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短篇集】我心匪石》 【一斛珠】有疾 · 上 「壹」 有疾(上) 昨夜下了场小雪,拾翠殿那位六公主因此染了风寒,一早淑妃就着人去请御医。 淑妃自十七岁入宫便圣宠不衰,所生六公主更是受帝喜爱,早已及笄却未按规矩搬去凤阳阁与其他姐妹同住,仍留在淑妃的拾翠殿中。如此娇贵的公主染了病,宫女来请医,奉医局那边自然得好生安排。 寝宫内地龙烧得旺,是与外面截然不同的温暖,可容昭还是觉得冷。陆愈到时她正裹着枣红色的描金鸾绣披风盘腿坐在矮榻上,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被风寒夺了生气。见他来就急吼吼地想起身,没了生病的样子。 “公主既是染疾,不宜多动。”陆愈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模样,说话时声音并未有多大起伏。 这话提醒了容昭,她立即撇着嘴坐好,可怜兮兮地看向离自己足有六尺远的人,“子益哥哥,我头好晕,你快替我瞧瞧。” 陆愈未多言,领命上前。矮榻上放有小方桌,他就坐在另一头,容昭迫不及待地伸出皓白的手腕,随行的医侍陆川连忙将脉枕搁了上去。 行医最是讲究望闻问切,不待他发问,容昭自己就到豆子似地说起来,“子益哥哥,我头晕,咳嗽,还冷。” 说完还咳嗽两声,“我好难受。” 陆愈少年闻名,十岁时被破格收入太常寺下的太医署习医,十六岁便在太医署任助教,二十岁任博士时常被奉医局要求入宫为皇族诊病,如今不过堪堪二十又二,已任太医丞。想来被上天厚待的人脾气秉性都与常人有异,他自幼喜读医书又年少入太医署求学,所接触的人大多比他年长许多,便比同龄人沉稳,日积月累的竟生了副冷淡的性子。 容昭这头可怜地撒娇,他那头已收了手写方子,“只是寻常风寒,公主不必担忧。” 他这就要开了方子离开? 那她半夜的冷风不是白吹了吗! “望闻问切,子益哥哥你才只诊了脉。” “公主方才不是已经说了?”他反问,“咳嗽、头晕、发热、畏寒。” 容昭哑然,恨不能给自己一嘴巴,她怎么就嘴这么快呢。 陆愈起身将药方递给大宫女青柳,又嘱咐她煎药的事项。容昭拢着斗篷抬眼望他,见他与平日别无二致,心中便有了几分委屈。她为见他不惜自己身子,他却是浑不在意,只当她是寻常病人。 陆愈欲告辞,却被拉住了衣袖,垂首便见容昭红着眼眶看自己。他与容昭相识已十年有余,深谙她娇蛮的性子,这般可怜的模样很是少见,不由得一愣。 “公主还有何事吩咐?”他淡声开口。 容昭抽抽鼻子,委委屈屈地说道:“药太苦了,不想吃。” 想来医者最不愿听得便是这句话,陆愈却是未有什么反应,只道:“良药苦口,公主应为自己负责。” 容昭瘪嘴,“那小年夜时我说的事你答应吗?” 小年夜宫里开宫宴,陆愈跟随自己的父亲太医令入宫赴宴,容昭便约他上元节一同去看西市的灯展。只是那时他并未答应,她便厚着脸说等他考虑。 陆愈闻言并不回答,只是看着她,两人互不相让,就这样看着对方。兴许是生了病格外脆弱,也可能是觉自己白受了凉,容昭望着他平静的模样只觉眼眶有些发热。 “陆愈你太讨厌了。”她本就是娇气的性子,此时受了委屈便不愿再顺他的意,松了手揉着眼睛止住泪意,“走吧走吧,你就让我病死算了。” 她因风寒发热,整个脸都红彤彤的,眼角的湿润便格外惹人怜惜。陆愈心中蜇了一下,松了口:“公主按时用药,臣亦会准时赴约。” 容昭破涕为笑,杏眼中满是笑意,一瞬就忘了自己方才骂他的话。 “我就知道子益哥哥也是喜欢我的!” 陆愈不置可否,他无法分辨她所说的喜欢和照顾有何区别,医者仁心,他理应爱护每一位患者。 上元节那日皇家有家宴,容昭借着自己染风寒还未痊愈为由早早离席,换了身太监的衣服混出宫。她早就安排好,在宫外备了宅子,离宫后就去换衣。红粉绫罗裹袄上身,外罩朱红镶裘斗篷衣,十足的喜庆,十足的艳丽。 她与陆愈约在西市大街的咸集楼碰头,一路上她脚步轻快,想到要与心上人在上元节共游灯市便欢喜。到时陆愈还未到,她告诉自己陆家亦是大家族,他应是未能脱身。 花市灯如昼,往来行人沸腾了月夜。 容昭坐在窗边看着楼下来来去去的行人,想到陆愈等会便会穿过这些人走向自己,嘴角便止不住的上扬。 她想起幼时与他初见,那时自己不过六岁,他方入太医署一年。机缘巧合她被带去太医署,因贪玩迷路,路过的陆愈引了她去找人。那时她还弄丢了最爱的珠花,哭哭唧唧地要返回去找,是陆愈寻来还给了她。 当时她被前往太医署督查工作的皇叔抱在怀里,咬着唇抽噎。陆愈原路返回,为她寻回了珠花。她还记得递给她珠花的小哥哥,记得他清秀的眉眼和白色的衣袍,后来他无数次入梦。 随着时间流逝,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她等的人还是没有来。容昭双手托颊往下望,来往的人那么多,却没有她要等得那一位。青柳在一旁看着自家公主慢慢蹙起眉头,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升起。 “公主……” 才开口便被容昭打断,“子益哥哥说话算话,他不会失信。” 青柳将话咽回,不由得心疼眼前的人,她只能上前为她沏杯热茶,劝道:“窗边风大,您先饮杯热茶。” “你且放着。”她未回头,怕自己错过了他。 青柳最是懂她的性子,虽看起来娇蛮,其实心软又固执。只得叹息着将茶放在她跟前,心中只希望陆大人快些来。 天寒,冷风穿过热闹的人群也未见有几分暖和,钻进包厢吹凉了杯中的热茶。街灯晰晰,入梦的少年没有来。 * 太医署和奉医局的设定借鉴唐代。太医署相当于现在的医学院,培养医疗人才、做各种医学研究,也掌管医疗方面的法令并且有行政职能。奉医局是负责御前医药,管理宫中的药物和皇家医疗。两边是互相独立的机构,但我们陆大人比较厉害,在太医署搞研究的同时也会在奉医局需要时进宫治病。 * 陆大人是无爱者,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Aromanic,不是没有爱,他有正常的亲情友情,但是很难对一个人产生浪漫情怀,简单理解就是很难对人产生爱情。 * 但是我们昭昭不一样!陆大人必爱昭昭!! 【一斛珠】有疾 · 下 「贰」 有疾(下) 容昭没有等来陆愈,只等来了她的五皇兄容璟。容璟推门进来时她惊喜回望,当看见是他,便知自己等的人不会来了。 容璟立即送她回宫,她失落地坐在马车中不言语,心头像是压了块大石。她没有告诉旁人她和陆愈约在那里,五皇兄能找来,必然是有人告知,这个人除开陆愈便不会是旁人。 他骗了她,他明明说要来的。 “想出来玩也不会挑日子,等会回了拾翠殿莫要惹淑妃娘娘生气。” 淑妃虽是对她严格,却也不拘着她,出宫这种事她干过好几次,都未被责罚过。可她此时没有反驳的心思,满脑子都想着陆愈骗她的事,鼻头酸得很。 “今夜宫里出了事,你最近都少跑出去玩。” 容昭这才回神,嘀咕着询问:“出了什么事?” “齐王府那位离席时被三嫂绊倒,动了胎气,在宫中哭闹了一通。” 容昭一听就急了,在陆愈面前装得乖巧其实最是娇蛮,当即骂道:“放屁!我表姐知礼持重,怎会将她绊倒?定是容玥那王八蛋有意陷害!” 容昭冷声哼道,“呵,谁知道那肚皮里有没有种。” 容昭所骂的容玥便是今上的大儿子,她的大哥齐王。太子早夭,皇后忧思而亡,宫中就以许贵妃所生的长子齐王最为得势。先皇后离世后今上便未立后,后宫诸事皆由许贵妃和淑妃、德妃一同掌管。许贵妃强势,淑妃又盛宠不衰,两宫之间摩擦不断,容昭便从小不喜容玥,与由自己母亲抚养长大的三皇兄容珏更为亲厚。容珏所娶的便是容昭的表姐,淑妃娘家的侄女,这其中关系便又深一层。 “我看容玥是想当太子想疯了,三哥根本没有想争太子的意思,不知道他为何处处针对。”容昭嘲讽道,“怕不是也知道自己寡义无耻,比不过我三哥宽厚仁爱。” 这次容璟却未回答,只道:“这些话你同我说便罢了,莫要去别处说。” “我知道。”她琢磨着这件事,忽想到什么,看向容璟没头没尾地问上一句,“可是叫的陆愈去诊治?” “对,他去时遇见我,便让我到咸集楼找你。” 悬起的心摔在地上,针扎一般的疼。奉医局多的是御医,比他有资历的女医官也有许多,哪用得着他去。 齐王妃是礼部尚书的女儿,他的青梅竹马。在她想尽办法才能见他一面的时候,他们已在太医署有过无数同窗生涯。 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就忘了? 容昭后面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拾翠殿的,三皇子夫妇被罚禁足,淑妃忧心不已,也就未有闲情苛责她。 她领着青柳回寝宫后歇息,夜间昏昏沉沉地做起梦来。 她梦见自己十六岁那年卫国公府的老夫人做七十大寿,她央着三皇兄和五皇兄带自己同去,就为能在席间见上陆愈一面。席上她瞧见陆愈一人离席,便偷偷跟了去,却见他在国公府的后花园内与一女子说话。女子擦着泪,看起来极其伤心,随后竟与陆愈抱在了一起。她想上前将他们二人扯开,却被定在原地,她着急地大声叫陆愈的名字,他却像未听见,只紧紧抱住他怀里的人。 忽然陆愈搂着怀里的女子转了过来,她看见他脸上温柔的笑意和柔情,是从未对她表露过的模样。容昭心中疼痛不已,挣扎着从梦中醒来,窗外已是白天。 青柳没在,是另一位宫女候在一旁,见她醒了连忙上前扶着她坐起。 她只觉头痛欲裂,哑着声音让宫女给她倒,喝水润喉后问道:“青柳呢?” “青柳姐姐去找御医了。” 容昭皱眉,忽有预感,果不其然青柳已领了陆愈进来。 他穿着官服,和上一次见面时无甚区别,朗眉星目,仍旧好看。容昭却想起梦里他温柔的模样,与此时的淡漠截然相反。 陆愈只是看着她,见到她苍白的面色皱起眉头。见他如此,容昭避开了目光,哑着声音道:“不过是普通的风寒,陆大人不必亲自走这趟。” 她的称呼让陆愈眉头蹙得更紧,他不解自己为何觉得这样的称呼格外刺耳。他未多言,上前要为她诊脉,容昭却紧拽着被子不将手伸出。 “请公主爱惜自己的身子。”陆愈无疑是最合格的医者,他时时都会以患者的身体为重,他却不是一位知情识趣的爱人,看不懂容昭此时的委屈。 容昭固执,仍是抓着锦被不愿松手,似在抗拒他。陆愈看穿她的心思,心中莫名就多了些许不满,不再多言,径直上前拉起她的手直接压上了脉搏。 他才从外面进来,指间冰冰凉,容昭斥责道:“陆愈你放开我!” 陆愈却是不松手,就这样拉起她的手感受她的脉象,陆愈皱着眉头看向青柳,“公主可有按时按量用药?” “有的。”青柳如实回答,“前几日也没什么大碍,可能是昨夜在咸集楼又吹了风才会。” 青柳小心翼翼地觑了觑两人,又道:“公主昨夜为了等大人,一直在窗边吹了……” “青柳!” 容昭打断她的话,还欲说些什么,却瞧见陆愈眉头皱得愈紧,鼓起的满腔气在一瞬间就变作了无力。想来他是不喜自己这个样子的,他这种冷淡的性子应当是喜欢齐王妃那种温柔体贴的女人。 她不再挣扎,垂下头看着锦被上精致的绣花,任由陆愈替她诊治开方。青柳收了药方跟着陆川去拿药,其他的宫女也都退了出去,烧着地龙的温暖寝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陆愈隐约感觉到她今日与以前不同,却不知缘由,他看了看容昭,去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些许缝隙透气。容昭看向他的背影,心里似被针扎了一下,他其实是极体贴的人。 “陆愈。”她平静地唤他,并不像方才那般发着脾气显露尖锐。 陆愈回头看她,以为她是有什么事,却触上她过于平静的目光。 “陆愈,你喜欢我吗?”她总是同他说喜欢,每一次眉梢眼角都是暖融融的笑意,直言不讳。这次她却格外的平静,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等一个答复。 陆愈却皱起眉来,他不懂她问题中的喜欢到底是怎样的感受,从小到大他多是与医书为伴,亲友师长都未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他便无从去思索一个答案。 他疑惑、迟疑、茫然,落在容昭严重便是否定。她一直都勇敢地向他表露一切,从未深思过他的回应,此时得到这样的答案却未有多少意外,原来她的内心深处早已认定他不会爱她。 容昭勾勾嘴角,杏眼也弯出好看的弧度。她是天家女儿,不应当让人轻看。 “陆大人,本公主要歇息了。” 她拉起锦被,一寸寸卧回床榻,陆愈看着她背对自己的脊背,天资聪慧的人一时竟读不懂她话中的意思。 容昭盖着被子,咬紧牙关朝里躺着,不知他是何神色,许久才听见有脚步声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强忍着的眼泪终究掉了下来。 压低的哭声在锦被下响起,一方小小的天地护她的颜面和女儿心事。 哭出来便好,就当是生了场长旷日持久的病,总有痊愈的一天。 【一斛珠】春猎 · 上 「叁」 春猎(上) 三皇子豫王被禁足已有两月余,在这期间容昭也听话不少,在今上面前挣足了表现才敢带着青柳出宫去豫王府见自己三皇兄。 马车驶出朝阳门,在天街遇上进宫给妃嫔请脉的陆愈。青柳掀帘看见陆愈带着人停在一旁,收回视线又看看自家公主,“是陆大人。” “嗯。”应声后便没了下文。 青柳也不知要说些什么,放下帘子复坐回去。近来公主像似变了许多,往日若这般遇上定要上前交谈一番,今日确实装作未看见。随后青柳又想到上元节后公主的风寒一直不见好,反反复复数次却勒令她不准去找陆大人,只得找了奉医局的女医官。公主不再执着于陆大人,这应是好事,可她见容昭这般模样又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真的好。 马车迎面来时陆愈便知那是拾翠殿的车,里面坐的是谁可想而知。他已两月未见过容昭,其实两月并不算长,他未进宫时与她一年也不能见上几面,可这次他却没由来的心慌意乱。他总是想起那日她平静的面容,和带笑眉眼之下未言说的哀伤。每每想起,心中便有细微的刺痛和灼热,似乎有什么在悄然苏醒。 奉医局掌管御前医药,每半月会派几名御医为妃嫔们请脉。陆愈虽供职在太医署,却因医术高超常被奉医局这边请来,这次本不应他来,他却主动与另一位医官换了日子。他想借机去看看容昭,或许见到了她,那些陌生的情绪便会消解。只是往往事与愿违,他忽意识到若她不愿意,自己很难见到她。 容璟知道容昭今日要去豫王府,马车方驶出朱雀门便被他拦了,两人一同去看容珏夫妇。 豫王妃谢渺与淑妃一脉,亲近的弟弟妹妹亲自上门拜访,着人张罗了一席酒菜招待。饭后容珏与容璟有事相商,容昭便同谢渺一齐去后花园赏花。 已是暮春,院中梨花开遍。 “听说你的风寒一直反复,如今可大好了?”谢渺是温柔小意的性子,说话时语速不紧不慢,温软的眉眼一点不肖北方人,倒像南方水乡女子。 “早就没事了。”容昭摆手,“倒是表姐你有没有被为难?” 元宵家宴上谢渺绊倒了齐王妃,夫妻俩才被罚禁足,容昭近来虽是满腹心事却也记挂着哥哥和嫂嫂。 谢渺失笑,“连夜被禁足,谁还有机会来为难我?” “我就知道三哥定不会怪你。”容昭甚是得意地笑起来,她最是相信她三哥性子宽厚,却没见谢渺听见这话时脸颊染上些许红晕。 “表姐你也莫要自责,容玥是个王八蛋,定是他拉着他媳妇故意使绊子。”容昭不喜容玥的事并不是秘密,每每提及他便不留情。 “你呀。”谢渺戳了戳她的脸颊,“别这般口无遮拦,小心姑姑又罚你。” “我才不怕。”容昭嘟囔,走到树下踮脚拉了低处的梨花枝细看。 “往后的事谁也料不准,昭昭你要多往前看。” 谢家书香门第,人才辈出,如今的老太爷曾是两任帝师。谢渺由老太爷带大,自是把一切开得格外透彻。 “我知道表姐的意思。”容昭松手,枝桠弹回,抖落几朵梨花。 她回头看向谢渺,“可你也说了世事难料,就算三哥无意,德妃娘娘和四皇兄也不会轻易让他如愿。” 谢渺愣了一下,随即听她笑道:“再不济不是还有我五哥吗?他那个别人惹他一分必还十分的性子,只怕恨不得让容玥被发配八万里才是,又怎会让容玥轻轻松松当上太子?” 一番话虽是有几分孩子气却都是事实,谢渺笑笑:“看来我们昭昭长大了,姑姑怕是留不住你了。” 听懂谢渺玩笑的意思,容昭瘪嘴。陆愈不喜欢她,她能去哪儿? “听闻卫国公府的世子被接回京,兴许皇上真要考虑你的婚事了。” 容昭已经十七,却连婚事也未定下,再怎么对外说是淑妃舍不得唯一的女儿嫁出宫,时日久了也会有流言蜚语。 “考虑就考虑呗。” 容昭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谢渺玲珑心思,问道:“和陆大人闹矛盾了?” 容昭的心事谢渺都清楚,见她垂下眼眸便知自己猜中了,不由得叹息。上前揉揉她的头,温柔地安抚:“春天已经来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没有跨不过的寒冬,一切都会过去。 /////////////////////////// 十日后春盛,西山猎场再次迎来浩浩荡荡的皇家仪仗,皇上领百官春猎。 容昭最是喜欢春猎时策马奔腾的肆意潇洒,今年却意兴阑珊。豫王夫妇被禁足不能前来,她少了许多乐子,只能去找容璟取乐。 她的帐篷在淑妃旁边,容璟是男儿,宿处自然有些距离。她领了青柳去找,半路却听见有几位贵女一同议论卫国公府才被接回的世子是个病秧子,连行路都得坐轮椅。她本不欲理会,谁知那几人却扯到她头上。 “听说皇上近来想给六公主觅婚事,这个时间可真是赶巧,怕不是想将六公主嫁到卫国公府再结个姻亲。” “卫国公府是先皇后的娘家,亲上加亲的事谁说得准?” 另有位鹅黄衣裙的女子笑道:“容昭那副刁蛮的性子,也只能配个病秧子了。” 穿鹅黄衣裙的不是旁人,就是许贵妃娘家的亲侄女。这岂能忍? 容昭冷笑,抬首走了过去,“哎,这里可真热闹。” 其他贵女见到自己议论的正主突然出现,纷纷心虚。大家都知六公主不饶人的性子,胆小的已有几分怯意,敛下眉眼不敢瞧她。许家在宫中有许贵妃,朝中有许丞相,许卉并不如旁人那边怯她,可背后议人长短被逮了正着难免有几分难堪,正欲说话却被容昭打断。 容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目光扫过她的唇,状似好奇地询问:“许大小姐今儿嘴上抹的什么口脂,怎还有个怪味儿?” “你——” 许卉敢怒不敢言,容昭咧嘴笑开,“可是未能买到好的?若是的话同我说说,我宫里倒是有几盒用不上的可以送给你。” “容昭你别欺人太甚!”许卉气红了眼,说话时便缺了分寸。 容昭冷下面容,厉声责问:“许卉你好大的胆,本公主的名字岂是你随便就能喊的?” 许卉也知道自己失了分寸,却也在气头上,咬紧牙关不愿吭声请罪。容昭不在意,冷笑道:“你爹都不敢叫我的名字,你倒是敢,我以前还真小瞧了你。” 听容昭提起自己的父亲,许卉心中便知若她执意要闹,这件事自己讨不到好。忍下怒气,垂首开口:“臣女一时失言,还请六公主大人不计小人过。” “京里谁不知道六公主容昭刁蛮任性,我又怎会懂‘大人不计小人过’这个道理呢?”她才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见许卉听见这句话后变了脸色,心中就格外舒坦。 “那公主想如何?”许卉明白她的意思,她就是想要自己难堪。 容昭状似思考,沉吟许久,“以免旁人说我欺辱你,不若狩猎时你我一决胜负,你赢了我便不计较,若你输了——” 她笑得一脸灿烂,“便写五百份‘六公主温柔贤惠端庄可人’的签子拿去东西二市发放,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本公主好性子,如何?” 许卉咬牙,容昭的琴棋书画皆是平平,唯独骑射在一众贵女之中是魁首。这个提议看着是大人大量和许卉公平竞争,其实就是往狠了欺负人,欺负了还不让人说,什么都让她占了去。 “你不愿?”容昭睨她一眼,无奈地悠悠开口,“那我只能……” “好!”许卉狠心应下。 容昭言下之意已很明显,若她不答应便要把这件事捅出去,她们议论卫国公府世子在前,冒犯公主在后,无论如何都讨不了好。 “成,后天猎场你可别不来。”容昭乐了,摆摆手离开,“你们继续,就是不知等会卫国公府的世子会不会也突然路过。” 随后就只留下个背影,惹了身后的贵女们咬碎银牙。 说来也巧,她方说到卫国公府的世子,才转出来便当真碰上了。容昭并不识他,只觉眼前陌生的锦衣公子生得好看,温润如玉的模样在世家公子里甚是少见。 “沈端见过六公主。”他自报家门,言谈举止格外得体。 卫国公府就是姓沈,容昭便立即知道这就是那位病秧子世子。他身形确实偏瘦,可通身气度不见半分病态,想来那些嚼舌根的贵女亦是道听途说。 “世子不用这般多礼。”容昭笑起来好看,并未刻意端起架子,“世子怎识得我?” “我虽初回京城却也听闻六公主明艳无双,喜穿红装。” 容昭看看自己的衣裳,一时了然,遂问道:“世子这是要去何处?” “帐篷内憋闷,我出来随意走走,不曾想能有幸得遇公主。” 沈端说话时带着浅笑,容昭看着竟不自觉地想起书上的诗来。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容昭最是抵不住这种温柔的人,不自主地收敛了方才的嚣张气势。想到方才那些人的话,她的婚事确实有几分麻烦,便不欲与他有过多交集,简单交谈几句就要离去。 临走时又想起旁人诋毁他的话,便醒道:“那边有不少世家贵女,世子若过去恐有不妥,不若去别处转转。” “多谢六公主提醒。”沈端应下,笑时如山间朗月清风明月,容昭错愕了一下,避开了目光。 不再多言,她举步离去,举目便见陆愈站在不远处。他面容如旧,仍是平静冷淡,容昭对上他无波无澜的目光,心中一紧。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怎么还没开车啊,我只是想开车而已_(:з」∠)_ 【一斛珠】春猎 · 下 「肆」春猎(下) 狩猎当日容昭穿了一身朱红胡服,紧窄的衣身掐出少女窈窕的身姿,长裤革靴将双腿箍得笔直。她让青柳替自己绾了发,乌丝竖髻再饰以男儿发冠,巾帼做须眉,一样飒爽出挑。 一众女儿中皇帝最是疼爱容昭,见了她这身打扮笑着夸赞一番。狩猎前夕,参加狩猎的皇孙贵族皆各自准备。容昭的马是前年皇上赐下的西域宝驹,在众多名马中丝毫不差。 “小六,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容璟骑着马过来,和他一起的还有同他关系亲近的齐家老二。 容昭翻身上马,挑眉嗤他,“你莫不是还想抢我的狐狸回去借花献佛讨淳妃娘娘欢心?” 去岁秋猎,兄妹二人一同射中一只白狐,最后是容璟抢到拿回去给自己母妃做了披肩。 两人年岁相差无几,从小打闹着长大,容璟反击道:“等会若是遇到凶兽你可莫要让我救你。” “哼,你也别让我救你,谁呼救谁是小狗。” 她要独自多猎几样,好生气气许卉。调转马头没走几步就遇见许卉和几位贵女在一旁给马儿喂草,她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不屑的眼神从许卉面上划过。她驱马慢慢走过她们面前,眼角余光瞥上一眼,高傲的模样比世上最美的孔雀还要夺目。 她这般自然惹了和许卉亲近的贵女们不平,纷纷小声说她不是。许卉捏紧手中的干草,面上却带浅笑,拍了拍马儿安抚友人。 西山内蓄养各类飞禽走兽,参与狩猎的人在营地前集合,一个时辰内猎得战利品最多的人和猎得头彩的便是胜者,会得到皇上亲自给的奖赏。 容昭骑着马慢悠悠地到营地外等着口令,方过去便见陆愈已侯在那里。他骑着一匹照夜白,身穿黑色窄袖锦衣,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干练英武。容昭有些吃惊,这几年他也偶有随行,这却是第一次见他上场。她不由得多看两眼,咬着唇不得不承认他穿这样的服饰同样好看。 像是感觉到她的视线,陆愈抬头便直接看了过来,容昭躲避不及又与他撞了正着,她不禁懊恼。她原本以为已经过去两月余,自己这般跋扈的性子应该直接把他抛在身后才是,可只是远远与他对上一眼就又乱了方寸。前日与他猝不及防相遇,她竟是连平日的伶牙俐齿都扔了,转身就落荒而逃。今日她逃无可逃,却又不想不争气地再贴上去,故打算厚脸皮地装作未看见。 恰巧此时传令官来传令,她发现与传令官同来的还有沈端。沈端还是一身常服,并未做狩猎准备。他发现容昭在看自己,朝她拱手作揖,容昭便策马过去。 “世子不参加狩猎吗?” 沈端回答:“我自幼体弱,于骑射上有心无力。” 容昭才知那些闲话不是空穴来风,便觉有些过意不去,想了想安慰道:“骑射也无甚趣味。” 见沈端笑了笑,心中歉意更深,又道:“等我去猎只皮毛柔顺的家伙给你冬日做毛领。” “那沈端就提前谢过公主了。” 容昭摆摆手,“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说笑间她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谁在看她,焦灼的视线如附骨之虫,让她浑身不自在。她举目四望,只见陆愈正看着她,冷淡的眼眸里藏着锐利,让她一瞬想起被作为头彩的猎豹。这样的认知让她莫名抖了一下,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缰绳。 一声令下,群马奔腾而去,容昭绕过人多的大路,调转马头从旁边绕进树林。她及笄后每年都会参与狩猎,西山的道路她都无比熟悉,择的这一条能最快到达树林那头的平坦草野,可以猎得第一批被放出的兔子,经过林间时还可猎几只飞鸟。 春光透过树梢落入林间,栖息的飞鸟在枝头隐匿。容昭拍拍胯下宝驹,说道:“乖,替我吓吓它们。” 随即勒紧马缰,引着宝驹扬蹄嘶鸣,惊得满林飞鸟四散。容昭抓紧时机,拉弓搭箭射下一直飞雁。飞雁坠落,其他飞禽四散奔逃,她立即又搭弓射落一只。这里没有旁人,她却还是得意地扬眉,像是得胜的将军。 她不欲在林间多逗留,下马捡了猎物离开。策马出林便遇见一直毛色鲜亮的兔子,立即挥鞭去追。她的骑射由镇国大将军府的林老将军亲自教授,射一只兔子不在话下。待她将兔子扔上马背,容璟恰巧路过,瞧见她少得可怜的猎物后笑她:“啧,小六今日不太行呀。” 容昭翻身上马,朝他吐舌头,“略,半个时辰后你再看。” 说完策马去了与容璟相反的方向,傻子才会去同善武的容璟抢猎物。 一路上她又射了几只不大不小的猎物,却仍是不满意,想要射一只狐狸好做皮裘。她专心搜索猎物,未发现身下的宝驹扯着鼻子在不停吐气。说来也巧,她想什么便来什么,一只红毛的火狐在她前方快速窜过,她立即甩鞭策马追去。 皮鞭落下,宝驹奔驰,速度快得让人心惊,她这才发现马儿受了惊。她赶忙夹紧马肚勒缰,马儿却更加兴奋地扬踢嘶鸣,不顾命令扒蹄狂奔,马背上的猎物纷纷被甩落两旁。风刀从面颊刮过,嘶鸣刺激她的理智,容昭想要放松下来去驯服自己的坐骑,可当她看见前面是无法穿行的密林便失了方寸。 “救命——” 密林越来越近,马儿奔驰得越来越快。视线在狂奔中模糊,眼见就要撞墙前方的树干。 陆愈一直保持着距离跟在容昭身后,他知道她善骑射却是第一次见她如此肆意飞扬的模样。他小心跟着,却忽然见她的马不受控制的奔跑,立即驱马追上去。 她呼救的声音被风撕碎,那惊人的速度让陆愈心中发紧。前面就是密林,若马儿胡乱闯入,定是会让人受伤。他再管不了其他,抽出佩戴的猎刀刺向座下的照夜白。被刺伤的马同样受惊,扒蹄向前奔去。 容昭已无法去注意身后是否有人,她乱了分寸,慌不迭地计算跳马会带来的后果。忽有黑影出现,容昭来不及反应,只见黑影飞身坐上她的马驹与她一同拉紧马缰。马儿被紧紧拉住,不满的扬蹄嘶鸣,试图将制住自己的人从身上甩下。 马儿狂躁地甩蹄,只要稍微懈立就会狂奔,陆愈四处看了看,并无一处安全,便决定当即下马。他搂紧容昭,将她护在自己怀里,趁着马儿扬蹄之际飞身跳下。 容昭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回神已被人抱着坐在地上。她被吓得不轻,失神地看着眼前的人,苍白的面色让陆愈心如针扎。 “公主。”他唤她一声,见她并无多大反应又唤道,“公主。” 容昭眨了眨眼,陆愈开口道:“已经没事了。” 容昭这才回神,看清眼前的人,一下便哭了出来:“子益哥哥——” 她猛地扑进他怀里,抓紧他的衣袍大声哭着。陆愈抬手轻拍她的背,温声不停安抚:“我在,已经没事了,别怕。” 他不仅是在告诉她,也是在安抚自己。当此时抱着她,他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害怕,害怕无法救下完好的容昭。 “没事了。” 【一斛珠】阳春(微h) 「伍」 阳春 六公主的宝驹在狩猎过程中受惊,致六公主受伤,医官检查后并无大碍,皇上还是特来关切了一番。淑妃心疼又气恼,容昭耷拉着耳朵坐在榻上听母妃教训自己,一颗心早飞到陆愈身上。 两人跳下马时陆愈将她整个护在怀里,她那时乱了心神也不知具体如何,直到陆愈将她带回后她才知陆愈伤了手。 淑妃将她教训了一顿,看着她脸上的擦伤叹气:“你这性子到底像谁?也不怕毁了脸。” “自然是爹娘传的。”她还不忘反驳,努嘴说时心不在焉。 淑妃伸着纤长玉指戳她脑袋,“还知道顶嘴,看来没被摔傻。” 淑妃也才三十又五,风华正茂,容昭便是遗传了她的好皮囊。她又责备几句,嘱青柳每日为容昭擦生肌膏谨防留疤,离开时却被容昭扒拉着衣袖不让走。她屈膝坐在床上,眼巴巴看着自己母妃,委委屈屈地开口:“母妃,子益哥哥还好吗?” “还敢问?待会陆老大人来找我要人,我怎么赔人家?” “陆老大人这次没随驾。”容昭小声嘟囔。 淑妃这次是真给气笑了,“所以你就去祸害人家儿子?” “我——”她着急想解释,可想到陆愈为人诊脉看病的手因她受了伤就急得想哭,泪眼汪汪地说不出话。 “你这几日别再乱跑,等回京后再去陆府好好同陆大人道谢。”淑妃说完便离开,她和随驾的德妃还得一同陪着皇上参宴。 容昭擦了擦眼泪,指使青柳:“你去替我瞧瞧。” “你回来替我守着,我自己去。”说完又觉不放心,下榻穿上靴子扯过披风要亲自去。 淑妃才下了令,青柳本想阻止,可容昭根本不听,裹上披风就出了帐篷。她的方位离太医署的营地极远,好在此时大都去了前方,除开巡逻兵士也无几人,她便轻松找了过去。 她极担心,想了好些糟糕的结果,最糟的便是陆愈往后无法正常行医。一想便鼻子发酸,哪里还记得自己先前明明狠下心要忘了他。 她明明想快些见到他,可到了帐篷外又不敢进去。她在外犹豫了一会,咬牙狠下心去撩帘。陆愈已重新换了衣服,是他惯常穿的青色袍子,见容昭这样突然闯进来有些微吃惊,心下却是隐秘的欢喜。 容昭是粗心的性子,哪能发现陆愈这些小心思,一双眼睛紧锁在他垂在身侧的右手,双眼一下就又红了。陆愈发现她要哭的模样,示意一旁的陆川退出去,方靠近就见容昭堪堪落下泪来。 她想抓起他的手看看,却又怕伤了他,陆愈见她越哭越伤心,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笨拙地地安抚:“公主,不要哭。” 容昭却越哭越伤心,抽噎着问他:“子益哥哥,你的手……?” 陆愈这才明白她才哭什么,同她解释:“没什么大碍,不过是错位,已经正骨,养些时日便好。” “真的?” 她哭得眼眶发红,被眼泪润泽的眸子透着可怜,陆愈看着她这幅模样只觉心中又暖又疼。比起见了自己就躲避的六公主,现今的容昭才是让他熟悉和安定的那个。他如此在意她的忽视却又不忍她哭得伤心,放软语气安慰,“真的。” 容昭仍是心疼他受伤,仰着小脸认真地看他,吸了吸鼻子抽噎,“你莫要骗我。” 说着就觉他可能真是说来哄自己的,便又有眼泪要落下。她这模样如带雨梨花,摒了跋扈骄纵,只一心挂念着他。陆愈只觉有声音在催促,让他将眼前的小姑娘拥入怀中。 世人总是更愿意顺从内心的渴求,被上天厚爱的人亦是如此。 他抬手抚上她的眼角,温热的眼泪沾染上他的指腹,一点灼热从指尖窜至心口,点燃他深藏的情愫。 容昭满心满眼都是他,当他附身吻上自己眼睛时怔愣着止住了眼泪。有湿热的触碰落在眼角,她下意识闭上眼,柔软温热的舔舐从眼角到眼睑,再流连至眼窝鼻梁。从左至右,每一下温柔的亲吻都让她身子发颤。她脑海里乱糟糟一片,双手紧紧拽着胸前的系带,屏住的呼吸出卖她的紧张。当陆愈离开,她缓缓睁开双眼,触及他俊朗的眉目,只觉脸颊滚烫。 ——他亲了自己。 这样的认知让容昭整个炸开,什么眼泪什么担忧全抛诸脑后,眼里心里只装得下他此时的模样。 她失神的脸红模样很是可爱,陆愈再次抚过她的眼角,浅笑道:“原来要这样才不会哭。” 这话让容昭脸更红起来,想瞥开眼不看他却又舍不得他此时笑起来的模样。 “你一落泪我便心疼,是以往后也莫要哭了。” 无异于表白的话让容昭喜欲狂,她想要激动地尖叫,大声地说尽所有的情话。可那些心情到了唇边就又不知要如何吐露,她捏紧胸前的手,看着心上人满怀激动和羞怯,小声问道:“子益哥哥,我可以亲亲你吗?” 这样的话无异于邀请,比她年长的男人又怎会拒绝。他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俯身吻上她因紧张而抿紧的双唇。 容昭从未有过如此经历,紧张得连要启唇都不知,笨拙的模样可爱得紧。陆愈用未受伤的左手将她搂进怀里,压低声音诱哄:“公主,把唇张开。” 他强有力的胳膊就横在腰际,吐息在唇齿间流连,容昭哪里还有心力思索,被引诱般张开双唇。启唇的瞬间被他含住唇瓣吮吸,她紧紧闭着眼,感觉到唇瓣被湿软的舌头舔舐,便连呼吸都忘了。 “吸气。”陆愈提醒她,见她赶忙呼吸的模样只觉想笑。 随即他又吻了上去,他不再满足唇瓣简单地含弄贴合,直接将舌头探入她口中勾着她的舌尖纠缠。容昭本能的想逃,却被他箍得更近,整个人贴上他的胸膛,唇舌间的纠缠更是无法分开。 陆愈以舌尖去描摹她的齿龈,容昭抓紧他的衣衫,酥麻的痒意让她忍不住发出声音:“嗯……” 两人都是青涩的,可陆愈仍觉不够,他反反复复的与她唇舌交缠,一遍又一遍以舌尖舔弄她口腔内敏感的地方。容昭只觉浑身发软,只有紧紧依靠着他才能勉强稳住身子。当她主动地往自己怀里贴,陆愈便更加用力地将她抱紧。披风下是她今日为狩猎穿的胡服,窈窕的腰肢在他臂间显露无疑。 伴随着容昭的呻吟,口液从无法闭合的唇沿滑落,很快两人下颌便都沾上了口液,又给这亲吻添几分旖旎。 当陆愈终于放开她,容昭整个面色都已绯红,微启的水润双唇仿佛涂抹了上好口脂。感受到他的离开,容昭缓缓睁眼,入眼便看见他染上微红的眼眶。眼前的人不再淡漠清冷,他呼吸也急促,眉眼间多了几分艳丽,是容昭从未见过的模样。她一时像被迷了眼,只觉心痒难耐想要再亲亲他。 她向来是大胆的,此时更是被引诱,抓着他的衣衫踮脚就亲上他的眉眼。陆愈没想到她会如此主动,怔愣一下夺回主动权。唇舌再一次被攻占,容昭已不似刚刚那般紧张,她试着踮脚主动去回应。双手攀上他的胳膊,交换的呼吸和口液都意味着欢喜,她比谁都更想去感受他的一切。 陆愈虽未有过男女之事却也知自己此时心中躁动是何,当亲吻结束,容昭趴在他怀中轻喘,他努力平复着自己却又不愿将她推离。所幸容昭是单纯的,她还不懂男女情事从不止亲吻这么简单。 “公主。”陆愈开口,不再是平日的波澜不惊,其中暗含的汹涌浪潮只有他自己清楚。 “子益哥哥?” “我送你回去。” 容昭愣了下,随即不舍地从他怀中出来,心中颇有些委屈。明明方才他才和自己如此亲密,怎结束了就要赶人? “你都没旁的话想同我说吗?”她想要一份清清楚楚的感情,要能明确告知她的心意,而不是这般一个人迷茫的胡乱猜测,“你这般不顾一切的救我难道只因我是公主吗?方才也只是一时意乱情迷吗?” 她想过要忘记他,可她没有做到。那她所能做的便是去求索,她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不是的!”面对她的诘问,陆愈立即反驳,是难得的情绪激动。 这样的反驳让容昭心弦绷紧,期待着他话语之下更深层的答案。她试探着开口:“你也有一些喜欢我吗?” 陆愈这次却未像刚刚那般立即回答,反是皱起眉头。心弦颤动,容昭几乎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只一些,一些也没有吗?” 她受伤的神情让陆愈心疼,他伸手去拉她,“我,我并不能完全明白你所说的喜欢是什么。” 这样的回答让容昭吃惊,随即听他说道:“我知道自己和常人不太一样,我能感受到父母之情、朋友之义,可当同龄人谈及心中所属时我却不能明白他们为何会有这样的情感。” 容昭吃惊,却发现这一切并不是无迹可寻。陆愈对人总得体的,他不冷漠却也不会过分热情,将所有人都隔绝在一个相对的范围。 “是以我也不能全然明白你的心情,便无法给你一个真心实意的答案。” 这样的回答让容昭感到绝望,她给出去的赤忱热烈的喜欢仿佛被扔进干涸的沙漠,无论如何也结不出期盼的果。 “可当你避开我,当你与让人说笑却不愿再看向我,我心中便无法平静。”陆愈看进她眼中,将近日的心情一一放置她眼前,“我开始害怕,怕你会把那些热烈的目光全部放在其他人身上,我从未如此害怕过失去。” “若这样的害怕便是你所说的喜欢,那我想我再不能更喜欢你了。” 原来她一直给出的感情又被他珍视,他也是喜欢自己的,这时间拿还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她喜极而泣,钻进陆愈怀中紧紧拽着他的衣裳埋怨:“陆愈你是王八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让我平白流了这么多泪,多了这么多忐忑。 见她又哭了,陆愈苦笑,“我最不愿你哭,却又总是惹你哭。” 容昭把眼泪都擦在他衣裳上,埋在他怀里闷声闷气地开口:“你知道就好。” “往后不会了。”他只愿他快乐。 “那我可等着了。” 幼时的爱被种进荒漠,本以为是经年累月的绝望无果,所幸荒漠中也有绿洲。 //////////////////// 谢谢给我送珍珠的小伙伴们,?( ′???` )比心 【一斛珠】云梦(PO18.NL) 「陆」 云梦 春山寂静,月影婆娑,女子细碎的呻吟荡进夜风,隐约可闻。 胡服被拨开,雪白的身体好似红花里娇弱不堪的嫩蕊,她坐在陆愈身上胡乱扭动,启唇胡乱唤着:“子益哥哥……” 月光被帐篷遮蔽,她的身体却比月光还诱人。陆愈撑起身子吻上她启开的芳唇,勾出她的小舌交缠,温热的手掌伸进大敞的衣裳,将她玉似的身子剥出。他的掌心似有火,烧得身上的人主动配合着将朱红的衣裳通通脱下,玉似的身子很快便彻底展现在眼前。 她好像终于有了羞意,双手抱在胸前,似怕被他看了去。眼神却是大胆的,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想勾走他的神魂。 他早已是她裙下臣,又怎会拒绝向她投降。他倾身过去,将她胸前的双手反剪至身后,俯首便含住一侧乳首。 他是急切的,像是好不容易回到海洋的游鱼,急不可耐地想要感受水的温柔与包容。舌尖裹着粉色的乳首逗弄,容昭身子不自主地后仰,在他怀里绷成诱人的弧度,柔软的肉粒在他口中挺立,当他用牙齿轻咬时容昭扭着身子呻吟:“嗯……子益哥哥……子益哥哥你放开我呀……” 她在扭得更凶,好像是受不住这样的吮吸。可她越是扭,陆愈便越激动,翻身便把她压在身下。 “方才引诱我的胆子去哪儿了?”他看进她眼里,压低声音诱哄,身下的人好似被这激将法刺激,够着身子就去脱他衣服。 陆愈不阻止,趁机抬手去探她双腿间的密地,方碰上就沾到水渍。容昭被他这么一碰又软了身子,扯着他的衣服倒回床上,红着杏眼可怜地看他。 陆愈轻笑,勾起的眼角迷了容昭心神。他自己将衣服脱了个干净,合着容昭正红的胡服通通扔到地上。 人人都道太医署的陆大人仁心君子,他此时却是抛了一贯的秉性,再次不顾一切地将手探向她身下那处无人造访过的温柔乡。 “嗯啊……”容昭眯眼喘息,在他按压珠蒂时呻吟,“啊……嗯啊……” 她张唇喘着,陆愈见她这幅模样便忍不住将另一只手的手指探入她口中。容昭似明白他的意思,立即含住他的食指舔弄,含不住的口液便顺着嘴角溢出。她这般配合,让陆愈无法忍受,“公主,你已经湿了。” “臣要进去了。” 说完便抵了上去,灼热的硬挺抵住她的柔软戳刺着试探。穴口的软肉早被溢出的体液打湿,每次戳弄,软肉就会迫不及待地裹上去,似要将他往身体更深处吸去。这样的试探让容昭难耐,她吐出逗弄自己舌头的食指,神色迷离地望着陆愈喘息,细声细气地央求:“子益哥哥,你进来呀。” 公主的命令他怎会拒绝。 硬挺长驱直入,被占有的人发出喘息:“嗯啊……” 她的身体如此柔软温热,引诱着他往更深处去。他一次次的顶入,硬挺擦过柔软的内壁,激得她不住地呻吟:“子益哥哥啊……子益哥哥……” 喜欢的女人就在自己身下,她敞开自己毫无保留地接受,陆愈无法再拥有理智。他伸手去揉弄她柔软的胸乳,被刺激得发硬的肉粒在他指间被捻弄。越来越多的体液被硬挺带出,湿润了两人交合处。他的目光紧缩在她脸上,见她半眯着眼呻吟,心中便越发激动。 当他伸手去揉身下最为敏感的小核,容昭的呻吟陡然拔高:“不要……嗯啊……啊……” 口液湿了嘴角,眼泪已挂在眼眶,被刺激的甬道不停收缩,送出一波波的体液。 “公主,你当真是水做的。”他也喘息着,却也不忘称赞。 “不要……”容昭哪里还有神智,被情潮推上顶峰,抖着身子迎接高潮。 陆愈感受到甬道收缩得越来越快,也加快了冲刺的速度,快速地往她体内最深处顶弄,激得才高潮的人又泄了一次身子。陆愈仍是不满足,抬高她的腿分开挂在两侧胳膊,将她摆成双腿大开方姿势又抵了进去。 “子益哥哥……慢,慢些啊……” 容昭受不了他如此动作,呻吟着求他,他却不愿缓下速度。她的身体如此舒服,他如何慢得下来。 “公主,公主你且等等。” 他安抚着她,身下的顶弄却未松懈,直激得容昭胡乱叫喊:“我不行了……子益哥哥,我受不住了……” 陆愈松了她的腿,整个人往前压,“公主若是叫得太大声会被人听见的。” “唔唔……”说罢就吻上她的双唇,堵住她的叫喊。 他似不知疲倦,一次次地占有她,在她的呜咽和眼泪中感受她的美好。他从前未识情滋味,如今却是将她沾染了自己的味道。 //////////////////////// 陆愈从梦中醒来,身下的濡湿提醒着他做了个怎样荒唐的梦。他早到了梦遗的年龄,这却是第一次看清梦中人的模样。不过亲吻而已,他便生了占有她的心思。他不禁苦笑,笑自己以前到底是因何迟钝到如此地步。 趁着陆川还未过来,他起身换衣。方洗漱完毕陆川就给他带来了个消息 —— 六公主的宝驹死了。 他心生不妙,领了陆川去马厩,容昭和容璟已在哪儿。 容昭伤心,这是她最喜欢的马。陆愈见她眼眶红红的模样便知她心中难过,却碍于容璟在侧未贸然上前安慰。 “子益哥哥。”见是陆愈,容昭便唤了一声,那模样直招陆愈心疼。 他方见礼,容璟就道:“你来得正好,我觉得这马死得蹊跷,你瞧瞧。” 陆愈虽非专业的兽医,可医学之间总有共通的地方,他上前查看,见马儿口鼻间沾染白沫,环视马厩,发现好些白沫。他又仔细查看一番,开口道:“可能是中毒,若要知道具体原因得找兽医来看才行。” 听见陆愈的话,容昭气得发抖,“谁无故要害踏风?” 语毕就又想起自己与许卉的赌约来,“是许卉?” 陆愈和容璟同时看向她,她将自己与许卉之间的事讲一遍。陆愈听她所说不由得皱眉,马受惊的事和许卉之间似乎当真有联系。 “坑害公主,她有这个胆子吗?”容昭与许卉是多年冤家对头,对她性子也是了解几分,不太相信她有这样的胆子。 “她不敢,不代表没人不敢。”容璟冷哼一声,容昭当即想到了个人,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更加难看。 陆愈从不理政事,一心为医,但皇室争斗总有些耳闻。他亦是聪明人,几瞬便明白眼前二人的意思。 “此事暂时不宜张扬,我有信得过的兽医可以帮忙查看,等出了结果再行打算,公主和五殿下觉得如何?”陆愈开口,容昭自然不会有意见。 “先行将尸体收好,莫要丢了证据。”容璟想了想,:“你先将人引荐来见我。” 陆愈看向脸色煞白的容昭,明白容璟是要将容昭从这件事里摘出去,便点头应承下来。他从不欲牵扯皇室争斗,可若是谁将脏手伸向容昭,他亦能不顾一切。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 target="_blank"> 【一斛珠】抱香 「柒」 抱香 “他比我年长许多,却总是因着两宫的事吓唬我。” 陆愈因担忧容昭,安排陆川回京请人后便又返回容昭的帐篷。此时容昭正横坐在他腿上,依着他的胸膛小声说着话。 “我六岁那年春日独自偷跑去御花园玩,恰好遇见了他。”她用手圈着陆愈的腰,整个人柔软的窝在他怀里,“那时年幼不知事,只当他是哥哥,被他骗进冷宫关进了一间屋子里。” 听到这里陆愈收紧了抱她的手。他想起自己初见容昭时她就是六岁,那么小的小姑娘,他光是想想她一人被关在幽寂破败的冷宫便会心疼,齐王怎忍心? “我在那里待了一夜,父皇出动了整个宫的御前侍卫,等侍卫找到我时我已经昏迷过去。那时天气还未回暖,我生了场大病,夜间常常做噩梦,可他却什么事都没有。” “没人能证明是他哄我去的,也没人敢证明。” 陆愈的心抽搐,体贴地安抚,“已经没事了。” “嗯。”容昭倚着他,细哼着应和,“他不喜欢我,三哥和五哥对我可好了,就连德妃娘娘生的四哥也对我极好。那时三哥还为了这事和他打了一架,被父皇罚了半年禁足。” 她这般赤子之心,自然值得所有人的疼爱。他便想起自己先前屡次三番给她带来的难过,只恨不能将心剖与她。 “而且我遇到你了呀。”容昭忽坐直身子,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弯眼笑着,“你一定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她这话让陆愈吃惊,随即听她说道:“那年去太医署是我病好后没多久,我因噩梦常闷闷不乐,皇叔去太医署便带了我一起,想让陆老大人替我看看。” “我贪玩迷了路,那时我特别害怕,总想起冷宫那晚。”容昭看着他,“就在这个时候你出现了,就像是老天爷派来救我的一样。” 你看,情爱从来都是这般没有道理。不过是偶然的路过,在一些人眼中便是宿命的相逢。 “公主……”陆愈的胸口越发疼痛,他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她如此偏爱。 “你不相信吗?”容昭嘟囔。 “不,我信的。”他急忙解释,害怕她会错意。 “那以后我每次做被困在冷宫的梦,就会有你来带我出去。”容昭凑近一些,笑着将自己的心思全说与他听,“我便再也不怕做这样的梦了,因为梦里都会有你。” 陆愈忽然忐忑,心中生起从未有过的卑怯,他其实从未为她做过什么,怎又配得上她这一腔深情。 甚至有一瞬怀疑,怀疑容昭爱的只是梦里那个会去救她的陆愈。当她与他接近,了解他更多,便会发现她爱的并不是此时这个抱着她的人。 “其实我并……” 容昭抬手抵住他的唇,不让他说下去,盛满春水的眸子看着他,“子益哥哥,我不会爱错的。” “我爱的是那个带我走出来又为我寻珠花的小哥哥,也是仁心仁术的陆大人。” 话将落她便被吻住,他急切地撬开她的唇齿,不容拒绝地探入她口中。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错失了她。 还好。幸好。 “嗯……” 她是星火,落进他的荒原,焚烧尽枯草枝蔓,便如火如荼地开出花来。 他箍紧她的腰肢将人扣在自己怀中,胸膛抵着她地柔软,舌头扫过她的齿龈,这般激烈的吻,换得容昭直哼哼。 不够,还是不够,他到底是如何渡过那些无情无爱的时光。 容昭被他吻得腰肢发软,水似的摊在他怀里,揪着他的衣裳仰面承受。她喜欢他的亲吻,当他咬着自己唇瓣舔舐,她便知道他也是有心动的。 当陆愈放开,她已是满脸绯红,双眸潋滟水光。双唇间牵扯出银丝,便又多了几分旖旎。银丝被扯断,落回各自的下颌,容昭见了,便仰面贴过去替他舔掉。 无心的蛊惑,最是惹人情动。 昨夜的无边春梦浮现眼前,陆愈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几欲勃发的欲望,可理智在告诉他还不是时候。她美好至此,他应当给她世上最好的一切。 “子益哥哥,你怎么了?”容昭发现他面色不对,眼中似有暗光,担忧地询问。 她真挚的眼神如此无辜,可他不忍看,多看一眼理智便会瓦解一份。他将人按进自己怀里,错开将人目光,哑声回答:“我没事。” “真的吗?”容昭抬眼看他,只看见他紧绷的下颌。 “真的。”他搂进她,“你让我抱抱就好。” 容昭听见这话便笑起来,乖顺地窝在他怀中,“好呀。” ///////////////// 兽医大多供职太仆寺,陆愈寻来这名杜姓大夫却不是,而是他的一位友人。 杜大夫到了西山猎场后陆愈直接带他去见容璟,此时踏风的尸体早被运入山中,一行人便悄然前去验尸。 结果与陆愈预料的一样,是因药物而亡。 “我在马儿的胃里发现了大量的药液,根据气味和马儿的症状我猜测是乌药柴胡汤。” “这是什么?”容璟对医术一窍不通,立即问道。 “是一种可以让食用者保持兴奋的汤药。”陆愈解释,“若按比例服用会有一定保健作用,喂养信鸽的人常会调配出来提前喂给需要送信的信鸽。但是一般都会提前十日便开始,每日只喂少量的药汁,如此才能恰到好处发挥作用又不伤害信鸽。” 杜大夫点头,“这匹马在短时间里服用了大量此汤药,身体无法负荷才会暴毙。” 听见这里,陆愈与容璟交换眼神,都明白踏风在狩猎时突然失控并不是受惊,而是药物让它过于兴奋。 让陆川将人送走,陆愈跟随容璟去了他的帐篷,两人首先就是把目标锁定在许卉身上。可他们并无证据,只是怀疑。 “西山猎场应当并不常备这些药物,若当真是许卉,她要么提前就备了要么就是连夜遣人回京去买。” 听见容璟这番话,陆愈道:“西山猎场到京城一个来回最快也需一整日,但是西山南侧的富源镇离猎场并不算远,一去一来顶多两个时辰。乌药柴胡汤所需都是普通药材,就算是富源镇这般的小镇也能买到。” 随即陆愈去写方子,容璟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就差亲卫带上方子去往富源镇的药铺查看。 若许卉是临时起意,去富源镇调查一定会有所收获。若非临时起意,只怕就不止是针对容昭这般简单。陆愈和容璟都心知肚明,却未说破。 陆愈正欲离开,却听容璟的下属回报说卫国公府的世子求见。容璟与沈端并无交集,不知他要找自己干什么,本欲拒绝却听属下道:“卫国公府世子说他有殿下您要的东西。” 容璟看陆愈一眼,准了沈端的求见,谁知沈端却不是一人前来。 “沈端见过五殿下。” 他施礼,跟在他身侧的少年郎却有几分不羁,使劲一扯手上的绳索,竟从帐外拉进个人来。 “你磨磨蹭蹭作甚?”少年郎啐了被五花大绑的人一口,将他踢到容璟跟前,“老实点。” 容璟被他这一系列行事惊到,陆愈也跟着皱眉,沈端尴尬地咳了一声,“笑尘不得无礼。” 随即作揖,“我这小童跟在我在外野惯了不知规矩,多有冒犯,还请殿下和陆大人见谅。” 被叫做笑尘的少年郎这才看向眼前的容璟和陆愈,抱拳施了个武将的礼,“小人见过五殿下、陆大人。” 少年郎生了副好皮囊,看年纪却好似比容昭更小。容璟更好奇被捆绑的人,便也未多计较,问道:“世子要给我的就是这个?” “是。”沈端回答,随即看笑尘一眼,笑尘立即道,“三月十二的晚上我睡不着胡乱闲逛,便碰见这人鬼鬼祟祟离开驻地,又在天亮前赶回来。” 三月十二就是到达西山猎场那日,也是容昭和许卉立下赌约的日子。 被捆着的男人张嘴咿咿呀呀说不出话,陆愈已明白他是谁,上前解开他被封住的穴道。他解穴的手法娴熟,笑尘挑眉,“我观你气息好似并不善武,可点穴截脉却是高手,不知在何处学的,可否引荐引荐?” 陆愈没有回答,他确实身手平平,练武只为强身健体。点穴截脉却是下了苦功,不负他医者身份。 “笑尘,你话太多了。”沈端开口警告,笑尘立即闭嘴往他身后站过去。 被解开穴道的人虽不认识陆愈和容璟,却也从沈端的称呼中知道他们的身份,扯着谎不愿承认自己身份。一旁的笑尘藏不住话,骂道:“你放屁,我绑你的时候你可嚷嚷着你是许相府里的家丁,让我打狗看主人,到了这儿就又不想承认了?” 这话一出,男人就像泄了气,瘫坐在地仿佛没了活头。 想要的证据就这样到手,等去富源镇的属下回来就能直接将这事儿办了。容璟看向沈端,开口道:“这番就多谢世子。” 沈端笑道:“碰巧罢了。” 你来我往间一派和乐,心中却明白世上绝无这般碰巧的事。踏风的死讯被隐瞒,尸体更是被藏起来,沈端却知道他们这边在查看,可见他一直暗中在关注这件事,甚至知道得比他们更多。 陆愈想起他先前与容昭接近,心下更是知道此人不简单。他波澜不惊地看过去,正对上沈端含笑的模样。 *前面章节关于太常寺和太医署有些错误,改了下bug,希望考据大佬看不见我QAQ * 谢谢给我送珠珠的仙鹤小可爱??*(?o?╰?╯?o??)?? 【一斛珠】旧事 「捌」 旧事 事情是发生在容昭身上,自然得由容昭出面。是以在春猎的最后一日,最受宠的六公主哭哭啼啼地进了今上的帐子。 许卉被宣见时心中响鼓大作,等见到皇帝身旁的容昭时便知不妙。她好歹也见过场面,强撑着应付,那头已有丫鬟去找许相和齐王。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容昭装着委屈,心下也确实委屈。 证人被宣上,许卉跪在地上不敢看人。齐王偕同齐王妃和许相在此时赶来,齐王心下清楚,若非罪证确凿容昭绝不会贸然找上父皇。许相更是人精,当即将自己女儿责备一番又连带着请罪,直道自己未教好女儿才与六公主起了冲突惹出这样的事。 容昭见已显怀的齐王妃,白眼快翻到天上。怀着身孕还奔波来猎场,也不知怎么想的。 许卉被吓得直哭,抬眼去看自己的父亲和表兄表嫂,不得不开口担下罪责:“是臣女深知赢不了六公主才鬼迷心窍,请皇上责罚。” 她承下罪责,把事情说成女儿家的小争斗。皇帝心疼女儿却也知不能罚得太重,许家如今势大,许相虽不敢忤逆却也不能过分打压。遂开口道:“你可知谋害公主是死罪?” 跪着的许卉一抖,差些晕过去。齐王心中虽是气恼她不争气,却不能失去母族的支持,立即跪下替许卉求情:“父皇,卉儿年幼无知,还请父皇给她一个机会。” “请皇上恕罪,六公主恕罪,放臣女一条生路,往后臣一定好好管教。” 皇帝作势犹豫,看向容昭。容昭本就机灵,她知道自己父皇不可能重惩许卉,此时看似征求自己的意见其实不过是需要个合适的台阶。她心中都明白,不然也不会这般受宠。遂委屈地开口:“父皇,女儿无碍,也未想要许小姐性命,只是心中亦气不过罢了。” “好,父皇替你出气。”皇帝开口,“既然有六公主和齐王给你求情,朕就饶过你这一次。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二十,罚禁足半年。” “谢皇上隆恩。”许相带着许卉一同谢恩,皇帝又道,“子不教父之过,许相亦罪责难逃,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谢主隆恩。” 随后皇帝让他们都退下,容昭却撒起娇来,一旁的淑妃笑道:“这是在给她恩人求赏呢。” 皇帝这才想起应当奖赏救下容昭的陆愈,他先前就想将陆愈调到奉医局,此时恰好可行。遂下旨将陆愈调至奉医局,升正五品下奉御。 容昭听后欢喜,奉医局就在宫内,她有更多时间可以见到陆愈。她心中欢喜,从传令官手里拿了圣旨要亲自去陆愈那里宣读。 自从两人确认心意,容昭就更喜欢粘着他,进了帐篷就扑进他怀里。陆愈自是喜欢她的接近,伸手接住她。 “子益哥哥,你以后就要去奉医局啦,我们就能常常见面了。” 陆愈先是怔了一下,看见她手中的圣旨便明白过来,遂问道:“都处理好了?” “许卉都承认了,她爹和容玥都来替她求情。”容昭念叨,“都不是好东西。” 陆愈听她这语气便好笑,随即容昭想起齐王妃,觑着他开口:“我还见着齐王妃了。” 她观察着陆愈的反应,却见他竟和平时差不多,不禁有些疑惑。 “怎么了?”陆愈看出她的疑惑,问道。 “你与齐王妃交好,她怀着身孕还乱跑,你都不担心吗?” 听见容昭的嘟囔,陆愈皱眉,“我与齐王妃并无多大交情,不过是在太医署时同窗过几年。” 齐王妃的父亲是礼部尚书,礼部管辖太常寺太医署,他女儿对医术有几分兴趣,便送到太医署学医,两人才相识。 “不熟你们在卫国公府的后花园搂搂抱抱?”这话让容昭欢喜,却也不全信。 陆愈似不懂她的意思,拧眉想了许久才想起来,“那次你也在?” 容昭咬唇,“我本就是去找你的,谁知道你们俩抱作一团。” 她这模样委屈得紧,陆愈将他抱着坐下,解释道,“是她约了我见面说有事要谈,我才去见她。” 想起齐王妃当时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容昭就好奇,“你们谈什么?” 陆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如实告来:“那时她已被许贵妃订下,只等皇上下旨赐婚。她来同我表明心意,说我若是有意她可以抗旨。” 居然是这样,容昭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你答应了?” 陆愈被她这摸不着头的话气笑,“若我真答应了,现在还能在这里吗?” 容昭努了努嘴,听他继续道:“我说过我并不能识情,虽她伤心也段不可能答应,也不知为何她突然就扑了过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容昭噌地坐起身子,“她一定是故意的!她肯定看到了我!” 时隔多年,两人也无证据,但确实有这种可能。 “我不应该看见她抱你就走的,我就应该进去把她扯开!”容昭气呼呼地说着,“我因这事还气了好久。” 陆愈失笑,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莫要生气,我不喜欢她。” 容昭欢喜地去搂他脖子,得意地开口:“你只能喜欢我。” “嗯。”他知道自己不会爱人,只会爱容昭。 “也只能抱我。” 陆愈点头。 “也只能亲我。”说罢就飞快地够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近来已亲吻过好几次的陆愈早知其中美妙,不等她退开就主动咬住了她的下唇。 容昭也喜欢和他亲近,搂着他的背将自己往他面前送。有了先前的经验,容昭甚至试着学他探出舌头,陆愈便将她的舌头卷入自己口中。 唇齿交缠,容昭试着去描摹他的齿龈,这般刺激让陆愈箍紧了她的腰肢。他的手在腰际摩挲,宽厚的大掌似带着火,隔着春衫也能让容昭感受到灼热。这份灼热让她难受,满身好似有被点了火,她难耐地扭动着身子,好似这般就会舒服很多。 她纤细的腰肢就在自己掌间扭动,陆愈越发渴求,含着她的小舌不住吮吸。容昭承受着,无法吞咽的口液早从唇边滴落。 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容昭迷蒙着双眼看他,陆愈哑声道:“公主莫要再看我了。” 容昭不解,他没有再解释,只是将她又再次按进自己怀里。容昭也未再问,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一点点安静下来,好一会才想起一件事。 “那你上元节干嘛不来,反而去看她。”这始终是个坎,她在意。 陆愈皱了皱眉头,想起那夜的事,“我本是要赴约的,可宫里来了旨意让我进宫去替齐王妃请脉。” 竟然是这般,都怪容璟没说清楚! * 奉医局和太医署有改动,太医署主要负责人才培养和医疗行政,奉医局这边是负责御前医药 * 这是这个系列的第一个故事,主角也是最纯情的两个,所以人物出场比较多,开车也得一步步来。第一个故事里面出现的大部分人是后面单元的主人公,会有各种各样的小故事,希望自己可以写到他们。 * 下一章一定开车! 【一斛珠】榴花 · 上(h) 「玖」 榴花(上) 陆愈进奉医局供职,容昭便常能见到他,两人不时便会在宫内碰面。 为方便与陆愈见面,容昭撒娇搬出了拾翠殿去往凤阳阁。凤阳阁是及笄后公主们住的地方,内里有大小宫殿十余处。今上子嗣并不算多,六位皇子现存五人,八位公主现存六人。大公主与二公主皆已出嫁,四公主和七公主早夭,八公主还未及笄,是以先前凤阳阁中只住了三公主和五公主。偌大的凤阳阁,容昭搬进去也不一定能常与两位姐姐碰头,很是方便她和陆愈见面。 转眼就是夏初,远在漠北的林将军要回京述职,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其幺女林池。京城贵女如云,唯有林池与容昭最为要好。镇国将军府的林老将军是林池的爷爷,容昭能有幸在老将军门下习骑射就是托了好朋友的福。 知道林池回京了,容昭乐得邀她来与自己小住。林池随自己的父亲去漠北,已有三年未与容昭见面,两人夜间有说不完的悄悄话。林池给她讲在漠北的所见所闻,容昭便给她讲许卉如何害自己。 林池一边替她不平,一边道:“这么说你最后还是拿下了你的子益哥哥?” 这样的打趣让容昭脸红又得意,扬脸俏生生地开口:“你就羡慕吧,反正你回来了,一不小心就会被德妃娘娘给订下,到时候嫁给我四哥。” “你不许胡说!” “怎么就是胡说了?”容昭翻身用双手托着下巴趴在床上,“我四哥早就行过冠礼却一直没有订下婚事,不就是因为德妃娘娘看中你将军府的兵权吗?就等着你回来呢。” “呸!我才不嫁进皇家,我在漠北自由自在多好。”林池是豪爽的性子,有话便直说,“若真嫁给你四哥还得给容璟这个王八羔子当嫂子,我才不要。” 容昭被她逗得哈哈直笑,林池便反去打趣她,“你光笑话我,那我且问你,你和你子益哥哥有没有那什么呀?” 那暧昧的表情立即让容昭想到和陆愈各种各样的亲吻,霎时脸红了个透,林池却会错了意,连连咋舌,“看不出来啊,你两这就鸳鸯被里翻红浪了。” 容昭一怔,不解林池的意思。林池看她傻愣愣的模样,迟疑道:“难道不是?那你脸红什么?” “我,我只是说的亲,亲……” “我的天。”林池惊呼,“小六你也太纯良了吧。” ////////// 凤阳阁里榴花正盛,似火似焰,容昭此时的脸颊也似火。 今日是奉医局每月给各宫请脉的日子,自从陆愈进了奉医局,每月都是由他给容昭请脉。今日他来请脉,结束后两人仍是同以往一样亲昵一番。容昭被陆愈亲得脸红腰软,倚在他怀中满脑子想的却是春宫图册上的事。 她从小被保护得极好,暂时也不急着嫁人,淑妃便未着教养嬷嬷教她房事。那日听了林池的话她才知在亲吻之后还有许多让人面红耳赤的事,难怪每次亲吻以后子益哥哥都好像在忍耐什么。 当时林池直感叹陆愈正人君子,最后还是她多问了几句后林池才在昨日给她送来了一本春宫图册。 而且从林池那儿听说男人若是一直忍着对身体不好,她便偷偷去觑陆愈,纤指揪着他的衣裳吞吞吐吐地问他:“子益哥哥,你,你是不是很难受?” 陆愈一怔,垂眼看她,便见她红着脸小声说道:“小池子说,说男人若是忍久了……” 她这幅羞怯的模样着实诱人,陆愈连忙打断,“你莫要听她胡说。” “所以子益哥哥你一直在为了我忍耐吗?”容昭忽坐起身问他。 陆愈明白她应是知道了这些事,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容昭却已鼓足勇气抱紧他,带着哭腔开口:“我不想子益哥哥为了我这般。” 陆愈的心猛然收紧,随即容昭便贴上他的唇,呢喃道:“我也想要得到子益哥哥啊。” 理智炸开,他挣脱了用以束缚自己的君子之道。 他们激烈地亲吻,急切地交换彼此的呼吸,再不用强忍着控制的大掌在她腰背游走,感觉单薄衣衫下她柔软的皮肤。容昭从未觉得亲吻如此骇人过,自己好似要被他吞食一般,可她没有退却,仰面承受着这个让她身心激荡的吻。 从唇角到耳际,最后容昭白玉般的耳垂被含住用舌尖拨弄,她便忍不住轻颤,启唇吐息,仰面露出脖颈方便他行进。唇舌向下,沿着脆弱的脖颈舔舐,容昭觉得痒也觉得热,细声细气地抽着气,软软地叫他,“子益哥哥……” 陆愈放开她,眼中是隐忍的暗光,哑声开口:“公主,现在你还可以叫我停下。” 他可以为了她忍耐。 容昭揽着他的脖颈,红着眼角摇头:“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只想给你。” 这样的深情,他怎还能忍受。 陆愈抱起她走向床榻,不甚熟练地脱下她单薄的夏衫。容昭羞怯却配合,咬着唇一下一下地觑他。很快她雪白的身子便被剥出,白嫩嫩的胳膊,圆润的肩头,娇娇的双乳儿藏在朱红的兜衣下。发现陆愈正看着自己,她害羞地抱住胸口,女儿家的矜持想叫他不要看,心底却希望把一切都展露给他。 面对自己的官服他熟悉很多,不过几下便脱得只剩亵裤,容昭见他赤裸的上身忙又去遮眼。她跪坐在床上,害羞得不敢看却又忍不住露了指缝偷看。这可爱的模样让陆愈心头发痒,只想快些去占有她。 “公主。” 唤她时已伸手去将她的双手拉过来,容昭也不挣扎,任由他将自己的手拉过去。陆愈附身去吻她,炙热的吻落在她眼睑。他的呼吸这般近,温热的吐息就在她的皮肤,容昭被勾得喉干,启唇呵出难耐的喘息。陆愈吻着她,从眼角到耳际,从耳际到唇珠,留下一串绯红的印记。手业已抚上她柔软的腰肢,隔着兜衣攀上她的胸乳。 “嗯……”当他揉捏柔软的乳肉,容昭忍不住哼声,这样陌生的感觉让她无措地抓紧他强健的胳膊,“子益哥哥……” 身为医者对人体了解甚深,他清楚知道她会在这场风月里迎来怎样的苦楚,是以他忍耐着急切的欲望安抚,温柔地亲吻着让她放松。落在鼻尖和脸颊的亲吻体贴,安抚的话语温柔,每一次叫她公主都像蛊惑,容昭绷紧的身子放松下来,任由他扯开兜衣的小绳去亲密接触白嫩的软肉。兜衣被扯开,陆愈垂首便看见俏生生挺立着的两枚殷红。容昭发现他的视线,忙抬手去挡,却被面前的男人抓住手制住动作。 “公主。”他的声音喑哑到像沙漠中跋涉缺水的旅人,“现在想要阻挡已经来不及了。” “我已无法停下。” 双手被压在两侧,他欺身上来时容昭便不自主地拱起腰肢,耸起的胸乳被他含入口中。 “嗯啊……” 乳尖被湿热包裹,舌尖抵着拨弄,容昭急促地喘息呻吟,直觉自己那一点要被他的唇舌含化。 另一边他也不愿冷落,松了她一只手便去揉捏。肉粒在他指间被捻动,不多时便硬如石子,红若樱桃。陆愈埋在她胸前,舔吻时还不忘掀眼看她。她艳艳红唇轻启,迷蒙眼眸半阖,诱人呻吟如漫送轻歌,拨弄他的心弦。 容昭感觉自己下身某处似有东西流出,更有痒意在那一处蔓延。陆愈发现她轻轻摩擦双腿,收了亲吻扶着她躺下。容昭见他离开自己,睁开含情双目看他,便见他欺身去吻自己柔软的肚皮。这样的接触又痒又缱绻,容昭难耐地扭动,却被他制住双腿。随即双腿被曲起分开,女子的本能让容昭感到害怕与羞窘,她绷紧身子叫唤:“子益哥哥别这样,别这样。” 陆愈顿了一下,反复亲吻她的肚子,诱哄着开口:“公主莫怕。” 他的手从她的脚踝向上,探进亵裤的裤管往上抚摸。温热的掌心似在点火,让容昭几瞬就又软了身子。他看见她腿心都布料已被染湿,心中明了那是什么,便越发的激动。 容昭听他安抚自己,也深知已到了这一刻,率先渴求的自己不能退缩,干脆倒回床榻闭上双眼不去看。 她以为不看便不会害怕,怎知感觉却更加深刻。她能清晰地知道陆愈脱掉了自己的亵裤,当自己最为隐秘的地方向他敞开,当他发热的指尖触摸自己湿热的软肉,容昭便不可控制地闭拢双腿,恰巧将他的手掌夹在腿心。 她是未解情事的小姑娘,如此慌乱实属常情,陆愈虽是忍得难受却也不忍。止住动作,向上又去吻她。 “公主若是害怕,我便停手。” 他想自己此时一定是恶劣又丑陋的,用以退为进的手段来逼迫她。 果真容昭抱住他,怯怯地开口:“我,我没事的。” 说完便试着放松,甚至主动去吻他。陆愈迎合着她的吻,感觉到她松开了双腿,便小心地用指尖去抚她腿心的缝隙,在容昭变重的呼吸中感受到她腿心的濡湿。 他化被动为主动,勾着她的舌尖纠缠,直吻得她头晕。他的吻一路向下,顺着脖颈经由双乳和肚子,又再次来到那处密地。 稀疏毛发下是紧紧闭合的白嫩细肉,晶莹的水液就挂在柔软的那处细缝,仿若五月清晨沾染了露水的榴花。 光是看着,他便觉喉咙发紧。 当指尖再次碰上穴口,容昭曲起的双腿轻颤。陆愈停了一下,见她并未如方才那般反抗,便抹了体液沿着缝隙往上去抚藏在蚌肉下的那枚肉珠。 身体最敏感的地方被触碰,容昭抽着腿哼哼。发现她没有拒绝,陆愈观察着她的反应轻按着肉珠打转。 “嗯啊,啊……嗯……”容昭只觉那处发热,连脚心也发热,有奇异的感觉自双腿蔓延开来。她吱吱呀呀地乱叫,双手紧紧扣着想去抓些什么,似乎这样便能好受些。 忽然有柔软温热的东西碰上了那处,刺激得容昭失声尖叫:“啊……嗯啊……” 慌乱地撑起身子去看,却发现陆愈正埋首亲吻自己那处。容昭更是受不了,挣扎着伸手想要去抓他,“子益哥哥,别……嗯啊……” 陆愈制住她的双腿,用舌头圈着肉珠吮吸,容昭被这噬人的快感激得倒回床上,胡乱地喊着:“啊……不要……子益哥哥啊……” 身体越来越热,嫩白的肌肤染上玫红,容昭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此时此刻到底怎么了。身旁一切都变成了虚幻,只有埋首腿心的人带给她的灼人感受才是真实。 “啊……不要了……” 陆愈含住肉珠吮吸,感觉那小小的一粒在唇舌间变大就越发兴奋。私处又湿又热,他的舌头却更热,每一次吮吸好似都在撩拨她的灵魂。容昭想顿却躲不开,眼眶被刺激的发红,含着眼泪哀哀地吟叫:“别啊……子,子益哥哥……我,我好奇怪啊……” 他却不肯停下,反伸手探到穴口,嫩肉在刺激下不停地收缩,往外吐出一波波的黏腻体液。指尖探入穴口,被嫩肉往里吞咽,他使了些力,长指便探入其中。一支手指的探入并未带来疼痛,可初次被探入还是让容昭受惊,甬道收缩着想将手指挤出。陆愈从善如流,随着收缩将手指抽出,带出一波透明体液。 随即有柔软的东西抵在穴口舔舐,容昭已知道那是什么,立即大声叫道:“不要……” 可现在哪里还来得及,舌尖拨开穴口嫩肉,不容拒绝的往里深入。温热的甬道抽搐着去挤压舌头,却被柔软的舌头反舔而上。他的手也没闲着,寻上肉珠揉按,非将她推上顶峰不可。 他的舌头柔软又强硬,手指灵活快速拨弄,酥麻与快意从那方寸之地传遍四肢百骸。容昭哪里惊得住这样的刺激,体液越流越多,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失声尖叫:“啊……啊……子益哥哥啊……我,我好难受啊……” 她越是喊,陆愈越是入得深。甬道急剧收缩,肉珠在指尖肿大,失神的张嘴吟叫,口液从唇角流出,湿了她的面颊。绷紧腰身,甬道挤出一波水液,容昭抖着双腿迎来了人生第一次高潮。 陆愈含着她的穴,舌头舔去她泄出的体液。容昭被情潮夺了心神,无法思考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却在他每一次舔舐时不自主地抽搐双腿。 【一斛珠】榴花 · 中(h) 「拾」 榴花(中) 容昭久久不能从高潮里回神,薄汗和绯红一同染上她腻滑的肌肤,似一朵五月里开得正盛的榴花。双腿还大敞着,腿心的湿意泛滥的穴儿不时翕合,同她吐息的菱唇一般美好。 陆愈看着她失神地模样,脱了自己最后都阻碍欺身覆上。容昭这才缓缓回神,凝眸便见他近在咫尺的俊脸,霎时想起自己方才的一切反应都尽数落进他眼中便羞不可遏,捂着脸想躲避他的目光。陆愈又怎会让她得逞,凑上去舔吻她白净细长的手指,在她毫无招架之力时注视着她将手指含进口中吮吸。 平日里的陆愈都是淡漠平静的,不管是他行医问诊还是看书制药,他都如天上明月般清冷。可此时那些被他暗藏已久的欲望剥出身体,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眼前,那双眼里清冷不再、疏离不再、平静不再,容昭看见的只有惑人的欲望。 手指被舌尖包裹,有些微痒意刺激指尖,明明比起方才根本算不得刺激,容昭却更加情动。她半阖着眼,启唇轻轻喘息,身子贴上去用另一只手抱他。 柔若无骨的芊芊玉手在他的脊背游走,她呵着气唤他,“子益哥哥……” 陆愈身体发烫,那处硬得想要立即进入属于自己的温柔乡。可他知道还不够,他的公主应当体会更多的温柔和美好。他强忍着想要进入的欲望,吐出手指去亲她的唇,手掌攀上嫩乳揉捏把玩,在她的哼吟中再次探入穴口戳刺。 有了方才的体验,一根手指的探入并不会让她排斥,反而在陆愈按压刮弄甬道内湿软的嫩肉时舒服喘息。陆愈发现她开始试着接受,便松了唇齿依至耳边细声哄着:“公主,莫怕。” 恰好他的手指整个探入,曲起去刮弄内壁,她舒服地仰长脖颈,“嗯……” 陆愈亲亲她的脸,手指在里面打着圈替她扩张,容昭面色越来越红,眼角挂着泪花,细声细气地哼哼。 他虽未与女子有过情事,却比谁都清楚人体的构造,女子破身的痛楚他亦有概念,便无比在意她的感受。因着忍耐,他额角已有汗珠,开口询问时声音喑哑,“公主,这样舒服吗?” 容昭的思绪全集中在他指端,哪里还能思考,他问什么便应什么,“嗯……舒服啊……” 这样的答案让陆愈满意,身下的肿胀逼着他加快速度,他咬牙硬生生受着,粗喘着开口,“接下来要再探进去一指,公主若是不喜便告诉我。” 容昭脑海里乱糟糟一团,抓着他的胳膊扭动,根本不知他这话是何意。直到又一根手指挤到穴口,沿着缝隙往里钻,她才惊得拔高呻吟。好在先前用唇舌让她高潮过一次,又有一指在不停扩张,是以这一指进得并不算太难。两指并拢抽插几个来回,容昭咿咿呀呀地扭着吟叫,陆愈又试着加入第三指。 “公主,放松些。” 她的穴紧窄,又未有人造访过,加入两指尚不算难,第三指却是让她觉得难受。指头顺着缝隙往里钻,才进去一个指节她就绷紧身子叫唤:“啊……疼……” 陆愈见状并未再强行往里入,却也未将手指抽出,而是用大拇指去按压她肿大的肉珠。方按压几下,她便忍不住又呻吟起来。随着肉珠被刺激,穴口的嫩肉又开始翕合,吞咽着将他的指节往里吸。陆愈感受到甬道的吮吸,早已彻底探入的两指在里碾动,惹得容昭拔高声调,“嗯啊……啊……啊啊……” “啊呀……” 随着进入穴肉越来越湿软,陆愈使了使力,第三指便这样探入其中。三指都被穴儿含入,穴口的嫩肉被撑开,绷得紧紧地格外惹人爱怜。陆愈抿紧唇看向那处,抽动间额角绷紧,似忍耐不住。 “嗯啊……不要……”三指抽动,容昭只觉又疼又麻,胡乱扭动着想要阻止他,“胀,子益哥哥……我好疼……” 陆愈压住她扭动的腰,哑着声音开口:“公主别动,我轻些便是。” 说着便放缓抽动的速度,使着巧劲转动穴内的手指,几次下来容昭不再呼痛,只受不住般地叫着。知她已能接受,便又重新抽动着手指摩擦她的穴肉,起先动作尚算温柔,随后便加快了速度。他收了钳制软腰的手,俯身含住胸前的肉珠拨弄,手也捏着细毛下的肉粒捻动,容昭那受得住这般刺激,只觉身子烧了起来,扯着嗓子娇娇软软地叫着:“嗯啊……啊啊……太,太快了啊……” “不要……啊呀,我……我啊……”身上的敏感点都被他把玩,容昭被逼得落下眼泪,嘤嘤哭着叫他,“我,我受不住了啊……子益哥哥……啊啊啊……” 陆愈身下的硬挺也在逼着他,他只能靠着快速抽动手指来转移自己的渴望,越压制抽动便越快,捻动肉珠的双指捏着肿胀如樱桃的肉珠按压。快感刺激得容昭四肢抽出,脑海一片迷茫,口液顺着嘴角往外流,甬道里的体液也随着抽插泄出。 “呜呜……啊啊啊……太,太快了……慢……慢些啊呀……” 她想蜷紧身子逃避这样惊天的快感,却被陆愈压着无法得逞,只能挺着身子去承受。快感越堆越多,穴肉被磨得发热,她好似被抛上云端,脚下软绵绵落不到实处。 甬道急剧收缩,嫩肉吮着手指往里含,陆愈感受到着她身体深处的变化,光是想着真的进入便会更加胀痛。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嗯啊啊啊……” 脑海炸开,她曲起的双腿抽搐着泄了身子,手指还在穴中,堵得高潮的体液无法泄出。容昭喘息着躺在床上,思绪不知飞到了何处。 “嗯啊……” 陆愈抽出手指,又惹得容昭呻吟,透明的体液跟着手指涌出,顺着穴口向下流动,很快便把臀瓣打湿。陆愈再也无法忍受,却也知道此时的容昭是无法承受自己的,便不等容昭回神,抱着她换了个姿势。 他将容昭翻身,让他跪爬在跟前。容昭茫然的回头看他,水滟滟的眸子无知无觉地勾引着他。陆愈再忍不得,按下她的腰肢抬高她白嫩圆滑的臀。双手箍紧腿根往中间合,白玉般的双腿便紧紧闭合,他不再忍耐,就着泄出的水液闯进紧闭的腿心。 “啊……” 容昭尖叫一声,软软的呻吟更是让他发狂,他的双眼锁在她拱起的臀瓣上。一边抽插一边喘息着开口:“公主,公主你且忍忍。” “啊呀……嗯……” 他的硬挺滚烫,擦过两腿间时让容昭双腿发抖,硬挺从后面戳到肉缝,时不时顶上那粒早就被刺激肿大的肉珠,容昭便只能发出软绵绵的呻吟。 她双腿紧合,又有体液润滑,每一次抽插都让陆愈觉得舒服地想要叹息。他使了力往前撞,容昭被他撞得稳不住身子,直往前滑。每每滑出去些就又被他抓回来,激得容昭整个上身软在床榻上。双乳被压挤,容昭难耐地扭动,乳首便被床榻磨着,她泪眼汪汪地哭。她回头望着陆愈,一边哭一边喊:“子益哥哥……子益哥哥啊……” 曾经的小女孩这般娇艳地裸身在自己面前哭吟,发红的眼角鼻息透诉说着可怜,她的身子却这般诱人,光是一双腿便能让他发狂。 陆愈越发没了章法,红着眼紧盯着她,硬挺快速地抽动,磨得她腿根发红。一次又一次顶上肉珠,看她张唇一声声叫着。他也忍不住呻吟,压低的呻吟陪着她娇软的曲调,整个寝殿内都是淫靡的气息。 他亦是第一次又忍了许久,不多时便腰眼发麻。他加快了速度,在容昭失神的吟叫里到达高潮,抓紧她的臀瓣尽数射在她拱起的圆臀上。灼热刺激得容昭直打颤,软着身子便倒回床上,陆愈亦放松下来,欺身上去搂她。 容昭没了心力,半阖着眼躺在床上喘息,陆愈也喘着气,抵着额头去看她绯红的眼眶,心中只觉爱怜更甚。 他原来这么喜欢她。 *谢谢小可爱们送的珠珠(* ̄3 ̄)╭??小花花砸你 *陆大人好可爱, 【一斛珠】榴花 · 下(微h) 【拾壹】 榴花(下) 窗外正是午后好风光,榴花枝头鸟欢鸣,两人赤身裸体地相拥,所幸容昭没力气再乱动,陆愈暂且也还能忍下拉着她真枪真刀好好来一次的想法。 容昭也不知自己躺了多久,分明昏昏欲睡却又保留着几丝清明,当陆愈起身她便迷迷糊糊地睁眼。陆愈寻了干净的锦帕简单收拾了自己,穿好官服去找青柳送热水。 他在里面关了这么久,青柳守在外面隐隐约约也听了不少,红着脸送了水就又离开。 容昭躺在床上没力气动,看着他翻动医药箱似在寻找东西。 “子益哥哥,你在找什么?”开口便是沙哑,她想到自己先前各种羞人的呻吟,立即红了脸。 “寻个药膏。”医药箱里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遂又借着记忆在容昭寝殿的多宝阁上寻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随即他倒了杯温水送到床头想喂给容昭,容昭身上还裸着,不好意思起来,要拉锦被来盖。 陆愈却阻止了她的动作,“我先替公主清理了来。” 容昭不解他的意思,只见他放好杯子后就去打湿帕子,这才知他要替自己擦身。容昭下意识去看自己赤裸的身子,且不说腿心的湿腻,光是一身红痕就能让人面红耳赤。她本能的想躲,却被陆愈制住。 “方才出了一身汗,近来最是易感风寒,若是不清理会生病。” “你别说啊。”他说得一本正经,更惹了容昭不好意思。 陆愈看出她的羞意,浅笑道:“公主若是不好意思,闭上眼便好。” 不用他说,容昭已闭上双眼,紧绷着身子躺着。陆愈拿着温热的帕子替她小心擦拭,从肩头到手腕,从锁骨到肚皮。她浑身都是软肉,隔着帕子也能感觉到她的柔软,身上点点红痕更是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一切。想到她如何诱人,陆愈便有些意动。他赶忙切断自己的胡思乱想,提醒自己要好好照顾她,起身去拧洗帕子当做冷静。 其实不止他,闭着眼的容昭也不好受。当他擦拭自己的身体,容昭脑海中全是他吻遍自己全身的画面,他手中的帕子好像也有了魔力,让她要紧咬着唇才不至于再次呻吟。感觉到他的离开,容昭偷偷掀眼,见他在拧洗帕子,只觉心中满满的暖暖的,他真的是很温柔的人。 见他又要回来,容昭立即闭眼,感觉到他在擦拭自己的双腿,当手帕靠近腿心,她便想起他用手指进入时的感觉,不由得轻哼,“嗯……” “我弄疼你了吗?” 她大腿根被磨得发红,陆愈不禁懊恼自己不知轻重。 容昭不敢睁眼,怕他知道自己其实是舒服的,只快速地摇了摇头。陆愈这才放心下来,想掰开她的腿替她继续清理,容昭却僵了一下。 “公主,放轻松。” 想到他方才也是这般哄自己,容昭连耳朵都红了,却也听话地打开双腿。腿心的密地再次露出,陆愈看着湿润的嫩肉里红肿的肉珠,凝露绽红玉的美景大抵就是这样。他喉头发紧,深呼吸好几次才用手帕覆上那处。 肉珠本就敏感,如今红肿着更是一碰便有感觉,打开的双腿抽搐一下,容昭又泄出一串呻吟,甚至穴口也流出一些体液。 明明方才才亲吻过,陆愈此时又想要贴身上去抚慰,他咬紧后牙槽,忍下这个想法快速地替她擦拭。擦拭间难免摩擦,容昭一下便有了感觉,抽着气细声叫着。陆愈不敢再继续,离了身去拿药膏。 没有了他的抚慰,容昭被勾起的心思悬在半空不上不下,难耐地并拢腿心扭动。陆愈回身便见她磨着自己的腿心,小脸绯红,香唇半启。他似被雷击中,本就没有彻底满足的那处又要翘首。 发现陆愈拿着药看着自己,容昭羞得满脸通红,翻身埋进锦被里将自己藏起来,不知自己又将臀儿留给了陆愈。陆愈想起方才她给自己腿交时的快感,心扑通扑通跳着,若不是还有理智在,只怕他已又要再来一次。 他举步过去,容昭感觉到他在床沿坐下,一颗心便飞到天上。当温热的大掌抚上自己的臀瓣,心便热了起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粗重的喘息,良久陆愈才开口:“公主,让我给你上药。” 随即容昭便被他翻了回来,她却紧紧闭着眼,不敢看他。只感觉到有冰凉凉的东西擦上自己的那处,那舒服得直喘息,哼哼唧唧地叫个不停。陆愈也不好受,看得摸得却不能彻底去占有,喜欢的人这般娇嫩,多让她适应几次也是好的。想来是要还先前不解风情的账,便忍不住苦笑。 好不容易给那处上完药,接下来便是要给大块些的红痕涂药,这比给那处上药好了许多。容昭慢慢也接受了,半睁着眼瞧他,见他绷紧下颌,额角还有薄汗,便有几分不解。随即想起春宫图册上说男女交欢,以男子进入女子身体发泄为终,才发现这番翻云覆雨下来陆愈并未真的将那话探入自己身体,一直都是以唇舌和手指进入,也就借着她的腿蹭了蹭。 这个发现让她明白陆愈又在忍耐,知他是心疼自己,越是知道他有多好便越心疼。陆愈给她上完药便发现她泪眼汪汪地盯着自己,下意识便以为自己弄痛了她,“公主,我……” “子益哥哥。”容昭伸手去拉他衣服,可怜兮兮地哭诉,“我,我可以,你不用为了我忍耐。” 陆愈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她明明娇蛮的性子却在自己面前这般乖巧,陆愈心中直发软,坐回床榻安慰她,“公主,我并非是一味忍耐。” 容昭不听他说的,抽抽噎噎地哭着,陆愈叹息,伸手将赤裸着身子的她抱进怀里,“公主的身子紧致,若我贸然进去不光公主受罪,我亦不好受。” 这话让容昭又羞又怯,埋在他怀里不停抹眼泪,“说来也是为了我自己,是以公主莫要哭了。” 抬起她满是眼泪都小脸,陆愈吻了吻她的眼泪,笑着开口:“公主与我情投意合,光是今日这般我已十分快活。” 话一落,容昭羞得连哭都忘了。 【一斛珠】碧玉 · 上(h) 【拾贰】 碧玉(上) 第一次情事两人虽未做到最后却也尝到其中美妙,后每次亲昵必要交缠一番。陆愈还是一贯的克制,总是以口舌刺激她后探入三指扩张,每每弄得她舒爽不已。而他自己,就算如今三指进入已不再困难,他还是不越雷池一步,多是就着体液腿交,最过的也只是包着她的手让她帮忙一起抚慰。 容昭心中又气又是心疼,想来想去只能责怪自己没用,不仅穴紧还禁不住几次便没了心力。她想找林池问问这般要如何,却被告知林池因未能赶上春猎自个儿独自出京打猎去了。 她没有办法,最后找了教养嬷嬷。她虽是娇蛮的性子,在这些事上却格外害羞,也不敢对嬷嬷直言说自己未出阁便与男子欢好,只旁敲侧击说是为往后出嫁做准备。嬷嬷说了许多,她红着脸听了个大概,等嬷嬷走后才惊觉自己什么都没习到。 好在嬷嬷给她留了新册子,还有些药膏和一方木盒。她对着嬷嬷留下的东西发愁,打开木盒却见里面是碧玉制的东西,瞧见那物她想起陆愈的硬挺,立即红了脸,一个激动就又把木盒子给关上。 她捧着脸害羞许久,等缓下来才想起嬷嬷方才说那物好像叫玉势,可放入女人穴儿内做扩张。嬷嬷说的是每日里可以多含含那物,即可以松松穴儿,又可以练穴肉的咬力。 是以这是要她自己每天没事便插插? 光是想想她就羞红脸。 这事她不敢和青柳说,若真要去做也害怕,是以收了东西后便一直想着这事。待夜间沐浴时才下定决心,子益哥哥都为她做到这份上,那她做做这些又怎么了? 是以等沐浴结束后她赶走青柳,关上寝殿的门窗翻出东西准备要好好练习。图册比上次林池给的春宫图册更加简明扼要,一看便是给未出阁女子学习用的,容昭翻看,很快便觉自己腿间有湿意。 图册上讲到女子如何护养身子,更是详细讲解如何护养私密处,直看得容昭面红耳赤。她想要试试却害羞,转念想想自己门窗紧闭也无人得知,狠了心将单薄的衣衫脱了,只留下肚兜和亵裤。 寝殿宽大,她又心虚,总觉似有眼睛看着自己,便抱着册子拿上木盒跑到床上,将床幔全放下罩住自己。 书上说女子若要欢好过程中少受苦便得激发自己的情欲,依靠抚慰来刺激敏感的地方,例如耳垂、口腔、胸乳、肉珠。她想起陆愈每次揉捏自己的乳肉,含着胸尖的肉粒舔弄,自己便会特别有感觉,又酥又麻。此时这般想着,下身便又湿了,兜衣下的乳头悄悄探出了头。她抬手解了自己的兜衣,看着乳头俏生生的立起,咬着唇用指间去按压。 肉粒软软的,一按便往肉里缩,她按压几下后胆子大了几分,便托着乳儿学陆愈用两指捻动。她细声哼着,肉粒在指间充血变硬,身下更是缓缓淌出水液。她又换了一边以相同的手法对待,才几下就忍不住哼声,“嗯……” 待乳尖双双挺立,身下的亵裤已被打湿,她垂首看了看,昏暗的烛光下并不能看清,她却能感觉到自己的湿润。密闭的空间让她安心,想到陆愈便有了勇气,大着胆子将亵裤脱下,瞧见自己那处晶亮的水液便觉口干。 她往床铺里侧挪动,靠在床角坐着,咬唇打开双腿。她其实看过自己这处很多次,却是第一次怀着这种心思,不由得越发紧张。可她不想再等,她也想要彻底得到陆愈。 右手探了下去,摸到穴口的软肉和湿润,方碰上就又收了回来。原来自己那里可以这么湿,这么软,又这么热。她暗啐自己没出息,又逼着自己用手指去按压穴口,很快便将手指打湿。 书上说肉珠最为敏感,她也想起每次陆愈揉弄舔吻时自己是如何不能自己,便掰开紧闭的蚌肉将整个打湿的指腹按压上肉珠,方按上去便叫了出来:“啊呀……” 怕被青柳听见,她忙咬住唇,手上学着陆愈那般按着肉珠打圈。不过几下便有灼热自脚心升起,快感让她头脑不清,只能咿咿呀呀地叫着:“嗯啊,嗯……啊……” 越是揉越是无法停下,她绷紧腿根加快速度,脑海里全是陆愈舔吻自己地样子,“子益哥哥……啊啊啊……子,子益哥哥啊……” 快感越来越甚,虽是刺激却无法和陆愈抚慰她时相比,她在迷蒙中想起陆愈会在按压的同时把手指探入自己的肉穴,便有样学样大张着腿用手指去刺嫩穴。 “啊呀……” 随着肉珠被刺激,穴口的软肉吮着手指头往里吸。容昭开始并不敢将手指全部插入,可当她按压的速度加快,脑海混沌,只想快些迎接陆愈给过的高潮,便不管不顾地将手指往里送。 “啊啊……啊啊……子益哥哥……呜呜呜……” 她身子绷紧,半眯着眼胡乱叫着,根本未发现自己叫了些什么。她并不懂其中方法,可肉珠的刺激足以让她高潮,很快便哆哆嗦嗦泄身,涌出大股水液打湿了整个手指。她缓下动作喘息,甬道一颤一颤的吮着手指,许久才回过神来。 木盒就在旁边,摸过木盒打开,开着盒内足有两指宽的玉势又有几分胆怯,可已经做到这一步,她更不可能放弃。 她先前用手帮陆愈释放过,自然知道男子的那话长什么样。她第一次看见时羞红了脸,此时这节模仿男子硬挺做的玉势,又一次羞红了脸。这东西不如陆愈的大,也不滚烫,可她拿在手里还是得暗暗给自己鼓气才敢有动作。 在嬷嬷那里学了个大概,看书也看了个一知半解,并不知最好要将东西润滑后才好进入,拿着便往穴口塞。穴口虽是湿滑却也紧窄,疼得她倒抽一口气。 所幸已有过好几次交欢,每次她呼痛,陆愈便会按压肉珠。她也就学着去按,穴口被刺激着变软,那玉势却也只堪堪进了个头就撑得她难受。 她一边喘息着去按,一边又想往里插,肉珠舒服了肉穴却被怼得痛。她反反复复试到手发麻也未有进展,便一手去揉弄肿胀的肉珠一手按压乳肉,很快就又有了感觉。开始被还因羞怯忍着声音,后来就胡乱咿咿呀呀叫了出来。揉捏肉珠过于刺激,让她沉在欲海里无法思考,连门扉被悄然推开也不知道。 陆愈前两日去往太医署给人授课,未能见她,今日恰好有宫妃晚间招他看诊,结束后便想来看看她。青柳知他和容昭关系不一般,也未多想直接放了他进来,他独自来到寝宫外,正想敲门便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起初还是几不可闻的细哼,很快变作动人的娇软呻吟,这个声音太熟悉,以至于让他顿在了门外。 “子益哥哥啊……嗯啊……” 呻吟声传来,他只是猜测里面如何便绷紧了脊背。他小心推开宫门进去,只见薄薄的纱制床幔晃动,隐约可见内里的人在不停动作。 “啊啊……子益哥哥子益哥哥……嗯啊啊……” 传来的呻吟越来越急促,陆愈被蛊惑般走过去,站在白净纱帐外,举目便能瞧见她的轮廓。她的呻吟如此有人,一声声叫着自己,简直是最为致命的诱惑。陆愈捏紧了身后的手,强忍住想要掀开纱帐看个清楚的欲望,只凝眸盯着不甚清楚的那处。 快感越来越甚,快速收缩的甬道挤着只进了个头的玉势,似乎想将其挤出。 “啊呀……” 容昭惊呼一声,高潮的甬道将玉势挤了出来。陆愈知她高潮了,同时也听见一声闷响,似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床榻。他伸手掀开纱帐,容昭高潮后失神的妖娆模样落入他眼中,同时也看见了那声闷响的源头。容昭失神地粗喘,等情潮慢慢退却,想要去找被挤到床榻上的玉势,却在睁眼的刹那看见陆愈掀开纱帐看着自己。 她大脑有片刻空白,随即便是羞窘,吞吞吐吐说不出话,闭拢玉腿想往后退,却被弯身俯过来的陆愈抓住了脚踝。 他抬起她的一条玉腿,腿心也就无法遮挡,乖巧可爱的脚趾头被送到眼前。陆愈以视线逡巡她的修长的玉腿,从脚趾到脚踝,再到膝盖腿根,沿着完美的曲线步步挪移。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这样看着她,她就好似又有了感觉,浑身滚烫得好似要燃烧,疯狂叫嚣着让他占有。偷偷按着册子上说的抚慰自己却被心上人瞧见,她渴望又忐忑,不知他会如何看待自己。 “子益哥哥……” 她不知要去什么只能小声怯怯地叫他,视线最后停在她绯红的脸颊,陆愈哑声问道:“公主这是在做什么?” “我,我……”她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处开始解释,不管怎么开口她都羞于启齿。 陆愈似看不出她的为难,坐在床榻将她被抬起的玉足放在自己肩头,视线只要略微下放就刚好对着腿心。他直直地看向容昭,捡起玉势把玩,“不知公主从何处得来这样的玩物?” 不似平日里的清冷温柔,容昭从他的眼神和语气中感觉到了危险,避凶趋吉的本能让她立即解释,“是,是周嬷嬷给我的。” 得了答案,陆愈拿起玉势去刮她的小腿,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容昭忍不住想将腿收回,却被他按在了肩上。 “子益哥哥,别这样。”两人明明有过更亲昵的接触,可此时陆愈如此邪气的模样她从未见过,便有几分心慌。 “那公主希望微臣如何?”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微臣,容昭愣了一下,随即脸越发红起来。 “我,我……”她被问得说不出话,再想到自己方才做的一切都被他看了去,心中更是忐忑,本就发红的眼眶越发红了,带着哭腔喊他,“子益哥哥,我不知道。” 她每每这样可怜兮兮地哭,他便拿她没办法,卸了满身气势,放下她的腿叹息着将她抱进自己怀里,“都敢拿玉势自渎了,还不明白自己要如何?” “不是的,我……”她想解释,可自己方才做的确实是那么回事,只得小声嘟囔,“我没有。” 陆愈伸手去摸她的腿心,换来她一声嘤咛。 “还说没有?” 容昭抓紧他的衣裳,“是,是周嬷嬷说如果多把……放,放进去,就会……会松些。” “我只是,只是不想你……” 她本就因为被撞破而忐忑,一番话说得颠三倒四没个主次,陆愈却明白了。不等她再说下去,抬起她的下颌便吻了上去。 *谢谢仙鹤、1127的珍珠(* ̄3 ̄)╭?? 【一斛珠】碧玉 · 下(h) 「拾叁」 碧玉(下) 容昭回神时已被陆愈压回床榻,炙热的吻落在她的脖颈,顺着白玉皮肤下的动脉游移。她已习惯陆愈这样的亲吻,抬手攀上他的脊背抚摸。想到自己今日所做种种皆是为他,便摸着去扯他的腰带,急切的想要去感受他更多。 陆愈抓下她的手按在头顶,就着这个姿势去吻她挺起的胸乳,含住她自己早已揉硬的乳头吮吸,容昭便难耐地扭着身子细声哼哼,舒服得直想去抱紧他。当他松开,硬得如小石子的肉粒被水光染得晶亮,他又贴过去亲亲才换另一头。 “子益哥哥,我想抱你。”她喘息着撒娇,娇娇软软的模样惹人怜。 陆愈这才放开她,起身去脱衣服。容昭瞧着他将官服一件件脱下,代表着他医者和官职象征的东西从他身上剥落,剩下的便只是充满欲望的陆愈。 他又欺身而上,抓了她的手往自己身下送,“先让我出来一次。” 他比谁都了解她的身子,若他不先缓解一番只怕到时候有她的苦头吃。容昭本就被先前的情潮刺激得面色发红,此时碰到他灼热的硬挺更是被烫红了脸。她先前就做过这样的事,也就大着胆子去包他的硬挺。 那根东西在她掌心变得越来越大,她一掌握得困难,只得又伸下另一只手去包。她的掌心的皮肤柔软又温热,十指纤细,包着他的硬挺上下滑动时让他格外舒服。容昭感受着他的灼热,只觉腿心发痒,连一颗心也变得烫呼呼的。陆愈亦不愿放过身下的人,摊了两指插入她的穴内刮弄,立即换来容昭的喘息,“嗯啊……” 陆愈也舒服得喘息,眼角泛红,朗目微眯,眸光深深好似氤氲着风暴。容昭见他这般惑人的神情便口舌发干,只想看到更多他平日里不会显露的神情,这般想着便加快了速度。 越来越快的抚慰让陆愈发出压抑的呻吟,“啊哈……” 随即也快速抽动自己的手指,容昭立即软了身子,细声哼着,“子益哥哥,别……我没力气了……” 陆愈却是不听,更加过分地用大拇指去按压她的肉珠,容昭一下便停下动作尖声叫了出来,“啊啊……不要……” “公主乖,别停。”陆愈去亲她,放缓动作哄她继续。 容昭缓下来滑动双手,陆愈缓缓地抽出双指再慢慢地送入,温柔的动作让她喘息。随着容昭动作的加快,陆愈只觉腰眼发麻,粗声喘着开口,“公主,再快些。” 容昭意会,加了些力道快速抽动,不多时便有灼热射了她满手,甚至洒到了她柔软的肚皮上。陆愈搂着她喘息,容昭也喘着气抬起自己双手,看着上面的白灼愣神。 陆愈扯过她的肚兜替她将双手和肚皮擦干,在她的注视下曲起她的双腿打开,埋首过去探入三指快速地按压深处的穴肉。 他抚遍穴内敏感的地方,最后中指抵住一处抠挖,容昭一下便尖声叫了起来:“啊啊啊……不要……啊啊啊……” “子益,子益哥哥……哥哥啊……” 那处先前他从未这般去刺激过,这次强势的抠挖让容昭很快就哭了起来,过多的刺激堆压,容昭扭着腰想要摆脱:“求求你啊……啊啊啊……我……我……” 陆愈知道那处是什么地方,他咬紧牙槽不松手,按住那处碾压抠弄,另一支手夹住外面肿大的肉粒捻动,容昭被激得口液直流,晶莹透明的体液也不停从穴内流出。 “我,我受不住了啊……啊啊啊……要……要,要……”强烈的快感让她有想入厕的冲动,可她脑海一片混乱,说不出自己的感受。 “公主要如何?”陆愈从腿间抬头看她,只瞧见她胡乱摇头的模样。 “不知道……啊啊啊……我,我不知道……”她的感觉太奇怪了,难受又舒服,兴奋且刺激。 “既是不知,便去感受。” 随即他捏弄肉粒,容昭绷紧腰腹,所有的刺激从那两点散开,快感冲破极限,大股的水液从体内射出。 “啊啊啊……”她失声尖叫,失神地抽搐着双腿迎来了第一次的潮吹。 她久久不能回神,在陌生的快感里沉沦。陆愈趁机将覆上,将自己再度抬首的硬挺凑进她湿淋淋的密地。硬挺的端部戳刺着穴口,每戳一下她便哼着抖一下双腿。 他知道这是个好机会,抬起她的双腿挂在自己的腰上,些微使了力往里送。 “啊……” 可放进入容昭就疼得缩紧身子,见她脸色发白陆愈便知她痛得难受,缓了动作倾身去吻她,“公主莫怕,放松身子。” 其实他也被箍得难受,可见她如此便不忍心蛮横,一边哄着她一边摊手去揉按她全身的敏感处。容昭被他按得舒服,慢慢地也回笼意识,意识到他放进去一点就停了下来便开始自责。 抬手去抱着他,容昭挂着泪的双眼直勾勾看他,细声细气地开口:“子益哥哥,我没事。” 甚至怕他会退出,主动挺起身子将自己送上去,硬挺就这样又进了几分,刺得她叫着倒了回去。陆愈见此更是不忍,容昭却用双腿箍着他的腰不让他后退,哭着叫他:“你进来呀。” 陆愈想起那个春梦来,想退也再也退不了,狠下心要往里入,“公主,你且忍忍。” 他不再多管,一鼓作气深入。 “啊嗯……”容昭咬着唇闷哼,陆愈伸手去按压她的肉珠,硬挺缓慢的抽送,让她尽可能的适应。 疼痛剧烈却也短暂,很快容昭便不再满足这样缓慢的抽送,被彻底撑开的甬道渴望更激烈的对待。她哼着去摸陆愈,在他抽离时抬起臀儿去追,陆愈感受出她的变化,便再也不忍受,快速地动作起来。 “啊呀……啊啊……”硬挺灼热,将她细窄的穴彻底撑开,每一下深入都让她忍不住呻吟,“子益哥哥……啊啊啊……” “公主,我在……”她的体内温暖又紧致,湿滑的甬道将他包裹,从未体会过的舒服感受让他亦忍不住呻吟。 “子益哥哥……我……啊啊……舒服啊……”容昭叫着,已分不清今夕何夕,只能感受到他的进出。 她这样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陆愈抬着她的腿,看着她那处狠狠地捣入。因硬挺进入而绷紧的穴口嫩肉仿佛透明,看得他双眼泛红,越发往里送。一波波的体液涌出,顺着先前潮吹流下的痕迹往下流。 “公主,公主……” “啊啊啊啊啊……我,我又要……”快感如潮水,一个浪头接一个浪头的拍来,陆愈感觉到她的甬道收缩得越来越快,知她又要高潮。 “公主,我们一起。”他抓紧她的腿根快速抽插,感受着她甬道的吮吸,将自己一次次送入她体内。 “啊呀……” 容昭尖叫着泄了身,肉穴裹着硬挺含弄,陆愈闷哼着又抽搐百来下,在高潮的瞬间抽出硬挺抵着她的肚子射了出来。滚烫的白灼布满她柔软白嫩的肚皮,烫得她又颤了颤,穴里收缩着吐出大股体液,将身下彻底打湿。 她哭哑了嗓子,泪水洗红眼眶,口液打湿嘴角脸颊,正张着唇喘气。陆愈见她双目失神,又够上去亲她,舌头探入口腔卷着她的丁香小舌含弄。容昭神思混乱,身子却本能的去回应,哼哼着敞开自己让他为所欲为。 手再次抚上她柔软的身子,陆愈意动得厉害却也顾念她是第一次,在她扭动身子时控制住自己温柔地又送了进去。这次他并不急躁,感受着她的包裹,缓缓的抽送,好似要将她甬道内的褶皱一寸寸地全都抚平。这么温柔的进入让容昭舒服得说不出话,扬着脖颈娇软地喟叹,陆愈便凑上去亲吻她白净的脖颈,留下一枚枚艳红的吻痕。 既已打破禁忌线,容昭也不再那般害羞,坦诚的性子让她很快便学会了享受快感。她眯眼抱住陆愈,任由他埋首亲吻,当硬挺缓缓抽送,便喘息着呻吟,“啊……嗯……好,好舒服……” “子益哥哥……昭昭,昭昭喜欢……喜欢你……” 这样的表白任谁都受不了,陆愈无法再维持好不容易聚集的理智,箍紧她的腰往自己身下送,那处更是使了力往里捣。容昭被入得厉害,磕磕绊绊的扯着嗓子喊,“啊呀……太,太深了……” 陆愈却不管,恨不能整个进入抵上里面那张小嘴。她的甬道又热又湿,紧紧地含着他不愿松开,他每次撤出都能带出几许被擦得充血泛红的嫩肉,再进入时穴口更是迫不及待地缠上来迎接。 “公主,公主……嗯……”陆愈被她含得舒服,紧抱着她喘息。容昭半眯眼看她,余下的微末清明让她看清他此时被欲望包裹的模样,清冷的人卷入红尘,全因为她。她心绪大动,身心皆付与他,挺起腰肢去与他交缠。 陆愈抬起她的臀儿,一边往里捣一边去捏弄肉珠,她受不住刺激,抓紧他的胳膊绷紧身子不住地哭,“子益哥哥……啊呀……啊啊啊……” 嗓子早就叫哑,雪白的身子遍布红痕,肉珠被揉得充血肿大,光是触碰便能激得她颤抖。体液从穴口流出,早湿了两人交合的地方,先前释放的白灼被弄得两人身上到处都是,床榻之间一片糜乱。 纱帐晃动,月光悠悠,肉体碰撞的声音伴着女子的哭吟和男子的喘息不绝于耳。 “啊啊啊……又,又要……”容昭的穴发酸发麻,腰腹更是升起一股难言的舒爽,她意识到是什么,“啊呀……” 陆愈就着她的收缩快速进出,脑海里混沌一片,唯余占有她的意识,掰着她的双腿往里送。 “啊啊啊……啊啊啊……”容昭无意识地吟叫,眼泪连连。 “公主……公主,我爱你……” 容昭被推上顶峰,快感如烟火在体内炸开,在昏迷之际,她听见有人如是说着。 //////////////////////// * 恭喜陆大人终于吃到肉,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谢谢仙鹤、1127、笑笑、西西伯利亚的珍珠(* ̄3 ̄)╭?? 【一斛珠】五部(h) 【拾肆】 五部 五月之后天气越来越热,齐王妃贪凉闹肚子,搞得整个齐王府人心惶惶,只得去奉医局请御医。请的不是旁人,偏就是陆愈。 齐王妃娘家姓袁,单名一个贞字。 陆愈到时袁贞正在小榭旁纳凉,全没有害病的模样。他行了礼,惯例请脉。齐王妃让人在旁摆了座,却不伸手让他诊脉。陆愈到不急,只道:“我观王妃面色红润,双目有神,说话时气息平顺,并不像染疾之人。既是如此,微臣便先告退。” 袁贞却道:“我跟着陆大人习过几年医,也觉自己无甚大碍,偏生这府上的人急,非要劳烦大人跑这一趟。” 一旁的丫鬟是从袁府陪嫁来的,见状忙忙称是,袁贞便让她们都退下去。外男与内阁夫人独处,若被有心人传出只怕不好交代,陆愈见此心中已有了计较,深知她定是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袁贞凄婉地看向他,开口道,“子益,你还在怪我吗?” “微臣不解王妃这是何意?”他往后退一步,眉目之间越发冷淡。 “当初是我父亲一定要我……” “我想王妃您误会了,当年我就已明确说过我对您只有同窗之谊并无其他,还请王妃慎言。” 他拒绝得毫不留情,袁贞面色越发难看,随即又道:“那你当真是喜欢六公主吗?” 陆愈怔了一下,如实以告,“是。” 袁贞好似一点都不意外,“我就知道。” “我那时因心仪你才入太医署,你对我却向对所有人一样冷淡,好似能让你格外对待的只有那些药草。我本以为你性子是如此,那我就会是离你最近的人,可后来见了你和容昭相处,我才知不是这样,你对她不一样。” 陆愈从未多给过她关注,也就不知道她入太医署的原因,只以为她是真的喜好医术。 “那年你随太医令去巴蜀游医学习,回来时除开带了满车难得的草药便只带了一方木盒。” 闻言陆愈愣了一下,随即听她道:“我问你其中是什么,你未答我,后来却将木盒转送给了她。” 陆愈这才想起,他去巴蜀时容昭偷偷来送他,嘱咐他一定要多想她,若是有新奇玩意一定要记得她。他未放在心上,可每到一处若见到新奇物件便会买下。他未觉这些有什么,便也就忘了,如今想来他当真早在很久以前便对她不一样。 “王妃娘娘,这些不过旧事,若念念不忘只会徒增郁结,不利于您孕育胎儿。”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随即又道,“多念生忧,多行生危,您当以己身为重。” 他言尽于此,算是回报她曾经的那份喜欢,往后若再有其他事端,他不会再留情。 袁贞看着他离开,闭上发红的双眼,手下捏紧了衣裳。 //////////// 京城陆家是世家望族,本家家主官拜二品,其他子弟亦大多在朝任职。陆愈虽说官职不高,作为嫡孙又医术精湛最得家主宠爱,多年前就专替他扩建了院子用来种草药。 他为院子改名五部,在内栽培各种难得的药草,若无他的允许旁人甚少能入内。 平日里他在其中专研医术,配制药物,今日却是大有不同。 “嗯……子益哥哥……你轻些啊……”有女子软糯的撒娇声从屋内传来,在夏日安静的院中尤为明显。 陆愈坐在太师椅内,容昭衣裙半解,分腿坐在他身上,撒娇扭着身子躲他的手指。 林池狩猎回来时从京畿道上的凤翔府带回一名要告御状的姑娘。该姑娘从泉州一处偏远山村跋涉来到京城想要告御状,告的是大案,皇帝派才解禁没几日的豫王前往泉州专办此案。她今日出宫送行,随后来陆府见休沐的陆愈,两人不知怎的就又纠缠在了一处。 陆愈把着她的腰,并拢的双指往穴儿里送,她嫌重,扭着身子躲。陆愈便放轻了动作,含着乳尖吮着慢送,按着穴内的褶皱刮弄,舒服得容昭抓着他的手臂往后仰,越发方便了他含弄胸前肉粒。 在那夜以后他们已有过多次交欢,容昭早已学会去享受他给予的快感,也坦诚地向他显露自己的一切。她抬手去抚他埋在自己胸前的头,扯散他的发冠将十指插入发间,眯着眼舒服地喟叹:“嗯啊……” 陆愈却故意停下手上的动作,抬首去亲她半阖的芳唇,一下接一下地啄吻。双指还插在穴里,很快容昭便觉这样静止的动作完全不够,扭着身子要他动作,“子益哥哥,你别这样。” 这次陆愈却不听她的,噙着浅笑用另一支手轻抚她光滑的脊背,脱掉她半挂在手臂上的衫子去揉弄她的乳肉。乳尖在掌心变硬,被他夹在指缝玩弄。 “啊呀……”敏感点被挑逗,她越发的渴望,陆愈硬是只堵着不动作,撩了她一身的火却不肯给她。 “子益哥哥……”她哼哼,抱着他的脖子将自己往他唇舌间送,他却不为所动。容昭识过情滋味,忍不下这般煎熬,扭动着腰自己去蹭。 细腰提起又坐下,她半眯着眼在他怀里自顾自地耸动,“嗯啊……” 陆愈见她得了趣,故意要收手,她便挺着臀来追,不准他弃了自己离去,“子益哥哥……你,你别逗我呀……” 知他故意,她抱着他的脖颈扭腰耸弄的同时又哀哀地求着,一副可怜委屈的模样。陆愈心动得紧,含着她的香唇再次抽动手指,抵住她穴内的敏感点刮弄。 “嗯嗯唔……嗯嗯……嗯啊……”被封了唇舌,她只能哼声喘气,也不去嫌他重,只想他再重些才舒服。 她先前就被他弄了许久,这次没插几下便哆哆嗦嗦地泄了身,流了他一掌的体液。容昭软倒在他怀里喘气,却瞧见他湿淋淋的大掌,红着脸强撑起身子,将他的手掌抱在怀里娇软地喊他:“子益哥哥。” 湿淋淋的那处隔着他的裤子去蹭勃起的硬挺,一边蹭一边看他绷紧额角抽气。抱着他湿润的手去揉自己的柔软,透明黏腻的体液蹭得她胸乳到处都是,她娇笑着将自己贴上去,呵着气贴面开口:“子益哥哥,人家还想要嘛。” 嘶,他的小公主故意勾引他。 *谢谢仙鹤、jjlan的珍珠(* ̄3 ̄)╭?? 【一斛珠】晌午(h) 【拾伍】 晌午 他是她的裙下臣,自然愿意接受这份蛊惑。 容昭被他抱起放在跟前的楠木雕花桌上,红着脸看他褪尽衣物。他虽是医者,一直也有习武强健体魄,结实的胸膛和腰腹让她爱不释手,腰下那处更是每次见到都能让容昭羞红脸。 待他褪尽身上束缚,容昭抿了抿唇,在他看过来时大着胆子抬腿去蹭他。她的双腿修长匀称,连脚趾头都可爱得紧,大脚趾蹭上他的肩膀,从锁骨往下缓慢滑动。这不仅挑逗他的身体,也在挑逗他的理智,他抓住她的脚踝欺身而上将她压倒在书桌上。 双腿被掰开抬起挂在他两侧手臂,陆愈直勾勾地看着容昭,低哑着声音开口:“去何处学的把戏?” 一句话就问得容昭害羞,她却不愿退缩,看着他反问:“你喜欢吗?” 陆愈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给了最确切的回答。他猛地将自己捣入她温热紧致的甬道,撞得她的身子往外耸。这个姿势不需多少技巧,却也进得极深,每次都能撞到她敏感的那点,没多久容昭就嘤嘤哭着乱叫。 她的双腿挂在他手臂上,随着他的动作晃动,桌上的笔架也跟着晃,挂着的上好毛笔好似随时都能被甩出去。 “啊……别……” 陆愈入红了眼,将她的双腿掰得更开,压下身子往胸乳那头按。柔软的女体被叠成奇怪的形状,腿间和肚子都绷紧,容昭敏感到了极致,他每一次送入都能听见她软软的娇吟,“啊呀……啊啊……子益哥哥……” 她的腿被抬高,整个密地便都露了出来,每次陆愈捣入时柔软的玉袋便打在她的臀瓣上,在书房内发出啪啪的声音。这声音伴着容昭的呻吟和陆愈的喘息,淫靡到了极致。 “我……啊……我不行……不行了啊……” “公主……”陆愈感觉到她穴内的收缩,喘息着加快速度,“公主,别咬。” 可容昭哪里能控制得住,小腹不住地收缩,穴里咬着他的硬挺不肯放,舒爽得陆愈想要在她穴里释放。 “啊啊……啊呀别……” 那处又顶到,一波水液不受控制地涌出,甬道收缩得更紧,陆愈被紧紧吮吸,让他腰眼直发麻。 他快速抽动,容昭蜷缩着脚趾到达高潮,大波的水液往外涌,被他进出的动作拍得身下到处都是。他亦到了极致,抽出硬挺抵着她的肚子释放,白灼滚烫又极具生命力,甚至射了些到她脸上。容昭被烫得发抖,没了陆愈的支撑,双腿落下无力地悬在桌边。 容昭缓缓回神,见到陆愈坐回椅子上盯着自己腿间看,她抿唇撑起身子,才发现自己激情时流出的水液顺着桌沿往下,滴落在水磨石的地上晕出一块湿迹。 “不许你看。”她不好意思,够着身子去捂他的眼,却因往前够摔了下来,还好陆愈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将她抱进怀里,陆愈抓下她的手,“这是公主动情的证据,我很……” 他说这些话时总是一本正经,像是在为人开方诊病,却每每能让容昭不好意思。她扭着身子又去捂他的嘴,“不许说。” 两人都赤裸着身子,她横坐在怀里扭动,陆愈倒抽一口,“公主,莫要再动了。” 容昭愣了一下,才发现又有硬物抵着自己腿缝,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她赶忙安静下来。可这样肌肤相贴,有情人哪里忍得住,不多时两人就又吻作一处。她仰面抱着他,承受他激烈的亲吻,腿心又有水液涌出,让她难耐地磨了磨。 “公主,你还可以吗?” “子益哥哥。”她用湿润的双眼望着他,“我,我想去榻上。” 书房内没有床,只有一方供他小憩的矮榻,陆愈起身将她横抱至榻上让她背对着自己。以前腿交时多是后入,容昭对这个姿势并不陌生,当她塌下腰肢回望他,感觉到他跪在自己身后用硬挺在自己的穴口戳刺,一颗心便提到了嗓子眼。自破瓜后,他还没这样入过自己。 她的双眼被眼泪洗过,如今眼眶正红,脸颊亦是染了一层薄红,这模样要多惹人怜有多惹人怜。陆愈紧盯着她,一手把着她的腰一手把着臀瓣,狠狠地撞了进去。 这个姿势进得格外深,一下就抵住了内里的宫口,激得容昭喊疼,“啊呀……疼……” 陆愈知道自己撞到了什么地方,收了些力道,开始九浅一深的顶,给她时间适应。容昭咿咿呀呀地叫着,很快便适应了这样的刺激,不再满足于这样的节奏,“嗯啊……快,快一些啊……” 知她已适应,陆愈便开始疯狂地深入,每一次都顶上宫口。这样的刺激又汹又急,容昭被撞得撑不住身子,腰肢越来越往下塌。陆愈把着她的臀往上提,放了一直手探过花缝去揉肉珠,双重刺激让容昭口液直流,呜呜哭着求饶,“太,太快了啊……慢,慢些……子益哥哥……慢些,慢些啊……” “方才……可是公主要快的。”他却不依,他想自己内心深处一定藏着个恶魔,越是意识到自己爱她就越想看她在床上可怜可爱的模样,她瘫软在榻上失神的抽搐的样子比什么都来得让他激动。 “不是……不是的……”她头脑一片空白,早忘了自己说过什么,只想他让自己缓缓,“啊啊……我,我真的……啊呀……” 她眼神涣散,眼泪挂在红红的眼角,连话都说不清。体液顺着腿心滴落在榻上,很快便氲了小小一汪水渍。薄汗染上两人都身体,将香艳和情潮推向极致。 她的甬道又热又紧,嘴上虽哭着求饶,内里湿软的嫩肉却紧紧含着不愿松开。每当他撤出都能感受到嫩肉的挽留,他便越发不能自己,直往最深处撞,撞得她连叫都叫不出来。 “我……啊哈……受,受不住了……”容昭觉得自己像是被海浪拍到岸上的游鱼,在灼热的沙滩上被炙烤着,只有不停地翕合着鳃才能求得片刻生机。 陆愈便是炙烤她的阳光沙石,也是海浪空气,给她灼热干涸也给她舒爽安逸。他俯下身,抬起她早软了的身子,含住唇舌吮吸,一手去捏肉珠一手把着臀肉继续进出。 他渡给她新鲜空气,也在最后的冲刺下给她绝美高潮。被堵住唇舌无法呻吟,容昭翻眼受着这波刺激,脑海刹那变成空白,身体绷成奇怪却诱人的弧度,在他怀里冲上极乐顶峰。陆愈亦没有要多久,将精华射在她汗湿的背上,又是一片淫靡。 直到陆愈搂着她躺下容昭也未能回神,似昏迷般无知无觉地躺在他怀里。陆愈知她是承受了过多高潮需要缓解,便轻抚着她的背等她。 容昭为了送豫王起了大早,两人这番云雨下来也不过才晌午,阳光透过窗户落进来,恰好有光洒在两人身上。光影下她身上的红痕少了暧昧多了几分缱绻,这一幕落进陆愈眼底,心湖便泛起涟漪。 他亲亲她汗湿的额角,温声说道:“时辰还早,今日便在这里用食吧。” 容昭昏昏欲睡,听见他好听的声音,往他怀里又缩了缩,“嗯。” * 谢谢jjlan、圆脸骑士、moonlight5的珍珠(* ̄3 ̄)╭?? 【一斛珠】暗涌 【拾陆】 暗涌 两人在五部院亲昵了一整日,等再回神已是日薄西山。容昭当夜没有回宫,自然也不可能留宿陆府,在陆愈的护送下去了豫王府。豫王离京,豫王府内便只剩下豫王妃,容昭出宫时便与淑妃说好要在王府陪谢渺几日。 谢渺机警聪慧,未出阁时便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只一眼便看出容昭如今与陆愈的关系更甚从前。当夜容昭闹着要与她同睡,两人更衣时谢渺瞧见她脖颈的红痕,犹豫几晌还是开了口,“你与陆大人如今如何?” 夏日天热,两人都未盖被,容昭滚来滚去地回答:“表姐的如何意思太多啦,我不知道该先回哪一个。” 谢渺失笑,侧身去点她额心,“知道我的意思还不快与我说说。” “表姐不是都看见了吗?” 谢渺更好笑了,“越发不害臊。” 容昭滚到她跟前去抱她的手,撒娇求着,“表姐可别告诉我母妃,求求你啦。” 谢渺并不是多话的人,而且也知容昭的性子,对陆愈也算有耳闻,便道:“凡事有个分寸,莫要还未出阁便生出什么事端来。” 听懂她的意思,容昭脸一红,“我们,我们很注意的。而且子益哥哥从来便心疼我,为了不让我吃药都不,都不……” 她当真是说不那几个字,谢渺却是懂了,也跟着红了脸,却听容昭忽然道:“表姐你和三哥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小侄女啊?” 谢渺似想到了什么,脸越发红起来,“这种事谁说得准,快睡吧。” 容昭知她是不好意思了,更不愿放松过她,作势就去闹她。两人闹了许久,月上中天才睡下。 容昭在豫王府乐得清闲,可也不能久待,第三日就要回宫。回宫的路上恰巧遇见齐王妃进宫给许贵妃请安,两人的马车在宫门口撞上,青柳告诉她是齐王妃。她心下不想忍,却也明白齐王妃如今身怀龙孙,便让了道。 淑妃向来疼爱自己的亲侄女,想着谢渺一人无聊,便招了她来拾翠殿同住。容昭知晓后也暂时回拾翠殿和谢渺一同住自己以前那间寝宫,谢渺听闻她和齐王妃的事,笑着夸她,随后就又嘱咐她少于齐王妃起冲突,尽量远离这个人。 容昭笑道,“她和容玥到底多惹人厌啊,子益哥哥也叫我少和她接触。” 谢渺一怔,笑着摇摇头,“不过非同路人罢了,你多避避便是。” “听你们的。”容昭挥挥手应下,“反正我也不乐意瞧见他们。” 容昭说到做到,而且天气越来越热,她连宫门都不愿出,更何况去见人。 拾翠殿里搁了冰,比外面凉爽许多,谢渺陪着淑妃手谈,容昭便在一旁吃青柳做的冰碗。 天气热,淑妃穿得清凉,头发只用一根雕有小瓣荷花的白玉簪盘起,恰巧淑妃闺名谢荷。容昭落子后看见,夸赞道,“姑姑这簪子倒别致。” 淑妃笑笑,“是珏儿及冠那年雕来送我的寿礼。” 谢渺落子的动作一顿,随后才浅笑道,“原来殿下还有这般手艺,是怀霜寡闻了。” 谢渺小字怀霜,是未出阁时谢老太傅替她取的。 “待他回来,你让他给你也雕一个。” 谢渺颔首,容昭听了凑过来,兴致勃勃地喊:“我也要,我也要,表姐届时让三哥给我也雕一个。” “小貔貅,哪里有好处哪里就有你。”淑妃笑着说她。 容昭抱着冰碗哼鼻子,“明明是昭昭人见人爱,谁有好东西都会念着我。” ////////////// 容昭回拾翠殿小住,已有一旬未见过陆愈,心中想他想得厉害,恰巧再等几日就又是各宫请脉的日子,琢磨着要偷偷见他。容昭知谢渺不仅仅才思了得,连做糕点也独到,去夏吃过一次她做的炸荷花酥便一直念念不忘。她央着谢渺教她,想学会了做给陆愈吃,顺带和他显摆一番讨夸。恰巧太液池中的荷花开了,为了能偷师,扬言要去摘太液池最嫩最美的荷花给谢渺做食材。 第二日她起了大早,伴着晨曦带上青柳去太液池游湖摘花。说来也是巧,前一日齐王妃和许卉进宫拜见许贵妃后留宿宫中,今早二人也趁着晨间凉爽出来游园。 容昭远远便瞧见了她俩,憋嘴闷声道:“出门忘看老皇历。” 她也还记得陆愈和谢渺的嘱咐,寻了条岔路到太液池的另一头上游船。荷叶上带着水汽,她摘了好些才开的荷花,甚至还顺手摘了支刚结的莲蓬把玩。 游船靠岸,容昭不让青柳假手,自己抱着一大把荷花摇摇晃晃的上岸。将站立便见齐王妃袁贞和许卉走了过来,显然是有心想与她撞面。容昭不想理她们,带了人就要走。 “六妹妹摘的这些荷花生得可真好。”袁贞挺着大了一圈的肚子行过来,主动与她说话。 容昭在心里翻白眼,被她这句六妹妹膈应得不行,面上自然也没多少好脸色,睨她二人一眼,“我瞧着却比不上齐王妃面色好,想来我那齐王大皇兄为着这肚子没少折腾吧。” 许卉最是讨厌容昭,听见这话就冷嘲道:“王妃怀的是陛下的长孙,自然矜贵无比。” 容昭嗤笑,“许卉你不是被禁足半年吗,怎么出来了?莫非你许相府里的皇历同我容家的不一样?” 这话不可谓不狠,不仅说许卉目无皇帝更甚是说她许家想要改天换日,许卉被这句话气得脸发白,抖着声音说不出话,“你——” “我如何?”容昭挑眉,“莫不是你被罚半年禁足的事是假的?” 齐王妃适时开口:“我知六妹妹和卉儿之间有些误会,不过卉儿陪我进宫这事是母妃特意同陛下求的恩典,待回去还是要继续受罚的。” 容昭心中冷笑,她同许卉之那都是有实打实证据的,到她袁贞嘴里倒是成了误会。她也不欲多纠缠,免气出病来,“成,那你俩就继续,毕竟能留宿一次不容易,是不?” 说罢就抱着花要走,怀里的花多,遮了大半视线,从她们身旁过时袁贞的一位随侍丫鬟伸腿去伴她。容昭猝不及防往旁摔,青柳赶忙上去扶她却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容昭连带着将袁贞一同绊倒在地,一时在场的人都慌了手脚。 容昭方被青柳扶起便听许卉大叫:“表嫂——你流血了——” 她立即回头去看,果真见袁贞煞白的脸上尽是痛色,身下的薄裙已染上殷红。 *谢谢jjlan、1127、Ares的珍珠??*(?o?╰?╯?o??)?? 【一斛珠】苦夏 · 上 【拾柒】 苦暑(上) 齐王妃与六公主在太液池发生冲突,被推搡在地伤了身子。许贵妃的含象殿中御医和稳婆忙作一团,伴着女人的痛呼一盆盆血水往外端。 皇帝平日议政的延英殿内外与之完全相反,殿外设有中书省等中枢机构,大臣们仍旧恪尽职守,宫门口却是跪有一名红衣的女子。 “六公主,您就给陛下认个错吧。”御前侍奉的陈公公往殿内看了看,凑到容昭跟前苦口婆心地劝慰。 容昭不理他,垂首看着方寸之地。是袁贞的丫鬟绊她,分明是袁贞故意凑上来拉着她一起摔的,她根本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认错。 淑妃听闻这件事后就带着人去往含象殿,在许贵妃的怒火下低顺着眉眼给自己的女儿赔罪。若不是德妃从旁斡旋,只怕这次淑妃连含象殿的门口也进不去。 谢渺亦不相信容昭会做出此等事来,再一联想自己上元家宴那次也是被袁贞如此陷害,心中便有了计较。可如今容珏不在连容璟也没在,她并不能在宫中随意行事,想了想便让人去找陆愈和四皇子容琛。随后又派了拾翠殿里的一名宫人去探查一下今日跟随袁贞游园的丫鬟,她总觉这件事过于蹊跷。 容琛与容昭虽不比另外两位亲厚,却也对这位妹妹疼爱多几分。他知晓这事后去往延英殿,瞧见容昭挺直脊背跪在殿外。 “你犟什么?”不管是不是她的错,她只要肯认错便不会受皮肉苦。 听见容琛的声音,容昭抬眼看了看他,“我没做的事为什么要认?” 日头已经升起,容昭额头已溢出汗珠,容琛叹息:“小六,人总要学着去妥协的。” 容昭听见这话咬紧了唇,道理她都懂,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内侍替容琛通传,陈公公从里面出来,容琛问道:“如何?” “齐王殿下正在里面。” 容琛皱眉,紧接着又听陈公公说道:“当时现场除开六公主和齐王妃外就只有许家小姐和丫鬟,齐王妃的丫鬟和许小姐都说是六公主路过时故意撞了齐王妃。” 拙劣的谎言,但只要人躺在床上,便是真的。 容琛没再说话,入内去替容昭求情。容昭垂下眼,看着自己的影子就在跟前,她知道自己这次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一顿责罚。 陆愈今日休沐,在家中钻研一古方,当豫王府的丫鬟来传递消息时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不管不顾地进宫。他率先去的是奉医局,好几位德高望重的御医都被招去了含象殿。 他虽是潜心医术却也知道皇家对子嗣的看中,越是明白越是担心容昭,他从豫王府丫鬟那里知晓一切,容昭如今应当还在延英殿外罚跪。陆愈心急如焚,却也知不能慌乱,他将四周打量了一圈,问道:“祁御医呢?” 这名祁御医与陆愈是同窗,他比陆愈年长几岁也比陆愈先进奉医局,陆愈来奉医局后常找陆愈探讨问题。 随即有人回答:“齐王妃有孕后都是祁御医在负责,他最是了解齐王妃的情况,如今正在含象殿。” “陆奉御,您问这个干什么?” 陆愈摇了摇头,回答的人确实说的实话,上元夜那次便是他和祁御医一起去给齐王妃做的诊断。他没有召命无法进入后宫,可光是想想容昭可能会遭遇的事便觉心中作痛。 日晷转动,殿内的容琛和容玥一直没有出来,容昭已跪了两个时辰。日头越来越晒,汗顺着她的鬓发往下滴。膝盖是钻心的疼,她想要靠冥神来缓解疼痛,汗水却钻进了眼睛,刺激得她几欲落泪。 陆愈假传诏令去往含象殿,方行至半路便见往回走的奉医局另外一名奉御和几位老御医。几位御医在谈论此次袁贞的病情,叶奉御问道:“子益你怎在此?” “听说宫内出了事,我不放心便来瞧瞧。”叶奉御已年过五十,曾是太医署的太医令,“老师,齐王妃她……” 叶奉御摇摇头,陆愈虽早有心理准备却也忍不住心一沉。他沉默地望向延英殿的方向,青天白日里目光如冰。 含象殿的宫人到延英殿复命,容昭看着他进去,便知自己怕是也要进去了。果真陈公公从殿内出来,“六公主,陛下请您进去。” 她应了一声想起身,却因跪得太久早已失去知觉。青柳早被拉去受罚,没有侍奉,好在陈公公手快扶了她一把。 “有劳陈公公。”她面色苍白,说话时有几分虚弱,借着陈公公的搀扶起身。 她双腿发麻,膝盖疼得像要裂开却未停留,直接昂首往里走,每一步都像是走在针上。 皇帝端坐上位,容玥和容琛各站一旁,见她进来更是神色各异。她膝盖疼,不方便行礼,却也固执地见了礼。 皇帝看着她苍白的面色,本有的怒气少了许多,却也足够让他问责,“你平时蛮横便罢了,如今倒是连自家皇嫂侄儿也要计较!” 容昭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好好应下才是上策,可不知为何,她听见皇帝这番话再看看容玥那副痛心的模样,便不愿认下这件事好让各自都好过。 “我计较什么了?”她冷哼,“她自己摔的却怪在我头上,我倒是想问问,她们平日和我过不去就算,如今怎还赔上个宝贝疙瘩来害我?” 容昭如此顶撞,皇帝怎受得了,怒声道:“放肆!” “这番诛心之论你怎能随意胡说!”容玥亦接了一句,“王妃平日里与你甚少有交集,无冤无仇何苦为了害你连自己的孩儿都不要。” “这便要问齐王殿下您了。”容昭冷笑,“这孩子上元夜能活下来,这次却没活下来,还真是奇怪。” “小六。”容琛叫她,“父皇,我看小六是晒昏了头才在这里胡言乱语,您让她回宫冷静冷静再……” “我看她好的很。”皇帝看向容昭,冷声道:“你认还是不认?” 容昭直视皇帝,像是一只好斗的小豹子,昂首挺胸朗声开口:“我没做的事,我不认。” *谢谢阿黎、仙鹤、jjlan、飞鸟&鱼的珍珠(* ̄3 ̄)╭?? 【一斛珠】苦夏 · 下 【拾捌】 苦夏(下) 最得帝宠的六公主触怒龙颜,被罚跪于延英殿外,当日烈阳当空,听延英殿当值的宫人说六公主足足跪了三个时辰,最后晕了过去这事才算完。 容昭罚跪中暑,事情却没完,被送回凤阳阁后就被拘了起来,不准外出不准探视。按皇帝的意思,她什么时候想通了同齐王夫妇赔礼道歉什么时候才准出来。 淑妃和谢渺知道这是重罚,却也不能去求情。许贵妃和齐王在旁虎视眈眈,越是求情容昭的日子越不好过。容昭昏迷,两人也见不到她,好在皇帝也不是真的绝情,仍是传了御医。 陆愈陪着叶奉御回奉医局后就没离开,听从含象殿回来的御医们继续说齐王妃的情况。当宫人来传御医,他当即主动要求。一直以来容昭的身子都是他照顾,旁人也习以为常,并未觉有什么奇怪。 去时陆愈心下已有数,这么热的天又跪这么久,应当是受暑受累才会昏迷。他是医者,比谁都清楚这并不是什么大病,可当看到容昭苍白着脸色昏睡在床榻,心口还是如被剖开般疼痛。 他忍着心中疼痛替容昭诊脉,抱起她的身子用嘴哺进一颗清心丸后才开药方让陆川赶快去熬药。他让人送了温水,关门替她把脱衣擦拭身子。她的身子仍旧曼妙,已许久未曾与她亲近的人却没有旖旎的心思,满心满眼都是对她的心疼。 当褪去单薄的丝绸亵裤,红肿的膝盖露出,陆愈咬紧牙槽,恨不能替她受了这份苦。他用温热的手帕替她擦拭汗湿的身子,肩头到掌心,蝴蝶骨到尾椎,锁骨到肚脐,细致又温柔不愿放过一处地方。若是平日里他这般替她清理身子,她早就媚眼如丝地细声哼哼,娇娇软软地要他怜爱。今日她却毫无生气,唯独当陆愈替她擦腿时发出不适的声音。 陆愈赶忙停下,凑到她面前闻闻她蹙紧的眉心,细声地温柔安抚:“公主,别怕。” 兴许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容昭蹙紧的眉头这才慢慢松开,陆愈见状动作更轻,生怕自己又弄疼了她。等擦拭完,他拿出早就备好的舒肌膏。此膏可活血祛瘀,消肿生肌,恰好可以用来治她的外伤。 药膏要擦在膝盖上,而且尽量推开才能活血祛瘀,但他只是涂抹上去容昭便无意识地哼着喊疼。他心疼,却也知若不及时处理不利于复原,遂坐至床头将赤裸着身子的人抱进怀里,一手圈住她的身子,一手去将药膏揉散。 “疼……”昏迷的人感受到疼痛,蹬着脚扭着身子要躲避。陆愈将她抱得更紧,揉弄的动作也加快。 “公主,等会就不疼了,你忍忍。”她疼,他也疼,安抚着替她快速地上药。 这阵疼痛让容昭似陷入梦魇,直到上完药后陆愈不停地亲吻她紧闭的眉眼,一边亲一边安慰才安定下来。 待容昭又好好睡过去,陆愈已出了一身汗,他却无暇顾及,坐在床沿一瞬不瞬地看着心上人。 “公主。”他去抚她的脸颊,声音里带着疼惜,“我会守着你的。” //////////// 容昭行来时已是晚上,她看着熟悉的床顶有些许迷糊,直到膝盖处的疼痛传来才想起是怎么回事。 寝殿内灯火通明却无人影,她想起青柳因她受罚被送至掖庭服役便又气又恨。她听见外面有人声,撑着身子想起来,才动作膝盖就疼痛不已。她本是娇娇的性子,可此时却要赌一口气,咬牙硬是坐了起来。 方起身门就被推开,她看过去就见陆愈端了碗药进来。她有些吃惊,可想想自己这副身子也没啥好吃惊的。 见她醒了,陆愈快步过去,将药搁置一旁,“公主。” “子益哥哥,我……” “你中暑晕了过去,别担心,已经没事了。” 容昭点点头,这才发现自己未着片缕,盖在身上的冰丝凉被滑落,一双乳就这样露在了陆愈面前。她耳朵微红,瞥开眼将薄被拉起,陆愈这才反应过来。他方才因她醒来而欢喜,竟忘了这事,他干咳一声后去柜中为她寻了一身清爽的襦裙。 见他好像要亲自给自己穿衣,容昭忙要拒绝却听他道:“公主小心膝上的伤,莫要乱动。” 被他这么一说,容昭好似当真又痛了起来,便咬着唇让他给自己穿衣服。其实陆愈并不熟悉女子衣裙,当他动作笨拙地替她将上襦穿上,两片薄若蝉翼的前襟遮在胸前,红色的纱衣下就是她嫩白的双乳,陆愈看着忽觉口舌有些干。他忙快速地替她系上带子,暗暗责备自己,她此时有伤在身他怎能想些旁的。 双脚不便,裙子是兜头套进去的,系里带时陆愈发现她的乳尖翘起,正顶着那层薄纱。他咬紧牙槽克制自己,闷声说道:“近来不要穿亵裤,不利于伤处恢复。” “嗯。”容昭应声,声音细若蚊蚋。 陆愈抬头看她,见她连脖颈都红了方知她也不好意思。容昭见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为掩饰自己的害羞嘟囔道:“你忘给我穿兜衣啦。” 陆愈一怔,才想起自己确实忘了,便下意识去看,没有兜衣束缚的两个嫩乳颤巍巍的,好似她略有动作便会动起来。 他不敢再看,瞥开目光道:“公主,该吃药了。” 听说要吃药,容昭立马撇下嘴角,她最是不喜苦的东西。陆愈深知她的性子,道一句:“良药苦口。” “你就会这么说。”容昭嘟囔。 陆愈失笑,“那公主要如何?” 容昭闹着要吃糖,后来却是连糖也不行,最后一碗药全由陆愈嘴对嘴给她哺进去。陆愈揽着她的身子,自己喝一大口后便去亲她,勾着她的小舌将药渡过去。一碗药喝了小半个时辰,等喝完容昭早就气喘吁吁,半是埋怨半是羞涩地看着他。 容昭被拘禁在自己的寝宫,按理陆愈看完病后也应当离去,可他以容昭未醒为由留了下来。守卫的禁军深知六公主被拘禁是一时,若是出了什么事自己也担待不起,便只能任由他出入。 随后陆愈吩咐人备清淡的饮食,容昭便询问他情况如何,见他犹豫,容昭反到冷静。 “子益哥哥,你不必瞒我。”容昭看向紧闭的门扉,“外面有人守着,我被禁足了。” 陆愈将她抱进怀里,轻拍着安抚,“没关系,我在这里。” “嗯。”容昭往他怀里蹭了蹭,圈住他的细声细气委屈地说话,“我没有撞她。” 娇蛮的六公主这般委屈,陆愈心中一痛,“我知道。” “是她自己摔的。” “嗯,和你没关系。” “可是父皇不相信我。”她顿了顿,埋进他怀里,闷声道,“或许他是知道的,只是他要给容玥和许家一个交代。” 陆愈怔住,双肩绷紧,只听容昭似带上了哭腔:“就像那次一样,他明明知道将我关进冷宫的是容玥,但是他什么都没说。” “虽然后来明里暗里敲打过容玥很多次,可他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而重惩过容玥。”这是她此生都无法释怀的噩梦,所以今日需要她低头时她才会如此不甘心。 “公主。”陆愈欲言又止,朝堂后宫局势诡谲,牵一发而动全身,帝王便最是擅长要在错综复杂的局势里寻到一个平衡点。 这个道理陆愈懂,生在皇家的容昭更懂。 容昭将他抱得更紧了些,“他爱我是真的。” 这似自我安慰的话让陆愈心下一沉,疼痛不可控制的弥漫开来。人人都说六公主含着金勺子生的,从小得圣宠又有谢家这样的大家族做依仗,生来便是泼天富贵。可当她生在皇家,一切都不得已便已经被安排书写。 “他不爱我也是真的。”这句话说得困难,她哽咽着埋在他怀里。 陆愈紧紧抱住她,好似这样便能少些心疼,“公主,你还有我。” 容昭抓紧他,抽噎声渐大,最后大声哭了出来。 * 谢谢1127、飞鸟&鱼、jjlan的珍珠(* ̄3 ̄)╭?? 【一斛珠】长夏 · 上(h) 【拾玖】 长夏 容昭喝了两贴药,中暑的不适早已缓解,唯余膝盖上的伤需要些时日慢慢康复。皇帝没有松口,她也不愿认错,两人僵持下只有陆愈能借着替她诊治为由头常去看她。 谢渺和淑妃知道陆愈常去凤阳阁,有什么话都让陆愈帮忙带去,容昭得知青柳在掖庭狱也没吃什么苦也就放心许多,反觉不用出去见讨厌的人乐得清闲。 转眼就是一旬,容昭的伤已大好,先前红肿充血的膝盖已恢复光洁,活动时也不见有什么不适。陆愈这日从宫外替她带了叶氏糕点铺的玫瑰糕,她见了就扑上去抢了来。 她坐在矮榻上小口咬着,一旁的陆愈抓过她的腿要例行检查。容昭早就习惯,乖顺的由他将自己的腿拉过去,嘴上却也没闲着,咽下糕点后说道:“我觉得我已经没事啦。” 陆愈没应,将她单薄的下襦撩起,没穿亵裤的光洁肌肤裸露眼前。她的腿生得匀称笔直,腿部线条优美,连皮肤也是雪白。陆愈收起心思,将下襦又往上撩了撩露出她的膝盖,光洁圆润的膝盖已无受损迹象。随后他滚烫的大掌覆上去,容昭看他一眼却没避开,任由他握着膝盖挤压。 “疼吗?” 容昭摇了摇头。 随即他又放下她的小腿做伸展,“这样呢?” “也不疼啦。” 陆愈换了另外一边的腿继续同样的动作,皆得到不疼的回答才放下心来。他向来仔细,就算容昭说无事也还是替她再次按摩双腿。 右腿被他放在膝上,从脚踝一点点向上,腿肚被他修长的双手按压,容昭只觉过于舒服,哼哼唧唧地希望他能重一些。双手向上走,隐进被堆叠起的裙里,腻滑的腿肉就在掌下,陆愈又有些心猿意马。 “子益哥哥。”容昭软声唤他,陆愈抬头便见她面色酡红,眼色迷离。容昭动了动腿,将自己往他手里送,“我已经没事了。” 这句话给出的信号如此明显,陆愈又怎会不懂。每次替她按摩上药他都意动,却因顾念她的伤一直未表明。其实不止是他,每一次容昭也都被撩拨得厉害。 两人前前后后加起来已近一月未曾欢好,确实都渴望,陆愈一瞬暗了眸色,凑身过去抓着容昭的腰将她抱了过来。她跨坐在陆愈身上,两人激动的接吻,欲望一触即发。 她本就只穿了一身襦裙,裙下连亵裤也没有,亲吻时陆愈沿着她腻滑的大腿往上,轻易就摸到了她光滑的臀瓣。感受到他的大掌在抚摸自己的臀,有手指陷进臀缝,容昭难耐地往前蹭,水液很快便溢了出来。陆愈这次格外无法忍受,咬着她的双唇,另一只手已探入去寻总让他爱不释手的嫩乳。她没穿兜衣,双乳就靠薄纱的上襦掩着,他连解绳结都不愿,隔着纱衣就去捏那方嫩乳。肉粒变硬,顶着他的掌心摩擦,他便松了指缝去夹,时轻时重,让怀里的人越发喘不上气。 当陆愈松开唇,她便忍不住想呻吟,陆愈却又贴了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哑声说话:“公主,外面有人。” 容昭这才想起还有禁卫军守着她,身子一僵,随即在陆愈的低笑中红了脸。 “你故意逗我!”容昭发现自己被他欺负了,不依不挠地扭着身子去咬他。陆愈一把将她抱起,她吓得赶紧夹紧他的腰。 “微臣何时哄骗过公主?” 他每次这般自称容昭就会格外受不了,心中莫名生起一股背德感,随即就会格外兴奋。陆愈亦是无意间发现,便总爱在床榻间这么刺激她。 容昭闻言往外瞧,确实见有人影落在门扉上,心里便有几分羞怯,趁着陆愈抱着她往床边去时开口道:“那我不来了。” 陆愈却没说话,抱着她绕过床榻进了一旁更衣的屏风后面,容昭明白他的意思后才放心一些。陆愈抵着墙将她放下,不等容昭反应便蹲身掀起她的下襦,容昭没料到他会如此,差些尖叫出声,还好她反应敏捷捂住了嘴。 屋外正是青天白日,陆愈借着亮光看清她湿润的密处,紧合的蚌肉将肉珠和穴口藏起,可只要伸手便能摸到一手的腻滑。他从裙间抬头,望着她开口:“公主,你湿了。” 容昭捂着嘴双眼湿漉漉地看着他,这幅模样格外可怜,陆愈将裙子整个送进她手里,“还请公主帮帮我。” 容昭懂他意思,明知不该却又忍不住伸手,待她抓住裙摆,陆愈便掰开蚌肉吻上了那颗偷偷想要探头的肉珠。 “唔……”容昭捂住自己的嘴忍住呻吟。可他的舌头如此炙热,她的肉珠又如此敏感,当他含着肉珠吮吸,快感便从那一点快速遍布全身,让她双腿在一瞬间就失了力。 陆愈抬手稳住她,将她抵双腿搁在自己肩头,舌尖反复刮弄肉珠,不多时便听见她压抑的哼着声喘息,“唔嗯……” 随即他舌尖往下,滑过柔软脆弱的肉瓣,来到穴口戳刺。温热柔软的舌尖和同样温热柔软的穴口嫩肉相摩擦,容昭受不住想呻吟,情急之下将手里的裙子一口咬住,整个下身便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 这更方便了陆愈,他卷起舌头往里戳刺,更甚是抽了一只手去按压肉珠。这样的刺激所带来的快感过于惊人,容昭大脑一片混乱,心神全集中在了他的唇齿间,只能扬长脖颈抵着墙去感受。 “唔唔……”因无法张口,口液早打湿了布料,她面色潮红,额角溢出汗珠。想到外面有守卫,她便想忍耐,可越是忍耐快感就越是强烈。 烈日灼心,空气里好像有一点即着的火星子,她被情欲炙烤,纤细的脖颈和锁骨处已布满香汗。甬道里的褶皱被他一点点舔舐,肉珠被他按压揉弄,容昭抽搐着双腿,白净的柔软肚皮不停收缩,嘤嘤叽叽地低鸣着流泪。 当陆愈抵着肉穴吮吸,容昭受不住地拱起身子,他制住她的腿不让她躲,使力吸她脆弱不堪地穴口。 “嗯唔……”压抑地快感格外惊人,容昭身子绷成奇怪的弧度,兜头泄出一波体液,打湿了整个密处和他的唇舌,大部分甚至泄进了他嘴里。 陆愈将她的体液吞咽,喘息着将她的双腿放下。才离开他失神的人软着腿脚往下滑,陆愈赶忙将她扶住。他额头是热汗,双唇被她体液打得湿亮,抬首便见容昭还咬着薄裙,裙摆已被浸湿大片。 //////////////// * 和朋友讨论自己写的东西为什么看的人这么少,马上五万字了却连一百颗珍珠也没有。一边沮丧一边想应该是自己写得太差所以才没多少人看,简直要自闭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过想想就算我写这么差还有几个小伙伴一直在看还一直给我投珠就觉得可以坚持写下去,真的很感谢一直追文投珠的小伙伴。谢谢你们来看我的小破文,真的很感谢。 * 也厚着脸皮求求珍珠和收藏,不管多烂也总希望自己能被支持的哎 * 谢谢仙鹤、1127、jjlan、孤月、扶南、笑笑的珍珠(* ̄3 ̄)╭?? 【一斛珠】长夏 ·中(h) 【贰拾】 长夏(中) 她这般模样迷了陆愈的眼,不等她回神,陆愈褪了下装就抱着她抵了进去。容昭本还沉在高潮的余韵中没有清醒,被这般火急火燎地进入,抽着气叫了一声。 陆愈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抬着她的左腿,将她抵着墙狠狠地入。身下动作不见缓,面上却凑过去咬着她耳朵呢喃:“公主小声些,莫被旁人听了去。” 容昭听见这话紧张得收紧甬道,把他的硬挺箍住。突如其来的收缩包裹让陆愈抽气,他缓了一下抽出硬挺,随之而来的进入越发深起来。容昭本就敏感,甬道里的褶皱被他一寸寸碾开,每一次抽动都让她想呻吟。她是诚实的性子,舒服了就千娇百媚地软着嗓子喊,如今不能酣畅淋漓地吟叫,反让她越发能感受到快感。穴口的嫩肉被摩擦得发红,他每次撤出都能将嫩肉带出些许,伴着莹白的体液,打湿了两人的交合处。 “唔唔……”她摇着头,含糊不清地喊他,“我,我站不住了。” 随即陆愈将她另外一只腿也抱起,失重让容昭害怕,赶忙红着眼用双腿夹紧他精瘦的腰。随着这个动作,硬挺被她含得更深,两人同时发出喘息,陆愈更是被激红了眼,将她抵着墙整个贴上去,狠狠地往里顶。 两人衣衫都没褪干净,容昭还含着湿透的襦裙,口液把那一块湿得厉害。她双手圈着陆愈的脖颈,当他倾身过来,绣有兽纹的官袍磨着她的双乳,舒服得她挺起胸乳往他怀里送。陆愈两手把着她的腿根,分不出手去照顾她旁的敏感点,身下便越发用力,捣出一波波水液。 “唔嗯……”容昭受不住这么重的动作,扭着腰想躲,挂在他腰侧的双腿更是不住晃动。可她整个人都挂在陆愈身上,又能躲到什么地方去。越是扭越是将自己往陆愈怀里送,逼得陆愈舒爽不已,直想射在她体内。 有了这个念头陆愈便格外兴奋,将她双腿掰得更开,就着她压抑地低吟快速往里捣。水液一波波被带出,有些许被快速的摩擦捣成白沫染在两人交合处。容昭一直紧张又兴奋,身子绷着让他入,内里更是绞个不停,每次被破开都觉浑身战栗。 压抑的快感到达顶峰竟比平日里更加骇人,她只觉全身战栗绷着身子泄出水液,意识飘至天外,迷迷糊糊不知今夕何夕。陆愈还未射出,就着她高潮后格外敏感的甬道进出,甬道收缩着来吮他,不多时他也到了高潮。好在最后关头他的理智回笼,撤出硬挺抵着她软白的肚子射了许多。 容昭浑身布满香汗,整个人迷瞪瞪的,当炙热的白灼沾染而上,只本能地抽搐。当她再回神,陆愈已抱着她坐在屏风后的方凳上。他已褪了衣服,还替她也将湿漉漉的衣裳都褪去。浑身赤裸的容昭分腿跨坐在他身上,那处软穴还插着他的硬挺,肚皮上到处都是黏腻的白灼。 平日里换衣时坐的方凳成了两人欢好的温床,容昭红着脸想窝进怀里,陆愈却抬起她的下颌直接吻了上去。日光满城,热气腾腾,两人身子都汗湿,黏在一起暧昧旖旎。陆愈平日里最喜洁,此时却恨不能将她身上的所有都感受一便。当容昭伸着舌头回应,他毫不迟疑地含住她的丁香小舌往外拖,让她张着唇伸出舌头任他吮吸。口液从嘴角滑落,顺着下颌滴落在双乳,为这个香艳的吻增添更多淫靡。 方才释放了一次,陆愈此时并不着急,身下时轻时重地研磨,唇舌开始四处游走。当看到本就汗湿的乳肉上晶莹的口液,陆愈似被蛊惑般吻了上去,汗液的咸味刺激着他,让他含住了挺立的乳尖重重地吸上一口。 “疼……”容昭挺起身子,细声细气地喊,陆愈这才停下,反反复复温柔地去吻那处。 当他一手攀着揉弄,一边含住舔吻,容昭便难耐地在他怀里扭动。身下还含着他的硬挺,扭动着摩擦,酥麻的感觉在四肢百骸窜动。这比陆愈激动时快速地抽插更让她喜欢,她想大声地喊却又怕被人听了去,只能咬着唇哼哼:“嗯……嗯嗯……” 容昭这样主动地扭动让陆愈也觉舒爽,他什么都不用做便能感受到她的抚慰,何乐而不为?他越发卖力地去逗弄她的双乳,舌尖绕着粉色的乳晕打圈,把整个乳尖吮得绯红后又顶着尖往里钻,刺激得容昭紧紧抱着他汗湿的肩张唇喘息。 容昭感受到了自己主动的乐趣,微微抬起雪臀再坐下,恰好让他的硬挺撞到了自己的敏感点,激得她一下咬住了陆愈的肩。 陆愈吃疼却未阻止,更甚是凑但她耳边哄她:“公主若是喜欢,微臣便都交给公主。” 容昭最是受不了他这一套,只觉有火从耳际烧到周身,最后焚毁了她的理智。疯狂的爱意和欲望驱使着她,她揽着他的双肩缓缓抬起雪臀,当硬挺从穴道缓慢撤出,她咬着唇忍受。待只有一个头被卡在穴口,她抱紧陆愈又坐了回去。 “嗯唔……” “嘶……公主……” 这样的姿势进得太深,身体的重量让这一撞格外的刺激,容昭抖了抖身子却也得趣。听见陆愈的抽气声,她更是被迷了心窍,想要他更多的被自己影响被自己掌握。她又再次抬起身子,这次却不再缓慢,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抬起又落下,一进一出裹着他的硬挺低吟。 陆愈喜欢极她这样的主动,任由她为了忍耐而紧抓住自己的皮肉不放,她的十指让他疼痛也让他兴奋。他愿意向她奉上自己,情感和肉体,爱意和欲望,他通通都给她。 硬挺次次深入,抵着她最敏感的那一点捣,很快容昭就受不住地软了腰肢,浑身无力地倒在陆愈怀里喘息:“子益哥哥,我,我没力气了。” * 谢谢大家的鼓励,因为一直有小伙伴看所以会继续写的,至少也要把这个故事写完。我后续还想了好几个小故事,其中有些角色已经出现,配对上有欢喜冤家也有虐恋情深,有年下腹黑也有年上和善,有千娇百媚的花魁也会有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各种各样的故事,我都想写出来和大家分享,希望自己可以坚持下去QAQ * 谢谢十一、扶南、略略略、韩清意、退休与暴富、飞鸟&鱼、jjlan、有一条鱼、moonlight12345、笑笑、卯卯的珍珠,感谢(* ̄3 ̄)╭? 【一斛珠】长夏 · 下(h) 【贰壹】 长夏(下) “子益哥哥,我,我没力气了。” “公主休息便是。” 嘴上是这么说,手却把着她的腰往上拔,随后再重重地按下。 “嗯啊。”容昭忍不住拔高声音,却又立即想起外面有人,赶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陆愈的动作还在继续,她捂着嘴哭着胡乱摇头,“唔……轻些,别……我忍不住,要……要叫唔……” 陆愈怎么可能轻得下来,他把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地给出,自然也要她将一切拿来作为回赠。 “公主,若是忍不住。”陆愈也喘得厉害,双手却仍旧紧紧抓着她的腰,“便咬我。” 说完就是一个深顶,撞在敏感点上激得容昭流泪。他次次都去撞那一点,容昭哪里受得住,张嘴便去咬他的肩。那一点格外敏感,每次顶弄都会流出水液,陆愈一边戳刺顶弄,一边伸手去揉红肿的肉珠。容昭一瞬睁大眼,咬着他的肩唔唔嗯嗯地乱扭,陆愈却不准她躲,狠着心往上顶,让她乖乖软着身子承受。 两人浑身汗湿,容昭脖颈上的汗液顺着精致的锁骨汇聚,竟成一线顺着双乳间的沟壑往下。体液被捣得到处都是,打湿了陆愈的腿根和腹部,容昭被他入得很,很快便有熟悉又陌生的快感自小腹生起。小腹坠坠地发胀,甬道里也胀得受不住,似有什么东西想要从身体里顺着甬道泄出。 “唔唔……”她只觉有一股想要小解的冲动,扭着腰身想要阻止,可陆愈还是往里顶,每一次捣入都逼得她肚子抽搐。 “嗯呀……”容昭受不住,松开咬得发酸的牙,嘤咛着求他,“我受不住了……要,要……你停下……停下……” 陆愈不仅没停,手上更是捏着肉珠捻动,容昭绷紧腰腹,哭着细声细气地求饶,“呜呜,我忍,忍不住了啊……” 她强忍着,可越忍那股冲动越明显,胀得她小腹发酸。陆愈不等她继续说,含住她的唇吞下她所有的呻吟,抵着她的齿龈逗弄。唇中的敏感带被舔舐,身下的肉珠被揉捏,甬道中敏感的那点被快速顶撞,容昭再也没办法忍耐,蹬着双腿无声叫着泄了出来。 体液如潮水般往外射,兜头打在陆愈的硬挺上,陆愈被这般刺激,更是顶着那点不愿放。潮吹的快感过多,容昭根本承受不住,蜷缩着白嫩的脚趾,在陆愈又顶弄时晕了过去。 人暂时昏了过去,身子却仍兴奋,甬道含着陆愈的硬挺不愿松开。陆愈把着她柔软的身子继续往里顶,两人身下已湿润一片,连地上都是她泄出的水液。陆愈红了眼,恨不能将她裹进自己身体里,这样便能时时守着她。 当他绷紧身子粗喘着射在她身上,回神看着她浑身的痕迹,白灼和着汗水打湿了她的肚皮,腿间更是湿淋淋一片。他喘着气将她抱进自己怀里,躁动的心才总算有了片刻的安宁。 //////////////// 第二日陆愈当值,他同往常一样翻看医书病例。平日里午间用餐食陆愈总是最后一个离去,今日他却提前离座,见到祁御医时开口寒暄:“祁大人还不走?” 正在誊抄方子的祁御医笑道:“还有最后一张方子,誊抄下来便走。” 陆愈上前,随意看了看,“是齐王妃养身的方子?” 御医给贵人们开的方子都得备份存档,若他日出了什么问题才好查看。 “齐王妃这次小产伤了身子,齐王殿下特命下官好生照看。” 他说话时并不看陆愈,只垂头抄写方子,陆愈也不管他,点头又道:“那日我听老师他们谈起齐王妃这一胎,说是可惜了。” 祁御医顿了一下,未能把好笔,硬生生把一撇写成了粗黑的点。祁御医比陆愈年长不了几岁,模样也生得周正,颇有几分玉面书生的模样。他抬眼看着陆愈干笑两声,“好不容易怀了六月的孩子说没就没,怎能不可惜呢?” 陆愈装作未瞧见他那一笔,继续说道:“这般说来也是,不过我听老师们的意思,那孩子差些本来能生下来。你我都是医者,当是都明白就算是早产也得有七个足月才行,若只有六月是半丝希望也无。” 他看了看祁御医,状似惊讶地问:“齐王妃怀孕不过六月余,这孩子怎还能生下来?” 祁御医一怔,似未想到陆愈会问这些,随即就见平日总是冷淡的人笑了笑,“那日老师们一直在讨论这事,我听后也是好奇才想来问问。” 祁御医尴尬地笑了笑,“当时下官也奇怪,想来是齐王妃身子好将胎儿也养得好。” 陆愈听见这话,是真笑了,“兴许吧。” 随即道:“我该走了,近来天热,祁大人当心莫要中暑才是。” “陆大人好走,下官也要忙完了。” 待陆愈离开,祁御医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心中生起更加不好的预感。 当日夜里宵禁后一人避开巡夜的金吾卫,慌慌张张地在街上行走。他应是慌张,不时回望看有无人跟踪,却没发现有人躲在屋檐之后跟了他一路。 他从城东行至城西,直到落屋入门方安心。随着他进屋,有人从角落出来,随后便见跟踪了他一路的黑衣人走到了那人跟前。 “确实如陆大人所料,这鼠头贼脑的家伙大半夜出门就是去齐王府。”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功夫极好的笑尘,“他在齐王府后门和个丫鬟见了面,两人说了几句话后他就又回来了。” 陆愈点头,幽深地目光看向入口处。笑尘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转了转眼问道:“可需我进去将他捉来盘问一番?” 陆愈摇头,“今日便劳烦公子了。” 笑尘摆摆手,笑道:“我不过听命行事,世子安排下来的事做不好怕是要断我吃喝。” 陆愈和沈端并不熟识,自春猎后几乎未见过他。直到他这次查容昭和袁贞的事,谢渺说找人帮他,他才知沈端好似和豫王府走得极近。两方如何相识他不得而知,他也不想过多关心,很多事从来都不需要刨根问底。 “替我向世子转达谢意,他日一定登门拜访。” “好说好说,若无其他事我便先回去了。” 陆愈点头,随即便见笑尘抱拳别过,他跳上屋檐,转瞬就消失在夜幕里。陆愈又看向还亮着灯的和平坊,目光晦暗难明。 * 谢谢1127、扶南、略略略、jjlan、孤月、婕可的珍珠,感谢(* ̄3 ̄)╭? 【一斛珠】钩吻 「贰贰」 钩吻 自那日后祁御医就整日心神恍惚,好几次在叶奉御询问方子时未能答上话。叶奉御见他精神不济,关切的询问,陆愈竟比往日热情,主动要替他诊脉。 祁御医本想拒绝,身为他二人师长的叶奉御却开口道:“我们当医者的更应爱重自己的身子,让子益替你看看。” 他无法,只能伸手让陆愈给他诊脉。陆愈平日里处事得体,虽冷淡也不会让人生厌,今日他诊脉时却似笑非笑地直视着祁御医的眼睛,似要将他看透。 祁御医心中发虚,额上生了冷汗,陆愈在此时松了手,开口道:“无甚大事,不过体虚疲累,多休养便好。” 叶奉御点点头,“想来是你近日操劳齐王妃的事没能歇息好,这样,你今日就先回家好生歇息。” 祁御医看了一眼陆愈,应了下来。陆愈却未再说什么,像是全然不在意他是否离去,只自己忙自己的事。当日奉医局一切如常,陆愈按时下值归家,除开回家途中去了一次叶氏糕点铺外并未去别处。 第二日一早他出门去奉医局上值,才跨出陆府大门便有名年轻男子冲了上来,作揖求他,“陆大人,求你救救我家大人吧。” 这人陆愈记得,是祁御医的随侍。 陆愈让陆川替他告假,自己去了和平坊,在祁御医家中见到了面色青白,痛苦不堪的祁御医。 倚着床架的祁御医见他来了,正想说话却先呕出一口血水来。陆愈瞧一眼床边的便盆,血水混着没有消化完的食物,转身问一旁的随从:“你家大人这样多久了?” 随从正在给祁御医递水,听见陆愈问自己,赶忙答道:“从昨夜子时到现在。” “子时?”陆愈挑眉反问。 听见这话祁御医一阵猛咳,陆愈上前观他面色,却听祁御医开口叫自己的随从出去。陆愈并未阻止,只是替他诊脉,还未得出结果就听祁御医自己说道:“我是中毒了。” 陆愈似未听出他话中的悲戚和怨恨,只道:“祁大人知道谁给你下的毒?” 祁御医却没再说话,一双眼通红,在青白的脸上格外可怖。 “钩吻花。”陆愈平淡地开口宣布他中了什么毒随即起身,似乎并无要救他的意思,“既然祁大人知道何人给你下的毒便去找他拿解药吧。” 祁御医没想到陆愈会如此,激动地想说话,开口却又是一阵咳嗽,“陆愈,你——你不能见死不救,医者仁心,应,应厚德济世。” 这话当真将陆愈气笑,他冷淡地看着祁御医,扯了扯嘴角,“祁大人可以替人谋事,陆某又为何不能见死不救?” 随后他厉声责问:“要我仁心厚德,那你可有做到诚精求实?” 毒药的发作让祁御医呼吸困难,他裂目抽气,陆愈垂眼看他,眼中是甚少出现的鄙夷。 “你也清楚,钩吻花在六个时辰内若不服解药,便会回天乏术。”陆愈仍旧平静,好像眼前人的死活和他并无多大关系,“祁大人你是聪明人,想必知道我的意思。” 说完这番话陆愈看了他一眼,返身往外走。身后是剧烈的咳嗽声和呕吐声,他没有回头,似下定决心不闻不问。 “可以——”沙哑破碎的声音阻止了陆愈离开的脚步,“只要你救我。” //////////// 祁御医家中就有现成的医具,陆愈并未直接给他解药,通过施针逼出部分毒素后就在旁等着。 毒素被逼出许多,祁御医吐出一口黑血,无力地躺在床上,精神却好了很多,至少说话时不会再喘不上气。夏日晨间已是大亮,整个房间被太阳照得通明,屋内到处都是血腥气和奇怪的臭味。两人都接触过各种各样难闻的气味,并未多厌恶,陆愈却还是去推窗散味。 祁御医盯着床顶,听见开窗的声音,平静地开口:“陆愈,你还记不记得你入太医署那年的年末大考。” 那是他十岁时的事,离现在已十二年,他依稀只记得那年的考题是当时的太医令所出。其中有一题是关于风寒和风热的辨析,初入门的知识却有许多人未能答好。 “你那时不过十岁,年龄最小却拿了魁首。太医令夸你是天才,说你生来便是要当医者的。” 这事陆愈完全记不得,他那个时候比现在更加冷淡,一心扑在医书上。他不知祁御医为什么说这些,却见他偏头看向自己,疲惫的眼里淬着恶毒的光。 “陆愈,你太让人嫉妒了。我父亲也曾在太医署供职,自幼我便被要求学医,也曾被夸有习医天赋,努力考入太医署后也得过夸赞,后倾尽所学才得入奉医局当一名小小的普通御医。我用尽一切努力才能得到这一切,你总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 陆愈拧眉,又听他道:“你少年闻名,十岁破格入太医署,十六岁任助教,二十岁任博士,二十二岁任奉御。” “多么年轻的奉御,太医署奉医局多少大夫倾尽一生可能也到不了的职位。” 陆愈的眉头拧得更紧,他却忽然笑起来,“你说我要如何才能不嫉妒?” 陆愈觉好笑,这世上哪有什么天才,只是没人看见他付出过多少努力而已。自他开蒙便与医书为伴,别家公子三五成群在学堂玩乐时他在熟悉药草,世家少爷已能斗鸡走狗时他在背记药方,同龄人已开始订下婚约时他跟前也不过一尊经穴人偶。 若不是容昭,若不是她…… 他不愿再想下去,冷淡地看着祁御医开口:“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齐王妃的孩子几月大?” 祁御医看他,扯了扯嘴角:“我曾以为你当真要作圣人兼爱世人,原来也会做拿命威胁别人的事。” 陆愈冷笑,“我还能做些让你生不如死的事。” 他要护得下所爱的人,才能继续医者仁心,兼爱世人。 祁御医知道他所说是真,偏头回答:“七个月。” 这个答案在预料之中,陆愈继续问道:“齐王妃为什么要隐瞒怀孕真实时间?” 祁御医不看他也不回答,陆愈冷笑:“因为孩子不是齐王的。” 床上的人猛地回头盯他,陆愈无所谓地笑笑,“是你的。” * 谢谢扶南、略略略、jjlan、孤月、弯弯、popo123、飞鸟&鱼、阿耳、悄悄的珍珠,感谢(* ̄3 ̄)╭?? 【一斛珠】层叠 「贰叁」 层叠 “你胡说!” 陆愈并未因他突然的暴怒而停下,“我怀疑胎儿的事让你不安,所以你几次三番去齐王府想找齐王妃商讨此事。” “我没有!” “可齐王妃却绝口不提此事,因为她也怕了,怕自己和你暗通款曲、胎珠暗结的事被齐王知晓。昨晚你又悄悄去齐王府,回来便毒发。” 陆愈冷眼看他,似看一个笑话,“礼部尚书家的小姐,心狠起来可不管什么昔日情谊。” 祁御医不再反驳,心死般躺在床上。陆愈瞧了瞧他,“你亦不必这般做派,你知她要杀你灭口,也下了同归于尽的决心。” 陆愈知道,当他向自己求救,就已经决定和袁贞鱼死网破。 “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人才有秘密,而人心最是难测。” //////////// 陆愈从祁御医家出来,清新的空气让他头脑清醒。方离开和平坊便有马车迎面而来,豫王府的丫鬟下车请他,“陆大人,我家王妃身子不适,想请您去看看。” 谢渺一直陪着淑妃,陆愈自然是要去拾翠殿。淑妃去了德妃宫中,他到时谢渺正一人在做点心,说是要送去给容昭。 谢渺待人和善,诊脉前还让人给他上了茶。两人心知肚明诊病不过是托词,却也将戏做了全套。 搭脉时谢渺浅笑着开口:“陆大人可有诊出什么?” “天气炎热,易中暑气,心浮气躁不能静心便会多忧思。忧思多了,心智也就乱了。”他似在说病情,谢渺却听明白他说的是谁。 “他可是都和盘托出了?” 陆愈收了手,为谢渺开方,“他心中害怕,自乱了阵脚,在齐王府中了毒便以为是齐王妃要杀他灭口。” 他说这些话时格外的平静,好像用这招离间计的不是他一般。 “接下来你要如何?揭露皇家媳妇的私情并不容易。” 陆愈写方子的动作没停,只道:“我不好出面,但四皇子想必愿意帮公主一把。” 容珏和容璟不在,皇子中能和容玥抗衡的也就只有容琛。不管如何考虑,能抓到齐王府的丑事对容琛和德妃都是好事 他最先发现胎儿和祁御医有问题开始着手调查时谢渺就觉此人虽不理政事却极其细致,如今更是发现他心思缜密到了这种程度。他什么都想好了,不紧不慢一步步地做下来,不犹豫不退却,只求达到目的。这样的人若一心为政,只怕不仅仅当个奉医局的奉御。 恰好此时他写好了方子,递给谢渺的贴身丫鬟,“王妃有些体虚,应多调养,开了副温补的方子且试试。” 谢渺不由得好笑,他这人当真是时时不忘自己为医的职责。 “那个丫鬟的解药呢?”谢渺查到袁贞身边的一名丫鬟,以她的家人为质使计撬开了她嘴,才知袁贞和祁御医的私情。 陆愈在知道这事后当机立断安排了丫鬟给祁御医下毒,才有了后来的事。 “不过普通清肠排毒的药,对身体没有坏处,过几日她排完毒便无事了。” 为防丫鬟反水,陆愈下了药威胁她。当时谢渺甚是吃惊,在她记忆里陆家长孙虽冷漠却有大善,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冷着脸下毒威胁人。此时听见这番话,谢渺咋舌,心中又觉理应如此。 他是个合格的医者,当得起那句大医诚精。 陆愈离开时小厨房的糕点恰好蒸好,谢渺想了想让人将糕点用食盒装好递给陆愈,“想必陆大人晚些时候要去凤阳阁,还劳烦大人替我将这些绿豆糕送进去给昭昭。” 他早知谢渺把自己和容昭的事看在眼里,也未拒绝,亲自接了过来。 “陆大人有劳了。” 陆愈颔首,“豫王妃不必如此客气。” “陆大人说得在理,想来以后也是一家人,礼数自是不必如此多的。” 陆愈听见这话愣了一下,看向谢渺,就见她眯眼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陆愈没在说话,作揖后告辞离开。 一家人? 他自然是要娶容昭的。 //////////// 除了没有自由,容昭的日子其实相当好过。每日都有人给她送吃的不说,陆愈还常来看她,为她带了不少有趣的玩意。 “表姐厨艺特别好,你也快尝尝。”容昭拿了块绿豆糕去喂陆愈,陆愈欣然接受,她便笑眯眯往他怀里蹭。 明明天气热得稍有动作便会流汗,她却还是爱往他身上蹭,那怕浑身黏腻并不能算得舒服。 “这么久没见到母妃和表姐,也不知她们有没有想我?”她在他怀里嘟囔,自说自话,“母妃肯定一边骂我不听话一边想我这个贴心小棉袄。” 陆愈失笑,继而又听她道:“上次春猎你受了伤,母妃也是骂我,还和我说如果陆老大人找她要人,她该怎么还。” 陆愈怔了一下,随即想到谢渺说的话,笑着温声开口:“那便让公主亲自来还。” 容昭不解他的意思,在他怀里仰面望着他。她一双杏眼睁着,光洁的额头上还带着薄薄一层汗,脸儿也红扑扑的,模样煞是可爱。陆愈将她的身子扶正,认真地看着她,好像她比绝版的医书还珍贵。 在容昭不解的目光下,他凑到她耳边,低声开口:“公主用一辈子来还我便好。” 他的声音极好听,呼出的热气打在耳际,痒痒的,麻麻的。容昭似被蛊惑,一时说不出话来,随即就见他笑望着看自己,慎重地询问:“我无高官俸禄亦无万贯家财,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些看病的本事,却也真心爱慕公主,公主可愿嫁与我?” 容昭似觉这夏日的阳光着实暖,让她满心都滚烫得厉害。她咧嘴笑着,圆圆的杏眼里全是笑意,张开双手欢喜地扑进他怀里,脆生生地回答:“我愿意!” * 前面第五章改了个对话,小细节不用在意。 * 谢谢扶南、jjlan、孤月、1127、略略略、哼哼唧唧的珍珠,感谢(* ̄3 ̄)╭?? 【一斛珠】艳阳(完结) 「贰肆」 艳阳 容琛将袁贞和祁御医的事禀给了皇帝,此等丑事有损皇家颜面,皇帝派掌管宗正寺的睿亲王暗中调查。 虽说是暗中调查,在传问时难免走漏风声,容玥和袁贞很快就各自收到了消息。袁贞犯了这等事,能指望上的唯有自己母家,前脚派了亲信丫鬟回家求助后脚宗正寺的传令就到了。 容玥被气得狠,两人出王府时他看向袁贞的目光似要当场杀了她。 传令时已过子夜,宗正寺私下审理,在场的只有容琛、祁御医还有陆愈。当袁贞看见面色灰白的祁御医便知自己这次在劫难逃,却也不甘心地狡辩。 “陆奉御说我胎儿月份不对?”袁贞冷哼,“上元夜我动了胎气,可是你二人来替我诊断的。” 陆愈不卑不亢,缓声道:“微臣也好奇那夜宫中明明也宣了微臣,祁大人却是连脉也未让我诊过?” 当时祁御医比他先到一步,待他到时说已诊了脉,只和他讨论了一番情况。当时他未多想,如今想来那时他们就怕他诊出具体的月份。 听闻这番话,袁贞白了脸,随即陆愈又道:“春猎之时许小姐给六公主的踏风下药,这件事齐王妃可还记得?” 袁贞如遭雷击,只听陆愈淡声道:“许小姐一位闺中小姐,怎知乌药柴胡汤这种药剂可以让动物亢奋?” “您又何故在动了胎气后还奔波去往西山猎场?” “毒妇!”容玥早就猜到许卉敢给踏风下药是袁贞挑唆的,他当时未多说什么一方面是因他还需要袁贞的母家一方面是他自己也不喜容昭。此时事实已经被挑开,他自然要摆脱关系,“你怎能做出坑害自家兄妹的事!” 袁贞听闻这话,立即气红了眼,怒目蹬着容玥,“容玥你有什么资格骂我?你自己做得还少吗?” 眼见她想鱼死网破,容玥立即朝自己的亲叔叔睿亲王进礼,“皇叔,是我齐王府未能管好内院才出了这等有损皇室颜面的事,容玥甘愿领罚。” 袁贞冷眼笑看,深知自己没有翻身之地,她似笑非笑看向在场的人。一个是他曾经喜欢过的人,一个是她没有感情的夫君,一个是她互相利用的情人。 “容玥。”她冷笑,“你得了我袁家的支持反过来就落进下石,不亏是机关算尽的齐王啊。” 随后又看向祁御医,满目都是血红,“我为了报复他们才与人偷情,你因嫉妒陆愈想往上爬,你我虽是为各自利益才走到一处,我却从未亏待过你。” “你为何要反过来害我!” 听见这话,祁御医亦是满目恨意,恨自己没能经受住诱惑,恨自己曾在某个瞬间想起太医署里那位妙龄姑娘,“若不是你想杀我灭口,我也不会……” “我没有——”袁贞反驳,随即明白过来,哭笑着看向陆愈,“陆愈,你好狠的心啊。” 陆愈还是平静的模样,掀眼看了看她,冷静地开口:“我曾劝过你。” 他早就明白挑唆许卉下毒的人应是她,在她故意宣他去齐王府诊脉时就已暗示过她,是她不愿停手。 他言尽于此,浅薄的情分早就随风去了。 睿亲王只是奉命调查,这件事到底要如何处理还要看皇帝的意思,但袁贞和祁御医必须先行收监。 袁贞被收监在宗正寺后容玥来看她,他担心袁贞把有些话拿出来胡说。 “齐王殿下这么迫不及待就想来杀我灭口?”袁贞冷笑地看着容玥,他们之间虽无情爱,却也夫妻一场,她自然知道他不少的事。 容玥开口:“你大可对外胡说,那你袁家也莫要好过。” “你——”袁贞知道自己这次会拖累母家,只求别让袁家被连根拔起,“齐王殿下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可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容玥上前,打量着她的模样,“可惜你选人的本事从来没有长进。” “看上个冷情的陆愈便罢了,竟能看上个没脑子的御医,不过小小计谋便能被挑拨了去。” 袁贞冷笑,“不然我怎么会嫁给无情无义的您呢?” 容玥也不恼,笑道:“你为什么会嫁给我你不清楚吗?” 袁贞大笑,也挑了他的痛楚扎针,“就算没有我,你以为你就能娶到她吗?” “她看不起你,她厌恶你,所以她嫁给了你最恨的人。” 这些话终于惹怒了容玥,“你闭嘴!” “齐王殿下您放心,不该说的话我不会说。”袁贞忽扯了扯嘴角,“但我会诅咒你,诅咒你永远得不到谢渺的爱。” 她的丈夫爱着自己的弟媳,所以她出轨,她陷害谢渺。 如今她一无所有,那她便咒骂吧。 “诅咒你永远被她厌恶,永远看她在别人怀里欢笑,永远得不到想要的一切。” //////////// 宫女来送早食时容昭还没起身,自从陆愈说要娶她,她便越加爱缠他。昨日夜里陆愈来寻她,他好似格外激动,将她压在床榻上做尽缠绵之事。是以今日她格外疲累,懒在床上不愿起身。 “公主,奴婢带了您最喜欢吃的红豆薏米甜粥。” 躺在床上的人听见熟悉地声音,翻身滚到里侧下意识地开口:“青柳,我不想吃。” 说完她便觉不对,青柳不是在掖庭狱吗? 难道她产生了错觉? “不吃早食对身子不好,您先吃两口再睡。” 又听见熟悉的话,容昭不顾身子酸痛,翻身掀开帐子,果真瞧见了青柳。 “青柳?”她似不可置信,随后连鞋也未穿就跑下床,“你终于回来了,可想死我了。” 随后上下打量着她,“你有没有被欺负,我看看,我看看,这都瘦了。” 青柳被她一惊一乍的样子弄得好笑,“公主,奴婢没事,淑妃娘娘和豫王妃一直都有着人照顾奴婢。” “那就好那就好。” “公主先洗漱吃些东西吧。”青柳替她将鞋拿过来。 青柳跟随容昭多年,轻轻松松就把容昭伺候得格外满意。等洁面簌口后入座,容昭吃着甜粥才冷静下来,“是父皇下旨让你回来的?” “昨日夜里四皇子突然来找我,将我领了出来,想来是陛下的意思。” 容昭点了点头,只当是皇帝气消了些,估算着自己若一直不认错得被禁足多久,并不知外面已发生许多的变化。 晌午时陈公公来宣旨,容昭起先没反应过来,等她走出凤阳阁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要解禁了。 她去了延英殿,面对许久未曾见过的父亲,容昭有些委屈也有些陌生。她什么都明白,所以她做不到去仇恨这个人,可正是因为明白,她也无法装作无知。 皇帝叹息,让她到跟前来,揉了揉她的头,只道了一句:“去看看你母妃吧,她近来很想你。” 容昭一瞬红了眼,垂头应了一声,“昭昭也想你们的。” 皇帝笑了笑,“这脾气我不知像谁?” 自然是像父母的,聪慧成这般。 六公主解禁了,这是很快就传开,外面议论什么的都有。容昭置若罔闻,领着青柳去了拾翠殿,淑妃见到她就想责怪她不长心才会着了道,却也心疼得紧,将她搂在怀里看了又看。 当日夜里淑妃张罗了一桌好吃的,皇帝也到拾翠殿一起用食,当然也就宿在了拾翠殿。容昭和谢渺一起住自己先前的寝宫,姐妹两开窗躺在床上说着小话。 容昭问起自己被解禁的事,从谢渺那里听见后心中甜蜜蜜的,却也对袁贞的所作所为唏嘘不已。随即不解地开口:“她不是对子益哥哥一直念念不忘吗,怎么又和那个什么御医搞在一起了?” 谢渺并不知袁贞喜欢陆愈的事,当听容昭把自己知道的都讲了一遍,还特意说了袁贞要为陆愈违抗婚约来佐证自己的观点。 谢渺听后笑了笑,“傻丫头,你忘了许贵妃最开始其实想和林家订亲的事?” 镇国将军府世代出良将,林池的父亲——如今的骠骑大将军更是握有漠北的二十万大军,许贵妃当时心心念念都想和林家结亲。因着容玥没能结上,德妃才有了机会给容琛争取。 “我记得这件事,这件事怎么了?不是小池子不愿意嘛。”容昭也记得这事,还记得就是因为这样林池后来才去了漠北。 “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谢渺失笑,“许贵妃当时办生辰宴,请了京城的各家贵女就是想给容玥相看侧妃,当时林五小姐未来参宴,袁贞却是到了的。” “我记得表姐你也去了。” “收了请柬若是不去,许贵妃肯定会为难姑姑的。”谢渺解释,“正因为我去了,所以我知道是袁贞自己主动在宴会上争取到了婚约。” 容昭恍然大悟,咋舌道:“所以她说什么违背婚约不过是一边舍不得荣华一边又想抓紧自己所谓的喜欢。” “呸,果真和容玥是夫妻,王八配乌龟。” 谢渺被逗笑,打趣她,“你堂堂公主,去什么地方学的这些腌臜话?” “话本子里学的”容昭嘻嘻笑着,随即又道,“当初外公都不愿意你嫁进皇家,也不知袁贞她怎么想的,你说父皇会如何处置她?” 谢渺摇摇头:“她逃不过这一劫,就看怎么对外说。” 容昭点点头,心下好奇谢渺在外公的反对下还嫁给容珏的原因。 “表姐你在外公身边长大,最是敬他,为什么他老人家反对的时候还是答应了呢?” 谢渺笑了笑,“爷爷并没有反对,只是让我自己做决定。” 容昭来了兴趣,立马又道:“那你为什么愿意?我觉得你应该更喜欢待在洛阳才对。” “那你为什么从小就想嫁给陆大人?”谢渺反问。 “因为我喜欢他呀。”容昭毫不避讳,说完才反应过来,暧昧地笑着看她,“我知道了知道了。” 不过因为喜欢而已。 //////////// 陆府在宣平坊,陆愈上值从延政门进宫最近。他一早离府,过延政门,经含耀门到中朝。 他的生活单一,不过上值归家和容昭。今日他来的早,一路上并未见到多少人。待他行至奉医局外,抬首便见一袭艳红衣裳的容昭。 她站在日光下,背手笑着看他,娇俏的模样竟比艳阳更夺目。 陆愈抬眼看她,眉目间不自觉就有了笑意。她瞧见后便忍不住,提着长裙朝他跑来。 红裙飞扬,日光倾城,艳阳落进他的怀抱,波澜不惊的水面便有了缤纷光芒。 * 这个故事到这里就暂时完啦,后续两人的事会在其他故事里提到。开故事的时候主要是想开车,所以剧情其实并不是很多,逻辑也有些问题,就图一乐,大家不用在意。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很快完结,谁知道居然写了24章,虽然看的人不多,但超级感谢在看这个故事的小伙伴。谢谢你们喜欢这个故事呀,我们下个故事再见。 * 下个故事会等两天再开更,如果这两天内珠珠满了200会在更新前补一个小六和陆大人的番外车,给大家比心?大家也可以猜猜下一个故事主角是哪两位,两个人都出现过,猜中的小伙伴可以点个新主角的单独play【没人猜就当我没说QAQ * 谢谢悄悄、jjlan、笑笑、孤月、扶南、1127、略略略、bluewind106的珍珠,感谢(* ̄3 ̄)╭?? 【一斛珠】桃灼 · 番外(h) 「番外」 桃灼 容昭和陆愈的婚事并未有什么波折,一来陆家确是历经几朝的世家,二来皇帝也想弥补一下容昭被禁足月余的事。是以年末时陆老大人向皇帝提亲,回京过年的谢老太傅又从旁进言,这事便定了下来。婚事定在来年秋天,丰收的好日子,天朗气清最是适宜成亲。 皇帝其实打心眼里疼容昭,给了昭华公主的封号又送了公主府,要她风光大嫁。那府邸也给得巧,特意选在宣平坊内,和陆府一南一北就隔着一条街。 昭华公主府是前朝一位一品大臣的宅子,亭台楼阁早已修好,只需稍加修葺即可。开春后皇帝就让工部着手翻修昭华公主府,容昭便亲自找了负责的官员要腾出一方院子留给陆愈种草药。 陆愈知她心意,也不时去监工看看,等修葺结束后就陆陆续续移植了些草药过去。 四月时天气已暖和起来,容昭偷偷溜出宫,和陆愈一起去看自己的公主府。成亲后两人要住公主府,容昭看着就觉新鲜,好像已能想象到他们住在这里的日子。 待两人走到药草院子,容昭方进去就见满树的粉。 “竟种了桃花。”容昭其实不方便常来看,这院子又多以陆愈的意见为主,见着灼灼地桃花她便欢喜地跑上去。 陆愈走过去,“桃花可入药亦可酿酒做食,颜色也艳丽,我想你应当会喜欢。” 这本就是特意为他留的院子,他却还想着自己,容昭心下感动不已。 “喜欢的呀。”她欢喜地扑进陆愈怀里,踮脚去吻他。 两人已好几日未曾有过性事,如今又正是情浓的时候,吻上便舍不得分开。陆愈揽着她的背往自己怀里送,让她仰长脖颈任自己亲吻,唇舌纠缠,交换着彼此地唾液,分开时拉出透亮的银丝。 容昭娇喘着气,俏丽的脸庞像是沾染了桃花,陆愈俯身凑近她耳边问道:“院子还未取名,公主你来取,好不好?” “我,我不知道。”容昭还被困在他怀里,隔着衣衫都能感觉到他如铁的滚烫肌肉。 陆愈轻笑一声,含住她的白玉似的耳垂,“无妨,公主慢慢想便是。” 容昭不解他的意思,待回神已被他抱到桃花树下抵着树干亲吻。他的吻从耳际到脖颈,一路向下咬开春衫领口,容昭仰面方便他动作,入目便是艳丽的桃花。 他拉开她的腰带,将她的衣衫推开挂在臂间,粉色的兜衣露出来,他毫不犹豫握住揉弄。容昭细声细气地哼哼,想到自己和他露天席地便紧张,“子益哥哥,有人啊。” “公主莫怕,他们不会进来。”随从都在公主府外,偌大的公主府此时没有外人。他解了她的兜衣,捏着俏生生的乳尖哄她放松,“这里除开微臣没有旁人,公主再大声些也无妨。” 说着还微微使力捏了一下,一闪即逝的疼痛让容昭尖叫一声,软了腿。 陆愈俯首含住她的乳尖舔吻,白嫩的乳在他唇舌下慢慢变作粉色,连肩头也染了颜色。他早熟悉她的各种衣物,不过几下就除了下面的裤子,伸手摸入缝隙,换来满手黏腻。 “公主,你湿了。”他就着水液插入两指,早就被开发的甬道立即紧紧含住了他。 容昭含着他的手指扭腰,闷哼着表达不满,“你快些呀。” 她急不可耐的模样让陆愈笑了笑,他抽出手指,当着她的面故意将粘液抹到她乳尖上。容昭见了便蹭着身子去咬他下巴,陆愈也不躲,除了两人都衣服将她调了个转。 容昭被他摆成面对树干的姿势,让她撑着树干翘起臀让他从后面进。他们在床榻间常用这样的姿势,容昭知道后入会多深多有感觉,光是想想便觉里面发涨。她撑着树干乖顺地塌下腰,抬高臀对着陆愈,甚至还回头用水润的眼瞧着他,软声软气地摇着臀喊:“子益哥哥,是这样吗?” 陆愈哪受得住她这样的诱惑,红着眼把住她的臀就撞了进去。 “嗯啊……”容昭被他撞得身子往前,软绵的双乳随着动作晃动,陆愈腾出一只手去揉,把柔软的乳肉捏成各种形状。 她生得白,圆润的臀儿更是白嫩,随着他每次进出都抖着往他腰际贴,内里的嫩肉更是缩着来吮他,舒服得他直喘气。 容昭被他入得舒服,哼哼唧唧地叫着,却不知自己这幅姿态惹得他更加情动,身下的动作忽就快了起来。 “啊呀……别呀……”被撞上敏感的地方,容昭差些松了手,每撞那处一次她的甬道便猛地夹紧一次。陆愈更舒服了,越加往那处撞,容昭便嘤咛着求他,“子益哥哥,你,你轻些呀。” 陆愈没说话也没轻下来,直往深处插,将她泄出的水液捣得到处都是。树枝摇动,落下几瓣桃花,恰巧贴在容昭汗湿的背上。陆愈被迷了眼,俯身去亲她的背,用舌尖碾着桃花往她背上按。花瓣被碾碎,艳红的花汁染在她背上,几分撩人几分淫靡。 他还去捏她的肉珠,激得容昭哭红了眼,回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求饶:“太多了……呜呜呜,受不住了……” 他喜欢她这个模样,欺身压过去堵着她的唇吮她的舌头,直吮得她舌根发麻流下口液才松开。 “难道公主不喜欢吗?”他粗喘着询问,见容昭连话都说不出只能摇头便又重重顶了一下。 容昭觉得自己好像心神都被他捣成了碎末,全身每个角落都在发麻。 陆愈忽又放缓动作,缓慢抽插着问:“公主喜欢吗?” 容昭明明就要攀上高潮,被他这样吊着更加难受,摇着臀哭着求他:“你别欺负我啊。” 陆愈摸着她肿大的肉珠,时轻时重地刺激,“微臣不敢。” “你,你明明就是。”容昭收着肚子想挤压他,他却往外退,容昭一下急了,抬高臀追着不让他走。陆愈本就是强忍着,被她这样引诱根本受不住,猛地又捣进去。 “那公主喜欢吗?” “啊……喜欢啊……”她尖声叫着,缩着肚子迎接他每一次都进入,“喜欢啊,最喜欢你啊……” 他就是这般恶劣,自懂得情爱后便发现自己一日胜过一日的爱她。每次交欢,他总想让她用娇软破碎的嗓音重复着爱语,好似这般就能平衡他不知从何而起却越来越厚重的爱意。 感受着她的吮吸,陆愈一边揉着她的肉珠一边快速进出,在她抖着腿泄身时粗喘着交出自己。 “公主,我也爱你。” * 谢谢孤月、悄悄、略略略、jjlan、Dindong、凌茜、狗狗游乐园、小蜜蜂、扶南、1127、meance、木木木、Ares的珍珠 * T^T没人猜第二对人物好尴尬,不过我明天还是会更新故事的hhhhhhh ——分割线—— 新故事点下一章??(???????)?? 【双韵子】冷夜 「壹」 冷夜 林池和容璟同年同月同日生,恰巧各自在家中又都排第五,却从小不对付,任她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落魄到和容璟躲在个小山洞里避险。 此时已过子夜,唯有明月有光,林池借着洞外投进来的微光,只能看见容璟模糊的轮廓。不过他们从小吵到大,就算容璟化成灰她也能认得。 “喂,容五,你没事吧?”容璟虽贵为皇子,可镇国将军府唯一的掌珠不怕他,从小便这么称呼他。 并没有得到意料中凶巴巴的回答,林池不免有些担忧,往他那头挪了挪,正欲再问问就听他哑声不耐地开口:“林五你太吵了,给我闭嘴。” 把好心当驴肝肺,果真是他容璟,林池嗤鼻:“嘁,痛死你最好。” “追我们的杀手应该走远了,我去找点干柴考衣服。” 随即林池就穿着湿哒哒地衣服往外走,却被容璟猛地抓住胳膊,“别去。” “诶你轻点。”林池挣手,“我可不愿穿这一身湿衣服,你放心,姐姐的功夫可比你好,不至于被几个杀手打伤。” 见容璟还是不放手,她拍拍他的手,“你别是一个人害怕了吧?” 容璟没说话,手却松开了些。林池拍拍他的手,笑道:“小老弟你莫怕,姐姐去去就回。” 随后不等容璟反应,抽手敏捷地窜了出去。 林池生在将军府,跟着上面四个哥哥一起长大,从小习武习骑射。这三年又一直待在漠北,一人夜半行走暗林并不害怕。她也担心杀手会再返回,捡木柴时格外小心,时时注意四处的动静,就怕杀手折回来她一人抵挡不住。 说来也是倒霉,她不过为了躲避德妃的邀请偷跑出来尾随豫王想一起去泉州查案,却遇上了同样偷跑来找豫王的容璟。她见着容璟时就觉这次肯定会很惨,谁知才离开京畿道便遇见了杀手 一行人在客栈遇刺,为了保护报案人柳静静,林池扮成柳静静的样子和装成豫王的容璟一起领着几名护卫跑出来引开杀手。而豫王和柳静静带着几名亲信伪装成普通人上路,后面两行人再在泉州汇合。 杀手人数多,又极有经验,林池和容璟与护卫被打散,容璟甚至还为护她还被砍中了胳膊。 想到这里林池心中便不是滋味,似担忧又似气恼,“谁要他救了。” 她嘀咕,越说越不是滋味,抱着干柴回去时硬是踹了一脚旁边的树。 两人闭气藏在一方池塘中才躲过杀手,如今身上衣服湿漉漉地着实不舒服。林池把干柴堆到山洞最里面,摸出火折子才发现火折子也被打湿。 她低骂了一句,容璟抽着气艰难地开口:“我这里有。” 说完就有个东西被扔了过来,林池接住后发现他的火折子有用油布包裹着,并未打湿。林池的野外生存能力是跟着父兄学的,不说多厉害,生火全不在话下。 “容五你过来烤烤。”待生好火林池叫他,抬眼借着火光才发现他面色白得不正常。 她向来大大咧咧惯了,先前只以为他是不经疼,此时却发现了蹊跷,忙上前查看。 伤口在他的右臂,足有一掌长,且不说半个小拇指深还流着黑血。 “容五你是想死吗,中毒了怎么不告诉我”林池拔高音调骂他。 她从自己的腰间的荷包里翻找半天都未能翻出想找的东西,最后把东西全都倒出来才找到个小小的白瓷瓶。 看着她慌乱地动作,容璟扯嘴笑了笑,“我死不了。” “闭嘴!”林池说话时特别冲,像他说了什么不能说的话,打开瓶子倒出一颗药丸,“给我吃了。” 容璟没拒绝,就着她贴过来的手将药吃下。碰到他冰凉的双唇,林池心中更加担心,“你能起身吗?” “可以。” 容璟撑着左手要起来,林池见状赶忙去扶他,“那药是我爹给我的,说是可以解百毒,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林五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容璟坐在火堆边,好似不爱听她如此说话。 “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不和你计较。”林池嘟囔,拿过一旁的剑割下一块裙摆给他包扎。 “给我忍着。”说完这句话她便低头去吸毒血。 容璟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温热柔软的唇贴上他疼痛不已地胳膊,当她贴着吮吸,他只觉得又痛又麻。 容璟咬紧牙关垂头看她,只能看见她湿漉漉地头发。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她意气风发地带着一群人在御花园玩打仗的游戏。小小年纪的女将军插着手指着他,让他叫姐姐才讲和。 不过大一个时辰而已,他勾了勾嘴角。 伤口又深又长,林池吸了好几次,血才变成红色。她擦了擦嘴,用刚刚一起倒出来的金疮药给他包扎。 “你不是最讨厌我吗,让我死了不好?”容璟嘴欠,非要惹她。 她加中了力道,听到容璟疼得抽气的声音后才住手,“闭嘴。” 等一切弄好,她回去拨了拨火,凑近烤衣服。夏日里天气热,一烤便流汗。她不舒服地抻腰,打湿的衣服贴着腰身,曼妙的身体曲线显露,容璟甚至能看清她兜衣的颜色。他脸色微红,避开目光,不再继续说话气她。 他也不舒服又受伤中了毒,不多时就昏睡了过去,山洞里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声音。 还好是夏天,衣服很快就烤干了,这让林池非常满意,赶忙离火堆远些。可她方闭眼就听见容璟在说话,细听才发现他在说冷,可他分明就挨着火堆。林池心道不好,过去就发现容璟面色青白,满额冷汗,体温低得吓人。 “容五,容五你醒醒。”她慌忙叫他,见容璟疲惫地睁眼,“你怎么样?” “好冷……”他打着哆嗦,说话时也说不清楚。 林池担心不已,并未多想,伸手将他抱进自己怀里,红着眼眶喃喃:“没事的,容五,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 谢谢孤月、悄悄、略略略、jjlan、飞蓬、blanc、~( ̄▽ ̄~)~、扶南、车车、夏天亦晴天的珍珠 * 第二个故事开始了,时间线就是接容珏他们出京查案。球球大家给我偷偷珠珠和收藏叭,珠和收藏每满百一次会加更或者更独立小番外,给大伙提前拜早年了。 【双韵子】暖寒(h) 「贰」 暖寒 林池抱着容璟替他取暖,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却并未有什么成效。两人抱在一起,又紧挨火堆,林池满身都是汗,他仍就喊冷。 漠北紧挨西夜,他们民风开方,林池耳濡目染也多多少少知道些事。她咬咬牙,开口道:“容璟,你不许有事。” 随即就去解他的衣裳,容璟还留有理智,依着石壁掀眼看她,“你干什么?” “不许说话!”见他睁着眼看自己,林池脸一红,“也不许看!” “把眼睛闭上!”说着还伸手去捂容璟的眼睛。 容璟难得听话,方闭眼胸膛就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他在一瞬间绷紧身子,意识到她居然在亲自己。 他睁眼,见她埋首在自己胸前,一下一下地往下亲吻抚摸。她的双掌温热,贴着他腹部的肌肉来来回回摩擦,双唇又柔软,每一个亲吻都像在点火。 他想要阻止,可身体一点点热起来,驱散着让他难受的苦寒。她显然也是生涩的,除了反复的亲吻并不会其他,可这已经让他的本能开始苏醒。 林池虽大胆却也是第一次替男人做这些事,心扑通扑通直跳,仿佛这山洞里全是她的心跳声。见她抬头,容璟鬼迷心窍地闭上眼,假装未曾偷看。发现他没有看,林池的羞意少了许多,抿了抿唇才去脱他的裤子。 “我,我是因为你救了我才这样的。”她细声解释,随即粗声粗气地威胁,“你若是告诉别人我就杀了你。” 发现她的意图,容璟一下睁大眼,哑声道:“林五你别这样。” “你给我闭嘴啊,你一说话我就忘记要怎么做了。” 说完一鼓作气解开他的裤子,当看到他藏在腿间的那处悄悄抬头,林池的脸更红。 她看过春宫图册,可眼前的家伙比她在图册上看到的大了许多。她想别开眼,好奇心却驱使着她紧盯着越来越壮硕的那处,见着它一点点胀大,只觉口干舌燥。 林池并未发现容璟正在看自己,也未发现容璟抿紧了唇,她壮着胆子伸手去摸,才碰上就被灼热吓退。容璟不眨眼地看着,当她颤着手指来摸,他连手臂上的疼痛都忘了,只能感觉到那一瞬既逝的触碰。 林池想退缩,可他是为了救自己才中毒的,而且他和自己一起长大,万一他真出了事要怎么办? 她脑子乱糟糟的,最后鼓足勇气用右手去圈他,当整个手掌裹上去,容璟无法自己地抽了口气。 林池赶忙抬眼去看,只见他俊朗的双目如星,正灼灼地看着自己。 “你别看啊。” 容璟这次却没闭眼,张了张嘴哑声道:“你就会光抓着不动吗?” 两人从小就是如此,再拙劣的激将法对方也会上钩,林池哼声:“你少看不起人。” 说完便裹着硬挺上下滑动,她不知男人的这处的皮肤居然这么细腻,也不知竟能从顶端溢出晶莹黏腻的水液。当龙首溢出前精,林池抿了抿唇,用另一只手去抹那体液,手指擦过孔眼,容璟舒服得喘息。 因习武,她的手不若其他贵女那般嫩滑,掌心粗糙的茧子磨着他脆弱的地方,让他舒爽不已。浑身都因她的动作而变热,血液在体内奔腾,寒意一点点被驱离,身体开始冒出热汗。火光印在她身上,为她认真的模样镀上一层惹人的微光,微光跳跃明灭,像他这颗恨不能将她直接压在地上的心。 “嗯……”容璟喘息,林池听见他发出如此撩人的声音,全身也跟着热了起来,鬓角涌起薄汗,口中却干涸,好像身体中的水分通通被蒸发出体外一般。 容璟半敛着眼眸,俊朗的面容不似方才那般苍白。林池似乎受到鼓舞,另一直手去抚下面的肉袋,容璟立即咬牙发出闷哼。 不多时林池便觉手软,喘着气停下来想歇息。容璟喘息着开口:“别停。” 林池嗔怪地看他一眼,却也听话地继续动作。一手上下撸动,一手揉着他的肉袋,硬挺的灼热烫得她掌心发红,却也让她起了反应。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下身涌出水液,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深闺女子,自然知道自己身体的反应意味着什么。 “快一些……” 她从不知他的声音竟可以如此好听,加快手上动作的同时似被诱惑般倾身上前去吻他的脖颈。同样容璟也从不知她可以大胆成这样,以如此姿态引诱自己。他想要做些什么,可手臂上的伤和未褪尽的毒素让他只能任她动作。 林池浑身发热,吻着他的上身偷偷蹭腿心,手下不停地抚弄,当感受到那处越发胀大,容璟压抑地低喘着,她便动作得更快。 快感在身下汇聚,她的亲吻格外火热,容璟绷紧身子咬着牙槽闷哼。他知道自己到了极限,她的手勾着他冲向顶峰,当他低吼着射出白灼,林池也忍不住哼哼了两声。 白灼黏腻滚烫,全沾在林池手上。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男人射出的精液,面对满手粘稠的东西竟一时不知要干什么。 她抿了抿唇,抬眼看向还在粗喘的容璟,想了想哑声问道:“你还好吗?” 容璟想说话,开口只带着气音叫她,“林池。” “嗯?” 他很少连名带姓地叫自己,林池以为他还不舒服,用手背抵着他的额头感受他的体温。待收手却发现他那处又有变大的迹象,抬首发现他双目越发清明灼热,她吃惊的同时拧眉责怪:“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来?” 嘴上抱怨,却也再次伸出了手。 * 在囤稿,今天写的时候想了想后面两对的剧情,一对虐恋情深一对腹黑年下追妻,就好想快点去搞后面两对。写了写片段后回来继续写容五和小池子,发现这两个人开车太好玩了。容五简直是个奇人,面对别人的时候就是小爷我气场全开心狠手辣杀人放火磨牙吮血。面对小池子的时候就又骚又贱的大尾巴狼,为了吃肉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恶狗。有被床上各种主动的两人爽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么一回想陆大人开车可开得太难了呀,越发心疼陆大人了。 * 谢谢略略略、球球、柳色千寻、Popo2012er、孤月、jjlan、扶南、醋加四勺、chh2003的珍珠 【双韵子】花溪 · 上(微h) 「叁」 花溪 · 上 第二日容璟没有再体寒,精神也好了很多,林池在外巡视一圈发现他们现在应在一座山里,杀手们应当早就离山去了别处。 她出去找吃的,找了些野果子,又拿剑在发现的溪里叉了两条鱼,随后往返几次用叶子盛了清水回洞里给容璟解渴。 看着她利落地搭伙烤鱼,容璟吃着野果子开口:“你何时会的这些?” “是不是很厉害?”林池扬眉,得意地开口:“我不仅会烤鱼,连羊都会烤。” 容璟未去过漠北,却也知道那边的人爱吃烤全羊,他瞥眼看向别处,“看来你在漠北如鱼得水。” “那是。”林池没听出他话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天高地厚,自由自在。” 林池没听见回答,掀眼看他,只见他好似闭眼在休息。体恤他受了伤,林池也没扰他,擦了擦汗继续翻面要把鱼烤香。 林池也不知自己什么地方惹了他不快,后面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反正两人从小就这样,不是互相不理对方就是吵架。 把烤好的鱼递过去,容璟没接,林池哼一句:“你还以为你是五皇子要我喂你啊?小心我把你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容璟这才伸手接了过来,看着被烤得焦黄的鱼皱眉。林池又道:“这样才香,你可不许嫌弃。” 说完自己咬了一口,连带着把烤得脆脆的刺也吃了下去,“可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吃到本将军亲自烤的东西,你还不买账。” 这句话也不知怎么取悦了容璟,他睨她一眼,“你有将职吗?就将军。” 说完也咬了一口烤鱼。 “我乐意。”林池哼哼,“不要你管。” 容璟笑了笑,故意道:“冒充朝廷官员,违法。” “呸!”林池瞪他,“容五你没良心,我才救了你。” 容璟挑眉,“你怎么救我的?” 林池想到昨晚自己做的事,一瞬红了耳朵,避开目光,“容五你不要脸。” 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容璟这才舒坦了。 //////////// 考虑到容璟的伤,两人决定等明日早上再走,既可以躲烈阳也可以让容璟多歇息一晚。 日头西沉,林池又出去觅食。容璟看着她往返,一身衣衫被弄得脏乱不堪,心下便有许多不能言的情绪。等她又用干净的青叶捧了水回来,容璟掏了手绢递给她。 “容五你居然随身还带这种东西,娘们唧唧的。”她嘴上说着,却也接了过去。 容璟喝了水,嗤笑道:“那你莫用。” “我就要用。”她用他给的手绢擦了脸才去烤鱼,“我不仅要用,我还要给你弄脏。” “随你。” 一句话,换了林池瞪他。两人窝身在洞里,偶尔说上几句话,大多是争嘴,逞口舌之能。 待太阳彻底沉下,暗幕拢上夜空,两人已吃完东西。林池把洞里简单收拾一番,浑身汗湿黏着衣服不舒服,她实在受不了了,提上剑随便找了个理由,“我再去弄些柴回来。” 说完也不等容璟阻拦,摸黑钻出去。洞内还没生火,只有烤鱼剩下的火星子和外面的月光,容璟望向外面,竟莫名觉得安心。 林池是急躁的性子,从来干事都利索,这次却去了许久都没回来。容璟心下担忧,加上毒已经解了,便起身出去找她。他白日没有出来,并不熟悉地形,四处寻了寻没找到人才想起林池白日里说在东边有条溪。 容璟定了方位,往树林东边去。夜间山林寂静,还未靠近便能听见溪水流动的潺潺声。他又靠近了些,欲出声唤她,却隐约听见女子压抑的呻吟。他先是一怔,随即悄无声息地靠近。 只见溪边的大石旁倚着一位浑身赤裸的女子,她一手轻捻着玉乳顶端的肉粒,一手在双腿间摩挲揉弄。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圣洁,可她娇声的哼声和动作却又极度淫靡。 神女自渎,想必便是如此。 容璟抿紧唇,身体里的血液似在翻滚。他知道这不是什么神女,是他第一次梦遗时便闯入他梦中的女子,他无数次在梦里与她做尽缠绵之事。 他自幼便常听人将他们的名字绑做一处,长辈们也曾笑言姻缘。他们同一日降生在这世上,灵魂本应当相连。在他心中有些事早就埋下了种子,所以每次当她嚣张着借那一个时辰的差距自称姐姐,他便也张牙舞爪露出獠牙迫她投降。可就算是这样也不够,世上觊觎她的人太多,总让他费尽心思才能确定她仍看向自己。 “嗯……” 闷哼声在静夜里格外明显,容璟被他的神女蛊惑,无声地走向他另一半灵魂。 林池与西夜人接触,比起京中其他贵女心思就野许多,虽不敢随意与人交欢却也自渎过多次。她昨夜替容璟抚慰时便有了反应,却因不方便而堪堪忍住,方才她出来想洗去满身汗污,当手探下去便再也忍不住。 她的身子因习武而紧实,方探入一指便忍不住喘息,她缓缓抽动,湿热的软肉裹着她的手指往里吮,激得她靠着大石才能稳住双脚。 她本觉此时此地无人才敢如此大胆,可她半阖着眼捏弄乳尖时却见跟前的水面上印下黑影。她一惊,不管受不受得住,抽出手指转身后退,回身便见容璟不声不响地站在一旁。 发现是自己所熟悉的容璟,林池才放心下来,随即触上他灼热又危险的目光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正赤裸着身子。她赶忙环住自己的上身,大声命令他,“你不许看!转过去!” 容璟从小放肆惯了,不仅不听她的还直接淌进溪里。林池见状立即往旁边的大石后躲了躲,凶巴巴地瞪他,“容五你再过来我就要打你了。” 容璟扯嘴笑了笑,“你怕什么?” “我没怕!”林池懊恼地开口,她确实没怕,只是这样赤身裸体的被他看着总是有几分尴尬。 “那不就成了。”容璟随意地说着,又往她靠近些,“我就不能也来洗洗?” “你要洗去旁边。”林池见他不听,抬首就要去打他,却被他用左手抓住。 “你放开我啊。”没想到他受了伤还这么大力,她又裸着身子施展不开,只能挣着手抬脚去踢他。 水里的鹅卵石本就滑,容璟看准她的动作,在她抬腿的瞬间使力将她往自己这边拉。林池没料到他会如此,脚下一滑,摔进他怀里。 她还未回神,就听她用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引诱似地说道:“林五,你自渎的样子可比你发脾气时美。” * 今天在popo上翻了翻前面发出来的内容,发现自己真的手癌打错了好多字_(′□`」 ∠)_果然自己校对是不存在的,哭泣 * _(′□`」 ∠)_给已经确定的几对cp想了角色扮演的车,好想写啊啊啊啊但是我连容五和小池子都没写完,后面两对还差得远,为什么word文档还不能自动成文啊啊啊 * 大家走过路过点点收藏叭,阿久在这里给你鞠躬了。如果能在这个故事结束前满500珍珠,就写前两对cp的角色扮演,我说到做到! * 谢谢略略略、Popo2018er、孤月、jjlan、扶南、Dindong、bluewind106、peipei、cjxnaa、1127、chh2003、眠鲨、悄悄的珍珠 【双韵子】花溪 · 中(h) 「肆」 花溪 · 中 听见容璟的话,原本还想挣扎的人一瞬红了脸。想到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就落在他眼里,林池便面颊发烫,紧接着有湿热的触感落在耳垂。 他在含着自己的耳垂舔弄! 这个想法让林池身体发烫,思绪更是迟缓了许多,待他用牙齿含着轻咬,她才一下如梦初醒。 “你放开我——” “嘶——” 她气得去推容璟,却是不小心按上了他的伤口。听见他的抽气声,林池停下动作,往后退了些尴尬地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让开。” 容璟却不让,他目光灼灼地直视林池,认真地说道:“我如今受伤不是你的对手,你若不喜欢便不要管我的伤口直接把我推开。” 随即林池还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便被欺身而来的人吻住,她怔愣着睁大眼,一时竟真的忘了推开他。容璟趁机拦腰将她贴近自己,湿润的身体贴上他半湿的衣服,软绵的胸乳就顶着他的胸膛,他探出舌尖温柔地描摹她的唇,像是在诱哄着她接纳。 