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楼兰之谜——唐僧背后的女人第一部》 第1章 《唐僧背后的女人》第一部:《穿越楼兰之谜》 作者:老谋子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部穿越楼兰之谜 你相信六道轮回吗?也许你不相信,人若能转世,世间若真有轮回,那么,我们的前生曾会是什么?故事中的他也不相信,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一位奇怪的僧人,僧人对他说:前世,你是我亲手种下的一株碗莲,别的莲都开了,只有你,直到枯萎,也没能把你清丽的容颜展现在我眼前。 在两千多年以前,有一片浩瀚的沙漠,沙漠内有一条蜿蜒的河流穿肠而过,人们叫它孔雀河。孔雀河边有一个古老的王国——楼兰王国,那里的男人才高八斗、英俊凶悍;那里的女人聪明个性、美丽妖艳…… 楼兰王国历史久远,它的最后一个国王是一个传奇的僧人,曾经为了所爱的人穿越时光的阻隔、踏破万水千山,在沙漠的各个角落都留下他寻找爱人足迹,直至楼兰王国消失。两千多年以来,他一直就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穿越时空的他,永远守护着他的爱人,等待着来世因缘。 也许你不会相信,两千多年后的今天,他依然仰望着那片古老而久远的土地,期待有一天,他那具有神话色彩的爱情故事,重新开始…… 楔子 千佛山上。 女儿国国王面临佛主,乞求佛主成全她与御弟哥哥的今生之缘。 佛主双眼微闭:“爱是一种宿命!” 女王叹道:“佛主,既然宿命已定,为何还要如此作弄?为何要去取经?为何会闯入女儿国?为什么世间还有象我们这样的孤男寡女不能成双成对?你又为什么让御弟哥哥守孤灯伴古佛,让我们单宿单飞呢?” 佛主轻轻一笑:“唐三藏已归佛门净地,他与红尘无缘,你就忘记吧!” “忘记?忘记不等于从未存在!” “佛与爱无缘。” “佛渡众生,却不能渡己,佛讲不能有爱,无爱又何必有佛?佛在心中,又何必扼杀爱的自由?佛讲缘分,但为何要拒绝这难得的情缘?”女王略带哀怨的质问,却又一片柔情。 “阿弥陀佛!”佛主合拢双手:“你有什么理由去爱一个与尘世无缘的人?” “爱需要理由吗?”女王反问道:“有理由也好,没理由也罢,可还是要爱。让我去爱,过程就是结果,无悔!” 佛主说:“你应该学会放手,放下的越多,越觉得拥有的更多。” “道理虽对,却很难做到,再破碎的心,再陈旧的伤口,人却还是坚持不停的缝缝补补,不肯丢弃。”女王低头沉吟。 佛主笑了,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每个人所见所遇到的都早有安排,一切都是缘。缘起缘尽,缘聚缘散,一切都是天意。” 女王百思不得其解,忙问:“如果早已注定!那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任何的努力都是白费,天意安排一切。” 佛主微微一笑:“平时一样窗前月,更有梅花却不同。” “佛主!这是什么意思?”女王不解地问。 佛主心如止水:“其实,在这瞬息万变的世界,本就不应该奢望永恒。” “佛主,你没有爱情吧?”女王又问。 佛主笑吟吟地,无比慈祥,那笑容如同容纳百川的海水,深不见底。 女王低头沉吟:“我有,御弟哥哥,我想你!” 夕阳烂熟的余光将千佛山上的杂草映成斑斑驳驳的金黄,承载着所有的光明与黑暗。佛主缓缓地睁开眼睛说道:“修百世方可同舟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 女王苦苦哀求:“佛主,恳求你让我和御弟哥哥再结一段尘缘,相恋相伴走过月月年年。就算来世做牛马也无悔!” 许久,佛主闭目微叹:“除非海枯石烂、沧海变桑田。” 女王若有所悟,两眼浸泪,说道:“恳求佛主,来世把我变成一只填海的燕,历尽千辛万苦直到把大海填满,换我与的御弟哥哥今生之缘。”说完,纵身一跃,跳向万丈峡谷…… “阿弥陀佛!” 躲在佛主身后的唐僧不由落下了一滴眼泪。 佛主摇头微叹:“我因无爱而成佛,你贪恋凡尘如何成佛?” 唐僧低头忏悔。 佛主轻叹道:“忏悔无用。百态之世原是苦海,看破红尘方为上岸。你有未了的前缘,去吧,去续你的姻缘,我等你回来。” 说完,佛主消失了。 千年的等待!千年的磨难!能否换来今生之缘? 这是一个宿命的开始…… 第一章轮回铺子 烟花三月的杭州城,轻风弄柳、春意盎然。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季节里,正是游山逛水的好日子。三五成群的游客来来往往、悠闲自在地穿越于诗情画意的三月之间,一张张陶醉的面孔上洋溢着初春的诗趣。 春天来了! 陈袆把嫩绿的柳条折成一个花圈,把写好的挽联粘到上面,轻轻地放到梁月的墓碑前——矗立、黯然。 梁月是陈袆的未婚妻,他们相识了六年,恋爱了五年,就在他们即将举行婚礼的第一天,她却悄然而逝,没有惊动任何人,就象一片不为人知的树叶,轻然随风飘去,顺水而逝。 梁月走了,带着她的梦想、她的期待,从二十层的高楼上一跃而下,不留下一个字、一句话。不给陈袆一丝喘息的机会突如其来,他似乎要被击倒。陈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轻淡自己的生命,轻而易举地结束了自己风华正茂的年龄。华年逝水,逐浪萍踪,若流光影,太无定、太匆匆。 记得在梁月自杀前的那个晚上,她唤陈袆过去,那天她喝了很多的酒,说了很多的话。虽然陈袆也被酒精麻醉,但有一句话陈袆清醒记得。梁月说:她相信六道轮回,人生就象四季变换一样,周而复始,轮回反复。梁月还告诉他:前世的因促成今生的果,缘分是千年的磨练千年的等待换来的,如果今生的果没有得到千年的应许,她将用生命换取来世的姻缘。 当时,陈袆没有领会梁月话中的意思。只是轻描淡写地敷衍了几句。梁月突然对他深情地一吻,满脸泪水地说:“五百年前结缘来,前生注定非今日!” 陈袆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更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只有陪她一起忧伤、一起落泪…… “五百年前结缘来,前生注定非今日!” 突然,一个亢沉的声音打断了陈袆沉思。他抬头望去,一个道士打扮的老者正从陈袆身边经过。陈袆撇了他一眼继续默哀。 “生死流转、六道轮回,人世如轮、永无终期啊!” 陈袆心里一颤,那道士的话如同一把利剑刺向他的心窝。陈袆转过身去,仔细打量了一下那道士,问:“老先生,您刚才说些什么?能否再重复一遍?” 道士微眯双眼,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捋了捋胡须说:“前世之因方得今世之果,万物于镜中空相,终诸相无相!” 陈袆抓了抓头,道士的话弄的他一头雾水。云里雾里一番后,问道:“老前辈,我对佛啊道啊什么的一窍不通,您能否说的再直白一点呢?” 道士仰天哈哈一笑说:“你相信六道轮回吗?” 这个问题和梁月问的如出一辙。陈袆很纳闷,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玄机?忙说:“我相信,可是我找不到相信的理由啊!” “缘是纵然两情相悦,仍难逃宿命之劫啊!”那道士面色慈祥,神情毅然地向陈袆招了招手说:“随我来!” 陈袆迟疑了片刻,眼前的道士神秘莫测,难道他有非凡之法术?正琢磨着,那道士头也不回,独自走去,那神情如此自信,好象陈袆一定会跟他走一样。 陈袆朝梁月的墓碑深鞠一躬,便随道士而去。 一路羊肠小道、弯弯曲曲,两边杨柳依依,鸟语花香、好不惬意!和喧嚣无常的都市比起,这里简直是人间胜所,真可谓休养生息之地。穿过一片林子,出现了一条小溪流。小溪的旁边有一幢木制阁楼,阁楼门前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面十分醒目地写着“轮回铺子”四个大字。 初春的阁楼里有些冷清,山风刺骨,丝丝袅袅的香火掺杂着山中特有的清新气息笼罩着整个阁楼的平和安谧。阁楼如同古时的院落,一进又一进。穿膛风不停的呼喝着,陈袆裹紧了外衣还是泛起阵阵寒意。 “进来吧!” 道士走到最里面的一间房子门口,回头朝陈袆说完,顺手把门打开。陈袆跟着道士走了进去。房间很宽阔,在房子的中间摆放着一个方桌和几把椅子。正对桌子的墙壁边有一尊大佛像。佛像前面丝丝袅袅的香火还在延续。 “这是哪里?”陈袆好奇的问。 道士没有理他,向陈袆摆摆手示意他坐下。陈袆环顾四周,这里的摆设犹如古人的书房,文人墨客会聚之所。唯一不太协调的是那尊佛像。 “老前辈,看上去您是一位道士,怎么供奉起佛主来了?”陈袆不解地问道。 道士哈哈一笑:“道可道,非常道!佛即佛,空即佛!佛和道此乃一家!” 道士的话让陈袆品味许久也没有品出个所以然,不禁又问:“既然是一家,为什么还要分开呢?” “何为道!道即是自然,道亦是放弃你所最珍视的,但不是逃避!何为佛!佛即是一佛,亦是你放弃你最珍视的,但并非贫穷! 第2章 佛和道并不是虚妄的、不是主张人放弃一切常人难以放弃的东西,而是主张人们去体会,体会了人世间的一切喜怒哀乐,到那时真正能放弃的人也就成了佛,修成了道。”道士微微闭目,叹道:“滚滚红尘茫茫天地,这人世间又有几人能得道成佛呢?” 道士的话让陈袆明白了些许,忙问:“老前辈,能告诉我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你是陈袆吧?”道士问道。 陈袆一惊,忙问:“前辈怎么知道的?” 道士呵呵一笑,挥了挥胳膊说:“你有你无、喜哉忧哉,千年已经注定,莫过于患得患失,一切顺其天意啊!” “此话怎讲?”陈袆看道士闭目叹气并无回答他的意思,不禁自叹:“难道你是说我的未婚妻梁月?” “世界是巨大的枷锁,故事已然存在,已然不可避免呐!”那道士微微一笑说:“所有一切,皆为过往。万物繁杂,发生的正在发生的尚未发生的事情,难过悲伤高兴失意的所有心情,最后的结果还是要过去,成为记忆的痕迹。” “前辈,这些我都懂,可是有谁会在我的故事里为她流泪呢?又有谁为这段感情将有流不完的伤悲,流不尽的心碎?” 道士又是一笑,他从桌上取出一壶酒水说:“这是‘轮回铺子’里最好的酒水,名叫‘轮回酒’,把它喝下去,你会明白一切。” 陈袆接过酒壶,打开壶塞闻了一下,哇噻!好香浓的酒啊!比他喝过的‘人头马’还要香过无数倍。他摇晃了一下酒壶,觉得没剩多少了,便举起酒壶一饮而进。 “好酒啊!”陈袆抹了一把嘴巴,突然觉得有些眩晕,眼前的东西开始晃动起来。“这……”他朝道士喊叫道。 道士神情怡然,轻轻点头道:“不必惊慌,一切都会到来!” 眩晕了好一会,慢慢清醒过来。晚霞透过窗户洒下一地碎夕阳,陈袆看天色不早,便起身道别。道士也不挽留,从容地从腰间取出一个锦囊来,对陈袆说:“把它收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打开,如果轻易打开你将面临无尽的苦难!”说完抬手送行。 陈袆摆弄了一下锦囊,里面硬硬的,不知道装的什么玩意?感觉和普通的锦囊没太大区别。放在手心了托了托,问:“收费吗?” 道士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陈袆想了想:烧香拜佛的地方,什么和尚啊道士啊都会买点东西给你,赚点外块。而今这个道士还算淳朴,竟然是免费的,不要白不要。陈袆把锦囊装进了衣兜,爽朗地说:“那就谢谢啦!”。 道士面带微笑,慈祥安怡。 走出阁楼,远山如黛,旁青如绿。本想原路返回的陈袆,却怎么也找不到来时的路。难道那壶酒麻醉了他的神情?陈袆使劲地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不晕啊?为什么找不到来时的道路呢?那片林子呢?梁月的墓碑呢? 寻觅的半天没有半点收效。无奈,只能顺着眼前的路朝前走。走了进一个钟头,还是看不到那可爱的高楼大厦和宽阔的水泥路。不可能啊!本来他是在杭州郊区,转过身就能感受到城市的喧闹,可现在就像到了荒凉的边陲小镇,难道走错了?杭州城四通八达,就算反道而驰也早到公路上了。 稀里胡涂地又穿过一片竹林,再往四处一看,不禁暗惊,只见四周尽是野草荒林,连路都没有了。正惊异时,就见荒林中升起团团雾气,眨眼间,四周全让雾气笼罩了,只有远处射来几束微弱的光线。此时,陈袆已经弄不清东南西北,只得摸索着慢慢地沿着满是顽石藤蔓的小道朝前走。 好一会,还是没有走出个名堂。陈袆心里打鼓,不如打开锦囊一看,突然他又有些犹豫:道士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开,现在打开会不会出什么乱子?哎!管它呢!都21世纪了,还相信这些干吗?不如趁早打开,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陈袆取出锦囊,放在耳边摇晃了几下,又用鼻子闻闻,觉得没什么特别之处!慢慢解掉封口的绳子,锦囊内有张折叠好的纸条,陈袆用手指夹出。打开一看,纸条上有一个很大的“佛”字,“佛”字的两侧分别写着:“尘事常难遂人愿,明月又有几回圆”。佛”字的上面写着:“万佛窟”三个字,下面写着:“难逃宿命之劫”。 “万佛窟是什么玩意?难逃宿命之劫是什么意思?”陈袆念叨着。 突然,一阵强风吹起,飞沙走石、遮天蔽日,天地一片昏黑。陈袆赶紧卷起衣服,把头蒙住,直觉得风卷残云、飞沙扬砾…… 一道强烈的白光刺向陈袆双眼,他急忙用双手护住眼睛,从指缝里看到有个发光的身影飘然而来,把整个空间照的通明发亮。 “陈袆!”那人呼喊着他的名字。 陈袆拿开双手,眼前的人高大雄伟,依稀在哪里见过。哦?!想起来了,这不是《西游记》里的观音菩萨吗?他怎么来了? “菩萨?……”陈袆一阵激动。 观音菩萨含陌一笑:“你知罪吗?” “知罪?菩萨,我何罪之有啊?” “你不听别人劝告,轻易打开锦囊,将这千年的姻缘化为无尽的苦难历程,这不是罪过吗?” “我靠!这也算罪啊!菩萨,我是无意拆开的啊!” “罪过!罪过!无知之人说出无知之话!”观音呵呵一笑说:“你可记得千佛山?” “千佛山?”陈袆依稀记得,好象在梦里?还是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千佛山上,西梁国女王面临佛主,乞求佛主成全她与你的来生之缘,和佛主立下契约!你可否记得?”观音继续说道。 “千佛山上?西梁女王?佛主?”陈袆调动脑筋,前生后世在脑海中闪闪而过,朦胧中依稀记得好象发生过一样,难道我是唐朝高僧玄奘?陈袆浑身不禁颤抖了一下,似乎记起西梁女王面临佛主一事——那时,自己就藏在佛主的背后。 随后,他急忙问:“菩萨,西梁女王不是跳崖自杀了吗?” “不是自杀,是寻求来世的因缘。”观音叹了口气说:“如果你想改变前世的因缘,必须用这辈的爱恋去偿还。否则,女儿国的所见所遇,就是你们永远不可改变的尘缘。西梁女王的跳崖也将失去意义,来世的因缘也将化为灰烬,永世湮灭。” “啊?!”陈袆惊讶了半天。心想:难道西梁女王的跳崖导致我21世纪的女友梁月自杀?他迷惑地问:“菩萨,我的21世纪的未婚妻是否就是西梁女王的化身?如果是,那么我现在该怎么做呢?” 观音菩萨微微一笑:“尘事常难遂人愿,明月又有几回圆!难逃宿命之劫啊!” “什么?”陈袆一惊:“菩萨,您说的这些正是那道士给我锦囊里的字句啊!能否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你性情急噪,心胸狭隘,怎能积满来世的因缘!”观音微微叹息:“当初你若是按照道士叮嘱,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灾难了。既然你私自拆开锦囊,违背了天意,接下来的灾难你也必须承受。” “啊!”陈袆悔恨不已,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问:“菩萨,请你大发慈悲,告诉我怎么才能圆满来世的因缘?” 观音沉思了片刻说:“违背了天意,没有谁可以拯救你,你来你走你进你退根本就是你自己的选择,这一念之差便足以决定你的所见所遇。你必须重新回到你的前世,寻找到你爱的和爱你的那个女孩子,用你的一生来积满来世的因缘,只有这样,方可修得来世的共枕眠。” “菩萨,这事儿都很难做到,茫茫人海我怎样才能找到我爱的和爱我的那个人呢?” “没有不可能,只有不去做!一切都是由你引起,也必须由你去圆。” 陈袆皱了皱眉头说:“那好吧!谁让我没有听道士的话呢?” 观音轻轻一笑,说:“因缘决定了一切,你自己慢慢寻觅吧。灾难已经注定,不可逃避,只可面对!记住,爱你女人的左手胳膊上有一块很明显的由名字组成的红色胎记。” 什么?由名字组成的红色胎记?陈袆疑惑不解地琢磨着,忙问:“菩萨,你说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观音微微闭目,白光渐渐消失,眼前的观音菩萨也随之而去…… “菩萨!菩萨!……” 陈袆呼喊着“菩萨”从梦中惊醒,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他一骨碌爬起来,刚才的梦真实的让他诧异出一身冷汗!难道真如梦中菩萨所讲? 好一阵子,风停了,他抖掉身上的沙土,他睁眼一看,惊的他哑口无言。眼前墨绿的树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浩瀚的沙漠,漫天扬沙、一望无际。 如此之快的变化令陈袆目瞪口呆,仿佛置身于虚幻的魔术世界。他拍了拍脑门,回头看看身后,只见到有一堵用黄土夯筑而成的墙体,约有五米高。在墙体的两边还筑有一座方形烽火台。 陈袆向前摸了摸墙体,那带着岁月痕迹的土坯显得沧桑凄凉。转到墙体的另一侧,在它的最顶端写着三个大字——“玉门关”! 第二章玉门关 玉门关?! 难道是中国西部敦煌附近的玉门关?陈袆琢磨着,突然想起唐朝边塞诗人岑参曾作《玉门关盖将军歌》:“玉门关城迥且孤,黄沙万里白草枯。”来,顿觉浑身脊凉,连吸冷气。 “我怎么到这里来了?”陈袆吸了口凉气。这里除了一望无际的戈壁,以及虚无飘渺的海市蜃楼、天然睡佛以及浩瀚的沙漠外,别无它物了。 第3章 “四周茫茫沙海、大漠孤烟,我该往哪里去?天哪!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稀里胡涂地来到这个死亡之地?”正当他犯愁之时,从远出驰来一伙人马。那群人马慢慢靠近,原来是五个骑骆驼的人。他们围着陈袆飞速转圈,驼蹄荡起阵阵黄沙、昏天暗地。 “你们不要命啦!呛死我啦!想干什么啊?”陈袆蒙着脑袋咆哮着:“要整出人命来啊!” 无论陈袆怎样喊叫,那群人好象无视他的存在,把他围在中间不停地打转,还不时传出凄厉的怪叫,一派埋天葬地的大阵势,天昏地暗,声如厉鬼。一会工夫,陈袆被弄的头荤脑涨。 不知道他们厌倦了,还是跨下的骆驼累了。终于,他们停了下来。陈袆抹了一把粘满沙土的口水,不停地嚎叫着。他们并不动怒,直到沙尘渐去,陈袆才看清楚这五个骑骆驼人的打扮有点像古代部落的战士。 “哪里来的?!” 一个很细腻的声音向陈袆呵斥道。 随声望去,一个年轻美丽的姑娘,双目微闭,嘴角微翘,脸上浮现着神秘的微笑看着陈袆。她的脸庞不大,下颏尖圆,双眼大大,明亮眼睛中透出清澈喜人的目光。长长的眼睫毛,历历可数。高高的鼻梁有力地增强了整个脸庞的造型美。浓密的黄褐色自然卷曲的长发,很有风致地散披肩后,头顶则卷压在尖尖的毡帽中。黑褐色的毡帽缘边饰有耀眼的红色绒线,色彩协调、美观,帽顶左右还缀有几支彩色斑斓的翎羽。颈部,围有一条绒绒的皮裘。双脚穿着一双短腰皮靴。整体形象是一个迷人的标致女孩。 “哪里来的?”旁边的一个丑陋的男人打断了陈袆的沉思。 陈袆瞥了那人一眼,回答:“杭州!” “杭州?!” 几个人用轻视地眼神看着陈袆,随后一阵仰面大笑。他们的表情让人厌恶,好象听到了根本不存在的事实。 “是汉朝来的?”那个长像极为丑陋的男子傲慢不逊地问。 “什么汉朝,有没有搞错。”陈袆满不在乎地说。 “有没有搞错?”那个丑陋的男人犹豫了一下,又朝自己的同伙问:“什么”搞错“?你们有”搞错“吗?” 几个人面面向嘘,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人拔刀指向陈袆说:“什么”搞错“,把它拿出来!” 他娘的,什么玩意啊?陈袆苦笑不得:“i服了you!我投降,你们要的”搞错“我也没有,不过我想知道你们是什么来头?” 显然,那人对陈袆的话弄的一头雾水,根本听不懂他在讲什么。大呵一声:“少跟我阴阳怪气的,你是不是汉朝派来的奸细?” “汉朝奸细?啊?对了!我是汉族人,怎么啦?你们想招亲啊?”陈袆指着那女孩子吊儿郎当地说:“汉族人和汉人是一回事,你们要是看中我的话,就把那女孩嫁给我好了。” “放肆!死到临头还污言秽语,是不是汉朝派来的奸细?老实说,免的受皮肉之苦。”那漂亮的小女子怒气凶凶地问。说实话,看着那张美丽而愤怒的小脸蛋,让陈袆觉得她越加可爱迷人了。 陈袆嘿嘿一笑:“小妹妹,我真的不是什么奸细,你看我长这么帅,怎么可能是奸细呢?” “休要胡言,怎么跟公主说话呢。”那个丑陋的男人说着,上来给陈袆一脚,他被揣了个趔趄,差点趴下。 “公主?” 陈袆皱了皱眉头,迷惑地朝每个人的脸上看了一遍,他们不像演戏。可是这……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公主?难道在这个地球上还有不为人所知的原始人类? “他不像汉人,你看他的衣服!”其中一个男人走到公主身边小声说。陈袆赶紧看了看自己的牛仔裤和白色衬衣,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心想:自己的打扮和他们相差太大,感觉远不是一个朝代人,难怪他们用天外来客的眼神看我。 “公主,别管他是什么人,先把他抓回去再说。”那极为丑陋的男人说完撇了撇嘴,又回头朝陈袆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他娘的。”陈袆赶紧往后趔了趔,不解地问:“哎,哥们!你们是什么人?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何对我如此粗鲁无理?” “我们是尊贵的楼兰人!”那丑陋的男人干脆地说道:“怎么?害怕啦?哈哈哈哈!” 楼兰人? 陈袆越发胡涂了。记得在读初中的时候,老师曾经讲过:楼兰是中国西部的一个古代小国。西南通且末、精绝、拘弥、于阗,北通车师,西北通焉耆,东当白龙堆,通敦煌,扼丝绸之路的要冲。大约在两千年以前,楼兰王国就逐渐没有了人烟,在历史舞台上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有的说楼兰的死亡,是由于人类违背自然规律导致的,楼兰人盲目滥砍乱伐致使水土流失,风沙侵袭,河流改道,气候反常,瘟疫流行,水分减少,盐碱日积,最后造成王国的必然消亡。还有人说,给楼兰人最后一击的,是瘟疫。这是一种可怕的急性传染病,传说中的说法叫“热窝子病”,一病一村子,一死一家子。在巨大的灾难面前,楼兰人选择了逃亡……就跟先前的迁涉一样,都是被迫的。楼兰国瓦解了,人们盲目的逆塔里木河而上,哪里有树有水,就往那里去,那里能活命,就往那里去,能活几个就是几个。楼兰人欲哭无泪。他们上路的时间,正赶上前所未有的大风沙,是一派埋天葬地的大阵势,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一座城池在混浊模糊中轰然而散…… 这都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楼兰国已经消失了,现在怎么又冒出来一拙楼兰人?这帮鬼子是不是掩饰强盗的面目,怕警察侦察故意编造谎言来忽悠人的? 想着想着,陈袆不觉害怕起来。心想:这帮人里,除了那个叫公主的小美女面善一些,其它人都是一副大便塞肛门的面孔,看上去凶煞无比,他们会不会到无人之境把我干掉啊!陈袆顿感紧张,大声喊道:“别忽悠我了哥们,你当我是傻瓜啊!楼兰人早在几千年前都死光了!”。 几个人一听,相互瞅了瞅,立刻大叫:“这小子诅咒我们!” 那模样丑陋的男人慢悠悠走到陈袆跟前,那凶狠的眼光像一把锋利的刀子,让他不战而栗。 “别用这中眼神看我,牛什么啊!整的你爸像是巴黎大裁缝一样。”说着,陈袆把眼光朝向一边,尽量不和他对视。 显然,那人听不懂陈袆在说什么,不由愤怒道:“小贼!”那人说着伸手抓起陈袆的衣领:“你敢诅咒我们?” “谁诅咒你们了,那是事实,历史上说楼兰王国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你们这些自称楼兰的人,连这点常识都没有,还冒充楼兰人呢?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回家种地去吧!”陈袆看那人一直凶巴巴地盯着自己,接着说:“看什么看,好看嘛?告诉你,别指望我怕你,就算你爹是地球的球长我也不怕。” 那人拧起的面孔逐渐舒展开来,陈袆以为他想开了,会对自己友好的一笑。哪里知道,他猛然抬起胳膊,迅雷不及掩耳,左右开弓,打的陈袆头昏脑涨,眼冒金光。好一会他才迷腾过来,满地找牙。 陈袆愤恨地骂道:“我操你祖宗的,有你这号人吗?也不打个招呼。” 那人皱了皱眉头,拔出佩带的尖刀。 陈袆一看这阵势,动真格了,慌忙后退几步,双手举起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那人咧咧了嘴,慢腾腾地说道:“君子动手又动口。”说完猛地朝陈袆刺去,陈袆慌忙闪开,那人又刺,陈袆又躲,再刺,再躲! “有完没有完!”陈袆喊叫着。 “住手!”公主说:“留他一条性命!” 那人看了看公主,极不情愿地把刀收起。公主纵身骑上骆驼,说:“把他带走!” 话音刚落,几个人活生生地将陈袆横到骆驼背上,又从上到下将陈袆捆绑了一圈,才安心而去。 “喂!你们这是带我去哪里啊?” 无论陈袆怎样咆哮,他们置之不理。踏着夕阳,沿着荒芜、萧瑟、空寂、平沙无垠的沙漠朝前走去,身后拖着几条长长的影子在沙漠里孤独的晃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沙漠的天空变的幽蓝幽蓝,一轮皎洁的明月冉冉升起,沙漠的温差巨大,晚上和白天就是两个不同的季节。白天酷热的天气,现在却冻的陈袆浑身发抖。难怪有“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之说,没有来沙漠之前陈袆还真不相信,而今实在不敢领教了。四周静的可怕,茫茫沙海一个人影都没有。要是在这里杀一个人,恐怕鬼都发现不了。陈袆不由紧张起来。 过了一会,他们渐渐慢了下来。相互说一些鸟语,陈袆一句也听不懂。忽然,他们下了骆驼,取出顺身携带的干柴升起了篝火。又拿出一些肉块,用木杆窜起来放到篝火上烧烤。几个人吃喝谈笑、好不快活。 “哎!伙计们,给点出吃的!”陈袆叫道。 几个人一愣看了看陈袆,那眼神好象看到了史无前例的稀有动物。 “有什么好看的!先把我放下来啊。” 那个相貌丑陋的男人朝陈袆说:“等我们吃饱了,自然会放你下来,猴急什么啊!”几个人哈哈一笑,公主说:“各特尔,把他放了!” “哦!哥们,原来你叫各特尔啊!快点帮我送绑,疼死了!”陈袆道。 各特尔把他从骆驼背上拉下,又推推扯扯地把他赶到篝火旁边。 “好事做到底,把我松开啊。”陈袆说。 第4章 “休要得寸进尺,惹烦我就杀了你。”各特尔的眼珠几乎要暴了出来。 “如果你们想让我死,别这样折磨我,渴死饿死不如一刀痛快点!是男人就干脆点,别婆婆妈妈地让人心烦!”说完,陈袆一屁股蹲到地上:“要么给我松绑,让我吃喝痛快;要么一刀杀了我!” 几个人被陈袆说的一愣一愣的,也许他们还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汉人。各特尔朝公主说:“杀了他算了,留着是个累赘!” 公主看了看陈袆,说:“给他松绑!” “松绑?”几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 “公主让给我松绑。”陈袆大声说:“难道你们几个全部武装的男人还怕我这个手无寸铁的人不成?” 公主朝他们点了点头:“是,给他吃点东西,到了楼兰,让国王去处置。” 那人抽出腰间的匕首,狠狠地划断绳子,那动势分明是泄愤,恨不得刺进陈袆的心脏。 “嗨!终于自由了。”陈袆拍了拍手说:“你们也太狠了点,手腕都被绳索勒出血了。”说完,伸手去抓篝火上的肥肉。 “说给你吃了吗?”各特尔说。 “来,吃这个!”公主递给陈袆一块烤好的肉。 陈袆得意地看了看各特尔:“怎么样!” 透过火焰,公主那被篝火映红的脸蛋实在迷人。陈袆想:如果能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地点和她共度二人世界,就算明天枯萎也值得。可惜的是身边还有四个多余的男人,真让人扫兴。 他兴致勃勃地抓起一块最大的肉块,放到嘴里得意地嚼着,这帮人的烤肉技术还挺内行,有点巴西烤肉的味道。这帮特殊的人类,难道他们真是自称的楼兰人?在这片广阔无垠的沙漠里怎么可能还存在楼兰人的身影?莫非我穿越时空来到了大汉王朝? 吃饱喝足,他们开始搭起了帐篷。完毕后各自躲进帐篷里休息,这时,各特尔神出头来问:“公主,这小子怎么办?要不要重新绑上!” 公主在帐篷里回答:“不用!” “那,逃跑了怎么办?”各特尔又问。 “茫茫沙漠,他逃往哪里?除非他不要命了!” 各特尔叹了口气,朝陈袆说:“去,自己一个人去睡!” “我?一个人睡一个帐篷?”陈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还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样,而今还分给自己一个帐篷用,实在不敢相信! “让我一个人去那里睡吗?”陈袆指着帐篷又问。 各特尔没有理他,不耐烦地拉下帘子钻进了帐篷。 陈袆爬进了帐篷,怎么也睡不着。说来奇怪,我本来是在杭州的郊外,怎么稀里糊涂的来到沙漠里呢?难道是那个道士让我喝了轮回铺子里的那杯轮回酒?这一切莫非都是那道士的安排? “这是”轮回铺子“里最好的酒水,名叫”轮回酒“,把它喝下去,你会明白一切。”道士的话清晰地在陈袆耳边回放。 可恨的臭道士!他想让我明白什么?我的前世?我的姻缘?要真是这样,直接给我讲好了,干吗要我穿越到这里啊!真费劲!陈袆想:不行,我得去问问各特尔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什么年代? 陈袆一屁股爬起来,跑到各特尔的大帐篷旁边说:“哥们,能进去吗?” 没有回音,他敲了帐篷又问:“嗨,各特尔,我进去聊会天可以吗?” “滚回去!”帐篷内传来了大骂声。陈袆自觉没趣,又敲了敲其他人的帐篷,得到的回答完全一样。无奈,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帐篷。 躺在床上展转翻覆,怎么也睡不着。实在无聊,却又精神旺盛。无奈,他抖了抖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钻到各特尔的帐篷里闹情绪。 各特尔不耐烦地叹口气说:“你烦不烦人啊,到底想干吗?想让我放了你?那是不可能的,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陈袆说:“不是,是我一个人睡不着。” 各特尔睇了睇陈袆,幽幽的说:“你们汉人一点也不诚实,想要女人就直接讲好了,干吗非说自己一个人睡不着觉。” 陈袆无语,没有想到各特尔扭曲了他的意思,抗议说:“我……不是……” 各特尔很不高兴的说:“什么不是,这里没有女人,你趁早打消这个可怕的想法,出去,别再来烦我了。” 陈袆楞了好一会,悠悠地爬进了自己的帐篷。 此时,深夜来临。陈袆浑身发冷,他把身体缩卷到一起。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叫:“公主,七星一线出现啦!”陈袆伸出头来仰望,在深蓝的夜空里,有七颗最耀眼的星星并排而列。它的顶端就像一把利剑指向遥远的西方。几个人开始欢呼雀跃,各自从篝火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木柴,遥望西方默默祈祷。 随后,他们开始打点行装,收拾行李,骑上骆驼,仰望夜空,朝七星一线指引的方向狂奔而去…… 第三章梦回楼兰 “茫茫罗布泊,四通八达美丽的楼兰,披满了风沙沙土繁衍着世代的生息召唤神圣的孔雀河水哗哗古老的血统延续古老的悲哀遥远的期待铸就着楼兰的神话啊耶美丽的楼兰美丽的万佛窟你是我的生命你是我的家……”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袆被一阵清脆的歌声惊醒了,睁眼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在荒芜飘渺的沙漠里,一座宏伟壮观的古城展现在眼前。左右两侧有两座类似宇宙的建筑,规模宏大,上面写着“万佛窟”字样,全部用巨石修建。巍峨的城门蔚为壮观,门头上方雕刻着“楼兰王国”四个大字。 “万佛窟?” 锦囊里的纸条上也写有万佛窟的字样,难道和这里的万佛窟是同一个地方?陈袆想着,心头的激动难以用语言来描述,那神秘的如童话般的楼兰王国就在他面前,那是一块只属于梦中的地方,现在却站在他面前。 楼兰王国的大门口有四位手持长茅的战士,他们见到公主,立刻单手扶胸,单膝跪地。公主抬了抬手,城门缓缓拉开。 城内主殿雄伟凝重,周围有很多根巨石圆柱,每根高在约在20米以上,柱上刻着神秘的彩绘,城内尖顶石碑如林,巨石雕像随处可见。在神殿的石壁上,可见到楼兰人用象形文字刻写的他们的古老的神话传说。 楼兰啊楼兰,这座被风沙掩埋几千年的神秘古城原来竟是如此宏伟,恢宏的气势让陈袆目瞪口呆。 陈袆惊叹着四处仰望,这时,公主和各特尔一行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陈袆慌忙问身边的士兵:“各特尔和公主呢?他们去哪里了?” 那士兵极不耐烦,凶巴巴地推嚷着:“少废话,你是不是汉朝派来的奸细啊?” 呵?!什么态度嘛!听你那不逊的口气,让人讨厌。陈袆瞥了那人一眼,不屑地说:“是又怎么样?” “怎么样!要你的脑袋搬家!”那人极不友好地说:“走!” 再往里走,好象进入了王室宫殿,宫殿内有庭院、大厅和侧厅。庭院三面有双排塔形状的石柱,柱顶呈伞形花序状,十分优美。宫殿围墙外有浮雕的塔门和高大的佛像。 陈袆被带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上。宫殿装扮错落有致,两侧是巨型壁画,所有的墙面贴满金箔,或镶满彩瓷。四根支撑柱子蔚为壮观,视野无论落到任何一个角落,都能感受到极尽华丽之作。如此豪华的宫殿让陈袆目不暇接,宫殿的空间构造及豪华程度简直可以和二十一世纪的豪华酒店的大厅媲美。 宫殿的两旁齐刷刷地站了两排守卫,在守卫的尽头的王位上坐着一位老态龙钟的老人。他应该就是宫殿的主人、楼兰王国的国王吧?如此富丽堂皇的宫殿,他的主人为何一副病态的模样? “跪下!”守卫推了陈袆的肩膀,朝国王说:“陛下,人带来了!” “嗯!”那国王微微睁开眼睛,神情恍惚地抬了抬手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袆!” “可是来自汉朝?” “没错!” “听说汉朝疆域辽阔,到底有多大啊?”国王有条不紊地问。 陈袆一听,来劲了:“陛下,汉朝可大了,一个县和你们差不多!” “哦?既然那么大,你来这里干什么?” “哦?来这里啊,来这里观光旅游!” 身后的士兵害怕国王责怪他抓错了人,一脸怒气的说:“胡说!刚才还说是汉朝派来的奸细,怎么这么快就改成观光旅游了?” 陈袆反抗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嘛!” 国王看出他在撒谎,威胁说:“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的头颅砍下祭奠神圣的孔雀河,把你的肉体剁烂分给楼兰的猎狗们。” 陈袆一想:这招真狠,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说:“是,我是汉朝派来的奸细!” 楼兰国王一听,两个鼻孔直冒白气,他说:“来人,把他的头颅砍下祭奠神圣的孔雀河,把他的肉体剁烂分给楼兰的猎狗们。” 陈袆心里“扑腾”一下,两腿发软,嚎叫道:“我是一个很有价值的人,是一个值得你们利用的人,请留我一条性命!” 楼兰国王顿了顿,换了一张笑脸,温和的说:“好!我喜欢有灵性、随机应变能力超强的人,我宽容你在此定居,如果表现良好,可以考虑你加入楼兰国籍,成为永久性居民。” 陈袆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楼兰兵推了出去。 他们把陈袆带到一个名叫“西部牛仔”的大院里,院子里有个中年男人正在石凳打坐。士兵们把陈袆推了过去,说:“这是刚刚投降过来的汉人陈袆,现在把他交给你,你要好生教管。” 第5章 说完,士兵姗姗离去。 那人立刻站起来,微笑着和陈袆握手问好:“小伙子,你是汉朝派来的使者?” 陈袆摇了摇头。 “那你是汉朝的奸细?” 陈袆继续摇头。 “哦,我知道了,你是出使西域的汉朝官员,对吧?” “我……”陈袆刚想把事情的经过原本讲给他,又怕他不能理解陈袆这个二十一世纪后生的所见所遇,话锋一转,说道:“我在玉门关玩耍的时候被抓的。” “汉朝那么大,为什么非要去玉门关玩耍,这下知道厉害了吧?”那人显得很愤慨,双手摇摆着骂道:“这帮该死的匈奴人,把势力范围扩展到玉门关了,太可恶了!岂能容忍啊!”说完,长吁短叹了一阵。“哎呀,一个小小的楼兰就能逞强一时,如此一个弹丸之地,怎可能与一个泱泱大国匹敌?” “大叔,绑架我的不是匈奴人,是楼兰人。” “没错,是楼兰人,现在的楼兰被匈奴人控制了啊!”那人神情黯然地说。 “大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袆忙问:“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那人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我已经在这里十年了!” “什么?十年了?这么久啊?”陈袆惊诧地说:“请问前辈尊姓大名,哪里人?” 那人微微一笑说:“谈不上大名,我姓张名骞,汉朝的使者。” “张骞?”陈袆惊的跳将起来:“你是大名鼎鼎的张骞?就是汉武帝时期,不畏艰险,两次出使西域,沟通了亚洲内陆交通要道,称之为中国走向世界第一人的张骞?” 张骞茫然地问:“我是吃了败仗才困到楼兰数十年,从未出使西域啊?何谓两次出使西域?” “不对呀!”陈袆说:“历史课本上明明写着你两次出使西域。起初你们一行人出陇西途径匈奴时,被匈奴抓获,扣留10年。现在怎么变成被楼兰扣留了?书上还说,匈奴人给你娶妻生子,想以此拴住你。可你”持汉切不失“,念念不忘身负的使命。还说你在被扣押期间,还采取韬晦之计,使匈奴人放松警惕,放宽对他的监禁。这一计果然有效,最后你抓住一个机会和少数随从逃跑,西走数十日至大宛。我小学历史都是这么学的啊。” 张骞愈加茫然了,眉头皱的老高问:“什么小学历史?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 陈袆也十分迷茫,蹲下身子小声地问:“大叔,现在是什么年?” “建元二年!”张骞说。 “哦!我明白了!”陈袆点了点头,心想:看来我已经穿越到了古代,这不是做梦,这是事实。可是,我下一步该怎么办呢?他突然想起锦囊来,又觉的好笑。道士叮嘱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再打开,现在可好,锦囊已成为苦难的开始,无数的灾难也将随之而来,看来道士的话应验了。 张骞看陈袆思考什么,忙对仆人说:“去,整壶酒来,我要和陈袆兄弟痛饮几杯!” 很快,酒菜都有了。 俩人边吃边聊,陈袆问:“张大叔,你也是被扣了?” 张骞抹了一下嘴巴:“什么被扣,我投降了。” 陈袆斥责他说:“大叔!你他妈的太没骨气了,怎么就投降了呢?” 张骞哭了起来,说:“你不知道,我率领的五千步兵前去把守边疆,结果遭遇了匈奴的左单王大军,我们苦战三日,既无粮草又无援兵,最后全军阵亡,就剩下我孤身一人,就被擒了。我正计划乘机逃跑,可谁想皇上不理解我,将我老母妻儿全都杀了。他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和匈奴作战,怎么能关押到楼兰来啊?”陈袆问。 “一言难尽啊,现在的楼兰被匈奴人掌管。你在这里时间久了,自然就明白其中的原由了!” “他们没把你关押到牢狱算是好的啦!”陈袆说。 “关押了,不过我没等他们关押,立刻投降了!” “大叔,你绝对是一机动人才,随即应变的能力超强!值得晚辈学习啊!” “我也是无奈啊!”张骞伤感道:“汉朝杀了我家那么多人,我还回个球啊!” “这也挺难为你了。”陈袆说:“你当初自杀不就完了吗?” 张骞瞪大眼睛盯了他好一会,说:“当时不是没那觉悟吗!现在我也想明白了,皇上如此绝情,我又何必愚忠呢。” 陈袆连连点头,说:“大叔,好!做晚辈的能谅解你,喝!” 张骞饮下一大碗酒,又说:“你还不知道,司马迁兄弟为我求情,皇上把他阉了。”随后感叹道:“唉!世事无常啊!遥想当年我们兄弟二人,在长安城里吃喝嫖赌,天下四绝尽占,现在却天各一方……”说着,不禁黯然失落。 陈袆觉的好笑,禁不住失声。 张骞忙问:“小兄弟,你笑个甚?” 陈袆摇摇头,咧着嘴巴说:“司马迁有钱!除了吃喝嫖赌,这天下四绝的花挥不算,他每年要去那么多地方考古,旅差费就够吓人了。” 张骞慌忙竖起大拇指:“小兄弟说的极是,这平日里也不见司马迁做什么买卖啊,哪来那么多钱观光旅游啊!兄弟们都羡慕死了,你说,是不是国家在资助他啊!” “我想皇上阉他也不仅仅是因为替你求情,估计这小子泡妞成性,把皇上的小情人给搞了,才落得如此下场。”陈袆说。 “这很有可能!” 俩人正聊的投机,外面走进来一人,那人身材高大,满面胡须,就是眼睛小了点。此人招呼也不打一个,进来就说:“张大人,好消息!好消息!” 张骞慢悠悠地说:“你这个人呐,怎么一点记性都没有呢?我说你多少遍了,斯文一点!斯文一点!在客人面前大大咧咧的,多失体统啊!你可真是的。”张骞摇了摇头说:“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汉朝抓来的陈袆。”又指着那人说:“这位是我的翻译官堂邑父,你们认识一下!” 第四章寻机潜逃 “幸会!幸会啊!”陈袆双手抱拳说:“早闻堂邑父大名,如雷惯耳,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呐!” 堂邑父正要问好,抱起的拳头突然停住了,忙问:“你真的听说过我的大名?” “那是当然,你的名字都写进历史课本里去了!”陈袆说。 “造化啊!”堂邑父惊讶道:“想不到本人这一投降汉朝,竟然出了名,值得!值得啊!”说完,慌忙端起桌上的酒水:“来,陈袆兄弟,为了这个,咱们干一杯!” 一杯下肚,张骞问道:“堂邑父,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什么好消息啊!” “张大人,你不知道啊!明天是楼兰国娘娘的生日,举国上下要在这一天举行盛大的派对。我们正好有机会逃跑了。”堂邑父得意地说。 张骞突然把脸一沉,呵道:“你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啊,瞎跟我这么多年。你想想,楼兰对我们多好啊!有吃有喝不说,还给你我各找了个媳妇,人家这么对咱,咱也不能不厚道。你就不会做些正事儿,整天想着逃跑,丢不丢人!”张骞停顿了一会,接着说:“话说过来,就算要逃跑,你总得为老婆孩子想想吧!我们一拍屁股走人,她们怎么办?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得学会负责任!你说对吧?小兄弟!” 陈袆连连点头:“张大人说的在理,做人要厚道!做人要厚道!” 堂邑父还挺倔强,反驳道:“张大人,你别忘记了我们的荣华富贵是怎么得来的啊?是出卖国家利益换来的啊……” “去!去!去!”张骞打断他的话,说:“你最没有资格谈论国家利益,我听你说这个就头疼。来,陈袆兄弟,不和他这个粗人说话,我们喝酒!” 张骞饮完一大碗,说:“小兄弟,楼兰这地方确实好,别看在沙漠里,这空气新鲜着呢。节奏慢,压力不大,是个来了不想走的国家!改天在这里娶个楼兰媳妇,再弄辆马车,隔三差五的带老婆孩子出去观光一下,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安逸的很啊!” “张大人说的对,楼兰的确不错,我也能感受到!不过,我觉得人活着要有一个目标和理想,如果这样混一辈子,确实不值得!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在这里久留啊!”陈袆抱歉地说。 “张大人,陈袆兄弟说的对呀,不能只安于现状,我们要想办法逃出去。”堂邑父说。 “说的轻巧!逃到哪里去?”张骞放下手中的酒杯说:“我们现在很小康,你还不满足?汉朝已经没有我的立身之处,怎么回?去匈奴不是自投罗网吗?你倒是说说看,逃亡哪里?” “张大人,有一个著名的”行国“叫大月氏,你知道吗?”堂邑父说。 “嗨!这斯考问起我来了,大月氏我当然知道啦,他们曾居住在敦煌和祁连山之间,被匈奴一再打败,匈奴杀月氏王,以其头为饮器,因此,大月氏与匈奴是世敌。这些我比你清楚的很呐!”张骞说。 “这就对了,我们可以逃往大月氏,那里的人肯定欢迎我们。”堂邑父说。 “你这么肯定,如果去了不受欢迎怎么办?”张骞问。 “不受欢迎?不可能不受欢迎!”堂邑父嘟囔了一下:“就算他们不欢迎我们,至少我们可以带些希奇古怪的什物回长安卖个好价钱。也比在这里让人耻笑为叛徒强!” “咦!对呀?!你小子脑子够灵活的啊!”张骞忽地站身来说:“我咋就没想起来呢?西域各国奇物甚多,完全可以贩卖些回去嘛! 第6章 到长安一定能卖个好价钱!有了钱,买他个几层楼房,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气死皇上!堂邑父,跟我这么多年竟然没发现你有经商的头脑,好!这个想法好,有创意!”他拍了拍陈袆的肩膀说:“咋样!小兄弟,要不要跟着我们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陈袆一想,呆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儿,不如陪他们到西域各国走一趟,直当旅游了。想到这里,他急忙点头说:“好的,我和你们一起去!” “张大人,我这就去通知贵夫人,让她收拾一下行李,准备明天出逃!”堂邑父说。 “好,让她们尽快准备停当,该拿的都拿上,不该拿的也拿上!”张骞说。 “张大人,你这是搬家啊?”陈袆说:“最好轻装上阵,这样容易逃跑!” 张骞点点头:“那就什么也不要带,等我们去了西域,就能发财了,还要这些玩意干吗!”说完,瞧了瞧陈袆,问:“关于明天逃跑一事qisuu奇书,可有良策?” 陈袆想了又想,说:“有啦!” “什么良策?”张骞惊喜地问。 “可以火攻?” “火攻?攻什么?又不是打仗!” “你等我说完嘛,明天楼兰王国不是举行联欢嘛!我们可以趁起不备,放火烧了他们,趁他们慌乱之时,我们可以顺利逃跑!”陈袆说完,顿觉好笑:历史上就只这么写的,放火后才逃出去的。 “我还以为是什么上策呢?实话告诉你吧,你这种想法都是我们用剩下的,太过于天真了,不能骗取楼兰人。” “你说怎么办?” 张骞寻思很久,说:“等我的翻译官回来了再做商议!” 说曹操,曹操就到! 堂邑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张大人,不行啊!我刚给贵夫人说准备逃跑一事,她就破口大骂我是混帐!她说,如果你要敢逃跑,她就死给你看!” “她真这么说的?”张骞问。 “是啊,她还说:你这个没良心的,不为她想也要为儿子想想啊!” 张骞急忙摆手说:“不要说了!”他的脸色变的铁青,半天憋出来一句话:“女人真他妈的麻烦!” “怎么办?计划改变吗?”堂邑父小心的问。 张骞叹了口气:“遥想当年我们结婚那阵子,多幸福啊!她向我打听一些大汉的事情,我都一一作答。现在,我要逃出楼兰竟然遭到她的拒绝,以后,我不再回答她任何问题。” “还逃吗?张大人!”陈袆又问。 张骞狠狠地甩了甩衣袖,说:“舍不得孩子打不得狼!明天的计划不变!”说完愤恨地走了,留下陈袆和堂邑父不知如何是好。 “陈大哥!怎么办?”堂邑父问。 “逃跑呗!明天趁楼兰人欢舞之时,我就在旁边放一把火,引他们发生骚乱,然后,我们就可以溜之大吉了!” “好,就这么定!说好啦,不能反悔!”堂邑父说完,也回到屋子里去了,院子里剩下陈袆一人发呆:他娘的,都是马大哈啊!客人在这里也不顾了,我去哪里? 第二天一早,大街上擂鼓震天,热闹非凡!张骞一行早早起床,打点好行李,开始蹲点! “张大人,你怎么给贵夫人讲的啊,她同意了吗?”堂邑父问。 “我让她回娘家了,我说今天是楼兰娘娘的大喜之日,我得去欢庆,所以就让她回去了!” “哦,这样啊!那我们怎么走?”堂邑父问。 “我去放火,你去马棚盗取三匹马来。”陈袆说。 “马棚有士兵把守啊!”堂邑父说。 “你就不会杀了他们。”陈袆说。 “太危险了!我不去!”堂邑父说。 “你不去谁去?难道让张大人去?”陈袆说。 张骞说:“快去,别罗嗦了!” 陈袆第一个跑过去,朝正在欢歌跳舞的会场放了一把火,堂邑父杀死马棚的守卫士兵,盗取两匹楼兰贵族专驭的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汗血宝马。大火借风势肆虐蔓延。看到所有的楼兰士兵呼天叫地的去救火,张骞三人一翻窃喜,跨上汗血宝马将欲乘风归去。 这时,张骞的夫人跑出来哭泣着说:“张骞,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不要我和儿子了吗?” 张骞拉住马缰安慰她说:“我去西域各国办事儿,你带着儿子好好生活,待我发财以后,我就来接你去长安,那里生活富裕,衣物美食享之不尽……” “贵夫人不是回娘家了吗?”陈袆问。 “谁知道她怎么又回来了?女人啊,心眼可真多!”张骞叹道。 堂邑父看到楼兰士兵快将火扑灭,催促说:“快点吧,不然再等十年也说不定。” 张骞心下一狠,驭骑西去,身后隐隐传来夫人和儿子的哭泣声…… 第五章计划破产 飞奔了整整一天,马疲人卷。遥望身后一片平静,根本没有什么追兵,大家总算松了口气。 “我们就地歇会吧!”堂邑父说着跳下马来。 “走的太慌张了,竟然没有带帐篷来。”张骞说:“吃的喝的也没有,这可如何是好啊!” “现在还不饿,等休息好了,再往前走走看,说不定就出沙漠了!”陈袆说。 “这沙漠方圆几百里,说走完就走完啦!没准,咱们还是回去的多些!”张骞说完,躺到沙土上呼呼大睡。 三个人都太累了,躺下就能睡着。不知道睡了多久,三个人刚醒来就看到一群楼兰士兵冲他们傻笑`. “啊?怎么?”陈袆有些惊慌:“他们什么时候追上来了?” 张骞也十分郁闷,没想到自己的汗血宝马狂跑了一天,这么容易就被敌人追上了,实在令人恼火。 三个人递了个眼色,决定反抗一次。他们怒发冲冠地站了起来,一副决战致死的劲头对持着楼兰士兵。 “别做无谓的反抗,没用的!”楼兰士兵开口说:“老老实实的跟我们回去见国王吧!” 陈袆说:“不行!” 话音刚落,楼兰士兵就动武了,三下五除二,三个人顷刻倒下。反抗的结果就是让他们用绳子绑住,横放在马背上押运去楼兰王国。 他们又一次来到了这个熟悉但憎恨的地方。国王对他们逃跑一事很是不满,他咬牙切齿的说:“你们考核不过关,不能颁发永久居住证。” 随后,国王停顿了好大一会,心情稍作平静后问:“谁出的这逃跑的骚主意啊?”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愿意说出口。张骞觉得不说话也不是办法,就朝国王说:“陛下,你觉得我们三个人谁会想出逃跑的主意呢?” “大胆!”国王捋了捋的袖子说:“依寡人看来,堂邑父是匈奴人,且相貌堂堂,不像个贱人,此注意肯定不是他出的。” 陈袆一听,不由暗骂:三个人当中,就堂邑父长的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是个汉奸、叛徒、流氓之类,陛下是什么审美观嘛!太让人失望了! “张骞啊,寡人对你不薄,老婆孩子都给你准备妥当,生活也很小康!不可能逃跑的!”国王接着问:“那么是谁放的火啊?” 陈袆想,我靠!说来说去排除了他们两个,很明显是冲着我来的啊?他把心一横,硬着头皮说:“陛下,是我放的!” “恩!勇于承认错误还是值得表扬的。那么谁偷的我的汗血宝马啊?”国王问。 陈袆看他们都不说话,立刻回答道:“陛下,也是我干的!整个逃跑计划都是我一手策划的,和他们两个无关!” “恩,寡人就知道你不老实。来人,把张骞和堂邑父关押进牢狱!”国王说完,张骞二人就被楼兰士兵拖走了。张骞一个劲地埋怨:“堂邑父啊堂邑父,你这是强奸不成反被日啊!” “陛下,我呢?是不是当庭释放啊?”陈袆问。 国王换了个脸色,微笑地说:“逃跑放火我都能宽容你,唯一不能原谅的是你竟然偷走了我的汗血宝马。来人啊!把陈袆绑起来!把他的头颅砍下祭奠神圣的孔雀河,把他的肉体剁烂分给楼兰的猎狗们。” 国王的话音刚落,从外面走进两个女巫,他们,身穿黑色长袍,手捧奠盆幽灵般地走到国王面前。然后叉开双手,像念经文一样仰天祈祷:“神圣的孔雀河,你滋养了我们楼兰王国的大地,养育了我们楼兰王国的臣民,勤劳勇敢的楼兰人是战无不胜的钢铁,我们将用敌人的鲜血和人头,抛向古老而尊贵的孔雀河,愿佛主将清澈的河水源源不断注入楼兰圣地。”女巫啰嗦完毕,向国王深深鞠躬。 “恩!”国王漫不经心地说:“那就去祭奠吧!” 陈袆开始拼命地咆哮:“放开我!放开我!为什么要杀我?我和你们素昧平生,无怨无恨,为什么要我的鲜血祭奠该死的孔雀河?我靠,没有天理了呀?小心我投诉你们。” 没有一个人理睬陈袆,士兵们死拉硬拽地拖着他往外走。 “伟大的佛主,让这些可恶的人们、罪恶的源头、还有那个在皇位坐的披着人皮的恶魔消失吧,让他们打入十八层地狱,永远不得翻身!”陈袆学着女巫的声调大声辱骂:“孔雀河,请你记住我的鲜血滋补你河水的清澈,我将用我的血液来除掉这个罪恶的国度。” 陈袆刚骂完,就看到国王抬了一下手,很阴柔地说:“回来!” 士兵们慌忙又把陈袆拖了过来,说:“尊敬的陛下,请问还有什么指示吗?” 国王睁着那双无神的眼睛盯着陈袆问:“你刚才说什么? 第7章 再说一遍。” 陈袆瞥了一眼说:“说就说,反正是一死,让我骂个痛快也好。”他的话音刚落,就被身后的守卫揣了一脚。 “你们是什么鸟人?”陈袆朝守卫呸了一口唾沫,骂道:“愚昧的国度,愚昧的王臣,愚昧着千千万万的人民。你们用带着腥味的鲜血来祭奠佛主,不怕被诅咒吗?伟大的佛主是阳光普照下的精灵,孔雀河是大自然笔下的杰作。你们应该多做善事,积德成荫,这样才能使神圣的孔雀河川流不息,世代享用。如此作恶多端,不怕佛主的责备?” “给我闭嘴!伟大而神圣的楼兰王国是正义的化身,是驱赶邪恶的精灵,她的臣民更是纯洁而善良的。你死到临头,还在这里妖言惑众,尊贵的陛下,让我们来除去这个满身邪恶的汉人吧。”女巫说着,用手狠拉陈袆胳膊上的绳子。 “不慌!”国王慢条斯文地欠了一下屁股,说:“看来你是不想死!不过寡人也没办法啊!谁让你偷了寡人的汗血宝马呢?那可是寡人的命根子。” “不是已经还给你了吗?”陈袆说。 “什么还给我!那是我们英勇的士兵追回来的!”国王长出了口气说:“本来寡人很吝惜人才的,不管是汉人还是匈奴人,只要和寡人谈的来,有水准,寡人都会放他一马,没想到啊,你这个狡猾的汉人,不惩治你难解我心头怒火啊!” 陈袆愤愤不平:“陛下,你们为了自己全然不顾别人的痛苦。这种自私的行为迟早会给楼兰带来灭顶之灾,让天下人耻笑万年。” “天下人?哈哈哈哈!”国王哈哈一笑:“天下本应该属于我楼兰王国的土地,所有的天下人都应该是我的臣民,你们汉人烧杀掠夺我们楼兰王国的时候,你怎么不谈论别人的痛苦呢?” 陈袆缓了缓口气说:“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死并不可怕,我想知道陛下为什么要去祭奠孔雀河?请你回答我,让我死个明白!” 陈袆的话音刚落,国王用惊异的眼光看着他连声感慨:“好诗!好诗啊!” 可不是好诗,那可是出自文天祥的绝笔。陈袆心想。 “请给我一个答复。”陈袆说:“陛下是因为冤怨相报治我于死地,还是因为祭奠孔雀河让我去死呢?” 他捋了捋胡子,说:“两者都是一死,没什么区别!” “不!”陈袆反驳道:“区别很大。” “哦?”国王伸了伸脖子问:“有何不同?” “如果是因为臣民恩怨,国家之仇恨让我去死,我将反抗到底。为了一个民族的痛苦来杀害一个无辜的人,那是极大的罪孽。一个人的痛苦和天下人的痛苦比较的话就不再是痛苦。而今你杀我一个,还有更多的我站起来,这样下去恩怨何时结束啊?望陛下三思。” 国王捋着胡子又问:“如果是因为祭奠孔雀河让你去死呢?” “陛下,楼兰是个信仰佛主的国度,佛讲究放生,不会荼毒生灵。虽然你们这种做法实在荒谬,也违背的佛主的意愿,但是,你是为了让孔雀河世代源源、来滋润楼兰王国的千千万万的臣民。虽然用人血祭奠孔雀河实在荒谬,但是你的目的是为了千万的臣民,我也无话可说!” “哈哈哈哈!”国王仰头大笑了一阵子,突然把脸一沉:“好一个骨气凛然的汉人。如果你有来世,希望你托生到我们楼兰王国来,我欣赏你的性格。很可惜,你偷了我的汗血宝马,一切都晚了。推出去!斩了!” “且慢!” 随着一声熟悉悦耳的声音,陈袆身边的守卫慌忙弯腰行礼:“娘娘!” “爱妃,你怎么来了?”国王回头朝正在走来的女子说道。 陈袆随声望去,一下惊呆了,连连倒吸几口凉气,浑身的毛孔急速冒出虚汗。那女子正是自己的未婚妻梁月,那神情、那容颜、那含情的双眸,就算过了一万年也能让陈袆清晰如初。 第六章出使大月氏 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她也穿梭到千年之外的汉朝?陈袆又一想:不对啊,在千年之外的她已经死了?难道我也死了?突然,陈袆有种想哭的感觉:如果在千年之外的我真的死了,那么我还怎么回去呢?是谁打开了时空隧道?又是谁关闭了这扇穿越千年的大门? “梁月!”陈袆不由喊出声来。 娘娘好奇地打量他一番问:“汉人?” “梁月!我是陈袆啊!杭州的陈袆,你不认识我了?”陈袆急促地说。 “陈袆。”娘娘心不在焉地念叨了一句。 “对,我是陈袆!” “哼哼!?”娘娘冷冷一笑。 “梁月,他们要拿我去祭奠孔雀河,快快救我吧!” 娘娘并不理睬,围着陈袆转了一圈。举首朝国王说:“陛下!邪恶的大月氏永远威胁着我们,因为他们邪恶的灵魂我们不得安生。大月氏一日不除,我们就一日不得安稳。” 国王皱了皱眉头,问:“爱妃,想说什么无须顾虑,尽管讲出来就是!” 娘娘朝前一步说:“陛下!您不是早想除去邪恶的大月氏人吗?” 国王点了点头:“是啊,难道爱妃有什么办法?” 娘娘微微一笑:“尊敬的陛下,大月氏人凶猛野蛮,世代以我们为敌,虽然漫漫黄沙隔阻了我们两国的距离,但却隔不断大月氏人的邪恶灵魂。陛下,您也曾派使者去大月氏求和,全都是有去无回。而今,眼下有一个极好的人选,可以派他出使大月氏,以便先求和再攻之。” “嗯?极好的人选?寡人为何不知道啊?” “陛下!”娘娘走到陈袆跟前,用手托了托他的下巴说:“陛下,以小女子之见他就是极好的人选。” “爱妃!这是国家大事,还需谨慎行事。一个汉人,怎能担当如此重任呢?”国王慌忙摆手:“不妥不妥!” “陛下!”娘娘叫道。 “爱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陛下!大月氏是邪恶的象征,不除必有后患。如今让眼下这个汉人出使大月氏,若能求得一和,就免他一死。如果有去无回也不伤楼兰王国的人臣,其不是一举两得!” “嗯!”国王沉思了片刻说:“有道理!此事恐怕难成,此汉人若在半路跑了怎么办?” “呵呵!”娘娘胸有成竹地说:“陛下,何不派几个人马陪他一起去呢?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可以监视之。” 国王捋了捋胡子说:“爱妃言之有理。陈袆!你可愿意去大月氏?事成之后可以免你一死!” “陛下!我愿意!不去也是死,去了说不准还能活着回来,岂有不去之理呢!”陈袆心想:真没想到,抓回来后还是要去大大月氏。 “哈哈哈!好一个知理通达的陈袆!那就这么办吧!”国王说:“就按娘娘说的去做吧!爱妃,你去挑选一些人马来,让他们明晨一同和陈袆前往大月氏。” “陛下放心,此事交托小女子去办理既是。” 国王打了个哈欠:“寡人也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等国王离开宝座后,陈袆急忙朝娘娘喊道:“梁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娘娘冷冷地看陈袆一眼,从鼻孔里“哼唧”了一下,转身走去。 “梁月!”陈袆大声呼喊:“梁月!我是陈袆啊!你忘记我了?杭州的陈袆!” 娘娘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呵斥道:“把他给我关起来!” 陈袆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走去,无奈和惆怅游离着他的血脉,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意味着什么?他的生命、他的灵魂、他的前生今世到底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定格?陈袆一无所知。 他们并没有把陈袆关押到阴暗的地牢里。而是把他带到一间狭隘的房间里,空间不大,但很干净,床铺板凳具全。 躺到床上,陈袆反复地琢磨:这个奇怪的娘娘到底是不是我的未婚妻梁月,若是,她为什么对我无动于衷?若不是,又为何将我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难道她不是在拯救我,真的像她所说出使大月氏是件危及到生命的事情?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至少她让我多活了几天。 楼兰古国的夜空深蓝一片,透过小小的窗户可以看到天外闪烁的星辰。神秘的楼兰,已消失了千年之载,而今又让陈袆出奇地穿梭到这个充满迷离的世界。陈袆想:我该感恩还是该诅咒。 不知不觉中天已亮了,一个士兵站在门口朝他大叫:“起床啦!起床啦!” 陈袆慢悠悠地爬起来,揉了眼睛,那士兵怒气冲冲地注视着自己:“起床啦!” 陈袆揉了揉朦胧的眼睛问:“几点了?” 那人被陈袆问的一脸迷惑。 “几点了?”陈袆又问。 “说什么呢?”那人反问到。 陈袆突然明白现在的他是在远古时代,立刻呵呵一笑说:“没什么?” “神经病!”那人很不友好地回敬道。 陈袆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走出房间,外面站着五个整装待发的人,他们看到陈袆立刻走了上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公主,她身后四位也都是沙漠里见到的那几个人。公主走到陈袆跟前伸出右手说:“你好!”陈袆很不情愿地和她握了握手。 “怎么?对上次绑架你的事情还耿耿于怀呢?”公主笑了笑。 “当然,不是你们我怎么可能受这么大的委屈?”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在统一战线上,来,我们认识一下!”公主说着,把身边四位男人一一介绍给陈袆。他们的名字十分难记,什么尼落哥稀、什么哑里西拓,等等。 第8章 非常咬嘴。 陈袆问公主:“该不会是你们陪我去大月氏吧?” 公主笑了笑:“正是!” “怎么可能?”陈袆惊奇地问。 “怎么,不相信我还是怀疑我的能力?”公主说。 陈袆慌忙摇头:“不不不,听说去大月氏的路上全是茫茫沙海,天气复杂,路途险恶,又极似迷宫,几乎没人能活着回来,你身为王国的公主怎么能和我一起去呢?不怕出现意外吗?” 公主沉思了片刻,朝身后四位战士挥了挥手说:“把骆驼牵过来,准备出发!” 四个人暂时走开,公主的脸色显得很阴沉。陈袆凑上去说:“公主,到底为什么?” 公主仰起头,喘了口气说:“这次去凶多吉少,你做好准备了吗?” 陈袆苦笑了一下:“去与不去都是一死,没什么好准备的。我唯一不明白的是,陛下怎么舍得让你一同前往?” 这时,四个战士赶着骆驼走了过来。各特尔对公主说:“公主,水和干粮以及路上备用的东西都以准备齐全,只待你的施令。” 公主回头深情地望了一眼宏伟辉煌的宫殿,转身大呵一声:“出发!” 六个人骑上骆驼,朝城门口走去。陈袆回头再看一眼美丽而神秘的楼兰城,无意中,却发现站在他们身后的娘娘,她正注视着陈袆一行,一脸狰狞的冷笑…… 第七章黄沙四起 黄沙万里,茫茫不见边际。天沙一线,似乎有永远走不完的沙土地。身后的楼兰城池离他们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陈袆的视线外。 从出城到现在,一路走来,五人的脸上都流露着愤怒的情绪。虽然不说一句话,陈袆还是能感受到他们心中怨恨。 走了半天的沙路,各特尔有好几次想说什么,却又忍了回去,骑在骆驼背上不停地长吁短叹。其实,陈袆也疑惑重重,不禁问道:“都知道去大月氏是死路一条,为什么还要去呢?本来是我一个人命归黄泉,可现在还要你们几个陪上,其不是明摆着送死!” 陈袆的话音一落,各特尔终于忍耐不住,大声骂道:“他娘的,都是因为你,老子一刀宰了你!”说完,又回头朝几个同伴说:“反正是一死,倒不如返回楼兰,杀死那个妖孽娘娘,方解我心头之恨!” 妖孽娘娘?娘娘怎么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娘娘的安排?陈袆想,说不定那个妖孽娘娘正是我要寻找的女人呢。 “各特尔!闭上你的嘴巴!”公主呵斥道。各特尔愤愤不平地哼唧了几下,再没有说话。 陈袆实在忍受不住,问:“公主,这到底怎么回事?” 公主不耐烦地说:“赶路。” 陈袆扭捏了半天,实在难以再憋,就大声问:“这是为什么?要死也让我死的明白,如果是因为我连累的大家,我宁愿用我的生命去挽回这一切。我迟早是死路一条。可是,我不明白,既然是死,为什么还有你们陪葬?你们口口声声说楼兰是伟大的王国,楼兰人是尊贵的,可为什么尽做些不为人知的勾当?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能说?” 他们对陈袆的话感到震惊,公主冷冷地对陈袆说:“你以为你很伟大吗?你的命根本就不值钱!这一切已经注定,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不!不晚!”各特尔咆哮着:“公主,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去宰了那个妖精。” “公主,各特尔说的对,忍耐的结果只是灭亡,不要因为一时的平静毁了楼兰王国的前程啊!”其中一位战士哀求道。 “那是父王的旨意,不可违抗!”公主说。 “公主!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陛下已经被妖精所迷惑,若不是那小妖精的出现,楼兰王国早已名震天下,驰名四海了!”各特尔愤愤地说:“王国的良将贤臣都被娘娘陷害的一个个命归黄泉,难道还不能唤醒您吗?现在,她假传圣旨让我们出使大月氏,这不明显致我们于死地吗?” “公主,各特尔说的对,如果我们出使大月氏是陛下的意思,那么娘娘在传达圣旨之前为什么不让你面临陛下?她以陛下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你们谋面,这明显是欺诈。公主,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非要等到我们楼兰王国摇摇欲坠的时候你才清醒吗?”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朝公主说道。 “闭上你们的嘴巴!”公主愤怒地命令道:“出使大月氏是关系到楼兰王国的兴衰成败,关系到楼兰王国的前途命运,我们身上的责任重大,不能因为我们苟且贪生却耽误了王国的前景。去,就会有牺牲,难道因为怕死就断送王国的前途吗?我知道,有无数的勇士为王国倒在了在这条茫茫黄沙路上,可是,我们不能因此而退缩,我们应前赴后继,为王国、为死去的勇士们而战斗不息。” 陈袆看着他们争论不休,心里无比惆怅。大月氏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为什么让楼兰王国不畏牺牲而前赴后继地出使?公主和这些战士为什么冒死出使?为什么他们如此憎恨娘娘? 沙漠里的风很大,虽然头戴斗笠,面部围纱,还是挡不只沙土的侵犯。风越刮越大,有增无减。这时,公主让大家停下来,把骆驼集中到一起,用绳子把它们串联起来,又打开帐篷,把四个角栓在骆驼的脖子上,他们赶紧躲到帐篷下面。 耳边的风声飕飕作响,像一个凄厉的饿鬼呼啸而来。狂风将流沙卷入空中形状如龙,不一会功夫,晴朗的天空开始变的昏暗,飞沙走石、暗无天日,一阵阵强风劲吹,遮天蔽日,天地一片昏黑。 突然,他们搭起的帐篷被风呼啸而去,公主大声喊叫让大家抱紧骆驼,避免被风吹走。陈袆刚想站身去抓骆驼,却被大风吹了个趔趄滚到了一边,沙土倾倒而下,瞬间要把他掩埋。 “快,抓住我的手!”公主大喊了一声,陈袆根本睁不开眼睛,双手不停地摆动着,希望抓住一个救命的支点。风刮在脸上像被刀子划过,鼻孔塞满了沙子,一瞬间陈袆感觉自己彻底完了,恐怕要命归黄泉了。这时,一双粗壮有力的手死死地抓住他,猛地用一拔,陈袆被拽了出来。他勉强把眼睛眯开一条线,眼前的一切让他呆了:各特尔一手拉着自己一手拉着公主,他的身体已经被沙子掩埋了一半,另外三个战士已经被沙土完全掩埋,只露出两只手还在垂死晃动。 “各特尔!”公主拼命地叫喊。陈袆顾不得太多,使出吃奶的力气死死地拽住各特尔的手往外拉。 “快走开,不要管我,快!”各特尔大声喊叫着。 “不!不!各特尔,我们要一起离开这里。”公主边哭边喊。 风肆无忌惮地吹着,沙子铺天盖地。一时间,漫天飞舞的沙土弥漫了整个世界,仿佛置身于一个混沌的黑色天地里。 沙子像恶魔一样不停地涌来,眼看陈袆和公主即将被风沙侵蚀,无奈,陈袆只好选择放开各特尔的手,各特尔眼含泪水,绝望地看陈袆最后一眼,吃力地说:“保护好公主!” 沙子一层层覆盖下去,顷刻淹没了他的身子,那双粗糙的大手,晃动着……晃动着……被风沙吞没了。 陈袆使劲拉起公主,顺着风吹的方向朝前跑。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开始变亮,风慢慢退去,回头看了看身后,一片黄沙茫茫,看不出任何迹象。平静的如同镜子,可怕的恶魔,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吞噬了四条鲜活的生命,且不留任何痕迹,一切那么自然那么从容。 陈袆跪在黄沙上,连连喘气,一边惊恐大自然的魔力,一边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惟恐再次的不幸卷土重来。 好一阵子陈袆才迷糊过来。回头看看泪流满面的公主,赶紧起身过去。公主不停地哭诉着:“伟大的佛主,恳请您拯救他们的灵魂,赐予他们幸福,无极的西天世界!啊挪犀利哈唧祈哆!啊挪犀利哈唧祈哆!” 陈袆站在公主身边,劝她起身。公主却一直跪在地上,面向西天默默地祈祷!经历了生死瞬间,陈袆的心开始颤抖,他默默地跪下去,抓起一把黄沙,向浩瀚无边的长空洒去,希望它能带去他最真的祝福和无尽伤感。 很久,公主才回过头来说:“走吧!” “去哪里?”陈袆地问。 公主愣了好一会,说:“回去!” 说完她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前走,陈袆慌忙跟上,一前一后,朝着楼兰的方向走去。 漫漫黄沙万里长,风卷残云碎夕阳,青山碧水不渴望,只求星月年年扬。 “公主。”陈袆追上去说:“公主,我们为什么要去大月氏?” 公主瞟了他一眼,说:“想知道吗?” “当然!” 公主不再说话,一个劲地赶路。陈袆也不好多问,既然她不愿意说,问也没用,问多了反倒无益。 西边的晚霞收起了它那灿烂的衣裳,火红的夕阳也慢慢沉下地平线。黑暗即将来临,天边最后一条红丝带消失后,公主坐了下来。 “哎!说句话好不好,快闷死了,跟着你还真累。”陈袆说。 公主抬头看了看天空,默默地说:“我在等待星星。” 陈袆明白她的意思,在沙漠里行走必须有参照物,否则只能迷路。白天看着太阳走,晚上只能观察着星星走路了。 陈袆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彼此都不说话,相互感应着对方的心跳和喘气声。公主闭上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像是沉思。突然,她开口说道:“在两万年前,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本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绿洲,在罗布泊边上,有一座美丽的王国,叫作楼兰。 第9章 离楼兰不远有一片座落在石灰石山深缝中的山谷,就建在断崖底下,千百年来一直安安静静地存在着,冷眼看时空流转,看红尘俗事,也看塔克拉玛干绿洲上国与国之间的撕杀掠夺,直到有一天……” 她的声音很慢很轻盈,陈袆心里一惊,再看一眼公主的表情,显得十分狰狞,那神情、那语调就像一条带血的鞭子,抽的他浑身打冷颤。 “公主!”陈袆顿了顿喉咙说:“公主,你没什么事吧!” 公主闭着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直到有一天,断崖底下走出一个神秘而奇怪的种族,他们没有心跳和脉搏,也没有呼吸,没有体温,而且永生不老。同时,他们有自己的思想,会思考,会交谈,也会撕杀拼搏,甚至还会受伤和死亡。他们的力量远大于常人,而且拥有常人无法获得的异能。” 听着公主的叙述,陈袆的脊梁又凉又紧。“公主,你不是在讲神话故事吧?” 公主不理他,继续讲她的,好象中了什么邪,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她说:“这个神秘而奇怪的种族就是匈奴人,匈奴种族的出现给塔克拉玛干绿洲带来灭顶之灾,它开始攻打绿洲上的所有的国家,所到之处血流成河、横尸遍野。无论男女老少全部赶尽杀绝。烧杀掠夺无恶不作。为此,塔克拉玛干绿洲上所有的国家联合起来,共同抗击匈奴人。