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士兵》 序 章 序章 一敉云爆火箭在身边炸响,周围的空气也似乎急剧燃烧起来,原本沉闷的仓库更变得郁闷无比,刘海明粗重的喘息声,越发搅乱着徐胜文的心。 95短突、88式阻击步枪包括03重阻这些牺牲战友的五花八门的武器零乱地摆在两人的四侧,由于弹药耗尽,他们已经用不上了,徐胜文手里可用武器只剩下一把92式5.8毫米手枪,此枪作为我国第一代小口径自动手枪,射击精度极高,其各项性能均已处于世界同类武器领先水平,此刻再由徐胜文持在手里,倾刻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giveup(投降)、giveup(投降)……”门外再次回荡着恐怖分子耻高气扬的叫嚣。 “咻咻——” “兔崽子,来吧!”回答他们的是精确无比的几声枪响,眼看又有数个盔甲毙于枪下,徐胜文露出了欣慰的笑,这掷地有声的数声枪响,也马上震住了不远处的敌人,他们至此方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神枪手! 仅以手枪杀死几个盔甲枪,着实不简单!盔甲枪作为世界各大国研究的最新式特战武器之一,号称常规轻武器中的终极武器、神枪手的坟墓:外形就是简单的护头盔甲,里面却装有特制的类似电脑芯片、可以间接发号施令——代替你的眼睛你的手助你完成射击,眼睛看到目标的同时也就是目标中弹的瞬间,往往能够后发制敌,连阻击手也不例外。 这批恐怖分子以此为秘密武器,一度不知击毙多少政府军枪手,可谓是罕有败绩,可自从他们和中国军队交上手后,却屡屡受挫,特别是对面的那个叫徐胜文的小子,无论什么枪械拿到手里,总能花腐朽为神奇,交手多次,不知毁了多少他们精心训练的所谓盔甲精英。 “中国人,你是怎么用普通枪支击毙我们的勇士的,只要告诉我们其中的秘密,我们也可以放你们走!”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一位蹩脚的翻译,恐怖组织再次劝降了。 “砰!”喊声刚停,一发子弹准确无误地击在硬物上——这洋人似乎早知道会这样,不光胸腹部,全身上下都穿上了防弹服——连嘴巴也包得严严实实,那语音,却是从扩音喇叭里传出来的。 “这东西,你们学得会吗?”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刘海明露出了会心的笑:“这批洋毛子,总以为有几样先进武器就如何不得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将武器当成灵魂、人枪融为一体方是射击的上上之境!”一个优秀的神枪手,倚靠的不仅仅是先进的武器,体能、技巧、乃至信仰等综合因素的结合,是人枪结合的神化之境,这些东西,那些洋鬼子怎么能够理解呢,刘海明暗自叹息。 “胜文,人家向你讨教呢!”微笑之后,刘海明却又急剧喘息起来:“我已经……不行了,你走吧,野狼(恐怖组织称号)对你一向畏惧,作为咱反恐队的翘楚,今后队伍重任怕要落在你的肩上了……”刘海明的目光逐渐涣散,或许他根本不想再撑下去了,趁现在尚还清醒,他想为自己的战友再创造一次机会。 “不行,我不是说过吗,我们两人的账还没有算清——在此之前我是不会让你轻易离开的!”徐胜文生硬的语气显得有点冷酷,看情形不把刘海明带出,他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了。 “你还记着小婕吧,咳咳……虽然我一直没有表态,但我早就退出了那个游戏圈,半年前,海明集团的刘总已经在一次走私行动中被警方击毙,这个世界上早没了这个人……你在海明的那个对手已经永远消失了!”刘海明满脸笑容:“你们会幸福的!” “幸福?”提到幸福,徐胜文的脑海立刻浮现一个清丽的轮廓,他的嘴角边上也溢出了难得的笑容:“是啊,那些日子真幸福!” “幸福,到地狱去找吧!”突然一阵狰狞的笑声响起,紧接着是一通紧促的冲锋枪突突声:“要幸福,也不问问老子答应不答应!” “长毛,是你!你也别得意,你不仅见利忘义,如今竟然投奔野狼背叛祖国,……枉我当年对你信任有加……你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刘海明说话的语气明显过于激愤,由于伤势过重更加猛烈咳嗽起来。 “刘总,您还别说,您数十亿资产,不懂享受也就罢了,还把自己的女人也让给别人,却跑这里来受这罪,您半年前那样死就死了,象如今这样,何必呢!”长毛突然笑了起来:“告诉您吧,您那小美人我一直关照着呢,以后您不在了,我也不会亏待他,够仁义吧!”长毛这边自得其乐只顾过口瘾,却不料“咻“地一声,口还没合上,喉部已经感受到了一丝淡淡的咸味。 “好小子,果然……厉害!”到长毛明白这个道理时,一切的一切已经显得太迟。 一敉dap92式5.8毫米子弹头透口穿喉而入,徐胜文准确无比的一枪几乎将其头颈部打出一个拳头大的洞口,长毛圆睁着大眼,毫不相信地倒在了仓库的地上。 “中国神枪手,好样的,可你们如今已陷入重重包围,弹尽粮绝、你们的反抗已经毫无意义了,请珍惜你们的生命吧!”窗外那名老外操着蹩脚的中文,又开始规劝徐胜文他们了。 “胜文,打得好!”刘海明淡淡一笑,却又把脸拉了下来:“走吧,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反恐队着想,为小婕着想,你有责任担起这一切!” “这算命令吗?你知道,我从来就不把你当队长的!”徐胜文脾气一犟起来,却是根本不理会刘海明了。 “你不是一名普通的战士,你是共和国最精锐的反恐特战队员的一员,你该知道,任务第一,个人生死第二;服从命令第一,个人想法其次,你必须冲出去……”刘海明几乎是声色俱厉。 近10名队员先后牺牲,作为队长的刘海明自己身负重伤,徐胜文再不出去,他们这个小队可就白来了一场,辛辛苦苦从基地弄来的一切情报,也将随他们一起埋尸荒漠,他们这次越境行动将变得毫无意义。 “我的话,你听是不听……”伴随着喘息的加剧,刘海明的眼神几近愤怒了:“你还算不算一名合格的军人……” 突然“噗”地一声抖动,随着刘海明脸色一变,就此再也不吭一声,到徐胜文紧急察看时,一切已经显得太迟:一柄91式四管匕首枪牢牢地握在刘海明的手里,刘的胸部已经殷红一片——很明显,为了促成徐胜文单独突围,他已经自杀了,这种91式匕首枪作为近身格杀的特殊武器,容量仅为四发子弹,有效射程也就是区区十米,但用来自杀,已经足够了。 “你……怎么这么傻啊,你就这么不相信你的队友吗,你不相信我可以将你带出这鬼地方?谁还真要向你讨债,咱谁欠谁还不知道呢……”摸着刘海明那鲜血淋漓的腹部,徐胜文内心翻江倒海般难受,一滴泪水蓦地淌了下来。 这就是刘总,昔日数十亿家产,风光到及至的刘总? 这就是刘队,昔日不可一世,自诩天下无敌,敢于睥睨天下又将一批特招兄弟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活阎王”刘队。 如今他这是怎么了!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当触及那僵硬的尸体时,徐胜文的心里咯噔一下已自醒了过来:经过无数次反复刻板的训练,他们的感情实在太廉价:即算是如此百感交集的境况下,徐胜文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砰砰……”数名试图偷袭的头盔在徐胜文一击之下毙命,接着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弹药仓库终于被他彻底点燃,徐胜文也就此在爆炸声中直往外闯。 “没有荣誉、没有墓碑、我们不需要一切……”一幕幕往事随炸点逐渐放大,腾云驾雾般,徐胜文突然觉得一切是那么地现实和压抑。 题记—— 《终极士兵》题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章 窝囊退役 第一章窝囊退役 徐胜文的故事,要从退役的那一天讲起。 那一天,他原本以为要永远脱下军装了……客车上发生的一个意外却使他彻底改变了人生。 ………… 汽车在弯曲的山路上运行,这部车自省城火车站出发,颠簸颠簸驶向s市,由于修路的原因,数十公里的路走了半天,眼看天就要黑下来了。 进入秋末,空气无比烦闷外还夹杂着丝丝的寒意。 所有乘客昏昏欲睡,丝毫没有提防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随着“吱嘎”一声紧急刹车,司机的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的: “他妈的开什么车,车上的人全给老子下来!”但见一伙青年骑着摩托车、手持铁棍横挡车头,碗口粗的铁棍猛往车上砸。众人尚未明白怎么回事,随着哗啦一声车窗玻璃被砸碎,几个凶悍的年轻人已经从窗口跳了进来。 “全给老子听好了,识相的乖乖趴下,将身上值钱的东西扔过来,老子不想伤人!”十余凶汉手上或刀或棍,这一发话车上的乘客竟无一人敢吭一声。 “哟,这里还有一位解放军叔叔,解放军叔叔,请你把钱拿出来好吗!”一个彪悍的大汉挖苦之余还对着一位身穿军装的战士做着鬼脸——这位将要窝囊出场的战士,他就是我们的主角徐胜文。 “我、我没有钱,我也不是解放军……我刚退役的!”紧靠着身边鼓鼓的背包,徐胜文说话有点发颤。 “没钱!刚退伍还没钱,你他妈的别装了,老子知道,你们大兵退伍是有退伍费的,把你的退伍费拿出来!”歹徒见徐胜文惧怕之下手足发颤,越发横行无忌了。 “退伍费我早寄回家了……”见歹徒目露凶光,徐胜文不由自主地往里挤了挤,手心皆已出汗,不经意间将里座的一位中年人吵醒,没想到那中年人眼睛向他一横:“没出息!” “等下跟你算账!”此刻大汉和几个劫匪全奔向后座,徐胜文长出了一口气,其目光却也和其他乘客一样转向后座。 但见四五名劫匪嬉皮笑脸正不断戏弄着一位姑娘,姑娘尖声哭叫,无奈车上的乘客尽皆木然,没一个敢上前说话。 “小美人,跟大爷我走,大爷不但不要你的钱,还天天花钱养你,行不行啊!”一个头目模样的劫匪低头强吻姑娘,却闻“啪”地一声,脸上早挨了一记热辣辣的耳光。 “他妈的臭婊子不识抬举,老子就将你赏给弟兄们了!”大汉捂着热辣辣的脸庞,一只脚使劲踹着姑娘。 “把这婊子给老子拖出去!”姑娘死活不肯,却哪里经得起数个大汉的强扯,一时发出了凄厉的哭叫。 “你这窝囊废,还没反应吗!”旁边中年人突然目光如炬一样射向徐胜文。 “我……” “你什么,别告诉我刚刚退伍,就算真是在部队混了两年吧,你难道能说自己没当过兵!” 中年的这句话触动了他,凭心而论,那位姑娘凄厉的叫声早已触及了徐胜文的灵魂——早在火车站那姑娘就如一道异样的风景令他怦然而动,如今她遭受如此欺辱,莫名的愤怒也正不断撞击着徐胜文怯弱的心。 “欺人太甚,你们这些王八蛋欺人太甚了!”徐胜文突然疯了一般冲向车门,全凭着一股憋足的气,和拉扯姑娘的歹徒推搡起来,冷不防后面“嘭”地一声,一劫匪铁棍牢牢打在徐胜文的背上,正面一劫匪长长的利刃也朝他腹部招呼过来。 “危险!”暂时脱身的姑娘见徐胜文如此险境,奋不顾身迎了上去,“噗”的一声,利刃透胸而入,姑娘身上殷红一片。 “你们……” “杀啊!”受此刺激的徐胜文突然脑际一片空白,所有的恐惧已经丢到九宵云外,发狂之余,那气势竟令众歹徒不寒而栗。 “救人要紧!”蒙蒙胧胧中,徐胜文听到了中年人的声音,近10名围攻他的歹徒竟被中年人三下两下瞬间一一放倒在地。直到此刻,车上的乘客才大着胆子前来帮忙,更多的乘客是颤抖着用手机拨着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 ************************ s市市区医院,抢救工作正在紧张进行,偌大的医院如沸腾的开水一样,正传播着一条惊人的消息:“从省城驶来的客车遭遇劫匪抢劫,歹徒劫财之外还想劫色,多亏了一位刚刚退役的解放军战士……” 徐胜文守在急救室外,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直到一帮记者匆匆赶来,他才像躲避瘟疫一般尴尬站起:“求求你们,别问我了好不好,我不是英雄,真的不是什么英雄!”记者连珠炮似的提问他没听到一句,只是不住地推托。 上午10点左右,市区医院外驶来一列整齐的车队,一式的奔驰宝马,车上的人一个个西装革履,一下车就像训练有素一样紧列两旁,最后一部宝马车却直奔院门口,在两列豪华轿车的夹送下那么地眩目。 随之,里面一个30多岁的青年人风风火火地下了车。 “小婕、小婕你怎么样了!”青年人几乎是连哭带跑奔了过来,一旁的徐胜文正象焉了气的皮球一样蹲在门侧,被此人一冲,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瞎了眼,没看到我们刘总啊!”后面几个西装青年根本不问缘由,狠命地踢在徐胜文的身上。 “你们……”徐胜文欲要申辩,却因为一夜的劳累几欲晕倒,狠狠盯了几人一眼,干脆趴在地上喘起气来。 “哟,这是怎么了,解放军同志你怎么这样了!”刚打开病房大门的护士看见趴在地上的徐胜文,再看看一旁的那些西装青年,突然尖叫起来:“不得了了,歹徒来报复了啊!”一路尖叫着向外冲去。 这一叫不打紧,光天华日之下抢匪来市区报复,这还得了,胆大一点的群众和外面不死心的记者尽皆跑了过来。 “在哪里,歹徒在哪里?”记者们抢抓新闻心切,几乎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别慌,大家别慌,这里没有什么歹徒,这是我们海明集团的刘总,他是专程来看被歹徒伤着的陈小姐的……”旁边一位长发青年见被别人误会了,赶紧向大伙解释。 解释归解释,所有人的目光却首先盯向了趴在地上的徐胜文,此刻徐胜文尚未爬起,旧伤新痕,嘴角边上还流出了一丝血迹,这场景一看大家就差不多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是海明集团的刘总啊,只是刘总您身边的这位解放军同志为什么会躺在地上啊……”一个记者明知故问,让那刘总踌躇了一下,旁边的长发青年却哈哈大笑:“这小子八成是个赖皮狗,竟敢挡刘总的道……不过算了,不就是想蹭点钱吗,小东,拿点钱打发他走!” “起来吧,这是5000元!”那叫小东的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钞票扔在徐胜文面前,没想到徐胜文看都不看,随手一甩扔了开去,紧接着又跌跌撞撞站了起来。 “刘总您可能弄错了,这位解放军同志是救了陈小姐的英雄,他怕陈小姐出事,在这守了一夜呢!”一位记者随口一说,众人尽皆笑了起来,那叫刘总的脸上顿时忽青忽白,良久突然转向徐胜文深鞠一躬:“原来这位兄弟是小婕的救命恩人,刘某有愧了!” 但见他一使眼色,那叫小东的又从包里抽出了一大叠钱:“这里是10万人民币,请解放军同志收下!” 徐胜文摇了摇头,有气无力蹲下,却好似周围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又开始做起了“门神”。 那刘总再使了一个眼色,小东把包里更大一叠钱拿出:“这是50万……”没想到被那刘总抢上一夺,整个包全到了他的手里:“这位兄弟,这里是100万,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这一下旁边众人全都发出了嘘声,记者们却在手忙脚乱地抢拍着镜头。 “请您将钱收起,别说这位小姐不是我救的,就算真是我救的也是我心甘情愿,和您无关的!”连徐胜文自己也不知道,他何时变得这么酷了,虽然在此极度疲劳之下,一直挺不直的腰杆竟也第一次挺得直直的:“等她好了,我自然离开了,不会碍着你们吧!” “不会!”刘总内心一凛,竟然莫名地涌上一丝敌意:“不过我们来了,你的存在就没有必要了,懂吗,解放军同志!” “这是我的事,各位请吧!”徐胜文整整身上凌乱不堪的衣服,顺势一坐,旁若无人地又堵在了门口的地上。 第二章 初次交锋 第二章初次交锋 七彩的霓虹灯下,伴随着一首首悠扬的舞曲响起,濒海广场上的人们随之起舞,一对对闲情男女踏着舞步,陶醉在浪漫的秋夜里。 刚刚踱出市区医院的徐胜文如一个失魄的游魂,木然呆立在空阔的广场。 被海明集团的刘总等人称为陈小婕的那位姑娘,因为刀口太深伤势严重,不得不紧急转往省城医院,那位财大气粗的刘总一次性包下了一个客机,专程飞往省城为陈小婕治病。他们在经过徐胜文面前的时候仿若无物,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到门口还有他这么一个人。 “原来我真的没有必要留在这里!”徐胜文在庆幸小婕还有获救的机会时,内心却蓦地涌上一丝失落和醋意,拖着个沉重的军用背包,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到了s市人气最旺的濒海广场,越是热闹的地方,他却越感受到了一种空前的孤独。 “哥们,我说这位哥们!”突然一个长相极为精明的小伙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住旅社吗,我给您介绍这里最好最廉价的旅社,服务态度包您满意!” “我……” “您先别说,我跟您说啊,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这里除了我们是正宗旅社外,其他的您肯定住不放心的!”那小伙子故做神秘地凑近了徐胜文的耳朵:“我跟您说啊,这里除了我们是本分生意人外,其他的都不怎么正经,住不得啊——” 徐胜文听他这么一说,默然半晌,良久方才迸出一句话:“可我没钱!”这话陡然听在小伙子耳朵里,也只楞了一下:“您就别开玩笑了,您这没戴肩章没戴领花的,肯定是从部队退役的兄弟,这些日子部队退役的解放军兄弟也不少了,但一个个怀里不揣一万至少也揣个千儿八百的,象您这样说的我还真是头回听见了!” “真的没有,部队买的票本来是到铁岭的,因为路上出了事,我错过了该转的车!”徐胜文似乎有点求助似地望着小伙子:“你能让我先住下吗,过几天我再给你钱?” “过几天,你是说你这有亲戚吗,或者说从你的战友那里借钱?” “不,我想在这里找个工作,挣到了钱马上还你……”徐胜文如此一说,却马上引来小伙的一片啧声:“我当你去借钱给我,找工作啊,老子还没工作呢,你当工作这么好找,倒霉,今天真他妈倒霉……”小伙子骂骂咧咧正想离开,突然被人猛地揪住了耳朵。 “放开,王八羔子,扯我耳朵干吗……”感受到激烈疼痛的小伙子猛地抬头,赫然发现一张威严的面孔:“伍小子,又在这里骗人吗?” “钟局长,是您老啊,您大人有大量,老跟我们这样的小人物过不去干吗!”被叫伍小子的小伙一边吐着舌头,一边试图赶紧溜掉。 “咦,这不是今天那位见义勇为的战士吗,你还没回家?”这位s市公安局的钟局长显得那么地平易近人,但见钟局长望着一侧的徐胜文,一边向后面招呼:“老洪,老洪过来,你要找的小伙子在这里,我可帮你找到了!” “你说哪个小伙子啊!”那老洪听到招呼跑到跟前时,全身已经湿透,活脱脱就象刚刚从水里钻出来的一样。 “是你!”几乎异口同声,老洪和徐胜文几乎同时叫了出来——原来老洪就是昨晚车上和徐胜文同座的那个中年人。 “还穿着军装,背包也没放回,是舍不得部队吗?” “不是!”徐胜文这话几乎没有思索,听在老洪的耳里极不舒服,原本温和的话语已经十分冷淡了。 “那你这是怎么回事,都一天了还在这里转悠,不想回家吗?”老洪的语气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好了:“从昨天车上的表现看来,你还勉强算个合格的兵,可你的军事素质也太差了,我就不明白了,你们的班长排长连长都是吃素的,就让你这么混了两年吗?” “不怪他们,是我自己没用——我是连里最差的兵,他们在我身上花的心血已经够多了……”老洪的眼神让徐胜文仿佛又回到了连队,说不清是恐惧还是敬畏,他近乎哀求地说道:“我已经退伍了,您就别老把我跟军队扯上好吗,我不是军人,我已经不是军人了……” “这样是不是就解脱了,很轻松了是吧,也没人逼你,不用站队列,不用搞体能,日子很自在,是吗?”老洪面目肃然似笑非笑,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徐胜文,虽然穿的是老百姓的衣服,在徐胜文的眼里,却分明感受到对方是个十足的老兵——部队出来的人都知道,真正的兵无论穿上什么衣服,那身兵味是无法掩饰的。 “您……是在搞体能吧,看您现在这汗,强度一定够大吧!”内心一波动,徐胜文已经有点口讫的样子:“可这里都是休闲的群众,部、部队不适合拉到这里来吧!” “不要东拉西扯,告诉你,你今天是退役了,但你走的太窝囊,一日为兵,终生是兵,你懂不懂这个道理!”老洪的眼里几乎如欲喷火:“就你这角色,要在我的连队,这一辈子都别想脱下军装!” “我……”徐胜文怯怯地退了两步,突然噗地一声跪在地上:“首长,我知错了,您就别再说了好吗?”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老洪的形象在徐胜文的眼里越放越大:“可我如今已经退役了,您能让我怎么办呢!” “退役了,是啊,你光荣地退役了!”老洪极不自然地念叼着这句话,突然叹了一口气,一把将青年拉了起来:“起来吧,小伙子……今天看你在车上的表现,你骨子里还是能够学好的,怎么着,愿意去我那坐一坐吗?” “去您哪,方便吗……”徐胜文正在踌躇的时候,那叫伍小子的踱了出来:“你这个傻蛋,刚才都在说没钱住旅社,人家老洪请你去还犹豫,你当老洪那地方是人就去得啊……” “一边去,你这混蛋,下次让我发现你又在这诓钱,别想讨得了好去!”老洪这一威吓,那神色比钟局长可恐怖多了,伍小子吓得赶紧闭嘴。 第三章 老洪待客 第三章老洪待客 “挎包放这里,皮鞋摆这儿,这里是洗漱用具……”一进入房间,老洪就不厌其烦地对徐胜文做着机械式的说明,面部却毫无表情。 这是一个特大号的卧室,不,精确点来说他更象个训练场:单双杆、哑铃、以及各种体育用具和服装有序地摆放在房间里,较暗的角落里是张不大起眼的小床。 “首长,我就在您这坐一会,您不需要对我讲这些的……”直到老洪讲了那么一大串“规矩”后,徐胜文才怯怯地说了一句。 “什么话,瞧我不起吗,你个孬兵——还不愿意在我这住,刚才不是在找旅社吗!”老洪那语气不容置疑:“甭说你只是个退伍老兵,就是你们连长过来,和我说话他也得掂量掂量!” “可我与您萍水相逢,到现在还不知道首长您尊姓大名呢……”徐胜文还想说下去,抬头一望,猛地发现站在那里的老洪霸气十足,紧蹙的眉头令人不怒而威,那神情好像对徐胜文颇为失望……顿时有点怕了:“既然您让我住,我就在您这打扰一下了!” “这才象句人话,好了你自便,我还有剩下的操没做呢!”话刚说完,老洪一转身,竟自顾而去,直到背影消失,徐胜文才惊觉过来:“这么晚了,他还要做什么操?……糟糕,这里除了这张床外根本没有休息的地方,他让我住下,可就一张床,那他回来怎么办?” 忐忑中徐胜文放下背包朝外走去,他想看看这个老洪到底怎么回事。 “对不起,同志,已经超过晚上9点了,您不能出去!”脚步还没迈出,两个警察模样的人将徐胜文挡住了。 “保安同志,我是老洪的朋友,现在出去找他,很快回来的!”徐胜文以为这只是一场误会。 “这位同志,不好意思,没有几位首长的特别许可,这里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出……还有,我们不是保安,我们是国安局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的一番话让徐胜文楞住了:“您是说白天也一样,没有……没有首长的许可我不能离开这里吗?” “白天您可以持工作证进出,晚上必须征得首长的许可!” “工作证?什么工作证?我哪有啊……”徐胜文还想问什么,却发现几位警察早已站到了一边:“回去吧,您是第一个问这么多话的人!”显然都已经不耐烦了。 **************** 睡梦中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徐胜文拧了起来:“起来,起来,你这孬兵,竟敢睡我的床!”徐胜文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站在跟前的老洪满头大汗、更兼火气十足,正圆睁着双目怒视着自己。 “首长,您回来了,我本来想向您请示的……”徐胜文尽力压抑自己的情绪,对这位首长的待客之道,他已经接近愤怒了,可不知为何,总没有勇气发泄出来。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个孬兵,知道什么叫素养吗!”老洪吹胡子瞪眼的:“连队没有教过你吗,只知道你没出息,原来连基本的礼貌也不懂!” “你……”委屈之下徐胜文一行清泪流了出来:“我、我怎么了,我徐胜文孬兵没素可我已经退役了,我不干了……我说了不到你这的,是你硬拉我来,你让我休息又没个休息的地方,我休息什么啊,这里一张床都没有,您这不是耍我吗,到底是谁不礼貌啊,我跟您无冤无仇的……”越说越激动,到后来已经泪如雨下,却也使老洪暂时怔在那里。 “哭完了吗?孬兵,还真没出息!”老洪一边收拾着被徐胜文睡得凌乱不堪的被子,一边漫不经心道:“当了两年兵,还要请保姆不成!” “你看这到处是闲置的门板,你的背包也好好地搁在那儿,敢说没有床?随手就可以做的事你觉得没办法?房间里这么好的条件你不知道利用,让你到一个荒岛、荒漠、或者深山老林里,你是不是要上吊了?”老洪突然语气一变:“混,混到后面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讲你是孬兵你还不服气不是!” “谁不服气,可我说了多少遍,我都已经退役了,您老这样寒碜我又有什么意思呢!”徐胜文嘀咕着,在部队他就经常生活在这种压抑里,好不容易熬了两年可以退役了,没想到还没到家就到了这样一个和部队一样令他窒息的地方—— “什么退役了,退得掉吗,告诉你,在部队你当不好兵,回到社会上也做不好人,好汉子都是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你是不是想就这样窝囊一辈子!” “首长,人各有志,我是一个大学生,我的学业还没完成呢……天生就不是当兵的料,为什么你们非得逼我走这条路呢!” “你是大学生?”这话让老洪又怔了一会:“可你毕竟去当兵了,你有手有脚的,照啊,按理说知识学得越多越聪明,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不能是个好兵呢……来来来,你给我说说!”老洪突然一下和蔼了许多,拉过两张凳子,示意徐胜文坐下。 这态度使徐胜文有点受宠若惊,嗫懦着说道: “我、我是大一那年去当兵的……那一年部队和家乡征兵都征得火热,标语也贴到学校来了……但也就是那一年父母突然都下岗了,家里没了经济来源,凑齐我的学费后父母亲再也挤不出钱了,我知道父母的难处,经常在外面做些小工——挣自己的生活费,可我要兼顾学习,需要长点时间做的事情我做不了,于是我就宁愿肚子饿点,经常做一次工用一个星期,我的钱用得很省,大部分时间我吃开水泡饭,那段时间,人家都叫我猴子,因为我太瘦!” 徐胜文望望老洪,发现他表情严肃听得异常认真,于是接着道:“我当兵是因为一句玩笑话,那天一个同学说,猴子你这么能吃苦又肯上进的,去部队吧,你到了那里肯定前途无限,这话当时就使我为之一动,是啊,标语上不是说得好吗,大学生参军的退伍后可以继续完成学业——那是没有后顾之忧的,如今我家里困难不是正好吗……另外,到了部队表现稍好的还可以优先提干,到那时我还用得着吃开水泡饭吗?犹如一幅幅美丽的图画展现在我的眼前,我就这样满怀憧憬地报名参军了……” “后来失望了是不是!”老洪叹了口气:“你这样入伍本来就动机不纯,很功利、很现实,怎么当得了好兵!” “首长您说的对,到部队后我发现全然不是这个样子,我是努力过、我也有过理想,可后来随着一次次的失败,我不得接受现实,或许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好兵,我天生就是孬兵、窝囊兵!” “失败?如何失败,你说!”老洪抽出根烟来又开始凝神细听。 “我站不好队列,班长老说我左肩高右肩低脖子还歪了一点,于是天天给我开小灶,每天不管是双休日还是其他休息时间都把我叫来,我就这样开始定型,一站就是半小时,开始还正儿八经每天给我纠军姿,一个月以后发现我无论怎样就是好不了,班长火了,宣布我从此没有权利休息,高强度的训练后别人在休息,我却只能练军姿……” “你们班长不过分,只是你的军姿后来好了吗?”老洪摇了摇头,你根本就没有军人的味道,我看你这个军姿还是白练了!“ “是的首长,后来班长让我一个人站在那里,他却做自己的事去,也没人管我——我就老一个人站着,但……但后来我自己也失去信心了,根本就不是在站军姿!” “你还知道自己不是在站军姿啊,还有,你的训练要有人看着才练的起来吗,你训练是给人看的?”老洪突然将烟头一甩:“你努力过,你有理想,亏你好意思说!” “可后来班长排长都说了,我也认可了,都说我……我这是天生的,从小就这样,我这姿势根本没办法纠正的!” “屁话,混帐话,你是孬兵,你的班长排长是无能,有这样练兵的吗,当兵的能这么认命吗!”老洪突然将凳子一踢:“一群废物!” “你……你别走!”见徐胜文起身打开背包,老洪将他拉了过来:“继续说,你在部队那个失败,如何失败的……” “那好吧,您别生气……”徐胜文偷眼看下老洪,继续道:“我反应总是慢半拍,不管是三大步伐的训练还是敬礼脱帽那些队列动作,我老落在别人后面,每次出操,每次队列训练我总要挨骂,和军姿一样,于是班长也老给我开小灶,但无论我如何努力依旧出洋相,有一次旅部首长过来检阅,全营一千多人就我一个人动作不一样,连长一生气,以后遇有重要的队列检阅都尽量让我避开,我队列差因此也在连队人尽皆知,班长排长包括连长都说,我是书读多了,所以养成了动作迟钝的书呆子习惯,两年的时间休想让我纠正过来,所以慢慢他们对我在队列里出丑也见惯不惯了,他们不说我,可部队大部分时候都在训练,天天出洋相我自己也有愧啊,于是我天天盼退伍……” “糊涂,从上到下全他妈的糊涂!”老洪叹了口气:“有了你的这些班长排长连长,这个部队都要乱套了,有这么推卸责任的吗……你看又来了,训不好又说是习惯,这样的连队难怪出了你这样的孬兵!” “我的体能也不怎么好,跑5公里肚子疼得厉害,做俯卧撑做不到50个我就再也起不来了,部队要求掌握的单双杆我只能做到三练习,可人家大部分人都是六练习、七练习,做的好的都是八练习……”老洪还在听,徐胜文也不敢停下来:“我胆子也不够大,手榴弹实弹练习差点没扔出去,幸好连长从我手里抢了出去,四百米障碍我跑不开,人家说我是安全标兵……” “够了,够了!”老洪突然大吼了起来:“还说什么,我都明白了,很光荣吗,孬兵!” “今天到这里,自己整理一下,睡觉!”平静下来的老洪刚转身,却又回过头来:“对了,你那个混帐连队什么番号!” “报告首长,我曾经服役的是b军l师3营8连,以前h旅扩编的!” “你……”这么熟悉的番号听在老洪的耳里无异晴空霹雳,他口口声声的混帐连队原来正是老洪过去的老连队!虽然经过无数次裁军扩军,营番号变了,团番号改过,师改旅旅改师也经历过数次,但英雄的8连一直未动,这次这个窝囊至极的士兵竟然来自英雄8连,残酷地折磨着老洪的心。 “告诉你,今天你到了这里,就别想这么轻易出去了!”老洪一本正经,绝不像在和徐胜文开玩笑。 “为什么,首长,我想明天就离开您这里了!” “想得倒美,我这是想走就走得了的地方吗!” “可您总该说个理由吧!” “理由……哦,对了,你昨天自卫过度,几名歹徒因此身亡,虽然尚未判刑,可你被限制自由了!” “就算要关,我也不该关您这里吧!”徐胜文嘀咕两声,没想到却惹怒了老洪:“不关我这里,你想去哪里啊,告诉你,我说关这里就是关这里,这就是公安局,你不信试试,看你有没本事出去!” 第四章 特殊训练(一) 第四章特殊训练(一) 一天、两天、三天,转眼一个多星期过去。 徐胜文一直被丢在老洪的那个操场式房间里,更令人难受的是老洪几乎天天早出晚归,他每天早晨不到5点就起床,在房间那些训练器械上折腾半小时后出去,然后就是一整天,到晚上10多点钟才大汗淋漓的地回到房里,往往徐胜文积了一肚子的话刚要和他讲,他已经呼呼大睡了。 这段时间老洪好像忘了有这么一个人,从来没有想到要留点食物或水给焦躁不安的徐胜文,前两天徐胜文还能挺着——部队临行给每个退役兵买了大量食物和水,后来带来的东西吃完了,强烈的饥饿折腾着他,徐胜文的愤怒逐渐到了极点。 清冷的月亮高高挂在空际,转眼又是大半夜,“咕……”一阵饥饿感袭来,徐胜文禁不住紧缩了下肚子,看到酣然入梦的老洪,突然一股怒气油然而生:“起来、起来,你个杂种,老子不干了!”徐胜文极力摇晃着熟睡中的老洪。 “别吵、睡觉!”老洪翻了一个身,继续呼噜呼噜睡他的舒服觉。 “睡个鸟觉,老子饿了几天了,能睡得着吗!”见老洪没有反应,徐胜文几乎跳将起来:“你个混蛋、神经病,老子和你无冤无仇……”几乎是连哭带吼,徐胜文半夜的叫声终于起了作用。 “老洪,有事吗,出什么事了?” “老洪,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别吵了大伙睡觉哈!” 从隔壁传来各种声音,徐胜文到此时方才知道,原来四面都住有人。 “好了好了,没法睡了!”老洪一骨碌坐了起来,点根烟:“对,现在这样子才对劲!”他好像根本不知道徐胜文是在对他发怒:“你小子平时要是像现在,也可能不会是个孬兵了!” “抽烟吗?”老洪第一次将他的烟递到了徐胜文的面前:“这玩意男人抽的,你现在有资格用!”老洪似笑非笑。 见徐胜文根本懒得理他,老洪递给他一包方便面:“先吃点这个吧!” “拿来!”徐胜文也不客气,一边啃着一边道:“水呢,哪里有水!” “这是钥匙,后面是水房……”没等老洪说完,徐胜文飞也似地接过钥匙而去。 “有病,一个水房竟然也是铁门,难怪老子发现不了!”猛地灌水的同时,徐胜文还在诅咒着老洪。 “快停下!”见徐胜文如此疯狂地灌水,紧随过来的老洪将他一把扯了过来:“饿了几天还这样灌水,要命不要!” “我死了你不正顺心吗!”徐胜文对老洪的好意根本不领情:“好好地你关老子几天干吗,囚犯也得管饭啊,老子到底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哟嗬,这不也是硬起来了吗!”徐胜文越是骂,老洪反而越是高兴了,等他发泄了个够,老洪才慢慢地踱近:“小子,别得理不饶人,老子老子的,老子还是你的首长呢!” “我呸,什么混帐首长,老子不希罕!” “不希罕,你希罕这个吗?”老洪从内衣口袋里摸索出一张纸条,那是一张传真件,上面清晰地写着: 命令 b军l师3营8连战士徐胜文延迟退役,延迟期间暂在s市国安局听调,此同志去留由老洪同志决定。 此令 b军司令部 2006年12月 “这个是复印件,或许你信不过,行,现在是凌晨3点,我就给你们b军军长来个紧急集合,让他电话里跟你讲!”老洪煞有介事地拿过手机,说了几句后将电话给了徐胜文。 “小徐啊,知道我是谁吗?”那声音虽然和蔼,却极为刚性,徐胜文一听就听出声音来了:这不就是b军一号人物冯军长的声音吗!虽然两年时间里冯军长只到过l师数次,但每一次他的到来都会给战士们留下深刻印象,徐胜文当然也不例外。 “首长好!您是冯军长吧!” “晤,我就是,小徐啊,回到家乡了吧,家乡还好吗……” 徐胜文蓦地像触电一样站得笔直:“l师3营8连战士徐胜文正和首长通话,请首长指示!” “好的,小伙子,好好跟着老洪同志,要像尊敬我一样尊敬老洪同志……”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徐胜文已经听不清了,激动之余却又有点疑惑:一号首长竟然半夜给我这样一个窝囊兵打电话,可他直接给我的第一个命令竟是跟着这个近乎变态的人…… 徐胜文刚刚发了阵狂,这会又突然变得沉默起来了。 “怎么,还有疑问吗?” 徐胜文摇了摇头。 “没疑问你这个兵算是正式归我接手了,在我手里,你不可能混得下去的!”老洪坏笑着: “现在我命令,睡觉!”再也不看一旁发呆的徐胜文,老洪自顾睡了过去。 ****************** 那晚徐胜文一夜没睡,凌晨5点刚有睡意却听到了一阵长长的哨声,在连队这是起床哨,虽然走出了连队,口哨的声音依旧惊醒了刚刚闭眼的徐胜文。 “你个孬兵,起床哨,没听到吗!”老洪一边飞快地穿着衣服,一边近乎发怒地踢着睡在几块木板凑起的矮床上的徐胜文。 “快点、快点!”老洪那声音绝对比新兵连班长还凶,徐胜文手忙脚乱地穿着衣裤,拿起了不久前收藏好的腰带。 “干什么去?干什么去?” 老洪见徐胜文往门外就冲,板着脸道:“乱七八糟的,早上第一件事是什么,连队没教吗?” “报告、报告老洪同志,在连队第一件事是出操或者体能,然后整理内务!”经过头天晚上一号首长的交代,徐胜文已经默认了老洪对自己的管理。 “废话,这里改过来了,由于训练地方较远,先整理内务,限你3分钟内把被子叠好!” “3分钟,我在连队最快也要5分钟!”虽然争辩着,徐胜文依旧趴下身子,开始叠起了被子。 “停,停下来!”老洪突然一脚踹了过来:“叠个被子叽叽歪歪的,今天不叠被子了,你喜欢训练老子让你训!” “没听到吗,叫你停下来!”直到徐胜文无奈地站起,望向他,老洪才突然叫了一声:“立正!” 徐胜文条件反射般地并拢双脚,两腿绷直,内心忐忑不安地猜忌着老洪下面的动作。 “左肩低一点,头歪过来!”老洪像琢磨一件艺术品一样矫正着徐胜文的军姿,良久,方才点了点头:“对头,就是这样,你别动啊!” 徐胜文听到侧后方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这是用塑料泡沫保护的,全是特制地雷,这些东西触地就炸!”徐胜文听着老洪念叼,已经异外吃惊了,因为正站军姿全身绷得紧紧的,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突然感觉头上一片冰凉,应该是有铁制品放到了头上,紧接着感觉有什么东西塞到了两腋下。 “夹紧!”听着老洪的命令,徐胜文不情愿地两手往里一压。 “行,这绳子扎实,不会掉下来了,这里也夹紧!”老洪指的是双腿间,看见徐胜文双腿将那东西一头的绳子牢牢夹住了,老洪才缓缓道:“你的头上顶了一个特制地雷、两腋和双腿间也各夹了一个,我不帮你取下你要乱动,地雷一爆炸你可就成了烈士了……” 老洪那声音不啻晴空霹雳,把徐胜文吓了个够呛,虽然早就猜到了什么,毕竟没亲耳听到这么残酷……不断诅咒老洪的同时求生的希望也支撑着他,他还真不敢乱动了。 这个老洪如此神秘,他的能量大到连一号首长也对他如此尊敬,我毫不怀疑他敢放几个真地雷在我的身上,我真的一动也不敢动了,就这样一日一日,有几次因为我支撑不住,身上的地雷眼看要掉下来了,是老洪飞也似地接住了,我看见他的脸色是如此苍白,这更证实了地雷的真实性,但他接地雷的反应如此地准确而及时,又使我不得不对他心服口服;我想,这种训练方式,除了他,还有谁能做到呢! 从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老洪对我的军姿训练加大了量,我也逐渐习惯了,我甚至感觉不到身上地雷的存在了,但我相信,别说一个小时,就是一分钟,我在连队也从来没有这么标准过,我找到感觉了,我站在那里应该像一个兵了,那天,老洪气喘吁吁搬回了一块有他个头高的镜子。 “孬兵过来,现在不训练了,过来帮个忙!”老洪将镜子立好,找来锤子,自顾打起了边上的钉子。 “报告老洪同志,我想问个问题!” “什么问题,问吧,今天老子高兴!”老洪突然肃然道:“你也来了一个多月了,最难过的军姿一关已经解决了,所以立个镜子让你自己也欣赏一下!” “报告老洪同志,我的问题没了!” “我当然知道你问的就是这个,不过凭良心说,你这一个多月的辛苦值吗?”老洪望了望徐胜文:“你看起来已经像一个兵了,虽然差不多是用生命换来的。” “报告……老洪同志,值,再苦再累再危险我认了!” 徐胜文蓦地眼泪哗然而下。 其实在连队,我一直想找到这个感觉,可我一次次失败了直到退役,班长排长连长用尽了心思,可他们最终没能帮我找到这个感觉,连队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都对我失去了信心……如果不是老洪,我可能一辈子不能体会兵的意境,我或许要后悔一辈子……不是老洪,我去哪里找到这么好这么优秀的教官…… 第五章 特殊训练(二) 第五章特殊训练(二) “想家吗,铁岭离市区只有半天的路程,可你这一退役,一个多月了还没回趟家,你的父母会不会担心,他们知道你在这吗?”这会的老洪显得那么地亲切,斜躺在徐胜文搭起的木板式地铺上,正和满头大汗的徐胜文闲侃。 “对不起……老洪同志,我的俯卧撑任务还没完成!”徐胜文艰难地支撑着:“351、352……” “任务?”老洪蓦地从地铺上跳了起来:“做俯卧撑怎么是任务了?” “不是任务……是什么?不是您下达……的吗?”徐胜文口中说着,手下却绝对不停。 “做了多少了?” “370……380……还有最后一个!” “好,就是从这一个开始,接着往下做!”老洪突然兴奋地叫了起来:“别停、别停,我不叫你停你千万不能停,听到没有……” “好……到底要做多少?” “你数数目干什么、以为做俯卧撑是做数学啊!”老洪突然高叫道:“做下去,一直做下去,没我的命令不准停……” “我、我不行了……”又折腾了好一阵,到底做了多少,徐胜文真的不知道了。 “就是要从做不了开始做,有突破才有创新,明白吗,没我的命令不准停……”老洪一个劲地催促,徐胜文机械式地应付,突然“嗡”地一声,整个大脑失去了知觉。 “起来、给我起来……”蒙蒙胧胧中徐胜文挣扎着爬起,象征性地折腾几下,终于趴了下去。 *************** “起来,你个孬兵,连俯卧撑也做不了!”第二天凌晨尚在睡梦中,徐胜文就听到了老洪爆炸似的吼声。自从徐胜文军姿练好之后,老洪好一阵没对他发脾气了,这会火山重新爆发,徐胜文反而有了一种亲切之感。 手忙脚乱穿好衣服,徐胜文蓦地敬了个礼:“是,老洪同志,我该怎么做?” “怎么做,去死,一个军人练不好体能,你还做什么军人!”老洪突然大叫一声:“上杆!” “请问老洪同志,单杆还是双杆?”徐胜文看看单杆,又看了看双杆,老洪不发话,他不敢随便上去。 “都要上,磨蹭什么!”但见老洪站在单杆面前:“给我把一到八练习全给做上,做不上不用吃饭了。” “报告……老洪同志,我只能做到三练习!”徐胜文怯怯地望着一边的老洪。 “废话,不做怎么知道,给老子上!”在训练场上老洪从来说一不二,一个多月来徐胜文早已领教。 “撑臂……后倒……”做到三练习时,徐胜文突然觉得一阵轻松,紧接着四练习,五练习,但做到六练习却再也撑不下去了,虽然没有完成老洪的要求,徐胜文却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我……我做到六练习了,我竟然可以做到六练习!”六练习,在连队也能挺起胸膛做人了,徐胜文当了两年的窝囊兵,这回当然特别兴奋了。 “六练习,这也能高兴吗!”但见老洪拉着单杆,十分潇洒地甩了几个大回环——那是最高难度的单杆八练习:“这八练习也平常得很,老子40多岁,做这东西还玩儿一样,你不脸红吗,孬兵!只有你们这种孬兵才觉得希罕。” “可我做不到……我能有什么办法!”徐胜文大喜之后转向大悲:“难道我不想吗,你以为谁都能像你这么潇洒!” “潇洒?你说这是潇洒?”老洪狂吼起来:“昨天要你做俯卧撑,你给老子做数学,点给谁听啊!”说到后来已经接近发怒了:“这单双杆就是体能和技巧的结合,你做不了俯卧撑,你凭什么做单双杆七练习、八练习,一分汗水一分收获,你以为很潇洒吗?” “不断坚持,才能不断突破,你也才能像你说的那啥潇洒做完七练习、八练习……你现在做到六练习了,很希罕吗?一点也不奇怪!这一个多月,你以为白练了吗,难道你还真的仅仅在站军姿……体能是综合性的,你用一个月的时间就能从三练习突破到六练习,七练习八练习又算什么,随随便便就说做不到,你有对自己负责任吗,你对得起这身军服吗!” 老洪的一通话虽然难听,徐胜文却知道其用心良苦,当下蓦地趴下,就此做起了俯卧撑: 老洪说得对,不能轻易对自己认输,在连队就是因为我的轻易认输,不仅欺骗了自己,也欺骗了班长排长连长和无数战友,我也因此博得了窝囊兵的“荣誉”,我不想再窝囊,我不想再像退伍的时候一样带着遗憾带着后悔离开部队,既然我有了这样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我就要努力奋起。 徐胜文越来越觉得,越是在老洪愤怒的时候才越显出他的可爱和亲切,他决定了,就算刮掉层皮,也要配合老洪的训练,做回一个真正的士兵。 ****************** “从今天开始,把这些东西绑上!”但见老洪捧出一堆沙袋:“两手、两脚各绑一个,胸腹部用大的!” “我要绑多久呢……还有,什么时候可以取下?”徐胜文潜意识里对老洪已经颇为尊敬了,这话问出去是以也特别“温柔!” “废话那么多,叫你绑你就绑,老子不叫取下不准取下!”老洪好像并不领情:“还有,讲话这么娘娘腔干吗,奶奶的,当兵的没有当兵的味道!” “是,老洪同志!”徐胜文麻利地将沙袋绑好,直到自己像个大粽子了,突然感觉滑稽,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很好笑是吧,你个孬兵!”老洪突然大叫一声:“孬兵!” 徐胜文楞了一下,终于也大叫一声:“到!” “又是娘娘腔,没听到,再回答一遍!” “到!”徐胜文倾尽全身之力,一个到字几乎从丹田崩了出来。 “科目:八公里越野,目标:濒海广场,出发!”老洪命令刚出,已经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徐胜文只好拼命赶上,因为通过一个多月来的相处徐胜文知道,如果落在老洪的后面,后果常常是难以想像的。 从这天开始,我的双手双脚和胸腹部都被绑上了沉重的沙袋,吃饭、训练,除了睡觉我出来没有除下过,可老洪没有因为我身上绑了这些东西减少训练量,俯卧撑一样做,八公里越野一样跑,单双杆一样上,许多很难做到的动作老洪逼着我去完成……虽然艰难,可我明白他是为我好,他希望我不再窝囊! 再尴尬的是队列训练,我被绑成棕熊一样被老洪训着,我不知道这样训练的时候动作有多难看,直到有一天早晨,老洪突然叫醒了我。 “孬兵,整理着装!”徐胜文一下床,老洪就开始喊口令了。 “不对,今天这些劳什子要卸下来了!”老洪看见举止臃肿的徐胜文突然露出微笑:“这样过去,那边要看笑话了!” “是,老洪同志,请问今天训什么科目!” “检验成果!”老洪突然郑重地看着徐胜文:“和新兵连一样,已经三个多月了,今天如果检验通过,你就自由了,根据你自己的意愿,你可以选择走或继续来此受训!”老洪像是卸下担子一样:“该结束了,你已经像个兵了!” “是,不过请问老洪同志……” “向后转!”老洪好像并不愿意回答徐胜文的问题,但从他复杂的表情徐胜文可以知道,这种日子已经不长了,看似凶狠实则友善的老洪将很快结束这种对他的“领导!” 那天老洪带我到了一个武警中队,在那里我进行了一天的队列训练和体能器械等训练,我惊讶地发现我队列动作的‘慢半拍’消失了,我的体能成绩在他们中队竟然也是全优,我逐渐明白了负重训练的好处,我要感谢老洪同志,是他给了我彻底告别孬兵的机会,可当我回到国安局,老洪拿出我退役时候的那个背包后,我瞬间从梦中回到了现实。 “小伙子,不得不跟你说这句话了……”老洪沉默好久才暴喝一声“徐胜文!” “到!” “你的兵役生涯到此结束!” 老洪的一句话让徐胜文怔了好久:“您说什么,小、小伙子?您叫我徐胜文!” “对,你不再是孬兵了,你也不再是士兵了!”老洪微笑着:“你这样走,我才放心!” “可……” “对了,那纸复制的命令很容易造,而你的那位一号首长,我的老战友,他答应给你、也给了我一个这样的机会,不想让一位战士像当天的你一样走出军营,明白了吗?” “首长!”徐胜文突然倏地敬了个礼:“我明白了,可我感激你,真的很感激你!”哽咽间泣不成声,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第六章 老洪其人 第六章老洪其人 “小伙子,先别忙走!”徐胜文狠狠心刚转过头,老洪身边一位中年人叫住了他。 “您是……” “我姓钟……” “我想起来了,我们见过面,您是市公安局的钟局长!”徐胜文啪地敬了个礼:“首长好!” “变样了、变样了!”钟局长叹息一声:“三个月前因为你老洪在我面前发牢骚,我还以为他开玩笑呢,想不到还真……”钟局长摇了摇头:“小伙子,愿意去我那坐坐吗?” “去吧,小钟不会像我一样扣你三个月的!”老洪坏坏地笑着:“你啊,家里不是很困难吗,真要想在这找工作肯定要让小钟帮忙,他会卖你面子的!” “老洪别给我添麻烦了,嫌我不够乱是吧……不过,这小伙子如果真想找工作,我倒是有个去处!” “谢谢……谢两位首长了,我确实还不想这么快回去!”谈到工作,徐胜文蓦地想起了陈小婕,这几个月来都是高强度训练,根本无暇想到别的东西……此刻一旦放松下来,那姑娘的影子顿时充溢了徐胜文整个脑海:“不知她伤势如何了,如果好了,她现在在哪里呢,她还记得她是为我挡的那一刀吗……” “走了,小伙子,想什么呢!”突然钟局长将他拉了一把,徐胜文向后望去,老洪点了点头正目送他离去,却也满眼是泪。 以前从未见过老洪流泪,可这回见了,我却万般难过,我知道,那是送别的泪,或许老洪已经决定,今天一旦让我踏出这个门,以后就再也不会让我进来了,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三个月里,在老洪那个特殊的“军营”里,他让我实实在在做了回真正的军人。让我今天才有了真正退役的感觉,我哭了,但眼泪藏在心里,因为我不想再做孬兵。 “小伙子,和老洪相处这么久有什么感想吗?”钟局长双目凝视着徐胜文,神情异常严肃。 “这个、老洪,不错的!”徐胜文找不出更好的词:“他不喜欢孬兵!” “这话很恰当,不过分,虽然我很久没带过兵了,可我一眼就知道,经过老洪训练的你现在绝对是个好兵……和三个月前没法比啊!”钟局长叹息一声:“这就是老洪,他经常能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钟局长黯然道:“可就算和你相处了三个月,那又怎样,你除了知道他叫老洪,他把你训成了好兵外,你还能知道什么呢?” 徐胜文摇了摇头:“除了训练,老洪很少说话。” “这就是老洪!”钟局长感慨道:“在连队我和他相处了一年多,也从来没见他有什么特别,直到那一场战争……让我知道他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如今20多年过去了,他对我来说依旧那么神秘……” “小伙子,想听听老洪的故事吗,我猜他不会和你讲这些的!” 徐胜文点了点头。 “那好吧,你也算和他有缘,我今天就和你讲讲!” 钟局长的思绪回到了20年前的80年代,那个时候,中国南方的对越自卫反击作战依旧进行得如火如荼,老洪是曾受过特训的8连连长,钟局长则是8连3班班长。 老洪他们奉命据守在老山一线,那个时侯敌我双方火力点交叉布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双方盘踞在酷热干燥的猫耳洞里,展开了漫长的拉锯战。 战斗进行到一个月以后,老洪所带的一连人已经所剩无几,钟局长也由三班班长升任一排排长,他和老洪一样,仅带廖廖数人坚守于阵地一隅的一个猫耳洞里。 因为老洪所在位置的险要,那段时间里,钟局长听到了从老洪洞口方向传来的无数次激烈枪声,先是越军三个加强连的兵力连番猛攻,接着又是我军侦察连的几番激斗,钟局长猜测:老洪阵亡了,而洞口应该已经陷入了敌人的手中,从守敌之顽强来看,应该不是普通的越军部队。 因为位置的险要和守敌的顽强,这个洞口后来引起了总部的重视,给特战大队下达了必须夺取的死命令,但特战队和侦察连一样,牺牲十余名战士以后再也不敢强攻了,于是准备封洞,这一封就是一过多月,期间发生多次零散战斗,特战队竟然牺牲了30多名队员,终于在一个阴暗的夜晚,侥幸摸进洞内的特战队员生擒了正在熟睡的“敌人”。 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与其对峙一个多月的人竟是区区一人,不仅如此,包括前面三个越军加强连,还有我军侦察连的战士,总记近千精锐部队的对手也仅是这区区一人,而他,就是打红了眼在洞内根本无法辨别敌我的老洪,身畔早已牺牲的近百名战友的尸体激发了他的斗志,靠罐头和洞内滴水支撑他足足守了数月之久…… 坏就坏在老洪被特战队“俘虏”的同时,洞内还藏着一个受伤的越南女兵,他因此被冠上了叛国罪的嫌疑,而这个女兵在当时审讯时也极不合作,对于老洪是否叛国的问题,她不置可否,却又笑得那么诡秘,老洪就这样以叛国罪之名被俘了,由于证据不足不足以判成死刑,这一关就被关了20年。 “直到数个月前情况才清楚,这个越南女兵是老洪军校时的同学,她摸进洞内被老洪打伤,发现是熟人后老洪没有要她的命!”钟局长接着道:“她被释放后一直记挂着老洪,几年前就寄了一封信过来,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这封信辗转数年之后直到几个月前才转到了我们这里!” “老洪出来的那天,又做了一件常人难以想像的事!”钟局长望着听得入迷的徐胜文:“那一天不知从哪闯来一支神秘莫测的恐怖分子,他们绑架了途经我市的一个国际考察团,这些人中有任何一个出事,必将在国际上引起波动,对我们国家的形象非常不利,市区出动全部警力加上当地驻军一个团,竟然先后被恐怖分子干掉了一百多人,还牺牲了6名狙击手……我们的狙击手刚刚扣动扳机,却总会先行倒下,当时也不知道对方为何如此厉害。” “那个时候因为路途的关系,特种部队最快要一个小时才能到达,但恐怖分子可能不到半小时就会离开我市,在这种情况下,当时在场的军区首长和我顶着压力把老洪放出来了。” “我们知道他是神枪手,知道他常能创造奇迹,但关了20多年,着实有点担心……可担心后来证明是多余的,这个老洪,恁是凭着手中一支改装后的老式步枪将数十名歹徒牢牢钉在船上不敢动弹,最终我们数千军力警力难以完成的事情、却靠老洪有惊无险地救回了人质。” “歹徒走后,不仅俘虏,甚至连遗体也未给我们留下一具,经过特战专家对现场遗留物的勘定,后来肯定这是一批经过特殊训练的不法分子,这些人在轮船沉没后仍能逃生并将所有遗体带走或销毁,我们因此也得出结论:这批人有着严格的组织和纪律性,将是一股难以对付的劲敌!” “我们侥幸获得一个奇怪的头盔,那是唯一完整的战利品!里面装有芯片,可以间接发号施令——代替你的眼睛你的手,助你完成射击……上面有个射击孔,一百多名优秀的战士和警官们,就是牺牲在那射击孔下——那叫头盔枪,眼睛盯向哪里,子弹打到哪里,是当今大国正研究的最先进的特战武器之一!可就是装备如此先进武器装备、训练有素的恐怖分子,他们栽在了老洪的枪下,而老洪,凭借的是我为他私自保管了20多年的一支老枪。” “这件事之后,老洪接到了一个神秘的命令——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具体来自哪里,我只知道老洪不光出了监狱,还搬进了国安局大院,只知道老洪接到的是上级的命令……虽然离公安局只有咫尺之遥,但自他到那里后,国安局那块地方也开始变得神秘起来了!” “大家一直以为老洪是靠那个越南女同学良心发现出来的,可我知道,这里面或许还有很多我们不清楚的事情!”钟局长意味深长地望着徐胜文:“小伙子,我说的话你明白吗?” “您是说他训我也不光是为了让我做回好兵,或许也有其他目的?”徐胜文蓦地一惊:“可他为什么今天让我走?” “这我就不明白了!”钟局长叹息一声:“不过你记住,老洪是值得信任的一个人,他无论要你去做什么事情,应该都是值得去做的!”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呢?” “老洪不是说了吗,要我帮你找个工作,怎么了,你不愿意留在市里吗?” “我愿意,谢谢钟局长!”看得出来,徐胜文那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因为对他来说,只要能够留在s市,他和那个姑娘的距离就近了一步,也就有了机会…… 第七章 保镖风波 昨天作家专区出了问题传不了稿,向兄弟们致歉 第七章保镖风波 在钟局长的带领下,徐胜文到了一个学校式的训练场,在那里钟局长告诉他,这里以前是个警校,警校搬迁后由于工作的需要,这地方成了一个特殊人才的培训场所。 “您带我来这干吗呢,难道……不是给我找工作吗?”徐胜文小心奕奕地问着,他生怕钟局长给他的回答是另外一种——看这地方,很可能又是集训什么的;毕竟,和老洪相处的那三个月是近乎恐怖的,虽然结局是那么地令双方都感到满意。 “小鬼头,还是被老洪吓怕了——你放心,我不可能是老洪,他能做到的事我也没办法做到!”钟局长嘿嘿笑了两声:“这里所进行的,不过就是例行公事般地走几天队列,上几天简单的培训课,然后上岗!”钟局长继续道:“这是我们公安局负责的一个保安培训基地,凡正规保安上岗都必须到这里来过过堂!” “您是说,要我做保安?”徐胜文的神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落寞。 “是的,不愿意吗?听老洪说你是个尚未毕业的大学生,是不是看不上保安这行业啊!” “当然不是,我觉得……我觉得职业是没有高低贵贱的!”徐胜文嗫懦着,从内心来讲他是更想找个“体面”一点的工作的,比如做个民警,这样的话见到那个女孩后他才能把胸脯挺得直点。 “实话实说吧,你大学的专业荒废得久了,而且才读了一年,在这个市场经济时代是很难找份工作的,再说了,现在的民警都要经过公务员考试,我也没这个能力让你进入公安队伍,我只能根据你的特长——暂时让你在保安岗位上呆上一阵子,我相信迟早,老洪会让你回去的。” “您考虑得太多了……”徐胜文将背包松了松:“其实我蛮喜欢这种感觉的,不知怎地,这里让我有回到军营的感觉。” “那就对了,告诉你吧小伙子,从今年开始我们这里招的全是优秀的退伍军人,差点的还不要呢,若非你经过了老洪三个月的特殊培训,你是没有资格来这里的!” 两人一边说着早到了一个排房前面,这里是培训基地的宿舍,和部队的布置几乎没有两样。 “起立!” 刚刚跨入大门,随着一声震聋发馈的嗓音,排房里所有的人直挺挺站了起来——像极了连队的“仪式”。 “报告局长,保安第三期队员正在休息,队长梁志坚!” “稍息!”钟局长也和部队首长一样说了几句例行话,随后指着徐胜文:“这小伙子今年刚刚退役,三期报名的那会没赶上,今天就算是开个后门吧,我介绍他到你们这里来学习,也请你们这些先到的小伙子关照一下!”说完招了招手,那梁志坚随即向前:“请问局长有什么指示!” “这小伙子不错,军事技术也很过硬,有些别人胜任不了的工作可以考虑他!”钟局长的意思非常明显,那梁志坚啪地敬了个礼:“请局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 钟局长的话很明了,这也使徐胜文成为培训众人中受到特殊“关照”的一个人,虽然培训期几乎要结束了,而徐胜文也仅仅是在此处“走了几天队列”,但没有任何人怀疑,真到安排工作的时候,他肯定是特殊考虑的一个人——因为他是市公安局局长带来的唯一一个兵。 “徐胜文、我说那个什么徐胜文的,你他妈的过来!”此刻,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带着一帮人,对着徐胜文充满了火药味,自徐胜文来到培训基地的第一天起,他们就已经看他不顺眼了。 汉子名叫谢天保,个高近1米9,据说曾是解放军某部师侦察连退役的优秀班长,军事五项在整个集团军也拿过名次。 “谢天保吗,找我什么事?”此刻的徐胜文虽然看出有些不对劲,但他相信钟局长的话——能到这里的都是优秀军人,而优秀军人都是有素养的。 “什么事!你当过兵吗,知道怎么跟班长讲话吗?”其中一名身材偏“苗条”的队员显然是谢天保那边的:“别说班长,就算老兵吧,也不是你这新兵蛋子可以这么随便讲话的!” “我、我怎么是新兵蛋子了!”虽然自己在部队简直是个窝囊兵,无论军衔还是职务都顶多是个老兵,但自己毕竟服完役了,此刻听对方称自己新兵蛋子,徐胜文自然不服输:“谁要觉得我不配和他讲话,请闭嘴就是,老兵新兵不是叫出来的——你们说了不算!” “哟嗬,还挺有个性的!”“苗条”摩拳擦掌却随即被大个子谢天保推到了一边:“别惹事,他有上头罩着,到时吃亏的还是我们!” “你看他得意的!”“苗条”似乎颇为不忿:“徐胜文,别以为你上面有人,这个培训眨眼就过,到时候看老子教训你!” “明人不说暗话,你姓徐的不是靠真本事进这里的,你怎么着原本不关我的事,只是有个差使你不许和我抢,即便是被你抢到了,咱兄弟到时也不会放过你!”谢天保咂咂嘴:“其实就凭你的本事,你也不能胜任那个工作的,只是有的时候有些人肯定耍手段——我谢天保即使不要这个工作,对那现象也是深恶痛绝的。” 这一番话听在徐胜文耳里自然颇为不忿,他缓缓向几人靠近:“既然这样,我徐胜文也交个底:第一,你们说的什么我莫名其妙;第二,你们如此行事实在有愧军人形象;第三,徐胜文过去或许胆小过,可现在你们真的找错了对象……”自老洪那出来以后,徐胜文俨然已经脱胎换骨,军人的那种强悍气质表露无遗。 “这么说那工作你是要定了?”作为曾经的师侦察连优秀班长,谢天保自然也非常人,眼里已经露出了煞气,他旁边几个人更是虎视眈眈、极不友善地注视着徐胜文,而徐胜文由于初来乍到,身边几乎没有一个帮手,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怕了,现在才怕已经晚了!”谢天保稍一用劲,已经猛地一记冲拳打出,他人高马大,站在徐胜文面前陡地高出了一个脑袋,不须怎么费力,这一拳实实在在朝徐胜文脸部招呼过来。 突然一阵晕眩,谢天保听到了“咔嚓”一声声响,紧接着自己的关节部位传来了钻心的痛。 “你、你是什么人?”谢天保抬头时,眼前站了个中年人,中年人虽然年纪偏大,饱经沧桑的脸上却愈显彪悍,其神情不怒而威。 “以前看见一个窝囊兵,我花了三个月才将他训得像点模样,可我今天看到了这么多土匪兵,我该怎么做?难道我就这样一直训下去吗!”中年人自言自语,一旁的徐胜文却早已喜形于色:“首长,您来这里了!” “是我,我老洪来看你了!”来的正是老洪,但见他转向徐胜文:“本来就是想看看你,刚才听到你们的对答,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那您……” “你听我说,你们这里呢,所有的学员培训后都是要到保安公司上班的——只有一个例外——这个特别选出的学员在这里培训结束后要随我去集训三个月,以便担当特殊的任务!” “这个任务呢,说起来其实也不算复杂,原因吗就是前段日子有位女士遇到劫匪,该女士的公司拿出了5000万给市公安局下属的保安公司——请一个拳脚过硬的保镖来保护她的安全,还必须是文武双全、能处理简单办公事务的……” 话说到这里,老洪顿了一顿:“这个任务看来非你莫属了!” 这话引来了现场一片骚乱: “老头,你说什么!” “胡言乱语,你算什么东西!” 局面几乎失控,只有关节已脱的谢天保满脸痛苦不发一声:他已经知道了此人的厉害,可惜从外表看来谢天保却半点事也没有——无论痛得多厉害,部队已经铸就了他坚忍的性格,这许久的激烈疼痛他恁是没吭一声。 老洪嘿嘿笑了几声:“他娘的,都当自己退伍了吧,放鸭子一样,哪里像个当兵的!”这话很有作用,几乎随着他的话语抛出,众人静了下来。 “我看就这个大个子有点兵味!”老洪突然将谢天保一拉,“咔嚓”数声,卸下的关节竟在瞬间接上了:“大个子你也不行,痛就痛,你忍什么,已经像个土匪了,还要什么面子!” 这话说到了谢天保的心坎上,但见他垂头丧气:“我知道您不是一般的人,何必跟我们晚辈见教,有话请讲吧!” “也没什么话,不过就是来看望一个小朋友,被你们孤立的小朋友,你们刚才不是说了吗,怕人家耍手段,是怕那个保镖的工作被人家抢了吧,我这里也告诉你们,除了他,这里还真没有人可以胜任这个工作!” “别冲动,不要以为我是信口开河,先说第一条,这里有哪个跟过我,跟我训练过?告诉你们,现在雇主已经开口了,聘任保镖一个月后就要马上上岗,还要跟过我老洪的,这里除了徐胜文,已经无人符合条件了;第二,人家提出了要能处理简单的公务,说的明白点,需要大学的学历,你们谁有啊,就人徐胜文有;第三啊,你们这样欺负新人,哪里像部队出来的优秀战士呢,倒有点像监狱的囚犯……” 老洪举了n条徐胜文做保镖的理由,把这里数十人几个月的梦想彻底粉碎了——挣的是巨款,听说保护的还是美女,谁能受得了这样的诱惑,即使是这些刚迈出军营、受过严格纪律约束的战士,稍一想像,也不免有些蠢蠢欲动,此刻梦想被老洪顷刻粉碎,顿时无比愤怒,数人已经怒骂起来。 第八章 军队传承 第八章军队传承 “老家伙,你算老几!”人群中一个身材瘦削的小伙子满脸不服的神色,小伙子叫殷天广,98年兵,在南边某部队近10年服役,早就是“老兵油子”了,虽然个子不高,但由于其服役前进过武馆,练得一身好武艺,在连队除了连、排长外,几乎连班长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一向就是目中无人的。 “你说的头头是道,凭什么让我们相信,若是教官也还罢了,可你不是……你说要跟过你的人才可以做保镖,我没跟过你,但我敢说,凭你这把年纪不要说胜了场中这许多兄弟,你想赢我可也得掂量掂量了!” 殷天广和谢天保这两个带天字的一直在暗中较量这个保镖的位置,此刻横插进一个徐胜文,竟然自动走到一起来了。 谢天保虽然刚吃过老洪的亏,但那动作太快,快得有点像魔术,见殷天广发难,谢天保下意识下也颇为兴奋:若是殷天广赢了,说明这老头刚才那一下纯属取巧,自己也不必怕他了;若是输了,他殷天广吃了一个亏,以后也就没脸揭他刚才的短了,刚才被老洪所制的窝囊相,别人看不出,殷天广这武术高手肯定早看破了…… 谢天保这么想着,其实他还真是高估了殷天广——应该是低估了老洪,殷天广武功高强确实不虚,但如老洪如此之快、接近“神化”的功夫,以殷天广的眼力,根本无法看出个子丑寅卯,他之所以敢向老洪叫阵,因为他压根不知道老洪在那电光石火般的瞬间制服了师侦察连出来的大个,他甚至认为是谢天保怕官、或者怯场了。 “小伙子,你满口脏话,在连队肯定是个不守规矩的兵,不过我老洪还就对你这脾气,怎么着,想和我老家伙较量吗!”老洪讲话漫不经心,神情却充满了挑战味。 “你年纪一大把,手脚重了我怕你受不了,我知道你是个官,可话先挑明,一事归一事,你若事后报复就和我明的来,否则也别怪我兄弟不客气了……”但闻关节咯吱咯吱地响着,殷天广边说边拉开架势,显然是个训练有素的武术高手。 “小伙子话也真多,行,你想怎么着我奉陪就是!”老洪坏坏地笑着,看似茫然地望着殷天广那极酷的架势。 “老洪,当心!”突然一声惊呼乍起,但所有人的眼神全集中在殷天广和老洪那边,竟无人注意发出招呼的那人。 拳风呼呼,殷天广所经之处,几乎带起一阵旋风,全身犹如绷紧的弦,整体翻腾向前将老洪逼得连连后退。 “咚”地一声闷响,殷天广一记重拳袭来被老洪避过,那一拳正正地砸在一颗白杨树上,水桶粗细的白杨树激烈颤动起来,树干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显明的拳印。 “好,虽然笨拙了些,毕竟不是花架子!”旁边诸人看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老洪却依旧品头论足:“看来这脾气大点的人都有几手三脚猫的功夫!” “老洪,别打了……”声音传来,别人没看到,老洪却已经发现钟局长和粱志坚等人。 “别急,这小子没吃过亏,我和他玩玩!”一边说话,一边却绝不停留,扣腕、锁喉,一套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动作,也无法叫出是什么招数,只是那动作实在太快了……但见老洪只一抖动,殷天广竟在这瞬间像个焉了气的皮球一样秃然趴地,老洪的屁股顺势一坐坐在他的背上,点烟,竟懒得瞄上一眼:“这家伙不懂尊老爱幼,我老家伙今天给他上上这一课!” “行了,老洪,看来你还真是雄风犹在啊,刚才我还担心……”钟局长将老洪一把拉了起来,却向那殷天广一瞪:“还不起来,就你那几下三脚猫功夫竟敢和老洪比划!” “平常老以为自己天下无敌,这回见识了真功夫吧!”梁志坚去拉殷天广时,发现他趴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往下淌,原来和谢天保一样,就这瞬间他也被卸了骨。 “小伙子有点脾气不打紧,只是这一个个刚从部队出来,还和社会上的青年一个德性,实在令人忧虑啊!”老洪吧嗒着,咔嚓一声已经将殷天广的关节接上了:“小钟自称招了一批优秀退役军人,还煞有介事地搞了那么多考核,我说你们有没有眼光啊!” “这个、还有这个……这都需要回炉,不过我是没时间带他们了,回部队吗,也不现实了,你们个保安培训基地可得加点码了!”老洪将剩下的大半截烟一扔:“我倒希望这招的全都是些窝囊兵!” ****************** 老洪走后,培训基地的训练内容骤然增多了,再也不是简单的走走队列,除了从邻近多调了数名武警部队的教官外,平时的作息时间也全然调整了,一切程序早已不下于新兵连,连那烦人的紧急集合甚至也成了这批退役数月的老兵的家常便饭;不仅如此,训练计划被无限期延长,普通的保安培训恁是当成了正规军训。 “想打退堂鼓?容易!卷起包袱走人就是,不就一个普通的保安工作吗!但我要说的是,你们一个个或是老兵或是班长,如果因为怕训练这样走了,我看你们谁还有脸面去见昔日的战友,哪个又有脸面说自己当过兵,话不多说,什么时候验收合格,什么时候上岗!” 梁志坚站在队列前,对充满抵触情绪的队员们不断泼着冷水:“这里除了一两个人象点样,我看都他妈在部队混过来的,自以为了不得啊,说说看,你们比社会上的小青年好多少,打架骂娘,不服管理,一个个飞了天了,不敢想像,这样的部队能有多少战斗力。” 话讲到这份上,再无所谓的兵也触到了痛处,部队是视荣誉为生命的集体,虽然脱离了部队,那份荣誉感丝毫没有在这些人身上减弱,相反作为一份宝贵的延续,这种精神在他们身上得到了加强。 “报告,我有话说!”谢天保和殷天广几乎同时发言,一直沉默的徐胜文也随之憋不住了。 “好,一个个来,一号(指谢天保)先说!” “首先,我承认从部队出来后思想上放松了,我感觉自己这段时间不大像话,小青年也好,老百姓也罢,我他娘的反正这段时间不像个军人,可我保证,以后不会了,我会保持部队时的优良传统,做个真正意义上的退役老兵……我的话完了!” “二号(殷天广)你接着说!”梁志坚稍微沉默了一下,语气已经缓和多了。 “说实话,我殷天广在连队不算个好兵,虽然我体能过硬,专业熟练,可我就是个老兵油子,但无论我怎么油,关键时刻我从来没做过孬种,我也知道什么叫荣誉,为连队夺荣誉我从来不皱眉,大节上我不马虎……可如今我回到地方来了,这里的人一个个叫我孬兵,我在他们的眼里就是那些奇形八怪的小青年,个人受辱事小,可我不想被人误解我的连队,不能因为我损害了连队的形象,他娘的我也认了,今后任何时刻,咱都会记得自己是个军人,那份轻松我不要了!” “报告教官,我也有话说!”徐胜文第二次报告,梁志坚点了点头。 “听了刚才几位战友的发言,我深有感触……我想说的是,一个军人,无论他在部队曾经表现如何,他毕竟曾是个军人……在部队做不了好兵,回到地方也肯定做不了好人,我相信这里的每个战友都是在部队响当当的,可话又说回来,一日为兵,终生是兵,经过这许多年的熏陶,我们的一言一行早就深深烙上了军队的印痕,好不容易在部队养成的良好传统,当然不能因为一时松懈将他们丢在九霄云外,我希望在座的每个战友,今后无论是否穿了那身军装,都不要放松自己,因为我们毕竟曾经是军人……” 徐胜文的话引起了共鸣,现场掌声不绝,那些孤立或曾瞧不起他的人眼神若有迷茫,却也跟着鼓起掌来,队列里面鼓掌,这也不是军人的习惯,意外的是粱志坚并没有发难,反而点了点头,也跟着大伙鼓起掌来,紧绷的训练场面倒有点变样了。 第九章 总有意外 第九章总有意外 起床的哨音又吹响了,从老洪离开的那天算起,时间整整过去了一个月。 训练的强度已经丝毫不逊于连队,签于所有的队员都是服役数年的老兵班长,刚进来时的“走走队列”的训练基本没有了,令队员们感到困惑的是,每天除了体能还是体能,从四百米障碍到五公里越野,从单双杆到俯卧撑,几乎每天都在重复着机械的动作,天知道做个普通的保安要弄这么多高强度的体能干什么。 这天早晨的训练依然如故,和其他人一样,徐胜文穿着一条部队带回的特有宽大裤衩,上身的背心因为训练后被汗水浸透,早被他脱了下来,犹如洗浴后爬出浴池,汗水正一滴滴往下淌。 “徐胜文,梁队长叫你去趟办公室!”叫他的是“苗条”,经历过上次事件后,“苗条”等人再也不敢轻易招惹徐胜文了——倒不是怕了他,他们担心的是在地方打架斗殴一旦闹大,到时又要给老连队抹黑,被人当成“囚犯”“土匪”了。 不招惹不等于友好,这一个月来,徐胜文明显地感觉到了孤独,他明白某些人根本没有接受自己,他们这是在和自己打冷战。好就好在培训中心每天的训练科目都是高强度的体能,这倒成全了徐胜文,他可以借此抛开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什么都不去想——而在训练场上,你也无暇考虑其他!更因为有了在老洪那三个月的炼狱式考验,这些看似残酷的体能训练根本没有难到他,就在众人的呀异声中,他成了全队罕见的耐训王,除了侦察兵出身的谢天保、通晓武艺的殷天广有得一比外,徐胜文成了被人视为“变态”的敢于自我加压的培训队员。 “苗条”的话听在徐胜文耳里,他也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几乎看都没有看“苗条”一眼,自顾朝办公室走去。 “瞧这德性,真以为很酷呢!”后面传来“苗条”的嘀咕声。 ****************** “报告!” “进来!” 正在整理着材料的梁志坚几乎来不及看徐胜文一眼:“徐胜文吗,带上这些材料,马上随我到国际宾馆去!” “报告教官,我的衣服还在排房,被子也没叠……” “哎呀,来不及了!”说话间梁志坚抬起头,看见穿着裤衩的徐胜文,不由得皱了皱眉:“快快快,马上穿好衣服,被子不用叠了,5分钟后到门口等我!” “是!”徐胜文如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退役后几个月训练已经将他彻底改观,过去那个孬兵样的徐胜文早已荡然无存。 “不错,来回四百多米,你连穿衣服在内仅用了三分二十秒!”梁志坚赞赏似地看着徐胜文:“走吧,接你的车子就在外面,别让人家久等!” “接我?”徐胜文虽觉莫名其妙,但军人的天性使他没有多嘴的习惯。 “简单说吧,你被我们内定为一位小姐的保镖人选,今天过去,人公司要看看人!”梁志坚疾速行走间将这个消息准确无误的透露给了徐胜文。 “您是说是传说中的出资5000万的那个公司,要我做一个小姐的保镖!” “对,你很荣幸,这也是这里近百队员梦寐以求的东西!”梁志坚似乎不忘嘲弄一句:“听闻这位女士人既漂亮,又待嫁闺中,你小子可得把握机会了!” “队长……”徐胜文突然驻足不前:“对不起,你能换别人过去吗?” “换人?”粱志坚稍一发愣,突然脸色一变:“你以为这是干什么,这是执行任务,懂吗,人要不要你还很难说呢!” 说话间一部宝马驶来,一个熟悉的面孔在徐胜文面前一晃,徐胜文突然一阵惊喜:当初陈小婕住院,数十部奔驰宝马过来看他,不也是这种车子吗,而如今来接他们的,赫然正是当初将他当作蹭钱大兵的长发青年和那个叫小东的随从;徐胜文一直担心无法知道陈小婕的下落,如今看见他们,意味着见到陈小婕只是早晚的事了,叫他如何不激动,他也早忘了刚才要求换人的窘迫相,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车。 “哟,你这小子比我还快!”后面传来梁志坚的感慨:“口是心非,还他妈叫换人!” 长发青年自然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什么,他们谦让着向徐胜文打招呼,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年轻人一旦进入自己的公司,作为高价聘请的保镖,其身份必将非同一般,当然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来的是老熟人——因为如今的徐胜文经过数个月的训练,早已从当初的畏缩相变成了一脸冷酷,全身上下无不露出一种英气,再加上当初仅仅一面之缘,两人根本没有想到今天他们接的保镖竟是当初那个近乎赖皮的大兵。 国际宾馆是s市唯一的五星级宾馆,无一例外,能到这里的人身份都非同一般。 “请两位在此侯着,我去请示一下刘总和陈总!”长发青年一招手,随即有一位穿着旗袍的女士走了过来。 “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请帮我照顾好两位客人,我去去就来!”说话间长发青年风驰电掣般地跑上了楼。 徐胜文放眼四顾,遍地的地毯,夹杂着金碧辉煌的豪华装潢,三三两两的客人坐于大厅,一个个神情优雅,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不时有颇为专业的旗袍女士穿梭来往,前往招呼需要服务的客人——这些自然都是宾馆的服务员。 “胜文,看到这些有什么感想吗?”梁志坚微笑着望向徐胜文。 “太美了……我从来没到过这么漂亮的地方呢!” “是啊,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地方,不过啊,你以后可就要成为这里的常客了!” “为什么……哦,梁队,忘了告诉你,我,我还是不想做这位小姐的保镖!” “什么?”徐胜文这话使梁志坚脸上骤然变色,尚在旁边的司机小东听到这话也不由地望了过来。 “这位兄弟不是自愿的吗?”梁志坚刚想发怒,一个举止优雅的男人从楼上踱了下来——竟然就是海明集团的刘总。 “不好意思,梁大队长,我们所需要的人是对方必须完全忠实于雇主,如果是强迫的,我看不大适合吧……”几乎不等梁志坚等人开口,那刘总已经将话说死了。 徐胜文当然一眼就认出了刘总,只是他无法知道对方是否也认出了自己,但从他那神情看来,似乎仅仅将自己当成了来此应聘保镖的那个人。 第十章 伊人之心 第十章伊人之心 “你就是需要保镖的顾主吗?”尚未等梁志坚开口,徐胜文已经从容向前走去。 “对,我就是!怎么,你有疑问吗?”那刘总字里行间透着一股优越感,若即若离地望着徐胜文,突然惊诧地“咦”了一声: “怎么,是你?” “不错,难得你还记得我!”徐胜文似乎极为自信,顷刻却又涨红了脸,良久才憋出一句:“陈……陈小姐好了吗?” “好了,九死一生!”那刘总似乎极不愿意提起此事:“一码归一码,我这要个人,公安局怎么会让你来呢!” “哦,刘总,徐胜文学员是我们这批培训的保安中最出色的,连老洪对他也特别关照呢?”一旁的梁志坚插了句嘴,他似乎对徐胜文刚才的举动极为不满:“这是我市企业界极有声望的刘总,你这毛头小子说话注意点。” “是吗,最出色?”刘总砸砸嘴巴:“不过我刚才也听梁大队长说他只是个毛头小子,毛头小子办事不牢,是不适宜做保镖的,再说了,人再优秀也要自愿吗,我看啊,你们公安局选人之前总得先做做人的思想工作吧……少陪了,我实在太忙!” 说话间那刘总一转身竟自顾上楼,长发青年尴尬地望了望几人,随即紧随那刘总也上了楼;徐胜文转身欲行,却被梁志坚一把扯住:“干什么去,没一点纪律性吗!”言辞已经接近愤怒: “告诉你,徐胜文,这不是小数目,这是5000万,可以解决培训中心几年的经费,也够你花几辈子……这是大家对你的信任,这么好的机会是你用来糟蹋的吗!” “不,梁队,有些东西是金钱无法买到的,签于任务的特殊性,我实在无法接受……你们为什么事先不和我商量一下呢!”徐胜文毫不示弱:“要我常年跟着个姑娘,恕我无法办到!” “那你想怎么样!”梁志坚的嗓音越来越大:“为了你们这些退役兵,为了解决你们的工作问题,市里的民警今年又捐了大半个月的工资才办起这个培训班,他们也有家庭,也要生活,不能老给你们捐款吧,即使你们走了也还要考虑下一批退役同志啊,这么好的挣钱机会,那么多的资金,你能够随便糟蹋吗!” “梁队……对不住了!要不,让谢天保或者殷天广来吧,他们都比我强!” “屁话,你说让谁来就让谁来啊,你算老几!”梁志坚越说越愤怒,由于声音出奇地高,已经引起了其他客人的不满。 “这位先生,有什么私事请借一步说话好吗!”随即一位旗袍小姐颇为礼貌地来到他们前面:“请几位先生见谅,不要打搅其他客人的休息!” “对了,两位先生,刚才刘总来了电话,让我送两位回去。”那叫小东的司机几乎在旗袍小姐过来后同时发言:“请吧!”做出了一个颇为礼貌的姿势。 “走吧!”梁志坚叹息一声,再也不看徐胜文一眼,已经先行自顾而去。 宝马从停车场驶出,载着各有心思的梁徐二人,缓缓朝原路驶回。 “等等!”突然一声熟悉的娇叱声响起,徐胜文向外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顿现眼前。 “停车、停车、快停车!”刚刚还满是歉意的徐胜文突然分外激动起来。 “嘎——”地一声,刚刚启动的车子停了下来,徐胜文“啪”地打开车门,飞也似地向后跑去。 梁志坚随之望去,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这女子好漂亮! 5米开外一女孩长发飘飘,深蓝色的外套恰到好处地披在身上,宽领、窄袖,手上还套着一截不易察觉的丝质长袖。 但见她语气似嗔:“怎么了,解放军同志,您也算是小婕的救命恩人了,茶也不喝杯就急着走啊!”她自报家门,感情此人正是徐胜文天天记挂的陈小婕。 “我……”徐胜文刚才还不要命地往车外闯,到了距离陈小婕数米时,脚下的步履却再也迈不动了。 “你好了吗,应该说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挨的那一刀是替我挡的,我正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呢!” “看你说的,解放军同志,你不是为了救我才差点挨了那一刀吗!”陈小婕笑彦依然:“听说您是到这来应聘保镖的,怎么现在就急着走呢!” “我……我不习惯做这项工作的,再说了,我没半点经验,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果去做人家的保镖,不是害了人家吗!” “其实做保镖关键是个责任心,再说了,作为女孩子,是不会轻易让一个陌生男人来保护她的,可惜有些人并不明白这个道理!”