他的动作太温柔,唇瓣上湿润的细微痒意在寂静的夜里就像月光的抚摸。林池似被蛊惑,鬼迷心窍地也探出舌尖去碰碰他。容璟是极有耐心的猎人,他看准此刻,在林池试探着伸出舌尖时撬开她的唇探了进去。 “唔……”她只来得抵抗一瞬,他已不复温柔开始攻城掠地,一一扫过她的齿龈,让她软在自己怀里。 她从不知自己嘴里也有如此敏感的地方,张着唇任他裹着自己的软舌勾缠,来不及吞咽的口液顺着唇沿滴落。月亮看着这一切,静悄悄地不说话。 容璟只有一只手能动,这样光搂着他显然无法满足此时此刻的男人。他将林池又往自己怀里搂了搂,一只脚抵进她腿间,顺势往下将她放在大石上。等他的唇舌离开,被他吻得脑子发晕的人大口大口呼吸,随后才发现自己竟被他压在大石上。 “你——”林池撑起身子正欲说话,却被他将一条腿抬起掰开,腿心最隐秘的地方就这样露了出来。 “容五,你干嘛?”林池惊叫,抬腿就去踹他,容璟却不管倾身就压了上去。 “你滚开啦。”她往后退,却被容璟拉住了腿。 容璟笑了笑,“你方才没有推开我,不就表示你也喜欢吗?” 林池一愣,自己确实没有推开他,“那是,那是因为……” “林五,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他欺身上去,在她错愕的目光下去亲吻她的眼睛,那是世上最美的琉璃。 他的目光是林池从未见过的柔软,竟让她品出几分举世无双来。容璟一下接一下地亲她,趁她不备伸手去抚她挺翘的胸乳,当他把玩柔软的乳肉,捻着肉粒轻拧。这比自己揉弄更加有感觉,林池只觉身子又麻又痒,下身又有体液缓缓往外淌。她蹙眉细声哼着,容璟知她这是又陷了进去,便俯首去亲她另一侧的乳肉。 她平日里为图方便,总是会在里面穿紧致的兜衣,一对浑圆的玉乳便被藏了起来。此时这对柔软的玉乳被他含弄,容璟有一种莫大的满足,舌头便不停地去拨弄她的乳尖。当听到她舒服的呻吟,他含着乳晕重重地吮吸,激得林池难耐地仰长脖颈,身下更是流了一波水液。 左手继续往下,滑过平坦紧实的小腹,来到被绒毛掩藏的那处。当他灼热的指间触碰肉珠,林池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被掰开的双腿。只是一碰便如此有感觉,这是她自己动手时从未有过的。作为女子的本能让她一下清醒,慌张地看向容璟。 容五松开她的乳尖,往下去亲吻她平坦的肚子,林池又缩了缩。眼见他已经看向自己私密的地方,林池想合腿却被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按住了腿根。 身下的大石被烈阳晒了整日,如今还有几分滚烫,烙着她臀肉提醒她此时的疯狂。他的拇指摩挲大腿内侧的肌肤,林池咬唇压下呻吟,激动地开口:“容五你这个王八羔子,我昨夜才救了你,你这是忘恩负义。” 对于这句咒骂,容璟不怒反笑,凑到腿间舔过湿漉漉的肉缝后才抬眼看着她开口:“这叫投桃报李。” “昨夜你帮我,今夜你想要,我便帮你。” “谁要你帮!”林池红了脸,嘴上却仍是不饶人。 容璟亲了亲她大腿内侧,在她颤抖时说道:“我说了你若不喜欢就直接动手,你知道我此时软肋在何处。” 林池一愣,确实是她没有真的动手。她不愿承认,可心底着实不愿伤他。 “我不会进去。” 听见这话林池脸一红,随即就被他含住了肉珠。温热的吮吸比她以往任何一次自己揉弄都更加有感觉,快感一瞬直冲脊背,她控制不住地呻吟:“啊呀……嗯……” 过于刺激的吮吸让她忍不住想合腿,容璟却使了力将她的右腿往旁压,长期习武的身子格外柔韧,这不仅不会让她难受反让她绷紧了腿去感受。他的舌头卷住肉珠舔弄,不时绕着肉珠画圈,林池双手撑着大石,双腿大敞,仰着上身不住地吟叫。 细软的呻吟刺激着容璟,他就算双腿泡在水中也仍旧浑身发热。他越发用力地去吮吸,势要将她的理智全部蹂毁。 林池每次自渎都能攀上高潮,却没哪一次能像这次这样让她疯狂。当肉珠在他唇舌玩弄下充血变硬,当空无一物的甬道开始收缩,她平坦的小腹收紧,双腿也不自主地抽搐,口液顺着嘴角往外流。她迷失在快感之中,被他的唇舌推向绝美的顶峰。 * 突然发现我的男主占有欲都特别强,明白感情的陆大人是,容五从小就是hhhh * 谢谢略略略、孤月、jjlan、Dindong、bluewind106、cjxnaa、1127、chh2003、dddddaisy、胖胖的珍珠 【双韵子】花溪 · 下(h) 「伍」 花溪 · 下 林池分不清虚幻与现实,圆月在她眼里逐渐虚无,满足与空虚齐齐在身体里叫嚣,甬道里的嫩肉还在收缩,她喘息着感受这刻的快感。 容璟松开她,自她腿间仰首便见她启唇喘息的惑人模样。她正失神,目光涣散地看着某处,平日里的张扬都卸尽,唯余这副柔软。容璟心下大动,血液好像也全都冲到身下,他却不去管,又埋头去舔她的肉缝。 还未从高潮里回神的人被舔过湿润的肉缝,瞬间就又绷紧了腿,“嗯……” 舌尖抵进肉逢,钻开紧闭的小唇,自上而下一一舔过。明明是柔软的舌头,林池却觉那般强硬,在她柔软的地方划出强烈的快感。她知道性事的美妙,心中亦是渴望,早忘了要将他推开。 当舌尖在穴口戳刺,碾着那圈嫩肉压弄,压抑的喘息变作呻吟,“嗯啊……容五别,太,太舒服了……” 容璟收了舌头,亲亲她的穴口,“舒服不好吗?” 林池以为他放过了自己,正喘着气缓解,也不愿直面他这个问题,他却在此时卷起舌头模仿着交合的姿势插了进去。 “啊呀……”身子被柔软的东西破开,林池一下绷紧了双臂,她垂头去看,只能看见他的头在自己腿间耸动。 当他柔软湿热的舌头探入里面,一寸寸扫过里面的嫩肉,过多的痒意和舒麻爬上她的身子,好似有热火从脚心往上,快速地点燃她的四肢百骸。 身体被刺激,她的肚子收缩,带着甬道挤压他的舌头,同时将体液也都送到体外。透明黏腻的体液顺着甬道流出,往下打湿了她的会阴和后穴,林池感觉到体液的流动,更加生起羞耻感。她伸手想去推容璟,可被他舔得使不出力,反像抚着他的头发鼓励他更加用力。 容璟抬手用胳膊压着她的腿,挪动手指去夹肉珠,林池一下便没了力气,嘤嘤呀呀地叫着扭动身子。肉珠格外敏感,穴肉又被舔弄,林池神思不属,大脑一片混沌,只有腿心传来的快感格外真实。 很快她就又绷紧身子,曲起的左腿胡乱颤着,在容璟捏紧肉珠往里顶弄时泄了身。一大波体液涌出,容璟听些她拔高的呻吟伸舌去舔,水液有些咸,他却觉这味道刚好。 过多的快感让林池卸了力,松手躺在大石上动弹不得。容璟抬身,垂眼就能看到她大张着的双腿,月光给她的身子染上清辉,湿润的腿心艳红还泛着水光,格外招人喜欢,让容璟忍不住想要再次倾身而上一亲芳泽。 林池喘着气,胸乳一耸一耸的起伏,柔软的乳肉晃动,似在勾引眼前的人。容璟暗了眼神,想要去了衣物直接插入她的肉穴。他的舌头已经进去过,他知道里面有多湿多热多紧致。 可他暂时还不能,一来因为身上的伤,二来林池暂时肯定也不愿意。他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再多等上几日。 他抬脚踩上大石,坐到林池身边,抓过她的手掌来包自己早就充血的硬挺。沉在余韵里的人这才有了反应,侧首便对上他高耸的那处。 “该你了。” 这话让林池一下回了神,想到他居然亲自己那处就又气又羞,手上便使了几分力。容璟咬牙,闷哼道:“我若出了什么事,你这辈子都别想跑。” “呸!”她明明想发火,可这一声却仍娇软,听见自己这般的嗓音她更恼了,不顾身子酸软直接爬了起来。 “想我帮你是吧?”她翻身而起,将容璟推倒在大石上脱了他的裤子就坐在他腿上。 容璟比任何人都了解她,深知她此时是恼了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对他来说便是求之不得。林池并不看中女人的贞洁,只是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他如此,心中莫名有许多乱七八糟的情绪。而且自己半推半就,让她格外的气闷,便想如数全都发泄在容璟身上。 她避开容璟手上的右手,分开腿坐在他的腿上,腿心的水液便这样打湿了他的大腿。虽昨夜已摸过他的那处,可再次看见时林池还是有些心惊,这未免也太大了些。她想到他方才用舌头插进自己的小穴,若他是用这根插的话不知会怎么样。光是如此想着她便觉口干,下面好似又有了感觉,这让她越发的恼怒,便一把抓上他的硬挺。 她使了力,容璟又是抽气,咬牙激她:“你莫不是气我方才没真进去?” “你给我闭嘴,再说话给你把嘴封起来。” 她凶他,手上的动作却也跟着放轻一些,两手圈着套弄。她手上的茧子磨着他,让他觉得格外舒服,喟叹着挑衅:“用你的嘴来封吗?” 林池睨他一眼,挑了根手指去磨顶端的眼孔,容璟立即被激得咬紧牙槽,舒服得直抽气。林池继续动作,挑眉嗤笑:“你再说句话试试?” 随即又去捏肉袋,容璟哪还有心力和她拌嘴,忍不住体内攒动的快感,张嘴泄出几声呻吟。呻吟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撩人,林池只觉体液又开始往外淌,这让她心猿意马,不能自己地开始偷偷用下身去蹭他结实的腿。 容璟哪会感觉不到,曲起双腿,林池立即往前滑。 “你干什么?”她惊叫一声,背靠着他曲起的大腿才坐稳。 两人之间的距离因这个动作缩近,她此时正分坐在他的腿根,容璟绷紧额角催促道:“别停。” 林池瞠他一眼,不满地抓住他的硬挺上下套弄,当她又去揉下面的肉袋,容璟舒服得直抽气。她岔开双腿靠着他的腿支撑,容璟用自己完好的左手去抚她的腿肉,林池凶巴巴地吼了他一句,身子却诚实地想他再多摸摸自己。 容璟不在意她多凶,抚着她的大腿上下滑动,甚至转到里侧用手指在她腿缝间来回抚摸,舒服得林池放慢了套弄的动作。他不满,耸动着腰催她,林池憋嘴怨他,“那你别招我。” “若真不管你,你又要怨我。” “嘁。”林池嗤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林池摩擦得手臂发软,掌心绯红,他还是没射出来。她一边套弄,一边笑他,“容五你莫不是有什么隐疾吧。” 容璟被她这话气得眼红,伸手不留情地去揉她腿心的肉珠,又痛又麻的刺激让林池叫了一声,随即红着眼扑上去狠狠地咬他的肩。容璟吃痛,卸了力道却不松开,按着肉珠一直刮弄。林池身体里那点一直没熄下去的欲望又燃起,软着嗓子嗯嗯啊啊地叫唤。 躺着的人挺腰往上顶,咬牙道:“别只顾自己。” 林池瞪他一眼,细声细气地哼着替他套弄。幕天席地的寂静暗林里两人互相抚慰对方的性器,不管不顾地喘息呻吟,汗水打湿身体,体液在胯间交汇。对方的呻吟成了春药,刺激得他们像攀比般去逗弄对方的身体。容璟捏着她的肉珠往外轻扯,她便套着他的硬挺俯身去含着他的乳肉吮吸。容璟若去捏她胸前的乳肉,夹着乳尖不松手,她便去咬他的肩,将口液全舔到他肩头。 两人如相搏的野兽,似入战场般激昂,张牙舞爪地想让对方投降,可偏谁也不让谁,最后一齐抖着身子同沉欲海。林池哆哆嗦嗦地把体液都泄在他腿间,容璟把白灼都射在她肚子上,她彻底没了力气,瘫软着身子看着容璟的腿喘息。容璟也在平复,从他的方向看过去恰巧还能隐约看见她歙动的穴口和她因喘息而颤动的胸乳。 她的肚皮上都是自己射出来的白灼,乳肉上的红痕是他染上的,腿间的湿液是因他流出,连她那些别人未曾听过的娇软呻吟也是因他。 她已经染上他的味道,总有一天会完全属于他。 * 谢谢略略略、孤月、jjlan、Dindong、1127、采花花的珍珠 【双韵子】驿站 「陆」 驿站 第二日天将晓两人就上路,因着昨晚发生的事林池一直不理容璟,自个儿兜了野果子就往前走。 马儿早丢了,两人只能步行。所幸都是习武之人,脚程快,下山后日头也还不算晒。 容璟知道林池在生气,恼他也恼自己,他却不在意,反正从小到大她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和他置气。 林池在前面走着,忽听容璟道:“林五,我口渴。” 林池回身瞪他一眼,“渴死你。” 随后自己拿出果子边吃边咬,就是不分他一个。她如今气得紧,恨自己和他滚在了一处。若是旁人便算了,怎偏是他? 虽未得到果子,容璟却欢喜了许多,她还会反击自己,那便说明没有真的生他气。他加快脚步,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她,“等上了官道,我们便先去寻一处客栈收拾收拾。” “要你说,我不知道吗?”林池此时是怎么看他都不顺眼,一看他就想起昨晚的事,一想起那些事她便觉浑身发烫,腿间似又有东西要流出来。 她此时这副生气的模样着实有些小孩子心性,容璟忍不住还想惹她,却又怕真把她惹急,便收了性子。一路上两人相安无事,行了半日在太阳顶头时才找到一处私驿。 私驿开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处池塘旁,想来生意不佳,破旧得厉害。眼见就要正午,两人没旁的选择,只能在这里落脚。 两人进店,只有个店小二在柜台后打盹,直到容璟上前敲桌子才惊醒。店小二瞧见眼前狼狈的男女,先是吃惊,随即才后知后觉地说套话,“两位是吃饭还是打尖儿啊?” 容璟也甚期待,他能在山洞里窝两天也能接受这处的东西,遂开口道:“给我一间上房,再来些吃的。” “我——”后面的林池不想和他同住,却也知道容璟的安排没错,只能懊恼地去一旁入座。 店小二去后厨备吃食,容璟过去坐下,“你且放心,不会委屈你睡地上。” 林池憋嘴,瞥开目光不看他。他们俩都是聪明人,知道才出京畿道就被追杀定是因为京里有人不愿他们去查这个案子,那么此时他们不分开才最好。 店小二手脚快,不多时就端了酒菜上来。都是些寻常东西,味道也不出众,好在林池并不娇气,埋头就开始填肚子。容璟却是为难,他的伤就在右臂,拿筷并不方便。 林池瞧见后一边替他夹菜一边鄙夷,“你昨晚不是挺厉害的吗?” 说完恨不能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她好死不死干嘛提这事儿。 容璟看见她懊恼地模样便知她想到了什么,也不多言激她,只似笑非笑地挑眉,在她瞪自己时叫了店小二给他拿瓷勺。 店小二送瓷勺过来,顺带与他二人搭话,“两位打哪儿来?可是遇上劫道的了?” 他二人满身狼狈,一人裙子破损一人伤了手臂,若说无事肯定说不过去。容璟应了,开口说道:“我二人从洛阳来,想去睦州探亲,谁曾想半路遇上贼人劫道,好不容易才活了条命。” 店小二面露同情,骂了几句贼人,林池放下碗筷问道:“小二哥,这最近都城镇离这里多远?我二人想去衙门告官,不能平白丢了东西,你说是不?” “往前还有三十里才有一个镇子,镇上虽是有衙门却是不管这些事的。”店小二叹气,“那些贼人不要命,寻常衙门哪里敢惹哦。” 林池面露痛色,愤恨地应和:“那我们岂不是平白被打劫一空还无处可申冤?” 容璟瞧她那副逼真的神情,埋头吃东西,等林池演够了他才开口:“能卖我们两身衣裳吗?这衣服着实不能继续穿了。” 说着他掏出一小锭碎银交给店小二,“全都算在里头。” 店小二得了钱,乐呵着走了,直说等会就给他们送衣服来。 下午天气热不好行路,两人想好好歇一晚再赶路。得了干净衣服,林池想洗个澡再换衣,她去找店小二送热水,却发现店小二在厨房偷偷和厨子一起商量要怎么做掉他们。 她听了几句,回房想把事情告诉容璟,谁料容璟正在用凉水擦了身子换衣服。 “你给我把衣服赶快穿上。” “昨晚又不是没看过,你羞什么。” 林池啐他一口,等他穿好衣服才将门窗关好靠过去。她如此小心,容璟便猜到出了事,立即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这是个黑店。”林池贴近他小声说着,“店小二正商量着把你做掉。” 容璟见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无所谓地道:“那你呢?” 林池骂道:“臭王八羔子居然还想把本将军卖到窑子去,看我等会不扒了他们的皮。” 这次容璟没故意找茬,而是黑下脸冷了眼神,他呵道:“正巧爷没了盘缠,我倒要看看他们要如何。” 那模样,竟比开黑店的更像贼人。 两人装作不知,林池仍旧去叫店小二往房内送热水。 待热水松来,林池松了松衣服撵容璟出去,“你还愣着干嘛?” 容璟坐在一旁,挑眉看她,“不都看过了,你还怕什么?” “容五你是地痞流氓吗?” 容璟笑笑没说话,他对别人可从来不流氓。 林池试了试水温,朝他道,“你快出去帮我守着啊。” 容璟本就是这么想的,他懒散地起身,路过她身旁时出其不意地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下。林池一怔,等高声骂时他已窜出了屋子。 林池咒骂了一声才脱衣泡进热水里,她前两日都未能好好清洗,昨夜里更是和他胡来许久,如今酸软的四肢总算舒服了。 容璟就在屋外,倚着墙思考这几日的事情。从离京到如今不过一旬,能把他们的行程摸得如此清楚,那必然是京中有高官才行。他拧眉理着头绪,屋内却传来水声。他知道那是什么声音,正因为知道才无法思考。想到昨夜她在溪边自渎,他便忍不住想她此时此刻是否正用替他套弄过他的双手抚慰自己的嫩乳和肉穴。有了这个想法他便忍不住回想昨夜两人都厮缠,她体内的湿热紧致仿佛还在指间。他闭了闭眼,让自己清醒些,有些事不能急在一时,昨晚他已经是失控。 * 因为珍珠过了300,晚上再更一章 * 谢谢略略略、cjxnaa、扶南、冉栀、1127、jjlan、图图、西曦、孤月、Dingong、开心就好的珍珠(* ̄3 ̄)╭?? 【双韵子】撒野 「柒」 撒野 当日夜里,容璟让人将饭菜送来房中。店小二来时穿着粗布衣服的林池还在床上睡着不愿起身,见店小二偷看林池,容璟故意叫道:“起来吃饭了。” “嗯……”林池往床里侧滚,应着却不起身,像是没睡醒。 等店小二退出去,听见关门声后她立马翻身起来,穿上鞋凑到容璟跟前嫌恶地看着饭菜:“你说这里面放的是什么毒?” “蒙汗药。”他们既然不想杀林池,那必不会下剧毒。 林池四处看了看,将饭菜全都倒进旁边的衣柜中,随后两人细声说话,商量等会要如何。饭后半个时辰,两人听见脚步声,心领神会地趴着桌子装睡。 脚步声停在门外,店小二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传来,“客官?客官?” 反复两次后门被推开,林池听见有人走进来。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即有人来撩她头发,捏着她的下巴把她脸抬起来。林池心里直犯恶心,恨不能立即宰了他。 捏着林池打量的厨子嘿嘿笑着,“这娘们儿长得还真不错,不如先让咱哥俩爽爽?” “去你妈的,少给我打歪主意,雏儿才能卖高价。” 林池在心里冷笑,随即听见店小二又道:“我看这男人来时那身衣服就是非富即贵,你再去翻翻他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紧接着林池就听见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没有。” “那就老规矩,把他剁了扔塘里喂鱼。”林池听见这话想到中午他上的菜里有鱼,差点吐出来,还好他们俩因为在山里吃多了都没有动这菜。 话说完林池就感觉到有绳子往自己身上绑,她立即翻身而起抬脚踢向身后,店小二根本没料到她会是装晕,被踢了个正着。刚翻完床铺的厨子见状立马攻向林池,他也会功夫,只不过不是林池对手,没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店小二想去帮厨子,方起身就被悠悠走过来的容璟一脚踢飞。容璟虽是伤了手,脚上功夫却不受影响,一脚正踢在他肚子上,让他爬不起来。 那边厨子已被林池踩在脚下,她随手拿过他们备的绳子捆人。店小二明显机灵许多,见状已开始求饶,“没想到二位是江湖豪杰,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两位大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过我们吧。” 容璟没说话,林池嗤笑道:“放过你们?都不知害了多少人还想让我们放过你们,你做青天白日梦!” “女侠误会,我们第一次……” “呸!第一次能这么熟练?”林池可不听他的胡话,“遇到本女侠算你们倒霉。” 店小二发现林池这边行不通,便又去看怡然坐着的容璟。容璟见他想向自己求饶,挑眉笑了笑,“想我们放过你们也不是不行。” 店小二听见容璟的话就知有了机会,忙道:“大侠有什么话直说,只要放过我们,我们什么都肯做。” 容璟没直接回答,只是看了林池一眼,林池立马走过去把店小二也绑了。那头的厨子不肯安分,林池反身就踢他一脚,一点也不留情。 两人被捆在一处,容璟这才开口,“整个驿站就你们两个人?你们老板呢?” 两个人面面相觑不说话,容璟扯了扯嘴角,眼神冷了下来。他这似笑非笑的模样像是谋算什么折磨人的法子,店小二心中发怵,吞吞吐吐地说道:“被,被我们杀了。” 容璟又盘问几句,才知这两人本是土匪,杀了原老板一家抢了驿站开黑店。林池听后气得发抖,恨不能当场就将这二人杀了。 容璟冷笑,“去将钱财都给我拿来。” 店小二以为是遇见黑吃黑,以为自己能保住一命。两人被捆着领路去取钱,林池在他们房里发现了个小箱子,打开后竟发现许多银票。 她利索地把钱都收下,手法比土匪还熟练。店小二和厨子发现好不容易劫来的积蓄没有了,想去抢回来却又不是对手。 “你去牵马。”根据林池今日的发现,后院有两匹马,容璟便让她去牵。 林池知道容璟不方便就应了下来,离开屋子时又担忧,停下来嘱咐了句:“你小心些。” 容璟笑笑,“放心,牵了马在外面等我。” 等林池离去,容璟的笑意转瞬就消失不见,他冷眼看着被五花大绑捆在一起的两人,冷声道:“刚才是谁碰了她?” 两人起先没明白他的意思,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直接抬脚将两人踢倒,看向厨子,“是你,对吗?” 他这模样着实有些骇人,任是杀过人的厨子也害怕,“我,我……” “你用哪只手碰她的?”容璟靠了过去,“不回答便是两只。” 说完就直接用脚碾上厨子的手,厨子尖声痛呼,这尖叫压过了手骨被碾碎的声音。厨子痛得脸色发白,冷汗直冒,待容璟收脚还以为结束了,谁知他又碾上了另外一直手。 尖叫声让一旁的店小二心惊,怕等会自己也会被他如此对待。容璟却只是看向他,勾唇笑笑,“你送饭时看了她几次?” 店小二吓得浑身冒冷汗,往后缩着身子解释:“大侠,我没……” “我想这双眼睛留着应该也没什么用了吧。”容璟却不等他说完,蹲身去盯他双眼。 店小二以为他要挖自己的眼,吓得缩紧脖子直求饶。容璟作势就要刺过去,店小二猛地闭上眼。他不屑地讥笑,眼神如看草芥,这般胆子也敢出来开黑店。 “发生什么了?”去牵马的林池又跑了上来,“我听见了叫声。” 容璟起身,朝她笑道:“没事,你弄好了?” 林池点头,越过他看向后面二人,却未发现什么异常。 “那就走吧。”容璟拉着绳子让两人跟着他们走,厨子痛得没力气,靠着店小二才勉强能前行。 容璟将他们拉到湖边,两人心中害怕,还想求饶就被容璟推进了池塘里。池塘水有几许生,他们能否活命,林池和容璟全都不知也不关心,是死是活都是这两恶人的命。 林池放了把火,把驿站付之一炬,就算两人活了下来也不能再靠着黑店害别人。 * 双更奉上,珍珠和收藏满百都会加更! 【双韵子】洪城 「捌」 洪城 两人连夜策马离开,趁着夜色进了最近的洪城。到时已过子夜,家家户户闭门,只有一两家客栈未打烊。两人本想找家客栈投宿,林池却发现容璟的伤口又裂开,如此去客栈难免引人注目。二人当即做下决定,转而去医馆。 他们半夜敲开了一家医馆的门,老板是位老大夫,带着学徒一齐开店。学徒半夜被敲门声惊醒,林池二话不说掏了银票让他救人。老大夫被吵醒,来为容璟看了伤。 所幸先前林池为他处理过,伤口并未发炎,只需把伤口清洗一遍重新上药即可。老大夫询问伤的来由,林池把遇到土匪的谎又扯一遍。老大夫心善,接连叹气。 老大夫先是用热水替容璟清洗伤口四周,把干了的血块都清洗掉,当热帕沾上红肿的伤口,疼得容璟抽气。 林池见他脸都变白了,想到先前他还中了毒,不免有些担忧,“你没事吧?” 容璟咬牙撑着,绷紧额角应道,“没事。” 随即又道:“你去看看马还在不在,等会我们好去找住处。” 他就是想让林池出去,不想她看轻自己。老大夫心善,开口道:“这么晚了哪里还好找地方,不若你们夫妻就住在我这将就一晚。” “我们不——” 林池想解释,容璟已开口:“那便谢过老人家。” 老大夫唤了徒弟过来,“你且带这位夫人去客房。” 事情进展太快,林池还想解释,老大夫以为她是担心自己的夫君,笑道:“夫人放心,我一定将你夫君的伤治好。” 听见这话林池脸红,容璟却笑了笑,“你且去,我等会就来。” 林池瞪他一眼,跟着学徒一起离开。 医馆的客房虽比不上自家却也舒适干净,容璟包好伤口进来时林池正在数银票。见他进来,问道:“你猜那两贼人劫了多少银钱?” “不会少。”她会这么问,他就知道肯定出乎她的意料。 “十万两。”她比了数,“足足十万两啊,这得是多少官兵的饷银。” “那你且得收好。”容璟笑了笑。 “我自然会收好。”她爬上床,将银钱压枕头下,人又躺在上面,得意道,“谁也别想拿走。” 随即偏头看向容璟,“你伤怎么样?” “无碍。”容璟毫不犹豫地开口,顿了下笑道,“只是近来都不易行动也不能沾水,可要劳烦林五小姐了。” 林池憋嘴,瘫在床上不理他。随后学徒送来洗漱的热水,林池起身去接过道谢。她净了脸,让容璟也来,容璟却是坐着八风不动。她看一眼他包得结结实实的右臂,“成,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 林池替他拧了帕递过去,“本将军可从未这般伺候过人,你感恩戴德吧。” “我生来便学会了让人伺候,却是未学会感恩戴德的。” “嘁,不要脸的天潢贵胄。”她在他面前从不遮掩,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容璟也不气,同她一起泡脚。两人的脚挨着泡在水中,林池看着竟觉有几分惊奇。她在军中虽是认识许多男子,却从未与谁这般亲密过,如今这般和他挨着,心中便生起几分异样。她正别扭,容璟却将她的脚踩在了自己脚下,皮肉相贴,林池只觉脚背忽热了起来。 “你干嘛?”她把脚抽出来,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容璟耸肩没有说话。 林池火速擦脚爬上床,气呼呼地对他道:“剩下的你自己负责。” 说完便翻身朝里要睡觉。 房间内安静,她听见脚步声和倒水的声音,随即就有人坐在了床边。林池一惊,翻身坐起,“说好我睡床的。” “我何时和你说好的?”容璟挑眉。 “白天在驿站你说会让我睡床。” “我确实如此说了。”容璟应承,随即又道,“却未说我不睡啊。” 林池这才知自己又被他耍了,气得想破口大骂,容璟见她气得不轻,笑着安抚:“你放心,我如今不能把你如何。” “呵。”林池冷笑,她可记得他在溪边做的好事。 “还是说你其实想我做什么,若是你一定……” “闭嘴!”林池抬腿要去堵他的嘴,被容璟一把抓住了脚腕。他掌心炙热的温度从脚踝传来,林池不由得微颤,她扯了扯脚,“你放开。” 她方才无所顾忌和自己泡脚时容璟便想摸摸她可爱的脚趾,如今她正好送到眼前,他怎能不抓住机会? 宽厚的大掌下移,包住她的脚跟在掌心摩挲。脚被抬高,林池只能往后撑着手才能保证不摔倒,当他摩挲自己的脚跟,她挣扎着喊:“容五,你给我放开。” “我若不呢?”他伸出中指去抚她的脚心,想骂他的林池立马忍不住笑了出来。 脚心被抚弄,痒意窜便全身,林池咯咯笑着求饶:“你哈哈哈哈哈哈你放开啊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脸发红,额角溢出湿汗,眼角也挂了泪。容璟笑了笑,这才放开她,随后上床。见他上床林池面向里不理他,可等他方躺下,旁边生气的人就像豹子似地迅猛而起坐在他腿上。 “容五你去死吧。”她嘴上嚷着,双手就朝他腰间挠去。 她使了力,想要折磨他一番,却不料容璟格外能忍,任她如何挠痒都岿然不动地看她。没有意料中的乐趣,林池很快就败下阵来,憋嘴说道:“你怎么都不怕痒的,你是妖怪吗?” 她要从他身上起来,可还未起身就被容五用左手拉住按在自己身上。她愣了一下,便见容璟灼热的目光,听见他用喑哑低沉的声音说道:“林五,你才是妖怪。” 是轻而易举便能蛊惑人心的妖怪。 林池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便被他含住了唇舌。 * 谢谢略略略、依云矿泉、jjlan、Dindong、1127、扶南、cjnxaa、悄悄的珍珠 【双韵子】迷失(微h) 「玖」 迷失 林池本还想挣扎,可当他的亲吻变得温柔,她便忘了可以推开他。容璟含住她的唇瓣吮吸,舌尖细细舔弄,左手贴上她的脊背缓缓抚摸,引诱着她来回应自己。这样温柔的容璟让人无法阻挡,林池躺在他身上轻哼,伸出舌头去碰他湿热的舌尖。 这次他却不像先前那般趁机夺取,而是任林池动作,他了解她,知道如何让她更快到沉沦。林池主动去缠他的舌尖,他便张开嘴让她轻易就抵进去。她学着他的模样勾着他的舌头缠弄,两人的口液往外流,她却越发想要去侵占。林池去舔弄他的齿龈,感觉到他抚摸自己的手颤了颤,便有意抵着那排位置来回扫动。听见他不能压制的闷哼,林池心中生起强烈的成就感和侵占欲,与此同时她也情动得厉害,穴口汩汩流出湿液。 比起自己兄长,容璟根本不算善于把控人心,可他对林池的性子了如指掌。她如此主动,他便知她喜欢这种掌控自己的感觉,便卸了浑身力道,压抑下想要勃发的欲望,任她予取予求。 林池吮着他的舌尖,蹭了蹭他的腿后松开。她面色绯红,看着同样喘息着的容璟,娇娇笑着去咬他的耳朵:“原来你也是会痒的啊。” 她故意放软语调,拖长声音似在蛊惑他。容璟坦然接受这份蛊惑,抚在背部的手掌下移贴上她的腰眼,轻笑着回应:“你这般,我自是会。” 林池笑了笑,故意去蹭他的腿心,容璟闷哼了声。听见这声林池尽了兴,欢喜地从他身上下来不再继续,得意地笑道:“那你便好好受着。” 容璟知她是故意,也未再做其他,呼吸着让自己平复被他挑起的欲望。他可以忍耐,可以承受,他如狩猎者步步为营,誓要将早已认定的猎物捕获,让她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 背对着他的林池其实也不好受,她早动了情,身下痒得厉害。想到他曾给过自己的刺激便希望他能帮帮自己,可她拉不下这个脸只能自己绷紧身子夹腿把渴望压下。 心思各异的人皆被情欲侵扰。 林池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等醒过来时已是晌午。容璟早没了身影,她收拾一番,穿着不合身的粗布衣服走出房间,遇上学徒问了几句才知容璟出去了。 容璟回来时林池正在吃清粥,林池瞧见他提着的包袱,心下好奇,“你买了什么?” 容璟直接将东西扔给她,林池打开发现竟是给自己买的衣裳。 是普通的女人衣裙,容璟同她解释,“此行不宜张扬,你且忍忍。” “我又不娇气。” 林池反驳,容璟却没应。他知道她不娇气,却也总想着能给她最好的。 容璟出去采买,顺带打探了一番,知此地离泉州至少还有半月的路程。加之他的伤若是立马上路只怕得不偿失,两人商议后便暂时在医馆住了下来。 他们不宜抛头露面,却也不能让老大夫和学徒怀疑身份,偶尔便帮着一起在内堂熬药,不忙时两人就在屋中纳凉休息。 闲来无事容璟总爱惹林池,林池气急了就动手,你来我往间总是以亲在一处作为结束,次数多了竟也习惯了对方不时的亲吻。更甚是有几次林池故意在他身上点火却又点到即止,看他咬牙忍受欲望折磨,她便得兴,开开心心地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这日林池帮着熬了药回房,推门就见刚泡完澡的容璟赤身裸体地站着正在擦身上的水珠。他本就生得高,又因常年习武,身形极好。林池看见他腰腹间紧实的肌肉和双腿间那处,一瞬红了脸,“你干嘛又不关门?” 容璟却像是丝毫不怕她看,反说道:“你来替我擦一下背上的水,我一只手不方便。” “薛大夫让你莫要沾水你还洗澡,方不方便都自己弄。”说着便要摔门离开。 “林五你莫如此绝情,昨夜你睡不着在我身上瞎捯饬的时候我可没有拒绝。” 听见这话林池脸更红了,昨晚她睡不着就故意去招他,抱着他又亲又咬,等他有了反应又撒手不管。她想她是中了蛊,才会这么痴迷于去招惹他,看他因自己而情欲勃发就舒畅。这事确实她不厚道,她关了门,嘟囔着走过去,“那你不也可以把我推开?” 她伸手去拿帕子,却被容璟拉进怀里摁在了床架上,“我如何舍得?” 他没头没脑地说一句,林池还未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便被他吻住。 她已习惯他的亲吻,就算容璟主动些她也愿意承受。两人唇舌勾缠,交换着彼此的口液,鼻间发出细微的哼声。 他才泡了澡,身上正冒着热气,未擦干的水珠因她的接近尽数擦在她衣服之上。林池揽着他的肩背抚摸,感受着湿热坚硬的肌肉,身下已涌出湿意。 她想起容璟说她是妖怪,他又何尝不是? 只要沾染上他,被他亲吻拥抱,她便忍不住情动。她不时去招惹勾引,看他欲望勃发无法疏解,其实每次她也是如此,腿心渴望着他的揉弄。 她想那日在山洞中她也中了毒,所以才会在他面前迷失自己,轻易就被引诱。 容璟一手搂着她,将她往自己怀里送,把她的身子悉数捆在自己臂间,发了狠似的吻她,卷着她的舌头吮吸不愿松开。这几日她总是不时来引诱自己,对旁观他的欲望乐此不疲,想将她狠狠压在身下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如同想要出栏的猛虎。 感受到他今日的激狂,林池竟迷了心窍般没有把他推开。她踮脚去接近,任他吮吸自己的舌头,任由口液流出嘴角,也任由他用手去揉按自己的腰眼。 她扔了理智,罢了,就这样迷失吧。 * 200收藏的加更 【双韵子】首尾 · 上(h) 「拾」 首尾 · 上 林池被容璟亲得身子发软,等回神两人已倒在床上,她迷蒙着双眼去看容璟,岂料容璟笑道:“你不是喜欢折磨我吗?今日我便给你机会,你敢吗?” 他的模样无疑是好看的,却不像他其他兄弟那般儒雅端方,反多了几分极具侵略性的冷硬。他此时笑着,林池从中看出几分邪气,心弦便莫名被波动。 他果然是妖怪,善蛊惑人心。 林池不甘认输,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谁怕谁?” 两人就坐在床沿,林池骑在他身上,隔着衣裤去蹭他勃起的硬挺。见他又咬紧牙关,便俯身去亲他的唇,咬着他的唇瓣一点点的碾。手更是摸上他的胸膛,去揉他的乳尖,当感受到他的乳尖变硬,俯下身子就用舌头去舔弄。 容璟闷哼着去扯她衣服的腰带,一手不方便,他便直接上手撕。衣料被拉开的声音响起,林池觉这声音格外催情,听得她身子发颤,好似一瞬就有了感觉。 她喘息着起身,主动将衣服都脱了,只留一条亵裤。她复又倾身过去,捧着容璟的脸去含他的唇,任他伸手来捏自己的乳肉。她的身子不若普通女子那般柔软,乳肉却还是软得不可思议,在他掌心被随意把玩。他捻着她的乳尖往外轻扯,些微疼痛带着酥麻让她格外受用,便挺着身子往他掌心送,也学着他的动作去揉他的乳尖,夹在手里扯动。 容璟被她撩得紧,耸动健腰顶她,硬挺隔着亵裤磨她腿心,换来她启唇轻吟。她双手撑着他的腰腹,直起身子挪动臀儿用湿软的那处去蹭他早就勃发的硬挺。被又硬又热的东西磨着,穴里早就涌出一波波体液,薄薄的亵裤湿了大片。从容璟的角度看过去,能清楚的看见丝绸的亵裤紧贴着她的穴,甚至因着硬挺的研磨,穴肉收缩着吸入些许湿透的布料。 她早就学会了自渎,如今彻底沉进欲海里,便自顾自地想着办法让自己舒服。 “嗯……”她半阖眼磨着,挺着腰身停不下动作。红晕染上她的身体,双乳随着她的动作晃动,启唇呻吟的模样要多撩人便有多撩人。 容璟看红了眼,捏着她的乳尖喘息道:“你这是将我当自渎的工具了?” “啊呀……”他使了力,让林池痛呼,林池这才回神,停下动作喘息着看他,“你给我轻些。” “那你也莫让我干看着。” 林池不满地睨他一眼,垂头看向他的粗长的硬挺,咽了咽口水,未能得到满足的身子越发渴望起来。 容璟看出她的渴望,暗下眼眸开口:“你转过身去给我摸摸,我也替你弄。” 林池在春宫图册上见过这个姿势,她想拒绝可想到他曾给自己的情潮,便像被蛊惑般跪起身子要转向。床铺高度有限,林池弯腰站起来转身,一双乳便垂了下来,在他眼前晃动。她方佝偻着身子转身容璟就去脱她的亵裤,一只手不方便,林池甚至帮着他一起。她翘着臀儿把亵裤脱下,湿透的那块正抵在他面前,他看红了眼,“林五,你好湿。” 林池的羞耻度格外奇怪,在他面前自渎都觉尚好,可一听他说下流话便格外羞怯。 “你闭嘴,不许说话!” 她的臀儿就在眼前,若要容璟不说话根本可能,他笑了笑,“想我闭嘴,你得自己努力。” 林池咬牙,分开腿跪坐在他腰上用穴去蹭他。湿滑温热的地方蹭在腰上,容璟又道:“分明发大水,还不许人说。” “你闭嘴啊。” 这话让林池格外羞耻,体内又涌出一波水液,内里也越发骚痒。她扭了扭臀,半塌着腰肢将自己往后送了送,伸出双手去套他的硬挺。任容璟感觉过好几次,她抚摸上时还是让他发出舒服的喟叹。感受到林池的套弄,容璟也伸手去抚眼前挺翘的臀瓣。他就一只手方便,便张开大掌整个在她臀上抚着,不时还用食指沿着臀缝去划弄,炙热的掌心让林池分外有感觉,好像他抚摸的不是自己的臀,而是那颗心。 忽然容璟伸手去拉她跪坐的腿,她整个人又往后挪了挪,身子更个贴在了他身上,那根硬挺就直接这样戳在了她眼前,差些就贴在了她脸上。这么近的距离让林池不适,她正欲起身,就有手指沿着臀缝摸向她的肉穴,按着穴口的嫩肉戳刺。 “啊……”她软了腰肢,整个人只能这般趴在他身上,那根粗长的硬挺就这样耸在眼前。 他才洗了澡,硬挺格外干净,只是充血勃起的模样有几分骇人。 容璟替她调了调姿势,让她的腰身紧贴着自己,臀却抬高往眼前送。这样在他面前大大地敞开自己,想到他的双眼此时正盯着自己那处看,便更加骚痒起来。 他并起双指沿着穴口探入,微微的肿胀感让林池满足,她轻声哼着,扭了扭臀似想他进得更深。容璟自己也胀得难受,不满她自顾自己享受,“别光顾着自己,快帮我弄。” 说着他就作势要抽出来,林池缩着肚子去留,喘息着怪他,“你,你催什么。” 说完才抬手去圈眼前的硬挺,她一边套弄一边喘息,呼出的热气全都洒在那处。容璟感觉身下格外的热,兴奋的硬挺很快便溢出前精,晶莹的水液顶在孔眼。兴许是硬挺就杵在自己眼前,也有可能是她被迷惑,当看见孔眼溢出的体液,她鬼迷心窍的伸舌去舔。 “嗯……”容璟没忍住闷哼了一声,咬紧腮帮将手更往里抵。林池被刺激,哼唧着快速去套弄,似要和他比比今日谁先交代在这里。 容璟快速抽插几下,撤出手指,方撤出林池就不满地摇了摇臀儿。容璟一边抬她的臀瓣,一边闷声笑她,“就这么急不可耐?” * 谢谢1127、jjlan、孤月、Dindong的珍珠,你们每天都在追文投珠(′;︵;`)太感谢了,谢谢! 【双韵子】首尾 · 下(h) 「拾壹」 首尾 · 下 林池不答,哼哼唧唧地翘起臀将整个穴口和肉缝送到他眼前,手上套弄的动作却缓了下来。容璟去轻抚她的肉缝,将湿液沿着肉缝涂抹到肉珠上。肉珠何其敏感,被他轻抚着就能撩得人不上不下。林池先前就未被满足,如今他又半途而废故意不给她,此时正被吊得难受,摇着臀喘息着喊他:“容五,你帮我弄弄。” 容璟这次好似格外听话,掰开她一边肉唇,伸舌沿着穴口往上直舔到肉珠。他的唇又软又热,舔得林池格外舒服,“啊嗯……别停啊……” 可他舔了一次便停下来,林池不满他的动作,越发将自己往他跟前送,整个密处就要怼到他脸上,容璟却只是去捏着肉唇捻动,不给她个痛快。 “容五你这个王八羔子,你是故意的。”林池被他磨得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哭,骂骂咧咧地扭腰。 同样忍得难受的容璟这时才开口:“若我替你舔,你就得替我含。” “你,你想得美。”林池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看着眼前的硬挺,舔了舔唇,红着脸拒绝。 容璟却不急,耸了耸硬挺,恰巧戳在她脸颊,假意道:“你不愿意那便算了。” 说着还舔了舔她的穴口,林池舒服得喘气,他却又停了下来。林池被逼得急,叫嚷着要起身,“你不给我,我自己——” 话还未说完便被容璟压着臀用舌头抵了进去,敏感脆弱的地方被刺激,林池软了身子,趴在他身上喘息着任他用舌头打着圈舔弄。穴里的嫩肉收缩,裹着舌头往里吮,容璟便毫不留情地往里入,滚烫的舌头扫着嫩肉,林池在他身上直发颤。 “嗯啊……”她扶着他的双腿仰颈呻吟,在他捏自己肉珠时乱了心神。容璟忍得难受,硬挺不停变大,青筋暴起,看起来格外可怖。林池掉进欲海,无法正常思索,只能感受着他的舔弄。 容璟喘着气撤出舌头伸了三指进去,三指将她的穴彻底撑开,林池拔高呻吟,却很快就又感觉到了乐趣。穴内的肿胀让她失神,当容璟去舔弄她的肉珠,含糊不清地说着:“林五,你帮帮我。” 他话里好像带着几分哀求,林池莫名的心软,乱糟糟的脑海忽闪过图册里看过的东西。她看着眼前肿胀的硬挺,口舌越发干燥,当他去抠弄穴内某处,她叫着,疯了似地去舔他的硬挺。他的硬挺又热又硬,当舌尖舔上去,她便觉被烫到却不愿收回。 感受到她的舔弄,容璟舒服得抽气,埋在她密处的鼻喘出气,扑打在她湿润的嫩肉上,密密麻麻的痒意伴着穴肉的刺激,林池哆哆嗦嗦地打颤,一边哼哼一边给他舔。 当她试着去含弄,半个头被她湿热的口腔包裹,容璟舒服地喘息,手上的动作缓了下来。林池并不会这些,只会含着用舌头舔,却让容璟舒服得发出呻吟。待林含着舔弄几下,发现他没了动作,便不满地扭臀,似要他抚慰。 容璟这才又去挖那处,却换来林池猛地收紧唇,这让他难受。他咬牙,一边抽送一边开口:“林五,你只舔便好。” 林池愣了一下,随即容璟就又去揉她的肉珠,哄道:“听话。” 这句话似触碰到林池心中的柔软,她当真听话地吐出硬挺,乖顺地翘着臀儿去舔弄。容璟被她舔得舒服,又开始抚慰她的性器。他用舌头去舔肉珠,并起三支去挖弄穴里最敏感地那处,林池一边替他舔着硬挺一哼哼唧唧地叫。敏感的那处被刺激,竟比上次更让她受不住,泪水就这么流了出来。张唇舔着他的硬挺,收不住的口水顺着下巴流出,滴落在他的毛发上,亮晶晶的湿了大片。 本就是夏日,天气又热,两人身上出了一身汗,相贴的身子又湿又热,越发暧昧淫靡。容璟不停地抠弄,林池只觉贴着他胸膛的肚子发涨发酸似有尿意。她终究受不住,停下舔弄哭着喊他,“容五……我,啊嗯,我要……” 容璟却是不管她的哭喊,含着肉珠使力吮吸,手上抵着那点又压又抠。 “容五,我要,要入厕。” 她的肚子不停收缩,穴里的嫩肉也一圈圈箍紧,她想忍下那股冲动,却是越忍越受不住。听见她这话,容璟更是红了眼,用舌头抵着肉珠快速拨弄,手指更是在穴内分开似要掰开她的甬道让她真的尿出来。林池受不住着折磨,张唇无声大叫,绷紧身子当真射出一波水液。 她被送上从未体验过的高潮,身子哆哆嗦嗦没了力气。水液兜头打在他面上,她的私处还贴在面前,小穴就在他眼前歙动,穴口收缩着,不时还流出晶莹的粘液。他又探了手指去摸她的穴口,沾染上粘液去涂她的臀瓣。林池没意识,喘息着趴在他腿间,那根还没发泄过的硬挺就在她面前。她失神地盯着,脑海里一片空白,直到容璟耸腰,硬挺擦过她的唇瓣,她才嘤咛着有了反应。 “该你了。”容璟的声音格外难受,似咬牙切齿地忍耐。 她浑身乏力,却被引诱着抬手去抚弄他的硬挺。她还记得先前的动作,自发伸出舌头去舔弄,将口液染上他的硬挺。舔弄时她的小穴还在收缩,每收缩一次便吐出些微水液。容璟感受着她的抚弄,用指尖沾了水液去涂她的后穴。林池从未自己碰过那处,紧着身子想躲,后穴收缩着似有几分害怕。 容璟哑声道:“你放心,我没什么不正常的喜好。” 林池这才放心下来,腰也再度软下,扭了扭臀儿替他接着含。容璟本就忍了许久,被她这样舔着便有了想发泄的感觉。当她伸舌去舔顶端的孔眼,容璟发出闷哼,林池似有所悟,用双手圈着硬挺,舌尖不住地舔弄孔眼,更甚是往里顶,似想从那细眼里戳进去。容璟被她这般抚弄,腰眼发麻,咬牙闷哼着全都射了出来。林池躲避不及,被白灼射满脸,更甚是有许多射进了她嘴里。 这东西又热又黏,沾在她唇舌上,她下意识地吞咽,竟吃了些许进去。 * 我觉得我说大话了_(′□`」 ∠)_这个故事完结的时候肯定上不了500珠,太惨了 * 默认双处,技术好全因天赋异禀,自学成才 * 谢谢略略略、1127、cjnxaa、Dindong、孤月的珍珠 【双韵子】烈焰(h) 「拾贰」 烈焰 容璟虽是只有一只手能使力,可如今林池全身酸软,他只一手也能将她拉过来。他手脚并用,拉着她往床榻里侧滚,这突然的动作让林池失色,待躺好就发现容璟已压在自己身上。 她脸颊、唇沿都还染有白灼,而他脸上亦有她泄出的水液,两人身上都是对方的气息,狼狈又淫靡。林池还喘着气,来不及说话就被容璟吻住,她并未推开身上的人,反伸手去抱他的脊背。 两人在对方唇舌间感受到奇怪的味道,他们很清楚这不同的味道从何而来,如此暧昧的味道格外能刺激人的情欲,他们更加激狂地想要去感受对方口腔内的味道,以此来证明方才这个人匍匐在自己身下尽力取悦过自己。四肢灵活的林池显然更有优势,她胡乱抚摸容璟的身体,更多地去侵占他的敏感点。仿佛是感觉出林池的意图,容璟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再以自己又勃发的硬挺去戳刺她的珠蒂和肉唇。 习武的身体格外强壮,就算是这般耸腰也不会疲惫,林池却是被刺激,抱紧他嘤嘤叫着要合拢腿。容璟不许,整个腰身陷入腿心,让她只能大开着双腿任他用硬挺戳刺肉珠。很快她就又有了感觉,挣脱出唇舌大口喘气。 “容五,我,我不行了。” 容璟去揉她的胸,含着一边乳尖含糊地问:“这就要求饶?” “我才不……啊……”话没说完就被容璟用硬挺刺上肉珠,只能摇着头吟叫。两人都流了许多汗,她面色发红,眼角挂着泪,是容璟从未见过的娇艳模样。 他乱了心智,越发往那处戳,林池扭着腰哼哼唧唧地叫,肉珠舒服了穴里却收缩着似在渴望。她去抓容璟捏自己乳肉的手,软声同他说话:“我,我想要。” “想要什么?”容璟也喘得厉害,却问着要她主动坦白。 林池在这件事上格外坦诚,如今又头脑发昏格外渴求,也忘了自己介怀和他纠缠,喘息着将自己地身子摊开:“痒,容五,我好痒,你帮我揉揉那处。” 说着就拉他的手往下去,容璟却不同意,反掌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去抚慰,只用自己的硬挺去戳穴口。方戳上去她便舒服地叹息,穴口嫩肉更是主动裹上来含咬。 硬挺顶端感受到她穴口的湿热,容璟强忍下横冲直撞埋入的渴望,粗喘着问她:“可是这儿?” “嗯……对。”可容璟只是在穴口戳刺,她很快就又不满起来,“你再进去些……” “林五你知道我的。”他凑近她耳边,低声说着话,“我从小便爱和你对着干,你想让我做的我偏都不去做,所以若要我做便得付出代价或是求我。” 林池听着他的话,浑浑噩噩的大脑有几瞬清明,她撑起身子,在他戳刺时忍住呻吟开口:“你不想做那就不做,我自会去找其他人,你真当没有……啊,疼……” 话还未说完容璟就猛地戳了进去,一点也未留情。林池痛得惊呼,容璟却未暂缓,抽出硬挺后又猛地插了进去。 “容五你个王八羔子,好疼……我不,不要了……”林池觉得自己好似被劈成两半,他的硬挺便是那把凿穿自己身子的铁斧,她倒回床上胡乱挣扎,毫不留情地打在他身上,“你给我滚开啊!” 她这般拒绝让容璟也不好受,而且刚破开的甬道格外紧,箍得他发疼,可他却像狠了心,不管她的拍打,死命往里入。一边入一边咬牙说着:“林五,你若敢去找别人,我就把你干死在床上。” 林池疼得紧,根本没听明白他怀里的意思,只觉他受了伤还这么凶,气急了就去咬他肩膀。她用了力,咬在他肩头让容璟痛得咬牙,越发刺激了他往甬道里耸弄。两人都不是会认输的主,只是不多时林池穴里就开始有了感觉,快感逐渐取代疼痛,随着抽插溢出不少体液。有了舒服的感觉,林池才逐渐安分下来,松口攀着他细声细气地喘。感觉到她的软化,容璟也放缓了力气,撞进去时问他:“如今舒服了?” 林池不理他,自顾自地享受,哼哼唧唧地叫着。容璟也不管她应不应自己,只要听着她呻吟就忍不住想激她,“你这穴怎这般会吸?” 他一说浑话林池就格外有感觉,穴收得更紧,容璟感觉到她的反应,越发不肯放过她,一边撞一边喘着说话:“咬着我不肯松口,就这么喜欢?” “你,你哪来这么多话……”林池半眯着眼,颤着身子不许他继续说。容璟听见她的反驳,越发入得深,让她无法再说出反驳的话来。 初次破开的甬道被他这么撞着,林池很快就受不了,抖着身子叫他,“你,你慢些啊……” 容璟怎么可能听她的,单手箍着她的腰往里入,直到听见她嘤嘤哭起来才松手。松手却不是要放过她,反去捏她红肿的肉珠。林池哪里受得住,立马哭吟着让他停下,容璟不仅不停,还堵了她的嘴,用胸膛去磨她的乳肉。两人都乳尖互相摩擦,林池哭红了眼,在他戳刺下抖着身子泄了出来。 容璟感觉到她夹得更紧,知她又高潮了,就着高潮的收缩快速抽插。沉浸在高潮中的人胡乱叫着,抖着腿任他插干。如此乖顺的林池让容璟心下大动,加上他也是第一次入女人的肉穴,不多时也射了出来。 他本想射在外面,转念却抵得更深,任她湿热的肉穴包裹着自己射了出来。他射后只觉酣畅淋漓,整个人倒在林池身上。 林池还未回神,他们面贴着面喘息。见她因自己高潮失神,容璟放软目光,他从未这般温柔地看过谁。 他终于得到了她。 林池缓缓回神,举目便对上他灼热的目光,心下一动,想到此时的情况只觉脸热。 “你起来……嗯……”她动了动,却发现他还插在自己体内,“容五,你给我出来!” 容璟又往里面顶了顶,邪笑道:“若我不呢?” 他这样笑时格外好看,可话却尤其的惹人嫌,林池骂道:“那我就踹……啊呀……” 还未骂完就又被他撞了撞,随即他去亲吻她的乳尖,又将她卷进欲海。 * 谢谢cjxnaa、略略略、爆炸阿丹i、扶南、胖胖、1127、jjlan、therethere、孤月、暧暧柔柔、马甲线炼成记、悄悄的珍珠和Dindong的评论 【双韵子】探索(h) 「拾叁」 探索 容璟身体强健,在医馆不过七日伤就好了大半。想来是那日两人在房内动静太大被人听见,近来学徒看两人的眼神越发古怪。林池再是不拘小节也是女子,每每想到被人知晓自己干的事就不好意思,便叫着容璟赶快上路。 两人谢过老大夫,又悄悄多留了些银子,换了两匹马置办了些东西就再次上路,朝泉州去。 两人都初尝情事,再摊上容璟这不要脸的性子,一路上精力旺盛的少年人就如干柴烈火,总会在不经意间就滚作一处探索对方的身体秘密。 有时是在歇息的客栈,容璟挤进浴盆去撩拨她,让她跪在盆中抬着臀儿让他占有。水从澡盆里荡出,将房间的地尽数打湿。 偶尔在露宿的林间,林池被他压在树上,双腿缠着他的健腰任他进出。荒山野岭不必担心有人窥探,便放肆地扯开嗓子叫喊,呻吟声在林间飘荡,惊得鸟儿乱飞。 间或是在借宿的普通农家,她骑在他身上摇动吞纳他的硬挺,完全不能隔音的墙那头便是主人家。两人压下喘息,却被刺激得更加敏感,闷哼着去纠缠。 “容,容五,你是色啊……色鬼吗……?”林池正撑着一面破旧的墙,在从后面快速撞进来时喘息着骂他,“你还……去,去不去泉州了……” 他们本在赶路,因日头太盛寻了一处无人居住的破烂屋子避暑。也不知怎的,就又滚作了一处。 “别夹。”容璟拍拍她丰满圆润的臀瓣,粗喘着进入,“反正也无事,不如做些快乐事……” “嗯啊……你轻些啊,混蛋!”中午格外热,林池出了一身汗,汗液顺着乳沟往下滑,小腹汗湿一片。 “你绞这么紧,我怎么慢得下来。”说完便又狠狠撞进去,激得林池双腿打颤。 她早就高潮过一次,如今腿脚酸软,不多时就被他撞得乱晃。胸前的丰乳下垂,摇出动人乳波,她受不住,回头去望着容璟,“让,让我歇……啊……” 容璟知她要说什么,可看着她绯红的脸,面上又是泪又是汗,他怎么可能缓得下来,越发故意去撞她穴内的敏感点。林池一瞬软了腿,眼见就要跪下去,已经伤好的容璟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的腰身往自己胯间送。 “啊呀……”被这样压过去,林池惊得大叫,哆哆嗦嗦地又泄了身。 见她失神地睁大眼,甚至嘴角还流出口涎呈现痴态,容璟笑道:“嘴上嚷嚷着要我缓缓,身子却是享受。” 说话时却未停下动作,在她高潮的甬道里不住抽插。本就极致敏感的身子被这般对待,林池受不住地拱起身子,灼人的日光洒在她身上,容璟看红了言,一手箍紧她的腰腹往自己胯间送,一手去揉她拱起的胸乳。柔软的乳肉在他掌心被玩弄,任意捏成各种形状,乳尖变硬肿胀,卡在指缝间被挤压。 “嗯啊……” 林池思绪混乱,后面是他灼热的肉体,前面是无法依靠的空旷,身子却是舒服刺激到了极致,只能无意识地乱叫:“好,好舒服啊……嗯啊舒服……” 容璟也到了临界点,被极致含弄的硬挺似要在她体内爆炸。汗水顺着脖颈脸颊向下,汇在下巴滴落在她的脊背。 妖精似的林池却还在引诱她,撅着臀不管不顾地呻吟,穴里夹得更紧,似要让他射在里面。容璟咬牙低吼,将自己尽数撒进她的身子。释放的那刻容璟爽到脱力,手臂松开些许,被射精的人就软着腿脚往下滑。容璟立即抱住她,和她一起躺在脱下的衣服上,这才免她染上尘土。 林池被他弄得高潮了两次,又被他在体内射了一回,此时手脚酸软,躺着就不愿再动。容璟却是好体力,趁她无力掰开她的双腿,被摩擦得绯红的私处嫩肉就又露了出来。 他想这女人的身子有毒,他不管如何她交欢都无法厌倦,明明才在她体内释放过,可此时看着她被自己揉拧得发红湿濡的地方就又想要埋进去,这般想着他当真就去做了。他往前进了进,抬高她的下身,腿心湿漉漉的肉唇和穴口就看得更加清楚。 两人汗湿的身体发热,他赤红着眼紧盯穴口,耸着腰就又送过去。林池感受到他的顶端又递了上来,看过去就见他痴迷地紧盯自己的私处。她似被蛊惑,只觉那视线是看到了深处,挠得她身子发痒。半撑起身子也去看,小腹随着动作和喘息收缩,连带着穴口也开始翕合,小口小口吮吸他的顶端。 容璟见她如此,便一点点往里送,将她紧致的肉穴一点点撑开。 “嗯……”他进得慢,缓和的动作让林池忍不住呻吟,同时睁眼看着他将自己破开。 粗长进入她的身体,穴口缓缓崩紧,艳红的穴口被撑得泛白。视觉刺激让她忍不住收缩,亦让容璟胀得更大。 看着自己被她吞下,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绷紧的穴口,平滑湿濡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摸着滑动按压,两人同时发出舒服地呻吟。 “这处这般小,你究竟是如何吞下的?”他缓缓抽出些许,随后又插了进去。 “嗯……”林池舒服地喘息,“我,我不知道。” 容璟紧盯那处,缓慢抽动着说话:“无妨,你只要敞开腿让我操就好。” 林池红了眼,故意收紧肚子将他夹紧,“你,你只会动嘴吗?” “我会不会动嘴你还不知?”容璟扯了扯嘴角,压抑住欲望笑她,“还不是怕你不禁操。” 说完便倾身压过去,整个硬挺往里钻,深得林池尖声又叫了出来。 * 谢谢略略略、扶南、依云矿泉、1127、jjlan、Dindong、主义、不要熬夜看文、周温婉、暧暧柔柔、cjnxaa的珍珠 【双韵子】夜行 「拾肆」 夜行 路上林池常嗤笑容璟是淫虫,竟放着自己兄长不管。 容璟这时常会贴过去亲她,亲得她腿软后才笑道:“你不每次都有爽到?” 随即在林池生气前道:“我三皇兄才智过人,哪需我担心。” 两人一路上如此折腾,明明两旬就能到泉州,竟花了月余。谁知到了泉州却遇见泉州戒严,城门口拦了路障,想要入城就得一个个检查方行。两人心下奇怪,林池便装作行人上前打听,方知这是在抓逃犯。她看一眼墙上贴的逃犯画像,竟是容珏和柳静静。 这般便说明容珏已到泉州,两人商量一番后并未立即进城,在城外等天黑再行。 “豫王竟成了逃犯,只怕这泉州境内官员勾结要自成一派。” 容璟拧眉,他不担心容珏的安危,却最怕麻烦,如今这案子怕是难查。 “也不知他们上下到底勾结了多少,水还不知黑成什么样。”林池喃喃,为朝廷又这样的官员而恼怒。她生在忠良之家,一门皆是忠肝赤胆,最是见不得这种奸佞。 “管他多少,今次都给他拔了。” 容璟回了一句,林池立马燃起斗志,拍手道:“今次就让他们知道厉害。” 她总是满腔热忱,容璟舒展眉目,心下也舒服不少,“等天黑我们便去刺史府看看。” 林池点头,应了下来。 //////////// 是夜,二人趁夜深人静弃马入城。 他二人功夫了得,靠轻功入城轻而易举,只是不知刺史府的具体位置,避着巡逻的兵士找目的地花了些时间。 两人并不擅长隐藏,方尾随一管家模样的人寻到刺史府的书房便被人发现。发现他们的人应该功夫不弱,从书房破门而出直取林池脖颈。容璟见状立即迎上,林池也趁机转身避开,同时去袭他下三路。 三人方交手便有大量兵士闻讯赶来,很快二人便被团团为主。两人默契地后退,暂且缓下打斗观察情况。 “我们来的方向左拐就是围墙,等会打起来你先走。” 林池听后咬牙怒声道:“我林家从不出逃兵。” “林五,你莫和我胡闹。” 先前与他们交手的精瘦男人上前,“你二人是何身份,竟敢夜闯刺史府!” 容璟冷笑,“你又是何身份?也配和我说话?去叫彭子石出来见我。” 男人一听这话就知又是京城来的人,不再犹豫,抬手示意兵士们将二人抓起来。眼见重重兵士逼近,容璟挡在林池跟前却被她拨开。兵士攻了上来,两人见招拆招,可双拳难敌四手,又有精瘦男人在旁虎视眈眈。 就在此时忽有一黑衣人从天而降,不等众人反应抓住两人就往外撤。黑衣人很是熟悉刺史府的格局,带着他二人在追击下竟逃了出来。 方逃出刺史府,附近各路口就有了追兵。容璟四下看看,问道:“你是何人?” “五皇子,我是修明。”竟是容珏身边的护卫,“两位请随我来。” 随后修明并未立即带他二人离去,而是转身进了刺史府旁边的一座府邸。这座府邸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可有,他们在其中兜兜转转,竟在一间隐蔽的房间内见到了容珏。 房内未点灯,只能借着月光看清眼前人模样,容珏见是容璟,笑了出来:“你迟了这十几日,还以为你打道回京了,没想到一来就闹这么大动静。” 容璟憋嘴,让林池坐下歇息,“我迟了十几日,三哥你竟也不担心。” 容珏生了一副温润的模样,笑时格外温柔,“能把你如何的人只怕有些少。” 林池听后直翻白眼,随即见一旁的柳静静,开口道:“豫王殿下,你们可是查到了什么?这又是何处?” 容珏回道:“刺史府左右的宅子都是彭子石的。” 随后容珏与他二人说泉州的事,他们才知是如何。柳静静状告的就是泉州官员为开采铜矿无故杀害他们村子数家人家,她历经千难万险上京告御状,如今容珏来查案也是一路被追杀才到了泉州。可山高皇帝远,泉州的官员根本不把容珏这个王爷放在眼中,圣令难行,调查维艰。后他查到他们无令开采铜矿是造钱币,彭子石竟直接下令杀他。这栋宅子平日里并无人居住,他们躲了进来,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任彭子石如何也想不到他要抓的人就在隔壁。 “他彭子石胆大包天,竟私自开矿造币!”听了容珏的调查结果,林池惊声道,“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柳静静居住的村子在一处偏僻的山里,因探测到山里有铜矿,前些年工部就下令不准私人开采,亦不准泉州当地官员无令开采。可在去年忽有官兵来采矿,村名当中有人发现不对想要告官,竟接连被杀,其中就包括和柳静静相依为命的父亲。容珏来查案,方知他们私底下开采同款竟是为了造钱币。 举国上下钱币皆由工部下属的铸钱监负责,私下造币是株连九族的重罪,他们果真是胆大包天。 再联想到他们京中也有人,容璟不由得想到负责矿物开采利用的工部,低声道:“工部有问题,皇兄觉得是谁?” 容珏摇头,接着又道:“不过据我所知彭子石有个账本,上面应当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林池随即双眼发亮,知只要拿到账本他们便可直接取道回京,这些贪官污吏也就只得等着入牢狱。只是山高皇帝远,强龙难压地头蛇,他们可能拿到账本也很难回去。 * 因为复工了,所以这两天更新时间不是很稳定,但在十二点以前一定会更新的 * 感谢therethere、扶南、略略略、1127、孤月、chh2003、Dindong、最终无畏、琳琅、littleat、依云矿泉、胖胖的珍珠,马上要满400珠了,明天应该会双更 【双韵子】再探 「拾伍」 再探 泉州刺史彭子石已有防范,时间拖得越久事情越难办,容璟和容珏商议这两日就入刺史府找账本。 可这又怎么是一件易事。且不说那精瘦男人功夫了得,就泉州官府的兵士和他私募的杀手已是难题。而且他们并不知账本具体藏在何处,就算潜入了一时半会也寻不到需要的东西。 林池忽道:“那我们可以先把彭子石拿下,再进去搜查吗?” 容璟嗤笑,“他那宅子守得里三层外三层,你怎么去拿?” 林池睨他,“泉州沿海,恰有驻守的海防官兵,他们直属兵部由皇上亲命的将军带领,我们去海防调人不就行了?” 容珏先前就已想过这个方法,可他无权调动海防官兵,“此前我也想过,只是未有实质证据,海防那边不会听我们的。” 林池问道:“如今他们的将军是谁?” “章致远,章将军。” 林池拧眉想了想,拍手道:“这章将军曾是我爹帐下前锋,得过我爷爷提拔,我见过他。” 容璟和容珏对视,心下已有计量。 ////////////// 第二日夜,朗月稀星,泉州城内一派平静。 刺史府近来严防死守,连一只鸟都难飞进去。容璟和容珏带着几名护卫潜入刺史府,还未摸到书房便被精瘦男人带着兵士团团围住。 刺史府显然早有防备,只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容璟在几位皇子中最为尚武,他下意识就领人将容珏护在身后。 “豫王殿下,别来无恙。” 容珏并不需要容璟的保护,他拉下蒙面的面巾,就算处在下风也仍一派怡然,温润笑道,“别来无恙。” 精瘦男人不再说话,下令兵士捉拿他们。他们一行五人,却都比普通兵士厉害,能抵挡一段时日。男人在一旁观察,找准时机袭击容璟,他知道容璟是其中武艺最高的人。 容璟既要提防兵士,又要与男人过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虽是善武却也落了下风。就在他们被逼得步步后退时又听大宅另一头传来喊声,不多时就有人赶了过来传递消息。 精瘦男人停下,如毒蛇似的目光头望向容珏,见容珏仍旧一派怡然,方知自己中了声东击西之计。 容璟冷笑:“你们大人的书房守得可还严实?” 有人传来消息说书房有人闯入,男人要去将人抓住,容璟却主动上前将他拦下,不准他离去。男人发了狠,招招致命,容璟一一招架。若论单打独斗,此人并非容璟的对手,可容璟被兵士制肘,在落下风时男人竟使出一件暗器。 暗器中射出一枚银针,直取容璟名门,容珏率先发现,“老五——” 两人中间隔着重重兵士,他来不及去救,只能高呼提醒。容璟发现为时已晚,想躲却来不及,说时迟那时快,有东西打上银针,从中将其截断打落的同时射穿一位兵士的心脏。这忽然的意外让容璟和男人同时停下手,两人去看穿透兵士心脏后滚落在地的东西,竟是一朵梨花状的暗器。 男人忽然变了脸色,容璟抬眼去寻,只见一黑色衣裙的女人立于墙上。月色幽幽,她逆光茕茕独立,面纱将她的面容遮蔽,只余一双清冷的眼平静看向男人。遥遥望去,她竟比月色还萧索。 身为习武之人,只一眼容璟便看出她纤细的腰肢上卷着一把上好的黑铁软剑。 她方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目光,打斗一时停下。男人抬眼看着她,大声质问,“玄机阁何时也管朝堂的事了?” 黑衣女子未回答,甚至从她平静的目光中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她扫过容珏,又看向容璟,最后目光停在男人面上。随即脚尖轻点,飘身落入人群,平静开口:“玄机阁收钱办事,只要出得起价钱,就算是朝堂的事又有何不能做?” 容璟和容珏并不了解江湖上的事,从他们言谈中猜测到玄机阁应是江湖人一个收钱办事的组织,只是不知这黑衣女子今日前来到底是收了谁的钱要做什么事。 不等男人开口,女子又道:“常峰,一年前你为夺秘籍在苗疆下毒杀害薛家满门,如今有人用这本秘籍换你的命。” 听了女子的话,男人大惊,随后想到自己还有众多兵士,怒声道:“想取我性命,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女子并未多言,似对自己将会面临的处境毫无所感,只平静看他。容璟和容珏互看一眼,同时往旁撤,只不过瞬间女人已取下腰间软剑,黑铁剑身在月色下泛着摄人的冷光。 两人交手,女子招式凌厉,一把软剑被她用得如仪刀,斩风断雨,让一旁的兵士无法上前。男人明显不是她的对手,只得转攻为守,却仍被逼得节节败退。容璟心惊,以这黑衣女子的武功只怕可以将院中的人尽数杀尽。 一切都发生在弹指间,容璟差些未能看清薄刃是如何割破男人脖颈的。只见男人轰然倒地,大口大口呕血,急促呼吸几次后断了气息。 眼见男人死了,兵士大乱,想上前抓住女子却忌惮她的功夫。女子冷眼看向朝她举枪的人,又看一眼容珏他们,如来时一般飞身离去。 容珏他们也在此时撤出,兵士们这才回神,却不知要追谁,只能分成两路去追。一行人将兵士甩掉回到小屋,容璟心下不解,“三哥你可觉蹊跷?那女人来的时间怎这般巧合?不知是敌是友。” 容珏摇头,他也不解。此时独自夜探书房的修明也归来,他将情况禀给容珏,“属下未能发现账本,但是在他书房中寻到一处暗室。” 容珏点头,“无妨,此举本就是让他们以为我们要直接找证据,好方便林五小姐出城去军营。” 听见他提起林池,容璟拧眉,不知林池如今如何。 泉州城外,马蹄声声,踏碎静夜。 * 感谢Dindong、暧暧柔柔、起个名字、无言的珍珠。 * 睡前还会有个满400的加更 【双韵子】向晚(h) 「拾陆」 向晚 前一夜刺史府大乱,彭子石便知事情往自己控制不了的方向发展,他连夜往京去信求助,却在第二日一早发现刺史府被驻守的海防官兵团团围住。 他本还欲辩驳反抗,放肆惯的容璟哪容他发言,直接命人将他绑了,带兵直闯刺史府,在书房的暗室中翻出了账本。 林池连夜往返,根本未来得及休息却不愿错过这件热闹事,硬要和容璟一起搜查刺史府。两人翻了翻账本,容璟还好,林池早气得咬牙。 随后的事都由容珏处理,他二人本就没有皇命在身,反乐得清闲。彭子石被抓,他们不必躲藏,两人便找了宿处歇息。林池方躺下容璟就推门进来,翻身上榻。 林池拿脚踹他,“你来干什么嘛?” 容璟伸腿将她的腿压下,还伸手去抓她,林池反手就推,“你别乱来,我要睡觉。” “你以为我要干嘛?”容璟笑道,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我也一夜没睡。” 意思便是单纯睡觉。 林池挣了挣,“热死了。” 他却越发搂紧,林池懒得理他,瞌睡也来得快,最后就顺了他的意,由他搂着睡了过去。 林池是被热醒的,也不知什么时辰,睁眼就见容璟埋在她胸前卷着乳晕吮吸,方知自己被脱了个干净。她哼哼着推他,他睡足了,精神大好,抬头笑道:“你醒得正是时候。” “容五你个王八……嗯啊……”还未骂完他就撞了进去,让她闷哼着扭腰,“你怎么一天到晚乱发情?” 容璟凑过去亲她,一边揉着她的乳肉一边往里撞,“摸摸你就湿,怎好意思说我?” 林池最是听不得这种话,又怒又羞,抬手去抓容璟的结实的胳膊,穴里也绞得更紧,咬得容璟直抽气。 容璟往外抽,绞紧他的嫩肉立即裹上来不让他走,随即被他带着一齐往外拉,穴口的嫩肉就这样被带了出来。容璟将她的臀儿整个抬起,她双腿便都被曲到了胸前。容璟垂眼去看两人都交合处,将艳红的嫩肉带进又翻出,粗喘着哑声开口:“你看看你咬得多紧。” 他从上而下捣进去,入得深,动作却慢。每一次进入时摩擦过穴内的嫩肉,林池甚至能感受到他硬挺上勃起的经脉。林池被他这般磨得内里发痒,只想他能快些。她想主动去套弄他,却因这个动作完全动弹不得,便只能喊道:“容五,你快,快些啊……” 他又挺了进去,恰好撞在她最敏感的那一点,见她哆嗦着打颤,他问道:“当真要我快些?” 林池缩着肚子吸他,嘤嘤娇吟着埋怨:“容五,你是不是男人?” 容五这次却不气,抓了她双腿勾在自己腰侧,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抱了起来。忽然的动作让他进得更深,林池惊叫一声抱紧他的脖颈,两人胸膛想贴,身下又紧紧契合,似要拧成一人。 “啊呀……”容璟抱着她起身,就着插入的姿势行进,运动间硬挺在她穴里抽动。这样的动作格外让人没有安全感,林池心中害怕,身体却越发敏感,不需他做其他就已汩汩流出水来。水液顺着抽插的动作往外淌,沿着他的硬挺滴落在地上。林池又舒服又紧张,嘤嘤娇吟着问,“你,你要啊……带我,去,去哪儿……” 容璟不答,抱着她往窗边去。窗户正大开着,林池扭身发现后格外紧张,身下死死绞着他的硬挺惊叫,“你要,要什么?” “你是不想关窗?”他笑着反问,还耸了耸她的臀儿,让自己进得更深。林池尖声叫着往他怀里靠得更近,两人乳头相贴,互相摩擦,又是一波忍不下的快感。 不过六七步的距离,容璟愣是抱着她走了良久,等到窗边她已接不上气。窗外已是傍晚,云霞绚烂,她却无心观赏,只求他快些关窗。容璟这次却未为难,径直关了床抱着她在房内走动。他一边走一边抽插,退出时将她抛起,进入时又把着她的腿根往下压,失重的恐惧和自上而下的抽插让她格外敏感,每一次深入都能换来她控制不住地呻吟。 不多时林池就受不住,脑内混沌,咿咿呀呀乱叫:“不要,不要了……啊啊,慢……慢些啊……” “方才不是叫我快些?”容璟被夹得舒服,停在一处不再走动,狠狠地站着撞入,逼得她流下泪来。 很快林池就绷着身子泄了,穴里收缩绞紧,托着她臀瓣的大掌拍拍她的臀瓣,“别咬这紧。” 他越是如此,她绞得越紧,容璟咬牙,把着她大开的腿就抽了出来。被这般抽出,嫩肉像是被利刃刮过一般又疼又爽,本就处在高潮中的人抱着他哆哆嗦嗦的抖,穴里涌出大波水液,滴在地上,好不淫靡。 她舒服了,窝在容璟肩头喘气,容璟却还未泄身。 “今日我们玩些旁的。” * 主要还是ghs,所以有些剧情就删减了,大家珍惜一下这对的肉吧,因为下一对可能肉会比较少_(′□`」 ∠)_ * 400珠的加更,哭泣,复工了,但是我的囤稿要更完了,每天还没时间写_(′□`」 ∠)_ 【双韵子】对镜(h) 「拾柒」 对镜 林池还未从高潮里回神,混沌的脑子想不通他是何意,还没明白就被他放下转过身子。她这才发现容璟将自己带到了梳妆镜前,黄铜的镜面恰好将她身子收入,从腿心到胸乳一览无遗。 他的右手从身后伸来,斜横在乳峰之下,恰巧能揉捏她的左乳,同时支撑着她的身子让她不至于站不稳。 身后的人凑到她耳边含着她的耳垂蛊惑,“林五,你看,你的乳尖已经硬了。” 她似被引诱般去看镜子,只见他宽厚的大掌罩着自己柔软的乳肉随意揉捏,而那颗肉粒如玉珠般被他夹在指缝。被这一幕刺激,她更加有感觉,当他扯着乳尖往外拉扯,便忍不住呻吟出来:“啊……别……” 容璟不仅没停下,另一只手更是在她的注视下去揉她的腿心,林池看着他的手探了过去便有一种被他插入的感觉,穴里又胀又痒。她下意识地磨了磨腿心,容璟发现她这个动作,寻到肉粒揉弄,听见她的娇吟后哑声开口:“这般看着我弄你,是不是更有感觉?” 身子格外舒服,林池哪里还有时间去和他斗嘴,启唇胡乱呻吟。当硬挺刺进她的腿缝前后摩擦着花唇,她的双腿便不住打颤,水液肆意乱流,再次打湿了他的硬挺。容璟本就还未射,如今这般磨蹭几次便肿得越大,他亲了亲林池,竟掰开她的双腿将她就这样抱了起来。 自懂事后她就未被人这样抱过,林池惊得大叫,“容五,容五你放我下来,放我啊……” 这般被抱着没有着力点,她又羞又怕,挣着身子想下来,却在他用硬挺去磨弄花唇时软了身子。因着紧张,肚子也缩紧,带着穴口不停收缩,一波水液又被挤了出来。 容璟知道林池吃软不吃硬,他埋首去亲吻她的太阳穴和耳垂,轻声诱哄:“林五,你好敏感。” 他的声音似能蛊惑人心,热气又扑在她耳际,而他灼热的硬挺就贴着她柔软的花唇,每每上下摩擦,林池双腿就发颤。 容璟将她的腿又分开些,虽亲吻着她,眼睛却紧盯着镜面。他的那处挺立粗长,与她柔软绯红的花唇紧贴,容璟暗下眼神,又道,“乖,看看你自己。” 说完又蹭了蹭花唇,再戳刺着她的穴口给她快感。这样浅尝辄止的插弄不激烈,却因这样的姿势让她格外有感觉。 “看看我如何占有你。” 妖怪吐出的诱哄之语,少女无法抵挡。她被蛊惑,竟真的去看镜中的景象,自己双腿大开,整个私处彻底暴露出来。他硬挺的首端已陷入自己的穴口,而自己艳红的软肉将他包裹。这个场景刺激了她,让她格外羞耻,穴口便不住地收缩,含弄着他的硬挺。她越发羞耻,想别开眼,容璟却在这时猛地顶进去。 “啊……”林池被这般顶入,一下就惊声叫了出来,慌忙去抓他的胳膊,他快速动作起来,“别啊……啊啊……容五,容五啊……” 自下而上的快速顶弄让林池心慌害怕却又格外有快感,她怕掉下去却无法搂紧他,只能一边叫着一边抓着他的胳膊往他怀里贴。这个动作让两人的性器贴得更近,入得也愈发深,敏感的那点被戳到,林池眼泪直往下掉。 “呜呜……容五,别,不要了……”她喘着想回头去求饶,容璟却顶得更狠,撞得她的胸乳晃动。 “看着铜镜,看我是怎么进去的。”容璟粗喘着,让她去看清自己如何被占有,林池身子乱颤,摇着头想拒绝,容璟却去撞她最敏感那点。 林池立马收紧肚子,被把着的双腿乱晃,手把他胳膊抓得更紧。 “别,容,容五……”她被撞得话都说不清,只能咿咿呀呀地叫,“那里,那里……不要……” “你看看,我便慢些。她绞得这么紧,容璟咬牙粗声喘着哄她,“林五,你看看。” 林池被他如此撞着,腿根收紧,似要抽筋,内里又麻又胀。她只想容璟能慢些,哪里会多想他说的是真是假,便去看镜子。镜中他的硬挺从自己穴里抽出,带着嫩肉翻出,水液也被带出,汇在穴口往下掉。当他进入,她能清楚的看见硬挺陷入自己的身体,被带出的嫩肉又被送入。这一幕过于淫靡,让她格外有感觉,好像他插入时整个甬道都被彻底摩擦,碾开她每寸褶皱,嫩肉被熨开,经络和血脉都在战栗,她整个身子都在他怀里抖如羸弱的菟丝花,靠着攀附他才不会彻底被快感摧毁。 容璟被她紧绞着,不仅没放过她,还将她又抬高一些,快速的耸弄。每一次进入都去撞那点,撞得她头皮发麻,蜷缩着身子却躲避不开,只能一个劲地掉眼泪。没多久她就觉自己连肚子也开始酸胀,似有东西急需被排泄而出,这种感觉比奔腾的快感更惊心。她心中生起一种感觉,自己似要被他玩坏,心下便越发害怕却隐隐有一种兴奋。 “我,我受不住了……你说,说,慢些的……”她哪被如此玩弄过,眼泪直掉,哭得格外惨,“容五……你放开我……要,啊啊要坏了……” 容璟听她如此叫唤,越发兴奋,直往那处撞。林池连挣扎都没法,只能缩在他怀里任他掰着自己的腿入。眼泪混着汗水滑落,她哭哑了嗓子,“容五……呜呜……我受不住,我,我又要……又要尿了……” 她一句话说了半天,光是这句话的时间就又被入了好几下。她哭得如此可怜,容璟心怜的同时格外兴奋,恨不能入得更深,将她彻底征服才好。他红了眼,绷紧额角,像先前一样将她往上抛又将她往下按。林池被他这样撞得胸乳乱晃,肚子缩得更紧,穴里紧紧绞着,让两人都难受又格外刺激。 “啊啊啊……容五……别啊……”她哑着嗓子乱叫,泪眼模糊间只能瞧见镜子里自己身子乱颤的模样。他快速抽插的动作被镜子照得清清楚楚,也被她看得清楚,她思绪模糊,脑海里茫茫一片,只记得他的硬挺如何进入自己。而整个身子都变得轻飘飘的,唯有小腹和甬道肿胀酥麻,她叫不出声,只能绷着身子掉眼泪。 容璟猛地把她往下按,硬挺撞上敏感点,林池蜷起脚趾头,受不住地弓起身子。一大波水液从她身子里射出,林池只觉眼前发白,茫然地看着镜子里自己潮吹的模样。小柱的水液打在镜面,发出的声音让人兴奋,容璟就着急促收缩的甬道快速进入,嫩肉紧紧的咬上来,让忍不住低吼。 林池哭花了脸,满身汗,嘴角也是口液,茫茫然地让他插弄,身子一碰便是一阵抖。一直没射的人被这般绞着入了半晌,终是低吼着射了出来。林池本就无法再思考,滚烫的白灼射在穴内,打上她的嫩肉,她又不住地颤抖,发出哼声。 这样的姿势两个人都累极,释放以后容璟却还是不愿放开,感受着她的甬道的吮吸。她的身体平息下来思绪也未回笼,容璟舒服够了,缓缓抽出自己。随着他缓慢的动作,林池无意识地细声哼哼,似极舒服。等他撤出,大波的水液和着他射入的白灼争先恐后从她被撑开的穴里流出,将那块地打得更湿。 * 谢谢略略略、依云矿泉、1127、孤月、therethere、jjlan、Dindong的珍珠(* ̄3 ̄)╭?? * 这两天看到大家的留言超开心,陆续要复工了,大家保护好自己呀,晚安 【双韵子】回返 「拾捌」 回返 泉州当地官员错综复杂,虽是擒了彭子石也一时无法将这股势力彻底拔除。为更快将此事解决,还泉州一个安静,容珏让容璟和林池先行带上账本回京,也将泉州的情况报备给皇帝,让其调可信官员前来泉州任职坐镇。 两人应了这事,临出发前容珏却单独见了林池一面,容璟斜眼瞧着未置一词。因是护送账本回京,两人带一队轻骑上路,一路疾驰,逢官驿才避暑歇息。 林池吃了官驿备的清淡小食和解暑茶,一言不发便上了楼。容璟瞧她模样就知她还在生气,怪自己前两日玩得太过。可他是没脸皮的,立马放了筷跟上去。 她本是要回房休息,门关到一半却被容璟挡住,她看着拦门的人,冷笑道:“麻溜给我滚。” 容璟挡着门斜身往里挤,两人计较着各自使力,最后自然是力气更大的容璟挤了进去。 “容五你是不是有病?”林池极气,大声凶他。 他竟点头,从善如流,“我确实有病,想必是中了你的蛊毒。” “我光明正大,谁对你下——”话顿住,林池一下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看过去就见她似笑非笑的模样。 “容五你臭不要脸,你就是想睡我,还寻这么多理——” 这次话还是未说话完就被容五反身压在了门上,林池挣了挣,只见容璟凑过来道:“我就是想睡你,恨不能天天把你压在床上干得你下不了床。” 林池因他这两句话脸都红了,随即又想到那天他对着镜子狠狠玩弄自己,心中又蹭蹭冒起火气,手也不听使唤地朝他去。她当真动手,手刀劈过来时容璟抬手格挡,同时她的脚也衡踢过来,为了避开这个攻势,容璟只能放开她后跳两步拉开距离。这时林池旋身从他身侧快速擦过,抓起桌上的佩剑就指向他。 “你再过来就别怪我手下无情。”手腕晃动,剑出鞘两寸,银光乍现。 容璟挑眉,开口道:“我记得你及笄时同小六说,若非要嫁人便嫁给功夫比你厉害的。” 林池想起自己确实同容昭说过这样的话。 随即又听他道:“不若今日你我比试一番,你赢了,我任你处置,你输了……” 他故意停下,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池,也不管她是否真的会拔剑。走至她跟前,在她不解地目光下贴近说道:“若你输了,便嫁与我。” 林池听见此言,先是怔愣,随即推开他:“你发什么疯?” 说话间脸却止不住泛红,感受到自己脸颊的滚烫,她避开目光,骂道:“给我滚出去,我要歇息!” 按林池的性子,她当是信心满满接受这个赌约。可她不仅没有第一时间应下,还目光躲避,这让容璟心中更有把握。 他深知所有事情皆有个度,林池如今这又恼又羞得状态让容璟知道再往前一步就会适得其反。他适时收手,竟当真往外走,等至门边又道:“酉时就会出发,出发前记得下来吃东西。” 林池背对着他,捏紧手中的剑不说话。 容璟顿了顿,又看她一眼,“我是认真的。” 她将手中的剑又捏紧了些。 关门声传来,林池紧绷的脊背终于松懈下来。她知道自己刚刚的反应不正常,也知道容璟那个看似像打赌的话确实认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如此难安且激动。 自她及笄,想娶她的人就未断过,可那些人喜欢的从来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镇国将军府。容玥想娶她,所以她躲去了漠北。德妃想让她当儿媳,所以她逃出了京城。 如今容璟忽然与她说婚事,他是不是也和那些人一样? 这样的想法让她浑身不适,越发觉得这鬼天气过于酷热,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未能真的睡着。临近酉时,有人来敲门叫她吃饭。她第一反应便是容璟,心下竟有几分慌乱,待发现只是一名普通的骑兵时又莫名丧气。 下楼时容璟正在等她,她站在楼梯上与他对望,看见他带笑的俊朗模样,咬紧了牙。席间两人都未说话,各自埋头吃饭,这对他二人来说着实少见。 饭后继续赶路,林池策马疾驰,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夜间行路危险,容璟紧追不舍护她周全,两人却未多说话。 临近子夜,忽现一队杀手,冷箭破风而来,直取容璟命门。林池有过几次作战经验便更加警觉,率先察觉不对,立即飞身拔剑档开那支冷箭。与此同时一阵箭雨袭来,容璟拔剑下马,拉住林池一同格挡。 箭雨未歇,已有杀手从四面八方围上,手中武器在月光下格外冷冽。他们所带骑兵乃是精锐,遭遇杀手围袭仍不乱阵脚,两人交换眼神,主动提剑杀了过去。 两人都由名师教授,虽不如江湖顶尖高手却也能抵抗大多杀手。只是这次对方有备而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兵士们很快落了下风,全靠他二人周旋。 眼见如此下去并不是办法,容璟在杀了一人后挑开与林池交手的人,跃至她身边开口:“我拖住他们,你带着东西回京。” 林池见状并不依,“我不走” 不等容璟再说什么就又迎上一名杀手,恰好此时有人从背后偷袭她,容璟屏气,一剑刺穿了那人心脏。 此时并不适宜争吵,可他却无法劝下林池。就在左右为难之际,忽有乐声传来,在静夜里拨开刀剑声,格外明显。 容璟拧眉细听,怕是杀手又来了援兵。杀手们显然也听见了这乐声,一时收了动作,纷纷去看带头的人。 容璟就在林池旁边,他细声道:“是琵琶声。” 却不知是何曲调。 这乐声格外诡异,好像从四面八方传来,竟一时分不清具体从什么方向而来。容璟闭目细听,林池丝毫不松懈,提防着杀手此时动手。 他细细分辨,对林池道:“南边。” 林池立马望过去,只见南边是一篇竹林。杀手们也发现了她的动作,可他们想不了这么多,带头人挥刀示意,便又都朝林池他们袭去。林池挡住砍向容璟的人,同时容璟手中剑已挑开对方的皮肉。 伴着刀剑相击的声音,琵琶声越来越激昂慷慨,如战士入阵之曲。片刻却直转而下,如凌冽寒风,让所听之人血液翻滚。林池和容璟都发现其中蹊跷,两人齐齐望向竹林,只见一人逆光站在竹子顶端。 竹子轻盈,顶端更是无法承重,她却可立于其上,可见其轻功卓绝。 杀手显然也发现了她,不知是敌是友。 随即那人飞身而下,立于人群之中,林池这才看清竟是一抱着琵琶的白衣女子。她蒙着面纱,容璟看不清她的模样,可从眼神之中他确定这就是那夜突然出现的黑衣女子。容璟心下只做刹那思量,便抬手让其他人从混战中撤出。 两方阵营泾渭分明,女子站在其中,领头人立即道:“少管闲事。” 女子未说话,只是看向他,眼神仍旧平静,仿佛眼前不是一条人命。带头人被她这眼神看得战栗,往后退一步。林池亦未弄清情况,想上前一步却被容璟拉住。 带头人见她不让开便要与她动手,女子眼神一凛,拨弄琴弦,一股内力如飞刀般射向带头人的手腕,兵器哐当落在地上。林池从未见过这般功夫,心下惊诧,紧接着就听女子道:“你们走。” 语气淡漠冷静,没有起伏。 容璟心中虽是疑惑重重,可想到上次她也帮了自己,带上林池和活下来的人策马离去。林池更是不解,上马后仍忍不住去看她,却见她抚上琵琶头,竟抽出一把剑来。 * 谢谢略略略、cjnxaa、Dindong、jjlan、悄悄、孤月的珍珠 * 终于周末了!大家周末好! 【双韵子】林府 「贰拾」 林府 不知为何那次以后便未再遇追杀,一路顺利到达京城。因着那次追杀,两人一路都格外警惕,也就没有心思再去计较那日的话,关系倒也回到从前。林池很是好奇那位女子,从容璟那里了解了刺史府的事后越发好奇,可两人毫无头绪也就无从查起。 待入京城,林池打道回府,容璟回宫面圣。临别时容璟将她叫到一旁,低声说道:“我三哥那日找你,是不是和你说借兵之事?” 林池睨他,容璟又道:“他如何说?” “叫我将事都推他身上,说是他设计让章将军出的兵。” 容璟点头,“你届时莫要说漏嘴。” “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借兵是大事,若让皇帝知道是林池去借的兵,只怕整个镇国将军府都会被皇帝忌惮从而惹来猜疑。 林池牵着马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忽回头,朝他骂道,“王八蛋!” 听见她这声中气十足的骂,容璟不仅不恼,反有几分开怀。还记得发泄一下那日的情绪,便说明未将他彻底踢远。 林池不说一声就离家,回将军府自然是一顿家法伺候,才歇息一日就被林将军弄到祠堂罚跪。她从小调皮,被罚的次数比起她那些哥哥只多不少。 她大哥四哥在漠北戍边,三哥又在西南,一门将军,唯独她二哥林淮是个例外。林淮不爱行军打仗,独爱商场角逐,留在京中自立门户做生意。听说自家妹妹又被罚跪,他生意都不去谈了,跑来祠堂看她笑话。 林池自幼就得一众哥哥疼爱,其中林淮格外油腔滑调,疼她的同时又总逗她,还让林池占不到便宜。林淮来后两人就又开始拌嘴,却未料到林将军突然折反,见儿女在祠堂没个正形,一气之下罚了两人一起跪。 林淮如今已二十又七,在商场上呼风唤雨,可在自家将军爹跟前还是怂,只能认命。林池这边厢却是高兴了,等林将军一走便朝他吐舌头。 两人又拌嘴几句,后面便规矩跪着有一搭没一搭聊天。林淮想到她与容昭交好,忽开口道:“你在外玩开心了,却是错过了京中的异事。” 林池不屑,“这京城里能有啥异事,来来回回不就那些事儿?” 见她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林淮挑眉,“齐王妃上吊自杀了。” “哈?”林池这下惊着了,“你说啥?” 她吃惊的表情和极速增长的好奇心让林淮格外满足,便将这段日子里京城的事与她讲了一遍,林池听着只觉这比她被追杀还精彩。 “所以宫里是说袁贞她因怀孕情绪不对才自己摔了,后又因没了孩子大受打击精神失常上吊自杀了?” 林淮点头,林池嗤笑:“鬼才信这说法,指不定是干了什么事被发现处死了。” 林淮不以为然,笑笑:“天家的事,我们当话本子听听便罢。” “也是。”林池乐呵答应,心下却决定一定要去问问容昭。 林池见到容昭是在两日后,容昭知她回京,特意出宫到将军府找她玩。 两人在水榭中吃着冰碗聊天,林池格外好奇袁贞的事,从容昭那儿才知道了真相。她吞下块冰梨,砸吧着嘴感叹:“看不出来她袁贞居然还敢偷人,难怪对外说是疯了自己上吊,她这不是丢皇家脸嘛。” 容昭哈哈大笑,“小池子你也太直接了。” “不是偷人吗?那要怎么说?暗通款曲?不是一个意思?”林池用双手去揉容昭的脸,“可怜我们小六被她欺负。” 容昭从她魔爪下逃脱,喝一口菊花凉茶,“无所谓啦,反正最后她不也得到惩罚了吗?” “是是是,你有你的子益哥哥,什么都无所谓。” 被她如此打趣,容昭哼哼着扯开话题,让她讲些外出的事。说起这些,林池便迫不及待地和她将自己被追杀,还有那陌生女子如何如何厉害。 容昭听得津津有味,忽然感叹:“那你和我五哥一起,居然没打起来。” 林池一怔,想起自己这一路和容璟做过的事,不禁耳朵泛红,同她打哈哈,“容五太弱了,我不屑和他打。” “是吗?”容昭自然发现了她眼神闪避,故意反问。 “我骗你干什么?”林池不愿承认,把冰碗推到她面前,“你再不吃就不冰了。” “你知道我五哥明日就要离京的事儿吗?” 她自回来就没出过门,自然不知道,立马问道:“他这不是刚回来?又要去哪儿?” 她如此着急,让容昭越发好笑,“我怎觉你今次出去后有些不一样?” “我没有,你别瞎说,我就随便问问。”林池的耳朵更红,避开目光去喝茶,想以此来掩饰。 “我有说是因为我五哥才奇怪的吗?”容昭挑眉,林池这才知道自己中计,嗔怪地看她,惹得容昭缠上去要问个所以然。 林池自然不会告诉她,闹成一团也不开口。当日容昭留到天黑,林池亲自送她到豫王府。谢渺猜到林池会亲自送容昭回来,便着人备了些小姑娘家喜欢的糕点,本想留她吃了再回去可天色已暮,便送给她带回去。 自从知道容璟又要离京,林池便忍不住想这事,从豫王府出来时便没注意等候的马车有何变化,径直上了车。待进入车内,才发现里面已坐了一人,她下意识想惊呼,却被人伸手过来捂住了嘴。 “不过四日未见,你就这么激动?” 听见容璟讨打的声音和他那副得意的面容,林池推开他的手,“你上我的车干嘛?” 容璟摊手,挑眉道:“不是林五小姐上错了车吗?” 林五打量了一下车内的布置,再撩开车帘去看马夫,这才发现是宫中的车。 “我的车呢?” 马车已经开动,容璟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笑道:“我让他回去了,说你要在豫王府用了糕点再回府,会有人送你。” “容五你到底什么毛病啊?”林池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容五抱得更紧。 * 谢谢略略略、暧暧柔柔、1127、胖胖、jjlan、Dindong、therethere、起个名字、孤月的珍珠 【双韵子】锦夜 「贰壹」 锦夜 “你放开我!”林池挣扎,“赶快送我回去!” 容璟却无论如何也不放手,将她紧搂在怀中,埋首她颈间细声说道:“我明天就又要去泉州,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且陪陪我。” 林池想到容昭说的话,停下动作,连带说话声音也小了些许,“你去泉州干嘛?” “父皇知道泉州的事后大怒,调派了官员前往泉州接任,我去宣旨协助三哥。” 林池咬了咬唇,嘟囔道:“既然要走,不好好准备跑这劫道干什么?你果然有病。” 这话让容璟笑开,他就埋在林池颈边,呼出的气体往衣领里钻。因两人紧紧贴合,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这让她忽觉格外暧昧,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就听他低声道:“来等你啊。” 林池一怔,心下莫名发软,嘴上却故意道:“你就知我要来?” 容璟抓着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本是要去你家找你,却听三皇嫂说你要送小六过来,所以才在这里守着。” “你若不来,现今我就在你闺房。” 夜探香闺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仿佛理所当然,林池瞪他,他却只是笑,随即俯身去吻她。两人已近半月未曾有过这般接触,林池一时又忘记要推开他。他还是一贯的强硬,撬开她的唇就将舌头探了进去,而她仍旧主动,勾着他的舌头同他交缠。当他去舔弄齿龈,手掌抚上她的大腿,她便忍不住哼声。 只是一个亲吻,早就习惯他的林池轻易就沉沦,陷在他编制的爱欲陷阱。两人放肆地接吻,容璟去解她的腰带,剥开她的衣服露出里面的小衣。当两人分开,口液已打湿双唇,林池双眼亮晶晶,看着容暗下的目光便知他的想法。现在正在马车上,她有些害怕,容璟却直接吻上她裸露在外的锁骨,含着一处重重吮吸,惹得她咬唇粗喘。他在锁骨上留下痕迹,再反复去舔吻,手也往下去摸她腿心,林池软了腰,倒在他怀中仰面看他。 “容五,是在外面。”言下之意便望他停一停。 “你小声些便是。”语罢就解开她的小衣,却未将她的外衣脱下。如今她衣襟大敞,双乳裸露挺立,容璟俯首便含住一边乳尖逗弄。敏感的乳尖被湿热的口腔包裹,当他用牙齿轻咬抑或吮吸,她都极想呻吟,却又怕别人听见,只能以手抵着压抑。 这样的环境让她绷紧神经,身子我就变得敏感,穴口很快就溢出水液,而他更是用膝盖去研磨她的腿心,让她红着眼哼哼。 容璟这次却未直接将她扒干净进入,而是停下所有动作凑到她耳边诱哄:“林五,给我。” 他的声音本就好听,如今又有意诱哄,林池粗喘着看车壁,一时说不出话。容璟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让她裸露的柔软胸乳紧贴自己,亲了亲她的耳垂,“好吗?” 温柔的、乞求的、谦卑的容璟,如何不让人心动? 他就像为林池而生,共用着一个灵魂,轻而易举就让她缴械投降。她抬手去抚他的背,将自己往他怀中送,如此明显的暗示,容璟立即明白过来。 他褪下她的裤子,又解开自己,当硬挺触碰她的肉穴,才知她到底有多湿。兴许是这样的环境格外惹人情动,两人比任何一次都激动,容璟连扩张都未做,只在穴口戳刺几番后抱着她,用她的穴口擦过自己整个硬挺,打湿后就伴着她的喘息进入。 近半月未欢好,又是她在上的姿势,穴口破开时便有几分疼痛。林池闷哼,贴过去咬他的肩膀。发现她绞得格外紧,容璟便知她是吃痛,忍着想马上抽插的欲望去揉弄肉缝里的珠蒂,一手把着乳肉玩弄,刺激她浑身的敏感点。 被他这般弄着,林池很快就觉舒服起来,穴里的嫩肉便自发去吮他的硬挺。感受到她的反应,容璟不再忍耐,箍着她的腰往上顶。当他这样狠狠顶入,林池差些惊呼,她忙捂住自己的嘴,却仍有支支吾吾的呻吟传出。 车内有固定的烛台,借着这烛光容璟看清她的神情,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中有了水光,那蹙紧的眉头带着几分难耐,连捂嘴的手也格外好看。他似被刺激,越发忍不住往深处顶弄,很快林池便受不了地紧贴过去抱他。她想要大声呻吟,却只能压抑,越压抑便越有快感,最后只得埋在他脖颈间细声细气地哭。 如此柔弱的林池让容璟意动得厉害,抓紧她的细腰往上拔,按下时硬挺却狠狠撞进去。林池被撞到敏感点,睁大眼死死地去抓他的衣服,穴里也收得更紧。容璟知道这个动作有多刺激,便一次次地反复,逼得林池咬着他的衣服直掉眼泪。 兴许是两人都格外激动,不多时林池就泄了身,内里的穴肉死命绞着,逼着容璟也在她体内射了出来。她失神发抖,窝在他怀中无法动作。容璟却未抽出自己,掌心潜入衣衫,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脊背。 他今日的抚摸格外温柔,林池好似要溺毙在这爱抚里。她倚着他细声喘息,容璟低声开口:“京中亦会查这事,近来你莫要乱跑。” 林池此时无心思考,听见他说话便应了声,“嗯。” 她如此乖顺的模样实数罕见,容璟见了就又想按着她再来一次。发现穴那个东西再次胀大,林池扭了扭腰,“你别再动了。” 容璟靠向身后的软枕,将她揽着趴在自己身上,笑道:“好。” 他今日格外好相处,林池正疑惑,忽听他朝外喊道:“如今到什么地方了?” “回殿下,要到修政坊了。” 这不是将军府的方向,将军府在永嘉坊。林池还有些不太明白他要干嘛,就见他看着自己,抚着自己的脊背道:“回永嘉坊吧。” “是。” 随后他又道:“时候已晚,快些回去。” 马夫应一声,加快速度驾车返回。当马儿跑起来,车内的人连带着一起晃动,容璟安然坐着,可硬挺却在她穴内不听话地乱撞。林池浑身发软,忍不住想叫,贴着他的身子仰面喘息,“你,你说不……嗯啊……不动的啊……” “我没动啊。”他被咬得舒服,眼前的心上人又这副姿态楚楚可怜的趴在身上,他愿意被蛊惑,抬起她的下颌又吻了上去。 * 谢谢略略略、therethere、1127、禾禾、cjnxaa、littleat、Dindong、moonlight5的珍珠 * 明天又星期一了_(′□`」 ∠)_加油鸭 【双韵子】静夜(h) 「贰贰」 静夜 两人唇齿交缠,容璟勾住她的舌尖吮吸舔弄,穴里不安分的顶撞让她腰身发软,娇吟被他尽数吞下。衣衫挂在她的手臂,蝴蝶骨尽数裸露,裙还穿着,遮了两人交合的地方。容璟温热的大掌往下探,撩起裙摆去抚她。 她往前贴在他身上,恰巧臀儿微微翘起。容璟去抚她的臀瓣,腻滑柔软的臀肉在他掌心,让人爱不释手。他揉了揉便继续往下,手指陷入臀缝,沿着那处往下走,当后穴再一次被他的指尖轻抚,林池扭着腰肢赶忙躲避。 “唔唔……”他挣扎着不让他碰那处,离了他的唇舌,看着他喘息地开口,“别,别碰那里。” 她鬓角汗湿,脸颊绯红,一双眼更潋滟着水波,娇媚又可怜。恰好此时马车猛地抖一下,硬挺便在她穴内狠狠地撞了一下,撞着她的软肉逼得她说不出话。 容璟收了手,去替她把汗湿的鬓发别到耳后,贴过去亲着她的耳垂引诱:“那你自己来,想如何都可以。” 林池双手抓着他,后穴的威胁少了便放松许多,听见这话就撑着身子想脱离他,方抽出少许就因马车的晃动又跌坐了回去。 啊嗯……这一坐极深,甚至撞到了宫口,又疼又刺激。可她不愿放弃,埋怨地看着他再去抬臀,可才抬起来就又跌了回去,似舍不得他那根东西。 “就这般舍不得我?” 容璟故意撩拨,伸手去揉她胸前的嫩肉,林池便红着眼去咬他的喉结,泄愤般道:“舍不得……啊呀……又如何,你,你不过……嗯……是个自渎的工具啊……” 说罢,为证明自己的话,扭着腰抬臀去套弄他,容璟看着在自己身上扭动的人,心中有声音叫嚣着去彻底占有她。便拉扯着她的乳尖,在她似疼似爽的呻吟声中吻住她的唇舌。 当她将抬起的臀儿坐下时他便往上顶弄,在加上马车不可控的抖动,林池被弄得欲仙欲死。口液从两人交缠的唇齿间流出,她明明觉得自己已不能承受更多,却一次次扭腰去迎合他,只想体会更多的快感和高潮。 她的穴儿越来越紧,水液泛滥,顺着容璟的硬挺往外流。容璟被她绞着,每次进入都有温柔的嫩肉裹上来,如此舒服如此快活。 夜深人静,马车一路回镇国将军府,无人知这车里如何淫靡凌乱,更无人知林池后来被容璟压在座椅之上要了多少次。 马车在将军府后门停下,车内细碎压抑的呻吟未断,车身晃动,马夫早已不知去了何处。