就是这样,有没有解救的办法,你倒是说个话啊。” 左冬摇晃着杯中金黄的酒液,沉吟道:“麻烦啊,我给你讲讲吧。《旧约》中记载,夏娃在蛇的引诱下,偷吃了jin果,犯下了原罪,耶和华就用18件事物处罚妇女,其中之一应该就是生娃。据传史上的第一个吸血鬼是众生之母夏娃的首个孩子该隐。《旧约·创世纪》记载,该隐把田地里的出产作为供物献给耶和华,其弟亚伯则贡献了羊和羊脂油,结果耶和华看中了亚伯的献礼。” “耶和华喜欢羊肉不吃谷物,因此只接受了亚伯的供品。该隐非常生气,一日在田间,就把自己的弟弟亚伯骗出来杀了。” “后来耶和华问该隐:‘你兄弟亚伯在哪里?’该隐辩说我哪知道。” “耶和华讲:‘你做得好,你就会被接受的。反之,罪恶就会象个魔鬼潜伏在你的门前。它在等待时机找你,你会被它控制。你兄弟的血通过声音从地里向我哀告。地开了口,从你手里接受你兄弟的血。现在你必从这地受咒诅。你种地,地不再给你效力,你必流离飘荡在地上。’该隐对耶和华说:‘我受不了这个惩罚。今天你把我从这里赶走,不让我再出现在你面前,我将成为一个流浪汉,到处漂泊,遇见我的人都可能杀死我。’天主回答他说:‘不,如果有人杀死该隐,他就会遭到七倍的报应。’然后耶和华放逐了该隐,并且给了他一个记号,以免人遇见他就杀他。” “据说这个记号就是该隐必须饮人血方可生存下去,不可见阳光。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样的记号非但不会使他安全,反而会让遇见的人都去追杀他。” 左冬讲完啜了一口美酒,问道:“有什么感想。” 风灵道:“为了供品就杀兄,这家伙也太无情了。不过这天主也太护短了,这等大逆不道的家伙居然只是放逐,还不让人杀他,真是不可理喻。” 我说:“传说吸血鬼都是永生不死的,有这回事?” 左冬道:“有这个传说,吸血鬼的寿命应该是很长,但是还没到永生不死的程度。据说他们的能力与年龄成正比,活的越久,神通就越是惊天动地。相传第三代吸血鬼号称能与神相抗衡,当然了这只是传说,不用说第三代、第四代,连五代都少见,人们猜测吸血鬼也有生命极限存在,大概最多也就活个千年左右,不过这也相当的长了。如果换来的是永生,失去太阳又算得了什么呢。我认为,吸血鬼之所以不死,还是因为耶和华要永生折磨它。” 风灵道:“能活千年还算折磨?这也太搞了吧。” 左冬道:“你哪里知道永生不死的孤寂……好了,传说就是这样,下面说说现代人对吸血鬼的研究,他们应该是一种生理机能完全不同于人类的生物,没心跳没呼吸,怕阳光,对金属银和大蒜过敏,以鲜血的养分为食,什么血都可以。” 我说:“就像你一样?” 左冬摇头:“我不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还是人,修的是金丹大道,用的是天地元气,跟吸血鬼不一样。他们认为力量的基础是血能,但是自身并不能产生这种能量,因此只能其他生物身上吸取。生物本身的力量越强,血液中所含的灵气就越高,对吸血鬼来说是绝佳的补品。吸血鬼的元气都藏在自身的血液中,构成另外一种循环,他们称之为血能。如果抛开那些所谓的宗教传说,我们可以认定,吸血鬼其实不过是一种修炼功法而已。” 我和风灵面面相觑,十分之不理解,吸血鬼也能修炼? 左冬解释道:“二十年前的战争我也参加过,也曾经俘虏过这些玩意,解剖发现,这些家伙的身体构造其实与人类无异,但是从他们的生存方式来看,人类那些器官基本无用。华夏修真之法也有类似的法术,利用特殊的手段,可以将人类改造成各种特殊的存在……” 风灵插话道:“人变妖?僵尸?” 左冬道:“差不多,僵尸是以尸气循环,不过智能太低,不堪大用。倒是苗疆的蛊人与之类似,生机全无,不能吸收天地元气,只能间接吸收纯化的能量。这种循环不太稳定,到了时限不能进化到高级阶段,必定崩溃。吸血鬼应该也是类似的技术,不过吸血鬼似乎完成度比较高,甚至可以繁衍后代。” 我问道:“说了半天,你还没说有没有解救的方法啊。” 左冬抓抓头道:“这才是麻烦的地方,吸血鬼若是看上某人想发展后裔,就会吸取活人的血,然后将自己的血送入被吸食者体内,与被吸食者的血进行融合,或许是代替吧,反正就是这么回事,一个后裔就这么诞生了……吸血鬼称之为初拥,被初拥过的人类,并不会立刻失去原有的意志。这会有一个过程,在觉得自己对鲜血的渴望日渐增强之后,他们同时也会害怕高温和阳光,最后,他们会在不可遏制的yu望中沦落成为吸食者的后裔。而在变化的过程中,人类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借着药物与意志不被感染。一旦变化完成……是不可逆的。” 我心顿时凉了,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也就是说,我父亲……没救了?” 左冬没说话,只是点点头,伸手拍拍我的肩膀。 “对不起,我想静一下。” 左冬和风灵知趣的退出,只留下我一个人。 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原本以为可以毫无顾忌的大杀四方,现在却投鼠忌器,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要冷静,我不停的告诫自己,奈何心乱如麻。 正没主意的时候,来了个电话,我一看,是阿金的。 阿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遵照我的吩咐,将情况汇报给了郑叔,郑叔虽然比赛没没转播成,但是对这个情况还是非常重视。他接触过道真等人,明白他们并不是一般人,这种事态已经不是他能处理的了的,因此第一时间联系了铁力金,寻求国家部门的帮助。 不知道铁力金怎么做的,反正很快就有人和郑叔联系,我从虚拟世界传出的数据就源源不断的被分析,直到定位成功。 目前找到的只有来源点只有一处,目标在广东某处,地图上显示的是个农村,目前秘密部门正在严密监视,随时准备围捕,问我参不参加。 得了这个消息我大喜,立即告知了左冬。 “你想去?”左冬问我。 “我父亲也许在那里。” 他点点头说:“那好吧,我陪你去。” 风灵道:“那个吸血鬼很厉害,我让孙叔他们调几个高手来吧。” 左冬道:“国家部门都是有组织的,互相之间配合很重要,我们去也只是做个看客,人多无用。” 风灵辩道:“万一他们失败了怎么办,我们在外围做个接应也好。” 我拍板道:“再有高手也来不及了,你问孙叔要是就近有人就往那里赶,我们在广东会和。” 我们几人胡乱收拾了行装,赶往先锋总部,郑叔已经安排了直升机,载我们去机场。 两个小时不到的样子我们就到了广州,又是直升机运送,不过这时是军机,一个上尉来接的。 “余先生,我的身份就不用说了,是铁力金长官安排的,一切到了地头您问他好了。” 这军官言简意赅,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再也不开口了,我们也只好闷头赶路。 风灵不停的陪我说话,左冬则闭目养神,说是大战在即要休息,我哪里有这心思啊。 又飞了一个小时才到了一处地界,居然是荒郊野外,上尉手一挥,拿了几件便服。 “请换上这个。”口气依然生硬。 “我们穿的就是便服。”风灵说道。 “这是特制的,便于识别敌我。”上尉指着领口一处装饰说道。 原来如此…… 套上了便装,在上尉的带领下,我们施展轻身功夫飞速前进,不多时便到达了一处铁道线。 上尉停了住辨识了一下方向,又沿着铁道线飞奔。 他功夫好极,长时间高速奔驰动作流畅,心跳及呼吸依旧平稳,放在江湖上也是一流高手。 天色渐行渐黑,天空阴云密布,轻轻翻滚,似乎就要下雨,我们不知跑了多久,终于来到了一处所在。 灯光点点,似是一处小镇,上尉的身形也慢了下来,几下弯转,闪身进了一处宅子。 我们前脚刚进,外面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都松了一口气。 只是屋子里面黑灯瞎火,只有偶尔一道闪电划过,这等黑暗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又见面了。” 这声音坚凝沉实,我一听就知道是铁力金,果然站在黑暗处一个身影,赫然便是他,穿着一身马褂,配合其壮硕的身材,说不出的怪异。 “怎么还有两个人?”铁力金看到了左冬及风灵,皱起了眉头。 “是我请来的帮手。”我说。 铁力金似乎不想多言,只是点点头,忽然盯着左冬看,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是……姓左?” 左冬咧嘴一笑:“正是金陵左三,铁老弟别来无恙啊。” 铁力金顿时面容一松,拱手道:“原来是左前辈,幸会幸会。只是这次我们已经安排妥当,各位……” 左冬一摆手道:“没事,我就是陪着我这位兄弟来看看,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我们的人我们自己负责。” 铁力金道:“那就好。” 我问道:“人在哪里?” 铁力金往窗外一指,“三公里处有一栋别墅,里面就是,我们的人只能用仪器盯着,不能靠近,他们非常警觉。” 我功运双目,一下子将外面的景象拉近了不少,那是一处三层复式小楼,外表甚是洋气,只是里面没有一点灯光,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 “知道里面是什么人?”我问道。 “全是老外,没有中国人。”铁力金回答,“我们从你那里得来的数据分析,你要找的黑客应该就在里面。” “什么时候动手?”既然父亲不在里面,那就得抓俘虏了,不过腓特烈这老家伙不知道修为如何。 铁力金一看表,说:“再等一个人,到了就开始。” 左冬四处一转,说道:“你们想在夜里面和吸血鬼动手?” 铁力金一惊,“什么,吸血鬼?” 左冬怪眼一翻:“你以为里面是什么?” 铁力金旋即情绪平复,不动声色:“没什么,就算夜里面的吸血鬼也无所谓,这次为了实验新东西,我们准备万全。” 左冬笑道:“那敢情好,我们就怕打架。” 忽然铁力金脸色一变,喝道:“敌袭!”手中擎出了一柄大枪。 我们也是一惊,窗户口突然无声无息的穿进来三个人,一老二少,都是农民打扮,乍一看还以为是走错路的老乡,只是三人浑身散发着微不可察的妖气。 妖气虽弱,可是三人气势却强而不烈,只在屋子里面方圆几米之内能感应。 铁力金瞳孔一收缩,抬手就要开枪,却被风灵拦下。 “自己人!” “哪个是孙长老手下?”当先一个佝偻着腰的老人开口问道,一口土音非常难懂。 风灵取出一块玉佩,巴掌大小,微微发着柔和的白光,让人看了十分舒服,左右一晃,道:“金陵朱雀堂座下风灵在此。” 那三人一见玉佩,点头道:“我们是联盟可卿,来协助南京的朋友。” 风灵道:“不知三位怎么称呼?” 那老人摇手说:“乡下种地的,帮个忙就走,就叫我们阿大、阿二、阿三吧。” 铁力金把枪收了起来,对这三人说:“各位,请收敛气息,对手很强。” 那三人没听铁力金的,只是掉头看风灵。 风灵只得说:“我们这次只来观战,一切听这位铁先生安排。” 165 剧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目标没什么动静,我们也不着急,只是因为铁力金所说的还要等一个人,让我的好奇心像这雨一样越来越大。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铁力金并没有让我们参与攻击计划,只是取出地图,化处了大致的界限范围,让我们在外围观察,美其名曰:守住敌人逃跑要道。 不过这样也好,左冬喜欢偷袭,我也对强攻没有爱,既然铁力金他们喜欢揽苦力活,也就随他。 铁力金给我们的地方是镇子东北角的一处小屋,地势甚高,只要不怕雨淋,在阁楼上观察便足以总览全局。我们依照他的部署来到预定地点藏好,聚在一起商议。 我一看情况,略一犹豫,便自告奋勇的上阁楼观察敌情,却被风灵拦下,理由是雨太大。 通行的阿大三人却说没事,他们有法宝,取出一看,像是一坨果冻模样,无色透明,摊开又像是一张海蜇皮。 阿二将此物往地上一扔,这东西顿时便以极快的速度摊开蔓延,碰上物体便吸附上去,形成极薄的一层隔离,像是塑料一般。 不到一会功夫,整栋小屋内部都像是被包上了一层保鲜膜,不但滴雨不漏,原本的积水也该排除的干干净净。 我们大是称奇,都赞叹道:“好宝贝!” 有了这么个好东西,阁楼虽小,也能容下我们六人,刚好席地而坐,阿二在窗口负责监视外面,我们则坐着等待。 此时已是深夜,外面雨越发的大,镇上的人家全部熄灯休息,天空更是漆黑如墨,连闪电也没有,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阿二凝神观察了许久,忽然冒了一句:“他们在调动兵力,全是高手。” 我们闻言,各自功运双目,向外看去。 果然,黑暗中一个个人影不停的移动,到了某处便潜伏下来,互相之间还打着手势。 左冬说道:“他们准备动作了,不过这些家伙虽然称得上军队里面的精英,但是必须人多才有威力,哪里能算高手。” 阿三说道:“这种雨夜无光,他们却相互之间联系自如,这么多人能修炼成这种夜眼,不是天赋能解释的。” 我听他如此说,又仔细求证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好像……他们戴着夜视镜吧……” “夜视镜?那是什么东西?” 很显然,妖怪联盟来助拳的三位定是隐居的高人,虽然本领或者高强兼具若干稀奇古怪的法宝,但肯定是没看过国际大片啊。 稍微向他们解释了一下夜视镜的原理,我也不在多言,只是默运心经,将神念远远的延伸开,像一个庞大的接收装置,试图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查知目标建筑物里面的动静。 其实我这是多余的举动,别墅里面的人物压根就没打算掩饰自己的气息,随着夜的深入,庞大的能量反应在我神念中就像是黑暗中几团火炬,清晰可见。 风灵皱眉说道:“这些家伙好嚣张,他们想干什么?” 阿二说道:“敌人有这种程度的修为,相信外面的人行动再隐蔽也是无用,居然没有任何反应,真是奇怪。我要是他们,早就出去大杀了。” 左冬言道:“强者的自信,那是站在顶峰的人物,身经百战,已经有了不败的信念。就像你看见一群蚂蚁整军布阵,压根不当回事一样。” 阿大目光灼灼,沉声说道:“就算是蚂蚁,多了也是祸事。” 左冬向他一笑:“我也这样想。” 阿大忽然舔舔干瘪的嘴唇说:“这等高手难得一见,要是能和他打一架该多好,死在我们手上总比死在那些蚂蚁的卑鄙手段下体面的多。” 左冬大不以为然,道:“死的方式并不重要,使用的手段同样如此,只要能高效的的达到目的即可。这种高手是危险的,我们甚至对他一无所知,就先让这些蚂蚁试探一下也未尝不可。” 阿大道:“不错,只是我们处的方位太差,就算那人想跑,也跑不到咱们这里。” 左冬道:“他不来,我们还不会追嘛。我只答应在这里看不动手,没说敌人跑了还不许追杀吧。” 阿大顿时眉开眼笑,道:“极是极是!那咱们就来看戏。”说着便取出一个小盆,伸出窗外接了小半盆水,放在我们中间。 左冬奇道:“老人家,你这是干什么?” 阿大咧嘴笑道:“窗户这么小,雨又这么大,看戏也不爽,我就在这里搭个戏台。” 我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是细看。 只见阿大口一张,吐出一块灰不溜秋的珠子,腻腻的还带着粘液,他顺手擦擦便投入了水盆之中。 这珠子一入水,便冒起了气泡,水面之上竟然腾起了朦朦水汽,朦胧之间,缓缓出现了一幅实景,赫然便是以那别墅为中心的范围。 我与风灵不明所以,左冬却是认识,低低的说了一声:“蜃珠!” 阿大一笑却没说话。 我估摸着这蜃珠不定是什么东西,不过看这效果的确不错,神念一探已知究竟。 这蜃珠功用应该是将实景化为虚景,若有若无的连着外面八股神念,分处四方,应该是阿大布置的观察点。 只是我顺着这八股神念望去,却什么也没看见,不知是何物。 左冬见我注意,悄悄在我手上写了一个字,我一辨识,是个‘伥’字。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八股神念若有若无,带着一丝阴气,原来是阿大养的鬼啊,左冬不愧见多识广,连伥鬼都瞒不过他的眼睛,我看了阿大一眼,他仍然是一副佝偻老者形象,浑然看不出林中之王的威严。 这小小盆景十分精巧,虽然小了点,但是影像还比较清晰,生命体都带着微光,人形纤毫毕现。 黑暗中人影渐息,相信已经布置万全,就此蛰伏不动,我们也在焦急的等待。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阿二一声低呼,示意有人动了。 从各处黑暗中出来一批人,约莫有十数个,猫着腰向那别墅靠近,手中不知持的什么武器。 别墅中的人依旧没有动静,连我都替他们着急。那十几个人来到别墅旁边,却不进去,只是用手中的筒形武器射出一根根的金属线,几乎是将所有的出入口封死。 左冬解释道:“金属银,姓铁的想用这些银丝封锁吸血鬼的行动。” 风灵道:“应该有特效吧。” 左冬摇头:“谁知道里面到底是不是全是吸血鬼,就算这样,也有多种方法可破,不过姓铁的肯定不会把希望系在这种东西上面的。你看这里两个家伙,应该是在放毒气吧。”他手一指,果然有两个偷袭者手持针筒模样的东西在窗口注射。 我疑惑了:“吸血鬼没呼吸没心跳,毒气对他们有用?” 左冬道:“不知什么气体,应该是针对生物的。” 果然,别墅中有两股气息顿时有了波动,只听几声怒吼,跳出两个人来。 或许应该这样说,跳出一个人和一只……狗熊? “妖?”阿大说道,有点奇怪的看着左冬。 “那是狼人,放心,不是华夏种。”左冬打消了阿大的疑虑,“厉害,今天没白来,看到了好多稀有物种啊。” 蜃景上显示的清楚,别墅里跳出的那人手持一把弯刀,动作诡异,刀光洗练,银丝编成的网一下就被劈成两半,端的是一把好刀,他一冲出来就大杀四方,只是像猫玩耗子一样放水,铁力金的手下尽也抵挡得住。 后面那个狼人就比较威猛了,他是撞破墙壁出来的。要不是左冬点出这是狼人,打死我也不相信。 这家伙横高竖大,个头两米多,一副熊腰,浑身长着灰色的硬毛,人立而起,两只前爪犹如铁叉,胳膊比人大腿还粗,若不是长着个狼头,我都以为哪里跑出个人熊来。 可能是身体太重,这家伙行动起来异常不方便,摇摇晃晃,不过皮糙肉厚,力大无穷,铁力金的手下围攻他,都被很轻松的拍飞。 这一人一兽与铁力金的人狠斗,战局既开,我们也就毫无忌惮,神念全开,肆意探测别墅中的一切。 屋子里还有一团能量反应,阴冷霸道,与那天在虚拟世界中的感觉一样,虽然弱了一点,但毫无疑问正是腓特烈。 确定了大敌所在,我再也不管那与铁力金手下缠斗的刀客与狼人,死死的锁定了腓特烈,生怕他给逃了。 等待时机,这是唯一要做的事情。 阿大他们三人看了半天,奇怪的说道:“这两个家伙不太对劲,摇摇晃晃就跟喝醉了似的。” 左冬一拍脑袋道:“原来不是毒气,是麻醉气体。姓铁的其志不小,看来想抓活的。” 阿二道:“蒙汗药?” 左冬抹了一把汗说:“差不多。” “这药力也太差了。” “他们可不是一般人啊,我要是姓铁的,麻醉气体肯定要使极厉害的,这两个家伙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跳到雨中冲刷,倒也是机警。看这样子,再过几分钟麻醉效果就能过去。” 就像是给左冬的话做注脚,与他们缠斗的人顿时换了一拨,都穿着奇怪的法服,上面绣着奇形符文,微微发着光亮,不知有什么作用。 左冬一看就笑:“md,我还以为姓铁的发了狂话,能有什么新玩意,原来还是这几年前的东西。” 风灵好奇的问:“这怎么讲?” 左冬指点道:“特种技术研究所的最优战斗组合,雷组。一组人近战缠住敌人,另一组法术高手施展五雷正法天心引发天雷,怪不得他们在这雨夜也不怕和吸血鬼战斗。” 