弱小的楼兰王国最靠近匈奴,楼兰王宣布中立,远离了那场浩瀚的战争。 战争在狂风暴雨中撕杀了七天七夜,所有的人都死去。惟独伤痕累累的匈奴王步履蹒跚在泥泞的沼泽地里。在他临死的时候,他向佛主立下了一个咒语,他说“如果来世还让他做王的话,他将用世纪生灵来祭奠佛主。”说完,天空电闪雷鸣,他的身体血肉四溅,瞬间化做一句咒语烙印在石灰石山山顶,从此,关于匈奴人的神话开始了。 然而不幸的是,匈奴人的行为震怒了佛主,他把塔克拉玛干绿洲瞬间变成一片火海,可怜的楼兰王国只能逃离绿洲,走向偏远的孔雀河附近。大火烧了四十九天,所有生物都已灰飞湮灭,浩瀚的绿洲也被茫茫的沙漠所代替。在这片茫茫的沙海中,唯一幸免与难的楼兰人从此扎驻在茫茫的沙漠里,所有的生计靠着孔雀河的源源维持着,一代延续一代。为此,楼兰人每年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每年八月初八,将用人的血液来祭奠佛主,以求河水不断。” 陈袆问:“是传说吧?佛讲究慈悲为怀,感化众生,怎么可能一把火把绿洲给烧了呢,太不实际了。” “传说是这么说的,楼兰人都知道这个传说,也都深信不疑。”公主遥望着远方说:“听楼兰的老一辈说起,在楼兰人迁移到孔雀河附近的第三个百年,当时的王不相信这样的传说,他拒绝用楼兰人的鲜血来祭奠佛主,然而可怕的事情发生了,第二年河流改道,气候反常,瘟疫流行,水分减少。楼兰人相继死去,楼兰王国即将面临灭顶之灾。无奈,楼兰王重新祭奠佛主,在孔雀河畔修建灵庙佛塔,常年香火不灭,以求得孔雀河神的原谅,赐福与楼兰臣民。” “佛教讲究放生,你们也真是愚昧,用人的鲜血来祭奠佛主只能招来祸患。” “不同的人对佛教信仰的方式也不同。”公主自叹道。 “佛教的戒律的第一条就是不杀生,用人的鲜血来祭奠佛主,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也许只有你们楼兰人才有这样的古怪做法。”陈袆问:“你父王为什么要我出使大月氏?去的目的何在?明明知道送死,他为何舍得你去?” 公主若有所思的说:“这是娘娘的意思。” “娘娘的意思?”陈袆心里一惊,娘娘?梁月?她们是不是一个人?为何长的如此一样,容颜气质、神情举止都是那么的相同。他不敢想象如果娘娘真是梁月那该是一种怎样的荒诞啊?既然上天有意让我穿越到这里,那么我就顺天而行,无论是罪恶善良、正义邪恶,就算颠倒了黑白,我也要找回我深爱的女人……我的梁月。 陈袆无奈地仰望星空,细数着繁星点点。在空寂的天际下,到处是沙尘茫茫,在天外天的尽头,可否有美丽和幸福储藏? “走吧!”公主说:“我们顺着七星一线所指引的方向走,那里就是楼兰王国。” 陈袆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土,跟着公主艰难地行走在松软的沙土上,觉得阵阵的脊凉,一切犹如做梦,梦的又是如此真实,真实到血迹斑斑。 在沙漠里寂寞的赶路,显得无比沧伤零落。茫茫的黄沙在星光的照耀下显得银光点闪,四处死静,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脚和沙子的摩擦声已经可以划破这寂静的夜空了。 突然,在陈袆不远处出现几个黑色的人影。他赶紧拉住公主,小声说:“快看,前面有人影晃动。” 公主也注意到了,她慌忙爬下。 “难道我们快到楼兰了?他们是楼兰人?”陈袆迫不及待地问。 “楼兰离我们还远,这里不应该有人。”公主轻声说完,一把拉住陈袆往沙堆坡下滚去。他们尽量让沙堆掩饰住自己的身体,眼睛直直地注视着前方。黑影越来越近,他终于看清楚了,是三个骑骆驼的人。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去打个招呼。说不定是楼兰人呢!”陈袆说。 公主拽住他说:“别动,等等看。” 那仨人越来越近,陈袆认为他们肯定会被发现,正想怎么样掩饰的更安全一点时,那伙人突然停了下来。 “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陈袆问。 公主朝他撇了撇嘴,示意他别那么多废话。陈袆只好闭上嘴巴。突然,那伙人下了骆驼,抽出身上的大刀,猛地朝他们扑来。 第八章卖身为奴 “快跑!”陈袆大呵一声,拉起公主撅起屁股就逃。后面的人嚎叫着拼命追赶。公主拔出身上的刀说:“给他们拼了!” “他们人多,我们不是对手。”陈袆说。 “漫天黄沙你能逃到哪里去?”公主挣脱陈袆的手,作好迎战的姿势。陈袆回头看了看,那三个黑影已经追到跟前,他们站稳脚步,大声问道:“什么人?” “你们是什么人?”公主反问道。 “哟!还是一小妞啊!哈哈!”三个人相对哈哈淫笑道:“爷爷今天运气不错,在这一望无际的沙漠里还能弄个小妞耍耍,哈哈哈哈!” “我呸,不要脸的混蛋,姑奶奶跟你们拼了。”公主破口大骂。 “哟,小妞,别生气,陪大爷玩几把,大爷还不忍心弄破你的衣服,不如乖乖地脱光光,懒得爷爷们动手。怎么样?哈哈哈哈!”那人说完,上来就抓公主,公主侧身一躲上去就是一刀。 那人恼羞成怒,大骂道:“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说完,三个人一涌而上。陈袆看势头不对,赶紧上去帮忙,刚想去夺那小子腰间的刀,却被他一脚踹开,陈袆一个趔趄当啷倒地,那小子顺势向他扑了过来。陈袆抓起一捧沙子朝那人脸上砸去,那人躲闪不及被击中,一只手不停地揉眼睛。陈袆立刻上前一脚把他踹翻,那人嗷嗷怪叫,举着手中的刀到处飞舞,陈袆乘其不备,夺过他手中的刀,照着他的胸口狠狠地刺了下去。只听到“扑哧”一声,一股热乎乎粘乎乎带着血腥味的液体溅到陈袆的脸上,那人应声倒下。 “啊?我杀人啦?” 陈袆颤抖着双手顿时吓呆了。突然听道公主大喊:“快闪开!” 陈袆猛地回头,一道寒光从他的耳边呼啸而过。公主退到陈袆跟前拉着他就跑。 “公主,我杀人了!”陈袆颤抖声音说。 “你不杀他他就杀你。” 无垠的沙漠里,无论你怎么跑也逃不出别人的视野,他们发疯地追了过来,嘴里不停地叫骂。 “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公主急促地说。 “什么人?你知道?” “是,我知道,他们是……” 公主的话还没有说完,前面突然出现一个陡峭的峡谷,由于天黑,根本没有看清楚,等到明白怎么会事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只听公主“哎呀”一声,轰然坠落。陈袆赶紧收住脚步,急忙趴到峡谷边沿撕声地呼喊,除了山谷的回音外一切都死一般地寂静。这时,身后的两个混蛋已经追赶上来,他们用刀尖逼视着陈袆:“跑啊!怎么不跑啦!他娘的。”那人说完,举刀向陈袆砍来。另外一个人慌忙拦住说:“等等,问清楚了再杀不迟。” 那人愤恨地收起刀,抓起陈袆的前胸一把将其拽起,恶狠狠地问:“他娘的,什么鸟人?” “少废话,要杀要剐随你的便,爷爷没时间跟你啰嗦!”此时的陈袆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畏惧了,本来这条小命早应该归天了,能活到现在绝对是上天的恩赐。 那人气的吹胡子瞪眼,举起拳头照着陈袆的脑袋就是一下。陈袆被打的呈大字形倒地,头部嗡嗡作响。那人似乎还不解恨,又朝陈袆的屁股踢了几脚问他的同伴:“弄死他算了!” “这样让他死是不是太便宜他了,这斯还杀了我们一个兄弟呢!” “先把他绑起来。一会撬开他的嘴巴,看看他是哪方鸟人,竟然这般难缠!”说完,两个家伙七手八脚地把陈袆捆了个结实。 一切就绪,二位大仙躺了下来,头枕着陈袆的身体悍然入睡。陈袆琢磨着:我得想办法逃走,想办法找到公主。可是绳子捆的太紧,陈袆根本无法动弹,试了好多次都是白搭。 第10章 无奈,只能仰首看天数星星。 一夜无话,天刚刚黎明,俩人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先把陈袆踢醒,怒视眈眈地看着他,陈袆睁眼一看,他们长的十分奇特,跟猫头鹰似的。从他们的打扮上看有点楼兰人。那个长像略胖的家伙开口了:“小贼!什么人?” “汉人!”陈袆吐了口唾沫说。 “汉人?”那胖子觉得很奇怪,瞅了瞅旁边的同伙说:“他说他是汉人!” “你为什么杀我们兄弟?”另一个审问道。 “这还用问吗?他不死我就没命了!” “从峡谷上掉下去的是什么人?” “公主,你们不是想杀她吗?”陈袆随口一问。那两个人感到很惊奇,相互瞅了瞅又问:“怎么就你们两个?其它人呢?” “死了!都死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你们想杀我就赶紧动手吧,免的爷爷找机会跑了,回来报复你们!” 胖子皱了皱眉头说:“天助我也!该死的都死了,把这小子弄死算了,我们回去也好交差。” “是娘娘派你们来的吧?”陈袆问。 “哈哈哈哈……”两个人相对一笑说:“算你聪明,可有什么用呢?告诉你,我们是来收尸的。” “好狠心的婆娘!”陈袆仰头叹气:“梁月,千年的轮回,原来我的今生是死在你的手下。我不瞑目啊!” 这时,从远处走来了一个骆驼队,看样子有10多人。骆驼的背上驼了一些大包小包的东西,好象是做买卖的商人。他们打扮的像阿拉伯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留有小胡子的男人,他好奇地看了看,开口吆喝:“嗨!我的上帝,你们在干什么?” “他们要杀死我……。”陈袆还没有把话说完,就被其中的胖子踢了个趔趄,随后往他嘴巴里塞了个布团。 胖子回头一笑说:“这位爷,你们要奴仆吗?” 胖子的同伙一听慌忙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要干什么?” 胖子说:“杀了这小子不如用他换几个银子。” “你们在做什么?”那个留小胡子的商人走过来问。 “哎,这位爷爷,你们是哪里来的商人?要到何方去?”胖子问。 “外地人!”小胡子轻蔑地回答道。 “哦?!”胖子眼珠子一转说。“我这里有个奴仆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买走?” 小胡子冷笑地走到陈袆跟前,前后打量了一番,问:“多少银子?” “嘿嘿!爷!”胖子凑过来说:“爷,您看,年轻还挺壮士,能干体力活的。” “你想要多少银子?”小胡子问。 “爷是生意人,您看你能出多少银子呢?只要价格合适就可以。” 小胡子伸出两个指头。 “二百两?”胖子瞪大眼睛问。 “呵呵!”小胡子一笑说:“二十两!” 陈袆差点吐出血来,心里暗暗叫骂:他娘的,弄了半天老子才值二十两银子。 忽听胖子惊讶道:“二十两?”显然,这小子有点嫌少,马上陪笑说:“爷,您看能不能再加点?” 小胡子甩了甩袖子说:“已经不少了,如果不成你就去找别的买家吧!”说完,骑上了骆驼。胖子赶紧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咬了咬牙说:“成交!” “哈哈哈哈!我就是说嘛!”小胡子朝身后几个同伴使了个眼色:“嗯,给他们银两!”话音刚落,骆驼上飞来数把刺刀,可怜的胖子二人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一命呜呼了! 陈袆惊恐万分,往后倒退数步。小胡子用手指着陈袆说:“把他带走。” 陈袆一看这势头,算了,干脆打消了反抗的念头,乖乖地让他们绑上骆驼。等一切消停以后,小胡子向骆驼队号召道:“走,开赴楼兰!”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只记得天黑了两次,亮了两次,终于又来到了楼兰城内。小胡子这帮商人一进城,立刻来到一个茶馆,要了几壶茶水,坐下来慢慢品尝。网又让店家把骆驼牵到后院喂养。他们把陈袆拉到一边,也不让坐下来,让店家端来一碗清水给他喝,盛水的碗又脏又破,陈袆朝店家大声呵道:“他娘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换个干净的碗来。” 那店家先是一愣,估计他是第一次见过这样横的奴仆,随后一脸奸笑:“你当你是谁啊?一个会说话的牲口而已。爱喝不喝,哼!”说完扭头就走。 陈袆把碗狠狠地砸了过去。店家“哎哟”一声倒在了地上。小胡子一伙看着店家的狼狈像,不由“哈哈”大笑道:“店家,你不能小看了我们这个奴仆,他可不是一般的奴仆,领教了吧!哈哈哈哈!” 店家“唧唧歪歪”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几位爷,你们不能就这样看着我被一个奴仆欺负吧?” 小胡子站起身,走到陈袆跟前说:“赶紧给店家跪下认罪!”说完,挥起巴掌朝他打来。陈袆立刻愤怒起来,怎么说他也是21世纪来的公民,哪能受得这般欺辱。他急忙低头闪过,顺手抄起身边的一根扫帚,狠狠地打在小胡子的脸上。小胡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他压根没想到还有敢反抗的奴仆,真是岂有此理! 他拔出身上的大刀,满脸杀气地逼视过来:“畜生,无法无天了!”说着,举刀砍了过来,陈袆急忙后退,操起身边的东西疯狂地投向他。小胡子的几个同伙见状,纷纷起来帮忙。陈袆一瞧这势头务必吃亏,撒腿就跑。 “抓住他!抓住他!”身后不停地有人呼喊。陈袆不顾一切,顺着街道拼命地乱窜。刚跑不远,竟然有人在前面拦住他的去路。陈袆发疯地嚎叫:“让开!让开!”那人没有丝毫反应。身后的追兵气势汹汹地朝他赶来,如果再不跑就来不及了。陈袆头皮一热猛地冲了过去,那人一个扫荡腿,陈袆传出一丈多远。 小胡子已经追赶上来,对他一阵拳打脚踢,高举着皮鞭抽个不停,嘴里不停地叫骂:“畜生!跑啊!继续跑啊!我让你跑!我让你跑!”。陈袆痛的直打滚,声音如杀猪般凄厉:“救命!”,除了越来越多的看热闹的,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阻挡。 陈袆觉得自己快要死去,身上的血脉在慢慢地凝固,世界开始变的晃动,呼吸越来越困难。在他迷糊之季,忽听有人高声喊道:“住手!” 围观的人群快速闪开,有人窃窃私语:“哎呀,护卫长来了。” “这下好了,再不来就要闹出人命了。”…… “下面躺的什么人?”一个粗壮的声音问道。 “官爷,是一个奴仆,他打翻了店家的铺子,竟然逃到这里来了。”小胡子说。 “奴仆?”那官爷弯下腰,托起陈袆的下巴看了几眼说:“嗯,面相还挺好看。哪来的?” “回官爷的话,小人是从沙漠里遇到的,他的主人要杀了他,我看怪他可怜的就把他买了下来,想带到这里找个主子卖了,没想到刚到这里他就惹出了麻烦,真该死!”小胡子说着,还踢了陈袆几下。 “嗯,你想要多少银子?” “官爷,您意思……”小胡子问。 “我俯上正缺个下人,不如卖到我那里做事,你觉得如何啊?” “哎呀官爷,只要你要,就是给小人特大的面子,那还敢收官爷的钱财啊。”小胡子一脸奴才地说:“官爷,要不我这就送到您俯上去?” “不用了。”官爷回头对随从说:“小弓子,把这个下人带到俯上,洗巴干净后给他安排做事。” 小弓子点头哈腰,赶紧将陈袆从地上扶起,搀着他一瘸一拐地走去。 他们来到一个宽阔的深宅大院内,一厅又一厅,一进又一进,这格局、这阵势,不是朝廷命官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庭院。还真有点像曹雪芹笔下“大观园”的味道。 小弓子把陈袆带到浴室内,拉来一个大木桶,帮他装满温水后说:“进去洗吧!” 陈袆勉强笑了一下说:“谢谢!” 陈袆脱掉褴褛的衣服,看着遍体鳞伤身体,不禁黯然。小弓子在一旁安慰说:“我们下人哪有不吃苦的,别为这点小伤耽误了我们的生存,活命要紧。”说完,小弓子关门退去。 小弓子的话有道理,伤痛在生命面前已经不叫伤痛了。生活还要继续,能忍就忍吧。再说,就算不能忍又能如何?下人啊,就是这个命。 陈袆脱光衣服跳进水桶,浑身的伤疤蛰的嗷嗷怪叫。痛是痛了,痛过后还是挺舒坦,洗去灰尘和满身的疲惫,心情也格外清爽。 小弓子帮陈袆把衣服换上,带他来到一间草棚内,说:“你先休息一下,等贵夫人回来后,我带你去见她。” “就睡这里?”陈袆指着一堆乱糟糟的草堆问。 “是啊,你想睡哪里啊?”小弓子瞪大眼睛说:“条件够优越的了,单人单间。” “哦!”陈袆嘟囔着。 “赶紧休息一下吧,等去见贵夫人的时候,这样一副狼狈疲倦样可不行。” “贵夫人?”陈袆问:“是什么人?” “就是官爷的太太,我们都这么称呼她。” “哦!”陈袆应付了一声:“官爷是什么人?做什么官的?” “他是楼兰王国的护卫长,是王的内臣。”小弓子说完,独自走了出去。陈袆躺到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身在楼兰王国,心却不知道要飞到哪里! 陈袆是被小弓子唤醒的。他告诉陈袆说贵夫人回来了,让他去拜见一下,陈袆慌忙起身,跟着小弓子朝后堂走去。 第11章 后堂的院落很大,中间还有个池塘,假山细水,垂柳依依。还未走进后堂,就听到有女人放声“咯咯”大笑。小弓子说:“这是贵夫人在笑。” 真可谓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这时,一个笑弯了腰的胖妇女从门厅里走了出来,那女人的身体不能用“胖”字形容,准确的用词应该是“臃肿”。整个身子宛如水桶,从上到下一样粗细,黝黑的皮肤让她显得格外冷漠,一身点裸的打扮让人有点难以招架。不笑则已,笑起来震耳欲聋,形如河马。 陈袆颤惊地打量一番那女子,不由吸口凉气: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贵夫人?实在想不通,一个国王身边的内臣怎么娶了这么一位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子? 那女子收起笑容,似笑非笑地盯住陈袆吼道:“瞅什么瞅?没见过吗?” 小弓子慌忙鞠躬道:“贵夫人,他是初来的下人,叫陈袆,还不懂这里的规矩,望贵夫人多多见谅!” 贵夫人板着脸上下打量着陈袆,“咯咯”大笑起来:“小脸蛋长的还蛮标志,不知道干起活来麻利不?就先留在我身边试用几天吧!咯咯咯咯!” “谢贵夫人!”小弓子欠身道谢,他看陈袆站着未动,急忙拉了拉他的衣袖嘀咕道:“还不快谢过贵夫人。” 陈袆连忙道谢:“谢谢贵夫人。” 贵夫人“咯咯”一阵说:“还挺识务,不懂规矩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听话,我就喜欢。咯咯咯咯!” 陈袆心里极其难受,贵夫人那副长相恶狼见了都会害怕,要是在这样一个妖魔下做事情,早晚会被吓死。他凑到小弓子身边嘀咕:“能不能换个工作!” 哪知,贵夫人的耳朵如此灵敏,竟然把陈袆的话听去了。她大吼一声,揪起陈袆的耳朵骂道:“还没做事就开始挑三拣四啊,反了你啊。” 陈袆捂着火辣辣地耳朵连声求饶,贵夫人还觉得不解恨,冲着小弓子嚷道:“给我取鞭子来!” 小弓子赶紧跪下哀求:“贵夫人,您就高抬贵手饶恕他这一次吧,他身上还带着伤呢!” 贵夫人迟疑了一会,一把将陈袆推开说:“念你初来乍到,暂且饶过你一次,日后若不听使唤,小心你的狗头!”说完扭着屁股地走了。 虽然卖身奴仆,但毕竟有个安身之所。每天的工作很琐碎,扫地、挑水、擦桌子、拖地板等等之类。 工作虽然烦琐倒也没有什么,最让陈袆恐怖是贵夫人。她完全不顾你心情如何,任性发作。高兴时赏钱,愤怒时骂人,完全掌握不了她的情绪变化。小弓子说,在陈袆之前有几个奴仆实在受不了她的脾气,偷偷地溜了,跑掉的就算了,如果没有跑成,被抓回来后不是被活活打死就是弄残废。 不知道是小弓子故意吓唬陈袆,让他安分守己的干活,还是另有所谋。反正贵夫人确实是个鬼夫人,对她避而远之为好。 贵夫人的老公——阿塔齐很少回家,在外面风流成性。夜守孤灯的贵夫人始终耐不住寂寞,时不时会对陈袆眉来眼去,不知是勾引异性还是欢心雀跃。陈袆假装看不见,低头做自己的事。 由于陈袆工作勤快,事事都按吩咐去做,贵夫人倒也没有给他太多的为难。只是偶尔发发脾气,只要你闷不作声也就罢了。 做完了一天的事情,陈袆感觉挺累的。刚要熄灯上床,听到有人敲门。陈袆大声问:“谁啊?” “是我!”小弓子的声音急促地传来。 “小弓子?”陈袆赶紧打开房门问:“这么晚了什么事情啊?” “贵夫人唤你过去!” “让我过去?”陈袆有点纳闷说:“贵夫人怎么了?” “我哪里知道,你去去便知!”小弓子说完转身要走。 陈袆赶紧拉住他说:“你要去哪里?” 小弓子回头愣了一下说:“回屋睡觉。” “你不和我一起去?!” “贵夫人让我过来唤你,我去干吗?”小弓子咽了口水:“你快去吧,还不知道贵夫人唤你做什么,要是晚了会挨骂的。” 陈袆叹了口起,点上灯笼,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后堂走去。贵夫人房间的灯还亮着,门虚掩着,他敲了敲门。 “进来吧!”贵夫人说。 陈袆迟疑了一下说:“贵夫人,您唤小人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叫你进来就进来,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贵夫人不耐烦地呵斥道:“进来!” 陈袆走进厅里,贵夫人在里间又说话了:“陈袆,快进房间来!” 陈袆探着头朝里面瞄了一下说:“贵夫人,小人不敢进去。” “呵呵,还挺守规矩的。”贵夫人说着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陈袆只看一眼便惊的目瞪口呆:贵夫人那臃肿的裸体上披了一个十分透明的纱布,她扭动着身躯问陈袆:“好看吗?” 陈袆连忙低下头去,小声说:“小人什么都没有看到。” 话音刚落,贵夫人一把托住他的下巴说:“睁开你的眼睛看个够,老娘不怪罪你。” “贵夫人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小人就先告退了。”陈袆扭头就走。 “给老娘回来!”贵夫人双手袷腰厉声道:“老娘让你晚上过来陪我,你胆敢走人,不想活命了!我看你敢走出这个房门!” 陈袆慌忙停下脚步:“贵夫人要小的做什么?” “咯咯咯咯!”贵夫人一把将陈袆搂住,阴柔地说:“老娘今晚要你!”那声音、那语调准能吓死一头骆驼。陈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慌忙挣脱。说:“霸王上弓啊!” “什么?”贵夫人瞪着眼睛问。 “没什么!”陈袆忙说:“贵夫人,小人只是一个下人,怎么有非份之举。若主人知道了,还不是要了小人的性命!” 贵夫人咯咯一笑:“在这里我说了算,只要你让老娘快活,要什么我给你什么。”说完,饿狼一般扑将过来。陈袆慌忙闪开,叫道:“夫人,小人不敢,你还是放小人回去吧!” “回去?”贵夫人暴着眼睛恶狠狠地说:“休想!不听老娘我的,明天就让你小命呜呼!最好乖一点,否则,哼……”贵夫人说完,又将他搂在怀里,那张带着口臭的大嘴巴狠狠地朝他亲来,陈袆拼命挣扎,她抓紧陈袆的上衣不放,无奈,陈袆只好来个金蝉脱壳,把头一缩,“吱溜”一下从衣服里面挣脱出来,慌忙逃出门外。 肥胖的妇人恼羞成怒,她看不能得逞,慌忙大呼救命:“救命啊!陈袆欺负我了,快来人啊!陈袆欺负我了!” 很快,院子里灯火通明,来了一群人将陈袆捉住,陈袆大喊冤枉。贵夫人走到陈袆跟前扇了他一记耳光说:“你冤枉?看这是什么?衣服都在我手里呢还叫冤枉!我平日里对你不薄,想不到你反倒打起我的主意来了。” “不!我是被冤枉的!”陈袆看见站在人群中的小弓子,犹如遇到了救世主:“小弓子,你出来证明一下啊,我是被贵夫人唤来的!” 小弓子听到陈袆叫他的名字,赶紧后退几步,挤出人群走了。 “小弓子!”陈袆绝望地大声喊道。 “给我打!”贵夫人一声令下,所有的人立刻围拢上来,对着陈袆一阵拳脚相加…… “留我一条性命……”陈袆痛苦地挣扎着:“请……请留我一条性命……” “呵呵,现在知道求饶了!”贵夫人一拍大腿说:“给你一条性命?来人,把他给我扔出去。”说完,扭着屁股回屋了。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抬起陈袆,走出院落,狠狠地将他抛了出去…… 第九章错揭皇榜 雨过天晴的早上,楼兰城内格外热闹。喊唱的、叫卖的、摆摊挑担的……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逢会的闹市,三五成群的人流川流不息。这边习武,那边卖唱……然而,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正街中心那个最醒目的招牌墙了,墙上贴了个皇榜,皇榜上很醒目地写着:“寻神医”三个大字,皇榜下,有个侍卫正向众人吆喝:“各位!各位!静一下啦!听我说,大家都看清楚了,这是国王的皇榜,当今国王得了一种奇怪的病,现寻找医术深厚之神医,若能医治好国王之病者,国王愿意以半壁江山赐之。若有能人志士,请揭下皇榜和我一起回殿,如能医治国王病者,国王以半壁江山为酬,如果有认识神医的人,也可以推荐一下,大家都有赏金。” 皇榜被围的水泄不通,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半壁江山啊!太诱人了,不妨去试他一试。” “试试?若能医治国王的病甚好,如果医治不好,其不是丢掉性命啊!” “这王主得的是什么病啊?难道当今太医也看不好?” “连太医都医治不了的病,恐怕真的没治了。” …… 侍卫一连说了好多遍,旁边人头颤动,就是没人过去揭下皇榜。天色已经接近下午,凡是经过此地的人总要过来凑凑热闹,又都在啧啧的感慨声中无奈地离去。侍卫抬头看天色不早,站了一天也不见有人前来揭榜,肚子咕噜咕噜直叫,他扫兴地搔了搔头想:不如先去弄的东西填饱肚子,至于这皇榜嘛,估计一时半会也没人能揭去。 侍卫朝周遍瞅了瞅,不远处有个包子店,店小二正在热火朝天地叫卖。侍卫拍了拍屁股走了过去,先向小二要了一大碗米粥,又来两笼包子。吃完付帐,伸了伸懒腰、打个饱嗝后才起身离去。 等到侍卫再回到招牌墙前,不由大吃一惊——墙上的皇榜已经被人揭走。 第12章 侍卫瞅了瞅四周,没看到拿皇榜的人啊?再朝周围瞅瞅,却看到一群人围观着什么东西指指点点的。侍卫急忙跑了过去,拨开人群一瞧:好家伙!地上躺了一个脏兮兮的家伙,那人脑袋底下枕的正是皇榜。 侍卫非常气愤,哪来的不要命的,竟敢拿皇榜做枕头,他抬起的腿脚踢出了一半又缩了回来,思量着: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高人?说不准他就是神医呢! 立刻,他朝躺在地上的人作了个揖,说道:“请问神医尊姓大名?” 地上的人并不理睬,毫无动静。侍卫朝前一步,拱了拱手又问:“请问神医尊姓大名?”那人翻了个身继续悍然入睡。 侍卫心情有些不悦,他蹲下身子,晃了晃那人。那人突然惊醒,吃惊地睁开眼睛问:“你……你们要干什么?” 围观的哄堂大笑起来。 侍卫欠了欠身子问:“请问神医尊姓大名?” “神医?”那人一愣,回答说:“哦,我叫陈袆!” “原来是陈神医。”侍卫微微一笑说:“既然神医揭了国王的皇榜,想必一定有起死回生之术,那就跟小人到宫殿走一趟吧。” “什么皇榜?”陈袆一脸迷惑地爬了起来说。 侍卫指了指地上的皇榜说:“这不是神医揭下的皇榜吗?” 陈袆赶紧捡起地上的皇榜,展开一看不由惊诧万分,心想:他娘的,糟糕!昨晚被打的头昏脑涨,一觉睡到现在,迷迷糊糊中想找个东西做枕头,不想竟然错揭了皇榜,这该如何是好? “神医,皇榜是国王的旨意,怎能枕在头下?既然揭下,那就跟我一起回宫殿,若能医好王主的病,这糟蹋皇榜一事也就算了。若医不好国王的病情,那可是死路一条啊!”侍卫摇着脑袋说。 陈袆还想解释,转念一想:算了,还是不要解释的好,闹不好弄个糟蹋皇榜的罪名,岂不是小命难保,不如硬着头皮走一趟,说不准进了宫殿还能遇见娘娘,这也是见她的最好时机啊。 “好吧!我虽说不是什么神医,但对医术也略知一二。说不准啊,我还真能医治国王的病情。”陈袆说。 “那就陪小人走一趟吧!”侍卫说完,领着陈袆朝宫殿走去。 到了宫殿门口,侍卫让陈袆在外面稍等片刻,自己先跑进去汇报国王。陈袆在外面琢磨着:国王见到自己怎么办?明明出使了大月氏,怎么又回来了?再者,一旦见到娘娘怎么应付?她是不是梁月?自己该不该把她派人追杀我和公主一事捅出来?单凭自己的言辞国王会相信吗? 陈袆越想越头痛,这么复杂的问题该如何解决。他暗下决心,先把这些事情放一放,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弄清娘娘是不是自己21世纪的未婚妻梁月。 这时,侍卫过来唤陈袆进宫。陈袆拍了拍身上的泥巴,侍卫赶紧过来说:“陈神医莫慌,小的已经为你准备了一套衣裳,更衣整冠后再面见国王。”说完,带着陈袆到了更衣室,梳条理顺一番,便进了后宫。 后宫内,楼兰国王躺在床上愁眉不展。侍卫凑近小声禀告:“陛下!神医已到!” 国王眼皮也不抬一下,微微招了一下手,微弱地说:“那就快快诊断!” 侍卫点头退下,朝陈袆说:“神医,你打算用什么方法为陛下诊断呢?” 陈袆眼珠一闪,说道:“我的方法很简单,采用‘望、闻、问、切’即可诊断病情!” 侍卫急忙汇报国王:“陛下,神医说他要采用‘望、闻、问、切’方可诊断出病情!” 国王翻了个身说:“寡人力气全无,说话都很吃力,还是不问的好,采用别的办法吧!” 侍卫看了看陈袆,陈袆微微一笑说:“这倒没关系,我用诊脉也可知晓病因。” 侍卫一听乐了,慌忙说:“那就请神医快快诊断,快快诊断吧!” 陈袆走向前去,轻轻地按住国王的手腕,心里不停地思索着:这国王吃喝玩乐样样不缺,还得什么怪病?真没福气!得了重病还无人能医,罪孽啊!如今这倒霉差使轮到自己头上来,恐怕自己难逃一劫啊! 陈袆看国王的脸色发黄,嘴唇泛紫,腿脚还不停地抽动,像犯了羊角疯似的。他思索了半天,实在想不通是什么病因。旁边的侍卫有点犯急了,走向前来问:“陛下的病况如何?” 陈袆装着胸有成竹的样子说:“病情已基本掌握,稍后我开个处方既是。” 侍卫问道:“请问神医,陛下得的是什么病?” 陈袆脸色有些紧张,尽量掩饰说:“啊!其实也算不了什么大病,就是,就是那个,那个叫什么冠心病。” “冠心病?冠心病是什么病?怎么从来不曾听说过?”侍卫眉头紧锁的问。 “冠心病呢,在我们家乡是一种常见的疾病。” “哦?严重吗?” “嗯,怎么说呢?说它严重也挺严重的,说不严重也不怎么严重了。”陈袆说着,恨不得打自己几个耳光,其实他对陛下的病情一无所知,诊断为冠心病也是自己信口开河。看来,也只能继续忽悠下去。 “能医愈吗?”侍卫问。 “这个嘛,不太好说,每个人的病情都不一样。这种病不同人发作起来表现不一。一般人会感觉到胸部压迫,闷胀,有时还会出现头痛、牙痛、腿脚痛。”陈袆的话还没有说完,楼兰国王忽然抬起手说:“真乃为神医啊!讲的太对了,继续讲来,继续讲来!” 陈袆一听,乐了。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了,这多亏了自己爷爷曾经得过冠心病,多多少少也对冠心病有点了解。 陈袆上前一步问:“陛下!有时候你听到噪声便会引起心慌、胸闷是不是?” “嗯,对,极是!”国王回答道。 “夜晚睡眠枕头低时,也会感到胸闷憋气,白天平卧时突然胸痛、心悸、呼吸困难,有时候还会感到心跳过速或过缓,是不是?”陈袆问。 “极是啊。真乃为神医也,有多少医师给寡人看过病,从为诊断出何因,也未能道出病状。今天遇到神医,看来寡人有救了。”国王激动地坐了起来,透过床纱向侍卫招了招手说:“快,请神医向前一步!” 陈袆低下脑袋朝前走了走。 国王说:“神医为何不撑起面来啊?” “小人不敢。”陈袆回答。 “哎!尽管抬起头来,寡人不会怪罪于你的。” “陛下,小人是个罪人,不敢正视陛下。”陈袆说。 “哎,你怎么这么啰嗦,什么罪人不罪人的,只要能医治好寡人的病,寡人就能赦免你,掌起面来!” 陈袆慢慢地把头抬起。国王定眼一看,不由大吃一惊:“你!?……” 第十章千古一药 陈袆慢慢地把头抬起。国王定眼一看,不由大吃一惊:“你!?你不是那个出使大月氏的陈袆吗?怎么又回来了?” “陛下,在下正是那个出使大月氏的陈袆,只是中途遇到沙尘暴,不得不原道返回!还望陛下见谅!”陈袆说。 “嗯!”国王沉思了一下说:“也罢,只要你能医好寡人的病,寡人不但赦免你的罪,让你加入楼兰国籍,提升你做官,荣华富贵享乐不尽啊。” “谢过陛下!” “哎!不必客气。”国王面色喜悦地说:“神医就赶紧给寡人用药吧!” “陛下放心,我这就去开处方。” “也好!”国王说:“来人,将神医请到光华阁,视为上宾,不可怠慢之!” 侍卫点头退去。 光华阁内,装修摆设相当阔气。陈袆寻思许久:这地方真够排场的。前庭后院,座落有致,假山细水,杨柳依依。在干涸的沙漠里,能有这样一个别致的绿色小院,真乃为瑶池眩宫。 “神医,你看,这处方何时开得?”侍卫打断了陈袆的沉思。 “啊!这个嘛!不急,你先去帮我抓些中药来!” “抓什么中药?”侍卫问。 “嗯……”陈袆想了想说:“枸杞子、灵芝草、还有什么冬夏虫草,都抓过来!” “灵芝草我倒听说过,至于枸杞子和冬夏虫草是什么草药?”侍卫问道。 陈袆一想,也是!21世纪的草药这里也许根本就没有,毕竟时代不同!“你把滋补养神的药草统统抓来就是了。” “哦?这滋补养神的药草少说也有百八十种,岂有全抓之理?” “是的是的,统统抓来既是!” “哎,神医,神医啊,这统统都抓……?”侍卫问道。 “我靠!你别东一句神医西一句神医的,叫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你直接喊我的名字就是了。”陈袆不耐烦地说道。 “这,直呼其名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说了,就叫名字,爽快。” “不如这样吧,我就喊你陈大哥吧!” 陈袆想了想:“也行,起码比神医听起来舒服多了。” “那好,陈大哥,我叫刘斗,你以后也称呼我的姓名好了。” “刘斗?”陈袆一乐:“你该不会是那个扶不起的刘阿斗吧?” “什么扶不起的刘阿斗?”刘斗迷茫地问。 “好了好了,没什么,我随便说说,你赶紧去抓药吧。” 刘斗奇怪地看了看陈袆,不解地走出房门,独自抓药去了。 陈袆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心里很不塌实,给国王治病非同儿戏,弄不好会出人命——不是把国王治死,就是我死。这可怎么办?自己本来穿越到这里寻找千年爱人,这下可好,竟给国王医起病来了! 第13章 唉!事到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忽悠下去了。 这会儿,刘斗已经把草药抓来,往桌子上一堆,少说也有50来斤。陈袆看了看说:“都抓齐了?” 刘斗点头:“是,全齐了。” “好了,没你什么事情了。”陈袆说完,把草药打开,各抓了一些放在一起,用纸包好来到厨房,又让刘斗取些骨头,然后把草药和骨头放在一起,升火煎熬。陈袆心想,这样熬出的药不知道是否管用,不过自己曾经见过爷爷这样熬过,虽说喝了不见好转,至少对身体没什么大碍。 汤药整整熬了两个时辰,掀开锅盖,一股草药的清香味扑鼻而来。陈袆舀了一点尝了尝,味道虽说有点苦,并无异味。他赶忙盛上一碗,让刘斗端给国王趁热喝了。 刘斗接过汤药问:“这药叫什么名字?什么时辰服用最好?一天需要几道?需服用多久方可见效?” 陈袆回答道:“你只管端给陛下喝了就是。” 刘斗说:“只怕陛下问起,我无从回答呀!” “嗯,这叫千古一药,一天需服用三次,至于何时见效那要看陛下的身体状况了。” “千古一药?好名字!”刘斗嬉皮笑脸地说:“我这就给陛下端去,陈大哥,如果陛下身体好转了,那你就发达了?到时候别忘了提拔提拔小人哦?” “去吧!去吧!废话真多,要真能医治好陛下的病算是造化,要是医治不好,恐怕你的脑袋也要掉下喽!” 刘斗撇了撇嘴:“那还是不要提拔小人为好!小人去也!” 刘斗走后,陈袆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从轮回铺子稀里胡涂的穿越到这里,从来没有遇到过让自己兴奋的事情,一连串的无奈困惑着自己。又加上那个奇特的梦,难道自己真的是唐僧的化身?为了与女王喜结良缘穿越到这里积得来世因缘?就算来这里是为了与女王的美满结局,可这些和我千年之外的因缘何干? 陈袆想的头都大了,百思不解。他始终不明白自己穿越到这里是为了唐僧和女王,还是为了自己和梁月的因缘!汉朝距唐僧的年代还有一千年,难道他的前世就是在这茫茫的沙漠里度过的?陈袆屈指数数:21世纪、唐朝、汉朝,中间各相差了千年之久,难道自己的三世相隔如此之久?太悬乎其神了。 陈袆正琢磨着,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大声喊叫:“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陈袆急忙走出房间,只看到刘斗正朝这里奔来,边跑边喊:“陈大哥,不好了!不好了!陛下喝了汤药之后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呼吸困难,浑身发冷……” 陈袆心里一怔,双腿不由软了下来:这下完蛋了! “陈大哥,赶紧过去看看吧,陛下他……”刘斗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说。 陈袆心里怦怦直跳,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装着若无其事的表情说:“走!我过去看看!” 刚走到后宫,又见一个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见到陈袆忙停住脚步说:“神医,陛下正要唤你过去。” “他要唤我?”