陈小婕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没有了,一双有神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徐胜文。 “是啊,我也和你想的一样,这个工作是不适合我的,虽然梁队他们现在不理解我……我也觉得有点愧疚,可我想,我这样选择不会错的!” “你……怎么选择呢?现在还是和刚才一样吗?”陈小婕望着徐胜文,突然轻叱一声:“对了,我很吃亏呢,解放军同志,你怎么知道我叫陈小婕啊!” “你那天昏迷了一个晚上,身上有身份证,我听大家都这么叫你,所以也知道了!”徐胜文突然略显羞涩:“那天我守了你一个晚上,怕你出事,幸亏……” “不说这些了,你到底叫啥啊!”陈小婕突然调皮地掏出纸笔:“先不说也行,要不解放军同志你到我这里留下亲笔签名,也让我可以常常瞻仰英雄的手迹。” “你……你就别取笑我了!”不知如何,徐胜文在陈小婕面前极不自然,因为心跳得厉害,三句话倒有两句是结结巴巴的,而当陈小婕渐趋靠近时,一股淡淡的女儿香扑鼻而来,徐胜文不由自主地怔在了当场。 “解放军同志、解放军同志……”陈小婕近乎俏皮地望着他:“怎么样,签个名啊!” “不、不好意思……”几乎从梦中醒来,徐胜文手忙脚乱地接过纸笔,脑中一片空白。 “写、写什么呢?” “当然是解放军同志的大名啊,很困难吗?” “不、不是……我是说我的字很难看的!”徐胜文不知当时是怎么写上自己“大名”的,把纸笔交给陈小婕的时候更是颤抖着,不经意间触碰到陈小婕那宛如凝脂的手,顿如一股电流触遍全身,那笔记本“噗”地掉了下去。 “对……对不起了!”弓身去捡,不料和正弯下腰的陈小婕头对头碰在一起,顿时更加惊恐万状起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陈小婕娇叱一声,摸了摸头把笔记本合上,突然咯咯笑了起来,这一笑不打紧,听在徐胜文耳里更是痴了一般,傻傻地陪笑,那情形说多尴尬有多尴尬。 “徐——胜——文,你这呆子……”陈小婕后面的话语突然细如蚊讷:“做保镖的事怎么考虑的,还和先前一样吗?” “恩,我是不会改变的!”说话间徐胜文紧盯着陈小婕,倒像在向她表态。 “傻瓜,我看啊——你肯定会后悔的!”陈小婕近乎俏皮:“回去吧,你们梁大队长等不及了呢!”这话提醒了徐胜文,这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不只他和陈小婕两人,扭头后望,梁志坚和司机小东正看怪物似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哦,这是我的一个熟人!”也不知他讲给谁听的,只是那么小的声音嘟囔着,梁志坚他们是肯定听不到的。 第十一章 攀岩女人 第十一章攀岩女人 出乎意料,这一次“面试”徐胜文的表现让所有人为之惋惜,这个5000万巨资的保镖岗位最终还是给了谢天保,作为承诺,扣除税收,近一半2000万左右的巨资为培训中心所得,当作下一批退役战士的训练经费。 培训终于结束了,每个人都得到了一份工作,虽然大同小异——基本是做保安,但由于所在公司的不同,薪资还是有差别的,徐胜文的运气不算太坏,虽然没有得到那份5000万的巨资合同,但所在的岗位是个大型综合性娱乐场所,月薪近3000元,这在当地保安这个行业已经算是罕见地高了。 人员各奔东西,不管相处得是好是歹,在s市这么大的地方想再见一面却也不容易了,就在离别的那一天,徐胜文孩子似地哭了,他的哭声招来了谢天保等人的回应,不管是有仇的还是有怨的,这些人不辨对象地拥在了一块,人们这才意识到:今天和退役那天一样,是个伤感的日子! 这一天,钟局长、梁队长、还有老洪他们都出来了,望着伤感的人们,他们默然无语,恁是有序地指挥接送的车辆,将这些退役战士送往各自的工作岗位。 “小伙子们,再见了,不要这么伤感,这里不少同志或许还会走到一起的!”没人听到老洪在念叼什么,直到他把一堆堆紧拥在一起的人群分开时,人们才发现老洪的眼圈也开始红起来了: “娘们似的,都要不要活啊!”雷霆般的嗓音顿时将难舍的众人惊醒过来:“哭、哭、还没哭够吗,几个月前退役的时候你们也哭了一场吧,他妈的就不能来点新意!”老洪好像极为讨厌这种感情的放纵,继续道:“社会不比部队,你们这些哭鼻子的兵能不能适应,我看还悬着呢!” 他总是习惯给人“当头一棒”,即使在这样的离别场合,老洪也不忘表现自己的个性,在他的近乎教训的喝斥声中,人们一个个离开,数月来热火朝天的训练场,逐渐变得异常冷清起来,只剩下那片被汗水浸泡的土地、以及几根立在操场的孤独的单双杆。 ******************** 徐胜文作为保安队副队长被一家财力雄厚的综合性娱乐场所特招,自然靠的是他那身过硬的军事素质。上班那天,总经理的一句话讲得非常明白:“客户就是上帝,你除了制止斗殴,保护客户以及负责一些日常保安工作外,有时候还需要为客户做一些特殊服务,具体怎么做,要看客户怎么要求!” 这就类似部队需要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对徐胜文不该是什么难事,他当时就响亮地回答:“没问题!” “ok,合作愉快,你可以上岗了!”总经理欣赏似地望着徐胜文,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中。 工作原本是满意的,月薪三千超出了徐胜文所有的想像,即使是大学毕业想找个类似的岗位,想必也是不容易的,那一天徐胜文给父母亲写了封信,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让窘迫的家境彻底改观,让自己的父母也得以搬来市区安享晚年,他当然还有个更大的奢望,只是那事能否如愿实在为时过早……想着想着,徐胜文的脸倏地红了。 “保安,保安,保安在哪里……”突然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把徐胜文从白日梦中唤醒过来。 “副队长、您是刚来的徐副队长吗?”一个歪戴着帽子的保安来到了徐胜文跟前。 “什么事,那边有女人叫,出什么事了呢?”徐胜文望着歪帽子突然一阵恶心,但马上想起这里毕竟不是军营:“帽子戴好,让客人看着不好!” “您就别管我的帽子了,有好事呢!”歪帽子几乎将嘴巴贴着徐胜文的耳朵:“那有个美女客户,天天玩攀岩,队长走了没人陪她了,老闹情绪呢……您现在是副队长,想必也有些身手吧,将她哄高兴了,那可是要啥有啥啊……” “要啥有啥?” “对,人家有的是钱,好像又是单身一人,玩得开心的话,白天黑夜都让你陪,能亏待你吗!” “这算怎么回事,你叫个人过去吧,我……还不大适应!” “啧啧啧……徐副队长,您还不知道吧,没有副队长也就罢了,现在有了这个副队长,您是有义务去陪她的,否则他肯定还会闹下去,到时总经理叫你还不照样要过去吗!” “我说你还是快去吧,人家知道今天招了个副队长,那浪叫声其实就是招呼你的呢!”歪帽子意味深长地望着徐胜文:“去吧去吧,咱是爷们,怎么着也吃不了亏的!” 从岗位上到人造攀岩前面,不足100米的距离徐胜文足足走了近10分钟,那是一个极为讲究的健身场所,从取材到周围的装饰,一砖一石极具匠心,周围假山突兀、滴水潺潺,不经意之下还真以为来到了峭壁之下。 “你就是新来的副队长吗?”徐胜文四顾之刻,一个身着劲装的女人也正不断打量着他,那女人发髻高耸,略显忧虑的脸上颇有点玩世不恭的样子。 “是的,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帮助?当然需要,只是不知道你帮不帮得了我!”那女子突然指着上面的峭壁:“这东西你会玩吗?” “这有何难!”徐胜文见那女子看自己的神色,突然好胜心起:“飕飕飕”就只瞬间功夫,已然窜上近10米攀岩的顶端,他经过这几个月高强度的体能训练,腕力、臂力早已非同一般,这种娱乐性的健身设施,根本难不到他。 “哇!”女子的眼里露出了奇异的光,到徐胜文下来,脸色却又逐渐变样:“以往我爬攀岩总是你们这里的保安队长保护爬上去的,你能做的比他好吗!” “没问题,您作为公司的客人,我有义务保护你,请上吧,我保证您不会有危险的!”徐胜文尽量装得老练点,只是当那女人那种邪邪的目光看过来时,却又极度地不自然。 “看来你还是不懂,当我攀岩时你必须时刻在我的身边的,我力气不够,你有义务确保我任何时候不致从上面掉下来,所以你需要和我一起上去!” 女人的语气不容置疑,徐胜文终于明白了事情的难度:这个女人竟要完全依靠徐胜文将她带上攀岩!这期间耗力之大不消说,肌肤相接将是不可避免,看这女人线条裸露之明显,徐胜文顿时明白了歪帽所说的要啥有啥的含义。 “小姐,您能换种娱乐方式吗,目前这种攀岩方式实在太过危险,我是不敢保障的……” “怎么,这就怕了吗,本姑娘一年几百万出在你们俱乐部,就得到这种服务态度吗……还说什么副队长呢,你不会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吧!”女子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话语也越来越难听了。 “好,我陪你玩!”刺激之下,徐胜文几乎是从丹田崩出一个词:“上岩!”却不管那女人是否答应,将她一拉就往上窜去。 那女人蓦地被徐胜文拉上数尺高度,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欲待挣扎,扭头下望却又不禁后怕,只是口中再也不敢出声了。 凭着一口气,上得六七米的高度,徐胜文终于感觉有点累,稍一松动,却把那女人吓得够呛,惊呼一声,整个人差点就掉了下去……突然一股强大的劲力一拉,原本处于徐胜文脚下的女子已经被甩到了上面,女子一时收势不住,没有抓住墙上的把手,蓦地松开手,吓得赶紧闭上了眼。 直到腰腹部感觉一阵充实,女子这才发现自己被徐胜文单手揽住了:“我说保安哥哥,你不打招呼就拉我上来,也不必贴这么紧吧,下面还有人呢!”这女子刚才还惊成那样,如今却又玩世不恭起来。 听到女子嗔怪似的声音,徐胜文顿时感到面部一阵燥热,但稍一犹豫,考虑到安全问题,还是紧紧将女子挽住,和她紧挨着靠在人造攀岩上:“小姐,还要继续攀下去吗!” 第十二章 莫名之祸 第十二章莫名之祸 “攀个屁,下来!”尚未等得及那女人回答,下面已经传来粗暴的断喝声。 徐胜文扭头下望,一个凶悍的马脸汉子正对他们怒目而视,顿时若有所悟。待想拉那女人下岩,女人突然嘤咛一声,旁若无人地竟一把闯进了徐胜文的怀里。 “你……”徐胜文欲待推开,只是高悬空际,稍一不慎女子就会摔了下去,只得默然承受,同时加快了下岩的速度……女人身上散发出浓厚的体香,柔滑的肌肤几无遮拦地紧贴着绷得忒紧的徐胜文……平生第一次如此接近母亲之外的女人,更使徐胜文的心凶猛地狂跳。 “浑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尚未待落地,马脸汉子扬起硕大的拳头,对准徐胜文胸腹部就是一拳,那女子尖叫一声,生怕那一拳揍到自己身上,从徐胜文怀里跳了开来。 男子抡起拳头再度击来时却被徐胜文牢牢地把住了:“够了,再打我要还手了!” “还手?爷今天要你的狗命!”马脸汉子反身一抽,抽出一把长长的利刃来:“躲什么,全他娘的给老子上来!” 这一招呼徐胜文方才发现,假山的后面还躲了七八个人,只是他们似乎对女子较为畏惧,欲待上前却一直慌慌张张地望着女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子突然长笑起来。 “上啊,奶奶的,老头子死了早该是我雷某说了算了……”马脸一边说着,一边凶巴巴地持刃朝着徐胜文直捅。 “找死!”利刃一出徐胜文随即想起陈小婕遇刺一幕,那个时候自己太也窝囊……顿时怒从心来,一个空手夺白刃,随之飞出一脚,身材庞大的马脸被他这闪电一踢竟横掼出去。 “哗啦……砰!”马脸最终一屁股坐在被扫下的玻璃式鱼缸上,顿时屁股被玻璃刺得殷红……鱼缸碎了一地,几条金鱼活蹦乱跳地挣扎着。 “点子硬,混蛋,还不上吗!”马脸尽力遮掩着狼狈相,却把怒火转向了其他几人。 或许是畏惧马脸的淫威,“嗖”地一下,七八个人全抽出了随身的武器,或刀或棍,朝徐胜文群扑过来。 “来得好!”但听徐胜文冷哼一声,对这些群涌而上的人竟毫无惧色,只是略一晃身:“啪啪啪”一组漂亮的连环腿使出,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冲在最前方的数人尚未近得其身,脑袋早就“嗡”地一响,辨不清东西南北了。 “好……快……的腿!”其中一个刚叫得一声,就“咚”地一声直扑到了地上。 “你……你……哪个山头的!”后面几人结巴着,不停后退。 “还要不要打?”徐胜文轻蔑地望着他们,却也不由地疑惑:我没学过武功啊,如何这些人如此不堪一击!他当然不知道,经过老洪和培训班近半年的超强体能训练,他任何一个普通动作,其力度和速度早就非一般人能比了,这看似随意的几个飞腿,实是凝集着他半年淌下的无数汗水,用在实战,这比一些花哨的武术招数却是实际多了。 “不……不打了,你别得意……敢留下姓名吗!”几人望望徐胜文,却又望向一侧的马脸。 马脸没料到徐胜文功夫如此吓人,见几个马崽瞬间败下阵来,却也不由得后怕:“走!”突然将那女子扯上就往外拉,几个马崽慌不择地地赶紧跟上。 “滚开……救我、救我啊,死保安!”外面传来女子的尖叫声,徐胜文本想不搭理,听得声音里传出的女子声音极为绝望,终于忍不住奔了出去。 “把人留下!”他一旦奔跑起来,马脸等人根本就不是对手,何况还拖着个人呢,只是三步两步,已然赶上了马脸等人。 “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这一靠近,徐胜文禁不住又是一番拳脚交加,那拳那脚毫无章法——他没练过武功,也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章法,只是速度快得惊人,打在马脸等人身上更是真实地感受到了彻骨的疼痛,一个个只顾抱头鼠窜。 “停、快停、停啊!徐胜文,你在干什么!”突然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徐胜文循声望去,不远处戴着眼镜的总经理几乎铁青着脸:“你第一天上班,就这样殴打客人,你……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徐胜文有口难辩,不禁将目光望向了旁边那个连姓名也不知道的女人。 女人看了看她,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不错,这保安我喜欢,不过他今天殴打我的家人,可也太过分了!”女人一通话使徐胜文几乎连眸子都蹦了出来:“你……你怎么这样说!” “那怎么说呢,被你打趴的全是我的下人,难道算不得家人吗!”女子突然望向总经理:“吴总啊,今天这事我本来很不高兴的,不过嘛人保安刚刚过来,还不适应吗,你要给他机会是不是!” “是是是,叶小姐每年都在鄙人的俱乐部花上数百万,招待不周实在抱歉啊!”那被叫吴总的总经理忙不迭地应着,生怕那女子生气。 “这事我也不追究了,只是我有个小小的要求希望吴总能够答应!” “叶小姐请说,能办到的鄙人一定照办!”吴总近乎谄媚地笑着。 “我呀,对这小子的印象还算不错,吴总能将他借我几天吗!”那被叫叶小姐的指着徐胜文,眼光中分明透着一种热切。 “这个……不就是个保安吗,行,只要叶小姐喜欢,借多久都没问题!”那吴总答应着,内心却翻江倒海:刚才还说他惹了你……他娘的,姓叶的如此有钱又那么够味,连老子也只能想想……徐胜文这小子还真他妈有福! 一边却赶紧转向徐胜文:“徐胜文,听到了吗,从现在开始你只要跟着叶小姐了,工资加倍,叶小姐什么时候叫你回来你就什么时候回来!” “不……”徐胜文刚说得一个字就感觉一阵浓香袭来,几乎整个嘴巴都被女子遮住了。 “你不保护我,他们会杀了我的!”女子几乎贴着徐胜文的耳际私语,随之又望向徐胜文,眼神中露出无比幽怨的神色。 徐胜文刚刚和马脸等人经历一番打斗,虽然不知道女人和马脸等人到底什么关系,但马脸等人凶悍无比,还全持有凶器,肯定不是善类,对女人所言也就信了十之八九,顿时心一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好了,这些都是我的家事,吴总你可以忙你的去了!”女子突然转身,连看都不看吴总一眼,拉了徐胜文径直而去,后面传来一片嘘声。 “他娘的,这小子真他妈有福!” “有你妈的福!” 前面说话的是俱乐部一个员工,后面说话的却是刚被徐胜文打趴的马脸等人。 “姓吴的,等着瞧,竟敢纵容员工和老子作对!”但听稀里哗啦一片东西砸碎的声音,马脸等人边砸边退,后面传来那吴总的声音:“阁下贵姓……你们不是叶小姐的家人吗……喂……保安、保安!” “去你妈的!等着吧姓吴的,老子迟早过来收拾你们!”马脸等人的声音渐趋远去。 第十三章 极度诱惑 第十三章极度诱惑 昏暗的灯光、摇曳的舞姿,买醉、寻乐、吧厅里尽是五颜六色的人们。 叶姓女子自斟自饮,早已红晕满面,满上、倒下,再满上、又一口倒下,大半个时辰,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 “徐……胜……文,过来……过来啊,一旁发什么呆呢,瞧你那傻样子……”女子突然自顾狂笑起来。 徐胜文皱了皱眉,部队几年的生活习惯使他对这吧厅环境极度不适,这音乐听在他耳里近乎糜烂,他不经意间已经退到了吧厅一个角落里。 几次想抽身离开,但看到不远处狂饮的那女人,再想起白天那些凶悍的男人,怕她遭遇不测,徐胜文还是留了下来,他逐渐对这女人怜悯起来,看得出,某种近乎残酷的压力,已经快将这女人逼疯了,虽然在某些人眼里她是那样地富有又令人羡慕。 又一支狂曲结束,场中数个时髦男子像早就商量好了一般,朝叶姓女子所在处踱来。 “喂,美女,一个人喝酒吗?” “要哥哥陪陪你吗?” ………… 几个男子七嘴八舌,口中说着下流的话,手上的动作也丝毫不停,开始在叶姓女子身上四处抚摸,其中一男子竟然开始解着女子上衣的纽扣…… “喝酒、陪我……喝酒!”女子竟似丝毫不觉,在灯光的摇曳下只是不停地晃动着杯中红色的液体,又是一杯倒了下去。 “乖、乖啊,别喝了,哥哥陪你玩……”一男子觉得女子手中的杯子防碍了自己的动作,一把夺下女子手中杯子,两只手顺势滑进了女子的胸部。 “酒、我的酒……给我酒!”女子突然近乎愤怒,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将自己身边诸男子尽皆推开:“滚……还我的酒,你们还我的酒!” 几个男子一使脸色,突然一涌而上,数人将女子死死按住:“喝什么酒,先陪爷们玩玩吧!” 女子力气再大如何是数个男人的对手,加上早已烂醉如泥,挣扎了数下再也无法动弹了:“徐胜文、救我,死保安、你哪里去了……” “救你,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哈哈,这娘们真他妈有劲,老子喜欢……”一个头目模样的男子一把掀开女子丝裙,已然显得极为兴奋…… 突然一双有力的大手强行将那男子的手把住,男子随即动弹不得,回头看时,“嗡”地一下,脑袋已经重重挨了一记,另外几个发着淫威的男子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啪啪啪”几记重腿鬼魅般飞了过来,顷刻一个个被踢出老远。 来的正是徐胜文,他好像极为厌恶这几个男子,冷酷的目光从倒地的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可怕的杀气,几个男子顿感汗毛倒竖,蓦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啊!”争先恐后刹那已做鸟雀散。 “走!”徐胜文将那女子架起,直往酒吧外面而去。 濒海广场旁侧一栋别墅式的房子就是女子的住处,徐胜文虽然只是下午的时候来过一次,但像这类标志性的建筑,无论是任何人,只要到过一次就不可能忘记,女子因此也被极为顺利地送到了家。 简单地将一床毯子盖在女子身上,徐胜文反手扭开了房门,将女子的钥匙挂了上去。 “这就走了吗?”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徐胜文不由一楞,循声望去,一路烂醉的女子竟然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你没醉吗……今天跟了你一天,我想明天该去上班了!”徐胜文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自然没醉……你们吴总已经将你借给我了,你这么快回去他会很不高兴的!”女子边说边自顾坐起:“徐胜文,是不是觉得我很难看!” “不,你……很好看!”徐胜文突然像是下了决心似的:“可这对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孤男寡女的、我在你这里会很不方便的……” “不方便?都说男人好色,你为什么总是一本正经……在我这里你难道还怕吃了亏不成!”女子无限温柔般边说边站了起来:“知道吗,不是任何男人都能沾我的便宜的……” “你应该是个好女人,可不该像现在这样!”徐胜文猛地转身,“砰”地一声将门带上,一颗心早就砰砰跳着,这种暗示对男人,尤其是他这种在部队混了几年的血气方刚的青年,那是致命的诱惑。 “啊……”突然一阵尖叫从里面传出,刚想逃开的徐胜文蓦地一惊,“乒乓”一声一脚踢开房门:“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来了,他们来杀我了!”女子犹似见鬼一样尖声哭叫起来:“别走,你别走啊,你走了他们会杀了我的!” 徐胜文顺女子眼神方向望去,门侧可视电话上的显示屏一闪,果真有数人的身影跳过,但顷刻之后,便什么也见不到了。 “别怕,或许是路过的!”徐胜文极力安慰女子。 “不,烧成灰,我也会认出他的!”女子哭泣着:“刚才那黑影就是在俱乐部见到的雷经天他们,你没见到吗!”女子恐惧地望着徐胜文。 “我没看清,你说的是那马脸吗,那小子看起来是很凶,可也没啥了不起!” 女子点了点头:“那是对你,但对我,还有很多人来说,这是个恶魔,他根本不是人……” “那一年我刚读大一,被一个女友骗到了黑社会、雷经天的窝里,被他们绑着,烟头烫,大针刺……逼我做那见不得人的行当,从此再没回过学校……后来我被死老头——他们的老大看上,把我当成了他的私有物品,我一直想找机会报仇,可我一次次都没有成功。” “不久雷经天知道了我的企图,就在死老头病重的那会他强暴了我,后来也是他弄死了死老头,要不是想借我控制黑帮,我早就死于非命了。” “你是说我今天碰到的几个人是黑帮的?”徐胜文像仿然大悟似地:“我以为他是你的什么人……” “他想将我娶了,然后利用我名正言顺地控制整个帮派,我一直在躲他们……可太难了!”女人脸上不时露出恐惧的神色。 “听说俱乐部的保安队长是失踪了,到底怎么失踪的呢,你知道吗……我还听说在我之前你天天找他攀岩!”徐胜文考虑了好一阵,才将这问题连珠炮似地问了出来。 “姓吴的这家俱乐部聘的保安都是有着真才实学的,我上那里学攀岩,其实就是想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后来我找上了你说的保安队长,天天要他教我攀岩……他不像你,一到这里就脱光了我的衣服,然后天天狗一样地跟着我,可我实在怀疑他的能力,我无可奈何吧,因为我需要一个这样的人——即使是做做样子!可没过几天,这个队长终于失踪了,我虽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猜也猜得出怎么回事。” “你是说他被雷经天杀了吗?”徐胜文望着她:“他们就这么猖狂!” “是的,我听老头子说过,他们的组织遍布沿海各省,不仅是黑道,白道也有不少大人物罩着,弄死一两个人根本就无关痛痒……这是个可怕的组织!”女子说到这里已经极为恐怖:“如果雷经天阴谋得逞,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一样会杀了我的,我只不过是他们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 “这样说来,靠我一个人又有什么作用呢,我能保护你到几时!”徐胜文叹息一声:“或许你该选择报警,只有警方才能对付他们了!” “报警?”女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怎么跟警察说呢,要不要说明我是黑帮老大的老婆啊……小女子可还想多快活几年呢!”女人看徐胜文的眼神突然又开始柔和起来:“介绍一下吧,我叫叶莎莎,我的宗旨是有一天算一天,过一天快活一天……你这个呆子啊,见识还不如我这个女人呢!” “你叫叶莎莎……整天这样提心吊胆,你觉得会快活吗……这叫什么日子呢!”徐胜文叹息一声:“我刚从部队出来,确实什么也不懂,可基本的道理我还是明了的,你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 “那我该怎么办呢?”叶莎莎望了徐胜文良久,突然自顾朝后面的浴室走去:“那你帮我想想,我去去就来!” 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徐胜文焦躁不安起来:“她可能在洗澡吧,难道我真的就这样一直等她,孤男寡女的……” 越想越不对头,尚无头绪时,突然一阵幽香袭来,徐胜文尚未抬头,已经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异性香味:若隐若显、薄纱裹身,叶莎莎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视线里。 “胜文,我头好晕,过来扶一下!”尚未待徐胜文动身,叶莎莎已经无力地朝徐胜文这边栽了过来。 “叶……莎莎,不要这样!”徐胜文的心急剧狂跳着,欲将叶莎莎推开,双手触碰到那松软如棉的肉体时,突然浑身虚脱似地:“不,请你自重点!”不知哪来的一种力量,徐胜文蓦地站了起来,叶莎莎瘫软在沙发上,若隐若现的衣服丝毫遮挡不住无尽的春光,加上点点浴后水珠,灯光的映照下更是无限迷人……只是她不明白,如此疯狂的诱惑为何对徐胜文来说作用竟然微乎其微。 “听我说,你是个好女人……可你今天这样,我真的很难过!”徐胜文用手抹了一下额头,因为紧张过度,竟然出了一身冷汗,额头部位更是汗水潺潺。 “叶小姐,求求你了,不要这样……你现在很不安全,我知道你需要我的保护,可你如果这样,你就是在逼我离开啊……你该知道,是男人都不容易抵抗这种诱惑的,我们不应该留下遗憾……” “你,你欺负人……你走吧,我再也不需要你保护了!”一把跑进卧房,叶莎莎突然悲呦无比地哭了起来,任徐胜文怎么敲门也无法打开。 第十四章 帮主之争(一) 第十四章帮主之争(一) 豪华、奢侈,包括会议桌也似纯金铸造,数十人拥挤在不到十平米的一个小房间里,焦虑地等着一个人。 左前方的马脸雷经天自号冷面杀手,本身功夫稀松得紧,但由于资格老更兼心狠手辣,在s市这个最大的黑帮里说话极有分量;右前方则是个高贵优雅的公子哥,虽然30余岁的年纪,但由于家境显赫自小保养得当,其看起来倒象个20余岁的小青年,他在帮中的地位俨然一个谜,雷经天根本不知道老头子为何如此看重此人并委以重任……或许是这小子的老一辈和老头子有某种特殊的关系吧,雷经天也因此从未正视过他,在他眼中,这只不过是个纨绔子弟,是无法对其构成威胁的;此刻两人一左一右坐在会议桌的最前方,在众人眼中,都可能是帮主的热门人选。 “好了好了,开个屁会,等了半天了,这娘们还没过来!”雷经天毫不客气,突然站了起来,老头子归天之后,其说话行事,早已摆足了老大的派头,俨然就是一幅准老大的架势。 “对对对,我们都听雷哥的……等她干什么,不就是老大一个女人吗!”坐于左边的雷经天死党随之附和,并喧哗起来: “还讨论什么啊,雷哥,我看这帮主还是你来做吧!” “对对对,雷哥不做谁还有这资格!” 右边的人却一声不吭,都把眼睛望向了公子哥。 公子哥先是沉默,随之突然露出了阴森的笑意:“雷哥,恭喜你了,你一旦做了这老大,可就连礼品也接不过来了,这邻近各省各市的兄弟,哪个敢不来孝敬您老啊!” “是啊是啊,雷哥到时可就要多风光有多风光了!”雷经天的人见连公子哥也开始恭维雷经天了,更以为这个帮主位置非他莫属了,顿时鼓噪起来。 “这这这……”没有人注意到此刻雷经天的脸正涨得像个猪肝一般:“停、停下,鼓个屁掌!”雷经天突然暴喝一声:“这帮主是说做就做的吗,老子就这市区几个兄弟,莫名其妙做了帮主,其他省市的帮中弟兄不是要把雷某砍死吗!”言谈间颇为疑惑地望向了公子哥,他似乎有点明白老头子重用他的原因了。 这话将众人震住的同时,公子哥已然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雷哥倒也聪明得紧,这不也是一点就透吗!” “没错,今天这会讨论的是帮主的人选,但除了一个人,我看谁都不适合这个位置!” 公子哥的话引起了雷经天的反感:“我倒要看看,雷某人坐不得,在座的还有谁能坐到这个座位上去!”眼光不屑地看着公子哥。 “你在等谁,谁自然就有资格坐了!”公子哥的话不冷不热:“嫂子的身份得到了所有帮中兄弟的认可,她要做了帮主是理所当然也无人敢说个不字………若让别人做了,嘿嘿……那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 “屁话,那女人什么玩意你我都明白,雷某还听说老弟你对她颇为怜惜,鬼知道你们什么关系……” “混蛋!” 突然“轰”地一声震响,公子哥一掌下去振聋发聩,黄金镀就的桌面已经陷下一大块,那力道却是大得惊人了。 雷经天从不知道公子哥高低深浅,这大概是第一次见他露出实力吧,这种只有中才有的惊人功力,哪里是他能够想像得到的,顿时脸上变得青白相间:“这个……雷某开个玩笑,老弟你别介意啊……”他对老头子青睐公子哥的缘故,终于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突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慢慢踱了进来,其后面一个神色冷峻的小伙子一到随即引起骚乱。 “他娘的,什么乌七八糟的,连这小子也带过来了!”先是雷经天霍地站起,随之他一侧的人尽皆站了起来:“砍死这王八蛋,兄弟们昨天就是栽在他手里了!”几个人一囔,所有的人都拔出了身上的刀棍。 “我看哪个敢动!”公子哥一使脸色,他旁边数人猛地掀开衣服,变魔术般各自抽出了一支亮裎裎的东西——mp—5德国造冲锋枪,这种枪械历来为各国反恐部队特有,后来逐渐出现在黑市市场上,只是对于普通的黑帮尤其是中国国内来说,能够买到这种枪的人绝对非同一般,此刻公子哥身边五六个亲随都将枪抽了出来,随即将雷经天那些人吓懵了:“误会误会……老弟你和雷某误会实在太深了!”直到此时,雷经天方才知道:自己和公子哥根本没得比,他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物! “谢谢!”女人身边的小伙子冷眼望向公子哥:“没想到你也是此道中人!” “你不是不做保镖吗,这会怎么又做起来了!”公子哥也是一脸冷峻并伸出了手:“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朋友,合作愉快!” “我是不会和你们这种人合作的……我也不是她的保镖!”小伙子一句话却使前面的女人一颤:“胜文,你又后悔了吗!” 小伙子正是徐胜文,女人则是叶莎莎,经过数天的相处,因为徐胜文超强的忍耐力,两人最终什么也没发生,但徐胜文对这个可怜的女人却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他决定帮她摆脱困境……甚至答应了在某种情况下可以做她的“保镖”,在接到“通知”后,义无返顾地陪叶莎莎来到了这里。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和某个人说清楚,我并非他们想像的那种人!” 他没想到刘海明也在这里,这个和他一起争夺心上人的公子哥,竟然也是这个黑帮的人物! “你那么有钱,表面光彩照人,原来也干这勾当!”徐胜文望向对面的公子哥——刘海明,迟迟没有伸手向前的意思:“我原想和你正大光明地竞争,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刘海明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小子,不防告诉你,你或许也有过人之处,但在某些方面,你是无法和我竞争的!”言毕潇洒地将手缩回:“或许有一天你会主动和我握手的!” “有这可能吗!”徐胜文似乎根本没看到雷经天等人的存在:“所谓物以类聚,你自有你的同类,至于我——是不可能和你握手的!” “小子,猖狂什么,老子一颗子弹就要了你的狗命”刘海明旁边一个叫长毛的叫嚣起来:“刘总,这王八蛋什么东西,我帮你教训教训他吧!” “住手,将你们的枪都收起来!”刘海明慢慢踱了过去:“你救过小婕的命,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一点面子的——当然,我目前更需要给莎莎小姐一个面子!” 第十五章 帮主之争(二) 第十五章帮主之争(二) “这可道出真情实感来了!”随着一声微弱的叹息,会议厅门口不知何时又站了一个人。 “什么人?”雷经天等人霍地站起,门口已经传来一声冷笑:“这就是所谓的黑社会吗,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那声音虽然微带刺意,却是极为好听。 “妈的,这小妞怎么进来的,外面的人呢!”雷经天不问则已,一问之下突然哑了——大门哗然一声颤响,四五个大汉如破絮一般被一股外力甩了进来。 “就这些草包是挡不住人家的!”说话的却是刘海明:“我说外面的保镖,你是我聘用的,我什么时候让你过来瞎胡闹了!” “对不起刘总,我是陈小姐的保镖,我只能按陈小姐的意思办事!” 外面两人一露面,徐胜文顿时呆了:女孩子是他朝思暮想的陈小婕,男的则是幸运之至做了保镖的谢天保,他终于明白了,那天在国际宾馆外陈小婕为何对他说了那么些话,刘海明为何极力阻止他做这个保镖,顿时仿若被骗,内心充满了悔意。 “混蛋,你相不相信刘总可以随时解雇你!”刘海明身边的长毛又开始发飚了。 “我说过,我只忠于雇主,很遗憾的是,刘总并非我的第一雇主!”谢天保丝毫没有任何惧色,却将刘海明反驳得苦笑不已。 “很好很好,不愧是解放军部队侦察连出来的高手……可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何如此跟钱过不去呢,你该明白的,三个月试用期未过,我随时可以让你滚蛋的,到那时你还有什么?”刘海明边说边向着谢天保踱了过来:“是不是自以为英雄无敌呢,把这里的兄弟都当成摆设吧……哈哈哈哈……”刘海明的笑声充满了苦涩。 一个如此身份的人和一个保镖针锋相对,众人不解! 直到那陈小婕进入现场,众人将她看清时,人们方才仿然大悟,感情这女人美得眩目,刘海明和谢天保的一番抢白恐怕都是为了在这个女人面前有所表现——有的时候在美色面前金钱的作用显然有限。 陈小婕也看到了徐胜文,只是当她的视线转向徐胜文身边的女人时,刚刚露出的笑容倏地僵住了:“难怪这么多人都跑来这儿,原来这里除了你们这些爷们外,还有如许美女啊!” 说这话时,陈小婕的眼睛紧盯着徐胜文,使他一阵发虚。 “刘哥,和他们客气什么,收拾了吧!”不明内情的一名小头目刚刚叫得一声,却闻“啪”地一声,早挨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收拾你妈,知道这是谁吗!”长毛瞪着眼睛:“这是咱刘总的妹妹,哪个王八蛋敢不敬她!” “妹妹?”不光是徐胜文,连谢天保也蓦地一惊:“她怎么成了姓刘的妹妹了!” “不错,该是比咱亲妹妹还亲的!”刘海明好像极为无奈:“小婕,回去好吗,我的事,你该信得过的!” “是吗,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管,我一直把你当成了我的亲哥哥,不管你做什么都宁可相信你……可你今天到了这一步,和这帮人混在一起,我能不管吗,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父母,还要我怎么信你!”陈小婕似梨花带雨般,无助的眼神扫过众人,停在徐胜文那里,更是恨恨瞪了他一眼。 “走!”陈小婕轻叱一声往外便走,谢天保疑惑中看了徐胜文一眼,也紧随而去。 “那女人认识你吗?”叶莎莎突然抬起头,眼光像刀子一般凝注在他脸上。 “是的,不过我不想提这事!”徐胜文漫不经心。 “可她刚才在攻击我……虽然我并不介意这个!” “那莎莎小姐介意什么呢?”对于刘海明突然改变以往嫂子的称呼、如此亲切地直呼莎莎,帮中众人都是分外敏感。 “刘海明,请注意你的称呼!”叶莎莎竟似毫不畏惧:“今天过来干什么呢,看刘哥和他妹妹的表演呢,还是刘哥雷哥想和小女子谈谈心啊!”叶莎莎冷笑一声:“我知道你们各怀心思,把我当成道具来了,可话说在前头,最不至于,我也还算老头子的老婆,你们哪个真要了我的命,我看你们如何向老头子外面的那帮兄弟交代!” “谁他妈敢对嫂子不敬啊,我雷某扒了他的皮!”眼看自己根本不是刘海明的对手,雷经天已经彻底改变主意了:只有这个女人做了帮主,刘海明才会有所顾忌,自己在帮中的地位也不至于下降过快…… “赞成,刘某一百个赞成,帮主走了,嫂子就是我们的主心骨,我刘海明决心全力扶持……”这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虽然都不明白刘海明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但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两边的帮众已经明白形势了,顿时群呼起来:“新帮主万岁,嫂子万岁,新帮主万岁,嫂子万岁……”场面已经分外滑稽了。 “好的,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直提心吊胆的叶莎莎开始狂笑起来,她这个时候方才感到,男人有的时候实在太可爱了。 此刻只有一直站在叶莎莎身边的徐胜文几近愤怒,叶莎莎笑声未歇,他已经分开众人径直往外而去。 “拦住他,将他拦住!”尚未等徐胜文出得大门,叶莎莎叫了起来。 “让开!”几人刚刚拢身,被徐胜文使劲一推,已然倒成一堆。 “弟兄们,这小子武功厉害,操家伙……”雷经天等人领教了徐胜文的厉害,却是光叫不前。 “老子不信他还厉害过枪子儿!”刘海明身边的长毛刚刚抽出冲锋枪,随即被他喝住了:“我有让你上去吗!” “刘、刘总……不是帮主让上吗!” “帮主什么时候让你动枪了!”长毛稍一疑惑,却见叶莎莎叹息一声:“最好是不要动武器……他真决心要走,就放他走吧!” 第十六章 保安职责 第十六章保安职责 “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勇敢顽强坚决完成任务,保安职责的第一条!”一男子不时挥挥手:“第二条:积极参加军事训练,熟练掌握各种武器和技术装备,不断提高业务技能……”直到徐胜文大步迈入,他好像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徐副队长,您回来了!”歪帽好像永远无法戴正:“你看,这是公安局来的教官,正给我们上理论课呢!” “理论课?”徐胜文稍一沉默,突然微微一笑:“这讲的哪里是保安职责啊,分明是士兵职责吗!” “没错,的确是士兵职责!”那男子转过身来,徐胜文蓦地一惊:“指导员,怎么是你啊!” “变了,变化实在太大了!”被徐胜文称为指导员的男子也穿了一身保安服,此刻他望着徐胜文不住叹息:“你是我从军十余年来所见的最不可思议的一个兵:从你入伍的那一天起,直到退出现役,在我的印象中你一直是有史以来最差的一个兵,可如今你脱下军装才几个月,却几乎变成了最纯粹的一个兵,你这身兵味即使穿了便装依旧无法掩饰……” “指导员……”徐胜文的眼角渗出一滴泪珠,啪地敬了一个礼:“您怎么也到这里了!” “真的不清楚!”指导员眼神迷茫地说:“我接到的命令是到你们市里和一个老熟人配合训练这支十余人的保安队,我一直想知道所谓的老熟人是哪一个,如今终于明白了!” “您说的,莫非是我?”徐胜文颇有点手忙脚乱,过去由于自己实在太赖,班长、排长、连长对他大动肝火的时候,唯一能“救”他的就是指导员,也因此指导员不知道给他做了多少次思想工作,如今若指导员真的只是过来配合自己,那位置不倒过来了吗! “指导员,您不是开玩笑吧,这只是一个俱乐部的保安队,凭什么让您从部队大老远跑来帮他们训练队员!”徐胜文几乎半信半疑。 “其间道理我一个连职干部又能知道什么!”指导员苦笑着说:“不瞒你说,这问题我也是一头雾水,可有一点你要相信,我不可能千里迢迢从部队跑来专门和你这个孬到家的退役兵拉家常的——虽然目前看起来你已经彻底改观了……那天一号首长亲自找到我,说你退役后变了我还不信……那次谈话后我就接到了命令,看来他应该清楚了!” 提到一号首长,徐胜文马上想到了老洪,在他那么神秘的人面前无论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顿时心里有了底:“那指导员,您接到的命令上怎么说的呢!”