林池跪在车内,以手抵着座位翘着臀让身后的人往里捣。 她已没了理智,无法清楚思考,只能哼哼唧唧地小声啜泣着叫他:“容五……容五啊……我,我不行了……” 容五入红了眼,借着烛光看清她失神哭泣的模样,把着她的臀往里顶弄,咬牙应她,“再等等,等我一起……嗯……” 在她回京之前他们分开了三年,如今又要分开,他如何舍得。 她已没力气,穴里却越绞越紧,容五却觉不够,只想顶去更深处,让她里里外外都是自己的烙印,如此才不会被人夺去。他伸手往前去揉她的肉珠,穴里一瞬咬得更紧,快意直冲他脊背,血液在身体内翻滚,只有她能让他如此激动。 肉珠被他揉弄,花穴深处被顶撞,穴肉早就被摩得发红敏感,这一翻刺激更是让人无法再承受。林池瞳孔翻动,无意识地全身抽搐,嘴角流出口液,在他射出白灼时被过多的快感冲得昏过去。 这番性事舒服得让容璟也有几分乏力,却在释放后立即去抱她。她没了意识,任他抱着重新坐好,容璟看着她这副被自己欺负过头的模样,忍不住去亲吻她的额头,给予她自己所有的温柔。 两人都流了许多汗,容璟将她汗湿的身体往自己怀里揉,哑声去问她:“林五,你会等我回来的,对不对?” 昏迷的人无法应他,他却将人搂得更紧了,去看她此时睡着后温顺的模样,容璟心下一片柔软。她是被宠爱着长大的镇国将军府掌珠,自幼强势豪爽,却一次次纵容他得寸进尺的占有,这代表着什么容璟非常清楚。 他目光深深,去吻她闭合的唇,轻声呢喃:“我只想要你。” ///////////////// 第二日日上三竿林池才醒来,浑身的酸痛提醒着她昨夜的一切都并非梦境。 她想起自己在容璟怀里醒来,由他为自己穿好衣服送下马车,便懊恼得想回去扇那个和他马车行淫的自己一巴掌。 怎么就这么容易被他引诱呢? 林池埋进枕头里不愿见人,懊恼间又想起自己隐隐约约听见的呢喃。 ————我只想要你。 她不知这话是自己错听还是发了个梦,可每每想到心中便有压抑不下的欢喜和雀跃。 若当真是他说的,若他真的…… 这般想着林池的脸更红,埋进枕头里欢喜又懊恼地叫了两声。 不多时有丫鬟来敲门,说是二少爷来看她。林池一惊,翻身要起来,一动就被痛得龇牙咧嘴。 自家二哥进来时林池正装模作样地假装刚醒,林淮似笑非笑地看他,林池被他看得心中不安,怕他知道昨晚后门的事。 “你这么看我做甚?” 林淮笑道:“我就看看是谁让我家小妹开了情窍?” “林二你瞎说什么啊?”发现他并不知自己和容五乱来的事,林池安心的同时又觉羞窘,“你今天不用去谈生意吗?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出门?” 林淮才不中她的计,泰然坐下,笑道:“让我猜猜是谁。” “你闭……” “敢宵禁私会镇国将军府的小姐,一定不是常人。”不理会她的阻止,林淮自顾自地开口。 林二你别过分啊! “是不是五皇子?” 两人的话同时响起,随即林池一愣,错愕地看向林淮,只见他一脸笃定的模样。 “瞧你这一脸不可置信,被我猜中了?” “才不是!”林池嘴硬,“我和他从小不对付,你说他,我当然要惊讶了。” 林淮摇头,“对不对付你自己不知道?” 林池抿唇,不再说话。 * 谢谢1127、孤月、略略略、葡萄奶茶、小桃、Dindong、Annick的珍珠(* ̄3 ̄)╭?? 【双韵子】秋冬 「贰叁」 秋冬 容璟离京后京城就不安宁,朝堂平静表层下暗流汹涌。林将军知到林池先前去了泉州,勒令她不许出门,也不许家中的人对外说她去过。 林池闲着没事可做,在家跟着林淮学起拨算盘,扬言要出去挣他个百来万两当富人。转眼就入秋,德妃又来帖子请林池进宫玩,她对着帖子唉声叹气,装起病来。 林淮笑她,“你这精神头哪像生病的?” “你不懂。”林池吃着银耳汤,“都怪你不是个姐姐,不然德妃娘娘怎会打我的主意。” “呵。”林淮冷笑,从账本中抬头,“那你赶快嫁了,德妃就会死了这条心。” 林池一顿,想起容璟来,也不知如何了。 林淮见她失神,想了想问道:“你当真喜欢五皇子?” “我没有。”林池捏紧勺子,埋头假装吃东西。 林淮叹息,“有没有是你的事,可五皇子母家再如何身份低微,他也终归是皇子,你若要嫁进皇家,可得谨慎。” 林淮的话让林池心中不舒服,却也知他说的是实情。今上有六位皇子,已及冠的有四位。大皇子容玥是许贵妃所出,身后便是许家。三皇子容珏虽生母身份低微且早逝却有淑妃这个养母和谢渺这个王妃,便和谢家绑在一起。四皇子容琛是德妃所出,德妃乃是陈国公嫡女,身份尊贵无比。而容璟,他的母亲淳妃不过是普通商户女,被微服私访的皇帝看中后带回宫,能走到今时今日全靠圣宠和自己儿子。 不过说来也奇怪,毫无依仗的容璟却是几个皇子中最得圣宠的,他才从小才能这么放肆。林池一直不解,明明容璟最没身份,为何皇帝如此宠他。 她疑惑已久,今日便将这问题问了出来。林淮看看她,无奈道:“果真是傻的。” “林二你会不会说话!”林池立即道。 林淮开口:“因为他没有威胁。” “什么意……”林池福至心灵,明白过来。因为他轻易不会威胁到皇帝,也无人帮他搅动朝局,所以皇帝便愿对他多两分父子情意。 “所以你得想清楚,嫁给他会发生什么。” 林池不再说话,若真是如此,她可能连和他在一起的机会也没有。 ///////////////// 容璟和容珏回京时已是初冬,朝中的暗涌终于翻起浪潮。 林池在家中也知豫王回京后同御史台一起查办了工部近十名官员,其中甚至包含了工部侍郎、少府监少监以及铸钱监。听闻这些消息林池惊骇不已,在天子脚下竟有官员敢沆瀣一气犯此等灭族大事。 “那工部侍郎在家中自缢的?”林池好奇,“畏罪自杀?” 林淮就是和她说说闲话,他才不愿去搅和这些事,便道:“谁知道呢,反正他死不死家中也都逃脱不掉。” 林池拧眉,还是不太敢信有官员敢私造钱币。 林池从容昭那里听见些音讯,好像此事涉及到齐王,她便知自己那股怀疑的心思没错,可这也不是她能多管的事。想到如今皇室的争斗,她就头疼,一边不愿将军府掺和一边又担心容璟。 那边厢容璟回京后就帮着容珏一起和御史台查此案,他们都清楚,此次绝不是官员勾结这么简单。 “毛俊达绝不可能是自杀。”容璟恨恨地开口,“给他验尸的人一定有问题!” 容珏摇头,放下手中的卷宗,“我又找人验过,确实是自缢。” 毛俊达是工部侍郎,涉嫌此案最大的官员,却在还没查到他头上时就在家中自缢。 容璟拧眉,“他到底是想帮谁隐瞒?容玥真有这个胆子?” “且不论他有没有,如今线索是彻底断了。”容珏心下也不甘,却一时想不到办法。 此时有人敲门,随即修明端着一份石榴糕进来,容珏下意识看向门口。空无一人。 修明将石榴糕放在桌上,主动开口道:“王妃让锦秋送来的石榴糕。” 容璟不把自己当客人,不待容珏多说,主动去拿了块往自己嘴里塞,咽下后问道:“又是三皇嫂亲自做的吗” 容珏未说话,看向桌上的石榴糕,似若有所思。容璟见后试探地开口:“三哥,你和三皇嫂闹矛盾了?” 他们出京三月余,回京后容璟多次到豫王府,却从未见容珏和谢渺一同出现,分明离京前两人在十里亭难舍难分。 “无事。”容珏简短回答,随后道,“线索既然断了就不必继续明目张胆的差,且等等,若有异肯定会出现纰漏。” 明显是避而不谈,容璟也不好说人家夫妻间的事,也就顺着应了。随即想到林池,他回京后因忙着这些事还未见过她,也不知她如何了。 //////////////// 德妃再三邀约,林池无法一而再地拒绝,只得入宫去陪德妃赏初开的梅花。她到德妃的明义殿,所幸容琛不在,让她轻松不少。她方回京的时候被德妃第一次召见,那时容琛也在,两人面面相觑格外尴尬。 德妃并不是强势的性子,林池也会逗趣,相处下来也不至于太难。 宫人上了新做的桂花糕,林池尝一口夸道:“好香好甜啊,是用今年秋日新开的桂花做的吗,娘娘?” 她坦诚,说时一点都不像是故意道吹捧,德妃饮一口香茶,笑道:“你这嘴儿可比我那浑小子会吃。” 林池心中咋舌,若容琛是浑小子,那容璟和她只怕是混世魔王。 “还是娘娘待我好,在家我娘还总笑话只会吃。”她憨笑,装作听不懂德妃故意提容琛的意图。 德妃也不急,待她吃完便领她去御花园赏花。御花园的红梅初绽,在萧索的冬日里尤为夺目艳丽。方去御花园没多久容昭也进了园子,她最是会讨人欢心,迎上去就同德妃卖乖,惹了德妃满心开怀。 临了却向德妃讨人,要带林池去凤阳阁玩。德妃知她两人交好,且今日容琛不在便允下,让林池随容昭去凤阳阁。 “你再晚些来,我都不知还能同德妃娘娘说什么。”出了御花园,林池小声同容昭说话。 容昭掩唇笑她:“先前我说德妃娘娘想让你当儿媳,你还不信,如今就应该让你好好受着。” 林池早就信了,不然也不会离京,“死丫头!” 被林池这般嗔怪,容昭也不生气,只笑道:“我可只来救场不负责后面的啊,我要去奉医局,你自己先去凤阳阁。” “去去去,嫁出去的小六泼出去的水!” 容昭朝她眨眼,“我这还没嫁呢,当真嫁的时候你可得给我送份大礼!” “你怎和容五一样不要脸?”林池失笑。 容昭却已跑远,边跑边道:“是兄妹嘛。” 林池直摇头,面上笑意却未散。青柳在旁想引她去凤阳阁,她却道:“我知道路,你去跟你家公主吧,免得她又惹出事。” 青柳想了想,施礼后去追容昭。林池自己寻路去凤阳阁,为让容昭救场,她答应留在宫中和她同住一宿。 从御花园去凤阳阁要经太液池,太液池周围修有假山池沼。为图方便,她寻了偏僻小路穿过太液池,行至一处山石旁,忽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 * 谢谢略略略、cjnxaa、1127、依云矿泉、therethere、Dindong、孤月、悄悄的珍珠(* ̄3 ̄)╭? * 今天去搞了个微博,大家可以来找我玩,大概就是叨叨点日常和一些脑洞和草稿。微博:久辞努力填坑_ 【双韵子】暖冬(h) 「贰肆」 暖冬 被擒住一只手,林池立即转动手腕,反手去抓来人的胳膊。紧接着旋身向身侧扫腿,来人像是没想到她会还击,措手不及,直接将她放开。林池回首,竟是容璟。 “容五你是不是有病?!”林池稳下心神,开口便没有好话,“藏在这里吓什么人!” “吓你。”容璟嬉笑,林池被他这话噎住。 见她说不出话,容璟趁机上前拉她,这次轻松就将她圈在自己怀里。林池挣了挣,“你放开我!” “这么久未见,你就不想我?” “我去漠北三年,也未见你想过我。”林池睨他,嗤笑着反驳。 “你未问我,怎知我没想过?” 林池因着这话怔住,还未细思他话中深意,他就俯身亲了过来。林池伸手推他却被抱得更紧,他的吻激狂,不顾她的推搡,撬开温热的唇就探了进去。在他未离京前两人就对各自的身子格外熟悉,轻易就能让对方投降。容璟用舌尖舔舐她的齿龈,扫过她口腔内每一寸敏感点,在她忍不住闷哼时伸手去揉她腰间的软肉。虽已换上冬衣,容璟还是感觉到她在自己去揉弄时软了身子,不再挣扎反伸手去圈自己的脖颈。 他才从豫王府回宫,恰巧在丹凤门外见到将军府的马车回去。他心中似有所感,进宫门时便同禁卫军询问一番。听说是镇国将军府的林五小姐被德妃召进宫,容璟心中便堵了股气,这股气出不去,如今见到她便悉数化作情欲。仿佛只有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进入彻底的占有才能表明她不会被别人抢走,而那些觊觎她的人永远都只能是妄想,只有他才可以吻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当容璟放开她,林池面上已尽是红晕,双唇被吻得绯红。她靠在他怀里,轻喘着责怪:“你干什么啊?” 她这幅模样说出这样的话,不像是责备反像是娇软的勾引。容璟本就心中气结,见此更是情动得厉害,挪手箍着她的腰肢半包着人就往假山下的洞穴去。 方站稳林池便被他压在石壁,不容拒绝的吻席来,夺了她的呼吸。两人交换彼此的口液,在隐蔽的洞穴内感受一刻亲近。显然容璟想要的并不止此,拦着她腰肢的手沿着背脊向上,一寸寸抚摸,一寸寸贴近。 她虽还未穿上厚重的夹袄,却也层层叠叠穿了好几件,容璟无法轻易就感受到她温热的肌肤,便不耐地去扯她的腰带。林池理智回笼,去抓他的手,“你疯了?!” 容璟却反手制住她的手,牵到唇边亲吻。他一边亲吻她的指尖,一边目光灼灼的看向她。这次回京她总能见到不一样的容璟,就好比现在眼前的人,灼热疯狂又危险,她却觉心跳得厉害。被他吻着的指间似被火苗炙烤,滚烫疼痛又带着让人战栗的酥麻。 “容,容五,别这样。”她总是容易沦陷在他织就的爱欲情网中,不自觉就软了语调。 “那要我如何呢?”容璟垂下眼角,好似因她并不坚定的拒绝而沮丧失落,又好似自问心底那份无法被消解的爱意。 那要他如何? 他能如何? 他只是喜欢她而已,却无人肯来成全他。 容璟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放肆桀骜,此时他露出这般无助的神情,本粗枝大叶的人却在一瞬就感觉心中有密密麻麻的疼痛。见他未用力,林池抽回自己的手,在他越发暗下去的目光中去抱他。 她偎进他的怀中,揽着他的肩背,几分委屈几分妥协,细声说着:“不要在儿,会冷。” 他来的姑娘来成全他,只一刹,林池就感觉自己的腰肢被箍紧。 /////////////////////// 太液池旁有含凉殿,专供皇帝夏日纳凉,如今已入冬,含凉殿内便无人。可此时若有人踏入,便能在主殿旁的寝宫外听见细碎的呻吟。 林池感受到容璟的急不可耐,亦被感染,急切地替他扯开衣襟腰带。殿内空旷,虽门窗紧闭却也冷,但容璟只觉心中烧了把火,几欲将他焚毁。见解开层层衣衫的人瑟缩了一下,容璟立即将她揽入怀内。 她的兜衣也被除去,双乳暴露在冷空气中,乳尖便被刺激得立起。如今被他搂进怀里,两人肌肤相贴,乳肉便紧压在他胸前。 他是暖的,让她忍不住更去贴近,想以此驱除所有冷意。伸进他衣下,林池揽着他宽厚的脊背抚摸,呵着气抬眼看他。容璟那受得住她如此眼神,一把将她抱起,坐至一旁对弈的矮榻边。 两人激烈的接吻,胡乱去揉弄彼此的身子。容璟去捏她的乳肉,两指夹着俏生生的乳尖往外拉扯,当听见她的轻呼便埋首去含弄。他没个轻重,含着乳晕如幼童般吮吸,难耐的娇吟从林池口中溢出。她身子后仰似想逃离,手却抚上他的头仿若要将他更加按向自己,腰肢更是不住轻款,感觉到他的硬挺隔着裤子抵着自己,便扭着腰往那处蹭。 他将人放上旁边的棋盘,褪了她裙下的亵裤。棋盘不过方寸,林池往后撑着手方便他动作,喘息的唇一直未合上。 “何时湿的?”容璟去抚她的花穴,摸了一手的粘腻,便将水涂抹在她乳晕上。 他故意的作弄让林池脸红,她咬唇别开脸,方要骂他就被含住了珠蒂。 “嗯……”她最是受不住他如此舔弄,哼声从鼻间溢出,腰肢不由得拱起,花穴更是迫不及待地涌出一波水液。 当容璟用舌尖去扫被含着的珠蒂,又麻又痒的感觉自那处传遍全身,连脚心也涌起热流,林池忍不住呻吟:“嗯……好舒服啊……” 她方叫了两声,容璟就停了动作,林池正舒服,睁眼茫然地看他。穴口收缩着,似在渴望进入,她用水润的眸子看他,哼哼着开口:“容五你快些啊。” 容璟倚榻坐着,一把将她抱过来,就着她在上的姿势直接捣了进去。 “啊……”两人已许久未欢爱过,这般又急又快的从下捣入让林池又痛又爽,一下便失声叫了出来。 容璟亦被紧致的甬道夹得难受,却不等她适应,直接箍着她的腰肢动起来。林池本就濒临高潮,又流了好些水,不过几次抽插便再次适应了他的进入,搂着他的脖颈开始嘤嘤呀呀的呻吟。 “嗯啊……容五,容五……”她舒服,每每当他将自己往下按,便缩着肚子收紧甬道去夹他。 “嗯……”容璟被她这样吮咬,也忍不住粗喘,更甚是故意调戏,“林五,你好会夹。” 每到这时她就格外羞耻,身子却更加有反应,下意识将他夹得更紧。不多时林池就受不住,抠紧他背上的肌肉,呻吟着绷紧身子,在他直捣敏感处时颤抖着泄了身。 每次高潮她都会无法思索,四肢酸软到任他为所欲为。容璟本就拿她没法,此时更是,便就着她高潮的甬道往里捣。高潮的甬道不自主地收缩,咬着他的硬挺不让他抽出。越是夹,他越控制不住,狠了心往外抽,刺激得怀里的人眼瞳上翻,却又在他抵进来时哭喊着抱紧他。她的吮吸让容璟也到了顶峰,尽数将白灼射进她身体深处。 * 谢谢略略略、Dindong、1127、依云矿泉、therethere、胖胖、孤月的珍珠(* ̄3 ̄)╭?? * 昨天有个小伙伴来微博和我讨论容珏和谢渺的剧情,啊快落,大家都可以来密聊找我玩! 【双韵子】风寒 「贰伍」 风寒 留宿六公主寝宫的林五小姐病了。 陆愈给床上盖着厚被的林池诊脉开药,容昭在一旁担心不已,“你向来身体好,这还没降雪你怎就染上了风寒?” 林池想起昨日她和容璟在含凉殿放肆交欢,从矮榻到床铺,从桌案到多宝阁,她被容璟以各种方式进入,最后甚至被他拉开一条腿侧着身子从后捣了进去。想起这些事她便脸红得厉害,好在她本就染了风寒发热,我不至于被容昭看出来。 “想来是昨夜没盖好被子。”她胡乱扯谎,换来陆愈不动声色的一眼。 她抿了抿唇,道:“陆大人把方子给我吧,我且先回去,再找人拿药。” 容昭一听便急了,提高声音道:“你都生病了怎还能回去?先在我这儿把病养好再回镇国将军府也不迟。” 林池失笑,“我也想呀,可是再等等这事传到明义殿就惨了。” 容昭想起德妃对林池的殷勤,憋了憋嘴,她看看陆愈又再看向林池:“那让子益哥哥送你回去。” “陆大人还要当值,不必为了我这么麻烦,你帮我找辆马车就行。”林池连连摆手,虽是病了却也不至于柔弱到需要人专门护送。可她方说完青柳便进来传话,说是五皇子来了。 容昭立即欢喜起来,“正好,反正他日日出宫,让他顺带送你回去。” 容昭这么想,林池可不这么想,如今容璟在她眼中就是罪魁祸首。还来不及说其他,容璟就直接进了寝宫,也不在大殿等。 他一眼就看见面色通红坐在床上的林池,两人目光对上,林池似羞似恼地瞪他一眼后瞥开目光。 “老五来得正好,你替我将小池子送回去。” “你叫谁老五?没大没小。”容璟装作气恼,随后在陆愈向自己见礼时道一句,“陆子益你和我这么见外干什么?不是要当我妹夫嘛。” “林五你这是怎了?”他装作不知,挑眉问她。 林池愤懑地瞪他,这人就是这么惹人厌,他可比谁都知道原由。她冷笑,眼角上扬,嗤笑道:“容五你快滚吧。” 容璟笑开,“我还要送你回去呢。” /////////////// 容璟不是关得住的性子,常往宫外跑,近来为调查造假币一事更是日日都出宫。 是以当五皇子的马车使出凤阳门时禁卫军并未觉有什么奇怪,也就无人知晓马车内镇国将军府的五小姐正被五皇子用披风裹着拥在怀里。 方上车林池就被他抱进怀里,她自是不依,骂他嘴贱。容璟也不恼,越发将人抱紧,低声哄她。 “你离我远些。”林池怕把病气过给他,在他埋过来时去推他的肩,说完还打了个喷嚏。 容璟心疼的同时又觉她打喷嚏的模样可爱逗趣,忍不住便笑起来。林池一见就又气恼,凑过去对着他的口鼻说话:“你还幸灾乐祸,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如何?”容璟挑眉,让她详说。 林池再是不拘小节也没法详说自己和她白日宣淫的事,又知他是故意逗自己,便恼怒地去吻他。 就不应该想着他,让他也染上风寒最好! 佳人主动献吻,容璟自然是照单全收,哪怕知道她怀着怎样的心思。林池没想到他会反客为主,终究是舍不得把病气过给他,便扭着身子挣了出来。离开他的唇舌,林池大口吸气,容璟看她气恼的模样,又要凑过去亲她。林池连忙抬手捂住他的嘴,骂他:“你给我收收!” 知她是关心自己,容五没再凑近,却笑着伸舌去舔她紧贴着自己唇的手心。掌心的软肉被舔舐,林池忙收回手,拿一双好看的凤眼瞪他。 “好了好了,我的错好吧。”容璟好声好气地伏低做小,将她搂回自己怀里,“都怪我。” “本来就该怪你。”林池嘟囔。 “怪我。”容璟将话接下,温声道,“快些好起来吧。” 林池只觉心中发软,偎在他怀里不再说话,难得露出乖顺的模样。 将林池送到将军府外,容璟并未入府,恰巧此时被派去奉医局抓药的随从也赶了来。容璟舍不得,林池可不,欢欢喜喜下车回家。容璟瞧着她没心没肺的模样,只能无奈地笑。 林池身体好,回家喝药睡一觉就又活蹦乱跳,当日下午还和林淮斗了场。无非是林淮笑她生病和容璟送她回来这两件事,她气恼又觉害羞,最后便与林淮斗了许久。 风寒要想彻底痊愈就得好好将养,林夫人着人给她备清淡小食。她爱吃味重的东西,对着这些菜色只吃了碗粥,夜间饿得厉害。她想去厨房偷东西吃,可按她娘对她的了解,只怕此时厨房里连份冷饭都没有。 林池正在窗边望着月亮唉声叹气,心疼自己堂堂将军府小姐居然吃不饱肚子。忽有暗影投到院中,林池发现不对,正欲出门查看,就有人从屋顶跳下,容璟的脸出现在眼前。 “染了风寒还吹冷风,林五你果真好本事。” “要你管!”林池立即反驳,随后才想起他竟当真夜探将军府,“你怎么进来的?” 镇国将军府的护院全由卸任的林老将军按兵士的标准训练,向来戒备森严,他竟闯了进来。 容璟指了指右边,将手中的食盒放在窗沿,翻身从窗户进去。林池给他让位置,惊讶地问道:“你从徐大人家翻过来的?” 将军府隔壁就是户部尚书的府邸,将军府自然不会过于严防。得到他肯定的回答,林池哼声道:“明日就让爷爷把那边也防着。” “那我也有办法进来。”容璟全然不再乎,她有张良计,他自然有过墙梯。 “你来干嘛?” 容璟不说话,只把食盒递给她,林池觑他一眼,提着食盒去桌边。容璟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把食盒打开。 食盒两层,上面是油纸包好的梅花酥,林池见了嘴角忍不住上扬。 “叶氏糕点铺的梅花酥。” 听见他的话,林池看他一眼,“算你识相。” 随即又去看第二层,竟有一封得严实的木盅。她将木盅拿出来,开封后发现里面是还温热的红豆薏米粉冲的甜糊。 林池喜欢吃甜点,笑着看他:“你怎么知道我正饿?” 容璟在一旁坐下,开口:“再不吃就要凉了。” 林池欢喜,连忙去吃东西。看着她吃得开心,容璟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他怎么知道她正饿? 他可忘不了她每次生病都不愿吃清淡的素食,为此没少挨饿,他也没少笑话她。 * 谢谢略略略、Dindong、cjnxaa、胖胖、jjlan、therethere、Annick的珍珠。 * 500珠了,过于高兴!手舞足蹈!谢谢一直追我的文还给我投珠的小伙伴们,真的超级感谢!!之前说过这个故事完结的时候如果满了500就会更各队cp角色扮演的番外。目前就写了他们两对,等这个故事完结就会写他们两对的角色扮演。后面两对我也想了,等写完他们也会补。 * 因为换了新工作,每天在公司要待近十个小时,做工的地方离住的地方也比较远,写文的时间大幅度减少。所以我想了想,准备换一下更新的时间。以后就一、三、五、六、七更新,就是工作日隔天更新,周末日更。如果那周珍珠或者收藏满百,就那周的周末加更一次。因为更新时间变化,我每次更新以后会在微博提醒的,大家可以关注下微博。 * 最后再感谢一次,谢谢大家喜欢我的小故事。 【双韵子】良夜(h) 「贰陆」 良夜 林池不会当真把容璟夜探将军府的事说出去,甚至还帮他隐瞒。容璟了解她,便有恃无恐,每日夜里都会到将军府寻她,为她带些药膳。 转瞬就是七日,眼见就要到小年,林池的身子已彻底转好。她将最后一口鸡汤喝尽,拍拍手心满意足地开口:“我已经痊愈,明日你还来吗?” “你想我来吗?”容璟看她。 她露出个笑,“若可以,我希望食盒可以学会自己走路。” 容璟冷笑:“那你只怕心思要落空。” “嗨呀,还不让人想想了?”她才不怕容璟,故意不说让他畅快的话。 容璟是被她这样对待惯的人,也不是真气恼,不过是找着由头和她纠缠。他就坐在她旁边,伸手就将她捞进自己怀里,嘴角扯出个笑:“那能否也让我想想在你的闺房和你翻云覆雨这件事?” 林池脸红,嘴上却不认输,“你敢!” “我为何不敢?”话落下容璟就将怀里的人吻住,吮着她的唇瓣含弄舔舐,酥麻的氧意一下袭来,林池根本没办法去拒绝他。 可这是她的闺房,未出阁时在闺阁与男子行乐交欢,这样的事不管怎么想都让人羞耻。她欲拒绝,还未来得及将他推开就被他隔着衣服罩住乳峰。他合掌揉弄,在她软下腰肢附过来时去吻她半阖的眼。 林池早就习惯他各种爱抚,穴口涌出小股水液,她很明白自己的身子已渴望他。他仿佛生来为克她,总有千万种办法让她投降。她红了眼,像是不喜这个轻易就被他左右的自己,却又忍不住蹭着腿心仰面贴向他。 发现她的动作,容璟咬着她的耳朵喑哑着声开口:“宝贝,想要吗?” 平日里豪爽的人此时几欲落泪,好似委屈又好似羞愤气恼。他将自己变成这样还来幸灾乐祸,怎能不让人愤懑? 林池红着眼去抓他的肩,死命抓着,娇蛮地开口:“容璟,你太讨厌了!” 如此吼着,眼角已经有了些许泪渍,模样看起来极委屈。容璟最是懂她,见她如此忙过去吻他,一边吻掉她眼角的泪渍一边温声哄着,“好,我讨厌。” 他格外温柔,温柔得林池越发想哭。因为她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他,她从不愿承认,可又不得不承认。 这样的认知让她心慌,她不知如何是好,却在他亲吻自己双唇时迎了上去。 感受到她的主动,容璟立即搂紧她,舌头探入她口中勾着她的小舌纠缠舔弄。两人交换口液,呼吸彼此身体内的气息,让对方化作欲燃的干柴烈火。 林池从未如此主动过,不等容璟动手,已经伸手去扯弄他的衣服。容璟本就喜欢她的主动,将她抱到床上,俯身压过去亲吻她的脖颈。林池仰面承受着,手在他身上胡乱抚摸,将他的衣服拉得松松垮垮。将两人都衣衫褪尽,容璟才欺身去吻她的乳尖,她就双腿分开缠上他结实的腰。 容璟用硬挺去戳水液泛滥的穴口,方进寸许穴肉就咬了上来。他只在穴口浅尝辄止,戳弄着不进去,林池咬唇轻哼,很快就不满起来。 她用腿磨他的腰,主动拱腰抬臀去追他,红着眼软声开口:“你进来啊。” 她这模样动人心弦,容璟贴过去吻她胸口的位置,他使了力,林池被弄得闷声痛呼。等他松开,胸口上已经留下绯红的印记。 “是我的。”他亲了亲那处,像宣示什么般说着。林池似乎被他启发,够起身子去咬他的锁骨,容璟被她咬得生疼,却不吭声。 咬印合着口水留在他的锁骨,林池挑起眉眼看他,“我的。” 她以往从未说过如此充满占有欲的话,容璟心中激狂,吻住她的唇就捣了进去。她的穴紧窄,又未扩张过,初被进入有几分疼痛,她却不在意,只想容璟能狠狠地占有自己。 湿热柔软的穴肉被摩擦,穴内的褶皱被一寸寸碾平,很快林池就感觉到快意,水液不断从穴中随着他的进出往外流。她的甬道又紧又热,每次进入时她还缩着肚子去夹,舒服得容璟红了眼。他松开他的唇舌,双手把着她的臀往上抬,习武的身子格外柔软,任他将自己的双腿挂上肩头。 这个姿势能清楚瞧见她的花穴,绯红的花唇和彻底被撑开绷紧的穴口都刺激着他,水液从穴口流出,顺着会阴打湿后穴。她不知羞地呻吟,抓着身下的毛毯扭动身子,一切都那么淫靡,却又那么让他心动。 容知道她的敏感点,每次都她穴内的那一块,每次被刺激,林池便会发出娇软的叫声,等他抽离就又启唇狠狠地呼吸,好似不如此便会在他下一次进来时被过多的快感刺激得死过去。 容璟知道她被刺激敏感点会如何,越发去撞那一点,甚至伸手去捏早就冒头的珠蒂,身体最敏感的两点被如此刺激,过多的快感让林池失去理智,胡乱叫着:“啊……嗯啊……不要……那里,我……” 嘴上喊着不要,穴内却咬得更紧,容璟越听她呻吟越想将她欺负得更惨,最好让她迷失,只能依附自己才好。 他按着珠蒂摩擦,不时用两指捏着揉搓,明明疼,却又格外刺激。小腹越来越酸胀,熟悉的肿胀感又出现在穴口,他每一次擦过穴口都让她有一种想入厕的冲动。 她被这些感觉逼得落泪,哑声求他:“别……想,我想……想入厕……容五……容五,我,我不行了……” “我,我要忍不住了……你放开我啊……”她哭喊着,鼻头眼角都泛红。 容璟正舒服,自然不愿松开她,转念却想到若她喷水湿了床铺不好收拾,便就着插入的姿势将她抱了起来。他放缓动作让林池感受弱一些,可等他拿过披风将她裹住,就托着她的臀往旁边的浴房去。 林池不喜人近身伺候,平日里也不用丫鬟婆媳陪房,此时就方便了容璟。走动间林池被刺激,连忙抱紧他,咬着他的肩不让他动作,这次容璟怎么可能再听她的,不仅没停下,更是将她往上送,方便自己被她夹着。 每走一步硬挺就在穴内小弧度的抽插,林池紧搂着他,穴里不住地收紧,想要压抑那股酸胀,容璟抽了只手去捏珠蒂,嘴上还哄着:“泄出来,乖。” 林池咬着他死命摇头,可越是如此快感越强烈,他被夹得舒服,狠心去按她的肚子,林池失声尖叫:“啊……不……” 肚子被他按压,她再也受不住,绷直身子泄了出来。潮水射在他结实的腰腹,让他也被刺激,不等走到浴房,将她抵在墙上狠狠地进入。 * 谢谢1127、therethere、Dindong、孤月、jjlan、略略略、chh2003、ivy的珍珠 * 完结倒计时 【双韵子】廿三 「贰柒」廿三 年末宫中会有两场宫宴,小年夜皇帝宴请群臣,除夕夜皇家自家人举宴。 转眼就到小年夜,镇国将军府位高权重,自然举家都要参宴。林夫人是一品诰命夫人,宴前要去后宫见许贵妃等一众妃嫔,林池不愿一起,便偷溜去找容昭,在去往凤阳阁的路上遇见一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姐。 对方显然初次入宫,带着丫鬟迷了路,想必是宫人带路未能带到位。林池是助人为乐的性子,主动上前给人指路,未曾想对方竟是要去珠镜殿。珠镜殿是淳妃的地方,她从小到大没少去,她给人指了路,又告诉对方淳妃此时应当去了含象殿。 待人走后林池才去凤阳阁,容昭正在兴致勃勃的打扮,好似格外雀跃。她早就知道陆家要向皇上提亲,加上容昭此番好心情,猜想就是今夜。 “我听说谢老太傅前几日回京了,还疑惑老人家怎突然想起回京城过年,感情是你搬的救兵啊。” 容昭不害羞,却也不承认,“外公是回来看表姐的。” “你认为我会信?”林池凑过去,端详镜中的容昭,“胭脂还可以再艳一点,让全京城的权贵们都知道你的好心情。” “小池子你好讨厌!” 林池哈哈大笑,躲到一边看青柳替她梳发。两人闲聊,林池忽想起那个去珠镜殿的姑娘,便将这是说与她听。 “那是淳妃娘娘母家的姑娘。” 林池想了想,开口,“苏衡?我小时候见过她,不记得她长这样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容昭扯了扯嘴角,“另一位。” 淳妃母家姓苏,是洛阳的商户,虽不说富可敌国却也是富庶一方。苏家无子,唯两位女儿,大女儿被带入宫,便只剩小女儿。苏家找了个女婿上门,只是苏家二小姐是个软性子,丈夫在外偷养外室也忍气吞声。方才林池遇见的便是外室生的女儿。 想通这些,刚才林池有的那几分好印象所剩无几,“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她进宫来干啥?” 容昭撇嘴,“还能干啥,攀龙附凤呗,正巧和五哥没血缘关系,说不定还能挣个王妃当当。” 这话让林池心中格外不舒服,眉头拧得死紧。她想起容璟的处境,以及他从未和自己表明过心意,心中气恼,连容昭接下来说了什么都没能听进去。 /////////// 宫宴酉正开始,林池提前到麟德殿,寻到自己的母亲,候在一旁等皇帝带群臣入席。恰巧林池又见到了那位姑娘,低眉顺眼地跟在淳妃身后,淳妃一直是稳重的性子,林池也看不出她的想法,不知她是否想把这唐小姐撮合给自己的儿子。 不多时容璟来了,他率先去找自己母亲,淳妃离林夫人这边有些距离,他便未能看见林夫人旁边的林池。 唐小姐见着容璟,朝他温柔地笑,隔得太远林池也听不见他们说什么。看见容璟似乎也笑了笑,林池冷嗤一声。 “林五你给我收敛些。”林夫人也是个直性子,林池大半的性子遗传自自己的母亲。听见母亲警告自己立即收声,心底却把容璟骂了一万遍。 也不知是谁排的座位,贵女们被排了同席,林池避开了许卉却遇上了唐小姐。唐小姐见她,忙又同她道谢,还道:“方才我听姨母说您是镇国将军府的林小姐,还多谢林小姐为我指路。我姓唐,名妍雪,林小姐唤我的名就好。” 她知礼知节又生了副惹人怜的好模样,林池想撒野也不好意思,便觉自己不能因她爹不仁义就连带也瞧不起她。本就憋了火,又突然自责两分,心下越发纠结,与唐妍雪说话时便有几分魂不守舍,后续也未能吃下什么东西。 宴会进行到一半陆家果然由陆老大人出面求娶六公主,有身为帝师的谢老太傅在旁进言,这事自然定了下来。先前还以为六公主会被指婚给卫国公府的不少大臣都有些意外,随即纷纷道喜。席间一片喜气,林池却发现一直同自己母亲谈话的德妃叫了容琛到跟前,她立即心生不好的预感。果然如她所料,容琛朝她这边看了过来。容琛也就比她和容璟大两岁,小时一同在国子监进学,没少一起玩。她朝容琛憨笑,希望他能明白自己有多尴尬。 容琛却像未明白她的意思,避开人群走了过来,笑道:“许久未见。” 林池不敢同他放肆,连忙起身道:“见过四皇子。”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多礼。”顿了顿,他又道,“母妃叫你我出去走走,恰巧这殿内有些气闷,不如一同出去?” 林池一噎,想拒绝,掀眼却见容璟看着这边。她也不知如何想的,一下便答应了下来。两人一同离殿,她回头去看,容璟已转了目光与一旁的卫国公世子沈端攀谈,而唐妍雪正看着自己这头。 林池原本以为两人这般出来会很尴尬,未料才走入御花园容琛就主动道:“我知你无意。” 林池又是一噎,他未免太直白了些。 “我母妃也不过是试探争取,你若不愿就让家中人婉言拒绝,不必如此有压力。” “谢谢四皇子。”她垂眸,其实她不太会和容琛相处,相比之下和容璟在一起更加自在,不必顾虑太多,可随性而为。 她这幅低眉顺眼的模样让容琛好笑,“小时候无法无天的,去漠北三年怎变了个模样?” 林池嘟囔:“我尴尬嘛。” 容琛这下真笑出来,“好吧,为让林五小姐不再尴尬,我便先行告辞。” 林池一听立马高兴了,可为防太过无礼,还是忍了下来。容琛是人精,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只道:“你也别待太久,等会便回席。我会劝我母妃的,你且放心。” 林池高兴地连连点头,目送容琛离去。她心思完全没在容琛身上,自然不关心他去何处,回头就见容璟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神情冷漠,目光狠厉。 * 谢谢依云矿泉、1127、略略略、Dindong、therethere、悄悄的珍珠 * 这周满了500,所以晚上会加更一次,晚上就完结! 【双韵子】年岁(h) 「贰捌」 年岁 他这样的目光让林池心惊,转念想到唐妍雪,心下就又气恼,梗着脖子问他:“你来干嘛?” 容璟见她和容琛说话时乖顺羞怯的模样,心下正气恼,被她这么一问更是气得不行。他不说话,大步上前去抓她的胳膊。 “你干嘛?!”林池惊呼,却挣脱不了,只能跟着他的脚步走,“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容璟停下,将她横抱起,他怒视她,冷声道:“干你。” 林池心下一惊,随即发现他竟然避开守卫带着自己回他住的寝殿。她一路上不依不挠地拍打他,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个。 回去后他让人通通退下,将她抵在门上就去扯她衣服,动作又凶又重。林池被他这一出搞得发蒙,越发生气,“容五你放开我,你陪你表妹去,找我干什么!” 气头上的人听见这话手下的动作一顿,看着她大声道:“你他妈说什么胡话,我陪什么表妹?!” 他从来不在自己面前如此说话,还这般大声,林池忽觉委屈,忍了一下午的情绪全都上来,一下便红眼哭了出来。容璟好似一下清醒过来,抬手去给她擦眼泪,“你同别的男人见面,我还未哭你哭什么。” 林池打开他的手,豁出去般开口:“你都没看见我。” 容璟初时不解,后总算明白过来,知她这是吃味了,心下便欢喜不已。解释道:“她不是我表妹,我的表妹只有苏衡。苏衡派她进京送东西给母妃,母妃好心怕她此时回洛阳赶不上除夕才留了下来,等过了除夕就会被送回洛阳。” 听了他的解释,林池心下好受许多,随即他便贴了过来,亲吻她的的眼角。细声说话,“我对她没意思,对其他人也没有。” 他的声音温柔,话语让人整颗心都提起。林池好似知道他要说什么,当看见他的眼睛,心便扑通扑通直跳。 “我不喜欢她们。” 扑通,扑通。 “我只心悦你。” 林池只觉脑内有东西炸开,只余一片空白,眼瞳之中是他俊朗认真的容颜,全天下的声音都被心跳和这句话淹没。容璟去亲吻她,似诱哄似哀求般继续道,“所以你不要嫁给他,好不好?” 他还记得方才他们两人偷偷离席,父皇状似无心那句:“林家丫头和琛儿关系还是这般好。” 所幸容珏和容昭替他出头,三言两语把两人关系撇得干净。他知道父皇不可能让林池嫁给容琛,可还是害怕,害怕她不懂情为何物,也害怕她太过明白感情。 她喜欢容璟,不管是桀骜不驯的容璟还是偶尔向她低头的容璟,她都喜欢。 因为喜欢,所以她不愿他这般谦卑。 她去捧他的脸,看着他的眼一字一顿开口:“我和他没什么的。” “容五,我不想嫁给他。” “我在漠北的时候,只想过你。” 只想过你,只喜欢你。 ///////////// 公主及笄后搬去凤阳阁,皇子十二岁就会搬去紫云宫。如今紫云宫各殿住有三名皇子,今夜皇子们都去了麟德殿,紫云宫理应格外安静,五皇子的寝宫内却有喘息和呻吟。 “容五,我,我不行了。” 林池正被压在桌案上,柔软的乳肉被坚硬的桌面摩擦,挺翘的臀高高耸起,任身后赤裸的人进入。 容璟俯身去吻她的脊背,沿着脊椎留下一个个红艳的印记。身下的动作却不停,一下接一下地往里撞。每撞一下,她就会细声细气地叫一声。 “嗯啊……你,你轻些啊。” 他喜欢的女人明确的和他表明了心意,他怎么还轻得下来。容璟被她夹得舒服,就着湿热的甬道快速插弄,不多时两人便一同被推上高潮。 林池已经泄身好几次,此时彻底没了力气,任由容璟从她体内抽出。原本紧致的穴口被捣出一个细口,水液和白灼顺着穴口流下,滴落在水磨石的地上,氲出一块湿迹。淫靡的景象让容璟无法把持,才消下去的硬挺又肿胀起来。 他将林池抱到床上,面对面又插进去。林池高潮太多次,身上所有敏感点都复活,如今只一碰便格外有感觉。明明已经感觉不能承受更多,可当他进入,穴肉便自发咬上去,吮着他的硬挺不让他离去。 “容五……我受不住了……要,要坏了……”林池瘫软在床上,任由他将自己的双腿大大分开。容璟就跪在她腿间,抬着她的臀往里顶。 听见她说受不住,容璟欺身压过去,将她腿脚折向胸口,一边亲吻一边进入。 哑声粗喘着哄她:“不会,不会坏的。” 他怎么舍得将她操坏,他还要和她过一辈子。 “嗯……”林池嗓子都哑了,双眼哭得通红,可这个姿势让她身子整个绷紧,快感便一波接一波的往身体各处涌。 她的甬道不停绞紧,容璟被她咬着,腰眼窜起如电的酥麻,他粗声喘气,搂紧她说道:“林五,你等等我……等我娶你。” 林池已被激得无法思考,脑内一片空白,只有身体的快感真实。她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在容璟撞进来时细声细气地叫着。 “嫁给我,好不好?” 她甚至不知他说了什么,只颤抖着身子抱紧他,在他顶着敏感点又问时娇吟着回答:“好啊……” 她不知他说了什么,可不管说的是什么,她都要陪会他渡过往后的岁月。 小年夜京中又下了雪,一层层叠上红墙白瓦,天地一白,唯他们是春色。 * 这个故事到这里暂时完结啦,后续会在其他人故事里交待他们的后续。谢谢一直看到这个故事的小伙伴,后面我们继续期待下一个故事呀。 * 之前说猜第三对是谁,但是大家其实都知道了,刚好之前和略略说要黑箱她,所以略略来点个play吧!! * 我想看其他太太的文,后面会设个打赏章,无内容,纯打赏。大家随意,不必强求,我就随便混混哈哈哈哈哈有就感恩,没有也无所谓。 * 明天会更之前说好的角色扮演! * 鞠躬! ——纯打赏——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一斛珠】侍色 · 番外(h) 「侍色」 人人都赞陆府长孙陆愈光风霁月、洁身自好,却无人知他身有隐疾。 他不近女色,也近不了女色。 他已二十又三却还未娶亲,家中曾给他安排通房丫鬟,可他对那丫鬟没有任何欲望。他曾以为自己只是不喜欢那人,可后来他见到各色女子都从未有过情欲。 他虽是清心寡欲的性子,可这种事于一个男人而言始终难以启齿。 月色已明,有人款款而来,是家中为他找的大夫。他不欲再治,一次次向人表明自己的难言之隐,这对他无疑是残酷的。 这次是最后一次,听说对方是新入京的神医,专治疑难杂症。若这次仍旧没有起色,他再不愿一次次将自尊扔进尘土任人打量。 敲门声响起,外有人道:“陆公子,我是来替您诊脉的。” 娇软的女声,出乎他的预料。他就坐在矮榻边,听见女人的声音他犹豫了。 “陆公子?”未听见回答,她又喊道,“您在吗?” “反正是最后一次。”他如是想,便豁了出去。 “进来吧。” 门被推开,月光送来一红衣女子。女子未梳髻,柔顺的黑发简单束在身后,薄纱似的宽松红裙勾勒不出她的身体曲线,陆愈却在一瞬觉得她藏在衣服下的身子应分外曼妙。 他第一次生了想窥探一个女人身体的想法,哪怕才看了她一眼。 女人向他屈膝行礼,娇艳的眉眼在烛光下如一幅画卷。她浅笑,温声开口:“陆公子,我是容昭。” 他点头,对上她明艳的模样。她不像名大夫,更像夜间来勾魂摄魄的妖精。 容昭款步向前,坐在另一边。陆愈知她要诊脉,拉袖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她却未像其他大夫那般立即为他诊脉,而是歪头细细看他,似在用目光描摹他的眉眼。她眼中有光,又似带着火,慢条斯理地从他的双眼移到嘴唇,后又落在喉结。陆愈心间忽燃起微弱火苗,喉结不自主地动了一下。 “陆公子,可曾有人说您长得俊俏?”容昭轻笑,娇娇地开口。 这话无理,陆愈却不觉讨厌,他想自己果真有病,才会如此纵容一个陌生的女人。 “可以诊脉了吗?”他压下自己的异常,冷声开口。 容昭又笑了,“可以。” 她伸出手,皓白的手腕从红色衣袖中探出,莹莹白白的一段,让陆愈想起自己曾得过的羊脂白玉。她却没有贴上他的手腕诊脉,而是凑近了些明目张胆抓起他的手,在陆愈惊诧的目光中送到自己面前。 “陆大人,你连手指都这么漂亮。”她伸舌去舔他的中指,陆愈一刹愣住,只能看见她粉色的柔软小舌从自己的指根舔到指腹。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热、麻、痒,明明只是手指被舔弄,却觉浑身都有感觉。 “这么好看的手指,若是探进穴儿里一定很舒服。” 陆愈因她这大胆的话回神,斥责道:“放肆!” 容昭却不理他,甚至将他的中指含入口中。湿热的口腔将他的手指包裹,柔软的舌头裹上来,当她半眯着眼吮吸,陆愈只觉自己的心神全集中在了那根指头,甚至本能的用手指去搅动她的舌头。她也格外配合,任由他搅动,甚至还主动又含进一根手指。两个手指去夹她的舌头,她无法吞咽,口液便顺着嘴角滑落。 陆愈见此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忽生一种要替她舔干净的冲动。这个想法让他惊骇,他赶忙将手指抽出来,可上面滢滢的水光提醒着他刚才自己干了什么。 容昭也不因他的撤退气恼,反撑着身子凑到他面前,软声说着:“陆公子,我想亲亲你。” “胡闹!你可别忘了你只是个大夫。” 她娇笑,起身走到陆愈跟前。陆愈知道自己应当气恼才对,视线却忍不住跟着她转动,当她站在自己跟前,便仰首去看她。 见陆愈仰面看着自己,她笑道:“我没忘啊,现在正在给您治病呢。” 语罢,她便俯身去亲他的唇,陆愈愣了一下,连忙推开她。他使了力,见她往后跌,连忙伸手去拉她,容昭便趁机倒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脖颈又吻了上去。这次她整个缠在他身上,任他如何推都不撒手,咬着他的唇一点点的磨,誓要叫他弃械投降。 女子的馨香传入鼻尖,她的身体又那么柔软,陆愈逐渐放松下来,让她来亲吻自己。见他松懈,容昭将舌头探入,勾着他的舌头纠缠。陆愈想到方才她便是用这个舌头舔弄自己,便像被控制般去勾她的舌,似要将方才吃的亏都讨回来。 容昭去抚摸他的身体,柔若无骨的双手隔着衣服在他后背游走,她轻喘着,软着身子贴过去。陆愈好似有了感觉,大掌掐着她的身子去咬她的唇,直到无法呼吸才将人放开。 陆愈看着面若桃花的人,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无法抵挡她故意为之的诱惑。他气闷,责怪自己如此放肆。容昭却不管这些,探手下去想感受他的硬挺,陆愈发现她的所图,立马将她推开。 那是他的耻辱,他不愿让其见人。 容昭跌坐在地上,她抿唇看着陆愈,眼中似有几分委屈。可转瞬就起身爬上身后的圆桌,朝着他张开腿。 陆愈这才发现她衣衫的奥妙,红色纱裙下并未着亵裤,当她把裙摆撩起,裸露的私处便这样大敞着正对着他。 “你——” 不等他说完话,容昭娇声喊道:“陆公子,你看看我呀。” 她这句话似有法力,左右着他的目光。烛光葳蕤,他能将她那处看得格外清楚,小巧的珠蒂,粉嫩的穴肉。因着双腿打开,花缝分开,穴口露出个小孔,挂着晶莹的水液。 随后她伸出自己纤细的手指去摸穴口,他清楚的看见晶莹粘稠的水液沾染上她的手指。他可能对液体有种莫名的喜爱,只觉唇舌有些干,想要什么东西来润泽。 沾染了体液的指头向上,陷进肉缝里,一路来到珠蒂处。容昭的目光在他身上,见他正盯着自己私处看,便大胆地按着珠蒂揉弄。 “啊……好舒服……”她放肆地娇吟,每次揉弄都会让穴口收缩,陆愈清楚看着穴口吐出一波波水液。 他的唇舌越来越干,想要尝尝她的水液是否解渴的想法更甚。他觉自己快要疯了,身体的血液往腰腹涌,她却还在叫着:“陆公子……陆公子啊……好舒服……” 女人的珠蒂格外敏感,不多时她就将自己送上了高潮,他看着她双腿抽搐,穴口快速收缩着吐出水液。她喘息着,不等平复便往里送自己的手指。穴里正在收缩,方有东西进入便咬着往里含。陆愈清楚看着她的手指一点点消失,明明豆大的穴口被手指撑开,这样的视觉刺激让他身体绷紧,有什么亟待发泄。 “啊……”容昭抽动手指,很快就觉不够,便又伸进第二指,“唔……想,想要陆公子的手指……” 陆愈忽想起她方才说的话,她说自己手指好看,插进穴里一定很舒服。 她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却始终无法满足,最后颇有几分委屈地红着眼看着陆愈,软声软气地求他:“陆公子,你帮帮我吧,求求你了。” “啊……陆公子你进来吧,想要你啊……” 陆愈看红了眼,竟真绷紧额角起身走了过去。他俯视她,瞧见她红润的唇,就是这张嘴吐出恶魔之语蛊惑他。 他气恼,却不知气的是她还是自己抑或是其他,身体里有股无形的气横冲直撞,他要将这腔怒气撒出去。他抚上她的花唇,拈在手中捻动,容昭立马眯眼叫唤:“就是这样……好舒服……陆公子,你捏得我好舒服……” 陆愈越发咬紧牙,手指探到穴口,就这样顺着她两指的缝隙插了进去。 “啊……嗯啊……不……” 突然的肿胀让容昭惊呼,他却用手掌抱住她的手,并着她的手指一起抽动。甬道被彻底撑开摩擦,容昭娇声叫着:“嗯啊……啊……” 陆愈红了眼,哑声问道:“你就是这帮帮人治病的?” “啊……不……”他动得快,容昭本就敏感,一时被激得答不上话。 陆愈狠狠往里顶了一下,曲起手指去刮她穴里的嫩肉,在她惊呼中开口:“说,你还这样为谁治过病?” 他只要想到她也曾这样去引诱别人,为别人治疗隐疾,便忍不住暴怒,只想将她毁了。 “没,没有……”她可怜地受着,又舒服又刺激。 “没有什么?” “没有别人……没替别人治过……” 这个答案让陆愈满意,他用拇指去按她的珠蒂,将她送上了高潮。容昭没了力气,躺倒在桌上,等回神去看他,只见胯间一柱擎天。 她知道那是什么,看来这位陆公子果真如自己想那般并不是身体有问题,只是过于克己复礼无法放开自己。如今目的达到,她撑起身子便想从桌上下来:“陆公子,如今你没事,那我便先告辞了。” 告辞? 世上没有点了火还全身而退的道理。 陆愈抬高她的腿,让她倒回桌上,欺身过去哑声开口:“想走?” 容昭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明月躲进云层,似被屋内的呻吟惊扰。 先前大胆的人正被按在床边,乖顺地翘着臀儿承受身后人的进出。她双手撑着床,一声声娇娇地吟着,而地上早就染了许多水渍。 “子益哥哥,你,你饶了我吧……”容昭软着声音求饶,身后的人却不放过她,一边揉着她的乳尖一边往里抵。 从桌案到床边,她已高潮好几次,身体变得绯红,身后的人却还是不放过自己。她没了力气,哭着求他,“夫君,夫君……昭昭受不了了……太多了啊……” 陆愈咬牙,粗喘着问:“下次还玩不玩这种把戏?” “不了不了……”她连连告饶,“啊呀……” 陆愈往最里面撞,顶着她的宫口射了出来,烫得容昭哆哆嗦嗦又泄了一次。她彻底没了力气,陆愈赶忙去抱她,吻了吻她哭红的眼角。 她累极,只能靠陆愈抱自己去浴房清洗。想到方才的事,陆愈不禁有些想笑。这般大胆主动的容昭他自然喜欢,只是下次得由他来定规则。 * 谢谢依云矿泉、1127、略略略、Annick、jjlan、HappyMe、红少梦儿、therethere、小小的我、咖凛、孤月、xiebinglin、Dindong、曲黎、小孩爱看书的珍珠(* ̄3 ̄)╭?? * 收藏满300了,周末的时候会加更一次 【双韵子】夜阑 · 番外(h) 「壹」 夜阑 林家世代从军,林池更是军中首屈一指的斥候,却未料这次会跌跟头。 两国交战,她听闻对方此次的将领是最受皇帝宠爱的五皇子,便主动请命打探消息。对方却奸诈,将她引入陷阱生擒了去。 如今她被人脱光,点穴后扔在床上,她想叫骂,却是连声音都发不出。而脱光她的人正坐在床边,饶有兴致地打量她。对方正是此次敌军领军,敌国五皇子容璟。 她常在边疆,不若他见过的贵女那般皮肤细腻白皙,身子却紧致健美,吸引着他的目光。容璟用目光逡巡她的身体,在她羞愤怨恨的目光下幽幽看向她。 “名字?”明明是问句,从他口中吐出来却像笃定她会回答。 林池恨恨地瞪他,眼角几欲裂开。容璟却不在意她这样的目光,若有所悟地开口,“是我忘了。” 随即解开她的哑穴,紧接着便听见骂声:“狗东西!” 对容璟并未生气,解穴的手不仅没收回,反在她的骂声中去摩挲她乳峰的下缘。林池何时被人如此轻薄过,涨红了脸,想动又动不了,只能骂他:“你给我滚开!” “林五小姐的脾性可比情报上说的还大。”容璟咋舌,不仅未收手,反用拇指去拨弄她的乳尖。 乳尖被刺激,刹那就挺立,而叫骂也被堵在了嗓子眼。她急急喘气,眼角泛红,费力抵御身体的反应,却不知她这般动作带着胸乳起伏,丰盈的乳肉晃动,让男人越发想去欺负。 “你这般算什么本事。”林池啐他一口,对方能知道她的身份,显然早就将一切都了解清楚,“有本事就杀了我!” 容璟咧嘴笑,整个手掌贴向她的乳肉,温热的掌心好像攫取了她的心房。他捏着柔软的乳肉把玩,在她破口大骂时捻弄乳尖,“林五小姐这样的妙人,我怎么舍得杀呢。” 林池心中气结,她不能忍受被这般侮辱,可身体动弹不得,那便只能咬舌自尽。容璟看穿她的意图,快速出手捏住她两边脸颊,让她无法合拢牙齿。 容璟冷笑:“你如今落在我手里,死生都得我说了算。” 随即不顾林池眼中的恨意,掐着她的脸吻了下去,舌尖探入去与她勾缠。这是个伤他的好时机,可他早就有防备,掐着她的手一直不松开,让林池无法用牙齿去咬断他探入的舌头。 他的舌头灵活,沿着齿龈一点点舔弄,传遍全身的酥麻让林池羞愤。她被如此侮辱,身体却有感觉,她无法反抗无法求死,甚至不敢继续骂他,她怕自己一开口声音就会暴露自己的不堪一击。屈辱让她难堪,眼泪在泛红的眼眶打转,可镇国将军府小姐的身份让她不能轻易认输哭泣。她只能闭上眼,将所有的眼泪的吞下。 容璟松开后她也没有睁眼,仿佛这样便能假装自己没有反应。 容璟轻笑,手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抚过她的脖颈锁骨,沿着乳沟滑到肚脐,他能感觉到她的战栗,这让他越发兴奋。征服一个骄傲忠贞的女人,是件多么有趣的事。她越是抵抗,他越是要让她屈服。 林池能感觉到他的手寸寸抚过自己的身体,他的指尖似有火星,每到一处便能让她的身体着火。这样的感觉让她不安害怕,她怕自己的身体会击溃自己的理智,最后向他俯首称臣。 当他的手指越来越往下,她咬紧唇快要忘记呼吸。可她无法阻止无法躲避,只能任由他将手指抚过肉阜探到穴口。他的手指在穴口搅动,她想要呼救却不愿认输,只能咬着唇,装作没有任何感觉。不会痛,不会舒服。 他忽停下了动作,林池还未松气就有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湿了。” 林池一怔。 “被憎恶的人抚摸也会湿的林五小姐真真是个妙人。”他说话时气息就在耳边,林池清楚听出他话中的嘲笑。 她想要反驳,想要大骂,可他将自己的自尊踩在了脚下。她希望自己是木偶抑或是具死尸,这般身体便不会有感觉,更不会因此而感到羞辱,她仍旧是镇国将军府不可一世的小姐,是军中最厉害的斥候,是家人的骄傲。 “你认为这般不声不响,我便没有办法吗?”看着如失去知觉般躺在床上的人,容璟扯了扯嘴角,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向自己屈服。 身上作怪的手离去,林池紧绷的神经有一瞬松弛,紧接着就感受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触到自己的穴口。未知的恐惧最让人害怕,她惊慌地睁眼,“你想干什么?!” 容璟望着她的眼,笑起来,像个温柔体贴的情人,“只是让林五小姐快活罢了。” 他这模样像极地狱里笑面的魔鬼,扯开面具,底下就是让人惊悚的恶意。冰凉坚硬的东西被他往穴内送进寸许,林池的心脏一瞬跳到嗓子眼,她想绷紧身子躲避,却只能感受着那不知是何物的东西进入自己的身体深处。 “不要——”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这怪异的东西破开,他的手指也探了进去,禁闭的穴肉在他的动作下蠕动收缩。她不觉得痛,花穴更是像有自己的意识般去夹他,这让她羞耻又害怕,却连挣扎都做不到,只能在他的摆布下朝他敞开身体。 “不要?”容璟看向她不停收缩吐纳的穴口,随后看着她勾起嘴角,“咬得这般紧,可不像不要的样子?” 他是恶劣的,一次次将她的骄傲和自尊扔下悬崖,看她禁不住精神的折磨露出可怜的神色。像是想证明自己的话,他曲起手指去抠内里的软肉,整个花穴便被刺激得收缩,水液被挤出体内。他将手指抽出送至她眼前,让她看清自己到底有多湿。 “你看你多湿,这般难耐怎能不要呢?”林池偏开头闭眼躲避,他却不让她逃避,捏开她的嘴将手指探了进去。 * 谢谢依云矿泉、Dindong、ivy、1127、Sheila、再睡13、葡萄奶茶、jjlan、therethere、Cici、eeeee、茕茕白兔、略略略、璐璐、cnkyc、啊每天都书荒、何辞的珍珠(* ̄3 ̄)╭?? * 双五的play有三章,这是第一章 【双韵子】鸣铃 · 番外(h) 「贰」 鸣铃 奇怪的味道在口腔内蔓延,林池知道这是什么,再训练有素终归也只是十八岁的姑娘,种种羞辱让她再无法坚强,眼泪终究掉了下来。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她瞪大眼,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她的脸被一手掐着,口腔大开,舌头被探入的手指搅动,无法吞咽的口液流出,再添上未断过的眼泪和泛红的眼眶,这模样真是又可怜又淫靡。 当他松开,林池便猛咳了两声,随即哭骂道:“我杀了你!王八——” 未骂完话就被生生噎住,只因先前被他送入体内的东西忽在甬道内胡乱震动起来。那物像是有了生命,似一尾不听话的游鱼,在她穴内窜动翻腾。 “呃唔……”这样的刺激让她害怕,她想缩紧身子抵抗,可被困住的四肢完全无法动作。她咬唇压下呻吟,却压不下闷哼。 容璟见了,笑意越甚,好心同她解释:“此物名缅铃,构造精巧,入女子穴内便能自行跳动。” “镇国将军府的小姐想必一定没见过这种淫乱的玩意儿,今次我特取来让你见见。” “你——嗯啊——你无耻——”在穴口乱撞的缅铃忽蹭过敏感点,穴肉收缩,将缅铃咬得更进入。 容璟看向她收缩着不断往外吐着晶莹水液的穴口,抚上她挺立的胸乳,揉捏着欺身贴过去,“你骂我又有何用,不一样被我随意玩弄?” 穴内本就被撞得受不住,他还捏着乳肉捻动变硬的乳尖,林池开口骂他,可才开口就溢出一串压抑不下的呻吟,“啊……不……” “将军府的小姐连浪叫都这般好听。” “你……你……”缅铃不停的震动,甚至越来越快,林池所有的叫骂都变作呻吟。容璟见此伸舌舔舔她的鼻尖,手却径直去往她的腿心,两支夹住珠蒂揉弄。 “啊……啊啊啊……”这样的刺激太过疯狂,热流窜遍全身,每一寸经脉骨骼都在战栗,她摇头想要抵抗,却只能越发感受到他带给自己的冲击,“不要……我,我不要……” 一直观察着她身体变化的人发现她的皮肤逐渐染上粉红,就算是被点了穴,曲起的双腿也微微颤抖。知她即将要高潮,容璟将两指探入她不住收缩的甬道,方进入就被穴口紧紧含住。 林池已经被刺激得没了理智,穴内更是软绵淋漓,他只进入两指于她并不会感到疼痛。可当他抵着缅铃往最里处推,坚硬的东西破开整个甬道,林池惊叫一声几乎要背过气去。 当震动的缅铃压上宫口处的嫩肉,林池抖着声音哭叫起来:“不,不要——那里,不要——” 缅铃外刻有花纹,震动时花纹磨蹭着嫩肉,一下一下地刮着,林池只觉自己要死了过去。 “容五,容五,我……你,你放过我啊……不要了……啊呜呜……不要了……”过多的刺激让她全然忘了自己正和他在床上做戏,可怜地哭着求饶,“容五……容五……我受不住了……” 她长大嘴喘息,口液就顺着无法闭合的嘴角往下流,眼泪更是打湿了她的脸。她哭得可怜,容璟终归也是心疼,觉自己玩得太过,贴过去亲吻着安抚,手上也去夹弄缅铃想将其取出。可缅铃早就被泛滥的水液打湿得彻底,他的一番动作反越发助长缅铃在她穴内胡作非为。 林池哭得更可怜,呻吟得也越发大声,他亲吻着她的眉心安抚:“别怕,没事的,我现在就帮你取出来。” 当他好不容易勾住缅铃上镂空的花纹往外拉,花纹刮过穴内的褶皱,林池仰长脖颈失声尖叫,被推上从未有过的高潮。她无法思考,直到容璟将整个缅铃取出都还处在快感的顶峰。她的肌肤整个呈玫红色,穴口更是汩汩往外流着水液,神思好似离体,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被取出的缅铃仍在震动,上面的水液被震了些在床上,容璟看了一眼,将其扔到一旁。他俯身过去将林池揽进自己怀里替她解开穴道,轻抚她的脊背,吻她汗湿的鬓发。林池一时无法从快感里回神,连解开穴道后也未有动作。容璟怜爱地吻她,心中溢满无法言说的满足,他想没有男人不会喜欢自己的女人能在床上如此配合。她可以与他同行,也愿意为他敞开身子,这于他已是最大的满足。 好一会怀里的人才有了动作,容璟正欲说话,就被她一口咬住了肩。她是真咬,只是力气还未全恢复才未见血,容璟忍着痛没有将人推开,他知道是自己玩得太过了,忍着好让她解气。 他身上都是结实的肌肉,反倒是让林池嘴酸,她松开,蛮横又委屈地怪他:“叫你放开我的,你干嘛不听!” 容璟将她又搂紧些,衣衫下挺立的那处就贴向她湿淋淋的腿心,“对着你,我怎么停得下来。” 林池瘪嘴,在他轻轻研磨自己腿心时娇喘着嘟囔:“还疼啊。” “是疼还是爽?” 林池听后细声哼哼,随后仰面去吻他,容璟不疑有他,却不料正与她口舌交缠就被点住了穴道。容璟僵在床上,只见林池松开他的唇,一把将他推到。 “林五你要干什么?” 林池一边解他衣服,一边斥责:“卑贱的奴隶,竟直呼主人名讳!” 听她如此说话,又见她埋头解自己的衣服,容璟便知她这是换了个方式继续,要报方才的仇。他对谁主谁辅并无意见,只要是她,都乐得接受。 林池将他衣服解开,又褪了他的裤子,只见那处硬挺高耸。她冷笑着看向容璟,呵斥道:“大胆的东西,居然敢妄想自己的主人,你看看你这东西多丑陋。” * 谢谢璐璐、颜耶、therethere、略略略、Dindong、jjlan、1127、popo123的珍珠(* ̄3 ̄)╭?? * 昨天看到略略的留言超高兴,能有这样一直支持我的小伙伴太好了。虽然没有多少人看我写的小故事,但是有一直在看的小伙伴就好开心,除开略略还有therethere、Dindong、1127、jjlan这样一些小伙伴,还有其他一些留言鼓励我的小伙伴,你们太值得了!我会努力继续写的! 【双韵子】桃李 · 番外(h) 「叁」 桃李 容璟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好似为回应她那句“妄想”,开口道:“我自幼便……” “闭嘴!”她握上他坚硬滚烫的那处,不准他继续说下去,好似他不配吐露出任何的爱慕之语。 容璟被她握得舒服,当她上下滑动,也就顺着她,只闷哼着喘息。先前爱抚她时容璟就已经硬了,只是强忍着没有进入,如今她抚慰自己,越发想要发泄。林池看见他顶端的孔眼泄出些许粘腻,便知他有了感觉。她一手快速上下摩擦,一手却去按住他的顶端命令:“没有我的同意不准射。” 孔眼本就敏感,还被她故意这样堵着,容璟咬牙闷哼,额角绷紧,似在极力忍耐。早就被情欲浇灌的身子最是受不得诱惑,听见他的闷哼,掌心被他的滚烫摩擦,坐在他腿上的人又有了感觉。穴口的水就没止住过,如今更是淌到了他腿上,林池又磨了磨他的孔眼,听见他呻吟一声,露出满意的笑。 “若你胆敢射出来,我便将你卖去小倌馆。” 随即不管容璟怒目看向自己的眼神,松开了他。少了她的抚慰和折磨,容璟格外的难受,迫不及待想要进入她温热紧致的甬道,可他被点了穴动弹不得,而她又偏生不管他。 “让我进去。”他咬牙,喑哑着声音开口。 林池挑眉,将头发全拨到身后,故意道:“你这可是和主人说话的态度?” 语罢,她往前进几分,腿心隆起的肉丘贴上他灼热的硬挺。滚烫坚硬如热铁的东西碰到自己的嫩肉,林池抽了抽气,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紧接着她身子后仰,双臂撑着他的双腿,扭动腰肢用自己的私处去蹭他,一边蹭一边故意娇娇地呻吟:“嗯啊……好舒服……” 容璟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看见她不住款腰,自己的硬挺磨着她的肉缝。这对他来说远远不够,只是点火却不给他痛快,他憋红眼,紧盯着她咬牙切齿道:“林五,让我进去。” 林池似没听见他的话,自顾自地玩着,一次次去磨他,甚至往前使力,让他的硬挺彻底陷进肉缝,顶端顶上她的珠蒂。 一个柔软一个坚硬,互相契合,互相摩擦,想要折磨他的林池也刺激了自己,越发快速的款动腰肢去蹭他。越是激动越容易出错,过多的湿液和大幅度的动作让他从肉缝里滑了出来,林池不满,凑过去抓住他的硬挺戳自己的珠蒂。 这般景象对容璟来说比进入她还刺激,硬挺被她握着,戳在她的珠蒂上,两人都控制不住地呻吟。 “林五,别闹了,让我进去。”他再也受不住,想进入自己的桃花源一探究竟。 林池也被情欲折磨,她却固执得不愿替他解穴。她凑过去,颤抖着双腿蹲下身子,细声哼着,在他的注视下坐了下去。当身体将他纳入,紧致和肿胀让他们一同喟叹,身体的契合格外让人战栗。林池款腰扭动,上下吞吐他的硬挺,每次坐下时都收着肚子夹他,一对丰盈的嫩乳在他眼前晃动,他想去揉却是动不得。 容璟咬牙,粗喘着开口:“解开,我的穴道……嗯……” “不,不要……”林池倔强,就是要让他尝尝也被摆布的滋味,“你,你就好好……当个工具……” 这话让容璟恼怒,可她确实又将自己吸得舒服,让他无法当真生气。先前他就忍了许久,如今她这般咬着吸着,不多时容璟就在她穴里射了出来。滚烫的白灼打在她的穴肉上,林池也被刺激得软了身子,无力倒在他的胸膛。 两人粗声喘息,平复着彼此,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容璟比她先恢复,哑声道:“现今可以放开我了吧。” 林池还在喘息,等了半晌才用无力地双手撑着他的胸膛抬起身子。她看着容璟,无力地软声拒绝:“我不,解开了你就要欺负我。” 容璟一噎,他们真是太了解彼此。 “我不会。”他扯谎,想先行哄她替自己解穴。林池却不受骗,贴过去亲亲他的唇角,“大骗子。” 随后在他的目光中缓缓抬起身子,硬挺从她的身体里滑出。当她站起身子,容璟清楚地看见自己射出的白灼和着她的水液从腿心滴落,尽数洒在他腰腹。这般淫靡的景象让他腰腹一热,他知自己又硬了。 林池正低头看自己腿心,也就看见他快速勃起的硬挺,她额角抽了抽,责怪道:“容五你果真是色鬼。” 往日这个时候他肯定会油腔滑调地接两句话,此时却一声不吭。林池累得紧,也未多想,她跨过他想下榻去洗漱,方坐在床边穿鞋就被抓住了手腕。林池一惊,未来得及回头便觉天旋地转,紧接着便被按在榻上,又硬又热的东西毫不留情地再次撞进她穴里。 “你,你……啊,轻些啊……” 容璟凑过去箍紧她的腰肢,不让她躲避,哑声开口:“既然让我冲开了穴道,今夜便别想好好休息。” 林池蹙眉,恨自己疏忽,可当他次次都撞上敏感点,她便无心再多想,只能娇吟着与他同攀情欲高峰。 鸳鸯交颈,红被翻浪,想来一时确是无法休整。 * 双五的play到这里就完啦,给大家比心? * 因为明天是公祭日,所以先把明天的内容更了。因为这周收藏满了三百,珍珠满了六百,所以要加更两次,我尽量补到星期天和下周星期一,如果没法更四章,会补到其他地方。 ——分割线—— 纯分割线 【御街行】醉生(h) 「壹」 醉生 今夜卫国公府有酒宴,容珏与沈端交好,不留意便多饮了两杯,离去时脚步已虚浮。朦胧间他听见有女子低声叹息,强打起精神睁眼,便见谢渺正用温热的湿帕替他擦脸。 她微蹙眉,似不满他在外多饮酒,手下的动作却轻柔。见他睁眼看着自己,便温声开口:“殿下既是不善饮酒,又何故贪杯?” 兴许是醉得不轻,容珏一时答不上来,只怔怔地看她,直到她用湿帕去替自己擦手时才回神。他仍是看着她,她低敛着眉眼,鬓发掉下些许,整个人在烛光下温柔得不像话。 他心下一片柔软,好似每跳动一次便能溢出柔柔水波。反手抓住她的手,稍稍用力便将她拉得摔倒在自己怀中。双手将人圈住,容珏低声问道:“何时到的?怎不差人通知我?” “府里说你去了卫国公府赴宴,我便让他们别去扰你。”谢渺细声解释,随即又道,“既已回来,何时见都无差别。” 他将双手收紧,让她更贴向自己,“不一样的。” 他低声说话,似有几分不满她的回答,又似带了些委屈。平日里龙章凤姿的豫王殿下此时竟有几分孩子气,谢渺觉好笑,随即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殿下?”谢渺惊愕,“还没……” 容珏却不等她将话说完,俯身去吻她的唇。兴许是酒能乱人心,他的吻带着几分激狂,紧贴着她的唇瓣碾动,舌头更是不容拒绝地长驱直入。手也未闲着,贴着她的脊背将人紧紧锁在自己怀里。 谢渺未出阁前不知情事,只在书上看过隐晦艰涩的叙述,其他全是婚后仰仗容珏言传身教,是以格外熟悉他的触碰。方被他如此含吻,便软在他身下,双臂无意识地抓紧他的衣袖,似想去依附他。 感受到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容珏松开她,给她时机喘息。新鲜空气涌入身体,因他的亲吻而混沌的脑海清明许多,明白他炽热目光里蕴藏的欲望,谢渺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细声说道:“还未替殿下擦完身子。” 容珏却毫不在意,埋在她颈间闷声开口:“怀霜,我好想你。” 一句话就让谢渺心软得一塌糊涂,再也说不出推拒的话。 埋首在颈侧的人偏首咬开她的衣襟,伸舌舔弄她白净的脖颈,舌尖滑过腻滑的皮肤,生起的痒意让谢渺往旁避了避。容璟不让她躲,追过去含着脖颈吮吸,细微的刺痛让她娇喘,“殿下,别这般,会有痕迹。” 她脸皮薄,若留下痕迹被人看见,定是没脸做人了。 容珏听见这话后不仅没松开反吻得更重,恨不能就此在她身上烙下自己的印记,让她不管去往何处都磨灭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身子敏感,只是这般被吻脖颈,身下就有了湿意。容珏发现她偷偷蹭了蹭腿心,唇边便不由得有了笑意,他复又去吻她的唇,再移到眼角吻她的泪痣。手在她舒服的轻叹中一路直下,隔着衣裙去揉她的腿心。被刺激的人一下夹紧腿,恰巧方便他的手指陷入花缝,布料再柔软也是异物,当他手指带着布料在花缝摩挲,她便忍不住启唇轻喘。谢渺总是温软柔善,连床笫间的激动都带着股静好,让人越挨近越忍不住去窥探品尝。 容珏便是那个可以窥探她一切的人,他将她的衣物褪尽,露出她白净完美的身子,以目光逡巡膜拜,似要记住她每一寸美好。他的眼神如此直白,任谢渺与他夫妻日久也还是羞得想躲,他却不给机会,轻易就褪了衣服覆上她。 酒意让他直接,打破以往温柔的作风,含住她的唇舔咬,两手却各自去寻她上下敏感点。双腿被分开,花核被揉弄,胸前的梅果坚硬成熟,谢渺便只能扭动着腰肢在他身下细声细气地喘息。 他当松开唇舌,谢渺还来不及呼吸新鲜空气,温热脆弱的花穴便被修长的手指探入。 “嗯啊……”突如其来的进入让她惊呼,双手更是抓紧身下的毛毯,当他开始抽送,她便咬着唇发出甜腻的哼吟,一双秋水瞳潋滟,似随时都能落下泪来。 她本是端庄温柔的模样,偏生眼角的泪痣给她添了几分可怜,在此时又给她染了些别样的风情。容珏很喜欢她的泪痣,总爱在床笫间亲吻她的眼角,用舌尖小心翼翼地去舔弄那小小的一点。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花穴里的嫩肉不住收缩,层层叠叠的嫩肉裹上他的手指,想将他留在其中。他自然愿意,顺着穴肉的吮吸往里去,抠着敏感的地方刺激她的理智,最终看她在肉体的快感中落泪沉沦。 高潮来得又凶又急,她颤抖着身子冲上顶峰,从小读的名家圣贤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唯留他和他所给予的快感。容珏又将她搂紧了些,硬挺轻戳湿软的穴口,昏沉的人稍稍回神便被贯穿。 “殿下……”突然的贯穿让她绷紧身子,双臂紧紧揽着他。 “怀霜,放松些。”她已足够湿,只是花穴咬得太紧让他不能畅快地进出。听见他的话,谢渺红着脸埋在他胸前,却也乖顺的敞开双腿去攀他的腰,放软身子让他进出。 她的花穴湿热软绵,嫩肉一层层吮上他的硬挺,容珏舒服地喟叹,身下的动作一下比一下重。 “殿下……轻,轻些……”很快身下的人就受不住,依附着他求饶,她面颊绯红,鬓发汗湿,尤其是那双眼,又可怜又娇媚,这让他如何轻得下来。 他埋首过去舔弄她的胸乳,如幼儿般含着她的乳尖含弄。当他加重力道吮吸,身下娇软的身子便不住地颤抖,甚至连呻吟都变得尖细。 “别……殿下……”那是她的敏感点,每次被他吮吸都会不住地颤抖,花穴绞得更紧,也愈发湿透。 “怀霜,怀霜……”他一手将人紧紧箍在身下,一手将她的大腿掰得更开,不给她分毫躲避的可能。 “殿下……” “怀霜……” 他撞进最深处,在她的惊呼中尽数将自己的一切给她。夜还长,他不顾她是否还能承受,揉着她的乳尖又往里抵。 * 谢谢Dindong、略略略、颜耶、1127、therethere、后来人、hahahaha的珍珠(* ̄3 ̄)╭?? * 因为这对太难了,所以写得很慢,没办法两天四更了,所以我明天白天会更一次,然后晚上更一次,差的那次会补成番外或者其他找个时间补更 【御街行】沉香 「贰」 沉香 已是四月,春光大盛,照进窗檐落满室光辉。 温暖的春光让人越发慵懒,容珏翻身,想把共枕之人拥进怀里,晨间缱绻也不失为一种夫妻情趣。伸手却摸了满手空,他怔愣了下,似在思考枕边人是否早早起了身。 “怀霜!”忽猛地坐起,容珏快速地四处打量,熟悉的房间,空荡的床榻,没人应他。 总是挺直的脊背在刹那间佝偻,他不忍再看冷清空旷的卧房,闭眼无力倒回床上。 他做了个有谢渺的梦,梦中他们交欢贴近,她因过多的快感红着眼小声抽噎,却还是攀附着他任他予取予求。那是个美好的梦,好到让他深陷沉沦,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更让他忘了他的怀霜一年前就不在了。 人人都言春日好,容珏却厌恨和煦春光,比他幼时厌恨寒冷漫长的冬日更甚。只因谢渺在去岁春日离开了他,从洛阳回都城的马车不慎落下悬崖,他的王妃尸骨无存,世间再无她这般惊才绝艳的女子。 春日再好,留不住她便都无用。他知自己是迁怒,可他没有办法,他总要恨着些什么,才能让心中绝望的感情和永远无法疏解的悔恨有些许着落。 他恨灿烂光景,更恨那个来不及对她倾吐爱意的自己。他甚至来不及走近她,一切便都结束那日寻常的分离里。 门外忽传来敲门声,容珏似没听见,只是睁眼看着床顶的青色床幔愣神。他记得谢渺喜欢天青色。 不过几瞬,敲门声又响起,随即传来修明的声音,“王爷,昭华公主来了。” 容珏终是有了反应,他眨了眨眼,偏头去看窗外的好天色。他一直以为这桩婚事只是联姻,他需要谢家的支持,谢家靠他稳固根基。没有感情的联姻自然要用些旁的物什维系长久的安稳,是以他在成亲前按着谢渺的名字给这座院子改了名,更是打听了她的喜好,在院中移植了一株银杏树。如今正是春日,银杏树枝叶繁茂,他看出去,恰好看见垂至窗边的一束碧绿枝桠。 “王爷?” 风吹过,枝叶摇曳。 “让她回去。”容珏顿了顿,“就说我宿醉得厉害。” 他日日谋划,苦心经营,这刹却不愿见人。就让他偷这半日的闲,看看那婆娑树影下是否有她身影。 自王妃出事,豫王府内的思纷小筑便空置下来,王爷不让人入内,自己也如刚成亲那会儿搬去了则安居,不再留宿此处。昨夜见王爷饮酒后独自进入这里,他便知可能会出事,此时一见果真是应了他的猜想。修明暗暗叹气,心知屋里的人其实过得苦。 容昭听了传信,心下担忧,对修明道:“恰巧子益哥哥今日休沐,我这就让人回府将他叫来替三哥看看。” 听她要把驸马叫来,修明忙道:“公主不必如此费心,王爷说他多歇息会儿便好。” 容珏不是因着头疼就不见人的性子,容昭抿了抿唇,心下也难过起来,随即蹙眉问道:“可还有派人出去探查?” 马车坠入悬崖,未寻见尸骨,容珏便不信命,一直命人在外探查谢渺的消息。修明点头,容昭见了便越发难过。她又何曾愿意相信自己的表姐丧了性命,可那悬崖陡峭险峻,摔了下去怎还能活命? 她的嗓子眼堵得难受,一时也说不出话,最后只得嘱咐修明几句后离开。容昭有一段时间是怪容珏的,她觉自己三哥对谢渺丧命这件事表现得过于平静,她甚至很难在他身上寻到悲伤的气息。可当她听说容珏命人四处找寻谢渺,她才知他不是绝情,而是不愿去承认这件事已发生。他不愿相信谢渺死了,让人四处去找,这般好像她就还活着,便总有一日会回到他身边。 容昭走出豫王府,侧身回望,才发现偌大的豫王府在春日里如此萧索,竟比沉香殿还冷清。 ////////////// 宫内有处僻静的宫殿名沉香,曾是豫王生母的住处。 容珏母亲姓董,本是皇后宫中的侍女,被醉酒的皇帝看中宠幸后得封常在,赐住沉香殿。想来是她命好,一夜宠幸竟怀了身孕,在皇后的进言下又升为婕妤。不过短短时日就从普通的侍女升为从三品的婕妤,自是惹人眼红。所幸有皇后照拂,她怀中的孩子才安然无恙。 可好景不长,本就早产生子的皇后身子每况日下,宫中很快就传起流言蜚语。无非是命理之说,传董婕妤腹中的孩子和皇后八字相克,好在皇后是明理之人,不仅没信这些无稽之谈反出面维护。 或许世间当真有命数这种东西,无故得来的富贵总要拿些东西去交换。 太子七月大就落地,一直伤病不断。董婕妤生容珏那日,一直发热不退的太子夭折。一子生,一子夭,容珏方出生,对这世间一无所知就已背负恶意。 太子夭折,本就因早产伤了根本的皇后伤心欲绝,没多久也跟着去了。宫中关于容珏天煞孤星的流言甚嚣尘上,皇帝虽未说什么却再也没有到过沉香殿,而董婕妤再未见过皇帝。沉香殿自此一日冷清过一日,竟比冷宫好不了多少。 人生大起大落,忧思过多的董婕妤在容珏四岁那年离世,他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也离开了他,沉香殿中唯余一名嬷嬷照顾他。 沉香殿里寒冷的冬日催着他成长,他早早明白了人生多艰,宫中其他皇子享受泼天富贵时他在艰难求生。 他曾以为自己永远忘不了沉香殿里无法点燃的地龙,可等他回头,便只剩失去谢渺的春日。 修明方急冲冲走进思纷小筑,便见回廊的栏杆上有序摊开的书籍。王妃爱书,嫁入王府时将自己收藏的孤本尽数带来,每季逢好天气便会将藏书尽数摆在回廊两侧的栏杆上晾晒。 他没看见容珏,沿着回廊快步往书房去。 容珏着一身银灰色锦袍,正在书架旁抬手取书,怀中抱着几册保存完好的孤本,像极儒雅清秀的书生。听见脚步声,容珏回首看他,“何事如此慌张?” 修明有几分激动,平复一番,朝容珏道:“派出去的人传回消息,说有王妃的消息了。” 怀中的书落地,激起心湖涟漪。 春风入窗,掀动桌案上的澄心堂纸,先前留下的墨迹亦被风吹干。 ——心懔懔以怀霜,志眇眇而凌云。 * 这篇的时间线是接小六和陆大人成亲以后,小六和陆大人在两年前的年底订婚,订在来年秋天,这里他们已经结婚,而且是春天了,所以说明离双五结尾那个晚会隔着两个春节。容珏说谢渺已经出事死了一年,所以谢渺是在小六和陆大人订婚后,过了旧年跨向新年以后的春天死的。 * “心懔懔以怀霜,志眇眇而凌云”出自陆机的《文赋》,是谢渺名字的由来。 * 谢渺在豫王府住的地方叫“思纷小筑”,“思纷”二字同样也出自《文赋》,“遵四时以叹逝,瞻万物而思纷。” 【御街行】淮左 「叁」 淮左 扬州虽位于长江以北,却是一座地地道道的江南城镇。扬州城内河道纵横,笼了春日细雨,便多几分朦胧。临近河道的街边开了一家书肆,书籍便宜,店家好脾性,是以就算今日纷纷细雨也有临近的书生来买书。 雨不大,却也沿着屋檐往下生了雨帘,来人怀里护了书,站在门边收起破旧的竹伞。他来得匆忙,鞋尖和下裳被打湿,正站在屋檐下犹豫要不要进店。谢渺回身便见尴尬站在门口的人,怔了一下,笑着说道:“今日阴雨不断,我还以为岳公子无法前来。” 岳明忙道:“我不会不来的!” 说完又觉自己过于激动了,赶忙解释,“君子应一诺千金,我承蒙言姑娘照拂才能有这么多书可读,既是答应了要替你看铺子,我便不会失约。” 谢渺笑意未减,也未说其他客套的话,只道:“外面还在下雨,岳公子先进来吧。” 岳明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衫和鞋子,担心进去打湿地板,谢渺看出他的窘迫,安慰道:“岳公子不必这般拘谨。”随即玩笑,“既是来替我看铺子,若不进来怎么帮我?” 打趣的话让岳明放松的同时又感到不好意思,却也走进屋子。谢渺是心细的人,她让岳明随意,随后进了内堂。铺子后面便是一进的小院,她方进去就有个小姑娘扒着厨房的门看她,“姐姐你怎么进来了?” 姑娘十四五岁的模样,生了一双大眼,声音脆生生的,一听便知是可爱的性子。 “岳公子来了,淋了些雨,你替他熬碗姜茶。”谢渺嘱咐,转而又进了另外一间屋子,出来时手里已拿了一方干净的棉帕。 岳明接手了谢渺的工作,替她整理昨日新到的《千字文》,他知道这是附近私塾里的先生定来给新入学的孩子开蒙用所用。这版千字文是谢渺从新编排过的,专门又找了印书的店刻板印刷,劳心劳力却未多卖钱,都按市价收取。偶有家贫的小孩读不起私塾,她还会免费将书送给他们。想到这些,岳明觉心跳更快一些,这样的女子任谁都向往。 忽听见人唤自己,岳明回头便见谢渺递了一方棉帕过来。她仍旧是温柔的模样,就像是扬州河里春日的柔波。 “岳公子?”见他愣神,谢渺又唤一声。 岳明这才回神,慌忙接过她递来的手帕,堪堪避开目光,想以此隐藏自己心中不敢言说的念头。谢渺似未发现他的惊慌,缓声开口:“那些书我已一一核对过。” 随即又道:“早些时候书坊那边送了《中庸解注》样本过来,我还未来得及翻看校对,不若岳公子帮我看看?” 《中庸解注》是谢渺花费许多时日总结前人的见解和自己的想法编写的对《中庸》的解读,先前他看了一两章,其中许多见解让他如醍醐灌顶,为之叹服。此书还未面世,他深知谢渺这是给自己机会先行阅读。 “多谢言姑娘。”他平复着自己的心动,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可世间感情从来都心不由己。 谢渺并未多言,只是对他笑了笑,是一贯的静好温柔。 /////////////// “该人名岳明,住在扬州城外十里的小村子,家中清寒,如今在书肆中帮忙看铺子。”修明说完话看一眼跟前人,随后又望出窗外透过雨幕看向不远处的的书肆,便不敢再说话。 书肆斜对面的二楼窗边,伫立的人没有言语,目光却锁在书肆中正清点书目的人身上。当修明告诉他有了谢渺的消息,那一刻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随即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可接踵而来的种种讯息让他胆怯,让他惊慌,甚至让他希望他们找到的并不是谢渺。 ——查探的人在扬州城中找到一位和王妃同一模样的人。 ——据打探,该女子姓言,是去岁夏末才带着妹妹搬至扬州城,随后在城中开了一家书肆。 ——她整理了几本书,好似在扬州卖得还不错。 ——该女子秉性和善,文思敏捷,与邻里相处皆十分和睦。 容珏一直告诉自己谢渺还在世,她没回来只因受了伤,抑或是被阻挠,更甚是失去了记忆。可当他听到这些消息,知道这世上有个人和她如此相像,而且还在扬州过着简单平顺的日子,聪慧如他,怎会不知她只是不愿回来? 若继续深思,只怕那场让她丧命的意外也不是意外。 她想离开自己的念头一旦升起便无法消弭,他不愿相信,不敢相信,甚至排斥这些消息在自己脑海内组合成让他憎恶的答案,可他还是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扬州。一路疾行,从长安到扬州,没有停留。 他想见她,他要去问问她,为什么要离开。可当看见她安好,心中横生的暴戾便逐渐平复。她还活着,他便可以有千万方法让她留在身边。 只是她身旁的人碍眼,看向她的眼神也碍眼,那是他的王妃,旁人岂能觊觎。 /////////////// 岳明家贫,无多余钱买书。谢渺开书肆没多久就常见他在店外徘徊不进,她是细腻的性子,主动与他攀谈。在了解他的境况后思及读书人的风骨,便主动提出让他帮忙看店做些收拾的活计。她知岳明想考功名,便让他每日下午来,好方便他用上午的好时光在家学习。 今日因着下雨,他已来晚。谢渺看了看时辰,同他嘱咐几句,撑上伞拧着一个三层的食盒走出了书肆。 见她出门,修明赶忙解释:“扬州城东城有处慈安院,收了些孤儿,每日下午——” 他忽顿住,随后才道,“每日下午王妃会去给他们免费授课,王妃此时还出门应当就是去授课。” 容珏仍是没说话,等撑着伞的人消失在雨幕里才回身下楼。修明看了一眼书肆,店内坐着的人正专心看书,他摇头,随即追了上去。 都城长安和东都洛阳多权贵,扬州这座江南名城便多江湖侠士,没了拘束多了潇洒。谢渺生于长安,长于洛阳,虽是看过天下名书却无机会行走天涯,是以第一次来到水乡就被朦胧烟雨迷住,桨声灯影里适合终老。 她不是急躁的性子,又下了雨,便撑着伞小心地在雨巷中穿梭,却未发现身后有身影远远追随。 * 谢谢eeeee、依云矿泉、略略略、1127、Happy Me、玉米1213、therethere、jjlan、Pdfl0、Dindong、孤月、一颗生菜、笑笑、后来人的珍珠以及各位打赏的小伙伴(* ̄3 ̄)╭?? * 【御街行】匿踪 「肆」 匿踪 与谢渺以姐妹相称的姑娘名阿清,年岁虽不大却格外能干,待谢渺从慈安院回来便帮着一起关店,甚至还备好了晚饭。 席间阿清与谢渺说话,告诉她今日岳明知道姜茶是她让准备的,一个劲地在旁憨笑。对此谢渺没多说什么,只替她夹了一块炒的小肉,“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只顾着讲话。” 阿清和着饭把肉吃下,含糊着说道:“流光姐姐说女孩子要苗条些才好看。” 谢渺好笑,“那你怎又不拒绝我夹来的菜?” 阿清将饭菜咽下,还应景的打了个嗝,装作为难地开口:“我不忍拂姐姐好意嘛。” 谢渺知她其实也是好吃的,心中越发好笑,却也不揭穿,只夹了山药放入口中。 饭后阿清主动去洗碗,等一切收拾妥当后谢渺就要去书房忙自己的事,还未走到书房便见回廊尽头有一抹白。那抹白影悄无声息,她却未害怕受惊,反走了过去。 “阿无姑娘。”她温声唤道。 对方看向她,平静地点了点头,“近来有人在打听你的消息。” 谢渺一怔,一颗心直往下掉,这世间会打探她消息的人只怕是从长安来的。 她让自己安定,虽她已想到什么,却还是问了出来:“可知是什么人?” “言姑娘聪慧,想必应当已有自己的想法。”被唤作阿无的姑娘平静回答,见谢渺不说话才又道,“我答应过要护你无恙,如今有人寻来,你可要随我避一避?” 谢渺看着她,本应立即答应的,却犹豫了一瞬。 云销雨霁,明月落下斑驳光影,谢渺看向院中清辉,细声开口:“那便多谢阿无姑娘。” /////////////// “王爷,书肆里的人说王妃生病了,今日才未出现。 容珏临时将这栋房租赁下来,可从早上一直临近傍晚谢渺都没有出现。打开店门的是阿清,下午岳明来时也未见谢渺,他便派了修明去打探。修明装作买书的人与岳明寒暄套话,听岳明说谢渺生了病。他说及此事时神色担忧,想来要么谢渺是真的生病了,要么就是他也不知具体如何。 听见修明的回复,容珏拧紧眉头,细腻的心思让他知道此事值得思虑,可只要想想她可能是真的生病,心下便有一阵阵疼痛。 “你下去吧。” 容珏并未多言,只让他退下。修明看向他,见他挺直的脊背在光影里格外单薄。他欲开口再说些什么,想了想终究是沉默地离去。 今日雨停了,又是明媚晴好,春光透过窗棂格子洒进屋内,落在木板上投下一个个方正的亮格。尘埃在光影里浮游,飘飘荡荡落至他肩头。容珏想起他们成亲那年初秋,天气忽热忽冷,一向身体不错的他竟染了病。那时两人成亲半载却未同房,他一直住在另一头的则安居。听闻他病了胃口不佳,她便亲自做了清淡的饮食送到他跟前,那日也是这样的好日子,秋光并不比春日逊色。此时想来,那时她忽然出现,竟比明媚的日光还耀目几分。 容珏无法再等待,趁着阿清在店中,翻墙进入书肆后院。院中安静,隐约能听见街边的声音。容珏早看过修明找来的地形图,不过一进的院子,想找到卧房极其容易。他朝门边去,犹豫了一瞬才放轻动作去推门,门没锁,一下便被推开。他想过自己此举莽撞,也想过谢渺看见自己后的数种反应,唯独没想过入眼又是满室空荡。 ——她没在,生病是假的。 ——她躲了起来。 似不愿承认所见,容珏快步往床榻边去,待站在床边,只看一眼便忍不住闭上了眼。本还存了微末的侥幸,希望她并不是主动不回到自己身边,如今这空荡荡的房间击碎了他最后的希望。他不知其中缘由,心脏却被疼痛占据,有不愿承认的念头叫嚣着嘲笑他。 他缓缓转身,坐至床榻,双手紧撑着床沿才让自己身体不至于抖得太厉害。目光一寸寸扫过屋子,简单的装饰让他确信这里住过的人确实是他的王妃。 他知人心易变,可只要想到谢渺可能也会如此,心中便有不可遏制的怒气和疼痛。 他以为自己淡漠无情,世上让他牵绊的人少之又少,回头时才发现自己早被她绊住。谢渺给了他太多,早将他圈在方寸间,他无法离开,她却默默地走远。 /////////////// 长安的春日来得晚,冬日又常下雪,谢渺站在一旁,看幼时的自己被嬷嬷牵着穿过掖庭的巷道。忽有小小少年从那头跑来,雪天路滑,他一不注意就摔进雪堆里。小怀霜见着了不禁缩了缩脖子,好似光见他摔倒已觉寒冷。小小的姑娘想去扶人,他已挣扎着爬起来,不顾是否疼痛,往前继续跑。 冬日雪大,谢渺看着他跑远,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大雪尽头。 场景忽变换,她已站在谢府门口,从洛阳初回京的自己屈膝行礼,道一句三皇子安。对面站的是刚及冠的少年,浅笑着说一句二表妹不必如此见外。 谢渺见自己好似笑了,还未看清就余满目的红,有修长的手牵着她步下花轿,领着她一步步往里走。她似听见了道喜的声音,又似安静得如被大雪覆盖。透过绣着鸾凤和鸣的盖头,能感受到光亮,踩过层叠的银杏叶,她被送入新房。 不知何时牵引的手离去,她本应安静等待,却自己揭了盖头。燃着喜房里燃着红烛,满眼都是艳丽的丹朱,似有指引,她抬首看向红烛燃烧的方向。 精致的画卷入目,画中有一女子,模样明艳似画中仙。 她怔住,忽有声音道:“子君,我心悦你。” 睡梦中的女子猛地惊醒。 * 谢谢猪头、璐璐、小孩爱看书、颜耶、略略略、Dindong、1127、飞蓬、爆炸阿彤i、玉米1213、LaLa、Karma、图图、后来人、陆芫、therethere、as、晴天娃娃、EuniceLou、danyuantax、破窗栏、blanc的珍珠(* ̄3 ̄)╭?? * 这篇叙述上有点乱,比较偏剧情,反正就是我流破镜重圆和追妻火葬场,车要慢慢来 【御街行】爱憎 「伍」 爱憎 天未明,星子仍亮,谢渺从梦中惊醒,便再也无法安然入睡。 春日夜间还凉,她披衣起身行至窗边。她住在三楼的房间,推开窗户望出去恰好能瞧见院中种了一棵百年的西府海棠,如今正是西府海棠开花的季节,借着月光能隐约看见枝头粉色的花朵。 豫王府中她曾住的院子也有一棵老树,方才还出现在她梦中。 她喜欢银杏,春季碧绿,秋季金黄,枝头灿烂,落地连绵。因着她喜欢,容珏便在院中移植了一棵。想到此处她笑了笑。 他其实是很好的夫君。 ////////////// 第二日阿清仍旧同昨日一样开门,容珏未再站立窗边,在房子自带的天井泡了壶清茶自斟自饮。 外出的修明回来,恭敬问:“可要属下去将她抓来盘问?” 容珏没答,指腹摩挲杯沿,良久才道:“看紧就好。” 谢渺会留下她来做伪装,那便说明它绝对可靠,就算抓来也无用。 谢渺嫁进王府近三年,修明早就见识过她的聪慧,是以不再提出其他意见,只悄然候在一旁。午时以后岳明又出现,甚至还带了些药草,如此看来他也不知谢渺其实早已没在书肆内。 临近半晚,岳明帮着阿清关店后离去,修明悄然潜入内院,发现阿清并无异常。一连三日如此,修明心中担忧,怕好不容易找到的王妃又没了踪迹。 容珏从小就是极有耐心的人,他比任何一位皇子都能忍耐,会蛰伏。他生着光风霁月的君子模样,却更像暗夜里的捕食者,可以为一个目标沉默的等待。他开蒙较晚,直到八岁那年被淑妃收养才有机会去国子监进学。与他同龄的人早已开蒙,就连比他小两岁的容琛都会背诗经,他却连千字文读着都磕磕绊绊。容玥自幼就是唯我独尊的性子,对突然多出来的弟弟格外恶劣,常领几位世家小公子嘲笑欺辱他。他忍下不应背负的一切,秉烛夜读,第二年他已是国子监最出色的那批学子。 为了想要的,他忍得,受得。 修明又一次无功而返,容珏不再不闻不问,对他道:“今日将东西收拾好,明日一早回京。” 修明惊愕,随后想起眼前人的性子才应了下来。 做下这个安排后容珏格外平静,他越平静,修明就越担忧。第二日天方亮,容珏就带着修明出城,离开扬州。 他们这边方离开就有人将消息传给阿无,她未多思索,直接道:“接着跟。” 待回禀的人离去,阿无搁下手中泛黄的纸页,静默片刻起身出去。习武之人脚步轻盈,踩在木质的楼板上也无丝毫声音。她沿着复杂的回廊绕行,穿过不同的拐角停在一处房间外。 “他越不理我,我越要去。”屋里传来声音,上扬的语调听起来格外得意,“言言,你告诉我,他还有什么其他忌讳。” 推门走进去,阿无开口道:“流光不要为难言姑娘。” 被叫做流光的姑娘正半躺在窗边的榻上,手靠着窗沿,粉色纱裙遮不住小巧可爱的裸足。见阿无如此嘱咐自己,犹自叹息道:“阿无果然喜欢温柔的姑娘,越发不宠我了。” 屋中其他两名女子已是悦目佳人,可她只是这般假意蹙眉,作两分哀愁状,便将另两人的颜色压下不少。 谢渺被逗笑,知她们两人生死之交不需自己多言,只开口道:“阿无姑娘可是有事找我?” “豫王离开扬州了。” 谢渺深知朝廷局势瞬息万变,皇家格局变幻莫测,她随时可能成为别人的棋子或刀剑,谁来找她都不一定。可当阿无告诉她长安来人时她第一想到的便是容珏,但是阿无当时没有明说,她便可以告诉自己不用多思。 如今面前的人确切告诉她,她似过于惊讶,有些反应不及。还是一旁的流光发现她的失神,玩笑般道:“这便走了吗?我还想去会会他呢。” 谢渺这才回神,同她们无声地笑了笑,屋中一下便安静下来。谢渺本就是沉稳的性子,无人知她此时想了什么,片刻后只听她温声道:“殿下行事谨慎,又惯于忍耐,不是这般轻易就放弃的人。” 言下之意已十分明显,阿无道:“言姑娘不必忧心,我已让人时刻注意。” 若放在以前,谢渺一定没想过自己对容珏的了解会成为自己拿起的武器。世上柔软的东西往往不见得无害,这让她又笑了笑,嘴角扬起自嘲的弧度,随后道:“还得劳烦阿无姑娘多照拂阿清。” 阿无颔首,一旁的流光倒是开口:“这小丫头有趣,不能让她过来玩,可惜了。” 谢渺知道流光常带着阿清四处调皮,不由得好笑。阿无并未多待,说完事情后就离开,流光依旧赖在她这儿不愿走,说些有的没的锁事。 见谢渺似有几分魂不守舍,流光忽道:“言言,我见你很是喜欢那个什么豫王,那又为何要离开他?” 谢渺怔住,这是个凌厉的问题,她了解流光并无恶意,抿了抿唇,看向窗外。 “是我无法放过自己。”她顿了顿,复又道,“世上的事若只谈爱恨便容易许多,可偏生世上没有绝对的爱与恨,正因如此,凡事难洞明,世人方鲜活。” 鲜活的人有血有肉,有痴有怨,也就有了乐有了苦。 流光是直接的性子,只道喜欢就要攥在手中,断没有放手的道理。她无法体会谢渺的这番话,谢渺也学不来她这般简单。她似在想谢渺说的话,片刻后忽道:“那你若是没有遇上阿无,无人帮你离开他,你要如何?” 谢渺摇头,这是她深思熟虑后做下的最后的决定,不会有这样的假如,“没有阿无,也仍有旁的办法。” “真好奇他到底对你干了什么,能让你这样好脾气的人逃走。” 谢渺笑了笑,“殿下并未做什么不好的事。” 他只是不爱我罢了。 * 谢谢玉米1213、猪头、图图、huhuhu0421、陆芫、therethere、一颗生菜、后来人、略略略、1127、moonlight555、璐璐、小孩爱看书、Dindong、南溪的珍珠(* ̄3 ̄)╭?? * 满700珠了,记个账,两次加更或者两个番外 【御街行】映秀 「陆」 映秀 阿无接到消息,豫王在驿站歇息一夜后就离开,她没再将容珏的消息告诉谢渺,直至容珏进入京畿道。听闻容珏已入京畿道时谢渺正在写一篇论朝廷酒曲管理的文章,纸张就摆在面前,墨迹已干,她道:“阿无姑娘,能否容我多叨扰两日?” 此时流光恰好来寻谢渺玩,听见她的话,忙道:“只要言言你不嫌弃,想住多久便住多久,最好将阿清也叫来,如此这般我定是日日欢喜。” 她是爱热闹的性子,阿无也不多说,只道:“无碍,言姑娘来去可自行做主。” “多谢阿无姑娘。” 流光身轻如燕,飘似的到案后,挽着谢渺笑道:“还有半月便是花魁大选,言言一定要住到那时,看我如何艳压群芳。” 二十四桥旁春楼林立,文人雅客流连,谢渺如今藏身的映秀坊便坐落在瘦西湖旁。既是多青楼教坊,自是要比个一二,便在每年春末夏初时节选出魁首。流光这样的性子,自然年年代表映秀坊参加,引得一众公子书生动心追随。 扬州是个温柔风情的地方,普通人家对此早习以为常,甚至也会趁着热闹来看看各式美人姑娘。去岁谢渺到扬州时未能赶上,今次听流光提及,便应了下来。 阿清也是爱热闹的,待到了选花魁那日便关了门去凑热闹,也趁机见见月余未见的谢渺。谢渺同容珏一般谨慎,怕仍旧有暗探,便让流光给她寻了一套男装,搬做书生混进人群里。 水乡多的是美人,坊中女子更是各有所长,从琴棋书画到说唱逗趣,每人都能掌握一二。这其中就数流光最不中用,琴棋书画她无一精通,戏曲小调更是摸不着门道。可只要她装模作样走走过场,便能年年拿魁首。每每提及此她都觉好笑,妩媚的桃花眼上挑,同谢渺道:“那些个书生公子个个徒有其表,圣贤书念到狗肚子里去了才能被我迷了心窍。” 今年也无意外,她方款款上台,下面便呼声震天。谢渺被阿清拉着往人群里钻,终究是名门闺秀,做不出推搡别人的事,同阿清嘱咐几句后退出人群。恰好旁边有另一家教坊的姑娘在休整,其中一人念叨:“也不知有什么好办,年年被妈妈管着练琴,也比不上人家在台上笑一笑。” “她一年接客不过二三次,谁不是把银子当流水才能见上她一面,这可免费一睹芳容的日子自然是人人争先。” 如她们所说,流光能这么受欢迎全因难得。她身为映秀坊的花魁,却是不轻易见人,若要一睹芳容就要出得起价。扬州城和江湖上处处传她如何美艳,自是引人浮想联翩,可出得起价钱的人少之又少,大家也就趁着这个日子看上一看。 谢渺噤声,权当没听见这番话。正欲走却被方才说话的姑娘发现,唇红齿白的公子哥,哪个姑娘不喜欢。馨香的身子靠过来,软声叫她,吓得谢渺连连告礼离开。 随即身后又有嬉笑的声音传来,“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出来看热闹,你也去打趣人家。” 似有人在笑,声音太小,被喧嚣淹没,穿不到耳边。 流光又得魁首,按规矩六日后便会在映秀坊选一位支持她的宾客当恩客。如何选,要选谁,全凭她心情。接下来的事谢渺已不需了解,她也已准备等几日回去。 映秀坊分内外两坊,外坊宴客,也住寻常姑娘。内坊便是阿无的地方,没她命令无人敢造次。谢渺住在内坊,已在想是要回去继续开书肆还是暂时换个地方。流光却跑了来,让她帮忙出个极难的考题,她要让那些跃跃欲试的男人全都铩羽而归。谢渺替她写了几个对子,后又添两首诗,流光这外行也看出其难度,欢喜地拿着东西离去,走前还让谢渺届时若是无事可以去看。 光是想想已知届时是何等局面,谢渺自是不愿去凑这个热闹。可选恩客那夜,忽有小丫鬟跑来寻她,说是她给出的题目皆被一位公子对上,流光姑娘心下不服气,邀她去帮忙。 谢渺知晓流光好胜的性子,便寻了一方面纱带上后随丫鬟去外坊。外坊和内坊之间隔着一条河渠,引瘦西湖的水流,养坊内花草。丫鬟在前引路,谢渺在后跟随,方挨近内坊一栋秀楼便听见喧嚣声。她看一眼高挂的绯红灯笼,房檐回廊上蜿蜒的水红纱巾格外暧昧。这还是她第一次夜间到外坊,与白日里寂静不同,是另一个热闹天地。 