陈袆胆颤地问。 “是啊!陛下吃过你配制的汤药后,身体抽搐了好一会,吐的满地都是……” “陛下吐了?”陈袆恐慌地问。 第十一章封称侍郎 “是啊,吐过之后陛下觉得好多了,心情也开朗了。这不,他正要我把你唤来呢。” 丫鬟的话让陈袆悬空的心总算安定下来。他深深吸了口气问:“我靠,刚才吓死我了,陛下现在感觉如何?” “好多了!”丫鬟回答说。 “这么说陈大哥的药很管用了?”刘斗问。 丫鬟点了点头,陪同陈袆一起进了后宫。国王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陈袆过来,立刻笑脸相迎:“哈哈哈哈!真乃神医也,寡人吃了你配制的汤药后身体立刻爽朗许多,腰不酸了,背不痛了,腿脚也不抽筋了。” “哦!这是陛下的福气!”陈袆回答说。 “是啊,是啊!想不到你还是神医,若要早点说明,寡人也不会让你去大月氏了!幸亏遇到风尘暴,要不然,寡人的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呢?佛主保佑啊!寡人要好好的赏赐于你。说吧,想要什么尽管说来。” 陈袆心想:我想要娘娘你能给吗?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出来,男人最恨的就是别人夺自己的老婆,更何况一国之君呢? 陈袆想了许久,说:“陛下,你的病情还没有痊愈,只是略有好转,如果陛下真想赏赐小人,那就等陛下的病完全康复吧,至少让我受禄的心安理得。” “嗯,有道理。陈神医以为寡人的病情痊愈需要多长时间啊?”国王问。 “这要看陛下的身体状况了,一般情况下需要一年之久,不过呢,有我在身边料理陛下,应该在半年之内陛下的身体就可以康复了。” “好啊!好啊!寡人就暂封你为大侍郎,伺奉在寡人身边。” “谢陛下!”陈袆转身小声问刘斗:“大侍郎是什么官位?” 刘斗笑了笑,嘀咕道:“大侍郎就是宫门之内的官员,内朝官之一,负责侍从皇帝,传达诏命,级别不高,却是距离皇帝最近的官员。” “哦!我明白了。”陈袆向国王一拜说:“小人暂且不打扰陛下,请陛下安心休息,小人再去为陛下准备些医病的器材。” “嗯,也好!那就下去吧。若是闲着无聊,可以找寡人聊聊天,不必太客气啊!” 走出后宫,陈袆让刘斗去取些木匠用的工具来。刘斗迷茫地问:“要那些东西做什么?”陈袆呵呵一笑:“我要为陛下做一个脚底按摩器。” “脚底按摩器?”刘斗不解地嘀咕了一下,问:“什么是脚底按摩器啊?” 陈袆说:“你先把工具拿来,做好了你自然明白。” 刘斗看了看陈袆,心想:这人做事情怎么古里古怪的?感觉归感觉,他还是顺从地从工匠那里拿来了陈袆需要的工具。 捣弄了一天,陈袆终于做出来一个21世纪才有的脚底按摩器。虽说有些粗糙,也挺实用。他把这玩意献给国王,国王捉摸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使用。陈袆告诉国王说:“陛下,这叫脚底按摩器,在我们家乡很盛行这个。使用的时候把鞋子拖掉,把脚踩到上面来回搓动,这样可以促进血液循环,起到贯通血脉的功能。在你主持朝政的时候也可以边按摩边主持嘛!” 国王哈哈一笑:“那就让寡人先试他一试,如果真的好用,文武百官各发一个,也好慰劳慰劳他们。” “陛下,等您坚持使用一段时间后,就知道其中的奥妙了。”陈袆说完,刚想退去。忽听外面有人喊叫:“陛下,娘娘来到!” 国王起身,喜笑颜开地说:“快快有请!” 陈袆心里凉了半截,躲闪不及,这该怎么办?果然,娘娘走进来后,冷漠地瞟了一眼陈袆后,朝国王行礼道:“陛下,近日身体可好?” “寡人正要唤你过来,不巧你已经来了,哈哈哈哈。”国王哈哈一笑说:“来来来,给你认识一下,这位是大侍郎陈袆,寡人的病多亏了他,不然也不会好的这么快啊!” 娘娘朝陈袆说:“哦?这不是出使大月氏的汉人陈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对对对!你瞧寡人的记性。大侍郎出使大月氏还是娘娘的主意呢,我怎么给忘记了呢?”国王拍着脑袋说。 “见过娘娘!”陈袆低头行礼。 “免了!”娘娘不屑地翘了翘眉毛:“这大月氏没有出使成功,怎么?回来竟当上了大侍郎,升的还挺快的嘛!” “哎,这都是寡人的主意。”国王说道:“大侍郎医好寡人的病,提升他给大将军也不为过嘛” “陛下!你怎么也不问问他为什么回来?”娘娘说。 “去的路上遇到了沙尘暴,不得不回啊!”国王说。 “是吗?”娘娘问。 “没错,确实是这样。”陈袆点了点。 “呵呵。”娘娘不屑地转身子说:“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其它人呢?怎么不见他们回来?” “你派了多少人陪同大侍郎出使大月氏?”国王忙问。 “不多,五六个人而已。”娘娘回答。 “娘娘,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回来,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要我出使大月氏是你,陪同我出使大月氏的人也是由你调兵点将的,派人追……”陈袆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他担心一旦说出娘娘曾派人追杀自己,也许国王会怪罪娘娘。可是,如果娘娘就是自己心爱的梁月,岂不是举石自虐吗? 陈袆顾及于人,可是娘娘却毫不留情,对他一个劲地打压诋毁,狠不得至于他死地。陈袆不明白,自己和娘娘无冤无仇,她为何对自己如此刻薄?让人费解! 国王也大为不解地问:“大侍郎,他们几个为何没有回来?” 陈袆愤怒地冲着娘娘说:“陛下,他们为什么没有回来,请您问娘娘,因为娘娘心里更清楚。” “哦?”国王皱了一下眉头说:“娘娘,你知道吗?” 娘娘呵呵一笑说:“怪事,我怎么会知道?说不定是陈大侍郎在半路把他们给杀了,然后自己偷偷的回来了。要不然,怎么就他一个人回来呢?陛下,你不觉得奇怪吗?” “娘娘这么一说,寡人也觉得有些意外啊!”国王说。 “娘娘!”陈袆有些愤怒:“请你不要凭空捏造事实!” “哦?那你告诉我,其他人呢? 第14章 如果遇到沙尘暴,是不是沙尘暴特意恩惠于你一人啊?难道它对你情有独忠?” 小人啊!陈袆暗暗骂道,他定了定情绪说:“娘娘!你应该更清楚是谁派公主和我一起同行,又是谁派人去刺杀公主的吧?” 其实陈袆本想为娘娘留条后路,他清楚,国王根本不知道这次出使大月氏的人中还有公主,如果国王知道了,娘娘的下场可想而知。可是,陈袆始终闹不明白,娘娘明明知道其中的厉害,为何还一个劲地抓着不放呢?难道她另有阴谋? “哈哈哈哈!”娘娘竟然开怀起来,她藐视了一眼陈袆说:“刺杀公主?太荒唐可笑了!陛下,这回你该知道是谁在编造谎言了吧?” “不要再提公主了。”国王黯然道:“我那可怜的女儿啊!” 娘娘冷冷地说:“陈袆,你很聪明,可惜谎言编造的太离谱!公主在十年前已经去世了,哪来的刺杀公主一事?荒唐可笑!” “什么?”陈袆惊讶地望着国王和娘娘:“公主她?怎么可能?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袆,寡人今天不与你计较太多!只怪我心情悲伤,又想起我那可怜的女儿!你们都给我退下!”国王哑然! “陛下,切莫过度悲伤,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莫伤了身子!”娘娘把国王搀扶到床前,回头朝陈袆厉声道:“还不快退下!” 第十二章夜探娘娘 楼兰国王的病情在陈袆的调理下一天好比一天,精神也日益好转。不仅可以料理朝政,时而还和文武大臣一起游戏娱乐。 这本是好事,举国上下人人欢心,毕竟久病不起的国王陛下又可以重振江山,治理王国了。 然而,这可急坏了一个人——娘娘。 娘娘心急如焚,她很清楚,一旦国王雄起,自己的位置不保不说,还将耽搁自己身肩的重任。她思索着,她必须阻止这一切——哪怕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翌晚,陈袆正准备睡觉,忽听有人敲门,声音很小,好象怕让别人听了去。陈袆拨亮灯光,起身开门,只见刘斗缩头缩脑地站在门外。 “阿斗?这么晚了不去睡觉,来这里骚扰我干吗?”陈袆不耐烦地说道。 “陈大哥,娘娘唤你过去!”刘斗说道。 “叫我过去?”陈袆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没搞错吧?这么晚了让我过去干吗?” “娘娘只说有重要事情需要与你商量,具体什么事情小的就不得而知了。” “嗯!”陈袆想了想说:“好吧。去就去,who怕who啊?”说完,披上衣服,跟着刘斗走了。 来到娘娘住处,娘娘一人正在厅里侯着。见到陈袆,一改常态,笑容可拘地沏茶让座。随后又朝刘斗使了个眼色,刘斗很知趣地退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陈袆看到这阵势,心里难免嘀咕:他娘的,不是搞强奸吧?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可以和娘娘好好温纯一番,也好看看她的左手臂上有没有红色胎记,弄清楚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未婚妻梁月。 “娘娘,这么晚了喊我过来是为何事儿?”陈袆问。 “来,先喝杯茶水。”娘娘把杯子递了过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和你叙叙。” “是不是啊!没这么简单吧!要不,为何这么急促地喊我过来,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多容易整出事儿来啊。” “呵呵,陈大侍郎还真幽默。”娘娘放下手中的水杯说:“实不相瞒,我还真有一事相告,不过有一个前提。” “什么前提?” “你必须无条件的同意!” “你这是霸王上弓啊!”陈袆说道:“先说什么事情,能同意自然同意,不行的话,就算你求我也没用的。” “这可由不得你了。”娘娘满不在乎地说:“陈大侍郎,你是汉人吧?” “这个你早就知道了!” “既然是汉人就要懂得汉人的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 “受人点滴之嗯必将涌泉相报,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得的吧?” “娘娘,别转弯抹角的,有什么话直说。”陈袆有点耐不住了。 “陈大侍郎,如果没有我的话,你能做上大侍郎的位置吗?” “切!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什么荣耀都往自己身上贴,亏你还说得出来。” “呵呵!”娘娘冷冷一笑:“陈大侍郎,别忘记了你的这条性命还是我给的,如果不是我在国王面前求情,恐怕你的脑袋早搬家了!” “这倒是,不过也不一定,你老人家让我出使大月氏,不也是想让我命归九泉吗!”陈袆顿了顿说:“哎,就算你救了我,不过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你既然救我,为何还要把我往坟墓里推呢?出使大月氏必死无疑,这你应该知道的!” “呵呵,出使大月氏是件美差,你倒怪罪起本娘娘来了,岂有此理!”娘娘撇了撇眼睛说:“死的都是无用之才,真正的勇士不会死的。就像你,不是活着回来了吗?” “我?谢谢娘娘的冷嘲,我不是勇士,我是半途逃回来的。”陈袆说:“娘娘,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讲!” “你说过公主已经在十年前死了,那么陪同我出使大月氏的女子是谁?为何别人对她都以公主相称?” “公主确实已经死了,而陪你出使大月氏的女子也是公主。” “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楼兰王国有两个公主?” 娘娘笑着摇了摇头:“非也!” “哦?!难道陪我出使大月氏的女子是别的王国的公主?”陈袆问:“能否告诉我她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很容易回答,等你帮我把事情做好了,一切自然清楚。” “什么事情?”陈袆问。 “让楼兰国王回到病态的状况,从今天开始,杜绝给他治疗,不能让他死,也不许让他恢复健康。你可以做到的!”娘娘一字一顿地说。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害国王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到底做还是不做!”娘娘盛气凌人的说。 “如果我说不呢?” 娘娘看着陈袆哈哈冷笑了几声,脸色慢慢变得凶狠无比。陈袆感觉事情不妙,也跟着赔笑。这时,陈袆突然听到耳边有几道风声,刚想回头,直觉得一股冷气朝自己逼来,一把闪着寒光的大刀已经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哎,这是干什么吗?”陈袆苦笑了一下:“快把刀拿下来,有话慢慢说嘛,这么着急干吗?” “你到底答应与否?”娘娘凶狠地问。 陈袆一脸堆笑:“当然,刚才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看你,小小的玩笑也开不起。你是娘娘,我当然要听从娘娘的安排啦!” 娘娘使了个眼色,大刀缩去。陈袆回头看了看,一个身高八尺彪汉正虎视眈眈地对视着自己,那阴冷眼光看的陈袆不寒而栗。陈袆赶紧逼开眼光,走向前去,[奇qisuu.书]搂着那人的肩膀套近乎:“哥们,你长的真酷,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觉得你长的特像一个电影明星唉!我很崇拜他的哦!” “哼!”那人冷冷地看了看陈袆,从鼻孔里发出一声不满。陈袆慌忙把手缩了回来,朝娘娘说:“娘娘,我答应你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先别急着走!还有一事。”娘娘呵呵一笑,取出一张写满文字的纸张说:“在这个上面按下你的手印。” “什么事儿啊这么麻烦!”陈袆接过纸张,上面的文字很难辨认,看起来很是吃力。他费力地咀嚼了半天,才勉强明白上面写的意思:这是一封写给汉朝大将霍去病的“密函”,大致意思是要勾结汉人、颠覆楼兰王国等等。 “娘娘,你这不是害我吗?”陈袆惊讶地说:“我要是按了手印,不就成了无中生有的内奸了!这是明摆着是要我的小命嘛!” “知道厉害就好,不然怎么控制你?”娘娘说。 “不,不,不!我不按!”陈袆摆着手说,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把大刀又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他娘的,这小婆娘够狠毒的!陈袆只好陪笑道:“我不按那是不可能的,我按,我按。给你开个玩笑而已嘛!”说完,陈袆用手蘸了蘸墨水。 “我没闲工夫跟你开玩笑。”娘娘说着,抓住陈袆的手,朝着纸张上狠狠地按了下去。陈袆一声叹息:“娘娘,我现在都是你的人了,我可以回去了吧!” “可以回去了,记住我的话,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去做,它一样可以致你死地!”娘娘说着抖了抖手中的纸张。 “如果我完全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呢?” “那算你聪明。” “哦!”陈袆问:“娘娘,你尽管放心,我会完全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不过呢,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什么请求,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有点好奇。” “那么多废话,快说。” “嗯,好的,我能否看一下娘娘的左手臂啊?” 娘娘突然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她便冷笑地朝陈袆一步步走来,突然抬起左手臂问:“是想看这个手臂吗?” 第十三章深更杀机 娘娘突然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她便冷笑地朝陈袆一步步走来,突然抬起左手臂问:“是想看这个手臂吗?” 陈袆急忙点头称是。 娘娘脸色一沉,厉声呵斥:“先把事情做好,想要什么都可以满足你!” 陈袆自觉没趣,惺惺离去。 第15章 娘娘回过头来朝那八尺彪汉说道:“迟西卡!此事务必小心谨慎,做到万无一失!” 迟西卡点了点头,双手抱拳道:“娘娘放心,小的尽犬马之力,娘娘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说完,纵身出门,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娘娘得意地一笑,把灯熄灭,独自内房歇息。 陈袆从娘娘那里出来后,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有理顺清楚,感觉怪怪的,坐立不安,有种女人月经来临之前的槽糟感。 外面漆黑一片,乌云把唯一照亮地面的月亮也遮挡了。“这鬼天气,要是有人打黑枪,肯定逮不住是谁。还是21世纪好,到处是路灯。”陈袆自言自语,不知不觉中便来到自己的住处。陈袆想推门进去,却发现门锁上了。 “这是谁干的?”陈袆心想:“我走的时候没有锁门啊!难道是刘斗?”陈袆叹了口气,肯定是这小子干的,这三更半夜的去哪里找他啊!这小子也真够勤快的,前脚踏出门,后脚他就把门锁上了。 陈袆背靠着大门,无奈地仰头看了看天,乌云正慢慢地被风刮开,微弱的月光费力地闪着她那并不皎洁的光辉。突然,一道黑影在陈袆的眼前一闪而过,朝前面的胡同急奔而去。陈袆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使劲地眨了眨眼睛,赶紧到胡同口瞅了瞅:确实有一黑色的身影在晃动。我靠,这楼兰城内还有盗贼啊!陈袆琢磨着:反正自己也进不屋去,不如跟着这个黑影,看看他到底想偷什么? 黑影的脚上似乎长了轮子,速度极快。尽管陈袆使出吃奶的力气,累的上气不接下气,那黑影还是消失在他的视野之外。 “他奶奶的,跑这么快!”陈袆对着消失的黑影直骂:“你要是生在21世纪,绝对是刘翔的死敌,我敢肯定,奥运会的金牌得主肯定轮不到刘翔!” 陈袆稍做休息,正准备掉头回去,前头又冒出一个黑影来,那黑影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走来,有气无力地喊着“救命!救命!”声音越来越低,似乎用尽了全力。 陈袆急忙上前,那影子载到在地。陈袆定眼一看,不由大吃一惊:这人不就是小弓子吗? “小弓子,小弓子!”陈袆连声大喊。 小弓子浑身是血,嘴巴张了又张,想说什么始终没有说出来。 “小弓子,你怎么在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陈袆摇晃着他的身体急促地问。小弓子使劲抬起右手,朝胡同尽头指了指,身体立刻瘫了下去。 “小弓子!”陈袆似乎要哭出声来。他轻轻放下小弓子,急忙朝胡同的尽头奔去。他第一反应是:前面一定发生了血案。路很黑,为了给自己壮胆,他边跑边大声嚎叫:“杀人啦!杀人啦!” 当他跑到胡同的尽头时,四处静悄悄地。根本没有打斗的迹象。这是怎么回事?小弓子指向这里是什么意思?正当陈袆迷惑之时,那个黑影又在他不远处一闪而过。陈袆大吼一声跑将过去,黑影早已不见踪影。 陈袆朝四周瞅瞅,不由吸了口冷气,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五六个人,他凑近一看,那些人早已经停止了呼吸。 “都死了。”陈袆自言自语道:“是谁这么狠心,一下杀了这么多人,恐怖!” “救我,快救我!”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陈袆吓了一跳,本能的向后猛退几步。 “壮士!快,快来救我!” 陈袆慌忙过去,慢慢把那人扶起,说:“得罪人了吧?” 那人闭着眼睛呻吟着:“快救救我,我快不行了!” “你是谁?你家在哪里?”陈袆问。 那人指了前面说:“快,快去那里!” 陈袆抬头望去,不远处有一盏灯还在亮着。他顾不得多想,背起那人就走。“你还真重!”陈袆嘟囔着。 来到灯下,这里是户人家。陈袆敲了半晌的门,才有人不耐烦地把门打开,开门人奇怪地问:“借宿啊?” “不是,有人挨了千刀,快不行了,希望你能救他一命。”陈袆说着,朝自己背后驽了驽嘴。 那人慌忙摆手,推扯着陈袆往门外拽:“我们这里救不得人,你去找郎中吧,去找郎中吧!” “我靠,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也忒黑了!”陈袆骂道。 那人并不理会,一个劲地推攘着陈袆让他赶紧离开这里。陈袆有点不耐烦地说:“你是什么鸟人啊!冷血啊!” “是谁在骂人?”院落里传来了一个阴深深的声音。 “老爷,是个借宿的!”那人回答道。 “让他们进来!” 那人急忙回应:“是!老爷!”然后又白了陈袆一眼,不耐烦地说:“进来吧!” “原来你不是这里的主人啊!难怪这么无情。”陈袆说完,走进了房屋。房屋的大堂内有一老者盘腿而坐,见陈袆进来开口道:“什么人这么无礼!” 陈袆急忙回应:“对不起老人家,打扰你了,我背上有一个挨千刀的,快不行了,希望你行个好,救人家一命!” “曲管家,先带他们去偏房包扎伤口。”那老者说。 “是,老爷!”管家说完,便带他们来到偏房。陈袆急忙把那人放下,一屁股坐到地上,喘着气说:“累死了!累死了!” 曲管家拿来药物,拨亮灯芯,细心查看那人的伤口。陈袆起身帮忙。曲管家摇头叹道:“伤口太大,伤在脊背之上,你来帮我打灯。” 陈袆接过灯,靠近那人的面孔,那人紧锁眉头,强忍着痛苦,虽然这张痛苦不堪的脸扭曲成一团,陈袆还是觉得有些面熟,好象在哪里见过,突然他惊叫起来:“是他?!” 曲管家一脸不屑地看了看陈袆,问:“你们不是同伙?” 陈袆摇了摇头:“我是半路碰到的,不知道是什么人所为,杀死了那么多人,只有他还有口气儿。” “你可知道他是谁?” “只是面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陈袆回答着,心想,这不就是小弓子家的官爷吗? 曲管家查看了伤情,又把伤口擦洗了一下,抹上一些药物包扎完毕后说:“好了,病人需要休息,我们不要打扰到他。”说完,接过陈袆手里的灯走了出去。 “老管家,此人有没有生命危险?能否救好?”陈袆问。 曲管家摇了摇手说:“走吧!” 来到大堂,那盘腿而坐的老者问:“病人情况如何?” “回老爷,病人并无大碍,只是流血过多引起身体虚脱,已经为他包扎完毕,现在处于昏迷状态,过些时辰就会清醒。” “嗯,伤者的伤口呈什么形状?”老者又问。 “老爷,呈梅花状,和刺杀机务大人卡里稀诺的伤势完全一样。”曲管家说:“杀人者来势凶狠,几乎是一剑刺亡。” “知道了,你下去吧,多注意一下伤者的病情,等他清醒后就来禀告。” “是,老爷!” 曲管家退去。陈袆向前问道:“老前辈,听你话音好象知道谁是刺客!不防说出来,也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 老者微微睁眼,呵呵一笑说:“如果老夫没有记错的话,你就是陈大侍郎吧?” 陈袆心里一惊,忙问:“你咋知道呢?” “揭下皇榜,为国王治病的大侍郎,举国上下谁会不知道呢?” “哦,原来我是这里的明星啊。”陈袆说。 “什么?”老者问。 “啊,没什么,我是说我成了这里的名人了。”陈袆解释道:“请问前辈是什么人?” “你是汉朝来的吧?”老者没有回答陈袆。 “不是,我是杭州来的。” “杭州?杭州在什么地方?”老者皱起眉头说:“老夫虽说不是才高八斗,但是天闻地理、纵横万里都略知一二,怎么从没有听说过杭州这个地方呢?莫不是一个无名小山村吧?” “前辈,给你说你也不知道。” “说说看,天下还有老夫不知道的地方?” “哎!”陈袆有点犯难,无奈地说:“老前辈,杭州是一个靠海的小渔村,没什么名气,您老不知道也不为奇。” “原来如此,难怪老夫不曾知晓!”老者说:“那我问你,你来楼兰做甚?” “没有做甚,是被绑架来的。” “绑架?!”老者道:“年轻人,你现在是国王身边的红人,可不要辜负国王对你的心意。” “前辈,此话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胡涂。” “过来。”老者向陈袆招了招手说:“你可知道今晚被刺的人是谁?” “是谁?” “他是当今国王最信任的得力助手阿塔齐。” “阿塔齐?”陈袆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刺杀了阿塔齐吗?” 陈袆又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娘娘。”老者镇静地说。 “娘娘?不可能,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连杀那么多人?我不相信。”陈袆连连摇头。 “当然不是娘娘亲手所杀,她是幕后真凶。” “你是谁?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老夫是巴莫迩!” “哦,原来是巴老前辈,久仰久仰!”陈袆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想:巴莫迩是谁?鬼才知道呢。然后又问:“老前辈,娘娘为何杀他?” “楼兰的国情你不了解啊!”巴莫迩叹了口气说:“楼兰的忠臣都死在娘娘的手下。阿塔齐是国王的内臣,也是娘娘的死对头,娘娘当然要铲除她的障碍了。” “前辈!”陈袆莫名地问:“我和你素不相识,你跟晚辈说这些干吗?” 第16章 “问得好!”巴莫迩捋了捋胡须说:“因为娘娘下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 “切!凭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证据?”陈袆忙问。 “年轻人,我没有百分的把握就不会说给你听。”巴莫迩顿了一下说:“杀你的原因就是你治好了国王的病。” 陈袆心里一惊,偷偷窥视了一下眼前的巴莫迩:此人真牛b,这些他都能预测出来,看来娘娘真的是要至于我死地啊。 陈袆定了定神,说:“老前辈,我该怎么做。” “你有两条路可走。” “哪两条?” “一,你放弃治疗国王的病,让国王病情恶化。二,你继续治疗下去。” “哦,二者的结果一样吗?” “当然,都逃脱不了娘娘的手掌,她终归要杀掉你。不同的是:一个是立刻,一个是缓期。” “老前辈,这么说我难逃一死了?” “非也!”巴莫迩摇了摇头说:“有一个人可以救你,但你必须先救了他。” “谁?是谁?” “汉朝的张骞。” “张骞?就是在楼兰牢狱里的张骞?” 巴莫迩点了点头说:“正是!” “他没有死啊?” “是机务大人阿塔齐以命相保下来的。” “原来是这样,他为什么这么做呢?”陈袆问:“老前辈,你是楼兰人吧?” 巴莫迩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汉朝是楼兰的死敌,张骞是汉朝人,你让我救出张骞?这不是违背了楼兰国的宗旨了吗?岂不是成了卖国的奸贼之类!”陈袆说。 “哈哈哈哈,年轻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巴莫迩说:“汉朝和楼兰历代情同手足,友好往来,他们共同地敌人是匈奴。现在楼兰王国之所以把汉朝当作敌人,那是因为有人从中作梗,挑拨离间。张骞被困到楼兰的时候,曾经建议楼兰和汉朝建立长期友好关系,共同对付匈奴,可惜啊!国王被妖孽所惑,理智不清,却把张骞给关押起来。可叹呐!” “前辈,你说的从中作梗的人可是娘娘?” “正是!” “她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她是匈奴人。” “什么?匈奴人?”陈袆有些惊讶,问:“既然前辈知道她是匈奴人为何不揭穿她,让国王至她死罪,岂不乐哉?” “老夫年纪已大,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再说了,现在朝中上下都是娘娘的人手,我就是再年轻也无力回天啊!倒不如辞退官衔,不问朝政,图个自在!”巴莫迩说着,不由黯然:“可惜啊,老夫又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楼兰王国灭亡到一个匈奴人手里,也只能在家忍气吞声,长吁短叹也!” 陈袆听完,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如何是好,问:“前辈,我能做些什么?” “你希望汉朝和楼兰友好,还是希望他们世代为敌?” “当然是友好下去了。”陈袆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好,我希望你勇敢地站起来,救出张骞,共同对付娘娘,直到铲除这个妖孽。” 陈袆听完,有些犹豫,他想:铲除妖孽也没什么,问题是万一娘娘是我21的未婚妻怎么办?我穿越到这里的任务不是为了汉朝和楼兰的世代友好,而是圆我和梁月的来世情缘。此时,菩萨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如果你想改变前世的因缘,必须用这辈的爱恋去偿还。否则,女儿国的所见所遇,就是你们永远不可改变的尘缘。西梁女王的跳崖也将失去意义,来世的因缘也将化为灰烬,永世湮灭。” “怎么?你不敢了?”巴莫迩问。 “没,没有。”陈袆略显颓唐,问:“前辈,我怎么才能救出张骞呢?” 巴莫迩闭上眼睛说:“明晚三时你来这里。” “这是哪里?我是标准的路盲,深更半夜的我可摸不到这里。” “你只管回去,明晚自然有人去接应你,事情我会安排周到。”巴莫迩说完,打了个哈欠说:“回去休息吧。” 陈袆刚要退去,曲管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老爷,阿塔齐醒了!” 第十四章拯救张骞(一) 陈袆刚要退去,曲管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老爷,阿塔齐醒了!” “醒了?”巴莫迩问。 “正是,小人刚刚去看过,他神智清醒,只是身体有些虚弱。” “走,过去看看。” 阿塔齐躺在床上不停地呻吟着。巴莫迩走向前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身体,小声喊道:“机务大人,机务大人?” 阿塔齐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看巴莫迩,会心地咧了咧嘴说:“是……是……” 巴莫迩慌忙阻止道:“机务大人,什么都别说了,我都知道了。你现在需要休息,等你身体康复后,我们再另做打算。” 巴莫迩说完,起身想走,阿塔齐急忙拽住他的手说:“巴莫迩大人,楼兰……楼兰国不能没有你,我……我恐怕不行了,王国全……全……全靠你了,你不能……不能走啊!” 巴莫迩握住阿塔齐的手说:“老弟啊!你安心养病,这楼兰王国的事情还要从长计议啊。不过你放心,老夫只要一天不死,我绝不会让恶人得逞。” 这时,曲管家端来了一碗热汤放到床头的柜子上,说:“机务大人!趁热吃点汤水,你需要营养滋补,这样身体才能恢复的快。”说完将热汤一口一口地喂给阿塔齐。 等阿塔齐把汤吃完,精神略好一点,他长长叹口气说:“大人,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你禀告。” “老弟啊,事到如今莫要再客气,直管说出。” “此事非同一般,至关重要,明天……明天他们将张骞斩首。” “此事当真?”巴莫迩严肃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今天在宫殿之上,大汉朝的信使传来汉朝大将霍去病的书信,如果在本月内不放出张骞,他将带兵20万讨伐楼兰。”阿塔齐咳嗽了几下,继续说:“宫殿之上只有我一人主张释放张骞,和大汉友好,共同对抗匈奴。然而却被妖孽娘娘说成是卖国、私通汉朝。她主张杀掉张骞,把人头奉贤匈奴,以求得匈奴的友好。陛下也知道匈奴是个邪恶的种族,根本是喂不熟的狗,但是为了一时的苟安,他听从了娘娘的建议,同意明日将张骞斩首以求得匈奴的信任。宫殿之上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持反对意见。” “这下好了,杀了张骞等于向大汉下了战书。”巴莫迩仰首叹了口气说:“妖孽不除必殃及国民啊!” “老前辈,不对啊,张骞大人曾经亲口对我说过,汉朝皇上杀了他一家老小,现在怎么又要求楼兰释放了他呢?”陈袆不解地问。 “那都是娘娘的诡计,来迷惑张骞大人,以后你就明白啦!”巴莫迩说。 “大人,你说该怎么办?快想想办法啊!”阿塔齐说。 巴莫迩捋了捋胡须,在房间地踱来踱去,问:“你是怎么被弄成这等模样的?” “我是过来找你商量此事的,不想在半路被人暗算。”阿塔齐说:“这事,肯定和娘娘有关。” 巴莫迩沉思了片刻说:“今晚必须救出张骞。” “老爷,事关重大,还须三思啊!”曲管家说。 “老前辈,曲管家说的对,此事至关重要,还需慎重考虑。”陈袆向前一步说。 阿塔齐这才看清楚陈袆,勉强笑了一下说:“大侍郎,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我真是有眼无珠,竟然让你在我家做奴仆,都是我的过错!惭愧惭愧啊!” “别这么说,若不是在你家做奴仆,说不定我还没有出头之日呢。”陈袆呵呵一笑:“这些还是托您的幅,帮了您老人家的光啊!” 巴莫迩说:“是啊是啊,人事变幻,世事无常啊!哎,现在还是说说怎么拯救张骞之事吧。” “能有什么办法?要不我们杀进去,拼个你死我活,反正逃脱不了一死,为了王国也值得。”阿塔齐说着,支撑着身体想坐起来。曲管家赶紧扶着,说:“你身体当紧!” 巴莫迩一筹莫展,大家一时没了主意。陈袆突然说:“我倒有个办法,可以保张骞平安无事。” “什么办法?”大家异口同声地问。 陈袆凑到巴莫迩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子,巴莫迩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伸出大拇指连声叫好:“好好!不过,这样能行吗?” “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陈袆说。 “唉!好吧,那就试试看吧!”巴莫迩叹了口气。 阿塔齐和曲管家略显迷糊,不解地问:“什么办法?” “恩!”巴莫迩摇了摇手说:“明天自然分晓,今晚大家好好休息!好了,曲管家,你今晚就陪阿塔齐大人共寝一室,好生看待大人。明天一早,我们一起进宫。” 巴莫迩说完,便和陈袆一起走了。阿塔齐和曲管家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只好熄灯睡觉。 次日清晨,陈袆第一个起床。他伸个懒腰,便来到院落里溜达,这是一处幽静安雅之所,林荫碧水、花红柳绿,真可谓沙漠绿洲中的极品园林。昨晚天黑,竟然没有看到这些,今朝欣赏起来也格外的悦目。 “大侍郎!早啊!” 陈袆回头一看,巴莫迩正朝这边走来,对着陈袆哈哈一笑说:“今朝进宫要不要老夫陪你一同前往啊?” 陈袆笑了笑说:“不必了,前辈已经辞官,倘若前辈和我一起进宫恐怕引人多疑,不如让晚辈一个人去,具体到张骞的事情,请前辈放心,在下尽力为之。” 第17章 “哈哈哈哈!”巴莫迩说:“放心!放心!凭大侍郎的才华,哪有不放心之理啊!你尽管去,老夫在家等侯佳音了。” “那晚辈就告迟了。”陈袆说完,拱手告别。 来到宫殿之上,文武大臣早已到来,正等待国王大驾。不一会,国王在侍女的搀扶下陪同娘娘一起驾到,二人双双坐到王位上。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的陈袆有种把鸭到鸡关笼子里的感觉,浑身不舒服。 “众爱卿平身!”国王说道:“今天是大喜之日,众爱卿有什么事儿可奏吗?” 大臣们相互瞅了好几圈,不见有人说话。这时,陈袆走出列队,学着诸位大臣的样子说道:“尊敬的陛下,微臣倒有一事!” “哦,什么事情?快快奏来!” “陛下,听说今天要斩首汉朝使者张骞,不知可有此事啊?” “当然,这是文武百官商议已定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啊!怎么?大侍郎不会才知道吧!?” “陛下,我是刚才进宫的时候听说的,在此之前一概不知。” “哦,你知道与否也没什么关系嘛!”国王说。 “两兵交战不斩使者,这是战争的规矩,陛下应该懂得吧?”陈袆说。 “大胆!你竟然教训起陛下来了,想犯上吗?”娘娘开口道:“陛下要杀张骞,自有杀他的道理,用得着你来评舌论足?” “陛下,你执意斩首张骞也没什么,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不敢对陛下讲,今天陛下要坎下张骞的脑袋,微臣也只好冒死而为了。”