这话一出口,徐胜文随即觉得有点不妥:“我只是随便问问,指导员您别介意!” “还介意干吗啊,我那命令是公开的命令,何况上面提到了要我协助你将目前这支保安队当成正规部队来训,你不知道能行吗!”指导员说完抽出了一张纸。 “我只是您最不争气的一个兵,如何要您配合我的工作了!”徐胜文只是稍微瞄了一眼那纸命令:“不过庆幸的是本俱乐部的保安除了少数几个人外,全是市公安局特训过的退役军人,训练难度该不会很大!” “对,从明天开始,我也要做服务生了!”歪帽笑了笑:“不过总经理将我的工资又加了一成,徐副队长,听说俱乐部的保安今后要直属市公安局了,真他妈的怪异!” “有这事?”徐胜文刚刚从黑帮闯出,随即将两件事联想起来:“难道是为了对付他们?也不对了,至于吗,用得着让指导员那么远跑来!” “徐胜文,保安守则第八条是什么!”指导员突然脸色一板:“虽然目前我只是配合你工作,但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 “保安守则,第八条?”突然想起指导员前面宣读的保安守则根本就是士兵守则,不禁微微一笑:“指导员同志,保安守则第八条:严格遵守保密纪律和安全规定,防止事故的发生,回答完毕!” “徐胜文同志,你回答得很正确,也请严格贯彻执行,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请履行好你的保安队副队长职能!”此刻没有队长,副队长俨然成了“最高首长”,徐胜文不禁一楞:“还有一个保密纪律以外的事情,请问指导员同志能不能回答我!” “请讲!” “请问今后的工作中指导员同志将以何种身份出现,换句话说,您将在这个部队式的保安队伍中担任什么职务?” “指导员,我天生就是指导员的料!”这话颇有点象玩笑一样,徐胜文一楞:“十来个人的指导员?您没开玩笑吧!” “你认为呢?”指导员伸出大手:“徐胜文,很高兴今天过来是配合你工作!说实话,你退役的那天连队不少同志都对你愧疚得紧呢!” “我也以为我就那样窝囊回来了……”徐胜文叹息一声:“虽然不再能够穿上军装了,可我总算做回了一个真正的军人,指导员,您放心吧,今天的徐胜文再不是昨日的窝囊兵了,就算再难也绝不会让你难堪的!” ***************** 市公安局会议室,徐胜文所在的俱乐部老总作为特邀代表,列席出席一个重要会议。 “经内线侦察,数月前劫持国际代表团人质的犯罪分子最近频繁出现在吴总的俱乐部,那是一个有着国际背景的特殊犯罪团伙,和境外一些恐怖分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此次我们将吴总请来,就是请他配合今后的工作,千万不要麻痹大意!” “钟局长说的是,作为一个企业家,配合政府做好社会稳定工作乃责之所在,我吴某义不容辞,不要说政府免费培训包发工资,就是将十余名保安的培训任务全部交又吴某,也决不至耽误政府的大事的!”此刻那吴总内心却在嘀咕:“那么多警力不用,却来培训我俱乐部十余名保安,真是吃饱了撑着!”只是经商经年,虽有不满却丝毫没出现在他的脸上。 “吴总您如此肚量的人自然想得通,只是有些人肯定不能理解的!”钟局长微笑着:“不管吴总你是怎么想的,但请你明白,这个决定不是你、也不是我定下的,他是上级,或者上级的上级的意思,您能明白吗?” “明白、当然明白!”吴总讪笑着:“当时您将这十余名优秀的员工交给我的时候,我就一直琢磨着要报答您呢!” “你的俱乐部一向是我市最活跃的一个娱乐场所,说良心话,我将十几名优秀退役战士放你那里也不是没有目的,可那对你不亏,真到出事的时候,你那娱乐场所肯定首当其冲要受到攻击!” “明白,明白!”吴总机械式地应答着。 第十七章 黑帮之灾 第十七章黑帮之灾 “当……”一球过去,顺着木制轨道,十个木瓶全部倒下,一老板模样的中年人微微点头,又抱起了球。 “这位老板保龄球玩得不赖吗!”稍不留意,中年人的身旁多了个叼着半截烟的马脸。 “过奖、过奖——”中年人有口无心地应承着,却几乎看都没看对方,继续抱起了球。 “过你妈个x,活得不耐烦了,敢拿屁股和老子讲话!”马脸将烟一甩:“将这老头轰出去……” 中年人身旁数个保安样的年轻人随即上前——然而马脸一个手势,门后数十大汉或持刀或持棍猛然冲出,几个年轻人顿时傻眼了……一楞之后,忙不迭地抢跑出去:“我的妈啊,救命啊……” “叫你屁股对老子,叫你屁股对老子!”马脸使命地踹着中年人,中年人发出凄厉的叫声,然而这丝毫没有引起马脸的同情:“砸、给老子统统砸掉,告诉姓吴的,不将徐胜文那小子炒了,老子要将他的俱乐部抄个底朝天!” “老头子,你也听着,今后再到这个俱乐部来养老,别怪你爷爷见一次揍一次!”直到中年人近乎奄奄一息,马脸方才带领众人扬长而去:“继续砸,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外面传来马脸疯狂的骂娘声。 ******************** “木老板,给我接木老板!”五楼的一个包房里,一个满头黄发的青年将电话递给了一位打扮妖娆的青年,说他是青年只因为此人雄性十足,却花里花哨,从穿着来看又十足像个女人。 “林老板吗,什么事呢,你好像有点中气不足!”青年虽然说的也是中文,但极为生硬。 “我、我被人打了,雇请的几个保镖也跑掉了……”随着话音越来越低,那青年终于知道对方出事了。 “桑,你过去看看……等等,如果是中国警察,你自行想办法离开,老地方会面!”青年交代了几句,望着被称为桑的大步迈出,也带着众人紧急出门,但他们走的却是另外一个方向。 “林老板,我是木老板叫来接你的!”被称为桑的青年向倒在保龄球馆的中年人介绍了一番后,随即向前将他架起就走。 “哈哈,老头你还没走啊,他妈的,这年头多管闲事的蠢货就是多!”马脸不知何时转了回来,见到被称为桑的青年突然大吼一声:“把这小子往死里打!” 一窝蜂般,马脸身边的马崽越来越多,也只片刻的功夫,这保龄球馆又围了数十人。 “打,给老子死里打!”马脸一幅跋扈相,眼光里尽是凶光,数十人刀棍高举,已经朝青年人群扑过来。 “我从没做过好事!”这当口桑说出的一句话使马脸几乎笑歪了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小子吓傻了……” “噗……噗噗噗……”沉闷的声音夹杂着阵阵压抑,马脸没看到桑的手脚稍有动弹,但瞬间功夫,冲在最前方的七八名兄弟却倒在了血泊中。 “杀啊!”尚未明白过来的人还在继续前涌着,令人震惊的是,冲的人有多快,对方那种沉闷声响的节奏就有多快,顶多半分钟的时间,刚才还横行跋扈的数十人神奇般地倒了下去,尸体压着尸体竟然将整个大门堵住了。 “鬼,魔鬼……鬼啊……”刚才还横到极点的马脸瞬间从狂热跌到了低谷,强行驱动那几乎瘫软的腿不要命地向外跑,由于半人高的尸体的阻拦,他连滚带爬幸运地跑到了门口,等他的马崽无暇询问什么,也慌手慌脚地驱动了发动机——马脸如今的狼狈相,胜过了任何一次,他不用问也能想像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 ***************** “死者共46人,全部刺有龙纹,应该是本市一个黑帮的成员!”刑警队粱志坚队长不时汇报,一旁的钟局长不住点头。 “从伤口来看,大小一致,死者几乎都在同一时间被杀,而且是一个人一把枪所为!”梁志坚做着勘定,突然猛地抬头:“这又有点不大可能,瞬间射出46发子弹,没有一颗不命中目标致命部位,这是人力所为吗!” “先别忙做结论,取出一颗弹头看看!”钟局长意味深长:“更奇怪的是46发子弹没有一发穿透人体,几乎都是体内爆炸,值得深思啊!” “当”地一声,一滴带血的弹头跌到了盆里。 “钟局,有线索了!”梁志坚喜出望外,却发现钟局长早已蹙紧了眉头:“我早就猜到是他们了,只是这死了的46人全是本市最大的黑帮成员,他们难道没有联系吗!” “那钟局……您看这案子怎么处理?” “要老洪他们来吧,上次那些戴头盔的劫持人质,多亏老洪将他们压制了呢,如今他在国安局这么久,不会对这些人还是一无所知吧!” “是的,钟局,上次解救人质,全市警力包括特警队加上解放军一个团围剿他们都牺牲了数十人,而那次歹徒顶多也只有100人,活该这些不知好歹的黑帮分子倒霉……” “这不是黑帮不黑帮的问题,这是46条人命!”钟局长突然严肃道“梁志坚,马上带上你的人,前往雷经天那些人渣经常活动的地方,见一个抓一个,我们需要了解内情的人!”不等梁志坚说话,钟局长又补充道:“还有,马上去见徐胜文,我需要知道他们的训练状况!” 尚未等钟局长走出俱乐部,该公司的吴总已经连哭带泣走了过来:“钟局长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大部分客房都被砸得稀巴烂,无数客人遭到了殴打,客人要我赔偿损失,我去向谁讨回公道啊……呜呜,公安局不能就这样看着我破产吧!” “事情会解决的,请吴总先回吧!”钟局长强自压抑劝说着吴总。 “怎么解决啊,砸我公司的歹徒和殴打客人的歹徒全部死在了这里,我这事情还如何解决啊!”此刻那吴总几乎像个妇女般,呼天抢地起来。 “行了!”钟局长突然大喝一声:“那你想怎么办,公安局赔你吗,事情不是已经这样了吗!” “公安局赔怎么了,要不是你们,我这里的保安能全部搬出公司吗,他妈的人都不在,我让谁来制止斗殴,他们不在能不出事吗,明明是警察做的事,你们到我一个小小的公司搞什么培训,我用得着吗!”到这面临破产的份上,那吴总也已经不留面子了。 第十八章 异路高手 第十八章异路高手 国际宾馆,一辆轿车嘎然而止,一个满身血污的人从车上滚了下来。 “救命、救命……刘总救命!”声音近乎嘶哑,似乎血已流尽,苍白无力的一张马脸上尽是绝望,没有半丝的掩饰。 “雷哥!”门口数名马崽一看就知道是雷经天,在这当口来不及细问什么,忙不迭地将他抬了进去。 “干什么的?”雷经天进去尚未到一分钟,门口已经站了一个头缠布巾的青年。 “车里的人进去了吗!”面对门卫的提问,青年不答反问,只是那语气冷得可怕。 “你找谁?普通话也讲不好,你个乡吧老!”几个门卫见惯不惯,哈哈大笑起来。 “啊——”突然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过,数个门卫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布巾青年看都不看,踏着尸体走了进去。 “什么人,楼上禁止通行!”布巾青年刚踏入楼梯口,就遭到了数个人的阻拦。 “噗、噗噗……”数名身穿保安服的人也倒在了血泊中,其中一名从楼上滚到楼下,发出了激烈的颤响。 “谁!”一名个子极高的青年敏捷地窜到了屏风后。 “噗!”的一声,布巾青年打出一枪后,这一次却没有将对手击毙,顿时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陈小姐,快跑!”高个青年突然不要命地朝布巾直扑过来,布巾惊诧于对方臂力之大,瞬间一张脸涨得通红,见前方有个人影正往外挪移,也未见他身体有何动作,“噗”地一声,一颗子弹朝人影直追过去。 “小心!”此刻另一个人影从走廊中闪电一般抢过,恰恰挡在了人影之前,射出的子弹略微一偏,却只伤到了他的肩部。 “刘总!”后面响起了糟杂的声响,“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瞬间如引爆了导火索,无数冲锋枪朝布巾所在的方向密集射来。 但此刻缠斗中的高个青年和布巾都紧紧趴在地上,没一个敢动弹一下——稍不小心可就都成了马蜂窝。 倾泻了无数发子弹之后,数十名持枪之人才紧急向前,扶起了地上的刘总和那个黑影。 “海明你没事吧!”黑影声音极是好听,却原来正是高个口中叫的陈小姐——陈小婕,高个自然就是她的保镖谢天保。 “让开!”刘海明突然疯了一般将陈小婕拼命地推出,自己也一个后空翻,几乎触地后马上滚了开去,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一种可怕的沉闷声响响起,数十名手持冲锋枪的人变戏法似地倒了一地,刘海明动作虽然快,左右腿还是不可避免地各中了一颗子弹,只有侥幸避开的陈小婕,惊恐之下吓得眼泪都流不下来。 “快走!”反应过来的谢天保再次死死地扑了过去,他隐隐感觉到,和对方离得越远,活命的机会将是越微乎其微,然而此刻关键不在于此,他之所以拼上了命,却是为了让那个所谓的雇主能安全离开,从他上班的第一天起,确切一点说,从他见到美丽的雇主陈小婕的第一个瞬间开始,他就下定了这样的决心,天知道这里只是保镖对雇主的忠诚。 “你们,全都去死吧!”头巾青年似乎是第一次发怒,他一向将对手视为死人而不屑和他们说话的,没想到此刻接连碰到几个打不死的,此刻他好像才有了对手的概念:“没有目标能从我这里逃出,你们也不例外!” 反手一抽,头巾褪下,露出了一个盔甲式的东西。 “当心他的头部!”几乎是声到人到,刘海明双腿中弹之下犹自疯了一般朝头盔直扑过来。 “咚!”头盔突然往后一倒,后脑部位毫无畏惧地朝刘海明撞了过来。 火星四冒,刘海明感到激烈疼痛的同时双手紧紧夹住砸来的头盔,谢天保得以逃出头盔的瞄准。 突然一声颤响,整个宾馆大门轰然倒下,一部装甲式的改装车平地推进,稀里哗啦声响起,楼道纷纷下塌,车里一个年轻人飞也似地跑下车来。 “上车!”年轻人首先将一旁吓呆的陈小婕抱入了车体,随之将陷入绝境的谢天保拉了进来。 “快,你也过来!”车体经过缠斗中的刘海明和头盔时,围着他们打起转来,头盔不时射出一发发子弹,只是那子弹打在车体上发出砰砰的响声却根本不能奈何他们,显然车子有着极好的防弹性能。 “别以为有一两件好武器就不得了!”车里的青年突然怒喝一声掀开了车盖。 “噗……”头盔射出的子弹毫不留情的朝青年招呼过去,青年手里的武器却也绝不示弱地朝头盔飞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发出,这次倒下的却是头盔,青年解开衣服:“好厉害的头盔枪,连这么先进的防弹服也差点打穿!” “徐胜文,原来是你……谢了!”中了数枪的刘海明已经流了太多的血,此刻见头盔倒下,支撑良久的他再也没有力气了,眼神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一贯自诩英雄的谢天保却是瑟瑟发抖:“你们是怎么……知道……来救我们的!” “来,天保,抽根烟!”坐于徐胜文一侧的粱志坚似乎非常了解谢天保的反应:“该知足了,你和刘海明是我所知道的唯一从头盔下面逃生的两个人!” “你们这里响起那么密集的冲锋枪声音,市局能不知道吗!”梁志坚异常严肃地说道:“刘海明总裁一旦苏醒过来,必须到公安局接受调查,他的员工拥有如此多的mp——5冲锋枪,私藏枪支——那是非常严肃的刑事案件!”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半天不说话的陈小婕突然尖叫着哭泣起来,十根手指深深掐入了徐胜文的肩部。 “冷静点,小婕,没有问你,没人问你啊!”徐胜文强忍着疼痛,抱着陈小婕的两只手臂情不自禁地紧了起来:“别怕,你别怕啊,有我保护你,谁也动不了你的!”言语之间真情流露,刚才还瑟瑟发抖的谢天保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起来,连抖动也不见了。 “胜文,让陈小姐躺下休息吧!”梁志坚似乎意识到什么,拍了拍徐胜文的头,徐胜文脸一红,将再次抱上的陈小婕放了下去。 第十九章 神枪之灵 第十九章神枪之灵 国安局训练基地,老洪、徐胜文和受训保安围着刚刚缴获的头盔默然不语。 “无疑了,俱乐部的血案也是头盔干的!”老洪背对着徐胜文摆弄手中刚刚缴获的头盔,良久,才将头盔递给了他。 “指导员,你该相信了吧,这种武器的威力是显而易见的!”徐胜文似乎怕指导员不相信,转将头盔递给了他。 “老洪……不,首长同志,您是否能告诉我,我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否和这头盔有关!”指导员没有回答徐胜文的话,头盔丢在一边,却借机问起了上级将自己调来s市的真正用意。 “因为这头盔?笑话!你凭什么这么说,你能对付他们吗?”老洪原本不喜欢多嘴多舌的人,即使是老连队现任指导员,依旧受到了他的奚落。 “我不能,可我知道,有人能!”指导员的目光望着徐胜文:“我是他的指导员,上级让我过来配合他,或许因为在连队我和他靠得更近吧……” “他能,他徐胜文能什么!”老洪语音蓦地大了起来:“做了这么多年指导员,还象个新兵蛋子一样,我就不明白了,你的好奇心那么重,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你连士兵最起码的要求也做不到吗,你问那么多干什么?作为一名十多年军龄的老军人,不知道保密守则吗?” 对着指导员吼了一通,老洪这才转向徐胜文:“你、没开过枪吗,手中有枪你放飞镖干吗,耍酷吗!” “报告首长,我当时根本来不及开枪……”徐胜文欲待辩白,没想到老洪反而越发激愤了:“来不及开枪你倒来得及飞镖了,枪快还是飞镖快,你没有脑子吗!” “小钟只顾一个劲夸你,你的飞镖速度和头盔打了个旗鼓相当,希罕吗!你当时如果不是穿上那套防弹服,看你还有命在!” “盔甲枪能做千个万个,徐胜文能有几个!” 老洪似乎恨铁不成钢:“没错,在连队你是孬兵,出了连队你也落个窝囊,可我老洪知道,你徐胜文天生是个好兵,很多东西你比不上别人,可有些东西别人无法和你比……老洪真要再找个徐胜文,容易吗!”说到这里老洪顿了一顿:“都已经退役了,你还知道自己不能没有那身兵味,老洪我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也能把你管得服服帖帖,是你徐胜文傻,还是老洪了不起?不,是你徐胜文那个梦没有破灭……你知道吗,那天我们同一部车同一个座位不是巧合……从车站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盯上你了,从你的眼神我读出了未来神枪手的灵魂,我庆幸我这把老枪也终于找到归宿了……虽然窝囊了点,可你最后的表现终于没让我失望!” “知道这枪的来历吗?”老洪将一支握得油光裎亮的步枪抽了出来。 “这是一支56式半自动步枪,我一直使用他,也一直在改造他,对越作战那会,部队用上了81式全自动步枪,我舍不得扔下他,又自行进行了改造……他的性能如今绝不在81式之下,他是有灵魂的,后来近20年,老洪没有和他共处,可他一直没有失去他的本色,替我保管的一个朋友说的,这老枪如传说中的宝剑,他念叨自己的主人啊,主人走了,没人懂他,他就那样孤寂了20年……哎,如今部队已经列装95式了,老枪又需要改造了,可我老洪却老了……” “你那会入狱后,你的枪一直归我,后来我转业到地方武警,舍不得你那枪,又想办法把他带了过来,这一保管就是20多年——因为你说过,他是你的灵魂……”老洪这会只顾怀旧,抬头才发现一个老熟人不知何时也站在了跟前。 “小钟,你怎么进来了?”发现钟局长站在面前,老洪并但没有半丝喜色,反而严肃道:“不是说过吗,我这地方不能随便进人的!” “我已经接到命令了!”钟局长缓缓说道:“头盔已经出现,该知道的人必须知道了!你在这里的行动,没有市公安局的配合是不可想象的!” “徐胜文,还有各位保安同志,签于本市面临的特殊形势,你们这些从部队回到家乡的训练尖子,已经被上级首长批准延迟退役,至于正式退役的时间,目前尚不清楚!”钟局长望着老洪:“老洪同志在上次和劫持人质的头盔作战中,侥幸获得了全胜,可老洪只有一个,头盔却可能百个千个,目前尚无对付他们的有效方法,怎么办呢,将你们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培养10个百个,甚至千个万个老洪,这就是这次训练的真正目的!” “那请问钟局长,您能解释一下指导员不远千里调来此地的原因吗!”徐胜文想帮指导员一个忙,却换来了老洪狠狠一瞪:“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瞎操心什么!” “徐胜文,还是那句话,听老洪的没错!”钟局长拍了拍他的肩头:“很多人不大懂,枪其实是有灵魂的,把你们招来这里,就是要老洪教会你们,如何珍惜你们手中的枪,如何和他们交朋友,将他们当作自己的灵魂!” 钟局长眼眶逐渐湿润:“对于战士来说,枪就是自己的生命,交出了枪就是交出了生存的权利……对越作战那会,一人一枪,一个目的,老洪独力支撑,恁是在猫耳洞里坚守了一个多月,足足三个越军加强连啊,加上我军误判军情的侦察连,他一人一枪打退了敌我双方近千人的进攻……靠的是什么?当然是人枪一体,有我无他的高度作战状态,老洪那会啊,已经和枪溶为一体了,只要枪还在,老洪就垮不了……” “如今制造恐怖事件的头盔,是一伙有着深厚国际背景的恐怖分子,他们仗着掌握了一两种先进武器和一批死硬分子,连世界头号强国也不惧,如何又甘心吃我们这样一个小小地方的亏,恐怖分子早就放出风声来了,为了报复上次老洪成功阻止他们劫持人质,准备随时在市区制造恐怖事件,如今终于要来了,遗患的是,俱乐部和国际宾馆已经死了近百名市民,可恐怖分子却依旧踪迹全无……这些已经发生了也没什么好说了,可我们想要问的是,如果他们再来,我们有办法吗,老洪不在,你们有办法吗!” 第廿章 枪外之功 第廿章枪外之功 托砖头、八公里、甚至擒拿格斗,老洪说,这些都是一个枪手必备的基本功,对于我们这样一些被称为尖子的人来说(我是最近被老洪硬称为尖子的),老洪要求我们必须无条件地掌握,他说,真正的枪手,是不能知道疲倦的。 “老洪同志,请问何时进行射击训练?” “你的基本功练好了吗?”对于众人的疑惑,老洪常常一句话硬挡回去,在枯燥的体能式训练中,转眼又是一个多月。 “救命啊、救命啊!”随着一声凄厉的喊声响起,正在受训的队员无一例外地涌向了操场。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明明一个女子的声音如此清晰,却无人看到喊叫之人,不久数百米之外十余蒙面之人终于出现了: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手中有枪,心里明白,几乎不用商量,场中受训众人齐齐举起了枪。 “咻——” “咻咻——” 枪声响过,短短数秒钟之内,十余蒙面之人轰然倒地。 “打中了,这么远竟然也打中了……”受训众人惊诧于自己的枪法已经和部队时有了天壤之别:“可这段时间连瞄准都没练啊……” “好厉害的神枪手啊!”众人尚未反应过来,老洪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知道吗,16个目标,全被你们报销了,包括6个所谓恐怖分子的随从和三个人质!”老洪突然蓦地提高了声音:“列队!”近乎叫嚣的口令将众人耳膜也震得嗡嗡作响。 “这就是你们的成绩,‘死’了9个无辜之人!现在没让你们练射击就冤死这么多人,真让你们摸枪了整个世界不也被你们杀光了吗……还好意思天天问何时练射击,告诉你们,基本功不过关,你们没有资格练射击……幸亏这只是一场测试!” 最后一句话让众人终于缓过了一口气:“请问老洪同志,对付突发事件,难道能够没有误伤吗,再说了,这和练射击又有何关系呢!”一个战士的询问引起了老洪再一次愤怒:“废话,保护不了无辜市民,要你们干什么,有的是火炮炸药,随便用上一些,难道比你们这些草包枪手的威力会低吗,告诉你们,不能做到零伤亡,你们的任务就是失败!” “纪律、一个枪手必须要有铁的纪律,他能够分辨威胁性的目标,知道哪些是该死的人渣,哪些是无辜的百姓,甚至包括恐怖分子的成员,只要他不具威胁,我们就没有权利剥夺他的性命,明白吗!” “真正的神枪手不仅需要百发百中,还必须苦练枪外之功,你们必须懂得枪手的境界,每一发子弹的发射都必须冷静冷静再冷静……你们要知道,在你们的手中,没一发子弹都可以随时剥夺一个人生存的权利!” “纪律之外,更需要能够忍受孤独,能否没有朋友,没有家庭,没有通讯,没有联络或什么都没有?是否有过一个人露营?在某个地方什么人也没有,你会觉得怎么样?你又会在那里做什么?枪手并不一定是个孤独者,但事实上如果你每日的生活都不能缺少其他人的存在的话,枪手一定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不错,这些都是阻击手必须掌握的东西,可我老洪要求你们掌握的远远不止这些,我需要你们把所有普通枪支都能当成阻击步枪来使用,我要求你们更多地了解除枪之外的那些人性化的东西,还是那句话,枪中之王、枪外之功,什么时候做到了什么时候开始练射击!” 从这一次近乎逼真的临时性检测开始,老洪对我们的所谓枪外之功加重了负荷,老洪说,之所以误判目标,是因为定力不够,定力不够和体能力量等综合因素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从这一天开始,体能加重了,以前练得极少的擒拿格斗也加大了训练量,老洪说,这对一个人的反应能力有着极大的帮助,急于成为神枪手的我们被老洪逼着恶补冷兵器时代的所谓武功,老洪说艺高才能胆大,中华武术博大精深,我们学不了那么多他也没那么多时间教,他教给我们的都是一些实用的东西。 已经无法计算时间了,早上起,晚上睡,汗水浸了一层又一层,因为太累,我们无暇考虑别的东西,好久没有摸过枪了,事实上那次检测后,老洪已经差不多给我们下了禁枪令,因为按照他说的,没有掌握基本功,我们就还没有资格摸枪。 但我们能够知道的是,将我们逼上训练场的可恶的头盔近乎消失了,如果我们受训的是三两个月的话,他们就消失了三两个月,是一年半载的话,他们也就消失了一年半载,这成为闷在大家心底的一个话题:头盔还会来吗,头盔如果不来了,我们是继续这样怪异地延迟服役还是再回到俱乐部当保安,当然,让我想起时间的,还有个因素,我在想着,我到底有多长时间没见到小婕了,她还会记得徐胜文吗! “集合——”又一声雷霆式的吼声将撒满汗水的队员们汇集到了一起,队员们基本能够理解老洪的意图了,以至当老洪一举起枪,人们就欢呼起来:“行了,可以摸枪了,训练终于快结束了……” “废话……老子发话了吗!”经过数个月的相处,老洪虽然依旧骂骂咧咧,但语气明显没有那么毒了:“不错,你们这些猴精,从今天开始,你们确实可以再次摸枪了,可老洪告诉你们,训练不是要结束了,而是刚刚开始……是的,老洪带你们训练的时间或许将要结束了,因为那些可恶的恐怖人渣就再没出现过,可老洪告诉你们,你们自己的训练永远不会结束,训练是一辈子的,有体能训练、有思想训练、甚至还有灵魂训练,你还得跟你的枪攀交情,讲道义,到了一定的时候,你们会知道,他是有灵魂的,也是能够懂你的……” 老洪的话博得了热烈的掌声,队列中鼓掌,那是何许荒唐的事,可令人吃惊的是,偏爱骂娘的老洪这次却格外地默许了。 第廿一章 局长之怒 第廿一章局长之怒 头盔终究没有再来,近半年时间过去,按照老洪的说法,他把压箱底的“绝招”都传给了队员们,训练已经无法持续,那一天,十余名特训过的保安原封不动地回到了俱乐部‘ 人虽回来了,可俱乐部的吴总明白,这批保安和以往的任何一批都不同,在某些方面,比如辞退或换岗,这里面的任何一人他都不便开口,这些人名为他的下属,实际上都有可能是警察或者大兵,将他们留下来,是徒有虚名的保安,吴总甚至感觉,俱乐部的保安部门已经被架空了。 “局长同志,这批市公安局特训过的队员,鄙人实在用不起,您能让他们回市局高就吗,也省得鄙人怠慢了人家……” “哎呀,我说吴总啊,送回的时候就说过了,这些都是你自己的员工,你想怎么着好像和我们没有关系吧!”局长似乎正烦着,大手一挥:“请吧请吧,不就是十来个保安吗,您想留就留、不想留辞了就是!” “我说钟局长……这可您说的啊,那我自行处治就是……” “好的好的,不送了!”钟局长好像根本无所谓:“砰”地一声,房门已经关上了。 钟局长这态度令吴总更是忐忑不安,回到俱乐部的当晚,他失眠了。 “吴总、吴总……”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他的思绪。 “干什么,深更半夜的,不知道我正在休息吗!” “您白天不是要我联系公司转让保安吗,回复已经来了,有十几家呢!” “噢,真的,都哪几家?”吴总霍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把名单拿来看看!” “您看,就这几家!”秘书递上一个文件夹,吴总细细地看着,良久他才叹了口气:“这买主是有了,只是这样一做,不是将市公安局得罪了吗,他们花那么大的血本培训,到头却被我将人卖了……” “总经理,这人在哪里还不一样,我看啊,只要不将他们拆散,市公安局是不会为难我们的,只是换了个冤大头而已……” “你说得倒轻巧,谁不知道我姓吴的花冤枉钱在养一批警察,要人家整体招去,谁那么傻啊!” “您还别说,还真有几个这样的主呢!”秘书将耳朵贴近吴总,将他听得一楞一楞的。 “刘海明?他没有判刑!……还有你说的叶莎莎,好像跟那刘海明都是一个什么帮的!” “吴总,刘海明确实神通广大,听说只是拨了一个电话,私藏那么多冲锋枪的事就在法庭上当庭宣告无罪呢……还有那叶莎莎,听闻和刘海明明着暗地较上了劲,两个人都不怎么好惹呢!” “难怪那姓钟的那么生气,刘海明那案上午刚结束,我看八成是今天刘海明惹他了,正好,他有种,让市公安局找他要人去……”吴总的眼稍已经慢慢舒展开了。 “总经理不考虑一下叶莎莎吗,她的价钱不比刘海明低,听说她在那个什么帮,是刘的上司呢!” “你懂什么,叶莎莎最强也是一个女流之辈,刘海明,那是什么人,真正的莫测高深啊!”吴总急不可待地道:“定好日期了吗,刘海明什么时候要人?” “现在就要,他和叶莎莎一样,一直在外面等呢!” “快去,别误了正事……”吴总心急如燎地奔了出去。 ***************** 市公安局,钟局长脸色铁青,一个紧急会议从中午开到傍晚,依旧没有任何结果。 “查清楚了吗,究竟谁给法院拨的那个电话!” “无法查清,除了院长,旁人谁也不知道……尤其怪异地是,市委市政府也一直讳莫高深,希望我们中止对此事的侦察……” “那省高院,省局,省委省政府呢,他们又是什么态度……”钟局长愈发震怒:“知道吗,那是渎职,是极为严重的职务犯罪,他们到底仗了谁的势……” “报告钟局,市委指示,调查必须停止,如向上反映,否则他们将采取特殊手段!” “什么手段,来吧,把所有的手段都拿出来吧,我就不相信了,证据确凿,缴获数十支冲锋枪,死了那么多人,还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包屁他刘海明,都目无法纪了,这天下还是共产党的天下吗,我老钟就不信他们能翻了天……” 正激动无比,会议室的大门支呀一声开了,一个彪悍的中年人缓步进来。 “老洪……”刑警队队长梁志坚等人惊喜交集,如见到救星一样。 “好好好……”老洪示意大家坐下,径直到了钟局长旁边: “小钟,今天这事你可太不理智了,事实如何你小钟清楚,整个公安局的同志们大概都清楚,我看法院的同志们肯定也不会糊涂的……你还别说,和你年轻时一样,又犯那楞头青的毛病了,你可别因为一时冲动铸大错啊……” “要相信党,相信市委相信法院,更要相信一条战壕上的同志们,你别老盯着眼睛里看到的东西,或许有些东西人家比你更清楚,就比如我吧,你最熟悉的老洪,可你又知道什么了,在某些方面,你或许对我一无所知,可你一直信得过我吧,你相信我就不是一个坏人,换了另一个人,比如法院的那些同志,你难道就不能信任他们吗,我始终相信,我们党的大部分同志总是好的,如此明显的错误,换是你老钟,你会犯吗……” “可也太明显了……”钟局长被老洪一开导,虽然依旧气愤难平,却终于转过弯来:“今天的会暂时散了吧,我想和老洪单独谈谈!” 几乎个个耷拉着脑袋,所有的民警一一离开会议室,瞬间就剩下老洪和钟局长四目相对。 第廿二章 争风吃醋 第廿二章争风吃醋 “都决定了吧,到鄙人的公司要啥有啥,工资提高一倍,绝不会亏待了各位的!”俱乐部内,吴总陪着笑脸,刘海明在一侧慷慨讲演。 “刘总,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家大业大,也不是我们小小公司能够抗衡的,可今天我既然来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总得给我一个面子吧!”叶莎莎一袭单薄的紧身衣,乍一看还以为又到俱乐部健身来了:“怎么样,我就要一个人,其他的你都带走我也认了……” “不行,分散转让我们是不可能同意的!”刘海明尚未说话,俱乐部的吴总经理已经开始解释了:“若非情况特殊,这样一批优秀的员工我们是不可能转让的……也请各位谅解!” “吴总这话说得在理,我们这些买方都是认可了整体转让的条件的,叶小姐说这话可让人家难堪了!”刘海明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不知叶小姐看中了这里哪一位先生啊!”言辞甚是暧昧,却将叶莎莎激得红晕顿起。 “刘总、刘海明,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你真不把我当回事我也不怪你,可你还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吧!”虽说并不是手握实权的黑帮老大,但作为大家认可的帮主,刘海明怎么说也是她叶莎莎的下属,在这当口刘海明不给她叶莎莎半分面子,不由使她分外恼火:“别忘了,你刚从法院出来,记挂着你的人怕也不会太少吧!” “多谢叶小姐的提醒,不过叶小姐这么漂亮的女人,若是您牵挂着我倒是刘某的荣幸,别人嘛,您可大不必操心!”刘海明突然转向徐胜文:“不知叶小姐想留下的兄弟是哪一位呢,徐副队长您清楚吗?” “不清楚!”不知道为什么,徐胜文对刘海明没有半丝好感:“不过我要警告各位,我们虽然都是普通的保安,但也是堂堂男子汉,你们这般如货物一样将我们转来转去,怕不合适吧!” “做买卖吗,现在市场经济时代,什么不可以成为商品呢,难道徐副队长有更好的方法吗!”刘海明似笑非笑:“不过就算是商品,你们也非等闲商品了!” “不再罗嗦了,只要签了这字,到我的公司,工资加一倍,每个人给5万安家费,各位保安兄弟能接受吗!” “刘总,你爽快我们也爽快,可有个事我们必须清楚,到你的公司后我们干什么,您公司里本身那么多保安,这么高的工资难道也是要我们过去做保安吗!”一名保安的话使刘海明笑歪了嘴:“这话有意思,我招你们过去,难道是吃白饭吗,放心,事情有的是,不是说无商不奸吗,咱是不会做亏本生意的。” “有句话得说清楚了,做保安或者其他正经事情我们可以帮你,可如果把我们招了去是做违法乱纪的事情,那可……” “放心,我姓刘的从不做违法的事!”一名保安尚未说完,刘海明已经将他制止了:“我很清楚你们的底细,个个都是部队的训练尖子,想必思想也是又红又专的,刘海明要你们去做坏事,不是自掘坟墓吗,放心吧……” 随着刘海明的动员和承诺,一个个队员上前将那合同拿走,转瞬间就剩下两个人呆呆地伫立大厅。 “徐胜文、和那位叫什么名字的,你们不过来吗?”刘海明身边的长毛望着他们:“吴总,他们自己不同意转让不算违约吧,我看啊,这两个是存心要刁难我们刘总了!” “放肆,怎么说话的!”刘海明微笑着向徐胜文他们走近:“怎么样,徐胜文或许和我有点小小的误会,这位先生也如此吗!” “对不起,我今天不想说话!”徐胜文身边的是指导员,作为一名现役军官,他千里迢迢、稀里糊涂地来到这里当保安,现在竟然如商品一样被人家转让,难怪一肚子气,徐胜文当然理解指导员的苦衷,不禁开口道:“这位先生本就不是保安的料,你勉强他干吗!” “那你呢,据我所知,你是一名优秀的保安,凭你徐胜文这身领,做名保镖也是绰绰有余!”说罢刘海明望向叶莎莎:“你不会是想做叶女士的保镖吧!” “做美女的保镖,何乐而不为呢!”徐胜文极少有这么轻浮的时候,此刻被刘海明一激顿时一反常态,这话却令那叶莎莎心中一荡,正喜悦无比的时候,却听到徐胜文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是很愿意到你们海明集团,但请刘总能够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 “哈哈哈哈,这不就行了吗,承你徐胜文看得起,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看我能不能接受!”刘海明爽朗大笑,徐胜文眼睛紧盯着他,指导员却眼神茫然。 “话你早就替我说过了,我徐胜文就喜欢跟着漂亮的女士或小姐,贵集团陈小姐不是请了一位保镖吗,我倒很愿意取而代之……” “不行,你想也别想!”话未说完,刘海明早已恼羞成怒:“徐胜文,别总以为自己了不得,少了你地球一样运转,在我姓刘的眼里,你算老几!” “我不算老几,可除了这个条件,休想让我徐胜文签那份合同!”徐胜文语气异常冷淡:“你也别高估自己,告诉你,我徐胜文认定的事,绝不会让他半途而废的!” “我等着,小子!告诉你,你很快就会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莫名奇妙的争吵懂的人不多,只是那边角落里的几个人却是各怀心思。 波动最大的当然是陈小婕和谢天保。 陈小婕蹙了蹙眉:“天保,我们到外面去吧,这里太吵了!” 谢天保心情复杂,徐胜文那话说出,他不知道什么滋味,根本没听到陈说的话:“陈小姐,徐胜文想做您的保镖呢……” “玩笑话而已,走吧!”陈小婕起身欲行,谢天保却以为他要到徐胜文那里:“陈小姐,我做得不好吗,您真想换了我啊,徐胜文有什么好……”激动之余,扯住陈小婕一条手臂,谢天保的声音越来越大:“我谢天保到底比他差在哪里……” “你……”挣脱不及,场中众人的目光全望向了角落中的陈谢两人,陈小婕一张粉脸窘得通红:“放开我,天保,你干什么啊……” 这下刘海明和徐胜文也似若有所悟,眼神皆显愤怒,只是那叶莎莎疯了一般狂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 第廿三章 军人对决 第廿三章军人对决 “徐胜文,今天你都做了些什么!”躺在熟悉的军褥上,徐胜文为白天的反常深感惭愧,他不是喜欢惹事的人,更非崇尚张扬之辈,只是压抑在他心底的对陈小婕的期望令他失去了理智,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刘海明以及可以借保镖之名如此靠近陈小婕的谢天保,徐胜文有了一股强烈的妒嫉…… “徐胜文,你出来!”尚未等他回过神来,外面传来一阵压抑的愤怒。 “谁?不知道我睡下了吗!”徐胜文的语气比对方还冷淡:“阁下有什么事非得今天解决吗!” “别装了,你真不知道我是谁吗,告诉你,要不是陈小姐在旁边,白天我就想教训你了!”声音是那么地熟悉,徐胜文瞬地一惊,随即冷笑一声:“是你啊,怎么了,火气大了没地方发泄吗!” “徐胜文,少把老子当软蛋,装什么糊涂!”轰地一声,房门被踹开,一个铁塔似的大汉几乎塞住了整个房门。 “他是谁,干什么来了?”一旁熟睡的指导员也被这猛烈的踹门声惊醒了:“别鲁莽,先问清楚再说!” “谢天保,我怎么你了,半夜三更跑这找我麻烦!”徐胜文依旧不紧不慢:“以前在培训班的时候你就看不惯我,怎么着,没比着不死心啊!” “少跟我罗嗦,我不找你你倒找上我了,别以为这里还有人罩着你……”谢天保一脸怒气:“怎么着,白天能装英雄晚上做起狗熊了!” “废话,谢大个,你除了这一身肉还有什么,真把自己当人看啊,说吧,你想比什么……”徐胜文也不再罗嗦,腾地就开始利索地将衣服穿上…… “徐胜文,注意身份,你可别犯了纪律……”发现两人到了如此地步,指导员随即明白即将发生什么了:“你不是普通老百姓!” “指导员,我们只是普通的保安!”徐胜文纠正着指导员的幻觉:“不过作为一名退役军人,我想普通的殴斗是不适合我们的!”说话间徐胜文衣服已经穿好:“来吧,谢大个,你想怎么弄,我奉陪就是!” “我想揍你!”谢天保刚刚伸出拳头,突然又收了回来:“你不是耐训王吗,我和你比,单双杠、8公里、俯卧撑……哪个倒下哪个算输!” “这样比不妥,总得有个标准吧!”一旁的指导员见他们比的是军事技能,顿时放心不少:“这位兄弟原来也是当兵出身,那就好了,依我看你们就比军事五项吧,只是这么晚了,比如射击就不大好比吧,我建议明天再比,两位以为如何?”指导员依旧有偃旗息鼓的意思。 “不——行!”几乎是一字一顿,谢天保干脆得很:“我等不到明天!” “那好,你划下道来……”一句话尚未说完,徐胜文发现一堵墙似地谢天保已蓦地趴了下去。 “俯卧撑?”想起以前老洪狂逼自己做俯卧撑的情景,徐胜文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500、501、502……”随着数据的延长,看似普通的俯卧撑顿时成了如此残酷地折磨,徐谢两人都是汗流如注,只是无人肯服输放弃,数到后来,指导员的心也猛地剧跳着:“好了,好了,都停下来,听到没有,都停下来!” 耳朵虽然嗡嗡地响着,徐胜文知道自己没事,以前的最高纪录是1000多个,他有把握胜了这一回合。 指导员的声音不时传入他的耳朵,对方不停,他也绝对不会停下,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徐胜文,你想弄出人命吗!”指导员依旧在囔着:“都口吐白沫了,还做个逑!” 咚地一声闷响,徐胜文尚在坚持,蓦地身边传来一阵剧痛:“起来,你他妈给我起来……”原来是指导员粗暴地踢在自己的屁股上。 “这小子都死过去了,还比个逑!”望着尚算清醒的徐胜文,鲜少发怒的指导员脸色极度难看:“都不想活了吗,搏命也用不着这样啊!”一边却不停摇晃着趴在地上的谢天保:“你怎么了,说句话,你还行不行啊!”但无论如何使唤谢天保依旧一动不动。 “再不说话可就算你输了!”徐胜文蓦地推开指导员:“谢天保,你认输吗!” “不……认输!”不意徐胜文的几句话竟将奄奄一息的谢天保唤醒,指导员叹息一声:“看这样子,这小子在部队肯定也是个训练尖子,如何如此鬼迷心窍!” “指导员,我能理解他!”徐胜文没有半丝怜悯,冷酷地望着几乎眯缝着眼睛的谢天保:“比赛还没结束,我会继续接受你的挑战!” “徐胜文,你疯了!”望着似乎透支的谢天保,指导员担心无比。 “我没疯,指导员,他要认输,他就不是一个军人,更不配做个男人!”徐胜文声音近乎颤抖:“做孬种的滋味不好受,我想他谢天保也不至如此吧……” “嘿嘿……”随着数声很勉强的冷笑声飘过,谢天保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徐……胜……文,刚才是我输了,现在……比五公里……” “乐意奉陪!”徐胜文紧紧地盯着他,已经做好了起跑的姿势。 突然“轰”地一声,几乎是直扑想前,谢天保倒在地上已经不醒人事。 “比吗,还比不比!”徐胜文依旧铁青着脸:“怎么了,装什么装,孬掉了是不是……”但这回无论他说什么,谢天保依旧一动不动。 “快,赶快叫救护车!”对于疯狂中的两人,指导员无可奈何,拨通急救电话的同时,他也拨通了海明公司的电话。 **************** “谢天保我是不想要了,徐胜文我更不会用他!”此刻在医院的急救室,刘海明语气坚定地对陈小婕说着。 “聘请保镖本来就是你的意思,你想怎么样难道用得着问我吗!”陈小婕罕有如此重地对刘海明说话,此刻不知气从何来:“但我希望你不要因私废公……” “徐胜文和另一位保安先生不愿加入我们的公司,我刘海明也实在没有办法,难道这事还能强求吗,不过保安和保镖是两回事……小婕你说是吗!”这话与其是说给陈小婕听的,不如是说给徐胜文和指导员听的,只是徐胜文一心关注病床上禁闭双目的谢天保,发呆之下似乎根本没听到刘海明在说着什么,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谢天保如果出事,他徐胜文必将内疚一辈子,培训班的时间虽然短,可那份情谊却依稀是那样地难舍,这或许也该是另一种感情——战友之情吧,他们和不期而遇的爱情一样,虽然各不一样,却皆是那么地可贵,徐胜文陷入了深深地矛盾之中。 开卷语 《终极士兵》开卷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章 极度意外 第一章极度意外 两天过去了,谢天保依旧处于昏迷中。\。0m\ “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啊!”徐胜文忐忑之外还有点自责,他不明白的是,谢天保如此强悍之人,怎会被几个俯卧撑弄到这个样子。 “我们也觉得奇怪,他早该没事的,可都两天了还没醒来……或许是他自己不愿醒来吧!”医生的话有点笼统,可徐胜文能够理解:“他想睡就让他睡吧,或许只有如此他才会好过点。” 突然一阵规律性的脚步声打乱了徐胜文的思绪:老洪、指导员、以及钟局长梁队长全部过来了,徐胜文蓦地站起,习惯性地举起了右手,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军人了,不好意思的说:“改不过来,还以为是在部队,差点给各位首长敬礼呢!” “改什么,这不很好吗!”老洪像第一次见面一样紧盯着徐胜文不住打量:“不错,不错,回炉几次了,该有个新变化了!” 他的眼神使徐胜文更加不安:“首长同志,我们该不是第一次见面吧……哦,对了,你们是来看天保的吧,他一直没有醒过来呢!” “看天保,谁有那闲功夫!”老洪的一句话使徐胜文脸上一热:“我知道,是我太冲动了,我本不该和他比试的……”以为老洪几个是不满自己和天保比试,徐胜文咬咬牙:“有些事情做了就做了,我是不会后悔的,我猜天保也一样!” “是吗!”老洪继续上下端详着徐胜文:“一码归一码,你们这种鸟事老子懒得管……不过那是在军营之外,到了部队还是这样,老子可就看不起了!” 老子老子的,以前是徐胜文的“专利”,如今老洪一句话说了n个老子,却令徐胜文有了一种亲切之感:“看您说的,您以为我是在探家啊,不过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情,我徐胜文也知道并不光彩,首长您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徐胜文的“坦白”令众人感慨,钟局长拍了拍他的肩:“小徐啊,机会有的时候是那么地出人意料,你啊,总能恰到好处地将他抓住……我也不多说了,近来老洪要出趟远门,需要你和你们指导员陪同,我啊,就在这里祝你们一路顺风了。” “出远门!什么时候、去干什么呢……”徐胜文尚未反应过来,后面的梁大队长一推:“走吧走吧,问那么多东西干吗!” “喂……不会是现在就走吧,我不要回去拿点东西吗!” “没时间给你拿东西了,一千多公里5个小时就要赶到,你耗得起吗!”随后是指导员的解释:“徐胜文,我过来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仓促而来……”指导员的笑容中含着肯定,徐胜文明白,这一趟非走不可了。 轿车在国安局大门口停下,步行数百米后逐渐开阔,随着一扇铁门咣当一声打开,徐胜文发现,略显窄小的操场上竟然停了一架军用直升机,虽然是河马式的老套机,可作为特殊部队执行特殊任务的军用机,即使是在l师寻常部队也难得一见,徐胜文算是第一次如此之近见到军用飞机了。 “您出差就坐这个吗!”徐胜文意料之外还有点兴奋:“我们都坐这个吗,我还是第一次坐呢!” “大姑娘上轿,希罕吗!”老洪冷不丁迸出一句:“只要你争气,以后有得是机会……你慢慢就会知道,坐这玩意并非什么好事!” 地上的人影渐趋变小,钟局长、梁队、还有数名徐胜文并不认识的工作人员瞬间变成了一个点,随之终于在视线中完全消失。 目前的机上只有四个人:驾驶员、老洪、指导员和自己,徐胜文新鲜感过去,突然又想起了昏迷中的谢天保:“指导员,天保不会有事吧!” “这个不必要你操心了!”指导员并未回答徐胜文的话,却突然蓦地肃立,啪地敬了个礼:“徐胜文同志,8连指导员祝贺你成为8连新任代理连长!”说话间已经伸出了手。 “不,是8连第60任连长,我老洪作为老8连第50任连长,也该祝贺你了!”两个人同时伸出了手,徐胜文茫然的同时,做梦般地和两双手紧紧相握在一起。 “小子,不防告诉你,你能重返部队并出任8连代理连长一职,是你们一号首长亲自报批的,他希望你能带出一批神枪手,也希望你能代替老洪完成毕生的心愿,不过你也必须知道,你不是老洪,你需要有你徐胜文自己的路……”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你虽然担任连长一职,你的军衔却还是一级士官,你们一号首长给你的时间是一年,一年以后,一切都会变化,是好是坏,那需要你自己把握!”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指导员为何会来到保安队,自己为什么会反复受训……只是明白之外却还是有些糊涂,受训的不止自己一个啊,其他的队员,也和自己一样最终会回到部队吗?不至这许多人和指导员一样都是为了配合自己吧,指导员或可以说是过来和自己完成磨合期,那其他人呢? 河马飞了多久徐胜文没有感觉,他也无暇欣赏周围的美景,将回部队的消息使他久久难于平静,蓝天、白云都变成他内心难于表述的心情: 不是高兴,可也绝非失望,徐胜文隐隐有了一种难抑的冲动,随之却又摇了摇头。 “指导员,班长、排长还会骂我孬兵吗,我在他们的眼里早就已经定了性了!” “你是连长!” 指导员简短的一句话使徐胜文恍然大悟一般:是啊,我是连长,谁敢骂我……不想混了!想到这却又不由得一惊:不行,这还像个连长吗,简直成了打击报复的土匪吗!连队工作要人配合啊,连队没一个人看得起我,我这工作怎么做啊,想到这里徐胜文又开口了:“指导员……” “徐胜文同志,在连队你已经是一号了,你该换种方式和我说话……你已经不需要过去的指导员了!” “明白了,指导员同志!”徐胜文能够看出指导员眼神中的期望,不禁一热:我这是怎么了,不就代理一连长吗,我过去那么差,难道现在还这么差吗?默念着“我是连长,我是连长……”不知不觉竟然进入了梦乡。 最新全本:、、、、、、、、、、 第二章 重返军营 第二章重返军营 “徐胜文、徐胜文……”醒来时,河马在缓缓降落,下面的景物开始清晰起来,徐胜文依稀见到了新兵连时的营房,以及跑5公里时那条弯曲的小道。\\.0m/ “发什么呆,准备下去啊!”老洪像是狠铁不成钢似地:“既然回来了,就要把脸面争足点,还想像退役那会一样窝囊吗!” “是,首长同志,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关我什么事……恩,只要你不丢我的脸就行了!”老洪讲话似乎前后矛盾,徐胜文明白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您放心,我是您一手带出来的,您让我回来,我一定努力完成您未完成的期望,我不会白白回来的!” “会说话吗,什么叫完成我的期望……再说了,你知道我的期望是什么吗!”老洪咄咄逼人,徐胜文却不以为意,经过近一年的相处,他太了解老洪了: “如果我说的没错,您应该是希望我能让8连重拾过去的荣誉,您希望我来到8连以后,能多出一些尖子,或许还希望首长您的这身本领能够最终留在八连……” “屁话,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见!”老洪似乎极为不屑:“告诉你,我没有什么期望,如果硬要说有期望,是期望你能做个合格的8连连长,8连的荣誉不是某个人可以带来或者夺走的,你也不例外,徐胜文,请你记住,你能重回部队,仅仅是一个理由:部队需要你!” ************ 登陆的地点是师部,一号首长,l师师长静静地候在那里,徐胜文知道,那面子是老洪带来的,其他人谁也不可能得到这样的重视,老洪在徐胜文的眼里越发神秘而高大起来。 “你们终于到了!”尚未下去,徐胜文听到了一声极熟悉却又颇为刚性的声音,他不用看就知道:这是一号首长。 所有的人都在向着河马机敬礼,最前面的一号首长随之伸出了手,和老洪握手之后,两人开始热烈拥抱起来。 “老洪,终于又见到你了,真是仿若隔世啊!” “是啊,快20年了,想也想不到还能再见面啊!”老洪和一号首长越说越动情,随之都流出了混浊的泪。看得出来,那种老战友久别重逢后的喜悦,是多么地真挚。 “介绍一下,这就是你天天催要的小徐,我说你们啊,当时像丢废品一样丢了人家,匆忙地就要人家退役,现在又千方百计要人回来,这不是瞎捣乱吗!”老洪指着徐胜文:“一个恁不错的小伙子,硬是窝窝囊囊地将人家撵回家,谁看了谁心寒!” “行了,我说老洪,谁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变废为宝啊,没得换,我还真想把b军交你手里带几年呢,也省得天天囔着战斗力上不去!”一号首长突然觉得话有偏颇:“不过,小徐本来就是宝啊,是火候不到就无意间退出去了,当时退也是部队需要啊……不过,经你老洪一锤炼啊,这回变得更扎实了!” “不和你吹,人我带回来了,你打算怎么用他呢,透个底!”老洪对徐胜文做了个怪脸:“先说明啊,要用就用个彻底,不许心血来潮用几天就弃啊……” “那得看人家的本事了!”一号首长转向徐胜文:“小伙子,部队用你是冲着老洪的名头来的,你小子沾了他的光……你有一年试用期,是好是坏,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是,首长,保证不让你们失望!”徐胜文几乎颤抖着敬了一个礼。 *********** 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是那样地熟悉,虽然经过了近一年的时间,连队的样子却依然如故,不同的是场中的几门大炮,100滑已经完全替代了85加,徐胜文走的时候部队就说要换装备,如今看来已经全部换上了。 “指导员同志,8连3班正在训练,请指示!”正在感慨之际,一个异常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常冠标,三班班长,因为军事技能优异多次在师军事五项中夺魁,是8连训练尖子之一。徐胜文所以对他极度过敏因为他过去正是徐胜文的班长,因为自己素质差,“拖累”了三班,每天不知要受他多少次训。 “你……又来了?”常冠标一眼也见到了指导员身边的徐胜文,但想到他已经退伍,或许只是到连队来看看,更难听的话也就没有说出来。 “干什么,那么看着人家干吗……稍息!””指导员瞄了常冠标良久,随即扭头而去。 “你们看,你们看,那小子又回来了!”后面传来众人的议论声:“看那德性,竟然和指导员并列了!” “干什么,都不学好吗,说他干吗!”常冠标将众人喝止住,大声道:“说了多少次了,队列中不准讲话,当我是瞎子吗!” “班长,今天不是太意外了吗,那人要回来咱班可就完了!” “屁话,你会说话吗,尽说不吉利的话,那混蛋早退伍了,还回个鸟毛啊,告诉你们,他想回来比登天还难,你们听过退役兵回部队的事吗,没有吧,老子当了10年兵了也没碰见过,何况他一个熊到家的孬兵呢!” “班长,可我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头,他的样子好怪啊!” “是啊,不像以前那个熊样了!” “对,那小子好军姿啊,不象徐胜文吗!” 队列中议论纷纷,除了2名新兵外,其他老兵的嘴巴都没闲着,以严出名的三班班长常冠标竟然破例地不发一言了,其实他的内心也有了一种不大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源于和徐胜文对视的那一瞬间,他当时只是蓦地打了一个寒颤,此刻听着别人的议论,想起刚才的徐胜文,感觉还真很不对劲,顿时再也没心思训练下去了。 最新全本:、、、、、、、、、、 第三章 见面之礼 第三章见面之礼 吃饭了,口号声此起彼伏,各排的战士迈着整齐的步伐,带着训练后的疲倦,齐齐向食堂迈进。/./队伍在门口列成了一个方队,各班排长轮流上前,进行着“补充”能量前的最后一次拼搏。 “一排来一个!”一排长许海波从队列中跑出,煞有介事的做起了指挥:“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每一个战士都精神抖擞,歌声顿时充塞耳际…… 尚未唱得两句,二排排长洪训兵也吼了起来:“二排也给老子唱起来,把一排压下去!”随着他的话语,另一种强悍的声音顿时响起:“日落西山红霞飞,预备唱!”领唱的是四班长张凌,两种声音互较强弱,也只过得片刻,三排四排先后加入,场面顿时热闹无比,四首歌曲轮流占上峰,谁也压制不了谁,谁也无法独占鳌头,因为每一个士兵都在拼命,即使只是唱一曲简单的歌曲,战士们也当作是一次你死我活的战斗。 “立正,向右看齐!”各排比斗一番后,指导员开始讲话了:“稍息……讲一句!” 食堂门口站了两个人,一个是指导员,一个是徐胜文,直到拉歌比试完毕,所有的人才都注意到了指导员一侧的徐胜文——这个8连、甚至整个3营的“名人”,队列里顿时起了一阵杂乱的窃语声。 “怎么了,干什么了!”指导员话未说完,一排长许海波和二排长洪训兵等排长各自站了开来:“话多是不是,不想吃饭了……没个素!”各自在训着自己的兵,闲暇之下却也不由地都瞄了一眼侧边的徐胜文,大家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回到连队,但有一条却统一得很: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只是来看看老部队,很快就要离开了。 “讲一句,今天有个喜事要告诉大家……”话音未落,徐胜文扯了扯指导员的衣服,拉着他进了食堂。 “怎么了,这么多人在等着吃饭!”指导员颇为不解地望着徐胜文。 “我的身份能不能先保密,走了这么久,我想先了解一下部队……我想看看以前的徐胜文能不能和战友们融合在一起……” “这怎么行,身份不公开不便于工作……这我可不敢答应!” “就几天,十天,八天……要不保密一天如何,我不想在他们没有接受我以前生硬地让人家接受我,在他们的眼里,我连兵也不是,如何肯服我这个代理连长!……徐胜文言辞诚恳,指导员无赖点了点头:“我声明,就一天哦,从明天开始你可要正式赴任了!” “行!”徐胜文慢慢松开了指导员的手,指导员点点头,向几位排长招手让战士们进来吃饭,刚刚那一句未说完的话却也不再说了。 从战友们看他的目光中,徐胜文感觉到了一种鄙视或者嘲弄的意味,直到今日,他看三班长常冠标和一排长许海波依旧有种慌乱,作为自己的直属班排长,不知道有多少次被他们训话或者骂娘,如今再次见面,虽说不上是“仇人相见”,却也绝对笑不出来,三班长甚至在经过徐胜文身边的时候也没有正眼瞄一下他,直直地向桌边走去。 “坐下!”指导员一发令,众人都坐了下去,只剩下徐胜文还直直地站在那里。 “胜文,来啊!”指导员指一下旁边的座位,徐胜文径直走了过去,突然感觉脚下似有什么不对劲,低头一看,却是一只横出来的脚。 徐胜文欲绕过去,没想到那只脚也移到了前面。 “李津,你干什么!”指导员刚叫得一声,突然那李津抱着个脚、杀猪似地吼叫起来:“哎呀,痛死我了……” 场中所有人的目光全望向了徐胜文和抱脚大吼的李津,大部分人看徐胜文的目光却是异常愤怒。 “干什么,李津,做了几年通信员,动不动就脚疼啊!”众目睽睽之下,徐胜文随意一拧就拧起李津,也不知他怎么弄了一下,“咯嘣”响了一下,那李津古怪地望着徐胜文,因为就这一拨弄,那种疼彻心扉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士兵们也似乎颇为不解,疑惑地望着徐胜文。 “都怎么了,不吃了吗!”众班排长见此情景,都震怒起来:“看什么看,不想吃的给老子下桌!”所有的人顿时规规矩矩,都开始低头用餐了。 文书高祥和通信员李津一直不敢动筷,指导员没有发话,他们只能僵坐在那里。 “去,叫炊事班加几个菜,把四个排长全部叫来!”指导员望着刚刚坐下的李津,又望了望徐胜文,然后又补充道:“对了,将三班长也叫来,我们等一下用餐!” “是!”李津一瘸一瘸挨桌去叫,不久回来报告:“二排长、三排长、四排长全来了,只是一排长和三班长……” “怎么了!” “他们……他们走了!”指导员抬头一看,果真见到他们起身正往外而去。 “一排长,三班长!” “到!”随着指导员的口令,一排长和三班长几乎同时僵住在门口。 “怎么了,叫你们过来叫不动吗!”指导员的语气里有些不快。 “报告指导员,不就吃餐饭吗,部队训练任务很大,晚上还有体能训练,实在没时间陪一个不相关的人!”回话的是一排长,但三班长也点了点头,似乎赞同他的意思。 “废话,这是命令,部队训练是你一个人的事吗……说清楚点,不相关的人在哪里,作为一个干部,你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指导员同志,不就是个退役兵回连队走一趟吗,你难道不知道,他走的时候没有一个战士送他,这里没有一个人和他有交情,他回来干吗,我知道有自作多情的人,没见过这么不开窍的人,我就不懂了,他还有脸回来……” “立正……”指导员几乎拼了全部的嗓子喊出一句,然后蹭蹭走上前,突然“啪”地一声,一个攒足了力气的耳光打向一排长,一排长踉仓退了数步方才站稳。 “指导员……”一排长的眼光中迷茫之外还挂着泪珠:“我做错什么了……” 指导员数年来甚至连较重的语言也鲜有对着战士们,此刻他竟然打人了,打的还是干部,8连的标杆排长,顿时把所有人吓懵了,全都停下了手中的碗筷,自然那目光望着徐胜文的更加重了敌意。 “你什么也没做错,你***了不起,滚……”指导员一脚踢去但没踢着,一排长咬咬牙,蓦地转身向门外而去,三班长和一排的其他战士也几乎不约而同地纷纷放下手中碗筷,紧随一排长而去. 最新全本:、、、、、、、、、、 第四章 我是士官(一) 第四章我是士官(一) 又是暮秋天气,天空中吹来丝丝寒意,加上正值入夜,少披件衣服也感凉风袭体。/。\\ 此刻连队排房前的场地上却趴了百余战士在做俯卧撑,皆是仅着短裤,汗水从头上向胸腹部以及大腿根处蔓延,不住有涓涓汗水滴落在地上的水泥上。 “好,已经做了2百多个了,再做50个休息10分钟!”三班长常冠标站在排房前面,对着班上的战士喊话。 “三班长!”突然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叫他的是一排长许海波。 “到!”三班长条件反射般地立正。 “你过来!”一排长的声音很小,似乎有什么顾忌。 “排长叫我,训练暂时由班副抓落实!”简单安排后,三班长飞也似地跑到了排长旁边。 “来了,跟我到排房来!”许海波头也不回,自顾迈向排房。 “排长……”常冠标刚想问什么,就被许海波打住了:“你向四排排房望去!” 四排排房和其他三个排不一样,他们在土坡上,紧挨着连部。常冠标望向那里,发现除了正做着体能训练的四排战士外,没有什么特殊。 “没什么啊,他们在蛙跳吧,我们做完俯卧撑也要做了!”常冠标的话招来了一排长许海波猛地一推搡:“有没眼睛啊,关键目标你看不见吗!” “没……哦,有个兵一直站在那里,也就一级士官吧,娘的,没素,竟然穿那么多不训练,四排没人管吗!” “你再看看他是谁!”许海波似乎想发怒:“看了半天狗屁都没发现!什么观察力,给你一门炮我看你如何目测!” “排长,我看清了,他娘的,是徐胜文,这小子不是退役了吗,谁给他的军装!” “服役的时候孬到了家,现在老百姓了竟然敢穿现役军人的服装,我看他是没得救了……倒要看看指导员如何护着他,非把他撵出不可!”常冠标似乎想为排长傍晚的委屈出口气,飞也似地奔出了排房,一排长虎着个脸,一声不吭地紧随其后。 “徐胜文!”一声暴喝声响起,将正在观看四排体能训练的徐胜文吓了一跳。 “到!”也似条件反射般,徐胜文高声应答。 “当兵没当够啊,又回来了!”常冠标咄咄逼人,那神情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在常冠标下面做了两年孬兵,惯性的使然,徐胜文不自然地结巴开了:“回、回来了!”突然意识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徐胜文蓦地挺了挺腰:“三班长同志,徐胜文如今回到8连,是一级士官,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你高兴?我不高兴!”常冠标声音愈发大了起来:“开什么玩笑,军装是随便穿的吗,你说回部队就回部队?只知道你孬到了家,不知道你连这么简单的常识也不懂,乱穿军装是违法的,你想让我们送到公安局去吗,不像话!” “三班长,声音小点!”一排长不知何时也站在了土坡上,不时向指导员的房间努了努嘴。 “再次重申,我是一级士官徐胜文,并非什么老百姓,三班长不明内情请不要火气这么大!” 一旦确认自己的角色之后,徐胜文对三班长和一排长的惧意已经完全消除,相反却有了一股舍我其谁的味道。 “你小子到社会上混了几天胆子倒大了,连班长排长也不放在眼里了!”许海波慢慢走上前:“行,作为老百姓,我们不跟你计较,可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称自己是现役军人,你再不开窍可就要后悔了!” “你们说徐胜文怎么孬都说得过去,可你们觉得徐胜文像是说谎话的人吗!”眼看三班长和一排长眼睛像喷火一样,为免影响不好,徐胜文慢慢转身,就欲离去。 “徐胜文!”一排长突然大吼一声。 “到!”徐胜文蓦地站住了。 “还有点军人意识!好,你说你是现役军人,就得像个现役军人,还不去训练!” “是!”突然觉得很不对劲,徐胜文随即回道:“一排长同志,很抱歉,我现在不属于一排管辖!” “出去几天倒学会顶嘴了,你不属于一排属于哪个排,谁特批你不参加体能训练的!”一排长大吼道:“归属不明按职务和军衔履行指挥职能,这一条你徐胜文再孬也该知道吧!” “您说的不错,可我还是不属于您管!”一排长越急,徐胜文笑意越盛,不知为何,2年来都怕得不行的一排长和三班长数分钟之后在他面前突然变得“可爱”起来,徐胜文的内心非但没了半丝惧意,反而起了一种嘲弄的想法…… “没说的,给你两种选择:或者按照你自己说的,你就是个现役军人,赶紧参加体能训练去;或者换上你的便服,离开部队!不归我管,老子今天偏偏要管一管!”一排长语气低沉,按照以往的“经验”,徐胜文看得出来,一排长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了。 “我你惹不起,排长你更惹不起,徐胜文,你还在等什么!”三班长在下最后“通牒”! “别急,都别急……”徐胜文若无其事:“不就是体能吗!一排长,三班长,这样吧,不管是体能还是其他训练,咱单挑,你们两个也可以车轮战,如何,看的起我这个孬兵的话就和我玩一玩!”徐胜文的眼光中尽是狡颉的笑容。 “小子,找死也不要这样啊!”这回一排长也笑起来了,三班长则砸了咂嘴:“你小子只要和我们任何一个打成平手,你那些“光荣”老子替你抗了,你不是孬兵,老子才是孬兵!” 三班长指着的鼻子,也似乎笑出声来。 这两人一个是师模范班长,军事五项冠军,另一个是英雄8连的标杆排长,都非等闲之辈,听得窝囊了2年的徐胜文说出这样的话,当然乐到了家:这小子以前只是窝囊,出去大半年显然已经变傻了,两人皆是同样的想法。 最新全本:、、、、、、、、、、 第五章 我是士官(二) 山还是那座山,路还是那条路,小路的尽头是一片松林,绕着松林跑上一圈再跑回连队,这段路程刚好五公里。/、\ “老规矩,从松林回来,只要你能上杆拉上50下,你就有资格和我们比了!”常冠标嘲弄似地望着徐胜文:“怎么着,还比吗?” “为什么不?只是让我先跑上一圈,再拉上50下,你们这不明显以逸待劳吗!嘿嘿……不大好吧!”灯光的映照下,依旧可见徐胜文那种坏坏的笑意。 “谁想沾你便宜,谁想了——”一排长许海波突然一把将常冠标推开,蓦地脱掉了夏常服,声音也大了起来:“来吧,我和你比,谁不比谁是王八蛋!”那神情那言语早已不是排长对手下士兵了,愤怒显然到了极致。 “排长,我来吧!”常冠标刚一出口,却随即被许海波阻止了:“停,你什么都别说,你也什么都不用做,你在这里看着,看我怎么收拾他!” 一排长活动两下,随即转向了徐胜文,目光中透出一种肃杀之气:“你走的时候虽然窝囊,可我毕竟还认你这个兵,可不到一年的今天你回到了这里,你使我对你的唯一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你当不了兵就好好读书吗!你说,你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你什么不好学,学得地痞流氓似地,竟然连班长排长也不在眼里了,我就不明白,是因为我们管不到你了吗?可你有资格在咱的面前拽吗!” 一排长说到这里冷哼两声:“来吧,规矩你来定,一年前你跑个五公里就口吐白沫,我若沾你的便宜也太不人道了!”不仅话语尖酸,那神情更是极端鄙视。 “排长,还有班长,虽然我以前也恨过你们,可那毕竟是有原因的……你们以前怎么看我都不过分,我徐胜文确实窝囊了几年,可你们如今还这样看我徐胜文,您说,我能答应吗!”徐胜文后面一句话一字一顿,冰冷的目光在灯光下也是如道利剑,令排长许海波打了一个激灵,赶紧假装望向一侧的常冠标:“奇怪,怎么今天这小子的目光这么厉害!” “排长,我来吧,和这小子玩值得你亲自动手吗!”常冠标借机规劝。 “不,我感觉有点不对头,但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许海波似乎自言自语:“你不用再劝了,今天这事情有点蹊跷!” *************************** 高手与高手的对决,对决前肯定静得出奇。 许海波与徐胜文就是这样,可大为反常的是,一惯争强好胜什么都抢争第一的许海波,这回分明感受到了一种狂躁,前面一两公里的路程,许海波几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在跑,他想的是尽可能远地拉下徐胜文,让他知道在排长面前傲慢需要什么资本。 风一般地掠过,转眼已经进了林子,近2000米的路程,一排长最多用了5分钟,绝不亚于一次荣誉之战,这似乎也是一排长有史以来最拼命的一次五公里,因为到了林子后,他感觉到了激烈的心绞痛,不由自主地放缓了步伐。 “这小子该被远远地甩下了吧!”许海波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扭头后望。 “排长,看什么呢!”身后传来一个熟悉而冰冷的声音。 “你,一直在后面……”许海波蓦然一惊。 “是的,别跑太快,跑五公里要均衡用力,你前面这么拼命,心脏肯定承受不了的,后面还有那么远,那会要命的!”徐胜文的话语比林子里的寒风还要冷,虽然全身是汗,许海波分明感觉到了一丝寒意:“那你怎么跟过来了,你既然知道还敢跟?” “8连是英雄连队,五公里的集体纪录一直保持在17分钟以内,不过排长你的速度是屈指可数的,我猜也就是15分钟——不过这个集体纪录我不算数,以前不算,现在也不算!”徐胜文紧咬着排长跑在后面,没有回答排长的话,却说些这样的闲话,许海波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以前我是17分钟以外的,现在——我该是15分钟以内的了!”徐胜文的语气冷得出奇,话语出来使得许海波骨头缝中也传来阵阵寒意:对方中气十足,明显就是没有尽力,照这个速度跑下去15分钟以内跑完5公里绝非不可能,顿时心头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那你回来是来报复的吗!难怪连班长排长都不在眼里了!”虽然隐隐觉得徐胜文和以前大不一样,可许海波不知为何极难接受这个现实,尤其面对徐胜文对自己的态度和语气时,许海波更是莫名地有了一种愤怒。 “徐胜文还不至于小气若此,再说了,怎么着我也曾经是你们的兵,跑部队就为报复,傻瓜才干呢……”徐胜文话未说尽却又嘿嘿笑了几声:“排长,歇了一里多地,再不加速我们可都到17分钟以外了,你以为呢?” 因为前面那段路许海波当作冲刺跑,几乎用尽全力,腹部早就一阵阵剧痛涌来,虽然后面近一公里半跑半走,但毕竟没有歇过,此刻听得徐胜文要加速,蓦地一张脸涨得通红:“加速,谁怕谁啊……你以为我想和你罗嗦!”脚步明显快了起来,但胸腹部拉扯似的剧痛也更甚了。 “排长,我们聊了这么久,即使沦为17分钟外一类也不奇怪吧!新兵连的时候班长就说过,跑步不能说话,前面几公里要闭口,只用鼻子呼吸,肚子才不会痛,可您看我们,这说了多少话,嘴巴喝了多少空气啊!”徐胜文说到这里竟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的许海波却因为胸腹剧痛,几乎无法说话,更恼火的是徐胜文说归说,笑归笑,那速度却绝不比他慢,眉头皱得更甚了。 还好徐胜文似乎有意地跟着许海波,许海波速度放缓下来,他徐胜文马上也减慢脚步,但只要他一加速,徐胜文也绝对不会被他甩掉,也正因为这样,有着强烈自尊心的许海波紧咬双牙,任凭体内剧痛翻江倒海,却也绝不服输,数度没有摆脱徐胜文,许海波已经起了拼命的念头,突然不要命地大喝一声:“呀——”双腿旋风一般地猛奔,头上青筋爆出,虽然暗夜无光,可徐胜文依旧能感觉到对方的举动,担心的同时,不由自主地加快速度跟了上去,一排长不是一个轻易接受感情馈赠的人,徐胜文做了两年许海波的兵当然了解他的为人。 林子外,几乎所有的战士都守在路口,他们已经看见了隐隐现身出来的一排长和徐胜文,只不过两人一先一后,几乎是并排而来,所有的战士都秉住了呼吸,随即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一排长,加油!一排长,加油!”但3班长等人却是睁大了眼睛:“怪了,这徐胜文怎么可能和排长一样的速度……难道排长还会让他?不,排长在荣誉面前是从来不客气的……”一旁的指导员却瞪了3班班长一眼:“还好都过来了,要出事,我饶不了你!” “排长,你怎么了!”最多就差10米到达目的地了,一排长却突然蓦地倒地,把在场众官兵吓了一大跳:“这怎么可能呢,一排长以往的五公里都是15分钟啊,如今不止跑了15分钟吧,怎么可能跑成这样?”疑惑的同时,所有的人都望向了紧随其后的徐胜文。 “徐胜文,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三班长不顾指导员就在旁边向他咆哮,一排长的倒地让他失去了理智。 “三班长,你干什么,快去,和卫生员一起看看一排长去!”指导员措词严厉,但三班长丝毫没有听进。 “徐胜文,你行,敢和老子比比吗!”三班长的语气愤怒之外更是充满了挑战。 “行,比什么,我奉陪!”徐胜文却是相应地语气冷得出奇,五公里下来,脸不红来心不跳,身上也只出了一点微汗:“正好热了一下身,我很有兴趣陪陪你!” “单双杆,俯卧撑……排长和你没比完的,老子都和你比……” “没问题,不过要比的话趁早,马上就可以开始——现在已经很晚了!”对于三班长的挑战,徐胜文似乎漫不经心。 最新全本:、、、、、、、、、、 第六章 我是士官(三) 第六章我是士官(三) 和武术一样,最简单的招数就是最实用的武功。全\本/小\说/网 常冠标一言不发,一到单杆前就做起了引体向上,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以为待他热几下身后,难得一见的大回环(单杆八练习)马上就要精彩上演了。 一个、二个、三个……数到一百多个,官兵们才终于知道,今天大回环是看不到了,常冠标根本不打算和徐胜文比别的东西,他要和徐胜文比的,竟然就是每个人都能做上几手的引体向上。 二百……三百……四百,数到第四百个,所有的人睁大了眼睛,也都明白了:这样的挑战已经排除了任何取巧,比什么样的比试都见真功,一般的人只能拉上几个几十个的引体向上,常冠标一股脑地拉上四百多个,这是多么地不可想象,偏偏徐胜文就遇上了这样一个对手,以他在部队一贯窝囊的表现,他能行吗,现场所有的官兵都不禁摇头。 常冠标做到470个已经明显吃力了,再次上拉时,憋足了劲的脸部也开始扭曲,不管双腿如何蹬踢,挣扎了一番后,第471个引体向上终于做不上去,他稍一松劲,从单杆上跳了下来,极度疲劳后无法站稳,一屁股坐到了坑内的沙地上: “做了多少个?”他在问三班的战士。 “班长,你做了470个!”新兵郝龙崇拜似地望着他。 “一直不知道我的极限是多少,今天终于知道了!”常冠标似乎对自己的成绩极为满意,疲意犹在也不忘朝徐胜文冷笑一声:“徐胜文,你过去在我的班上引体向上从来没有超过30个,今天做到一百个我常冠标就算你赢!” 一百个就算徐胜文赢似乎很公平,常冠标可是做了470个啊,可在场的人都知道,除了那些尖子外,战士中能做上一百个引体向上的人还真不多,徐胜文那么窝囊的人,他能做到吗? “一百个算什么,徐胜文好像不是喜欢贪小便宜的人!”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众人看到,说话的是指导员,他的脸上一本正经,不像是开玩笑:“有些人应该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有些人还应该明白,不要总用老眼光看人……我看啊,三班长能够做470个,徐胜文做471个也并非没有可能!” 指导员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兴趣,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徐胜文。 “上啊,徐胜文,可别让大家失望了!”指导员意味深长地望着他,他明白徐胜文的实力,他知道在老洪的数度调教下,徐胜文早已今非昔比,他能在尖子众多的退役老兵中成了著名的“耐训王”,就不该被三班长比下去。 早在三班长做到一百个后,徐胜文也有了一点顾忌,他和三班长一样,从没有在引体向上这个基础单杆动作上挑战过自己的极限,这可是470个引体向上啊,怀着忐忑的心,徐胜文一言不发上了单杆。 这个时候他有点怀疑自己自信过头了:该死,明明知道三班长不是等闲之人,还疯说什么五公里只是热身运动,对付这样的人,我有资格那么骄傲吗! 因为刚刚经历5公里那么激烈的运动,加上刚上杆时徐胜文心理极不稳定,尚未做到100个引体向上,已经显得极为勉强了,有着极度纪律性的官兵中竟然有人吹出了口哨,指导员铁青着脸,原本对徐胜文过分信任的脸上也开始写满沮丧。 “徐胜文,你要挺住,你这次如果失败了,就会失去一次很好的改变形象的机会,想想你是怎么退伍的、想想你那两年怎么过来的吧,你也该想想我们这次过来的目的……”指导员似乎预见到了徐胜文的失败,虽然不到100个,离三班长那470个引体向上的成绩还差那么多徐胜文就露出了败迹,可指导员依旧希望发生奇迹。 “指导员,请你放心,徐胜文不会让你失望的……”此刻的徐胜文内心也在激烈地抗争着,不仅指导员,似乎老洪也到了跟前为他助威:“别停,就是要从不能做了开始做,必须不断地突破体能极限……” “突破、突破……”唯一的目标代替了所有的思绪,拉上、放下,再拉上、放下,徐胜文重复着机械的动作,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多久无法知道,但下面数数的人已经数到了三百个,三百个似乎是一个标志,所有的人都不再吭声了,人群中各种异样的神情已经消失,三班长的眼睛也开始直了。 400……470……471,471似乎刷新了一个时代,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发出了惊叹声,随即场面静默,当数到600时,徐胜文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状态:“指导员,我还要做多少个,有471个吗,虽然语音平淡,但那分明是一种极为吃力的梦呓!” “不需要了,他根本不是你的对手!”这回指导员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 “徐胜文,好样的!” “徐胜文,半年不见你怎么变化这么大啊,600多个了,你到底能做多少啊!” 这一句话隐隐约约传到了徐胜文的耳中:“600多个,我赢了吗?”此念一起,臂上再无劲力,绷得忑紧的弦终于松下,两手一放,如堆烂泥一般从杆上瘫软下来。 “卫生员,快、叫卫生员!”指导员不顾一切抢上,随即所有的人也跟着向前。 “指导员,卫生员还在抢救一排长!”不知道是谁喊起,指导员更急了:“罗嗦什么,全部送到师卫生院去,要快!” 单杆下剩下三班长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儿,而片刻之前他还在沾沾自喜,想像着自己的470个单杆立下连纪录,挑战营纪录,甚至刷新师纪录,如军事五项一样,他似乎想像着自己成为英雄般的偶像,成为官兵们再次效仿的对象。 可这才几分钟,那个被他骂了两年,被他称为3班“有史以来最窝囊的兵”竟然破了他的纪录,不是多出一个两个,是一百多个,成为他3班长也难望项背的新纪录,而且是在一次激烈的五公里之后…… 望着徐胜文被昔日无视他的战友众星捧月般地拥走,3班长似乎感觉到了一阵孤独,似乎体验到了徐胜文在自己班上那2年的味道:部队是个集体,部队需要团结需要协作,可是部队也绝不排除英雄,这回,被自己鄙视到极点的兵夺取了本该属于自己的英雄的光环,3班长失落了! 最新全本:、、、、、、、、、、 第七章 连长亮相 第七章连长亮相 医院出来以后,徐胜文的形象俨然令人刮目相看,连昔日最看不起他的老班长、老排长也被彻底征服,嘴上不说,可他们的眼神已经告诉大家,徐胜文已经算个人物了! 一阵熟悉的口号声响起,又该起床了。\、0m\ 出院后徐胜文第一天开始全程体验昔日的连队生活,他几乎以第一速度跑到了连队训练场地。 最多过得三五分钟,简单喊了几嗓口号的各排一个个拉到了训练场上,当望见操场上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伫立中心时,所有的人懵了。 “报告……徐胜文,指导员呢?”2排长洪训兵疑惑地问出了第一句。 “指导员马上就到,不过从今天开始,连队的训练开始由我抓了!”徐胜文语气平淡,但大清早说出一句这样的话让众人都以为他在做梦。 “徐胜文,该出的风头你已经出了,在连队待几天回家去吧,训练是很严肃的事……不许在这里胡搅!”一排长许海波似乎觉得徐胜文太过分,刚刚积蓄的一点好感已经荡然无存。 “一排长同志,必须郑重告诉你,我现在是履行正常的连长职能,请你配合我的工作……” 徐胜文的一句话终于引起一排长的反感:“一排都有了,向左转,跑步走!”一排长不再吭声,当场准备将一排往来时的路上带。 “一排长,干什么,谁让你把部队带回去!”部队尚未完全跑开,指导员已经挡在了一排前面:“一排的听我口令,立定,向右转!” “全连都有了,以徐胜文为中心,向左向右看齐!”口令之后,全连一百多号人终于形成一个整齐的方队出现在徐胜文的面前。 