果然场上情形一变,身穿法服的一组人只是与狼人、刀客缠斗,黑暗处的念咒声顿时传出,这咒语听起来甚为耳熟,正是天师教的绝活。 我一看场上情形,疑惑了一下,看这念咒的架势,施法者不下十人,这得召下多大的天雷啊,难道他们就不怕误伤? 所谓天雷也不过就是连锁闪电,混合了天地元气之后可以带上各种属性,用于破邪除妖再适合不过,只不过这东西乃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旦发出敌我不分,杀妖固然很爽,杀起人来效率也挺高,眼前这种混战的局面,恐怕不太适合放这种大杀器,除非施法者的控制精度能操纵天雷打蚊子。 我正为他们担心,天雷已然降下,无数五颜六色的闪电向混战中的人群射去。 刀客想跑,却被雷组的人使了什么玩意绊倒,至于狼人……传说中狼人应该迅捷无比的,眼前这只显然太肥了,力量有余,速度嘛…… 场中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电光闪过,噼噼啪啪之声不绝,水气蒙蒙,都是被电能蒸发的雨水形成。整整过了两分钟,肆虐的电蛇方才消失,留下一地的狼藉。 令我目瞪口呆的是,雷组的人居然拍拍屁股都起来了,身上除了泥水之外并无大碍。 狼人与刀客就惨了点,浑身肌肉抽搐,毛都炸了,到处红一块黑一块,被雨一淋更是脱的干干净净。 雷组的人根本不看这两块烧肉,而是结成阵势,将别墅包围起来,每人取出了一面铜镜,正对着别墅。 念咒之声又起,傻子看了这情况都知道他们想来个集中轰炸,腓特烈若是再不动作那就没天理了。 果然,别墅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五雷天心是天师教密传,你们是什么人?” 自然没人接话,这种关键时刻谁还管他。 腓特烈的华语并没有一般老外的那种怪腔调,反而有点江南口音,让人印象深刻。 我一听就是他,想起父亲的遭遇,顿时眼睛有点红。风灵将我的手一捏,道:“冷静,我们等机会。” 别墅大门无风自动,一道黑影急闪而出,门口密布的银丝竟然没有挡住他分毫,就像蜘蛛网一样粉碎。 只听一声惨叫,那道黑影已经又站到了别墅门口,高大的身影仿佛亘古未变,正是腓特烈。 他手上提着一个软软的人体,正是刚才那声惨叫的主人,不过似乎已经没有气了——脖子上被咬的稀烂。 腓特烈两只暴牙突出,满嘴鲜血,舌头舔了一舔,仿佛咂摸滋味。 “正一法衣,这血也是修行人的血,你们是天师教的。比起二十年前,你们的速度可快多了,我不过是前天刚到,你们今天就找上门来了,很好很好。” 虽然同僚就死在眼前,可是雷组的人依旧不为所动,铜镜依然指着腓特烈,念咒之声更是加紧了不少。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腓特烈的速度惊人,恐怕左冬也有所不及,这五雷阵恐怕对其没有效果。 神念如水,暴雨也不能阻挡分毫,蜃景已然无用,阿大早已将之收起,又取出了一个葫芦,将塞口微微打开,紧张的注视着腓特烈。 只听一声暴喝,雷咒已然结束,随之而来的是比刚才更加密集百倍的电光,汇聚一处,轰然炸在腓特烈所立之处。 我从来也不曾想到雷电聚在一处会出现这种效果,无数条白色的电蛇互相纠缠,飞速蠕动,像是一个大球,轰然炸开,变成巴掌大的小物四处乱窜,就像是满地的电老鼠,碰上东西就炸。 外面站着的雷组成员神情紧张,用手中的铜镜不停的抵挡散逸出来的电老鼠,居然一个不漏。 整栋别墅都笼罩在剧烈的爆炸中,不到二十秒,便轰然倒塌,化为一堆瓦砾,电老鼠们则欢快的在上面乱蹦,尘土夹杂着水汽刚一出现便被铁力金的人做法驱散,生怕腓特烈神通广大趁着烟雾而遁。 不过我不大相信还有生物能在这种攻击下逃生,除非神仙…… 166 大杀器 雷组的人用铜镜推来挡去,电火花足足肆虐了二十分钟方才散尽,好好一栋别墅就这么的化为了乌有,瓦砾之上露出了依旧没死的神仙。 哦,不是神仙,是腓特烈,这老混蛋身上罩着正一法衣,左手捏了个手印,右手里高举着被鲜血染成通红的铜镜,身上流光溢彩,竟然环绕着几条电光,口中还念念有词。 我不知道铁力金看见这种情景是个什么感觉,不过左冬的脸色已经变了,阿大阿二阿三他们脸色也十分难看。 “因陀罗本身咒!这******洋鬼子都能学这玩意,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腓特烈能雷电不侵,但是看他这架势倒很有气势,正大光明,颇有成佛之态,不过他那金毛绿眼睛实在与这姿势不太协调。 腓特烈pose摆完了,法衣也不脱,一脸神圣庄严的做了个手势,舌音一吐。 “唵!” 这一声梵音震人心魄,带着不可思议的魔力震荡所有人的心脉,就连狂泻而下的雨点都被震的一顿。 腓特烈左手一推,大片雨丝被劲力所激,竟然成了暗器,瞬间洞穿了正面几个身穿法服的雷组成员,身上被打成了筛子,颓然倒在了泥水当中。 似乎是被血腥气刺激了,腓特烈狞笑起来,脸上的表情却是非常圣洁,简直就像是——一尊佛。 “他现在就是佛,妈的!”左冬呸了一口,说道,“这老鬼真是记仇,他这二十年来不知是怎么过来的,不但学了华语,还学了密宗,真是乌七八糟的乱搞一气。” “密宗?”风灵惊道,小脸煞白,显然对这惯会降妖除魔的宗教没有好感,“吸血鬼学佛?” 左冬死盯着场中的腓特烈以雨箭杀人,随口说:“那有什么,我道门讲凡有七窍者皆可成仙,释家更说万物皆有佛性,吸血鬼怎么就不能学密宗?他刚才念得是因陀罗真言,手中结的是因陀罗法印,这我要是看错了,我把头给你。” “因陀罗是什么东西?” “天龙八部知道不?因陀罗就是帝释天,掌握雷电的天神。” 腓特烈左手连挥,大杀四方,不时有人被射倒,就算有人冒死扑上来,也会被他一声真言震慑,呆立当场,然后毙命。 “撤退,开火!”黑暗中一声命令,只是雷组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仅有的几个也在逃跑时被击穿。 雷组原本围在四周,他们一撤立即露出了好大一块空地,只腓特烈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宝相庄严。 “任你们来多少都没用,爷爷今天要超度你们上天。”腓特烈哈哈大笑。 这笑很快被枪声打断,哒哒哒哒的声音连成一片,四处房屋内掩体中不断的喷出火舌,也不知铁力金安排了多少个火力点,我只感觉四面八方全是枪口,疯狂倾泻着子弹。 弹雨之中,腓特烈狂吼一声,身形疾转,无数闪电从右手所持的铜镜之中发出,将他整个身体包裹成一个银茧,子弹打上去噗噗有声,纷纷不见。 这一轮强攻不到半分钟,射手却轮番换了三次弹匣,可见攻击的烈度。普通枪声当中,还夹杂着几声巨响,铁力金应该还动用了狙击手。 待枪声停歇,腓特烈身上的银茧也即消失不见,四周竟然留下了一堆变形的子弹,亮晶晶围成一个小圈。 不过腓特烈似乎也不好受,右手高举的铜镜早已不见,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一条腿支地,似乎受了伤,再也不复刚才的宝相庄严。 这一轮子弹攻击居然奏效了。 “你们这些肮脏的人类,居然伤了我,你们都得死!” 腓特烈将浑身衣服一撕,赫然露出了本相,两只肉翅张开,青面獠牙,肌肉坟起,变成了一个怪物。 腓特烈双足一蹬,立即消失不见,速度快的无与伦比,惨叫声顿时在各处响起,看来他真的是怒了,连法术也不用,直接以肉体来厮杀。 黑暗中又是一个低音命令:“全员撤退!”方位清晰无比,正是铁力金。 他刚一出声,腓特烈即循声而至,一把将他揪出。铁力金夷然不惧,竟与他博斗起来。 我问左冬要不要出去,他摆摆手:“还不到时候,刚才那一轮射击应该用的是银子弹,姓铁的真有钱,腓特烈应该是受伤了,变身之后的速度甚至比刚才还慢,我们大有机会。不过看这姓铁的有一手,应该还支持的下去,我们做好准备,腓特烈随时会逃。” 铁力金浑身发着金光,竟然完全不防守,只是非常准确的将拳脚送到腓特烈的身上,就像打沙袋,砰砰有声,偶尔夹杂着骨头断裂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恐怖。 腓特烈的爪子抓在他的身上竟然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嘎声,连痕迹都没一条,腓特烈倒是被他的重拳击的连连后退,原本苍白的脸更是扭曲。 爪撕无功,腓特烈拳法一变,竟然与铁力金拆起招来,进退攻守颇有门道,我看得眼熟,竟然是我的家传拳法。 腓特烈的拳看似轻飘,打在铁力金的身上却是效果非凡,每次都能将他击退,铁力金的嘴角渐渐渗出鲜血,出拳虽然不慢,但也不复刚才的威猛。 “好厉害的混元金钟罩,居然能把这功夫练到顶关。”左冬赞叹了一声,复又骂道,“这老鬼简直太无耻了,从哪里学来的内家拳,姓铁的恐怕要糟。” 左冬果然是乌鸦嘴,话音刚落就看见腓特烈一个三连击,把铁力金打飞,左臂耷拉着,分明是断了。 腓特烈得理不饶人,飞身而上就要将铁力金毙于掌下 铁力金口中鲜血狂喷,浑身金光暗淡,双目圆睁,大喝一声:“动手!” 一道匹练似的剑光天外而来,轻轻巧巧的绕过了铁力金,在菲特烈身上一绕,他惨叫一声,两只肉翅被削掉了一只半,只留下半拉挂在背后。 情况急变,左冬却是松了一口气,说道:“我说姓铁的在等什么人,原来是文非。”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这道剑光我见过,不正是文非的飞剑吗? 我正欣喜,却看见场上剑光暗淡,一柄小剑飞了半圈却落在了泥水里,蹦蹦跳跳的再也起不来。 天上落下一个女子,正是文非,脸色苍白,盘膝坐下,身子不停的发抖,似是受了重创。 铁力金惊疑不定,问道:“怎么回事?” 文非咬牙道:“他的血……”浑身急颤,面容扭曲竟然说不下去,似是在忍受极大痛苦。 腓特烈双手不停的向后伸展,似乎想抓什么,可是背后空空如也,仰天咆哮了一声。 “飞剑!女人,我不会杀你的。我的血是诅咒的血,反身咒的滋味怎么样。二十年前华夏最强大的修士诅咒了我,你们终将会受到惩罚。谁想杀我,必定会受到七倍的惩罚。” 此时腓特烈浑身浴血,又是青面獠牙,站在雨中活脱脱的一个魔鬼,一步步的向铁力金走来。 “逆神的人,我要让你们在地狱生不如死!” “你说,想让谁生不如死?” 左冬懒懒的说道。 形势危急,文非受了重伤,我们六个默契的出现在场中,风灵取出两颗药丸,分别塞进文非与铁力金的嘴里,我和左冬、阿大阿二阿三他们则将腓特烈团团围住。 腓特烈不敢再动,谨慎的看着我们,最后眼光定在我的脸上,狂笑道:“凡人,是你!哈哈哈……你不想找你的父亲了?赶紧滚蛋,我饶你不死。” 左冬骂道:“你******老鬼,死到临头还嘴硬,知道痛打落水狗啥意思吗?余思,别听他的,出全力,吸血鬼命都硬的很,这老鬼更是跟狗一样,先把它打个半死,然后慢慢审问,迟早能找出你父亲的下落,我就不信在我魔火炼魂下还有不开口的。” 我点点头,没说话,只是捡起文非的小剑,指着腓特烈,功行全身。 腓特烈眼见已经没有活路,大笑起来,正要说话,却突然一个急速移动,向阿大撞去。 这下来得突然,我们救之不及,纷纷怒吼出手。 腓特烈也是工于心计,挑来挑去,竟然找了阿大作为突破口,估计也是看他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柿子要捡软的捏。 阿二阿三分立阿大的两边,却不动作,反而退了一步,我由下而上挥了一道剑气直袭腓特烈的后背,生怕伤了其他人。 阿大则临危不惧,眼见腓特烈的爪子临头,却是双目圆睁,眼中精光四射,“嗷呜”一声虎吼。 这一声响惊天动地,连空气都有了波纹,空间仿佛一瞬间发生了扭曲,四周建筑物上的玻璃瓦片全部碎裂,连本体都出现了裂纹。 声波振荡之下,我们周围的人都觉得心胆俱裂头脑发昏,文非铁力金风灵更是昏了过去,更不用说首当其冲的菲特烈了,他借着速度撞上了阿大,手上却是无力,七孔流血,站立不稳,滚出了好远。 我们同样站立不稳,只觉得天旋地转,大地都在摇晃,似乎到了惊涛骇浪之中,恶心欲呕。 左冬吐得尤其厉害,小脸更是苍白,有气无力的说:“下……回……再叫,先吱声……” 阿大也是苦笑:“还想听?等两年吧,你以为我好受?” 可惜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默运玄功,尽力恢复。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无力起身,也就无法给腓特烈致命一击,都盘膝坐起,就看谁先回复几分力气。 只是命运又开了玩笑,竟然是菲特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我顿时心惊,手中紧握铁剑,积蓄力量,只待他过来就给来一下狠的。 只是没想到,腓特烈先是原地转了一圈,目光涣散,待看见阿大,竟然大叫一声——拔腿就跑。 167 杀人(一) 对不住对不住,这十一七天放假的确很爽,可******工作事情全部积累下来了,这个星期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一连奉献了五天加班……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厂里面还出了人命事故,不好意思。 ~~~~~~~~~~~~ 我们面面相觑,愣了片刻,纷纷加紧用功,试图恢复。 “大哥,你这招也太狠了,敌我不分那……” “抱歉抱歉,这家伙乃是太快,我这是自然反应。” “没办法了,只能这么办了。” “莫非你要用兵解大法,万万不可!” 左冬似乎下定了决心,取出了一根黑糊糊树枝模样的东西,抖抖索索的用打火机点着了,一挥手灭了,一股青烟飘起。 左冬先是自己嗅了几下,惊天动地打了几个喷嚏,居然站了起来,将这宝贝往其他人鼻子底下送,每个嗅过的人无一不是打喷嚏,然后就活动自如。 这宝贝送到我鼻子下面的时候看得清楚,黑漆漆的不规则状,只末端一点火红,以飞快的速度冒烟,冲到鼻子里,顿时一股辛辣的味道直冲脑门。 我禁不住这股药力,猛的连了三个喷嚏,说来奇怪,这几个喷嚏一打,顿时头脑清明,胸中清爽,再无那眩晕之感。 几下搞完,左冬将这东西一收,拉起我道:“丫头留下照看他们,我们去追老鬼。” 阿大却不起身,只对阿二阿三道:“你们不用照顾我,去助一臂之力。” 此时腓特烈离开未久,大雨也停了,但不过天黑依旧,这家伙早已不知往哪去了。 阿二一马当先:“随我来。”便朝黑暗中行去,我们紧随其后。 我们一行人速度甚快,转眼就出了镇子,仗着天黑,毫无顾忌的行功奔驰。 左冬觉着奇怪,问道:“兄弟,你知道老鬼的行踪?” 阿二头也没回,说道:“这家伙的血臭不可闻,如何找不到?” 左冬赞道:“你鼻子真好。” “过奖。” 又跑了一会,阿二忽然停下,伸手往天空一抓,放在鼻下嗅嗅,脸色一变道:“不好,这老鬼施法要逃!” 左冬道:“哪个方向?” 阿二向东北一指:“前方二十多里。” 左冬顿时明了,飞身而起,如一只大鸟,突地向前疾飞,转眼间不见,只远远的扔下一句话:“我先去截住他,你们马上赶过来……” 我急道:“阿二师傅,赶紧带路吧。” 阿二点头道:“三儿,我指路,你送我们一程。” 阿三憨憨一笑,深吸一口气,往巽地一吹,顿时狂风四起,飞沙走石。 我只觉天地一暗,身体似乎没了重力,飘飘而起,似乎不断的加速飞行,但四周被黑风遮住,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请安心,我兄弟作法驾风,三十里马上就到!” 知道所以然,我也就不再乱动,将眼睛一闭,就当自己上了太空失重,默默的数着自己的脉搏,努力调匀内息,时刻准备大战。 直数到四五百,约莫过了十数分钟,就听见前面呼喝之声大作,伴着内家掌力常有的通通声,我只觉脚下一震,已站在了实地。 此处已是荒野,只是在黑夜中甚是明亮,地上随处可见发光的符文,组成某个阵势,按着某种神秘的韵律一闪一灭。 这阵势中间有两道黑影高速冲突,乍分乍合,不时还有几声怒吼,鲜血洒了一地,其状甚惨。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左冬与人拼命果然势不可挡,远不是切磋时那么温文尔雅,说是道门正宗,打斗的方式却与腓特烈无异,都是五指张开,横撕硬拉,只不过每招每式都带着摧枯拉朽的内家劲力。 腓特烈这个正宗吸血鬼反而门户谨严,见招拆招,硬抗硬架,每每还上一招,却能逼得左冬左闪右避,狼狈不堪。 我看的心头冒火,正想下场围殴,却被阿二一把拉住。 “不要急,左先生还顶得住,只是那老鬼情况有点诡异。” “诡异个毛,这家伙翅膀都被砍了,速度也不够,大伙一起上不就得了?” “左先生勇猛无双,老鬼要是像你说的那样早就被他收拾了,你注意看他的手。” “也没什么特别的嘛,血乎拉拉的一双爪子……” 等等,血? 我忽然想起文非的遭遇,她的本命飞剑锋利无比,差点就把腓特烈给开了膛,可是她本人却差点一命呜呼。 按腓特烈当时的说法,是他的血中有什么诅咒的力量,不但污染了飞剑,连带着也将文非秒杀。 我靠,什么诅咒这么牛逼,诅咒的人不死,别人反而沾上一星半点血就要翘辫子,这他喵的什么道理…… “反身咒,相传是江湖十大恶咒之一,中者无救,但并不伤害性命,只是受者会永生遭受肉体与精神上的痛苦,极为险恶,威力大小通常与下咒者功力有关,记载中,几乎所有中了反身咒的家伙全部自杀了。” 阿二眼中盯着战场,嘴里却说了这么一番话。 我一愣,道:“几乎?还有没死的?” 话一出口我就暗骂自己***,眼前这不一个活生生的中咒不死的家伙嘛。 果然,阿二继续解释道:“我走江湖的时候听人说过,二十年前发生过华夷大战,最后洋鬼子的头领就被人下了反身咒,下咒人似乎有深仇大恨,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推动此咒。而中咒的洋鬼子据说带伤逃脱,却依然活到了现在,不但没被反身咒折磨死,反而借着咒力领悟了更高的神通。现在看来,这老鬼想必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人物了。” “那现在怎么办?老鬼身上有剧毒,沾上就完蛋,这还打个屁啊。”我急道。 阿二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反身咒向来神秘,我也只听说个大概,从没有中咒人活着,他们的血沾上人是不是有同等的效力还有待考证。” 我想了想说:“你们本不该来掺和的,请回去搬救兵吧,这里我和左冬先拖着。” 阿二眯着眼睛看我,道:“你顶得住?” 我想,虽然自己可能挡不住腓特烈的污血乱飞,或许24k能完成任务,遂咬咬牙道:“没事,我不能走,你们去了也白搭,不如分头行事。” 阿二道:“很好,若你能活着回来,我请你喝酒。兄弟,这宝贝借你。” 他甩手扔过一件物事,我一看正是那透明的果冻状法宝,用来加固屋子遮风挡雨用的。 “这战衣是我当年闲暇时做着玩的,没什么大用,也就是因为材料而落个纪念。或许能帮你点忙。” 阿二口中的战衣果然厉害,我只不过将其一抖,便化为一张薄膜覆盖在我的身上,片刻之间就整合一处,分毫不露一丝皮肤。这东西贴在身上根本感觉不出来,就像是一层长好的皮肤一般,当真是好宝贝。 “兄弟,保重!” “保重!” 他俩驾着黑风又全速往回赶,我则深吸一口气,默念咒语,凝聚真气,大喝一声: “护法神将何在?” 168 杀人(二) 经过孙老头的锻炼,我现在的功力早已突飞猛进,关键是掌握了如何利用天地元气协调自身的方法,现在的召唤护法神将已经对我的身体不再造成负担了。 随着我的咒语,24k威风凛凛的从天而降,金杵一立,就将激斗中的两人分开,竟然不需要我的口头命令,只靠神念交流就成。 24k浑身金光笼罩全场,不但腓特烈似乎有点抵挡不住,连带左冬也像是嫌恶。 