陈袆说。 “哦?那就……” “什么事情赶紧说出来,别罗里巴嗦的。”娘娘打断国王的话,直接问道。 “这是关于陛下病情的事情。”陈袆说。 “那赶紧说。”国王着急了。 “陛下,事情是这样的:我前些日子在本国时候,曾经和张骞住在一起,同是汉人,和他相处的还算融洽。经过多天的交流,我才知道张骞是一位高明的医师,他曾经为汉朝皇帝效劳过,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病他都接触过。在那个时候他就知道陛下的病情,他本想给陛下治病求免一死,可惜没有人相信他,所以他一直无能为力。因为我也是汉人,他就把医疗方法告知于我。还对我说,如果有为陛下医病的机会千万不要错过。他还叮嘱在下,一旦医好陛下的病情之后,别忘记在陛下面前给他求个请,说个理,还他自由。我本想等医好陛下的病情之后再说此事,很可惜啊,我只学会了怎么用药减轻病情,却没学会怎么除去病情。现在,陛下又要杀他了,我也只能替陛下扼腕叹息了!”说完,陈袆嘤嘤地抽起了鼻涕。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国王晃着双手说:“寡人为何没有听说过张骞是医师啊?” “您是一国之王,怎么可能注意到一个被关押的囚犯呢。”陈袆说。 “陈大侍郎,你真会编故事,我想你另有所图吧?”娘娘眯起眼睛不屑地说。 “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陈袆问。 “我看你是不想让张骞死吧?” “娘娘说的对极了,陛下的病情还未完全康复,我当然不希望看到张骞死了,这关系到陛下的安危,难道娘娘全然不顾陛下的病情而去杀掉张骞吗?” “大侍郎不要忘记了,如果不提着张骞的脑袋去见匈奴,汉人打来了谁来帮我们,你是否考虑到楼兰王国的安危?”娘娘说。 “我靠,什么逻辑吗?”陈袆有点犯急:“干吗非要提着张骞的脑袋去讨好匈奴,为何不直接把张骞放出来,至少还可以避免一次恶战,其不是两全其美。” “这就是你的目的吧?”娘娘冷笑了一下。 “我是顾全大局,为了陛下和王国!” “哼!如果放了张骞,你就能断定汉人不会杀过来?” “娘娘,如果杀了张骞,大汉和楼兰之间的战争肯定避免不了,这应该是事实吧?” “废话,不然干吗去求和匈奴。” “娘娘,你是否想到,杀了张骞肯定有战争,而放了张骞避免战争的可能性就有一半,娘娘为什么非要拿着‘肯定战争’和‘不一定战争’去拼比呢?岂不是拿着楼兰王国开玩笑?再者,娘娘为何一口断定匈奴看到张骞的人头,就一定出兵相助?难道娘娘和匈奴人有瓜葛?如果杀了张骞,匈奴又不出兵相助,怎么办?我们岂不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吗?”陈袆说完,朝国王拱了拱手:“陛下,请您三思!” “你!……”娘娘气的脸红脖粗。大臣们开始交头接耳,纷纷议论。 “爱妃,大侍郎言之有理啊!”国王说。 “都给我闭嘴!”娘娘朝大臣咆哮:“今天张骞非死不可,还有你!”娘娘指着陈袆说:“你死到临头还在这里耍嘴,今天我让你死个明明白白。” 说完,她从腰间取出一封书信,陈袆看到,浑身的血液瞬间涌向心头:那正是自己按过手印的“密涵”。 第十五章拯救张骞(二) “大侍郎,这封‘密涵’你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吧?”娘娘得意地拿着“密涵”在国王面前晃了晃说:“陛下,您过目一下。” 陈袆心想,这下完蛋了,想不到这臭婆娘狗急跳墙了,全然不顾当初的约定,竟然在这个时候拿出来要挟。他看到国王的脸色晴转多云,然后把“密涵”狠狠地丢向陈袆,厉声呵斥道:“好一个私通汉贼的内奸,来人,推出去斩了!” 陈袆弯腰拣起“密涵”,反倒轻松地说道:“陛下,你为何不对照一下笔迹和上面的手印,难道就如此肯定是我写的吗?” 国王叹了口气,说道:“来人,对照笔迹和手印。” 这时,来了两个文笔墨客,取出笔砚让陈袆重新照抄一遍,又让他按下手印,细细琢磨了半天说:“陛下,这笔迹完全不同,不过手印确实完全一样。” “哼哼!”娘娘从鼻孔里发出一丝冷笑:“这就对了,文字内容是找别人代写的,最后按下自己的手印不就完了吗?” “真可笑,娘娘,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愚蠢啊!”陈袆嘲讽道:“这么机密的文件,我保密还来不及呢,干吗提着脑袋找别人代写呢?我有病啊!我自己又不是不会写字,干吗冒这个风险!” “你敢辱骂本娘娘,活的不耐烦了!”娘娘生气地骂道:“你找人代写是另有目的。” “我靠!”陈袆说道:“试问娘娘,在楼兰王国内,我能找谁替我写下这个与死相随的‘密涵’呢?又有谁敢这么做呢?除了娘娘你之外,楼兰国内我再不认识第二个人了,该不会是你替我写的吧?” “你!”娘娘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对国王说:“陛下,你可要为小女子做主啊,一个小小的侍郎竟然在众人面前这么侮辱我,口出狂言,目中无人,以后还让我怎么见人啊?” 国王赶紧安慰道:“娘娘暂且休怒,待寡人问个明白自然会做个了断,为你出气,啊!”说完,国王朝陈袆说:“如果不是你写的,那手印怎么解释呢?” “陛下!”陈袆向前一步说:“陛下,我是被逼的。” “被何人所逼?”国王问。 “陛下,您看这份‘密涵’从谁手里取出的不就明白了吗?”陈袆说。 “陛下,他血口喷人!”娘娘撒娇道:“陛下要为小女子做主啊!”说完,小声抽泣起来。 “娘娘,别这样,寡人会为你做主,我怎么能舍得我的小美人心痛呢!”国王安慰道:“来!亲一个!” 陈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在宫殿之上,在众臣睽睽之下,国王竟然和小娘子调起情来了,还真让人觉得作呕般的新鲜。 “陈袆,这么说是娘娘强迫你按下的手印了?”国王审问道。 “当然不是娘娘。”陈袆说:“娘娘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强迫得我呢!” “哦,那是谁?快快说来!” “是娘娘的手下,具体点说是娘娘指示别人强迫我按下这个手印的。” “你可认得此人?” “小的不认得。” “一派胡言!既然不认得为何认定是娘娘指示的呢?” “因为娘娘也在场。”陈袆说道这里,毫不保留地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国王听了大为吃惊,虎视着娘娘道:“美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寡人平日里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这样欺骗寡人呢?” 看着国王那可怜兮兮的模样,陈袆苦笑不得:看来国王被这个妖姬迷恋太深,若要杀她恐怕还要一段思想斗争,也难以下手!众位大臣开始议论纷纷,啧啧不休。 “陛下,这都是陈袆的瞎编烂造,他没有任何根据,你怎么就轻信他呢?”娘娘说。 “我倒是希望他没有根据啊!”国王说:“可是,对了,陈袆你有证据吗?有证据来证明你刚才所说的话吗?” “证据?有啊!”陈袆说:“陛下,你让她重新抄写一遍不就分晓了吗?” “陛下,小女子从来不识文字,怎么可能会写字呢?”娘娘说。 “对,娘娘从来不认识字,寡人也从来没有见过她写字。” “陛下,那就更奇怪了,如果娘娘不认识字,她是怎么明白‘密涵’上面的内容的呢?”陈袆问。 “也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国王问。 “陛下,是别人读给我听的。”娘娘说。 “哦,是谁读给娘娘听的,能否把他叫出来当面对质一下,如何?” 第18章 陈袆说。 娘娘把脸一沉,说道:“是谁本娘娘非要跟你说吗?你有这个权利知道吗?别自不量力了。” “娘娘。”陈袆说:“你心里窝的那点火我最清楚,你想让我死,想拔掉我这颗眼中钉,哎,可惜啊,你要是把我杀了就没有人为陛下治病了。为了陛下的安康,我也要坚强地活下去,至少要好好的活到陛下身体康复。怎么样?你是选择立刻杀了我呢?还是等陛下的病好了呢?” “哼,告诉你陈袆,别以为我杀不了你,要除掉你易如反掌。”娘娘愤怒地说。 “哦,那娘娘就请便吧。”陈袆说。 “你走着瞧。”娘娘说完,狠狠地甩一下衣袖起身走了。 “娘娘,娘娘!”无论国王怎么喊叫,娘娘头也不回地走了。国王回头朝陈袆埋怨道:“大侍郎啊,说话不要这么嚣张嘛!你看,娘娘气走了,这该如何是好!” 陈袆听完,狠不得上去抽国王两个耳光,这样的男人也能当上一国之王,实在想不通。 “陛下!”一位大臣走出列队说:“陛下,那张骞还杀吗?” “陛下,杀不得。”陈袆说:“如果陛下一定要杀,也要等您的病情完全康复啊,反正张骞也跑不了,为何这么着急呢!” “陛下,如果不杀也不放,那汉朝兵马要是杀将过来如何是好啊?”那位大臣说。 “恩。”国王扫一眼群臣问:“你们有什么办法?” 众臣面面相嘘,主意不定。 “陛下!”陈袆说:“如果陛下相信我的话,这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好了,我保证楼兰王国的平安无事。” “哦,你有什么办法,说出来听听。”国王问。 “陛下,汉朝向来对楼兰是寻求友好,和平共处。我建议先把张骞放出来,不就是一个张骞吗?把他还给汉朝,至少可以避免一场战争。”陈袆说。 “陛下。”那老臣说:“万万不可释放张骞啊!” 国王一皱眉头问:“岂大人,此话怎讲啊?” “陛下,放了张骞虽说可以避免和汉朝的战争,可是和匈奴怎么交代,万一匈奴人攻打过来,该如何是好呢?” 陈袆哈哈一笑,朝岂大人说:“你的想法太过于幼稚。” “你!”岂大人吹起了胡子,瞪着陈袆骂道:“无知之徒,怎能和老夫这般说话。” “岂大人,匈奴根本不可能攻打过来。第一,匈奴和我们隔沙相望,路途风沙险恶,气候变幻无常,就算他们有这个胆,恐怕他们也没有这个能耐。第二,匈奴和汉朝历代战争不断,匈奴的实力已经削弱,空有一个外壳,十分薄弱,不足为敌。第三,楼兰王国地理位置显赫,正处于汉朝和匈奴之间,二者都希望拉拢我们以对方为敌,谁得到楼兰的支持谁就是胜利者。所以,无论是汉朝还是匈奴,都不会轻易对我们动刀动枪。我们可以继续使用怀柔之策,左右逢缘。相信我们楼兰王国定会平安无事的。” 国王点了点头说:“有道理。众位大臣以为呢?” 大臣们并没太多的意见,只有岂大人说:“陛下,话是这么说,可谁有能保证汉朝和匈奴不会攻打过来呢?如果他们任何一国杀将过来,我楼兰王国将面临灭顶之灾啊!” “绝对不可能!”陈袆大声说:“历史上记载楼兰王国的灭亡是由于人类违背自然规律导致的,楼兰人盲目滥砍乱伐致使水土流失,风沙侵袭,河流改道,气候反常,瘟疫流行,最后造成王国的瓦解,根本就不是什么被他国所灭。你不要在这里瞎编烂造好不好?” “什么?历史?楼兰国瓦解?”国王和大臣们被陈袆的一盘妙语整的荤了头,忙问:“你说楼兰过是怎么瓦解的?” 陈袆这才意思到自己说漏了,张着大嘴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想了想赶紧打马虎眼说:“啊!对呀!是这样的,最后瓦解啦!” “什么瓦解了?”岂大人愤怒地说:“你在诅咒楼兰!” “没有啊!”陈袆有些慌乱,说道:“我是说如果陛下相信我,我保证汉朝不会出兵。” “那匈奴呢?”岂大人问。 “匈奴?”陈袆想:历史上根本没有记载过楼兰和匈奴的战争,也就根本没有发生过。立刻回答说:“我保证匈奴也不会发兵为难我们。” “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气。”岂大人蔑视道:“你凭什么?就凭你一张嘴匈奴就不会打过来了?天大的笑话。” “大家都不要争执了。”国王挥了挥手说:“寡人倒有个好主意,先把张骞从牢狱里解脱出来,将他软禁,如果在一个月之内,陈袆不能使汉朝退兵的话,我们就拿着张骞的头颅去见匈奴人,如果事情真如陈袆所说,那我们就放了张骞,如何?” 听完,陈袆不由暗骂,他娘的,你还挺有主见,为何到了娘娘面前你的智商简直成了山顶洞人了呢? 大臣们立刻拍马屁:“陛下!这是唯一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那就这么办吧!”国王摆了摆手说:“岂大人,这事就交给你去处理吧,寡人累了,都退下吧。” “陛下!”陈袆叫道。 “你还有什么事啊?找岂大人说吧,这事情就由他做主,你要听从他的吩咐。”国王说完,起身离开皇位。 岂大人冷冷一笑说:“陛下已经下令了,你就消停点吧!”然后转过身子朝几名侍卫喊道:“带张骞!” 第十六章拯救张骞(三) 陈袆见到张骞是在岂大人监管的房间里,院落内外都有专人把守。 一眼看去,张骞的精神沧桑了许多。他看见陈袆,慌忙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谨慎地说:“小兄弟,真没想到咱们还能见面啊!” “那当然,其实我早就知道,小学历史课本上说,你是老死的,不是被人杀死的。” “历史?”张骞莫名地问:“小兄弟,我这是第二次听你说历史了,历史都是过去的东西,而我的未来你都称做作为历史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张大人。”陈袆说:“说出来你不会相信,我是来自于未来,来自于未来的两千多年。你能明白我说的话吗?” 张骞略显疑惑,点了点头说:“不明白。” “该怎么给你说呢。”要讲明白实在费力,陈袆抓了抓脑袋说:“这样说吧,从现在算起,再过两千多年的那个年代,我就生活在那里,一不小心穿越到这里来了。这你总该明白了吧?” “哦?就是说你是两千年后的人,一不小心来到了古代,是吗?” “对!对!对!是这样的。”陈袆兴奋地说:“你总算明白了!” 张骞收起脸上的笑容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啊,讲童话故事啊!” “张大人,这不是天方夜谭,是事实。”陈袆着急地说:“哎,算了,给你说你也不明白。这样吧,我给你件东西看看,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什么东西?” 陈袆从衣服兜里把锦囊取出,问:“张大人,你信佛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汉朝历代皇帝对佛教情有独钟,佛教传入我们汉代已经上百年了,我对此也是深信不疑呐”。 陈袆听完,慌忙把锦囊递给张骞,说:“张大人,你看,你能看懂这上面的意思吗?” 张骞接过锦囊眉头紧缩,审视了半天说:“从字面意思来看倒很好解释,但是佛语的内涵很深邃,不可能只意寓于字表,应该有更深刻的意义。” “张大人可否知道其中的含义?”陈袆问。 “不易理解啊!”张骞刚说完,突然惊恐地看着陈袆,好象领悟了什么,嘴巴张了又张,想说什么始终没有说出口。 “张大人,你怎么了?” “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个锦囊?”张骞神情惊慌地问。 “是一位道士给的。”陈袆说:“也就是因为这个,我才穿越到这里来的!” 张骞一会紧锁眉头,一会舒展开去,一会又自言自语地说:“道士……恩!天机啊!” “天机?什么天机?”陈袆忙问。 张骞慌忙把锦囊收起,说:“以后你自然明白。” “张大人,别给晚辈卖关子了好不好,急死我了,快告诉我锦囊里到底寓意着什么?” “你先别问,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汉武帝捎信给我,他让我出使西域,然后给我加冕官位,以后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啊!” “张大人,你不是说汉武帝杀了你全家吗?怎么你又答应他出使西域了?” “霍去病带信来说,杀我一家的不是汉武帝,是楼兰娘娘收买的当地地痞,他们偷偷潜入我家,杀了我老母亲和孩子。然后就到处散布谣言说是汉武帝认为我背叛了,就杀了我的一家老小啊!都怪我轻信了谣言,差点误了终身大事啊!” “张大人,你在楼兰生活的不是很好吗?误了什么终身大事呢?” “实话告诉你吧!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便是一个有着两个伟大理想的孩子,成为一个出色的政治家和一个出色的旅行家。我还是个孝顺的儿子,20岁那年我孝名远播,地方上推荐到中央政府做了郎中。我有理想,但没有野心,官至郎中已经很满足了,往后的日子里,我要为实现自己的第二个理想而奋斗。然而,天不佑我,在楼兰十年内,我一度认为国家背叛了我,我的第二个理想也化为泡影。现在我实现第二个理想的时机终于成熟,我可以怀着旅行家的理想公费出使西域了。” 第19章 张骞一盘话,差点让陈袆昏死过去,原来张骞是在这种情况下出使西域的啊,和历史记载的完全相悖! “张大人,这么说你答应汉武帝了?” “当然啦!这么好的差使为什么不答应!” “那你下一步怎么打算?怎么走出楼兰王国?” “这个容易,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绣花针。我心意已决,总有机会逃出去的!”张骞坚定不移地说。 “那太好了,汉朝又多了一位杰出的旅行家!”陈袆笑着说:“张大人,我们还是把眼前的问题解决吧!今天朝上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了一些。你说说看,我怎么样才能让霍去病退兵呢?” “这个容易,你甭操心了,我写封书信,让堂邑父转交给他就可以了。问题是我们怎样把娘娘除掉,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把娘娘除去了,我就有机会逃跑了!” “哦,这么容易,看来我把问题复杂化了。”陈袆说:“张大人,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先撤了,外面还有楼兰士兵守着呢,我呆的时间太长怕他们起疑心!” 张骞点了点,说:“你等等。”然后取出笔墨书写一封,交给陈袆,并吩咐说:“你把这个交给巴莫迩。” “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他见到这个自然明白。”张骞说:“你先去吧,具体怎么做他会告诉你的。” “哦!” “去吧。”张骞说完,把笔墨收起,朝陈袆摆了摆手。 陈袆收好书信,告辞张骞。刚走出大门,陈袆就被守卫拦住,强行收身。尽管陈袆大呼小叫,书信还是被收了过去。几个守卫拿着书信问:“这是什么?” “你自己不会看啊,问什么啊?”陈袆极不耐烦。 “交给岂大人吧!”一个说。 “我们先看看是什么?”另一个说。俩人相互点头,拆开书信展开纸卷,俩人瞅了半天不解地问:“怎么一个字也没有啊?” 陈袆一听慌了,赶紧凑过去看,咦?!还真是,一个字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自己明明看到张大人用毛笔写上去了啊,这,这字跑哪去了? 陈袆拿过信纸,上下左右审视了半天,又对着太阳照了照还是见不到半个字迹。这就奇怪了,难道自己拿错了?也不对啊,这信纸是张骞亲自装进信封里的啊?陈袆正当迷惑,两个守卫喊道:“走吧!走吧!一张空白纸有什么好看的。” 陈袆重新装好,快步朝巴莫迩家走去。 巴莫迩已经在家恭候多时,见到陈袆慌忙上前迎接道:“大侍郎,事情怎么样了?” “全部ok。”陈袆说。 “全部……?”巴莫迩抓了抓脑袋不解地问:“你刚才说什么?到底怎样了?” “哦,我是说全部搞定。” “搞定?” “就是全部办好了。”陈袆小声嘟囔道:“给古人说话还真费劲。” “这么说张骞出来了?” “是,他从监狱了出来了,不过呢,又被一个什么狗屁岂大人软禁起来了。”陈袆又把在宫殿发生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好一个走狗岂虚礼,不知好歹!” “哦,对了,我这里有封张骞写来的信。”说着,陈袆递给巴莫迩。巴莫迩急忙拆开,好象事先已经知道了空白纸张一样,他把纸张放到水盆里,不一会,纸张上显示出清晰可见的字迹。陈袆想:这真神了,他不得不佩服几千年前的古人,这个年代都已经懂得“渗水显现”的小把戏了,看来中国的祖先们都是聪明绝顶。 图纸的中间是个很大佛字,它的顶部写着“万佛窟”三个字。佛字的下面画了一条河,左右写了两行字“尘事难圆戈壁梦”和“宿命难逃楼兰空”。 陈袆对上面的内容觉得很熟悉,突然想起自己的锦囊来,除了左右和下面的内容不一样,其它的如出一辙。这让陈袆不由吸了口冷气,不解地问:“又是万佛窟,到底预示什么?” 巴莫迩疑惑地看了看陈袆问:“什么又是万佛窟?” 陈袆也不隐瞒,把关于锦囊的事情说了一遍,还说:“锦囊曾给张骞看过,当时他也没弄懂什么意思,而今他自己竟然弄出来一个和锦囊一样的东西来,真让人费劲。” 这时,纸张上的字迹在始慢慢溶解,直到完全消失在水里。 巴莫迩把纸张从水中捞起,轻轻揉成一团说:“不是张骞不知道其中的意思,是他不愿意道破天机!” “道破天机?”陈袆皱了皱眉头,突然想起张骞看锦囊时的情景:当初张骞看过锦囊时一个劲地念叨上面的文字,摇头说不易理解,最后他的脸色变的惊恐起来。难道他领悟了其中的含义?怕道破天机才不肯说出口? “老前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陈袆问。 巴莫迩眉头紧锁,静静地站了很久,忽然抬起头说:“快!我们立刻去万佛窟!” 第十七章梦绕苦水镇 “去万佛窟?”陈袆问:“现在就去?” 巴莫迩点了点头:“对,现在就去。”说完,他唤来曲管家,让他速去备粮备水。陈袆有些不解,问:“这是要出远门吗?” “万佛窟距离这里百里的沙丘之地,我们要走上两三天才能到啊。” “什么?万佛窟不就是楼兰城头左右两侧类似宇宙的建筑吗?” “你误会了,万佛窟是楼兰王国的发源地,是那里孕育了楼兰王国。而城头两侧的建筑是楼兰人为了纪念万佛窟后来才建造的。”巴莫迩说。 “万佛窟是什么地方,楼兰人为何这般惦记?” 巴莫迩捉摸了片刻,说:“在两万年前,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本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绿洲,在罗布泊边上,有一个美丽的地方叫作万佛窟,它就是楼兰国的前身,离楼兰不远有一片坐落在石灰石山深缝中的山谷,就建在断崖底下,千百年来一直安安静静地存在着,冷眼看时空流转,看红尘俗事,也看塔克拉玛干绿洲上国与国之间的撕杀掠夺,直到有一天……” “老前辈,这个传说我早知道了。”陈袆打断了巴莫迩的话说:“是不是直到有一天,断崖底下走出一个神秘而奇怪的种族,他们没有心跳和脉搏,也没有呼吸,没有体温,而且永生不老。同时,他们有自己的思想,会思考,会交谈,也会撕杀拼搏,甚至还会受伤和死亡。这个神秘而奇怪的种族就是匈奴人。” 巴莫迩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是公主告诉我的。” “公主?” “对呀,就是楼兰国的公主啊。她还告诉我说匈奴人攻打了绿洲上的所有的国家,他的行为震怒了佛主,佛主把塔克拉玛干绿洲瞬间变成一片火海,然后楼兰王国只能逃离现在这个地方。不过公主没有告诉过我楼兰国逃离前的那个地方就是万佛窟。这都是传说了,你也相信?” “虽说是传说,但也有事实依据。”巴莫迩顿了顿说:“楼兰国的公主早在十年前就过世了,你没有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陈袆说。 “你什么时候见的公主?” “半个月前吧。”陈袆又把自己被绑架到楼兰及被迫出使匈奴一事重复了一遍。 “难道公主没死?是个假像?”巴莫迩嘀咕道:“奇怪,太奇怪了!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和你一起出使匈奴的那几个人呢?他们长的什么样子?” “怎么说呢?高高大大的,和楼兰人相差无几。”陈袆说:“嗨!这个该死的问题弄的我头痛,国王也这么说。” “怎么说?” “他们说公主在十年前已经死了啊。不过娘娘说这话的时候显的有点可疑,不该是娘娘在中间做鬼吧?” “公主死的那一年,娘娘正好出现,这中间一定有问题。” “这还用你说啊,你们都说她死了,而她又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眼前,这肯定是有问题的啦。哎!不想了,想也想不通,要是公主还活着,找到她一问便知。”陈袆说:“不过呢,我还是不明白,咱们去万佛窟干吗?” “这是张骞的意思。”巴莫迩说。 “张骞的意思?你是指那封信吗?” “没错。” “信上面没说什么啊,不就是一条河和几个字吗?” “楼兰人搬迁到这里之后,万佛窟就成了佛教圣地,每年都会有人到那里求神拜佛。”巴莫迩说:“具体张骞信里暗示什么,等到了那里求证之后我再告诉你。” 陈袆哝哝嘴巴:“好吧,想不到小小的楼兰国还整出来这么多的事情来。” 这时,曲管家走过来说:“老爷,马匹干粮已准备齐全,都在大门外侯着呢。” “我们走吧。”巴莫迩说。 “老爷,要不要叫上几个帮手,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曲管家说。 “不用了,去万佛窟的路我还熟悉。再说,不是还有大侍郎陪同嘛!我走了以后,院内里里外外你要看管周到,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能解决的自己看着办好了,棘手的事儿就等我回来。” “是,老爷,不知道老爷这一去需要多久才能回来?”曲管家问。 “少则十日左右,多则也不会超过半个月。”巴莫迩说完,拍了拍马匹,朝陈袆说道:“上马。” 又一次沙漠之行,对于陈袆来说已经麻木了。那种漫天飞沙,风卷沙石的恐怖场景已经见怪不怪。沙漠里旅行犹如行驶在沼泽地里,一不留意小命呜呼。 巴莫迩说,从楼兰到万佛窟要经过苦水镇,听起来好象是个人烟旺盛的镇子,其实早已荒芜人烟,冷落凄凉。 第20章 巴莫迩告诉陈袆,在三百年前,这里人烟密集,兴旺繁华。不知道什么原因,老天下了场黑色的大雨,雨过之后,这里的水开始变的苦涩难闻。为此,人们四处求佛,仍然不见有甘水。无奈,这里的人们开始四处迁徙,最后只剩下孤独的镇子守望在沙漠里,从此这里的人们称之为苦水镇。 巴莫迩告诉陈袆,这只是个传说。不过从苦水镇的遗址可以看出当时的镇子肯定很繁华,这里一定是许多人曾经向往的地方,而今如此荒凉,恐怕也是时空转换、时代变迁的缘故。 到了苦水镇,天色既晚。陈袆瞻望镇子的遗址,心中泛起几多苍凉几多感慨。巴莫迩取出帐篷,在一个废墟旁架了起来。又取出干粮和水,席地而坐,开始解决晚餐。 “还有多远才能到万佛窟?”陈袆问。 “过了苦水镇还有一半路。”巴莫迩说。 “这么说我们明天就可以到达?” “如果不出以外的话。” “什么意思?”陈袆问。 “苦水镇到万佛窟道路复杂多变,路途艰险,沟壑纵横,也是马贼经常出没的地方。”巴莫迩抹了一把嘴巴说:“我们要小心才对。” 陈袆不再说话,一屁股坐下来,浑身像散架了一样。突然,一个黑影在陈袆的余光中闪了一下,陈袆本能跳了起来,巡视四周,空荡荡的,除了几堵遗弃数年的土坯墙外,什么都没有了。 “你怎么啦?”巴莫迩惊讶地问。 “老前辈,我刚才看到了人影。”陈袆紧张地说。 “什么?”巴莫迩慌忙站起身来,四周张望了一下,嘿嘿一笑说:“别制造紧张空气了,这里一望千里,哪来的人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陈袆又跑到几个土坯旁瞅了瞅,确实没什么人,又姗姗到来,陈袆始终觉得不太对劲,好象被什么东西跟踪了一样,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陈袆忐忑地说:“老前辈,我总觉得这里不安全,好象被人跟踪了。” 巴莫迩安慰道:“哪有什么东西跟踪我们,你第一次到这么荒凉的地方来,有这种情绪也难免。快吃点东西吧,吃了就好好休息一晚,明早还要赶路。” 陈袆紧张地重新坐下,胡乱吃喝一通,向巴莫迩招呼了一声,便钻进帐篷呼呼大睡起来。 朦胧中,陈袆被人推醒。睁开眼睛瞅了瞅,眼前站着一位妙龄少女,含情默默地看着自己。陈袆觉得很面熟,但有想不起来是谁,不禁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那女子略显忧伤说:“盼了一千年了,你终于来到了这里,很可惜,我们现在不能共享一世,我今天冒然前来见你,希望你珍惜千年的期盼,再过一千年,你还会经过这里,到那时我们再续前缘。” “你是谁?为什么说盼我一千年了,我们根本不认识。” 那女子不由落下两行忧虑,说:“我要走了,我不能违背给佛主许下的诺言。记住,今生你一定要找到我,否则,千年等待和呼唤都将付之一炬。千年一次轮回,如果错过了因缘,恐怕还要千年的等待。” “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女子痛苦地摇了摇头说:“一千年后,这里是片肥沃的土地,它的名字叫女儿国。”说完,那女子便走出了帐篷。 “女儿国?”陈袆皱了皱眉头:“难道你就是西梁女王?你怎么会在这里呢?”陈袆赶紧追出帐篷,那女子早已不见了影踪。 “人呢?”陈袆大声呼喊道。 “什么人呢?起来了,赶紧赶路。”巴莫迩朝陈袆喊道。 陈袆又一次从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睛,天色已经放亮。巴莫迩开始打理行装。还不时地回头朝陈袆说:“刚才看你睡的挺香就没叫醒你,好了,东西我都打理好了,准备开路了。” 陈袆拍了拍屁股,说:“老前辈,真不好意思,还让你帮我打理行囊。” “嗨,别看我年龄一大把了,体格和你们年轻人差不多。”巴莫迩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说:“我从小在沙漠里长大,身体硬朗着呢。” “那是,那是。”陈袆把折叠好的帐篷放到马背上,二人继续西行。 穿过苦水镇,道路变的艰险起来。峡谷险恶、风沙迷离。巴莫迩取出头巾,告诉陈袆把头包裹起来,穿过前面的峡谷就能看到万佛窟了。 陈袆把脑袋裹紧,只露出鼻孔和眼睛,快马加鞭,朝大峡谷奔去。 突然,从头顶传来一阵清脆的歌声:“茫茫罗布泊,四通八达美丽的楼兰,披满了风沙沙土繁衍着世代的生息召唤神圣的孔雀河水哗哗古老的血统延续古老的悲哀遥远的期待铸就着楼兰的神话啊耶美丽的楼兰美丽的万佛窟你是我的生命你是我的家……” 好熟悉的歌声啊,歌声此起彼伏,抑扬顿挫,又好象从广阔的空中传来,抬头看看高耸的黄土峡谷,陈袆心里有些悚然。 “快跟上!”巴莫迩大声呼喊道。 陈袆狠狠地抽了一下马屁股,突然,在峡谷的前方出现了一伙人马。巴莫迩立刻收缰勒马,回头朝陈袆说:“真倒霉,遇到马贼了,快,掉头往回跑!” 陈袆刚刚掉转马头,不由愣住了,身后的退路已经被人堵死。马贼们慢慢逼近,陈袆惊慌地问:“老前辈,现在怎么办?” 巴莫迩抽出身上的钢刀说:“不要惊慌,看准时机,冲出去!” 陈袆硬着头皮,跟着巴莫迩挥刀冲向人群,前面猛然绷出一道绳索,人倒马翻,双双载下马来。 “拿下!”一个脆灵灵的声音传进了陈袆的耳朵,他抬头一看,惊诧道:“公主?” 第十八章黑戈壁(一) 二人被马贼五花大绑,推到公主跟前。陈袆见到公主,心里安定了许多,这下有救了。他满脸惊喜地说:“公主,你没死啊!害的我为你哭了好几天。” “你才死了呢。”公主说:“想不到又落到我手里了。” “是啊是啊,我们真是有缘份。”陈袆嬉皮笑脸地说:“公主,你行啊,成了土匪也能做老大,我崇拜你。” 公主绷紧脸蛋,怒道:“掌嘴!” “别!别!别!”陈袆慌忙叫道:“公主饶恕,我说错了,你等不是强盗,是马贼,马贼。” “掌嘴!” 马贼抬起的巴掌,不折不扣地落在陈袆的脸上。 “我靠,做人不要太‘城管’好不好!”陈袆愤怒地咆哮:“怎么说我们也是老情人了,这点情面也不给,你不就是一活生生的死土匪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老情人?”公主乐了,走向前去托了托陈袆的下巴问。 “对啊,你忘记了,那个月色皎洁的晚上,清风浮面,星儿闪耀,苍穹下,沙漠里,你我共婵娟。”陈袆吊儿郎当地的模样,把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是吗?”公主呵呵一笑。 “对呀!”陈袆睁大睛说:“你不会忘记了吧?” “既然是老情人了,那我就好好对待你。”公主转过身道:“来人!继续掌嘴。” “哎,哎,公主!”陈袆说:“开个玩笑嘛,别这么认真。” “大侍郎,少跟她啰嗦,要杀要剐随便她。”巴莫迩说。 “大侍郎?”公主瞅了瞅陈袆问:“他在叫你吗?” “废话,难道叫你啊!”陈袆回答道。 “哟!升啦!想不到几天不见升官了啊!是楼兰娘娘封赐与你的吧?大侍郎大人!”公主讥笑道。 “嘿嘿,这个你就别问了,反正是升官了。”陈袆回头朝巴莫迩说:“老前辈,她就是公主。” “她就是公主?”巴莫迩转身问:“你是楼兰王国的公主?” “呵呵,这不是巴莫迩大人嘛,您老不是辞官在家了吗?怎么,是在家闲不住啊,还是想多管些闲事啊?”公主道。 “我呸,丢人现眼的马贼,还敢冒充我王国公主!还有何脸面在这里撒野?”巴莫迩怒道。 “哟,老人家,怎么说你也曾经为楼兰国立下过汗马功劳,我不能刀兵相戈地在黄土地里给你说话。”公主回头朝众马贼们说:“收队回营。” “公主,看在我们老熟人的面子上,给我们松绑吧!其实我在四处找你,今天见到你,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能跑呢,你说对吧?”陈袆说。 公主冷冷地看了看陈袆,说:“甭想!” 这小娘们,倔起来跟个驴似的,陈袆想。 “公主,你看巴老前辈那么大岁数了,你行行好,别这么绑着他,怪可怜的。”陈袆说。 公主沉思了片刻,对手下说:“给那位老人松绑。” 巴莫迩并不领情,甩了甩袖子,朝着公主不满地哼唧了几声。 走出狭隘的峡谷道,前面出现了一座宏伟高大、气势磅礴的佛像。这么高大的佛像陈袆还是第一次见到,就连他曾经见过的乐山大佛也没有这么雄伟,堪称一绝。 “公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万佛窟?”陈袆问道。 公主对他置之不理,像没有听到一样。陈袆等了半天不见回话,又问道:“公主,认识你的人都说你死了,你怎么还活着呢。”公主仍然不说话。陈袆撇了撇嘴:“靠!我就不信你不说话。哎,公主,那天晚上你坠到峡谷后,发生了什么?我在悬崖边呼唤你,不见有回音,还以为你小命呜呼了呢,没想到你还活着,而且做了马贼,还当上了马贼贼长。” “闭嘴!”公主呵斥道:“说够没有!?” 陈袆先是一愣,然后呵呵一笑说:“公主,你终于说话了,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第21章 像天上的仙女,啊不,准确的说像嫦娥,月宫里的嫦娥,那个叫水灵啊。哎,公主,你不想知道你掉下峡谷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还有啊,你知道我是怎么当上大侍郎的吗?给你讲你也不相信,那真是惊险刺激……” 公主忽然把刀架到陈袆脖子上说:“再多说一句,我让你命归黄泉。” “不说就不说嘛,干吗动刀动枪的,我不喜欢野蛮女人,我喜欢温柔的,但是也不能温柔的一点个性都没有……。” “恩!?”公主狠狠地按了一下刀:“说啊,继续说啊!” “啊,疼啊!快放下,不说啦,不说啦。”陈袆求饶道。 公主收起大刀,陈袆揉着脖子小声嘀咕道:“真是个臭娘们,狠毒的婆娘。” “你说什么?”公主呵斥道。 “啊?!我没说什么,我是说你怎么变了,变的和从前不一样了。” “是吗?” “是啊!”陈袆又小声嘟囔道:“别以为自己是公主就神气了,切!像你这种大大咧咧、说话凶巴巴的女人给我都不要” 公主突然停住脚步,把刀又架到陈袆脖子上问:“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陈袆后退几步,求饶道:“没,没说什么,我是说像你这种不拘一格、说话干净利索的女人我找都找不到。” “算你老实!”公主冷漠地收起刀继续朝前走陈袆自觉没趣,赶紧跟上巴莫迩问:“老前辈,你真的没有见过公主?” 巴莫迩略显生气,说:“我当然见过公主。” “哦,那你为什么不认识她?” “她?呵呵,她是冒牌货,我怎么认得?” “她为什么认得你?” “哼,鬼才知道呢。” “前辈。”陈袆说:“女大十八变,你都十年没有见过公主了,是不是她变化太的了,所以你才认不出来?” “公主已经死了,她怎么可能长大?” “对呀!”陈袆想了想又问:“前辈,公主死后,你见到过她的尸体吗?” “尸体?”巴莫迩觉得陈袆问的有些蹊跷,捋了捋胡子说:“只见到棺材,没见到尸体!你的意思是……? “对,我的意思是公主的死根本就是个假像。”陈袆说。 “假像?不可能。”巴莫迩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倒认为很有可能。” “就算是,那么我问你,是谁制造的这个假像呢?又为了什么非要制造这个假像呢?”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肯定是娘娘。” “娘娘?