指导员小跑向前,随即和徐胜文站到了一侧。 “讲一下!”指导员敬了一个礼,从左到右望了一圈方才喊出:“稍息!” 倏地一下,一个整齐的节拍发出,指导员点了点头:“忘了告诉大家,其实从徐胜文同志回到连队的第一天起,他就是8连的代理连长了……以往总有战士问新连长什么时候过来,今天我就告诉大家,新连长已经来了,他就是你们的老战友,站在你们面前的徐胜文!” 这句话几乎引起了骚乱,整齐的方队开始变形,指导员厉喝一声:“没素,嘀咕什么?看谁还敢嘀咕!”毕竟是训练有素的部队,指导员的喝斥震住了混乱,方队又回复原样。 “之所以没告诉大家,是徐胜文同志想先了解一下连队的现状,这几天又一直住院……今晚的连务会将由我亲自宣读命令,并向大家公布b军一号首长对我连的期望,希望大家支持徐代连长的工作!” “报告指导员,有个问题!”说话的是三班长常冠标,如果说前几天徐胜文大出风头夺了他的头彩外,今天的这个消息几乎使他绝望。 “请讲!”指导员似乎极为理解地望着常冠标。 “按照条令条例,正连职军官由中尉、或者上尉级别的同志担任,徐胜文同志穿的是一级士官夏常服,请问是徐代连长穿错了衣服还是指导员您在和我们开玩笑!” “徐代连长没有穿错衣服,指导员我也从不在训练场上开玩笑……这里我要告诉大家,由于部队的特殊需要,超出条令条例或者暂时性地和条令条例相悖的事也不是从不发生,徐胜文同志今天回到部队就是一个绝好的例子,我必须强调的是,今天徐代连长还要宣读一号首长对我们的期望,徐胜文同志是一号首长亲自争取过来的……” “原来这样……” “怎么不知道他有这关系啊……” 方队中说什么的都有,好多人刚刚对徐胜文产生的好感顿时被所谓的“关系兵”破坏,眼看队伍又将混乱。 “好了,都有完没完!”一直没说话的徐胜文突然雷霆般吼起。 “我是不是关系兵你们很快就知道了,不防告诉你们,我和一号首长非亲非故,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我回到连队,可我敢保证,我只要回来了,就一定要将连队带出个模样来,不敢和老连长比,可我敢说,在我的连队谁都别想混下去,我不想让第二个当年的徐胜文从8连走出,绝不允许……”静默数秒之后,徐胜文猛地迸出一声口号:“向右看齐!”那声音从丹田爆发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耳朵嗡嗡作响,无疑全部条件反射般听其口令操作了。 “向前看!” "稍息!" 徐胜文敬了一个礼:“在这里必须告诉大家,今后我的连队不允许如此无组织无纪律,我不喜欢队列中随意讲话,我也绝不允许有不服从命令的现象,希望大家能够做到……好了,由于时间关系,今天的早操到此为止,请各排带回!” 徐胜文俨然一个经验老到的连长!不仅指导员,各班排长,连队的战士开始服气了,按照他的口令,各排一个个带回,场中很快只剩下指导员和徐胜文两人。 “你都不打个招呼就这样亮相,太仓促了!”指导员似乎在责怪徐胜文。 “那你感觉我今天的表现如何?”徐胜文微笑着。 “出乎我的意料,还好没出洋相!”指导员望着他:“你小子,天生就学过做连长了!” “其实我也很紧张,只是如今我已经没有资格再窝囊了!”徐胜文的话等于没说,却又似乎说得那么透彻。 “有件事我还必须问问你,一排长和三班长以前是你的上级,你们之间或许还有什么大大小小解不开的结,可一夜之间你回来了,你成了他们的上级,你该知道,一般人很难接受这种现实的,你能告诉我,你会怎么做,怎么针对他们展开工作呢?”指导员这话说的极为严肃。 “我从没想过这个,不过指导员既然问了,我也说说我自己的想法……我想他们不该有区别,我也不想让他们感到我对他们与对其他战士有什么区别,一句话,工作和训练,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部队不需要一些婆婆妈妈的东西,我希望不光一排长和三班长,一排所有的人,8连所有的战士都应该能够体会到我的做法!” “明白了,必须告诉你,徐胜文,你简直天生就该是个连长!”指导员露出了会心的笑。 最新全本:、、、、、、、、、、 第八章 新兵之泪 第八章新兵之泪 虽是深秋,上午的太阳依旧那么无情。\.// 3号炮,3班的训练正热火朝天。 “各炮手就位!” “开架——” “收炮——” “开架——” “收炮——” ………… 随着一个口令重复发出,一个动作已经反复训练了近半个小时,指导员和徐胜文默站一侧观望着,三班其他人都在休息,只有一个士兵挥汗如雨,却绝不敢停下手中的训练。 “一个好的炮手,必须经过千锤百炼,你看三班那动作,一个那么简单的动作就一个战士已经练了半个小时了……”指导员似乎在说给徐胜文听,徐胜文却皱起了眉头。 “这样真的会有效果吗?”徐胜文自言自语,不由自主走向了三班训练场地。 “起立!” 刚到那里一排长就起步跑了过来:“连长同志,一排正在进行火炮操作训练,请指示!” “稍息!”一排长敬礼后徐胜文还了一个礼。 “刚才一直在观看你们训练,尤其是三班,我觉得训练方式有失偏颇。”徐胜文直截了当:“这位新兵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徐胜文径直朝刚才那名训练的战士走了过去。 “报告连长,我叫郝龙!”郝龙敬了一个礼,豆大的汗还在顺着额头流下。 “看见了吗,你们都看见了吗,三班所有的战士都没有汗,就郝龙一个人汗流如注,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连长同志,这是有原因的!”常冠标从队伍中跨前一步:“这个动作大家都掌握了,可郝龙一直做不好,谁做不好谁就必须加大训练强度,这是三班的一贯做法……” “我问你,这样有效果吗?这是炮班操作,不是体能训练!”徐胜文言辞激越:“这叫死板,谁说这样死练蛮练就有效果了,你有想过其他方法吗……一个上午很快就要过去,你让郝龙一个人练一上午,其他战士却在旁边观看,你说,这叫什么?” “这叫赏罚分明!”三班长似乎没有半丝畏惧,一双眼睛紧盯着徐胜文。 “这叫渎职,叫无能……你3班长有什么权利如此折磨自己的兵,你又有什么权利浪费其他战士的宝贵训练时间,我很怀疑你这个炮班的战斗能力。” “你说什么?三班的战斗力你怀疑!”三班长紧咬牙关:“我没必要向你这个门外汉交代,你是我教出的兵,我知道你几斤几两……要报复,你他妈朝老子来吧!”三班长将帽子一扔:“没法干了,想怎么着,使出招数来吧!” “三班长,想干什么!”激动处一个人跨步向前,啪啪给了三班长几巴掌:“有你这么和连长说话的吗?”徐胜文一惊,教训三班长的竟是一排长。 “排长,你打我骂我我绝不叫屈,可有些人莫名其妙做起了连长,又莫名其妙指东道西,这训练还怎么下去,我就不明白了,他有什么好,谁坐这个位置也轮不到他啊!” “三班长……你他妈再罗嗦一句!”一排长脸色铁青:“上级首长的意图是你随意指责的吗,当了这么多年兵这么多年班长,连士兵基本的职责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一排长,不要激动!”此刻指导员开口了:“有意见可以保留私下再提,三班长你今天确实太过分了,郝龙同志如果也像你一样不服指挥,我看你如何展开训练,如何让他一练就是半个小时,至少在这方面,你比不过他!” “你说你知道徐胜文连长的斤两,可事实是你在几天前的单杆比赛中就输给了他,当时就没见你强到那里去!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是个优秀的班长,你的军事素质一直不错,这点有目共睹,可这不能成为顶撞上级的借口,明白吗?” “指导员……”三班长紧咬双唇,两只手紧握着,那双愤怒的眼睛似乎要寻机发泄。 “报告指导员,内务检查已经完毕!”突然一个声音自后面响起,指导员回头一望,发现却是通信员李津。 “好了,现在已经是上午10点,我建议各排休息一下,回排房看看各排今天的内务成绩,连长同志,你觉得可以吗?” 徐胜文点了点头:“各连都有了,按照指导员的意思,回排房看看各自的内务,半小时后返回训练,下面请各排带回!” 他此刻正为和三班长进一步闹僵而颇为后悔,可作为过来人和8连连长,他又觉得自己理应为郝龙这类如自己当初一样的后进战士说句话,实在不想再有人如自己当初一样窝囊退出8连。 “郝龙,跟上去!”正想时,徐胜文看见一排长望向郝龙的目光极其不善,和当日自己在一排的情形何其相似。 默然望着回到排房的一排,徐胜文听到了一通极其刺耳的训话。 “今天一排出了点事,有些人没个素,变相地和班长排长叫板,我不想点明,可我要告诉你们,胳膊是扭不过大腿的,任何小动作都别想瞒过我的眼睛,谁说不能秋后算账,该算的就要算,不要以为攀上一颗没根的树有什么了不起,告诉你们,他在这里待不了几天,早晚滚回家去。明白告诉大家,由于某个原因,目前各排都在看一排的笑话,一排的同志就更应该团结,但对于少数人,有你不多,没你不少,可我警告你,少自作聪明,我们会让你哭得难看!” 说话的是一排长,那声音极其压抑,显怕被什么人听到,却又极其大胆,在全排的战士面前有种威吓的味道。 徐胜文明白他在说谁,内心一激动,终于还是忍住了,一旁的指导员叹了口气:“工作是有难度的,你应该早有准备!” “这我倒不怕,只是有个同志怕要受很大的委屈了!” 徐胜文指的是郝龙,一排长说的“有你不多,没你不少”的那个人,他知道郝龙此刻的处境:“但愿他能更坚强些!” 突然一声狂吼响起,一排排房门口放电影般被甩出了一床被子。 “到外面给老子叠去,什么时候叠好什么时候进来!”吼叫的是三班长常冠标,他扔的那床被子刚好掉进排房一侧的臭水沟里,随即被一个战士捞了起来。 “是郝龙……又怎么了?”徐胜文刚想过去,被指导员阻止了:“为免矛盾激化,这事我来解决吧,你一旁看着就是了!”徐胜文点了点头。 “郝龙!” “到!”刚刚捞起被子的郝龙看着徐胜文和指导员,眼圈一红,终于没有说话。 “怎么回事?” “报告指导员,我的被子扣了三分……拉了……班上的后腿!”郝龙低着头,抱上被子一动不动。 “没有分析原因吗,为什么叠不好?”指导员问他,郝龙却一声不吭。 “起立!”郝龙尚未回答,一排长已经跑步过来:“指导员同志,一排正在整理内务,请指示!” “继续!”指导员走进排房:“三班长,郝龙同志到底怎么回事?” “报告指导员,他就是个骡子!”三班长似乎极为激愤:“三班不想要这个兵,请指导员同志考虑一下调往其他排!” “放肆,你当部队是你家吗!”郝龙的遭遇激起了徐胜文当年在三班类似遭遇的感同身受:“我如今真的怀疑你的能力了,你说,如果一年扔一个兵,就你三班长,你要扔掉多少个兵,全是像你三班长一样响当当的战士给你,还要你三班长干什么,你说,你到底能干什么!”。虽然指导员一拦再拦,徐胜文终于没有忍住。 外面抱被站立的郝龙却如大姑娘一般哗地流下了热泪。 最新全本:、、、、、、、、、、 第九章 百姓之怒 第九章百姓之怒 熄灯号吹响,各营房的灯光几乎同时熄灭,忙碌一天的军营开始静下来了。\\。qb5、 徐胜文打着手电筒,又开始了他自己定下的每日一次的查铺。 “一排长,三班长都不在?”徐胜文轻声问一侧的战士。 “报告连长,他们找郝龙去了!”战士轻声应着:“郝龙从傍晚下菜地到现在一直没回来,班长排长怕出事!” “哦!”徐胜文轻声答着,悄然退出了一排。 指导员也没有睡,他的小房间尚散发出细微的光线。 “指导员,说个事!”徐胜文轻声敲门,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胜文吗,什么事?请进来说!” “郝龙失踪,一排长和三班长都去找他了!”徐胜文显得颇为焦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回来得问问清楚!” “多久了,有什么线索吗!”指导员一边穿着刚刚脱下的外衣,一边催促道:“快,马上紧急集合,全连集体去找!” ********************* 四个排一百多号人刚刚上床,外面就响起了急促的紧急集合哨声,顾不得刚刚洗漱完毕,战士们瞬间套上臭袜子汗鞋子,不到3分钟各排就带到了操场。 “不愧是英雄连队!”徐胜文暗地喝了一声彩,然而郝龙的事却使他始终无法高兴起来。 “长话短说,一排战士郝龙同志自傍晚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排房,一排长和三班长已经先行一步去找他了,现在请各排以班为单位,带上手电筒,四个排分四个大方向寻找郝龙,哪个排首先找到,哪个排马上带他回来,并和其他排取得联系!”简单下达命令后,徐胜文跑开:“请各排带开!” 排房瞬间成了空荡荡的,徐胜文和指导员,以及文书高祥、通信员李津是唯一留守以及和各排保持联系的四人。 “连长、指导员,你们去睡吧,这里有我俩就够了!”李津是个头脑够活的小伙子,自知道徐胜文是连长后,他变着法儿地接近他,并多次欲为第一天的“鲁莽”道歉。 只是无论他如何“表现”,徐胜文一直爱理不理,李津不知道多少次暗地里在说徐胜文“小心眼儿!”只是表面上虽然笑嘻嘻,对连长他好像总是那么地尊敬有加。 “连长,这样一个孬兵,全连的人都被他害得不得安生,你别为他瞎操心吧……”话未说完,指导员狠盯了他一眼:“在老连长面前没个规矩,在新连长面前你也那么多话!”那话徐胜文不爱听,指导员当然知道,毕竟这李津平日还不错,指导员是在为他开脱。 “我可没说错啊,训练训练不行,内务内务差劲,听说理论也就他孬……”李津还没领会指导员的意图,依旧自顾说着。 “李津!”徐胜文蓦地大叫一声。 “到!”李津立正:“连长有什么指示!” “你那么了解郝龙,知道他为什么要走吗?” “报告连长,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平日喜欢去那里?”徐胜文紧盯着他。 “报告连长,我知道……他,他老是请假到对面村庄的小店去。还有那片竹林——因为那里有个照相馆!” “小店?这个可以理解,他还去照相馆,他常照相吗?” “连长,不是照相,整个连里也找不到人帮他照相,他去那里是为了……是为了……” “为了什么,说啊!”这回是指导员瞪着他了。 “为了一个女孩,他说这个女孩像他的女朋友!”李津说到这里犹豫了:“不过他不可能晚上跑那里去吧,人女孩根本不认识他。 “走,马上带我去竹林!”徐胜文意识到要发生什么大事,异常严肃地命令道。 竹林离排房不到一公里的路程,虽然是晚上,借着村民灯光的余辉,那片郁郁葱葱的绿色依旧老远就望在眼里。 “砰”“砰”,突然数声枪响,前方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指导员,怎么回事?有枪响!” 指导员点了点头:“胜文,怕要出事了,不过这响声不像正常的枪声,倒有点像铳的声音!” “抓贼啊,别让他们跑了,乡亲们上啊!”突然一阵喊叫声响起,紧接着又是数声铳声,一帮狂奔的人影已经出现在村庄摇曳的灯光余辉下了。 “一排长,是你们,到底出什么事了!” “指导员,你们也来了,没时间解释,快跑啊!”一排长不由分说拉着指导员跑了起来,徐胜文等人只得跟上。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指导员一把甩开一排长的手,蓦地停了下来,余众皆随即纷纷停住了脚步。 “一排的都在这里,很好啊,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指导员还在问着,数百米之外的火把已经近在咫尺了。 “这下完了,有口也说不清了!”一排长一脸沮丧,眼睛瞪向旁边一位脏兮兮的人。 顺着他的目光,指导员手电过处蓦地一惊:这不是郝龙吗!只是他的脸上身上尽是污泥,身上的迷彩服也破掉了好多口子,屁股上面殷红一片。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徐胜文抢在指导员的前面,几乎和郝龙鼻子对着鼻子,大概因为恨铁不成钢,他的内心无限激动。 “连长,指导员,排长……”郝龙一个个望着,却不说话。 “说,到底怎么回事!”徐胜文第二次出声,牙齿咬得咯咯响,他明白,郝龙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乡亲们,一起上去讨个公道!”突然无数喊声响起,原来追赶的人群已经到了。 “好,有当官的在这里就好说了!”不知道哪个百姓说了一下,众人纷纷让开,过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 中年人和其他村民不一样,持的是个手电铳,走过来也不打个招呼就直接对指导员讲了起来:“村子那片竹林常常被人偷砍,砍了也就砍了,只要不过分我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晚刚刚入夜,又来了一个盗砍竹子的人,听说是穿迷彩服的,我们也就猜测是部队的解放军同志砍几根竹子,谁知这一砍就几个小时,竹林倒下了一大片不说,村前开照相馆他大伯的闺女还险遭**……”中年说到这里盯着指导员:“我是村里的支书,这事还请这位首长还个公道!” “知道是谁砍的吗,还有,照相馆那事你能说详细点吗?”指导员没有说话,徐胜文走上前来:“这位同志,我是连长,有什么事请乡亲们跟我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别坏兵做坏事,谁知道我们人一来,就有几十个兵过来了,不是明目张胆欺负老百姓吗!”众人义愤填膺,一排长突然朝郝龙屁股上踢了一脚,郝龙因痛啊了一声,踉踉仓仓几乎跪在了众乡亲前面。 “我不知道那片竹林是老百姓的,白天听班长排长说没东西扎棚,我……我想砍来给连队黄瓜扎棚,我没想到会这样,各位大伯大叔,我的屁股上中了一铳,其他几个战友也被我害得中了铳,就我一个人来的,不关他们的事,他们是来找我的啊……”郝龙泣不成声。 “那在照相馆强奸闺女又是怎么回事,你说!!”百姓没有因为他的哭泣而稍有体谅,人群依旧是那样地激愤。 “说吧,是男人就要敢作敢当,作为当兵的,你更没有资格在这当口说假话!”徐胜文看着郝龙,眼光似乎比一排长等人还要冷。 “不关我的事,我是去救她的!”此刻郝龙叫出声来,却令所有在场的人不住叹息。 最新全本:、、、、、、、、、、 第十章 不抛不弃 第十章不抛不弃 “去,跟乡亲们道个歉!”或许是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徐胜文对郝龙的态度明显缓和下来。/。\\ “道歉?这事有这么简单吗!”中年村支书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那你想怎么样,打架吗!”徐胜文突然猛转过身来:“真以为怕了你们不成,告诉你们,我这位战士说的是真是假先不谈,即使真是他干下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也轮不到你们来惩罚,没说的,他要做下了这事……老子亲自送军事法庭!”徐胜文因为激动,嘴巴开始哆嗦起来:“持铳追打解放军,什么行为?什么行为?还真反了不成,我就不明白,你们什么时候可以合法持有火枪了……” 徐胜文的强硬令村支书和一大帮村民连连后退,先前咄咄逼人的态势明显松软下来:“解放军就没有不讲理的……真要处理不公,我们还会向上面反映!”村支书开始规劝村民了:“乡亲们,大家开铳打伤了这么多战士,这个不对,我话先撂这里了,哪家有铳的,明天赶快交公安局去……至于那事,咱今天暂且信回解放军,明天再通过政府和部队交涉如何?”他的话和先前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只是似乎有理,众百姓默然,一个个转身就此回去。 一排长许海波和三班长常冠标则对望了一眼,他们记忆中的徐胜文,似乎永远是那么地懦弱,如何今天一旦做了连长却能表现出如此的魄力,难道真是所谓的不在其位不谋其职吗? “连长同志,今天一排的表现实在太差,很对不起你了!”一排长的脸部被竹叶挂破了几处依旧渗着血:“因为个别同志的错误弄得整个连队都不得安生,我作为排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回去我会向全连做检讨!” “好了好了!”一路上徐胜文一声不吭,好像有什么难以委决的事,对一排长讲的话根本就没听进去。 “胜文,一排长和你说话呢!”指导员捅了捅他。 此刻一排长许海波满腹委屈,见到昔日手下最窝囊的兵——如今一跳成为直接上司的徐胜文如此爱理不理,内心的难过难于形容。 “是吗,一排长,你想和我说什么?”徐胜文转过脸来直盯着一排长。 “没什么,回去我写好检查,连务会上做检讨!”这语气明显在敷衍。 “写检讨,写什么检讨?”徐胜文转向指导员:“要写检讨吗,检讨什么呢!” “检讨什么,当然是今天晚上的事啊!”指导员答复。 “我怎么不知道啊,要写也不是一排长吧,我记得这事好像是郝龙弄的!”徐胜文蓦地大叫一声:“郝龙!” “到!”惊恐中的郝龙站得笔直, “我对你说过吗,从今天早上开始,你就已经是连部通信员了!” “没……没……没……有!”惊恐中的郝龙惊喜交加,万没有料到连长会在这节骨眼上讲出这样一句话,这期间只有一个人愣住了——现任连部通信员李津,连长这话无疑宣告他通信员职务的终结,好像早有预感,他竟有种如释重负一样:“三班长,看来我要到你的班上了,您请多多关照啊!” “你什么意思?”三班长一时还没明白过来,见李津横眼看郝龙,才恍然大悟似地:“你在这位子占了这么多年,也该让让了,不过让给他——哼!”三班长再不吭声了。 徐胜文离几人近得很,只是似乎根本没听到他们的讲话,就这样一路闷走,一直到回到连部。 ********************* 连部会议室,各班班长和四个排的排长坐在两侧,一个个一言不发。 “12点了,为什么要召开这个连务会,你们都清楚吗?”一直在等待发言的徐胜文打破了这个宁静。 “连长,说真的吧,虽然有些东西尚未明朗,可事情明摆在这里,您的处理方式我们实在想不通!”说话的是二排排长洪训兵。 “有什么想不通?*党隼窗桑饷赐砹四训阑挂ゲ渎穑毙焓の拿闱考烦鲆凰啃θ荩骸跋氩煌u脑趺词悄愣懦つ兀盟祷暗娜嗽趺床徽境隼矗俊?br> “好,那我来说两句!”一个人腾地站了起来,众人看得清楚,那是三班长常冠标。 “做事情总得赏罚分明吧,有人犯了这么大的事,几个战友受伤,弄得全连不得安宁不说,还搅得部队和邻近老百姓军民关系这么僵……虽然目前不知道是否已经触犯法律,可将他调往连部,总不合适吧,连部,需要连队优秀的战士,怎么能这样就安排了呢……” “好,这问题提得好,谁还想说什么吗?”徐胜文环顾四周:“这么说大家都赞同三班长的意见了,赞成的请举手!” 没想到话音刚落,场中众人倏地举手,除了指导员外,就是他徐胜文没举手了。 “好,你们和三班长想到一块了!”徐胜文沉默了一会,突然平静地问道:“那你们哪个班或者哪个排想要郝龙同志,要的请举手!” 这话犹如没说,因为没有一个人反应。 “看到了,都看到了,没人要,是不是啊!”徐胜文猛地一顿脚:“赶出去吗,你们是不是要将他赶出去?” “好……那我问问大家,在座各位该知道我徐胜文吧,你们觉得是一年以前的徐胜文强呢还是现在的郝龙强?三班长,我们都做过你的兵,你来回答!” “这个……”三班长犹豫了片刻,突然大声道:“郝龙强过连长一年以前!” “好,三班长你够男人……我要的就是这句话!”徐胜文脸色一正:“一年前,徐胜文跑5公里肚子疼,做俯卧撑做不到50个,单双杆只能做到三练习,就是站在那里也是左肩高右肩低,咱敢保证全中国人民解放军也很难找个那样的窝囊兵,不说三班长,就是其他的战友也从没将咱当个兵、当个人看,可如今咱回来了,咱是横着回来的,班长怎么了,排长又怎么了,老子一回来就当连长!” 徐胜文一旦感情被激起,就难以遏止:“那这个连长是怎么来的,上级任命的吗?废话,当然是!可如果没本事,上级不会让个窝囊废做连长,有怀疑咱本事的人吗,有的站出来,一排长三班长不算,早是手下败将了……”话一说开,连指导员也无法阻止:“胜文,行了,已经讲得够多了!” “不多,我今天就是要说个明白,我要让你们都记住,不要抛弃任何人,不要遗弃任何一个战士,徐胜文能够成为连长,郝龙为什么不能,人三班长也说了,他比当年的徐胜文强啊,徐胜文当连长了,郝龙当个通信员有何不妥!” 徐胜文是动了真感情,现场所有的人都能够感觉到,没有人觉得他说得不对,可是想想今天这事,却又都觉得这样处置实在不妥。 “没人说话我继续说两句!”徐胜文逐渐平静下来。 “郝龙吗,如果他没犯事,批评教育一下就是,他为连队菜地砍竹子虽然影响极坏,可动机是好的,再说他也不知道那是老乡的竹子!一句话,犯事了,送他上法庭;没犯事,明天让他搬连部来……” “对了,让郝龙到连部我早上就定了的,今天他出了事,这个管理不善的责任理应由我来承担,我申请记过处分一次,好,下面由8连代连长徐胜文向大家做检讨!” 徐胜文掏出一张草草拟就的纸读了起来,一排长和三班长脸色很不自然,眼角边上赫然挂了几滴泪珠。 最新全本:、、、、、、、、、、 第十一章 一号命令 第十一章一号命令 几天后当地派出所来到8连证实了郝龙的清白,虽然郝龙因为破坏军民关系受到记大过的处分,毕竟没有触犯法律,相反,那位被他救下的姑娘一直记挂着他…… 时间又过去了一周。\\。qВ5、c0m\ 这一天,几辆军用吉普缓缓开进8连营房,连值日甚至来不及通报,车子就已经到达了连部门口。 “好了,到了,都马上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一个熟悉的声音催促着,直到徐胜文跨出连部大门,对方才慢慢转过了身。 “老洪……首长,怎么是你啊!”激动之下,徐胜文蓦地敬了个礼:“8连代连长徐胜文欢迎……上校同志来咱8连指导工作!” 此刻的老洪两杆三星,标准的上校新装,但听他嘿嘿笑了几声:“好多年不穿军装了,很不习惯!”倒有点像大姑娘般,极为腼腆的样子。 “啥指导工作啊,回到老连队,我这是探家来了!”老洪左看看右瞧瞧,徐胜文也乐得跟着他的眼睛到处乱瞅,直到几辆车里一帮人鱼贯而出,徐胜文的目光才再次被吸引到了另一个地方。 “谢天保?殷天广?还有‘苗条’,你们也都来了!”除了这几个人外更多的人他并不认识——徐胜文看见了近20人。 “怎么了,小伙子,很奇怪是吗?”最后出来的一个人更是令徐胜文吃惊不已。 “首长好,8连代连长徐胜文……”徐胜文刚刚敬了一个礼,尚未说完一句话,便被那人拉到了一边:“小伙子,责任重大啊,你看我把你的师傅也拉过来了!” “军长同志,我……” “行了行了,赶紧通知班以上的同志到连部开会,你到8连也这么久了,倒要看看老洪的弟子带出的部队是个什么样子!”来的自然是b军一号首长,徐胜文万万想不到,首长要在这时候检验连队的快速反应能力,当下捏了一把汗。 “快,紧急集合,通知连队班以上的同志到连部开会!”徐胜文交代身边的郝龙,虽然表面平静无波,内心依旧担心无比。 一通急促的紧急集合哨声响起,四个连的战士顷刻间集结完毕,随即响起郝龙粗大的嗓音:“连长命令,各排班以上的同志即刻到连部开会,速度要快!”这才几天,郝龙好像换了一个人,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寡言少语了,连中气也变得充足多了! “什么玩意,人模狗样的!”说话的是前通信员李津,他是二级士官,在队列中讲话有“特权”,班长一走,作为一级士官的副班长对他而言就没那么大的威慑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啊,就认了吧”讲话的是另一个士官! “队列中不许讲话,谁再叽歪可别怪我不客气了!”虽然军衔没有他们高,但副班长依旧那么地不留情面,李津几人动了动嘴巴,终于忍住了。 *********************** 连部会议事,各班排长坐得直直的,似乎当兵以来从没这么直过。 “8连呢,我是第一次来,虽然和老洪有交情,可我忙啊,我就一直没机会到他的老连队看看!”前面讲话的赫然是b军一号首长:“别看人家两杆三啊,资格可比我这当军长的也老——要不是那事,哎……”一号首长叹息一声:“这是你们8连的第50任连长,在座的有谁知道吗?” “报告,我知道!”举手的是徐胜文,一号首长摇了摇头:“你不算,你是他的徒弟,徒弟岂能不知道师傅的……还有谁知道吗,除徐胜文以外还有谁知道你们8连这位老连长?” 沉默良久终于无人答话, 一号首长叹了口气:“我高估你们了,不敢相信,连连史也不知道的连队能打什么胜仗!” “报告首长,我能说句话吗!”讲话的是指导员,一号首长点了点头:“好的,你讲!” “报告首长,我熟悉连史,据我所知,8连60任连长中没有第50任连长,我过去一直奇怪第50任连长为什么没上连史,原来第50任连长就是这位上校同志……” “好,你回答得很好!”一号首长点了点头:“老洪同志从事的是保密性较高的工作,几十年来一贯如此,这就是他为什么不能上连史的原因。” “一年以前,某市发生了一起影响极坏的绑架国际访问团的案子,当地警方和解放军当地驻军一个团联手围剿,竟被歹徒连杀包括6名狙击手在内的近百名官兵,因为怕误伤人质,警方和军方都束手无策,最后靠老洪一人一枪解了围……” “我不是在讲故事,我只是告诉大家,这伙歹徒是相当穷凶极恶的,他们的杀人手段,也不是大家能想像的……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们也不是不可战胜的,但是怎么战胜他们呢,我想以后有时间要老洪来告诉你们!” 一号首长讲了这么多,众人还真以为他在讲故事,现场的人皆不知他要说的是什么,难道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当着老连队这么多人夸一下老洪? “有谁知道8连是什么部队吗?”这个类似白痴的问题一提出,竟无人应答。 一号首长笑了笑:“别以为这问题白痴,我看知道的不会很多,我虽然不是你们8连的兵,可我很熟悉:8连创建于解放战争时期,好像是1948年了,那个时候就是普通的步兵连队,后来参加朝鲜战争,立下不少战功,从那时开始你们就是英雄8连了,回国后是师侦察连,后来参加对越自卫反击作战,为便于指挥,8连又编为普通的步兵连队,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8连一直是炮兵分队,武器方面从八五加到100滑,一直到现在以单兵导弹为主,你们一直和其他连队有所不同,你们不是师直属炮连,可你们的编制和他们差不多,不是三个排,你们一直保留了4个排,英雄8连吗,总要象点样!”一号首长笑了笑。 “首长同志,我有话说!”举手的是一排长许海波。 “好,你说,排长同志!”众人的眼睛倏地望着他,以为他要说的是关于连长的事…… “8连四个排名不副实,一直没有齐装满员,不说连队各班缺额总额达到了近二十名,就是干部也一样:连部没有副指导员和副连长,炊事班没有司务长……” “对,你说得很对,不过这很快将成为历史了!” “看见外面这10几名战士吗,都是要充实你们八连的,那可是老洪精挑细选的宝贝啊!”一号首长顿了顿:“这些全是各部队退役的尖子兵,和你们连长一样被老洪挖出后重新训练了一番才送到你们8连来的。” “说到这我不得不说句话了,以往全8连都说徐胜文是孬兵,可经人家老洪一挑教,怎么成了宝贝呢?看来不彻底改造一番,8连这个英雄连队的牌子要挂不住了……当然,徐胜文能来这里当连长,包括这许多原本退役的战士能回到部队并聚集你们8连,并非这个原因……这个我待会说。” “我还得说说徐胜文,他为什么能当这个连长?这样和大家说吧,老洪同志为了他的特殊任务,准备挑选一批他所需要的战士——横跨数省,辗转10余个城市挑选退伍兵,他编出了如当初对徐胜文一样的借口:或是部队命令延缓退役或是保安培训什么的,然后严格要求他们并训练他们,可最终接受训练的只有包括徐胜文在内的不到20名同志,其他的哪里去了呢?据说是在部队军事素质好,全***跑了!” “知道吗,有多少在骂老洪是神经病呢!他们以为:出了部队就懒得理部队那一套了,退伍了,他们自己不承认自己是兵,老洪有什么办法?跑就跑了吗,难道还真让公安局去抓人啊!”一号首长这话很好笑,可现场无一人笑得出来。 “说正经的,徐胜文如果愿意,我相信他当时也完全可以懒得理会老洪那近乎残酷或者是神经质的训练,可以和其他所谓的退役尖子兵一样从老洪那里跑掉,可他最终为何坚持下来了呢,老洪说徐胜文有个梦,什么梦呢,我看就是好兵梦——他一直希望自己当个好兵,遗憾的是他在你们8连竟只能是孬兵,直到他遇到老洪,退役以后才实现了这个梦……不光如此,即使在老洪留下的十余名优秀战士中,他也是最优秀的,所以他徐胜文才能成为你们8连的第60任连长!”话说到这里三班长、一排长以及8连的不少班排长都低下了头。 “当然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大智若愚,那些自以为聪明的、大部分还自称是舍不得部队的人在老洪那被折腾了几天,最终却当保安去了,可徐胜文和这十几位同志却回到了军营,是他们傻到家了吗?今后你们就会知道:他们不傻,没一个是傻瓜!” “好了,下面由老洪同志宣读二项重要命令!”一号首长退居一边,示意老洪过来。老洪走上前,倏地抽出了贴身几张纸: “命令一 签于一小撮反**分子汇集成一股恐怖势力,随时有可能潜入国内兴风作浪,目前更拥有了一种称为头盔枪的先进武器,甚为嚣张。国家反恐部门在暂无良策的情况下,促成和该恐怖团伙已有交手经验的老洪同志迅速组建相应快速反应部队,人员和装备等经适当程序可以自行调用,并直接于中心备案,相关部门应提供方便。 此令 国家反恐部门*********** *年*月*日 命令二 根据老洪同志需要,b军司令部研究决定,准予老洪同志将其老连队l师直属3营8连列为特训部队,从命令发出即日起,8连不再属于炮兵兵种,除原炮兵专业科目外,加训其他科目,由老洪同志列出训练大纲,并派专业人员指导训练。此外,命令发出即日起,徐胜文同志正式就任8连连长,其军衔不变,仍为一级士官! 此令 b军司令部 *年*月*日” 读到这里老洪瞄了一眼徐胜文,众人的目光也望了过去,随之鼓起了掌,只有一排长和三班长极不自然。 最新全本:、、、、、、、、、、 第十二章 连队初训 第十二章连队初训 会议之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排长担任连队副指导员,二排长担任司务长,一排二排的排长职务却由刚刚过来的谢天保和殷天广担任了,几乎和徐胜文一样,他们都只是二级士官,虽然级别高了点,可由士官担任干部,毕竟不合常理。\。0m\\ 一号首长当天就走了,老洪作为一个两杆三星的上校校官,好像也要留在8连,他最终要在8连担任什么角色,成了一个暂时无法揭开的迷。 随着一阵急促而节奏的脚步声,重新组建的8连开始了第一天的训练,增加了近20人,气势却好像陡然增加了数倍,无人知道是什么原因。 “上校同志,8连参加上午的军事训练,应到179人,实到179人,请指示!”徐胜文向老洪敬了一个标致的军礼,老洪回礼后点了点头。 按照惯例,职务明确的该称职务,可老洪留在8连没谁知道他担任什么职务,徐胜文只能这样称呼。 “讲一下!” “稍息!”老洪好像久违了这种回到训练场的感觉,刚刚张口,却又停了下来,缓缓转头环顾四周,突然蓦地掉下一滴泪水:“回到连队的感觉真好啊,老连队的空气就是新鲜!” 现场的战士们一个个紧绷着神经站得直直,即使老洪显得那么地轻松,他肩上的二杆三星依旧使所有的战士感到肃然。 “同志们,不用那么紧张,我吗,就是一个穿了军装的百姓,不做军人已经很久了!”老洪从头到尾,一个个战士看了过来,到徐胜文时,他微微笑了一下:“好好干,新的8连需要你们来创建!” “同志们,我之所以没有和你们军长一起走,是因为我还有很多话要说,这些话说完了,我也就要走了……我不想走啊,可连队需要你们这些年轻的一代,你们要留下,我就不得不走了!” 老洪叹息了一声:“当兵的本来没这么多婆婆妈妈的,可老连队在我老洪梦中牵挂了20多年,今天重新回来了,我老洪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说到这里老洪竟然开始哽咽了,现场一片肃静,虽然也有不少出来乍到的兵不能领会老洪对这里的感情,可他们知道,这不是表演,绝对是纯粹的、毫无半分虚假的感情流露。 “上校同志,请问今天的训练是否继续!”徐胜文的一句话无情地将老洪从感伤中拉了回来,老洪点了点头:“好小子,终于成熟了!”一瞬间顿如换了个人。 “讲一下!” “我老洪今天留在这里,是要告诉你们,8连现在该是一支怎样的部队,你们的训练该当如何去抓,你们将可能面临什么样的任务!”老洪顿了顿:“严格来说,从现在开始,8连应该和普通的人民解放军有所区别了,首先你们不再是炮兵分队,可炮兵的部分技能你们还需要掌握,比如4排作为红箭73导弹排,你们必须苦练专业技术,这一点不会因为连队的调整而变化。那为什么你们现在有别于普通的部队呢?因为从现在开始,你们既要掌握炮兵的技能,还要掌握步兵的技能,但更重要的,是要掌握我的技能!” “我会什么?除了打枪、我什么也不会,可要学会打枪容易吗?!” “我是因为可恶的头盔枪才来到老连队,头盔枪强就强在他可以在视觉触及你的瞬间将你击毙,在视觉尚未触及的瞬间开枪,让他永远无法看到我们,这就是我训练你们的目的,这需要多么快的速度,各位可以想想,这不是所谓的神枪手的概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要同志们达到训练要求,就算最精锐的部队你们也无须惧之!” “可你们毕竟不是特种部队,特种部队的队员或许没你的枪快,可他们还需要掌握很多很多我们并不需要也或者无法掌握的东西,因此我给新的8连一个新的定义:枪之魂!我始终认为,枪是有灵魂的,你什么时候感觉到他了,你就可以让对手永远无法看清你!” “和枪交朋友,需要代价,首先你需要了解他,每一个器件耳熟能详,每一种声音知其性能,每一次射击晓其参数,你需要练好体能以便更好地使用他,你需要练好定力以便和他共度寂寞,你还需要知道你的枪在每一轮的射击中,是否听到你的呼唤——你需要不断地改变和修正手中的枪,以达到最佳射击目的。” “手中握着枪,你要想像拿的是你的生命、你的灵魂——因为一不小心,只要使用不当,你就会被另一把枪夺去生命,命没了,你的枪和你的灵魂一样也从此漂泊,因此我老洪一直在说,要和枪交朋友,要时刻知道他缺什么,想什么,需要什么!” “按照上级的要求,8连将是一支专门对付头盔枪的部队,因为我们现在不知道头盔枪的确切规模,我们也无法知道,8连是否唯一一支对付头盔枪任务的部队,可我敢保证,只要头盔枪出现,无论他在国内的任何省份,8连都将是时刻有可能出动的一支部队,从这个方面来说,你们无愧一支特种作战部队,需要的时候,8连可以随时配备武装直升机和其他特殊武器,可换句话说,假如头盔枪只是昙花一现,8连很可能恢复原有建制,但无论怎样,老洪还是希望,枪之魂不要丢掉,因为他本来来自八连,也因为这是老洪20多年一个未了的心愿,拜托了,同志们!”老洪蓦地敬了一礼。 “向老洪同志敬礼!”随着徐胜文一个发自内心的敬礼,倏地一下,全连官兵动作一致地抬起了右手,和老洪一样,个个眼中溢出了眼泪,老洪演讲般的言辞使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这个老八连的情怀! 最新全本:、、、、、、、、、、 第十三章 大开眼界 第十三章大开眼界 8连射击场上,全连的目光聚集在一个双眼被蒙的上校身上。/。qb5。c0m 作为示范,上校的面前摆了四五支不同型号的步枪。 “同志们,这几天和你们讲的都是虚的,今天,我要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人枪一体,人和枪到底怎样才能达到灵魂的一体。” 不用说,上校就是老洪,和前几天不一样,他今天要动真格了。 “这支步枪这里的新同志熟悉的怕不会多,但他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支制式列装的半自动步枪,口径7.62mm,初速735m/s,有效射程400m,不装弹时重3.85kg,一般我们称之为56式半自动步枪!”老洪提起最头上那支磨得油光裎亮的枪,似乎颇有感情:“我的第一支枪就是这种枪,对越作战那会,部队用上了81式全自动步枪,我舍不得扔下他,对其自行进行了部分改造,后来证明改造后性能不在81之下。” “当然,枪的好坏不是关键因素,我始终相信过去**说过的话,人的作用永远是第一位的……” 说话间老洪拾起了第一支枪:“今天我示范的是100米的移动靶,我眼睛被蒙已经无法识别目标,和几天来和你们说一样,我需要凭感觉来打枪,抓住枪,你感觉到了他的存在,目标也就**不离十了!” 说话间“叭”的一声,老洪已经放出了第一枪,接下来“叭叭叭叭”数枪连发,老洪将枪慢慢放下:“报数!” “50环!” 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不顾战士们难以置信的眼神,老洪的手摸向了第二支枪。 “这支枪就是目前还在大量运用的81式步枪,此枪1981年设计定型,1983年正式投入大量生产。仍采用56式7.62mm枪弹,大量实战证明,81式枪族是一种性能优良的武器,精度好、动作可靠、操作维护简便,在我所参加的老山前线战斗中表现良好,一用就沿用了20多年!” 老洪提起一支81式,和刚才不一样,这次是跪姿瞄准。 数声枪响过后,前面报数:又是50环。 随后老洪试射的自然是95式和03式。 “95式突击步枪是全自动武器,是为现代战争而设计的,5.8mm口径,是我军有史以来的小口径突击步枪,也是军队武器统一化的发展,非传统的无枪托结构,其采用带来的好处是携带方便,结构紧凑等优点,当然缺点也总是相应而来,但这些不应成为否认其的实用性的因素。” “03式从外观上最明显的区别就是把照门移到机匣的后部,该枪在2003年12月设计定型,目前仅有少量特殊部队在用。当然他比95式又有了一定的进步,可必须强调的是,正如常讲的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正在大量服役的95式仍然有不少方面的性能是03式无法比拟的。” “最后总结一下:这些枪支每一种都代表着一个特定的历史时代,都在他们自己的位置作出了特殊的贡献,我们无须评介他们之间孰优孰劣,可作为战士,我们又必须知道他们的存在!不仅如此,就算我们同一个时代,当今世界也是纷繁复杂,各式名枪纷放异彩,我不希望同志们只懂81式或者95式,没有他们,换上另一种枪——甚至从没见过,你也应该毫不犹豫地拿起,拿起的瞬间,你也应该马上感觉到他的存在,还是老话,你们应该能和枪交朋友!” “话讲到这里,我也该回去了!”老洪停了好一阵,方才厉声喝道:“8连长!” “到!”徐胜文高声应答。 “这是8连的一个机会,也是你的一个机会,希望有一天,新的‘枪之魂’连队能以崭新的面貌取代英雄8连的称号!”老洪庄严地敬了一个礼,随之解下了眼前的黑纱:“我是老八连,老八连不走新八连无法正常运转,这些天让同志们听了几天废话,我老洪有愧了!” “首长,我们真的是万分受教,感激您还来不及呢!”徐胜文眼中闪烁着热泪:“您就留下来吧,8连尚无副连长,徐胜文愿意做您的助手!” “给个连长我吗,你自己做副连长?那不委屈了我也委屈了你,你见过两杆三的连长吗!”老洪哈哈一笑:“好小子,不赖!老洪我还没说走你就知道老洪要走了” “你看,哭鼻子了,好好干吧,8连是老连队,你们干得好,老洪会经常回来的。” “首长,我有话说!” “你光说不做,讲得一套一套的,什么人枪一体,什么和枪交友,可到底该怎么练才能人枪一体,怎么样才能和枪交朋友,您总得讲明白一点吧,说了就走……算什么呢,您这和没说有和区别?” “小子,我告诉你,这话别人能说,就你不能说!”老洪突然撇起了嘴巴:“你徐胜文可谓我老洪的‘衣钵传人’,我有没传给你的东西吗……不懂,你小子给我弄懂,不仅要自己弄懂,还要和全连的同志们说说,怎么才能懂!” “我老了……你是8连的连长,该知道怎么做!”老洪叹息了一声,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即将过来的l师侦察连连长将成为8连副连长,你个士官连长,别被人家笑话。” 就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的那一刻,蓦然出现的一部军车嘎地停在老洪身边,他向着众人摆了几下手,就此钻进了车中。 众官兵面前,只剩几支不同时期的步枪依旧摆在那里,证明刚才老洪曾在这里演示过。 最新全本:、、、、、、、、、、 第十四章 廖副连长 第十四章廖副连长 8连连部,老洪走后的第四天。\.qВ5、\\ 一个身材高大的粗壮汉子提着个旅行包大步迈来,汉子肩上扛的是一杆三。 “喂喂喂,那个兵,过来提下包!”汉子望着连部一个正在提笔思索的士官,尚有十余步远就叫了起来。 士官犹豫了一下,终于站了起来,站他旁边的一个列兵却嘀咕道:“连长,人家叫你去就去,多没面子啊!” 士官正是徐胜文,此刻正值中午休息时间,他还在为新连队的训练计划伤透脑筋,听到外面似乎有人在叫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在叫我吗?”徐胜文问身边的郝龙。 “是啊,人家是命令呢!”郝龙似乎极为不满外面这人。 “怎么了?怎么了?没个素……命令又怎么了,瞧这连队,连部也没个好兵!”一杆三的上尉军官已经到了连部门口。 “是不是8连啊,听说曾是英雄8连,就这样子!”上尉似乎极为不屑:“当我不存在啊,士官同志,没听到我的话吗!” “您是?”徐胜文猜测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嘴巴一动终于没说出口。 “你管我是谁,要你提个包瞎磨蹭什么……尽是烂兵!” 上尉后面一句话使徐胜文和郝龙都蹙紧了眉头,徐胜文蓦地一低头,将那包扯了过来:“上尉同志,你想去哪里?” “这里是连部?就这里了,得得得……赶紧去叫一下你们连长,听说是个关系兵,老子和他搭档,倒透了霉!” 上尉后面一句话彻底惹恼了徐胜文。“嘭”地一声,将那包狠狠地砸在地上:“你是谁,过来干什么的?”紧盯着上尉,目光已经凶悍无比。 “怎么了,小小个士官,脾气倒不得了!” “问我是谁,告诉你,老子师侦察连廖凯,想我廖凯这么多年,那年的兵比人差过,老子带的连队什么时候不是响当当,到你8连当个副连长,连长还是关系兵……一来就碰到两个傻兵,你说倒霉不倒霉!” 廖凯倒像在自言自语,旁边的徐胜文冷笑两声:“委屈廖副连长了,您要是不愿意来8连,写个报告吗,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帮你的!” “叽歪什么,没个素,小小士官,当你什么人啊!”廖凯突然转身过来:“哟呵,你小子是不是不服气?没事,连部的舒服日子你过不惯,老子明天就让你下到排里去!” 几人这一闹,连部门口早已来了几个人,指导员和新上任的副指导员许海波咳嗽了两声,廖凯终于发现了他们。 “这位是新来的廖副连长吗?”指导员敬了个礼,随即向他伸出了手。 “您是?”廖凯回礼后望着指导员。 “我是‘枪之魂’8连指导员,欢迎你,廖凯同志!” “看来这位是8连连长了!”廖凯对许海波敬了一个礼,见他只是中尉军衔,神情已极为不屑,许海波嘴唇微微一动,终于没说话,回礼后眼睛瞄向了一侧的徐胜文。 “连部这俩是文书和通信员吧,什么都不懂,一个个傻冒似地,弄我这里好尴尬!”廖凯似乎在对指导员和许海波吐着苦水:“这连队焕然一新,这样的兵还让他呆连部干吗……是不是啊,连长同志!”廖凯冷笑着望向许海波。 “廖副连长,请注意您的称呼!”许海波向徐胜文一指:“徐胜文徐连长才是8连连长呢……我说您见了真正的连长不叫,我许海波只是副指导员,你倒一口一个连长了!” “开玩笑也别这么开啊……这兵不就个士官吗!”廖凯坚持自己的看法,待见到旁边的指导员严肃地点头时,方才猛醒过来:“徐连长,他姓徐,叫徐胜文?你姓许,叫许海波?” 此刻连部突然无比寂静起来,廖凯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白,蓦地敬了一个礼:“早该想到了,士官连长!我只知道8连连长来得很怪,但我没想到只是个士官……” “你可以选择离开或者留下,8连不收勉强之人,尤其是你这种军官……师侦察连的连长,屈尊到8连一个士官的手下当副连,实在很委屈啊!”徐胜文表情严肃,提起了地上的包:“您要是愿意,我送您回去,这包我会一路提着!” “既然来了,还说这话干嘛!”廖凯嘿然一笑:“一来就得罪了连长,我廖凯在8连的日子看来不好过了!” “既是留下,请便吧,副连长的房间就是隔壁那个!”徐胜文随手一指:“8连没有这么小气的人,廖副连长不必怎么感慨!” “好了好了,误会一场!”指导员强装笑容:“来来来,廖副连长,我带你去你那房间吧!” “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望着指导员将廖凯拉过去,许海波随意应付一下已经自行离开了,徐胜文叹息一声:“这工作越来越难做了!” “本来今年到了提拔年份的,副营长的任命书都快下来了,这可好,任命书一到,把我乐得欣喜若狂……回头发现,哪是什么提拔啊,做了这么多年的侦察连连长,一下将我降了一级,成副连长了……”廖凯不顾指导员愿不愿意听,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能够理解,从正职到副职,又在这节骨眼上!”指导员极为配合他的诉苦。 “如果犯了什么错我没话说,可几年下来,连队3个集体一等功,那么多荣誉,出了那么多尖子,将我廖凯不升反降,我能想得通吗……我倒不在乎什么官大官小,可这样一来,人以为我廖凯犯了什么错误呢!”说到动情处,廖凯已是极为不忿。 “那你想怎么样,作为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尤其是作为上尉军官,你有什么权利如此计较名利得失!不管你是连长副营长还是副连长,你首先该是一名军人,你名利心如此重,如此计较得失,我很怀疑你的能力!”这些话言辞锋利,廖凯回头一看,正是刚才见到的士官连长。 “您……您来了……”廖凯脸部一红。 “廖副连长来8连,我刚才没有通知部队迎接你是我工作没到位,我该向你道歉!” “您……您说什么啊,我自己来得突然,再说部队也没这么多规矩!” “行了,身上的行李也给我吧!”徐胜文抢身一拉,从廖凯身上把背包也解了下来:“师侦察连的连长,身手肯定不错,廖副连长以后多多指教啊!” “鬼迷心窍,都怪我总想着什么副营长,您啊,这么一个士官都能当连长,我廖凯实在是羞愧难当啊!放心吧,别看廖凯今天出了个这么大的洋相,我敢保证今后您会对我这个副连长相当满意的!”廖凯显然是那种不拘小节的人,徐胜文微微一笑,也不再跟他争论什么,就此和指导员并肩而行,廖凯随行在后,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感动。 最新全本:、、、、、、、、、、 第十五章 连队荣誉(一) 第十五章连队荣誉(一) 在部队,最痛苦的当是人事的变幻,作为新组合连队的一号,尤其应该习惯面对一个陌生的环境,熟悉众多陌生的面孔,廖副连长的到来,无疑宣告新8连的最终形成,对徐胜文这个士官连长的考验,、qВ5、 “一排长!” “到!” “你来说说,8连是支什么样的部队!”又一天的训练结束了,连队列前,徐胜文盯紧谢天保,神情显得异常严肃。 “报告,英雄8连目前为‘枪之魂’8连,其前身为l师3营反坦克导弹连,以往演练对手为l师坦克营,以一连对一营,是一支称得上嗷嗷叫的超级连队,报告,回答完毕!”虽然刚来不久,谢天保依旧如数家珍一样说出了对8连今昔的理解。 “你谢天保什么时候也学会用形容词了!”徐胜文似乎对其回答不甚满意: “二排长,你说下,8连究竟是支什么样的连队!” “是!8连是炮连,不管如何英雄了得,他只是一个技术兵种,除了炮,他们能懂的只有步枪,反坦克炮连还有单兵导弹,军官还懂手枪,这样的连队不懂机枪、冲锋枪……就是步枪,他们也只懂得卧姿一练习,至于跪姿和立姿以及移动靶等,往往和他们无关,他们常说,我们只是技术兵种,通常这种连队的训练和体力也较步兵分队要弱……”几乎一股脑般,殷天广将自己肚子里的话全倒了出来。 “好,讲评一下!”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徐胜文及时制止了:“一排长说8连好,好得一塌糊涂,二排长说8连孬,孬得不像话了,我怎么觉得有点别扭啊!”徐胜文默然良久:“或许老8连的其他兄弟能说得更好,可8连给两个新来的排长竟是这样的印象,可不大好啊!” “当然,我更愿意综合两位的意见,8连是英雄8连,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不管面对的敌人是一连一营还是多么强大的对手,可我们也要面对现实,8连这些年来一直作为一支技术兵种在进行训练,除八五加炮外就懂步枪,除步枪一练习外无暇进行更为深入的单兵枪械的训练!” “可这些——也并非重要的!”徐胜文大声道:“当兵的不管你如何穷尽一生,也不可能掌握所有的兵种知识所有的武器,但有一点是一通百通的,那就是我们常说的那种兵味,那种能够不断超越自己、克服极限的精神!” “什么叫超级连队?战斗力不是吹出来的!可谁要以炮兵分队作为技术兵种为借口降低对一个士兵的起码训练要求那是不负责任的,依我说,不管什么兵种都能出好兵,优秀的兵!” “——公布一个消息,再过两周,8连组建后的一个月之后,8连将和3支兄弟部队进行对抗赛,虽然对抗形式和内容目前不得而知,可和8连对抗的3支兄弟部队却全部是优秀的步兵连队甚至更强的连队中抽出,这一点毫无疑问,希望两周后,我们不会有什么遗憾!” “同意连长的意见,作为师侦察连过来的副连长,我也想表述一下我的看法!”徐胜文一讲完,副连长廖凯就默契地接了下去:“新连队组建的时间还很短,我无法知道各位的优点,更无法掌握各排的情况,可有一点我要补充:连队需要团结、需要协作,只要每个战士能以连队荣誉为重,以敢打敢拼,勇争第一的状态投入到训练和比赛中去,不管是面对的是什么对手,不管部队怎么改,我相信我们也绝不会输于其他任何分队的!” “我希望,8连无论参加什么活动,什么比赛,都能拿下第一——因为在战场只有第一的人能够存活下来!” 廖凯的最后一句话引起了共鸣。 “鼓掌!”随着几个排长的带头,整个连队开始热烈的鼓起掌来,徐胜文默然点头,他知道自己的话无法比廖凯说的更具鼓动性,他也知道自己这样一个士官连长和人廖凯这样的一个上尉老连长相比毕竟还有点差距,和这样一个侦察连的连长相比,自己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完善。 “副连长,唱首歌吧,冲连队荣誉,我们也希望副连长来一个!”突然有人兴奋之余囔了起来。 “副连长,来一个,副连长,来一个!”战士们兴奋叫了起来,夕阳挂在远处的天边,余晖落在副连长脸上挂起了一丝红晕。 “队列里面喧哗什么!”副连长窘迫之下一脸严肃,两眼瞄了一下一侧的徐胜文。 “马上开饭了,你就来一曲吧,别扫了大家的兴!”徐胜文觉得副连长此刻特帅,对他以前的一点嫌隙早丢到了九霄云外。 “好,我领个头,同志们随我一起来!” “跑出的骏马飞出的鹰,杀出的军威练出的功……”廖凯兴奋之余,以其独有的雄厚男中音开始领唱,很快众人符合起来,表演瞬间成了合唱,整齐划一,声调高吭闻之动容,徐胜文叹息一声:“廖副连长当个副的还真是错位了!”不禁感慨。 最新全本:、、、、、、、、、、 第十六章 连队荣誉(二) 第十六章连队荣誉(二) 2周的时间在划拉中度过,和以往的训练一样,“枪之魂”8连似乎没有什么新的变化,除了新到的一排长和二排长会偶尔借休息时间指示新来的几个战士向大伙演示一下自己的“神枪”技能外,8连宛然还是当时的炮连,更别说如何应付即将到来的对抗赛了。\.// “敌情假设,在部队训练尚未准备好的时候,数量不明的数股歹徒突然袭击了某市重要设施,周围除我外无其他部队,歹徒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目前探知人数至少为我们双倍以上。”这一天,从徐胜文的口里静吐出这样一些话,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大喝一声:“没听到命令吗,对抗已经开始了!” 队伍还是不动! “对抗开始你们该怎么做?”徐胜文有气了。 “请连长指示!”终于有人说出了一句话,徐胜文循声望去,却是三班长常冠标。 “怎么指示呢,我知道敌人在哪里帮你们绑来不是更好吗!今天的对抗赛只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结束;只知道有敌人,不知道敌人在哪以什么方式跟我们对抗,都明白了吗!” 见部队还是一动不动,徐胜文彻底生气了:“敌军空袭,卧倒!”他第一个猛地卧倒,这个动作瞬间做出,一连的战士只稍微犹豫了一下,便整排整班地循声而动,也就片刻功夫,场地中伏倒一片,直到十余分钟过去,众人也没觉得空中有什么异样,一个个目光怪异地盯向了连长徐胜文。 “是吗,不说有空袭你们不知道保命,这会知道没空袭很奇怪吗!”徐胜文淡淡说道:“刚才我不是开玩笑,实战中如果古板遵循所谓的命令,什么都要指挥员来给你指示,这样的部队还有什么战斗力!我已经说了,对抗已经开始,也就是说你们可以以各排或者各班甚至各个战斗小组为单位,自动形成战斗力了。我提醒你们,恐怖分子不会和我们整部队地消耗,他们那么分散,迫使我们必须适应他们的战斗方式,而他们的袭击又不会警告我们,一旦进入战斗状态——也就是目前所说的对抗赛开始的状态中,你们就无须小到一个集合解散都要听连长命令了,现在请自行选择形成战斗集体!” 这些话再糊涂的人也该听懂了,三班长常冠标看了看一旁的付指导员许海波,两人虽然只是交换了一下眼光,那意思分明出来了:徐胜文现在讲话怎么如此一套一套的!还别说,都说得挺有道理。 8连不愧是英雄8连,连队底子不弱,战士的接受能力也挺强,虽然不明白这样的对抗是否是真实意义上的对抗(对抗会如此无声出现吗),但大家已经无条件接受了。只是转瞬间的事,大家已经各自选择了自己的搭档,那该怎么做呢?没关系,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是军事常识,只要没有发现敌人,或者没发现附近有异动,就不要轻易暴露自己。 “连长,能选你做搭档吗!”一排长谢天保向徐胜文伸出了手:“我们有过节,那天的比试还没完……”谢天保不像在征询徐胜文是否和他搭档,反而有点像挑战他了! “一排长同志,请记住,现在是战时状态,作为一个屡经训练的老兵,你该知道怎么做!” “是的,不仅是现在,其实从来到连队起,我一直想和你谈谈这事,你就一直没问我怎么好的,怎么又来了这里……”谢天保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那次为陈小婕两人的所谓比赛,有点激动了。 “谢天保,知道什么叫荣誉吗,对抗已经开始了,我们现在在为8连的荣誉而战,我不希望因为你的冲动而使8连荣誉受损!”和这段日子一样,徐胜文依旧不想谈过去那段“历史”。 谢天保终于忍不住了:“我躺病床上那么久,你就连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吗,在连队这么久,你为什么提也不提,不错,现在是关键时候,可关键时候让战士心怀忐忑上战场,你以为合适吗!” 一个不想提旧事要全力和不知名的对手“对抗”,另一个却好像死脑筋抓着个旧事不放,徐胜文没办法了,他叹息一声: “说吧,你究竟有什么想法!不过我希望你能从军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如果和这次对抗无关,你也不必跟我徐胜文说吧。” “当然有关系,我想,如果上级不给我们指示敌情,为什么不会是另一种情况!” 谢天保默然望向徐胜文:“我们没有仇,坦白说从一开始我们就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换句话说,如果你我能够做到心底无私,把那些该抛弃的东西都抛弃,我们还打得起来吗!换句话说,一个人如果心如明镜全无杂念,是不是如武功高手一样会有一定的‘修为’,放在我们身上,就是一个纯粹的战士纯粹的人,我相信这样的战士无论何时在何种情况下仓促组成,也肯定能够轻易合为一个战斗集体,我说的对吗?” “你说的很对,谢天保同志!”徐胜文露出了欣慰的笑:“如今的连队有 我的老上级,有曾经鄙视我到极点的战友,有师侦察连过来的搭档,我很庆幸有个人比我首先想到了这一步,很荣幸得到了你的支持!”徐胜文是真的很想感激谢天保。 “这没有什么,和你刚才反复说的一样,这是为了8连的荣誉,荣誉大于一切,我希望你我在此次对抗中能够真正形成战斗集体……这些以前看似命根的东西,一回到连队,我又觉得太奢侈了,谁让我们是军人呢!”那话似乎在替徐胜文说出,徐胜文突然有所触动:“我想我们一开始就该是朋友,最好的朋友!而如今,我希望我们成为这次对抗中最默契,表现最优越的一个集体,我想我们应该给8连树个榜样!” 这话都说得很慢,考虑到所谓的“战斗状态”中,声音也好小,但掷地有声,两人蓦地明白,他们是不该成为对手的。 最新全本:、、、、、、、、、、 第十七章 连队荣誉(三) 第十七章连队荣誉(三) 又是数天过去,战斗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发生,半夜时分,紧张了一天的8连战士刚刚进入梦乡,一股呛人的烟味将他们惊醒了。全\本//小\说//网 “谁,干什么的!” 三班的李津睁着个迷糊眼,刚刚起床就见到了一队队全副武装的“钢盔”。 “你们已经被俘了!”领头的大个身着迷彩,微笑着:“小伙子,你是第一个醒来的俘虏兵!” “有敌情!” 三班长常冠标一声大叫,发现一个冷冰冰的枪洞正对着他。 “如果是实战,你已经牺牲了,死人无权瞎囔囔!”一个颇为壮实的兵将三班长按倒:“乖乖地躺下!” 三班长挣扎之下,发现对方力大无穷,竟无法挣脱。 “果然来头不小,你们是哪部分的!”三班长盯着那人,但那人一声不吭,他无奈叹了口气。 “连长,有几个漏网了!”此刻外面一个少尉走进了排房,附耳在被称为连长的人耳边嘀咕几句。 “没看到这烟吗,从实战理论上来说,这里已经被我们炸平,他们竟然有脸逃出,这不是赖皮吗!” 被称为连长的人一脸怒气。 “不,连长,门外有机枪,有狙击手,我们守得很严,事实上他们不可能逃出去,那些漏网的人应该之前就不在排房里!”少尉张了张口:“难道他们已经防范了?” “不管他,一个连队也就百十号人吧,四个排170多号人已经给他报销了近150名,他还有什么好说!” “这连队不是上级特批的准特战大队吗,什么枪之魂连队的,难道这么容易着我们的道?”少尉迷惑着,但见到连长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也就没说什么。 “连长,指挥部来电!”又一个士兵赶了过来,手中还捏着张电报。 “念!” “请报告对抗进展,敌我双方伤亡情况以及目前所在的位置!”战士念完还补充一句:“首长有明示,对方只要有一名战士在坚持战斗,对抗就不算结束!” “要全歼?我的天啊,首长怎么那么神,知道这里有人漏网!” “差点就要宣布对抗结束了!”连长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场对抗没有以前的所谓规矩更不知结束时间,要真的宣布结束,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对方偷袭也并非没有可能,逃出的虽然只是20多人,但换上是真正的特种分队,对付一个连队简直是小儿科!” “那也没什么好怕的,150多人都做了俘虏,这20人能折腾出什么?”少尉似乎在安慰连长:“我们有三个连队,如今以三个连队对付这漏网的20人,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 夜色中,20几双眼睛不停闪烁,排房里散发的硝烟和一百多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在他们的眼里那么清晰,虽然俱有忧虑,但一个个全神贯注,俱和那葱郁的树干一样融为一体。 “连长,要不要出击?” 因为是自动选择搭档,郝龙自然跟着连长哪也不去,因此也得以成为此次对抗的幸运“生存者”,这如果换在战时,他就打算为连长挡子弹了。 此刻,战士郝龙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徐胜文,对他已经近乎崇拜了,这么多天连长都和大家一样睡在连队,今天他是怎么知道会有敌情的呢? “出击干什么,没看到那么多机枪吗,还有狙击手!”徐胜文恨恨地骂了一句:“端我的窝,让你们哭都哭不出来!” 副指导员许海波瞄了瞄一侧的指导员和副连长廖凯:“你们怎么也知道今晚会有敌情的,既然知道又为什么不通知连队?” “预感!”廖凯回答得干脆。 “连队每个战斗小组都有权决定自己的战斗方式——这或许也是本次对抗训练的一个重要目的!”指导员意味深长:“预感通常很荒谬,但没有预感的部队很容易遭到毁灭性的打击,看看我们的周围,除了这寥寥可数的几个人,还有那个是老八连!” 指导员,加上他付指导员许海波,以及那个许海波称为“多他不多,少他不少”的郝龙,还有就是昔日的孬兵、如今的士官连长徐胜文,这或许就是老8连唯一的几个“幸存者”。 副连长廖凯笑了笑:“过来的是我的兵,我了解他们!” 他的话招来了一双愤怒的眼睛,许海波话音中带着刺:“你现在是8连副连长,被俘的才是你的兵!” “师侦察连吗,听说是个不坏的部队!”徐胜文目光一动:“刚才还想尾随他们过去,看看是哪个部队,咱也掏了他的窝,既然知道了底细,就不客气了!” “狙击手准备!”徐胜文话刚喊出,10余人站了出来! “我忘了,老洪带出的人个个都是狙击手……不用这么多,只需要三五个人,埋伏在师侦察连回去的路上,给我一路盯着,有增援的部队来一个打一个。” “指导员,麻烦你带几个人封住连队出外的通道,不要有任何顾及,也是见人就打!” “我们这组,加上廖副连长这组,布置完毕后马上营救被俘战友,各位有问题吗!” “这么几个人,如此分散兵力,合适吗!”许海波内心忐忑。 “本来嘛,兵在精不在多,如果换是普通对手,这是没有问题的,可如今对手是我的部队……”廖凯原来也和许海波一样信心不足,只不过他这信心不足的渊源是对以前自己师侦察连的过分自信。 “必须提醒各位,你们今日是在战场,任何影响士气的话都请自重……还有,枪之魂连队是个什么概念,今天这场战斗将让你们明白这个道理,我希望这次对抗之后各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枪之魂连队队员。 最新全本:、、、、、、、、、、 第十八章连队荣誉(四) 第十八章连队荣誉(四) 没有光,包括150名上下的“俘虏兵”,被勒令悄无声息地离开8连。\.0m/ “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就剩下20人,还能有什么变数,到时不还要再送他们回来吗,多费事!” “这是战争!”面对少尉李俊的嘀咕,师侦察连新一任连长高平有点气了:“你能低估别人,难道连自己也低估!咱连队老连长还没出现呢,你敢说自己赢了!” “费事,现在把他们拉走因为他们是俘虏,对抗结束后还要我再拉他们回来吗,这不是啥光荣的事,我看人家未必愿意让咱送!” “连长,你说这老连长到底什么招呢,按理说他如果知道我们要偷袭,他该把整个连队布置好吧;如果不知道,他咋就丢下连队这150人跑了呢!”少尉李俊从军校毕业不久,到师侦察连后一直对当时的连长佩服得紧,但可惜没待到半年,高平续任师侦察连连长,是以本来就并不熟悉廖凯。 “廖凯在这不就是个副连长吗,我看啊,他的作用或许很有限的!”高平的眼光似乎很深邃:“兵穷穷一个,将穷穷一窝,廖凯在8连不是那个将了,听说这里的那个所谓连长以前就是8连的孬兵,不知怎么又回来了——目前还只是个士官呢!” “是吗,有这事,真不可思议!”李俊的脸上露出了无奈:“那这个对抗搞得什么劲啊,咱还三个这么强的连队对付他!” ******************************* 队伍在黑暗中向外挪移,李俊的唯一一丝紧张早在刚才和高平的一番谈话之后消失,他盼望快快回到师侦察连睡个美觉,毕竟这个时候已经凌晨2点多了。 “有敌情!”突然高平一把将李俊拉到一边:“通知部队,暂缓前进!” 话音刚落,耳畔一颗子弹飞过,差点就“光荣”了,旁侧的几个战士却不能幸免,眉心部位“砰”地响了一下,几个战士受痛之后还继续前进。 “还跑什么,都打中眉心了,你们已经死了!”高平一边将几人拉了回来:“回师侦察连吧,你们已经退出比赛了!” “连长,这个……他们又没什么事!”李俊眼光闪烁望向高平。” “没事,都打眉心了,还没事,这是空爆弹,没有弹头的演习子弹,换上真弹试试,耍赖皮吗……师侦察连没这样的兵,就算死光了,咱也不做这亏心事,这是事关连队荣誉的事!” “我是说,连长,这也太奇怪了,怎么保证就是演习弹呢……您看天这么黑,什么人能打这么准,咱侦察连的神枪手不少,可几人能做到呢!”李俊有点疑惑地四顾而望:“再说咱的狙击手和机枪手可都还没撤下呢!” “狙击手?”说到狙击手,高平突然一惊:“坏了,难道狙击手已经被对方击毙!”对方能如此毫无顾忌地对自己身边的战士下手,看来已经对潜伏的狙击手率先动手了,高平是个经验老到的老连长,他对枪声的辨别可远比李俊要强:“你别管那是不是演习弹,赶快过去把狙击手叫来!” “连长……”不等李俊动身,几个狙击手垂头丧气而来:“我们,我们已经退出对抗了……” “怎么回事?”高平的眼里透着愤怒:“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可是伪装得很好!” “不知道,根本不知道对手是谁、有几个人;刚刚举起枪,我就感觉到眉心部位疼了一下,然后我知道我被空爆弹击中了!”几个狙击手说的话如出一辙,高平的头脑反而冷静下来:“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你们潜伏在那里,他们怎么知道的,又如何能打得这么准……” “老连长没有这么恐怖的枪法的,白天不敢说,可现在伸手不见五指!”几个狙击手慨然说着,高平突然板起了脸:“够了,你们已经牺牲了——死人是不可能分析敌情的!” “再次重申一次,师侦察连还没堕落到赖皮的地步,这是连队荣誉问题,希望各位谨守对抗规则!”李俊点了点头:“连长,如今敌暗我明,我看我们要赶紧撤出了,这里毕竟他们更熟。” “好,把这些俘虏都放掉!赶快撤退!” “放掉,为了对付20多人放掉150多人!”这回李俊又想不通了。 “有啥想不通,真到了实战,这是150具尸体,那么多手榴弹爆炸,还有活的回去吗!”高平嘿然笑着:“他枪之魂连队如果连这个道理也想不通,我看这个对抗也不用比下去了!” 就这对话功夫,前面突然一片大乱,几个机枪手刚刚准备好,眉心部位也具感到了一阵隐痛。 “他们也这样报销了?”这回高平发起了呆:“这么准,混蛋,又是眉心!” 高平带来的大半个连队近百人,也就眨眼功夫,竟然纷纷中弹,发发眉心,更是发发神秘,只知道中弹,却不知弹从何来。 “他娘的,你廖凯什么时候学会这么躲躲藏藏手段的,有本事给老子出来玩!”尽管高平如此超出愤怒,寂寥的夜空却无半丝声音,高平真的感到有点恐惧了。 “干什么,看猴吗,你们什么枪之魂连队,报销了150人,就那么几个人了,还吓什么吓,你看我高平怕不怕!” 放眼四顾,高平偶尔能见到带来的战士“中弹”牺牲,却依旧无法辨别子弹的方向。 “来吧,混蛋,知道中了你们埋伏了,你们也就几个活口,可不许耍赖!”望着一大片眉心被戳上记号的战士,高平无法平静了。 “连长,别再叫了,没用的!”李俊有点不服气:“他们也就20多人,能这么厉害吗!这一下报销我们几十个战士,是他们可以做到的吗……” “哎,别人我可能不了解,但廖凯和我是老战友,他是不可能作弊的!”四周依旧没有半丝声音,叹息之后,高平的脸色已经开始苍白了:“难道对抗的结果会是这样?” “师侦察连的战士个个好中选优,怎么可能输给8连这20多名溃兵呢!”高平自言自语,却又有点茫然了。 最新全本:、、、、、、、、、、 第十九章 连队荣誉(五) 第十九章连队荣誉(五) “目标竹林,务必将师侦察连残兵全歼于照相馆附近!”此刻,徐胜文一边对身边数名战士下达命令,一边飞速向外移动。谢天保斜眼望了望他,殷天广则嘀咕了句:“有必要吗,几分钟就可以报销他们!” “说什么话呢,好歹也是师侦察连,当他们是豆腐渣吗!”回答的却是副连长廖凯。 “没什么好争论的,听我命令,望竹林方向前进!”徐胜文瞪了几人各一眼:“服从命令!” “什么师侦察连,才几分钟,报销了一大串,剩下几个当得甚事!”殷天广还对刚才师侦察连的“偷袭”余愤未熄,全然没有顾及廖凯脸上的表情。 “二排长,能不能少说一句!”徐胜文拍了拍廖凯的肩,微笑着:“师侦察连不错,俘虏了8连150多名战士……可是强中自有强中手,至少对于我们几个来说,他们还算不上劲敌!”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带的兵都是最好的!”廖凯长叹一声:“这回我对枪之魂连队有点懂了!” “你懂?”徐胜文嘿然笑着:“或许吧,这次对抗,上级的意图根本就是让大家认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枪之魂!在枪之魂面前,普通连队的概念已经淡化了,这是一支随时、随地、随意就可以迅速形成战斗力的战斗集体,小到一个组一个班,大到一个排一个连,作战灵活多样,看似杂乱却又井然有序能够互相配合……如今8连150多人稀里糊涂地阵亡或俘虏了,可是老洪带出的近20名枪之魂队员却能安然无恙并迅速集结形成战斗力,这些都并非偶然!”徐胜文显然不是光说给廖凯听,许海波以及郝龙等人也俱竖起了耳朵。 “我们这些老洪集训过的战士能够避过敌人的偷袭而安然遁出,可是老八连的同志却一个个不幸束手就擒,冤枉吗?大家有想过吗,为什么会这样?” “预感,或者说军人的嗅觉……”廖凯答道,却又摇头:“这多少带有迷信的味道,难道仅凭一已之臆就随意命令部队作出调准!没有多方面的综合分析却仅凭主观臆测实施军事行动,我认为同样是不可取的。” “在战争年代,大部分时候消息并不灵通,那个时候就要全凭指挥员的所谓臆测,可高明的指挥家,往往能够得出一个个正确的臆测并最终取得胜利,这难道全是偶然吗?事实摆在那里,真正的枪之魂战士一个个感受到了今天的异常,可8连这些迷糊蛋却还在仰天睡大觉——不瞒大家,这些出来的战士没有一个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可他们一个个巧妙避开了偷袭,如果说是迷信,这个迷信也太令人信服了吧!” “我的意思是说,所有的枪之魂连队战士,集中时应该是支守纪律的好部队,一旦危机发生,一个个又能够有自己的独立思维,自动规避危机,并在适当的时候迅速归建,要知道我们对付的是有着头盔枪等先进武器,组织严密却又行踪不定,狡猾多端的恐怖分子,经常要在复杂多端的地方执行特殊任务,传统意义上的连队根本无法适应战斗的需要。” “我懂了,其实所谓预测也不纯是感觉和迷信,对周围环境的观察,对气候乃至所在之处动静的感知,都将是枪之魂连队需要训练的东西,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练好枪法……”廖凯感叹。 “不愧是师侦察连的一号人物!不错,这就是通常说的枪外之功,每一个枪之魂连队的成员都必须明白这个道理!” ***************************** 谢天保蹲在竹丛里,殷天广则不停摆弄着手中的81—1式步枪,“天保,81-1用起来比95更舒服,要不要试试?” “去去去,没时间和你瞎扯!”谢天保以为殷天广有怀旧情怀,大部分连队战士都用95,他却坚持要用81—1,这如果不是在枪之魂这种连队,武器可以随意选择,岂能任他胡闹。 “警惕性高点,我们要对付的不仅是几个残兵,还要随时注意其他的援兵。”徐胜文叮嘱着,并不时把郝龙的脑袋扭了过来,这个郝龙,依旧对照相馆里的那个人念念不忘,虽然出过那事,内心依旧有着那么一种盼望,总是不由自主地望向那栋白色的房子。 “连长,师侦察连那些人也没什么厉害啊,为什么不在连队解决他们,却到这里来呢?”郝龙忐忑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别瞎问!”徐胜文顺便将郝龙的脑袋又扭了过来,余光却瞄了下一旁的廖凯,见他看自己的神情,反而有点不快了:“好吧,我说说!” “其实也没别,刚才混乱之中咱报销了师侦察连不少人,主要是借夜色的掩护,可他们就算最忙,也总该带了些夜视器材吧,一旦队伍稳定下来,咱枪法最好,和仍然数倍于己的师侦察连相比,怕至少打个两败俱伤吧,就算侥幸取胜,我们这肯定伤亡也有,本来就剩下寥寥20人,后面还有至少两个不明连队要对付,这对抗咱怎么去赢!” “竹林不一样,这里是他们退往驻地的必经之地,10几个人往这一藏,好比藏兵百万,只要不出意外,师侦察连的这些人我看根本不够消耗来着!” “真的吗?快半个时辰了吧,他们八成绕道走了!”廖凯抽出根烟狠狠戳了戳,内心如波涛汹涌般,看着自己带出的兵被人家一点点敲掉,显然不是内心所愿,可他毕竟目前和以前自己的那些兵成了“敌人”,又不得不做违心的事,和徐胜文他们一起来“算计”自己过去苦心带出的兵。 一直念叨着:“别过来吧,你们这些混蛋,十几个人如果就把你们给报销了,我看以后如何当得侦察连三字!”廖凯比徐胜文他们几个任何一个都要心事重重。 请兄弟们投票支持一下本书,不是月票\也不是推荐票,vip用户都可以支持,点击一下还可以增加50点积分,士兵这几天将加快,感谢广大读者朋友对士兵的支持,投票地址请从图片连接进去—— 最新全本:、、、、、、、、、、 第廿章 连队荣誉(六) 第廿章连队荣誉(六) 竹林的那头突然传来女孩欢快的歌声,声调虽低,但柔音软语,听在心坎上让人痒痒,久在军营,偶然听得这种声音,所有的战士皆静默聆听,徐胜文和谢天保皆自低头沉思,良久,徐胜文叹了口气: “小婕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是连长,我是排长,我想……我们现在无权——也不该考虑这些东西的!”谢天保将手中的95短突胸前一挂,倏地钻进了竹丛当中。\、qΒ5.\ 无光,照相馆里透出的细微灯光早被影影绰绰的竹影遮牢了,竹林中的那条小道就是一片黑。 “必须强行军,要赶在天亮之前回到连队!”师侦察连连长高平对少尉排长李俊已经吼了好多次了。 “连长,器材怎么办,我们的战车没用上就被他们破坏了,战车可以丢在8连,可这些器材我们怎么办,没这些东西,后面的对抗怎么办!” “能怎么办,8连150多人都能抛弃,我怕什么……听我命令,除了夜视器材和必要的弹yao,带不走的全留在八连!”高平咬牙切齿:“不信了,3个连队治不了20条漏网之鱼。” 前方的侦察已经反馈回来,从8连驻地到竹林一路平安,可以出发了,高平嘿嘿笑着:“把8连这些俘虏全给我放掉,师侦察连的随我进竹林。” “嗤,真把老子当俘虏了,小人之心!”司务长洪训兵一声冷笑:“还以为要跟到师侦察连去加餐呢,感情你们没这么大方!” “俘虏,便宜你了,你们全是死人!”高平冷笑着:“中尉,你也该醒醒了,你们这个连队啊,说什么枪之魂,怪吓人的,可惜糊里糊涂差点全报销了……恩,现在情况有点怪异,先声明,不是我高平怕了你们那几个残兵,我会查,这士兵连长到底使了什么诈,刚才那些事,象是人力所为吗!” “哈哈哈哈……”洪训兵摇了摇头:“枪之魂8连只要还有一个人,也必定作战到底……你们奸诈,虽然是兵不厌诈,出其不意地包围,我们栽了这么多兄弟,也认了!” “可不必把我们贬得这么低吧,作为一个军人,难道还能在这场对抗中耍赖吗,说我们是死人,这么大费周章押着我们干吗,还怕咱报信啊,哈哈……就几十个人了,把你们吓成这样,至于吗!” “嘴巴够厉害的,我不是对手!”高平睥睨地瞄了一眼:“怕人抢尸体,可以吧;知道吗,中尉,越战中,敌我双方为了控制对方抢夺尸体,要死多少人呢?我说你脑袋有点问题,弱智!” “那你们师侦察连这许多尸体,倒可以自己跑回去了!”洪训兵毫不相让,这话使高平怔了一怔:“抽了你,信不信?手下败将,滚吧!” ***************************** 风吹竹动,突然数声清脆的爆响,早在最前面的几名师侦察连战士感觉到眉心传来一阵激烈地刺痛。 “不好,有埋伏!”已经进入竹林深处,要撤退是来不及了,高平突然大吼:“牺牲了的同志自己躺在地上,别让人家说咱耍赖……其他同志注意隐蔽——” 话未说完接连两颗子弹擦耳而过,似乎正在警告高平:“你就是师侦察连新任连长高平,带着帮窝囊兵,看你打的漂亮仗!” “廖凯,装什么糊涂,当我听不出你的声音吗,告诉你,这些兵是你带出来的,你该知道他们个个都是好兵,到底你们使的什么诈,还要不要脸!” 说归说,两人激烈对射,瞬间连发数枪。 “当我会给连队的荣誉抹黑吗,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们什么诈也没使,怕了就退出对抗!”每说一句,两人都不断变换位置,枪来弹往,瞬间对射十余回了。 竹林那边,对双方战斗力悬殊感到意外无比的徐胜文不断提醒:“那个师侦连连长,给他面子,先别动他!”原本是好意,可他哪里知道这样做已经对高平接近侮辱了。 高平身边不断有战士应声而倒,他高平跳了躲去目标那么明显,却总也倒不下,倒像人家有意相让跟他耍猴似的,高平自己岂能不知!内心逐渐接近愤怒。 ***************************** 谢天保从另一个优秀侦察兵连队出来,他知道侦察兵一向是多么地骄傲,也深深地体会到碰上他们几人的师侦察连此刻是多么的疑惑和痛苦,痛击他们的同时却也不断地摇头,“怪不得我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次对抗后你们也该懂得这个道理了!” “糟糕,那是什么!”谢天保突然惊叫一声,徐胜文循声望去,一个女孩疯也似地望外奔去:“救命啊,救命……”原来林子里的密集枪声传到照相馆,不知情之下竟已吓到了女孩。 “郝龙,赶快过去,阻止她乱跑……这空爆弹虽然是演习弹,但是五米之内依旧是有杀伤力的,千万不要误伤到她!” “是!”未等连长说完,郝龙飞也似地奔了过去,还真不要命了,师侦察连的枪声随即密集向他身上招呼。 “连长,带来参加对抗的同志已经不多了!”师侦察连那边,少尉李俊正提醒连长高平。 “还有多少人?” “不到30人,快要接近他们的人数了!”李俊颇为窝火地嘟囔:“夜视镜都看不到一个人影,这打的什么仗。” “我突然相信那几个小子了,不是他们使诈,是我们的战士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高平一边说一边指着往前奔跑的一个人影:“别开枪啊,他是去救人,怕群众闯入部队对抗造成误伤!”