左冬喘了几口气道:“这家伙要传送,赶紧地下的魔法阵……” 我顿时心领神会,24k随心而动,金杵一举,顿时光芒万丈,一道道佛力竟然肉眼可见,射向四面八方,疯狂排斥着其它属性的能量。 地上原本发着奇异光芒的符文被佛光一照,立即湮灭,淡淡的元气流转消失无踪,腓特烈则怒吼一声,睚眦俱裂,厉啸道:“无耻的华夏人,你们从来都是以多打少,这不公平,我今天就算拼了命也要干掉你们!” 我好整以暇,把玩着指端一缕剑气,道:“就你个瘸腿蝙蝠?大爷我站这里不动就能玩死你!想留条狗命就好好说出我老爸的下落,否则……哼哼,反身咒是吧,我虽然不会,但是想必炼魂之苦你一定会很喜欢的。24k,给我打,留口气就成!” 护法神将得令,金杵一横就没头没脑的向腓特烈砸去。 看过太多肥皂剧,反面角色通常都是废话太多,看似凶残其实破绽甚多,nnd我可不想搞这种乌龙,打个稀烂的腓特烈总比能咬人的蝙蝠可爱的多。 左冬摇摇晃晃的走到我身边,和腓特烈一场短时间争斗,似乎耗去了他不少的劲力,面色更加苍白了,周身白气流转,抵挡着佛光侵袭。 “这就是你的宠物?很好很强大,只是下回早点招出来。”左冬很满意24k的效果,连连称赞,“这老鬼二十年来居然把反身咒练成这种血咒,沾上就完,和他打真是郁闷。” 我一边凝神运使剑气攻击,一边苦笑道:“废什么话,抓紧时间回复,我这护法神将在现实中只能顶十几分钟,要是收拾不了,咱们只能肉搏了。” 左冬一愣,骂道:“草,怎不早说,这下要拼老命了。” 他盘膝坐下,在怀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掏出一只巴掌长的玉笛来,晶莹剔透, 柔美可爱。 “小楼一夜听春雨,花落还需伤心笛。干,未伤人,先伤己啊……” 左冬摩挲着玉笛,也不知道咕哝着什么,我百忙之中骂了一句:“这时候酸个屁啊,赶紧吹啊。” 左冬叹了一口气,道:“你快快的走,我家里密室的密码是851743,里面的东西交给文非,她知道该怎么用……算了,她也中了反身咒。”眼睛一闭,凑上便吹,可是手指到处,只听到凄厉的气流声,竟然未发一音。 我见左冬掏出这玩意就意识到他要玩音波武器,又叨咕着什么伤人伤己之类的鬼话,早就凝神戒备,生怕殃及池鱼,谁知笛子居然不响。 我正心说可惜,忽然觉得心跳加剧,头脑发昏,烦恶欲呕,内息循环不畅,跟着剑气便散了。 我大骇,心说左冬这混蛋搞什么玩意,这无音之笛居然如此厉害,我都没听见就要玩完。 此时已经顾不上杀人了,我屁滚尿流,赶紧逃之夭夭,跑了一里地方才觉得好受,再回头看战场之上又是一变。 左冬盘膝吹笛,似乎甚是辛苦,指法艰涩,小脸竟然难得的出现了红色,表情也是非常痛苦。 腓特烈则跟见了鬼一样,原本还能跟24k对殴,现在却双手抱头,头发都被扯的稀烂,七窍流血,一边嚎叫一边躲避24k的金杵,声音既惨,完全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 现场只有24k完全不受影响,一根金杵舞得呼呼生风,每砸一下都是一声大喝,越来越快,呼喝之声就像是机关枪一样。 更兼金杵之上加持了降魔法咒,熊熊金焰将金杵烧得通红,腓特烈的咒血撒上我还没近身便被蒸发的干干净净,而金杵每次擦上他的身体便是连皮带肉。 眼看腓特烈身形越来越慢,就要被一棒子打扁,就听一声长啸,24k终于时限到了,消失无踪。 腓特烈死里逃生,顿时双膝跪地,两手掩住耳朵,不停的用脑袋砸着地面,断断续续的说了人话:“……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弱点……这……东西!……上帝之手……” 左冬只顾吹笛,自然没有回答他。我在他背后老远,也看不清他的面孔,只是觉得他体内元气急速消失。 我正犹豫着是不是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看能不能隔这么老远运使剑气,忽然腓特烈的身体开始剧烈扭曲,背上的断翅冒出一股股血红色的雾气,诡异的在其身周围绕,就像一个茧将他包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也明白情形不妙,没了24k压制,光靠左冬的笛子似乎抵挡不住腓特烈。 估摸了一下距离,我咬咬牙,运功护住全身,将剑气逼出体外三尺,默诵密咒,顿时金光闪耀,剑气无形,却蒙上了一层赤红色的烈焰。 这是刚才我看到24k的降魔咒加持金杵,似乎对菲特烈有特效,这才临时想出来的,剑气及远但不凝固,短短三尺弄个有形无质我还是能行的。 我咬破手指,在金红气剑上画了爆裂符,一看红雾越来越盛,顾不得那么多了,排除杂念,一心盯着那团红雾,稳住手中剑诀,神念锁定红雾中心向之突刺过去。 大几百米的距离转瞬即至,我不敢靠近,谁知道这东西阿二的宝贝挡不挡得住,还有十数米的时候我剑诀一引,手中金红剑气飞速没入红雾,一声惨叫从红雾之中传出。 “开!” 我暴喝一声,神念之中剑气应声而动,猛的爆炸。 那团红雾先是微微一缩,继而猛的膨胀开来,道道金光自内而外射出,道火顿时席卷了一切。 我心中一宽,神念之中已然没有了腓特烈的气息,道火炽烈,无物不可焚,所到之处地势渐渐下沉,内中断无逃生之理。 我只顾着高兴,浑然未觉已经没有了心跳加速烦恶的感觉,还想着向左冬报喜,却看到他盘膝坐着,脑袋耷拉,玉笛扔在一旁,七孔流血,面目枯槁,竟然和刚才腓特烈惊人的相似。 我慌了神,赶紧上前将他扶住,伸手一探鼻息,空空如也,竟是死了。 鼻子没来由的一酸,我忍不住流下泪来,却听耳边有气无力的声音道: “哭……个屁啊……人总有一死的……咳……” 一股冰凉落在我头颈,我却心中大喜,抬头一看正是左冬耷拉着眼皮在说话,只是他七窍留着血迹,口中还不停的咳嗽,大口的吐血,非常的狰狞,宛如厉鬼。 “太好了,你没死啊!”我顾不得擦眼泪,又笑了起来,把他紧紧的抱住。 “咳……” 左冬又吐了一口血,轻轻的推我,苦笑了一下,却比哭还恐怖,道:“也差不多了,吸血鬼吐血,离死不远了……” 我笑道:“你又不是吸血鬼,怕什么?” 左冬平静的说:“你以为这伤心笛是人能吹得吗?” 我心中还有侥幸,问道:“这笛子叫伤心笛?名字起的够哀的。” 左冬向火堆伸手一指,却差点抬不起来,“少说废话,先去看看老鬼死了没有。” 我笑道:“那是我全部功力凝聚的先天道火,石头也给烧穿了,何况蛋白质?”却依然听他话前去确认。 道火所到之处,万物纷纷消融,不到一时三刻,地上已经穿了一个大坑,原本的红雾早被烧光,只有腾腾的火焰在不停的翻滚。 我待火焰歇了,跳下去查看,只是一片灰烬,并无半分人性物体存在,腓特烈正式宣告完蛋。 心腹大患已除,我心中却没有半分快感,匆匆查找了一下,只发现一个圆形物体,被火烧的黑糊糊的,看形状倒像是个盘子。 我拿给左冬看,说了情况。左冬撑起身体,抚mo着这个东西,突然仰天长叹,眼角又留下两行血泪。 “就是这东西害了我啊……” 我没说话,只是与左冬背对背的坐在一起,运功导气,以自身正气扶持他的元气。 只听左冬慢悠悠的说道:“你也不用这样,我元气已散,循环崩溃,今晚必死。活了这么长时间,我也知足了。这些年来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死了未必不是一种解脱,更何况大仇已报,我也安心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我内息游遍全身,却根本不能与他的内气发生共鸣,带不起他自己的元气循环,略一探查,却发现他的身体里面又是另一种奇怪的循环,竟与腓特烈有点相似。 “不用怀疑,这就是吸血鬼的秘密,我兄弟姐妹七个,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说到底就是这个盘子惹的祸。” “当初父母生了六个哥哥姐姐,无一不是在五六岁的时候夭折,只有我长大了,还长的活蹦乱跳,身体强壮,百病不生。以前不知道原因,后来我琢磨着就是这个盘子有问题。这东西可以引起小孩子基因变异,泡过的水吃进肚子,能改变人身循环,直到变成另外一种生物……” “只是这种变异有成功率,而且对大人没用,因此我的哥哥姐姐通通死了。一旦发生变异,通常在二十岁左右会正式转变,若是没有发生意外,几个月时间就能变成吸血鬼,害怕阳光,昼伏夜出,以血为食。” “幸好我生在华夏,又有道真道长指点,修成道家神通,这转变就有了迟缓,我竟然可以在吸血鬼和人类之间转变,阳光对我来讲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寿命也大大延长,可谓半人半鬼的怪物。这就是你当初为什么听不见我心跳的原因,呵呵……咳。” 我这才了然,心中大是不舒服,替他擦去嘴边的血迹,说:“左大哥,你别说了,先休息吧,咱们这里能人多得是,说不定有人可以把你医好。” 左冬摇摇头道:“没用的,我研究了二十年,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这东西对人体的伤害是不可逆的,就算我全力压制,再过十几年还是会完全转变,到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你不用说了,反正现在我体内循环已经崩溃,死亡只在今晚,让我把话说完。” 我含泪将他扶好,默默的听着。 左冬双眼望天,慢慢说道:“当初退伍回家,我家里被烧成白地,那时候我也意识到身体的变化,只是不知道什么人下的毒手。而且家里也穷,不可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父母到底是惹上了什么灾祸,我后来才猜到了几分。” “后来病好了,我成了这副样子,闯荡江湖也小有名气,华夏修道人与外国鬼子大战发生后,我也参战,这才接触到了吸血鬼,也颇杀了几个,了解之后却越来越怀疑,这不就是我的生存状态吗?” “战争结束后,我做了很多相关的研究,终于确定了我就是吸血鬼,只不过延缓了发作而已。但是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为啥会是这样,我身上除了枪伤刀伤,没有被人咬过啊……” “直到后来,我决定去吸血鬼的故乡一探究竟,一番波折之后,让我偶尔得到了一个木杯,是我灭了一个小吸血鬼家族得到的。传说是圣杯,我是不相信,圣杯什么东西,那是耶稣的宝物,里面盛的不是美酒,而是耶稣的血肉。若是圣杯出世,全世界十数亿基督徒还不疯狂了?还能让这吸血鬼的小家族收藏?” “更何况我杀进去的时候,这帮畜生还把这玩意用鲜血泡着,搞什么狂欢大会。不过这杯子的用途大概就和这盘子差不多,至少可以让小孩子变异,其它恶心的用途我就不知道了。” “杯子收到了,我继续追查吸血鬼,后来逼问了几个吸血鬼里面有点身份的家伙,知道了这东西不是圣杯,他们称之为血源,历史很古老,似乎是从几千年前就传下来的,还无法复制,水火不侵,吸血鬼向来将之用来做血池。就是搞一个大池子,把类似的东西扔进去泡,可能是调味吧,跟把香肠往汤锅里涮涮一个道理,哈哈……咳!” “我还得知,这种东西存世量极少,只有几个古老的家族有这种东西。那个什么腓特烈就有一个,据说还是从东方抢过来的。当时我就鬼使神差的觉得这事情不对,吸血鬼不是华夏的土特产,说什么我怎么会染上这种东西,从我出生到现在只有腓特烈这老鬼曾经带着一帮徒子徒孙来过华夏,我这变化或许与他有关。” “只是这家伙经过大战中了反身咒,一只深居简出,外人根本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我只好走一路杀一路,从每个遇到的吸血鬼嘴里撬资料。” “有一次抓住一个家伙,这小子本事不济,血统却相当的高,知道不少东西。关键是怕死,为了活命说了不少东西。其中就有一个重要据点的消息。” “他说在巴伐利亚某处有个古堡,会不定时的移动,里面收藏着吸血鬼的不少好东西,据说是暗黑理事会的分部,只是里面全是吸血鬼而已。传说里面常年有大人物驻守,腓特烈说不定就在里面。” “当时我年轻气盛,在欧洲又做下了几宗大案,千面猎人就是我了,哈哈,真是怀念啊。那时候不知天高地厚,仗着可以暂时变成吸血鬼,我居然靠这小子带路混了进去,偷偷进了档案库,在里面一连看了半个月的资料。终于让我查到了腓特烈的记载,明明白白的说了他有一件等级极高的血池,来自华夏广西,时间正好是在我当兵的时候。资料上面还有图样,我一眼就认出这是我从小摸到大的盘子,真是怨念啊……” “资料库里面全是文献,只在角落里有个盒子,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封印。我想既然吸血鬼这么看重这东西,肯定是个宝物,我就将它拿了起来,谁知这东西不知有什么机关,我一拿起来,整个城堡里面气息四溢,好几个异常强大的神念扫来扫去。” “我知道不敌,只是利用吸血鬼的血脉来混出去,谁知功亏一篑,到门口还是被发现了,又是一路追杀。我一口气杀了十几个公爵侯爵伯爵,终于逃了出来。幸好他们认定了盗宝的人是个背叛的吸血鬼,我转换了人类血脉蒙混过关,这才逃过一劫,回到了国内。” 169 决斗(一) “到底在别人的地头,我寡不敌众,受了重伤。不但被吸血鬼狂殴,还被教会的人盯梢,若不是有先天道家的神通,我早就被抓去切片了。说到这里我还得谢谢国家的人,若没有他们接应,我也回不来,有这个人情在,我也不得不为他们做了点事情。” “这十年来我一直养伤兼做研究,这个所谓的圣杯功能也摸清了大概,只是没有找到转换的解法,殊为可惜。人类与吸血鬼孰为更高级的生命形式,见仁见智,但作为人类的一员,我还是比较喜欢将这种东西消灭干净。腓特烈与我有灭门之仇,我一直想干掉他,只是受伤之后功力大损,一直没有恢复过来,也找不到他。天幸这混蛋居然跑到咱的地头,我若不拼命还叫人吗?” “这十年我也不是白过的,从欧洲偷来的盒子被我打开,里面就是这个笛子,以先天元气驱动,虽然耗力极大,却对吸血鬼有奇效,你要收好。人类不知道为什么无法使用,或许是我见识有限功力不足,没发现使用的方法,你可以把这个给峨嵋加紧研究,日后若发生大战,可有大用……” 说了半天故事,左冬的声音越来越低,口中血也吐得差不多了,面色相当怕人,浑身冰冷,他抓住我的手道:“想不到我纵横一生,居然是一个吸血鬼的身份死去,回想起来,这半辈子居然什么都没干,活这么长时间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我拼命的向他身体里输送内气,说:“不要放弃,你不会死的,我们去找道真道长,他会有办法的。” 左冬微微一笑,竟然自己坐起身来,道:“小兄弟,生死之间还有什么看不开的,我研究了几十年吸血鬼,唯一没体验过的就是死亡,有生就有死,没有死亡的生命是不完全的。再说了,以菲特烈那么强大的修为都翘了,还有什么能逃过……” 说到这里他忽然一顿,脸色很是不好看,似乎担心着什么,旋即放松开来,对我说道:“你不用劝我,天也快亮了,你若为我好,就让我在阳光下晒晒吧,我累了,不想折腾了。另外我有不好的预感,跟腓特烈交手,他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强大,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他还没死,你最好去确认一下……” 我还待强拉他走,却被他一手推开,此时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已经罩上了大地,很快便将万物生灵包容其中,一经碰上左冬的身体,他便腐朽崩坏。 “爸爸妈妈……哥哥姐姐……我来了……” 没有丝毫抵抗,左冬便像是浇了开水的雪人,身体片片脱落,继而成粉末状,被风一吹,分毫也没剩下,只留下一套衣冠,还有我手中的玉笛。 没来由的悲伤涌上心头,我擦了把泪,默默的将左冬留下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打成一个包。 想了一下,我还是检查了战场,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地上只留下焦黑的灰烬,我神念张开将本地笼罩,默运剑气,纵横来去,一连切割穿刺了五百多剑,几乎每一寸土地都被我翻过来了,若是腓特烈依旧活着,至少也能被我无所不至的神念发现。 什么都没有,我也安心,忽然东南一团黑云升起,转眼之间铺天盖地的涌来,我知道是阿二阿三他们来了。 不到一会,一阵狂风刮过,飞沙走石,黑云落地,现出一群人来,皆是奇装异服,面目狰狞,手持巨斧大刀,或是奇形兵刃,小心翼翼的往这边搜索而来。 我现出身形,向他们一挥手。那帮人顿时散开,兵分三路,向我左右包抄,团团围住。 只听一声喊:“余大哥!” 我一看,原来是风灵双眼红通通的,带着泪花向我扑来。她一把将我抱住,关切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大庭广众之下被女人这么搂着实在不像话,我尴尬的将她扯开,说:“没事没事。” 风灵神色似乎有点不太自然,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小友别来无恙啊。” 这么苍老的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是孙老头亲自过来了,一回头,果然是他,只不过他今日风范又不相同,身穿一幅青布长衫,左手倒提一把青钢长剑,右手捏弄着短须,笑呵呵的向我打招呼。 “孙老……好。”我差点说漏嘴,摸着左冬的衣服黯然道,“左大哥他走了……” 孙老头也是神色一暗说:“左居士殉道,是得其所哉啊……腓特烈老魔呢?” 我斟酌了一下,说:“腓特烈咒血厉害,左大哥最后大发神威,用道火将之炼为飞灰,自己也力尽而亡。” 孙老头顿时仰天长叹一声,将剑收了起来,说道:“他也是个苦孩子,好歹报了仇了。” 我说:“您知道他的事?” 孙老头道:“你知道就行,不用多说。我听风灵传讯说你们几个要去除魔,当时恨不得就拉你们回来,腓特烈何许人也?当年大战的时候在国内杀人无算,多少高手折在他手上。我让白氏三杰就近增援,我自己召集人手马上就到,谁知还是晚了一步,不过天幸老魔已经授首,华夏无忧矣,左居士当记首功。” 闲聊了一阵,孙老头留下一部分人手打扫战场,让我和他一起坐飞机回去。 “坐飞机?驾风多方便。”我傻傻的问道。 “混蛋,为了救你才搞这个,现在光天化日你让我们一帮妖怪驾风,明天头条新闻就是你!”孙老头剑一离手,立马有恢复了老态龙钟的模样,用拐杖敲我的头说,“你们把腓特烈打死了,留下一大摊子事。那帮江湖上的人物全在虚拟世界里面讨论如何御敌,他们的徒子徒孙则在江湖上狂撒英雄帖,现在搞得人心惶惶。现在洋鬼子主事的都死了,总得通知大伙一声,广召天下,大宴群雄……” “停!” 我听孙老头越说越离谱,赶紧打断。 “腓特烈是左大哥杀的,再说了我还有父亲不知在何处……” 孙老头满不在乎的说:“这才要广召天下啊,左居士功劳不能忘,就算要树碑也不为过。至于你父亲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不妨慢慢探查。” 我也无法可想,只能顺其自然,看联盟的神通了。 上了飞机,我感觉非常累,头脑里面一团浆糊,所谓的心神不宁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孙老头接了个电话,说了好一会,方才哈哈大笑,高兴的对我说道:“洋鬼子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三天的约定依旧有效,他们派了使者,指定了战场,决战模式,不死不休,说是在虚拟世界一决胜负,只此一战,再不骚扰。” 我笑道:“腓特烈都完蛋了,还不是屠杀啊。” 孙老头说道:“这就不知道了,既然他们找死,那就成全他们。