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做个假设,假如这是娘娘的所为,如果眼前这个公主是真的话,那么公主为什么要听从于娘娘的呢?为何不面见陛下说明事实真相,何必这样偷偷摸摸地做公主呢?再说,公主是楼兰人,娘娘是匈奴人,她为什么面对父王的社稷大业而不顾,偏偏去听从于一个匈奴人呢?”巴莫迩说完,不停地摇头。 “也许公主不知道她是匈奴人。”陈袆说。 “就算她不知道娘娘是匈奴人,但是娘娘是外人她总知道吧?换成你,你会违背你的父亲、背叛你的王国而去帮助一个外人吗?” “当然不会。”陈袆说。 “这就是了,我认为,公主肯定是假的,你别胡想乱造了。” 陈袆觉得巴莫迩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自己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好象自己的哪根筋扭不过弯儿一样。 “嘀咕什么?快走!”一旁的马贼朝他们大声呵斥。陈袆赶紧加快步伐,跟着马贼晕头转向地朝前走。 远看高大的万佛窟似乎就在眼前,没想到竟然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它的脚下。马贼们从大佛的旁边绕了过去,然后开始向土崖攀登。 “这是带我们去哪里啊?”陈袆不解地问:“土匪一般是抢财的,我们身上也没有什么钱财,犯得着兴师动众的嘛?” 巴莫迩无奈地说:“老夫这么大岁数了,也没有见过他们这样的马贼。” 翻过土崖,眼前出现了一片土坯盖成的城池,准确地说应该像一个部落,古老而陈旧的部落。在纵横交措的峡谷内,在浩瀚天际的映照下,这片古老的土坯建筑群显得格外的沧桑凄凉。 再往前走,那土黄的房屋开始清晰起来。顺着弯曲的小道,一直走到大门口,所谓的大门,无非是几根简陋的木棍搭架起来的一个门框而已,门框两边分别插着两面旗帜,门头顶部很有个性地用木头制作出的三个大字“黑戈壁”。 第十九章黑戈壁(二) “这就是黑戈壁?”陈袆惊讶地叫出声来。 “怎么?你来过这里?”巴莫迩问。 “哦,没有。”陈袆只是觉得名字很奇怪。穿过一座座矮矮的土坯房,来到一个叫“聚雄阁”的大厅。厅的两边摆放着许多坐椅,中间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写有“聚雄阁”三个大字木扁,木扁下方放了一把交椅和一张桌子,乍一看有点县太爷公堂的味道。 公主让大家各自休息,又让身边的人为陈袆二人沏茶看坐,然后朝巴莫迩拱了拱手说:“老前辈,多有得罪,见谅了。” 巴莫迩冷冷地从鼻孔了哼唧了一声,并没说话,找个座位独自坐了下来。陈袆看公主前后不一的表情,实在令他费解。他瞅了瞅公主道:“公主,还不快给我松绑。” “她根本不是公主,你不用这么称呼她!”巴莫迩在一边冷冷地说。 公主微微一笑,并没有生气的意思,走过来亲自给陈袆松了绑。陈袆禁不住地问:“这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该说了吧?都快急疯我了。” 公主说:“你认为我不是公主吗?” 我靠,这话问的。陈袆说:“我认为是有什么用,他们都说公主已经死了,你是谁?” “你相信公主死了吗?” “我?鬼知道我相不相信,不过你父王也说公主在十年前已经死了,这不会有错吧?” “呵呵”公主撇了撇嘴正要说话,突然从外面传来了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举首看去,来人高大威武,身材魁梧,就是长的太对不起观众了,塌鼻梁,小眼睛,嘴巴象蛤蟆,如果在深山老林,准把此人当成妖怪。 公主见到那人,急忙迎上前去说:“首领,他们来了。” 那人朝陈袆二人哈哈一笑:“二位委屈了,我晋某人在此等候多时了。” 什么?等候多时了?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们早已经知道我们要来这里了?陈袆想。 巴莫迩先是瞥了那人一眼,然后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巴莫迩大人。”那人得意地笑笑,坐下来喝了口说。 “你认得老夫?”巴莫迩打断那人的话问。 这时公主过来插话道:“巴莫迩大人,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我们的首领晋容。” 晋容呵呵一笑:“不曾认得大人,但听说过,巴莫迩大人名赫一世,有几个不晓得的啊?” 巴莫迩冷冷地问:“今天绑我们过来是有预谋的啊?” 晋容“哈哈”地笑了起来,咯咯的笑声中有种得意忘形和难以琢磨的神情,笑声过后说:“我不但知道你们要来这里,我还知道是谁让你们来的。” “你说说看,是谁让我们来的?”巴莫迩说。 “巴莫迩大人,实话告诉你吧,这些都是张骞张大人的安排,你们的到来也是楼兰国的荣幸,楼兰国的兴旺就看你们的了。”晋容说道。 “张骞?这怎么可能,他一直在牢狱里,不可能有时间安排这一切的。”巴莫迩说。 “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我们和张骞一直有联络,从来没有间断过,包括他在牢狱的时候。” “这不可能!” “巴莫迩大人,我说的句句真实。你们这次的到来,我是提前三天就知道了。”晋容说。 “这,这……怎么可能,我看到张骞的字信以后立刻起程了,难道还有别人比我们先来一步不成?”巴莫迩迷惑地看了看陈袆。陈袆也觉得不可思议,说:“晋首领,你说的不对吧,我们是两天前才把张骞从牢狱中解救出来的,你怎么可能三天前就知道了呢?难道你有先知先觉?” “这个你们先不着急知道。我先说一下这次请二位来这里的目的。”晋容停顿了一下,说:“你们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打倒楼兰妖孽娘娘,拯救楼兰王国。” “我们?我和巴莫迩前辈?”陈袆忙问。 “对,只有你们才能担其重任。” “晋首领,别逗了,就凭我们俩还没出门就被人‘咔哧’了。”陈袆连连摆手说:“再说,人家楼兰现在过的有滋有味,还用的着我们去拯救?别开玩笑了,我经受不起这样的玩笑折腾。” “我没有开玩笑。”晋容说着,从衣服兜里取出一个锦囊来,在眼前晃了晃说:“这个你应该见过吧。” 陈袆觉得和自己的锦囊一模一样,慌忙摸了摸自己的衣兜,我靠!我的锦囊呢?怎么不见了? “别找了。”晋容说:“这个就是你的。” “你什么候偷去的?”陈袆问。 “偷?哈哈!”晋容笑了笑说:“我可没心事做偷窃之事,你好好想象给谁看过这个锦囊呢?” “张骞!”陈袆脱口而出:“难道是张大人?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是张大人,但不是偷,这是天意。也正是因为这个锦囊才让你们来到这里。已经发生的一切及以后将要发生的一切,都取决于这个锦囊,因为天意不可违抗,楼兰的重任也是不可违抗的。” 第22章 晋容说完,朝巴莫迩拱拱手说:“巴莫迩大人,你应该理解其中的寓意吧?” “我不理解。”巴莫迩有点赌气的味道说:“老夫想知道,楼兰王国没灾没祸,何以让我们去拯救?我看晋首领是别有用心吧?” “巴莫迩大人,现在楼兰完全掌控于匈奴人的手中,何以说无灾无难?大人不会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吧?”晋容说。 巴莫迩瞟了晋容一眼说:“就算你说的对,楼兰王国的兴衰和你有什么关系?老夫实在不明白你一个外人,为何对楼兰王国的事情如此关心呢?莫非你另有所图?” “巴莫迩大人,每一个楼兰人都深爱着自己的王国,每一个楼兰人也都有义务为自己的王国随时献身。”晋容说完,转过身去对公主说:“先安排二位客人回房间休息,明日一起到万佛窟,让他们明白这一切。” “你是楼兰人?”巴莫迩忙问。 晋容没有说话,背着双手走去。 “请吧!”公主朝巴莫迩二人说。 “你是什么人?”巴莫迩问。 “大人,明天去了万佛窟你自然明白这一切,你不会急于这一时吧?”公主说。 “干吗非要整的这么神神秘秘的啊,干脆把事情讲明白,也好让我睡个安稳觉。”陈袆急不可待地说。 公主只是笑笑,然后带着陈袆二人去了客房。 陈袆到了客房,胡乱吃了点东西,感觉很累,就躺下睡了一会,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此时没了困意,他想到巴莫迩房间聊聊天,询问点自己不明白的事情。从楼兰到现在,发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情,令自己费解。明天要去万佛窟,在那里等待的又会是什么? 来到巴莫迩房间,敲了半天的门,没有响应,陈袆顺手推开,屋内并无一人,巴莫迩去哪里了?陈袆在房间里等了片刻,仍不见巴莫迩回来,便有些心燥不安。他站起身,走出客房,前面是一片高矮不等的土坯房子,陈袆伸了伸懒腰,心想反正睡不着,不如溜达溜达,这里的景色在21世纪根本见不到的,要是有个数码相机就好了,可以把这些东西全部拍下来,拿到21世纪去,也可以和那些狐朋狗友显摆显摆,至少可以炫耀一翻。 陈袆走到一个拐角处,忽听有人在小声嘀咕什么。他慌忙停住脚步,小心翼翼地贴近墙根,伸长了脖子一瞧,禁不住有些吃惊,他看到巴莫迩和公主在谈话,看样子两人谈的十分投机,巴莫迩还不停地点头。 “他们在干什么?”陈袆想:“白天巴莫迩还对公主猜疑,现在看起来,俩人十分熟悉。难道是他们早安排好了这一切,故意演戏给我看?” 陈袆越想越不对劲,觉得自己才是颗棋子,完全受控于他们的手掌。正思索着,公主和巴莫迩挥手告别,独自朝这边走来,陈袆慌忙躲闪,可惜这里并无藏人之处,慌乱中公主已经到了跟前。 公主先是一愣,马上展现出笑容说:“不在屋里睡觉,来这里干什么?” “啊?!是啊,不在屋里睡觉,来这里干嘛呢!”陈袆一时语塞。 “问你呢?来这里干吗?” 陈袆支支吾吾地说:“我是被尿憋的慌,又找不到wc,只能到这里方便方便啦。” “wc?”公主皱着眉头问。 “啊是,就是洗手间了。” “洗手间?”公主仍然不明白。 “对呀,我们那里管尿尿的地方称之为洗手间,不知道这里怎么称呼。” “哈哈哈哈!”公主乐了,说:“这里叫茅坑,客房后面就有茅坑,忘记告诉你了,害的你四处寻找。” “为什么不做个指示牌什么的,这样找起来更方便一些。”陈袆说:“公主,你来这里干吗?” “我来这里需要向你汇报吗?”公主反问道。 “就算汇报一下也没什么不可以嘛!”陈袆呵呵一笑问:“公主,我就不明白了,那天晚上你不是从峡谷上掉下去了吗?我还以为你摔死了呢,怎么又到这里做起了土匪?” “你才是土匪。”公主愤怒道。 “我是土匪,我是土匪好了吧,那就告诉我,你掉下去后就没有摔死或者摔成残废什么的?” “死了还能和你说话吗?你这人心真黑,你就希望别人缺胳膊少腿的是吧?这样你就幸灾乐祸啦!” “那倒不至于,我这是关心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在你身上应验了。”陈袆说着翘了翘大拇指。 “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公主顿了顿,回忆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来。 原来,公主掉下去那一刻,峡谷下面刚刚结束一场撕杀掠夺。马贼晋容的手下吉克岂,刚刚从一群骆驼商人那里掠夺大量的金银财宝,正准备打马回俯。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人,正砸在他的身上。吉克岂“妈呀”一声从马背上翻了下来。众马贼立刻警惕起来,还以为是敌人反攻来了,盯眼一看,原来是一美女。马贼们顿时欢呼起来,拉拉扯扯欲强迫公主。 这时,吉克岂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咧嘴一笑:“造化啊,爷爷实在造化啊,得了这么多金银财宝,上天还赐给我一小美人。哈哈哈哈,伙计们,给我带到山上去,明日就是我的小女人啦。” 马贼们一路欢呼,凯旋而归。到了黑戈壁,禀报给首领晋容。晋容对手下们称赞有佳,看到手下吉克岂为了黑戈壁东拼西杀,日日提着脑袋打天下,而今年龄也不小了,当即应许了吉克岂的要求,同意将得来的小美女许配给吉克岂做老婆。并亲自做媒,选个良辰吉日,把这门婚事给办了。 谁知,当晋容得知小美女是楼兰人的时候,他立刻找到吉克岂,取消了这门婚事,他告诉自己的手下:“我们都是楼兰人,我们热爱着我们的王国和人民,这片热土养育了我们,我们将用鲜血去捍卫她们。” 原来,晋容的父亲晋戊沁是楼兰王国的军政大臣,一直忠心耿耿效劳于国王和臣民。然而,自从娘娘到来之后,便想尽一切办法剥夺晋戊沁的军权,并将其杀害。 在操斩晋戊沁家属的时候,晋容正好在自己老师家里习武,突然看到书童惶惶张张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叫让晋容赶快逃跑。晋容和老师被突如其来的事情震晕了,等书童把事情讲清楚后,老师当即立断,护送晋容逃出了楼兰。为此,晋容的老师也被无情地斩首。 从此,晋容投靠了马贼,过上了地道的土匪生活。由于晋容英勇善战,武功超群,很快被马贼的首领“夏丹库律”看中,推举为黑戈壁副首领。 黑戈壁的首领夏丹库律,是地道的土匪。无论什么人他都抢杀,不分地域、不分好坏,只要有利可图皆抢之。而身负国恨家仇的晋容,最大的愿望就是为父亲报仇,有朝一日杀回楼兰,将妖孽娘娘绳之以法,为国家为臣民除害。他十分厌恶夏丹库律的所为,特别是夏丹库律在猎杀无辜的楼兰商人的时候。他憎恨夏丹库律,为了生计,他不得不忍气吞声,时刻寻找刺杀夏丹库律的机会,他要夺取黑戈壁的霸主地位,重新整顿人马,尽早实现自己的愿望。 为了尽快达到目的,晋容开始收拢人心,将有才能的马贼归拢过来,疏通关系,安置人心。经过两年的努力,自己的势力越来越大。首领夏丹库律已经不能在黑戈壁呼风唤雨了,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开始寻找杀害晋容的机会,可惜为时已晚,在他举刀杀害晋容的时候,却被自己身边的心腹割下了他的头颅。英雄一时的夏丹库律,到死也不知道自己身边的心腹早已经出卖了自己,到头来落得如此下场。 做了首领以后,他开始重整黑戈壁。烧杀掠夺照样做,只是分人分区域,只要是楼兰人,不但不抢,还会给碗水喝。 黑戈壁的主要生存来源,就是要不断地掠夺抢劫。在掠夺中不断地壮大自己,他规定三不抢:楼兰人不抢;老人妇女不抢;佛徒不抢。为此,晋容还被外人称之为“最善良的马贼”。 公主讲到这里,陈袆打断说:“我说他怎么把拯救楼兰的重任押到我们身上,原来他是想利用我们!这鸟人,用心颇深啊!要是在我们那个年代,他绝对胜任城管队长一职。” 公主呵呵一笑:“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去万佛窟呢。” “是人都说要去万佛窟?那里究竟有什么?”陈袆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也许你心中全部的疑惑会在那里得到解答。” “是不是啊?”陈袆吊儿郎当的问:“你刚才和巴莫迩在那里嘀咕什么?你们不是从来都不认识吗?怎么觉得你们很熟悉啊?” “是吗?你看到我和巴莫迩在一起了吗?”公主学着陈袆的样子说。 “废话,没看到我问个球啊?”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公主认真地说。 “什么问题?”陈袆慌忙问。 “你有毛病。”公主说完,姗姗离去。 “我靠,你才有毛病。”陈袆对着公主的背影喊道。 第二十章万佛窟 次日清晨,陈袆刚刚醒来。公主和晋容已经整装待发,惟独不见巴莫迩。陈袆奇怪地问:“巴莫迩前辈去哪里了。” 晋容告诉他说:“巴莫迩昨晚连夜返回了楼兰,娘娘已经开始对张骞有所行动了,如果迟了,恐怕张骞性命难保。” “你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从楼兰到这里少说也要两天的时间,你的消息如此灵通,难道你有电话、手机什么的?”陈袆问。 第23章 “电话?手机?”晋容奇怪地问。 “我是说你从那里得到的消息,这么灵通?” “大侍郎,军事机密事关重大,不可泄露。” “真费劲。”陈袆叹了口气说:“哎,古人就是这么难缠。也没办法了,管好自己吃好、拉好、睡好,就好啦!”说完,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你要去哪里?”公主大声问。 “我还能去哪里!”陈袆回答说:“万佛窟,不是说好的嘛!” 穿过土崖,万佛窟即在眼前,雄伟凝重的万佛窟比陈袆想象的更为浑然高大,至少有十层楼那么高。四周黄沙弥漫,土崖迭嶂。屹立荒沙中的孤佛经过千年的洗礼,更凸显它的尊贵与傲慢。 “这里不是称作万佛窟吗?怎么就这一蹲佛呢?”陈袆问。 晋容回答说:“进了大佛你自然明白。” 佛像的大门设在它的两脚中间,进去之后豁然开朗,原来大佛肚子里面全是空的,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四周通明,金光闪闪,从下而上雕满了神态不一的佛像。 陈袆张着嘴巴惊叹道:“万佛窟原来说的是这里啊!太壮观了。”而下至上,犹如一个时空隧道,直插云宫。 “进去吧。”晋容走到一个三角形的门口说。 “等一下,我还没看够呢。”陈袆应付了一声,继续欣赏。公主有点不耐烦了,一把将陈袆拉进了三角门,说道:“把事情办完后,随便你看到何年何月,没人管你。” “你会不会温柔点,一个女孩子家,这么粗鲁。”陈袆被拉了一个趔趄。再抬头望去,已经到了一个院落内,院落的正对面是一座假山,旁边有细水流过,轻烟缭绕,清香阵阵。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六棱佛塔,佛塔下面有六个和尚盘腿而坐,闭目养神。脚下有薄薄云雾飘过,宛如天宫。 “莫非我到了天界?”陈袆自言自语道。再回头看时,公主和晋容已不知去向。来时的三角形小门也出奇般的消失了。 “他娘的,搞什么鬼?”陈袆不由骂出声来。 “是谁在这里污言秽语,这里是佛教净地,望施主尊敬。”一个嗡声嗡气的声音好象从天上飘来。 陈袆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前面竟然蹲着一位老和尚,那人微微闭目,神情昂然,虽然很老,但精神焕发。陈袆慌忙将双手合拢,弯腰行礼道:“打扰了大师,实在抱歉。”说完,陈袆转身想走。 “施主请留步。”那和尚轻轻说道。 陈袆一阵迷茫,回头问:“大师,唤我有事?” 老和尚呵呵一笑说:“你不是来求香拜佛的吗?怎么?事情不做就要回吗?” 陈袆一想对呀,巴莫迩和晋容都要我来这里,肯定有什么事情,我怎么两手空空的就撤呢?“大师,本来我是来这里求佛的,可是陪我来的两位同伴不知去了哪里?我想找到他们再说。” “不用找了,他们在门外等候着呢。” “哦?这么说大师对我们的来意早已经清楚了?” 和尚捋了捋胡子说:“心中无台,何处惹尘?” “大师,你要说什么?” “施主,请向前一步。”老和尚朝陈袆招了招手:“你可认得这个?” 陈袆慌忙瞅了一眼,说:“这不是我的锦囊吗?怎么会落到你的手中?” 老和尚笑盈盈而不答。 “故弄玄虚,玩深沉啊!”陈袆半天嘟囔了一句。 老和尚把锦囊轻轻地抛给陈袆,说:“一切答案尽在其中,你自己去看吧!” 陈袆慌忙打开锦囊,瞅了半天,里面只写着三个字“万佛窟”。陈袆不解问道:“大师,你怎么把锦囊里其它的字迹全抹去了,只剩下万佛窟三个字!这是何意?” “那是你最终的归属?” “归属?你说我归属到万佛窟?”陈袆琢磨着:万佛窟是和尚呆的地方!难道我今生难逃宿命之劫,注定出家当和尚?眼前的老和尚从锦囊里看出了什么?莫非他已经知道了我的前生后世? 陈袆呵呵一笑,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大师,你的意思是我今生的最终结局是出家当和尚吗?” 老和尚微微点头。 “不可能!大师,实话告诉你吧,我是来自遥远的未来,我的主要任务是寻找前世遗失的因缘,怎么可能在此做起和尚呢?如果按你所说,我岂不是白来一招吗?” “你的前生今世我早已清楚,你来你去都已注定,万事不可违背啊。” “大师,如果早已注定!那我还穿越到这里干什么?那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任何的努力都是白费。” “没有付出没有经历,你永远不会明白事事注定的道理。刚出生的小孩子,站在人生的起点,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一切的有;而年迈的老人站在人生的终点,他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一切的无。就像现在的你,没有经历过永远不会明白。你去吧,按照你的路数行事,我在此等你回来。” 我靠!太伤人心了。陈袆迷茫不解:难道张骞通过锦囊也看透了我的结局?还有那个巴莫迩,如果没有看透,为何拽我来这里?真有意思,道士给我的锦囊,到头来他们都能看懂,惟独我像傻冒一样,稀里胡涂地被人牵着鼻子走,还自以为聪明绝顶,可笑,我是绝顶了,但不聪明。陈袆又一想,觉得不对,如果他们已经看透了自己终归佛门,为何还神经兮兮地把自己视为重量级人物,到底是为什么? 和尚好象看透了陈袆的心事,慢悠悠地说:“你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去吧,在过程中,你会明白你所迷惑的一切。”说完,老和尚挥了挥手,在陈袆身后的那扇三角门出奇般地显现出来。陈袆低头拜谢,起身走出院落。 公主和晋容还在万佛大厅内等候着,看到陈袆慌忙凑过来问:“虚灵大师给你讲些什么?” 陈袆显得很低调,说:“那和尚原来叫虚灵大师啊!也没说什么,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怎么了?看你不开心,这么快就走啊,不欣赏这里的万佛景观啦?”公主说。 陈袆不说话,走出佛门,问:“晋首领,你能告诉我一件事情吗?” “说,什么事儿?”晋容问。 “能告诉我为什么让我来这里吗?” 晋容抬头看了看天空,显得有些无奈,停顿了一会说:“堂邑父这个人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不就是投靠了汉人的那个匈奴人吗!我和他见过面。”陈袆说。 “没错!”晋容说:“十年前,堂邑父陪同张骞一起被押往楼兰,由于他是匈奴人,凭借他的个人能力和优秀的箭术,骗取了娘娘的信任,被娘娘释放出来,表面上成了娘娘的得力助手,其实,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寻找拯救张骞的机会。有什么消息也第一时间通告张骞,当张骞知道我的父亲被娘娘杀害以后,就四处让堂邑父寻找我的下落。张骞得知我投靠了黑戈壁以后,就经常和我保持联系。他期望有一天我和他一起除掉妖孽娘娘,重震楼兰国威。楼兰和汉朝世代友好,自从妖孽娘娘来了之后,恶化了这种友好关系,与汉朝结为仇敌,她暗通匈奴,出卖我楼兰王国。” “我刚见到张骞的时候他并不像你们所说的这样啊!反倒觉得他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根本不是为了楼兰王国而奋斗的人。”陈袆说。 “也许你们是第一次见面,他对你有些顾虑,担心你是娘娘派过去的奸细!”晋容解释道。 陈袆点点头说:“哦,有可能。对了,我和巴莫迩来这里就是堂邑父通风报信的?” “是的,这是张骞的意思。”晋容说。 “让我来万佛窟也是张骞的意思了?” “你说的没错。” “为什么?我只是一个无名小辈,大家都对我都很重视一样,到底是为什么?”陈袆不解地问。 晋容叹了口气说:“这还要从那个锦囊说起。” 第二十一章兵困黑戈壁 锦囊?! 陈袆的心不由颤抖了一下,当初自己从轮回铺子里出来的时候,那道士给了这个锦囊,没想到弄出这么多事情来。都怪自己当初没听老道士的话,轻易打开锦囊,这不,无尽的烦恼接踵而来。 “一切都源于这个该死的锦囊啊!”陈袆感叹道。 “大侍郎,话不能这么说,这都是上天注定的,该是你的福分你终究逃脱不了的,坦然的面对就是了。”晋容说。 “福分?我看是祸根吧!”陈袆说。 “陈大侍郎。”公主嘻嘻一笑说:“晋首领说的对,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干吗一副悲观情绪呢。” “晋首领,说说看,这锦囊里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陈袆问。 晋容说:“大侍郎,锦囊里到底有多少秘密我也不知道,有一点可以肯定,里面的秘密张骞和万佛窟的大师一定知道。当时堂邑父来告诉我说‘将有一位将才来到这里,只有他才能拯救楼兰王国的命运。’我根本不相信,堂邑父说这是张骞的意思,说完他取出张骞写来的书信给我看,上面写道‘尘事难圆戈壁梦,宿命难逃楼兰空’最后还写了‘万佛窟’三个字来。” 这不正是张骞写给巴莫迩的字句吗,陈袆说:“什么意思?” “句中的‘尘事’是指在下。”晋容说。 “何以见得?” “陈始是在下的小名,和‘尘事’音调完全吻合。”晋容说:“‘尘事难圆戈壁梦,宿命难逃楼兰空’这两句话很明显,是说在下的理想很难实现,终久为梦,我的命运已定,很难改变它。” 第24章 晋容说完,讲起了让他揪心的往事。 晋容说他本是汉人,爷爷是汉朝的商人,经常来往于汉朝和楼兰之间。有一次,晋容的爷爷陈凯河和自己的夫人李氏,带着自己三岁的孩子在去往楼兰的路上遇到窃贼,陈凯河为了保护夫人和孩子与窃贼以死相搏,李氏带着三岁的孩子寻机逃跑。在逃亡的路上迷了路。茫茫沙漠,步履艰难。缺水少粮,李氏饥渴难忍,为了不让孩子渴死,她在临死的时候,用刀子割断了自己的手腕,希望用自己血液能拯救孩子的生命。 当一群楼兰商人发现他们二人的时候,李氏已经死了,她怀里的孩子也奄奄一息。他们救活了孩子,就把他交给了一个叫晋诺拓的商人,晋诺拓为人和善,性情温柔,人前人后,从不与人计较。他把孩子带回家,取名晋戊沁,从此收养了他。 当晋戊沁十一岁的时候,晋诺拓因病过世。从此他便跟着自己的养母生活。晋戊沁长到十八岁时,养母才告诉他真实的身份,晋戊沁为了感恩,始终不愿把自己的姓改变过来。等晋戊沁结婚生子后,也随晋姓取名“晋容”。为了纪念自己的亲生父母,又给儿子取了个小名“陈始”,意为陈姓从这里开始,以后陈始的后代就以“陈”字为姓。 听晋容讲完,陈袆心想:想不到一个姓名还整出这么多复杂的经历来。 “也就说你相信了张骞的话,你也相信自己的命运。那么和我来这里有什么关系呢?”陈袆问。 “张骞的话我可以怀疑,但是,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大师的话。在接到张骞的书信后,我立刻来到这里请求大师指点迷津。大师什么话都没说,挥写下两行字,竟然和张骞写的完全一样。在下临走之时,大师告戒说‘会有一个贵人到来,到时你务必让他到这里走一趟,所以,我今天就带你来了。” “呵呵,你怎么就认定大师所说的贵人是我呢?”陈袆问。 “大师还告诉我说,持锦囊之人乃是我要找的贵人。锦囊是从你那里得来的,我当然清楚就是你了。” “这么说我来这里大师的意思了?”陈袆问。 晋容点了点头。 陈袆接着问:“巴莫迩见到张骞的书信后,也说让我来这里,他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实在不太清楚,这些都是张骞的安排,也许只有他才知道其中的原由。”晋容说。 “还不就是因为你是汉人?”公主插话道。 “没那么简单吧?”陈袆惊讶地问:“汉人多的是,干吗选我啊,我无德无能,如何担起拯救楼兰的重任,我看他一定弄错了。” “对呀,我也不明白,你什么都不是,为何偏偏看上你。”公主说。 “是啊是啊,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了。”陈袆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你这个公主是真的还是冒牌货。你忽悠一下楼兰人也就罢了,连我这个汉人你也掩盖这么严实,不知道你在搞什么名堂。” “有些人从不相信真理,总喜欢听一些歪门邪说。”公主说。 “是吗?”陈袆说:“若不是看你长像有几分姿色,我早把你劈死了,才懒的和你饶舌。” “你!”公主怒气冲冲地说:“劈呀!劈呀!劈呀!我伸着脑袋给你辟,就怕你没这个胆量。” “好了,大家不要争执了,我们赶紧回去,商讨拯救张骞一事。”晋容翻身上马。公主朝陈袆狠狠地白了一眼,上马而去。 三人刚到土崖下,就看到一人朝这里飞奔而来。那人满面灰尘,神情失措,见到晋容后立刻滚下马来,急促地喊到:“首领,大事不好了。” “堂邑父!”晋容叫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堂邑父申请惶惶地说:“首领,匈奴、匈奴军队朝黑戈壁打来了。” “什么?!”晋容惊慌地问:“详细讲来,他们距这里还有多远?来了多少人马?” “还有三四里之遥,人马不少于十万。”堂邑父说:“小人来时匆忙,没有细细查看。” “黑戈壁地处沙漠深处,四周被土崖包围,地势险要,环境隐蔽,他们怎么知道的?”晋容说道:“堂邑父,你是不是看错了?他们是不是打这里路过,根本就不是针对我们而来?” “首领,小人绝对没有看错,他们还打着‘攻打黑戈壁’旗子,已经朝这里奔来了。” “尘事难圆戈壁梦。”晋容仰首叹息:“天要灭人啊!” “首领,不必惊慌。我们迎战便是,大不了与他们拼死沙场,同归于尽。”公主说。 “拼?怎么个拼法?我们区区万号人马,如何抵挡过十多万大军啊。”晋容说。 “首领,我们先回黑戈壁,自然有解决的办法。”陈袆说:“不就是十万人马吗?让他们有来无回。” “大侍郎,你有什么高招?”晋容将信将疑地问。 “回去再说。”陈袆觉得好笑,自己哪里有什么办法,只是想安稳一下他们的情绪而已。晋容啊晋容,到底是山贼野匪,平时抢杀掠夺威风尽显,而今真正遇到强敌,竟然惊慌的找不到北。看来大师和张骞没看错人,难怪写出“尘事难圆戈壁梦,宿命难逃楼兰空”这样的话来,你也只能配做一介怯夫,想实现拯救楼兰王国的梦想也只能是一场空。 四人到了黑戈壁,陈袆取出地图,快速查看一翻:黑戈壁真他娘的是个好地方,四周全部被高高的黄土崖包围,就象一块盆地。想进入黑戈壁只有一条朝南的畅通小道,这条小道也十分隐蔽,要想发现它必须绕到万佛窟的背后。 “这么隐蔽的地方,匈奴人怎么发现的?”陈袆不禁自问,突然想到自己刚到苦水镇的时候。那时,他总觉得有什么人在暗处盯着自己。对,一定是那个时候被人跟踪了。陈袆想,是谁跟踪我们呢?难道是匈奴人?他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呢?莫非有内鬼?如果有,又会是谁呢? 现在考虑这些已经没用了,摆在眼前的是怎样对付匈奴的十多万人马。 “大侍郎,怎么样?有没有好的办法?”晋容问。 陈袆吸了口气,指着地图问:“晋首领,黑戈壁除了这条小道外,还有没有别的出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晋容不解地问。 “你告诉我有没有?” “有,还有两条。”晋容指了指地图说:“东西各一条,这两条路地势险要,只能徒步翻越,马匹是不能通行的。如果想从这两条出口进出,至少也要一两天的时间。” “黑戈壁现在还有多少人马?”陈袆问。 “一万一千多人。” “让他们迅速集合。” “快,紧急集合!”晋容朝他的手下喊:“紧急集合!通知各军部紧急集合!赌住通道。” “首领,人马集合后由我来调遣,保证万无一失。可否?”陈袆要求道。 “这……”晋容有些犹豫。 “首领,情况紧急,也只能这样了。”公主说。 “好吧,好吧,一切听大侍郎使唤。” “晋首领,你带领三千人从东面的小道翻上土崖。公主,你带领三千人从西面的小道上翻上土崖。你们尽管在崖上招摇,不可出兵。另外五千人马在营中休息,随时准备换班。”陈袆又对堂邑父说:“你带领几个兄弟,随时查清匈奴人马的动向,一旦有变化立刻通知各路人马。” “大侍郎,我们仅仅一万多人马,怎么又让一半在家休息?区区几千人马怎么去对付十多万强敌?”晋容问。 “晋首领,你只管按吩咐去做,我自有主张。”陈袆说。 “我们去了,那你呢?”晋容问。 “我守在门口。”陈袆说。 “你一个人?”晋容忙问。 “对,我一个人。”陈袆说:“各位都听清楚自己的任务了吗?” “听清楚了。”只有堂邑父一人回答。 公主凑过来问:“陈大侍郎,你这是摆的什么阵法啊?我实在看不懂啊!大门没有人马守堵,这不明摆着让匈奴人攻进来吗?” “我也看不懂!”晋容有点不高兴。 “那我问你。”陈袆说:“如果我们硬碰硬拼的话,胜利的把握有多少?” “胜利?简直就是以卵击石!不全军覆没已经是好的了,哪里还敢奢侈胜利!”晋容生气地说。 “这就是了,我们打不得,只能智胜,上兵伐谋你懂吗?”陈袆说:“敞开大门,等你们到了土崖上,就若隐若现,装着隐蔽又没有隐蔽好的假像,给匈奴人一错觉。他们远道而来,人疲马惫,谅他们也不敢轻易进来。” “哦,我明白啦,这就空城计!”公主叫道。 “算你聪明!”陈袆心想,当年诸葛亮的空城计吓退了司马懿,我就不相信匈奴人还能胜过几百年以后的司马懿? 想到此,陈袆略显得意,问:“晋首领,可有古筝?” “古筝?要那玩意干嘛?”晋容问道。 陈袆是想学诸葛亮他老人家的样子摆谱,又不好说出口,忙回答:“别问那么多了,自有用途。” “古筝没有,琵笆倒有一把。”晋容说。 “哎!”陈袆明显有点失望,说:“琵笆就琵笆吧,将就着用。” “快,速去取琵笆过来。” “大侍郎,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啊?”公主问。 “就你的问题多,只管听从命令好了,问那么多干嘛?”陈袆不耐烦地说。 “听从命令?呵呵,给自己戴高帽子了,如果我不听从命令呢?”公主问。 第25章 “一步走错,全盘皆输!”陈袆严厉地说。公主自讨没趣,退到一边。 “大家都听好了,敌我双方力量悬殊,只能斗智。敌人远道而来,撑不得几天。只要我们坚持住,胜利就属于我们。”陈袆回过头来,朝众将士说道:“诸位,成败全靠你们了。现在,各路人马立刻行动。” 第二十二章空城计 各路人马按照陈袆的调配安顿完毕后,堂邑父就打探回来说:“匈奴兵马已经到了黑戈壁通道口,他们在那里安营扎寨并无攻打进来的意思。” 陈袆说:“ok,打开大门,我要到城头上演奏一曲儿。” 堂邑父问:“这样安全吗?” “超级安全,你通知各路人马,等待号令,看机行事。” “是。” 陈袆走向城头,木头结构的城头“吱吱呀呀”直响。陈袆顾不得这些,哪怕城头明天倒塌,他也要做一回“诸葛亮”,满足一下虚荣。 琵笆对陈袆来说陌生的像外星人,根本不知道怎么个弹法。不过他脸皮也挺厚的,做在城头装腔作势,摇头摆尾地糊弄一番。自我陶醉之时,突然听到城头下有人喊叫。睁眼一看原来是堂邑父。 “堂邑父,你不是去通报各路人马了吗?怎么又来这里捣什么乱子。”陈袆问。 堂邑父显得有点不自在,扭捏了半天才说:“大侍郎,公主让我来告诉你,你把琵笆拿反了。” 陈袆一听,立刻涨红了脸,愤怒道:“关她什么事儿?” 堂邑父说:“公主说是不管她的事儿,她怕匈奴人识破了你的技法,导致空城计失效,那样的话问题就大啦。” 陈袆赶紧把琵笆反过来,没好气地说:“去吧,没你的事儿了。” 琵笆捣弄了大半天,亦不见敌军打来,陈袆有点失落,想做次高人也这么难。陈袆想着想着便靠着椅子睡着了。突然听到“嗒嗒嗒”的马蹄声,赶紧睁眼一瞧,只看到一个手持弓箭的匈奴骑兵朝这里飞奔。快到城门前时,那人突然停下,朝这边拉弓射箭。陈袆慌忙钻进桌子下面,那箭头不偏不斜正扎到他身边的木柱上。 陈袆摸了摸脑袋,惊讶了半天,感叹此人的箭法精准,幸亏自己躲闪及时,否则小命呜呼了。他忽然看到箭尾部卷有一小纸条,赶紧拆开。上面写道“精神可佳,琴技太差。”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注释:“士兵门希望听到优美的琵笆声,至少可以解闷。” 陈袆恼羞成怒:他娘的,你们还想陶冶情操,振斗精神啊?我呸,老子就是弹些噪音,让你们去“嘿咻”去吧。陈袆悔恨地想,要是21世纪时去学习琵笆,也不至于这么尴尬,在这里让古人戏弄,真丢人。 匈奴人扎住在通道口,不进不退,双方一连耗了三天。除了几个匈奴骑兵到城头戏弄一番陈袆外,再没有大的举动。陈袆倒有些憋不住了:匈奴人带了多少粮草,竟能陪我等这样耗下去。难不成他们识破了我的空城计?不可能,要是识破了,早就攻打进来了,还用这般几番骚扰? 这时,忽听堂邑父来报:“在万佛窟发现了楼兰兵马。” “哦?”陈袆一阵惊喜忙问:“有多少人马?是否援助于我?” 堂邑父慌忙摇头,哭丧着脸说:“大侍郎,他们是来援助匈奴的,为匈奴提供粮草而来。” “什么?!”陈袆吃惊不小。 “大侍郎,楼兰人马都是娘娘派来的。从楼兰那里打探到的消息是:在你们来黑戈壁的时候,她派人一直跟踪到此,当她得知晋容也在黑戈壁时,就勾引匈奴人想一举歼灭你们。这不,他们已经将粮草送往这里,围而不攻,只想等到我们的粮草用完,不战而胜。” “我靠!看来这婆娘给我耗上了。”陈袆大骂道:“这臭娘们,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你千年之外的夫君吗?娘的,你会后悔的。” “你在说什么?大侍郎?”堂邑父问。 “哦,没什么!”陈袆小声嘀咕道:“难道娘娘不是我千年之外的梁月?为何老想弄死我啊!” “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堂邑父问。 “让我想想。”