因戴了面纱,谢渺进入秀楼时并未有过多的担忧,而且她对流光和阿无很是放心。丫鬟带着她从无人的侧门进去,沿着楼梯上二楼。一路行来都无事,甚至未引任何人瞩目,却在过回廊时快速窜出一人影。谢渺惊诧,还未看清人影,眼前的丫鬟已被点晕在地。随即人影站定,谢渺看清他的模样,想搀扶的动作僵在原地。 对上眼前人沉沉的黑眸,谢渺下意识往后退,对方却不给她机会,阔步上前抓住她的胳膊窜进旁边的房间。他的掌心滚烫,动作也格外用力,提醒着谢渺这一切都是真实。她曾想过若再见容珏会是如何,却从未想过会是这般。 容珏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露在面纱外的双眼,似想透过这双眼看透她心中所想。谢渺心中慌乱又惊骇,好在她也不是遇到意外便只会坐以待毙的绣花枕头,趁着容珏不说话的空档快速思索着要如何应对。 随即她避开目光,压低声音开口道:“公子可是来见流光姑娘的?流光姑娘还在前面,不若我领公子过去?” 如今她只有装作不认识他来莫混过关,只要她咬死不承认自己是谢渺,爷爷便能带着谢家不承认她。那么她便可以不是豫王妃,而是扬州城里开书肆的言姑娘。 抓紧她的人未松手,眼眸冷淡,嘴角却有笑意。 “怀霜,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 谢谢moonlight555、图图、therethere、1127、后来人、爆炸阿彤i、略略略、blanc、Dindong、a23051的珍珠(* ̄3 ̄)╭?? 【御街行】朱砂 「柒」 朱砂 一句话让谢渺的心直往下坠,他早已知道一切,就等着她承认。她想逃,可才退一步就因被他抓住而无法继续。看见她下意识后退的动作,容珏眼神更冷,伸手去解她的面纱。他本想厉声质问,可看见她苍白的面色便忍不住心软,松了手要去抚她眼角的泪痣。 见他的手探到眼前,谢渺连连后退,可后面就是墙,不过一步就没了退路。她的退缩让容珏心下刺痛,亦让他难堪,他径直靠了过去,不容拒绝地抚她的脸,拇指摩挲着眼角那颗泪痣,哑声说道:“如此,你还要不认吗?” 他紧盯着她,深邃的眼中似氤氲着风雨。谢渺不敢回看也退无可退,只得紧贴着墙偏头捏紧自己的衣裙,稳住气息,缓声开口:“我只是映秀坊里普通的姑娘,公子您认错人了。” 咫尺之距,他可以看清她半敛的眼睫。她一再的否认让他的心脏无法安放,在胸腔内跳动叫嚣。 怎会如此?不应如此。 他不再说话,伸手揽紧她的腰肢,将她捞进自己怀中紧紧箍住。突然的动作让谢渺惊慌,方错愕地抬头,他的气息便铺天盖地地压来。 奢望成真,她又回到自己怀中,容珏含用唇齿去碾压她的薄唇,激动地将她往自己胸膛按,要将她揉进自己骨血,时时刻刻携带。谢渺有一瞬的错愕,怔愣地让他掠夺自己的气息随即就反应过来两人如今的境况,伸手想将他推开。 她不过一阶弱女子,怎是他的对手,用尽了全身力气仍未能换回一寸空隙,反激怒了眼前人。发现她的拒绝,容珏似狠了心,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牙齿咬住她的唇一点点磨。她只能往后仰头躲避,可身后就是墙,只得挣脱一寸,急忙道:“你莫要……” 话未说完他就追上来钳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面接受自己的亲吻,更趁机将舌头探入她口中。他从未如此强势,舌头沿着齿龈扫动,酥麻的痒意让谢渺发颤,只能发出一声声似小兽的呜咽。本来因变故而苍白的脸色逐渐染上绯红,甚至连眼眶也不争气的氤氲水雾,她觉自己难堪又无能,费尽心思走到这一步,不过瞬间就被戳穿。原本想要维持的自尊和情意荡然无存,所做的一切努力不过徒劳。 发现她似乎不再反抗,容珏略微放轻了动作,贴着她的唇瓣一点点地摩挲亲吻。随后又去吻她眼角的泪痣,以舌尖反复描摹。谢渺知道他很喜欢亲吻自己的泪痣,以往在床笫间也常是如此,他总爱一遍遍去亲吻那里,仿佛格外的温柔缱绻。当他又如此,谢渺心中忍不住发酸,他多温柔,轻易就能让自己沦陷。 这个认知让她愈发难受,为什么自己总是对他无计可施。谢渺闭上眼不愿再看他,指甲隔着纱裙陷入掌心,疼痛提醒着她清醒。 “公子,映秀坊虽是青楼,可坊内女子是否接客全凭自己心意,还望公子放开我。” 本以为她不再反抗是欲软化,却未料她会如此说。她明明知道他为何而来,却偏生不愿与他相认,甚至是自贬身份来逃避,容珏被她气得想笑。他也当真笑了,勾起的嘴角似刀锋,割开他想要维持的温柔。 他知道谢渺喜欢温柔儒雅的男子,他愿意藏起自己的獠牙在她面前当一只无害的宠物,只要她仍然愿意将他豢养。可如今她一而再的拒绝,那他面具下蠢动的狠厉便如野草般疯长。 他贴向她的颈间,温热的气息一瞬便洒在肌肤之上,女子与生俱来的敏锐让谢渺感到危险,她缩了缩脖子,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要干什么?” 她皮肤白皙,当她因害怕而紧张,脖颈下的血脉便格外清晰。容珏温柔地去吻孱弱的青色血脉,滚烫清浅的吻让谢渺绷紧身子,他却在下一瞬离去。 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却抬首看向谢渺,他依旧温柔,说出的话却让人心惊害怕,“你既是不愿承认,我总得寻些方法证明。” 谢渺一怔,随即就见他将自己搂进怀中,贴在耳边轻声开口:“本王的王妃身子敏感,待本王探进去,你若没有反应,便是本王认错了人。” 他从不在自己面前这般自称,谢渺一下便知他说的并非玩笑。她心中惊骇,不可置信地看向容珏。 //////////////// 容珏刚将谢渺带进房内没多久,丫鬟被打晕的事便传到阿无耳中。她拧眉看向眼前的暗探,随即起身往外走。 她平日里处事都房间隐蔽,廊内不见一丝月光,只有两旁的烛笼有光亮。她似已经想通此中关节,疾驰而去想找到谢渺。 却在拐过第一个拐角时见一白衣身影,他身上着着大氅,似怕春夜微凉的寒意。他似听见了阿无道脚步声,回身看向她,欲开口却先轻咳了两声。 阿无拧眉,随即问道:“是你将消息告诉他的?” 面色苍白的人笑了笑,不回答,只道:“阿无,不要去。” /////////// 容珏并非只是说说,手掌贴着她的脊背一点点往上,谢渺扭着身子推他,惊慌地拒绝:“不要,别这般。” 理智在崩毁边缘的人怎么可能停下,她越是拒绝他越是加重动作。将推拒的人紧紧钳制住,容珏俯身过去亲吻她的脖颈,不复方才的温柔,含住一处白皙的皮肤狠狠的吮吸,疼痛让谢渺抽气。 “你放开我啊。”她疼也害怕,呼喊时便带上了哭腔。 容珏却似没听见,直到她喊疼,才松开了用舌尖舔舐,似想要给予她安抚。鼻息游动,牙齿咬开她的衣襟,掌心在腰间抚摸。她的身子本就极敏感,他又知她一切敏感点,只是这般隔阂衣服抚弄就让她软了身子,甚至连腿心也慢慢湿润。身子的反应让谢渺羞耻,她根本无法抗拒身体里窜起的感觉,双腿慢慢乏力,只能绷直双腿才能勉强站稳身子。容珏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用膝盖顶开她紧闭的双脚,她便只能软在他怀中。 容珏贴至她耳边,咬着她的耳垂舔弄,随后低笑着开口:“怀霜,我还未当真进去你便受不住,又怎坚持到最后?” * 谢谢玉米1213、叽里呱啦、略略略、Dindong、1127、moonlight555、南溪、一颗生菜、bluewind106、Karma、图图、后来人、莉莉嘎嘎、blanc的珍珠(* ̄3 ̄)╭?? 【御街行】絮果 「捌」 絮果 “怀霜,我还未当真进去你便受不住,又怎坚持到最后?” 他的话让谢渺僵住身子,手也随着这句话如解她的腰带,她愣在那里,竟未在第一时间推开他。春衫算不得厚,解开外面的衫子便能将她胸前的起伏看得更清。他未迟疑,修长的手指隔着衣衫去揉她挺立的乳峰,谢渺轻呼一声,眼愈发殷红。 她咬紧唇,伸手去推他,却被他抓住手往下探,意识到他要干什么,谢渺惊慌地摇头,挣着手不愿顺从,近乎哀求地开口:“不要……” 她微弱的反抗构不成阻碍,容珏甚至用膝盖抵她腿心研磨,她软了身子,只能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去揉弄腿心敏感那处。衣衫再是柔软,摩挲着最为湿软的地方仍是带来巨大的刺激,感受到自己的反应,她偏开头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呻吟。 容珏的手指紧贴着她的,引导着她去揉按衣裙下慢慢挺立的珠蒂,当感受到湿意。他到她耳边,似温柔似引诱地开口:“怀霜,你湿了。 这样的话听在谢渺耳中无疑是在嘲笑她的自以为是,仿佛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割舍的一切在他眼中是如此的不值一提,只要他愿意,她所有的盔甲都无法护她周全体面。这样的话和他所做的事都让谢渺觉得难堪,整颗心连同身体都被泡进结冰的寒江,强忍着的眼泪终究是掉了下来,顺着眼角的泪痣滑过脸颊。 “殿下既知是我,又为何要如此折辱我?” 容珏一怔,转瞬便发现已有眼泪打湿她的眼眶,而那双总是温柔的剪水瞳不复神采,只无神地看着某处。薄唇刻着齿痕,血珠正从破开的皮肉往外冒。理智在顷刻间回拢,她的话和眼神如利刃剖开他的心肠,唇上殷红的颜色更是提醒着他方才做了些什么。他想要解释,喉中却生了荆棘,言语到了唇边便会走失。 终究还是心软,她一句话便让他缴械投降。松开对她的钳制,容珏后退一步,谢渺便无力地倚着墙往下滑。她心底其实住着一个倔强的灵魂,发现他的退让,便立即以手支着墙不让自己跌坐在地上。 “我——”容珏看向她,眼眶也因激动而泛红,“我并非这个意思。”他怎么舍得,怎么舍得折辱她,又怎么舍得她落泪受伤。 谢渺不看他,颔首敛着眉眼,轻声说着:“殿下难道不是想我认输承认自己是谢渺吗?那么殿下您赢了。” 她这番话柔弱又锋利,似她身体里生出来的触须,蔓延纠缠成尖锐的肉刺扎进他的心脏。 “我是想你承认自己的身份,却不是想侮辱你,我只是……” 只是着急,只是生气,只是害怕。他想说的太多了,惊慌无措的情绪比迷路的幼子更甚,却无法从头与她一一说起。 谢渺抬头去看向他,露出今日见面后第一个笑,“可是这样又能如何呢?” 能如何呢?他们在一开始就已经错过,再多的纠缠都只是徒劳。 她的笑总是温柔,似春日带着暖意的熏风。容珏喜欢看她笑,可这次他只从她的笑中看见了脆弱和疲倦,他张了张口,最后道:“我只是想让你同我回去。” 谢渺怔了怔,如叹息般细声开口:“殿下,我回不去了。” 当她看见他书房中暗藏的画卷,她便知道自己已无法再找到归处。 “怀霜,世上的事总得有个因果。”她的话让容珏激动,他甚至不懂为什么如今会是这个局面,“可你只给了我一个结果。” 谢渺似被说到痛处,咬紧唇看他,眼中尽是痛色。好一会才咬牙呼吸着让自己平静下来,“殿下心中早有意中人不是你我之间早就明了的吗,我可以鼓起勇气同殿下谈论一次,不代表还能与您谈论第二次。” 一番话如当头棒喝,容珏绷紧身子,血脉翻涌,心脏和呼吸却似停止。房间内一瞬间变得格外安静,丝竹管弦伴着鼎沸喧嚣而来,无法缓解两人之间如对峙的空白,却给空气更添几分焦灼。 等了许久,直到谢渺都觉自己无法在与他待在这里时容珏才艰难地开口:“你果然是发现了。” 近来他藏身驿站,想了千百种她离开的原因,每一次思索他都会有意避开一件事。那是他见不得光的密辛,于她却是淬毒的匕首。他日日暗藏,怕被她窥见一二,可终究事与愿违。她窥见了他曾经辗转反侧的心事,也窥见了他的肮脏。 难怪。难怪。 “殿下,我已经努力过了。”她细声说着,如同一声漫长的叹息。 她曾翻山越岭来到他跟前,却无法在他身旁寻到落脚处。 有辛甜涌至喉头,容珏闭上眼,随即不死心般直视着她哑声问:“所以你要放弃我了吗?” 回答他的是满室寂静。 ////////////// 人活着难免有几个荒谬的念头,理智如谢渺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在幼年时便觉容珏是温柔的人。这样的念头一旦滋生便无法轻易消解,所以当十七那年淑妃来信邀她回京时她欣然同意,当伯父暗示她和容珏定婚约时她没有拒绝。 她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心底住了个少年郎。她是糊涂的,凭借一腔年少心事便敢托付一生,甚至在成亲后发现他可能心有另属,也敢直言不讳寻一个机会。 两人成亲那晚未圆房,大红喜烛下她紧张得不像自己,紧绷的身子,揉皱的下裳,他收了动作的手,温声问她:“你很怕我吗?” * 谢谢略略略、Dindong、玉米1213、therethere、又又又又是我啊、破窗栏、飞蓬、1127、kkdm、图图、bluewind106、璐璐、茕茕白兔的珍珠 * 实在很抱歉,因为我每天花了太长时间在工作上,实在找不到太多时间写。我每天早上七点出门,晚上七点回家,只能用回家路上的时间勉强写点,现在跟不上珍珠增长的速度,所以满百加更的上限会改一改。但是之前满了的那两次我会记着的。给大家鞠躬,承蒙大家厚爱。 【御街行】前尘 「玖」 前尘 “你很怕我吗?”他就坐在身侧,问话时温柔贴心,如情意款款的郎君。 谢渺被问红了脸,第一次没了所谓的持重,摇着头吞吞吐吐地细声回答:“我,我只是有些紧张。” 她在旁人眼中虽然已算二十二岁的老姑娘,却也是第一次成亲,第一次要与人坦诚相见。她这模样与以往都不相像,容珏见了竟觉有几分可爱。在京城各式言传里,谢家二姑娘是从不与可爱活泼这类词纠葛的,她更像悬崖绝壁之上盛开的雪莲,无人可以将她摘下,永远圣洁永远耀眼。 容珏笑了笑,“你不必这般紧张,若你害怕,我便不碰你。” 显然谢渺没想到他会如此说,放松的同时又微微蹙眉,容珏又道:“没事,旁人不会知晓。” 顿了顿又说:“这是我们夫妻二人的事,只要你我欢喜便好。” 他多温柔,谢渺连反手之力都无。就好似对弈的双方,他还未落子,她已经满盘皆输。 那夜容珏睡矮榻,两人无事发生,第二日他便搬去了则安居。他是滴水不漏的人,去前甚至与谢渺商量,只道:“往后时日还长,我等你慢慢适应王府的生活。” 她难得盲目,便尽数用在了容珏身上,用他的谎言去论证自己年幼时幼稚的念头。可她终究不是眼盲心瞎之人,时日久了也就知道他所言所行中几分是安抚几分是不甘愿。 没有哪位丈夫可以放任自己月余不碰新婚的妻子,除非他全然不喜她。是以他的分房而居是顾念她,更是不愿与她有太多的纠葛。 谢家累世簪缨,以富贵和诗书养出的儿女大多无惧无畏。也有可能是二十余年的人生从未有过什么波折,她才敢这般勇往无前,主动去往则安居寻一个答案。 她是温柔的,就连似责问的话从她口中说出也含蓄委婉。在容珏的目光下,她努力让自己镇定,委婉地开口:“殿下,我知道这桩婚事更多是姑姑的意思,这是否让你为难了?” 平静的人有几分吃惊,看向她的眼眸微眯,似要细细打量她。 “殿下莫要误会,怀霜并不是因猎奇抑或其他心思而窥探你的心事。”她敏锐,从他目光中看出不满,忙为自己解释,“只是觉得若因为这桩婚事让你错失心中所属,怀霜心中也会愧疚。” 说这番话时她避开了目光,似有几分失落。成婚前容珏与她有过几次短暂的相处,对她脾性也有几分了解,不然定会以为她这是惺惺作态。 这番话让容珏确信她并不清楚自己心底到底装着谁,也就缓和下来,顺着她的解释开口:“我不愿瞒你,在成婚前我确实已有心仪之人。” 虽是早有准备,可听见他说出来,谢渺仍是怔愣了一下,面上温柔的神色有片刻凝滞。随后她才让自己平静道:“若殿下想……” 容珏似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了她的话:“你莫要多想,也莫要觉得自己应当退让,我既已与你成亲便会敬你护你。” 谢渺惊诧,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 不知是因为她过于震惊的目光有几分可爱还是因她主动来与自己坦诚相待的心意赤诚,容珏犹豫了一下,再开口时喊道:“怀霜。”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小字,表示亲近的称呼从他口中吐出,不过两个寻常的字,谢渺竟觉有几分温柔缱绻。 在容珏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她总是得体聪慧,成亲这月余他才发现她也有许多普通女子的一面,是以见着她此时痴痴的模样不会过于惊讶,只觉有几分可爱。她好像不再是圣坛之上冷静看世间的神女,而是鲜活灵动的枝头春花。 “怀霜,我所说并非敷衍,我不会和她如何。你已经是我的妻子,我便会对你忠诚。” 谢渺自是信他的,文人和贵女的矜持傲骨让她还保有几分理智,她应了这番话后问道:“那……” 有些话她总归是不好意思说,思索几瞬后才道:“其实殿下还未做好准备,对吗?殿下内心深处是否还未准备好接受一个突然出现的妻子?” 容珏被问住,他其实可以说谎,这是他所擅长的。但是谢渺看着他,秋水般的眼眸里存着期待,他知道这份期待是想要个真实的答案。但秉性里趋利避害的劣根让他无法如实回答,却又不忍让她的期待落空。 谢渺却像是懂了,其实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她笑了笑,柔声开口:“那怀霜便等殿下准备好那日。” 她对他自是有情的,可她有自己的气度和骄傲,不会让对方曲意迎合,也不会让自己委曲求全。 容珏因她的回答怔愣,随即却觉这才应当是谢渺。他颔首,似在做下承诺:“谢谢你,怀霜。” 那以后两人相处得格外和谐,容珏如自己所说那般尽丈夫的责任,他将王府全权交给谢渺打理,只要在府中,便会陪她用食。谢渺没有因为他心有所属而胡闹,他便给足了尊重和自由。 谢渺也曾好奇他到底心仪何阳的女子,却也知夫妻之间应当有个底线,就像他从不会过问她去咸集楼听人论政,她也应当给他尊重。兴许是因着这样,两人关系越来越近,终是同了房,成了真夫妻。那以后容珏搬去思纷小筑,得闲时两人也赌书泼茶,对弈棋局。谢渺甚至偶尔觉得他是喜欢自己的,他正努力着一日胜过一日地在意自己。 离开长安后她也曾想过,若是自己未发现他心中藏的是谁,或许两人便会这般长久的过下去,可能某日他也会同她道一句心悦。只是世事难料,她没想到自己会发现谜底,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出纰漏。 一切都是天意。 * 谢谢moonlight555、1127、Dindong、南溪、后来人、略略略、玉米1213、一颗生菜、悄悄、Ada桑葚好酸、her、bluewind106、伴全、依云矿泉、破窗栏、青青、图图、又又又又是我啊、Pdfl0、小孩爱看书的珍珠(* ̄3 ̄)╭?? * 这个故事剧情真的有点长_(′□`」 ∠)_车要慢慢来 【御街行】沧海 「拾」 沧海 “你是如何知晓的?”话方出口容珏就后悔了,他现在追问除去揭她伤疤,没有任何作用,他早已没有机会再去防备。 谢渺瞥开目光,不想愿看他,也不忍看他。 “殿下知道,我有晒书的习惯。” 容珏一瞬就明了,再想到自己从泉州回来后她的反常,一切便有了解释。 “我并非有意去窥探您的秘密。”她轻声说着,话语中带上些许歉意,“那时入秋,您又不在,我才擅自做主想替您将藏书也都晒了。” 只是她无意间发现了他藏起的画卷,画中虽只有一个背影,可她记得画中人发间的玉簪。世上的事便是这么巧,她先看见了玉簪,又发现了画卷,命运仿佛故意要给她指引一个答案。 知道了原由,容珏竟不知是要笑还是要怒,那幅画他已许久未看过,久到他快要忘记自己曾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暗夜画下这样一副隐晦的画卷。 如今猛然被提及,他更惊觉自己的迟钝和愚蠢,原来他早就动心,却这样眼睁睁地错失。 他想问她为何不与自己直说,若她提出,他一定会细思他们的感情,便不会走到这一步。话到了嘴边却如何也说不出口。他深知她的教养让她无法把一些话问出口,她无法来责问他为何喜欢养育自己的人。那是他的养母,更是她的姑姑,若她问出来,他会难堪,她也会难堪。 房间里是死一般的沉寂,只有两人细弱的呼吸声还带着生气。这样的境地里放置一对夫妻,沉寂所带来的尴尬便化作了压抑,谢渺无法忍受这如同黑云压城的阴翳,所以她率先打破了沉寂。 “我并未将此事说与旁人,殿下不必为此忧心。” 她柔声说着,容珏却是又气又疼。她不相信他,道此一句是为安抚他,更是为自己做解释,不想与他再有过多纠葛。 “怀霜,我已许久没有……” “殿下。”她急忙开口,泛红的眼眶显出她的柔弱,“殿下不必多解释什么,我想我是明白的。” 在知道他心属何人后她难以接受,却也抽丝剥茧般想过为什么会是姑姑。她在局中也在局外,终是看清了来。他曾被遗忘在沉香殿,是姑姑将他带了出来,从此命运才有了改写。吃尽苦头的少年等到了向他伸出手的人,她想不管换做是谁都会无法忘怀,不管后来再多得到再多倾心相付,也比不上那日光芒万丈的初遇。 她都明白,可她要如何去释怀。那不是旁人,是被她从小当作母亲般依赖的人。谢荷虽然只比谢渺大十岁,可谢渺最需要陪伴的年岁是跟在她身边的。谢渺的父母皆是当世闻名遐迩的名士,在怀上谢渺前便在各处游历,因怀上谢渺才回到京城过了一段安定的日子。谢渺三岁后夫妻俩便又出门游学,虽不会久不归家,却也未多陪伴女儿。那时谢荷已懂事,见谢渺小小年纪却无父母陪伴,便让照顾她的嬷嬷带着她搬到自己的院子。那以后便是谢荷陪着她,在幼年记忆里也多是和谢荷相关的记忆。 子君是谢荷自己取的小字,她那时觉好听,央着谢荷等她及笄时替她也取一个。只是谢荷在十七岁那年入了宫,她第二年也随谢老太傅回了洛阳祖宅。可谢荷是陪她度最初年幼时光的人,后来虽分隔两地却从未生疏。 她也知谢荷和容珏不会做出违背伦常之事,可那是她爱重人,她要如何去装作若无其事。她试着去做过,可当面对他们,她便只能溃败。她耿耿于怀,却又行不来怨妇做派,便只能自救。 容珏被她一句话堵得难受,她明白什么? 她什么都不明白。 两人僵持不下,谁也不愿退步,烛笼里的蜡烛也跟这落了长长的烛泪。 容珏开口问道:“其实那次在拾翠殿一道吃饭时你就已经决定离开了,是吗?” 谢渺怔了一下,终是点了头。 那时他去泉州,回来已是初冬,未能赶上中秋节。淑妃便在拾翠殿办了家宴,为他接风洗尘,也算是补中秋团圆饭。席间淑妃和容昭聊天,忽提及遇见容珏的事。 她不过入宫半年便因受宠怀了身孕,可孩子方怀。,两月便没了,所以后来遇见容珏才求皇帝把容珏养在她膝下。 这些事其实容珏都知晓,让他惊诧的却是另外一件。淑妃突然提道:“那时还是怀霜说未去过沉香殿旁边的园子,非闹着要去看看,不然也不会遇上你。” 容珏吃惊,自然也未注意到埋首装作吃饭的谢渺抿紧了唇。 “当时遇见你,还是怀霜拉着我的袖子说你需要照顾。”淑妃笑了笑,“这样说来你二人也是缘分早注定。” 这番话让容珏忍不住去看谢渺,谢渺忽觉如坐针毡,只得抬头笑了笑,故作镇定地开口:“那时候还小,许多事都记不清了。” 想起这些容珏便觉可笑,她如何博闻强识,怎会记不清?这般回答,只不过是下定决心离开了而已。 他如此想着,便当真笑了出来,随即紧盯着谢渺问道:“其实在那之前你便见过我,是不是?” 她这般懂事的性子怎会闹着非要去看一处偏僻的院子?是她引了淑妃来,他才有机会从寒冷的沉香殿走出来。 谢渺避开目光,细声回答:“已是许久以前的事,殿下又何须再问?” “我想知道!”他忽大声开口,见谢渺肩膀抖了一下,方顿住缓和些许,“怀霜,你为什么从不和我说这些事。” 谢渺往窗边走去,推开窗户,夜风吹面,让人清醒许多。 她回眸,依旧是温柔的模样,“就算知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日殿下未能看见我,往后余生眼中看见的也都不会是我。” 因为一开始便错过了啊。 * 谢谢略略略、飞蓬、1127、笑笑、依云矿泉、MoTuny1、茕茕白兔、Ada桑葚好酸、一颗生菜、therethere、后来人、玉米1213、moonlight555、Didong、bluewind106、七喜的珍珠(* ̄3 ̄)╭?? * 希望没有打掉小伙伴的id * 容珏对谢荷有雏鸟情节,淑妃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救了他,而且对他很好,这种印随心理就一直跟着他。但是他知道自己这是乱伦,所以藏得很好,他是个特别能忍和假装的人,做戏也喜欢做全套。所以最开始他就算不喜欢怀霜也可以为她弄院子,种树,画淑妃只画背影,所以没有人知道他这些心思,淑妃本人也是不知道的。雏鸟情节随着年龄增长会慢慢消失,只是容珏偏执,而且越是不能得到越容易疯狂,所以他一直无法分清这些感情。直到他遇到了谢渺,体会过谢渺给他的感情,他才明白什么是爱,但是已经晚了,得从新开始。 【御街行】寻常 「拾壹」 寻常 容珏想要一个答案,谢渺不想再有纠缠,最后终是把多年前的事说开了来。 谢荷初进宫半年就怀了身孕,却又不幸滑胎没了孩子,她心中苦痛便召了谢渺进宫陪自己。一日谢渺和嬷嬷路过掖庭,遇见了急冲冲跑往奉医局的容珏。他穿得单薄,摔倒在雪地里,她觉他可怜,想上前扶他一把,他却自己爬起来跑远。那时她还不认识他,几日后无意间听几个宫人嚼舌根,才知沉香殿里的老嬷嬷去世了。她年少却聪慧,听宫人说沉香殿里那个人命硬,从宫人不屑的言谈里想到了那天和自己差不多一般大的少年。也不知是不是鬼迷心窍,她竟一人偷偷摸索着去了沉香殿,便再次见到了容珏。 那时已是寒冬,雪铺一地,各宫燃了地龙才有暖意,沉香殿内却一片死寂。她偷偷躲在宫门外看,果真见那日的少年一人坐在院内的回廊里。他似不怕冷,穿着破旧的袄子一动不动地安静坐着,双眼空洞,不知看着何处。谢渺从小锦衣玉食,见他这般模样只觉可怜,却又不知要如何才能帮他。后来她又悄悄去过几次,容珏都未能发现她,她却是知道沉香殿里连个能照顾他的人都没有。后来她听说只要皇帝同意,后宫妃嫔可以养育皇子,她便有意让谢荷路过沉香殿,果然那日见到了容珏。 那时年幼不识愁,连爱是什么都不懂,只是见着了个人,比较难忘罢了。 “其实殿下可以早些告诉我。”谢渺缓声说着,若早些告诉她,她也不会在成亲以后将年少念头变作一日深过一日的爱慕。随即又自顾自地笑了笑,她知道这样的事难以启齿,若换作自己,也不会将这些说与旁人。其实他们是同一种人,先爱了自己,才去爱别人。所以他绝口不提,所以她及时抽身。 容珏因她坦白的过往惊心,他所错失的远比他想的多,他想解释些什么,到头来却什么也无法说出口。他确实没有对她坦诚,起先是没有必要,后来是害怕,害怕她窥见自己那段见不得光的感情。她生来便在天光下,他怎么能让她看见黑暗。 她是水化的荆棘,用温柔的话语将他所有的退路堵得严丝合缝,寻不出一个可以挽回的办法。最后容珏离去,谢渺未置一词,直到听不见脚步声才如力竭之人一样靠着墙捏紧了衣裳。等她稳定下来,已是月过中天,她将衣裳全部整理好往外走,出去便见流光站在烛光下。 流光无论何时何地都明艳,她没有如往日那般直接缠上来,只是远远看着谢渺,露出个浅淡的笑,“言言,我一直在等你呢。” 听见这句话,谢渺一下就笑了出来。 第二日谢渺便回了书肆,一来她已经被容珏找到便没有躲藏的必要,二来她知道有人并不想自己一直待在映秀坊。她通透,在见到流光时便知这次不仅是自己没斗过容珏,更是有人刻意透露了自己的消息。阿无和流光一直帮她,她有理由相信不会是她们,那便是她们内部有其他人并不想帮她。阿无已帮她许多,谢渺并不想她为难。 容珏那次离开扬州后阿清就不再开门,谢渺回来,关了月余的书肆又重新做起了生意。她与邻里相处和睦,见她重新出现,街坊都来问好,隔壁的大娘还送来了自己做的春卷。岳明听闻谢渺回来,也忙赶来看她。先前阿清同他撒谎,说谢渺突有急事回了老家,谢渺便只得顺着这谎话往下圆。岳明向来对谢渺没有疑虑,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反倒让谢渺有几分过意不去。 容珏没有再出现,一切好像又恢复了平静。河道边的书肆,才华出众又和善的老板,娇俏可爱的小姑娘,来来往往的人不会去窥探其他的故事。但是谢渺知道,容珏一定还未离开,那夜他会让步不过是因心中有愧,可这不代表他会轻易便妥协。他是固执的,和她一样。 若说全然不忧心是假话,不管怎么说容珏的身份摆在那里,她偶有失神,不知容珏接下来会如何。 五日后书店来了位客人,谢渺见门口站着的年轻和尚,才意识到自己已许久未曾去慈安院。 “玄远师父,里面请。”她忙放下手中的书籍,上前请人入内。 被唤做玄远的和尚却未上前,只单手施礼,颔首敛目应她,“小僧此次前来是受人所托。” 语毕,将另一只手上的小包袱递上前,谢渺有些错愕,随即听他解释:“是慈安院的孩子们托我交给你的。” 玄远如今修行的普济寺常帮扶慈安院,他更是每日在慈安院中给孩子们授课,两人才会相识。想必是她久未出现,孩子们也念她,想到这里谢渺心下感动,接过了东西,“多谢玄远师父,劳烦您跑这一趟。” 玄远虽年轻,在佛法之上却颇有造诣,在寺庙中辈分也极高,谢渺称呼他时总会多几分尊敬。 “言施主不必如此多礼,既已将东西带到,便先告辞。” 谢渺颔首,再次道谢后送走玄远。内院的阿清探了个头出来,笑着对谢渺道:“他生得这般好看,怎就当和尚了呢,可惜了啊。” “姐姐你说他若是个寻常人,不得惹多少姑娘春心萌动。” 谢渺好笑,却也做足了姐姐的模样,“莫要无礼。” 阿清吐了吐舌头,又钻了回去。谢渺摇摇头,回身便见容珏站在店外。 * 谢谢后来人、略略略、MoTung1、bluewind106、莉莉嘎嘎、茜茜美少女、Dindong、1127、悄悄、therethere、Ada桑葚好酸、南溪、moonlight555、图图的珍珠(* ̄3 ̄)╭?? * 一开始我就在书籍设定那里写了ghs图高兴,恶评会骂回去,为什么还会有人站在世界中心来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因为喜欢被骂吗?我很感谢给我投珠和打赏的每个人,我觉得应该是喜欢我写的,也可能是觉得我写了这么多辛苦,更甚是看没人气觉得我可怜想鼓励一下才会给我投珠,不管是这些里面哪一种在我看来都是善意的,那我会以同样的善意去感谢。但绝不是你给我投了珠或者打了赏就买了可以骂我的资格,如果你觉得你看了我的东西就可以重拳出击骂我,那我会以相同的恶意回报给你。我觉得但凡有点教养的人看到不喜欢的文就是直接走人,拍拍衣袖不留下一片云彩。所以如果有人不喜欢我写的,不管是人设、情节还是我这个人,你直接走就好,不要来和我隔空对线。如果想要提意见,那也请尊重我,能专业点地指出故事的不好,并针对自己提出的东西给出意见,如果做不到就闭麦。文明上网,谨慎开麦。 【御街行】东流 「拾贰」 东流 容珏忽然出现,谢渺很是吃惊,但也很快镇定下来。他正看着自己,目光锁在自己身上,书肆外有往来行人,谢渺深知这般对峙下去并不是个办法。 “公子。”他不是寻常身份,谢渺也知他并不想暴露,便如对待寻常顾客那边开口,“可是有什么事?” 知礼妥帖却疏离的态度,容珏心下苦笑,她的态度已经非常明了。容珏跨步进入店内,谢渺立即生起一种压迫感,蜷了手指才忍住没有后退。 容珏同她一样,是心思极细的人,自是发现了她微不可查的动作。他心中疼痛,却也没有靠得太近,只放软态度说道:“京中传来消息,我要先回去一趟。” 鉴于如今两人的关系,谢渺自认他是不需要同自己说这些的。随即她想到上月他便是以退为进,假意离去让自己放松警惕,这次不知他又要如何。心中虽是这么想,却也不能直接问出来,她便只得缓声说道:“公子一路小心。” 没有挽留,没有询问,只怕还望他不要再来扬州城。容珏如此想着,却还是不死心般问她,“怀霜,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谢渺一怔,听他又道:“思纷小筑内的银杏比去岁更茂盛,我无意间得了你寻了许久的《金玉杂谈》,前些时日咸集楼来了位书生与人辩论,还未逢敌手,你要不……” “殿下。”听见他细数这些小事,谢渺心中如被细小尖锐的银针扎过,她见不得他放低姿态却又不愿妥协,便微微敛着眉眼打断了他,甚至因为着急,连称呼也忘换。 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失言,看出去便见有行人往店内看。隔着些许距离,行人并未听清她说了什么,只是两人都风姿卓越,这般对立自是惹眼。谢渺见旁人目光,便有意放低了音量,“公子,许多话其实不必说。” 容珏苦笑,谢渺打断他时他便知道她的意思。他就算拿捏住她的心性,她也不会心软。她是温柔的人,却也比旁人更坚定,当做下了决定就很难轻易更改。 “好。”容珏不再继续,有时越是逼迫对方做出选择,越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退一步,给她更为宽松的关系,才能在往后更进一步。 谢渺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即容珏轻声道:“我不会让父皇知道这件事,你且安心。” 谢渺一怔,这正是她一直担忧的事情。若她活着的消息传回京城,皇室是不会允许一位王妃流落在外的,圣上一定会让宗正寺调查这件事,而她不得不回去京城。她无法猜测容珏具体是如何想的,但他愿意帮自己隐瞒,她仍是感激的。 “谢谢公子。” 看见她感激的神情,这是相逢以来她对自己露出的最为和软的神情,却不能让容珏有丝毫的喜悦。随即容珏又道,“所以别再躲起来了,好吗?” 在谢渺错愕的目光中,容珏温柔地重复,带着几分哀求,“怀霜,你不想和我回去也没关系,可是别让我再找不到你,好不好?” 这样的话太温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和珍视,谢渺心下一痛,差些便直接答应了。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只有街上行人的声音,容珏以为她不想答应,正欲开口再求,便被人打断。 来了个十岁出头的少年,要买一套四书五经。少年的出现缓和了两人之间焦灼的氛围,谢渺去为少年取书,才发现《诗经》被摆放到了高处。她垫脚去拿,却只摸到了书脊未能将其取下。 “我来吧。”容珏靠了过去,娇弱的人儿便被罩在他的阴影里。 感觉到他的靠近,谢渺往里贴了贴,既方便他的拿书又可以不用贴得太近。谢渺长得不算高,只到他胸膛的位置,如今两人在青天白日下如此靠近,她微微偏头便能看见他的脖颈和微动的喉结。她避开目光,却有清冷浅淡的香气刺激嗅觉,她知道,这是容珏衣杉上熏的水沉香。 容珏将书取下递给她,她没多说话,接了书绕过他去与少年说话。少年是附近私塾的学子,常来这里买书,偶尔也会问谢渺一些问题。这次仍然,谢渺便耐心地给他解答。她说话声音总是轻轻柔柔的,语速也不快不慢,不管任谁听来都感亲切。 容珏在一旁看她浅笑着替小小的少年解惑,忽想起自己幼时在国子监读书,有位授课的先生是谢老太傅的学生,在课堂上堂而皇之的夸赞谢家二姑娘年纪小小便才学过人。那时他已认识她,也见过她写了小字拿给谢荷查看,可那时他却是一众孩子里最差那个,只能在谢荷面前写下自己的名字。如今她博学多才的名声更上一层楼,他已不是那个念不过千字文的少年,可能在他未曾留意的岁月里,他就一直在追赶她。 待少年离开,谢渺想到容珏还在,好不容易放松下去的情绪又缓缓绷紧。她去看容珏,对上他温柔缱绻的目光,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顿了一会,方开口:“我很喜欢这样,开书肆,写书,给孩子授课讲学,所以我不会离开。” 她既是在回答他方才的问题,又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她已经做下决定,落子无悔,过河的兵卒不能回头。 容珏眼神黯淡,看向她的目光满是悲凉,“怀霜,好好照顾自己。” 谢渺不忍看他的双眼,那会让她一起疼痛,她点了点头,“公子也是。” 故事早该结束在初见那一刻,后来的难舍难分都是会归于河流的细小涟漪,当一切复归平静,溪水仍旧东流。 * 谢谢llstyle、茜茜美少女、一棵、bluewind106、后来人、玉米1213、又又又又是我啊、略略略、嘰哩呱啦、1127、Dindong、一颗生菜、moonlight555、therethere、笑笑、茕茕白兔、悄悄、關關雎鳩的珍珠(* ̄3 ̄)╭??,给每个可爱的小伙伴比心? * 珏啊,你争气一点啊,大家都在等你开车啊 【御街行】锋刃 「拾叁」 锋刃 容珏又离开,这次是真的回京,谢渺的生活再次平静下来。她仍然写书,开店,去慈安院给小孩授课。 这样的生活规律顺遂,只是她偶尔会失神,对着店外的河道看着乌篷船摇摆而过。流光会来店里找她,见她比先前消瘦便心疼,带着阿清去酒楼点最好的酒菜,让人日日送来。 谢渺想笑又感动,她其实没事,只是偶尔会想起豫王府里曾有过的日子。初初离开京城时她也常想起,梦里总能看见那棵银杏树在秋日里落满地金黄。后来时日渐久,她便很少想起,如今容珏忽又出现,尘封的记忆也跟着排山倒海来寻她。 若他们只有怨怼该多好,怨恨滋养决绝,她可以更加坚定。 可偏生他们快乐过。 转瞬就是一月,暮春早晨河水还结雾,橘色的初阳爬出河线,青雾便飘荡着消散。艄翁撑着乌篷船,桨声催人,书肆便又迎来新的一天。 谢渺将门打开,清晨的行人大多聚集到集市,她这边还安静,却见容珏站在门口。她吃惊,未想到他又忽然出现。 青雾还未散尽,他的眉眼被水乡的烟软化,谢渺怔愣着以为自己错看,他却笑着开口唤她:“怀霜。” 谢渺提起的心急急下沉,不是错觉。垂在身侧的手蜷缩,抠着掌心的软肉,谢渺应道:“殿下怎么来了?” 人最怕的就是明知故问,她比谁都清楚,却装作糊涂。容珏早猜到会是如此,可当真的面对她竖起的软刺,还是会被扎伤。他往前走了几步,两人距离缩短,所隔不过一步台阶的距离。 “我只是来看看你。”他看着谢渺,说话时格外温柔,好像连声音也被水雾浸润。 谢渺微讶,随即又听他道:“怀霜,我很想你。” 他曾不止一次在梦里抱住她呢喃,如今还有机会便只想亲口说与她听。 熹微晨光落下,洒在他的眉眼,谢渺有一瞬恍惚,好像眼前人只是一个爱慕自己的普通少年郎。她抿了抿唇,避开目光,却恰好看见他肩头的湿润。他的衣服被水雾浸湿,可见他在这里等了许久。想拒之千里的话堵在喉咙说不出,谢渺越发难受,恨自己心软。 面前人的不退也不进,保持着安全的亲密距离。 “姐姐。” 阿清却在此时出现,两人循声望去,就见小姑娘提着油纸包站在不远处。她并不认得容珏,自然也不知他和谢渺之间的纠葛,只是本能地觉得这个男人大清早堵在门口很奇怪。 “这么快就买好了吗?”两人熬了粥,谢渺来开口,阿清就从后门出去买包子。 阿清点点头,打量着容珏,神色古怪地走向谢渺,“买了你最喜欢的冰糖芝麻馅。” 随即又去看容珏,对上他俊朗的模样也没有好脸色,“这位公子,现在时辰还早呢,你凑在这儿干嘛?” 容珏被她的话噎住,谢渺也是一愣,随后侧开身子,对阿清道:“先将东西拿进去吧。” 阿清最是听她的话,自是乖顺地进屋,只是进屋前还不忘看容珏一眼。谢渺复又去看容珏,见他脸色不好,颇有几分歉意地开口:“殿下莫怪,阿清她小孩心性,没有恶意的。” 似怕他生气责怪,她解释时格外小心。容珏喉头发涩,“你知道我不会为难你的人,你又何苦这般小心?” 谢渺咬了咬唇,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却也觉得言下有几分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 容珏好似也想到这一层,忙着急道:“我并无旁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莫要这般泾渭分明。” 他们明明是夫妻,宗祠里记录的还是她的名字。 “怀霜亦无旁的意思,本就是阿清失礼,我理应替她道歉。”她仍是要划开距离,不愿承认与他亲近的关系。 容珏叹息,屋里又传来阿清的声音,“姐姐,吃饭啦。” 谢渺应了一声,随即对容珏道:“如今时候尚早,殿下若是想买书,不妨晚些再来。” 委婉送客的话容珏又如何不懂,可他真会按着她的话来便不会再次出现在这里。他假装未听懂谢渺的话,薄唇微微收紧,开口时眼神暗淡,“怀霜,我赶了一路,还未用食。” 他的声音低低的,有几分委屈,像是被主人舍弃的可怜幼崽。 谢渺抿唇看他,手指一下一下抠着自己的掌心,她不想管他的,可又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肩头的湿濡便是证据。 “怀霜,为了……” “殿下。”他还欲再说些让她心软的话,谢渺却打断了他,侧身让出些许位置,容珏便知她是答应了。 他的心喜溢于言表,正欲上前,就听她平静开口:“还请殿下用过早食后便离开。” 一盆凉水兜头淋下,方燃起的微弱火星被一句话熄灭。 席间谢渺一言不发,甚至不看他,容珏意识到她应当是生气了,一时也不敢再进一步。阿清察觉出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只埋头吃饭,间或偷觑两人。 整个厅堂格外安静,只有瓷勺碰撞碗沿的声音。最后是阿清受不了了,几口喝了粥跑去前面看店。 紧接着谢渺也停下动作,开口说道:“殿下吃完便离开吧。” 她连生气都温柔,容珏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放低声音开口:“对不起,怀霜。” 听见他的道歉,谢渺才偏头去看他,对上他的目光,一股无力感升起。她不仅仅是气他拿捏住自己的脾性,利用自己的心软来步步试探靠近,更气的是自己明明知晓他的用意,却还是忍不住心软。 “殿下,请您不要再让我更埋怨自己了。” 这话犹如锋利的双刃剑,同时割伤了两人。容珏只觉有人扼住了自己的脖颈,他甚至不敢看谢渺。 谢渺也颔首不看他,晨光落进屋内,她轻声说道:“殿下早些回去吧。” * 谢谢Ada桑葚好酸、图图、Pdfl0、jen、后来人、1127、略略略、moonlight555、悄悄、依云矿泉、therethere、MoTung1、Dindong、關關雎鳩、hahahaha、bluewind106的珍珠(* ̄3 ̄)╭?? * 我以为这章容珏可以表白,结果我高估了自己,我真的好喜欢写废话搞人设啊_(′□`」 ∠)_ * 后面有个非常重要的剧情,但是我觉得如果这么设定写了,他们两个很难he啊,啊啊啊啊好烦,我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御街行】难舍 「拾肆」 难舍 谢渺看着眼前人,不知要说什么好。那日她生气后他虽不再想着办法更进一步,却也日日到书肆找她。 此时正是晌午,往来行人颇多,他也无逾矩行为,她自是不好撵他。 不等谢渺说话,他先开口:“怀霜,这是给你的。” 说完他便把一个由锦布护好的小包袱递了过去,谢渺不接,他便不收手。 “是《金玉杂集》和一些旁的册子。”容珏解释,“我并无旁的意思,你不必因收了这些东西而有太多顾虑。” “这次来扬州特意为你带来。”顿了顿,在谢渺惊讶地神色下继续说道,“我要回去了。” 谢渺心中蜇了一下,却还是没说话。见此,容珏将布包放在一旁的桌上。 谢渺等他放好后叹息着开口:“殿下其实不必如此为我费心,您和谢家的关系并不会因我的离去而改变,伯父想……” 她的话让容珏变了脸色,他忙开口:“怀霜!” 容珏打断她的话,“我所做并非出于利益考量,是我想这么做。” 谢渺的误会让他痛心难当,可他又能怪谁,是他自己迟钝无知才错过了她的爱意。 “怀霜,我只是心悦你。”他是贯会隐藏的,曾无一人知他难堪不明的心思,如今关于她的所有情意他却不想隐藏,只要她愿意回到自己身边。 突然的心意表露让谢渺措不及防,她怔愣在原地不知要做如何反应。她也曾一人暗暗偷想,他某日会将自己放在心上,那她定然会是全天下最快乐的人。如今他真的说了这样的话,她却连露出个合适的表情都艰难。 容珏见她抿紧了唇,眼眶还不自主地泛红,心中便五味杂陈,他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的感情会成为她的负担。可又如何不会呢?任谁处在这样的境地都会怀疑不安,又怎能要求她因一句话就全然放下。 他的肩背微微下塌,一如他的心情,“怀霜,你信也罢,不信也罢。” 谢渺想开口,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她是相信的,可她已经明白,有些事是说爱也无法解决的。 容珏不知谢渺所想,竭力维持着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我都会等你。” 她的眼眶越发红了,眼角那颗泪痣仿佛已开始为她落泪。 “怀霜,我会一直等你,不管你愿不愿意回到我身边。” 谢渺闭上眼,眼泪便从她的眼角滑落,沿着泪痣流过她白净的脸颊。那眼泪一定是苦的,不然他为何只是看一眼便觉心脏被冬日寒风洞穿。 “殿下这又是何苦呢?”谢渺睁眼时如是说道。 他想上前替她擦干眼泪,可手还未靠近便又胆怯地方收了回来,他怕她会推开自己,更怕她会越发远离自己。 “怀霜,你别哭。”聪慧的人在此时只能笨拙的安慰。他可以在波云诡谲的政治里泰然自若,却无法应对她的眼泪,想来一物降一物,她便是他过不去也不愿过去的劫。 谢渺抬手替自己擦眼泪,听见他叹息。 “是我自己愿意的,是以莫要难过,怀霜。” //////////// 容珏又离开了,却未带走留给谢渺的东西。他要送出,便不会收回。 谢渺知道里面是什么,读书人与生俱来的求知欲和压抑的感情引诱着她去打开。如容珏所说,里面装的是《金玉杂集》和一些册子。《金玉杂集》她只看过拓本,还是在谢太傅的书房中。她曾想找到可珍藏的原本送给爷爷做七十大寿的礼物,可她去岁有家归不得,错过了七十大寿,只偷偷寄了一份诗集回去。如今这本书就在她手中,可终归是晚了一步。 另外的小册子应是新的,她忍不住翻开,瞧见里面的笔墨便知是容珏亲自书写。她告诉自己不必理会,却被古怪的心情驱使着翻阅。读了几页她便想起前次他说的咸集楼辩论,里面是一些辩论的记录。 咸集楼是京中一处酒楼,常有王孙贵族、文人雅士齐聚。吟诗作画,谈笑风生,也自是少不了各方观点往来,久而久之便有了对辩的雅事。她在京城时也常去听人论时事,辩观点,见贤思齐,见不贤内自省。 册子中所记皆是些精妙的言论,又思及容珏的性子和他的忙碌,便猜想应是他命人日日去咸集楼详细记录,再由他看后自己整理下有用的部分。想到这里,谢渺不由得捏紧自己膝头的布料,为他这番心思揪心,也为自己无法做到决绝而痛心。理智和感情背道而驰,她在这座城池里画地为牢。 容珏有事务在身,不可能在扬州久待,可在他离开第十日便有一人送了册子到书肆。当时是下午,谢渺恰好在慈安院授课,是岳明收的东西。岳明虽是好奇却也紧守礼法,未随意拆看旁人的东西。 谢渺归来看见,银灰色锦缎提醒着她里面是什么。岳明见她失神,喊道:“言姑娘?” “嗯?”谢渺回神,下意识应一句。 “你怎么了?” 触及到岳明关心的眼神,谢渺方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外露了,她避开目光寻了个理由,“我没事,可能是这一路回来得太急。” 岳明忙道:“言姑娘你要好好休息,书肆的事我会帮你的。” 他的善意和关怀让谢渺有愧,便不愿继续欺骗他,只得道谢后进内院。她方转身就停下,“岳公子。” “怎么了?”岳明立即应道。 谢渺看向好好放着的小包袱,又看了看岳明。岳明好似看出她的为难,又道:“言姑娘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本神经绷紧的人好似做了决定,身体一瞬放松下来,她笑了笑,“今日在慈安院时玄远师父说起松山书院的陈先生要招学生,若你有心,可以去看看。” 陈先生收弟子不看贫富,岳明一听便双眼格外有神采,跃跃欲试,“多谢言姑娘。” 顿了顿他又道:“我会努力的!”似在像谢渺保证。 谢渺只是浅笑,随即道:“玄远师父同陈先生是忘年交,明日不若你去慈安院再细问一番。” “我便先进去叫阿清来帮你收店。”随后她走过去将包袱拿起。 还是舍不得。 * 谢谢小星星、婕可、Ada桑葚好酸、Dindong、therethere、寻一篇文、悄悄、1127、moonlight555、略略略、bluewind106、一棵、后来人、茜茜美少女、1127、一颗生菜的珍珠(* ̄3 ̄)╭?? * 我居然在popo写了十几章剧情还没开车_(′□`」 ∠)_我疯了 【御街行】万里 「拾伍」 万里 长安离扬州万里遥,往来一次最快也要两旬,可每隔十日便有人为谢渺送来册子,随之一起的还有些旁的物件。 容珏也来,每隔月余他就要来一次。谢渺拿不准他的时日,常来不及回避。 转眼就入夏,天气越来越热。扬州是水乡,比旁处凉爽些,却也蚊虫更多,谢渺便采了七里香的花叶来做香囊驱虫。 她的女红并不出众,甚至拙劣,制个香囊也要费不少时日。修明出现在书肆门口时她正往香囊里塞晒干的花瓣,见着修明,她着实有些吃惊,毕竟每一次容珏前来都是独自一人,从不带他。 修明虽沉默却忠诚可靠,谢渺对他从来都怀着一份善意,见到了他便立即起身。修明像是很急,忙道:“王妃!” “我……” 修明不等她解释,“王爷他病倒了!” 谢渺失色,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只听修明又道:“还请您和属下一起去看看王爷。” 想答应的话呼之欲出,可到了唇边她又犹豫了。对上修明焦急担忧的神色,谢渺只觉喉咙发紧,复杂的情绪齐齐作祟,她放心不下,却又不愿回京。 看出谢渺的犹豫,修明忙道:“就在附近,王妃不必过分忧虑。” 谢渺又是一怔,抿紧了唇。 如修明所说确实隔得不远,就在河道对面,只是想过河得绕行,从一处石桥过去。谢渺一路上都是静默的,由修明领着往前走,心绪纷乱无法言说。 容珏盘下的院子虽有二层,位置却不算好,布局也有待商榷。一路畅通无阻,修明直接领谢渺进了容珏的房间。来时修明已同谢渺说过容珏的情况,忧思过甚、费神操劳,再加上连日赶路才会在临近扬州城时疲惫不堪晕倒。虽是早有准备,可真的看到他没有意识地躺在床上,谢渺还是无法控制的心疼。 她站在三尺外,双手垂在身侧,目光落在他无血色的面庞,见他昏睡中还眉头紧锁,柔软的心脏就好似被人揉了一把。 修明将人领到后就退了出去,他是明眼人,不然也不会自作主张去找谢渺。 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安静的空气里只余各自轻浅的呼吸。她想要冷静,不敢靠近,却无法移开目光。她想起他以前染风寒却还夙兴夜寐,清秋寒夜里总是咳嗽,还是她找陆愈拿了蒸冰糖雪梨的方子,日日照着蒸给他吃。兴许是幼时受过苦,他并不喜甜,却也每次都会将她送去的冰糖雪梨吃干净。他总是妥帖的,就算那时对她并无意。 她妥协了却又不甘,便端一方圆凳坐在离床一尺左右的位置,好似这样就能自欺欺,坚定自己微弱的决心。 从小谢渺就不需长辈费心,给她一本书就能安静看上一日,也就养成了她安静的性子。容珏也是安静的性子,却是幼时在沉香殿孤寂惯了。说来两人也算脾性相投,不然也不能在婚后相处得这般和谐。如今亦是如此,她安静坐着,也微微蹙眉,随后叹息着倾身去替他抚平紧蹙的眉心。 床上的人似有所感,动了动身子却没有醒来,谢渺收手时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指。 “怀霜……”他不安地呢喃,谢渺想挣脱的手顿住。 “怀霜,怀霜……我好想你……” 他一遍遍唤着,谢渺便红了眼,所幸现在房中没有旁人,无人窥见她眼底波澜。 //////////// 容珏醒来已是两个时辰之后,这途中只有修明来为谢渺送过茶水和点心。他进来时见谢渺任容珏牵着,方放心些许。 容珏睁眼便见眼前熟悉的面容,他眼神有几分迷离,还以为自己在梦中,不由得笑了笑,能有她的梦便都是好梦。 “殿下如今醒了,还请放开我。”谢渺还算镇定,平静地出言提醒。 容珏怔住,随即目光移到紧牵的手,掌心的柔软和温热提醒着他这并不是梦。他忽如醍醐灌顶想通什么,莫大的欢喜铺卷而来,只想将她再牵紧些。 面前的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抽了抽手又道:“还请殿下放开我。” 他再是不舍也不得不放开,同时目光紧锁着她,撑身坐起来。 “怀霜,你……”他的欢喜溢于言表,一时竟激动得不知要说些什么,只能看着她,用目光倾吐自己的情意。 谢渺却格外冷静,就在他没醒来的时辰里,她看着被他紧握的手,想了许多。她有足够的时间去让自己平静,也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 “殿下,可否容怀霜说几句。”她的神情格外郑重,说话时也看着他,让他不可避免的看清她眼神中的认真。 心下生起不好的预感,容珏捏紧身侧的锦被,想要开口拒绝。可他要如何拒绝她?他一直无法拒绝她的,不然也不会在无知无觉中把一颗心遗失在她身上。 不等他答应,谢渺直言道:“扬州和长安相隔遥远,殿下又事务缠身,实在不必为了我如此往返劳累。” 他本以为她是心疼他才来看她,可真正面对时却是如此,她只是来劝自己离开。 她顿了顿,又道:“怀霜不值得殿下如此费心。” 她这般看低自己的话让容珏又气又心疼,他知她是故意,就是想要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他急切地想要说话,却因太过激动咳了起来。本就因劳累而单薄的身子颤动,谢渺听着他的咳嗽声,心尖尖颤了颤,红着眼瞥开目光。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他眼角泛红,哑声开口:“没有人比你更值得。” 谢渺不动声色地收紧拳头,指甲在掌心刻下月牙痕迹。 “怀霜,这世上唯有你值得。” * 谢谢略略略、后来人、1127、moonlight555、悄悄、茜茜美少女、一颗生菜、therethere、Dindong、夏天亦晴天、依云矿泉的珍珠(* ̄3 ̄)╭?? 【御街行】安好 「拾陆」 安好 “怀霜,这世上唯有你值得。” 他的话让谢渺心中泛酸,眼睛更是胀得几欲落泪,她曾期待过有一日他能如此待自己,不是因为夫妻之间如宾的尊重,而是出自内心的喜爱。如今她真的等到了,心中难过和遗憾却远超她以为的欢喜。 谢渺垂眼不看他,等了片刻方开口:“我身为人妻却诈死出走,不仅有违礼法,还伤了皇家和殿下的颜面,我这般行径又怎担得起‘值得’二字。” 容珏又咳了两声,原本苍白的面色因接连的咳嗽而有了些许颜色,“我从未怪过你,是我不好,才让你铤而走险想出此等办法。” 谢渺摇了摇头,浅笑着看向他,可她眼眶泛红,这笑里也就藏了泪,“殿下又何曾做错过什么呢?” “我,我不该……”这些话太难以启齿,他到如今更是不敢与她提起。那对她来说就像薄如蝉翼的刀刃,锐利、冰冷、致命。 “其实我比谁都明白你们之间以前没什么,以后也不会发生什么,是我做不到泰然处之。”她轻声说着,心湖之下波澜横生,“一直无法面对的都是我,是我。” “殿下总说会等我,可殿下可曾想过若我回去京城,又要如何面对姑姑?”说着眼泪就落下,她未去管,只继续道,“姑姑对这些事一无所知,我却是身在局里,可我也只是寻常人啊,没有办法装作无事发生。” 她的一字一句轻浅平静,却如淬了鸩毒,让容珏寸寸血脉都疼痛,“怀霜……” “爷爷给我取名谢渺,又在我及笄时送我小字怀霜,是希望我不管是做人还是做学问都能心怀敬畏的同时又志存高远、眼界开阔。”谢渺吐纳着让自己平静,可眼泪却从不听使唤,“可我囿于情爱,成了自扰的庸人。” 说至此处她好似被拨开了铠甲的兵士,一瞬变作了无助的孩童,本是无声的哭泣变作细声的抽泣。她的声音压抑,却都砸在容珏心上,将他殷红的心脏砸出伤口。眼前他从未见过的谢渺让他猛然清醒,他忽明白她所承受的远远不止他所以为的。 她从小读百家阅典籍,世人言传她如何惊才绝艳,可她从始自终也都只是寻常人。她也会在冬日懒床、在夏日偷凉、也爱听坊间趣事,高岭上纯洁耀眼的雪莲花也只是一朵花而已,她从来都只是普通的姑娘。所以她也会难过、会嫉妒、会不安。可她秉性赤忱,当她发现自己不仅因这段感情难过,甚至开始嫉妒谢荷时她便无法再平静地面对自己,那已经不是她所期待的自己了。嫉妒是会吞噬人的深渊,她害怕自己在日复一日的猜疑不安中变作另外一个人,所以她逃了。 容珏知道嫉妒是什么滋味,他太知道嫉妒会让人如何扭曲,就如现在,他常因嫉妒想杀了岳明。他是黑暗里见不得光的卑劣者,可以坦然接受这种噬心的情绪,可她不是,她从来都纯善,又怎能安然处之。 她的痛苦都源于他,她本应快乐逍遥地活着,却淌进了他这滩浑水,是他让她难过了。 “怀霜,对不起。”他想要说些什么,可除开道歉又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再多雄辩之才在她面前都那么浅薄。 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尺的距离,这次他没有犹豫,撑着床榻靠近她,抬手为她擦掉眼角的泪水,“怀霜,是我不好,是我未能……” 谢渺却避开了他的手,自己胡乱去擦眼泪,不让他继续。容珏看着自己悬空的手,指尖还有她的泪水,灼热得似要燃烧。 谢渺平复了一番,再抬头时已没有再落泪,只是泛红的眼眶和水润的眸子让人知道她有几许难过,她轻声说道:“殿下不必感到抱歉也不必介怀,您并未做错什么。” 她顿了顿,声音越发轻了,“您只是不爱我而已。” 容珏张了张口,他想要说自己是爱她的,可他却无法去辩解,因他那时确实从未发现自己的爱意。 “京城贵女如云,她们都比我适合成为您的王妃。而我……扬州很好,我很喜欢这里。” 她想好一切,关于遥远的以后,她没有在自己的计划里为他留下一方容身之地。容珏紧紧抓着锦被,让自己不至于太过狼狈,开口时声音喑哑得厉害,“你后悔了吗?” 谢渺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不急不缓地回答:“怀霜从未后悔嫁给殿下,世上许多事都要去经历才会懂得,若未能嫁给您,我可能终其一生都舍不下那年在风雪里奔跑的少年。” 她仍旧温柔,可这样的温柔像把刀,一点点剥开他的皮肉,扎进心脏。 “怀霜,你——”他从未这般慌张,一颗心收紧下坠,“你不爱我了吗?” 他终于问了出来,从知道她是诈死时便想知道却逃避的问题在此刻终于被摊开。他的心和灵魂一起飘到半空等一个答案,往后余生能否安好完整,都只在她唇齿间。 谢渺看着他,眉目间带着倦怠,她如叹息般说道:“殿下,回去吧。” 他最会拿捏人心,此刻却只希望自己是个愚钝的傻子,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随即谢渺起身,恭敬地向他行大礼,郑重地一字一句说道:“怀霜感念殿下为我遮掩诈死之事,谢家上下永远不会背弃殿下。” 听到这样的话他应是高兴的,可他却如失了心神,颓然坐在床上,死死地盯着谢渺。他想要的哪里是整个谢家,他想要的只是她。 她的礼节从来最妥善,她从不会在这样的事上出错,就算此时此刻也一样。容珏看着她告退,想要挽留的话因她泛红的眼眶留在了喉间,她无声无息地离开,就如她当初无声无息地出现。 谢渺出来便看见修明,想来他应当也听见了。她踏出院子,看见对面的书肆,忆起容珏房间的窗户恰好对着书肆的方向。她抿唇,垂下头去也不知是不是在看脚下的青石板,等再抬头便不停留地离去。 修明进入房间,见身形单薄的人正站在窗边,他知道那里可以看见方才才离去的谢渺。 容珏看见她决绝的背影,忽想起他们初夜后的早晨。他从睡梦中醒来,未醒的她乖顺地躺在自己怀里。冬日的暖阳洒进屋内,落了些许在她面上,让她看起来格外恬静温暖。那是他第一次深刻地感觉到岁月的静好,那个刹那只觉爱上她或许并不是难事。往后岁月漫长,他们还有许多时光,他总能爱上她的。 如今他确实爱上了她,只是当初怀里的人已经决定放下。他晚了一步,一切就都晚了。 初见时错过一眼,往后所有的岁月都被分割。 此时已临近黄昏,橘色的光影铺入河道,暖了清水却暖不了他。 “你说,我该放她走吗?” 修明听见容珏如呢喃的询问,可他没有回答,他知道容珏并不是在问自己。 * 谢谢blanc、1127、后来人、MoTung1、茜茜美少女、moonlight555、therethere、Dindong、悄悄、Pdfl0、一颗生菜、略略略、llstyle的珍珠(* ̄3 ̄)╭?? * 啊啊啊啊啊没想到我居然可以到1000珠,谢谢一直以来看我的故事和我互动的大家!!谢谢大家一直鼓励我呀,真的谢谢,鞠躬! * 1000会加更,和前两次的一起在五一放时候加更补上。因为明天会上班,所以明天应该写不完,没办法更新,但是星期一会正常更新,么么哒 【御街行】绝处 「拾柒」 绝处 岳明拜师的事有了着落,择日就要去往松山书院,等入秋后才好参加今年的秋闱。他特来像谢渺道别,感谢她一直以来的照顾。 岳明欲言又止,满腔情意不知要如何说起,终了也只得做下会高中的承诺。谢渺笑笑,她知道他寒窗苦读确实有几分才华,只言付出会有回报。 等岳明离去,谢渺看了一眼对岸,窗户紧闭,他应该已经回京了。她收回目光,垂首去看跟前翻开的书页,不让人看清自己眼底的失落。 那日他方醒来,她不管他是否有疾,一心决绝地要划清界限,如此心狠,他理应是放弃了。这正是她想要的,他们俩都回归本来的方向,不要再去纠缠,剩下的遗憾和失落她都可以自己消解。 阿清是贴心的小姑娘,发近来谢渺夜间睡不好,去药铺买了安神茶。是夜,小姑娘在厨房认真地煮茶,谢渺在书房为附近私塾的先生修一篇文章。近来她常心绪不宁,也就沉浸学海时能安稳几分。 她逐字研读,忽听见细微的声响,当放下纸张再去细听,又是一片寂静。她以为是自己近来心神不宁引起的错觉,便又继续当下的事。 与之同时有黑影在窗纱之上一闪而过,紧接着她听见一声尖叫,是阿清的声音。谢渺被这突然的惊声尖叫吓到,赶忙起身去看是怎么回事。她心下有不好的预感,方打开门就见一蒙面的黑衣人站在跟前。 黑夜给了他保护,可略带狂喜的眼神让谢渺觉眼熟,她来不及多想,后退着想要逃离。方动一步对方就伸出手来,谢渺来不及呼救,被打晕过去。 谢渺再醒来时已是白天,她躺在床上,混沌的大脑让她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转瞬才想起自己好像遇到了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这个念头一冒出她就害怕,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力气如被抽干一般,这越发让她惊恐,偏头便见陌生的房间。 ——她竟被绑架了。 恐惧如藤蔓爬上身体,她只觉浑身发冷,好似被泡进了潮湿冰冷的死水之中。 想起阿清那声惊呼,谢渺更是担忧她的安危。她挣扎着想起身,可手脚发软,连抬起都困难。她猜测自己因是被下了药,但她未习过武,对医药也只有浅薄的认识,此时的她可以说是陷入了绝境。靠着过人的意志力和忧惧,她撑着酸软的双手勉强坐起身子,可这一套动作已费尽心力,她没法再做出下一步动作。 坐起后视野开阔很多,才发现自己此时正在一间装饰颇为华丽的房间,可见对方并非普通人。她想起昨晚熟悉的眼神,脊背一阵发凉,却无法立即想起是在何处见过。 因无法再做出大幅度的动作,她就这样坐在床榻上回想那个眼神。从小至大她几乎从未与人结仇,便排除了寻仇的可能,随即她就想到京城的人和事,猜想是自己的行踪被暴露。 王妃流落民间,皇家定会来核实,却不会做如此行径。她抽丝剥茧的细想其中各方关系,谢家和豫王府在朝中处境,忽想通此中关节,醍醐灌顶般开悟。难怪她会觉得那眼神熟悉,竟是她认识的人。 想到对方是谁,谢渺忍不住皱眉,深吸一口气后艰难地挪动身子,想下床离开这里。也不知到底是被下了什么药,她光是这般坐着并无感觉,可一动作便浑身酸软,仿佛周身骨头关节全被卸掉一般,无法使出力气。 她费劲儿地撑着手挪动,如此简单的动作她半晌都未能完成,待她好不容易挪到床边坐好,双脚切实的落地,还未来得及再坐其他,门就被推开。 来人已褪下夜行衣,穿一身蜀绣锦袍,华贵非常。谢渺虽是猜到可能会是谁,可当真的见到他,还是格外吃惊,随即而来还有愤怒。 对方见她醒了显然很是高兴,忙快步过来,笑着询问:“怀霜,你总算醒了。” 谢渺皱眉,他既给自己下药,又何故做出一副担忧地模样。 “你是谁?何故掳我?”同上次面对容珏一样,她仍旧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我妹妹呢?” 她柳眉倒竖,俨然生气的模样,对方却丝毫不在意,走到她身旁坐下,“怀霜你且放心,那小丫头好得很。” 听闻阿清无事,谢渺少了些许担心,随即又听他“怀霜你不记得本王了吗?” 他的靠近让谢渺不喜,她想要立即避开,却无法做出动作。对方显然不知道她并未失忆,谢渺便绷紧身子露出害怕来,“我并非你口中的怀霜。我朋友每日都会到书肆找我,若见我没了踪影一定会报官,你且送我回去,我就当无事发生过。” 对方听见她这番话仿佛听了个笑话,笑着说道:“本王所作所为岂是他一个小小知府能管的?” 他的张狂神情让谢渺惊惧,怕他不管不顾做出什么事来,她却不敢显露太多,怕他知道自己是假装,那么很有可能整个谢府都会因她而受罚。 “你到底是谁?抓我想干什么?” 他勾唇笑,似格外开怀,“怀霜你莫怕,我只是想邀你去金陵一游。” 说着他便伸手想替她整理散乱的鬓发,谢渺立即偏头避开,心下冒出些念头,这样的念头让她又惧又怕。 “我不是你说的怀霜,你找错人了。”她又重复。 见她的抗拒,对方微微顿了顿动作,“容珏几次三番地偷偷来找你,我又怎么可能认错?” 谢渺一怔,心中不安,还未来得再抗拒便被点中穴道昏睡过去。失去意识前谢渺眼前又恍惚对方的模样,她觉容玥定是疯了。 容玥将昏睡过去的人揽进怀中,看她因昏迷而无法反抗的乖顺模样,露出个快活的笑,“怀霜,你终究还是到了我身边。” * 感谢一颗、略略略、1127、Ada桑葚好酸、moonlight555、Didong、茜茜美少女、悄悄、用爱发电、Karma、又又又又是我啊、后来人、therethere、图图、夏天亦晴天的珍珠(* ̄3 ̄)╭?? * 五一之前都会加班,甚至工作已经排到五一了,放假前我尽量更新 【御街行】余地 「拾捌」 余地 容珏并未离开扬州,只是没有出现在谢渺跟前。当他发现书肆未开门,便猜测应是谢渺出了事,派修明探查后发现谢渺竟又消失了。她此前也曾一夜之间没了踪影,却不像这次这般连阿清也没了踪影,甚至未设下任何障眼法。他几乎是马上就意识到出了事,随后阿无就找上门来。 他一早就知道谢渺身后应有高人相助,在隐秀坊寻到她后以为那个人是流光,派了人进一步探查,却全都无功而返。如今见到阿无,他才知帮谢渺的竟和当初在泉州救自己的是同一人。 阿无并不是话多的人,直接告诉容珏在扬州城见到了容玥的踪迹,与此同时修明从守城军那里带回消息,有一队人马昨夜出城往京城的方向去。这与阿无的消息相吻合,容珏不顾伤病未愈,带人快马加鞭追赶。 殊不知这与容玥的方向相反。 //////////// 谢渺不知自己是否又被下了药,她有迷糊的意识却总也无法醒来,时睡时醒,就像陷入一个无休止的梦境。有意识时通过不停的晃动和蹄声让她意识到自己应当在马车上,却不知自己会被带去何处,根据容玥的话,她猜想应是金陵。 再次彻底醒来是在一间比上次更为华丽的房间,她也好了许多,至少可以自己下床。发现这一点,她本能地想离开,才打开门就发现门口有丫鬟和护卫守着。 “小姐,您醒了。”领头的丫鬟恭敬地行礼,随即示意身旁的其他人去做准备。 谢渺见此立即拧眉,“这是哪里?” 她必须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才能进一步想办法离开。 丫鬟低眉道:“回小姐的话,这里是金陵。” 果然她没猜错,容玥当真带她到了金陵。 她欲再进一步,却被拦下。丫鬟恭敬却强硬,谢渺看她一眼,眼神是平日里绝不会出现的冷淡,丫鬟却是不为所动。 谢渺并不是冲动的笨蛋,她退回房中并将房门从里面锁了起来,随即朗声问门外的人:“你们将我妹妹捉去了哪里?” 容玥是蛮横狂妄的人,暂时不会拿她如何,却不代表阿清会安然无恙。 “阿清姑娘如今也在此,还请小姐安心,莫要多思。” 他们连阿清都查了,显然预谋已久。谢渺知道这句话是威胁,若她有旁的举动,那阿清就会有性命之忧。谢渺气得身体发抖,捏紧拳头才稍稍平稳些许。 许家祖籍在金陵,可谓是金陵魁首,势力庞大,容玥不带自己回京,想必也不想旁人发现她的存在。他这么做要么是拿她对付容珏,要么……谢渺不敢想下去,这样的事在她看来是大逆不道,连容珏都从未敢想,他却毫不犹豫地做了。 谢渺脸色煞白,不敢信自己想到的事,可上次她醒来时容玥所言所行不得不让人多想。她赶忙去看门锁,见门闩是锁好的也不放心。想了想,她将屋内的桌子往门边推,可她体内的药还未褪得干净,虽能行动却没多大力气。等她好不容易将楠木圆桌推去抵住门,已累得喘气,可她仍旧心惊胆颤,不敢松懈。 有丫鬟见她醒来就去准备了食物,待拿了吃食过来却发现完全进不去门,便在门口劝她开门。谢渺无力地坐在凳上,对她们的话置若罔闻。 “小姐不为自己身体着想,也要为阿清姑娘着想。” 谢渺本就神经紧绷,听见此话咬紧了牙,随后厉声对外道:“若阿清有个三长两短,我便立即自戕。” 她自是有傲骨,不可能让对方一而再地威胁欺辱。门外的人听见后一瞬没了声音,她们不敢确定谢渺是否真会如此,谁也不愿担这个风险。 恰容玥此时赶来,听了丫鬟的回禀后让她们退下。谢渺听见外面的动静,知道容玥来了,一颗心立即提起,身体更是紧绷。 随即传来敲门声,她肩膀一抖,抓紧了自己的衣裙。 “怀霜,我知你正在气头上,可也别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谢渺置若罔闻,她必须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她方才就一直在想要如何做才能保全自己,第一个想到的竟是容珏,可他远在京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有对扬州了如指掌的阿无有机会循着蛛丝马迹查到这里,可近来阿无好似常在扬州与蜀都之间往返,也不知能不能找到这里。 没听见她的回应,容玥又叩门,“怀霜,你先开门,好吗?” 他好似极有耐心,愿低声下气好好哄她,可谢渺知道这一切不过只是伪装。说来他们也算幼时相识,谢渺自幼就见过他的狂妄蛮横,根植在骨血里的天性并不会轻易改变。 果真如她所料,容玥又哄劝几句后失了耐心,“你不要以为如此,我就会无法!” 听出他话语间带上的怒气,谢渺适时开口:“我受制于你,你自然多的是办法。” 她声音冷淡,随即又道:“我要见阿清,阿清来了我自然会开门。” 她要确认阿清的安全,再想办法让阿清把消息带出去,她不认为自己能赤手空拳逃离他的管控。 门外没有声音,谢渺又道:“你大可以找人破窗抑或直接把门撞开,那我们便比比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金簪更锋利。” 她在赌,赌容玥不想伤她。 “怀霜你别冲动!”容玥对谢渺亦有几分了解,忙劝阻,随后吩咐人去领阿清。 憋在胸口的气终于顺畅几分,谢渺绷紧的双肩松懈,颓然坐在凳上。未等多久阿清就出现在门外,谢渺听见阿清的声音,忙问道:“阿清,是你吗?” 显然阿清也分外激动,大声应道:“姐姐,是我!” “姐姐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谢渺确认是阿清,先前隐忍的情绪齐齐迸发,眼眶一瞬就红了。她跑到门边,朝外道:“阿清,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我没事,姐姐,我没事。” “怀霜,答应你的我已经做到,你可以开门了吗?” 谢渺咬紧唇,忍下欲落的眼泪,她若显露胆怯,阿清会更加害怕。她往旁边挪动,隔门远远的,深呼吸几次,揪紧裙摆,朝外道:“我推不开桌子,你让人撞门吧。” * 谢谢moonlight555、1127、后来人、爆炸阿彤i、jen、略略略、茜茜美少女、Medea327、Dindong、笑笑、悄悄、llstyle、thetethere、夏天亦晴天、略略略、Pdfl0、用爱发电、一颗生菜、moonlight555、black Friday的珍珠(* ̄3 ̄)╭?? * _(′□`」 ∠)_我以为我可以写到容珏去救怀霜,结果我废话好多,我道歉我悔过 【御街行】回寰 · 上 「拾玖」 回寰 · 上 谢渺拿捏好分寸,换得阿清留在自己身边,却发现这宅邸守得比她想象中还要森严,若想偷偷离去是绝无可能。 晚饭时容玥邀她同席,她本想拒绝,可想到他可能会带走阿清便只得答应。她醒来后情绪就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入席用餐时也格外警惕。 “你试试这道五生盘,可有宫中做得好?”容玥殷勤地替谢渺夹了快牛肉。 五生盘是宫廷宴席中的一道菜,他竟然在金陵也能找来人做,可见许家在金陵定是藏了不少东西。 “我并未吃过这道菜,更是从未进京入宫过,无法进行比较。”谢渺放下筷子,她并不喜容玥这样的亲近,“我近来在斋戒,都是茹素。” 被拒绝,容玥也不生气,“那便喝点汤吧。” 见他又要替自己盛汤,谢渺立即道:“我自己来。” 她这边厢给自己盛汤,那边厢容玥已开始倒酒,谢渺眼角瞥见他的动作,在他开口时道:“我不善饮酒,你不必给我斟酒。” 容玥挑眉,果真未再给谢渺斟酒。谢渺提心吊胆,根本无胃口吃东西,一碗素菜汤也只抿了两口,不敢多喝。容玥并未为难她,饭后谢渺要回房也未多做挽留,仿佛当真只是想邀她来金陵小住,当她是座上宾。 阿清就被安排在隔壁,谢渺虽佯装镇定安抚了她,自己却辗转难眠。她想寻个生路,却发现自己在重重防守下能做到的事少之又少,许多办法都无法施展。她从未如此无助过,就连当初想从容珏身边离开也未这般无计可施。 她觉疲累却毫无睡意,甚至非常担心,因为寂静的夜晚总是难测。随着时间过去,她渐渐觉得有些热。早已入夏,她起先只觉是天气使然,不多时却察觉出不对。心中警惕,她赶忙起身伸手去摸自己的脸,才发现脸颊烫人。 立即想到自己又被容玥下了药,她回想起席间自己吃的东西,却察觉不出有什么不寻常,那些东西容玥也都吃了。正当她思索之际,紧锁的门却被人以内力震开,谢渺惊恐地看过去,只见容玥和一名男子站在门口。 谢渺心知不好,赶忙起身想往窗边躲。男子离去,徒留容玥走进来。 谢渺抓紧衣服,拧眉斥责:“你想干什么?” 随即就往窗边跑,想破窗爬出去。容玥也习过武,快步过去抓住谢渺的手腕,将惊慌的人拉进自己怀里。 身体的异常和他的举动让谢渺很清楚他要干什么,她使力挣扎,大声喊道:“你放开我!” 两人力量的悬殊让容玥轻易就能制住她,他一手紧扣着谢渺的腰,一手将她的手反剪在身后,“我本不想这么快的,可是怀霜你太聪明了。” “夜长梦多。 谢渺极害怕,可还是强行让自己镇定,在容玥俯身凑过来时猛地踩在他脚上。容玥吃痛,手上松了几分力道,她赶忙往门边跑,却发现门闩虽断了,外面却被锁了起来。 没了退路,容玥又追了上来,谢渺没有犹豫,立马抽下簪发的玉钗举到脖颈旁,“你别过来!” 容玥停下动作,谢渺又往后退,紧贴着门扉。 “你若是靠近一步,我立马自戕。” “怀霜你这是何苦?”容玥没有上前,却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既然你如今独身一人无依无靠,何不同我在一起?” “我不是你说的怀霜,你怎就不肯放过我?”谢渺小心挪动,看着是要远离他,脚步却是往窗边去。 她估算了窗户的高度,她想要爬出去有些困难,却不是完全无法。 容玥冷笑,“不是怀霜更好,和容珏没有关系,本王更喜欢。” 他这番言论让谢渺觉得他疯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你天潢贵胄为难我一普通女子,将王法置于何地?” 容玥看着她,是在等着什么,嘴上却道:“在这里我便是王法。” 随即见谢渺手发抖,笑道:“怀霜你不用再想着逃走,我有的是时间等药生效。” 谢渺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甚至开始发软无力。她怒目瞪他,从未如此气愤过。 “是不是疑惑我是何时下的药?” 谢渺不说话,只是瞪着他,可她面色发红,又是温柔眸,连瞪人都悦目。 容玥自顾自地说道:“晚饭时你处处防备,却不知药早就下在了屋中的香里。” 这是他的地方,任何一样不起眼的东西都可能成为他的利器,任谢渺如何防备都无用。 “怀霜,我心悦你已久,今夜我们便结段情缘。” “你休想!”谢渺将玉钗戳在自己脖颈上,雪白的肌肤被压着下陷,一下便被划破。 “你就算死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容玥皱眉,怒声说道,“你且放心,你死后那小丫头片子休想好过,秦淮河畔多的是青楼教坊,够她受一辈子的罪。” 比起狠辣,谢渺远输容玥。她只能拿自己做赌注,容玥却多的是可以威胁她的东西。 见谢渺失神,容玥极速袭去。见他猛然靠近,谢渺连忙后退用簪子指向他。容玥在功夫上虽比不过容璟,躲过这样的袭击却是轻松。他避过谢渺的袭击,反手捏住她的手腕往下使力,谢渺便只能无力地松开。 玉簪掉落在地上,断成两段。容玥没有犹豫,在谢渺惊恐地眼神下将她打横抱起,往床榻边去。 此时药效已起了许多作用,谢渺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只能在他放下自己后连滚带爬地往床榻里躲。她狼狈至极,容玥却不管这些,伸手便来抓她。她再也没有办法,只能高声呼救:“救命——” 可在这里谁能救她? 没有人会来救她。 容玥轻轻松松就将她制在身下,谢渺费力挣扎,手脚并用也无法逃脱制肘。容玥俯下身靠近,亲在谢渺的脖颈上。 “不要——不要——”谢渺摇头挣扎,缩着身子想躲开,却被他整个压在身下,“救命——” 与此同时屋外想起阿清骂人的声音,似想进来救她,却被人拦住。 谢渺听见阿清在叫自己,心中越发委屈羞愤,双眼发红,就要哭出来。容玥却丝毫不受影响,伸出舌头去舔她的脖颈,谢渺用尽全力却还是推不开他,“不要,不要——殿下,殿下救我——” * 感谢1127、略略略、black Friday、moonlight555、一颗生菜、用爱发电、Pdfl0、Dindong、夏天亦晴天、后来人、璐璐、茕茕白兔、笑笑、悄悄、therethere、twtw、shaner的珍珠(* ̄3 ̄)╭?? * 我我我又要改更新时间了,我对不起大家T^T我真的事儿太多了,我现在都还没做完安排下来的任务,但是5.6号就要交,而且以后可能也很多事,所以更新改成两天一更。也不管星期几了,反正两天一更。能双更的时候我就补之前欠下的债,补不上就一个故事完结以后多写两个番外,大家见谅啊,社畜真的没办法啊。 【御街行】回寰· 下 「贰拾」 回寰 · 下 “殿下救我——” 她极其害怕,无计可施之时只想起容珏来,便胡乱喊着,全然忘记自己先前努力做的伪装,更忘了他根本无法来千里之外救自己。 容玥却在这时停下,冷笑着看她:“你便再这般喊大声些,我全当你在叫我。” 幼时谢渺唤他大皇子,及冠封王后谢渺唤他齐王殿下,可她对容珏从不如此疏远,她总是温柔地唤他殿下。就算同样是皇子,同样是王爷,她用一个称呼就能分出亲疏远近。 谢渺却趁着现在抬腿去踢他下三路,容玥防不胜防,被踢了正着,痛得松开她。谢渺想往床下跑却使不出力,只能又往角落滚,爬过去抓起枕头往他身上砸。 容玥又痛又怒,抓住枕头夺过来扔到地下,怒目去抓她。 与之同时屋外出现打斗声,容玥未多理。谢渺也听见了打斗声,将枕头狠狠扔在容玥头上后往床下跑,却被容玥一把抓了回来。容玥理智全无,直接伸手去扯她的衣服,夏天的衣服本就单薄,一下便被他撕开衣襟。谢渺逃脱不了,便朝外大声呼救:“救命——救救我——” 容珏领人和阿无一起闯进宅子,有阿无在,就算是容玥私募的江湖人士也不是对手。容珏一直心神不宁,便和阿无兵分两路,带着修明独自去找谢渺。 “容玥,我们谢家不会放过你的!” 容玥哪里会理会这些,俯身去亲她,白净的锁骨轻易就留下了绯红的印子。谢渺只觉恶心,却又无法逃脱,想要破口大骂,才发现自己连骂人也文绉绉的。 就在绝望之际,她忽听见了容珏的声音。她以为自己是太过他绝望出现了错觉,紧接着就又听见熟悉的声音:“怀霜——怀霜——” 谢渺仿佛看见了希望,立马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呼喊:“殿下——救我——殿下——” 容玥自然也听见了,他顿了一下,却更加快速地去脱谢渺的衣服。眼见自己的兜衣就要被脱下,谢渺尖声叫喊:“不要——” 从外紧锁的门一下被震开。容玥知道是容珏来了,却不撒手,甚至整个埋在谢渺脖颈处,亲着她的皮肉不松开。心急如焚的容珏看见眼前的情景,触及谢渺害怕的泪眼,他目眦欲裂,来不及多做思考,大步流星冲过去揪起容玥。 少了钳制,谢渺抓住自己被扯开的衣衫往床榻里躲。修明自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一时也不敢进去,只得守在门口不准其他人靠近。容玥不是容珏地对手,几番交锋下来便落了下风。容珏如疯了一般,实打实的拳头尽数落在容玥身上,打得他跌坐地上。 容珏是真的发了狠,咬牙切齿道:“我杀了你!” 容玥也豁了出去,仰头梗着脖子朝他道:“我就看你今天敢不敢!” 谢渺缩在床角看着,泪水结在眼眶,却在容珏想下死手时叫住了他,“殿下!” 容珏一顿,回首去看她。只见柔弱的人儿缩成一团,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他的心被狠狠地揉搓,不敢想自己若来晚了会如何。 “殿下,别杀他。”谢渺摇头,她明明害怕,理智却提醒着她此时万不能让容珏杀了他。 经由谢渺提醒,容珏冷静了几许,他收了手快步朝她去。容玥见他只留个背影给自己,这正是偷袭的好时候,起身朝容玥袭去。看清这一幕的谢渺惊恐地睁大眼睛,“殿下小心——” 容珏连忙回身,修明也飞身进来,恰好抓住了容玥的胳膊。容珏冷眼看他一眼,随后走到床边去看谢渺。她正紧紧捏着自己的领口,头发也散乱,脸上泪痕斑驳。她向来端庄得体,容珏从未见她如此狼狈过,他心中比针扎还痛,颤抖着手去替她整理将散乱的鬓发,温声地安抚:“已经没事了。” 谢渺本就害怕,被他如此安抚,一下便大哭出来,好似终于给眼泪找到了归宿。容珏也红了眼,心中后怕不已,他将人抱进自己怀里,哽咽着小心地哄她:“怀霜别怕,我带你回去。” 他越说,谢渺哭得越凶,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害怕都哭尽。容珏拍着她的背,安抚了一会儿后抱起她往外走。容玥被修明制住,怒视着容珏,“从小到大,你总坏我的事。” 容珏让谢渺缩在自己怀里,可以不必去看容玥,他冷眼看向容玥,目光如锋利的箭矢。他没有多言,想说的话都在这一眼里。 他抱着谢渺出来,紧紧抓着他衣服的人忽细声开口:“去救阿清。” “修明会去的。”容珏停下,又将她收紧了些,“别担心。” 先前在这里护卫容玥的人被他和修明打到,他此时出来,支援的人正巧赶了来,其中也包括替容玥震断门闩的男人。 庙堂之高,江湖之远,好似永无交集,却从未断过千丝万缕的联系。多的是私募江湖高手的权贵,也多的是为身外之物折腰的高手。容珏冷眼看着,抱着谢渺的动作却温柔有力。 修明瞧见外面的情况,手中长剑往前送两分,搁在容玥脖颈上,他们已经有了筹码。被一个小小的护卫威胁,容玥哪里受过这种侮辱,怒声道:“你敢!” 修明却不听他的,直接压了他出去见人。见自家王爷在对方手上,护卫们都不敢轻举妄动,容珏便抱着谢渺往外走。 “拦住他们!把他给我杀了!”容玥怒目圆瞪,声嘶般吼道。 容珏不在意他的愤怒,继续往前走,胆子小的退开给他让路,胆子大的却试探着想找机会下手。修明拿捏好分寸,不留情地用锋利的剑刃划开容玥脖颈的皮肤,镇定地开口:“你们当真不要命了吗?” 容玥若出了事,他们谁也别想活,只能眼睁睁看着容珏带人离去。修明见容珏已离开,也不再停留,将容珏推进人堆后飞身上屋檐去找阿清的行踪。 “把他们统统抓回来!” 容玥下命,护卫倾巢出动,其中武功最高个男人正欲去追容珏,转身便见月下有人。夜风吹动衣袂,发丝翻飞,白色纱巾遮了容颜,让人不知她是何模样。转瞬身影已至跟前,黑金软剑凌厉生光,他只来得及看清面纱上金线绣的细碎梨花。 * 感谢1127、后来人、Pdfl0、therethere、略略略、茜茜美少女、moonlight555、又又又又是我啊、llstyle、一颗生菜的珍珠(* ̄3 ̄)╭?? * 啊啊啊我服了我自己了,我开始以为两章之内可以吃肉,结果我写了这么多章还没吃上,这么清水我可以搬家去晋江了【手动再见。不能再把战线拉长了,我自己也迫不及待地想发车,所以我尽量今天把肉写出来晚上发,啊啊啊我工作还没做完,明天就是最后一天假期了,哭了T^T 【御街行】销魂(h) 「贰壹」 销魂 容珏领人快马加鞭赶来金陵,闯入许家祖宅前已做了安排,带着谢渺出来就上马车赶着出城。许家在金陵一家独大,当地的官员皆唯许家马首是瞻,他不想再出什么变故。驾车的是容珏的亲信,一路往东北方向去,过城门时直接撞了守卫兵。 谢渺窝在容珏怀里,紧抓着他的衣衫不撒手,怕只是一场梦,自己一松手梦就醒了,他便会消失。可越来越热的身体告诉她一切都不是梦,她确实得救了,这让她越发不愿松开。虽是说过无情的话,但此时此刻她只有依附他才能不那么害怕。 容珏能感受她的依附,将她抱紧轻声安慰:“我们现在已经出了金陵,你好好休息,等醒过来就能见到阿清。” 谢渺细声应了句,身体越来越明显的反应让她无法好好去回答,她只觉自己热得受不住,却丝毫不想离他远些,反而与他贴近才能感觉稍微舒适一些。她知道自己此时的反应不正常,也知是药效彻底发了出来,心下却还是羞耻又委屈,她控制不住自己,一想便又涌了泪。 怀里的人不安的扭动,容珏也发现了不对,以为她是受了伤,忙去查看,便发现她绯红的脸颊和湿亮的可怜泪眼。两人四目相对,谢渺难堪地想躲,容珏立马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忙伸手去抚她的脸。 谢渺想躲,可当触及他的手便舍不得避开,这让她越发羞耻,咬着唇不敢看他。 容珏太了解她了,深知她此时一定很抗拒自己身体的反应,便温柔地亲了亲她的眉眼,低哄着开口:“怀霜,没事的,你只是被下了药,这和你没关系。” 他一边说一边吻她,从额心沿着远山眉到眼角,让她一点点松懈下来。谢渺在情事上所有的经验都来自于他,对着他也不会如对着容玥那般抗拒,便一点点放松下来。而且她身上的药性已彻底发作,身下早就溢出粘腻的湿液,被他亲着便忍不住更靠过去想得到更多。 “怀霜,莫要怕,我只是想帮你。”他捧着她的脸,温柔地吻下去,柔软滚烫的唇瓣被他含住,一点点地揉着。 谢渺细细地哼着,启唇主动探出舌尖,他立即就迎了上去,勾着她的小舌纠缠。本就中了药,这样的亲吻对于谢渺来说远远不够,她主动将自己送进容珏怀里,柔软的胸脯贴上他的胸膛,双腿更是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合拢轻轻摩擦。 她觉得痒,里里外外都痒;她也热,浑身上下被点燃般热。 发现她的急不可耐,容珏忙松开她,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如此可以方便一些。双腿被分开,湿液就又涌了一波,她越发觉得腿心那处痒,却是连自己合腿磨一磨也做不到。这让她难受,红着眼委屈得要哭。容珏便去吻她的眼睛,把眼角的泪水尽数吞下,哄着她:“怀霜别急,马上就舒服了。” 说着便一手隔着薄薄的布料揉她的腿心,一手去松她的腰带和衣襟。 “嗯……”腿心早就湿了大片,方被他触碰,谢渺就急不可耐地喘息,腰身更是软得直不起,整个人偎进他怀里。 容珏已许久未与人这般亲近过,只有在梦中才能与她有片刻的缠绵,此时听见她急促凌乱的喘息和呻吟,他也被瞬间点燃,手下乱了分寸,隔着被打湿的布料就在其间滑动。当他按上花珠,谢渺抓紧他的衣衫,急急地喘,秋水眼眸半阖,要多惹人有多惹人。 她仰长脖颈,松开的衣襟下露出红痕,容珏看着那刺眼的痕迹,心中一痛,立马便覆了上去。本被药物和快感侵占的理智短暂回笼,发现他在亲吻自己的脖颈,谢渺身体忍不住发抖。容珏虽也冲动,却还留有理智,发现她的颤动并不是因舒服,便仰头看她。只见她紧咬着唇,一个劲地无声落泪,他意识到缘由,心如针扎。 伸手去揽她,掌心贴着她的脊背,温声说着:“怀霜别哭,什么都没发生。” 一边说一边在她脆弱的颈项舔吻,“只会留下我的痕迹,所以别怕。” 他温柔得不像,一下接一下的亲吻,膝盖也顶着腿心研磨,给她舒服,给她快活,誓要帮她忘记先前的不愉快。 “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只是谢怀霜。”他又落下一个吻,盖过那些她不喜的痕迹,“永远都是我的怀霜。” 他的话让谢渺心中发酸,心脏犹如被浸泡进春水,似凉又暖,身子却因他的顶弄颤动。想到现在抱着自己的人是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人,她带着哭腔细声喊着,“殿下……” “我在,怀霜。” 谢渺嘤咛一声,不再去管那些混乱往事,顺从身体的渴望扑进他怀里,抽噎着胡乱开口:“殿下,帮帮我,帮帮我。” 容珏将她的衣衫褪下,唇舌沿着脖颈往下,用行动去回答。他吻过精致的锁骨停留在白嫩柔软的乳峰,那里与他记忆中的一样,甚至比他记忆中更加美。他俯首去舔,舌尖绕着花尖打转,最后整个含进口中。 谢渺哼声喘着,他一吮,腿心便又涌出水液。她本就极其敏感,又有药物作祟,很快便受不住似地往他怀里蹭,也不知是要躲还是要更多。等容珏替她褪掉下裙和亵裤,只见腿心泥泞泛滥,似渴求已久,就等着他造访光临。 谢渺已无多少理智,分腿坐在他身上,挺着身子将自己高耸柔软的胸乳往他怀中送,希望他能再替自己捏捏,只要他能揉一揉便不会那么痒。 “殿下,殿下……”内敛的性子让她说不出难以启齿的要求,只能可怜地叫他,望他能懂自己的渴求。容珏自然是懂的,立即就用宽大温柔的掌心去揉她挺翘的乳儿,乳珠从指缝间探头,被他夹着捻动。 “嗯啊……”她喘着,当他的手指探到穴口戳刺,她更是主动地往下坐,想将他的手指纳入体内。 “别急。”两人已一年多未交合,虽然她已足够湿,容珏却还是怕伤了她。 谢渺却等不了,没有听从他的,收紧臀儿往他手上送。容珏没想到她会如此主动,小半段手指就这样被含了进去,谢渺咬着唇哼了一声,似舒服又似难受。容珏见了便想抽出手来,她却一下收紧肚子用紧致的甬道去夹他,哀哀地央求:“别走。” * 隔了整整二十章,我们豫王殿下终于要真真切切地吃到肉了。 【御街行】凡俗 · 上(h) 「贰贰」 凡俗 · 上 谢渺读圣贤书长大,却不是古板之人,只是性子内敛了些,在床笫间总容易害羞,虽不主动却配合,无论容珏要如何,她总会迎合。她可以是堂上端庄持重的和善王妃,亦能在夜间为他打开自己,柔顺地让他予取予求。容珏自是喜欢她这一面的,可此时面对她第一次的主动,平日里总装出副谦谦君子姿态的人差些直接失控。 她无骨似的手攀着他的胳膊,细声哼着还要往下坐,水润润的眼儿发红,正可怜兮兮地望他。容珏如何还能清醒,哑声道一句:“若是受不住便告诉我。” 随即修长的中指便长驱直入,破开紧闭湿润的穴肉,往里面去。 “嗯啊……”许久未曾被造访的甬道被破开,谢渺忍不住拔高了声调,容珏便立即吻住她,不让她的呻吟高过马蹄声。 身下的动作没有停,进去几次后又添一指,抽动间谢渺便难捱地扭动腰肢,呜呜嗯嗯含糊不清地叫。容珏一手把着她的腰肢,一手戳刺扣弄,舌头又在她口腔内缠着她,便无暇去顾忌她胸前柔软的那处。谢渺觉得舒服许多,可挺翘起来的乳尖越发的痒。她早就抛开了羞耻,主动抱紧他去磨他的胸膛,丝绸布料滑溜溜的,虽是缓解了不少却总觉不够。 容珏发现了她的动作,抓了她的手放到胸前,暂时松开她细声哄着,“卿卿自己揉揉可好?” 谢渺哪里还能思考,被他带着揉了两下便知如此会好受许多,也就自己抓着软绵的嫩肉揉弄。容珏垂眼看见,更是眼红,在她舒服的呻吟时又吻了下去。这次他的吻格外激烈,似将无法发泄的欲望全都倾注在这个吻里,谢渺没法再畅快的出声,恩恩呀呀的低鸣,泌出的口液便顺着合不拢唇角溢出。他手上的动作也越发重了,在她甬道的吮咬下探入第三指,被药物控制的人不觉痛,只觉舒服,便跟着加重力道,捏着乳尖扯动。 身上的敏感点尽数被刺激,谢渺大脑昏昏沉沉,身体却格外兴奋。当容珏去抠甬道内敏感的那处,又在穴内曲起手指用骨结去压着嫩肉划动,她便绷紧身子,甬道也夹得更紧,收缩着往外吐水。容珏又用拇指去按压红肿的珠蒂,里面戳刺扣弄,外面按压捻动,谢渺绷紧玉腿泄了出来,大波的水液打在容珏腿上,更甚是滴落在车板之上。 被手指送上高潮,容珏松开后她就软着身子倒在他怀里。她好受了些,容珏却是憋得难受,又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她的性子,若是他此时借着她被下药和她缠绵,她清醒后虽不会怪他却也难以面对。他强行忍耐着,可心上人赤裸着在自己怀里娇喘,车厢内全是她身上诱人的味道,指尖还有她高潮时吐出的水液,甚至她甬道的温热紧致都还停留在指尖,他又如何能能得住。硬挺早就探头,如今隔着被她打湿的裤子顶着她分开的腿心,只要他稍有动作就可以直接这般戳进她柔弱湿润的穴口。他咬牙,轻拍着她的背喊道:“怀霜,现在好受些了吗?” 怀里的人没回答,似还未从高潮中回神,他便只得先将她安置好,让她离自己远些或许会好许多。他方决定让她去主位的小榻上歇息,怀里的人却已缠了上来,双臂穿过他的腋下勾紧他的脊背,只是仰面喘息着唤他,他便缴械投降。 她还扭着身子主动去蹭他抬头的硬挺,容珏咬紧后牙槽,看着她绯红的面容如何都不能将她推开。当神女走下圣坛,摒弃以往的圣洁端庄,便是最惑人的艳丽妖精也比不上她分毫。他只是凡俗之人,且早已因她惹了尘埃。 “怀霜,醒来后只需怪我便好。” 是我忍不住,是我被蛊惑,是我趁人之危。一切皆是因我,你勿要责怪自己。 他去抚谢渺腻滑的皮肉,稍稍稳住气息朗声朝外询问:“到什么地方了?” 怀里的人不满他如此表面的抚慰,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胸前贴。他眼尾发红,如她所愿去捻殷红的乳尖,另一只手揉着臀瓣,手指沿着臀逢往下滑。 疾驰时马蹄声大,驾车的人却也不是全然什么都没听见,忙主动说道:“子夜前能出金陵地界。” 如今离子夜还有一段时间,他和谢渺肯定都等不到那时。 “王爷,这一路都未遇追兵,想必是被修大人他们拦了下来。” 容珏思忖几瞬,看着怀里自己蹭着缓解的人,咬牙道:“继续赶路。” 顿了顿,又添一句:“好好驾车。” 听起来是嘱咐的话,车外的人却是冒冷汗,这是警告。 谢渺用自己泥泞的腿心蹭他的硬挺,裤子湿得彻底,布料紧贴着柱身,高耸的东西显露出形状。脑海混沌的人没个分寸,就番动作就把首端夹进花缝,随后哼着往下坐,等容珏把着她的腰想阻止时已被穴口吃进去些许。湿濡布料与嫩肉摩擦,带来奇异的体验,算不上舒服却足够刺激。她塌下腰肢,细声细气地喘,想再吃进去些。 感受到嫩肉的吮吸,容珏想直接就这样撞进最深处,可理智提醒他至少要将那层布料褪去。掐着窈窕的软腰将她抱起,硬挺从穴口撤退,谢渺不满地嘤咛,抿着唇似受了委屈。她何时这般娇气过,容珏见着了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将人放在主位,他去退自己的衣裳,瘫坐的人离了他的身体立即喘息得更加厉害,好似片刻的分离也让她被焚烧得更加厉害。容珏本欲开口安抚,却见她靠着车壁狠狠揉自己软绵的乳肉,本就发红的肌肤上霎时又添几抹红痕。 容珏身体里烧的那把火以理智为柴,转瞬就把他焚毁。跟前的人仍不知自己如今赤裸着身子做了什么,还要分开腿去揉自己的腿心。泛红湿润的嫩肉分开,穴口翕合着往外吐水,容珏扯了自己身上的束缚,伸手抓住她往腿心去的手。 暗下的眼眸盯着那处,随后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肩膀,屏住粗喘沉声开口:“卿卿莫抢我的甜头。” * 谢谢一颗生菜、略略略、1127、shaner、用爱发电、FELIZ、321、Pdfl0、therethere、悄悄、小孩爱看书、cap、DDD0258、扶南、笑笑、夏天亦晴天、侦探、Dindong的珍珠(* ̄3 ̄)╭?? 【御街行】凡俗 · 下(h) 「贰叁」 凡俗 · 下 车上空间有限,很是不便,容珏将人抱起,又变回先前的姿势。这次他身上也无衣衫阻拦,两人肌肤相贴,她紧揽着他,主动将自己送了过去。容珏双手把着她的腿根,微微将她抬起,硬挺贴向契合的花缝,上下摩擦。 “嗯啊……”谢渺呻吟着去迎合,容珏再忍不住,将首端埋入她的穴口。谢渺只疏解了一次,药效根本没消退多少,被他戳着穴就越发渴求被他狠狠地占有。她紧抓着容珏,拧着细腰往下坐,启唇娇娇软软地喊,“殿下,殿下帮帮我呀。” 这样的请求没人能拒绝,他将她身子往下压,同时顶了进去。谢渺感觉不到痛,只舒服地仰颈呻吟,露出自己带着吻痕的脖颈和锁骨去引诱跟前的人。容珏欣然被蛊惑,埋首去亲她的脖颈,手紧掐着她的腰往上顶弄,每一次都撞上她最敏感的地方。 