还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我问什么好消息,孙老头神秘的说:“他们在虚拟世界里面抓住一个吸血鬼。” 我说:“抓就抓吧,他一下线不就完了。” 孙老头道:“关键是这家伙不知为什么没下线,现在被技术小组给控制住了,听他们说,这人与你有关。” 我心中一紧,把孙老头手一抓,急道:“是不是我父亲!” 孙老头大叫:“把你爪子放开,这么大劲,也不知道尊重老人。” 我赶紧松手,孙老头哼唧了半天,终于说他也不知道。 我心中恨极,却也无法可想,只能等飞机降落再说了。 这一段时间事情发生的太多太乱,我心情也跟着起伏不定,原本阿东教给我的心法对心境的修炼也没什么特效,我只能强自压制。 与腓特烈一战之后,我虽然出手很少,最后一招却是耗了相当的心力,虽然天地元气源源不断的补充到体内,然而内气却是翻滚不定,隐隐有点收束不住的意思。 我在飞机上闭目冥思,将意识藏进识海,稳定心神。可惜这招不太管用,在识海中我依旧想着刚才的事情。 170 决斗(二) 还有三万多字…… ~~~~~~~~~ 行功许久,依然心慌意乱,全然未觉识海之中已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我正昏昏沉沉,忽然心中猛地一跳,跟着整个识海当中一下子亮了起来,我这才惊醒。 此时识海之中十分诡异,早已不复原本的清朗,四处却是雾气翻滚。雾分红白两色,互相冲突,我却动弹不得。 猛然间红光大盛,就像是要滴下血来,这些血光从四面八方向我挤压而来,水银泻地一般的向我身体里面钻。 这发着红光的雾气冰冷邪恶,仿佛有着生命,一点一滴的蚕食着我的身体。 我大惊,浑身一哆嗦,就像是被石化一般,在自己的识海之中成了一个废人。 但这只是一瞬,遭到了红光的入侵,我身体一动,仿佛本能的意识到了危险,一道连我自己都不曾碰到过的大力猛地向外一振,紧接着又是一缩,一动一静之间,全身四肢百骸所藏的气息仿佛得到了号召,跟着这个频率脉动,动念之间便形成了一道钢铁屏障,挡住了血雾的侵袭,与之相持不下。 来回争夺了几下,我突然领悟了有我无我之分,顿时识海之中便没了我的影踪。我似乎化为一股正气,挟裹着体内本源撕扯着血雾。 没了我身体这个阵地,血雾一时之间慌了手脚,但是转换的很快,立即与正气纠缠起来。我就像是一个虚无的都是,在无物之阵中扔着投枪。 我心中明白,识海之中出现这种异象,肯定是着了腓特烈的道,这股血气有他的气息。对付吸血鬼这种东西,阳光从来都是最好用的。我心念方动,却早已化身为大日如来,端坐空中,放射出万丈光芒。 可惜事情不太妙,虽然大日之光所到之处血雾消融,但是这些血雾却依托白雾,聚拢成一团,瞬间化为一大块结晶体,以极快的速度生长,竟然要将整个空间撑破。 我心中一慌,正要加大发光功率,却发现现在的状态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住的了,元气的震荡越来越越快,带着我整个人飞向极高之处。忽地整个都实质化,我只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一颗硕大的陨石,带着疯狂的火焰向着那个结晶体猛撞,转瞬之间摧枯拉朽一般将之砸成碎片。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天空已经落下了晶屑,瞬时狂风大作,就像是破碎机一样将整个空间里的一切绞碎。 而我所化的陨石也一头栽进地下,熄灭之后越缩越小,竟成了一颗种子,一分二,二为三,生生不息,不到一时三刻已经破土而出,化为一棵参天大树,向着周围的空间伸展枝桠,狂风星屑肆虐的空间之中,竟然生出一股绿意。 我就像是在梦魇,一切都是感同身受,偏偏就动弹不得,这血雾后面仿佛有着一个存在在把持,它冰冷邪恶,极富攻击性,而我赖以生存的这股元气却无法指挥,只能凭着本能行动反击,哪怕力量再大也发挥不出来。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种识海中精神的对抗我从没经历过,以往和阿东的训练也是模拟现实,根本不涉及到这方面的内容。 阿东所教的东西高深奥妙,但若论明心见性还不如我杂七杂八得到的一些佛家奥义,若不是身体里面有便宜真气护主,恐怕血雾的第一波攻势我就抵挡不住。 虽然现在貌似僵持,可惜战场却是我的识海。识海为心神所驻,外显肉身,就是******的我的身体,无论我多么占上风,伤的总是自己。 以前老爹和阿东都曾说过,遇见事情要冷静,惊慌并不能帮助你什么,冷静至少可以做到九死一生,心慌意乱则是十死无生。 经过多年的训练,我可以非常轻松的做到这一步,可惜貌似出了点偏差,冷静是冷静了,只是头脑里面想的不是如何解决,反而是一些乱七八糟不搭界的东西。 现在的我就像是被绑在刑场上千刀万剐,凶猛锋利的星屑就像刀子一样切割参天大树 ,穿刺之痛巨细无遗的反映到了我的肉体上。若是只有这个倒也罢了,可是偏偏大树的反击也让我尝了一遍,仿佛无数的种子在肉体里面发芽,侵蚀着我的神经,纯粹的折磨。 我只感觉像是在和自己打架,既无法取胜又痛苦万分,仿佛天崩地裂,已然到了生死关头。 情况虽然危险,我的头脑却越发的清明,只是思路也越发的胡乱,此时我把自己这二十几年来所作所为滤了一遍,竟然悲哀的发现自己比左冬还失败,至少他还有个复仇的目标支持着行动,我却做了多少无意义的事情,不去寻求齐天大道,反而纠缠于一些无可无不可的事情。 我一向率性而为,自以为这就是逍遥自在,最后却总是发现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颇有点纠缠于红尘之内,怎么跳也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没有道理自怨自艾,佛祖也曾言道,若不身是色,何知色是空。所谓得过且过,未尝不是一种生存方式。 眼前风暴的中心就是我身所化之参天神木,所有的能源都是往枝桠之上供应,被星屑割了又长,长了又割,维持着一种奇怪的平衡。 这种平衡看似僵持,但最后的结果肯定是我的身体崩溃,神念泯灭,为生之道,只有将之打破。 我只此一想,大树的枝桠顿时停止了生长,转而不停的拔高,顺着风暴中心的轨迹弯弯曲曲的向上延伸。 虽然枝桠被不停的消灭,但是大树的高度却是提升的非常之快,识海并非无垠,只要有时间,迟早会被顶破。 星屑随着风暴,一时之间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它似乎只有一个破坏的念头,要将一切完全摧毁,至于是我来摧毁还是它来摧毁,这并不在它的考虑之内。 我的意识突然有点颓废,只觉得将这个世界摧毁了也好,原本还想等待父亲回来,还要打败洋鬼子入侵,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我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既然外面的一切都没有意义,那我现在最现实的就是将这个操纵血雾的狗杂种干掉! 我恍然大悟,顿时笑了起来,虽然我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脸在哪。 同归于尽吧! 原来我这段时间来竟然全是这样想的,这才是我的行事风格啊! 我的行动终于让对方心慌了,停下了狂风,星屑散落聚在一起,化为了铺天盖地的阴云,拼命的阻挡大树的生长。 可惜植物的特点就是顶破头上的东西,这些阴云的阻挡看起来无能为力。 强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原来放弃了一切牵挂,是这样的可怕,我心窃喜之,有点理解了左冬走之前的心情。 现在情况反而颠倒过来,我在不停的破坏识海,血雾却疯狂的维护识海,是不是有点讽刺。 破坏容易建设难,更何况我现在毫无牵挂,********的冲破天空。只是心念一动的时间,我就感觉到了识海的束缚,树顶顺势而上,顿时将天捅破了一个大窟窿。无尽的星光洒了下来,空间风暴狂烈无比,远比刚才星屑肆虐的时候更加狂暴,识海的架构渐渐崩解,我想不过多时,自己也该升天了吧。 事情做完了,我反而觉得一心轻松,非常坦然的面对将要发生的一切。 血雾仿佛恼羞成怒,渐渐有凝聚状,化为一张薄膜,竟然将想把窟窿堵住,我只感觉身体元气狂泻而出,这血雾竟然是用我的身体来补天。 正与这股邪恶的力量拉锯,忽然从窟窿处传出一阵悠扬的吟诵经文之声: “夫真一者,纯而无杂,谓之真,浩劫长存,谓之一。太上曰:天得一以日月星辰长清,地得一以珠玉珍长宁,人得一以神气精长存。一者,本也。本,乃道之体。道无体,强曰体。有体之体,乃非真体。无体之体,日用不亏矣。真体者,一是也。真乃人之神,一者人之气。长以神抱于气,气抱于神,神气相抱,固于气海。造化神龟,乃人之命也。神乃人之性也,南方赤蛇。命乃北方黑龟。其龟蛇相缠,二气相吞,贯通一气,流行上下,无所不通,真抱元守一也……” 这声音绵绵不绝,恢宏博大,仿佛亘古以来就已存在,带着一股极其亲近的力量,如同甘露一般灌入我的身体,我本如灰烬一般的心情渐渐又冒出了火花,全力配合经文反攻。 仿佛有了感应一般,原本摇摇欲坠的识海又渐渐稳固,参天的神木忽然疯狂生长,无数青绿色的枝桠想空中延展,所至之处,血雾形成的薄膜片片瓦解。 血雾并不甘心失败,碎片依旧凝聚,可是绿色已经统治了识海,根本不给血雾一丝的机会,随着经文的继续,血雾也渐渐的被染成了绿色,化为片片落叶,回归尘土。 吟诵经文之声越来越小,逐渐归于虚无,只留下悠扬的回想,血雾早已消失无踪,参天神木则留了下来,接天引地,成了一根支柱。 诵经声消失,我也蓦地从混沌状态回归,弹回了现实。 “你怎么了?” 我听见有人说话,只是看不清是谁,浑身竟然湿透了。 一阵忙活,这才恢复了一点,灌下了大量的清水,我喘了口气,问道:“现在到哪了?” 风灵关切的说:“刚刚上飞机,你已经这样了,出了什么事?” 我心中一惊,刚才一场争斗仿佛僵持了几天,若不是那个诵经之声助了我一臂之力,恐怕我就此就能完蛋,现实之中竟然不过刹那。 我想直起腰,可是浑身刺痛,识海中争斗的伤害还是表现在了我的肉体上,这股疼痛突如其来,我禁不住大叫一声。 风灵努力的扶住我,我咬着牙强自支撑,只听浑身骨骼嘎嘎直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肌肉都麻木了,每动一下都会忠实的想大脑传递刺痛的信号,左右着我的动作,我只感觉我像个木偶,做着奇怪的动作。 若不是这刺骨的疼痛,我甚至不能确认自己到底是不是做了个噩梦,不过这的确像个噩梦,我差点回不来了。 古来传说仙人下棋,凡人坐观,不过一局棋的功夫,世上已过了千年,连斧柄都烂了。我这却是倒了过来,仿佛过了几十天,其实不过一瞬,这一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内视了一下自身,我感觉有了一点不同,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大量的出汗导致脱水而已。 171 救父(一) “小伙子,不用那么着急,华夏数千修道人,无数妖怪,全体待命,只要你需要什么帮助,说一声就行。” 孙老头笑呵呵的安慰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却惊讶的问道:“你的身体怎么了?软绵绵的,一点力道都没有?受伤了?” 我苦笑道:“出了点岔子,现在好像已经没事了。” 孙老头不放心,抓着我的手腕号了一下脉,良久方才点头道:“恭喜恭喜。” 我莫名其妙,这老人家实在高深莫测:“我都这样了,喜从何来?” 孙老头笑道:“你有天资,有得过名师指点,又在我那里吃了不少补药,修行可算是突飞猛进,只可惜都是花架子,看起来强大,但是并不能说你踏入了超级高手的地步。腓特烈那种级别的对手可遇而不可求,对你的实战经验大有好处,虽然内气消耗太多,不过也磨去了锋芒,沉淀下来的都是内敛的精髓。若以此论,等你这次恢复过来,修为当又要上一个层次。” 或许是个好消息吧,我心中不喜不悲,只是觉得很累,经受了巨大压力之后突然松懈下来,疲劳紧随而至,我也沉沉睡去。 等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降落,粗略一算,我睡了两个小时有余。 精神说不上好,看起来估计有点蔫,孙老头一直劝说我去他那里住,我觉得还是自己一个人比较好,婉拒了他的好意,向风灵借了辆车,开往左冬的居所。 我与左冬相识虽然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相互之间却似乎有了点感情,当然不是玻璃,而是双方都似乎把对方当作亲人,只可惜相聚日短,就这么天各一方。 左冬的屋子还像刚走的时候那样,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水味道,不过挺干净,很难想像他这么个大男人独居还这么整洁,不过想想他曾当过兵,这一切也就有了解释。 左冬弥留之际曾说他卧室之内有个通道,连接着一个密室,开门的密码都告诉了我。我找了一下,果然,发现了一处所在,是个大铁门,看起来非常厚重,非常类似以前我在陈教授处看到的。 门口有一个密码输入装置,我键入左冬所说的一串数字,滴的一声响,大门缓缓打开。 里面另有洞天,灯光非常明亮,我仿佛进入了一个玻璃的世界,到处都是试管烧瓶,一部看起来非常牛逼的电脑在不停的控制机械手进行调配实验,并分析记录数据。 电脑我懂,但是这么多公式分子式变量让我头昏,或许左冬在一直做能让他变回人类的研究。 屋子另一角有张小床,用品非常简单,另一头放了一个非常大的大箱子,没上锁。 我打开一看,满眼闪光,整个箱子里尽是宝石首饰,还有油画之类的东西。 这大概就是左冬的积蓄吧,或许是他在欧洲纵横来去时候的战利品,因为我看到的这些宝石首饰全是异国风情。 我将箱子关起,退出了这间屋子,将其封存。 在冰箱里胡乱找了点吃的果腹,我忽然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好像在飞机上的时候孙老头说华夏群雄逮住了一个吸血鬼,似乎与我的父亲有关。 打开左冬的电脑,我进入虚拟世界程序,正等待无聊的载入,忽然异变突起。 我只感觉眼前一花,周围景色一变,已经身处异世界。 我惊疑不定,左右观察了一下,终于确定不是自己被人绑架了,而是确确实实的到了虚拟世界。 我身处一处山冈,远方一座城池,熙熙攘攘,古色古香,正是上京城,看方位,我这里却是莫干山中。 我大奇,清楚的记得自己应该是在左冬家的电脑边啊,连头盔都没戴上,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连接到了虚拟世界? 我忍不住伸手摘下一片树叶,将之揉碎洒在空中,运起真眼一看,与往常并没有两样。心念一动,我眼前又是一花,转眼就又坐在了左冬家的电脑前面,面前的显示器上依旧滚动着引导程序,虚拟神经连接头盔分明没有接上电源。 我大喜,连续十几次在现实与虚拟世界之间切换,换的眼睛都花了,出现了严重的不适。 不过身体上的小小反应已经对我不造成影响了,我完全不在意,因为刚才这几下切换已经完全证实了我以前的猜想——所谓的虚拟世界并不是一行行的数据,而应该是某种人类还无法了解的存在,或许就是异度空间,或许……这就是我凭空创造出来的。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父亲变成了吸血鬼,通过连接头盔接入了虚拟世界却还能控制空间法则,原来是这样的…… 我心念一动,冥冥中已经与世界之石发生了联系,仿佛化身千千万万,却不耗一点心神。虚拟世界中无数生灵都是我的眼睛,无数喜悦、悲伤、战斗、爱情……统统涌入我的心灵。 如此之多的信息涌入,这种经验我曾经有过,当时的感觉是生不如死,这次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无数信息就像是一条大河,虽然蓬勃汹涌,但是却依着河道而行,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我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又像是轮回在无数生命当中,所有的体验巨细无遗,清晰无比。 我正沉浸在这种体验当中,一个分身控制世界之石已经搜寻到了华夏群雄的位置,动念之间,我已经出现在了他们当中。 我出现的地方居然是个巨大的宫殿,里面人声鼎沸,我一眼扫过,早已发现了几个熟人,龚柏,道真,宗昱……几乎所有的头面人物都在这里,不过他们并不是在讨论什么抵抗入侵的大事,而是在赴宴。 整个宫殿布设了百千张桌子,群雄皆席地而坐,中间空出老大一块空地,而我则正好出现在了此处,相当的醒目。 原本喧闹的酒宴顿时鸦雀无声,数千人向我行注目礼的确压力很大,我只好尴尬的笑,向他们打招呼道:“大家好啊,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只听龚柏大叫道:“余思你来得正好,腓特烈被你杀了我已知晓,大伙正开庆功会呢。来来来,兄弟先敬你一碗!今天高兴,不醉不归。” 我借着龚柏的敬酒连忙退到了一旁,脱出了众人的视线,匆匆喝了一碗酒,问他说:“龚大哥,酒先不忙喝,我问你个事。听说你们捉住了一个吸血鬼,是不是我父亲。” 龚柏一拍脑袋道:“不错,那天腓特烈这死鬼来闹场,后来跑了,大家害怕附近还有余孽存在,分头搜索。原本不抱希望的,谁知道还真让咱们找到了一个,只不过……我也说不清楚,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龚柏看似粗中有细,却说话都不清楚,我越发着急,一把夺过他手里巨大的酒樽,道:“快带我去看。” 龚柏大是不爽,嘴里嘟嘟囔囔,不过还是在前头领路。 穿过了几层回廊,又来到了一处偏殿,我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偏殿不大,却是密密麻麻贴满了符咒,我只略看了一眼就分辨出了四十几种迥然不同的法术,还有更多的稀奇古怪的玩意我却认不出来,想来应该是群雄的手笔。 龚柏见我发呆,得意洋洋地说:“我们抓住的家伙太滑,大伙不得不各显神通下了封印,反正肯定有一种会起作用,哈哈,纵观天下,恐怕没人能从这座大殿中冲出来。” 我说:“那是,那是,外面的人也进不去啊。” 龚柏道:“进去干嘛,在外面看就是。” 他一挥手,大殿之外顿时亮起一个巨大的屏幕,现出了里面的景象。 “先锋的那帮小子还真行,弄出来的这些个影像传送装置特别好使。” 我一看哭笑不得,这不就是先锋公司商业化的控件嘛,每个格斗房间放一个,可以连接到外面,相当于现场摄像机的作用,没想到被他们用到了这里。 不过我现在已经不需要这种东西了,我对龚柏道:“龚大哥,谢谢你,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龚柏大度的一挥手,说:“去吧去吧,记得快点过来喝酒!”转身就走。 看着他消失,我点点头,吸了口气,伸手在贴满封印的大门上一抹,已然无声无息的穿越了障碍,来到了阴森的大殿中。 一进大殿,我差点以为错进了老君炉,整个大殿里面竟然没有一处清净地儿,到处都是冰霜水火,*,更有八条五色神龙盘踞在梁上,不停的口吐雷电、冰霜、暴风、火球等等能量攻击。 我苦笑不已,想来这也是群雄们想出来的主意,竟然将大殿变成了一座炼魂厂,进到其中,不用说一般人,道行低一点的神仙都抵挡不住。 