陈袆把琵笆放到一边,托着腮帮子苦思,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凡是学过的看过的东西他都回忆一遍,脑海中寻觅了无数遍,也未能找到和眼前这场类似的战争。这该如何是好?我们这样耗下去可是耗不起啊。 陈袆长长出了口气,把袖子一卷,骂道:“他娘的,豁出去了,我就不相信一个堂堂21世纪的优秀男儿还斗不过你们这些古不拉及的鸟人?凭我的脑袋怎么说也比你们智慧两千多年啊。” 骂完,朝堂邑父问:“你可知道敌军的粮草存放在哪里?” 堂邑父回答说:“小的知道,就堆放在万佛窟的下面,你想干什么?” “放火烧了粮草。” “想法很好啊。” “好吧。凭我的智慧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陈袆得意的说。 “好是好,问题那里有重兵把守,想进得去恐怕难以上天啊!” “他娘的!”陈袆想了想问:“可有火药?” “火药?”堂邑父问。 陈袆忽然想起现在是汉朝,中国历史记载,火药好象是在唐朝发明的,现在根本没有这些玩意。陈袆想管他呢,历史是历史,我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先把火药配制出来再说,也就用这么一次,历史不会因此改写。如果我能研制原子弹,肯定不放过这样的机会。想到这里,陈袆哈哈一笑说:“你去帮我整些硫黄、硝和木炭来。” “什么?”堂邑父问:“木炭我倒可以帮你弄来,至于你说的什么硫黄什么硝,我从没有听说过啊!” “我靠,那还玩个屁啊!”刚充满激情的陈袆立刻像泻了气的皮球一样瘪在那里。陈袆又问“你知道不知道哪里有炼丹的地方?”。 “这个倒知道。楼兰城东头就有炼丹的铺子。” “太好了,你速去楼兰城,买下炼丹用的硫黄和硝全部运到这里来。” “炼丹用的硫黄和硝?”堂邑父琢磨了一下说:“我明白了,那不叫硫磺、硝,那就石磺和矿硝。” “对对对!就是那玩意,整个一千斤来!” “一千斤?当饭吃啊!”堂邑父道:“就是把炼丹的铺子买下来也不一定有一千斤呐!” “那就有多少买多少,越快越好。” “大侍郎,从黑戈壁到楼兰最快也要一天的时间,现在畅道走不得,还要从东面翻崖过去,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三天时间啊。再说,楼兰到黑戈壁的途中时常有敌兵出没,万一被其发现……”堂邑父说。 “从这里去楼兰还有其它道路可走吗?”陈袆问。 堂邑父说:“有是有啊,只是道途坎坷,平日徒步行走异常艰难,更何况还要带些重物,恐怕行不通啊!” 陈袆听完,有些困惑。突然,他灵光一闪,惊喜道:“有了。” “有什么了?”堂邑父问。 “你不是匈奴人吗?” “对呀。” “匈奴语你应该会说吧。” “那当然。” “ok,我们化装成匈奴人,从畅道出发,先混到楼兰再说。” “这样行吗?”堂邑父问。 “没有去做你怎么知道不行呢?”陈袆说:“没有什么不可以。” “那好吧,可以试一试。”堂邑父问:“你也要去啊?” “对,我必须去。” “你去?这,这城门谁守?” “你去找几个人来,让他们日夜监视着敌军的动向,我们快去快回,量他们也不敢进来。” “万一他们攻进来呢?” “我说了他们不敢进来,如果他们要攻进来,我在这里也是白搭。你放心,黑戈壁地势险要,他们一会儿半会儿不会攻打的。” 堂邑父点了点头说:“这倒是,不过风险挺大的。” “不大胆不高产,go!立刻动身!”陈袆说完,带着堂邑父朝东边的小道奔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空气骤然变冷。堂邑父说:“不好,要起风了,沙漠内最怕风沙,它是死亡的象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们毫无退路,就是老天下刀子也得继续赶路。”陈袆刚说完,忽听有人从背后叫道:“二位,请留步!” 第二十三章仙丹童老 陈袆回头一瞧,来人正是晋容。慌忙迎上前去说:“晋首领,你怎么来了?” 晋容一脸的不悦,说:“我怎么不能来,请问二位要去哪里啊?” 陈袆说:“我们去楼兰。” “什么,你们要去楼兰?”晋容一听就火了:“大敌当前,形势危急,你们弃黑戈壁和兄弟们的安危而不顾,竟然逃离这里,成何体统?” “晋首领。”堂邑父慌忙劝阻道:“你误会大侍郎了,我们前往楼兰正是为了解除眼前的困境啊。” “呵呵。”晋容冷笑道:“说的很好听啊,我总算看出来了,你们根本不在乎黑戈壁的安危,黑戈壁对于你们也没有任何的利益可图,所以在危急关头你们就弃城而逃,丢下众兄弟不顾,只管自己的性命,你们太无耻了。来人!给我绑起来!” “晋首领!晋首领!万万使不得啊!”堂邑父阻拦道:“晋首领,且莫动怒,现在大敌当前,我们不能闹内部矛盾啊!你先听我们把话说完,好不好。” 晋容缓了口气,说道:“说吧,给自己找个逃跑的理由。” “晋首领。”陈袆上前一步说:“你对我们的行动产生怀疑、甚至要捆绑我们,这些我都能理解,我不怪你,换成我也会这么做。 第26章 不过当前形势严重,你不能阻拦我们的行动。” “这么说我要放你们走了?”晋容冷笑道:“陈大侍郎,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是我们要找的人,是协助我们拯救楼兰王国的人,我们也愿意听从你的调遣,真没想到,在这样的危急关头,你竟然做出这样无耻的决定,你说,你对得起谁啊?有你这样的贪生怕死鬼吗?我晋容告诉你,想逃出黑戈壁没门!!!” “晋首领,你误会大侍郎了,现在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匈奴人已经和我们耗上了,他对我们围而不攻,很明显是等我们粮草用尽,自取灭亡!目前,上上下下的兄弟们,心急如焚,如果再没有解决的办法,等军心涣散,我们一样是惨败啊!”堂邑父说:“晋首领,请相信大侍郎一次。” “不用了!”陈袆摆了摆手对堂邑父说:“我留下做晋大首领的人质,你带领十个兄弟前往楼兰,三天之内必须返回到这里,这是关系到黑戈壁和众弟兄的生存死亡的事情,只能成功不许失败。你能做到吗?” “这个……”堂邑父犹豫地说:“这道路难走不说,还有敌兵把守,恐怕…。。” “没有任何理由,必须做到。”陈袆缓了缓口气,忧伤地说:“堂邑父,众兄弟的性命都掌握在你的手中,就看你的了。” 堂邑父琢磨片刻,双手一抱:“大侍郎,小人以脑袋担保,不完成任务不活着回来。事情重大,先告辞了。” 晋容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不解地问:“堂邑父,你去楼兰做什么?” 堂邑父回答:“大侍郎留下来了,你尽管细细问他。”说完,带领几个兄弟走了。 翻过土崖,堂邑父就看到有一小撮楼兰的士兵朝这里走来。他心里一阵慌张:他娘的,走的太匆忙,竟然疏忽了乔装打扮一番。 敌人越来越近,堂邑父灵光一闪,咳嗽了几声,壮了胆子,昂首走向前去。 “什么人?站住!”楼兰士兵嚎叫道。 堂邑父定了定神,骂道:“什么什么人?嚎什么啊嚎?你们这帮混蛋看清楚了,在这里还能有什么人?” 那帮楼兰兵子被骂的一时混沌,上前打量了一下堂邑父一行说:“好象在哪里见过你。” “废话,在楼兰除了你们这些小兵卒外哪个将士没有见过我?”堂邑父说:“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那人皱了皱眉头反问道:“你是什么人?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是堂邑父,是娘娘身边的红人,怎么?你不会连我在这里做什么都要告诉你吧?这可是军机秘密。”堂邑父说。 “哦,你就是堂邑父啊?我说怎么这么面熟呢!我们是受娘娘之命前来这里巡逻,你来这里是……?”那人盯着堂邑父的衣服说:“看你们这种打扮,怎么和马贼一样呢?” “呵呵,好眼力啊!”堂邑父呵呵一笑:“实话告诉你,当前形势你也有所了解,马贼虽然被困黑戈壁,但黑戈壁地势险要,若不了解内情盲目攻击,恐怕难以取胜。所以,我受娘娘之托乔装马贼,混进黑戈壁刺探他们内部军情,现在情况分明,正要回去禀告,你不会阻挠我回楼兰吧?” “哪里哪里!堂大哥误会了。”那人呵呵赔笑道:“回楼兰的路上咱们的将士很多,我建议你把衣服还是换掉吧,不然他们见到你都会询问阻拦,你什么时候能到楼兰啊。” “恩,亏你想的周到。好吧!”堂邑父朝几个兄弟使了个眼色说:“兄弟们,把衣服换下来。” 几个楼兰士兵还亲自将衣服取出,等堂邑父一行换好后,还特意交代:“堂大哥,请速回楼兰,向娘娘禀告一声,兄弟们在这里风刮日晒,吃喝不足,是攻是撤尽早下个命令,以免兄弟们在这里受苦。” “我理解兄弟们的苦衷,请兄弟们放心,我保证,在三天之内会有一个明确的结果。”堂邑父哈哈一笑问:“你们可有马匹?我想尽快回到楼兰,以减少兄弟们在这里煎熬的日子。” “有的,有的。”那人连声回答:“都在营内,我让兄弟们去牵来。” 等马匹牵到,堂邑父又和楼兰士兵们寒酸了几句,起身告别。几个手下骑在马上乐的屁巅屁巅地说:“堂大哥果真厉害,三句话把楼兰士兵说蒙了。” “是啊是啊!真是天大的造化。哈哈哈哈!” “少说废话,我们赶路当紧。”堂邑父呵斥道。 日夜星辰,风尘仆仆。一路有惊无险,还算顺畅,用了一天半的时间便赶到了楼兰城。堂邑父一行来不及休息片刻,直奔楼兰城东头的炼丹铺子。 炼丹铺子的主人是一位年逾百岁的花甲老人,人们都称他为“仙丹童老”,虽然他年龄已高,但眼不花耳不聋,腿脚方便,精神抖擞。据知晓人说,他是楼兰诚内年龄最大的老人了,有人说他是汉人,还有人说他是罗布人。知道他的人都晓得他是炼丹老人,具体何时在楼兰城东头开的炼丹铺子没有人说得清楚,楼兰城内的老人说,在他们很小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了炼丹铺子。 这天傍晚,仙丹童老刚要关门收工,堂邑父一行就走了进来。还没等堂邑父开口,仙丹童老就说道:“关门了,各位请回吧!” 堂邑父急忙拦住老人,歉意地说:“老人家,打扰了,我有要事相求,耽误您老一些时间,实在抱歉。” 仙丹童老一边忙活着收拾东西,一边说:“有事明天再来,今天关门了!” “老人家,我有十万火急之事,还望老人家通融片刻。” “什么十万火急!那是你的事情,和老夫何干?去吧去吧,关门了。”仙丹童老不耐烦地说。 “哎,你这老头怎么一点情面也不给,你这招牌上还写着‘炼丹益人恩惠于世’,你到底是恩惠谁啊?现在有一万多将士的生命等待拯救,你可好,耽误你点时间都不愿意,真是个老顽固。” “闭嘴!”堂邑父打断自己的手下说:“老人家,对不起了,我这位兄弟是个急性子,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仙丹童老咳嗽了几声,说:“不是小老儿不愿意帮助你们,而是无能为力啊!” “老人家,我还没有说明来意,你怎么就知道无能为力了呢?”堂邑父问:“其实,我们需要的东西对于您老来说轻而易举。” 仙丹童老摇了摇头说:“晚了,晚了,已经没用了。” 堂邑父心里一惊,忙问:“老人家,什么晚了,你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仙丹童老停下手中的活反问道:“黑戈壁和张骞,你想拯救哪一个呢?” 堂邑父对仙丹童老的话惊诧不已,心想他怎么知道这些?忙问:“老人家,你是说……?” “我是说你想拯救哪个呢?”仙丹童老漫不经心地问。 “二者都要拯救。”堂邑父回答。 “呵呵。”仙丹童老哈哈一笑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救了黑戈壁就救不了张骞。” “老人家,这话什么意思?” “黑戈壁在你来的当天已经被匈奴人血洗了,你来晚了,还是回去吧!”仙丹童老说:“今晚我就离开楼兰城了,铺子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剩下有三百斤石磺和三百斤矿硝,就留在这里,如果你们有用尽管拿去。” “什么?”堂邑父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问道:“不可能,黑戈壁绝不可能被血洗。老人家,不能咒人啊!” 仙丹童老略显沮伤,说:“今晚三更之时,你带领你的兄弟从楼兰城西门出发,走十里路会有一个黄土崖,黄土崖下面有座庙宇,那里有人需要你们的帮助,去吧,过了时辰一切都晚了。” 堂邑父看仙丹童老说的如此真切,不禁问道:“你说的可是事实?” 仙丹童老点点头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可是,你怎么知道的?莫非你是仙人?”堂邑父问:“你是什么人?” 仙丹童老微微一笑:“莫要问我是谁,终有一天这里的是是非非,好人坏人,你都会知晓的。”说完,老人提起身边的酒葫芦,起身告别。 “老人家!你要去哪里?”堂邑父急忙问。 “去该去的地方。”仙丹童老说完,独自走出了店铺,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二十四章火烧黑戈壁 仙丹童老的话在堂邑父耳边不停回荡,令他心潮跌宕,要么仙丹童老的话是真的,他是个仙人;要么自己遇到了个疯子。 堂邑父想:单凭仙丹童老说话的神情不像说谎,也更不象一个疯子,这该怎么办?这时,身边有个兄弟朝他建议:“堂大哥,那老头的话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我们轻信了他,不回黑戈壁反倒怕耽误了时间。如果不相信他,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又怕耽误了去黄土崖。要不这样,我们带着这些石磺和矿硝出发,反正去黑戈壁也要往西行,万一去了黄土崖没有遇到需要我们帮助的人,直接西行即可,也不会耽误回黑戈壁的行程,你觉得呢?” 堂邑父点了点头,看天色已晚,让兄弟们把东西装好,踏着夜幕,悄然上路。 三更时分,堂邑父一行来到黄土崖,四周瞅了瞅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我呸!老子被那狗屁仙丹童老欺骗了。” 堂邑父吐了口唾沫,突然看见两个黑色的身影一瘸一拐地朝这边走来。 “什么人?”堂邑父握紧手中的宝剑高声喊道。 那人影艰难地踟躇,好象没有听到堂邑父的声音。堂邑父吩咐大家看管好东西,自己小心地往影子靠近,忽然,一个身影倒下了,另一个赶紧过去搀扶。 第27章 “什么人?”堂邑父又喊了一声。 “快……救……救救我们。”有个声音呻吟道。 堂邑父觉得这声音十分熟悉,急忙跑去一看,吃惊不小,忙问:“大侍郎!怎么是你?” 陈袆喘了口气说:“快,救救晋容。” 这时,几个人七手八脚把陈袆二人抬上车子。堂邑父问:“大侍郎,这是怎么回事儿?” 陈袆说:“后,后面还有追兵,快,快走。” 堂邑父急忙说:“茫茫沙漠我们去哪里?” “去楼兰,找巴莫迩。”陈袆说完,倒在了车上。 堂邑父命令手下迅速返回楼兰城,此时的楼兰城已经全部戒严,把手城门的士兵明显增多,城门紧闭,凡是进出城者一律严查。 大门是不可能走了,只能混进城内,这三更半夜的一个鬼影都没有怎么个混法?堂邑父有些无奈,突然想起城西侧有个小门,门经常锁着无人看守,到那里试试运气。想到此,便与同伴们直奔那里。果然,陈旧的小门还在。从外面看根本没什么人,堂邑父一阵狂喜,小心地凑到门口,推了推,没动静。转身朝手下问:“可有办法把此门撬开?” 手下悄悄地走过去看了看说:“门是从里面锁着的,不好弄。” 堂邑父取出大刀,又叫了两个帮手,用力地撬门。还真管用,门被撬开个裂缝。“快了,大家在加把劲。”堂邑父兴奋地道。 撬了半天也没见楼兰的士兵过来,大伙变的胆大起来,不在偷偷摸摸,开始“嘿咻、嘿咻”地鼓足力气用力撬门。 功夫不负有心人。随着“咣当”一声门开了。大伙一阵兴奋,推着陈袆、晋容二人进了城。刚迈出两步,头顶忽然传来一阵狂笑,随着笑结束,周围亮起了火把,堂邑父一阵惊慌,急忙握紧大刀问:“什么人?” 火把成圆形,把堂邑父一行围在中间。那领头的人哈哈一笑:“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什么人?深更半夜干什么的?” 堂邑父缓了缓口气回答说:“在下堂邑父,刚从大漠回来。” 那人围着堂邑父看了一圈说:“刚从大漠回来,为何不走大门,反倒在这里撬起小门来了?” “大人。”堂邑父说:“我看大门紧闭,守门的士兵都睡觉了,怕打搅他们休息就……” “是吗?”那人不逊地问:“这几位是干吗的呢?哦?还有两个病号啊!他们是怎么回事儿?” “回大人,他们都是小人的患难兄弟。”堂邑父回答。 “呵呵!”那人冷笑道:“走吧,跟我们走吧。” “大人,去哪里?”堂邑父问。 “实话告诉你吧堂邑父,我在这里等你多时了。” “这话什么意思?” “哼哼!什么意思?见到娘娘你就明白了。”那人说完,挥了挥手,押着堂邑父一行走去。 来到娘娘府上,房内房外灯火通明,看来娘娘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刻。她走出大厅,来到院落里,傲慢不逊地看了堂邑父一眼。 “娘娘。”堂邑父说道。 “好一个堂邑父啊!”娘娘说:“本娘娘念你是同乡人,才给你悔改的机会,真没想到你这是屡教不改啊!” “娘娘,堂邑父时刻牢记娘娘不杀之恩,我这次也是为娘娘效劳啊。” “呵,呵呵,呵呵呵呵!”娘娘一顿一顿的咯咯地笑出声来:“说说看,你是怎样为本娘娘效劳的?” 堂邑父一时语塞:“这,这,娘娘,我把陈袆和晋容都抓过来了,难道这还不能说明我对娘娘的忠心吗?” “哈哈哈哈!”娘娘一阵狂笑:“堂邑父啊堂邑父,你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了!十年前我把你从牢狱里放出来,就是为了今天,利用你找到巴莫迩同党的残余势力,彻底铲除。” “你!”巴莫迩愤怒起来。 “怎么?不高兴了?”娘娘嘲笑道:“不要以为自己的演技高超,告诉你,就你做的那些阴暗的勾当,别以为我不知道,只是不愿意揭穿你罢了。‘放长线掉大鱼’这句话你懂吗?” “这么说我和张骞还有和晋容的一切行动都在你的预料之中?”堂邑父问道。 “不要太自作聪明,你们想干什么?要干什么?都在我的掌控之下,告诉你,过几天你就玩玩了。哈哈哈哈!”娘娘仰天一笑,呵斥道:“来人,把他们押入大牢。”说完,走进了大厅。 牢狱阴暗潮湿,十几个人关押到这里长吁短叹。堂邑父安慰大伙说:“不要太悲观失望,会有办法的。” 这时陈袆已经醒来,支撑着虚弱的身体问:“我们在哪里?” “在楼兰的牢狱里。”堂邑父说。 “怎么到这里了?”陈袆问。 “是我们回来的时候被娘娘抓到了。”堂邑父把刚才的事情重复了一遍后,问:“大侍郎,晋首领的伤势如何?有无大碍?” 陈袆看了看身边的晋容,说:“伤到大腿了,流血过多导致身体虚弱,休息一下也许会好起来。” 堂邑父看了看晋容的伤口问:“大侍郎,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们离开黑戈壁后发生了什么?” 陈袆叹了口气说:“你走的当天晚上,黑戈壁就被血洗了。” “怎么会这样?” 陈袆皱了皱眉头,无奈地说:“是公主背叛了黑戈壁。”随后,他讲起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原来,堂邑父走后,镇守在西面土崖的公主跑过来汇报:“西面小道有敌军出现,他们已经开始向小道进军了。” 晋容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发现的这条要道?” 公主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陈袆说:“晋首领,不必惊慌,西面小道狭隘陡峭,只要有人把手,那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如果敌军不怕损兵折将,让他们尽管攻打,让他有来无回。” 晋容说:“对呀,只要不从正道攻入,我们才不怕呢。”然后,他又命令公主严守关口,见有敌人攻入,立刻处死。 傍晚时分,匈奴军队开始从正道进攻,陈袆急忙调集五千人马出兵迎战。进入黑戈壁的通道狭小,匈奴大军无法涌入,一时不能得逞,再加上有陈袆人马顽强抵抗,匈奴军一批批的倒下。 都说匈奴人凶悍无比,这次看来他们还真不怕死,倒了一批上来一批,好象拿不下黑戈壁誓不罢休的势头。陈袆奋力拼搏,自己的兄弟也战死了不少,为了保住自己的家园,兄弟们个个以死相博,誓死与家园共存亡。 双方近三个时辰的搏斗,各自伤亡惨重。紧急之下,陈袆抽出把守东西要道的士兵各两千名,速来支援正道抵抗匈奴。东面由晋容带领的战士很快从土崖上撤了过来,西面由公主带领的战士迟迟没有到来。陈袆不禁有些犯急,正要派人重新过去通知,忽然看到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急呼道:“不好了,匈奴兵从西面的土崖上攻下来了!” “什么?!”陈袆心中一颤,忙问:“公主呢?她不是带领三千兄弟把守在那里吗?” “公主带领三千兄弟翻过西面土崖逃跑了。” “逃跑了?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在匈奴人开始攻打我们的时候她就冲出土崖逃之夭夭了。” “天哪!”陈袆来不及多想,匈奴人已经从西面攻打过来,陈袆带领兄弟们边战边退,匈奴兵越来越多,蜂拥而来。当陈袆退到东边土崖的时候,晋容从土崖上跑下来大声责问:“怎么回事儿?” 陈袆来不及回话,奋力抵抗,终于寡不敌众,便与晋容带领一千多弟兄冲下土崖,朝楼兰方向逃离。前方有敌军阻挡,后面有匈奴人追杀,尽管兄弟们奋勇抵抗,还是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逃离中,晋容身负重伤,剩下十几个兄弟为了晋容的安全,他们执意牵制住敌人,和匈奴人在沙漠里周转,陈袆和晋容才有逃跑的机会。 大漠寂冷,寒风枯汩。再回头看一眼黑戈壁,火焰四起,整个神秘美丽的黑戈壁沉灭在一片火海之中。 第二十五章王国之梦 听完陈袆的叙述,堂邑父已经泣不成声,连声叫嚷:“公主为什么要背叛我们?公主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陈袆喃喃自语:“也许,这是一种宿命,命中注定了的。” “不!”堂邑父叫嚷起来:“我不相信命该如此,公主,我一定要找到你,将你千刀万剐,为死去的兄弟报仇血恨。” “她不是公主!”陈袆说。 “不是公主?你怎么知道?” “感觉,感觉她不是。” 堂邑父琢磨了半天,忽然说:“我越想越觉得奇怪,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遇到什么事情了?”陈袆有气无力地问。 “我第二次去黑戈壁的时候,晋首领忽然介绍一个楼兰的公主给我认识,并说是从土崖上掉下来的。当时我也没细想,现在想想越发奇怪,你想,土崖上怎么能掉下个公主来?而且她从不去楼兰,竟然在黑戈壁当起马贼来了,天下哪有这样的公主啊?”堂邑父说。 陈袆勉强笑了一下说:“从土崖上摔下去的时候我也在,她不回楼兰是因为娘娘要陷害于她,这些都好解释。问题是这次她为什么背叛黑戈壁。身为楼兰王国的公主,又和娘娘势不两立,怎么突然叛变,让人始料未及。她到底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这样做?” “大侍郎,你可知道我去炼丹铺子遇到了一位什么人物吗?”堂邑父心情激动地说:“高人啊,我遇到了一位高人。” 第28章 “什么高人?”陈袆问。 堂邑父神秘兮兮地把炼丹铺子的所见所遇详细地讲给陈袆。 陈袆听完说:“你为什么不拦住那个仙丹童老,问个清楚。” 堂邑父说:“当时我哪里知道他说的如此准确,我还差点把他当成疯子。真没想到,一切正如他所预测,太玄乎,太可怕了,世界上还有这样的高人?不可思议!” 陈袆呵呵一笑,要是平常他也不相信,可这次他相信了,因为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神话,从遥远的未来穿越到千年古代,为了寻找自己爱人,一同圆来世之缘。如果把这些讲给堂邑父他们听,他们不认为说天书才怪呢。 “现在,我们怎么办?难道在牢狱等死吗?”堂邑父问。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陈袆心潮翻滚,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巴莫迩和张骞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自从巴莫迩回到楼兰后就没有消息了。也许和我们一样被娘娘投进牢狱了。”堂邑父说:“等晋首领醒来后,我们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走!” “哪个是陈袆!出来!”牢狱外有士兵呼唤陈袆的名字。陈袆心里一惊,不知是好是歹,慌忙看了看堂邑父堂。邑父堂十分不解地朝陈袆叫了声:“大侍郎!” 陈袆闭目仰天长长叹了口气:“堂邑父,如有不测,你和兄弟要好好保重,我先行一步了。” 堂邑父哭丧着脸说:“大侍郎,你不会有事儿的,不会有事儿的!” 陈袆拍了拍堂邑父的肩膀,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牢狱门口站着两名士兵,见到陈袆就问:“你就是陈袆?” “是,什么事情?”陈袆回答说。 “跟我们走吧。” “去哪里?”陈袆问。 “别废话,去了就知道。” 夜黑月高,陈袆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总算来到一片庄园前,两个士兵停下脚步说:“在这里站好,我去去就来。” 陈袆等了片刻,忽听庄园内有个女人的声音喊道:“进来吧!” 那声音很熟耳,轻盈柔润,宛如清风拂面,让人倍感舒服。陈袆轻轻推开大门,沿着通往大厅的小道走了进去。厅内灯火朦胧,装饰精美,宛如法国剧院一样奢华。随着朦胧的灯光,从里面走出一位身穿白色婚纱的妙龄女郎,那女子迈着轻快的步子,身姿婀娜地朝这里走来。她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清晰到睫毛历历可数。 “梁月!梁月!是你吗梁月!”陈袆禁不住惊叫起来,他欣喜若狂,幸福无比,这是幻觉还是在梦乡?陈袆急忙上前,张开双臂想拥抱这位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女人。 “放肆!” 一声呵斥清冷了陈袆的双眼,他定了定神,看见身穿白色素装的娘娘正站在自己眼前。 “娘娘?”陈袆本能的喊了一声。 娘娘呵呵一笑,一改冷漠,语调温和地说:“怎么?没想到吧?” “确实让我意外。”陈袆回答说。 “你也不问问我喊你来干什么呢?” “娘娘找我还能做什么?陈袆知道得罪娘娘的下场,是死是活娘娘一声,我问的再多也毫无意义。” “还挺个性。”娘娘妩媚一笑:“现在,我要放你出去,你相信吗?” “相信,娘娘的话没有理由不相信。现在放我出去,一会又把我抓进来,出尔反尔也是娘娘的长处。我如同你手中的玩偶,想怎么着你都可以做到,所以,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相信。” “呵呵。”娘娘挑了一下眉毛:“你恨我吧?恨我为什么还没有死去,恨你自己为什么老栽到我的手里,对吧?” “准确的说我恨你,恨你心狠毒辣、残害忠良、乱杀无辜,但是我还没有恨到让你死去那么严重。我希望你有良心发现,还楼兰人民一个真正的王国。” “哈哈哈哈!”娘娘大笑起来,突然把脸一沉说:“楼兰王国如果没有我就不叫王国,顶多算上汉朝的一个殖民地,在汉人的铁蹄下忍吞煎熬、被受折磨,只有匈奴人才能还他一个真正的、自由的王国。” “你终于承认自己是匈奴人了,为什么还要冒充汉人来残害于人呢?” “嫁祸于人你懂吗?我就是要嫁祸于汉人怎么着吧?让楼兰人世代仇恨汉人,与匈奴共荣耀这不好吗?你们这些该死的汉人,总是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的国度优秀,强加于别的王国也来效仿。其实,你们那种优越感完全取决于对别人掠夺,好象天下只有你们汉人最好,别的人种都该死一样,我呸!” “骂够了吗?我懒得和你理论,匈奴人不也一样吗?”陈袆说:“说吧,喊我来到底做什么?又有什么阴谋?” “阴谋?要说阴谋我还比不上你。”娘娘说:“实话告诉你,没别的事情,就要放掉你。” “放了我?!”陈袆有些意外。 “对?惊诧吧?意外吧?幸福吧?”娘娘说:“不相信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放了我?”陈袆说:“以娘娘的性格应该杀了我才是,这么突然的放我,是不是又有别的打算啊?” “黑戈壁一战,你们已经伤痕累累了,不可能翻起大浪了,放了你又有何妨?” “这样做另有所图吧?不然怎可能这么轻易地放我走?鬼才相信。” “呵呵,算你聪明,放你走是我和别人的一桩交易!” “谁?张骞?” “哈哈哈哈!张骞的性命都在我的手中。” “那是谁?” “我不会告诉你的!我警告你,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自由后你必须立刻离开楼兰王国,永远不要回来,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一定杀了你。” “娘娘!”陈袆停顿了一会说:“娘娘,既然这样,我告诉你一件一直憋在我心里很久的事情吧,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到楼兰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娘娘说。 “你必须知道。”陈袆说:“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财富,更不是为了权势,而是为了一个人,一个被时光阻隔千年的女人,一个用千年的等待、千年的磨难来换取一世因缘的女人。我们相亲相爱却无缘婵娟,我们相知相恋却无法得来一世缠绵。我穿越时光的阻隔,踏破万年积雪来寻觅我的爱人,冒着被诅咒被残杀的危险来延续千年情缘,你明白吗?” 娘娘莫名其妙地摇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连问:“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别装了!你能听懂!因为那个女人就是你!”陈袆咆哮了:“你还记得千佛山上你对佛主许下的承诺吗?你还记得为了得到我们一世的缠绵你愿化做一只填海的燕吗?你还记得千年之外……” “够了!你在乱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你在疯癫什么,如果再这样我就杀了你。”娘娘大声呵斥。 “杀我?你就杀吧,只要你能忍受千年孤单、千年磨难,你就杀了我好了。”陈袆说着,失去理智地去扯娘娘的左手臂。 “你要干什么?”娘娘大声呼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门外迅速走进来两个士兵,拉住陈袆的胳膊,说:“娘娘,你没事儿吧?怎么处置这小子?” 娘娘整了整衣服,十分沮丧地拍了拍脑门,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去吧,你们去吧!” “娘娘,去哪里?”士兵问。 “放开他!滚出去!”娘娘朝两位士兵大声呵斥。 两个士兵被骂的摸不到头脑,相互对视了一下,灰溜溜地走了出去。娘娘坐到椅子上,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脑袋,沉默了许久,抬起头问:“大侍郎,你所说的我根本不能理解,有一点我想弄清楚,你是因为我才来楼兰的是吗?” “是!”陈袆肯定的回答说:“我来自未来二十一世纪的人,为了寻找千年的情缘才穿越到这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与我相爱的人两两相依。” “你说你来自哪里?二十一世纪?二十一世纪是什么东西?”娘娘不解地问。 “你对这些没有一点印象吗?二十一世纪,就是我们曾经生活的那个时期,那时候你叫梁月,那里有飞机、轮船、火车、汽车,还有计算机、互联网,你忘记了?宽阔的马路,高高的楼房,好好想想,就是两千年以后的日子。” 娘娘对这些极为陌生,一脸迷茫地看着陈袆,好象遇到了天外来客一样让她奇异。她听了半天,始终搞不懂陈袆在瞎掰什么,最后问:“你是说你来自两千年以后的那个时期?” 陈袆以为娘娘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欣喜道:“对,是两千年以后的未来。” 娘娘撇了撇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陈袆忙问。 一阵捧腹后,娘娘说:“你没毛病吧?” “你!”陈袆略显生气道:“我看你才有毛病!” “大侍郎。”娘娘用讽刺的口气说:“我以为大侍郎是位智囊人物,真没想到你的故事也编的挺有趣,看来本娘娘小看你了,呵呵。” “娘娘,你难道忘记了,二十一世纪的我们……” “够了!”娘娘打断陈袆的话说:“我不管什么狗屁二十一世纪,和我什么关系,我只听明白一点:你是为我而来,需要得到我的爱,对吗?” “当然!” “那就好,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为你而来,但愿为你而逝。” “好,想得到我的爱,必须听我的安排。”娘娘说。 陈袆想了想说:“娘娘,尽管吩咐。” 第29章 “还挺乖的嘛!”娘娘妩媚地一笑说:“我要你做楼兰国的国王。” “什么?!”陈袆惊讶的嘴巴半天没有合拢。 第二十六章论功行赏 “我靠!玩笑开大了吧!前些日子还嚷嚷着割掉我的脑袋,今天又让我做国王,这种天壤之别真让人匪夷所思。”陈袆说:“你不是疯了就是癫了。” “你才疯癫了呢!我可没功夫给你开玩笑!”娘娘认真地说。 “从罪犯到国王,落差太大,我怕自己这颗幼小的心灵承受不了啊!”陈袆笑了笑。 “废话还真多,说!这个国王你到底当不当?” “哇靠!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强迫人做国王,真是天下奇闻呐!”陈袆说:“这国王看来不好做,不然干吗逼我去做呢?天下愿意做国王的人多的是,为何偏偏强加于我?” “让你做自有我的道理,有时间我慢慢解释给你听。等你做上国王后,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必须依附于匈奴,向匈奴称臣,每年必须无条件向匈奴进贡;第二:必须以你的名义杀掉张骞,向楼兰人证明你的坚定立场;第三:楼兰国内一切朝政必须无条件听从我的。” “向匈奴称臣?我岂不成了儿皇帝了嘛!还有啊,杀了张骞能证明我的什么立场!叛徒立场吗?依我看这个国王还是由你来做好了,办什么事情岂不是更容易点。如果让我做了国王,只能加速楼兰的灭亡。” “你见过有女人做国王的吗?” “有啊,武则天就是啊,她可是中国唯一的女皇帝。” “什么天啊天的,少废话,你到底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这么好的事情为何不愿意。不过呢?就凭你这么一说我就是国王了?也太荒唐了吧!人家楼兰人民还不知道是否同意呢,怎么说也得搞个全民选举吧,这样更民主一点,你说呢娘娘?” “这里我说了算,如果你想延续你千年的情缘,最好听我的,否者,我让你人财两空。” “娘娘,难道你不想延续千年的情缘,因缘是我们两个的,这话听起来好象和你无关一样,太让人伤心了!”陈袆思索了一下问:“娘娘,能否告诉我,你为什么让我当什么国王?” “少啰嗦!上不到那个台阶,你就看不当那里的风景!等到你做到国王后自然就明白了。” “哦?!娘娘的话还挺有哲理性!”陈袆咯哏一下脑袋,又问:“娘娘,你打算怎样把我推到国王的宝座上呢?” “这个不必担心,按照我说的去做,一切水到渠成。” “现在的国王呢?” “他活不了几天了!” “哦?病情加重了?我配的草药他还在吃吗?” “你的草药很好,只是我把它给换掉了,不然国王的病早被你医治好了。” “我靠,你太黑了!这你也能干的出来。” “呵呵,告诉你,没有我干不出来的事情,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我明白,但是国王不明白,他会按照你的意思把王位让给我吗?” “他无儿无女,谁来继承他的皇位?谁要当王,就看他的实力了。” “以我看,你最有这个实力。” “当然,不然我就不会在这里和你废话了。” “只要我能做上国王,我就听从于你。”陈袆心想:历史上楼兰王国最终没有逃脱灭亡的命运,反正是王国没有了,我做一次王也无所谓了,我改变不了历史,也不会成为千古罪人。想到这里,陈袆轻松了许多,说:“不过呢,我也有三个条件。” “你必须无条件接受我的条件,你没有任何权利提任何条件。”娘娘狠狠地说。 陈袆叹了口气说:“知道了,我就是一傀儡。不过呢,我还是要把我的条件说出来,希望你参考参考,办不办由你,至少我说出来了,图个痛快。” “随便!” “我的条件就是第一:放了堂邑父和晋容;第二:你必须告诉我公主的来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第三嘛,第三不太好说,恩,就是,就是当我做上国王后,你必须无条件地嫁给我。” “哈哈哈哈!