谢渺被情欲主宰,分不清身处何方,更无法理会马车外是否有人,呻吟声渐次大了。容珏却不愿她的娇吟被人窥听,将两指合拢探入她口中,方探入,她便合拢薄唇,软舌裹上来包着吮吸。她双眼迷离,望着他含弄手指,容珏被她这神情勾得魂魄都在叫嚣,便重重地往里撞,碾开层叠的肉褶去造访只有他才能探知的禁地。 她的双腿就分在的他的两侧,随着动作不停晃动。先前只是手指,他还能自己控制,如今这么坐着,马车奔驰间带着他晃动,撞得身上妖娆的身子不断起伏。她被入得又深又狠,穴儿含着他不断往外吐水,明明连脚趾都绷紧,每一寸经络血脉都在战栗,却仍觉不够,想他给自己更多。渴望驱使她紧揽着容珏款动腰肢迎合,嘴里也不停吮吸,口液沾湿唇角,身上早裹了层薄汗,她整个人都湿得彻底,里里外外都是对他的渴求。 她从未如此主动过,颤动的软绵乳肉像春日里迎风招摇的艳丽花朵,起起伏伏晃得他眼花。容珏将她往上抬,埋首要去含她的肿大酡红的乳珠,他的口腔温热,被含住的人舒服得眯眼,吐出手指挺腰更往他口中送,“嗯……好,好舒服……” 以往在床笫间总要他玩着花样询问,她才会红着脸说出自己的感受,此时她却坦诚直白,激得容珏吮得更加用力,舌头裹上去贴着一圈圈地画圈。身体的感觉来得极快,不多时谢渺就抖着身子拔高音调,“要嗯啊……要快些……” 容珏松开她唇舌,掐住她的腰快速进出。湿濡温热的软肉紧咬着他,让他舒服得咬牙粗喘,却不忘去问她,“这般,如何?” “舒,舒服……啊……” 得到回应,容珏抓过她的手往她口中送,“卿卿莫叫。” 他喜欢听她娇娇软地呻吟着说自己有多舒服,却不愿旁人知道她褪去衣衫后如何撩人。谢渺如今全无理智可言,只要能舒服,他要如何便如何。乖顺地含住自己的手指,甚至学着他的样子不时抽动,容珏低喘一声,将她掐着往自己腰间按。 不够,全数进入她还是不够,被她如此渴求也不够。想要更多,就算将她揉碎吞入腹中,也算不上拥有。 想要她,完完整整的一个她。 谢渺被他侵占,被裹挟,快感层层叠加,将她推向顶峰,带她冲向低谷,起起伏伏,似死似生。泄身时她忍不住落泪,汗湿的脸颊滑过泪珠,穴口更是止也止不住地往外吐水,哆哆嗦嗦地蜷在他怀里抽搐。甬道也跟着抽搐,湿热的软肉裹住他的硬挺不让他动作,容珏咬牙抽出,带着嫩肉一起往外翻,进入时又将其碾进去,本就被磨得发红的软肉被翻来覆去的刮动挤压,迷糊的人只能一抽一抽的抖。他极舒服,在她的挤压吮吸下亦迎来顶峰,他没有犹豫,将硬挺整个送进去,抵着最深处尽数射了出来。滚烫的精液被洒在体内,谢渺又抖了抖,彻底软在容珏怀中。 硬挺未从她甬道内撤出,容珏感受着她不自主地夹弄,搂住她两相依偎。他们喘息着肌肤相贴,皮肉之下便是彼此滚烫的血脉和心脏,容珏将手贴向她的胸口,感受她心脏的快速跳动,他那从听她死讯那刻便静止的心脏在此时又复苏过来。两人都浑身汗湿,紧贴在一起并不舒服,他却不愿松开,伸手温柔地替她将凌乱贴在脸颊的鬓发理到耳后,完整露出她红透的脸。 谢渺无理智可言,只乖乖地依附着他,任他作为。她如此乖顺柔软的模样让容珏满足,如今的她不会推开自己也不会说决绝的话,更不会想着与他分开,若她清醒后也能这般乖顺该多好。可怕的念头占据脑海,容珏唾弃自己的卑鄙,可他本就不是君子。 “怀霜,莫要离开我。”他埋向她的脖颈,低声开口,是卑怯的请求。 谢渺其实并不知容珏说了什么,身体无法消退的感觉让她哼哼,明明浑身都极酸极软,却还是要用力去抱他,款着腰收紧小腹去夹他留在体内未撤走的硬挺。容珏被她这么一蹭一夹,立即又有了反应,他已无顾及,立马抬起她的下颌吻了上去。 他吻得格外激狂,仿佛也如谢渺一般没了理智,舌尖探入唇齿舔舐上龈,手掌整个包裹她的乳肉揉捏拉扯,身下更是不管不顾地往里入。没当他微微撤出,先前才送进去的精液就混着她的体液往外流,将他们交合的地方弄得泥泞一片。 他吻着她,揉着她,将她身心都占为己有也不愿罢休。 莫要离开我,因为我也不知自己还会做出什么。 马车疾驰,夜风撩起窗帘灌入车内,却消解不了满车情欲。先前还被抱在怀里的人已被换了个姿势,跪在落地的衣衫之上撑着座位蹋腰耸臀,浑圆挺翘的臀儿被身后人揉弄,翕合着吐水的穴口被撑开,每当身后的人往里顶,她便抽抽身子,垂下的丰乳也就跟着晃出好看的弧度。 她咿咿呀呀地想叫,口中却含着自己的兜衣,便只能掉着眼泪闷哼。当绯红的珠蒂被捏住揉弄按压,她便绷紧身子又泄了出来,身后人却未停下动作,就着月光俯身去吻她哭红的眼。路还长,他是再不能放开。 * 感谢爆炸阿彤i、llstyle、侦探、后来人、茜茜美少女、飞蓬、1127、长宁、。、MoTung1、moonlight555、black Friday、therethere、笑笑、Pdfl0、略略略、夏天亦晴天、一颗生菜、久居、Dindong、没事看看文、meance、悄悄的珍珠(* ̄3 ̄)╭?? * 大家一定不要忘了简介里面对容珏的介绍,偏执偏执偏执,重要的事说三遍,别因为他的温柔忘了他其实有毛病【不是 【御街行】重重 「贰肆」 重重 这几日变故丛生,每每谢渺醒来就头脑混沌,所处也总是陌生的坏境,这次却有阿清守在身旁。 “姐姐!你醒了!” 阿清惊喜的声音传来,谢渺打量着四周轻声应着,“我们这是到哪儿了?” 近来的一切都像场噩梦,可此时身处马车内,她便知一切不是梦。 “我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了,不过我们要去洛阳。” 谢渺一怔,阿清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豫王殿下说担心那王八蛋再来,便先送我们去洛阳,会安全一些。” “嗯。”谢渺平静地应着,心中却如惊涛拍岸。她记得自己被下药的事,也记得自己和容珏疯狂地欢好。虽是记忆模糊,也仍有香艳的画面在闹海内如跑马灯般闪现,零碎的片段里她丢掉矜持礼数与他在马车内用尽各种姿势不管不顾地交缠。她多希望这是一场梦,可身体的酸痛和下身还未消退的感觉提醒着她一切确实发生了。 绝情的是自己,渴求的也是自己,这让她如何去面对他,又如何面对自己? ——怀霜,醒来后只需怪我便好。 隐约忆起这句话,她心中杂思一片。要分别的是她,受不住控制的也是她,明明不想要纠葛却交缠更深,她忽不知到底是天意弄人还是他们果真无法离分。 阿清又说了几句旁的,她却不知要如何说起,关于容珏她此时不知要如何,直到阿清提起阿无。 “阿无也去洛阳?” 阿清道:“对啊,豫王殿下回京了,便托阿无姐姐送我们一程。” 谢渺先是吃惊随即安心许多,不必立即面对他,至少可以暂时让她自己先行缓解。她安静地想了想,挪动酸痛的身子去撩窗帘,外面已是晌午却未发现阿无,倒是看见了修明。 “王妃,等会便能到下一个驿站,您可以再歇息一会。”修明见到她还是如以前。 反是谢渺有几分吃惊,没想到容珏会留下修明亲自互送自己,她点了点头,问道:“阿无呢?” “阿无姑娘先行去了驿站查探。” 谢渺应下,顿了一下又道,“听阿清说是你救了她,便多谢修大人。” “王妃不必如此见外,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这时阿清凑到窗边,小声嘟囔:“他可凶啦,把我从那个鬼地方像拧包袱似的拧出来。” 她说得又委屈又不服气,修明好似也因她的指控有几分歉意,谢渺同他致歉后放下窗帘,修明听见谢渺的声音传来:“便是直接把你扔出来也是救了你。” “哼!”小姑娘连生气也可爱。 ////////////// 天气太热并不好赶路,便将时间定在上午和日落时分,谢渺在驿站果真见到了阿无。 她清清冷冷地立在窗旁,好似再热的天气也驱不了她性子里的那份清冷。 “我又麻烦你了。”谢渺带着歉意和感激,一句话说得恳切。 阿无看向她,平静地开口:“你救过我,我自当报答你。” 谢渺笑了笑,“你早就报过了。” 她十九岁那年从洛阳回京,在路上救了受重伤的阿无,阿无离去时给了她一块刻有梨花的玉佩,让她有事可拿着这块玉佩到京城的风雨楼,愿帮她做一件事。这件事早已做过,便是帮她演了那场诈死的戏。后来的照顾和如今的相救,都是情意。 阿无没有说话,她并不擅长和人谈论情意。谢渺知她性子,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道:“若哪日有我能帮上你的地方,请一定告诉。” “嗯。” 随后阿无走到谢渺跟前,从袖袋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她。阿无什么都没说,她看一眼信封上“怀霜亲启”四字便知这封信来自何处。她心中犹豫,却也不好让阿无一直拿着信,便只得接过。 “后面的路你不必惊怕,我会陪你一直到洛阳。”连安抚也平静冷淡,阿无停了一瞬,似在思考,“往后兴许便不能再替你遮掩。” 谢渺还在想信的事,听闻此一言笑了笑,抱歉地开口:“我已经麻烦你和流光许多,不管往后如何,我都会自己面对。” “阿无,别为我担心。”她眼角微微上扬,想要让面前的人相信自己可以无畏,“总归长这么大不是白活。” “好。”阿无看着她的双眼,在见到谢渺点头后离开。 手中的信还发烫,谢渺清楚这是谁留下的。他是聪明人,知道如何才能把信万无一失地交到她手中,果然不管何时他都滴水不漏。 双肩微微下塌,她还是将信打开来。面上是平静的,开封展信的动作井井有条,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心中的紧张和害怕。 信上解释了为什么要送她回洛阳,并请她原谅他的自作主张,也解释了为何不是自己亲自护送,最后嘱咐她如何应对容玥便如何应对旁人。想来也是怕她多思难堪,只字未提马车上的事。他果然是了解自己的。 目光紧锁在最后一行和落款,他的字笔锋有力,行笔流畅潇洒,一句话落在纸上就似一句承诺。 ——好好照顾自己,一切有我,莫要担忧。 她如何能不担忧,她活着却未回京这件事关系着谢家也关系着他,他此行独自回京定是要帮她找寻理由开脱。而且他伤了容玥,许贵妃和容玥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怕此行艰难。 她并不如与阿无说的那般强大,当只剩下自己一人,想到这些事她便无法喘息,担忧和难受并存,也因自己将所有事搞得一团糟而自责。若她再小心些没有暴露行踪,若她没有诈死,若她……没有这么多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嫁给容珏,她还是会离开,而容珏仍然会查到扬州。 她抿紧唇,寻了火折子将信焚毁,夏日里火苗灼热,很快便将薄薄的纸张燃尽卷上她的指尖。疼痛从指尖传至全身,她立即松手开手,最后一点纸末便飘飘荡荡落往地面。 痛了便会松手,可为何明明已经放手却还在纠缠? * 感谢又又又又是我、llstyle、321、后来人、therethere、Pdfl0、Cyjimin123、悄悄、夏天亦晴天、Duty、长宁、一颗生菜、black Friday、1127、侦探、略略略、Dindong、小孩爱看书、moonlight555、橙子、。、FELIZ的珍珠(* ̄3 ̄)╭?? * 如果没能打到你的名字,我一定不是故意,我只是瞎_(′□`」 ∠)_ 【御街行】静女 「贰伍」 静女 近日洛阳城里发生了件大事,谢家那位嫁到王府的二姑娘死而复活了。死了一年的人前些日子又回来了,听说还失了忆,这事一时在洛阳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不仅城里,谢家祖宅也是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大部分都高兴二姑娘活着归家。 “二小姐,这是您以前最爱吃的桂花粥,您尝尝。”祖宅的李嬷嬷是谢渺的教养嬷嬷,因身体不好才未随谢渺一起进豫王府,如今再见到本以为已经离世的谢渺,自然是欣慰,便日日为她备好吃的。 谢渺心中感动,却也还是装作记不得以前的事。好在如今照顾她的都是值得信赖的人,偶尔她露出破绽,也无人追问探究。 “李嬷嬷,爷爷今日可是要去授课?”谢家有私学,族中子弟和洛阳城里一些世家子弟都在此读书。 李嬷嬷点头,“今日十二,是老爷去授课的日子。” 谢渺应了,小口喝着桂花粥,想了想又道:“家中可有渍梅子?” “自是有的,不过却是去年的,今年还未来得及渍。”李嬷嬷说着。 谢太傅喜欢吃梅子饭团,谢渺还未出阁前年年都会领人渍一些梅子贮存,后虽不在府中也会备着让人送回来。 “无碍。”谢渺开口,“您去取些来。” 李嬷嬷应下,临了又说:“这些梅子还是去岁豫王让人送来的,应是不差。” 谢渺喝粥的动作一顿,心中也分不清是忧是喜。他是极好的,连和她相关的人也都妥帖照顾,为她尽那份未尽的责任。 她不再说话,李嬷嬷去取梅子,随后她带着阿清亲手做了梅子饭团要给谢太傅送去。私学已有些年岁,就在谢家祖宅西院的花园深处。 阿清本是孤女,被谢渺捡到才跟着她,自是没怎么见过这般的院子,跟在谢渺身旁如只雀跃的鸟儿,过个抄手回廊也好奇得不行。 谢渺逗她:“你既是这般感兴趣,往后便每日来听课,如何?” 阿清忙皱眉,连连摆手,“我有姐姐教就很好了。” 外面不知多少人想进谢家私学却进不来,她却是唯恐避之不及,谢渺看着便想笑。 到时正值晌午,学子们正在休息,都是各家的公子小姐,对谢渺多少有几分耳闻,见到她皆是好奇。谢渺对这样的场合自然不心慌,得体地点头致礼。学子们自以为小声地私语,在检查他们交上的策论的谢太傅听见声响,抬眼便见谢渺拧着食盒。 谢太傅已过七十高龄,鬓边霜白,面容和蔼。他摆手,堂内的学子们立马会意,一窝蜂欢喜地往外跑,只余一两名年岁稍大又爱读书的还留在位置上。 谢渺提着食盒过去,将里面放着的饭团拿出来,“您如今要少食多餐,孙女便做了些饭团。” 谢渺贴心,主动将碗筷递过去,谢太傅接下后道:“让我尝尝手艺退步没。” 尝了一口,他夸道:“这手艺倒是没忘。” 谢渺脸红,爷爷明明知她失忆是假,便小声道:“爷爷莫要打趣怀霜。”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谢太傅这般博学睿智的人临老越发返璞归真,应道:“吃了你做的吃食,自然得事事顺着你。” 随即又道:“吃人的手短。” 谢渺好笑,还未开口便又听谢太傅道:“既然手艺没忘,想来做过的学问也都记得,往后便由你来替我授课吧。” 谢渺吃惊,只见谢太傅笑眯眯又去夹饭团,想到爷爷这般年岁,自己却还故意炸死往外逃就觉心中泛酸,便应了下来。待休息时间结束,谢渺又领着阿清回去,还未出院子便迎面走来一人。 “二姑娘。”对方穿着一身素衣,模样端正,主动与谢渺问礼。 “吴先生。”谢渺虽是王妃,对他却行了个万富礼,“爷爷那边还未结束,您怎这么早就来了?” 眼前的余先生是私学里教授古琴的先生,进士出身,名吴远。他虽只比谢渺大八岁,却也曾是谢渺的古琴先生,是以谢渺一直对他尊敬有加。 听见谢渺说的话,吴远面露喜色,“听闻二姑娘失去了过往记忆,没想到竟……” 谢渺忙道:“吴先生误会了,是爷爷怕我没了记忆不识人失了礼数,便特意同我介绍了许多。” “恰好刚才爷爷也说到您今日要来授课,我才大胆猜测是您。” 她一套说辞有理有据,吴远也不好再继续这个话题,便道:“二姑娘安好便是最好的事,以往的事记不住也无妨。” 谢渺笑了笑,“吴先生所言极是。” 阿清在一旁看着,不时打量对面的男人,只觉他虽是气质不错,模样却是比不过豫王的。正这般想着,谢渺已同人告别,她便立即跟着离去。吴远往前走了两步便停下,回首只看见谢渺的背影,在日光下纤细又静好。 静女其姝,沂水春风。 * 感谢llstyle、black Friday、略略略、therethere、1127、侦探、图图、晴天娃娃、悄悄、笑笑、bluewind106、Pdfl0、kakaziyan、夏天亦晴天、Cyjimin123、一颗生菜、嘰哩呱啦的珍珠(* ̄3 ̄)╭?? 【御街行】丘壑 「贰陆」 丘壑 谢太傅下午不用再去授课,午睡后谢渺便陪他对弈。 “棋艺精进不少。”落子时谢太傅寻常地道一句。 谢渺起先并未在意,只思索着接下来要如何落子。除琴外,她另外三艺都是谢太傅亲自教授,自幼对弈都没赢过,每次努力也只是让自己输得别太难看。 谢太傅却又道:“路子倒是同豫王有几分相似。” 谢渺顿住,欲落的棋子也停在了空中。容珏陪她回洛阳时常与谢太傅对弈,谢渺这时也才想起自己成婚后便未再与爷爷对弈过,皆是由容珏作陪。容珏虽是年轻,棋艺却与谢太傅不相上下,她还记得爷爷曾夸他“眼里有棋局,胸中是丘壑”。 因着片刻的失神,谢渺落错子,谢太傅摇头:“你若落在这里,十步之内必入死局。” 谢渺抿了抿唇,却没有悔棋,她自幼便秉持落子无悔、观棋不语的规则进行每一场对弈。谢太傅未再说其他,继续落子,果真十步之内逼得谢渺认输。 “爷爷棋艺精湛,怀霜心服口服。” 谢太傅收捡棋子,笑着与她说话,“莫以为夸我一句便无旁的事。” 谢渺不说话,只往棋篓里捡棋子,谢太傅叹息:“是我将你教得太板正了。” “爷爷别这么说,是我自己爱同人使力计较。” 谢太傅可不爱听她这么说,立即板起脸,:“我教出来的乖孙女可容不得你说。” 谢渺好笑,望着谢太傅,“明明是爷爷先说的,倒是不许我自己说了。” “我教出来的孙女自然是最好的,旁人都说不得,你也不行。” 这种小孩心性让谢渺笑得不行,却又听谢太傅道:“既是回来了,往后打算如何?” 回洛阳已有些时日,谢太傅第一次与谢渺谈这些事,她也不能敷衍爷爷,可如今的局面几乎已不能按照她的心意发展。 “我不知道。”她如实道来,说时有几分沮丧。 “当时你同我说你要离开豫王府,我并未问你原由,因为我知道你从小便不是冲动的性子,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有深思熟虑。”谢太傅看着她,语重心长地开口,“可是怀霜,你当真想清楚了吗?” “我——”肯定的话无法再斩钉截铁地说出口,“我那时确实是深思熟虑的,只是如今……” 如今她不如那时坚定,她以为自己不会被容珏影响,可当他说爱,她仍旧心动。 “爷爷并不知你与豫王之间发生了什么,你不愿告诉我,我这个老家伙也不会逼着你回答,但爷爷希望你好。”谢太傅叹息,“爷爷希望你过得好,所以你想离开,我便帮你一把,如今你却没有更快乐。” “爷爷,我很好。”谢渺因关怀而眼红,微微颔首,浅声回答,“从小到大我便觉很难再找出比我活得更快活的人。” 她有显赫的家世,疼爱尊重自己的长辈,幼时父母虽不在身旁却有姑姑陪伴,大些以后又有爷爷这样的名家教自己做人读书,而且在读书一事上也颇有天赋,一直到出阁都未有什么烦恼。她活得没拘束,婚事和夫君也是自己选,起初虽有不完满却也渐入佳境。若她没有发现那幅画的话,她和容珏一定能当一对好夫妻。就连想要做诈死逃离夫君这样离经叛道的事也能得到支持和帮助,甚至被处处照拂。她已经比这世间大多数女子幸福,一生顺遂至此。也就容珏成了一座她轻易无法翻越的丘壑,横亘在她的命途中。 谢太傅摇了摇头,“怀霜,你还是不懂。” “偶尔也可以不用善解人意,不用事事都追求正确。” 简单的话却如雷贯耳,她好像真的陷入名为苛求的死径。 “如你所说,你生来便什么都有了,那任性一点又何妨?”谢太傅如是说道,“你看爷爷,这么大一把年纪还偏心眼偏到南山去了。” 被这么一逗,本还低落的谢渺一下便笑了出来。 “我给你取名渺,又给你小字怀霜,确实是想让你目光高远一些,希望你时时心存敬畏。却不是要让你以此来局限自己,不敢有人人都有的那些小心思。”谢太傅又叫她一声,“怀霜啊,人无完人,不完美才是活着。” “你呀就应该和小六学学,脸皮厚点没坏处。” 爷爷慧眼如炬,虽不知是由因果,却看出她与自己较着一股劲,才说了这番话来开导她。谢渺低声道:“怀霜知道的,让爷爷担心了。” 谢太傅笑了笑,“再来陪我走一局。” 谢渺应了,拿着棋子却有几分为难,犹豫着喊道:“爷爷,我……” 谢太傅似知道她要说什么,知道:“这山高路远的,京城的事我可懒得管。” 谢渺抿唇,目光瞥向一边。谢太傅笑意更甚,眼角的褶子尽数挤出,催着执黑的谢渺落子,“快落子。” 谢渺一咬牙,竟把棋子落在了天元位。谢太傅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谢渺被笑得脸红,小声嘟囔道:“是您说我可以任性一点的。” “好!那也莫怪爷爷不留情。” ///////////// 虽回洛阳已有一段时日,怀霜却如何也歇息不好,夜间常被噩梦侵扰。 今日与谢太傅那番谈话更是让她辗转反侧,就如爷爷所说,她对自己太过苛求。她怕自己嫉妒,怕自己对姑姑生出恶意,所以她逃避又裹足不前。她知道爷爷说得在理,却又无法立即做到。她想了许久,昏昏沉沉好不容易睡去,却又再一次被噩梦惊醒,她梦见了金陵的事也梦见容珏被皇帝责罚,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的担忧早已超过她本应恪守的界限。 屋内还燃着一盏灯,谢渺起身,撩开纱帐便能将屋内一切尽收眼底。容珏曾陪她回洛阳,同她一起住这间房,想到此,她无力地垂下双肩。 她放不下他,她从来都放不下他。 * 谢谢一颗生菜、略略略、pp、kakaziyan、后来人、therethere、black Friday、Cyjimin123、llstyle、林周、的珍珠(* ̄3 ̄)╭?? * 天元位是指围棋最中间那一格,一般第一手是不走那里的,一来是后续布局不好布,除非是技术非常非常高超,另外会有被默认起手天元位是对对手的不尊重。怀霜起手天元位是有点意气用事,不满,因为谢太傅说不管长安的事。谢太傅看清了这一点才笑她,因此她才会说“是您说我可以任性一点”。 【御街行】梓月 「贰捌」 梓月 谢太傅是双日授课,如今谢渺替他,每逢双日便要去私学给学子们授课。如今正巧讲到《中庸》,她先前写了《中庸解注》,授课时也不必再重新安排。 “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中庸》第一章中便讲到‘慎独’,这却不是古人第一次提出此观点。在《文子·精诚篇》中便有'圣人不惭于影,君子慎其独也,舍近期远,塞矣。’那如何才是慎独?” 谢渺温柔,授课时声音也拿捏得极好,轻柔亦不失端庄,让人听来亲切又不可随意亵玩。学子们兴许是被谢太傅教得好,又或者是吃她这一套,竟无人欺她是新来的女先生,还当真好好思索,争先恐后回答。 有事可做时间便过得快,在与他们你来我往的辩论交谈中将需要授讲的内容传递出去,同时也接收了不同的见解,转瞬便到了晌午。她让学子们休息,有几个胆大的便围过来要与她聊天。她向来是易亲近的,也未拒绝,还被其中一个调皮的少年几句话逗笑。 临上课时谢渺发现吴远来了私学,他也是上双日的课。 谢渺起身,颔首道:“吴先生。” 吴远拱手,“二姑娘。” “吴先生这么早便来,是有什么其他的事吗?”谢渺记得上次遇见他也是这个时候。 吴远摇头,一旁有个学子争抢着说道:“先生是来调琴的,每次授课前都会检查一遍。” 吴远失笑,看了那个学子一眼。谢渺也笑起来,她知吴远确实是谨慎认真的性子,却没想到他会来得如此之早,他明明是下午的课,午睡后再来亦可。 谢渺敛了笑,浅声道一句:“辛苦吴先生了。” “谢老邀我来私学授课是看重我,何来辛苦一说?” 谢渺自然知道他的琴艺如何,去更好的地方也未曾不可,留在一个小小的谢家私学,确实是有些屈才。可这些话此时也不好拿出来说,她便只是笑了笑,“休息时间要结束了,怀霜便先去授课。” 吴远颔首,“他们调皮,二姑娘多担待。” “我们很听话的!”有个小姑娘不服气,对着吴远吐了吐舌头。 谢渺被逗笑,朝吴远道:“小孩活泼些也是常事,课上也都有认真听讲。” 她笑起来好看,吴远敛下眼,不敢再看。 中午下课后阿清跑来接谢渺,谢渺逗她:“都在府内,你还跑一趟,是怕我丢下你走了吗?” “哎呀,我这是想早些见到姐姐嘛。”阿清嘟囔,也不顾天气热,笑盈盈地去挽她胳膊。 谢渺与她同行,却忽然忆起吴远来,想了想便去找他。授课的厅旁有安排休息的房间,谢渺敲响房门果真是吴远来开的门。 “二姑娘。” 谢渺浅笑着道:“今日天气炎热,先生往返定是辛苦,不妨同我一起去东院用食。” 吴远怔了一下,似想拒绝。谢渺却道,“听爷爷说您是怀霜的授业恩师,自回来后怀霜还未来得及拜访您,不如今日就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话说至此,吴远怎还好拒绝,而且他也舍不得这个与她同席的机会。自她出阁,他便再也未能与她如此亲近过。 谢太傅本就和吴远算得少忘年交,当初就是他主动找了还无盛名的吴远来教谢渺习琴,吴远也是在谢太傅的指点下才中了进士。天气炎热,席上都是些清淡的饮食,谢渺本就胃口浅,席间也就吃不了多少,只是听爷爷和吴远说话,偶尔也谈上两句。 谢太傅问谢渺第一日授课如何,谢渺道:“他们很聪明,也很配合配合。先前在扬州时我也给小孩子讲过课,虽那时只是上一些简单开蒙的内容却也有些收获,今次恰好可以试试。” 谢太傅点头,“看来你很适合当授业先生。” 谢渺笑道:“爷爷莫要取笑我。” 吴远道:“晚辈有幸得见二姑娘授课,谢老所说并无偏颇之处。” 谢太傅又笑出褶子,得意地看向谢渺。谢渺却是有几分惊讶,她以为吴远一直在房中弄琴修整,却是不知他竟然有关注自己讲学这件事。她压下自己的吃惊,替谢太傅夹了菜,缓声道:“爷爷快吃饭吧。” 拙劣的逃避手段,惹得人发笑,却有几分可爱。 盛夏烈日灼心,谢府内的百年老槐树却开得盛。槐花甘甜,可入食,谢渺午睡后无事便带阿清去摘槐花,晚间做槐花饺子吃。阿清活泼得过分,搭了梯子爬到树上,趴在枝干上要摘新开的槐花,说是这种更甜更好吃。 谢渺可从未干过这种事,而且阿清也不会武,她便格外担忧,“阿清你小心些。” “我知道,姐姐莫要担心。”她趴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够着身子,伸长胳膊去摘一串串碎星似的槐花,看得谢渺心惊肉跳。 “姐姐,接住。”她喊着就将摘到的槐花往下扔,惊得谢渺连忙跑去接。还好她在扬州生活时也做一些重活,身手比以前敏捷不少,还当真接住了。 接住后她又去看阿清,见她还稳稳骑在枝干上才放心。 阿清又摘了不少,谢渺一穗穗接了满怀,“够了够了,阿清你先下来。” “好的。”阿清手里又摘了一串,欢喜地应着,扔的时候却未注意,用力过头。 只见那串槐花丛谢渺头上飞过,她赶忙回身跑着去接,却见不远处已有人接住了那串槐花。谢渺收住脚步,看清来人模样,不由惊得往后退半步。称呼几欲脱口而出,所幸她心思敏捷及时止住。 对方显然在观察她,走过来将槐花递给她,谢渺忙接了过来,细声道:“谢谢。” 来人笑道:“二姑娘见着本王好似很吃惊,可是认得本王?” 她如何认不得,掌管宗正寺的睿亲王,皇帝的亲弟弟,容珏的亲叔叔。虽说宗正寺只管皇族事务并无多大实权,可如今的宗正寺却只听命于皇帝,更是像是皇帝监管皇亲国戚们的耳目利器。如今睿亲王亲访,定是来查她失忆一事,方才她差些就露了破绽。 谢渺庆幸又后怕,赶忙敛下眉目,施礼后道:“怀霜如今记不得以前的事,冒犯了您,还请您莫要见怪。” 随后又道:“我没想到会有人,所以有几分惊讶,是怀霜失礼了。” 睿亲王只笑了笑,好似信了她的话,“无妨,是本王未通传就过来,算来是我的不是。” “你也不必如此多礼,叫本王一声皇叔便好。” 谢渺仍旧颔首低眉,应道:“多谢皇叔体恤。” * 多谢嘰哩呱啦、后来人、therethere、llstyle、呙呙、1127、Dindong、D、悄悄、略略略、一颗生菜、。、Cyjimin123的珍珠(* ̄3 ̄)╭?? 【御街行】如叙 「贰玖」 如叙 不过才说两句话,拱门后就窜出来个人影,飞似地扑进谢渺怀里。 “表姐,我好想你!” 谢渺险些被扑倒,吓得不轻,听见这句话才发现容昭正抱着自己。所幸她被吓到了,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落在旁人眼中反像不认识容昭一般。 “小六,叫你在外等,怎自己进来了?” 容昭不撒手,扭头朝睿亲王道:“我想表姐嘛,而且万一皇叔你吓到表姐,怎么办?” 睿亲王好笑,“你到看看如今是谁吓到了二姑娘。” 容昭这才回头去看谢渺,见她迷茫地看着自己,嘴一咧就要哭出来,“表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昭昭呀。” 她生得好看,如今配上这副表情,看起来格外可怜。谢渺一时不知要怎么说,缓了缓心神解释道:“昭华公主赎罪,怀霜对以前的事记不太清了。” 谢渺如此一说,容昭立即埋在她怀里嘤嘤地哭,谢渺没想到她如此大反应,无措地看向睿亲王。 “小六你别吓到你表姐。”睿亲王家只有一独子,便对容昭多几分疼爱,他上前将人从谢渺怀里拧出来,“还要去见老师,你这成什么样子。” 容昭憋嘴,“我是又高兴又难过嘛。” 说着又巴巴望着谢渺,水汪汪地大眼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谢渺被她如此望着,心中亦是难过,明明许多人爱她,她却辜负了他们,她不敢想收到她的死讯时他们会有多么难过。 这样的想法让她垂下眼,是否容珏也是如此,在她不知道的时日里被日夜折磨。 阿清已经从树上下来,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身穿锦衣华服的两人。容昭也发现了阿清,望着比自己还小些的姑娘,问道:“表姐这是谁啊?” “我叫阿清。”阿清一点不怕生。 谢渺介绍:“这是我在扬州时认的义妹,我在扬州时全劳她照顾我。” 听前半句时容昭还因突然多个人和自己抢表姐而微微不满,听了后半句那点小情绪就烟消云散,豪气地开口:“既然你是表姐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以后谁要是欺负你,你就和我说,我给你撑腰。” “你要给谁撑腰?”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他们齐齐往拱门处看去,只见谢太傅正站在那里。 容昭欢喜地跑过去,挽着老人家的胳膊撒娇:“外公,小六好想你。” 谢太傅笑她,“你这张嘴调了蜜,信不得。” 容昭憋嘴,可怜巴巴地说:“我说的真的啦,外公你怎么不信。” 睿亲王也跟着笑,上前去朝谢太傅行礼,“学生见过老师。” 谢太傅笑道:“王爷可别折煞我这个老头子。” 睿亲王道:“老师还是这么爱取笑学生。” 谢渺看着,心中那口气这才松了些。有爷爷帮衬着自己,总归会好一些。 谢太傅让管家给睿亲王和容昭安排宿处,谢渺便在一旁不作声的跟着,装出对这些事全然不熟悉的样子。容昭不愿另外独住,闹着要和谢渺同住,谢渺没办法只能应下。 睿亲王是谢太傅的弟子,师徒见面自是有话要说,让容昭随谢渺离去,师徒二人开始对弈谈天。无非是寒暄,说说无伤大雅的朝政,最后说到容珏与容玥,睿亲王道:“都是些不省心的,早知这般还不如让二姑娘嫁给我家那小子。” 谢太傅大笑,“世子如今也才十七,年岁上与怀霜可不相当。” 睿亲王笑着回答:“这又何妨,女大才能宜室宜家,您是不知姝儿和我说了多少次往后想找个二姑娘这般的儿媳。” 谢太傅笑得更甚,颇有几分得意,“那你们可难找了。” “便宜了容珏那小子。” 谢太傅落子,随口道:“你这次来可是要查怀霜这一年多发生的事?” “老师您都知道的,又何苦问我?”睿亲王道,“您放心,学生有分寸。” 这个分寸自然是皇室的分寸,谢太傅深知眼前人的脾性,也不再继续说下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谢家总不会轻易就倒了。 “你有分寸便好。” //////////// 夜间容昭和谢渺同睡,她趴在床上,一边晃着抬起的小腿一边摇扇,同谢渺说着:“上次同表姐一起睡还是三哥去泉州的时候呢。” 提起容珏去泉州,谢渺记得最深的便是那幅画,她就是在容珏去泉州时发现的。容昭是大咧咧的性子,未发现谢渺神色不对,继续说着:“表姐还好好活着真是太好了,记不得我们也没关系,只要还好好活着就很好。” 她这番话让谢渺心中发酸,明明有难受却又有几分感动。 “你遇难的消息传进宫里,母妃当时就差些晕了过去。” 她虽想过谢荷很多次,在这一年多里做过很多可能的设想,可当旁人同她提起谢荷,她还是无措。 “让你们伤心了,是我不好。”她嗓子有些哑,说话时换了个姿势,让容昭无法看见她泛红的眼。 “这和表姐有什么关系呀,你又不是故意的。” 她是故意的,可她又怎能和她直言。 容昭也换了个姿势,仰躺在床上,“我也很伤心,但是最伤心的还是母妃和三哥。” “三哥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似的,却一直不信你已经死了,派了人到处去找,我和老五都以为他疯了,还好你果真活着,还好三哥坚持下来了。”容昭絮絮叨叨地说着,谢渺想起容珏与自己说过的那些话,院中的银杏树、新收的古籍、咸集楼里的时事,他处处留心,装作她好像还在身旁。 “母妃更是大病了一场。” 谢渺忙问:“姑姑病了?” “对呀。”容昭叹气,“还好子益哥哥医术高明,现今已无事了。” 虽是如此,谢渺心中仍是愧疚,却又听容昭道:“表姐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可讨厌你了。” 谢渺一愣。 “小时候我每次不听话,母妃总会说你多懂事多聪明,好像你才是她女儿似的。” 谢渺越发难过,她想起幼时和谢荷的事,快要哭出来。 “不过后来见了你,就很喜欢你呀,这么温柔美丽。”这时容昭翻身去看她,又想蹭过去撒娇,却见谢渺眼角有泪,惊呼道,“哎呀,表姐你怎么哭了啊,我不是故意要惹你伤心的。” 谢渺忙替自己擦眼泪,“我没事。” * 谢谢therethere、1127、略略略、悄悄、侦探、Dindong、图图、呙呙、嘰哩呱啦、black Friday的珍珠(* ̄3 ̄)╭?? * 这张写得好烂_(′□`」 ∠)_ 【御街行】难猜 「叁拾」 难猜 容昭提起谢荷,谢渺越发辗转难眠,好不容易昏昏睡去却梦见幼时的事。谢荷偷偷带她出门买小吃,被二伯逮了正着,谢荷被罚抄书,一边抄一边嘟囔自己二哥不留情面。她小小的一个,抓着毛笔学着谢荷的样子帮她一起抄,因着年岁太小,墨汁沾到脸上弄花了脸。 谢荷被逗得咯咯笑,轻捏着她的脸,“还是小渺儿疼姑姑。” 她也跟着笑,憨憨傻傻的模样。 她从梦里醒过来,明明是好梦却落了不少泪。容昭在身旁熟睡,生得同谢荷有三分相像,她看着便觉心中发紧。 她嫁给容珏前在拾翠殿住了几日,最后一夜谢荷留她同睡,那是她们最后一次同睡一张床,就如小时候一样。她还记得谢荷侧躺着看她,笑时眼角微微眯起,感叹着说道:“我们怀霜也要嫁人啦。” “若是珏儿欺负你抑或受了委屈,都来告诉姑姑,不管发生什么姑姑总会护着你的。” 那时她一笑而过,想着容珏这样的谦谦君子怎会欺负她。容珏确实未欺负她,可她也不是全然没有委屈,只是她忘了曾有人说不管发生什么都会护着她,明明她们曾经无话不谈的。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她也舍不得的。 ////////// 睿亲王看起来是个和蔼的人,谢渺却知不能小觑。他住在谢宅,如远道而来的客人,每日与谢太傅下下棋、聊聊天,却绝口不提旁的事。他越是如此,谢渺越不敢松懈,怕自己在不经意间露出破绽。她心中复杂的情绪本就难已疏解,又要时时警惕,这让她越发疲惫不堪。 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持续了一旬,睿亲王似乎终于想起要找她谈谈。他也未寒暄,直接从失事时问起。所幸她早在去扬州时就与阿无编好,连相关人士也由阿无找来。她只管将事先安排好的话说出来,若宗正寺还要深入去查,安排好的人自会应对。 她镇定地应对,睿亲王不置可否,忽道:“二姑娘可知齐王被禁足了?” 谢渺惊诧,还不及细想就先警惕地回应:“怀霜在洛阳,不知京城的事。” “齐王被罚禁足,想必二姑娘知道原由。”睿亲王细看谢渺,如此说道。 谢渺一凛,想到金陵的事便有几分后怕和厌恶。如今他提起,那便说明金陵的事已被人知晓,至少皇帝和他是知道的。谢渺深呼吸一口气,瞥开目光细声开口:“皇叔想问什么?” 她的抗拒已十分明显,睿亲王便明了,他不再继续,笑着转了话题:“本王离京时淑妃娘娘托我转告二姑娘,一时若不回京城也记得给她去封书信。” 八岁时她跟着谢太傅回洛阳祖宅,虽与谢荷分别却从未断过书信,总会将身边的事说与她听。谢渺垂眼,应道:“怀霜会的。” 睿亲王又零零碎碎问了些旁的,都是无关大雅的小事,临了又告诉谢渺自己会去找阿清。谢渺并不惊讶,阿清知道的并不多,如实回答便是。虽是这般说,可当阿清被独自叫去谈话时她还是有几分担心。 她候在外面等,也借机回想睿亲王说的那些事。容玥被罚,她也这么希望过却知艰难,如今真达成,只怕容珏花了许多心思,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按他的性子和这小半年的作为,不可能到如今还未露面,想到这里谢渺心中一紧,越发担心。 阿清出来时一脸轻松,见到谢渺就欢喜地跑上去,睿亲王玩笑道:“二姑娘等在这,是怕本王将她吃了吗?” 知他是玩笑,谢渺没有反驳,只是配合地笑了笑。睿亲王要离开时谢渺忽道:“皇叔。” 睿亲王看向她,“可是还有事?” 谢渺犹豫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豫王殿下,还好吗?” 睿亲王挑眉,无所谓地道:“豫王府关着呢。” 谢渺一怔,果然他也被禁足了。一众皇子中他处境最难,只要行将踏错就会惹来麻烦,每次被禁足都是一次对他自尊的打压。她还记得刚成亲那年因为一点点小事,许丞相进言后他被禁足半年,连宫中除夕的家宴也未能赶上,成为了不少人的笑谈。想到这些,谢渺心中作痛,却又听见睿亲王道:“他找到你后不先带你回京反替你隐瞒,虽是因你失忆不能确认身份,却也逃不了责罚。” “若他一开始就带你回京,后续便不会有这么多事,皇上那头也不至于震怒,被罚几天也正常。” 睿亲王的话已十分明白,容珏会被罚主要是因为没有切实已告,而他没被重罚全因她失忆。谢渺便忙解释:“是我不记得殿下,不愿和他回京,殿下不忍为难我才没这般做。” “不关他的事。” “二姑娘不必如此忧心,这些话我自会告诉皇上。只是事关皇家颜面,要如何处理得听皇上的意思。” 谢渺心下一沉,面上却应道:“怀霜知道的,多谢皇叔。” 第二日睿亲王便离开洛阳回京,睿亲王不露声色,谢渺不知他是否看穿什么抑或发现蛛丝马迹,心中担忧不已。她近来本就心中繁乱又日日忧心难眠,是以睿亲王离开第二日便病了。 大夫来诊治,说是忧思多虑,心绪不宁,心力衰竭又染了风热,得好生调养。容昭没有随睿亲王一起离开,见谢渺病了,急得不行,非要叫人回京叫陆愈,最是还是谢渺劝住了她。谢渺心中清楚自己症结所在,就算陆愈来也无用。 * 谢谢therethere、blanc、略略略、一颗生菜、black Friday、1127、嘰哩呱啦、呙呙、321、在风扇下吃油面筋、后来人的珍珠(* ̄3 ̄)╭?? 【御街行】素节(h) 「叁壹」 素节 因着这场病,她不用再去私学上课,每日就在院中将养,有容昭和阿清逗趣陪她,也不至于每日闲下来胡思乱想。容昭和阿清处得好,在阿清那里见识了不少宫中没见过的玩意儿,免了谢渺担忧她俩。 她这病得慢慢养,半月过去风热虽好了却依旧憔悴,本就单薄的身子越发瘦削,明明每日也有进药补身,却不见起色。容昭和阿清都忧心不已,连带谢太傅也时常叹气,说她性子执拗。 就在这时陆愈忽来了洛阳,容昭听闻时又惊又喜,风似地往前厅跑,将见着人影就扑进他怀里。显然陆愈非常有经验,轻松接住了她,“跑这般快,是没摔够?” 虽是责备,却带着宠溺。 容昭才不在意这些,欢喜地道:“我好想你呀,你是收到我的信了吗?” 虽是被谢渺劝了下来,她还是悄悄给陆愈和容珏去了书信。陆愈拍了拍她的背,提醒道:“这事我们稍后再说,我和程御医还要去拜见外公。” 经由陆愈提醒,容昭才发现旁边还有位年轻的御医,她憋嘴从陆愈怀中退出来。一直被晾在一旁还未来得及施礼的程御医赶忙向容昭施礼,容昭免礼后道:“外公还在给人授课,不若你们先随我去给表姐看看?” 陆愈知道谢太傅若是授课便是一上午,叫了程御医一同去看容昭。如今还未过晌午,阳光还算温和,谢渺正在屋中记录先前授课所得,阿清一人在院子里无聊地摇摇椅。 谢渺见到陆愈,并不敢松懈,故作不解地问:“这两位是……?” 容昭忙高兴地介绍:“表姐你不记得了也没关系,这是我的驸马陆愈,这位是……” 陆愈知她是记不得人,帮着补充道:“奉医局程御医。” 谢渺点头应着,随即去看容昭,方看过去,她便举手道:“表姐可莫要冤枉我,不是我没听话故意叫来的。” 她确实叫了人,可方才过来的路上陆愈已和她说了此行的目的,还当真与她无关。 陆愈也适时解释:“臣奉皇命来替豫王妃诊治身体。” 如此说来谢渺便明白了,她染病的事断不可能轻易就传到皇帝耳中,那么他们来检查便只是她失忆一事。按时间算,若睿亲王快马加鞭回京,那么陆愈他们抓紧时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到。皇帝谨慎,知陆愈和容昭夫妻和睦,容昭又和容珏谢渺关系好,便又派了一位不识得她的御医同行。 谢渺明白过来,道:“那就劳烦两位大人了。” 陆愈不欲当着容昭的面替谢渺检查并询问状况,开口让她先出去等,容昭却死活不愿,最后还是谢渺哄了几句才出去。 脑子里面的病并不好诊断,陆愈带着程大夫一同替谢渺进行了各方面检查,虽未查明引起她失忆的病灶,却也发现她确实身体薄弱。期间陆愈询问了几句,谢渺也都得体的应对,更是有意无意地强调当初自己摔下山崖时摔伤了。 陆愈不置可否,与程御医合计后给她开了些许安神补气的药,让她要好好将养身子,莫要操劳忧心。待他二人离去,谢渺一人坐在屋内,日头已开始灼热,她沉默地坐着,想着宗正寺和皇帝是否还有下一波的探查和试探,她已经有些疲于应付了。 谢太傅下学后见了陆愈他们,着人为他们二人安排了宿处。陆愈来了,许久未见他的容昭自是要与他同住的,夫妻小别胜新欢,夜间自是情浓。 容昭娇娇软软挂在陆愈臂弯,背抵着墙,双腿夹在他的腰侧,在他撞进来时仰长脖颈娇娇软软地叫。陆愈倾身去咬她的唇,闷哼着问她:“偷跑离京还敢给我来信,谁给你惯的?” 她听闻谢渺活着就要和睿亲王一起来,皇帝和陆愈不准,她便趁着陆愈上值,留下书信偷偷钻上睿亲王的马车。今次她着实许久未见陆愈,也就忘了这事,没曾想只剩下两人时他还记得秋后算账。容昭乖乖任他亲,揽住他的肩甲弓腰将自己往他怀里送,紧致湿热的甬道紧紧咬着他,交合处湿漉漉的往下掉着水液。她哼哼唧唧地呻吟,嘴上还不忘答应,“哥哥,子益哥哥惯的……啊呀……嗯……” 她就是这样娇娇的,让人想生气也气不起来,陆愈揽了她的腰将她往上送,含住她红肿的乳尖吮吸。容昭被吸得舒服,内里将他含得更紧,嫩肉咬着他,不许他胡作非为。她越是如此,陆愈越不能控制自己,含着她的乳尖往深处撞。先前容昭就被他弄得泄了一次,甬道最深处藏起来的那点已然探头,他狠狠地往那一点撞,激得容昭吐不出话,舒服得颤着身子嘤嘤直哭。舒服了哭,不舒服了也哭,上面流着泪,下面淌着花液,水做的人儿软着身子让人为所欲为,他便毫不留情的索取。 明知她又要泄身,陆愈却止住动作,容昭思绪模糊,只觉他停下后难受,便扭着腰唤:“子益哥哥,你又欺负我。” 说话时望着他,婆娑泪眼要多可怜有多可怜。陆愈不说话,就着这个姿势抱着她往床边去,走动间硬挺滑动,给她快感却又不彻底,她紧搂着陆愈,哭着求他:“相公,相公你快一点啊。” “以后可还留书出走?” “不了,不了。”容昭扭着腰自己乱耸,却怎么也不够,没有章法地胡乱亲他脸,甬道绞着他应承,专挑他喜欢的话说,“相公,昭昭想要你,嗯啊……相公……” 陆愈再把持不住,快步走到床边,抽出硬挺将她放在床上。方抽出,甬道便泄出一波花液,她敞开双腿躺着,泪眼汪汪地看他,还不忘揉着自己胸前的嫩肉引诱,乳尖的红肿被她往外拉,喘息着喊:“相公,你快替我揉揉,你进来吧。” 陆愈红着眼欺身上去,把着她的腿往两边分得更开,沉腰就又撞进去,两人都舒爽得发出叹息。 ////////////// 两日后程御医离去,陆愈来前已请休,便未一同回京,恰好可帮谢渺调养身子。其间容昭好奇谢渺失忆的原由,撒着娇想问陆愈,却再次被陆愈哄上床,舒舒服服地交欢一场,全忘了自己要问什么。 日子就这般过去,转眼就又是十日,陆愈正陪谢老太傅对弈,忽有人来通报说豫王到了。 陆愈听后无甚反应,垂眼去观棋局,只闻谢太傅的话:“让他候着。” * 谢谢呙呙、一颗生菜、后来人、。、略略略、Cyjimin123、black Friday、茜茜美少女、therethere、我住在北京天安门上、在风扇下吃油面筋、1127、悄悄、嘰哩呱啦、笑笑的珍珠 * 哥哥姐姐吃不上肉,那就先让妹妹弟弟吃 【御街行】敲打 「叁贰」敲打 棋局到最后,陆愈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篓认输,谢太傅睨他一眼,“你小子。” 陆愈装作未听懂谢太傅的话,开口:“外公棋艺精湛,子益自愧不如。” “你当我老糊涂了,看不出你是想让我早些去见豫王?”谢太傅笑他,“我可是要再来一局的。” 陆愈一顿,笑道:“外公您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若您还想继续,子益定是会奉陪到最后的。” “小时候见你明明还乖巧,果真是和小六待一起久了,被带坏了。” 陆愈只笑不说话,谢太傅摇头,“罢了。” 他撑着桌子起身,陆愈过去扶了一把,他拍拍陆愈的手,没让陆愈一直扶他,“我便去看看。” 传话的人自然不可能把谢太傅的话原封不动地传给容珏,送了茶点说谢太傅去私学了。容珏却明白,老人家这是不满了,也就没说什么,在前厅等着。 一炷香的时间不算长,容珏也有耐心等待,可他还是急。从收到容昭的信,知道谢渺染病后他便想立即到她跟前。但是宫中和宗正寺不松口,他被禁足在豫王府,直到奉医局的程御医回京复命,他才被解禁。方解禁他便迫不及待地离京,马不停蹄地赶来洛阳。如今近在咫尺,可他仍不能见到她。 谢太傅出现时容珏立即起身,他虽是王爷,可无论怎么算都是后辈,且如今他若想见到谢渺,也得过谢太傅这关。 “爷爷。”容珏作揖行礼,以后辈的身份。 谢太傅摆手,“豫王殿下不必如此多礼,该是老夫同你行礼才是。” 如容珏所想一样,谢太傅这是要敲打自己。按谢渺的脾性,她不会讲那些事告诉别人,那么此时谢太傅对他的为难也不会太过。 “容珏是后辈,这是应当的。”他放低身份,恭敬应对。 谢太傅没多言,招呼道:“坐吧。” 陆愈也在一旁,他并未入座,反道:“昨日和公主说好一同去看看洛阳的药铺,时候差不多了,我便先行去准备。” 谢太傅知他这是要避嫌,点了点头:“去吧,你们也确实许久未出门了。” 陆愈离开,走之前看了容珏一眼,那眼神带着几分可怜。容珏瞥开眼,装作没看见。 “豫王殿下此行是为何事?” 如此直白的明知故问最是让人难以展架,尤其是对方处于上风的时候。所幸容珏并不是愚人,知此时坦诚最为重要,老人家想要的就是他他一份真诚的心意。 “怀霜是我的妻子,她在这里。”容珏顿了顿,坚定道,“我自然也应当在这里。” 谢太傅严肃的面容松懈一下,“你可知怀霜病了?” 容珏垂眼,目光暗下去,谢太傅又道:“你可知她是染了何病?” 容昭来的信中没有详说,他却能料到一二,“是我的不是。” 谢太傅拧眉,明显也是对他有不满:“我不知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却知怀霜不是任性的性子。” “怀霜很好,是我……”他犹豫一瞬,“是我未能照顾好她。” “一年前怀霜告诉老夫要诈死时我便知你二人之间出现了问题,但我没有劝她,而是支持了她。” “我懂您的意思。”这之前容珏就已猜到谢太傅应是知道谢渺的打算,如今他如此直言,毫不避讳地提及这件事,就是在表明立场。 “我如今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管不了。”他看向容珏,目光如炬,“可若是谁敢欺负我的乖孙女,我第一个便不答应。我敢纵容她诈死离京,也能帮名正言顺她离开皇室。” 这句已如此直白,只要容珏敢欺负谢渺,他便是用尽一切办法也要让谢渺成为第一个与皇室子弟和离的女子。 容珏道:“爷爷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怀霜。” 谢太傅叹息,“你知我本就不愿她嫁入皇家,她却执意要嫁给你。” 顿了顿,他语重心长地开口:“你要好好待她。” 容珏想到谢渺,心中一疼,低声道:“我爱怀霜,往后都不会再让她受一分一毫的委屈。” 谢太傅摆手,“这些话你不用和我说。她就在院里,你去看看吧。” 知谢太傅这是放过了自己,容珏连忙告谢:“多谢爷爷成全。” “去吧。” 他的一颗心早飞到谢渺身边,便立即去寻她。他知谢渺闺房所在,以往每次到洛阳,他也住在这里。才进后院便遇见容昭和陆愈,容昭听闻他来了,嚷嚷着要去见他。 “三哥!”这正准备去便遇上,容昭赶忙迎上去,“你总算来了。” 容珏应了一声却未停下,继续往里走。容昭想到他是要赶着去看谢渺,嘟囔:“他这也太急了吧。” “如今你放心了?”陆愈看着她问。 容昭笑眯眯地点头,“走啦走啦,陪你去药铺。” 谢渺夜间常睡不安稳,此时正在补眠。院子里只有一名丫鬟候着,丫鬟识得容珏,便放了他进来。 屋内装潢未改,容珏踏进去时有片刻恍惚,好像回到了第一次入她闺房的时候。那时他们已有夫妻之实,关系日益亲密,他初临自己的天地,谢渺有几分不好意思,面颊微微泛红,细声说着:“都是些女儿家的玩意儿,殿下莫要嫌弃。” 他怎么会嫌弃,能踏入她的世界,了解不曾知道的她,这何其有幸。 如今她正躺在窗边的矮榻上小睡,他悄声走过去,生怕惊扰了她。天气还热,她睡得并不是很安稳,微微皱眉,额间还有一层薄薄的汗。只是如此看着她,容珏就觉自己的一颗心又满又疼,心脏有力的跳动,提醒着他莫要再将她弄丢。 他拿过旁边的绢丝圆扇,小心地坐在一侧替她扇风,微风送凉,睡着的人慢慢舒展了眉头,动了动,似乎舒服不少。容珏看着她温柔的模样,心下一片柔软。 谢渺睡得不算沉,起先以为是风从窗户送了进来,后又隐隐约约觉得不对,不多时便醒了过来。 睁眼便看见他,熟悉的好看模样让她一时分不清是真是幻,习惯却让她下意识地开口:“殿下?” * 感谢略略略、一颗生菜、1127、Cyjimin123、后来人、Dindong、bluewind106、悄悄的珍珠(* ̄3 ̄)╭? 【御街行】琼琚 「叁叁」 琼琚 “怀霜。” 谢渺以为自己又做梦了,听到容珏的声音,思绪先是停顿了几瞬,随即才清明过来,明白他是真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她忙起身,心中有几分激动,却又不知以自己如今的身份要如何表达。 双唇张开又合上,反反复复几次也未能说出句完整的话。见此,容珏轻声道:“我没事,莫要忧心。” 谢渺点头,等了半晌激动的情绪也一点点回落,逐渐平静。触及他温柔灼热的目光,她抿了抿唇瞥开眼,轻声道:“殿下没事便好。” 犹豫了一下又道:“那时殿下匆匆回京,怀霜还未来得及谢过殿下。” “怀霜,你我之间无须如此。”他不愿她如此生分,也不想听些旁的,主动转了话题,“你的身子可有好些?” “已无大碍。”他不提马车里的事,她心下感激他如此顾及自己的颜面。 她偏着头,修长白净的脖颈就显露在眼前,襦裙露出的精致锁骨清楚地说着她的消瘦。容珏心中隐隐作痛,喉舌也如被针扎一般,他伸手想去抚她的脸,还未抬起便收了回来,他不能这般唐突。 “陆愈如何说?”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不那么急切,心中的担忧却一份也不少。 谢渺露出个浅笑,似想安抚他,“无甚大碍,只是我本就身子骨偏弱,养养便没事了。” 她想要隐瞒,有叁分是不欲他担忧,有七分是不想他进一步窥见自己那些复杂的心思。她曾以为自己足够坦诚,如今才知只是那些事未能将她逼入绝境。 这样的隐瞒再明显不过,容珏不希望两人之间再生旁的隔阂,却也知道如果一而再地追问只会让她离自己更远。他笑了笑,温声道:“无事便好。” 停顿一瞬,转而又道:“怀霜,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谢渺不自主地去看他,触及他担忧又坚定的目光,听他又重复:“不管是什么,我都愿和你分担。” 这样的话让谢渺双眼发热,她想起谢太傅说的那些话,想说却开不了口,最后只得垂下眼。 “殿下,我没事的。” 容珏的一颗心往下沉,眼神也随之暗淡,他比谁都清楚,没事的背后便是她无法启齿的心情。 两人都不再说话,连目光也无法交汇,明明上一次他们共同出现在这间屋子时还和睦温情。 容珏压下心中情绪,又问道:“可还倦怠,需要再歇息一会吗?” 谢渺知他是想找话同自己说,让此时的局面不至于太过尴尬,她摇摇头,挪动身子去穿鞋,“午间本也不需睡太久。殿下从京城赶来,一路奔波,才是应当多歇息。” 见她关切自己,容珏有几分激动,似被奖赏的小孩般立即应道:“我知道的。” 随后像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块用丝绸包好的东西。他将四四方方地东西递到谢渺跟前,忐忑地开口:“七夕时我未能来洛阳,这是我为你备的礼物。” 谢渺看着他掌心的东西,猜不到是什么,理智告诉她不应当接受,却又没办法像在扬州那时一样决绝地拒绝。 她每多沉默一瞬,容珏就不安一分。 “是给你的,我没有给过旁人。”他急切地解释,怕她不相信,又重复一遍,“我只给你,怀霜,只给你。” 他如此认真,谢渺忍不住抬眼看他。见他保持着这个动作固执地不愿收回,眼中充满期待与渴望,甚至因为急切而眼尾微微泛红。心中似被针扎了一下,谢渺蜷了蜷垂在身侧的手,最终还是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接了过来。 她将锦布翻开,露出一个羊脂白玉的镯子,白玉温润,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只一眼便能看出其珍贵。 “是我十六岁那年秋狩夺魁赢来的头彩。” 豫王十六岁时射下西山最凶猛的白虎,一举夺魁,让那些以往看低他的人震惊不已,也让皇帝逐渐开始认识到这个儿子有那么几分能力。后来这件事在各家传了许久,连她远在洛阳也有听闻。这是他崭露头角的开始,是他获得的第一份认可和荣耀,如今他把这份荣耀送与她。 谢渺的手微颤,还不来及拒绝便又听他道:“还有一把宝石短刀,我自己留着的,所以你不必因觉得贵重而推拒。” “我早就该给你的。”他温声道,“怀霜,你是我的妻子,不管是什么都应当是你与我共享。” 他开口时如此真挚,用叁言两语将自己的人生分给她一半,邀她参与他所有的一切,她本就摇摇欲坠的决心如易折枯枝,只要风一吹就会跌下枝头。 趁她失神,容珏去牵她的手。谢渺一惊,随即就见他要替自己将玉镯戴上,她挣了挣,却未能挣脱。 “怀霜听话,我只是想替你戴上。” 如哄小孩的语气,小意安抚诱哄着让她妥协。他待她向来温柔,却甚少这般哄着,她不禁愣在那里,任他替自己将玉镯戴上。谢渺认命地垂首去看他的动作,他的双手修长,指尖贴着自己的皮肤,接触的血肉便有几分灼热。他小心翼翼地动作,抓着她的手指并拢将玉镯套进去。她本纤瘦,骨骼也小,虽没抹香膏也不需太过费力。 替她将玉镯戴好,容珏似十分欢喜,仰面朝她露出个开怀的笑,像极她年少时想过的模样。 * 感谢茜茜美少女、略略略、扶南、kakaziyan、llstyle、Cyjimin123、llstyle、321、black Friday、bluewind106、悄悄、笑笑、一颗生菜的珍珠(* ̄3 ̄)╭?? * 开启恋爱副本! 【御街行】朗月 「叁肆」 朗月 容珏就这样和容昭他们一样住了下来,却被安排到了客房。 晚上一同吃饭,容昭听说了这件事,满脸的不可置信。她的目光在容珏和谢渺之间来来回回,不懂他们夫妻俩怎么不同住。 谢渺垂头不说话,容珏也装作未看见她的眼神,上位的谢太傅更是懒得理他们,只剩陆愈夹了她喜欢的山药放进她碗中,“吃饭时不要乱张望。” 容昭瘪嘴,“你又凶我!” 陆愈一噎,面上却是不显,给自己夹了菜,淡淡地应着:“嗯。” 他镇定自若地如此应一声,容昭那头被噎住,谢太傅却是被逗笑,阿清在一旁也咯咯地笑,连谢渺也差些忍不住笑出声。 “不错不错,一物降一物。”谢太傅如此说着。 容昭哼了一声,嘟囔:“外公您都不疼我,下次来洛阳不给您带叶家铺子的点心了。” “小小年纪真是心狠。” 一老一少逗趣地你来我往,默默听着的谢渺忍不住莞尔。在容珏的位置恰好能看见她微微上扬的嘴角,他只是安静看着,心间便被喜悦填满。 饭后谢太傅叫了容珏下棋,谢渺便想带着阿清回房,却被谢太傅叫着一起。她不会拒绝,只是看了容珏一眼,触及他带笑的眉眼后瞥开目光。 容昭这次却主动不去凑热闹,拉着陆愈早早回房,才回去就撒娇让陆愈和她说是怎么回事。她明白席上陆愈是故意的,就是要提醒自己,所以后面才插科打诨顺着台阶下来。 “叁哥和表姐是有什么矛盾吗?”她疑惑,在她的记忆里他们夫妇永远都是和睦恩爱的,“爷爷肯定也知道,才另外给叁哥安排了客房。” 陆愈不说话,她便凑过去抱他,“子益哥哥,你就告诉我嘛。” 天气还热,黏在一起实在不算什么好的体验,陆愈却没将人推开,反不做声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的,对不对?”她仰面看着他,满眼的崇拜。 “豫王妃如今记不得以前的事,多出个夫君,自然不习惯。”陆愈并不能确定谢渺失忆的真假,可他知道其中利害关系,也就不明说。 容昭拧眉点头,随后不解地嘟囔:“有时候我觉得表姐还记得以前的事,那天……” “公主。”陆愈叫她一声,打断她的话。 容昭看向他,见他朝自己摇头,一下福至心灵明白过来,赶忙捂住嘴四下看了看。见无人才放松下来,“还好是在洛阳,我不乱问了。” 陆愈笑笑,去揉她的头。她虽聪慧却不谨慎心细,不过没关系,有他在,他可以时时护着她,时时提醒她。 ////////// 谢太傅和容珏两人都是个中好手,一局棋下了近一个时辰,阿清早因无聊离去,只有谢渺在旁边安静地观了整局。谢太傅年岁大了,两人一局棋又下了许久,等容珏认输便撵人走,他该歇息了。 谢渺自然也要离去,两人便一同从谢太傅的院子出来。老人家歇息时喜静,搬来了僻静的院子,藤蔓爬满院墙,月光下光影斜横。两人并排往外走,并没有多说话,静谧环绕。 容珏住的客房与谢渺并不在同一个方向,穿过廊桥就该各自回去。月影落入湖里,谢渺停下来朝他道:“殿下路上辛苦,还是应当早些歇息,怀霜便先回去了。” 她福身后要走,容珏想留她,便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腕。见她回首看着自己,秋水瞳里淌着月光,他不舍地松了手,斟酌着开口:“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 她在自己家里,哪里还需要送。可在她面前他便是如此,笨拙却真诚,像捉襟见肘的穷困少年郎,拙劣地想要向心上人展示自己的心意,却发现自己除开感情没有任何可以拿出手的东西。 谢渺看着他不说话,容珏心中忐忑,直勾勾地望着她的双眼,生怕她说出拒绝的话。所幸她最后点头,细声说着:“那便劳烦殿下。” 他欢喜地应着:“无事。” 他早早便明白世事多艰,仿若从未有过简单纯真的年岁,可当她对自己心软,一次次温声妥协,他便觉自己欣喜如得到渴望已久的宝贝,满心满眼都是她。 沿路虽挂了四角方灯,却也有光亮不及的死角。谢渺因着自己总也拒绝不了他而心乱,脚下便未多注意,踩上一颗圆石子,险些摔倒。所幸一颗心时时挂在她身上的容珏在旁,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可有伤到哪里?”容珏一手抓着她的手臂,一手揽着她细软的腰肢,担忧地询问。 谢渺惊魂甫定,摇头道:“我没事。” 他动作快,她确实没事。 说完才发现他正揽着自己,臂弯横过后腰,手掌整好贴着自己腰侧的软肉。衣衫单薄,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和胳膊的有力。未发现时还好,当察觉后便越发不能忽视他的存在,仿若那一块皮肉越来越烫,连身体其他地方也都被火苗卷过。 明明他们有过更为亲密的接触,曾不止一次水乳交融身体相合,却因为如今似近似远的关系而格外心惊。忙从他臂弯退出,低着头细声地道谢:“多谢殿下。” 她垂着头,将自己泛红的脸颊藏起,可月亮从来任性,偏要让月光将她泛红的耳朵照得明白。容珏瞧见那抹暗红,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他想起那日夜行的马车又想起她情动时绯红的眼尾,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没事便好。”他将双手收在袖下,负到身后藏起蠢动的欲望,“夜间行路当小心一些。” “嗯。”谢渺应着,轻轻点头。 “走吧,先回去。” 谢渺又点了点头,两人一路沉默地往前走,没人知道他们心跳如何厉害,但是月亮知道。 * 感谢therethere、Lions、llstyle、kakaziyan、1127、略略略、笑笑、我住在北京天安门上、Cyjimin123、一颗生菜、一棵、erya0223、又棠、gggg、lucky、糖醋排骨、悄悄、black Friday、默默、Dindong、qaz、小白菜的珍珠(* ̄3 ̄)╭?? 【御街行】暗欲(h) 「叁伍」 暗欲 月朗星稀,就算沿路的吊灯均灭,仍能借着月光将她腻白的肌肤看得清楚。 “殿下……殿下……”她扶着池边小亭的围栏,往后乖乖地翘着圆润的臀儿,回首用带泪的秋水眸望着他软声软气地喊,每叫一声,臀儿便摇一摇。 他就在身后,手掌沿着腰线抚到柔软的肚皮,再往下去寻那颗珠蒂,身子也跟着压过去,舔着她的蝴蝶骨落下一个个的吻。当他两指夹着珠蒂捻动,她便如哑了般抽气喘息,艰难地发出几个断断续续的音节。 “怀霜,可还舒服?”他将她汗湿的耳发理了理,贴着她的耳朵问她。 谢渺双脚颤得厉害,都快要撑不住身子,全然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他。得不到答案,他便使了些力去捻着朱蒂往外扯动,被刺激的人便立即泣着应他:“舒……舒服……” 回答了他也不罢休,指头探到穴口碾着那圈嫩肉打转,却不往里进。穴肉自己有意识,吮着手指头往里吞,每吞进去分毫他便又抽出来,反反复复地磨她,不给她痛快。 “殿下……莫,莫要再欺负怀霜了……她含着泪,嗓子又哑又软,抽抽噎噎地偏头去吻他,望他心软给自己。 他怎么舍得欺负她,他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时时携带,刻刻珍藏,莫叫她离去,也莫让旁人觊觎伤害。 “怀霜莫要离开我,好不好?”他一边用手温柔抚慰她湿热的穴口和挺立的乳尖,一边轻声地诱哄着扰乱她的理智,让她吐露陪伴的誓言。 她被磨得不上不下,穴口翕合着想要吞咽他,却得不到满足,只能可怜地往外吐着水。见她只小声抽噎着不说话,他便贴面过去吻她的唇,每吻一下,双手便动作一下。扯扯绯红的乳尖,压压湿热的嫩肉:“难道连怀霜你也不愿陪在我身边了吗?” “不……不是的……”她双腿发软,若不是他还撑着自己,只怕早已摔倒。 “我愿意……我愿意的……”她抽噎着回答,腰肢扭得更甚,翘着臀儿往后送。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容珏也不再为难,在她送过来的刹那抵了进去。穴内早就湿得一塌糊涂,他两根手指进得格外顺利。谢渺浑身上下早就被刺激到临界点,不过抽插几下就直接攀上顶峰,哆哆嗦嗦地泄了他一手。 高潮时甬道快速收缩,他加快速度抽插,甚至用另外一只手去揉她的珠蒂,谢渺被刺激地直掉泪,连着口液也从唇角溢出,几乎被他弄得昏死过去。待他停下,谢渺根本无法站稳,全靠他伸手来抱自己。 月光下他将她看得清楚,那失神的娇媚模样撩拨心神,将她抱起贴着亭角的木柱,容珏就这样抵了进去。她的思绪还未回笼,身子却主动去迎合,肉穴绞着他的硬挺启唇发出呻吟:“嗯啊……” 他紧把着她的双腿腿根,将她的身子撞得乱晃,目光却锁在她的面颊,看她半阖的眼中是否有自己。 “怀霜,我是谁?”他粗喘着询问,目光未移半寸。 “啊……嗯啊……”谢渺怕摔下去,紧揽着他的脖颈往他怀里贴,双乳在他的动作下晃动,乳尖不时擦过他坚硬滚烫的胸膛,她舒服地呻吟,混沌的脑海无法思考,却还是给出了让他满意的答案,“殿下……是殿下……” 她的答案和依附让容珏满意,他心中越发激狂,将她的身子抬了抬,进得更深。被撞到深处那粒凸起时谢渺身子抖了抖,惊呼:“不……啊呀……” 知那是她敏感的地方,容珏便故意狠狠地撞那一处,让她颤抖着身子连求饶的话都说不清,只能拱着腰肢乱扭,想要躲避他如此骇人的进出。容珏怎会允许,将她紧抵在柱子上,狠狠地占有,在她抽泣时粗喘着开口:“我爱你,怀霜,我爱你。” “别离开我,永远也别离开我……” 他声音沙哑,埋在她颈间如无助的哀求。 容珏醒来时天已亮,晨光透过窗棂落在屋内水磨石的地上,齐齐整整的光斑提醒着他做了个如何香艳的梦。 兴许是昨晚院中陡然升起的欲望作祟,他竟梦到自己将谢渺压在院里的临水小亭里狠狠地占有。虽是梦,他却清楚这是自己心底的渴望和恐惧。 他渴望再次全然的拥有她,从身到心都想要拥有,想要进入她温热紧致的甬道,看她无力地依附着自己喘息。他知道自己卑鄙恶劣,一直显露脆弱的一面让她心软,使出手段想要留住她,甚至希望她一无所有,那么自己便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她便再也去不了别处。根治深处的卑劣根性如藤蔓滋长,他总担忧一日她发现后便再也不回头。 手背抵上双眼,他又陷入黑暗,神思却格外清明。 她是他最后的善,也是他最深的恶,只要能留住她,为恶为善他都无妨。 ///////////// 容珏留在谢府第叁日,容昭提到要回京,谢渺愣了一下,并不是意外容昭主动要回去,而是她在一瞬间就想到了远在京城的谢荷。 “我舍不得表姐。”她凑过去撒娇,“干脆让他自己回去好了,我不回去!” 谢渺已稳住心神,温柔笑着::“你已出来许久,是应该要回去了。” 随即又道:“且不说其他,若当真只有陆大人回去,你能保证自己不想他?” 容昭瘪嘴,“我舍不得表姐嘛,不如表姐你同我们一起回京,恰好随我进宫去看母妃,她也好想你哦。” 谢渺心中酸软涩涩的,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好。恰好容珏过来,在外听见了这番话,只一眼便瞧见谢渺微拧的眉心。他心中发苦,是自己让她本无忧无虑的人生多了难解的忧愁。 “怀霜身子还未大好,不宜奔波劳累。”他阔步进去,如是解释。 容昭想了想,觉容珏说得在理,便嘟囔着问:“那表姐什么时候回京嘛,你都没见过我的公主府也没见到我嫁人。” 她说到后面竟有几分委屈,谢渺听见后也觉自己错过了她命中重要的日子,心下便满是愧疚却又不知要如何解释,“昭昭,对不起,我……” “表姐你道歉干什么,这又不是你的错。”容昭见谢渺如此,忙开口说道。 谢渺又道:“也未能给你备成婚的礼物,如今也未寻到合适的,是我这个当姐姐的不好。” “没有没有。”容昭赶忙摇头,“表姐你还能回来便是最好的礼物。” 谢渺心中一暖,嘴角浮现些微笑意。她拥有的一切都这么好,她为什么要去舍弃呢,明明谁也未做错什么啊。 * 感谢略略略、杂鱼、悄悄、林周、llstyle、Medea327、therethere、vivian、Cyjimin123、kakaziyan、哈卡、后来人、321、呙呙的珍珠(* ̄3 ̄)╭?? 【御街行】消弭 「叁陆」 消弭 谢渺想到这些,眼眶微微泛红,容珏朝容昭道:“既是要走了,还不快去收拾,在这招什么人?” 容昭这才发现谢渺似要哭了,赶忙接容珏的话:“对对对,我要去街上买些东西回京,子益哥哥还在等我呢。” 说着就起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回头,“表姐好生歇息,莫要累着。” 待容昭走远,容珏走到她身旁,温声道:“陆愈说你要好生休养,莫要忧思伤怀。我知你不愿回京,那我们便不回去,不必将小六那番话放在心上为难自己。” 怕她伤心,他小心地安抚,谢渺点头应着,心中却未将这件事放下。她忽觉一切分明没那么复杂,是自己将这些事变复杂了,是她的无法放下伤害了所有关爱她的人。 容珏察觉出她的低落,在容昭方才坐到位置坐下,温柔地叫她:“怀霜。” 谢渺应了一声却未抬头,容珏又道:“怀霜,看着我。” 命令的语气却依旧温柔,小意哄她,谢渺抬眼看着他茫然地开口:“我是不是做错了?” 她想问他,也在问自己。这件事里从头到尾容珏和谢荷都没有做错什么,旧年岁里那个小小的少年郎只是寻求一个依靠和寄托,他静默的憧憬向往并未打扰任何人。谢荷更是无辜,她不过是给出了一份善意而已。都说既往不咎,她却因此而伤害了那些真切爱护关心她的人。 容珏一震,这话如双锋利刃,不仅拷问着她,也割在他身上。他的喉咙发紧,看着她一字一句慎重地回答:“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我一开始未能向你坦白,也是我太过蠢钝,未能看穿自己的心意。” 谢渺的心抽动了一下,又听他继续道:“若是我,一定也会如此,甚至不会用如此温和的方式。” 他伸手去抚她的头,如触碰需要被呵护珍爱的宝贝。当两人接触,谢渺怔了怔,便见他温柔地笑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怀霜。” 一直忍着的眼泪再也无法停留,她就这样哭了出来。她的眼泪总能让容珏无措心疼,每每见她落泪,他便想做尽一切来换她欢笑。这次他却没有阻止,动作轻柔地将她拥进怀里,轻抚着她的脊背,任她默默地垂泪。 他仍是心疼,眼角也因情绪涌动而泛红。那些眼泪全都低落在他的灵魂之上,敲碎他一直努力深藏的冷硬凌厉,徒留脆弱柔软的心脏。哭吧,将那些你无法消解的都给我,你只需要做回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怀霜便好。 谢渺从来都是安静沉稳的,就算有情绪也大都不会在人前显露,她更习惯自己独自消解,在独处时显露那些负面的情绪。容珏却是第一人,让她一次次显露不同以往的一面。她在他面前失态、脆弱、冷硬,他却不会惊奇侧目,只会安静地一一收下,妥帖珍藏。 她又一次将情绪托付给了他,她忽觉自己和容珏像宣纸纸的两面,完全相反却又无法相离,好似注定要相连。 ////////// 临睡前阿清喝多了水,深夜起身方便,回房时发现谢渺房间的灯还亮着,便迷迷糊糊过去。 “姐姐怎还未歇息?” 桌案后对着空白纸张愣神的谢渺看向门边,就见阿清走了近来,她温声回答:“等会便歇了,你怎起来了?” “被憋醒了。”阿清瘪嘴,“下次睡前我定不喝这么多水。” 谢渺笑了笑,缓声道:“快去歇息吧。” 阿清应着去看月亮,念叨:“都过子时了吧,姐姐也要早些休息才是,陆大人说你得好好休养,不能累着。” 谢渺失笑,“你什么时候也成小老太婆了?我知道的,马上也去歇息。” “明明是姐姐自己不听话。”她哼哼,随后又念叨着开始嘟囔,谢渺连连说自己马上就歇息才把她送走。 只剩自己一人,整个院子都静谧,她垂眼看着桌案上的信纸,几度提笔却不知要写什么。 当她第一次从容昭那里听闻谢荷生病便担忧不已,后睿亲王又带了谢荷的话,她清楚地明白当她的死讯传去时谢荷如何的难过。她和谢荷不仅仅是姑侄,更像姐妹玩伴。 月东行,时间一瞬瞬流逝,她终究还是再次提笔。当她落笔,如以往每一次般写下称呼,谢渺忽觉自己在刹那间释怀,她放过自己。 在这件事里谢荷从来都是局外人,她从不知道自己曾被人如何憧憬过,以前她不知道,以后她也不必知道。谢渺笔锋流畅,写下字字句句,关于这个秘密绝口不提。这只是她和容珏的事,从始至终都与旁人无关。 /////////// 回京那日,容昭撒娇不愿走,谢太傅送她到谢府门口后还要谢渺送她出城。 谢渺没有拒绝,容珏自然要护着谢渺,跟着一起送到城外长亭。容珏和陆愈一两马车,叁位姑娘另外一辆,容昭和阿清有说不尽的话,谢渺听着,不时应上两句。 说话的间隙,谢渺从袖袋里拿出一封封好的书信,容昭一见便双眼发亮,“我正想问表姐有没有什么要我带给母妃的呢。” 谢渺笑了笑,自然地将书信递给容昭,故意玩笑:“不许偷看。” 容昭嘟嘴,“就要看,看你们要说什么悄悄话,哼。” 嘴上虽如此说,却小心地将信收进马车内的抽屉里。 知她是故意逗自己,谢渺失笑,只道:“那便看吧,姑姑若发现信被开过,你可跑不了。” 容昭瞅她一眼,杏眼瞪得大大的,似在怪她欺负自己。可不过片刻就自己先绷不住,贴近谢渺去拉她手,“表姐,你要早些回京呀,我和母妃都会等你的。” 谢渺愣了一下,没有说话也没有挣脱,只是朝她露出个温柔的笑。 相比她们的其乐融融,容珏和陆愈那头便格外安静,只有陆愈平静地交待谢渺的情况,将已说过的医嘱再说一遍。临了从怀中掏出一张方子递给容珏,“叁皇嫂主要是心病,待药停后便可用这方子温补。” 他在对待病人这件事上从来都认真,不管对方是何种脾性地位,他只会说对病人身体好的话。他看向容珏,平静开口:“再多温补的药也不能治根,若要一劳永逸,那就得彻底将这心病疏解。” “我并不知道症结何在,我想叁皇兄可能知道。” 容珏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 * 谢谢FELIZ、雅雅、略略略、Cyjimin123、默默、vivian、悄悄、后来人、呙呙、therethere、kakaziyan、飞蓬、1127、一颗生菜的珍珠(* ̄3 ̄)╭?? * 这整个系列完结以后我还有另外叁个船新的故事,但是不知道先写哪一个,因为我都想写_(′□`」 ∠)_想康康大家比较喜欢什么 * 一个仙侠的,清冷慈悲想修大道的上清天神君x外表柔弱内心坚韧的仙界公主,先婚后爱,从女暗恋男到双向暗恋,一方以为自己在搞暗恋,殊不知对方早已道心大乱 * 现代,平平常常工薪男x混吃等死闷骚女,涉及网游,网友变炮友,炮友变男友,前期男追女,后期女追男,普通人的爱情故事 * 已经开了预告的《残灰引火》,古言,落魄皇子x亡国公主,合作利用,搞事业搞到了床上系列 * 球球你们选选吧 【御街行】如故 「叁柒」 如故 早年谢家就举家搬至京城,祖宅只留了几个家生子照看,直到谢太傅辞官后回来才又有了主人,是以比起在京城占了兴宁坊泰半的谢府安静许多,特别是当容昭走后,更是少了许多热闹。 容珏好似并未有回京的意思,每日同谢太傅喝喝茶,下下棋,在谢渺面前也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不靠近不远离,可只要谢渺需要,他总在身边。他偶尔也会邀谢渺出门散心,甚至还一同去白马寺问过佛。 谢渺有好几次想问他需不需要回京,他虽无职务,却也需要每日上朝。一日容珏未在府中,谢渺才知他原也有任务在身,难怪他离京这么久却毫不忧心。 洛阳为东都,有行宫,容珏今次的任务便是领洛阳官员整修行宫,想必是皇帝想东行。整修行宫的事开始着手,容珏也变得忙碌,可不管多忙他都会在谢府用了早食再出门,晚饭之前归府一起用晚饭。 这期间谢渺收到了谢荷的回信,信是同给谢太傅备的冬衣一起被送到了主屋。她没想到回信来得这么快,按时日,容昭他们应该才抵达京城。 她方到主屋,谢太傅便叫她,“怀霜来看看这冬衣,可还适合老头子我。” 谢荷每年都会为谢太傅做一套冬衣,不为旁的,不过一份女儿的孝心。谢渺和他一起看那身藏青色的棉袍,浅笑着说道:“听说今年时兴这个样式,颜色也是您喜欢的,您穿上定是合身。” 合不合身并不重要,女儿的心意已足够让谢太傅高兴。他笑着,示意下人将另外的东西给谢渺,“知你身子骨弱,给你做了一副捂手袋,冬日恰好可以用上。” 谢荷的关心她并不意外,可初初听闻,心中还是有些异样,毕竟她一个人走了千山万水的曲折心路。谢渺怕谢太傅发现自己的异常,故意玩笑:“昭昭知道又该拈酸吃味了。” 谢太傅被逗笑,谢渺只觉轻松许多,其实跨过一道坎并没有那么难,先前是她画地成牢,自己囿于心结。 回院时有丫鬟替她拿东西,信却是由她亲自拿着的。在被告知谢荷来信的第一瞬,她并未如自己先前想到那般惶恐惊慌,更多的反而是欣喜和雀跃,就如还在闺中时收到谢荷的信一样。她已许久不曾有过这样的心情,这让她更加确信自己已经放下。 她脚步轻快,待到院门时竟见容珏候在那里。她有些吃惊,去主屋时未见他,她还以为他已经出府了。让丫鬟先行进去,谢渺上前问道:“殿下今日不用出门吗?” 翻修行宫虽不用他事事亲力亲为,可洛阳的一众官员还都等着他调度,是以近来他忙碌了许多。 她的好心情显而易见,眉梢眼角都是温软的笑意,容珏提起的一颗心这时才算放下。他本在晌午时准备去官衙,却听闻京城来了人送东西,修明去看过,是京城谢宅的人,他又是耳聪目明的,立即想到了可能,立即将一应事务推到了下午。谢渺从未和他直说过自己种种心情,他总害怕她未能放下,怕她难过,怕她心中郁结。可此时见她欢快的样子,他便知她已经放下,这于她是很好的事,于他更是天大的喜事。 顺着她的问题,容珏笑着回答:“等稍晚些再走。” 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温声接着说道:“只是忽然很想见你,便来看看。” 他的目光深情灼热,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寻常的话,竟是如此让人晃神。谢渺脸上发热,心脏突突直跳,比以前在王府时更不中用。她颔首敛眉,不愿他瞧见自己这副模样,缓声开口:“时候不早,殿下若是有事,还是应当早些去办。” 容珏并不是毛头小子,自然知道此时应该照顾对方的心情,应承道:“我这就出府。” 顿了顿又道:“我会早些回来的。” 仿佛他们还如以前,是一对寻常夫妻。谢渺越发脸红,沉默地往旁边退了退给他让路,去听见他又道:“我去去便回。 容珏却丝毫不在意她的不回应,她泛红的耳朵已足够让他欢喜。 ////////////// 谢渺身子渐渐好转,精神也比先前好许多,容珏放心了些,花了更多的精力在外面的事上。天气慢慢转凉,入秋后人易乏,自律如谢渺也偶有懒床,可不管她起得多晚,总能在用早食时遇上容珏。两人一同用食,随后容珏才会出门。每次离开前总会告诉她,让她知道自己的去向。 今日却是意外,谢渺去主屋陪谢太傅用早食,并未见到容珏,随后才知他天未亮就出门了。她诧异,有意忽略自己心底的失落,装作随意地问道:“如此早出门,是要回京吗?” 慢悠悠喝粥的谢太傅睨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回答:“既是连你也不知,那老头子我就更不知道了。” 这句话如打趣,谢渺瞥开眼,装作没听懂话中意思。谢太傅笑了笑,没多说其他,小辈装傻,长辈还是莫要戳穿。 习惯是件可怕的事,谢渺深刻的有了体会。她深知不管如何容珏都不会不告而别,可就因今早没有见到他,这一日她便总会不时想到他。 再次在落笔时下重了手,把一片叶子画得过大,她不得不搁笔停止作画,承认自己心底挂念他。 * 谢谢默默、略略略、Cyjimin123、一颗生菜、black Friday、悄悄、茜茜美少女、又又又又是我啊、Ruby、一棵、dddddddd、雅雅、橘橘呀、杂鱼、呙呙、一个小挂坠、打包柚子、笑笑、。、kakaziyan、MoTung1、zxln123、后来人、Lalalulula、莉莉嘎嘎、llstyle、astoria、嘰哩呱啦、哈卡、therethere的珍珠(* ̄3 ̄)╭?? * 这个月我大概都要加班,因为我又事儿赶事儿了(′;︵;`),会尽量更新的,不会坑。 * 大家有没有觉得最近popo比较难伤,我又掏出了好久不用的梯子 【御街行】终夜 「叁捌」 终夜 容珏回到谢府时已过未时,他并未直接回宿处,先去了谢渺的院子。 夜深人静,只有巡夜的家丁,谢渺院中更是静得能听见秋蝉的低鸣。房内亮了盏灯,微微幽光洒在门扉,容珏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他今日出门早,还未见过她。他想进去,却又怕敲门扰了她安眠,若不敲门又怕她还未入睡,贸然闯进去唐突了她。他绕着房间悄声行至另一头,这边有窗户,可以看见书桌书柜。他未见到谢渺,猜她睡了,才又绕回去小心推门而入。 谢渺果然已经睡了,安然躺在床上。当见到了她,一日的奔波在顷刻间消弭,只余满足。他在床榻边坐下,专注的目光落在她的面颊,她恬静的睡颜让他心动,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碰她。他是极能忍耐的,怕会扰到她,终归止住了自己的想望,只安静看着。 本是想看一眼确认她安好便离去,可当见到她就又舍不得。时间悄无声息地和着蝉鸣溜走,他却发现睡梦中的人慢慢地皱眉,随即还缩了缩身子。他立即反应过来,想她应是做噩梦了。紧接着便见她陷入恐慌,挣扎着想从梦中醒来。 容珏心中一紧,忙一手抓着她的手,一手揽着她的肩叫她,“怀霜,醒醒,怀霜。” 谢渺沉在梦魇之中,无法听见容珏的呼喊,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向她靠近,她挥着手想挡,却因一只手被容珏拉着无法做到。这让她越发激动,挣扎着梦呓:“不要,不要——” “怀霜,是我,我是容珏。”她的反应让容珏心惊,他提高了音量,手上的动作也加重。 兴许是谢渺听到了他这番话,惊叫道:“殿下救我——” 与此同时她从梦中惊醒,睁开的眼中满是惊恐。理智还未回笼,她见到床边竟然坐了个人,吓得几乎要连滚带爬地往床角去。容珏发现她慌乱的动作,赶忙将她圈住,开口说道:“怀霜,是我。” 听见熟悉的声音,谢渺彻底清明过来,因惊惧而高度绷紧的精神和身子放松,身子变得瘫软,只得挂在他臂弯。 她额间布满冷汗,面色也苍白,容珏明白她可能梦见了什么,心中疼痛不已。见谢渺没了力气,他将人往自己怀里带,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安抚。两人都没说话,极近的距离让他们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谢渺靠在他怀里,听见他不知为何也加快的心跳,竟一点点平静下来。 谢渺缓和后发现自己正依偎在他怀中,面颊微微泛红。她其实一直明白自己要什么,白日里她便清楚自己舍不得他,此时也就没有推开他。 “殿下何时回来的?”她不去问他原由,心中明白他为何会在夜半出现。 容珏能猜到她做了什么梦,将她抱紧了些,似怕吓到她般轻声说道:“今日做了些旁的,才回来没多久。” “不知是何事,竟忙到这么晚?” 容珏藏起所有心绪,轻声笑道:“苏家在城外雁回山有座别院,我同苏衡借了来,今日去看了看,想等几日带你去玩。” 苏家就是淳妃的母家,在洛阳是首屈一指的富商,苏衡要比她小上几岁,也曾在谢家私学读书,两人虽不熟稔也互相认识。知道他竟是为了自己才这般早出晚归,谢渺越发心软,“已这个时候,殿下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嗯。”容珏微微松了手,佝偻着脊背将下颌抵在她肩头,虽应着却不见离去。 他呼吸时带出的气扑在她脖侧,谢渺觉得有些痒,缩了缩脖子也没躲不开。她忽有些无奈,又觉有几分好笑。夜晚人总是不如白天冷静,她说话时如被月色浸泡过一般,柔软和缓,“殿下既是应了,怎不见动作?” 这次他却未立即应答,谢渺没听见他说话,正要去看他,却被他揽着背摁进怀里。 “怀霜,我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他小心翼翼地询问,如听话懂事的孩童努力与人谈着没有胜算的条件。 谢渺还来不及回答,就又听他急切地说着:“我会保护你的,往后我都会好好护着你,再也不让人伤害你。” 谢渺想起自己方才的噩梦,明白他一定是猜到了。其实她自从金陵一事后她常在深夜被噩梦惊醒,便无法再安眠。谢渺忽然发现容珏抱着自己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似害怕一般。她知他也在害怕,怕那时晚了一步未能救下自己,便也学着他的样子反手去抱他,想给他些安抚。感觉到她无声的温柔,容珏心中全是疼痛和愤恨,他有多心疼谢渺,便有多痛恨自己和容玥。 “我不会打扰你的,我睡窗边的矮榻便好。”他未让谢渺知道他心中复杂的想法,继续说出自己的请求。 谢渺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可是听着他的心跳和呼吸,那样炙热鲜活,她便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而且——而且她也害怕,若是可以,她也希望有个人可以帮她驱散那些如附骨之虫的噩梦。 她抿了抿唇,轻声应着:“嗯。” 容珏提起的心放下,他欢喜得紧,连声叫她的名字。本以为自己答应后会懊恼的人也被他的欢喜感染,竟不觉有半分悔意,她便知这是自己心底的答案。 容珏手上的动作又松了些,抚着她的背似想哄她睡觉。谢渺却离开他,说道:“我去叫人替你备水。” 容珏摇了摇头,“待你睡了,我再去。” 他怕她睡不着,也怕她再做噩梦,想先哄她入睡。谢渺却道:“如今时辰太晚了,殿下也要休息才是。” 容珏还欲再说什么,她已去穿鞋。容珏忙道:“你且歇息,我自己去便好。” 随即不让她再动作,起身看着她说道,“我去去便回。” 怕她坚持,他阔步快速走了出去。 他也习武,以最快的速度回了自己住的院子,先行回来的修明早让人备了水。他此时已不复在谢渺跟前的温柔,眉目如寒冰般冷硬。 修明瞧见他的神色便知不好,以为是他在谢渺那里又碰壁一场,却听他冷声问道:“齐王府近来如何?” “齐王被禁足后并没有什么举动。” 容珏眼色一凛,“继续盯着。” 随即又道:“许家可是和荣国府谈了婚事?” “正是。”修明立即回答,“许家大小姐许卉同荣国府世子顾明泽订了婚。” 容珏正在净手,冷笑道:“嫁给个世子哪够,自家将来当太子的表哥不是更好?” “您的意思是……” 容珏没有再说话,他洗漱收拾,留下修明又折回去找谢渺。 他到时谢渺已拿了一床薄被和枕头放在床上,矮榻上空无一物。他是聪明人,立即明白了什么意思。谢渺被他灼热的眼神看得难为情,嗫嚅着解释:“那矮榻太短,殿下睡着当不合适。” 深知她害羞的性子,容珏顺承着应道:“想来确实是如此。” 谢渺还是害羞,自己缩到床上抱着一床被子睡到最里侧,背对着他不再说话。容珏也不去招她,脱了外衣躺到他旁边。感觉到有人躺在自己身边,谢渺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容珏不在的这会儿她不停地说服自己,原以为自己已经有了准备,可当他当真躺在自己身侧,她还是紧张得不行。 容珏侧首便能看见她,他没有靠近,只是看着她。他等了这许久终于又能与她同床共枕,他深知这是谢渺给自己的机会。 “怀霜,睡吧。” 谢渺心尖缩了一下,“嗯。” 房内便这样安静下来,谢渺闭上眼想要睡觉,可身旁的人什么都不做也能影响到她。她闭眼胡思乱想,却越来越清醒。身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她猜想是容珏睡着了,偷偷翻身去看他,果真见他睡了过去。想来是今天太累,才会一沾床就睡着。她看着他俊朗的模样,想伸手去描摹他的眉眼,见他眉头微微拧起,想起以往歇息时他也是如此,便伸手去抚平他眉心的褶皱。 做完这一切她又躺了回去,这次居然轻松就睡了过去。当她的呼吸变得平稳,容珏睁开眼,侧身看着她。他仍旧没有动作,只是安静看着,眼神却不如她醒时那般明亮,反而晦暗得如风雨之前的摧城黑云。 他收紧五指,指甲轻易就陷入掌心的皮肉,他感觉不到痛,皮肉之苦都不如他心中无尽的恨意。他恨着自己,就如他爱着她。 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他一夜未眠。 * “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出自元稹的《遣悲怀叁首其一》。 * 感谢略略略、默默、black Friday、悄悄、Dindong、1127、Carol、你眼睛会笑921、呙呙、嘰哩呱啦、一颗生菜、Cyjimin123、一棵、therethere、梅清、后来人、llstyle、打包柚子的珍珠(* ̄3 ̄)╭?? * 这章快满3000字了,算是前两天没更的补偿_(′□`」 ∠)_ 【御街行】清秋 「叁玖」 清秋 雁回山那头早就安排妥当,容珏领谢渺去小住,只带了阿清和两名伺候的丫鬟。 别院在半山腰,夏季避凉最好。现今已入秋,苏家便没人居在此处,一应庭院可随意选择入住。早前容珏来看过,根据谢渺的喜好,选了一处有活水小池的院子。自那日他宿在谢渺房中,他便被默许同住,出来游玩自然也要一起住。 修明领着阿清去选住处,丫鬟将带的东西往房内搬,别院的下人送了茶水来。容珏替谢渺沏茶,同她说道:“后院有小径通往山顶,今日先好生歇息,明日我们再去。” 谢渺小口抿茶,点头应他,说来她确实许久未来过这种地方。 “殿下也好生歇息。”来时她和阿清坐到马车,他却是骑马。 “自然。”他欣然应允,笑着说话,似讨彩头的少年,“为了这次,我可赶着把事情都安排了下去。” 忽然明白了他这几日为何早出晚归,谢渺垂了垂眼,不好意思地转了话题,“皇上忽要翻修别院,是要东行吗?” “兴许今年会来洛阳过年。” 谢渺一怔,她有猜到皇帝要东行,却没曾想这么快。 “别担心,父皇那边有我。” “我……”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要如何说。 容珏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若你不愿,届时父皇召你进宫,你做戏即可。” 欺君的话他信手拈来,谢渺有些惊诧,随即就见他温柔地笑着,“怀霜,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愿你快乐。” 他本就生了副好皮囊,再配上深情的目光和温柔的语调,谢渺再是想抵抗也枉然。她想要避开却又无法移开目光,秋水眼眸望着他,半晌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堪堪垂眸,细声道:“我明白殿下的意思。” 但她代表的从来不仅仅是自己。她生来便与谢家相关,她嫁给了容珏,便注定与他相牵。朝堂宫廷波云诡谲,她已经任性过一次了。她相信容珏说出这番的此刻是出自真心,她不会拒绝他的好意,但也会做好自己应该做的。 容珏去握她的手,“怀霜。” 当谢渺不解地看过去,他说道:“怀霜,你不要去想那些不好的事。” 他顿了顿,慎重地开口:“我们重新来过。我错过你太多了,这次换我来走向你,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便好。” “往事不可追,我们一起往前看,你说好不好?” 他轻声细语地述说,放低姿态恳求,谢渺殷红的心脏便被轻轻扎了一下,让她疼也让她心软。 不过几个弹指她便有了决定,反手去握他的手指。她觉自己想了很多,从幼时初见到此时此刻,又觉自己什么都没想,手掌如有自己的意识,不容拒绝地向他靠近。 当两人的手紧握,谢渺的眼眶已微微泛红,她笑着,轻声应道:“好。” /////////// 谢渺因养身子,每日午饭后饮了药都要小憩一会。容珏不一定会午休,无事时却也陪在身旁。 卧房窗外就是一池水,窗边放了贵妃榻,谢渺就睡在那方榻上。天气早已转凉,办完事回房的容珏将窗户掩了大半,又替她将被子往上掖了掖。旁边的小桌上放着她方才看的书,容珏坐在榻边,将书拿了过来翻看。 秋日的阳光落了些微到房内,在水磨石的地上落下光影,他们同静谧的午后一样安静。 睡太多无益处,每日谢渺只睡半个时辰。容珏估摸着时辰,看了小半册书卷后将谢渺叫醒。她睡得不算沉,刚醒来却也有些迷糊,睁眼看见容珏,未说话先露出个笑来。她懒懒地不愿醒,闭了闭眼才撑着身子起身。见她一副不愿起的模样,容珏去扶她,让她稳稳坐起。 “什么时辰了?”将睡醒的人说话带着鼻音,容珏听着,似被猫爪子挠了一把。 “快要到申时。” “竟这么晚了。”话将落,谢渺便忍不住打起哈欠。她的仪态很少出差错,手得体地掩着口鼻,双眼微微眯起,唯有眼角的点点水渍让人知道她确实还未全然清醒。 她连如此也是好看的。容珏蜷了蜷手指,终究是没忍住,伸手替她将眼角的泪拭掉,又替她整理因午睡散乱的鬓发。谢渺看着他伸手过来,温热的手指不时擦过自己的面颊,她一下清醒了不少,秋水瞳不时睇他,却没有躲开。 “若是没睡醒便叫上阿清去花园里转转,别一直待在屋子里。” 谢渺应着,反问道:“殿下可是有其他的事?” 她主动的询问让容珏笑开,想要说几句话逗弄她,却又担心那些轻挑的话惹了她恼。告诫自己不是得意忘形的时候,开口便规矩许多,“行宫那边有个事需要我去拿主意,不会去太久。” 听他说叫上阿清而不是自己亲自一起,她便猜想应是他有事要忙便问了一句。听了回答,想到行宫到雁回山,就算快马加鞭也得一个多时辰,谢渺又添一句:“来去费时耗力,若今日晚了,便明日再过来也无妨。” 容珏喜欢她的关切,神情越发欢愉,深知自己就是夜行也要来见她,嘴上却听话地应承:“我知道的。” 他欢喜地样子落在谢渺眼里,便也被感染,嘴角有了些笑意。容珏喜欢看她笑,又替她将耳发别好。 * 谢谢llstyle、therethere、嘰哩呱啦、一棵、略略略、糊糊、笑笑、一颗生菜、默默、飞蓬、1127、你眼睛会笑921、呙呙、Dindong的珍珠(* ̄3 ̄)╭?? 【御街行】秋夜 「肆拾」 秋夜 容珏离开后她无事可做,便如他所说,同阿清一起游园。一日就这样过去,只是晚饭后也不见容珏归来。 阿清是孤女,很多东西都是跟着谢渺后才有了接触,听闻别院内有温泉,晚饭后便央着谢渺带她去见识见识。 别院的温泉分两处,一处修在室外,一处在室内。阿清是胆大的,知道不会有人乱闯又是晚上,便要在外面泡温泉,刚好可以看看夜景。谢渺却是做不出这等事,独自去了另一处室内的温泉。 她在私密之事上脸皮薄,洗澡这些从不爱人伺候。被丫鬟领到温泉外便不让再跟,自己独自一人往里去。 这处院子是在温泉的基础上建的,两进的院子,主屋内便是精心休过的温泉池。一路进来都点了灯,谢渺以为是别院的下人知道她要来,特意点了灯。 主屋内也亮着灯火,她并未多想,推门进去。屋内装了层层纱幔,恰到好处地将池子掩了起来,让贸然闯入的不至于一眼便看见温泉池内的情况。她往前走,方穿过两层白纱幔便听见有细微的水声。 声音不大,就如水滴岩石,方响起就又消散。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下脚步又侧耳听了听,才发现自己并未听错。 原来已经有了人,再想到这一路上亮着的灯,谢渺便确信是自己误会了,决定先行退出去。 方要走,却听见压低的喘息,她脚步一怔,紧接着便有低哑的喘息伴着水声传来:“怀霜……怀霜……” 是她熟悉的声音,曾在床笫间听过无数次。她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一张俏脸绯红,人也似被定在原地,进不得退不得。 脑子因这突然的变故而混沌,脸上的热度足已焚烧她,这般情况下她还有一瞬想着他回来了。 里间传来的喘息越来越重,水声也不再如先前那般有规律。里面的人喊着着她的名字,似将两个字含在唇齿边吞咽过一般,如此缠绵如此黏腻,吐出口时满带着欲念。她捏紧自己的衣袖,不敢再进去,脑子里却自己出现了她想到的画面。 只要想到容珏念着自己的名字在温泉里自渎,她便如被烧着一般,好似温软里腾腾的热水带着蒸人的热水向她席卷而来,裹挟着她沉入滚滚泉水的最深处。 “嗯……怀霜,我爱你……” 他的声音又重了些,好似面对着她一般诉说着爱语,谢渺立即想到他将自己压在床榻上咬着耳朵说一些私密话时的场景。脸便红得更厉害,明知自己应该先行离开,却动弹不得。 当里面的人咬牙闷哼,她也屏息,转瞬四周静了下来,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一声大过一声。 等了片刻,内里水声渐大,谢渺如梦初醒,惊慌地往门边去。她心中慌乱,却也记得轻手轻脚,自以为开门声被水声盖过。 温泉水浑浊,隐约可见水下藏起的某物,赤身裸体的人目光不转,唯他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谢渺逃离温泉,在外等她的丫鬟心中疑惑,叫了她两声,她却只是快步往回走。等就要回到住的院子的时候,她却猛地停下。 若现在回去,等会定然会与他碰头。谢渺捏了捏衣袖,对丫鬟道:“你们先回去,我想再去别处看看。” 说完便调头快步离去。她心中纷乱,没有方向,何处有亮光便往何处去,待停下才发现自己到了下午来过的花园。 院中有亭台,可供她歇息。四处也无旁人,她坐了一会才总算冷静下来。方冷静便又想起先前的事,他带着喘息的低唤好似就在耳边,脑海里是他以前在床笫间惑人的模样。她又红了脸,甚至觉得吹来的晚风也燥热得厉害。 她早就不是闺阁少女,自然知道男女之间的情事再正常不过。他会有渴求是人之常情,连她偶尔也会因他而心猿意马。如今他们已经和好,作为夫妻,这样的事更是情理之中。只是她在这些事上向来被动,他不对她提,她便装作不知。 