我神念扫过,立即就发现了大殿之中有个灵魂,四处飞舞,被各色能量穿体而过,灵魂之火已经摇摇欲坠,仿佛狂风中的烛火,随时都能熄灭。 这灵魂我非常熟悉,无声的喊叫中饱含痛苦,一道道的波纹划过我的心灵,这种亲情的共振是伪装不来的,它正是我的父亲。 我顿时泪流满面,挥手将天雷地火消于无形,将这个灵魂握在手中。 172 救父(二) 灰白色的灵魂之火并没有因为封印的取消而显得平静,依旧在不停的发出哀嚎,仿佛在经受着无穷无尽的痛苦。 我仔细一看,心中越发的愤怒,父亲的灵魂之火已经不是那么纯净,里面掺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与腓特烈非常相似。 吸血鬼的转变,反身咒,还有一些黑暗邪恶的影响,父亲的灵魂之火动荡不定,原本的自我意识已经接近崩溃,只余下一线生机,却被这些外来施加的力量折磨,巨大的痛苦所产生的灵魂能量却被用来维系生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简直是世上最好的刑罚。 吸血鬼的转变力量我可以压制,黑暗诅咒的影响我也可以消除,毕竟虚拟世界中光明系的神明对这个很有心得,可是父亲灵魂中纠缠不灭的反身咒力量却是非常麻烦。 反身咒非正非邪,无视生物等级高低,当年一场大战,茅山道传人以生命代价发动了反身咒,从此之后世上无人再会,我父亲的灵魂怎会中咒? 腓特烈的污血可以污染元神,可是他早就死了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与父亲的灵魂沟通也未果,只好对其施以凝神、清心二咒,用我自己的元神将其护住。 我的想法是我与父亲一脉相承,虽然他变成了吸血鬼,但是精神是变不了的,借着这种天生的联系,我或许可以偷天换日,将自己的精神与父亲连成一片,两人分担总能轻松一点。 反身咒果然强大,我刚把自己与父亲连为一体,咒力就蔓延而来,根本无视我的精神防御,瞬间就开始了控制权的争夺。 咒力无影无形,只是搭上我精神一点,我立即就感觉到无边的怨恨铺天盖地,各种负面的情绪充斥我的心头。 我苦苦抵挡,咬牙忍受,却立即发现这不是解决之道。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接触,我却立即明白了反身咒的原理——施术者以生物最为极端的情绪作为养料来推动咒力的运行,而咒力反过来将这些极端的情绪千百倍强化之后返回受术者,依次达成了一个循环,无穷无尽,不死不休。 这种原理我曾听阿东说过,故老相传,九天之外不只有神仙,更有天魔,无形无影,无论距离有多远都是转瞬即至,能惑人心神,乃是修道者第一大敌。 古来修道先修心,修道者的身体与精神随着修行进展逐步提升,几乎是自然界无敌的进化方式。 可惜他们虽然平时没有一丝破绽,但是天魔却是天敌,24小时全天候防备尚且有人中招,更何况飞升关键时刻心神失守? 在佛经中,称天魔为波旬,居于欲界的最高层天——他化自在天,因此通常称之为他化自在天魔主。 人之有欲,即有魔,除欲,即除魔。 这魔不是外力,否则什么东西能相隔无尽空间而瞬息即至?着魔着魔,其实是修行者自身欲念未除,反而无限制的膨胀而致。 但除非神仙太上忘情,人生在世,哪能没有欲念,你自己的身子还在这欲界之内呢。人既然根除不了欲念,那么只能不太过于执着了。 因此,道家讲清净随心、逍遥自在,释家讲红粉骷髅、皮囊一世,其实都是说的这个道理,欲念可有,但不可执着。 天魔并非人们想像中的那种凶神恶煞,带动的也并非都是负面情绪,相反,它们都是顺着人们的yu望来的,人们头脑里一切美好的想法都与它们有关,否则,天魔一看就让人有了防备心,如何让人执着? 人人都知道不可过贪,酒色财气务要避免,但是难道想成神仙不是欲念?想练气导引修真不是欲念?入定开悟成佛度众生难道不是欲念? 这些同样是大忌,所以释家讲修行要“舍有所求之心”方才可以“通达无忌” 这些东西无一不是指出了人类情绪的可怕之处,哪怕是大慈大悲,无限放大之后都是毁灭性的灾难。 反身咒就是这样,其运作原理根本就是正大光明,只不过好的更好坏的更坏,咒法运行之中依稀可见改动过后的痕迹,因为这咒法施展之后自成系统,不再外泄,中咒者身死即消。 我开始不知道,调动全部资源抵挡,却发现一个来回之后压力大增,更隐隐有生生不息之意,想起了阿东的说法,登时醒悟,不再与之硬碰硬——那是取死之道。 但毫不作为也没用,这反身咒阴狠之处立即显现,咒法一个反馈立即就将各种痛苦执念强加上来,身体与精神双重痛苦,更厉害的是我情绪也被影响,突然之间悲观厌世,只想就此一死了之。 如果不是在飞机上的时候我在识海中一场大战,明悟了很多道理,修行大进一层,说不定我会毁了这个虚拟世界。 关键时刻,我总算发挥了一下急智,精神分裂成无数,一个我在忍受着反身咒的煎熬,一个我则冷眼旁观,一个我控制着世界之石与虚拟世界各处化身连接。 世界之石成了一个过滤器,所有的欲念反馈在此消除,却将痛苦分化成千千万万,整个虚拟世界的生物平均分摊,到了每个人的身上的时候已经微乎其微。 实际上我是在赌博,以整个虚拟世界千万生灵为缓冲,以欲消欲。 不过总算没有输,虽然痛苦依然持续,但是已经没有开始那种瞬间膨胀的祸害了。 我默念识海中印下的经文,一步步的引导着自己的欲念,调理平衡,渐渐进入无我的状态。 也不知过了多久,猛然间觉得经文效果突然增大,就像是听到了出击的战鼓,内气猛的迸发,神念突然消失无踪,但是却与整个世界再无隔阂,我即是世界,世界即是我。 我再睁眼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片瓦砾,阿东与我面对面端坐,原本的大殿早已化为了飞灰,四面站满了华夏群雄。 我开口说话,声音空洞洞的,却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你们怎么来了。” 阿东收工吐气,突然睁眼骂道:“你个混球,发什么神经。我正玩的好好的,突然就有人往我身上扔诅咒,我说谁这么胆上生毛居然动爷爷的主意,顺藤摸瓜一查居然是你小子……” 我尴尬不已,正要起身,却被阿东禁止。 “你仙气未消,先不要动,过会引天地气洗洗。” 我莫名其妙,正想问他,道真他们带着群雄走过来,向我拱手道:“紫东真人说的不错,你先不要动。恭喜恭喜啊!” 群雄也是恭喜声一片,神态诚恳,一脸羡慕的样子。 见我发呆,阿东更显得不耐烦,站起来四面一看,把我的后颈一抓便破空而去。 我心中暗骂,这小子在我身上下了禁制,我动弹不得,在天上飞满嘴灌风,苦不堪言。 “你小子傻人有傻福啊,我先还说你资质太差,这一辈子能有个长寿的修为就不错了,谁知你误打误撞居然差点白日飞升,真是羡煞旁人那……” 阿东一脸酸相的自言自语,却把我一惊,偏偏又被禁制飚车,说不出话来。 阿东又道:“你上次不知干什么蠢事,居然打开了洞天之门,与识海想通。这等求道之事就算有高人在一旁护法都九死一生,你脑子被驴踢了?你怎么不说话?” 阿东异常愤慨的说了一大通,总算关注到了我的生存状况,只可惜现在我只能用眼神表达我的心情。 阿东速度很快,短短时间已经飞到了南海之滨,扑的把我往沙滩上一扔,砸了老大一坑。 “阿东你嫉妒了?”我怒极反笑,努力将自己坐正,可惜力不从心。 阿东比了个中指,道:“放屁,我只是不想你这么早死而已。不就是个老妖怪嘛,以你的进度,修炼个几十年也能报仇了,何必冒险引爆自己的识海?” 我骂道:“你才放屁,谁没事干自杀玩,我是被逼的……” 我原原本本的将在飞机上识海遇险的情况一讲,阿东沉思不语,良久道:“原来如此,这倒怪不得你,想不到你这么血性啊,居然死到临头会拼命。不过幸好你福缘齐天,天地之桥一通我就感应到了,还以为要天崩了,探查之后才知道是你在度心劫,说不得,拉了你一把。” 我恍然大悟:“原来那经文是你念得!好事做多了果然有福报啊……” 阿东呸了几声,说道:“你爽了,这样搞很好玩吗?刚度完劫才几天你又满世界下咒?” 我道:“我不忍见到父亲被诅咒折磨死,这才冒险分担了一下。” 阿东冷笑道:“刚有了道行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自在秘法也是你能碰的?” 我问道:“什么自在秘法?” 阿东却不多言,只说:“自在秘法就是自在秘法,问那么多干什么,不就是你满世界撒的咒嘛。” 我道:“你说反身咒?有什么问题?” 阿东说:“这自在秘法全以情绪为引,蔓延极快,乃是他化自在主灭世之术,威力非同凡响。只要红尘世界有一个咒引,极短时间就可以全部感染。人类的yu望是无穷无尽的,千万个世界也容不下,一旦种下了自在咒,只待这yu望之球越催越大,一个引爆,整个世界都得毁灭。” 我咋舌道:“我没感觉反身咒这么厉害啊?” 阿东瞪了我一眼:“废话,要是你用完整版的天魔法感染世界哪还能容你,不用我动手,你自己就会被yu望吞噬,就这么砰的一声,炸了!”阿东右手捏拳猛的一张,比了个爆炸的手势。 我笑道:“这不都没死嘛,老爸也救回来了,现在正在沉睡。” 阿东嘿嘿一笑:“说你傻你还不信,你刚才搞这么一下大彻大悟,差点就这么白日飞升了。” 我茫然道:“白日飞升还不*?那不是梦寐以求的吗?” 阿东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惜你这是在虚拟洞天世界里,你听说过在自己的地盘飞升的人?你这不是飞升,而是迷失。” 我还待问这到底咋回事,阿东已然不耐烦,一把将我抓起来说:“废什么话,送你去大洋里面洗把澡!”扬手一甩,我就觉天旋地转,已被扔进了大海。 人在半空,我身上的禁制已被解开,我也不改变身形,就这么的落入水中,蓦地加速,在海地转了几十个大圈,然后冲天而起,只觉神清气爽,一扫几天以来的颓唐。 老爹的灵魂被我封在了一块玄冰中,虽然意识沉睡但已无危险,只等日后寻访高人慢慢化解。 阿东已不见踪影,只在悬崖上留下三个大字:我去也。 我身形一晃,水迹全消,想了一想,还是去找道真道长他们商量一下。 173 救父(三) 上京李朝立国已垂千年,国力强盛,加上四周也无劲敌,聚敛能人异士无数,繁花似锦,人民生活安详。 更有莫干山龙脉就在近旁,天地灵气充足,实在是一个修正了道的好地方,因此华夏群雄在这里乐不思蜀,整日里寻仙访友。 与吸血鬼军团的决战将近,群雄更是不愿退出这个真实的虚拟世界,功力高的打坐练气,功力低的摩拳擦掌,心下想的就是要给鬼子一个厉害,一雪当年被杀上门来的耻辱。 我本就无心此事,再加上现在腓特烈已死,鬼子根本就不是群雄的对手,因此就向道真他们说明了情况,请他指点如何能够解救父亲。 几个元老都查看了在玄冰中沉睡的父亲,都是一语未发,只宗昱大师缓缓言道:“此是生魂,除非通天大道,否则无法回归人体,老衲无能……” 我一听心就沉了下去,虽然不太明白啥是生魂,但既然不能回归人体,总是个不太好的玩意。 众人皆是无言,我见如此也就不做幻想,只待出去之后问问孙老头,或许妖怪之中会有办法。 道真也是无法,只是安慰我不要胡思乱想,或许将父亲的灵魂留在虚拟世界是个不错的想法。他说这边的事情他们会圆满解决,等打败了侵略者,再回现实世界与我一同寻找解救的方法。 我心情不好,他这番话也没大听进去,告辞之后黯然退出了虚拟世界。 不过让我欣慰的是,我在现实世界居然也能感应到父亲沉睡的灵魂,动念一召,封印着灵魂的玄冰立即出现在我的掌心。 我大喜,想不到成长之后的能力有这种神通,不过除了这块玄冰,还有24k其它虚拟世界的东西我什么也召唤不出来…… 既然玄冰封印在手,我也就不着急了,想了一下,默运玄功,那块晶莹剔透的玄冰顿时慢慢软化,悬浮在空中,自然而然的成了一个标准的球体,这球体被我玄功所化,绵软通透,正是做法宝的好材料。 我头脑急剧思考,将平生所学的阵法秘咒诸如辟邪驱妖、聚灵养气等等,一股脑的往里面添加,就像是虚拟世界里群雄对大殿的封印一样,我只不过反其道而行之,诅咒的化为祝福,散气的化为聚气,烈火攻心变为温养,严寒冻体变为清凉…… 话说在虚拟世界见识了群雄对大殿的封印,对我的修为大有裨益,借着在虚拟世界至高无上的洞察力,我至少对各家各派的法咒有了了解,再也不是秘密。所谓一法通万法通,我现在才知道阿东当初教我的是些什么东西,原来都是一些极其晦涩深奥的基础理论…… 在现实世界里,我的修为还是不太圆满,这些法阵符咒竟然极其耗时间,等我费尽心思搞了七八个之后才发现有点不对劲,再一看表,竟然过去了三十多个小时。 没办法,只好放弃,反正已经加入的法阵符咒足以维持这个水晶球的循环不息,百邪不侵,至少在我的理论范围之内是这样…… 现在一看,这玄冰已成了一颗完美的水晶球,悬浮在空中缓缓转动,一缕阳光罩上去,四周竟然发着光晕。 这水晶球球体完美,浑圆玉润,迎着光看去,竟然有着黑色的光影,倒与黑曜石几分相似。球体正中是一团灰黑色的烟雾,烟雾周围有数条颜色各异的光带,仔细看去竟然是无数细小的符文,汇聚在一起缓缓流动,正是被法阵保护的父亲沉睡的灵魂。 有生以来,我首次向着这个世界所有知名不知名的神明祷告了一下,伸手将水晶球摘下,找了个绒布袋装着,这就动身去孙老头的博古斋。 一进博古斋的大门,我就觉得有点异样,柜上只有小伙计三儿在看门。 “掌柜的在后院,吩咐说您来了就让您自己过去。”三儿如是说道。 我点点头,谢了他,径直往后院走去。 此处我已经是老马识途,神念一扫已经明白,避过了所有的消息机关,我终于到了原来修炼的那个小院。只是一路上碰到了许多来去匆匆的家伙,看面容一个个都不像善类,对我是熟视无睹。整个博古斋里神念纷飞,来去纵横,似乎像是在交谈着什么。 我进了小院,正见到孙老头坐在板床上,面前摆着他那套茶具,正端着杯子,一脸满足的样子。 “事情办完了?可以到我这里来修炼了吧。”孙老头笑道。 我将背包一扔,将水晶球掏出来,说道:“不是太顺利,有点事情想请教您老,先看看这个。” 孙老头珍而重之的放下茶杯,接过水晶球,把玩不已,道:“非常不错的玩具,工艺精致,就是手法太……严酷了一点,而且灵魂也不太干净,没有现出人形,算是个半成品吧。从哪弄来的?不会是你做的吧。” 我问道:“很不幸,这就是我做的。怎么说,有什么疑问?” 孙老头抬眼打量了我一下,诧异的说道:“你做的?这把人生魂抽出复制到水晶球里可是禁忌的邪术,虽然加上这么多的阵法符咒可以保证灵魂不灭,但是邪术就是邪术,就算有能力的修道者做了此类东西都是秘不示人,自己赏玩,你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我叹了一口气,把在虚拟世界的经过说了一番,孙老头这才释然,连连安慰我道:“这个不怪你,抽人生魂是大忌,想来你也不会做这种事情。腓特烈老魔果然残忍,居然用这个方法折磨你的父亲。” 我说:“或许我杀了他的女儿,又破坏了他几次行动,他要报复吧。这个,我父亲还有救吗?” 孙老头摇头道:“难说,人之魂魄最是玄奥难言,自然界中也会发生这种生魂离体的现象。所谓生魂,就是活人的魂魄离体,非阴非阳,不入神魔妖鬼之类,其质却又类似……你听过喊魂吧。” 我点点头,孙老头又说:“农村经常有这种事情,小孩子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玩耍,睡了一觉回来就神志不清,通常被认为是魂魄离体,丢了。巫婆神汉就会让大人带着小孩的随身物品,在野外呼喊小孩的名字,然后一步步的往家走,经过一番仪式,孩子又恢复了清醒。” 我说:“那我父亲岂不是也可以用这个方法复原?” 孙老头道:“谈何容易,喊魂可以将自己走丢的魂魄收回,可惜对你父亲这种硬生生的把生魂抽取出来的例子不适用。魂魄向来与肉体密不可分,成年人更是如此,抽取生魂是邪术,各家的手法不一,而且这种技术也不实用,因此早已失传。要想将抽取的生魂塞回肉体,说不得,要比抽取更费十倍精力,而且手法还必须与抽取时的吻合,更不用说你我不知道吸血鬼是怎么做的……所以说难啊。”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说:“既然不是绝对无救,那就是有可能。这我就放心了,吸血鬼是吧,又不是腓特烈死了就绝种了,既然左冬当年可以纵横欧洲,我也能做到。” 孙老头摇头道:“你这说的是屁话,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以为华夏修为高者就你一个?你以为全华夏的修士都想做缩头乌龟?你要是想救你父亲,还不如勤修苦练,早日得成大道,或许还有期望。总比身死他乡的好。” 我伸手一指水晶球说:“修炼又不是打坐练气就成的,生死之间才是激发潜力的速成方法。您的好意我知道,但是您也有父母,您会眼睁睁地看着父母成这样吗?” 孙老头愕然,良久方才说道:“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父母……” 我大悔,连忙说对不起,孙老头一挥手道:“没什么,既然你已经作出决定,那我也不拦你,但是现在有件事情要你帮忙,最好迟点动身。” 我问什么事情,孙老头居然叹了口气。 “你不知道,联盟发现在全国各地大中城市都有异常现象,好像妖魔鬼怪一下子多了起来,而且有组织有纪律的进行恐怖活动。” 我诧异道:“妖魔鬼怪不都是你的手下吗?怎么你们还管不住?” 孙老头苦笑道:“我的手下都是有教养的,绝不会干出吃人全家灭人满门的事情,据现有的证据,都是外国的黑暗势力。相信与欧洲暗黑理事会脱不了干系,恐怕第二次战争又要爆发了。” 我想了一下,说:“这种事情我自当出力,您不用担心。” 孙老头大是欣慰,正要倒茶,外面却有人敲门,甚是急促。 孙老头手一挥,门无风自开,抢进来一个人,正是三儿,面色惊慌的说道:“师父,不好了……” 孙老头不悦,道:“慌什么慌,天还塌下来不成?” 三儿急道:“不是,现在虚拟世界联系不上,没有信号,本门所有进入虚拟世界的弟子全部动也不动,就像是失了魂一样!” 饶是孙老头不动如山,此时也是惊诧不已,只张着嘴对我看。 我也觉得奇怪,试着感应了一下,也没感觉到虚拟世界有什么奇怪,依然联系的上,随时可以进出。 “你不要急,是不是网络出了故障?”我问三儿。 三儿道:“我们发现之后,又派了几个人进去,还是没有踪影。后来接到其它几家门派的讯息,他们那里也发生了这种事情……” 孙老头也下了床,问道:“余思,你是专家,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不太清楚,咱们去现场看一下再说吧。” 三儿引着我与孙老头左转右转,来到了一处所在,是联盟的机房,里面一水躺着上百条大汉,皆是头戴神经连接头盔,一动不动,看来都是进入虚拟世界的家伙。 孙老头一语不发,脸色铁青,抓住一个家伙就开始号脉,我则挨个检查电脑程序。 所有的电脑程序都运行正常,没有发生什么崩溃的现象,只是我的程序却传不回虚拟世界里面的影像,这才是奇怪的地方。 “他们的身体正常,只是魂魄不在,想来应该是在虚拟世界。”孙老头检查过这些人的身体说道。 “不应该啊,我们试过,就算发生什么故障,人也应该像是做梦惊醒一样的。”我百思不得其解,借了三儿的手机,顺手拨了先锋公司技术部的电话。 竟然是占线,看来的确是发生大事了,热线电话被打爆了。 我又拨了阿金的手机,还是占线,五分钟都没拨通。 我对孙老头道:“看来大事不妙,我现在要到先锋公司一趟。” 孙老头道:“我跟你去。” 我点头道:“好。” 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出门,车也不坐了,大白天的就飞檐走壁,朝着先锋公司直线前进。 我心里还想,这只是事急从权,反正速度够快,别人最多看到残影,绝对不会惊世骇俗。 谁知上了大街才知道,这种想法是多余了,而且,事情比我想像的更加严重可怕。 174 乱 孙老头的店铺开在郊区,离先锋总部还有老长一段距离,我与孙老头各展身法,向着目的地直线前进。 刚开始还好一点,我与孙老头还借着传心术互相交流,待到上了大路就发现有点不对劲。 