高平说的正是郝龙,也正因为他的这个命令,郝龙才得以“安全”窜过火力区并胜利到达照相馆。 “是的,他们就剩下20人,可这20人——我们恐怕不是对手了!”高平突然像下了很大决心似地:“我命令,逃出一个是一个,一定要把这里的情况如实汇报给指挥部!” 已经到这地步,所有人皆能明白高平的话,只有这样,才能提醒其他几个连队和师侦察连剩余部队作好准备,三个连队对付这残存的20名8连战士,如果败了,岂不成为天大的笑话! “连长,通讯器材带过来了!”李俊提醒高平。 “没机会了,看他们的枪法,指那打那,战士们中的都是眉心……这已经不是神枪手的概念了……我是说,电波一起,肯定遭到他们的攻击!”高平接近沮丧。 请兄弟们投票支持一下本书,不是月票\也不是推荐票,vip用户都可以支持,点击一下还可以增加50点积分,士兵这几天将加快,感谢广大读者朋友对士兵的支持,投票地址请从图片连接进去—— 最新全本:、、、、、、、、、、 第廿一章 连队荣誉(七) 第廿一章连队荣誉(七) 不到百米的距离,双方拉锯已近一个小时,天际不久露出了鱼肚白。\\.// “胜文,郝龙怎么了,都这么久了,呆在照相馆不出来!”说话的是副连长廖凯,虽然到枪之魂不久,他多多少少听说了郝龙的一点事情。 “你怕出事?放心吧,这小子不是那种人,我信得过他,再说他也不敢乱来!”瞄了一眼对面的师侦连潜伏地,徐胜文嘀咕着:“我担心的不是郝龙,倒是他们!半个小时有了吧,没一点动静了!” “估计也没剩几个人了,他们在拖什么呢!”廖凯道:“高平的枪法倒也不赖,平时称惯了神枪手,不过碰上我们,他那点玩意可能派不上用场了!” “让大家不要对他下手,也是想给他一点面子,我能感觉到,一个师侦察连的连长带着那么多兵被人家劣势兵力干掉的痛苦。”徐胜文叹息:“只是这样他可能更不好过了!” “根本就是耻辱!”廖凯有点惋惜:“可这又算什么呢,一个军人难道连一次败仗也承受不起吗,他要这么脆弱趁早回家,更别说呆师侦连了!” 沉默,长久的沉默!终于,徐胜文将剩下的几匣子弹全揣到身上,将挂在胸前的九五短突取下: “同志们,还有几个连队的对手要应付,他们耗得起,我们耗不起,给我冲啊,给我上去将师侦连全歼于此。”十余人如鬼魅般从竹林的各个方位窜出,呈搜索队形向师侦连方向前进。 “***,总算见到你们了!”高平激动无比之下眼角几乎渗出了泪:“来吧,老子一个弄点你们几个,值!” 九五突击步枪连发之下窜出一条火舌,朝最前面的几个黑影奔去。 “卧倒!”最前面的殷天广被紧随其后许海波一拉,蓦地一闪,火苗直往后奔,差点将许海波踢出对抗。 “还总说81-1好,这么长的枪把,差点砸到我了!”许海波趴在地上,笑着。 “砸自己人也砸敌人,枪吗,没点脾气的枪我还不喜欢呢!”殷天广刚从惊惶中醒过神来:“谢谢你,副指导员,我一直以为除了我们这20个人,老八连就没能打仗的同志!” “没什么,你的感觉没错,是以往老八连自己的感觉太好了,像如今的师侦察连一样,不知道天外有天吧!而我,是一只快要跳出井外的蛤蟆!”许海波叹息:“枪之魂如果都练成你们这样,徐胜文就彻底成功了!” 说话间突然一片静默,接着听到了另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败了,败得心服口服!”高平首先从林子里钻了出来,后面是近百名师侦察连的兵:“从刚才你那一枪打中我的眉心起,我就明白,师侦察连和枪之魂连,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了!” 高平的对面是静默的谢天保,一枪打穿高平眉心的正是他,见对方误以为自己是徐胜文,谢天保也不解释:“和我们僵持这么久,就你一个人?” “对,你们的枪准,我的士兵全部退出了……这是我唯一的办法,我一旦出击,几秒种就能决定胜负!” “那你是故意拖时间了!”谢天保冷笑着。 “拖时间?我想击毙几个,我不甘心……”高平气急:“你只是个士官,又这么几个残兵,凭什么这么轻易地收拾老子,老子败得窝囊!” “你……”谢天保被高平一急之下握紧了拳头。 “天保,干什么!”旁边的徐胜文严厉喝止住他:“高连长这么一股不服输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再说,侦察连收拾了我们连队150多名兄弟,有什么好窝囊的,胜败兵家常事吗,何况这只是一场小小的演习!” “你是谁?”高平一点不买账,骨子缝里还是透着一股傲气。 “我,枪之魂八连连长徐胜文,欢迎高连长到八连作客!”徐胜文微笑着。 “你才是徐胜文,那刚才击中我的……”高平眼中突然露出了一种无比沮丧的神态,如果是倒在对方连长手上,还说得过去,可如今却不是。 “没什么,击中你的是八连一排士官排长谢天保,他的枪法不在我之下!”徐胜文尽力安慰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窝囊兵,徐胜文知道,在部队,完全和地方形容的“虚名”不同,荣誉在军人的心目中是何等的重要,如高平一样的连长受到此等挫折,内心痛苦绝不在战场牺牲之下。 “快到早餐时间了,8连请客,师侦连的同志全部过去用餐如何?”徐胜文诚意相留。 “这饭,我们没脸吃!徐连长不是怕我们回去报信吧!”高平突然神情严肃,转过身去敬了一个礼:“同志们,按照演习规矩,我们已经退出对抗了,在战场上就是所谓的尸体了,回到连队,在对抗结束之前,大家如果泄露这里的一个字,就是丢师侦连的脸,就是失节,战死沙场军人光荣之事,可如果哪个***嘴不牢,作出这失节之礼,老子和他没完!” 现场突然鼓起了掌,不用说,鼓掌的是枪之魂八连的十几个人。 “高连长,师侦连还是师侦连,你们不会总输的!”徐胜文严正地喊道:“八连的都有了,听我命令,向师侦连的同志们敬礼!” 倏地一下,十余名枪之魂连队战士齐刷刷向近百名师侦连战士敬了一个礼! “8连的情,师侦连领了,可从今天开始,师侦连和八连耗上了,同志们,有信心和8连再比高下吗?” “有!”应声如雷,师侦连战士的吼声刺破空寂的晨曦,在清冷的竹林里震颤着。 “枪之魂应战了,奉陪到底!”徐胜文斩钉截铁:“送师侦连回去!” ******昨天喝了点酒,没有,对不起兄弟们了,今天将加快。另外继续请兄弟们投票支持一下本书,不是月票\也不是推荐票,vip用户都可以支持,点击一下还可以增加50点积分,士兵这几天将加快,感谢广大读者朋友对士兵的支持,投票地址请从图片连接进去—— 最新全本:、、、、、、、、、、 第廿二章 连队荣誉(八) 第廿二章连队荣誉(八) 照相馆,地上乱七八糟撒满一地胶卷,一滩淤血从屋中心四散,3个大汉倒在血泊中。/、qВ\\ 左侧有个布帘,后面是一张小床,此刻的床上也是一滩滩血迹,一个衣衫尽破的女子不断哭泣着: “怎么了,你怎么了,报警吧,我去报警好吗!” “不,不行,演习还在进行,听我的话,再等等好吗!” 男子气喘吁吁,一只手却拼命扯住女孩的衣服:“没事,我真的没事,当兵的人,出这点血算什么!” “这些天杀的坏蛋,上次就是他们欺负我,还弄得你受了冤枉,你如果出了事,我于心何安!”女子猛地站起,就去拿桌上的手机。 “不、不要去,如果不是为了保证演习对抗的胜利进行,我刚才已经通知同志们进来了,你这一报警我这么多血不是白流了吗!”床上的青年胸前一片殷红,显然已经被歹徒利器戳伤,鲜血不断从胸前渗出。 “可你老流血,我能看着你就这么下去吗……”女子不顾一切挣脱了男子,紧急拨打着110,猛听“咚”地一声,男子从床上滚了下来:“你真要报警,我就不活了!”竟然从床边取出一支95短突:“这枪里的是空爆弹,可我要是用他自杀,这么近的距离是没有问题的。”男子的脸上惨笑着,女子犹豫不定,终于放下了电话,奔过去抱住男子,嘤咛一声哭了起来。 “郝龙,你干什么!”突然门被推开,几张怒气冲冲的脸出现在门口,看见一地的血迹,他们傻眼了。 “连长,目前战况如何,对抗结束了吗……你来了,你们终于来了!”看见来的是徐胜文他们,床上被女子抱住的郝龙一激动,竟然就此晕了过去。 “首长,他没做坏事,他又救了我一次!”边泣边诉,女子向徐胜文等人叙述起来。 “那次就是这几个坏蛋想非礼我,他们老在这附近转悠,见到我就不怀好意……这次部队演习,我们附近的村民已经得到了政府通知,附近也就没什么人了。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在这个时候又来欺负我,幸亏这个兵哥哥过来救我,兵哥哥不知为什么,他开始不开枪,后来在和几个坏蛋打的时候被他们捅了一刀,兵哥哥无奈之下才开枪,打死了这些坏人,可他又不让我通知你们,更不让我报警,说要保证演习胜利进行……”女子讲述起来简直声情并茂,对郝龙的感谢和崇拜已经无以复加了。 “你换件衣服,郝龙的伤我们看看!”徐胜文大致听懂了女子的叙述:“过来两个,把郝龙带到师卫生院去!” “不,连、连长,我们的人已经很少了,不要因为我减缓了连队的战斗力!” “你醒了……叽歪什么,我会让退出对抗的战士送你上医院,这个不需要你操心!”徐胜文拍了拍郝龙的肩膀:“流点血,洗刷前辱,值得啊!” 低头看几个倒地的歹徒的时候突然大吃一惊:“咦,这几个人好面熟啊!”然而左思右想,终于想不起他们是什么人,徐胜文叹息一声:“给当地公安局打个电话,让他们拉查一查这个案子!姑娘,能用用你的手机吗?” 女子点了点头,徐胜文拿起手机,亲自拨通了110。 ************************** 对抗指挥部,一中年汉子不停在那走来走去,赫然就是离开枪之魂有一段日子的老洪。 “师侦察连,荣誉6连,特务连的连长都到了吗?”老洪在问旁边的工作人员,他的一侧,是一个身着少将衔的将官。 “你是总指挥,来不了可是你的事哦!”将官叹息一声:“你啊,跟人搞对抗竟然不宣布对抗时间,连对手是谁也不告诉人家,如此突然突袭,抽的是3倍于人家的精锐对手不说,算计的还全是自己的学生,这样知己知彼还搞突然袭击,不全歼才怪!” “这你就不大懂了!”老洪微笑着:“我训练的就是他们处置突发事件的能力,他们应该随时随地可以规避危险,并迅速组队,向对手发起反击,这是对枪之魂连队起码的要求,他们如果做不到,枪之魂连队也便失败了!” “时间还不是很长,除了你那几个得意弟子外,老八连的战士要达到你这个要求,我看够呛!”将官摇了摇头。 “这也是对抗的另一个目的,我希望所有的战士,包括枪之魂连队和其他连队的战士都能通过这次对抗看到自己的差距,从而激发连队的荣誉感,在你的部队掀起一场大练兵,练精兵的**……算是老战友送给你的一份礼物吧!” “礼物,如果偷袭成功,三两天就结束你的所谓对抗了,到时如果证明是一场闹剧,你老洪脸上无光,可别有什么怨言!”将官微笑着推搪着老洪:“你啊,就是太过对自己的徒弟相信了,还不准备一下怎么安慰人家!” “安慰?他们用得着吗!”老洪一脸的笑意:“说真的,我是铆足了劲想靠你这几个所谓的精锐连队击跨他们,那可以证明什么不是……虽然我从心里是不希望他们败的,可我真的在绞尽脑汁算计这些小子们!” “哈哈,看你自相矛盾的,老洪啊老洪!”将官笑声未歇,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报告!” “进来!” 见来的是师侦连的连长高平,老洪点了点头:“你第一个来,这么说偷袭的行动很顺手了!” “报告首长,我过来是告诉首长,从现在开始,派出去的师侦连宣布集体退出对抗!” “为什么?”老洪盯着高平。 “请首长谅解,我们不能违反大赛规定!”高平敬了一个礼后竟然立正后转,就此不辞而别。 “上尉,哪个让你走了,回来!”任凭老洪在后面叫,高平犹如未闻一样自顾而去。 “不要逼人家了,高平不是一个不懂礼貌的同志,很明显,对抗期间,他不想做破坏规矩的事!” “难道师侦连就这么集体被歼了还是到底发生了什么?”老洪突然露出了一丝微笑:“这帮小子!” 请兄弟们投票支持一下本书,不是月票\也不是推荐票,vip用户都可以支持,点击一下还可以增加50点积分,士兵这几天将加快,感谢广大读者朋友对士兵的支持,投票地址请从图片连接进去—— 最新全本:、、、、、、、、、、 第廿三章 连队荣誉(九) 第廿三章连队荣誉(九) 自从见过老洪后,荣誉6连的连长一直不舒服,憋在心里的话实在太多了,如此劣势兵力和优势兵力的对抗,一直是荣誉6连唱主角的,可他不明白,如今这个主角怎么给了一个炮兵分队改编过来的枪之魂8连! 荣誉6连,一个长征中走出的老牌连队,可谓战功卓著,将星灿烂,一个小小的连队,光集体一等功就有数十次之多,加上连史上出了数名共和国将军,一直是b军响当当的英雄连队之一。\\、qВ5、/ 从红军时期到现在,荣誉6连到底打了多少次硬仗,啃了多少个啃不动的山头,已经无法计算了,但从接到这个任务的当天起,连长黄初就开始嘀咕了:“这、这什么任务,三个精锐连队对付一个刚刚从炮连改编过来的连队,还可以先发制人,在对手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下发起突然袭击……这把我们置于何地!” “没什么想不通,既然是上级的命令,就严格执行,不是要打吗,就彻底将他们打烂打残,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荣誉6连!”指导员庞世军一脸冷酷,看起来似乎也动怒了。 “寻常连队和荣誉6连对抗,起码也得三两个才是对手吧,这倒好,我们三个去对付人家了,还都是精锐连队!”黄初接过指导员的话,突然挥了挥手:“罢罢罢,陪他们玩玩,不就是一场对抗吗!” “纳闷的是他们自己师里的侦察连都出发一天了,怎么现在没半点消息呢!”指导员庞世军转向黄初:“莫非这个什么枪之魂的还真有什么门道?” “一排作为先行部队过去这么久了,按说不管什么情况该传个讯过来吧,可现在一排也没半点消息!”庞世军似乎在自言自语,突然严正道:“连长,是不是派人过去看看?” “派什么人,几个精锐连队对付一个炮连,本来就该光明正大地一决雌雄,一排不是没讯息吗,正好,马上命令全连集合,随我上8连去!”黄初不像是一时冲动,话刚出口就叫了起来:“通信员,通知各排集合,带好对抗武器,马上出发!” “连长,有点仓促吧,动员会还没开呢……”指导员庞世军还想说点什么,黄初将他拉到一边:“老庞啊,省省吧,这啥对抗,一场这样的闹剧,你怕什么啊,行了,6连还用动员吗,我们去去就来,保证将8连那些不知高下的兵抓来参观参观咱荣誉6连!” “喂喂,不行,牢骚可以发,这对抗可不能当儿戏!”庞世军还想说什么,发现黄初早已经整束行装,直奔各排集合操场,只得默然紧随过去。 “废话不多说,如今出发,是荣誉6连和两个类似荣誉6连的优秀连队,共三个超级连队跟一个听说像点样的炮连对抗——哦,听说改成了什么枪之魂8连,人家到底多厉害咱不知道,但炮连吗,除了那炮的声音能吓吓人外,单兵作战等各方面素质怎么说总不能强过步兵分队不是!”这话虽然好笑,但因为连队纪律较严,场中寂静无声,黄初突然叹息一声:“我说你们没半点幽默细胞啊,这么好听的笑话没人笑,别憋了,都笑出来,现在允许笑……” 这句话如大赫令,场中果然响起轰然笑声,指导员庞世军无奈摇头,猛然将黄初拉到一边:“连长同志,知不知道这是明显的轻敌,这要犯兵家大忌的!” “怎么了,轻敌怎么了,我现在就是轻敌,这种情况下,用得着当回事吗,你庞指导员几时见过这么便宜的事,铁板钉钉的事,这样的对抗,那啥子枪之魂8连能赢?” “黄初同志,请你时刻保持一个指挥员应有的警惕……”指导员说归说,黄初却根本没有听进去:“立正——不管了,各排都有了,按预定计划,向枪之魂8连所在地,出发!” *********************** 荣誉6连离枪之魂8连的距离足有30多里,从当天深夜一直到次日凌晨时分,6连一直在抓紧时间赶路,待到到达8连附近的一个山窝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前面走来的一队人马引起了黄初的注意,他轻轻碰了碰身边的指导员:“那小子怎么知道我们来了,看他们的悠闲样子,难道对抗已经结束了?” “你不是不理我吗!”指导员庞世军没好气瞄了一眼黄初,突然也是咦的一声:“这不是一排长吗,怎么这么巧?”说归说,但他们这边激动,一排那帮人却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过来的6连人马一样,只顾列队前行。 “喂,一排长,怎么走路的,没看到我们吗!”见一排长他们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依旧不吭一声,黄初有气了:“他***,孙雷,问你话呢,还一个劲地走……你没长眼睛吗!” 一排长依旧不吭一声,但脚步已经放缓下来,突然蓦地大声喊出了一个口号:“全排都有了,立正,向后转!” “连长同志,一排宣布集体退出对抗,请指示!” “退什么退,你说退出就退出吗……”黄初刚喊出几句,突然有点明白过来,随即凛然一惊:“你说什么……难道,你们败了?” 孙雷点了点头,却依旧一声不吭:“报告连长,你再问的话就不公平了,一排的兄弟如今都是死人,死人是无法给您提供信息的,我只能告诉您,在这场对抗中,6连已经没有一排了……” “停,我明白了!”黄初突然一股寒意袭上心头:“我的天啊,差点这样懵懵懂懂地跑过去了,看一排输得这么惨,对方到底有多可怕?”想起一排之前l师侦察连早就出发了,突然倒吸一口凉气:“难道他们l师的精锐连队——师侦察连也这样被全歼了?” “幸亏遇见你们,否则6连可能会输得很惨,这样冒失过去,不全军覆没才对呢!”想起这样多多少少也有点作弊的嫌疑,黄初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涌上一丝红晕:“***,这一不经意间,做了回冒失鬼又当了回小人,真***邪门,这什么枪之魂8连的,看来还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内心逐渐归于平静,黄初蓦地面向全连:“全体都有了,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人与人之间间隔30公分,坐下!” “指导员,这仗该怎么打,是不是把班排长们叫来商量一下?”黄初似乎有点惭愧地向庞世军询问了。 “刚才还不理我呢,你啊!”指导员无奈摇了摇头:“回去已经不现实了,走了近30里路……再说,对抗虽然没有结束时间,可总拖下去也不是那么回事吧,我建议先和l师侦察连以及b军特务连取得联系,尽量不要鲁莽行事吧!” 请兄弟们投票支持一下本书,不是月票\也不是推荐票,vip用户都可以支持,点击一下还可以增加50点积分,士兵这几天将加快,感谢广大读者朋友对士兵的支持,投票地址请从图片连接进去—— 最新全本:、、、、、、、、、、 第廿四章 连队荣誉(十) 第廿四章连队荣誉(十) 山窝,频繁的电波信号显示6连的存在,当了解到目前的状况时,荣誉6连连长黄初、指导员庞世军惊呆了: 不光是6连一排,l师侦察连前往偷袭8连的部队也遭到全歼,由于连长高平和几个排长“阵亡”,目前只好由3排长李良将留守的师侦察连战士组合起来,残兵已经不到一个排!b军特务连,这支接近营编制的连队,也在和8连对抗的强攻中遭受重大伤亡,竟无法逾阵地一步……然而对手伤亡等情况,却似乎依旧是一个迷,。qΒ5、\\ 老虎山,他算不上大山,却因为林木茂盛,成为一个天然的隐蔽场所。 一阵清晰的枪声穿入耳中,连长黄初蓦地站了起来: “老庞你听,这是不是特务连和8连正对抗!” “没错,李良排还没过来,刚才特务连说在老虎山强攻,难道这里叫老虎山?哎,这打得什么仗,一边虽然发射密集,却几乎乱套了……一边虽然是断断续续的单发,却是那么地井然有序!” “枪之魂!单发的估计是他们了,或者他们的枪很准吧!” 连长黄初摇了摇头:“不对啊,不管是l师侦察连,还是我们荣誉6连的一排、或者特务连,这些都是非常优秀的连队,神枪手还少吗?那为什么会一个个遭到歼灭的命运!” “谁知道呢!”指导员庞世军提醒黄初:“黄初同志,我们该准备一下了!” “林木如此密集,这特务连什么地方不好选啊,选这样的地方对抗!”连长黄初一边埋怨着,一边吹起了紧急集合的哨声,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就大吼起了口号:“立正,向右看齐——全连都有了,沿枪响地方,进发!” 不用再讲什么废话,一听到枪响,所有战士都已经明白了:马上即将进入正式对抗,决定6连荣誉的一场硬仗即将开始,他们必须把精神状态调整到最佳状态。 “同志们,为一排的同志们雪耻,随我冲啊!”几个班长带头,荣誉6连的所有战士铆足了劲地往前奔。 “黄初、老黄,你干什么……让你的人马赶快停下来!”突然一阵沉洪的嗓音在侧面响起,黄初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激流中的队伍也停了下来。 “扯什么蛋,这不是胡闹吗!”那人继续吼着,眼光在6连战士间流动,良久才把目光集中到黄初的身上。 “这不是老彭吗,怎么,特务连是你带队吗!”彭峰是黄初军校时的同学,都几年没见了,黄初先是异常惊喜,见到老彭的神情时,突然也来了气:“好你个老彭,在我面前你耍什么酷啊,你特务连强,半天了拿不下人家8连,枪声还这么凌乱,我的连队不像话,你特务连又像什么话!” “军校吵了几年了,我也不和你争,同是上尉连长,还教训我,喂喂,你这个老彭,那么牛皮烘烘干什么!” “谁和你争,我说的是正事!”彭峰从乱草丛中跳了出来,拍拍身上的衣服:“我问你,打了半天仗,连对手有多少人,在哪里,怎么出现都不知道,身边的战士却接二连三地被踢出对抗,这种情况你遇见过没有?” “你厉害,你在军校的时候和我也半斤半两,我岂能不知,我这特务连和你荣誉6连,哪个战士不是响当当的汉子,我就看不起你,也不致看低了他们,怎么说你呢,老黄啊老黄……” “那你给说说,你一个直属连3百多人,几倍于对方的兵力了,还在这弄得不进不退、偷偷摸摸的……你们到底怎么回事!”黄初一脸的不屑,听在彭峰的耳里虽觉不快,却也只是苦笑着摇头。 “我要知道怎么回事就好了,特务连300多人解决不了的事情,加上你这100多号难道就能解决了吗!”彭峰一脸的苦闷相。 “好了好了,彭连长,黄初同志,先别吵了,一起商量一下再说吧!”6连指导员庞世军不停做着手势,示意彭峰过来。 彭峰将身上的武装带卸下,并钢盔等一并交给身旁的战士:“我建议先后退500米再谈正事,同意吗?” 黄初看了看庞世军,笑着:“至于吗,你老彭啊,到底说你谨慎还是胆小呢!” “随你!”彭峰说罢大踏步独自向前迈去,黄初摇了摇头,却也只得随上。 “好了,这里起码隔了2000米的距离了,应该没事!”彭峰这才抽出烟,分别扔给黄初和庞世军。 “不是我彭峰胆小,也并非什么谨慎,告诉你们,这里不可能有他8连的人,也并非藏着奸细什么的,只是对方那枪子,神啊!” 吐着烟圈,彭峰说开了:“你、我,还有咱连队到底有多少准得要死的神枪手,估计你根本不会在意,因为咱两个连队的战士几乎都有这能耐,那算什么啊,那叫基本功,可今天……哎!”彭峰说到这里停住默起了神,却吊起了黄初的胃口:“什么狗屁膏药,话说半截子,你倒是快点说啊,卖什么深沉!” “想知道吗?那好,我先问你,咱95步枪的有效射程是多少?”彭峰捏着烟,双眼紧盯着黄初。 “你考我吗,考我也不必出这等狗屁题目吗!” “得得得,你先回答我!”彭峰不依不饶。 “300米!”黄初没好气地答道。 “好好好,回答正确,加100分!”彭峰象征性地鼓起了掌,那神情却几乎激怒了黄初:“老彭,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都进入对抗状态了,几百人等着咱几人,你还卖什么关子!” “卖关子吗?”彭峰苦笑着:“你当我想吗!告诉你吧,对你我来说95步枪有效射程是300米,可对人家枪之魂,似乎不是这样!” “扯淡,他们的枪更特殊吗……” “这倒不是,是他们的人更特殊!你知道吗,我们的人在六百米外,还能被他们准确命中眉心部位,不是瞎碰,是几乎每发子弹都是如此,他们从不胡乱射击,但每一次射击都有一个我们的人被题出局外……” “有这事?我的天啊,600米打中眉心,太神化了吧!”黄初这下也默然起来。 “这还不算,他们的88狙1500米外也是准得要命,88狙的有效射程可是800米啊!”彭峰冷笑:“关键还不在于此,关键是他们射击是几乎不用瞄准的,那发射速度啊,快得要命……我特务连近百名战士被踢出局外了,却至今连他们人也没见过,我们所谓的神枪手,在这么远的距离根本就成了他们砧板上的肉啊,根本无法接近人家呢,还奢谈什么对抗!” 请兄弟们投票支持一下本书,不是月票\也不是推荐票,vip用户都可以支持,点击一下还可以增加50点积分,士兵这几天将加快,感谢广大读者朋友对士兵的支持,投票地址请从图片连接进去—— 最新全本:、、、、、、、、、、 第廿五章 连队荣誉(十一) 第廿五章连队荣誉(十一) “我有个问题,你老彭脑子有水啊,怎么选了一个这样的地方和人对抗,林木这么茂盛,你怎么发挥你连队战士数量的优势啊!”. 彭峰笑着,依旧摇了摇头:“你以为我想吗?老黄啊老黄,不是我想在这里打,是他们要在这里打,这里是到8连的必经之路,饶这道,3天你看能不能到达8连!” “不就三天吗,谁给你规定对抗时间了!”黄初话一出口,又突然觉得有点不妥了:“这三个连队这么多人对付一个8连,拖这么久是有点面子上过不去!” “你知道啊,你知道就好,倒不是我老彭怕战士们多走三天的路,只是这看来实力悬殊的对抗,拖得太久实在不像话吗,再说了,听说l师侦察连早就出发了,按照约定的日期,怎么能拖呢,否则就是贻误战机吗!” 两人互相望了望,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栽了栽了,老同学,咱这回可一起栽了!”黄初抱住彭峰,笑声中含着苦涩,两人不由自主地淌下了泪:“都以为自己是精锐中的精锐,这回才知道,咱不过井中的蛤蟆吗!” ********************** 老虎山的另一边,徐胜文默然蹲坐在一个长满杂草的深坑里,谢天保左侧、殷天广右侧,三人一组组成正面火力点,俨然成了对方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来了一个多小时,子弹打出百余发,不用说,对于他们几人来说,对方肯定退出了同样数目的百余名战士。 “越来越不好打了,一开始他们还就隔了600米的距离,如今啊,怕有1500米了,88狙也有难度啊!”谢天保念叨着:“指导员带四五个人在这白蹲了一天,偏偏咱一上就干上了,你们说这叫什么呢!” “别那么多废话,我们才20几个人,人几百人几个精锐连队呢,是你放松的时候吗!”徐胜文有个特点,一旦进入状态,就不喜欢分心,谢天保的话当然引起了他的反感。 “我这不无聊着吗,你看,还能见到他们人吗,依我说现在他们离我们没1500米也有2000米,说句话解闷也不行啊!” “这是战场,你不知道战场纪律吗!”徐胜文眼睛一瞪,谢天保吐了吐舌头,不伏输似地低下了头。 “把头抬起,注意前方!”徐胜文依旧没放过他,谢天保恨恨把脚一蹬,一个鲤鱼打挺自顾站了起来,见到徐胜文犀利的目光,却不得不又赶紧趴了下来,内心却思潮起伏:“这小子,越来越厉害了,娘的,现在见到他怎么有点怕啊!”一边却不由得佩服他这个连长做得有板有眼。 突然一个人影摸索前来,不久一名战士出现在徐胜文等人身边。 “苗条,是你?”殷天广抱枪一滚:“有什么事吗?” “我找连长!”苗条没顾得上和殷天广说话,直接到了徐胜文身边。 “连长,指导员有事商量!” “说吧,我听着!” “不行,指导员说,你要亲自过去一下!”苗条等人因为和徐胜文同时参加过老洪的集训,也属于“同门”了,是以在他面前比较放得开。 “这是路口,位置很重要,指导员不知道吗?”徐胜文有点不耐烦了。 “可指导员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怕别人叫不动你,才让我来的!”苗条依旧很固执,眼睛紧盯着徐胜文。 “那好,天保和天广你们好好守着,我马上回来!”徐胜文迅速窜出,却也不管苗条,自顾往另一侧山凹奔去,去的自然是指导员等人的潜伏之地。 “胜文,你来了,过来劝劝,这两个人我管不住他们,你看看该怎么办吧!”指导员向徐胜文努嘴,徐胜文望向沟沿时,才发现两个人衣衫凌乱,都在抽闷烟。 “是你,许海波,还有你,廖凯!”徐胜文冷笑着:“怎么了,副连长、副指导员,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事?他们还就怕没有大事!”指导员气极:“一开始就不听招呼,让他们随部队潜伏,偏偏要往前跑,说什么前面才是最佳潜伏地点,射程超出300米是扯淡!要不是阻止及时,不光他们自己报销,连附近几个战士也差点暴露了!” “这还不算,战士们辛辛苦苦和人家对抗着,他们两个一个副指导员一个副连长——倒打起来了,一个个牛气得很!” “有这事?”徐胜文脸色一变,突然转向廖凯和许海波:“指导员没说错吧!” “说话啊,你他妈两个混蛋说话啊!”徐胜文眼睛里射出一股怒气,许海波刚好抬头,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没什么好说的,过去你是孬兵,现在我成了孬兵了,孬兵就这个样子,你看着办吧!” “这就是你的话?”徐胜文见他不再吭声,又望向了廖凯。 “孬兵我没做过,可我现在是个无用的孬种!”廖凯眼睛一湿:“在侦察连我很牛,我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到枪之魂当个副连,我以为很委屈,如今我算是明白了,这里比我了不起的人多了去了,这啥对抗,超出300米我根本就不懂枪,看见你们枪来枪去,可我拿着枪不知道咋办,我能不急吗,没错,我是和副指导员吵了一架,这小子也是个闲人,偏偏还来讽刺老子,老子能受他这气吗!”廖凯这口气一发,明显已经平和下来,他和许海波之间发生了什么,徐胜文大概也猜到了。 “你们两个,既然这么想……就当刚进新兵连吧,我不希望有谁再说什么孬兵好兵的,歧视别人不行,看不起自己更***混蛋,知道吗!” “副指导员!” “到!” 徐胜文一声大喝将许海波唤醒过来:“我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以后还需要说吗?” “不需要!”许海波大声应诺的同时,突然涌上一丝酸意,曾几何时,2年前的他也是这样对着连班长也训不了的徐胜文大吼的,而回答问题的,当然是徐胜文。 请兄弟们投票支持一下本书,不是月票\也不是推荐票,vip用户都可以支持,点击一下还可以增加50点积分,士兵这几天将加快,感谢广大读者朋友对士兵的支持,投票地址请从图片连接进去—— 最新全本:、、、、、、、、、、 第廿六章 连队荣誉(十二) 第廿六章连队荣誉(十二) 真正的对抗自午时开始。全\本\小\说\网 正嚼着压缩饼干的许海波突然发现不远处的草丛轻微颤动了几下,赶紧将95式牢牢握在手中,一张脸不由自主地望向了一侧的廖凯;他和廖凯一样,觉得自己就是个闲人,所以宁愿找个偏僻的角落避开众人,落个清静。 “什么人?” 侦察连连长出身的廖凯毕竟也非等闲之辈,喊话的同时一梭子弹喷出,草丛随之乱成一片,从前方露出十几个头来:“连长,是你啊!”几个身着迷彩的士兵憨笑着。 廖凯一惊:“兔崽子,是你们啊,刚才没打中吧……” “您刚才那么猛的火力,我们有机会吗……”几个兵叹息一声,默然转身,就欲离去。 “等等,咱连……不,我是说侦察连还有多少人参加对抗?”廖凯这话有点辛酸,几个兵木然:“报告连长,除了我们这十来个,满打满算已经不到30人了!” “哦,这样,行了,你们去吧!”廖凯叹息一声,和许海波对望了一眼,突然狂叫道:“侦察连的,你们这些兔崽子,回去给我苦练枪法,老子这连长没当好,造了你们一帮废物!” 远处几人木然,停了一下,终于还是列队而去。 廖凯的话却引来了一串愤怒的子弹,许海波不及提醒,眼睁睁看着无数空爆弹在廖凯身上开花,那景象五颜六色,廖凯一楞一楞,仿佛已经灵魂出窍不知所措了,许海波突然疯了一般扑过来:“老廖、老廖……”那时刻,已经忘了是在演习场上。 廖凯木然呆坐地上,许海波疯了一般:“不许死,你这样窝囊,你凭什么就这样死去!” “我死了吗,死了就这感觉?”廖凯喃喃自语,许海波听得声音突然反应过来,两人一对望,皆是神情古怪地笑了起来。 对面的子弹却不留情,许海波刚刚反应过来,一梭子弹从他耳畔擦过,接着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过来几个人,后山有人偷袭!” 隐隐约约见到徐胜文疾驰而来,许海波虽然不大愿意见到他,但徐胜文是连长,许海波还是必须接受这个现实。 “徐……连长同志,后山遭到不明数量敌人的偷袭,副连长已经阵亡了!”许海波瞄了一眼呆着于地的廖凯,内心不知什么滋味。 “廖凯退出了?”徐胜文点点头:“好吧,副连长你先回去,我们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 “不,这样的对抗,我没见过,我必须亲眼看见他们的过程和结果!”退出对抗,廖凯的内心反而平静了许多。 不明方向的子弹依旧断断续续飞来,徐胜文跪伏于地,倾听良久,才将胸前的95短突取下,检查枪支,随之缓缓地将枪口对准了许海波身后。 “让开!”随着一声吆喝,徐胜文手中的枪支射出一条长长的火舌,许海波本能地趴在地上,后方不到百米处的草木颤动了数下,终于窜出一队人马,和前面那队人一样,表情木然地开始列队离开现场。 “李良,是你们?”廖凯显然有点吃惊。 “是的,连长,侦察连在这埋伏了十来个小时,终于还是这样窝囊地退出了对抗……” “为什么,是因为我你们才被暴露了吗?”廖凯神情依旧那么地古怪。 “不关你的事,是我们一直没有把握展开行动……”李良抬头,正对着廖凯和徐胜文等人行了个礼,终于带队消失在密林中。 侦察连的消失不是对抗的结束,相反,因为后山的枪声,对抗终于进入了真正的阶段。 呼啸的子弹夹杂着各种武器以及模拟炸弹爆炸后的硝烟,虽是晌午,整个山林却进入了一种特殊的黑暗,不用说三尺之内不辨方向,就是面对面也休想认出对方是谁。 “冲啊,8连后方是侦察连在强攻,趁这机会前后夹攻,同志们一鼓作气将8连踢出局外!” 最前面的是彭峰和黄初,荣誉6连和特务连的战士们不顾一切,向8连阵地发起了猛攻。 “***,这会他8连被前后夹攻,这林子又被弄得一塌糊涂,亲爹也认不出儿子,枪法再准顶个屁用!“想到这里彭峰哈哈大笑,手拉着黄初:“老黄,叫你的人快点,面对面的,只要和他8连混到一块了,老子不信这么多人还收拾不了他!” “这么做虽然有点卑鄙,也说得过去吗!”黄初不断点头:“要抓紧点,听说侦察连没剩几个人,晚了可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才怪呢,这响了几分钟的枪声,他一个排,没那么不经事吧!” 两千米的距离也才十来分钟的事,一路冲刺,一路枪声,待到到达目的地时,彭峰感觉耳边的枪声稀了好多:“停什么,射击,给老子密集射击!” 在彭峰和黄初的严令下,枪声果然重新密集起来,但过了一阵,又渐渐归于稀疏。 “停什么,怕浪费子弹吗,他***,没让你们停就不许停!”再次严令,果然又响起了枪声,但此刻的枪声却根本不是集团式的怒吼了,那声音零零散散听来寒碜。 “怎么了,这都怎么了……”此刻硝烟渐渐散尽,一个个轮廓依稀可辨,激情数十分钟之后,彭、黄二人发现身边的战士一个个拉长着脸,呆站在当地。 “连长,我……我们已经退出对抗了!”一个班长呆望着他,其他人也皆自垂头丧气。 “就这数十分钟,你们全部报销了?可能吗,不可能吧!”彭峰有点不信地望着他们,转过头去,发现黄初也是那么地痛苦,和特务连一样,荣誉6连的也一个个耷拉着脸,良久听得黄初叹息一声:“算了吧老彭,你还信不过自己的兵吗,他们说退出了就是真的退出了,我们……真的败了!” “败了?”彭峰手中的95突击步枪当地一声掉入地上,望着深不可测的密林,到目前为止,他还没见过一个8连的兵。 最新全本:、、、、、、、、、、 第廿七章 连队荣誉(十三) 第廿七章连队荣誉(十三) 一周后,军部大礼堂。\\、qb5.// 除b军军部直属部队外,枪之魂连队、荣誉6连、l师侦察连以及军特务连全部出席。 不用说,这是对此次对抗结束的一次立功授奖会议,主持会议的自然是对抗的总导演老洪同志: “同志们,对抗结束一周了,现在才和大家做这个总结,是不是晚了点啊!” “没人说话啊,那我谈点自己的见解吧……” 叙述了一番对抗的经过之后,老洪开始感慨了: “同志们,举办这样一次对抗,在我们这个集团军尚属首次,举办之初,老洪我就曾经想过很多,我深信困难会非常多,可更担心的是什么呢?可能同志们不一定知道!” “有必要告诉同志们,枪之魂是一支经过特殊训练的队伍,20多名加入到8连的老兵都是老洪我亲自从非常优秀的一批退役士兵中挑选后再经过特殊训练送到8连的,从这方面来说,他们的底子不比你们任何人要差。而他们的作战对象,目前令当今大国也头痛的头盔杀手,更是枪速奇快,凭借高科技优势,他们可以在绝大部分阻击手扣动扳机前将其击毙,类似的案例已经很多了,而枪之魂的射击速度,却要快到在头盔作出反应之前将其击毙,这两者的对比是什么,同志们一想就能明白!” “我之所以告诉大家这些,还是想告诉大家一个基本的道理:败给了枪之魂,没有什么好可耻的,同志们不应有什么负担!或许有人说,你们是三个优秀连队,你们的人数是对方的三倍以上,你们还发动了偷袭,实际上三个连队的对手还仅仅是枪之魂的20多名战士,以如此明显的优势和充足的准备对付一个如此劣势和仓促应战的连队,你们败得窝囊!” “并非如此!不是吹牛,老洪一个人也在越战中曾经创下一人对抗三个以上连队的纪录,大部分的连队由于饱经战火的锤炼我看也不一定比如今在场的三个连队要差!如今呢,如今是20多名当年的老洪在很你们对抗,你们败得冤吗?我看一点也不冤!” “其实我对枪之魂之外的三个优秀连队还是持肯定态度的,你们败给了枪之魂,这并不可耻,但是假如至今还分不出个结果或者还在纠缠,我或许会觉得这才可耻……为什么这样说呢?首先这是一次没有明确时间,没有明确对手,没有规定具体对抗规则甚至是胜败标准的对抗,这是一次非常模糊的对抗!” “我感慨的是不管是枪之魂连队的战士、还是l师侦察连、荣誉6连和特务连的同志们,都能在演习弹击中的瞬间或者类似战场假设牺牲后自动退出对抗,都能真正投入,把对抗当成一场真正的战争!整个对抗没有具体规矩,但都能在同志们的自动自觉之下使演习胜利进行,谁输谁赢这才一目了然,从这方面来说,你们都是了不起的!” “枪之魂的20多名战士固然了不起,他们给大家上了一课,和他们一对比,大家知道了自己的真正位置,以后有了奋斗目标,我老洪我给你们冯军长说的一样,是我献给老战友的一份厚礼,让b军的同志们知道军人还可以训练到这个地步!” “可四个连队的其他战士也是了不起啊?对抗中牺牲、受伤,该当怎么做就怎么做,没有一个明明已经中弹却继续鱼目混珠混进对抗队伍耍泼皮的,按说对抗这么模糊,你要耍下赖谁能够知道?但据我所知,现场没有出现一例这样的事情……正因为这样才使演习相当之快相当胜利地结束了!这样结束好啊,不仅不能说明同志们窝囊,反而说明同志们是真正的军人,宁死不去耍无赖,宁死也要维护连队的荣誉,战场牺牲,军人的至高荣誉,这一次,四个连队的战士们给我上了一课,你们给我老洪的,远比老洪要送给你们的东西内涵丰富!” 老洪热情洋溢的讲话激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直到一号首长冯军长宣布立功授奖名单,掌声才暂时告一段落。 随着一阵激越的军歌响起,徐胜文代表枪之魂8连,高平代表师侦察连以及黄初和彭峰代表的荣誉6连和特务连都一一被点到,出乎大家的意料,4个连队竟然全都拿到了集体三等功,而个人授奖方面,竟然是个零。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胜者和败者都是集体三等功,个人荣誉没有一个,这算什么立功授奖大会!”怀着无限的心事,8连的战士议论纷纷,队列里还能说话,这在以往是不可思议的,但在这个时候,徐胜文和8连的班排长们没一个出言制止。 “同志们,连队拿了集体三等功,值得庆贺啊,来,一起拉个歌,不要这样没精打彩的……”指导员刚说上几句,发现前面一张古板的脸守在路口,二杆三星的肩章那么地眩目,赫然正是刚刚退场的老洪,只不知他什么时候早就在前面等了。 “8连的战士们都有了,立正——” 老洪的出现使徐胜文百感交集,简单行礼后,他锐利的目光紧盯着老洪,似乎想从他心里掏出什么东西! “不舒服是吗?你们8连是不是感到很不公平?”老洪语气平淡:“所有的一切和我预想得差不多,可以说,基本模式化了,你们没有哪个连队或者哪个战士给我更加特殊的表现,唯一值得我赏识的,就是这次对抗中四个连队的自觉性……你别说,包括你们8连,除我老洪训练的20人外,其他都是烈士了,有什么区别吗,而你们20人,理应要能做到这些,你们是胜者,可这样的胜者又有什么意思,不追究训练不力的责任,就算20人外的其他战士全是人质吧,假如人质全被歹徒杀害,你觉得还有意义吗,给你们三等功又怎么屈你们了?” 徐胜文:“不,上校同志,你讲得有道理,可你别忘了,这是一次对抗,对抗是有输赢的,奖惩是要有根据的,你这样奖惩的道理,或许还有百条千条,可这样的结果同志们不服,而我,更多的是不懂……我不明白,对抗结果不一样,可立功授奖却是一样,长此以往,战士们会怎么看待每一次任务,我们如何激励自己的战士!”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