今日偶然撞破他私下自渎的事,她才明白,他不是不愿提,只是因为她从未表现出过这方面的愿景,他才压抑了自己的想望。想到容珏咬着自己名字时满满的欲念和渴求,谢渺又羞又恼,无奈用手遮住眼,害怕有情绪从眼中偷偷溜出。 “兴许我应该主动些?”她在心底自问,才方有这个念头就立即否决,让她主动向容珏表露床事的念头,当真比让她在他跟前说粗话还难。 她很清楚,如果容珏提起,她一定不会拒绝。现今便是他心中顾虑自己,就算压抑也不会提起。谢渺心里又欢喜又懊恼,欢喜他对自己的爱护尊重,懊恼的是好像除开自己去提便没有其他方法。她懊恼地侧身趴在凉亭的围栏上,望着水中弯月微微叹息。 “在感叹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声音,谢渺吓得立马回头去看,只见容珏正含笑看着自己。见是自己熟悉的人,谢渺才安心,紧接着便听见容珏带着歉意和关切的话语:“是我不好,不该吓你。” 谢渺摇头,“是我没能注意。” 容珏坐到她身旁,看着她笑问:“你只是想事想得入神。” 他如此说着,谢渺不可自主地想到自己方才所想的那些事,脸儿又忍不住泛红。他的脸此时还近在眼前,她想装作若无其事也做不到。 “怎么了?”容珏好似发现了她的异常,温声地问着。 她赶忙道:“我没事,殿下莫要忧心。” 怕他不相信,她起身往他跟前靠了靠,将话题岔开,“殿下何时回来的?” “戌时就到了,只是一路骑马沾了满身尘土,先去清理了一下。” 他回答得正常,就只是普通的叙述,却也作证了方才的是。谢渺先是揪紧衣袖,随后意识到他这番话里并未提及其他,说明他应是未发现,便松懈了些许。她往旁边看,细声细气地说着:“殿下奔波劳累,不若早些休整。” 容珏笑笑:“我也是如此想,只是见你不在,才寻了过来。” 听闻此言,谢渺心中发软,抿了抿唇道:“只是见今日月色不错,便来这里看看。” 她心喜又心虚,说话时便不敢看容珏,语调却温软。知他正看着自己,怕他还问些旁的,便率先往前走。容珏却没再说话,往前一步跟上,自然地伸手去牵她,“小心些。” 他的掌心温热,当皮肉相贴,谢渺的胳膊细微地颤了颤。如此的反应让她不好意思,偷偷用眼角余光看他,见他并无异常才安心,由他领着往回走。 两人并肩而行,容珏照顾着她的步子,每一步都踏得稳当。他身形挺拔,只要微微垂眼便能瞧见谢渺低敛的面颊和微红的耳廓。他发现了自己的想要的,微微颔首的人却没瞧见他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 * 谢谢默默、therethere、略略略、Afterall、Dindong、一颗生菜、嘰哩呱啦、1127、kakaziyan、你眼睛会笑921、Carol、Sophia、悄悄、llstyle的珍珠(* ̄3 ̄)╭?? * 最近都在加班,每天也只能摸鱼看看微博,大家有什么想和我讲的可以微博私信我,有什么想看的情节或者设定也可以找我讨论的! * 和therethere讨论了个豫王夫妇的现代,设定不太一样,大概是双向暗恋的小甜饼,有小伙伴想看吗?_(′□`」 ∠)_我在说些什么,说得像我有时间写一样。 【御街行】是月(h) 「肆壹」 是月 “怎么了?” 快临近子时,谢渺仍未睡着,在榻间辗转。听见容珏这般问自己,她翻身去看他,她带着歉意开口:“吵到你了。” 容珏似还未睡醒,半阖着眼将她捞进自己怀里。谢渺一下僵住,他却只是圈着她的腰,开口道:“不会。” 见他丝毫没有其他意思,好像只是未睡醒才如此,谢渺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沮丧,随即听他道:“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他奔波了一日,应当已经很累了,却还顾念着她。谢渺心中越发愧疚,她抿了抿唇,放软身子往他怀里贴,反手虚搂着他,细声细气地说着:“我没事,殿下快些睡吧。” 容珏带着鼻音应了一句,将她抱得更紧了些,阖眼好似又沉入梦乡。谢渺贴在他怀里,听着他清晰的心跳,缓缓睡了过去。 第二日,本约好一同去爬山,熟料落起雨来。一场秋雨一场寒,雨方下,温度就已降了不少。两人被困在院中无处可去,午睡后玩起了赌书的风雅游戏。随手拿了册书,竟是本乐府,难度低,两人又好记性,更是难分胜负。 猜了近十个回合不相上下,谢渺起身去寻其他书,却忽听容珏缓缓念道:“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这是乐府中的一首诗,谢渺并未在意,寻到了书回身时才发现他正望着自己,目光温柔灼热,她一下便想起他方才念的诗句。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谢渺福至心灵,忽明白过来,他在向自己表白,在向自己求欢。她一瞬红了脸,不敢看他,也不知怎么开口。 容珏见她连白皙的脖颈都羞得泛红,便知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只要她明白,他的目的就已达到。他是善于谋划的人,步步为营,向她显露自己欲念的一角,让她知道自己因她而渴求,因她而忍耐。她向来心软,总是会心疼他的。 此时此刻,他的目的已然达到。 他起身走过去,谢渺知他在靠近,虽未与他对视,她却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她想逃,双脚却死死地定在原处。 容珏拿走她手中的书放在一旁,她垂头却没阻止。身前的人轻易就将她抱进怀里,贴在她耳边低声道:“明月入我怀。” 他说得温柔,小心翼翼格外珍重,她便是他的明月。谢渺明白他的意思,红着脸抓紧他的衣服,急促的心跳昭示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她没有拒绝便说明她的态度,容珏心喜若狂,面上还维持着温润,动作却出卖了他。 外面还在下雨,下人们早先就离去,他没有顾虑,将怀里地人抱起放在黄花梨圆桌上。谢渺小声低呼,她还未被这样待过,正欲下桌,容珏已贴身欺了上来,抓住她的手往危险的地方去。他那处已经挺立,隔着布料谢渺都能感受到他的灼热与坚硬。她下意识地想抽手,他却望着她。他眼角微微发红,一副可怜委屈的模样,“怀霜,你便心疼心疼我。” 谢渺本就心软,还对上他这副好似等她垂怜的模样,便只能弃械投降。见她不再缩手,容珏引着她的手隔着布料抚慰自己,嘴上妥协着道:“你摸摸我便好。” 以退为进,他最是会让她心疼。 谢渺脸红得要烧起来,心中也明白这是个机会,由他主动提起,自己只要配合便好。 “怀霜。”他低声又唤,谢渺咬了咬牙,主动将另外一只手也送上。 她去解他的腰带,眼神却躲避不看他。容珏配合着帮她,待衣物松散,便抓着她的手往里送。当她柔软纤细的手指碰到自己灼热的那处,容珏舒服的喟叹。他的声音就在耳边,手指触碰的地方又那般热,谢渺根本不敢看他。 容珏带着她的手去裹自己的硬挺,她退无可退,似逃避般将自己送进他怀里,这般便不用被他发现自己的神情如何的紧张。 “怀霜,你动一动。”他如初初偷尝禁果的少年郎,渴望自己梦中的神女能将自己从欲海里解救。 谢渺听出他声音中的难受,豁出去般裹着他的硬挺套弄。她以前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又因为羞怯和裤子的阻隔无法知道具体是如何的,只能靠着本能进行简单的套弄。可就算她只是如此,毫无技巧可言,搂着她的容珏也相当享受。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垂首在她颈间,贴在她耳际喘息。 他的声音本就好听,此时含着情欲,出口的气声熨帖着她的耳朵和肌肤。她能感觉到掌心的东西在变得更大,便忍不住咬了咬唇。硬挺熨帖着她,滚烫的感觉从掌心蔓延至全身,连她内里的血脉也被蒸腾,身体里的欲望被他催动,她不可控制地有了感觉。 容珏毫不掩饰,肆无忌惮地让她知道自己如何酣畅。声音灌进耳朵,撩拨着她的心弦,谢渺脸红得滴血,也跟着微微喘息,腿心也随之溢出些湿液。两人呼吸勾缠,屋内的空气也变了味道。当容珏的声音越发低哑,连带着身子也抖了抖,将她紧紧箍在怀里,“怀霜……” 谢渺被他箍得身子微微发疼,知他要到临界点,如热铁的硬挺磨得她掌心又热又疼,谢渺轻喘着继续帮他。 “嗯……”他喘息出声,在快感中将一切交付在她手中。掌心那话抖动几下,谢渺怔怔地接了满手。 容珏放松身子,整个人依在她身上粗喘,谢渺也不住地喘息,好似自己也经历也一场情事,而且她从不知原来他在释放时连那处也会如此激动。 她任他靠着,缓缓地收手。当她垂眼去看,只见自己泛红的掌心满是纯白的粘稠。以往在床笫间容珏从不会让谢渺做这种事,最多也就让她摸两下便罢休,是以这还是她第一次般直面他的一切。 惊讶,羞窘,好奇。她说不清自己到底如何,但她知晓自己并不讨厌,甚觉是喜欢的。容珏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当见她垂首去看自己释放的白灼,他本就没有完全平息的欲望再次蠢蠢欲动。他去看谢渺,当触及她湿润的眼角,哑声唤道:“怀霜。” * 大家端午节快乐! * 感谢therethere、嘰哩呱啦、默默、1127、啦啦啦、Cyjimin123、321、一颗生菜、shaner、llstyle、七七、cherry、Carol、一颗生菜、悄悄、略略略的珍珠(* ̄3 ̄)╭?? 【御街行】情缠·上(h) 「肆贰」 情缠 · 上 谢渺如被浸泡在温水中,整个人泛着热,脸眼角都被蒸红。听见容珏唤自己,支吾着应了声,随即就又被吻住。 他等这一刻已许久,就算已释放一次也还是激动难耐,含了她柔软的唇瓣吮吸,舌头更是长驱直入,卷着她的舌头的勾缠。除开那次在马车上,在谢渺所有关于情事的记忆里他都可以算得上温柔,虽偶尔会故意说些让她害羞的话,却不会如此急切激动。谢渺被他如此对待,也莫名多了些急切的情欲,果然她也渴求着他。她抓着他的衣衫,先前沾染上的白灼沾上他的衣裳,白色的布料便氤氲出一块湿迹。容珏将她往自己怀里扣,勾出她的舌头拖进自己口中吮吸。又麻又痒的感觉让谢渺忍不住想呻吟,可她无法言语,也无法合拢双唇,只能细声呜咽,口液便随着动作从唇角往外溢。 与此同时容珏分开她闭合的双腿,身子陷入她腿间,直接断了她想逃避的后路。另一只手贴着她的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衣物传到她的肌肤,当他的掌心寸寸往下移,被吻得快不能呼吸的人扭了扭腰,却未能逃开分毫。 当容珏松开,谢渺晕乎乎 ,胸脯随着她的呼吸起伏。不等她彻底平复,容珏就又顷身上前吻她的眉心眼角。亲吻沿着她的面颊往下,谢渺怔怔地任他亲着,当他又来到唇畔一下下的啄吻,用舌尖去舔舐她方才溢出的口液。这样的动作明明不比等会要发生的事,可谢渺想到他在舔舐自己的口液便羞耻,更甚的是腿心分泌了更多湿液。发现自己身体的反应,她想要并拢双腿,却因容珏陷在自己腿间而不能得逞。 “怀霜也是想要我的,对不对?”发现她扭动腰肢,容珏贴向她的耳际吐息着询问。 羞耻和矜持被他这般反复拷问,谢渺咬着唇觑他,发现他绯红的双眼尽是渴求。她咬了咬唇,贴向他怀里,揽着他几不可闻地说着:“去床上。” 得到最为直接的回应,容珏没有抱她去床上,反而欺身含她的唇瓣。两人本就贴在一处,他还欺身往前压,谢渺只能撑着桌子往后仰,身子自然而然地拱成诱人的弧度。容珏吻着她,舌尖探入她口中舔弄敏感的上颚,手也沿着身体的曲线四处摩挲,在她扭动间隔着衣物贴上胸前的乳肉揉捏。她的身子敏感,很快就有了反应,就算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有凸起抵住掌心。容珏越发激动,埋在她颈间,吻顺着脖颈往下。当他沿着皮肤之下青色的血脉往下亲吻,谢渺的身子率先做出反应,轻喘着乖顺地扬长脖颈方便他动作。当他用牙齿咬住交襟扯动,修长的手指也往下去寻她的藏起来的敏感处。 裙下的亵裤早被粘液沾湿,当容珏隔着裙子抚上去,她颤了颤,轻哼一声。容珏便又去亲她的唇,一只手解她的腰带,一只手揉弄腿心。被如此撩拨,谢渺起先还只是细声地喘息,后来便受不住般呻吟出声。 层层衣衫被解开挂在身上,绣有梅花的兜衣和白腻的肌肤便半遮半掩地显现,容珏的掌心覆上去,隔着兜衣摩挲她挺翘的乳肉。身上两处敏感点被拿捏,谢渺忍不住绷紧身子,半阖眼压抑呻吟:“嗯……” 容珏含着她变作粉色的耳垂吮了吮,哄道:“怀霜,莫要忍着。” 嘴上如此哄着,手上的动作也更重更快,连裙子被按压的那块也湿了,他还寻到凸起的乳尖捏了捏,谢渺便忍不住唤出了声:“嗯啊……” 她平日里说话时温柔,此时语调却带着娇媚,容珏格外喜欢她此时的自然流露的媚态和声音。未消减的欲望越加沸腾,他按着腿心的珠蒂快速揉动,堆积的快感到达顶峰,谢渺绷紧身子颤抖着泄出水液,只是如此揉弄就被送到了顶峰。 高潮过后她身子发软,眼看就往后倒,容珏伸手拦腰将她带进自己怀里,吻她带着薄汗的额头柔情地安抚。她一时无法思考,当他隔着衣衫揉自己腰间的软肉,抬手想将衣物都褪下,谢渺才缓缓回神。 她偎在他怀里,湿亮的眼如天上星子,娇娇软软地启唇轻呵:“殿下,去床上,好不好?” 若说容珏擅长在谢渺跟前装可怜让她心疼,那么她只需这般软声说一句,他便只能弃械投降。 “都依你。”俯身吮一口她的唇,容珏就这般把着她的臀儿将人抱起。 失重让谢渺心惊,赶忙双手攀上他的脖颈,随即才发现自己双腿大开地紧夹着他的腰,腿心湿润柔软的那处恰好抵着他的硬挺,而他的手掌正拖着自己的臀儿。 “卿卿莫怕。”他好似开怀,含笑如此安抚,谢渺却羞红了脸,埋在他颈间不说话。 走动间两人的下身不时摩擦,坚硬的那处磨着她被揉得挺起的花蒂,那是比手指更热更硬的存在,谢渺只觉星火又开始从那一点往四处燃烧。 “嗯……”她细声细气地哼哼,抬高臀儿扭腰想躲,容珏却故意将她往自己腰间按,硬挺便又直直抵了上去。 “哎呀……殿下……”软似水的声音唤他,如撒娇般地想让他怜惜。 “卿卿这时便想躲,等会儿如何是好?” * 谢谢therethere、kakaziyan、飞蓬、呙呙、astoria、后来人、默默、略略略、Dindong、执初、一颗生菜、悄悄、打包柚子、你眼睛会笑921的珍珠(* ̄3 ̄)╭?? * 还在送珍珠的姐妹都仙女(′;︵;`) 【御街行】情缠·中(h) 「肆壹」 情缠 · 中 谢渺被放置在床上,本还因着容珏那句话羞得脸儿发红,紧接着便见他在自己面前将松松垮垮的衣衫彻底脱下,一直藏着的那处便彻底显露眼前。二人曾欢好过无数次,可若当真仔细算来,她却是未能好好看过那东西的。如今他彻底暴露自己的一切,她不可避免地看清了他身体的每个部分。 往上是他赤裸的结实胸膛,还会无可避免的触及他炽热的目光,往下是让她无法冷静的东西。目光躲无可躲,她只能瞥眼看向旁边,容珏却在此时欺身覆了上来,动手去剥她的衣衫。 谢渺没有阻止,却也没有看他,他便去吻她的眼角,探出舌尖轻轻地舔,酥酥麻麻的痒意让她只能扭着身子看向他。情欲让她的眸子如被水洗过般晶亮,眼角也还泛着红,看向他时便格外可怜。容珏一颗心发热发软,只想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进入,让她露出更多脆弱又诱人的表情,让她只能依附自己一个人。 衣衫被他褪得干净,身上只剩下那件小小的兜衣包裹着她挺翘的双乳,他俯身一下接一下地亲她,手却沿着身体的曲线往上罩住她一侧柔软。先前乳尖便已挺立,此时正抵着他的掌心,他只需微微摩挲,她便能细声细气地哼哼。容珏喜欢听她的声音,便故意隔着兜衣去捏着她的乳尖捻动,她扭着腰软声唤着:“嗯……殿下,别这般……” 身下的亵裤已被褪下,他用硬挺戳弄着湿淋淋的穴口,贴着她的耳朵诱哄着问道:“真的不要吗?” 他一下一下地戳刺,她扭着腰想躲却躲不了,更甚地是他每次戳到穴口,湿软温热的嫩肉便有意识一般迫不及待地含上去想要挽留他。身体的反应和他的问话逼迫着她,她嘤咛着说不出其他的话,只能可怜兮兮地望他。 容珏越发难耐,扶着她的腰将自己往她温热紧致的穴儿里送。先前两人一年有余未欢爱过,后虽有过一次激烈的情事却也是因春药,而且隔那次已许久,她里面又紧了许多,虽有水液湿润却也进得有几分困难。 谢渺轻哼着蹙眉,容珏便知她难受,而且里面格外的紧,他也进得困难,可他却没法停下来帮她扩张。谢渺柔软的手攀着他,眼角挂着泪,容珏俯身吻了吻她,“我会轻些的。” 说着便去揉早就红肿的花核,谢渺立马软声呻吟:“嗯……” 容珏咬紧牙,硬挺往里探进半寸便又撤出,如此反复试探,既缓解自己的的欲望又让她慢慢适应。随着他的进出,穴口吐出更多水液,谢渺也忍不住喘息着,甚至因为被揉捏花核,穴口不住自己收缩想要吞吐硬挺。容珏剥开她的兜衣,雪白柔软的乳肉彻底露出,随着她的喘息晃动,顶端俏生生的乳尖殷红,如熟透的梅果等他采撷。他自然不会放任,当即贴过去含住一颗吮吸,他格外喜欢她的双乳,含在唇舌间吮吸轻咬,好似想吮出甘甜的乳汁。谢渺本就敏感,被如此对待便缩着身子发颤,甬道更是收缩着往外吐水,方便着他的进入。 穴口被戳刺,花核还被他捏着,舌头又抵上去圈着乳尖打转,谢渺被激得掉眼泪,身下被缓缓破开的甬道却想要更多,每当他撤出就裹上去想将他留下。当他又一次撤出,谢渺抬高臀儿去追他,发现她也有了几分急切,容珏不再试探,掐住她的细腰固定在自己身下,猛地彻底撞了进去。 谢渺陡然睁大眼,一声呻吟卡在嗓子眼呼不出来。有了先前的浅尝即止,又分泌了这么多水液,谢渺并未感觉多少疼痛,只觉甬道里的空虚被填满,当他抽动,便嘤咛着款腰。 “嗯啊……嗯……殿下,殿下……”她忍不住呻吟,容珏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抬着她的腿往旁边压。每当他进入,平坦柔软的小腹被硬挺撞得鼓起,当他撤出,小腹便又软了回去,她还不住抽气呼吸,肚皮缩着带动甬道夹他。 容珏闷哼,咬牙道:“卿卿放松,莫要夹得这般紧。” 谢渺根本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只跟着感觉走,如今她血脉每一寸都被快感充斥,身子不听她的,只得红着脸可怜道:“我,我……啊……” 容珏又在此时撞了进去,一句话就又断在喉头,只余呻吟。 她的甬道湿热紧致,容珏被她咬着,舒服得几乎想要缴械投降。他快速地抽动,撞得谢渺身子晃动,一对丰满圆润的娇乳更是晃得人眼花。她本就是娇娇的身子,一碰就软作水,被如此激烈地占有,很快便受不住般哭吟:“殿下,啊呀……殿下啊,你,嗯……你轻些……轻些啊……” 一句话被他撞得支离破碎,谢渺可怜兮兮地求着,可他怎么停得下来,他甚至想进得更深,让她里里外外每一寸都是他的印记。 “啊……我,我受不住了……” 容珏身下的动作不停,却也不忘贴身过去哄她,“我们欢好过这么多次,卿卿怎会受不住?” 语罢就又去捏她挺翘的乳尖,身下的硬挺深入甬道,将层层褶皱一一碾开。谢渺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虽然感觉自己不能承受更多,身体却叛离意识,主动吮咬着他的硬挺。温热紧致的穴肉包裹着他,将他往身体深处吮吸,他顺从地往里去,顶端抵上肉壁后又往外撤。花穴想留他,嫩肉被带着一起往外扯,谢渺被这样的进出弄得失神,嘤嘤呀呀地哼,双手攀着他无力地扭动。白净柔软的女体在他的掌控下扭出诱人的曲线,与他硬的身体相贴相交,恰好合适。 从她的唇角开始,他沿着脸颊往下亲吻,炽热的吻落在她的脖颈,锁骨,颈窝,再是高耸相连的低处,一路留下吻痕,绯红的印记在她雪白的身体盛开。 手往下去揉她的花蒂,谢渺只觉全身都发热,四肢百骸都被流窜的热流包裹,她无处可逃,只能颤抖着承受。窗外还下着雨,她却热,香汗湿了她的鬓发和身体。她双眼半阖,抽噎着呻吟,敏感的花蒂被揉了几次就哆哆嗦嗦地泄了身,甬道快速地收缩着,容珏却不愿放过她,就着高潮后的甬道往里撞。 他不住地揉捏肿大的殷红花蒂,穴肉便吮得更紧,肚皮收缩,双乳起伏,这样的刺激太过骇人,她的大脑一片茫然,只知自己被快感淹没了,在欲海起起伏伏没个终点。还未从高潮里回神,就又被推进另一波更激烈的情潮。高潮后的甬道夹得格外紧,他每一次退出都会将殷红的穴肉往外带,进入时又碾着撞进去。谢渺连哭都无法哭,抽着气不停喘,口液顺着无法合上的嘴角往下流,他便红着眼凑上去尽数舔进自己口中。 “怀霜……”他也快受不住,无法控制地快速进出,粗喘着说尽爱语,“我爱你,怀霜,嗯……我爱你……” 谢渺的声音哽在嗓子眼,只能在他掐着自己的腰往里带的时候紧紧贴着他,以自己的动作来表达。 “我爱你,怀霜……”他的身子颤抖,抵在她身体深处尽数射了出来。 滚烫的白灼洒在体内,谢渺绷紧身子,又一次泄了身,“嗯……啊嗯……” * 感谢therethere、black Friday、取取、默默、略略略、执初、bluewind106、笑笑、文粥粥、llstyle、打包柚子、Lions、一颗生菜、悄悄、Carol、后来人、321、kakaziyan、何安季、popo446、啊咧咧~的珍珠(* ̄3 ̄)╭?? * 我以前看小黄文,看到这男主x进去的时候女主肚子会鼓起来,我一直以为是一种夸张的表达,为了凸显男主很强,结果上个月我在微博看到一张动图,对不起,是我母胎单身没见识_(′□`」 ∠)_ 【御街行】情缠·下(h) 「肆肆」 情缠 · 下 容珏躺在床上,未言其他也未再做激烈的动作,只是将失神的人揽进自己怀里,一下一下地轻抚。两人都浑身滚烫,汗湿的肌肤相贴,呼吸交缠,心跳响应着心跳,是情事后缱绻的温情。 她缓缓地平复,呼吸逐渐变得平缓,容珏知她平静了下来,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温声吻道:“还好吗?” 听见他的问话,谢渺不知要如何回答,不管怎么回答都让她难以启齿。容珏自然了解她的性子,揽着她腰肢轻抚的手上移,贴着脊背故意道:“卿卿不回答,是嫌我太久未有情事,技艺疏忽吗?” “不是——”谢渺想解释,开口才知自己上了当,她不禁懊恼,怎上了床榻自己就变蠢了? 她就半趴半俯地躺在他怀里,容珏将她变化的小表情看得清楚,特别是那懊恼的模样,落在他眼中比旁人都可爱。他搂紧她,将她往上送了送,“为夫句句属实。” 被他往上送,谢渺忙抓紧他,便未能立即明白他的话,随即他便贴过来吻她的唇。轻轻地啄吻,低声说着:“怀霜,我没有旁人,只有你。” 他的声音低得如同气声一般,只有她能听得真切。她知道他在告诉自己,她不在的这些时日里他从未有过其他人。 他望着自己,温声说着这样的话,谢渺心下触动,又是如此暧昧的情景,她似被蛊惑,也学着他的样子去回吻他。她贴面过去,一下下轻啄他的嘴唇,哼声应着:“我知道的。” 她的回应让容珏意动,未多做思考就主动含住了她的唇,柔软的唇瓣被他摩挲,还勾了她的舌头到自己口中含弄。谢渺哼着,放软身子又贴近一些,容珏便揽着她的身子揉弄抚摸。温热的手掌顺着背部曲线往下,抚上她挺翘的臀儿,掌心贴着浑圆的软肉轻轻来回摩挲,便有酥麻的痒意在周身流窜。当被松开唇,谢渺轻喘着看他,他的手指却陷入臀缝之中,来来回回的磨。 “嗯……” 她半阖双眸,轻声哼了下,似极享受他这样的抚弄。容珏喜欢她此时的神情,另一支手掌着她的身子,一只腿送过去,手脚并用之下轻易就让她分开腿趴俯在自己身上。随即陷在臀缝间的手指往下探到穴口,在她惊讶的神色中浅刺进去。他只用了一个指头,进得也浅,不会难受却也能感觉到他的存在。谢渺撑在他身上觑他,一副可怜的模样,好似受了委屈不满他突然的动作。 “卿卿莫恼,我不动便是。”嘴上如此说着,却没停下动作,只是抽出来手指在臀缝间滑动。她身下早就被泄出的水液湿透,连臀缝间都被打湿,他动起来便格外方便。当他点在后穴,轻轻按了一下,谢渺便缩着身子躲,望着他责怪:“殿下说不动的。” 在床笫间,她连责怪都比平日里惹他心动。 他当真收了手,笑道:“我不动,但由卿卿做主,如何?” 谢渺怔了一瞬,明白他这是要哄着自己主动,她抿紧唇望着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容珏确实是在哄她主动,他想她能多在自己面前展现不同的一面,好像如此便能多确认他仍同以前一样爱自己。 他抚着她的背,轻声哄着:“每每我方进去卿卿便唤着说受不住,不若卿卿自己来,要轻要重……” 他话还未说完谢渺便凑过去捂他的唇,“殿下莫要说了。” 她羞红了脸,水润的眼望着他,又恼又娇。容珏果真不说了,只是看着她,四目相对,眼中尽是欲望。被他如此望着,谢渺觉得自己浑身好似又烫了起来,腿心好似又不自觉地涌了湿液出来。 她松了手,想往后退,容珏却在此时扣住了她的腰,再次挺立的那处送到穴口,轻轻地来回摩擦。他的硬挺又烫又硬,陷在肉缝里磨过她被肿胀的珠蒂,一下一下地刺激。 “嗯……”酥麻自腿心和脚底升起,这样的摩擦刺激却不至于让人承受不住,反觉得舒服。她腰肢发软,贴着他的胸膛轻喘,不时启唇吐气。 容珏这时凑了过去,哄着说道:“卿卿若不想自己费力,吻我一下便不让你为难。” 谢渺正被磨着,舒服地顾不上其他,听见他如此说便吻了他一下。却未料自己方亲上去,他便掐着自己的腰撞进了甬道。 “嗯……”自下而上的姿势让她颤了颤,赶忙贴身抱紧他稳住身子。 随即听他道:“卿卿自己动一动好不好?” 他仍是不放弃,忍住欲望哄她主动,甚至用上老把戏,露出几分可怜:“怀霜,你什么样我都心悦欢喜,便当哄哄我,可好?” 他每次如此,谢渺就会心软,此时他更是在自己身体里,谢渺越发不知如何拒绝。 “好吗?” “我,我不会……”她支吾着说话,容珏哄道,“上次我们在马车上,可还记得?” 经由他一说,谢渺回想起上次在马车里,自己坐在他怀中主动去套弄他的硬挺。她面色越发红,轻咬着唇望着他,见他也如此看着自己,狠了狠心,撑着他的胸膛坐起身。 随着她起身,硬挺在她甬道内动了动,她便轻哼了声。 “卿卿莫怕。”他温柔开口,鼓励她继续,“就是这般。” 谢渺不敢看他,垂着头鼓起勇气去抬自己的腰。纤细的腰肢晃动,臀儿离了他的腰腹,甬道将含着的硬挺寸寸吐出,待觉差不多了再缓缓往下坐。她的动作慢,便格外的磨人,当硬挺碾开甬道,两人都忍不住轻喘。 有了第一次的动作,后面便少了许多顾虑,她又抬动翘臀儿,用自己的穴去含弄他的硬挺,当听见他的喘息,便如同被蛊惑一般去看他。他比以往更加情动,一双眼紧锁在她身上,似想看清她每一个情动的模样,当真如他说的那般,不管她什么模样,他都喜欢。为了稳住身子,谢渺的双手撑在他腰腹,柔软的掌心贴着他的肌肤,当她起伏,手便不自主地使力。力道不重,却能让他更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存在,容珏被她勾得厉害,抬手去抚她的手臂,又不时去揉她晃动的双乳。 “嗯……”当他夹着乳尖捻动,谢渺便忍不住哼吟,腰肢扭动,坐下时肚皮收紧,甬道更是夹着他的硬挺往里吸。 被她夹紧,又是刺激又是舒服,容珏蹙眉闷哼,揉弄乳尖的手将她软绵的嫩乳整个覆住。感觉到他的激动,谢渺挺起胸脯,也忍不住叫出声:“啊……” 她这般诱人,容珏根本把控不住自己,当她往下坐时忍不住挺腰往上撞。 “啊呀……”被他如此突然地进入,谢渺被撞得身子乱晃,受不住地倒在他身上。容珏立即抱住她,将她困住,挺动健腰动作。 他动得快,一改她自己动作时和缓的速度,次次都快速地直抵她深处的敏感点。谢渺扭着身子也躲不过,反让自己的双乳在他胸膛上摩擦,红肿的乳尖与他的乳头磨着,让她越发被刺激得很。 “轻,嗯啊……轻些……” 她软声求饶,容珏却低喘着加快速度,次次都去撞她无法承受的地方。快感融入血脉,流经身体每一寸地方,她战栗着,呻吟着,哆哆嗦嗦地吸着肚子,却反将他夹得更紧。当快感越来越多,她思绪便越发混乱,无意识分泌的口液流出,被她不知不觉地蹭到他的胸膛。腿心的水液越涌越多,随着他的进出泛滥,两人交合处寻不到一处干净的地方。 屋外的雨不停,谢渺无心多思考,只觉雨声忽远忽近,盖不过两人都喘息和皮肉相撞的声音。 很快谢渺便被容珏逼入绝境,在他的禁锢下绷紧身子泄了,甬道有节奏的收缩,咬着他的硬挺往里吸。此时容珏应当停下来让她缓缓,可他停不下来,粗喘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抓住她的双腿挂在腰侧,不管不顾地往里撞。 “啊……嗯……”处在高潮里的人喊不出话,只能嘤嘤呀呀地叫,身子被撞得往床头滑,容珏便掐着腰压上去,让她无法远离自己。 他总觉要不够她,自己再一次在她体内释放,却没有同先前一样放过她,而是将她换成跪姿又送了进去。她的甬道还敏感,被硬挺碾压而过,身子便不住地战栗。他放缓动作,亲着她的脊背小幅度抽动,给她喘息缓解的时间。 他的吻落在背脊,印下一枚枚艳丽的吻痕,他去亲她的鬓角,与她厮磨。已经缓解些许的人抓住思清明,泪眼婆娑地回望着他,“不要了……” “殿下,不要了,好不好……” 她的软唇启合,细声细气地求,他贴面吻她的唇,温柔又强硬,“不好。” * 感谢噗噗、therethere、默默、飞蓬、茕茕白兔、popo446、略略略、打包柚子、Dindong、一颗生菜、Carol、笑笑、kakaziyan、llstyle、悄悄的珍珠(* ̄3 ̄)╭? * 我对不起你们(′;︵;`) 【御街行】夜色 「肆伍」 夜色 谢渺正酣睡,迷蒙间觉有人亲自己,轻柔的吻落在唇瓣嘴角,带来些痒意。被扰了好梦,她轻哼了声,抬手想挥开这惹人的亲吻,却被人握住了手。 亲吻又落在耳边,有温柔的声音轻唤,“怀霜。” 她无意识地哼声应着,对方被她这副小孩似的样子逗笑,又唤一遍,“起来吃些东西再睡。” “嗯……”谢渺又懒懒应一声,却没有睁眼,沉在睡梦里不愿醒来。她昏昏沉沉地似醒非醒,忽听见低笑,睡意一下被驱散,她猛地睁眼,便见容珏坐在榻边俯身凑至自己跟前。 带笑的俊脸就贴自己眼前,醒过来的人有些懵,容珏亲了亲她的额头,“让人备了山药粥,起身吃些。” 听见这番话谢渺才彻底清醒过来,对上他温柔的眸子,想到先前的事,脸颊微微泛红,嗫嚅着询问:“什么时辰了?” “已经戌时。”他一边回答一边伸手去抱她,谢渺见此立即撑着床起身,同时看向窗外,屋檐下点点微光照亮黑夜,提醒着她确实已经很晚了。 先前她泄身后央着容珏结束,他却是不许,从身后撞进去,一次次地占有她,在她光滑的脊背落下一枚枚的吻痕。他好似有用不尽的精力,拉着她在欲海沉浮,一遍遍同攀顶峰。最后她昏昏沉沉没了意识,只隐约感觉到他侧身搂着自己温柔地寸寸探入,让她在昏睡间依旧忍不住颤抖。想到自己最后竟然晕了过去,还一觉睡到了晚上,她越发脸红。 她脸皮薄,容珏发现她的羞意,反贴进了些,将人捞进自己怀里,故意道:“卿卿辛苦了。” 除非在床笫之间,他鲜少这样唤她,谢渺只觉自己脸颊烫得吓人,随即反应过来他是故意逗自己。她从怀里挣脱出来,懊恼地开口:“殿下莫要故意逗我了。” 又恼又娇,容珏喜欢得不行,笑着伏低做小,“怀霜说如何便如何,是我的错。” 屋内没有旁人,容珏起身去端粥,谢渺觉出他的意思,想起身过去吃。她身上只着事后容珏帮她换的里衣,方抓过一旁的袍子穿上,容珏已经端着粥看过来。 “我来,也方便你等会继续歇息。”他说得理所当然,谢渺却不同意,总觉得自己若是让他这般照顾就会有几分纵欲过度的心虚。 “在这边进食总是不方便。”她起身朝他身边去,软声说着,“殿下也吃些啊。” 她说话时温温柔柔,在向他发出邀请,原本还想享受一下喂食快乐的人心里发软,将粥放回去与她同坐。 除开山药粥外还备了开胃的小菜和水晶蒸饺,都是谢渺喜欢吃的。她夹了个饺子到自己碟中,却发现容珏不动筷,只是专注地看着自己。每每触及他如此专注又温柔的眼神,她便不可遏制地想起和他的那些风月情事。她避开目光,替他也夹一个饺子放入碟中,小声道:“殿下,先吃饭吧。” 为了让她好好吃饭,容珏收回目光,浅笑道:“好。” //////////// 夜深不宜多食,两人吃完饭也未过戌时。下午谢渺睡了一个多时辰,如今虽觉身子疲累却无睡意。下了整日的雨,外面湿漉漉的,不适宜夜间出去走动,两人便只能又窝在房中下棋。 论棋艺,谢渺要谦逊一筹,每每对弈都是输多赢少。 “若你将子落在此处,七步后便会陷入死局。”容珏看着谢渺犹豫的模样,温声提醒。 起先是对弈,后来就变作他教她下棋。听见他的话,谢渺没有马上落子,她盯着棋局思索,推测着如果自己当真把子落下,眼前的人会如何走动。她一步步推算,发现果真如容珏说的那般,在第七步后陷入死局。 她微微蹙眉,远山细眉往眉心聚拢,似湖中涟漪。容珏未打扰,只温柔看着她,等她思索。不多时她忽顿悟,眼眸晶亮,涟漪被抚平,带着笑将手中棋子安然落下。 一步落,生路便铺展开来,她眉眼含笑地望着容珏,面上是溢于言表的欢喜,“殿下这可是养虎为患。” 容珏笑道:“你又怎知我不是在计长远?” 谢渺一时未能明白他的话,想细思,他却已经落了棋子,她忙去思索下一步,便将这句话抛到了脑后。 容珏不时指点,最后竟是谢渺赢了,她动手分拣棋子,细声道:“殿下今日教一次便好。” 言下之意便是下一局他别再放水,她要好好和他对弈一次,指点的事往后多的是机会。 “都依你。”他的动作快,捡完棋子又帮她捡,还不忘逗她,“若是输了,卿卿可别怨我。” 他明知她不会,却故意说出来惹她,谢渺瞠他一眼,“棋局还未开场,殿下怎知我一定会输?” 容珏笑开,喜欢她自信的模样。上一局是她执白先行,这次换容珏执白棋。这次他并未再提醒谢渺,两人全凭各自实力过招,却也不时说上几句话,聊聊琐事。 烛笼里的香烛越燃越短,两人至最后也未能分出胜负,谢渺看着棋局隐隐有些兴奋,秋水眸中盛满光亮。容珏并未让她,是她靠着自己的能力与他走了平局。 “可要再来一局?”看出她的意犹未尽,容珏主动提起。 “好!”谢渺当即应下,眉眼间比平时明艳许多,可见她确实想要赢他一把。 容珏笑了笑,再次收捡棋子,把装白棋的棋罐递给她,笑着说道:“只是对弈好似少了些乐趣,不若添些赌注如何?” 谢渺想了想,“殿下想用什么做赌注?” 容珏似在思考,等了一会道:“若谁赢了,便取走对方一个小物件,如何?” 听他说是小物件,谢渺深知他不会轻易夺人所好,便未多想,直接应了下来,“好啊。” 容珏将一颗子捏在指间,见她落子,面上是止不住的笑意,这次他一定要赢。 * 感谢略略略、后来人、笑笑、popo446、一颗生菜、Cool moon、321、llstyle、打包柚子、therethere、取取、吃了还是饿、杂鱼、默默、Dindong、飞蓬、七月是你的帅气、杜若蘅、Carol的珍珠(* ̄3 ̄)╭?? 【御街行】云海 「肆陆」 云海 两日后雨才算停了,两人早起登山,沿着修筑的石阶拾级而上。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山中秋景自是与别处不一样。 谢渺虽不是自幼养在深闺,却也是甚少强身的大家贵女,行了小半路程便开始喘。容珏见了,将速度放得更慢,每行一段便同她歇息许久。待行了半程,容珏开口道:“不若就到此?” 谢渺扶着一颗古松,轻喘着道:“已到了此处,若半途而废,今日便不该出来。” 她总是如此,无论做什么都要求个结果,不管这个结果是悲是喜。 “往后当真应该教你一套简单的拳法,无事时便练练,权当强身。” 谢渺想了想,轻喘着问道,“五禽戏算是拳法吗?” “不算。”容珏知她是上了心,解释道,“却也对身体大有裨益。” “那我可以练这个。” 容珏笑了笑,“待回府,便找位大夫来教你。” 谢渺朝他笑,双眼微微上扬,开怀又乖巧,“走吧,我好了。” 她这副模样挠得人心痒,容珏伸手将她牵住,才应道:“我们再慢些,不必着急。” “好啊。” 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待到山顶已过了晌午。山顶修了观景亭,亭外便是悬崖云海。 能坚持到山顶,谢渺显然很开怀,看着滚滚层云,朝容珏笑道:“我在洛阳长大,却不知有这样的云海。” “往后便知道了。”容珏应着,“若你喜欢,我便陪你常来。” “许多东西偶尔得见即可。”她扶着栏杆,渺万里层云,“若常见也就寻常了。” 容珏靠近她,温声开口:“历久弥新,便是日日都能见到你,也总觉不够。” 谢渺怔了一瞬,紧接着便又听他道:“每见你一次,便觉又爱你许多。” 容珏猝不及防地剖白,本就因为爬山而微红脸颊的人越发不好意思,瞥开目光假意专注看眼前的云海。容珏知她这是又害羞了,也不需要她回答,却将她的手握进自己掌心。 “殿下。”谢渺抿了抿唇,侧首看他。 “嗯?”容珏与她对视,深情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她似乎想说些什么,试着想要开口,可最后也未能说出口。容珏见她微微蹙紧的眉心,他猜到谢渺欲言又止的话,叹息般安慰:“我都知道的。” 顿了顿,又道:“时日还有许多,我们慢慢来。” 她心中也是有他的,总有一日他能听见她与自己说爱。 他的体贴让谢渺心软不已,微微使力便让他松开自己。待他松手,却未离开,反与他十指交握。 容珏明白她的意思,面上也有了笑意,“其实这样就很好,你回到我身边就已经很好了。” 他温柔的模样与记忆中的人重合,谢渺心中起伏,仰首望着他细声开口:“殿下往后要好好待我,莫让我再离开。” 容珏只觉心被扎了一下,将她拥进怀里,应道:“不会了,不会再辜负你。” “怀霜,我不会再辜负你。” 谢渺没有说话,手臂却将他揽紧,她仍愿意相信他。发现她的靠近,容珏将她又揽紧些。 云海层层,天地间好似只有他们。 ////////// 阿清知道谢渺和容珏去后山了,一个人无聊,偶遇修明从城里回来,便缠着他教自己武功。修明被小姑娘缠得无计可施,领人到后花园教她几个简单的招式。 后花园的小径出去便是通往山顶的石阶,阿清胡乱比划,却忽见容珏背着谢渺穿过拱门进来。比起府内的其他人,阿清少许多规矩,见着两人也未觉不妥,忙同他们招呼,“姐姐!” 谢渺本未瞧见他们,被这么一叫才发现人,想到自己正在容珏背上,忙挣扎着要下来。容珏却不许,扣着她两条腿,让她只能乖乖地待在自己背上。 “修明也在啊。”她不放弃,扭了扭身子,细声说着。 “在又何妨?”容珏不以为然,“我背自己的王妃,谁能置喙?” “姐姐,山上的风景如何?”阿清未看出谢渺的情绪,自顾自地询问, 谢渺脸红,只含糊道:“山上可见云海,你得闲可去看看。” “好啊。”阿清还想走过去,却被修明一把拉住,“修明你拉我干什么?” 修明不放手,也不回她,垂首道:“属下已命人备好清淡的餐饭,殿下和娘娘随时可享用。” “叫人摆到房中吧。”容珏应了一声,谢渺见着修明,已羞得把脸埋到他颈边。 容珏背着谢渺经过他二人离去,阿清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待两人消失也未明白过来。修明看她一眼,摇头道:“没事就找嬷嬷问问规矩。” “这关规矩什么事儿?” “是个傻的。” “你才傻!” 那边厢谢渺见容珏完全没有放自己下来的意思,细声细气地开口:“等会人便多了,殿下现在就放我下来吧。” 下山时容珏主动说要背她,这与礼法不合,她自然不同意。容珏却是连哄带骗,深情款款地望着她,缠着她不愿退步,谢渺最是受不了他如此,才被他这般一路背下山。 “人多了又如何?”他就是不放,铁了心要背她回房,“便是让他们都看去,谁又敢说些什么?” 他向来小心,甚少如此说话,谢渺知他是为自己,却仍是有些放不开。揽着他的脖颈,埋首将自己红透的脸藏起来,细声嘟囔:“不讲道理。” 听见她这句委委屈屈的抱怨,容珏一下便笑出来,“怀霜你知道我的,我向来不讲道理。” 他笑得一点不遮掩,谢渺觉得自己被显得越发小性子,一时未忍住,小孩子似地反驳:“我不知道!” 此言一出,容珏笑得更开怀,她也觉得自己孩子气了,便埋着脸不说话。 容珏敛了敛笑,温声道:“怀霜你这样也很好。” “很可爱。” 谢渺又将他揽紧了些。 “我很喜欢。” (* ̄3 ̄)╭??感谢每一个给我投珠的小可爱,我最近加班加得太惨了,所以没来得及更,对不起呀 【御街行】彩头(h) 「肆柒」 彩头 从山上回来,容珏怕谢渺第二日腿疼,再叁嘱咐她去泡温泉舒缓身子。谁料她着实柔弱,虽是泡了温泉,第二日双腿还是酸痛。所幸她静得住,窝在房中看了一整日的书。这种事容珏也无法,只得叫她每日泡泡温泉,可早日缓解。 这样过了两日,她总算不再疼痛,便被阿清叫到花园里打秋千。两人玩得兴起,出了不少汗,半晚用过晚膳后谢渺便又去泡温泉。泡温泉确实是一件让人舒心的事,疲乏的四肢浸在温水里,只觉整个人都舒展开来。 谢渺仍选择室内的温泉池子,屋内只她一人,便少了许多束缚。她趴俯在池边,半阖着眼享受温泉水给自己带来的舒适。她沉浸其中,只觉昏昏欲睡,便没注意到门扉被悄然推开,被水汽润泽的纱幔撩动,有人悄声靠近。 她的长发被绾成发髻,容珏立于另一头,恰巧看见她裸露在外的肩头和脖颈。混浊的乳白色泉水勉强遮住她的身子,玲珑的曲线隐约得见,他静默地看着,眼中是渴求的眸光。 当谢渺感觉到有外人时容珏已脱了衣物走进池中,水声惊得谢渺刹那间清醒。她慌忙回头,见是熟悉的面容,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下。 容珏淌着水走到她跟前,温声道歉,“对不起,吓到你了。” 谢渺松懈下来,摇摇头,“没关系的。” 语闭,发现自己的目光恰好能看见他赤裸的胸膛,虽是早经历过无数次交欢,却是第一次与他泡澡的人连忙移开目光。 “殿下处理完事情了吗?”她明知故问,找着话想让自己忽略此时的环境。 “不过一些小事,花不了多少功夫。”他顺着话回答,又朝她靠近一些。 她骨子里是大家闺秀,离了二人闺房总是拘谨许多,同他处在这样一个暧昧的环境里,便止不住忐忑羞怯。感觉到他的靠近,谢渺往后退,不过半步就抵上了池壁。他的胸膛就在眼前,她只觉包裹自己的水更热了,低头避开他的目光道:“我泡得太久,得先起来了。” 容珏不许她退却,将想抽身的人拉住,扣了她的腰肢将人往自己怀里收,“我方来,怀霜便要留我一人吗?” 她只想离开这个环境,并无旁的意思,却不知要如何告诉他,自己感觉到了危险。见她不说话,容珏将她往自己怀里压,谢渺便感觉到已抬头的某处抵住了自己腿心的柔软。 她轻哼一声,软在他怀中,细声细气地开口:“别在这里。” 并不是全然的拒绝,容珏便知自己仍有机会,“为何?” “因为,因为……” 她无法将理由说出口,容珏却已俯身贴近她耳际,“这里并无外人,怀霜不必担心。” 她张口,还欲说些什么,已被容珏吻住了唇,想说的话尽数消失在唇舌摩挲间。他扶着她的腰,让她紧贴着自己,赤裸的肌肤相贴,皮肉挨着皮肉,她很快便迷失在他的亲吻之下。 他的掌心温热,在水下贴着她腰眼处的肌肤一点点轻轻磨。往下寸许便是她的臀儿,手指轻易便能陷入臀缝之中。当他往下,一根手指贴近臀缝,她忍不住扭了扭腰,似想避开他的作弄。 松开她的唇舌,容珏垂首看她,见她绯红的脸颊和雾蒙蒙的双眸,低笑道:“怀霜便当陪陪我。” 要怎么陪,已分外明显。她想拒绝,到嘴边却变作了呻吟。作怪的手一路往下,沿着臀缝摸到腿心,轻轻地在穴口按压。她无力地攀着他,抿唇哼声,好不娇媚。 他心动得厉害,掐了她的腰肢往上提,让她坐在池沿,只余一节小腿还浸在水中。 “可会觉得冷?”没有了温泉水的抚慰,想来是要凉上几分的。 谢渺以为他放过了自己,摇着头回答,“不冷的。” 这屋子里全是温热的水汽,并不会觉得冷。 “那便好。” “殿下,我先去穿……” 他却扶着他的迎过去,借着高度的差距,站在她两腿间,“怀霜怎这般可爱?” 说完便俯身去吻她裸露在外的大腿,柔嫩腻滑的皮肤被温泉水润泽过,泛着淡淡的粉。 “嗯……”酥酥麻麻的痒,谢渺喘息着才知自己多想,他全没有就此打住暂时放她一马的意思。 “殿下……”她颤着声音唤他,却换来了他的轻咬。 谢渺抽气,绷紧腰肢,细声细气地呻吟。容珏一手扶着她的腰肢,稳着她的身子,另一手在她腿上摩挲,在她的喘息呻吟中去揉她腿心。 谢渺喘息更重,腿也被他分得更开。她以为他会探入,然后用手指送她至顶峰,却未料到有温热柔软的东西触碰上自己腿心的嫩肉。她身子一颤,慌忙垂首去看,只见他埋首自己的腿心。谢渺大惊,“殿下——殿下,不要——” 出嫁时的避火图册她有看过,在其中也看过这样的事,但她从未想过两人之间会如此。并非讨厌,只是超过了她的羞耻心,让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挺着身子躲,颤着手去推他。 “殿下,别这样,别这样——”她着急,带着泣音哀哀地求他。 容珏停下来,抬首便见她发红的眼可怜地望着自己。他叹气,贴近了她,恰好能吻到她的唇。他温柔地亲了亲,“怀霜莫哭。” 他一出言安慰,谢渺越发委屈,抽噎着道:“殿下别这样。” “怀霜莫怕。”他一下一下亲她的唇,替她抚点眼角的泪渍,诱哄道,“我们是夫妻,这些事都是寻常的。” 她知道,可她还是觉得太让人惊骇了,“那里,那里太……” 不让她说完,容珏温声道:“我心悦你,便愿意为你做这些。” “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愿意为你做,只给你做。” 谢渺抽着鼻子,带着几分委屈,似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容珏低笑,温柔地哄她,“我们就试试,若你当真不喜欢,往后我便不这般了,如何?” 她抿唇,似被他蛊惑地说不出拒绝。容珏紧追不舍,又道:“那日下棋的彩头,怀霜你还未给我。” 他们对弈,输了的人要给对方一个小物件当彩头,他严阵以待,她费尽心思,最后却还是输几字。 “那时说的是小物件,未说旁的。” 容珏失笑,仰面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她面颊更红,忍不住伸手推他。 “怎,怎能这般算?”她似有几分恼,嗔怪地看他。 容珏任她推自己,却岿然不动,“怎不算?” “怀霜的一切于我都是宝物,又怎不能算作物件?”容珏解释,“更何况是你的……” “别说啊!”她伸手去捂他的唇,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容珏从善如流,当真不再说,舔了舔她伸来的手掌。谢渺收手,听他道:“怀霜,愿赌服输。” * 谢谢给我投珠还一直等我更新的小伙伴 【御街行】失控·上(h) 「肆捌」失控 “嗯……”谢渺躺在池边,身下是柔软的棉帕,双腿被分开挂在池沿,容珏倾身上前,将她双腿分得更开。 他压低身子,还未做什么,只是目光灼灼地盯住那处看,谢渺便羞不可耐地扭动了一下。他的温柔下藏着强势,伸手掐住她的腰,不让她再躲。 就算大张着腿,蚌肉似的两瓣嫩肉也只是开了条缝,肉粒、花唇和湿软的穴口都还藏在其中,欲露未露,引他去探寻。 知他在看自己,谢渺只觉格外羞耻,抿紧唇闭上眼,假装未感受到他的目光。手指摩挲着她的蚌肉,见她分开的双腿似抽搐了一下,他便勾起她的一条腿,侧首去吻软嫩的大腿内侧。腿内侧的肌肤格外白嫩,被舔吻时她出声轻哼,格外痒也格外舒服。吻沿着腿往下,寸寸逼近,最后来到腿根处,舌便压着腿根的那条线快速滑过。谢渺还未来得及呻吟,温热的舌尖已贴上她的蚌肉。 “嗯……” 曲起的玉腿被固定在池沿,他以舌尖沿着微微隆起的嫩肉舔舐,从顶端至末梢,再从末梢回来,反反复复勾着舔着,直到她隐秘其间的穴口缩着吐出一缕湿液。见有湿液流出,容珏便用另一只手掰开肉缝,谢渺一颗心提起。缝隙里藏着的肉粒已显露些微,红嫩的一颗俏生生探出点儿来,他看着,只觉口舌有几分干涩。见他迟迟未有动作,本就紧张的人便缩着臀儿想躲。见此,容珏贴面便舔了上去。 “啊……” 热的,软的触感;痒的,麻的感觉。谢渺一下便轻呼了出来,肚子忍不住缩了缩,下方的穴口也收缩着往外吐水。 她未拒绝,容珏越发放肆,舌尖压着肉粒舔弄,时而卷,时而磨,时而压。谢渺一声接一声地呻吟,当他用唇含着吮吸,谢渺尖吟一声,拱起了腰肢。 “啊呀……别,别这样……”很快她就带上了泣音,扭着腰肢抽噎着叫他,“殿下,殿下啊……” 容珏似大发善心,在她受不住时不舍地松开了肉粒,临了又用舌尖刺一下。谢渺得到喘息机会,腰肢塌回去努力想要平息,他却让舌尖陷入肉缝,从肉粒往下舔去,想平息的人又被他领入另一番天地。 当他舔到穴口,毫不迟疑地用舌尖沿着小孔打转,湿液沾染上他的舌头,两人交接的地方便越发湿漉。谢渺看不见他,发现他的动作不对,便撑着身子想起身看他,却因他突然地探入又软倒回去。 感觉他的舌尖沿着穴口探入了自己的体内,谢渺大脑一片空白,只下意识地觉得不能这般,“别,别进去啊……啊呀……殿下,不能,不能进……嗯啊……” 她哭吟着去夹紧双腿,容珏就埋首她腿心,她无论如何都合不上腿,反惹得容珏更往里探。舌尖柔软,灵活地探入,内里被入侵,嫩肉便收缩着去挤压舌头。他使了巧劲,舌头在甬道里搅动,不时舔过嫩肉。有手指沿着缝隙和舌头一起往里入,谢渺双眼又睁大一些,抽噎一声,眼泪直往下掉。手指探进去后便不时按压各处嫩肉,舌头开始模仿交合的动作抽插。这样双重的刺激让谢渺彻底失去了意识,她连哭都无法,明明张着嘴,呻吟却尽数卡在喉间。身子绷紧,双手拧着身下的锦帕,骨节亦发白,让人一瞧便知她已忍不住。 早已肿大的肉粒缀在顶端,颤巍巍的惹人怜爱,容珏便用另一只手去按压揉捏。他口手并用,刺激着她腿心所有的敏感点,甬道不停地收缩吞吐,她平坦的小腹也随着动作收缩,浑身上下都因被快感裹挟而紧绷着。 “不……我,我……”她感觉小腹往下坠,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滋生,似有什么控制不住地要从身子里涌出。 听她呼急促地想要哭喊,容珏内里的指头便抵着敏感的那处不住地扣弄,舌尖探入的速度亦跟着加快,连捻动肉粒的动作也加重几分。 谢渺从未有过这种感受,心神魂魄都在战栗,大脑无从思考,身体绷到极致的瞬间快感如高楼崩塌倾涌而来。穴口涌出水潮,兜头洒在容珏口舌面颊,他停下动作,只见几股水液从她体内喷出。 她平时泄身时亦会流出不少体液,却不似这次如失禁一般,他便知她这是潮吹了。想到这里,容珏心中莫名生起一股怪异的满足,好似拥有了什么让他极爽快的事。 他再次倾身上前,身子覆过去,便见谢渺双唇微启。她唇角还挂有口涎,双目失神地望着某处,绯红的眼角尽是眼泪。她这般失神分明应算狼狈,容珏却觉美艳不可方物,贴面便去舔她的嘴角,又替她吻掉眼泪。 被强烈的快感弄得失神的人一时无法回神,任他舔吻着自己的面庞。湿热的舔舐从眼角到眉心,再是鼻梁、鼻翼,再到唇瓣厮磨。手也未闲着,将人揽紧在自己怀中,一下下摸她汗湿的皮肤。身下人本就还处在快感中,容珏这样的抚摸,让她不时颤抖一下,如初生的雏鸟,没有羽毛的庇护,赤裸又脆弱。 容珏含着她的唇瓣吮吸,舌头探入其中搅动舔舐,谢渺无意识地回应,直到无法好好呼吸才回过神来。她嘤咛一声,缩了缩身子,水滟的双眸终于有了几分清明。 容珏的脸就在跟前,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自己方才的失态,湿漉漉的腿心提醒着她,自己是如何被他的唇舌手指弄到失去控制。身体不再是她的,思想不再是她的,甚至连灵魂也在失控,她只能颤抖着抽噎,控制不住地涌出潮液去回应他的亵玩,这样覆灭般失控的感觉让她害怕。 两人近在咫尺的双目对视,一人眼中是欲望,一人则带着几分委屈。她抿了抿唇,似要哭出来。容珏立即明了她的意思,忙又吻吻她的唇,安抚道:“怀霜莫怕,这是寻常的事。” 见她水润的眸子望着自己,容珏又吻了吻她,“这说明你经受了欢愉,享受欢愉并没有错。” 见他如此耐心地哄自己,谢渺吸了吸鼻子,开口细声道:“以后不要了。” 可可怜怜,似受了委屈的孩子。 容珏被她这副模样弄得心动不已,吻着她的唇瓣,几不可闻地嗯一声。那声音更像是舒适极了的叹息,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在应她。 * 谢谢小仙女们给我投珠 更┆多┆精┊彩┇书┊籍:woo18.vip (W o o 1 8 . v i p) 【御街行】失控·下 「肆玖」失控 · 下 容珏对谢渺无疑是体贴的,他忍耐着揽紧她,小意地吻她面庞,等着她缓解。 屋里雾气缭绕,腾腾热气自温泉池中升起,容珏细心体察她的反应,待她平静下来才揽着她的脊背将人抱起。 谢渺没有反抗,任他将自己扶起抱进怀里,随即他又来吻她的唇,含了柔软绯红的唇瓣在唇齿间吮吸。他紧扣着她纤细的腰肢,让两人胸膛相贴,柔软的胸脯紧挨着他的胸膛,软肉上殷红的肉粒被他的皮肉磨着,舒舒麻麻的痒意,让她忍不住轻哼。 容珏另一只手掌着她的臀儿,微微使力就将她往前送了些,她整个人便堪堪坐在最边沿,离嵌在她腿间的身体又近了些。他不再忍耐,将自己抵了上去,谢渺能感觉到有硬挺杵到自己腿心,时不时还抵住肿大的肉核。他却又去吻她,舔着她的唇瓣含糊道:“卿卿,让我进去。” 知他还未享受欢愉,一直是照顾着自己的感受,谢渺虽觉自己无法再承受更多,却也没有躲。没有拒绝便是无声的邀请,容珏掌着她的臀儿,挺腰将自己送了进去。高潮过后的甬道格外湿润敏感,感觉到异物地入侵,她缩着肚子将他往里吸。容珏忍耐了许久,被他这么一含一吸,便忍不住抽气。喉咙颤动,压低的呻吟从鼻息间逃逸而出,告诉怀中人他是如何畅快。 他进出她的身子,从甬道内带出更多湿液,身下的温泉水随着他的动作荡开一圈圈涟漪,而怀里的人只能无力地挂在他臂间,靠着他吟叫。 “轻……慢,慢些……别……”她的呻吟断断续续,白嫩的修长双腿垂进池水中,随着他的撞动,踢起水波。 她虽不住地呻吟,可只要他进入,湿软的嫩肉便如有生命一般裹上去。甬道内的嫩肉湿软,却能紧紧地含住他,将他往深处吮。在情事中不光女人敏感,男人亦是如此,硬挺被她如此裹含,容珏舒服得抽吸。扣着她腰肢的手掌收得更紧,让她的身子与自己严丝合缝地紧贴,柔软的胸乳被压得变了形,两颗硬如玉珠的肉粒被抵回乳肉里,再探头时就又被他的胸膛碾过,碰上的他乳首便要互相厮磨一番。 谢渺埋首在他肩头,过多的欢愉快感让她忍不住抓紧他的脊背,嘤嘤呀呀叫着,好似如此便能缓解许多。容珏缓了一瞬,随即抬起她的下颌吻了上去,舌头不管不顾地探进她口中,下身的动作也越发狠起来。 “唔唔……唔……”谢渺如溺水一般,无法呼喊,快感如浪潮,从辽阔海洋席卷而来,一波方歇,一波立即接踵而至,不给她停歇的时机。 她身子是软的,是热的,连她的呜咽也带着温度。容珏拥着她,吻着她,要将她带着沉入欲海深处。 谢渺无处发泄累积的快感,只能哭着去迎合,修剪得齐整的指甲无意识地陷入他的皮肉,留下弯月的痕迹。背上轻微迟钝的疼痛让容珏越发激狂,就如被刺激的狮子,想将身下的猎物含入自己腹中。他一手抬着她的腿往旁边推,狠狠地去撞她体内敏感的地方,谢渺抖着身子,呜咽着缩紧肚皮,哆哆嗦嗦地再次泄了身。 霎时她的脑海一片空白,身子无力地陷在他怀中,高潮的甬道不住收缩,绞着祸首想让他也交代在此。容珏只觉自己腰腹收紧,只得快速撞击,果真没多久便伴着她的呜咽射了出来。 同赴高潮的两人都身体发软,好在容珏习武,支撑自己并不是难事,谢渺就倒在他怀中,如失去意识一般安静地任他抱着自己。方才还充满水声、肉与肉撞击拍打声、呻吟、低喘的空间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见两人急促呼吸。容珏亦沉浸进去,总是冷静头脑在此刻也无法思考,只凭借生存的本能喘息,所幸怀中温香软玉提醒着他方才如何与心悦之人欲海浮沉。 他如本能一般轻抚她柔软汗湿皮肤,平复几番后轻声唤她。谢渺还未回神,甚至感觉自己体内好似还被磨着,是以听见熟悉的轻唤时竟未立即反应过来要如何去应答。 知她在情事里总是如此,容珏并不着急,将她放开了些,让她可以更轻松地窝在自己怀里之后才又道:“还好吗?” 每次经历骇人的高潮之后谢渺就变得格外迟钝,明明将他话听得清楚,却无法好好思索,半晌才懒懒地开口:“嗯……” 她这副模样逗趣又乖巧,容珏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声引得谢渺怔了怔,随即一下回过神来。她慌忙抬头,便对上容珏含笑的模样。他本生着一副俊朗儒雅的好皮囊,如今眉目间正带着几分情欲过后的炙热和疏狂,是不在人前展现的惑人模样。谢渺本还欲说些什么,可瞧见他这副模样,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能说出,便只得盯着他看,水润的眸子里带着自己也不曾发现的痴迷。 她面颊还红,哭过的双眼水润润,带着几分可怜和娇俏。容珏本就善读人心,一眼便看清她的依恋来。心头如被她温柔地吻了一下,他就这样陷进她的眸光里,有骇人的渴求急欲从无光的沟壑之中奔逃。 “别这样看着我,怀霜。”他抬手遮住她的双眼,哑声说着。 突然的动作阻隔了光亮,也阻隔了他晦暗的目光。他比谁都清楚,一直以来失控的从不是她。 谢渺不解他是何意,抚上他的手背,迟疑地开口:“殿下?” 她的声音轻且柔软,容珏未松手,俯身去寻她的唇,喃喃道:“对你,我总是贪心,总不满足。” 聪慧如谢渺,从他的呢喃中明白了他的意思,知他这是害怕吓到自己。他有更多深刻又执拗的感情藏在皮囊和情欲之下,这样的感情太汹涌,而他害怕被她窥见。 谢渺将他的手挪开,水润的双眼格外清明。她看着容珏,与他灼热的目光相对,没有躲避,没有退却。她扬首主动凑过去,几乎快贴上他的唇,温声道:“世人皆如此,我亦难破执。” 她主动奉送,容珏便再无分寸,想说的话堵在喉头,最后皆变作相拥时的喘息。 她也曾因嫉妒而害怕,试图用逃避的方式保全颜面心性,可兜兜转转仍回到他身边,方明白情爱一事本就让人生贪念。 既入鸳鸯局,再难做完人。 迟到的双节祝福,大家节日快落! 热┆门┆收┇藏:woo18.vip (W oo 1 8 . vi p) 【御街行】陈墨 「伍拾」 陈墨 谢渺到最后昏昏欲睡,只得靠容珏替她净身后抱回房。翌日,容珏神清气爽,谢渺却发现自己满身都是绯红的吻痕,连脖颈也未能幸免,便窝在房里看了一日的书。 两人又在山上过了几日,谢渺估算着日子,眼见已到八月,便想下山归家。一进八月,转瞬便是中秋节,按理中秋节时归宁的媳妇得回婆家。如今她虽情况有别于常人,却也有几分归宁的意思,是以接下来要如何还得小心斟酌。 此行两人彻底打破僵局,感情更甚以前,容珏的目的已彻底达到,是以当谢渺提出要下山时他满口答应。 是夜,谢渺着人将东西收拾归整,又嘱咐阿清莫把她自己的东西忘在山上,待全都妥当,已到亥时。容珏那边也有些公文要带回,等他整理好回房,谢渺端着一只青瓷茶碗目坐在桌边,目光正盯着一处,似在想什么事。待容珏走到身旁,她才发现。 往她杯中看一眼,见只是普通的温水,容珏才开口:“都收拾好了吗?” “本就只有几件换洗的衣裳。”谢渺放下茶盏为他倒水。 她面上虽然带着浅浅的笑意,容珏却知她有心思。他也不迂回试探,坐在她旁边摩挲着茶碗细腻的青瓷,温声问她:“可是在想中秋节回京的事?” 被他猜中心思,谢渺怔了怔,又去喝水。容珏也不着急,等她整理自己,随即听见她开口:“虽说宗正寺那边暂时信了我是失忆,可不管怎么说至少活着,按理便应当在中秋节的时候回去。” “父——”她看一眼容珏,又斟酌着委婉开口,“皇上本就心思难测,若我不回去,届时可能又有人以此为由发难。” 他处境维艰,她一直都知道。 知她是为自己着想,容珏将她的手收进自己掌心,以指腹去摩挲她白玉似的手背。 “莫要忧心,此次我是有公事在身不能赶回去,你陪同在侧本就情理之中。”他出言安慰,复又笑道,“兴许我们不回去,有些人更开心。” 知他是宽慰自己,谢渺却不愿见他妄自菲薄,反手捏住他的指尖,望着他的眼睛细声道:“殿下莫要这般说,人和人本就有亲疏远近,总归会有人期待着殿下。” 如容璟,如姑姑和昭昭,也如她。 她总是温柔,连安慰也如春夜细雨,润物无声。容珏爱极她如此,整个人便似被润泽一般和缓下来,眉眼间是真实的笑意,道一句:“我知道。” 随即他又去摩挲她眼角的泪痣,“你陪着我便好。” 他得到的少之又少,可只要她留在自己身边,便万事皆好,忐忑前路也就如坦途。 谢渺未说话,望向他的眼波早已告诉了他一切。 /////////// 两人一齐回谢府,谢老太傅见他二人相处和谢渺的言谈便知他们之间应当已经破局。容珏要带谢渺出府小住时他便知这位年轻的豫王殿下定是有诸多安排,他未阻拦,依旧把选择的权利给了谢渺。自己的孙女勇敢却也裹足不前,她得自己去迈出每一步,人生是她的,旁人虽能指点一二却不能盲目插手。 在去雁回山时容珏只下山了一次,待回洛阳城,第二日便去了府衙,谢渺在家替谢老太傅整理书画。 “这次是想好了?”谢太傅坐在摇椅里,问替他整理画卷的谢渺。 谢渺怔了一下,拿起一幅卷轴用干棉帕轻轻擦拭,“想好了。” “他不会是普通人。”顿了顿,又补充,“一个王爷的爵位想必不是他所求。” 这里是洛阳谢氏祖宅,房内只有他祖孙二人,无论说些什么都无妨。 “爷爷不是早就知道吗?所以当时才不愿我嫁给他。” 谢太傅知道,如今谢氏的家主——她的大伯也知道,她自然也知道。 “大伯和姑姑所想,爷爷定是明白的。”她轻声说着,“但是爷爷最后也没严厉地阻止,便说明您也妥协了。” 听见她这番话,谢老太傅叹息,似有千般言语却无从说起。谢渺瞧见老人家斑白的鬓发,心中发酸。她踱步过去蹲在一直以来教养自己的人跟前,抚着他皱如树皮的手背,温声安慰:“爷爷,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当初——”老人不似往日睿智,言语间颇多遗憾,“当初若没许荷儿入宫,谢家可能会慢慢式微,却也不会蹚浑水里。” “只是往后要辛苦你了。”他拍拍谢渺的手,语重心长地同她说话。 “不辛苦的。”谢渺露出个孩子似的笑,“您可别忘了我是谁的孙女。” 谢太傅被她逗笑,伸手抚她的头,曾经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 晚间容珏归家,谢渺正在对着一份清单琢磨东西。见他回来,她欲起身过去,容珏却道:“不用管我,你忙自己的便好。” 丫鬟送了温水进来,谢渺还是起身过去,在他洁面净手时递过去一方干净的棉布帕子。 “我想着虽不能回京,但心意不能不到,今日便理了份单子。”谢渺缓声说着,“只是还有些拿不准的地方,还得殿下看看拿个主意。” 知她此番心意是为何,容珏笑着替她把鬓发别到耳后,“辛苦你了。” 随后才又开口:“你心思细腻,办事从来都让人放心。” 谢渺失笑,“那也得殿下多指点才是。” “我的荣幸。”丫鬟早退出去,容珏牵她往书桌边去,拿了她列的清单细看。 她当真是极仔细的人,方方面面都备得妥当,不仅为皇帝和淑妃备了礼物,给亲近的弟弟妹妹们也都备了一份。礼物选得也极好,算不得贵重,却也难得,宫里的那位察觉儿子的用心。 “给姑姑和昭昭他们还得殿下安排人私下转交……”她在旁细心提醒。 容珏掀眼看看她,笑道:“王妃娘娘这般仔细还让在下指点,当真不是想打趣在下?” 他故意说笑,惹了谢渺嗔怪,容珏捏捏躺在自己掌心的软肉,才道:“既是送了澄泥桃形砚台,再着人添些墨锭吧。宫中已有贡墨,旁的墨自是比不得,寻些陈墨凑个寓意便好。” 谢渺灵机一动,同他道:“恰巧我们府上便有。” 她欢悦的神色格外明显,容珏便知有别的意思,随即便听她解释:“有一年我为爷爷备寿辰礼物,跟着一位制墨锭的老师傅学做墨。那时贪玩,做了不少存了起来,后来进京便将这件些事忘了,方才忽想起。” 容珏未曾想她还做过这些,紧接着便见谢渺欢喜地叫丫鬟去她说的地方取墨。丫鬟方走,谢渺又有些担忧:“太久未管,也不知是否受潮。” “无碍,不行就随便去城中采买。” 丫鬟将墨取来,檀木盒子摆在跟前,谢渺看了看才打开。应是当时处理得妥当,存放这些年也未受潮,谢渺松了口气,“还好,可以用。” 容珏拿一块闻了闻,称赞道:“清香绵长,你在其中加了什么?” 谢渺想了想,似在回忆,“好像是佛手柑。” 随后她数了数其中数量,还有四十一块。她从其中拿出两块,留了叁十九块,也算数目恰当。容珏却不赞同,叫人去寻个小盒,“九块便够了。” 逢九便可。 “送出去九块已是割爱,我可舍不得全都交出去。”他如此道。 孩子气的话让谢渺想笑,随后便听他道:“若怀霜舍得,便都给我吧。” “你做的,我想要。”他望着她,说得温柔。 “若殿下喜欢,往后怀霜也为殿下做。” 她总让他如此欢悦。 * 更┆多┆书┇籍:w oo 1 8 .v i p (W oo 1 8 . vi p) 【御街行】十五 「伍壹」 十五 容珏搬去谢渺的院子同住,谢渺便辟了一间房给他当书房,专供他办。 第二日,他正在翻看公文,修明进来禀报,“已按您的要求找了几名梓匠。” 洛阳行宫的修葺临近尾声,容珏让修明找几名可靠的梓匠,好方便后续验收行宫。 容珏听后将从谢渺那里拿走到清单递给修明,“将东西送回京,亲自送到老五手上。” 修明看明白手上的东西是什么,犹豫道:“先前寻来的回龙璧需要一起吗?” 他亦为自己的父皇备了礼物,一块回龙璧,普普通通,不讨喜也不会被责难。 “不必。”既然谢渺也替他备了礼物,他自然愿意不愿意辜负她一番苦心。 “你明日便启程亲自回京一趟。” 容珏安排自己亲自回京,修明便明白定是有其他重要的吩咐,立即道:“是!” /////////// 谢渺写了封家书让修明一起带回京递给淑妃,又随了谢太傅的一份心意,后续便忙着安排谢府中秋节的事宜。 中秋佳节是仅次春节的盛事,各处燃灯待月,富庶之家楼台结饰,庆佳节团圆。 容珏在洛阳城过中秋节,殷勤的官员自然要讨好一番,定下城中望月楼最好的位置邀他赏月。家中有老人,谢渺要陪着,他便一一都推了,留在谢府陪着谢渺同谢老太傅一起过节。 当夜是晴空,院中燃灯结彩,晚宴便摆在了水榭亭中,亭子四角挂八角宫灯,亭内摆琉璃盏,满亭生辉。 “烦得你们陪我这个老头子过节。”谢太傅笑着给自己斟酒,酒水甫一出壶便能嗅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气。 谢渺笑笑,“本就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不在府中过要去何处?” “少说来哄我,待会儿你们便出去走月,别浪费今夜的好天气。” 容珏为谢渺夹菜,道一句:“在府中赏月也别有一番趣味。” 谢太傅睨他一眼,呵一声,好似看穿了他的口不对心,“既不出门,便陪我喝两杯。” 容珏也不推据,果真为自己斟了酒与谢太傅小酌。他不善饮酒,喝了两杯后谢渺便忍不住蹙眉,她便柔声道:“小酌怡情,今夜月色又如此好,怀霜也想陪爷爷小酌两杯。” 谢太傅轻嗤一声谢渺,知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便忍不住脸颊发烫。她抿抿唇,浅笑道:“爷爷是不想同怀霜对饮吗?” 容珏知她向着自己,忍不住抿唇笑,也不逞强拒绝,反欢喜地在桌下偷偷去拉她的手,他喜欢她总事事向着自己。 “话都尽数让你说了。”谢太傅将酒壶递过去,“自己倒。” “便让你护着他。” 被如此直白地指出,谢渺脸更红,只得装作认真斟酒。一旁的阿清埋头吃饭,早就馋酒的香气,便也偷偷为自己倒了一杯。虽是桂花酒,香甜里却也带着一点辣,阿清喝一口便被呛到。谢渺却是深藏不露的好酒量,与谢太傅喝了叁四个来回仍旧面色如常。 随后上了蒸蟹,谢渺瞧瞧谢太傅的脸色,劝道:“今夜虽月色如醉,爷爷却莫要贪杯。” 老人身体不若年轻人,适可而止才好。 谢太傅面露惋惜,叹道:“罢了罢了,吃蟹吧。” 秋季的闸蟹最为鲜美,中秋吃便格外合适。因剥蟹壳也是一件趣事儿,送上桌子的蒸蟹便都未去壳。阿清那头掰开蟹壳就吃,毫无章法,谢渺要去帮谢太傅却被拒绝,“你从小就不会弄这些,还是自个儿顾着自个儿吧。” 谢渺讪讪收手,她确实不太会处理这种硬壳的东西,常需侍候的丫鬟婆子帮忙,随后便发现自己盘中那只已被容珏拿去。他先将蟹腿都剪下,把身子分开送入她盘中后再去拆蟹腿。他好像对这事格外擅长,轻易就将腿肉完整拆了出来。 谢渺以前在王府时就见识过他这出众的本事,瞧瞧谢太傅,见他未留意自己这头,便也心安理得地吃了起来。她记得在王府的第一个中秋节,他便是如此替自己剥蟹壳的,那时她心跳得厉害,清醒地看着自己深陷。后她离开王府到扬州,便再未碰闸蟹,如今她又可以安然地面对,想来也是造化。 谢老太傅确实明理,饭后便让年轻人自己去走月,他收拾就要歇息。谢渺陪着他在院中消食走了几圈,又陪着回房。等这些尽数忙完,谢渺亲自送了两只闸蟹去给李嬷嬷。在谢家做工属实算轻松,普通下人逢年节可回家,家生子也能分得些奖赏。 等谢渺忙完这些已过半个时辰,她正欲回房,在中秋前从京城赶回来的修明却来请她,“王妃,王爷邀您今夜游河赏月。” 这样的邀请谢渺并不意外,她反问道:“殿下呢?” “殿下已经到了,正在等您。” 难怪他未同自己去一起送爷爷回去。 谢渺跟着修明出门,在门口瞧见兴奋的阿清,不由得笑了笑。 正月十五走月,不设宵禁,家家户户结伴夜游,商户开门营业,洛阳城内沸反盈天,灯市如昼。 街上行人如织,马车到正街街口便行不过去,谢渺便下车步行。人群拥挤,她又规矩,所幸还有修明和阿清护着,没被挤到一旁。 她本就饮了酒,这一路行到码头便出了些汗,面颊也红了。城中想游河赏月的人也不少,码头亦是热闹,连花船也比平日多。 “二姑娘。”谢渺正平复自己的呼吸,忽闻人唤自己,侧身便见吴远走了过来,“中秋喜乐。” 谢渺浅笑,“吴先生,中秋喜乐。” “二姑娘是来游河吗?”他亦笑,是温润的书生模样。 谢渺点头,正欲说些什么却被提灯跑过的小娃撞了个趔趄。 修明没来得及动作,身旁的阿清虽伸手扶住了一只胳膊,谢渺还是朝跟前的吴远摔去,半个身子落进他怀里。事发突然,心中的人就这样倒过来,吴远来不及反应,只下意识去搀她。谢渺有被吓到,却也在转瞬间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忙退后两步。 “多谢吴先生。”她连连开口,不欲让人误会。 吴远这才回神,将顿住的手收到身后,“今夜街上行人繁多,二姑娘要当心些才是。” “吴先生亦是。”她点头,说着话告辞,“殿下正在等怀霜,便先告辞了。” 一旁的修明提心吊胆,见谢渺告辞才松了口气,欲引谢渺去停船的地方,转身便见容珏站在不远。瞧清容珏的神色,修明一顿,秋夜里冒了一身冷汗。 * 感谢每一个喜欢这些故事给我投珠的小可爱 【御街行】成约 「伍贰」 成约 游船有叁层,尽数被容珏包下,这于谨小慎微、处事低调的豫王来说算得铺张。 谢渺被他牵着领上船,从甲板往叁楼去,他在前慢行,手掌牢牢地牵着她不松手。谢渺亦步亦趋跟在后头,听他缓声说着今夜的安排,目光落在他挺拔的脊背,再往上便能看见他束发的银质发冠——是她今早挑选的。 今夜游河的人多,船舶栉比,喧嚣沸腾夜色,却独独他们这边静悄悄。好似有一把利刃,挥刀便把他们与热闹切割,留下一道整齐切口。他们旁边恰好是一艘饰彩挂灯的花船,俏丽姑娘穿红着绿,倚着船沿毫不避讳地议论。 一人道:“这是谁家的船呀?” 另有人道:“这般冷清,不若来我们船上玩儿呐。” 娇滴滴的声音,惹人怜爱。 容珏不动如山,谢渺抿了抿唇,也跟着装作未听见姑娘们的邀请。 叁楼有叁面开窗、供人赏景用的厅子,厅内燃着几盏摆灯,再借窗外月光,昏暗明亮相融,造出一方隐秘天地。 谢渺被安置在窗边的矮榻上,其他船只全在另一头,这个位置举目便能瞧见粼粼波光与皎皎圆月。 可她不去看十五的圆月,只仰面望着容珏。容珏知她在看自己,微微颔首便对上她的目光,在半昏半明的夜里,她的双眼仍旧明亮。 心似被扯了一下,血液奔走,容珏用还算平静的声音说着:“今夜我们可能歇在船上,我去看看修明是否准备妥当。” 他转身欲走,却被身后的人绊住了脚步。 容珏回身,瞧见她湿亮的双眼,想说的话尽数堵在喉间。谢渺伸手小心拉着他的衣袖,应是用了力,将他原本平整的衣袖揉皱几许。她固执地不放手,望着他试探地开口,“殿下是生气了吗?” 她目光灼热,放弃平日处事的委婉,直白地将心中的话问出来。回首见他到时,他的神情落寞又冷厉,虽转瞬即逝,谢渺却觉那个刹那他整个人都被一股绝望笼罩着。后来他陪着自己同吴远道别,再带着自己上船,这一路上他都如平常,谢渺心中却难受,本能地知道他的隐瞒。 容珏被这样的直白击中,情绪奔走至唇舌,却又被胆怯压下。 “我没……”他试图露出个安抚的笑,告诉她自己并未生气,方开口就被谢渺打断。 “我和他没什么的。”她软声开口,目光中带着几分担忧,语气温柔又委屈。 容珏心中一痛,忽不敢直视她的双眼。他闭闭眼,哑声应道:“我知道。”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明白自己的心思如何难堪。 谢渺一直仰面看他,借着昏暗的光亮将他的神情看得清楚。她咬了咬唇,拉着衣袖的手挪去牵他的手。温热的手贴上来,容珏下意识缩了下手。见他如此,谢渺不容拒绝地将他整个手牵住。容珏忍不住去看她,瞧见她的神情仍旧柔软温和。 “殿下总望我别把事情藏在心里,那自己为何又独自忍受呢?” 她总是温柔,连这样责怪的话说来也不让人觉恼怒。 “我们是结发夫妻,总该无疑猜才是。”她顿了顿,不愿移开目光,“殿下不是觉得我们已经错过够久了吗,难道要以后还如此错过吗?” 他们差些在命途中失去对方,归根结底便是互相隐瞒。容珏被扎中要害,他所怕的不过便是再次失去她而已。 “怀霜……”他唤她,似有苦痛不安于胸,唇齿间咬含的不仅仅是她的名字。 “殿下,我在。”她拉拉容珏的手,邀他来自己身旁。 容珏被她牵引,他愿成为她手中的提线木偶,只要她仍愿意拉住他。他往前进两步,方坐至她身侧便见她浅笑着安静地看自己,似在等自己的一个回答。 他张了张嘴,却未能说出一个字来。要他如何去说,他的嫉妒明明来得毫无道理。 谢渺迟疑了一下,主动开口:“殿下是在嫉妒吗?” 被她说中,容珏变了脸色,亦咬紧牙槽。可她就看着自己,一双眼赤忱又满是信任。他努力放松紧绷的身子,点头应道:“我知晓自己不应该如此,可我总是忍不住嫉妒他。” “在扬州寻到你时我见到岳明,虽嫉妒他能亲近你却不会这般害怕。”他将自己的心情娓娓道来,说时明明望着她,眉头却蹙紧,好似陷入剖解往昔的漩涡中。 “我明明错过你这么多,他却拥有许多你的记忆。”谢渺十来岁时由吴远授琴,那是不识苦痛的少女,他未能见过那时她,吴远却陪着她长大。 “我和吴先生除开学琴,并未多相处过。”谢渺温声解释,不愿见他这般难受。 “我知道。”他垂眼看她握着自己的手,呢喃着同她道,“可只要见到他同你在一起便总忍不住妒恨。” “妒恨他能看着你长大。” 而他,连她抛却自由走到自己跟前还险些将她错过。 他声音轻浅,听在谢渺耳中却如一声惊雷,搅得她心疼。 “我知你应是喜欢如风君子,心胸……” 听他如此说,谢渺再不顾其他,倾身将他抱住,急急忙忙地说话:“我喜欢你,喜欢你。” 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身子贴入他怀中,用亲密的相贴让他明白自己所想,“在我眼中殿下便是如风君子,而且,而且殿下是不一样的。” 她说得急切,似想让他全然去了解。容珏便只是听见这些,心已然鲜活起来,他忍不住将她揽住。 “任旁人如何好,也不能同你比较。”因不愿他妄自菲薄,谢渺有些激动,仰面看他时眼眶便微微泛红,“殿下,你是不一样的。” ——你是不一样的。 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让容珏几欲落下泪来。他命途多舛,从出生便背负被遗忘的命运,好似深深宫阙里最不祥的那一个,却有一个她来到身边。她来改变他的命途,来告诉他,他是如此特别。这让他如何不喜,如何不落泪? 见他红了眼眶,谢渺抬手去抚他的脸,掌心贴着他的脸颊,轻轻以拇指摩挲,“殿下,我并不是什么柔弱娇气的小姑娘,你不必这般小心翼翼。” 他总是如此,患得患失害怕她离去,便顾虑重重,不敢将那些因她而生的负面情绪彰显。 容珏怔了一下,想起上次在雁回山的温泉,她亦说过相似的话。 随即谢渺抿了抿唇,嘟囔着开口,“殿下知道我那些心思,却不让我知道你都心情,未免太不公平了。” 她说得煞有介事,带着些微委屈不满,似认真似玩笑。 知她是换了个方式开解自己,早已被她拨开心中雾障的人忍不住笑。将她的手捉入自己掌心,容珏低首与她额心相抵,望着她的双眼笑道:“是我不对。” 他伏低做小地认错,谢渺失笑,又道:“那往后殿下还如此吗?” 容珏顿住,没有立即回答。 谢渺故意道,“殿下多同我说这样的事才能惹我心疼啊,殿下不是最喜欢让我心软吗?” 听闻此言,容珏又好笑又快活,她其实一直都知道他那些以退为进的手段,却总是纵容他去索取。一颗心被填满,容珏好似忽然有了勇气,确信她此生都不会离开自己。 “好。”他笑着慎重地答应,“往后无论什么都不瞒你。” 他有千般魔障,更有万般情衷,都愿意通通交付给她。 谢渺笑开,抽回自己的手向他竖掌,“殿下,空口无凭。” 她明眸皓齿,想同他做个约定。容珏颔首扬唇想收敛几分笑意,却又如初初情动的少年,忍不住要去看让他魂牵梦绕的姑娘。 “击掌盟誓。”谢渺的语调微微上扬。 容珏抬手与她击掌,再反手牵住她的手,俯首抵着她的额头,含笑与她对视,“此生必守。” 谢渺抿着唇笑,嘴角上扬的弧度如盛满饴糖,“此生必守。” * 感谢每一位投珠的小伙伴 精|彩|收|藏:po18m.v ip | Woo1 8 . V i p 【御街行】皎皎(h) 「伍叁」 皎皎 八月十五不眠夜,雒水之上游船如织,笙箫不绝如缕。偏生有一艘游船茕茕独行,顺水离去。 丝竹管弦声或近或远,谢渺无心理会,只紧紧抓着身下细丝织就的桌布,扬长脖颈抽气喘息,“不,不要了……” “殿下……殿下……” 埋首她腿间的人置若罔闻,探舌去卷肉缝里红肿的那颗肉粒。 “嗯……”谢渺又哼一声,撑着身子的双臂紧紧绷着,被曲起打开的双腿不时发颤。 她受不住这般舔吻,可双腿被曲起放在桌沿,躲不过他的动作。脑海昏昏沉沉,不懂为什么明明先前还好好地一起在窗边赏月,转瞬却又变成了这般。 当他的舌尖顺着肉缝往下寸寸舔过,再探入穴儿中,谢渺的喘息被生生噎住,双手一软倒在桌上。他又仿着上次,手指同舌尖一起往里挤。恍恍惚惚间她想起自己上次说以后不要这般,可最后却还是遂了他的愿,便觉格外委屈。她委屈不甘,身子却抗拒不了这般刺激的情潮,只得一边舒爽地受着,一边哀哀地嘤咛。 当容珏去扣弄她体内敏感的那处,她身子不住地紧绷,柔软白净的肚皮收缩,带动穴内的嫩肉去绞他的手指和舌头。容珏舌尖狠狠抵住穴壁,来回刮弄,谢渺便连哭都哭不出来,似被人掐住了嗓子眼,只能抖着掉泪。 他忽抽出手指,唇舌也松了半分,她得了喘息的空档,喘息纳入新鲜空气。可还未来得及说话,他已捻上顶端红肿的珠粒,谢渺叫了声,转而就拔高了语调。 “啊——别,别——殿——” 容珏又贴上那明明细小却能吞下他的穴口,探入舌尖后如小儿吃奶一般吮吸,似要将穴内的水液全都纳入自己口中。谢渺只觉身体已不是自己的,全身心的感受都集中在那处,连魂魄都因他这样的动作战栗着脱离自己扑向他。 “呜呜……”过多的快感让谢渺哭出了声,身子越绷越紧却仍不能抵抗从那处扩散至全身的快感,便只能在桌上扭动,暗红的锦绣桌布衬着她雪白曼妙的身子,是一席香艳盛宴。 “嗯……”她的呜咽声被硬生生打断,身体绷紧,双腿颤了几下后亦僵住,唯有腿心被他吮吸的小孔翕合着往外冒水。 上次亦是如此,她被舔舐到潮吹,这次却觉更为骇人,好似体内的湿液被他生生吮吸出来般。谢渺被拉入情欲深渊,迟迟无法回神,容珏这次并未立即去安抚她,反而盯着她翕合的穴口瞧。 她的双腿不时抽搐,白净柔软的肚皮亦跟着收缩,那处孔眼更是不时翕合,就算潮吹已经停止,也会吐出些微水液。 他如好奇的孩童,观察者她隐秘之处的反应,好似那接触到的最为新奇的东西。谢渺的喘息渐渐平复下来,思绪慢慢回转,却发现他站在自己前面,还垂头看着那处。她一下又想起自己方才的委屈来,便要合腿不给他看。 容珏看出她的意图,抚着她的膝盖将双腿分开后挤入腿间,俯身去蹭她汗湿潮红的脸颊。谢渺撇开脸不让他如愿,哑着嗓子怨他,“上次答应不这样的。” 容珏失笑,亲亲她绯红的唇瓣,反问道:“我如何答应的?” “你说——”谢渺开口却发现他当时确实什么都未说,只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 她懵懵然又懊恼的样子逗笑了容珏,他将人搂紧自己怀中抱起,垂首抵在她脖颈间不住地笑。谢渺被他这般笑得更恼,伸手去推他,力气却小得像故意在撩拨他。 “卿卿莫恼,我的不是。”他托着她的臀瓣儿将人抱起,谢渺赶忙惊呼着搂紧他的脖颈。他一边朝床榻去,一边道:“怪我总忍不住想伺候王妃娘娘。” “你快别说了。”他这番伏低做小的话羞人,谢渺想去捂他的嘴可松手又觉害怕,只又急又娇地让他住嘴。 在闺房内,容珏将那些个君子作风抛得干净,怎么能逗得怀中娇妻怎么使坏,“这本就是我心中所……” 谢渺越发听不下去,心中又急,仰面便去轻咬一口他的唇,“不许说!” 容珏却更开怀,将她抵在床柱上就压身亲了上去,谢渺在他面前总毫无抵抗之力,轻易就被他撬开双唇卷出舌头拉入自己口中吮吸。谢渺合不上唇,又被吻得狠,口涎顺着嘴角往下滑,软绵绵地靠在他怀中任他揉抚自己一身软肉。被他揉得舒服,谢渺蹭着他的胸膛,越发蹭得他遍身是火。 将她放在床上,容珏将衣衫尽数褪了,谢渺以为后续和往常差不多,却没想到他把着自己的腰又将自己抱了起来。谢渺赶忙又去搂他,方搂紧就被他分开双腿抵了进去。 “嗯……”这一切发生得极快,被进入时谢渺有些猝不及防,当他亲着自己抽送,谢渺才渐渐适应下来。 容珏急躁,如毛头小子般将自己往她身体里送。甬道被破开,内里的嫩肉被一点点摩擦碾压,谢渺只觉得身子舒爽,却又担心自己会搂不住他摔倒地上,便越发去夹紧他。被她如此夹着,容珏只管往里抵,不时撞上她体内敏感脆弱的那点,让她颤着身子娇娇地叫。一声声娇吟,叫得他只想要得更狠些。 “嗯啊……殿下,我,我受不住……”她连话都说不清,盘在他腰际的双腿被撞得乱晃,胸前两团嫩肉压在他胸膛磨着,那顶端的乳珠早就硬生被碾来碾去磨得绯红,“轻,轻些啊……” 他却轻不下来,抚着她的后颈让她仰面给自己亲,只听他粗喘着开口:“让我,如何轻得下来。” 说完便又抵进去,换来谢渺一声呻吟。 “怀霜,我曾不止一次。”他将她抱得更紧,托着她臀儿往上送些,硬挺便又往最深处撞。 “啊呀……殿下,嗯……” “曾不止一次,梦见这般对你。”他一边说一边进出,将她牢牢抵在自己和床柱之间,“曾梦见你被,被我抵在湖心亭的圆柱上,这般疼爱。” “嗯啊……”谢渺明明脑内一片迷糊,可听见这些话就觉得好像当真能瞧见自己被他抵在户外的亭中肆意占有,便细声又叫了起来,“别说,别说……啊……” 她颤抖着挺直身子,将自己的唇舌送至他跟前,带着哭音哀哀唤他,“你别说……” 再说她怕是要羞死过去。 容珏望着她泛红的泪眼,如她所愿不再说,只含着她的唇瓣吮吸,勾了她的舌头出来纠缠。白玉似的双臂揽着他的脖颈,躯体纠缠,皮肉相贴,心跳呻吟合着硬挺进出捣起的响声,满室都是香艳。 幽幽烛火,水波不兴。 皎皎明月,悠悠我心。 免*费*首*发:win10.men | Woo1 8 . V i p 【御街行】暮秋 「伍肆」 暮秋 人人都传谢家二姑娘神女似的人物,仿若尽善尽美,容珏却是知道她偷藏起的小性子,爱在天气转凉后留恋床榻温暖。她昨夜被折腾得狠,恰好秋日水波难兴,船行江上,寂静悠然,正是睡觉好时日。 容珏早就醒了,知她贪睡,便一直在旁看她睡觉,观她睡着时各种无意识的反应。怀中人皮肤白皙,闭眼时纤长细软的睫毛贴着眼睑,不时微微颤动。她的呼吸平稳,偶尔会因翻身抿一下唇,明明是无趣的正常反应,他却看得兴起,只觉有万分趣味。 太阳从河尽头往上爬,待过了辰时,橘子似的红日高高挂在河岸,光投进来落些在两人身上。容珏见她微微拧眉,似被光亮扰了清梦,便伸手去拉床幔,要为她挡一室晨光。 因着这番动作,谢渺有了反应,嘤咛一声,闭着眼往他怀里靠。容珏立即躺回去,将人圈在怀中安抚,“再睡一会。” “嗯……”她应一声后便没了声响,只伸手去圈他的腰,缩着身子埋进他怀中挡扰人的微光。 她这幅模样让容珏忍不住牵起嘴角,垂首看着她,轻拍她赤裸的脊背,如哄小孩般哄着。谢渺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无法正常思考,不多时就又要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待她再醒来已是日上叁竿,雒水铺满粼粼光亮,谢渺埋头吃着清粥小菜,心中懊恼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殿下应当叫我的。”她醒过来就对上容珏含笑的眸子,便知他看了自己许久却没将自己叫醒。 “反正今日也无旁的事,而且……”他顿了顿,看向她,“昨夜确实辛苦你了。” 方说完谢渺就红了脸,瞠他一眼,见他眉目含笑便知他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她心中越发羞恼,便也故意道:“确实有几分辛苦,若殿下当真体贴怀霜,往后便少行此种伤神劳累之事。” 容珏忍不住想笑,借着替她夹菜,倾身离她近些,“谨记娘娘教诲,往后在下定会再多‘体贴’娘娘几分。”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字词,由他口中说出来却是被咬着添了旁的意味。谢渺是聪明人,自然知他是何意,只觉又好气又好笑。她想再说些什么,可对上他含笑的眉眼便觉他此时颇有几分孩子气,只得无奈道:“强词夺理,也不知是去何处学的这些作弄人的把戏。” “并非作弄人的把戏,亦不是同旁人学的。”他不将话说尽,只这样道一句。 谢渺觉他方这那句话中似乎还有话,想着他是不是在夸自己无师自通,却忽听他道:“心之所至罢了。” 谢渺一顿,脸又红了,随即埋头吃饭食不再理他。容珏瞧见她红红的耳朵,心中越发欢悦。他的王妃如此惹人心弦,才不是什么虚无缥缈只能束之高阁的神女幻象。 //////////// 转瞬就是九月,洛阳行宫的修葺告一段落,待领人尽数验收后容珏就要回京复命。 谢渺在私学授课,虽对此事了解不够详尽,心中却也知道若再没个结束,京中该要来人询问了。早在她嫁给容珏时便与他在一艘船上,那时他对她虽无情爱却也不在政事上刻意隐瞒她,如今更是如此,当谢渺开口询问,便尽数说与她听。 夜间收拾妥帖,二人躺在床榻上聊着这些事。容珏一一说来,谢渺倚着他,一边听一边想,不时细声应着,让他知道自己在认真听。 “说来父皇应有二十来年未到过洛阳,这里官员们顾首翘盼又提心吊胆,行事自然不敢懈怠。”听他说了几句官员的表现,谢渺笑道。 容珏嗤笑,“父皇如今年近不惑,却还有人还打着主意,想必家中女眷时时候着。” “当年父皇来洛阳时带走了淳妃娘娘,有了这样的开头,自然有人争相效仿。”谢渺咋舌,却也说不上多吃惊。老夫少妻的事常有,更何况对方还是万人之上,自然有人时时想要攀附。 说到这里,谢渺似想起什么,贴在他胸膛仰首看着他道一句:“想来此次父皇到洛阳过年,淳妃娘娘和五弟也可以回苏家看看,只是苏家又得破费一番。” 容珏垂首蹭蹭她的发顶,开口道,“淳妃娘娘和老五心中有数,而且如今苏家由苏衡当家,她这般会经商的人最不愿闷声吃亏,自然会应付。” 谢渺笑道:“苏大姑娘确实厉害,洛阳商铺如云,她一人就占半数。身为女子,能有这般本事,当真是让人钦佩。” “先前和苏衡碰面,她才说如你这般才情让人钦慕。” “你二人为何会提……”谢渺吃惊,转瞬又觉不对,紧接着瞧见他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便知苏衡根本未说过这样的话,全是他在夸自己。 明白过来后她瞥开目光不说话,反惹了容珏发笑。她就贴在他的胸膛,他笑时胸口微微起伏,好似能听见他胸腔内的震动。这让她想后退离他远些,容珏却先一步察觉她的意图,伸手将她箍得更紧,不让她逃离自己。 “好吧,全是我想夸你。”他垂首看她,大方承认,“你夸旁人,我便夸你,你觉她们好,我也觉得你好。” 谢渺被他说得脸红,只细声嘟囔了一句。容珏没听清,掐着她的腰把人往上送了送,贴面过去哄她再说一次,“怀霜方才说了什么?” 两人肌肤相贴,交换着彼此的体温,谢渺越发不好意思,埋到他脖颈间又嘟囔一遍。虽仍旧小声,容珏却是听清了,眉目间笑意更甚。他将妄图躲藏的人捉出来,望着她水润的眼眸就吻了上去。谢渺并未躲开,想到方才的对话,抓住他单薄的里衣主动启唇让他侵占。 ——你觉得她们好,我也觉得你好。 ——殿下也很好。 * 大家新年快乐呀 【御街行】素团 「伍伍」 素团 又十日,洛阳行宫验收结束,容珏即将动身回京。 临行前叁日,苏衡有事登门拜见容珏,她也曾在谢家私学进学,便也为谢太傅备了礼物。 幼时她来进学,带着家贫的同窗为富家子弟抄写文章,一份收八个铜板,她从中得两个。谢太傅发现后哭笑不得,教训了她一顿。她便去外头收其他私塾学子的,仍旧从中赚取差价。 容珏未在府上,谢渺被叫了过去,到时一老一少正在说此事,只闻苏衡笑着道:“先生,那可是我的第一桩生意。” 谢渺也记得此事,还未开口苏衡便行礼迎了上来,“早闻王妃娘娘归宁,今日才上门拜访,实在是苏衡的疏忽。” 她一番客套话说得毫不拘谨,谢渺笑道:“大姑娘不用这般客气。”随即才去喊坐在上首的谢太傅。 苏衡送上自己为谢渺备的礼物——一匹翠罗织锦,谢渺并未多推辞,这些往来礼数皆心中清明。苏家如今生意做得大,涉猎范围广,却也未将发家的布料生意放下,反越做越精,甚至有几种布匹还供宫中使用。 谢太傅知苏衡此行并不为看望自己这位授业恩师,没多久便自己回了院子,由谢渺作陪。谢渺领着苏衡去游园,温声说着,“殿下临时有事,才走不久。” 苏衡穿一身天青色锦服,头发尽数如男子般梳起,再簪一银质发冠,若不细瞧,只怕会将她误作男子。听见谢渺这番话,她笑道:“本就是民女突然到访,没有礼数。” 谢渺失笑,“大姑娘对我便不用如此客气,况且如今也不是在京中,没那么多礼数。” 缓了缓,她又道:“说来还要感谢大姑娘才是,将雁回山的别院借与我们。” 苏衡朗声道:“那是我苏家的荣幸。” 随后二人在水榭歇息,苏衡并未想多留,望向谢渺似欲言又止。谢渺明了,叫了丫鬟去远处候着。 苏衡见状道:“其实民女此次前来是有事想请豫王殿下帮忙。” 话至此,谢渺自是要接话的,“不知是何事?” 苏衡眉眼上扬,大家都是聪明人,皆心知肚明。她便不再客气,将此行目的一一道来。 /////////// 当日容珏归家,谢渺便将苏衡的事告诉他。他应了下来,随后两日足不出户,留在房中陪着谢渺,万分不舍与她分离。 谢渺嘴上并未多说什么,心中却是欢悦的,看他时眉目越发温柔。谢渺每日都会抽两个时辰看书,容珏也不扰她,兀自坐在一旁做自己的事,抑或看她。 转眼就是最后一日,谢渺心中早有念想,计划着看书后亲自为他做一桌吃食,抬眼却没发现他。 她四下看了看,搁下书往外走,到门边只见阿清和另外一个小丫鬟凑在一起翻花绳。 “阿清。” “姐姐你看完了吗?”阿清应着,“王爷出门啦,叫我告诉你,他等会就回来。” 谢渺点头,既是出门了,那整好方便她。她的好厨艺全仗自己爱吃,待字闺中时除琴棋书画的学习便无旁的事,恰好带她的教养嬷嬷好厨艺,她也就跟着学了些。她在学习上极有天赋,连学做菜也是。 当夜吃饭,谢太傅尝出味道不对,睨了谢渺一眼。容珏自然也吃了出来,一边替谢渺夹菜一边装作不知,眼中却有笑意蔓延。饭后两人携手回房,容珏捏捏她掌心软肉,笑着说道:“我还想吃荷花酥。” 谢渺嗔怪道:“殿下就莫要为难我。” 这时节去何处找荷花? 他却笑,停下来认真看她,“明年,明年夏天,你——” 他欲言又止,谢渺明了他的意思,反手握住他的手却不明确地应,故意笑道:“明年夏日还远,如今可不能早早便说遥远的事。” 容珏怔了一下,可瞧见她的笑脸便又满心满眼只有欢喜,“怀霜说得是。” 停了一个弹指,他又道:“无论如何,我总不会让你再离开我。” 她已经回来,纵是让他用尽阴谋阳谋也要留下她。 随即他收紧牵着她的手,“外面风大,我们先回去。” 被牵着的人应着,任他带自己回去。却未料到,房中竟有惊喜等着自己。 两人进屋,谢渺正欲让丫鬟上壶热水,却听见细细的鸣叫。她去看容珏,只见他也一副不解的模样。 “怎么有……” “喵~”又是一声。 这次她听清了,往床边看去,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猫正睁着一双湛蓝的眸子瞅自己。 “何处来的狸奴?”不等谢渺开口,容珏反倒先说出来。 他惊诧的模样装得有八分像,惹得谢渺好笑,她过去坐在榻边抚摸白猫的脊背,柔软细腻的皮毛擦过她的掌心,让人十分惬意。如此毛色的猫并不常见,她心知肚明却又也故作不知,似笑非笑地看向容珏,“竟然不是殿下带回来的吗?那只得去府中问问是谁丢的。” 随即她把猫往自己怀中抱,略带惋惜地说着,“本还十分喜欢,奈何已是有主人的。” 容珏踱步过去,俯身望着一人一猫,“它的主人说,若王妃娘娘喜欢便留在身旁养着做个乐子,权当是它的福气。” 他说得理直气壮,好似当真不是自己找来的一般。谢渺好笑,垂眼看着自己怀中的小家伙,问道:“殿下去何处寻的?” 容珏也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抚着猫解释:“从一位西域商人那里买来的。” “冬日天寒不宜出门,待我回京,它也可以和你作伴。” 谢渺仰面朝他笑,“谢谢殿下,我很是喜欢。” 她笑得欢喜,眼角微微上扬,容珏瞧着,只觉自己好似吃了口饴糖,温声同她说着,“还未给它取名,不若你取一个。” 取名这种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谢渺思忖,“我瞧它通体雪白……” 容珏微微垂眼看她,她思忖得认真,柔软的眉眼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一摸。 “不若便叫素团吧。”她欢喜地仰面,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抬首便对上他温柔的目光。人常说月光如水空明,在谢渺眼中,容珏此时双眸便如水般温柔,让她还未来得及思索便耽溺其中。 她看得有些痴,水润的眸子让容珏心尖一颤,他抬手去抚她眉尾,温声道:“只要你喜欢便好。” 【御街行】小别·上 「伍陆」 小别 · 上 容珏希望谢渺能喜欢自己送的猫儿,她自然也是喜欢的,抱在怀里替它顺毛,不时还揉揉它柔软的肚皮,玩得越来越兴起。容珏还有最后一点事未安排,便在一旁处理事物。待他处理完,发现谢渺正抱着猫笑得温柔,连自己处理完了事务也未发现。 他踱步过去,坐到谢渺身侧,若无其事地去抚猫的脊背,手指挪动着靠近她的。却不料谢渺恰好在替毛顺毛,将手移开。容珏一顿,顺势又落在猫背上抚了两下。 “是不是很柔软?”谢渺笑着问他,双眼却是看着怀里的小家伙。 容珏应一声,心中已有了计较。明日就要离开洛阳回京,容珏本意是将猫儿留下给她解闷,也给她留个念想,此时却发现她确实太喜欢了些,抱上就不撒手,连多余的目光也不给自己。他心中颇有几分懊恼,早知等走后再叫人送来。 “天色已晚,早生歇息吧。”他出言提醒。 谢渺应一声,举目望向窗外,“什么时辰了?” “快叁更天了。”容珏有自己的小心思,虽离亥时还有段时间,却也故意往晚了说。 “这么晚了吗?”谢渺喃喃,随即看向容珏,面上是浅浅的笑意,眼神却带着几分兴味。 容珏镇定自若,“叫人送水进来吧。” 谢渺还是笑,将猫送进他怀里,”怀霜这便去安排。“ 她起身叫伺候的人送热水,容珏盯着她的身影看,手上摸了素团两下后起身就将猫搁在了一边的矮榻上。谢渺回身就见一人一猫在那头对视,一个冷着脸,一个可怜兮兮。她忍不住想笑,装作什么都不知一般朝容珏喊:“殿下,来洗漱吧。” 丫鬟送了热水和竹盐进来后就退了出去,留夫妻二人在房中。容珏举步过去,谢渺就递了自己调好的盐水递给他。容珏接过来,对她说道:“你不必如此照顾我,我自己来就好。” 谢渺却不依他,候在一旁不动作。容珏见状,含了盐水漱口后先她一步自己将水吐进了备好的铜盆里,随即还拿了另外一杯盐水递给谢渺。谢渺笑开,接过来道一句:“殿下先净手吧。” 容珏去净手洁面,谢渺漱口后替他脱外衫。屋内燃有地龙,窗户又大多闭着,只留了些微缝隙透气,虽是冬天亦不觉冷。待两人都洗漱完,还一同泡了脚,谢渺让容珏早些上床歇息,自己却钻进屏风后好似要换衣衫。 容珏的小心思还没达成,自然是睡意全无,虽没跟着钻过去,目光却未从她那方离开。隔着绣有银杏叶的屏风,隐约可见谢渺窈窕的身影,心中本就有想法的容珏更是意动。他下意识地摩挲着右手手指,最后起身走了过去。 谢渺正在换衣衫,内里一件绯红的兜衣,正要往身上套纱织长衫。这身纱衣是她鼓足勇气差人偷偷去买的,想在今夜给他个惊喜。她就算是鼓足勇气也做不到只穿一身纱衣去面对容珏,才又在里面加了亵裤和兜衣,谁知还没换好容珏就出现了。 纱衣只穿好了一半,另一半正挂在她臂间。容珏忽然出现,她惊得停下动作,随即见到他灼热的目光,连忙后退一步将另外一半也拉好。容珏原本只以为她是要换干净衣衫,他不愿多浪费温存的时间便过来捉人,却没料到自己的王妃会是这般模样。纱衣下绯红的兜衣衬着她雪白的肌肤,艳丽里有白玉的纯净,红与白的极致,就如冬日白雪里傲然开放的红梅。 “殿下——” 不待她说完,容珏向前一步将人揽进自己怀里,微微垂首望进她眼中,含笑问她:“是为我准备的惊喜吗?” 他问得直接,谢渺的脸颊顷刻间就烫得吓人。她敛着眼不看他,嗫嚅着半晌说不出句话来,明明先前她还敢在心中取笑他同一只猫计较。见她如此羞怯,容珏便知自己猜对了,俯身去亲吻她的双眼,见她颤着睫毛想躲,便又去舔舐她的耳朵,含了白玉般的耳垂在口中舔舐。 谢渺轻声喘息,只觉自己的脸颊更热了,连心窝也跟着热了起来。 “卿卿若不说,本王可要当你是默认了。”他心思恶劣,就是要逼着她承认。 感觉到他的舌尖往耳孔钻,谢渺颤了颤,抓住他的衣衫喘息着承认,“殿下可还喜欢?” 容珏将她又揽紧一些,寻到她的唇一下接一下地舔,如叹息般说着,“怀霜,你还想让我如何喜欢你?” 谢渺心中一软,本就支离破碎的羞耻彻底化作水。她踮脚凑向他,主动伸出舌尖去舔他的唇瓣,呵着气叫他:“殿下。” 发现他的主动,容珏含住她的舌头,拖入自己口中吮吸。