这条大路是政府新建的,号称八车道,原本用来连接周边城市用,只是没开发成,车流量一向比较稀疏,可是今天路上的车辆出奇的多,近乎拥挤,一水的出城。 更有大批的人群,骑着车,背着大包小包,一幅逃难的景象。 我与孙老头看得莫名其妙,脚下也就慢了下来。 “今天是什么节日?”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 “你好歹活了这么长时间,这种场面总见过吧。” “嗯,这种场面见得多了,最近的一次是在1937年。”孙老头脸色不好看。 我说:“37年啊,那时候什么原因?” 孙老头答道:“南京沦陷。” 我说:“原来如此……看来有点事情发生了。” 孙老头不答,只是飞身拉住一个逃难的家伙问道:“你们这么多人从城里出来,发什么什么事情?” 那人面色惊慌,对着孙老头大叫:“赶紧逃吧,市里打仗了!” 我与孙老头听得都是莫名其妙,还想再问,那人不顾一切的挣脱,飞奔而去。 我说:“没听说要和谁打仗啊?” 孙老头回手一指道:“不打仗,这些兵来干什么?” 我扭头一看,果然大路上逆向开来了一队军车,上面乘坐的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当先是坦克开道,挡者披靡。 这些军车与逃难的车辆顿时将路塞的满满,再加上人群,顿时场面乱成一锅粥,一时间喇叭声音此起彼伏。 士兵们全部下车,分出一部分人维持秩序,另外部队徒步向市中心前进。 这种时刻,没人会温柔,恐慌是会蔓延的,有的私家车主为了逃命还与士兵们发生了冲突。我一看就知道这帮家伙要倒霉了,和当兵的讲道理那是行不通的,更不用说荷枪实弹的士兵。 果不其然,几下一摩擦,带队的军官下令清理路面,所有非军方车辆全部移开,成队的士兵组成阵势向前推进,将挡路的难民轰走,坦克充当推土机,将碍事的车辆全部推dao了路外面。 这一动手,人们顿时鬼哭狼嚎,屁滚尿流。当兵的虽然威猛,但是效率实在很低,毕竟整条大路上都是私家车。 孙老头一拍我肩膀,道:“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你仔细听仔细看。” 孙老头指着方向让我听让我看,那正是市中心,也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先锋公司总部就在那里。 我功聚双眼,运起望气之法,神念中顿时感觉那个地方黑气冲天,数股妖云徘徊不定,像是张牙舞爪的魔鬼,逡巡在城市的上空。 “有妖气!”孙老头愤恨的说道,“没想到这些家伙还真的敢做,这次可是明目张胆的侵略!” 我散去功力,却诧异的发现黑气不散,再一看却是火烧的黑烟。 “恐怖主义,这帮家伙杀人放火!”我心中虽惊,但是却不害怕,毕竟刚才感应到的几股妖气虽然强大嚣张,但是修为还是低了点,跟腓特烈那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我与孙老头收拾他们那是绰绰有余,我只是觉得怒不可遏。 我对孙老头说:“先生,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咱们先去看看,如果我的感觉正确,市里面恐怕没人能挡得住这几个妖怪。” 孙老头点点头,道:“正是,群雄数得上字号的人物都跑去虚拟世界与吸血鬼赌斗,现在被困在里面出不来,在现实世界里的没几个高手。可以肯定这是西方妖物的阴谋,你我就算再厉害也干不掉所有的妖物,当务之急不是去救平民,而是想办法将你那虚拟世界回复,让那些困在里面的华夏群雄出来,这才是釜底抽薪的做法。” 我道:“先生说得对,这是我的错误,现在情况不明,但是我需要一点时间,还请先生帮我。” 孙老头答应了,我们再也不理这乱象,只********的向着先锋公司进发。 我心中明白血族的打算,他们竟然打了将华夏绝根的主意,所有计划都是一环套一环。我不知道这个计划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可以肯定绝对是在黑客攻击之后。 以女儿被杀为名挑衅整个华夏修真界,先在现实世界略略展示实力,然后进入虚拟世界抛出一战决胜负的要求,定下时间地点,再然后用不知名的手段截断虚拟世界与现实的通道,将华夏大部分的战力与现实世界隔离,同时以潜伏的力量对华夏进行攻击,制造混乱,不,是侵略! 想到这里我有点暗恨,这一切行动简直就是冒险,偏偏阴差阳错之下居然成功了,如果我的虚拟世界系统更加安全一点,如果我的父亲没被腓特烈控制,如果…… 我摇摇头,将这些如果抛在了脑后。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么再想也是无用,先在唯一的好处就是腓特烈已经授首,西方血族群龙无首,但是依旧是按照计划行事。 华夏的希望就在于能不能修复虚拟世界系统,将所有的战力全部释放出来,如果不能…… 我与孙老头马力全开,再也不顾忌惊世骇俗,直接在大路上飞奔。 外围乱象纷呈,市中心更是不堪,越往市中心,人烟越是稀少,到最后更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宽阔的马路上什么也没有,四周的高楼大厦静静的树立,没有喇叭,没有人声,只有街边店里的音乐还在独自歌唱。 前面是一处岗亭,先在却是浓烟滚滚,早已被烧的不成样子,门口几滩血迹,一个勉强算是尸首的东西倒在里面。 孙老头瞥了一眼道:“手段凶残,这帮家伙不是善类!” 我无语,妖怪还有善类? 继续往前走,枪声渐盛,我们闻声向前,拐了一个街道,顿时看到了一帮武警守着几辆车,端着枪齐齐的向上射击。 我们抬头一看,十数个人影在高楼大厦之间穿梭,个个形同鬼魅,只是穿着各异,似乎是一追一逃。 当先是个高鼻深目的男子,身法最是飘忽,在镜面墙上竖直飞奔如履平地,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没人会相信这种无视重力的事情。那人虽然被追,却是夷然无惧,几下转折,就将一个武警给放了血,喷的满天都是。 后面追的人则逊色许多,每次追逐必须借助一个落脚点,施展的正是轻功提纵术。 “是峨嵋的人,前面是个吸血鬼。” 孙老头眼睛一眯立即判断出了这些人的来历,我问道:“要不要结果了他?” 孙老头还没说话,那血族似乎已经发现了我们,一个转折便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从天空中向我们扑来。 跟血族打过不少次,我知道他们速度一流,因此并不正面进攻,只是暗中在四周布下十八道剑气。 孙老头眼皮也没抬,等到那血族临近,猛地一口浓痰向他吐去,这痰飞到一半,忽地膨胀变大,化为一个大火球,结结实实的击在那个血族身上,顿时烧了起来。 这火恐怕有点技术含量,那血族被烧得吱哇乱叫,屁滚尿流的逃跑,却触动了我埋下的剑阵,一十八道剑气同时出击,向绞肉机一样围着那血族乱穿。 我生怕那个血族是个非常牛逼的纯种,因此埋下的剑气虽然不多,却用了很大的心力控制,谁知这家伙如此不禁打,我得剑势只运使了一半,这家伙便被切成数厘米大小的块状物,死的不能再死。 这说来也就一眨眼的功夫,等我宰了这血族,那些峨嵋弟子这才来到了我们身边,还没见礼,孙老头又是一声大喝,浑身罡气猛然外放。 只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我们这才发现那帮武警居然向我们扫射,不禁破口大骂:“搞什么飞机,自己人也打?” 孙老头拦住我说:“算了,他们也是凡人,精神都快崩溃了,哪里还分得清敌我,做正事要紧。” 我这才作罢,对着几个峨嵋弟子说道:“我是峨嵋南京方面负责人余思,先在情势危急,废话不多说,都跟我走。” 那五个峨嵋弟子似乎早已认识我,因此并无异议,随着我与孙老头一路杀到了先锋公司总部。 ~~~~~~~~~~ 说点废话:前些日子上南京考试,完全考出了我的水平,希望答案里面d能多一点。公司里面也不太好过,全球形势一片大好,钢铁厂停工,化工厂产品也卖不出去,rtnnd…… 这年头大家紧缩裤带吧…… 175 大巫师 入侵者比我想像的要多,我们一路前进,尸首越来越多,一片狼藉,更为恶心的是,血族不知从哪里编出来的一些低级食尸鬼,到处围着尸体乱啃,那声音听着都牙酸。 我们不得已出手击杀了不少这种恶心的玩意,却不敢多留,毕竟现在恢复虚拟世界将群雄放出来才是正事。 “你们在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孙老头一个大火球烧死了最后一个食尸鬼,转头问一个峨嵋弟子道。 那人答道:“我们也不太清楚,今天只在打篮球,就听外面几声枪响,然后就乱了起来,我们闻到强烈的妖气,就出去查看,就看到大街上有这东西横冲直撞。” 他们说的这东西就是食尸鬼,描述的很恐怖,毕竟这种黑暗生物在华夏那是从未现身,有的也只是在游戏中见过。 这些峨嵋弟子不是什么高阶修真者,依仗的不过是身体强壮,身法敏捷,以及几道驱鬼灵符而已,这一仗可算是他们第一次面对妖魔,因此显得颇为谨慎。 不过灵符对食尸鬼有奇效,他们轻而易举的便消灭了这些脏东西,立马信心爆棚,想起师辈们降妖除魔的教导,立即开始满世界清除食尸鬼。 后来大街上人越来越少,怪物也越来越多,甚至还碰上了高等血族,就发生了我们刚才那一幕。 “余师兄,那东西是什么?我们好像碰上了吸血鬼……”一个峨嵋弟子问我,声音发颤,“速度太快了,我们就是被他玩,只要他有心,十秒钟就可以杀光我们。” 我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有眼光,不错,那的确是比较高级的血族。” 这些家伙顿时懵了,不停的喃喃自语:“真有吸血鬼,这个世界真有妖怪。” 孙老头打断我们,伸手一指,阴森森的说道:“别废话了,前面有更厉害的。” 他指的地方正是先锋总部大厦,远远看去就妖气冲天,我神念一扫,立即感觉到其中有几个能量反应异乎寻常的强大。 孙老头说道:“现在情况不太妙,如果我的推断成立,那么不只南京,整个华夏应该都成了血族的猎场。按照通常的配置,现在这个城市里应该有二十至四十个高级妖怪。” 我问问什么,孙老头说这是按城市人口及面积算的,妖怪多了必然发生冲突,少了又对付不了反抗势力,因此三十个会是一个合理的数字。 我疑惑道:“先锋总部大厦里我怎么感觉有七八个高级货?这些家伙聚一块,难道要开party?” 孙老头道:“要么这个地方对他们很重要,要么,里面有扎手的敌人,需要他们合力应付。无论是哪种情况,我们要做事都得先清场。这些小家伙恐怕力有未逮,你我二人干脆各带一队,杀上去,如何?” 我估摸了一下敌我实力对比,敌人人数多,个个实力似乎都挺厉害,我与孙老头单独碰上自然不怕,可是几个峨嵋弟子就危险了。 我转头一看,这几个峨嵋弟子个个脸色发青,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担忧,我知道此时必须打打气,否则这几个家伙就废了。 因此我笑道:“大楼里面几个垃圾我一手就能捏死,不过大家一起上效率比较高。这样吧,咱们分走两边,看谁先上顶层,然后比一比谁杀的怪多,输了的请吃饭,咋样?” 孙老头一愣,顿时笑的满脸褶子都开了花,说:“这几十年来还第一次有人跟我赌,好好好,我就成全你,这么多年没动弹,骨头都松了。” 我与孙老头互相调侃,听的几个峨嵋弟子也是豪情满怀,纷纷摩拳擦掌。 我转念一想,又说:“先别着急强攻,我先给你们加持点东西。” 先前学了不少buff法术,后来为了解封印,对这门道摸的更熟,此时不用更待何时。我双手连划,一连用了十七八种手法,为几个峨嵋弟子加持了五六种法术,趋吉避凶加力增智,24小时绝不消失。 几个峨嵋弟子身上几下光芒连闪,顿时觉得自己力大无穷身轻如燕头脑清明外加法力满溢,个个大喜过望。 孙老头见我如此施为,眼中露出赞许之色,却拒绝了我为他加持:“小伙子可以嘛,居然学了这么多五花八门的法术,不错不错。我老头子就不用了,咱们开始吧。” 先锋公司我来过数次,里面的结构还是比较清楚的,我的意思是直接从正门进,见一个杀一个,身后的小弟负责查看有没有幸存者。 孙老头挑了两个轻身功夫高明的峨嵋弟子,从大厦外面的幕墙直接上,进去之后按照同样的程序清场。 我对孙老头的实力还是比较放心的,道了句珍重,就带了三个弟子迈进了先锋大厦。 大厦底层原本是个空旷的大厅,前台都有接待人员的,可惜现在似乎被摧残的不成模样,到处是鲜血残肢,连个完整的尸首都看不见。 我神念一扫已然知道此处没有活人,手一挥道:“上二楼!” 可惜神念对机械无用,我们打开电梯门却发现空无一物,连缆绳都断了,无奈之下只好走楼梯。 我深吸一口气,五指顿时生出丝丝冷气,无形的剑气吞吐不定,封锁了身前的空间,一马当先的迈步。 二楼也是和一楼同样的情景,没留一个活口,到处匍匐着尸首,唯一活动的就是几个大快朵颐的食尸鬼。 “我继续上楼,你们把这个几个鬼东西清了跟上,我若是不在,你们就清理每一层的这种东西,明白?” 我知道先锋公司最最重要的信息中心是在大楼的顶端,因此并不在意这几个食尸鬼,而且加持了各种咒法的峨嵋弟子,收拾这几个鬼东西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一连上了七八个楼层,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神念扫描之下却发现受阻,仿佛再往上,每一层楼板都成了阻隔神念的墙壁。 我大奇,没听说先锋公司用铅来盖楼啊,难道这里的妖怪还有这等功夫? 想到这里我立即小心了许多,全神戒备的上了第十层。 上去之后我才明白为啥神念无用,原来这一层楼的地面天花板,全部生长了一层红色的苔藓状植物,柔软湿滑无比,还在不停的蠕动,让人一看就想起生物的肠道,恶心无比。 正是这层奇怪的植物阻挡了我的神念,我又试了一下,还是穿不透上面楼层,也就放弃了,专心的在这一层搜寻。 猎杀了数个食尸鬼,我也懒了,想用真火焚烧,又想起9.11的录像,怕把大楼烧塌被活埋,心情郁闷无比。 虽然我的神念不在挥洒自如,但不代表敌人没有侦查的方式,行走在红色的楼道中,我甚至可以感觉有人在盯着我,这种感觉无处不在,让我非常不舒服。 果然,第一道攻击来了,是一个垂在天花板上的藤蔓,猛的分了数只触手向我卷来,却没能突破我的剑气封锁,被斩成十七八节,落在地上不停的蠕动。 我用真气护住手心,捡起一块细细观察,这东西的质地介于动物与植物之间,其中似乎有管道相通,生命力非常顽强,都成寸许的小段了还不停的扭动,伤口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火攻被否定,我灵机一动,暗暗的转变了真气的属性,猛的斩断一节藤蔓,将一道柔韧的剑气输了进去。 这剑气细若游丝,一进入藤蔓中立即顺着其中的经络向前直闯,破坏着沿途的一切。 我在外面看的清楚,只见藤蔓迅速破裂,就像是导火索被点燃又像是多米诺骨牌被推dao,一层层的传递,不到一时三刻,整个楼层的植物都被摧毁殆尽,只余下浓浓的汁液,仿佛血浆。 我这招比较损,剑气从植物破裂的伤口射出,虽然威力不大,但是足以杀伤空间中的活体,诸如食尸鬼之流肯定无法抵挡,至于幸存者……暂且不论有没有,我估计就算有,救出来也会发疯的,不如给个痛快。 剑气之中我附带了破魔的属性,所经之处藤蔓全部失去活力,不再蠕动。这招的效果虽然不凡,但是我也低估了这东西的体积,真气流逝的速度快的异乎寻常,估摸着整个大楼都被这鬼东西给占据了。 就算我借用的是天地元气,也有点支持不住,深吸一口气调匀,只听上层闷闷的一声怒吼,似乎有什么东西受伤了。 我冷笑一声,也不上楼梯,只用剑气一转便在天花板上剜了一个人孔,直接上了楼。 此时覆盖楼层的植物已死,但是阻隔神念的效力犹在,不过在同一层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阻挡。我每上一层楼便以神念搜索,生怕被偷袭,毕竟面对的不是一般的敌人。 也不知上了多少层,忽然听见有人在呻吟,我一看,是一个老人在抱着腿缩在角落。 “好心人,快救我,我的腿断了!” 我想都不想就一挥手,五道剑气便扫了过去,那老家伙怒吼一声,灰头土脸的躲了过去,极为狼狈。 “你怎么会不上当?” “同志,装也要装的专业一点,先不说你用魔音惑我没用,华夏人就没你这么说话的。” 那老家伙这么一问压根就是缓兵之计,在我说话的空档,这家伙已经擎出一根短杖,口中咒语不断,n个buff已经罩上了身。 他这一套动作迅捷无比,让我心中顿时有点后悔,没事说什么废话啊,让人家做完了战斗准备,这下麻烦了。 这套动作做完,老家伙顿时有了底气,狂笑道:“我是大巫师毛比乌斯,你的灵魂很有价值,我决定收了。” “小样,汉语说得还不错,怎么就不像人话捏,你说收就收?” 毛比乌斯并不答话,只是将那短杖对我一晃,再晃。 我凝神戒备,却没发现什么异样,再仔细看那短杖,却发现那杖上刻着一个人头骨,居然在向我发笑。 我顿时感觉头昏,浑身不得力,但是心中却有极大的愉悦,仿佛飘飘欲仙。 毛比乌斯口中念念有词,右手擎着短杖对我乱晃,左手还做着各种奇怪的手势,每每一动,我便觉得要灵魂离体一般。 我大骇,浑身真元内敛,意守丹田,猛的吐气开声,浑身劲力爆发,无数道金黄色的剑气破体而出,嗤嗤有声,切割着空间里的一切。 176 围攻 无数道剑气纵横来去,虽然威猛,却像是有形无质,那些什么家具办公桌之类的东西被剑气穿透之后完好无损,倒是毛比乌斯见了之后大惊失色,诡异的长笑被打回了肚子里,狼狈不堪的将手中的短杖一抛,砰的一声化为乌有,大团大团的黑色浓雾瞬时扩散开来。 我只感觉体内所有的能量都被调动了起来,源源不断的转化成剑气透体而出,虽然真气流失,胸中渐渐空荡的感觉很不好,但是总算免去了灵魂出窍的忧虑。 这一阵剑气乱射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不过半分钟就完了,我也松了一口气,这剑气看起来威力并不大,然而消耗的真气却是海量,若是再持续个几分钟,说不定我会被吸成人干。 我深吸一口气,只感觉天地元气充斥了身体所有地方,如同甘洌的清泉流入旱地,又如醍醐灌顶,爽不堪言。 毛比乌斯似乎很不好过,这剑气的属性似乎另有奥妙,他的护身黑雾并不能阻挡分毫,被无数剑气一击,犹如滚水浇雪,霎时间烟消云散。 “黄金斗气!你是教廷的人!” 毛比乌斯护体黑气被破,被数十道剑气透体而过,身体发肤并无损伤,然而却是口吐鲜血,软倒在地。 我缓缓吐了一口浊气,体内真气流转,精力尽复,五根手指又有剑气吞吐,色作金黄,双手连挥,五横五纵二十五道剑气又将毛比乌斯浑身犁了一遍,这家伙顿时浑身颤抖,出气多入气少。 这老混蛋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我可不想多说废话让他有翻盘的机会,动弹不得的半死之人要安全许多。 “说,你们多少人,来这里干什么,上面还有什么人?” 毛比乌斯不停的呕着血,喘息着说道:“你觉得我会说吗?” 我一想也是,咱不能小看外国友人的骨头硬度,人家天天喝不掺蛋白精的牛奶,绝对不会缺钙。 “行,你很有骨气,我很佩服你。”我一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要忙,就不跟你啰唆了。” 毛比乌斯眼睛一亮,迟疑地问:“你要杀我?” 我摇摇头道:“我不杀你。” 毛比乌斯疑惑道:“为什么?我不会承你的情的。” 我没理他,只是咬破手指,在周围墙壁上画上了符咒,花了一分钟,整个工程完成,大幅的符咒正好将动弹不得的毛比乌斯围了起来。 “不要想岔了,你们这些混球来华夏杀人放火,我恨之入骨,哪能让你这么干脆的去死?再说了,你这种黑暗巫师对灵魂很有研究,估计杀你得大费周章,爷爷今天没时间,只好简单点,让你尝尝咱华夏本土的炼魂大法。你先享用着,等爷爷把这里的事情搞定,再来招待你。” 我刚说了一半,毛比乌斯的脸色已经变了,口中荷荷有声,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扎着要爬起来咬我。 我冷笑一声,手中捏了个诀,瞬时启动了符咒,四面墙壁上的符咒顿时流动起来,八道红光射在毛比乌斯身上,将之钉在了地上。 毛比乌斯的身下忽然无名火起,将之包裹起来,烧的他吱哇乱叫。这火色作纯白,无根无声,烧的却是非常之猛,几下之间就把毛比乌斯烧得焦黑,却是名作业火。 “你这个卑鄙的魔鬼,我要诅咒你全家!” 毛比乌斯烈火焚身,却是求死不得,只能忍受无穷无尽的痛苦,凄厉的发出诅咒。 我身上红光一闪,却是什么也没发生,我笑道:“且不说你这玩意对我没用,就算有用,我全家都死光了,又有什么威胁?”再不管这黑暗巫师,我长笑而去。 估计收拾毛比乌斯耽搁了一些时候,等我上楼之后看到满地的怪物尸体,几乎全是头骨凹陷一个掌印,一击毙命。 这种风格极其强烈,一看就知道是内家高手做下的,我起先以为是孙老头抢了我的生意,但是一看这掌形不对,而且孙老头从来不搞这种威猛无敌的手法,难道先锋大厦里有其他的道友? 不管了,就算有人,那么他们应该都在顶层,我深吸一口气护住全身,一手撑天,五道剑气迸发,就这么硬生生的穿破楼板不停的向上。 越是再也靠近顶楼,我的神念搜索就越是清晰,已经可以大概分辨出那里有四五个强烈的能量反应,应该是欧洲黑暗一脉,还有一个若隐若现,极其隐晦的应该是孙老头,还有两三个比较微弱,那肯定是几个峨嵋弟子了。 这些能量反应不停移动,似乎在激战,僵持不下,惹得我心中痒痒,却不敢加快速度,反而收敛气息,慢慢的向上面接近。 最后那层楼我是从通风口钻进去的,离老远的就听见墙上噼劈啪啪的声响,掌风剑气来去纵横,战斗正在激烈进行。 我瞧瞧往里面一瞧,整个顶层是个大厅,甚是空旷,只有两边有大量的计算机柜,那是先锋公司的信息中心。 大厅正中一片狼藉,四五个人影正围着孙老头狂殴,孙老头一步不退,沉着应战,反而更显得游刃有余,只是想取胜也不是一时之事。 那几个峨嵋弟子则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似乎受了重伤,只是非常奇怪,我感觉有点危险,但却不知道来自哪里。 我不敢大意,慢慢的移到了战场的上方,默运剑气,瞅准了在外围不停发射闪电球的一个法师模样的家伙,一跃而下。 那家伙与毛比乌斯似乎不是一个路数,满手的自然系法术,我只看了一会他就使出了至少三系的法术,而且连续不断,毫不吃力,似乎等级颇高。 然而这伙计得意忘形,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被我信手一挥,五道剑气一卷,身体已成了六截,无声无息的就嗝屁了。 元素法师一死,围攻孙老头的四人大惊,被我几道黄金剑气一逼,身上的buff全部清光,形势顿时逆转,原本是他们远攻近战围殴孙老头,现在却是我给孙老头上了buff,他一人威猛无比压着这四个洋鬼子打,我则在一旁时不时的放几道剑气给他们留点纪念。 177 阳神 实战检验,我这新出的金黄色剑气属性似乎非常管用,那几个不是人的家伙总是极力躲闪,根本不敢撄其锋芒,偶尔挨上一下都是鬼哭狼嚎,伤口冒出一阵白烟。 看起来这黄金剑气的破魔属性与24k的金杵不遑多让,就连孙老头也是小心翼翼,尽量不往上面撞。 几下一过,那几个妖怪就撑不住了,叽里咕噜的尽说一些听不懂的话。 “你们几个孙子,原来不会讲华语,看来没有留活口逼供的必要了。”我哈哈大笑,顿时手上加力,剑气纵横,益发的光辉灿烂,顺便向孙老头打趣道,“要是风灵在就好了,她英文比我好,当个翻译也不错。” 孙老头身形连闪,双手划了七八个圆,将一个妖怪的脖子拧断,这才悠闲的说道:“他说的是意大利语,小风灵也是不懂的。” 我顿时面红过耳,这次丑大了,居然在一个老妖怪面前露了自己学识浅薄的底。 恼羞成怒之下,我将原本所有埋下的剑气一股脑的引发,无数道剑气排空,剩下的三个妖怪顿时被分尸。 孙老头一个躲闪不及,也挨了一剑,抱怨道:“你看你看,又冲动了不是,年轻人要……” 我眼睛一瞪:“孙老,我知道你年纪大,但你也不要故意刺激我行不行?对了,他们刚才用意大利语叫唤什么?” 孙老头眯着眼睛道:“他说教廷无耻,居然来支援异教徒……” 我哭笑不得,说:“刚才下面一层有个黑巫师也这么说,被我吊着烧烤捏,这不长眼的东西。” 孙老头道:“你这剑气从何而来,我看着也像,莫不是你遇上了教廷的人,杀人越货?” “呸呸!我这么纯洁无瑕,哪能干这种事情,虽然我对教廷的人也没啥好感。碰上莉莉丝那种吃人的妖怪出手降魔那是本分,但我总不能碰上金发碧眼的就放翻吧。” 孙老头冷笑道:“量你这等性格也碰不上教廷的人,真是奇怪,你这剑气居然能有神圣属性……” “或者……”我把几个峨嵋弟子扶起一一查看伤势,说道,“虚拟世界的东西对我产生了影响,变异了也说不定。” 孙老头想了好久也不得其解,只好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将几个峨嵋弟子安顿好,由我带队的三个人照顾。我和孙老头则对一扇紧闭的大门产生了怀疑。 “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孙老头问我。 我点点头道:“一上来就觉得不对,就是不知道哪里有问题,起先还以为是刚才那几个垃圾的气息,现在他们死了,反而更加强烈了。” 孙老头说:“难道还有漏网的?” “说不得,也许是自己人。”我把刚才在楼下发现死尸的情况向孙老头一讲,他也深以为然。 “很有可能,中原武林有这种掌力的虽然不少,但是南京地面上一个巴掌都数不出来,此人不知是谁?或许这门后就有答案。” 我们眼前的这道门户十分宏大,想来里面应该是先锋公司的核心,整栋大门由金属制成,分毫不漏,只是上面沾满了鲜血,显得分外可怖。 我试着用剑气冲了一下,大门纹丝不动,上面只留下浅浅几道划痕,锋锐无比的剑气都无法撼动,孙老头自然同样束手无策。 “暴力打不开,这是电子锁,至少两把钥匙,要同时开。” 孙老头查看了一下,顿时心中了然,只不过找不到钥匙也是没辙。 我打开房中的电脑进入系统,看看能不能就在此地进行虚拟世界的修复工作,一开始进行的还很顺利,各种数据备份都很完整,没发现什么问题。 可是等到我想释放资源的时候,却颓然发现,所有的数据有道关要经过,那就是那扇门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虚拟世界所有反馈过来的东西拦了下来,这就是为什么所有玩家困在虚拟世界的原因。 “没办法,看来非得进去才行。”我愤怒的将键盘一扔,对孙老头说道。 “我刚才检查过了,这个房间四面八方都是钢板,就像是个铁盒子,没钥匙你从哪里进去?”孙老头漫不经心的回答我,他正抱着电话满世界的拨号,似乎在发布各种命令,只可惜听他口气似乎情况不妙。 我下定决心,站起来看着那扇大门,说:“要是一个人来我还不大愿意,既然有您老在,我就放心了。” 孙老头抬头看了我一眼道:“你想干什么?别胡来啊!” 我苦笑道:“md,这个世界已经疯狂了,还有什么行为算胡来?既然物理世界无法突破,我只好试试看灵魂状态能不能进去了。” 孙老头叫道:“放屁,这门户如此之严,看守的定是极为机密的东西,你怎么知道里面没有针对灵体的机关?” 我诧异道:“什么意思?先锋不过一个公司而已,防备人盗窃资料也就罢了,布置针对灵体的机关有什么用?防鬼?” 孙老头嗤笑道:“又没见识了吧,有需求自然就衍生特种行业,你以为世俗政府会放着你我这样的修士妖怪不用?在凡人看来机密异常滴水不漏的防守,在你我眼中如同无物,自然要一些特殊布置。国家机关如是,那些有财力的大公司更是如此。峨嵋的人干的就是这活,你身为南京负责人居然不知道。” 我这才想起文非当年好像真做过这事,是什么保安公司,专门提供这种服务,果真如此的话,那我这种行为可算是极其危险。 “你给我好好待着,我来想办法。”孙老头警告了我一句,继续狂拨电话。 我想来想去,说道:“此事因我而起,我不能置身度外,再危险我也得去啊。等你想出办法,黄花菜都凉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什么亲人了,无牵无挂,没啥好怕的。” 孙老头一听这话就要拦我,却被一根金杵架住,正是我召唤出来的24k。 “退后,再往前一步,休怪我金杵无情!” 24k的声音硬生生冷冰冰,顿时将孙老头拦在外面。 孙老头急道:“余思你个****,你真疯啦?” 我盘膝坐地,捏诀道:“孙老,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必须去。我有神将护法,您也不必担心,只是烦请您在外面照顾一下我的肉身。” 说完我便收敛心神,运使出窍法门,只感觉浑身一阵轻松,霎时间飘飘然而起,已经身在半空,却看见一个人捏着诀法端坐在地,眉目宛然就是我嘛。 我歉意的对着孙老头道:“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孙老头却毫无所觉,依旧试图冲过24k的防线。 我突然想起现在已经是离体的魂魄,哪能与生人沟通?心中如是一想,顿时明了,只感觉身上一丝重量也无,说不出的畅快,我绕着大堂急速转了几圈,大笑了三声。 孙老头停止冲击,忽然抬头向我望来,喃喃道:“你居然修成了阳神,好好好,你去吧。” 我诧异了一下,阳神乃是仙之根本,出入八方,移行而移体,瞬息万里。修成了阳神,那就是踏入了真正仙道的大门。 我只不过是想着阴魂出体,怎么会搞出阳神来? 不过此时已经顾不上究其根本,我发现眼前已经有了变化,眼中看到的世界与肉体完全不同,到底有什么不同也说不上来,但有一条肯定,那就是鲜活了很多,多了很多……24k在我的眼里也不是金光闪闪,反而像是透明的一团光影。 不用说话,我瞬时间已经与他交流了很多,惊讶的发现24k是有自主意识的! 这点让我很是诧异,没想到傀儡一样的护法神将居然是个生命,只不过他的生命形式很难明言。 不过我知道这一点已经足够了,24k居前我在后,开始了穿透之旅。 178 遇 实战检验,我这新出的金黄色剑气属性似乎非常管用,那几个不是人的家伙总是极力躲闪,根本不敢撄其锋芒,偶尔挨上一下都是鬼哭狼嚎,伤口冒出一阵白烟。 看起来这黄金剑气的破魔属性与24k的金杵不遑多让,就连孙老头也是小心翼翼,尽量不往上面撞。 几下一过,那几个妖怪就撑不住了,叽里咕噜的尽说一些听不懂的话。 “你们几个孙子,原来不会讲华语,看来没有留活口逼供的必要了。”我哈哈大笑,顿时手上加力,剑气纵横,益发的光辉灿烂,顺便向孙老头打趣道,“要是风灵在就好了,她英文比我好,当个翻译也不错。” 孙老头身形连闪,双手划了七八个圆,将一个妖怪的脖子拧断,这才悠闲的说道:“他说的是意大利语,小风灵也是不懂的。” 我顿时面红过耳,这次丑大了,居然在一个老妖怪面前露了自己学识浅薄的底。 恼羞成怒之下,我将原本所有埋下的剑气一股脑的引发,无数道剑气排空,剩下的三个妖怪顿时被分尸。 孙老头一个躲闪不及,也挨了一剑,抱怨道:“你看你看,又冲动了不是,年轻人要……” 我眼睛一瞪:“孙老,我知道你年纪大,但你也不要故意刺激我行不行?对了,他们刚才用意大利语叫唤什么?” 孙老头眯着眼睛道:“他说教廷无耻,居然来支援异教徒……” 我哭笑不得,说:“刚才下面一层有个黑巫师也这么说,被我吊着烧烤捏,这不长眼的东西。” 孙老头道:“你这剑气从何而来,我看着也像,莫不是你遇上了教廷的人,杀人越货?” “呸呸!我这么纯洁无瑕,哪能干这种事情,虽然我对教廷的人也没啥好感。碰上莉莉丝那种吃人的妖怪出手降魔那是本分,但我总不能碰上金发碧眼的就放翻吧。” 孙老头冷笑道:“量你这等性格也碰不上教廷的人,真是奇怪,你这剑气居然能有神圣属性……” “或者……”我把几个峨嵋弟子扶起一一查看伤势,说道,“虚拟世界的东西对我产生了影响,变异了也说不定。” 孙老头想了好久也不得其解,只好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将几个峨嵋弟子安顿好,由我带队的三个人照顾。我和孙老头则对一扇紧闭的大门产生了怀疑。 “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孙老头问我。 我点点头道:“一上来就觉得不对,就是不知道哪里有问题,起先还以为是刚才那几个垃圾的气息,现在他们死了,反而更加强烈了。” 孙老头说:“难道还有漏网的?” “说不得,也许是自己人。”我把刚才在楼下发现死尸的情况向孙老头一讲,他也深以为然。 “很有可能,中原武林有这种掌力的虽然不少,但是南京地面上一个巴掌都数不出来,此人不知是谁?或许这门后就有答案。” 我们眼前的这道门户十分宏大,想来里面应该是先锋公司的核心,整栋大门由金属制成,分毫不漏,只是上面沾满了鲜血,显得分外可怖。 我试着用剑气冲了一下,大门纹丝不动,上面只留下浅浅几道划痕,锋锐无比的剑气都无法撼动,孙老头自然同样束手无策。 “暴力打不开,这是电子锁,至少两把钥匙,要同时开。” 孙老头查看了一下,顿时心中了然,只不过找不到钥匙也是没辙。 我打开房中的电脑进入系统,看看能不能就在此地进行虚拟世界的修复工作,一开始进行的还很顺利,各种数据备份都很完整,没发现什么问题。 可是等到我想释放资源的时候,却颓然发现,所有的数据有道关要经过,那就是那扇门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虚拟世界所有反馈过来的东西拦了下来,这就是为什么所有玩家困在虚拟世界的原因。 “没办法,看来非得进去才行。”我愤怒的将键盘一扔,对孙老头说道。 “我刚才检查过了,这个房间四面八方都是钢板,就像是个铁盒子,没钥匙你从哪里进去?”孙老头漫不经心的回答我,他正抱着电话满世界的拨号,似乎在发布各种命令,只可惜听他口气似乎情况不妙。 我下定决心,站起来看着那扇大门,说:“要是一个人来我还不大愿意,既然有您老在,我就放心了。” 孙老头抬头看了我一眼道:“你想干什么?别胡来啊!” 我苦笑道:“md,这个世界已经疯狂了,还有什么行为算胡来?既然物理世界无法突破,我只好试试看灵魂状态能不能进去了。” 孙老头叫道:“放屁,这门户如此之严,看守的定是极为机密的东西,你怎么知道里面没有针对灵体的机关?” 我诧异道:“什么意思?先锋不过一个公司而已,防备人盗窃资料也就罢了,布置针对灵体的机关有什么用?防鬼?” 孙老头嗤笑道:“又没见识了吧,有需求自然就衍生特种行业,你以为世俗政府会放着你我这样的修士妖怪不用?在凡人看来机密异常滴水不漏的防守,在你我眼中如同无物,自然要一些特殊布置。国家机关如是,那些有财力的大公司更是如此。峨嵋的人干的就是这活,你身为南京负责人居然不知道。” 我这才想起文非当年好像真做过这事,是什么保安公司,专门提供这种服务,果真如此的话,那我这种行为可算是极其危险。 “你给我好好待着,我来想办法。”孙老头警告了我一句,继续狂拨电话。 我想来想去,说道:“此事因我而起,我不能置身度外,再危险我也得去啊。等你想出办法,黄花菜都凉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什么亲人了,无牵无挂,没啥好怕的。” 孙老头一听这话就要拦我,却被一根金杵架住,正是我召唤出来的24k。 “退后,再往前一步,休怪我金杵无情!” 24k的声音硬生生冷冰冰,顿时将孙老头拦在外面。 孙老头急道:“余思你个****,你真疯啦?” 我盘膝坐地,捏诀道:“孙老,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必须去。我有神将护法,您也不必担心,只是烦请您在外面照顾一下我的肉身。” 说完我便收敛心神,运使出窍法门,只感觉浑身一阵轻松,霎时间飘飘然而起,已经身在半空,却看见一个人捏着诀法端坐在地,眉目宛然就是我嘛。 我歉意的对着孙老头道:“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孙老头却毫无所觉,依旧试图冲过24k的防线。 我突然想起现在已经是离体的魂魄,哪能与生人沟通?心中如是一想,顿时明了,只感觉身上一丝重量也无,说不出的畅快,我绕着大堂急速转了几圈,大笑了三声。 孙老头停止冲击,忽然抬头向我望来,喃喃道:“你居然修成了阳神,好好好,你去吧。” 我诧异了一下,阳神乃是仙之根本,出入八方,移行而移体,瞬息万里。修成了阳神,那就是踏入了真正仙道的大门。 我只不过是想着阴魂出体,怎么会搞出阳神来? 不过此时已经顾不上究其根本,我发现眼前已经有了变化,眼中看到的世界与肉体完全不同,到底有什么不同也说不上来,但有一条肯定,那就是鲜活了很多,多了很多……24k在我的眼里也不是金光闪闪,反而像是透明的一团光影。 不用说话,我瞬时间已经与他交流了很多,惊讶的发现24k是有自主意识的! 这点让我很是诧异,没想到傀儡一样的护法神将居然是个生命,只不过他的生命形式很难明言。 不过我知道这一点已经足够了,24k居前我在后,开始了穿透之旅。 我想上,却被阿东抢先 元神虽然号称瞬息万里无所不至,但是面对一扇大门,这趟旅程依然非常难受,如果有人非要我描述这个过程,我会说简直太刺激了,就像是一个全三维真实感太空战机游戏! 我紧跟着24k没入大门之中,原本极快的速度瞬间变慢,仿佛穿透一层胶状物,有一种“挤”进去的感觉,我有24k的护持,依然凝神戒备,不过还好,这个并没有对我们造成什么麻烦,很快便穿透了这层胶质。 我心下还有点不相信,没道理这么简单就进来吧,果然,原本应该是豁然开朗,眼前却一暗,仿佛进入了大气层外,满天星光,其他地方就是黑暗一片,上下颠倒,空间感错失,让人根本感觉不到何处是前方。 我知道这是芥子空间,可大可小,若不知破法,哪怕走上千百万年也不可能找到出路。 这种东西对一般人来讲那是极其危险的陷阱,一旦进入,除非主阵者愿意引导,那是根本没有机会出来的。 这并不是说无法可破,其实破法很简单,这类芥子空间无论是天生的还是大法力之人布置的,都至少有一处阵眼,找到阵眼即可出阵。 只是空间若是极大,沧海一粟,这阵眼向哪里找?就比如我们生活的现实世界,可以看作最大的一个芥子空间,哪怕阵眼成千上万,你又怎么找?古往今来的修道之人每日里勤修苦练,为的就是找这么个玩意,恐怕还是它找人来得多。 巡阵眼出去那是中规中矩的破法,我可没这份闲心,掌控虚拟世界这么长时间,我再怎么也不会被这种东西困住。 暴力解禁法多得是,要么自身能量极大,搞个重力场强行压缩整个空间直至崩溃;要么速度极快,打破空间壁垒冲出去。 这些法子虽然笨,但是通常无可抗拒,只要有实力,成功率极高,但是也要有相应的实力支撑。 我自视自己有这个实力,只是何必硬碰硬?在虚拟世界我可以穿行无阻,何惧这么一个小空间? “护法神将,给我分析!” 空间屏障并不是那么一马平川,或者说并不是一层玻璃相隔的两个世界,可以说它们都是互相交错在一起的,想要顺利的打破屏障并不难,难的是要寻找到你要去的另一个世界的定位。 就像你逛迷宫,虽然迷宫墙壁都是纸糊的,但是你你并不知道墙壁后是个什么世界? 有些空间或许如现实宇宙般广大无边,同样也有米粒大的地方,更有许许多多无法理解的空间规则,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不像我在虚拟世界掌握一切,所有空间几乎都是温和可人,万一我们打破了这个芥子空间进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时间静止世界,岂不是判了无期? 