谢渺细声哼着,跟随着他的节奏,任他与自己的舌头勾缠。很快便有口涎流到唇边,顺着嘴角往外溢,谢渺管不得这么多,只想更贴近他一些。 当容珏松开,谢渺早已经双眼迷离,他又附身亲亲她的眼角,笑着问道:“卿卿今夜本想做什么?” 谢渺一听,抿紧唇说不出话来。容珏低笑,“不为难你了,我已十分开怀。” 谢渺掀眼觑他,见他飞扬的眉眼,主动伸手去牵他。她沉默不语,牵着他往外走。容珏如提线木偶般乖顺地跟着她的脚步,想看看她要如何。他将容珏牵回床边,抿了抿唇开口说道:“这次殿下让我来可好?” 容珏喜欲狂,坐向床榻,看着难得主动的妻子。谢渺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方看过去便听见他说道:“在下心悦娘娘已久,娘娘想如何对在下皆可。” · 大家春节快乐 【御街行】小别·中(h) 「伍柒」 小别 · 中 容珏的话让谢渺脸上发烫,她咬咬唇,半敛着眼眸望他。想到早与他有过那么多的亲密情事,又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走到这步若再退缩便是矫情。她俯身去吻他的唇,容珏仰面看她,方便了她亲吻。 他喜欢她任何方式的亲近,便是这样的亲吻也让他忍不住想要回应,可方舔了舔她的唇瓣,谢渺就又退走。容珏惊诧,紧接着便有柔软的身子坐进自己怀里。 像是怕被他发现自己的紧张,谢渺几乎是急躁地坐在腿上,不管不顾仰面去含他的唇。当她亲上去,容珏才发现是怎么回事,立即伸手去圈她的腰,隔着纱衣摩挲。 谢渺含了他的唇瓣吮吸,探出舌尖去描他的唇。容珏配合,启唇方便她动作,她便将舌头探进去勾勒他的齿龈。这是极敏感的地方,容珏抽吸,手也箍紧了几分。 感受到他手上的动作,谢渺不仅没放开,反而勾住了他的脖颈,手掌贴着他的后颈抚摸。容珏没闭眼,垂眼就能瞧见她近在咫尺的睫毛,手上用力,将她更摁向自己。谢渺松开唇,眼含幽怨地望着他,似在责怪他如此不安分。 容珏失笑,松开双手,“卿卿如此可人,让我坐怀不乱实属为难人,不若卿卿将我双手束起?” 他这番建议让谢渺咋舌,就算她为了今夜看了图册,也不知还能如此。 “如何?”他还贴近追问,迫不及待地要将自己送给她为所欲为。 他贴得近,气息都扑在她面上,让谢渺心颤,亦让谢渺动摇。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定要在自己身上作乱,那时自己定然会溃不成军,不如就像他说这般。 如此决定后谢渺瞧他一眼,见他神色无恙,便抽身去找东西。她穿着白色丝绸的亵裤和绯红的兜衣,外头是那件如蝉翼似的轻薄纱衣,当她跑动,纱衣翩跹,分外惹人。 她在屋中翻找,容珏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将她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楚,便越发想将她压在自己身下欺负。谢渺找了一会儿,翻出一条两指宽的布条。 她转身回去,方站定,容珏就将双手并拢送至眼前。谢渺被他逗笑,看着他温良无害的模样,笑着说道:“殿下如此配合,哪里还有王爷的样子。” “若是为你,就算是作阶下囚也无妨。” “胡言乱语。”她瞠他一眼,娇娇地斥责。 容珏笑,任她来捆绑自己。显然谢渺不懂其中兴味,只想他莫多动作,又怕将他绑紧了血液不通,只堪堪将手腕收在一起。选这般宽的布条,又没有束紧,只怕他轻轻一挣便会脱开。他的王妃果真最为心软。 待绑好,谢渺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将他双手束缚在了前头,不方便接下来的动作,却又不好意思让他配合自己再绑一次。容珏似发现她的为难,笑道:“如今我已无还手之力,卿卿为何还不动作?” 谢渺抿了抿唇,不满他如此激自己,却又乖顺地上钩。她倾身过去,借着容珏仰首的姿势亲吻他的双唇,摩挲几下后将他被束缚的双手抬高,再次坐进他怀中,容珏顺势就将手臂放下将她牢牢圈住。因着这个动作,她更贴近了些,只要仰面便能蹭到他的下颌。 她学着他往日的样子,仰面去舔他的下颌,用牙齿轻轻地磨。腰肢跟着款动,带着大腿内侧去蹭他的腿。容珏本就是忍着,她如此动作下立即有了反应。感觉到有东西抵住自己腿心,谢渺腰肢僵了僵,随即挺直脊背捧他的脸颊,望着他的双眸去亲他的唇。 算不得什么高超的撩拨,容珏却不可自持,收紧手臂让她贴着自己,探舌送上去让她含弄。谢渺自己也情动得厉害,忍不住扭腰磨蹭,双手更是在他脊背上胡乱抚摸。她常为他更衣,对他的衣物甚是熟悉,手伸至腰间,摸到绳结轻易就解开。 只是容珏被绑着,再加上这样的姿势,并不利于脱掉衣服。谢渺不似平日冷静,跟随着本能将他推到,容珏顺着她,仰身往后带着她一齐躺倒床上。谢渺又亲了亲他才撑起身子,便见他躺在自己身下,双唇湿亮红润,眼眸也似氤氲了水汽,竟是比以往更让她心动。 她觉自己的心突突突地直跳,双目在他身上移不开。 发现她的沉迷失神,容珏勾了勾唇,笑着故意叫一声,“娘娘。” 还当真把自己当以色侍人的小倌了。 谢渺面色更红,虚张声势地瞠他。容珏瞧她娇娇的模样,又忍不住笑,越发惹了她嗔怪。她扶着他的双臂,贴着他往后退,一边退一边将他手臂举起,待得了自由便将他双臂举过头顶。他衣衫不整,面带艳色,谢渺福至心灵竟有几分明白此时趣味。这样的发现让她羞耻,不敢再看容珏充满兴味的双眼,埋头去解他的衣裳。 她骑坐在他腿上,动作利索地将衣衫剥开,很快便只剩一层白色的里衣。这层层迭迭的衣衫下是他精壮的身子,今早由她把衣服一件件为他穿上,如今又由她一件件剥开,好似为他穿上衣物就是为着此刻脱下。如此想着,谢渺连耳朵尖都红了。 容珏一直观察着她的反应,不仅是脸颊耳尖,连纱衣下的脖颈和肩头也是绯红。他忍住想要宣泄的欲望,等着她贴向自己。先是摩挲紧贴过的唇瓣,接着便是脖颈锁骨,再是他结实的胸膛腰腹,她一点点亲吻抚摸,是暖是快慰。 床笫间的事全是他教的,以往他如何待谢渺,谢渺此时便如何待他。他喜欢舔舐她的脖颈,埋在颈间亲吻颈窝。谢渺便学着他,用舌头舔,用鼻尖磨。发现他喘息,喉结不时上下滑动,她如发现玩物的小娃,抬首凑上去舔。 容珏呼吸陡然急促,喉结动得越发快了,她怔一下,随即贴过去含住吮吸亲吻。听见他发出低沉压抑的哼声,谢渺心中莫名快活满足,挪动腰肢想更往上,却是与他的硬挺隔着亵裤摩擦。因隔着衣物,如隔靴搔痒却又更加惹人探索。 她埋首在他颈侧,轻喘着款动腰肢,听见他的喘息,谢渺知道自己早湿了亵裤。她抱紧他的哼着,“殿下。” 容珏喘息更甚,甚至忍不住想要挺腰撞击。发现他的躁动,谢渺撑起身子,发现他额角生汗,湿润的双眼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似要用目光将她剥尽。知他如自己一般情动,她忽觉急切,好似又中了媚药般想要立即感受他。 她直起腰身去解纱衣,才摸到绳结就听见他用粗哑的声音说道:“这件纱衣不要脱。” * 追-更:regou7.com (woo18.vip) 【御街行】小别·下(h) 「伍捌」 小别 · 下 动作顿住,谢渺不解他是何意,紧接着便又听见他道:“不用脱。” 纱衣长衫只是罩在外头,如一袭宽松的长裙。容珏说完这番话,挺腰催促,“莫要躲懒。” 她本是想进行下一步的,却被这般打乱了步调,又听见他的催促,谢渺喃喃,“分明是殿下。” “如何是我?” 他故意反问,谢渺凑过去咬他,不满他如此作弄自己。容珏好笑,道:“既然娘娘如此懈怠,不若便让在下来伺候娘娘。” 谢渺听出这话不对,正欲反驳,他已轻松挣脱开束手的布带,动作快得让谢渺乍舌。紧接着她便被箍紧身子往上提,容珏一气呵成,让她跪坐在自己身上。谢渺轻呼一身,坐稳后就见他满眼含情地望着自己,她忍不住心中发软。几乎是同时,他们贴向对方亲吻交缠,好似先前那番缠绵已耗尽双方所有的耐性。 容珏吻得急切,舌头探入她口中胡乱搅动,惹得谢渺急急地喘息。手上的动作也不停,贴在腰侧的右手沿着腰线往下滑,隔着一层薄薄的纱衣与她肌肤相贴,这种感觉像隔靴搔痒,给些甜头却又不彻底,反让人觉得越发抓心挠肺。所幸容珏此时也无多少心思撩拨她,很快就滑到小腿肚摸进她的裤管里,丝绸质地的亵裤格外柔软顺滑,听话的让他往上拢。谢渺喘息越发急促,可唇舌仍被他含着,想呻吟也做不到,只能靠着鼻息发泄被他撩起的那股酥麻。 见她如此,容珏好像终于决定给她机会喘息,松了唇舌将她按倒自己耳侧去蹭她的鬓角。是温馨缱绻的厮磨,谢渺心间发暖,忍不住叫了一声:“殿下。” “我在。”容珏应着,双手却钻到纱衣里将她的亵裤尽数褪下。谢渺也配合,支着起身子方便他动作,紧接着便是解脖颈上那根羸弱的细绳。谢渺微微垂头,瞧见他修长结实的双手藏在毫无遮蔽效果的纱衣里穿梭,当手掌来到胸乳处,本就隆起的那处越发凸显。 他拢起掌心捏了捏,谢渺便忍不住轻叫一声:“呀。” 明明不疼,也没有多刺激,她也不懂为什么自己要这般叫出来。有些矫情,也有些不知羞。她这般反应再配上粉扑扑的脸颊,容珏着实忍不住笑,手上动作更重,还寻了乳尖隔着兜衣捻动。谢渺被刺激,启唇喘息着唤他。听见她叫自己,容珏才去解那根细绳,轻飘飘的一片兜衣松开来,他毫不犹豫地扯着拉出来,让身上的人变成只留一件纱衣避体。 谢渺垂首发现自己的样子,根本无法起到遮蔽的作用的纱衣罩在自己身上,胸前两点绯红竟让人觉得比彻底赤裸时更惹眼。容珏也在打量她,见她如此更是红了眼,欺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上。他俯首以目光逡巡她全身,曼妙的曲线在纱衣下若隐若现,那两抹艳色更是藏也藏不住,俏生生地等着他去采撷。谢渺能想到自己此时是什么模样,这让她想躲,容珏却已将手探到她腿心,隔着纱衣摸到了水渍。 “娘娘已经湿了。” 谢渺脸一红,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 容珏已经等了足够久,他凑近些,道:“卿卿且忍忍。” 随即就抬高她的左腿,纱衣便滑到腰腹,他健腰下沉,抵着湿濡的那处直接探了进去。 “嗯。”今次他并未做过扩张,谢渺觉得有些胀,却还是哼着接受了他。容珏感受到她的紧致,扶着她的臀儿又往上抬了抬,缓缓地退出后再捣入,在谢渺的哼声里很快就畅快地动作起来。 他动作越来越快,谢渺也觉越来越舒服,呻吟便不自觉地变得缠绵。容珏一直垂头看着她,见她半阖着眼嗯嗯呀呀地喘息,纱衣下的胸乳在撞击下晃着乳波,那两点磨着纱衣上上下下晃得他眼花。他便往前再压些,用身体固定住她的腰肢和腿,腾出一只手去揉她的乳肉。 “嗯呀……别,别这样……”谢渺受不住这刺激,断断续续地叫,却换来他更加放肆的动作。他用拇指和中指捻着乳尖,再用食指去扣弄,激得谢渺忍不住挺起胸膛,腰肢胡乱扭动。 她这般扭动让容珏不好动作,他喘息着往下压,那处嵌在她体内不出来,只往里面捣,谢渺一瞬软了腰肢又倒回床上,带着哭腔喘息:“轻,轻些……” 她可可怜怜,却不知如此只会让人更想欺负。容珏彻底压住她,咬着她的耳垂道:“轻不下来。” 说完便是一串更加激动地撞击,还将她的双腿抬高缠到自己腰上,方便他动作。谢渺内里本就湿软,又被他撞到敏感处,又舒服又刺激。下面那张嘴自发地绞着,上面这张嘴咿咿呀呀地胡乱叫着,不多时便在他的撞击下泄了身。高潮让她的穴儿收得更紧,容珏被绞得舒服却难以动作,他想动作,穴儿却收缩着不让他走。他咬牙,狠心地往外撤,再刺进去。 “啊……”高潮中的人失神地呻吟,娇娇软软像一滩水。 容珏紧搂着她,不管不顾地往里去,谢渺双腿直抖,根本夹不住他的腰。容珏干脆将她双腿放下往两侧压,她的腿心便彻底暴露出来。容珏跪坐在床榻,紧盯着她眼红的那处往里捣,像是要将那处捣烂一般。 女子的身体真是神奇,明明这么小的一处地方,却可以那样湿那样软,甚至吞下他的粗壮。穴口含着他的那处,变成他的形状,当他往里进,穴口便也往里陷,当他撤出,穴口便微微绷紧凸起。 他低吼一声,如压抑的兽一般撞进去。谢渺只觉自己浮浮沉沉的,不知此情此景如何,只是在他粗喘时下意识地叫他,“殿下,殿下……” “我在……”他咬牙,一下一下撞着,“我在的,怀霜。” 他在的,他一直都在。 在她身边,在她身体里,更在她心里。 又是迟到的五一快乐_(′□`」 ∠)_ 谢谢喜欢这个故事的小伙伴们,不会断更的! 也感谢关心我的小伙伴,我现在没事了!! 车还没结束,这才一场!我们豫王殿下肯定不止一次hhhhhhh 【御街行】心动(h) 「伍玖」 心动 在床笫间容珏多小意柔情,就算情浓时抑制不住自己,待平缓后便又是体贴的。他在谢渺体内释放,待绷紧的身体松懈后便放开身下的人,翻身让她趴在自己身上喘息,不至于被压着难受。 谢渺浑身无力,松着身子瘫软在他身上,双腿大大敞着耷拉在他身侧,纱衣被揉得不成样子,下摆乱糟糟的堆在腰间,恰巧被她的肚皮压着。她顾不得自己如何失仪,只得无神地喘息。容珏还揽着她的背,觑着她绯红的脸颊,一下一下抚着她身上的软肉。两人都不说话,呼吸声渐趋平缓,正是静谧良夜。 忽有猫鸣,安静的屋内便有了声响。 谢渺起先未反应过来,倒是容珏先循声忘了过去,今日才进门的素团不知何时跳到了梳妆台上,正坐在镜前望着他俩。 “喵~” 素团又叫一声,谢渺这下是彻底清醒了,望过去就与小家伙对上。也不知她在想什么,见着这团白绒绒,竟愣住。容珏瞧着她的模样,一下便笑了出来,“卿卿莫不是又羞了?” 她本是想到今日所为估计都被素团看了去,一时心中怪异才如此,此时被罪魁祸首如此直白地说出来,谢渺恼得想找个地方把他和自个儿一起埋了。她撑起身子将纱衣往下扯,整理着想从他身上下来,却被容珏箍着腰肢留在怀里,笑着哄她:“我住嘴便是。” “殿下总用这招。”谢渺只得趴回他怀里,状似不满地说着。 “哪一招?” 谢渺不回答,给自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往上离他更近些,盯着他情事后轻松快活的眉眼看。她瞧得认真,甚至有些痴迷的意味,随即还贴得更近,伸出手指去抚他的剑眉,容珏一下屏住了呼吸。 指腹贴着他,她轻轻地抚着。待指尖落到眼角,谢渺赞叹:“怎这般好看?” 她这般忽然赞叹,且与前言毫无干系,容珏又惊又喜,竟难得有些发懵。见他忽然迷茫,谢渺扑哧笑着倒进他怀里,“让你总逗我!” 夫妻间床笫温存不需要带脑子和曲折心思,容珏只有与她关起房门时才最为放松舒畅,是以并未想到她会故意反过来逗一逗自己。她笑得如此开怀,容珏垂眼看着她,舌尖顶顶自己的齿龈,再次翻身将开怀的人又压到自己身下。 这下谢渺笑不出来了,挣了挣没挣开。上方的人挑眉盯着她,似笑非笑地问道:“卿卿方才用的可是美人计?让我放松警惕,无心思虑。” 谢渺一噎,她方才只想着也逗他一下,可没多想旁的。容珏又岂会不知?他就是故意要如此,论捉弄人他可是胜好几筹。且不论旁的,光是比脸皮,谢渺便输得厉害。 “殿下才是。”谢渺瞥开目光,不去看近在咫尺的面容,嘟囔着说道,“这么多作弄人的把戏,心中定是不止叁十六计。” 这似埋怨的话让容珏笑得不行,他将身子压下去紧紧贴着她,凑过去磨蹭她的鼻尖,让谢渺不得不看向他。他神色温柔,眉眼间带着止也止不住的笑意,如叹息般开口,“纵我心中千方百计,也挡不住你的只言片语。” 他这般深情剖白,谢渺心底生起波澜,正欲说些什么,跟前的人又笑着道:“你都不知你有多厉害。” 他心有沟壑,能谋算千里,最想谋求的却是她的一切。他早就输得彻底,坚不可摧的孤城被攻陷,胸腔内跳动的心脏是他可以献出的唯一贡奉,换她心甘情愿留在这城池里。 眼前的人明明笑得好看,谢渺却觉眼眶发酸,伸手圈住他的身体,抚着他的脊背开口:“是我先弃械投降,殿下还未爱上我时,我也愿意留在殿下身边。” 容珏一震,听见她呢喃:“殿下要记得,是我先动的心。” 她言辞委婉,将他一直以来都知晓却又忽略的事娓娓道来:是她先动心,是她先对他动心的。 她用叁言两语说着让他莫要忘记自己的情意,其实不过是想他能明白,因为他值得,所以她先动心了。一切都只是因为他。 便如他自己所说,她的只言片语便能让他俯首称臣,以前如是,此时如是。他如何禁得住这般情深与温存,低低唤一声她的名,在她笑着应答时吻了上去。比起方才的激狂,这个吻温柔缠绵。 他揽着她,小心地舔舐她的唇瓣,用舌尖一点点磨着,似在细细品尝,来确认怀中是举世珍宝。谢渺最是爱他这般体贴亲近,仰着脖颈任他亲吻,不时还主动伸出舌尖去触碰。容珏被他引诱着,唇舌渐渐往下,在脖颈间流连。方才一场情事让两人都出了汗,虽是干了,舔吻时却带着些微咸。喜洁的人并未排斥,反愈发难耐,只觉入口尽是她的味道,只想好好品尝。纱衣被解开,雪白的身子显露,他迫不及待地往下亲吻。 湿濡、温热、搔痒。当肌肤被舌头舔过,这样的感受席卷谢渺全身,她舒服地细声哼哼,双手忍不住在他背上胡乱摸索。她好似在云端,飘飘忽忽走得不真切,只忆得自己先前也这般吻过他的身子,满脑子都是他喘息的模样。 当他亲吻自己的乳尖,谢渺便配合的挺起胸脯,她知道他对自己的乳肉有一种莫名的钟爱。绯红的乳尖本就挺立着,方便他吮吸。他以舌头打圈顶弄,谢渺急急地喘息,一边搂紧他,一边又想为他更加打开自己。 这是极温柔的情事,他亲吻她的胸乳、肚皮、双腿还有她隐秘的柔软处,她喘息、呻吟、款动、颤抖,叫着他泄身失神。 当她绞着的穴口往外吐出透明的湿液,容珏沉腰一点点将自己的硬挺陷进去。她启唇哼哼,容珏便贴面过去吻她,一下一下亲着哄她叫自己,“怀霜,怀霜,你喊喊我。” “殿下……”她总是愿意宠着他,乖顺地抽着气软软地唤他,“殿下……” 他却不满,心中的缺口需要更多的东西来填补。 “叫我夫君,怀霜。”他一下一下地撞击,每叫她一次,便要往她体内去一次。 谢渺眼角挂着泪,半阖眼努力看他,好似想将眼前的人看得更清楚。容珏的动作未停过,掰开她的双腿缓慢地抽送,见她不答,又喘息着道:“怀霜你唤唤我,是我。” 抽送虽是缓慢,却进得格外深,谢渺被顶到敏感处,惊呼一声,似清明几分。她看清眼前的人,是她熟悉的眉眼和神情,她只觉自己越加情动得厉害,主动挺腰将自己送上,带着哭音喊道:“夫君,夫君……嗯啊……” 容珏低喘着,抬着她的臀儿往自己腰间送,次次都往她的敏感点撞,红着眼看她扭动喊叫,在她颤抖时压下去胡乱亲她。 “夫君,夫君……”谢渺分不清虚幻,明明觉得无法承受却还是要往他身上贴,一个劲儿地要去抱他,并渴求他用同样的方式来抱紧自己。 容珏比她更甚,只觉如何都不够,恨不能与她就此化作一体,莫要再有片刻分离。 这是一次最原始的交合,亦是情动,是心动。 追-更:po18sf.com (ωoо1⒏ υip) 【御街行】匪石 「陆拾」 匪石 九月中旬虽已临近霜降,白日却常有艳阳,为避开日头,天还未明容珏就要起身收拾。昨夜两人情深难舍,他带着佳人换了许多姿势,折腾大半宿也不愿歇下。最后还是谢渺没了心力,半哄半求才堪堪收尾。他醒来时谢渺正靠在他怀里睡得香甜,可见昨夜她确实累着了。 容珏收着力道将被谢渺压着的头发拉出来,轻手轻脚地起身,怕吵醒睡她。虽说心中万分不舍,却也不愿这般早就将她叫醒。容珏心中想着换好衣衫便去书房,那边也有平日净手的用具可供洗漱,却未料谢渺忽醒了过来。 想必她心中也念着容珏要回京的事,睡梦中未探到身旁人就迷迷糊糊醒了过来,迷蒙间果真瞧见他站在衣架子旁穿衣衫。 “殿下。” 容珏不喜侍女近身,正自己系腰带,就听见谢渺唤自己,抬眼便见她已起身坐在床上望着自己。她一手拉着被子,一手揉揉眼,说话时还带着睡意,“殿下怎生又不叫我?” 迅速将衣衫全部穿好,容珏快步走过去,坐在床沿看着她道:“时候还早,起来作甚?” “殿下今早便要动身回京,我怎能不起身送一程?”谢渺想起身,却没有衣衫可穿。 将她连人带被拥进自己怀里,容珏道:“若舍不得,便同我一起回京?” 谢渺怔了一下,一时答不上来,她发现自己近来竟没细想过这个问题,心中明白他会纵着自己。而且他忽提起,自己竟也没有多排斥。 发现她没回答,容珏松开怀抱,看着她笑道:“就算卿卿愿意,我也舍不得你这般奔波劳累。” “待腊月就又要陪同父皇一起来洛阳过年,中间不过叁个月,奔波一次着实不划算。” 谢渺噗嗤笑了出来,抬手抚了抚他的发,软声道一句:“不论如何说,我总该起身替殿下束发。” 她说话时已十分清醒,又如此坚持,容珏只得答应,主动去替她拿衣衫。谢渺也来不及多做其他,穿好衣衫叫人送水,待两人洗漱后便亲自为容珏束发。 她正认真的梳发,却忽听容珏道:“待会儿就莫要送了,不然我定格外不舍。” “殿下。”她唤一声,颇有几分无奈。 “上次你送我……”他顿住,没有继续说下去。 谢渺手上的动作顿住,明白了他的意思。上次她亲自送他还是去泉州查案的时候,也就是这次分别,他们的人生发生了如此大的改变。 谢渺能猜到他所想,想要出言开解,却发现这件事上自己好似并无什么立场让他忘怀。一时两人都不说话,谢渺只得更加认真地替他将头发梳好,再束发髻戴上发冠。待她梳好,容珏便转身抓她的手,仰首望着她开口:“怀霜,我心中明白的。” 就算她什么也不说,他也知她心意。 “我方才的话其实也无旁的意思,只是忽然想起这件事了。”他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现在想想,这也全非坏事。正是有这些事的发生,我才能更早明白自己心之所向,也是这些事帮着我们更加坦诚。” 没想到他竟有这样的想法,谢渺有些吃惊,随即又听他道:“如今只觉庆幸,还好来得及。” 他偶尔也会想,若谢渺没有决绝地离去,他需要花费多少时间才能彻底明白自己的心意,她又会不会在这段时日里将那些爱意消减,最后心字成灰。每次如此想,便觉如今格外庆幸。 谢渺心中酸酸的,好似浸在梅子酒里。她也看着他,眼中是烛火的暖光,她轻声应和:“佛家总讲因缘,说众生如浮云,缘来则聚,缘去则散。以前我也如此认为,却忘了切实生活中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有人是浮云,也有人是磐石。” “我曾想当浮云,如今才明了,自己当是磐石。”她释然地开口,随后眼角微微上挑,露出个狡黠的笑,“谁叫遇见的是殿下呢?” “是以怀霜也觉庆幸,还好是殿下。”还好从始至终遇见的都是他。 心脏似被她捧在手中,猝不及防地轻捏了一下,容珏搂住她的腰肢贴进她怀中,如找到归处般依偎着她。谢渺垂眼瞧着他依赖不舍的模样,不由得笑了出来,“殿下怎么还如小孩儿般?” 容珏不说话,喉咙酸痛得厉害,只想将她搂得更紧一些。谢渺也未再催促,任他这般将自己抱着,后还纵容地将手落在他脊背,似在回抱他。等了许久,他才开口说话,带着几分委屈和不甘。 他不说旁的,只道:“不想走。” ////////////////// 容珏还是走了,谢渺也如他说那般没有去送。 她替他理好发冠,只陪他走到院子门口,站在门扉边嘱咐他照顾好自己。那时天色将明,鸭蛋青的天镶着金边。他的背影挺拔,一直往前走,穿过花园的小径和假山,最后消失在抄手回廊的尽头。谢渺并未多停留,转身进了院子。 若分别在所难免,便期待着重逢。 今天碎碎念有点多! 先大喊一句:大家每天快乐!520我的cp一定要甜甜! * 之前好像说过,整本里面的月份都是旧历,我怕是自己记错了,所以再说一遍 * 看到默默在评论区猜测下一对会不会是老四和苏大姑娘,看到的时候我一惊,马上跑去问there是不是我自己之前碎碎念透露过这俩是一对,居然被猜到了。there说我没讲过,所以我猜是不是大家已经摸到我的规律了,后续会出场的就会尽量在前一个故事里带一带,是这样的吧是这样的吧 * 发现现在书籍首页的介绍好像有点长,后续故事多起来会不会太长了点_(′□`」 ∠)_所以想着要不然把已经完结的故事改成关键词的模式 * 想问大家一些问题,算是个小调查吧,问题如下: 1.能接受男女非c吗,包括男非女c,男c女非,双非 2.如果我后续想在这个大背景下写单元女主被迫委身他人(这种情况在遇到男主后还在持续),没有感情纠结只有身体上的,大家觉得这还算不算1v1,需不需要另外开成单行本 3.如果我还是以这些人物关系写个现代背景的小甜饼(咦,我自己搞自己的同人hhh),可能是那种小段子,或者人设什么的,想到什么就叭叭写两句,不会非常有系统和体系,会有人愿意看吗 * 首-发:seyuwen.com (woo16.com) 【御街行】不度 「陆壹」不度 容珏回京,最开心的莫过于容璟。自家叁哥不在的这些日子,他可谓是百无聊赖,就算隔叁差五就去找林池插科打诨也觉时日太长无法打发,待容珏进宫复命后他就迫不及待跟着去了豫王府。 京中局势近来并无太多变化,各家仍旧如前。容珏明白,若无大事推波助澜,近几年或许都不会有大的转变。容璟想了想,将宫里的事也说了说,“许贵妃近来倒是收敛许多,想必是想再等些日子为容玥求情。” 容珏面上并无表情,道一句:“无妨,本也不指望这样一件事就能扳倒容玥和许家。” 谢渺差些被容玥欺辱一事,容珏并未告诉旁人,这种事无论女子有无过错总会被苛待,在皇家更是复杂,是以他赶回京城后对容玥出手,用的是旁的事。他本想搏一搏,抛出前年泉州钱币的事打击容玥,虽说证据不够充分,但冒险做个伪证也并非不可行。谁知容玥实在沉不住气,先行一步在皇帝面前状告他找到了谢渺却不将其带回,而自己好意想带回谢渺,容珏却在金陵闹事,还扬言要杀自己。容玥也深知事情轻重,不敢提自己给谢渺下药一事,容珏便将计就计,上书弹劾容玥在金陵私养府兵和江湖武士。 已得分封的王爷可依分封养两百到八百府兵,如今已成亲开衙建府的两名王爷都只有封号并无额外分封,府内只能养些普通的家丁。一人所犯是家事,一人已涉及江山法度,孰轻孰重自然已得分晓。最后容珏虽因未及时上报谢渺的事被禁足了几日,容玥也没讨到好,更甚事牵扯到许家,许丞相差些被贬职不说,连许家金陵的祖宅也被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 说完京中的事,容珏亲自将苏衡拜托的信函转递给容璟。容璟亦是聪明人,听说是苏衡的信就大致知道是什么事,收了信便说要带回宫给自己母妃看了再说。 可他收了信并没立即离去,反凑到容珏面前,嬉笑道:“我瞧叁哥你今次回来心情颇好,可是叁皇嫂记起你了?” 知晓谢渺还活着后容璟还未见过谢渺,却对谢渺失忆的事半信半疑,不过这于他并不重要,他关心和好奇他们如今如何了。容珏睨他一眼,将被他压在胳膊下的书籍抽出去来,道一句:“再不回宫,可就要宫禁了。” 容璟就知得不到答案,腆着脸又道:“知道了知道了,现在就回去。” 虽无法将容珏全然看透,容璟却也比旁人多了解他许多,见他这般便知事情发展还不错。他往外走,明明已经走远,又快步跑回来扒拉着门框冲容珏道:“等几日我便去替你看看皇嫂。” 他说完便跑,留容珏哑然。 ////////////// 霜降后天气慢慢变凉,很快便入冬,天冷了,人也就懈怠了。 谢渺还是会每隔一日便去私学授课,无事时仍旧看书作书,心情好时还会弹上几首曲子。阿清见了,忍不住问道:“姐姐,豫王离开这许久,你就不惦记他吗?” 谢渺愣了一下,随即噗嗤笑出来,反问她:“我为何要惦记他?” 这样的问题将阿清问懵了,她想了许久回答:“你们是夫妻呀,夫妻之间不就是要互相惦记的吗?而且姐姐你喜欢他,豫王他也喜欢你,分开了自然要想的啊?” 谢渺温柔地笑着,“你说的不错,可想念并非一定要表现出来。” 随即她捏捏阿清的脸颊,同她道:“待你再大些,遇见喜欢的人便懂了。” 将事情说回自己身上,任是直接如阿清也红了脸,她支吾:“我还小呢!” 说完她便跑了出去,留着谢渺哭笑不得。待房间安静下来,谢渺回想阿清方才说的话,笑着摇摇头,将书翻到了下一页。 ////////////// 大雪还未到,洛阳便下了雪。 阿清一直生活在南方,扬州虽偶尔也下雪,却都是小雪。她听见有丫鬟说下雪了,起床随便裹了件袄子就往外跑,鹅毛似的雪还在往地上扑。 “姐姐,姐姐,下雪了!” 谢渺还未起身,听见阿清的声音,起身穿了冬袄往窗边去,推窗便见天地一白。她看了看院中已经覆了雪的树丫,在冬雪里萧索却依旧挺拔,随后才见阿清衣衫不整,便唤道:“先回房将衣服穿好,小心惹了风寒。” “诶!”阿清见了大雪满心欢喜,从树稍抖落一捧雪送道谢渺窗前,“我现在就去。” 雪落无声,阿清跑回房后只留下一串脚印。谢渺瞧着,又笑了出来。 洛阳下雪了,想来长安也有雪了吧。 ////////////// 长安的雪将落下,皇上便命容琛随北衙的陈将军一同率叁百羽林军先行去往东都行宫,与洛阳屯兵一同布防行宫和整个东都。 容璟卖乖讨好说想出自己的一份力,哄得皇帝同意他跟容琛同往,实则他只是想早些去往洛阳同苏衡商量伴驾一事。虽和容琛并无交恶,容璟始终介怀德妃想让容琛娶林池一事,临行前让容昭出面邀请林池到公主府玩,他去捉了人在客房待了整日。多番交好也不愿放人,最后惹得林池好好骂了他一顿。 他这边出了公主府,那边就又去豫王府,献宝般殷勤道:“叁哥可有什么需要我带给皇嫂的?” 容珏不理他,兀自处理事务。 “叁哥你不知道,我听说啊,啧,那厮被禁足还有人往他府中送美人呢。” 容珏还是不说话,容璟又道:“叁哥你若没有什么要我带去洛阳的,我可走了啊。” 容珏这才抬头,容璟以为他终于想起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了,谁知容珏只道:“要走便走,别打扰我做事。” “哇!叁哥你没良心!” 喊完便跑,不等容珏再说其他。 容珏冷哼一声,他就算有什么要送与谢渺的,也会亲自送。 而且近来下雪,新的披风他早就派人送了去,虽然谢氏二姑娘并不差件披风。 ////////////// 屋外扑簌簌地飞雪,谢渺不去上课时便掌一盏灯,在铺了软毯地榻上看书。屋内燃着地龙,一室暖融融,连素团也喜欢往榻上跑,窝在她怀里不挪地。 不知为何,她最近格外嗜睡,常拿着书才看几页就睡了过去。今日她叫了管家吩咐年底的事,因着今年圣驾来东都,谢府的事也得早早安排。管家到后丫鬟掀开厚重的暖帘进去就见二姑娘倚着榻上的方桌支颐又睡着了。好在二姑娘好脾气,就算被叫醒也不会气恼,丫鬟也就大着胆子将人叫起。 谢渺醒来时素团还趴在她旁边,瞧见她动了,便懒懒地叫。想到自己又睡着了,她颇有些懊恼,揉着额角吩咐:”将董叔引去书房,我马上就来,别怠慢了。“ 丫鬟应着,伸手扶她起来。不知是不是睡得太久,屋内又不通气,谢渺站起便觉头晕,身子晃了晃,丫鬟赶忙又扶住了她。 “小姐?” 谢渺摆了摆手,让她去忙,自己去重新换件衣服收拾。丫鬟仍旧担心,出门后遇见阿清,便让阿清进去守着看看如何。阿清听说谢渺好似身体不适,叁步并两步进去,方进去就被吓住。 只见谢渺身子软得像没力气,扶着桌往下滑,阿清惊声叫道:“姐姐——” 听说二姑娘晕了过去,这管家自然不见了,忙叫了大夫上门诊病。所幸不是坏事,喜事一桩,二姑娘有喜了。 谢渺醒过来后听闻这个消息,一下便傻了,只下意识去摸自己依旧平坦的腹部,不敢相信里面已经孕育了一个小小的生命。不过她接受得很快,主动过问了自己的情况,李嬷嬷将大夫说的那些话都转给了她。明白自己会晕倒只是因为身子虚,近来嗜睡也和害喜有关,也就放心下来。 李嬷嬷欢喜得不行,只觉得自家姑娘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孩子,还是皇孙,她更是分外上心。谢老太傅自然也欢喜,老人家总是喜欢小孩的。他来找谢渺,问谢渺何时讲这个消息传回京城,谢渺迟疑了一下,没立即回答。 谢老太傅心中有些猜测,却没问出来。谢渺不知老人这些猜测,委婉道:“若暂时不传消息去可以吗?爷爷。” “再等月余圣上就要来东都,届时让圣上知晓,岂不是更好?” “哦?”谢老太傅看向谢渺。 她有些不好意思,努力为自己这番话找补,“如今四处大雪,就算将信送回去也要腊月了,也不差这几日。” “而且,而且——” “罢了。”谢老太傅打住了她的话,“你说得也不差,后面的日子便好生养身子,私学的课暂时便不用去了。” 顿了顿,谢太傅又道:“豫王那边你自己怎么安排也不必问我,自己欢喜便好。” 谢渺脸一红,似被说中心事,低声道:“谢谢爷爷。” 谢老太傅听了直摇头,又吩咐人好生照料谢渺后才离去。谢渺想到肚子里如今有了容珏和自己的骨肉便忍不住欢喜,甚至想要立马见到容珏,再告诉他自己有孕了。 此次分离后,她第一次如此渴望可以早点见到他。 * 看到评论区有个姐妹在科普doi的事,大家感兴趣的可以康康 【御街行】星回·上 「陆贰」星回 · 上 虽说容珏并未向容璟嘱托什么,但他到洛阳后还是上了谢府一趟。容琛未与容璟同住,不过讨论洛阳和行宫布防图时难免要与他碰头,知晓要去谢府一事,也就推了其他事与他同往。 两位皇子先是见了谢太傅,随后才去见谢渺。所幸谢渺早就知晓京城来了人,着府中人去打听,早早做好准备。叁人你来我往间看似和睦,实则迂回试探。容璟与容珏交好,谢渺并不会担忧什么,可面对容琛便不一样了。他与容珏、谢家关系泛泛,两人相交更是很少,她知晓他极具洞察之力,便不敢确信他是否看穿了自己。而且容琛总是一幅与世无争的样子,让谢渺摸不透他。若说容珏是寒潭千尺,让人看不清潭底是何,那么容琛便是源源不绝的溪流,就算能看清河底卵石泥沙,甚至让人以为自己可以去一试深浅,却不知这河水来自何处,携带着哪里的雨露泥沙,又将归往何处。 就在他们寒暄说着今年除夕时素团从外面跑了进来,它几步蹿到谢渺跟前。阿清紧跟在后头,一边喊一边追赶:“素团你给我回来!你不能去找姐姐!” 因着谢渺怀孕,大夫建议她在临盆前少接触猫狗,以免染病,素团便给了阿清照顾。 她跑进来看到素团已到谢渺跟前,正跳上谢渺旁边空着的椅子,便快步过去一把将其抱进自己怀里,嘴上还抱怨:“姐姐,它就是喜欢你,一不留神便让它给跑了出来。” 谢渺有些想笑,但是想到这里还有旁人在,便对阿清道:“不得无礼,还不快见过客人。” 阿清这才发现这花厅内还有两名俊朗的男子,两人虽看起来有些微相像,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一位桀骜,一位潇洒。 见阿清愣住了,谢渺主动道:“家中小妹无礼,让两位殿下见笑了。” 阿清本就机灵,现在又见多了人,一下便知眼前人当是京城来的,抱着素团赶忙蹲身施礼,“民女阿清见过两位殿下。” 容璟和容琛饶有兴趣地望着阿清,若他们没记错的话,谢府也就两位姑娘,眼前这位小妹不知从何处来的。 谢渺见他们神情便猜到他们在疑惑什么,让阿清带素团下去,再解释了一下阿清的来历。她还未显怀,可能会说漏嘴的阿清也早早被她支走,是以两人离开时并不知谢渺怀孕一事。待两人离开,谢渺松了口气。后续等皇帝到了洛阳,见到的人只会多不会少,难免有露馅的时候,谢渺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应当早些找大夫问问关于恢复记忆的事为好。 /////////////////// 长安和洛阳的距离算不得远,但是皇帝带后宫与百官去往洛阳过除夕,一行可谓是浩浩荡荡、声势浩大,便比不上轻骑上阵来得快。再加上北方四处下雪,上路更是麻烦,便在腊月初就出发。 因着许贵妃一直求情,又是过年这样的好日子,皇帝虽未恢复容玥的官职,却允了他随行前往洛阳,只是许贵妃被留在了长安继续管理后宫。不过德妃、淑妃和淳妃,外加几位嫔都跟着圣驾走了,许贵妃被留下也算是一种警告。 容珏知道时并未有多少情绪,只让修明好好收拾东西。他本就不是情绪外显的人,和欢天喜地的容昭相比更是内敛。一路上容昭欢喜得不行,一直在皇帝面前卖乖,大部分时间都在皇帝的车架内说逗趣事,讨皇帝欢心。 离洛阳还有一百多公里时,众人在一处驿站歇息,皇帝叫了自己几个孩子和两位妃子一齐用食,容珏和容玥自然都在。德妃和淑妃也在,席间又有容昭这个能说会道的活跃气氛,看起来也算其乐融融。 皇帝忽道:“说来朕亦许久未到洛阳,好在太傅偶尔也回京,不然我师徒可难见上一面。” 淑妃和容珏面上不显,心中却觉不对。淑妃笑道:“前不久我着人给父亲送了御寒的衣物,他老人家来信时也挂念着皇上。” 容昭立即道:“是的呢,外公说我没大没小,每每见了我总让我听您的话,不要惹是生非让您生气。” 她不仅如此说,还故意扬起声调道:“这时我便说,这怎么是没大没小呢,这是活泼伶俐,父皇就喜欢我这般活泼,才不会生气呢。” 她这番话自然惹了淑妃瞪她,皇帝却笑起来,德妃也掩面笑。 皇帝道:“你呀你。” 说笑归说笑,皇帝转念便缓了脸色又道:“算起来叁媳妇在洛阳也有些时候了,不知现今如何了?” 他这话说得无波无澜,让人不知到底是介怀还是纯粹的关心。 容玥被关了许久,自然收敛些,心中嗤笑,面上却只睨了容珏一眼。容珏心知肚明皇帝不满也不全然相信谢渺所为,却碍于各方关系不得不将此事揭过。他望向上座的皇帝,面色和缓,恭敬回道:“烦劳父皇挂念,儿臣离开洛阳回京时怀霜本想同儿臣一道回京向父皇请罪问安,只是儿臣心疼她大病初愈才未带她回京。” 他顿了顿,低眉颔首地请罪,“待到了洛阳,儿臣一定带她向父皇请罪。” “父皇,皇嫂流落在外受了苦,回家就大病了一场!”容昭见缝插针,接着容珏的话说着,“昭昭见着的时候都不敢信,还好父皇命子益哥哥去瞧了,不然可能现今还没好。” 她装傻充楞,假意不知皇帝派陆愈去洛阳的目的,只当是皇帝贴心,再配上她担忧的神情,好似谢渺当真病得极重。旁边的淑妃还没见过谢渺,虽不说话却红了眼,泫然欲泣似心伤担忧。 容昭眼尖,立即道:“母妃你莫要担心,叁哥不是说了吗,表姐已经大好了。” 皇帝也知道谢荷待谢渺极好,先前谢渺死讯传来时她还大病了一场,便道:“怎又哭起来了?” 德妃也在一旁劝解,让侍女盛了汤亲自递给淑妃,劝慰道:“妹妹也莫要忧心,回来了就是好事,待到了洛阳我陪你一同多见见豫王妃。” 淑妃接了汤碗,同德妃道了谢,又同皇帝道:“皇上恕罪,臣妾并非想坏皇上兴致,只是怀霜由臣妾带大的,臣妾想到她在外吃了苦便忍不住心疼。” 话说成这样,皇帝也不好再说旁的责怪谢渺的话,道:“人既然回来了,旁的事也都过去了,吃饭吧。” 其他人这才又拿起筷子,将话题说向其他地方。容玥一直沉默没说话,见淑妃几人的模样,瞥向夹菜的容珏,心中冷哼了一声。 * 我废话也太多了,我以为这一章两人能见面的_(′□`」 ∠)_ 【御街行】星回·下 「陆叁」星回 · 下 先前谢渺和容珏说学五禽戏并非儿戏,容珏也确实给她找了不错的师父教习。只是谢渺于此一事着实没什么天赋,学了许久也只能勉强打完一套。 自怀孕后她不再去私学,空闲的时间更多。找师父和大夫询问后,每日没事时便会练些简单的动作,虽李嬷嬷在旁边见了总是提心吊胆。 容珏回来得悄无声息,并未先来信,领了自己亲信提前到了洛阳。到时谢渺正和阿清在院中的小亭里一起比划些手上的动作,见到他先是楞了一下,接踵而至便是偌大欢喜,才知这些时日自己如何思念他。她快步过去,容珏动作比她更快,行进间带动身上的披风,正是风尘仆仆的模样。 相比谢渺的含蓄,容珏直接将人搂进怀里,“怀霜。” 他披风戴雪而来,衣衫上是冬日的冰凉,谢渺却觉整颗心都是暖的。她埋在他怀里,应着他的呼唤。 阿清在一旁捂着嘴笑,还是李嬷嬷提醒道:“外面凉,王爷和王妃先进屋吧。” 容珏这才松开人,见她眉目含笑的模样,牵着人进屋取暖。 “仪驾已到百里外的驿站,我便以通知洛阳官员为由先进城了。“接过谢渺递来的热茶,容珏同她解释。 “那殿下可去见过四弟和五弟?”谢渺在他旁边坐下,即欢喜他早一步回来,又挂念着他的公事。 “我已交代修明去办此事。”本也不是大事,让普通官员跑一趟就成,也就他挂念着谢渺亲自来了。 听见这话,谢渺好笑又好气,“殿下这般明目张胆,可得有人说你耽于儿女情事了。” 容珏笑道:“我本就耽于你。” 谢渺面上一红,接着又恼他此时还要甜言蜜语捉弄自己。谁知又听他道:“无论我做什么,想非议我的人总能找到由头,我不管他们,你也莫管他们。“ “我只管让我们自己快活。” 谢渺嗔他,正好此时李嬷嬷送了汤婆子进来,谢渺接过来递给他,“可还要回去?” “本是要回去的,具体如何等晚些再看。” 听见这话,谢渺便道:“那我叫人去厨房好生准备一下。” 说着谢渺便起身往门边去,叫了李嬷嬷好生交代。容珏的目光始终追随她,瞧着她说话时神情仍如自己熟悉的那样温柔小意,这些时日心中的空落总算填满。 待李嬷嬷离开,谢渺朝他走去,“殿下可是还没见过爷爷?” “等会同你一起去。”容珏道,随即将汤婆子放在桌子上,“方才李嬷嬷在说什么? 他刚刚发现李嬷嬷的情绪好像有些激动,甚至悄悄瞧了自己一眼,还是被她安抚下去的。 “殿下发现了吗?”谢渺颇为无奈,李嬷嬷非常了解婆家对子嗣的看重,更何况对方是皇家。先前她就不解自家姑娘为何不在有喜后赶快将消息传去京城,现今更是提醒谢渺赶快将此事告诉容珏。 容珏点头,并不隐瞒。谢渺笑道:“我本还在想要如何同殿下说,既然殿下发现了,便此时说吧。” 她认真,似有什么重要的事宣布,容珏一下就不由得紧张起来,“怀霜。” “殿下莫紧张,不是坏事。”她站在他跟前,垂眼望着他,言笑晏晏地同他说话。 “殿下,我有喜了。”她轻声说着,如神女吟唱咒语,要为尘世撒下恩泽。 容珏似中了咒术,楞坐在椅子里,四肢变得僵硬,血液却全往脑海里涌,支撑着他去解析这简单话语所蕴含的谜底。 他又似不敢置信,迟疑地唤一声:“怀霜?” 见他完全不敢相信的反应,谢渺心中隐隐作痛。她又靠近了些,抓起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肚子,虽然那里此时还什么都感觉不到,温柔地说着:“是我们的孩子,已有两月了。” 当触到冬日柔软的棉衣和她掌心的温热,容珏才有了实感,切切实实知道这一切是真的,并非虚幻梦境。他激动得手发抖,紧接着就将她搂住,如分别前那般贴着她的肚子将她困在自己双手间。 “怀霜。”他喃喃地重复,一边一边唤着他的名字,“怀霜,怀霜。” “殿下,我在的。”谢渺也不厌其烦,应着他的话。 “谢谢你。”他声音嘶哑,似哽咽,“怀霜,谢谢你。” 谢谢你能爱我,谢谢你到最后也没有放弃我,谢谢你给了我一切。 谢渺忽红了眼眶,一时说不出话来。容珏发现她没有回应,心中不安,怕她是不满自己的反应,他抬头忙忙道:“我还很欢喜,怀霜,我很欢喜。” 瞧着他着急的模样,谢渺咧嘴笑起来,“怀霜也欢喜。” /////////////////// 这天容珏并未返回,是修明连夜赶着传了一封密信到淑妃手上。 淑妃看到信,激动之余当即有了打算。 她让人泡了壶养神的热茶,带着自己最信得过的大宫女往皇帝的客房去。在这荒野驿站,并无玩乐,冬夜又难捱,皇帝正在作画打发时间。 经过通传,淑妃亲自端着茶进了客房。 “淑妃来了,来看看朕画的青山暮雪如何?”皇帝头也不抬,好似全心全意投入画中。 “夜里天寒,臣妾特意泡了参茶给您暖身养神。”将茶放在饭桌上后才去到皇帝旁边,“陛下画的可是前两日我们路过时见着的那座山?” “淑妃好眼力。”皇帝夸道。 “是陛下的画惟妙惟肖,臣妾才能认出。”适时的夸赞于这位高位者来说尤其有用。 果真皇帝放下了笔往饭桌去,有了要喝茶的意思。淑妃忙过去沏茶,嘴上却道:“珏儿去了洛阳未归,特意着人送了信来请罪。” 皇帝挑眉:“哦?” 淑妃观他神色,故意责怪道:“这孩子也真是,顺道去看了看怀霜,知道怀霜怀孕后就没了个分寸,不知正事要紧。” “叁媳妇有孕了?”皇帝看向淑妃,“这是喜事。” 皇帝的子嗣算不得多,而且如今也未有一位孙子,知晓这个消息自然欢喜。听见皇帝这样说,淑妃心中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下。 皇帝又道:“等两日就到洛阳,届时你同朕去看看。” “至于那浑小子,舍不得回来就不回来吧。 “是,陛下。” · 首-发:po18site.com (ωoо1⒏ υip) 【御街行】紫薇 「陆肆」紫薇 皇帝摆驾东来,洛阳城的官员和世家大族全都出城相迎,百姓夹道跪拜,成一时盛景。官员和世家迎接时皇帝只稍稍露了个面,受了众人跪拜便入圣驾,只召了自己的老师谢太傅入内觐见。 拜见时谢渺就在容珏身旁,皇帝的视线掠过二人时只停顿了一瞬,这一瞬太短暂,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谢渺在心中琢磨着,待谢太傅被内侍宣进去时更是心跳加快了些。 “走吧。”容珏去牵她的手,“先进宫。” 接下来他们要随队列一同入宫,可能后续就得都住在行宫中。谢渺抬头看他,不免有些心慌,毕竟这还是诈死后第一次面圣。容珏看出她心绪不宁,笑道:“无事,如今我们可是有护身符的。” 知晓他的意思,谢渺嗔怪道:“哪有这般说孩子的。” 容珏只是笑,两人进了来时的马车,跟着入宫。 皇帝入宫,率先召见臣下,容珏亦随行,谢渺自然去后宫给随行的妃嫔请安。许贵妃未能同行,以淑妃和德妃品阶最高,分别赐住文思殿和庄敬殿。 谢渺带了谢府中见过世面的丫鬟,随宫人前往文思殿拜见淑妃。路上她心生忐忑,有百转心思,可当真见到了人,什么都来不及说就先红了眼。淑妃也不遑多让,泪眼朦朦地拉着她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久久才道一句,说她在外受了苦。此言一出,谢渺本还强忍着的泪一下就掉了出来。 千言万语道不尽,姑侄俩只连连落泪。一旁的容昭见了也想哭,揉着眼道:“本是好日子,母妃和表姐这般哭着,惹得我也想哭了。” “母妃莫哭了,当心哭坏眼睛,表姐也莫哭,不然等会叁哥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谢渺破涕为笑,用手绢擦眼泪,淑妃嗔怪道:“就你嘴利索,说起话来便不用歇息。” “你俩只要不掉金豆子,任母妃骂我。”容昭嬉笑着往淑妃怀中去,努力想逗笑他们。 谢渺也当真慢慢平复了心绪,听着淑妃笑骂道:“这成什么样子,哪里像成婚了的人?” “在母妃和表姐面前,昭昭永远是小孩子嘛。” 一句话又逗得谢渺发笑。 德妃住的庄敬殿就在旁边,两殿比邻。听闻谢渺来拜见淑妃,也不顾旅途辛劳,亲自摆驾过来。 谢渺和容昭给德妃见礼请安,德妃的心性自然是配得上她的封号的,上前扶了谢渺,连连道:“快让我看看。” “幸好幸好。”她拉着谢渺的手,如此说道。 谢渺已不复方才的激动,笑着任德妃牵着,“怀霜多谢娘娘挂怀。” 淑妃在一旁笑道:“本是要带着俩孩子去看看姐姐,没想到姐姐先过来了。 两人交好,这些年互相帮扶者对抗许贵妃,自然没有太多见外的规矩。德妃笑了笑,入座后和两人寒暄,容昭早早跑了出去想看看洛阳的行宫。 皇帝见过臣下后在大业殿歇息,下旨今夜举个家宴。旨意传到文思殿时德妃方离去,谢渺劝了淑妃也去歇息,淑妃便让人收拾了侧殿给她,让她也好好顾念自己的身子。宫内安静,谢渺一人恰好能安静下来猜测圣意,将可能的情况一一推演一遍,让自己在今夜不要露出任何的破绽。 容珏从外进来,见她正在思索。若是平时,他兴许会悄声走过去吓她一吓,如今却是万分不敢让她受惊的。他故意清嗓,咳嗽一声引起她的注意。 “殿下来了。”谢渺回神,见是他,笑着道,“可是忙完了?” “事情早就安排好了,现今也没什么需要做的。”他走过去,坐至她身旁,“在想什么?” 谢渺摇摇头,温声说着:“我一直‘失忆’也不是办法,正想着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呢。” 她这话说得像是真的失忆了,容珏却知她的意思,笑着安抚道:“别急,我已问了陆愈,往后多的是机会让你‘恢复记忆’。” “哦?”谢渺来了兴趣,“原来殿下早有打算,就是不知殿下是如何打算的?” “王妃是在向我请教吗?”容珏笑着故意道。 谢渺吃惊于他的话,随即知晓他又是在捉弄自己,嗔怪地望着他。容珏得寸进尺,又道:“这可一点没有请教的样子啊。” 谢渺又好气又好笑,顺着他故意道:“那殿下觉得要如何呢?“ 只二人独处时他脸皮格外后,故意贴了脸过去,“不若王妃便亲我一下?” 谢渺故作犹豫,随即快速地伸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殿下还是别告诉我了。” 她的动作轻,并未弹疼容珏,他开怀地将人搂进怀里,“那我偏要说。” 他问过陆愈,失忆的人是否有恢复记忆的机会,陆愈告诉他失忆这种事引起的原因不同,恢复的机会也不尽相同。当世的大夫和医术,针对失忆症并无太多办法。所以这是种玄乎其玄的病症,无迹可寻,只要处理得当,找个契机宣布记忆恢复便可。 陆愈所说与谢渺自己向大夫请教所得一样,又听了容珏的说辞,发现他根本没把这件事当做个问题,心中也就安心不少。随即容珏便哄着她午休,让她养足精神好应付晚宴。谢渺也未推脱,才上榻就见容珏也跟了上来,正欲说什么就被抱了满怀。 夫妻俩亲密地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冬日最是适合躲在暖烘烘的榻上,不多时谢渺便有了睡意。睡意朦胧间她觉得容珏好像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一些,迷迷糊糊地想着他现今越发黏人了,和素团似的。 【御街行】家宴 「陆伍」 家宴 夜间家宴,皇帝左右坐德淑二妃,其他妃嫔和皇子公主按份位依次落座。 谢渺和容珏在淑妃宫里收拾好后先行过,瞧见容玥时心中震惊。她知晓容玥被禁足之事,却没想到他还能随行到洛阳来过除夕。这让她不由得想到以前容珏被禁足,那可是毫不留情面,无论何种宴会节庆都不能参加的。 想到这些她便觉心中难受,正欲去瞧容珏脸色,他已伸手过来牵她。将她五指扣住,容珏微微俯身凑到她跟前细声说着,“莫怕。” 谢渺先是不解,随即才明白过来他是担心自己见到容玥后心中忌讳。用被扣着的拇指摩了摩他手上的皮肉,她敛着目光摇摇头,“殿下莫要为怀霜忧心。” 随即又怕他不听,补了一句,“我不怕他的。” 容珏看着她笑笑,若不是有人,可能早就把她拥入怀中。 皇帝来时众人行礼,他叫着落座,宫人们开始上食膳。 间隙里二妃不时同皇帝说话,也有能言善道的嫔妃说笑,一时气氛热闹。皇帝说到淳妃母家,淳妃笑着道:“劳烦皇上您还挂念,小衡先前还派人来我这儿,说是备了东西要供献给您。” 皇帝道:“说来确实是许久没见过苏家丫头。” 也不过一句客气话,明眼人都不会当真,他时常连自己的亲生子女也顾不上,何况又是普通平民。淳妃面上仍是欢愉,一旁的容璟道:“听闻父皇您要来洛阳,洛阳百姓谁不盼着有机会能面见圣颜?“ 皇帝却在此时看向怀霜,笑着说道:“说来怀霜你也是洛阳人氏才是。” 谢渺早就做好准备,时刻等着到自己头上的询问,半敛着眉目回答:“儿媳虽是生在长安却是在洛阳长大,祖上亦是洛阳人氏,自然同姑姑和淳妃娘娘一样。” 皇帝笑笑,“这东都果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坐在容珏下首的容昭笑道:“东都自然是好的,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我看这天底下甚难挑出什么不好的地方来。” 这话一出,不少妃嫔纷纷应和,皇帝欢愉后又问,“听你姑姑说,你体弱,近来如何?” 虽是没说姓名,在场的人都知是在问谢渺,纷纷投了目光过去,容玥的目光自然也在谢渺身上。他与谢渺自那次金陵一事后就没再见过,这半年他虽过得还算惬意,却是被禁足的。而谢渺和容珏这半年显然过得很好,他一直没忽视在殿外时他二人你侬我侬的场景。他不由得心中愤恨,看过去的目光便如蝮蛇的目光一般,冷漠又阴毒。 “多谢父皇挂怀。”谢渺先是谢恩,再道,“儿媳并无大碍。” 皇帝道:“无碍便好,如今你有了身孕,身子可尤为重要。” 这个消息先前并未放出去,如今一说,在场的人先是吃惊,随即纷纷向皇帝祝贺,再祝贺豫王夫妇。容昭尤为夸张,迫不及待地起身去拉谢渺的手,“表姐您怎么不和我说一声?若说了,此次来洛阳,我也好给小娃娃带见面礼啊。” 德妃笑道:“小六想着怀霜的孩子,不若自己也努努力。” 容昭脸一红,坐回陆愈身边,嘴上却说着,“德妃娘娘总挂念我,四皇兄可是要吃味的。” 知她是故意,容琛不慌不忙地朝容珏举杯,“恭喜叁哥。” 容珏笑着举杯应了,喝光后才起身朝皇帝敬酒,后又朝二妃敬酒,再是在场的其他妃嫔。许贵妃没来,袁贞死后容玥还未来得及再娶,是以来的只他一人。他冷眼看着,等容珏敬酒结束,才散漫地端起酒杯,冲容珏说道:“叁弟,可喜可贺。” 谢渺一顿,看过去时恰好对上容玥的目光。以前她虽不喜容玥,却也并未多给与关注,直到金陵的事后才知道他对自己的那些龌龊心思,便不免觉得他的目光让自己不适。却也不表露,撇开目光,在容珏回应他时夹了菜放进他碗中。 容玥自然也瞧见了这一幕,捏紧了手中杯盏。 容珏抿了一口酒,放下杯盏便听见谢渺小声说:“殿下切莫贪杯。” 借着桌子的遮掩,他不懂声色地去牵谢渺的手,“我知道。” 皇帝开怀,却又似想起什么,问谢渺:“听闻你如今失忆,记不得旁的事?” 谢渺赶忙回答:“回父皇,儿媳确实暂时想不起往事来。这些日子全靠殿下和爷爷提点,才不至于闹了笑话。” 皇帝点头,“这可有碍?” “大夫说并不影响身子,兴许什么时候就想起来了。”谢渺回答。 “陆愈,可是如此?”皇帝叫了陆愈询问。 本就不喜这些场合,陆愈只安静待着,被叫到了才道:“正如豫王妃所言,失忆症算是一门独特的病症,并不会引起其他疾病。治疗上也较为困难,大夫只能辅以一些手段进行帮助,能不能恢复记忆全靠机缘。” 皇帝并不在意这些,道:“不影响身子便好,过去的事忘了便忘了,往后的事才重要。” 这句话说得并不错,前尘往事忘了或许可惜,却也并非坏事,立足当下,筹谋来日才是长久之计。 听皇帝这么说,谢渺便知自己这关算是过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听旁边的容珏应着:“父皇说得是,过好日子才是正事。” 皇帝点头,接了淑妃验过以后夹来的膳食。席间还有几位其他皇子公主,皇帝难得心情愉悦,便一一过问,一团阖家欢乐。唯余容玥一人喝闷酒,不时递过目光去看和满的豫王夫妻。 家宴散场,皇帝回大业殿,妃嫔们也各自归去,容珏和谢渺同淑妃辞别后回被安排的宫殿。此次东来的皇子公主全部被安排在东宫内,无一特殊,众人便知皇帝暂时并未有立储的打算,只当东宫是休憩之所。 来的皇子公主多,还有两位已经有分封的王爷和两位及冠的皇子。负责安排的礼部并不傻,将容珏和容玥分开,住东西两头。隔得远,便少事端。 容玥一人饮酒,喝得颇多,由侍从领着回去。容珏喝了四杯,虽是酒量浅,却未到大醉的地步。他面色发红,牵着谢渺往回走,谢渺任他牵着,只嘱咐:“殿下慢些。” 首-发:po18vip.de (po1⒏ υip) 【御街行】不苦 【陆陆】 不苦 谢渺如今住在宫中,暂时不回谢宅,身旁留两名丫鬟伺候。一名是从谢家带来的大丫鬟听雨,另一名便是容珏安排的细庚,她懂武功,主要是保护谢渺。虽然每日谢渺都要去文思宫中,淑妃却还是不放心,将带着的嬷嬷叫去了东宫。 是日,小雪落一日,谢渺吃过晚饭从文思殿出来时雪还未停。天已暮,路上又是雪水,丫鬟俩怕谢渺摔着,便由步伐更为稳健的细庚搀扶,听雨在旁撑伞。她们如此小心翼翼,让谢渺哭笑不得,连拒绝也没用。 如此小心,一路自是没出意外,只是临近东宫,碰见了恰巧外出的容玥。 按理说来谢渺应叫容玥一声大哥,可她不愿如此,蹲身行礼时便叫了声齐王殿下。 容玥本是急匆匆出来,见她一人便杵在跟前不走了。谢渺暗叫不好,却也不理会,自己往旁边走。 “弟妹,怎走得这般急?”容玥叫她,“今时不同往日,你得小心脚下才是。” 谢渺心中一惊,脚步顿住,嗓子眼就像卡住似的,“多谢齐王殿下提醒。” 说罢便快步往前,扶着她的细庚明显感觉出自家王妃的手在微微发颤。 回寝殿后听雨将她披风上的雪茬子掸掉后挂起,细庚立即送了热茶进去,却见谢渺坐在桌边愣神。 “娘娘?” 谢渺回神,接过热茶小心喝上一口,心神才慢慢回笼。 “娘娘您在想方才齐王的话?”听雨问道。 皇家有数不清的阴谋阳谋,多的是对付子嗣的手段,今天容玥的话只是提醒了她,就算容玥不动手,其他与容珏和谢家有利益冲突的妃嫔们可能也会动手。兴许容珏就是知道这样,才安排了细庚过来,又同意了淑妃送嬷嬷到身边。 如今她才怀孕叁月,后头还有这么长时间,不得不防。她摩挲着杯沿,已想着要如何防范。 容珏近来忙碌,归来时谢渺已收拾妥当,正偎在床间看书。见他回来了,便放下书欲起身。 “不用起来,外面冷。”他阻止,也不用丫鬟伺候,自己脱衣裳。 谢渺笑道:“烧着地龙,哪里会冷?” 容珏便到床边,伸手去摸她脸,“可冷?” 他才从外面进来,双手自然是冰的,谢渺被冰得直躲,没好气地瞅他一眼,“殿下还是快洗漱吧。” 他动作快,收拾妥当后脱得只剩里衣后就往被窝里钻。暖和的被窝里陡然多了个人,谢渺调整位置,容珏便又将被角掖了掖以后才将她搂进怀里。 “在看什么?” “一本志怪故事。”谢渺回答,“讲黄帝麾下应龙的事迹。” 容珏应声,让她继续看自己的,却又伸手玩她柔顺的长发。他明明只是卷着发梢玩弄,谢渺却觉得头皮痒痒地,放下书怨他,“殿下这般,叫我如何看书?” 他便笑着说:“那不若来聊天?” “殿下想聊什么?” 容珏沉吟,“怀霜今日可有好好吃林嬷嬷备的补汤?” 林嬷嬷便是淑妃送来的嬷嬷,是从谢府跟着进宫的,照顾淑妃生下容昭,对照顾怀孕的女子非常有经验。她每日都会熬补汤给谢渺喝,喝得多了,谢渺便不大情愿喝,可若不喝便会被老人家念叨。 谢渺撇嘴,容珏便知她不擅长拒绝老人家。 “明日我同林嬷嬷说,让她换换花样。” 谢渺说好,接着又问他今日有无遇到什么难事。二人便这般你来我往谈着琐碎事情,谈到后头,谢渺主动说道:“今日回来时我碰见齐王了。” 他并未惊讶,显然早知道,就等着他说,“他可有为难你?” 怀里的人摇头,如实说道:“虽未直接为难我,却也提醒了我,后头的日子我会时时刻刻小心的。” 明白她所说,容珏将人抱得更紧些,两人越发贴近,他道:“别怕,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和孩子,不让母妃当年的事再发生。” 淑妃第一胎不幸滑胎,虽从未明说,但谢家人都知晓是许贵妃耍的手段。也是从这之后,淑妃有了自保和争斗的意识。 “我知道的。”谢渺贴在他胸口,将那日的话又说一遍,“我不怕他们。” 顿了顿,她微微仰头看着容珏,细声说着:“我只是觉得殿下这些年都很苦。” 容珏一怔,低头便瞧见她专注地看着自己。也就这样一刻,他只觉慰藉,好似所有困苦不易都值得。 他俯身亲亲她的眼,低喃着说道:“有你在,便不觉得苦。” 谢渺便伸手去勾他脖颈,主动去亲他,温热的嘴唇方落在下巴,就被他急切地夺走呼吸。 他将人箍向自己,探舌去勾她的小舌,吮吸她口中甘甜的汁液。谢渺也有几分急切,舌头被勾缠,不自主地分泌出更多口涎,来不及被容珏吞咽的部分便顺着嘴角往下滑。 她急急地喘息,双手抓紧他的里衣,当齿龈被舔舐,便在他怀里轻颤,连身下的小口也止不住吐出了些湿液。待他松开唇舌,谢渺的双颊早已成绯色,眼眸迷离,双唇亦是湿亮。她显然被这个吻勾起了渴望。 容珏心中意动,却也顾念她的身子,再次将人拥进怀里,让她埋在自己胸膛,“睡觉吧。” 谢渺抓着他的里衣不说话,只是更往他怀里贴。当身下那处被她紧挨着,容珏忍不住吸气,努力压抑自己的想法,“不想睡吗?” 怀里的人这才有了反应,彻底将脸埋起来,瓮声瓮气地说着:“不想。” 随即她抬起头来,湿润的双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眼中有显而易见的渴求。 接收到她求欢的讯号,鲜少的主动让容珏先是发懵,随即才理智地让自己拒绝,“你现在的身子受不住。” 她便咬唇,吸吸鼻子又埋回他的胸膛,“已,已经叁个月了啊。” 说完便忍不住脸发红,为这样一个渴求的自己。 大夫说叁个月后便可行房,但容珏觉得她体弱,是以就算满了叁个月也未提过。 “但是——” 谢渺却来抓他的手,将他的手往下带。她不敢说,只能借着被子的掩盖悄悄动作,好似如此便不是自己所为。 手被送到腿心,她微微松开腿将手夹住,湿掉的那块布料便贴了上去。他下意识的摩挲,怀里的人便忍不住呵气,“嗯啊——” 她用行动告诉他,自己湿了。 首-发:sanyeshuwu.com (po1⒏ υip) 【御街行】渐渐·上(h) 【陆柒】 渐渐 · 上 她双眼水润润,眼巴巴望着他。容珏看出她眼中的渴求,也不由得意动。 自己已经做到这一步,他却好似依旧不为所动,谢渺抿唇,眼眶不由得微微发红。他几不可闻地叹气,温柔安抚:“怀霜莫急。” 随即他抚着她的后颈让她抬头,垂首去吻她。他小心地亲吻摩挲,用舌尖去舔她的唇瓣,被双腿夹住的另外一只手跟着滑动,隔着被打湿的亵裤摩擦她紧闭的嫩肉。谢渺忍不住哼哼,主动启唇吐舌去触碰他的舌尖,他便从善如流的卷住她的舌头往她口内推。 “嗯……”腿心渐渐升高的热度让她细声细气地哼哼。两人都被堵了唇舌,吐出的鼻息交缠,是一种极致温热的暧昧。 侧躺的姿势尚算方便,谢渺抬手便能拢上他的肩背,还配合地将腿心打开,方便他的动作。她今日格外敏感,湿得尤快,小小的一块湿迹早就氤氲开来。容珏将湿掉的布料按进肉缝之中,上下滑动几番后寻到那颗肉粒按压抠动。 他每抠一下,谢渺便哼一声,等他松开唇,她便开始咿咿呀呀地小声叫起来。那处就像是个精妙的机关,可以操控她一切心绪,让她发出别样的声音。 他将人往怀里按,一边扣弄一边凑到她耳边询问:“可还舒服。” 他的气息就在身侧,似远似近般挠着她的心肺,她便抓紧他的里衣,贴得紧紧地不离他身,“舒服,舒,啊……” “可会重?”他又问,还是温柔缱绻的语调。 他体贴小心,担心她受不住,问她重不重,痛不痛。她被抠弄这几下,敏感的身子被抛高,快感自脚心冲至脑海,连应答都不会,只连连呻吟着摇头。 简单的动作重复数次,便将她推上顶峰。掩在被子下的身子绷紧,谢渺呻吟着泄在他手中,穴口吐着水,将她亵裤湿得彻底。已许久未有过交欢的人被快感夺了神智,倚在他怀里一时没了动作。 容珏怕她穿着湿裤子不舒服,想替她脱了亵裤清洁,才掀开被子起身就被谢渺抓住了手。 她双眼还红,怔怔地看着他,似在问他要去何处。 容珏笑笑,道:“我替你收拾。” 谢渺这才收了手,看他坐到那头替自己脱亵裤。她也配合,抬腿方便他动作。容珏清楚地看见腿心那大块深色,待将亵裤往下褪,她私处显露出来,猩红的那处湿润,肉粒早就挺立,就等人采撷。 躺着的人一直望着他,看见他藏在亵裤下那处微微鼓起,不由自主地想到以往两人交欢的场景。她是聪明人,当被情欲主宰,便能轻易地学会如何撩拨心悦自己的男人。 也不管是不是被轻易看穿,谢渺将双腿分得更开,将自己的那处尽数展现在他面前,再吸了吸气,肚子跟着起伏,那小小的穴口便翕合收缩,如馋嘴般等着吞食他给予的一切。容珏自然瞧见了,他双眸深深,喉结滑动,是明显渴求的反应。 他望向谢渺,见她咬唇盯着自己,一副等着被怜爱的模样。容珏喉咙发紧,哑声问道:“还想要?” 谢渺脸红,学着许久前他的样子,说着:“殿下,你也心疼心疼我吧。” 任容珏再理智,面对这样的谢渺也无任何抵抗之力。他倾身覆上她,虔诚地亲吻她的额头,温柔地回复,“好。” 一下一下地亲吻,至上而下,解开她的里衣时容珏问道:“会冷吗?” 谢渺摇头,屋里有地龙,正是暖融融的时候。 他这才放心,去亲吻她的锁骨胸乳。因着怀孕,她的身子丰盈许多,除开慢慢隆起的肚子外就数胸脯最为明显。他捏了捏乳肉,颜色变得更深的乳尖便急不可耐地突出。 “呀……”当他含了乳尖吮吸,谢渺细叫一声,她觉得自己比以前更为敏感,那被吸住的乳尖仿佛有了生命,又酥又麻。她难耐地扭动身子,一双手揽上他,一边挺胸一边将他的头往自己胸脯上按,直想让他吸得更重些,带来更多的快感。 容珏感受到她的渴求,牙齿夹住一边乳尖用舌头拨弄,手又贴上另一边揉捏,她便胡乱扭动身子,叫得更大声。他再往下,以前平坦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想到里面正孕育着谢渺与自己的孩子,不由得怔了一下。 发现他盯着自己肚子看,谢渺嘟囔一句:“变丑了。” 他立即去亲吻隆起的肚子,舌头绕着肚脐打转。谢渺吸气,他开口安抚:“不丑,无论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谢渺本就不是全然理智的人,听见这样的话便觉心颤,细声细气地说一句:“往后会越来越大的。” 容珏失笑,起身盯着她道:“往后我也会越来越喜欢你。” 他对她的喜欢,每天都比前日多一些。 躺着的人笑开来,回应一句:“我也是。” 她无从控制自己对他的渴望,也控制不住那些对他的喜欢。他咧嘴笑,眸中有明光。谢渺晃神,随即就见他埋头下去。 “呀——”虽然已经能接受他舔舐自己的私密处,可每次他温热的舌头贴上脆弱的肉粒,谢渺还是忍不住叫出声。 舌头柔弱,拨弄圈卷肉粒都算得温柔,快感却是比手指更甚。谢渺越喘越厉害,容珏听见了便将她的臀儿抬起,让她把双腿搭在自己肩上,舌头顺着肉缝往下滑,停在穴口往里顶。 “啊,嗯啊……殿,殿下……”她双腿直打颤,仿佛快受不住,却又不叫他停止,甚至将腰往上抬,越发往他嘴边送。 她咿咿呀呀地呻吟,双手早将身下床单揉皱,“殿,殿下啊……” 他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搓弄肉粒,舌尖顶着穴口舔舐顶弄。快感自脚底升起,沿着血液奔走全身,直至主宰谢渺的大脑,她身子颤得厉害,双眼似闭非闭,眼前看见的是忽明忽暗的光影。现今她身子敏感,还被如此对待,当快感堆迭越高,她便哭了出来,带着哭腔细声细气地叫他,直叫得容珏浑身难受,想不管不顾地进入她穴里感受她身体的紧致。 他不能放肆贯穿她,便越发用舌头捉弄她,顶着那处小小的穴又舔又吸,谢渺忽哑了声音,颤抖着身子又哆哆嗦嗦地泄了个彻底。容珏却还是不放过她,伸舌将粘液尽数舔进嘴里,舌尖不时扫过穴口,没了力气的人便不住颤颤身子,好似还未从高潮中抽身。 当他舔舐干净,抚着她的腰肢和腿将她放回床上,抬眼便看见她红红的双眼,眼角还挂着泪,想来是刚才哭得可怜。他凑过去,舔舔她眼角的泪,搂了人在怀里哄。她浑身上下就剩下那件被解开的里衣还堪堪挂着,他却还穿得齐整,谢渺吸吸鼻子,更贴近些。 她微微曲膝,挨上他挺立的某处,容珏抽气,“怀霜别动。” 她却难得任性,扭腰去蹭,瓮声瓮气地说着:“殿下为我忍耐,可我也舍不得啊。” 【御街行】渐渐·下(h) 「陆捌」 渐渐 · 下 本就不堪一击的理智被击碎,贴着她脊背的手收紧,感觉出他的妥协,谢渺翻身将他推倒。容珏方躺回床上,她已经不顾羞怯,手脚并用爬到他身上。 她衣衫大敞,双乳显露,顶端的乳尖俏生生地挺立,湿漉漉的腿心贴着他的衣衫。容珏喉结滑动,不可控制地伸手去捏她柔软的乳肉。谢渺咬唇哼声,望着他深邃的双眼,贴身去吻他。 两人缠绵地亲吻,谢渺扭动腰肢,用湿润的腿心磨他,刺激得容珏去寻她的腰。掌心贴上腰眼,将她往自己那处按,谢渺仰头急急地喘息,双手撑在他肩头扭得更欢。 不知是被磨得舒服还是被撩拨得难受,容珏额角绷紧,眼眶也微微发红,他伸手箍住谢渺的腰肢,哑声嘱咐:“小心些。” 谢渺咬唇,瞅他一眼后伸手往下去,要替他脱裤子。发现她的意图,容珏并未阻止,甚至还配合得让她将那物放了出来。充血肿胀的硬挺忽地出现在眼前,谢渺还是会惊骇,却也没有逃避,抿唇用手去圈。 顶端的小孔早就溢出前精,谢渺本想抹些在手上方便动作,可手指刚摩挲一下顶端,硬挺便颤动一下,容珏还闷哼了声。她知道这是舒服的表现,便像被鼓舞一般,用手圈住硬挺上下滑动,被她掌握的人便接连抽气。容珏舒服的同时一直盯着她的动作,她私密的那处在双手和硬挺的遮挡下时隐时现。 兴许是觉得时间够了,谢渺收手,撑着身子想将他纳入体内。容珏见她的动作,一下清醒过来。 “怀霜。”赶忙伸手掐住她的腰制止了她的动作,“不用进去,这样就很好。” 谢渺咬唇,望向他的眼神颇为委屈。容珏赶忙保证:“真的,只要是你,什么样我都可以。” 她又觑他一眼,似下了什么决心,将身子往下移,埋头要去含他的硬挺。察觉她的意图,容珏想要阻止,这次却慢了一步。当顶端被湿热的口腔包裹,他忍不住粗喘,嘶哑着嗓子叫她:“怀霜——” 只在春宫图册中看过这个姿势的人并不知道要如何做,只能笨拙地学他用舌头去舔,容珏受不住这般刺激,撑起身子去抓她,“别这样做。” 谢渺被他阻止,抬起头看他,嘴里还带着他的味道。自己做什么他都不许,她忽觉有几分委屈,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容珏去抚她的脸,用拇指擦她湿亮的唇,谢渺避开他的动作,埋怨似地说道:“殿下这也不许,那也不行,是想要什么?” 再哀怨地觑一眼,谢渺虽知他是疼惜自己,却还是觉得委屈:“莫不是想找旁人来伺候不成?” 怀孕的人脾气秉性多变,知她是恼了,容珏将人搂进怀里,亲着她的唇瓣哄,“方才那般用手就很好。” “怀霜,不用为了我委屈自己。” 谢渺撇开脸不让他亲,“我没有委屈。” 说着眼角就有了泪,她继续道:“殿下为我做这些事,我也可以为殿下做。” 瞧着她这般娇娇的模样,容珏心中又暖又疼,便捧着她的脸不让她躲,一定要亲她,直亲得她乖顺地倚着自己才罢休。随后他才道:“我没那么多喜好,就喜好你,是以就算你只用手,我也快活。” 说着便拉她的手去抚自己的硬挺,她的手圈着那物,容珏的手又裹着她,带动着上下滑动。他最是懂得如何哄她,不仅如此,还似无骨般倒在她怀里,头靠在她的肩头,贴在她耳际喘息。 “怀霜,嗯……”他加快了些动作,还去抓她另外一只手,教着她如何做,“摸一摸上面。“ 谢渺觉得热,也忍不住跟着喘息,手乖顺地去磨顶端。同先前一样,当她磨到顶端的小孔,容珏便忍不住颤抖,喘息加快,毫不掩饰地在她耳边呻吟,“嗯……怀霜,舒服……” 她被这些呻吟叫得面红耳赤,咬着唇用鼻喘息,手上的动作跟着加快,想给他极致的享受。同先前一次这般做相同,当他射后,谢渺忍不住垂头去看,便又看见自己满手的白灼,甚至连肚皮上也沾染了一些。 她摊着手,望着容珏,他扯过被脱下来的衣物帮她擦手和肚子。谢渺任他擦着,嘴上却道:“殿下又这般糊弄我。” 她觉自己蠢,在情爱一事上总会被他糊弄。容珏失笑,挨个手指地给她擦拭,温柔地说着:“娘娘可莫要冤枉在下。” 谢渺哼声,不服气地要抽回手,容珏怎么可能让她得逞,拉住手放到嘴边亲亲了。 她惊呼:“脏啊。” “卿卿都不嫌弃我的东西,我自己又怎会嫌弃?” 谢渺嗔怪道:“总这般油腔滑调,话本子里的花花太岁也比不得你。” 容珏还是笑,“卿卿谬赞了。” 被他这般没脸皮地逗得懊恼,谢渺反手推他,他便顺势将人搂着倒回床上。他躺着,让谢渺可以舒服地靠着她,便问道:“可想睡了?” 怀里的人却不答,细声细气地反问:“殿下呢?” “我?”他答,“自是同你一起睡。” 她努嘴,“殿下明知我问的不是这个。” 往日他在床笫间尤为缠人,不来个两叁次决不罢休,今次这般草草了事,定是没有满足的。 他也不隐瞒,直言道:“若真说,自然是不够。” “可只要你在身边便觉满足,一时欢愉又怎能与你相比?”他声音温柔,所说话语更是缱绻,“女子怀孕不易,我只愿你能安稳临盆,往后余生都陪在我身侧。” 听闻此言,谢渺眼眶一红,只觉自己方才那番作为格外矫情,便埋在他胸口不说话。谁知这人却又道:“我听人说女子怀孕时秉性难定,尤为难伺候,怀霜如何就这般娇娇的可人?” 她一怔,听他略带期待地说着:“待你生了孩子后,若还能这般主动便好了。” 谢渺想到方才的作为和他说的以后,羞得手脚并用地要从他身上下来。容珏却不许,搂着人拉过棉被裹住。 他低声笑着,将人抱在怀中,絮絮地说话。谢渺也不时说上几句,累过的人不多时就有了睡意,渐渐地在他怀里睡着了。发现她睡着,容珏去看她紧闭的眉眼,落下温柔的亲吻。 【御街行】与共 「陆玖」 与共 除夕越来越近,行宫内一切早已就绪,只等腊月叁十到来。这几日东宫却悄无声息发生了一件事。 起先是在宫中摸爬滚打二十来年的林嬷嬷发现到豫王夫妇的院子洒扫的宫女面容陌生,随即将这件事回禀了谢渺。她为人细致,又深知宫中阴谋阳谋,便让细庚小心留意,转而也将此事告诉了容珏。 第叁日那个宫女便露出了马脚,被林嬷嬷送去了淑妃宫里审讯。虽是没能得出个结果,夫妻俩推测应是消息已经传回京,各家都有了打算,便越发小心起来。为了安全,淑妃以想回家住几日为由,带着谢渺回了谢宅小住。 转眼就是除夕夜,一切准备就为这次宫宴,淑妃提前回宫,留下谢渺陪同谢太傅一起入宫。入宫前谢渺问过阿清要不要一同去,阿清虽好奇除夕宫宴是何排场,却也连连摇头拒绝。 谢太傅入宫便被皇帝召见,谢渺便随其他女眷去后宫请安。她外头罩了一件红色的披风,其上绣银白宝相花,富贵又不失典雅,正适合她正妃的身份。经过明福门时恰巧遇见苏衡母女,还有苏家二小姐唐妍雪。 叁人向谢渺行礼,让她先行。因着去处一致,谢渺便邀叁人同行。谢渺与苏衡虽说并不熟络却也相识,可对这二小姐只有耳闻。入赘女婿和外室生的女儿,最后能登堂入室,在洛阳城里也算是奇闻。谢渺并不是喜欢嚼舌根的性子,可在瞧见唐妍雪身上的云锦时还是忍不住楞了一下。 唐妍雪发现谢渺在看自己,敛着目光浅浅地抱以一笑,谢渺没多说什么,也笑着回应了她。 等到了长生院,妃嫔们都已聚集在这里,此次随行的妃子中份位最高的便是正一品的淑妃和德妃,紧随其后便是正二品的淳妃。 已经有一些随行的诰命夫人来请安,谢渺进去按礼仪请安,其他人也都如此,该行礼的行礼,该寒暄的寒暄。谢渺先前住在宫里,妃嫔们为了恭贺她,早就是一一见过。倒是此次才进宫的苏衡成了关注的焦点,被淑妃和德妃二人打趣了许久。许家的女眷自然也来了,许卉沉不住气,望向谢渺的眼神充满不喜。谢渺装作未瞧见,笑着同一旁的容昭说话。容昭哼笑,凑到自家表姐耳边说许卉坏话,笑话她与荣国府世子虽是订亲了,婚事却迟迟谈不下来。 宫宴开始前一行人去往集贤殿,今夜的宫宴便在此处举办。宫宴还算顺利,并未发生意外,皇帝显然心情极好,席间一派其乐融融。 容珏与谢渺同坐,夫妻俩不时耳语,旁人也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能瞧见他们不时发笑,夫妻恩爱可窥见一二,先前还议论豫王妃失踪一事的人纷纷闭嘴。 用食后还有烟火表演,礼部和工部联合准备了九十九枚花炮布在行宫各处,待时间一到就会齐齐点燃。谢渺虽喜静,却也不讨厌热闹。待时辰差不多了,众人跟着皇帝登楼,一路上容珏紧紧牵着谢渺。显然其他人也很期待,就算隔着几个人,谢渺也能听见容昭欢喜地同陆愈说话的声音。 当烟火升空,炸声如雷,火树银花盛开空中,落下明灭光影。虽是身在世家,却也甚少有机会见到如此盛大的烟花。她惊叹于如此独到匠心的美,容珏低头便能瞧见她昂首微笑的模样。他低头凑到他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若你喜欢,以后我也为你放。” 没想到他会忽然靠近说这些,谢渺惊诧地仰头,便只瞧见他带笑的模样,和他眼中盛开的烟火。 ////////// 宫宴接近子时才散场,谢渺怀有身孕,在容珏陪同下早早回去歇息。 第二日谢渺醒来时容珏难得还在,她想起身,却被容珏拉进怀里。见他闭着眼不愿动,谢渺以为他还未睡醒,却听他道:“再陪我躺一会儿。” 谢渺乖顺,偎在他怀里小声问着,“今日初一休沐,殿下可有什么想做的?” 抱着她的人摇头,谢渺想了想道:“那不如给父皇请安后去白马寺上香?” 他们今年远离京城,自然无法在初一给容珏早逝的母亲上香,那去寺庙寄托哀思也是可以的。容珏掀眼看看她,将她整个人收进自己怀里,温柔地应着,“好。” 等他们起身已经是小半个时辰后,容珏起身穿好衣衫后叫细庚和听雨进来伺候。 听雨正给谢渺梳发,却听容珏忽然问道:“方才你二人在外头说些什么?” 听雨和细庚互看一眼,细庚说道:“今晨听人说齐王院中好像闹了些事。” 谢渺惊讶道:“怎么说?” 听雨道:“今早有人发现许家大小姐在齐王床上,这事在东宫已经传遍了。” 她说得隐晦,谢渺却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去看容珏,却见他神色平常,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昨日我听小六说,许家和荣国府两家正在谈成亲的事,如今怕是谈不成了。”谢渺道。 容珏却不谈论此事,只叫细庚传早膳。 谢渺让听雨也下去,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谢渺瞧瞧容珏,想从他俊朗的面容上瞧出些端倪。容珏见她欲言又止,主动说道:“怀霜若有什么想问,可以直接问我。” 她明白容珏的野心,可是前他们在豫王府时总有一层隔阂,她便从未问过。后来在洛阳,稍稍远离了权利中心,她也没问过。如今他们关系全然不同又是在皇驾前,那些事自然而然就回来了,她便忍不住想要知道他所作的一切,至少希望自己能尽一份力。 她斟酌了一下,迟疑着问道:“殿下和这件事有关吗?” 容珏不答反问,“怀霜觉得呢?” 谢渺抿了抿唇,将自己心中所想说来:“荣国府若当真和许家联姻,这对齐王来说是一项极大的助力,若有想与齐王对抗的打算,那势必不能让这桩婚事顺利成功的。” 容珏笑笑,“你所言极是,不过我也并未做什么?” 谢渺疑惑,容珏解释道:“容玥给荣国府世子下药,将其与许卉送作一处,好逼着荣国府早些把亲事办了,我不过让人在事后将许卉换了个地方。” 从荣国府世子的床上换到容玥床上,荣国府被摆了这一道,自然不愿承认此事,现今事情也已传开,为了许家和齐王府的面子,这两人自然是要绑在一起的。 “如果齐王没走这一步,那……” 容珏却道,“那我会走。” 那么他仍会有想办法将容玥和许卉绑在一起。 说这些话的时候容珏一直看着谢渺,见她怔楞了一下。容珏抿紧唇,随后才问道:“可是觉得我手段可怕?” 谢渺望向他,急忙说道:“没有,兴许旁人会出言指摘,可我不会。你我生在这样的环境中,早就明白有些手段是必要的。” 她朝容珏走过去,站在他面前笑着说道:“只是下次殿下有什么谋划,可以提前知会我一声,如此就算有什么纰漏,你我也能及时照应。” 她是他的妻子,玉碟上他们的名字相连,他们早已被绑在一起,无论枯荣,都会与共。 容珏笑起来,将人搂进怀里,痴痴地念一句:“怀霜,我何其有幸。” 何其有幸,这一生能遇见你。 【御街行】同归 「柒拾」 同归 容玥和许卉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皇帝大发雷霆还得替长子收尾,只得对外宣称两人情投意合,下旨赐了婚。到这个地步,就算许家和齐王府不愿意也没办法,许卉更是没有选择。 谢渺听闻此事时正在房中看书,听雨在旁讲,她冷静地将书翻页,等听雨讲完后说道:“这些事在我跟前说便罢了,在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心中要有数。” 听雨应诺,“听雨省得的,娘娘放心。” 谢渺淡淡地应一声,听雨便识趣地退下去,不再打扰她看书。待人下去,谢渺放下书,望望窗外,颇有几分无奈。大年初一就发生此等事情,龙颜大怒,只怕后面十来日百官都提心吊胆。 正如她所想,接下来的日子百官各个愁肠,没了游玩东都的兴致,只想快些回京。至少回京后无事不需入宫,在自家待着好歹自由些,不像如今行宫伴驾提心吊胆。 转眼就是上元节,节后圣驾便会返京。 上元节那日皇帝依旧举宴,谢渺让听雨取出自己的宫装,晚间好赴宴。此时容珏恰好也在,瞧见听雨取来的繁复宫装同谢渺道,“我瞧你上次做的那件绣红梅的云缎袄便不错。” 谢渺想了一下他说的是哪件,“那件太随意了,不适合赴宴。” “没事,你在外罩个狐裘披风。” 他向来很少管自己穿什么,今次居然会说这些,谢渺好奇,“殿下今日怎管起我穿什么来了?” 容珏笑道,示意她到自己跟前来。谢渺果真走了过去,他将人抱坐到自己腿上,贴近她耳边说了几句。谢渺笑起来,瞧着他说道:“好吧,便按殿下说的这般做。” 待日薄西山,夫妻俩去往上阳宫的观风殿参宴,路上遇见心情极佳的容昭夫妇。 为了注意路下,谢渺走得慢,其他几人都贴心随着她的步伐。容昭闲不住,问她,“表姐,我听闻今夜城中有灯会,可是真的?” 她点头,“应是有的,不过可能比不上东西二市热闹。” “那没关系。”容昭转头去和陆愈说话,“子益哥哥,等会我们偷偷先走,去外头瞧瞧。” 陆愈自幼便是规矩的性子,同容昭成亲后却越发被带偏。他咳了一声,只道:“晚些再说。” 看似推脱的话,容昭却知这是答应了,她又挑眉对旁边两人道:“难得有灯会,叁哥你都不带皇嫂出去玩么?” 谢渺想到先前他偷偷同自己说的话,抿嘴笑了笑,容珏却道:“我要做什么,你如何得知?” 六公主恍然大悟,盯着谢渺直笑。 正如容珏所说,他们其实也准备去灯市,所以才让谢渺别穿繁复的宫装,这不适合去人多的地方。 宫宴举行到一半,谢渺声称身子不舒服,容珏领着她先离去。两人没回东宫,坐马车悄然出了皇城。 上元节无宵禁,百姓争相上街观灯猜谜,正是那东风夜放花千树,宝马雕车香满路。因人多,马车无法穿行,两人只得下车步行。容珏将人护在自己怀里,往热闹的人群里去。 街上叫卖声不断,各处燃灯如昼,舞龙舞狮的队伍被簇拥,每个人脸上都是开怀。 路过卖面具的摊位,谢渺被面具上艳丽颜色吸引,拉拉容珏的衣袖。容珏瞧了一眼那些画着各种奇怪图案的面具,问道:“想买这个?” 谢渺点头,他便领着人过去,“想要哪个?” 店家见到气度不凡的客人,连连介绍自家的面具,谢渺瞧了一圈,指向一个银色的面具。问了价格,容珏给了两个的钱。他拿起谢渺选中的面具,小心地替她带上,随后又选了个同色相似的面具为自己带上。 透过面具上眼睛的小孔,摒弃了其他路人,谢渺看见他站在灯下,虽瞧不见模样,可挺拔的身姿仍旧让人心动。她笑了笑,牵着容珏的手说道:“殿下,我们走吧。” 两人跟着人群随意而行,也不管会去往何方,只是想接近一下简单纯粹的热闹而已。 路上遇见猜灯谜换花灯的地方,谢渺跃跃欲试,拉着容珏想去试试。她随便看了几个字谜都简单,听见店家说若能猜中全部灯谜便能换得今晚最好看的莲花琉璃灯。谢渺去看店家说的灯,才发现是一盏莲花状的琉璃提灯。莲花灯多是纸或布扎成,琉璃的确实少见,谢渺不由得有些心动。 “可是想要了?”容珏问道。 谢渺点点头,“我去试试吧。” 容珏当然不会阻止,他大致看了一下,这里至少有尽叁十盏花灯,便和谢渺商议各自从两头开始,速度可以快些。谢渺同意后两人去往两头,挨个开始猜灯谜。 老板只有一人,猜中必须告知老板。因着带着面具,谢渺也不会因人多羞怯,看了谜面同老板喊道:“酒后送归客,谜底是一。” “娘子才思敏捷,正是一字。” 容珏那头道:“狱中虚度二十载,谜底为获。” “郎君好学识,这谜底正是获字。” 谢渺已看好下一张,开口道:“明月当空云端悬,应是旦字。” “娘子又猜对了。” 容珏道:“春末秋初花芬芳,乃香字。” “郎君说得正是。” 谢渺笑笑,继续往下猜。本也在猜谜的人瞧见他俩厉害,接连猜中好几个,便都停下来看他们,最后竟只剩下他们还在继续,就像要比个高低似的。 当两人越猜越多,相隔的距离越来越近。谢渺埋头看着花灯上挂着的谜面,并未注意与容珏的距离,她念着最后的谜面:“灵台方寸山,斜月叁星洞……“ 这个谜面有些难,她沉吟思索一番,当想到谜底,笑着抬眼说道:“是心!” 抬头便见容珏站在自己面前,他们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靠近。她心中越发开怀,就算隔着面具也笑起来。容珏看着她带笑的眼睛,温声说道:“我的是疏星叁点,银月一钩。” “亦是心。” ///////// 他们待得晚,皇城已下钥,便回谢家老宅住一宿。谢渺这些日子都住在东宫,第二日说想陪陪谢太傅,便未同容珏回宫。 圣驾在正月十八起程,届时来洛阳的皇亲国戚和官员大臣尽数都要一同回长安。近来容珏并未同谢渺提过回京的事,而且想到她怀有身孕不宜奔波,更是不愿说这些。是以当谢渺提出要留在谢宅时他欣然应允。 在谢宅当日,谢渺陪谢太傅下棋,谢太傅问道:“你决定了?” 谢渺笑笑,“孙女早已认真想过。” 老人瞧她一眼,“还怀着身孕,也不知安生些。” 她却道:“已经叁月余,我问过陆愈,不会有太多影响。” 老人笑叹,“那便去吧。” 自己选择的人生,那便去好好走一遭。 第叁日,容珏正在着手安排谢渺留下来的事宜,却有人通报说王妃娘娘回东宫了。容珏闻言忙去卧房,果真瞧见了谢渺。见到他,谢渺笑了笑,问道:“殿下怎一副吃惊的模样?” 他犹豫了一下,并未隐瞒,“没想到你会这个时候回来。” 谢渺又笑,直接问他,“殿下是觉得我不会再来东宫了吗?想躲起来不回京?” 他不说话,谢渺便觉自己猜对了。她起身走向他,停在他跟前仰首望着他,轻声说着:“殿下不问我,怎知我不愿与你回去?” 虽是不愿她怀孕还奔波,可听见这番话,容珏还是心头激动。他颔首看着谢渺,瞧见她温柔带笑的眉眼,开口时难掩激动,“怀霜,你愿意同我,同我回去吗?” 谢渺笑开来,“我愿意的呀。” End. · 本章字谜皆出自网络 · 《御街行》到这里就结束啦,从去年四月到现在终于写完了,很感谢大家对这个故事的喜欢,让我一直坚持写了下来。写了七十章,又在七夕这样一个特殊的时间点打上end,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句号。 故事从怀霜离开珏崽到愿意真正地回到他身边,应当是个不错的圆满,《御街行》虽然在这里结束了,但是关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也许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在别人的故事里窥见他们生活的一角。在平行世界里,可能也真的有两个这样不完美却优秀的他们在相爱。 最后的最后,真的很感谢大家的喜欢,这一年多在po写文很开心,认知大家也很开心。虽然我很坑,但还是会继续写下去的,希望下个故事我们仍旧能相遇。 这个系列下个故事是阿无和沉端,不过可能暂时先不开了,开的时候会通知大家。接下来可能先写豫王夫妇的现小甜饼、也有可能是一个和这个系列无关的现代脑洞,等我最近整理好了,开坑的时候再见。 嗷,豫王夫妇会有番外!等等我! 【御街行】恍然·番外 「恍然」 “娘娘,奴婢已经将石榴糕送去则安居了。” 容珏方归京,每日为调查假币一事忙碌,案子棘手,他几乎是宿在了则安居。谢渺听闻容璟今日入府,便差锦秋送了自己做的糕点去则安居的书房。 她此时正在作画,朱砂笔点在墨黑枝干之上,“退下吧。” 锦秋领命后正欲退出房,又被搁下笔的谢渺叫住,“等一下。” “娘娘有何吩咐?” 她有话问,想知道容珏在看到那份石榴糕时是何反应,可转念便又觉无话可问,不论何种反应好似都不具备意义。 “下去吧。”她开口,声音轻浅,淡淡好似带着叹息。 锦秋是从谢府陪嫁过来的家生子,自然瞧出自家二姑娘近来好似不对。可二姑娘向来是有主意的,她也不敢贸贸然询问,只得退了下去。 谢渺无法继续静心作画,瞧着宣纸上红艳的梅花总觉扎眼。她放下笔,颓然地坐进太师椅里,任由弯曲的靠背把手将她圈裹。 正值午后,阳光撒了些进来,可十一月的长安早已落雪,这点光暖不了人。 待到日薄西山,锦秋进来,“娘娘,厨房那边派了人来问晚饭的安排。” 那副画还摆在桌上,墨迹早已干涸,谢渺正随意拿了卷书册翻开。听见锦秋的话,她想到容璟也在府中,开口说道:“让他们按照以往给的单子选几个五皇子喜欢吃的菜,再添个绣丸和鲥鱼。“ “听管家说,王爷和五皇子又去了大理寺,不知今夜会不会回来用食。” 谢渺一愣,放下手中的书,“那便让厨房随意做两个清淡易入口的菜。” 锦秋听见后,问道:“娘娘是没胃口吗?” 谢渺没说话,她又道:“那我让厨房那边做点开胃的小菜?” 她点了点头,待锦秋要退出去时说道:“让他们莫忘了温些汤菜。” 锦秋懂她意思,这是叫给王爷留菜,以免晚间王爷回来想吃东西时没有。 “奴婢省得。”锦秋退下去吩咐,挑了几道菜让厨房准备。 因着容珏不在,饭菜直接送到了思纷小筑。谢渺并无什么胃口,没有让锦秋在旁伺候,自己盛了汤等着放凉。不多时却听见锦秋见礼的声音,紧接着容珏便进来了。 瞧见风尘仆仆的人,谢渺有瞬间的恍惚,明明他回来已有一旬,她却觉自己好似已经许久许久未曾见过他了。 看着桌上清淡的饭菜,容珏朝锦秋道:“添副碗筷。” 谢渺已经回神,起身问道:“殿下还未用食吗?” 见容珏点头,便对锦秋道:“吩咐厨房添道汤浴绣丸、再添个脆笋煎豆腐。” 容珏已经坐到她身旁,“不用这般麻烦,这些便够了。” 谢渺知道容珏并不重口腹之欲,也就没有强求,只让锦秋添了碗筷。两人相邻而坐,谢渺脊背僵硬地挺直,往日明明能很好的相处,此时此刻她却如此局促。 她尝试着笑了笑,同容珏说道:“不知殿下会回来用食,所以准备得简单了些。” 容珏看她一眼,深邃的眼神落在她面上,似要看穿她强装的镇定。 “是我忘了差人同你说。”在她面前他向来贴心,开口主动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放在桌下的手忍不住蜷了蜷,谢渺轻声岔开话题,“菜上了快有一会儿了,再不吃要凉了。” 容珏点头,看向她碗中的什锦蔬菜汤,问道:“可是没胃口?” 谢渺赶忙摇头,“下午吃了些石榴糕,现今还不饿。” 说起石榴糕,容珏便想起下午容璟说的话来,容璟问他是不是和谢渺闹矛盾了。他并不是眼盲心瞎之人,自然更早发现谢渺的不对。这次从泉州回来后她明显不对,总是有意无意地避着他,是以今日忙完后便赶了回来,想弄清楚她到底为何会这般。 可谢渺是内敛的性子,什么事都能装在心里,若对方不主动些或契机不对,她能花一辈子去蹉跎。 容珏点头,随后叫了她一声:“怀霜。” 谢渺其实很是喜欢容珏这般叫自己的小字,他声音低缓温润,每每喊出这两字时便有一种莫名的缱绻。此时听见他忽然这般叫自己,谢渺心口一紧,应道:“殿下有什么事吗?” 容珏望着她,无声地咬咬后牙槽,试探着问道:“你是在生气吗?” 谢渺心中大惊,第一想到的便是他知道自己窥见了他的密辛,这让她不可遏制的胆怯惊慌。她的言行举止向来端庄得体,坊间常言她如惊鸿仙子,生在云端不渡红尘,此刻她却露出了慌乱,似被人言中心间隐秘。 以为自己猜中了,容珏连忙放软语气说道:“我与那柳静静并无暧昧。” “她是此案关键,现今又局势难测,若不将她护好,可能会断掉重要的线索,是以我才将她带回府中。” 听见她如此说,谢渺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失落,她笑了笑,回答道:“殿下误会了,怀霜并未因柳静静的事生气。” 容珏还是盯着她看,好似不相信一般。谢渺下意识地抓了抓袖摆,寻了个由头解释:“近来我身子不爽利,又知殿下忙着案子的事,才没有贸然打搅。” 容珏知道她身子较虚,有时来月事会疼痛难当,听她如此说,便问道:“可还有喝药调理?” 她从小懂事,无论做什么都不需人过多操心,偏生怕苦不爱吃药,总得人守着才行。 “嬷嬷都守着呢。”她换了轻快的语气,还带着几分委屈,好似当真是个被逼着喝药的小孩。 容珏这才松懈下来,她没有因柳静静的事介怀便好。转念他想到这几日谢渺避着自己时心中那些微失落,想了一瞬,开口说道:“怀霜——” 可方开口又不知要如何说,当触及她的秋水眸,他缓声道:“若你心中有事,可与我说。” 谢渺一愣,又听他道:“你我已是夫妻。” 夫妻一体,自要坦诚。 谢渺努力让自己笑,她听见自己回答,“好的,殿下。” 可是殿下,你可愿将你的心事与我说? ////////////// 假币案告结,因缺少证据,齐王府和许家并未受到牵连。 案子结了,容珏手头的事便少了许多,也不用再夙兴夜寐,总算可以回思纷小筑好生歇息。谢渺却在此时染了风寒,整个人浑浑噩噩,待在房中做不得旁的。 容珏知晓后赶忙去看她,她正脸色满面绯红的裹在被子里,明明已经汗湿发鬓却还是觉得冷。她虽身子弱,可成婚这般久,容珏还是第一次见她病得如此严重。不由得冷了脸,冲锦秋道:“还不去叫大夫?” 锦秋忙道:“大夫已经来看过,为王妃开了药,已差人去煎药了。” “叫修明去宫里请御医。” 谢渺浑浑噩噩的,听见他的声音,勉强睁眼,艰难地说道:“殿下,不用这般麻烦,我——” 见她醒了,容珏坐到床沿,替她掖了掖被角,安慰道:“你好生歇息,其他事不用管。” 说完便又冲锦秋道:“你这是要本王请你吗?” 锦秋赶忙小跑了出去,容珏回眼去看谢渺,她整个人没生气,恹恹地躺在床上,连眼皮好似都发红。他伸手探探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心惊,皱眉说道:“怎如此烫?” “我没事殿下。”谢渺鼻塞严重,说话时声音堵在鼻腔,“近来落雪天冷,殿下也要当心才是。” “我知道,你好生歇息,莫要再费心旁的事。”容珏听着她低哑的声音便觉难受,哄着让她好生歇息,随即又问她,“可要喝水?” 谢渺摇头,还不忘同他道:“殿下先去忙自己的事吧,莫要在此过了病气。” 听见她如此说,容珏似有些恼,“说什么胡话,病糊涂了不成?” 被他这般一凶,思绪混沌的人有了几分清明,抿唇望着他不说话,看起来颇为有几分委屈。容珏瞧见她这神情,自知说重了话,叹息道:“你先歇息,旁的事等太医来了再说。” 谢渺不说话,望了他一眼,闭上眼往被子里缩。她尽量去忽视他的存在,如此才能心无杂念,可闭眼便是梦过的场景,脑袋越发痛起来。 瞧见她蜷缩身子,脑袋几乎要埋进被子里,容珏心中越发着急,只想叫人快马加鞭去捉个太医来。 //////// 因容珏去泉州错过了中秋,回来后又一直忙着假币案,待他好不容易忙完,淑妃想在拾翠殿中举宴为他补个中秋,谁料谢渺又病了。 淑妃命身旁伺候的大丫鬟给谢渺送了补身子的名贵药材,并留了话让她好生养病。谢渺这才听闻拾翠殿的家宴因自己而延后,心中慌乱的同时想让淑妃莫顾虑自己,她去不了也无妨。她还未想好如何同时面对他们,能避开是极好的。 谢荷却极为疼爱自己这位侄女,怎可能在她生病时还举宴,直言要等她身子好转。 又过几日,谢渺知躲不过,慢慢的身子便好转许多。听闻她身子好了,淑妃便差人来邀他夫妻二人入宫。 谢渺向来爱穿素色的衣裳,锦秋为她取了身青蓝色的宫装。她瞧了瞧,沉默了几瞬,让锦秋给她取了身丹红色的来。 “红色好,红色衬得您气色都好起来了。”锦秋嘴甜,忙去取衣裳。 谢渺没说话,瞧瞧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气色确实不好。 入宫时谢渺与容珏同承一辆马车,说来容珏也甚少见她穿红色,只有重要场合她才会穿艳丽的颜色。不过她本就是恬静淡雅的性子,平日里就算一身素色也正相配。今日初初见她,容珏有片刻怔愣,好似自己与她分开了许久。 因着她生病,谢渺怕将病气传给他,劝解他夜间回则安居住。容珏本是不肯,她便沉默地望着他不说话。她本就病了,再加上那副忧郁的神情,楚楚可怜得容珏说不出重话。明明白天还是日日相见,也不知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怎么了?”容珏发现谢渺好似有些心神不宁,总望着一处发呆,“可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谢渺朝他笑笑,“兴许是太久未出门了。” 听闻此言,容珏自然而然地牵过她的手,温声说道:“待你身子再好些,我陪你去咸集楼。” 谢渺却是一僵,可还是忍住没抽出手。她发现他的手很暖和,宽大的手掌刚好可以将她冰凉的手整个包住。容珏也发现她手冰凉,问道:“这般凉,怎不带个手炉?” 说完便将她另一只手也包住,谢渺垂眼瞧了瞧,笑着回他:“一时忘了。” 容珏无奈地笑笑,将她手捂得更紧些。 他们到时容昭早就守在拾翠殿中,剥着橙子念叨,见两人来了,搁下橙子便往谢渺跟前跑。她与自己表姐亲厚,这些日子没见着她,自然念着。 两人先同淑妃请安,谢渺心中装着事,瞧见淑妃含笑的眉眼,心中直擂鼓,却又忍不住往容珏那头瞧。容珏看起来并无什么不同,仍旧与平时一样,她便又去看淑妃的发簪,只瞧见些简单的步摇,心中莫名松了口气。待淑妃叫她到身旁,贴心地关怀她的身子,她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那一系列打量,不由得心中一惊。 谢渺同淑妃话家常时容昭凑到容珏跟前,笑嘻嘻地说道:“叁哥你还会刻玉哪,我生辰的时候给我刻个腰坠怎么样?” 谢渺听见这句话,心脏缩了一下,下意识朝容珏望过去,只见他笑了笑,“你那里可有父皇赏的镂空缠枝暖玉腰椎,岂还需要我刻的?” 他拒绝了,谢渺垂了垂眼角,在淑妃叫自己时收回目光。 说是补中秋的团圆宴,其实也就他们四人,还有来打秋风的容璟。见此,淑妃便差人将淳妃也请了来,便又热闹了几分。 谢渺怕被看穿,吃饭时便尽量少说话,细嚼慢咽吃东西。为了照顾她,淑妃特意嘱咐厨房备了些清淡的饮食,她便一直夹着眼前的山药片吃得认真。淑妃还为她备了药膳炖的鸡汤,呈上来后她又改成喝汤,当别人问到自己时再回答一两句。如此乖乖巧巧的,旁人也瞧不出什么不对来。 也不知是如何说起的,席间的话头转到了谢渺和容珏身上。 “怀霜和珏儿小时候便有缘分。”听到自己和容珏的名字,谢渺抬头,便看见淑妃望着他俩笑。 容昭最喜欢听这些故事,忙问:“母妃这话什么意思?” 容珏也没料到淑妃会如此说,投过去的目光充满惊诧。谢渺却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心中紧张起来,不由得捏紧了汤匙。 淑妃笑了笑,冲容珏道:“那时怀霜进宫陪我,有天去御花园时她说未去过沉香殿旁边的园子,非闹着要去看看,不然也不会遇上你。“ 发现容珏神色吃惊,谢渺摇摇欲坠的心终究是直直落了下去,她收敛目光,垂头盛了一口汤送进口中。汤的味道很足,而且温度恰好,她却觉饮烛泪。 “当时遇见你,还是怀霜拉着我的袖子说你需要照顾。”淑妃并不知道两人心中暗潮涌动,接着说道,“这样说来你二人也是缘分早注定。” 容珏再也忍不住,不敢置信般看向身旁的谢渺。感觉到他的目光,谢渺忽觉如坐针毡,想远离却又没有办法。她捏紧汤匙,抬头故作镇定地笑着,轻声回答:“那时候还小,许多事都记不清了。” 他的神情仍旧吃惊,谢渺望着他的眼睛,有瞬间清明。难怪会如此,因为从一开始他便未能看见她啊,故事在开篇时便写下结局了。 他看见的人不是她。 ///// 回去时两人还是同乘一车,谢渺在拾翠殿拿了个手炉。 夜间天更冷,身旁的人问她:“可冷?” 他语气温柔,是真的担心她的身体。 她却笑了笑,从披风里探手给他看,“殿下,我有暖炉了。” Fin. · 简单讲一下怀霜诈死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