24k的生命形式相对来讲就特别适合空间旅行,他的感官对那些空间壁垒背后的东西特别敏感,可以轻易的嗅出危险,因此,我让他来寻找切入口才是正道。 24k得令,立即开始了发现之旅,额头天眼全开,全速前进。 只是我们一动起来,空间中那闪闪的星光立即就像是活了一般,闪现之间放射出一束束的射线攻击我们,交错纷杂,几无可闪避之处。 24k开天眼寻找出路并不能做其他事情,这种情况只能我来应付了,只可惜我以前玩2d纵向卷轴射击游戏通常都是狂放炸弹过关,一旦炸弹没了即刻呜呼,更何况现在这种纯三维的操作? 没奈何,我只得张开护罩带着24k急速飞行,外人看起来我的路线诡异走位****,其实有不少是被射线射中轰的乱七八糟。 我苦不堪言,这射线就像是高能炮弹,每次躲不过不得已硬挨都是痛得我龇牙咧嘴。 我心中大骂那个布置阵法的家伙,阴损无比,居然设计了这么个东西,不动则已一动就是无数颗黄金眼齐射。和24k沟通之下,发现离我们最近的入口还有数十公里,我这才大呼幸运,再也不顾躲避这些射线,直线前进。 想来我的速度极快,挨到身上的射线居然没多少,只可惜这些黄金眼居然智能极强,仿佛知道我们要干什么,在出口处汇集成了一道射线光幕,静静的等待我们上前。 24k指明了出口,就在那道光幕背后,我心中哀叹,眼睛一闭,高喊一声:“共产主义万岁!”,猛然加速向那个出口点冲去。 我直觉浑身一麻,耳边轰然一声巨响,紧接着眼前一亮,已然回到了现实世界,正是那道门户的背后。 我心中一喜,正准备刹车,却没想到原本轻如鸿毛的身体居然重若千斤,一个没刹住,直接撞入了对面的墙中。 这一下跌得我七荤八素,幸好没受伤,因为我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孙老头说得没错,这屋子果然是个铁盒子,估计还不止一层,因为我这么一撞居然嵌进去一个人形,里面应该是铅灌的,想从里面出来还挺费劲,真是残念…… 我正大叹倒霉,忽然感觉不对:我是元神出窍,怎会嵌入墙壁? 我一看自己身体,不由大惊失色——全副甲胄加身,金光闪闪,介不是俺滴护法神将24k的行头吗? 我心中隐隐觉得不妙,顾不得看周围的形势,先召唤了一个水镜瞧瞧。 这一照之下我心情顿时跌入谷底跌入地狱,一层层的往下跌去……镜子里面居然活脱脱的就是24k,虽然像个人形,可是那是妖怪啊。 啥叫百感交集?啥叫痛不欲生?啥叫哭笑不得?我总算知道了至尊宝发现镜子里面是个猴子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了——囧啊…… 分开八瓣顶阳骨,一盆雪水浇下来。这种情况吓得我是失魂落魄,以至于没听到旁边有人在叫唤。 “护法神何人所差,可否救我一救!” 这声音有气无力,而且口音甚重,我却听着耳熟,仔细一看,竟然是个熟人。 “道长?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我眼前的人正是原来一同去彝寨的道正,只不过现在披发垂面,双手大张,浑身上下缠满了一道道的红色植物,只露出个头颅。 “道正道长,你这是摆什么造型?” 道正脸上肌肉扭曲,似乎在忍受极大痛苦,哑声说道:“护法神何以知道在下的道号?我被外道所困,身为炉鼎,成了牺牲。我身不足惜,只恨这鬼东西是西洋外道的魔种,那些外道以我身魂为引,似乎有什么阴谋……咳咳……护法神若有闲暇,可将这里所有东西以真火炼化,我也可以解脱了。” 道正说话断断续续,形容极惨。我仔细一看,这才觉得恐怖,先锋总部这间密室里面不知以前是干什么的,但是现在已经全部被一种恶心的红色植物所覆盖,这东西似乎与我在底楼碰到的那种差不多,不过却没有什么攻击性。 而道正就是下半shen被埋在了红色植物中,上半身叮满了细细的红色藤条,像是吸血触手一般。道正的面容并未枯槁,反而愈见红润丰满,仿佛有血要滴出来一般。 我想不到道正会出现在这里,连忙问道:“你不是在凉山吗?怎么会到南京来了,恶里呢?” 道正惊疑不定,问道:“你不是护法神将,你是什么人?” 我尴尬了一下,说:“我是余思啊,还是你把我引见给掌门的。” 道正不敢相信,眼睛瞪得滚圆:“余思!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我无话可说,只好避过不谈:“这个问题比较复杂,咱以后再说,先把你给弄出来再说吧。” 道正惨然道:“不用尝试了,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我现在已经不是人了,真******讽刺,降妖除魔一辈子,到头来自己倒成了妖怪……” 我连忙问他怎么回事,他一一道来。原来自那次我们分开之后,苦莫寨被军方给封了,他的目标没了,也就没有了驻守的意义,于是带着恶里回到了成都,过了一阵安逸的日子。 后来遇上了我出事发英雄帖,道真掌门来到南京处理,道正则因为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迟来了一步。不过正好他也带着恶里来到了南京,为的就是来看看阿娅。 千不该万不该,道正他们正好碰上了血族入侵这档子破事,道正也是侠骨丹心,一开始就发觉了有几个邪恶气息。 179 猛虎出笼 那日道正接到了文非的求援警告,带着恶里第一时间赶往峨嵋驻地,路上却遇见了妖物伤人的事件。 恶里立马就要出手,道正却是老谋深算,偷偷跟着这妖物,想一网打尽。 谁知这一跟就跟到了先锋大厦,外国妖怪聚集了七八个,道正自己也有点收拾不住,本待发出求援令,可是这些妖物已经开始大肆屠杀,道正只好硬着头皮出手,且战且退。 道正虽然杀了两个怪物,可是自己也身负重伤,恶里战死。 落入怪物手中,道正本想兵解而去,却被那个黑巫师施法禁锢,动弹不得,又被作为仪式的祭品献上,终于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花了点时间,我这才明白他们的想法,用一个修道人作为根基培养一种奇怪的植物,再配合魔法阵以及科技,终于在先锋信息中心中完成了将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阻隔的目的。 真是奇思妙想啊,我抚mo着这个连接着道正肉体的植物,放出内气在其中游走,细细体会设计者的苦心孤诣,佩服不已。 这种方法虽然繁复无比,却是行之有效,就算虚拟世界中的高手再多也无法突破,而现实世界中则用重兵把守,四面出击,就算有人想来破解,也会被各处进攻的兵力搞得焦头烂额。 不过既然我到了这里那就不一样了,破去这法术是举手之劳,只是道正现在身体几乎与植物同化,无分彼此,我要破法他就要没命,这个比较头疼。 “老朽自知无幸,你就不用管我了。” 道正见我沉思不语,知道我在想什么,出言安慰我道:“小伙子,别怕,干掉这帮****的,为我报仇!” 我说:“道长莫急,天下法术殊途同归,我说不定能找到解法。” 道正惨然说道:“这帮****的把我弄成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到底想干什么?” 我略一犹豫,遂将腓特烈的图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道正大惊,突然挣扎起来,声色俱厉,大叫道:“出了这种事情!你还磨蹭什么?赶紧打开通道,我一命不足惜,若是神州被毁,你就是罪人!” 我默然,心中将各种法术过了一遍,却找不到将道正与这黑暗植物妥善分离的方法,若是用圣光净化,又怕连道正一块送走。 眼见道正已经快疯了,我只好对他说道:“道长,我下面要破法,你要顶住,我不知道会不会对你产生伤害,你……” 道正哈哈大笑道:“小伙子啰嗦什么,有什么招就使出来,爷爷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记住,把掌门救出来之后,多杀几个鬼子替我报仇。” 我顿生悲凉之意,一咬牙,将内气压缩成球,高度浓缩的真气球悬在半空,猛然发出夺目的强光,照的整个房间宛如透明世界。 这是圣教密传佛光普照,其实佛光、圣光、死光等等净化用的大范围攻击性法术,原理大同小异,无非是以极其纯净的能量压缩在以波的形势释放,排斥一切异种能量,肉眼可见的便是大放光明,或是浓浓的一段漆黑。 以圣力发动的便称圣光,以佛力发动的便称佛光,若是以黑暗力量发动便称死光,都是相当的强劲,对能源的需求也是极大,通常都是神明的杀手锏。 我为了不对道正的肉体造成负担,放出的正是最为醇和的佛光,功能驱逐邪气,若是施为者修为足够,就算是生死人肉白骨也不是不可能。 佛光所到之处,那些邪恶植物立即发出尖利的吱吱声,蠕动哆嗦着,仿佛千方百计地躲避这死亡的光线,不一刻,水分便渐渐抽干,逐次化为尘土。 整个房间原本布满了这种恶心的东西,现在佛光一照,这些东西顿时如同潮水褪去一般,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道正也露出了躯体,让我不忍看,他整个下半shen都没了,只露出一段长长的红色骨状物,连接着脊椎,鲜血不停的从他的身体中流出来,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道正面带微笑,半躺在地上,像是熟睡了一样,我上前探了他的鼻息,已知其死,不由叹了一口气,加大了出力,佛光顿炽,将他的遗体炼化。 “尘归尘土归土,道长一路走好。” 我念了几句悼词为道正送行,持着佛光四处走了一遍,确定再没有黑暗生物的残余,方才收功。 打量了一下这个奇怪的房间,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像是科幻电影一般,这整个房间里面就是一部巨大的机器,四处灯光乱闪,粗大的电缆井然有序,赫然便是一部巨大的中心级计算机。 我边看边是感慨,到底是全球第一的计算机企业做后盾,先锋一个娱乐公司居然配备有这种东西。 说实话,电脑我见得多了,可是像现在眼前的这种东西还从没碰过,说句丧气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玩——我连操作台都没找到。 好在我现在这具身体有点特别,沟通三界无碍,我只好用了土办法,将自己到感知直接融合到了硬件里面。 这种感觉微妙不可言,是语言所无法形容的,就像是我成了这部计算机,借着它的部件,所有感觉延伸了无穷无尽,予取予夺。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只觉眼前一亮,四周环境大变,已然身处久违的虚拟世界。 我啥事都没做先确认了一下退出的渠道没有障碍,这才长叹一口气,振作精神,一个闪现,便出现在了上京城。 我本待直接找上门去,又有了犹豫,现在这个24k的身体有点吓人,传出去岂不是为人所笑?没奈何我只好抖了一下,依旧变成了我原来的模样,这才敢出现。 群雄的位置很好找,这帮家伙久困于此,出去不得,早已憋闷的怨气冲天。 腓特烈诳了他们要在虚拟世界一决雌雄,临到了头却是一群虾兵蟹将来凑数,等他们发现已经出不去的时候已然晚了,每日里将那些来到虚拟世界的外国妖怪杀个千八百遍消遣。 我的出现让他们喜出望外,就差把我撕成碎片,那些妖怪还好一点,他们反正是随遇而安,至于那些修道人就有点不太正常了,恐慌是会蔓延的,着实引起了妖怪们的嘲笑。 龚柏一见我,便得意洋洋的大声叫道:“我说没事的吧,你们这帮家伙急个毛,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余兄弟哪是那种弃人于不顾的家伙。你们输了,弟兄们,收账。” 一听龚柏要收赌金,群雄顿时愁眉苦脸,纷纷讨饶,至于道正、宗昱等则把我围住,七嘴八舌的询问情况,场面混乱,我竟然无法插上一句嘴。 我被缠的极了,跳到了半空,一下露出了本相,运气出声,轰隆隆如同雷鸣,一下子将乱哄哄的人群给镇住了。 “尔等闭嘴,听我一言。吾乃九天镇魔使,宣吾师法旨:近日外魔作乱,阻塞网络通道,侵入神州大地,烧杀劫掠,人民惨不堪言,神州道统岌岌可危。吾师现正在现实世界开辟通道,特命吾来引导尔等脱此困境。” 我的护法神将24k有不少人见过,对我说的话自然深信不疑,一听说现实世界居然有外魔肆虐,顿时哗然,议论纷纷。 我将金杵一横,暗中沟通内外,一座顶天立地的巨门顿时破土而出。 “尔等可从此门出,回到现实世界,听从各自长老、首领的吩咐,肃清见到的所有异类。” 有时候装神弄鬼的效果会适得其反,群雄本来就如同惊弓之鸟,现在一道出口立起,反而逡巡不敢入。 龚柏大刀一引,冷森森的对我说:“你这家伙藏头露尾,刚才为什么变化成余思的模样?有什么企图?” 我没想到会这样,只好说:“此吾师之命,他如此说,吾便如此做。” 龚柏道:“你那师父是谁?” 我硬着头皮道:“吾师余思。” 龚柏道:“他是世界之主,自己怎么不来?” 我说:“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的通道被外魔施法封印,吾师在外面维持,无法脱身。现在外面情势非常危及,吾师元神出窍,全靠联盟孙长老护法,各位若是再不出去,恐怕神州危矣。” 龚柏半信半疑,回头看了一下群雄,将长刀反手提了,说:“此事我有责任,我就相信余兄弟一把,你我先进!” 我知道言多必失,也不答话,当先便踏入传送门,龚柏随后跟上。 …… 180 尾声…… 2001冬,夜,华东某市,郊区。 今年的冬天似乎异常寒冷,就连大地都在发抖,寒风掠过枯草,一派萧瑟。 枯黄的草丛中,忽然土地微微拱动,起伏了几下,仿佛风烛残年的老人起身不得。 ‘波’的一声,一只苍白的手破土而出,微微捏紧,继而一个幽灵一样的人影慢慢的钻了出来。 这人不敢长身,只在草丛中抖抖身上的土屑,一屁股坐倒,仰头看了看皎洁的月亮,居然叹了一口气。 此人高鼻深目,金发碧眼,若不是脸上带着灰土,竟也是个堪比好莱坞巨星的英俊男子,只是他现在神情颓丧,完全没有原本嚣张跋扈的意思。 艾弗瑞克懊恼异常,他的眼睛宛如大海,却闪耀着不甘的光芒。 这两个月对艾弗瑞克来说简直是天堂到地狱的历程,腓特烈指天发誓这趟东方旅程绝对是一次美好的旅行,可谁知情况会急转直下。 艾弗瑞克恨恨不已,自己贵为族长,血族有数的高手之一,居然在这遥远的东方被人追着屁股打,虽然他也杀了不下两百个东方人,可是自己也身负重伤,不得已在这个连泥土都冻住的地方深埋疗伤,这是何等的屈辱啊。 不过作为纯血的血族,艾弗瑞克不禁有点自豪,杀戮凡人只能带给他愉悦,而这些东方高手的血却是饱含强大的能量,这是不可替代的。如果不是这些热血,他根本撑不到现在,更不可能有所突破。 那些缩在欧洲的家伙恐怕完全想不到自己现在的力量到了何种程度,大公?亲王?抑或者是第三代…… 艾弗瑞克感觉着体内喷薄的力量,却没有半分快感,虽然自己的力量增强了,可是追杀的高手有增无减,自己的神念非常明白的告诉了他这一点——在他神念范围中,方圆几十公里之内,至少聚集了十个以上的亲王级东方高手。 虽然这些人的血更加的富含能量,但是艾弗瑞克根本不敢动弹,他知道一旦被一个家伙发现,接下来会是什么结果。 他现在强烈的想回家,真的,没有什么比回到自己的地盘更有诱惑力了。 前面就是边境,只要跑上几百公里,偷偷的上一条海轮,那就万事大吉。哪怕是去非洲,他也愿意,只要离开这个该死的国家。 想当初腓特烈约了六个家族一起东征,高手如云,如今那些同伴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这该死的东方! 艾弗瑞克暗暗诅咒腓特烈,他们的行动本来非常顺利,可是不到几天工夫,整个东征军遇到了莫名其妙的抵抗,华夏的高手就像是从虚空中冒出来一样,一群又一群的开始攻击血族。 这些人悍不畏死,法力高强,虽然不比教廷的人有组织,但是却人人会放一种符箓,血族遇上吃了大亏…… 艾弗瑞克静静地走着,昼伏夜行,夜色不但能隐蔽他的行踪,而且夜里还是他发挥实力的好时间。 不过埋在土里大半个月,虽然伤势好了大半,对血的渴求却是无法消除的。 艾弗瑞克非常想去猎食,但是他明白做这件事的后果,因此强自忍耐。 他破天荒的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了厌恶,因为在这个东方国度,金发碧眼已经成了邪恶的代名词。 忽然他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 前面不远是个村庄,大约不过十几户人家,神念扫描之下,这些人应该都是平民,都在沉睡。 他本想悄悄的绕过,可是一股强大,纯净的气息强烈吸引着他,让他快要干枯的血脉猛然跳动起来,一股进食的yu望无可阻挡的涌了上来。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 艾弗瑞克天人交战,犹豫再三,若是早在一个月前碰到这种事情,他早就扑过去了,可惜他现在明白拥有这种纯净血脉的人除了羔羊,还有强大的猎食者。 无可否认现在出击是非常危险的,但是饿了这么久的艾弗瑞克还是抵御不了诱惑,他异常努力的放出神念扫描了百公里范围近二十分钟,除了村庄中那个诱惑。 艾弗瑞克终于还是决定看看再说,施展秘法隐藏身形,他悄悄的接近村庄。 再次确定,没有危险,艾弗瑞克又耐心观察了半个钟头得出了这个结论。他在猎物的屋子外面,等候了良久,无论神念还是耳朵都确认了猎物的呼吸、心跳平缓,与正常人无异,应该是睡着了。 艾弗瑞克看看天色,知道再过不久就要天亮了,此时再不下手,机会就要错失,遂整理了一下衣衫,将头发拢了拢。毕竟他是处于血族顶端的贵族,进餐之前无论如何也要讲究一番的。 他无声无息的穿门入户,面带微笑的打开猎物的房门,却浑身僵直,原本冰凉的吸血鬼体温更是像坠入了冰窟。 房间里的确有一个女人,身体里的能量依然纯净,那是处女的血液,艾弗瑞克的感觉没错,但是这个女人并没睡觉,而是抱着一只长剑,端坐床头。 这是陷阱! 艾弗瑞克知道自己上当了,他想立即离开,警觉的扫描四周,却发现并没有其它动静。 难道就她一个人,艾弗瑞克又开始犹豫,虽然看起来情况不太妙,但是单挑他还是有把握的。 “你这畜生,要来就来,磨磨蹭蹭的搞了半个晚上,吸血鬼都像你这么慢条斯理吗?” 那个女人发话了,站了起来,声音还很好听,虽然艾弗瑞克听不懂,但是还是非常欣赏。 到目前为止,这个猎物虽然带着利刃,但是还没表露出多少强大的攻击力,至少艾弗瑞克自己这样认为。 他对其的评估是杂鱼级,他一出手就能将其擒住。 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吧,艾弗瑞克暗暗想道,猛然发动,极快的速度使得他的身形只留下一道虚影,真身已经到了女人的背后。 可惜还没等艾弗瑞克的手刀劈下,他就感觉到胸口一热,霎时间一股无可匹敌的咒力笼罩了全身,巨大的痛苦随之降临,他的肌肉无法控制般的收缩痉挛。 …… 文非一身做饵,在这个地方已经等了半个月,早就不耐烦了。一个月前,她带着几个人追踪这个吸血鬼,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神念只模模糊糊的知道他在这周围,搜索未果之下,文非只好让其他人放弃,自己一个人在四周监视。 这个吸血鬼非常狡猾,从发现自己到开始行动,居然熬了半夜,真是异常的有耐心,若不是害怕他夜里面跑了,文非早就放飞剑将之斩了。 文非手腕一抖,长剑顿时化为虚影,待从那个吸血鬼身体拔出来的时候,早已将他切成碎碎。 文非手一挥,一道符咒扔出,熊熊的真火顿时将碎尸炼成了飞灰。 又了结一个,她叹了一口气想道,可是整个华夏还不知道有多少这种怪物,似乎怎么杀也杀不完。 那个小师弟却又消失了,不知哪里去了,真是…… 文非摇摇头,将剑收起,一顿足便消失在了黑暗中,继续她的工作……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