说话也不脸红。这些条件对我来说轻而易举。我坦白地告诉你,其它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不过不是现在,是在我认为适当的时候。有一个条件我是绝对不允许的,那就是放了晋容,他是我的死敌,我必须铲除他。” “我靠,你这人也太狠了点,人家老爹都被你杀死了,你还非要斩草除根啊!太没人性了吧?” “用不着你来教训我。从现在开始,你就生活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半步。一切听从我的安排,否则,后果自负。”娘娘说完,独自走出门外。随着一声震耳的关门声,陈袆想说的话也被关在了门内。 “他娘的,什么玩意?”陈袆暗暗骂道:“想不到千年的梁月竟然这幅德行,让人作呕。”陈袆觉得很无奈,如果和娘娘作对,自己的这次穿越白来了不说,千年之外的唐僧和女王的情缘无法圆满,这样的结果直接导致二十一世纪的自己和梁月的因缘破裂。 他娘的!陈袆吐了口唾液,不禁自问:为了来世的因缘做些自己违心的事情值得吗?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郁闷无尽啊! 第二天一早,陈袆起了个早,走到院落伸了伸腰板,又胡乱打了几套不成样子的太极拳,伸手去开大门。 门锁了,透过门缝朝外看,还有几个士兵把守。他奶奶的,软禁我啊!陈袆摇了摇头,重新回到房间。这是一个很气派的房子,宽敞的大厅,温馨的卧室,华丽的摆设一应俱全,真让人有种恋恋不舍的感觉。 陈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欣赏着房里的一切,这对于在大漠呆久的他来说无疑是久旱逢甘雨。从开始的轮回铺子走到现在,让陈袆身心疲惫,有很多事情让自己万分迷茫。比如说公主的到底是什么人?娘娘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自己要寻找的千年爱人是不是娘娘?这一桩桩一件件,让他觉得七荤八素,更不用谈什么楼兰和汉人、匈奴之间的恩恩怨怨了,陈袆根本无法顾及,他只希望尽快和自己相爱的人相思相伴,以求得姻缘圆满,换得来世的共婵娟。 “大侍郎!” 门外的喊叫声打断了陈袆的沉思,抬头望去,一个仆人模样的家伙在朝自己喊叫:“大侍郎,进殿了。” “进殿?”陈袆以为自己听错了,忙问:“进什么殿?” “今天是国王论功奖赏的日子,大侍郎功不可没当然要去进殿领赏了!”仆人走过来回答。 “刘斗?原来是你啊!”仆人走近了陈袆才看清楚他,忙问:“最近过得怎么样?” 刘斗嘿嘿一笑:“陈大哥,小的活的挺结实,滋润着呢!” “滋润就好。”陈袆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什么论功行赏?我何时立过功劳?” “嘿嘿,陈大哥,小的只知道国王要论功行赏,其它的一概不知。” “是谁让你来唤我进殿的?” “娘娘,是娘娘让小人过来请你进殿的。” “恩!”陈袆想了想了说:“好吧!”说完便跟着刘斗朝宫殿进发。 宫殿之上,国王老态龙钟,气色神情远不如以前,难怪娘娘说他活不久了,这幅模样能长寿才怪呢。娘娘坐在国王的右边,精神焕发、意气昂扬网,正好和老国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陛下!娘娘!”陈袆算是打个招呼,退到一边。 文武大臣都已经到齐,陈袆突然看到巴莫迩和阿塔齐也在其中。他们二人站在左侧,正好和陈袆打了个照面,彼此点头示好。 他们二人怎么也来了?陈袆实在想不通,宫殿之上又不好询问,只能憋着等到朝政结束,再详细问之。 “众爱卿,今天是楼兰王国的大喜日子,你们为何一幅闷闷不乐的样子呢?”娘娘开口说话。 “是啊是啊,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应该可喜可贺嘛!” “恩,是啊,以我看可以庆祝三天呐!” …… 众臣开始议论纷纷。 “娘娘!”陈袆抬头一看,说话的正是巴莫迩前辈,只见他朝前大迈一步说道:“微臣不知喜从何来?” “巴老前辈。”娘娘悠然地说:“你是两朝元老了,怎么一点也不关心国家大事呢!楼兰铲除了黑戈壁,为楼兰王国清除了一大祸患,你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 “娘娘,灭黑戈壁的人好象不是楼兰人吧,应该是匈奴人才对。你说呢?英明的娘娘?”巴莫迩讽刺道。 “呵呵,巴元老说的对极了,是匈奴人灭了黑戈壁,怎么说也是帮了楼兰的大忙。本人一向憎恨匈奴人,可现在,大家也都看到了,匈奴人并不是某些人喧叨的那样蛮横、险恶,由此可见,最可靠的还是匈奴人,义气、勇敢、善良,我们应该弃汉求凶才对,众大臣觉得呢?” “对啊,对啊,匈奴人为我们除了一害,我们应该和他友好才是啊!”说话人正是奸臣岂虚礼。 “友好个屁!”巴莫迩愤恨地骂道。 “你怎么口出脏言?”岂虚礼怒道。 “娘娘,想必你是匈奴人吧?”巴莫迩冷冷地问道。 “哈哈哈哈!巴元老,论年限你是在朝时间最长的人,论资格你是最老的人,论功劳你是立功最多的人,我很吃惊,今天怎么问起这么无知的话呢?” 第30章 娘娘仰头一笑说:“我是哪里人有必要让你知道吗?私人恩怨怎能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国与国之间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谁有益于我们,谁就是我们的朋友。怎么,巴老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不要吵了,不要吵了。”国王抬了抬手,示意停止争论。 “陛下!”巴莫迩还想说什么,却被国王打断了:“巴元老,莫在争执了,今天是论功行赏,不议别事,啊,不议别事!” “陛下!” “好了,好了!”国王再次打断巴莫迩。 “嗨!“巴莫迩无奈地甩了甩袖子。 “大侍郎!”国王颤抖着声音说。 陈袆急忙上前:“陛下,微臣在!” “寡人没看错你啊,你是个人才,这次你立了头等大功啊,铲除黑戈壁多亏你混入敌人内部,里应外合才得以取胜,寡人要好好的赏赐与你!” “陛下!”陈袆瞪大了眼睛,这个功赏对陈袆如同千斤盖顶、晴天霹雷,他慌忙解释说:“陛下,这……” “大侍郎!”娘娘打断陈袆说:“莫要推迟,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作为一个汉人,为楼兰王国立了大功,一样可以享受楼兰王国的赏赐,不必推迟。” “陛下,这……”陈袆解释道。 “大侍郎,娘娘说的有道理,不要再执意推迟。”国王说:“上来领赏,寡人赐封你为机政总督,主管本王国的机政事务。” “大侍郎,还不赶快谢恩!”娘娘朝陈袆使了个眼色说。 “这……” “好一个大侍郎啊!”巴莫迩愤怒地朝陈袆吐口水:“我呸,汉奸,老夫瞎了眼了。” “老前辈,你误会了,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陈袆迷惑地问。 “少在这里装蒜了,你的戏演的很漂亮,老夫很欣赏。”巴莫迩愤怒道。 陈袆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一切肯定是娘娘的安排,就算自己有一万张嘴巴也解释不清,此时,陈袆觉得自己真的跳进了黄河。 “巴元老,听赏!”娘娘喊道。 巴莫迩一愣,显得有些迷惑不解,走向前去冷冷地问:“有什么把戏尽管拿出来,老夫不吃这套!” “巴莫迩。”国王说道。 “陛下。”巴莫迩缓了缓口气。 “巴莫迩,你带领匈奴人到达黑戈壁,又带回黑戈壁军事要密,功不可没,寡人要赏赐你白银千两,良驹十匹。你虽说已经告老辞官,还时刻惦记我楼兰王国之安危,精神可贵,这次回家后,请巴元老尽享天伦之乐。” 国王话音刚落,娘娘的脸上露出无比得意的冷笑。 “陛下!”巴莫迩争辩道:“陛下,事情不是这样的。” “恩?!怎么了?你对寡人的赏赐有疑义吗?”国王问道。 “陛下,微臣怎敢疑义陛下,问题是老夫不曾带领匈奴人去黑戈壁,也根本没有带回什么军事要密,这些都是别人强加给微臣的啊!” “恩?!”国王略显吃惊,瞅了瞅娘娘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娘娘冷冷一笑:“巴元老,若嫌弃陛下的赏赐就直接说出来更好,何必编造谎言来蒙蔽陛下呢?” “编造谎言的是你!”巴莫迩对着娘娘咆哮。 “是吗?”娘娘不屑地说:“这么说你没有带领匈奴人去黑戈壁了?” “当然,我所说的一切有人可以为证!”巴莫迩又面朝国王说:“陛下,微臣不曾立功,这些功禄实在不敢笑纳。” “哦?巴元老说有人为证,请问证人是谁?”娘娘问。 巴莫迩冷冷地看了看娘娘,十分不忿地说:“哼!阿塔齐大人可以作证。” “是吗?”娘娘冷笑着从王位上走了下来,到阿塔齐跟前大声问:“阿塔齐大人,巴元老说你可以为他作证,请问大人巴老说的可是事实啊?” 阿塔齐神色慌张地看了看巴莫迩,阿塔齐知道,巴莫迩希望他说实话,讲实情。 “阿塔齐大人,不要惧怕,尽管实话实说。”巴莫迩说。 “对,你要实话实说哦。”娘娘说。 阿塔齐扭捏了半天,畏畏缩缩地说:“陛下,巴莫迩元老他……他……他在撒谎!” 第二十七章大漠论剑 “什么?你!!!”巴莫迩对阿塔齐的意外回答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用颤抖着手指着阿塔齐的鼻梁骂道:“小人!卑鄙无耻的小人!当初我真是瞎了狗眼了,把你给救了出来,罪孽!罪孽啊!” 巴莫迩身体一软,阿塔齐慌忙上前扶起,陈袆和众大臣也跑将过来,搀扶着巴莫迩。好一阵子巴莫迩才慢慢睁开眼睛,他环顾一周,大声呵斥道:“滚!给我滚!”然后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老夫活了这么大还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可耻之人,今天我领教了,一群小人,一群卑鄙无耻的小人。”说着,挣脱众人的手,独自朝殿外走去,他不停地狂笑,不挺地叫骂:“邪恶可以颠覆一个王国,却永远颠覆不了老夫的一腔热血。神圣的楼兰、神圣的万佛窟、神圣的佛主啊!生,为你的神圣而清白!死!为你的神圣而升华!哈哈哈哈!……” “茫茫罗布泊,四通八达;美丽的楼兰,披满了风沙;沙土繁衍着世代的生息;召唤神圣的孔雀河水哗哗;古老的血统延续古老的悲哀;遥远的期待铸就着楼兰的神话……”两代功勋,就这样随着孔雀河水的哗哗声消失了,他与风沙共舞,弥漫到大漠内每一颗黄沙里…… 巴莫迩的狂笑声逐渐消失了,众臣回过神来,娘娘又重新坐到王位上。国王咳嗽了几声,那表情感觉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念叨:“众爱卿,这次战争的胜利大家都有功劳,从今天开始,楼兰城内聚会三天,以示庆贺!” 众臣们再没有先前的激动了,对国王的话没有一丝反应。 “怎么不见众爱卿有所反应啊?” “陛下!”娘娘说:“小女子以为聚会三天倒不如组织个大漠论剑。” “大漠论剑?”众臣对这个新名词觉得好奇,开始小声嘀咕、议论纷纷。对陈袆而言,论剑一词并不陌生,虽然他没有参加过什么论剑,不过曾看过无数武侠小说,什么华山论剑、五岳论剑等等,对此略有了解。 “肃静!肃静!”国王朝娘娘问:“何谓大漠论剑?” “陛下!论剑就是比武,陛下不是要聚会三天吗,小女子认为招募天下武林高手,聚集大漠,开个武林大会,一来陛下和各位大臣也能欣赏到精湛的武艺;二来可以挑选出武功高超者,纳入楼兰王国,封他为禁军总督,为陛下效劳;这聚会也聚了,武艺也看了,还能选拔出人才来,岂不上是一举几得的好事啊!” “恩,妙哉!妙哉啊!”国王连声叫好:“娘娘果然头脑伶俐,就这么办,赶紧号召天下武林人士前来楼兰论剑,武功盖世者大大的有赏。” 娘娘朝国王妩媚地一笑,撒娇道:“这还不是托陛下您的福吗?”然后面向众臣说:“阿塔齐。” “娘娘,微臣在!” “你负责传达国王的旨意,不许漏掉任何武林人士。” “微臣明白,请娘娘放心!” “陈袆!” 陈袆一愣,忙说:“在这呢!啥事儿?” “你已经提升为机政总督,你要负责楼兰城内所有的安全事务,不得有误!”娘娘说。 “负责就负责了,娘娘放心便是。”陈袆懒洋洋地回答。 “陛下还有什么事务要吩咐吗?”娘娘问。 国王摆了摆手:“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大家都各自忙活去吧!”说完,起身背手,独自撤离。 陈袆回到住处,心情无比郁闷,宫殿内发生的一切让他百思不解。娘娘为何要这样做,自己本来是晋容的同伙、黑戈壁的坚强保卫者,而今却成了血洗黑戈壁的英雄,太玄乎了。还有,巴莫迩是阿塔齐恩人,而阿塔齐不但不不帮巴莫迩,却反咬一口,难道他被娘娘收买了? 常言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新提升为机政总督的陈袆没有一点激情。说来也是,陈袆的官衔无非是个名头,所有的事务还是得听从娘娘的吩咐。 三天很快过去,武林大会之大漠论剑就要开始了。这天,陈袆起了个早,抹了把脸,胡乱吃了点东西直奔论剑场地。 论剑擂台设在楼兰城最繁华的地段,在那里腾出一块空地,用木板架起一个两米高的台子,台子四周光秃秃的,一根护拦都没有。台子的两侧树立着一对长长的条幅。右面写着:大漠论剑识英雄;左面写着:武林大会会武林。 一大早,擂台前人头颤动,锣鼓喧天、热闹非凡。随着锣鼓手那有节奏的锣鼓声,主持开始宣布大漠论剑正式开始,三声炮响一过,第一个登台的是来自养猪场专门杀猪的屠户,名叫齐连天,此人虎背熊腰,走到台上先是扭动几下身体,运了运神气,开始耀武扬威地吆喝道:“不怕死的都给老子爬上来!” 台下的人一阵嘲笑:“一个杀猪的也想做官,别做梦了,快滚下去吧!” “齐杀猪的,你要是赢了这场比赛,我明儿个就改行学杀猪。” “嗨!爷们,你走错地方了吧?这里不是杀猪场,滚下去吧!哈哈哈哈!” 尽管台下的人起哄嘲笑,齐连天根本不在乎这些,他勒了勒裤腰带,摩拳擦掌一番,正要喊叫,只见台下窜上来一位年轻小伙,那人也不报名,上来就打。 “报上名来!报上名来!别乱了规矩。” 第31章 无论齐连天怎么叫喊,那人就是不回答,扑上来猛攻猛打。尽管齐连天嗷嗷着“我不打无名之辈!”,在那人的强势攻击下也只好出手相斗…… 当陈袆来到这里,国王和许多大臣们已经在擂台对面的观看台上做定,看台四周站满了护卫。娘娘坐在国王的身边正聚精会神地观看比赛。 陈袆找了个视线比较好的位置站好,擂台上那杀猪的和那年轻瘦子打的热火朝天,瘦子身轻敏捷,招数多变,直逼齐连天连连后退。当齐连天被逼到一角时,他慌忙住手,双手一抱大声说道:“小兄弟住手!” 那瘦子一愣,不知齐连天葫芦里卖什么葫芦,急忙停住手脚。齐连天嘿嘿一笑说:“小兄弟,你输了。”说完朝瘦子身后瞄了一眼,瘦子不知是计立刻回头去瞧。齐连天抓住时机,乘其不备,一把将瘦子推下擂台。 众人朝齐连天一阵叫骂,说他破坏了规矩。齐连天那管这些,双手高举,咧开大嘴嘿嘿大笑,庆祝自己胜利。突然从台下窜上来一位中年男人,齐连天还没来得及问其姓名就被来人一脚踹下擂台。 齐连天摔的龇牙咧嘴,大声骂道:“他奶奶的熊,你坏了规矩!” 众人嘲笑道:“是你先坏了规矩,你还是回家杀猪去吧……” 齐连天在众人的冷嘲热讽中愤愤离去。 这哪里像比武论剑,分明是一场自由派对嘛!陈袆心想,也没什么看头,不如回去睡觉,顺便想个办法把晋容和堂邑父救出来。 一进家门,陈袆一头扎到床上。顿觉眼睛朦胧起来,恍惚间有一名女子走了进来,陈袆慌忙从床上弹起来,忙问:“你是谁?” 那女子步子很轻盈,脸色略有忧伤地看着陈袆说:“你记得我是谁吗?” 陈袆皱着眉头思想了好一会,猛然想起:“哦?!你不是苦水镇那个女子吗?今天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女子委婉一笑:“谢谢你能记起我,我时刻都在你身边,请你不要忘记,今生今世你一定要找到我,与我共同完成千年之后的姻缘。” 陈袆惊讶地问:“你就是我要寻找的千年爱人?苦水镇遇到你时是在梦中,而今,你怎么来到现实中来了?” “你摸一下我的手心,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可惜你却不能把我认出,陈袆,我爱你,但是我不能说出口。” 陈袆小心地摸了摸女子的手心,还有温度,他松了口气问:“你既然是我寻找的女人,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还让我费尽周折地寻觅,不怕耽误了我们千年之恋吗?” “我向佛主许下诺言,只能等待,千年的等待才能换取一世缠绵,如果我不遵守诺言,恐怕永远得不到真爱,永远与你阻隔千年。” “啊?这样啊?那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就在你的眼前,愿你好好把握。” “你叫什么名字总可以告诉我吧?”陈袆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一阵喊叫声:“陈大哥!陈大哥!” 陈袆从朦胧中睁开眼睛,看到刘斗跑了进来,便愤怒地从床上起身,抓住刘斗的衣领骂道:“他娘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破坏我的好事儿!打断了我的睡梦!” 刘斗一头雾水,谨慎地问:“陈大哥,怎么了?” “怎么了?你破坏了我千年的姻缘,你知道吗!” 刘斗惊讶地问:“我?” “不是你还能有谁?”陈袆愤恨地说:“滚,他娘的,气死我了!” 刘斗一时摸不着头脑,莫名地看着陈袆说:“陈大哥,是娘娘让我来唤你过去,说有要事相商。 “什么狗屁要事儿,我没空!”陈袆没好气地说。 “陈大哥。”刘斗平静地说:“如果你不去,或许你会后悔。” “少在我面前卖关子,我真的不知道楼兰城内还能有让我后悔的事情?” “陈大哥,消息我传达给你了,你去与不去是你自己的事儿,小的先告辞了!”刘斗说完,扭头就走。 “靠!你以为你很吊啊!”陈袆又在房间里坐了一会,觉得还是要去的,毕竟是娘娘的旨意,最好不要违抗。想到这里,陈袆穿好衣服,重新来到论剑擂台处。 娘娘见到陈袆过来,赶紧从看擂台走下来,小声抱怨道:“你怎么才来啊?” 陈袆吊儿郎当地回答:“这不还没有散会吗?” “要是论剑结束了,你来还有什么用?” “哎!好了,我没功夫和你理论,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情?还困着呢。” 娘娘白了陈袆一眼说:“看到擂台上那个人了吧?” 远远望去,擂台上只剩一个年轻男子,那人抱拳四处走动,好象在寻找对手。 “那个人怎么啦?有什么好看的,没缺胳膊少腿啊!”陈袆说。 “现在,他已经打遍了所有参加论剑的武林人士,如果再没有人打败他,他将成为楼兰王国的禁军总督。”娘娘说。 “那不是挺好嘛!找个武功高超者做总督不正是娘娘的意思嘛!” “你给我闭嘴,你听着,现在你上去跟他比试。” “我?”陈袆惊讶地问道:“娘娘,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现在,由你上台比武。” “我靠,你这不是要我的小命吗!”陈袆连连摆手。 “你尽管去,我有办法让你赢了这场比赛!”娘娘信誓旦旦地说。 “让我赢?怎么赢?”陈袆说。 “这不是你要操心的,你的任务就是只管上去比武,其它的我自有安排。” “安排?”陈袆琢磨了一下问:“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用暗箭伤人?” “我再重复一遍,这个不需要你操心,你的任务就是比武。”娘娘拉着脸,怒道:“陈袆!我告诉你,你必须赢了这场比赛,必须当上禁军总督,否则你休想当上国王,休想得到我的真心。” “你这是威胁我!”陈袆说。 “是!我在威胁你!这是我做事的一贯风格!”娘娘逼视着陈袆说:“你好之为知吧!”说完,愤愤离去。 陈袆无奈地摇了摇头,朝着娘娘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我对狗屁国王的位置根本不感兴趣,我只想得到你的真心。他娘的,没想到你的心比煤炭还黑。” 擂台上的那个年轻后生举手欢呼,如果再没人敢来比武他将是大漠论剑的冠军,也将成为楼兰王国的禁军总督。 “还有人敢来比试吗?还有吗?”那后生的声音细声细气的,有点女人的味道,陈袆此生最讨厌“阴柔男”,男不男女不女的,看着就恶心。 “还有谁敢来比武?”那人高喊道。 “喊什么喊啊,我来啦!”陈袆应声说。 那人顺声瞅去,瞅了半天没有看见说话者。 “哎,看什么看!在这里呢?”陈袆说。 那后生往旁边一看,才注意到陈袆从一边的木梯上慢腾腾地爬了上来。陈袆的这个动作惹的全场人哄堂大笑。 “看他那副熊样,一看就不行,还是滚下去吧!”说风凉话的人朝陈袆大呼小叫。就连娘娘看到陈袆上台的姿势也为之一震,不由皱起了眉头。 “哈哈哈哈!你也配来比赛?”那后生朝陈袆讥笑道:“过来送死吗?” 陈袆伸了个懒腰,头也不抬地说:“没见过高人吧?” “高人见过不少,从没有见过像你这个熊样的。” 那后生的声音让陈袆感觉很熟悉,虽然他故意压抑了自己的音调,但还是感觉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陈袆急忙抬头审视。那后生赶紧把头侧向一边,好象在故意躲避陈袆一样。陈袆又上前一步,那后生拉开架势,一脚将陈袆踢翻,他的面孔始终不愿和陈袆正视。 台下人爆笑如雷,还没有见过如此窝囊的比武者。 陈袆拍了拍屁股爬了起来,走近后生,小声说:“你的精装打扮还说的过去,可以瞒过别人,却瞒不过我。我现在不想和你比武过招了,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背叛黑戈壁?公主!” 第二十八章暗算难防 “接招!”公主大声说。 “别装了,在我这里没用的。”陈袆小声说:“公主,你为什么背叛黑戈壁?” “少废话!”公主说着朝陈袆打来,当贴近陈袆的那一瞬间,她小声嘀咕道:“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陈袆冷笑道:“你还想编造谎言吗?还想继续演下去吗?” “跟你说不清楚,不管你相信与否,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公主和陈袆一招一式的比赛着,一言一行的低声交谈着。 “为了我?”陈袆将身子靠近公主,用脚去勾公主的双腿说:“你认为我会相信吗?为了我一个人,血洗了整个黑戈壁,死了那么的兄弟,你于心何忍?” “我是被逼的,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公主一个蜻蜓点水,翻身躲过。 “可笑,是谁在逼你?你最好解释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陈袆低声问。 “这里永远解释不清楚,以后你自然明白。” 陈袆觉得很无奈,不知道公主说的是不是事实,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突然,陈袆意识到了什么,赶紧靠近公主说:“你要想活命赶紧离开这里。” “呵呵,还不一定谁输谁赢呢?”公主说。 “他们要暗器伤害你,赶紧离开,不然就没有时间了。”陈袆着急地说:“你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解释清楚。” 陈袆看公主越战越勇,根本没有退缩的意思,不由急出一身冷汗:“公主,如果你相信我,请你赶紧离开这里,难道做禁军总督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第32章 “做不了总督,就实现不了我的愿望。”公主回答说。 “愿望?什么愿望?” “掌握禁军,刺杀娘娘!” “我靠!这是你的愿望?”陈袆惊讶地问。 “正是!” “命都没有了还管什么愿望!你还怎么去做总督呢?我实话告诉你,他们不会让你做总督的,相信我,赶紧离开这里,我没有别意,只想你能好好活着出去。” 公主突然愣了一下,眼睛里很明显闪着泪花。 “你怎么啦?”陈袆望着公主绝望地说:“再不走没有时间了,快走吧,不然你将失去一切。” “保重!”公主说完,深情地望了一眼陈袆,纵身一跃,跳下擂台,匆匆消失在人海之中…… 陈袆是胜利者,理所当然地做上了禁军总督的位置。一时间,他成了武林中的传奇人物,打遍大漠无敌手的奇异高人。人们总是为胜利者欢呼,其实,真正高兴的是娘娘,她正在一步步地实现着自己的阴谋。 做了禁军总督的陈袆,事务慢慢多了起来,和娘娘接触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这天晚上,娘娘又唤陈袆过去,开门见山地问:“你想什么时候坐上国王的宝座?” 陈袆嘿嘿一笑:“什么时候还不是由你说了算。” “这话我爱听,想当国王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是怕你着急,等不及了。”娘娘说。 “做不做国王无所谓。”陈袆说:“娘娘,你能否告诉我,为什么要我做国王呢?我做了国王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难道有什么阴谋?” “别阴谋不阴谋的,说话真难听。”娘娘一改常态,温柔地说道:“你不是在寻找千年情缘吗?你不做国王我怎么去爱你,我不爱你,你又怎么能得到我的心,得不到我的心你怎么……” “行了!行了!行了!”陈袆连忙打断说:“你哄小孩子呢?说正经的,天下那么多人,也包括你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我做这个国王,我真的对国王的位置不感兴趣,莫非你有什么企图!” “混蛋,愚昧,无知!”娘娘愤恨地骂道。 “你骂我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陈袆说。 “你给我出去!”娘娘蛮横地说。 陈袆没好眼色地看了看,扭头就走。 “你给我回来!”娘娘用命令的口气说。 陈袆回过头来,骂道:“神经病!又要干嘛?” 娘娘委婉一笑:“没干吗?”随后把脸一沉,厉声呵道:“给我出去。”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陈袆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搞不懂这个婆娘神经什么。他看了看天空,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有几个星星在费力地闪动。千年之外的现在也是星光闪闪吗?大漠明月,千年共此时? 陈袆趁着月光朝自己家走去,刚到家门口,就听到有人小声喊道:“大侍郎,大侍郎!” 大侍郎?陈袆心想,会是谁呢?自从自己做了禁军总督以来,再没有人叫自己大侍郎了。陈袆回头一瞧,原来是巴莫迩家的曲管家,陈袆一愣问道:“曲管家?!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曲管家小心地朝四周看了看,嘀咕道:“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找我?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大漠内谁不知道禁军总督你呢,现在你的名气可大了,成了大漠内的传奇人物了。” “找我什么事情?”陈袆问。 曲管家又朝四周看了看,说:“能进去说吗?” 陈袆把他让进房间,倒上茶水。问:“曲管家,巴老前辈可好?” 提到巴莫迩,曲管家不禁黯然道:“老爷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什么时候?”陈袆惊讶地问。 “前些日子。” “怎么死的?” “唉!”曲管家叹了口气说:“那天从宫殿回来后,就一病不起了,吃不下睡不安,没过多日……就……就过世了。”曲管家说着,眼泪不觉涌出。 “曲管家,你也不要太悲伤。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啊!”陈袆安慰道:“曲管家,巴前辈临终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言啊?” “不瞒你说,我就是为此事而来的。”曲管家擦了擦眼睛说:“老爷临终前托付给小老儿一封书信,要我转交给张骞大人,小老儿周转多日也未能见到张骞,无奈之下才来找你,想拜托大侍郎把这封书信替我转交给张骞,也算圆老爷一份心愿。”说完,他把从怀里掏出书信交给陈袆。 “曲管家放心,我一定代劳。”陈袆接过书信说:“我们去黑戈壁的时候,听说张骞有危险,巴前辈特意提前从黑戈壁赶了回来,说是拯救张骞,不知道巴前辈回来后,这里都发生了什么?” “大侍郎,你们去黑戈壁的第二天,娘娘就扬言要杀了张骞,说杀又没有杀,不知道她在葫芦里装的什么?让人琢磨不透。老爷回来后,就去面见国王,国王并不给老爷面子,直接把事情推给了娘娘,老爷为了见娘娘,只好每天进殿。见到娘娘后,娘娘说杀不杀张骞等黑戈壁之战结束以后在定论。为此,只要国王临朝,老爷必进殿,惟恐娘娘杀了张骞。” “后来呢?”陈袆问。 “后来黑戈壁就被灭了,娘娘也不提杀死张骞的事情了。为了不让人知道张骞的下落,她秘密把张骞隐藏起来,具体藏到哪里了,我就不知道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大侍郎,我今天就要离开楼兰了。” “离开楼兰?你要去哪里?” “楼兰王国迟早要灭亡,你看现在的形势,国难啊!再说,老爷走了,楼兰也没依靠的人了,落叶归根,我还是回我的家乡吧!” “你的家乡在哪里?” “我也是汉人,父亲一直在楼兰经商,后来就在这里定居下来,我就出生在楼兰,从小在大漠里长大,后来父亲去世后,我就成了孤儿,巴莫迩的父亲收留了我,就在他家里做童工,一直到现在。听我父亲说过,我的家在汉朝一个叫鱼榔村的地方,其实家乡也没什么亲人了,但是,总比在这里呆着好吧,指不定什么时候被娘娘杀了头还不知道呢。”曲管家说:“我明天就动身。” “楼兰到汉朝要经过茫茫大漠,你怎么回去啊!”陈袆说。 “听天由命吧,就算死到大漠里,也是上天的安排。”曲管家叹了口气:“大侍郎,我们认识也是缘分,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我觉得你不是汉人。小老儿的直觉很敏感的。你不会怪我多嘴吧?” “呵呵,曲管家想哪里去了,我不怪罪你。”陈袆笑了笑:“那你说我是哪里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这个人很特别,说话做事情完全和别人不一样。你应该来自一个大户人家,或者是王室宫廷内的人吧?” “曲管家想多了,我是庸人一个,天生没什么本事,只会吃喝玩乐,对待事物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只要让自己快乐就ok了。” “ok?ok什么意思?” “哦,就是好的意思,我们那里的方言。”陈袆笑着回答。 “恩,好了,小老儿要走了。”曲管家好象有话要说的样子,憋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讲了出来,他说:“大侍郎,你是好人,我想给你讲句话,不知道大侍郎愿不愿意听。” “曲管家莫要见外,尽管直说就是。” “日后阿塔齐要约你去他府上,你可千万别去,他要暗算于你啊!”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陈袆问。 “这个小老儿就不便讲了,总之你不要与他接触最好。楼兰内臣之间复杂多变,派别众多,貌似同心,其实各怀鬼胎。” “曲管家,你不提起阿塔齐我还给忘记问了,阿塔齐为什么背叛巴莫迩前辈呢?” “这事情太突然了,小老儿也不清楚,听得别人说他是被娘娘收买了,不然他早就没命了。”曲管家说:“表面上看他和娘娘一心,其实他卧薪尝胆,以屈求全。” “恩,我明白了,他暗地里在和娘娘较劲。”陈袆说:“谢谢曲管家的良言相告,在下一定牢记。” “那就好,小老儿也不能替大侍郎做点什么啦,希望小老儿的话能给大侍郎带来一些好处。好了,我走了,大侍郎多多保重!”曲管家说完,起身告别。走到门口,他又回过头来,惆怅地朝陈袆叮嘱:“大侍郎,你要小心啊!” 陈袆再三挽留,曲管家执意要走。 曲管家刚走出大院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陈袆急忙跑出门外,曲管家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曲管家!曲管家!”陈袆大声喊叫。 这时,从四面拥来一伙人马,手持钢刀指着陈袆大叫道:“好一个禁军总督,竟然在这里杀人,给我拿下!!!” 第二十九章将计就计 “你们瞎了狗眼啦,没看到我在救人吗?”陈袆骂道。 “救人?我可是亲眼看到你杀了人!”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说:“快,把他给我绑起来!” “我操你祖宗的!”陈袆恶骂:“你们见死不救也就罢了,反倒绑起我来了。” “少他娘的啰嗦,绑的就是你!” “爷爷是禁军总督,我看你们活腻了是不是?” “嘿嘿,好大的官啊总督先生,杀人了就得抵命,我可顾不了你是什么总督了。”满脸横肉的家伙不逊地说:“兄弟们,搜身!” 几个人七手八脚上上下下将陈袆的身子摸了个遍。 第33章 “大哥,搜到一封信!” “还给我,那是个人私信,快还给我!”陈袆迫切地说。 那一身横肉的家伙根本不理会陈袆,擅自拆开看了一下,立刻惊叫起来:“好一个企图谋反的总督,走,带到娘娘那里去。” “什么?什么谋反?”陈袆有点诧异。 没有人理会陈袆,一群人吵吵嚷嚷地朝娘娘府上走去。 说来奇怪,这么晚了娘娘竟然还没有歇息,府上府下灯火通明。这帮人刚走进娘娘府,娘娘掐着腰板,一脸怒气地走了出来呵斥:“吵什么吵?不让人睡觉啊?” 那胖子朝娘娘急忙行礼道:“打扰了娘娘,我是楼兰巡逻侍卫祁红,今天抓了一个企图谋反的杀人犯,此事重大,怕别人审问不得,特意送给娘娘过审。” “什么重大事情,能有本娘娘睡觉重要吗?” “是!小人先吧犯人关押起来,等明早给娘娘送来!”祁红说完,朝身后的手下挥了挥手:“先押回去!” “且慢!”娘娘抬了一下手,走过来说:“你们怎么把禁军总督抓起来了。” “娘娘!”陈袆说:“这群鸟人实在可恶,我本是救人,他们竟然诬陷我杀人,还说我什么企图谋反,实在可笑。” “你说的企图谋反的人可是他?”娘娘问祁红。 “回娘娘,就是他,大伙都看见了。我还从他身上收出一封信。”祁红说着,从腰里取出书信递给娘娘:“请娘娘过目!” 娘娘细细看了一遍,问陈袆:“这封书信可是你的?” 陈袆点了点头说:“是巴莫迩的老管家送给我的,还没来得及查看,就被这帮小子收走了,具体上面写的什么内容,到现在我还没看过。” “你自己看吧!”娘娘把书信给了陈袆,陈袆看过,差点气昏过去,书信写道:“陈总督:下月十日夜间三时,汉朝大将霍去病将带领十万人马攻打楼兰城,望总督切记时期,当晚以角号为令,你带领楼兰禁军杀开城门,里应外合,捉拿妖孽娘娘极其奸臣同党,不可怠慢! 张骞” “娘娘,书信是曲管家送给我的,说是让我代交给张骞的,怎么变成了张骞写的了,里面肯定有诈!”陈袆说。 “被害之人是谁?”娘娘问。 “死者正是曲管家,我把他送出门口后,刚回到房里就听到一声惨叫,等我跑出来后,曲管家已经死了。”陈袆又指着祁红说:“然后,这些鸟人就出现了,一口咬定是我杀的人,真是气死我了。” “娘娘,不要听他胡扯,人就是他杀的,我们都看到了!”祁红强词夺理道。 “据我所知总督和曲管家根本没什么仇恨,他为什么要杀一个没用的老人呢?”娘娘问。 “这……这……”祁红嘟囔说:“从信的内容上看,曲管家应该是张骞秘密派来给总督送书信的,而陈袆怕曲管家走漏了风声,所以就……就杀了他,他是杀人灭口!” “你不要血口喷人!”陈袆说。 “我问你,从总督身上搜出书信的时候有没有打开过!”娘娘又问。 “没有!”祁红回答。 “这就是了,既然没有打开,总督又怎么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东西呢?不知道里面的内容,那他怕走漏什么呢?杀人灭口又从何解释呢?” “这……这……也许曲管家对他讲了这些。”祁红说。 “好了,本娘娘已经了解清楚了,你们都退下吧,把罪犯陈袆留下,本娘娘要亲自审理!” “娘娘,这……”祁红吞吐道。 “恩,还不快退下。”娘娘命令说。 “是!”祁红鞠了个躬,掉头朝手下说:“快退下!” 等祁红一群走远了,娘娘对陈袆开口说:“进屋来吧!” “娘娘,你这是……”陈袆不解地问。 “陈袆,你是聪明人,我就不多说了,你应该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娘娘冷漠地说。 “娘娘,你是说有人陷害?” “对,陷害!具体的说是挑拨离间。”娘娘看了陈袆说:“有人是想挑拨我们,希望我们相互猜疑,相互斗争,他好收渔翁之利。” “哦,我明白了!”陈袆说:“你是说有人收买了曲管家,制作了一封假书信让他给我,然后乘机杀了曲管家灭口,然后加害与我!” 娘娘点了点头说:“正是!曲管家肯定是被迫无奈才听从他们的。” “是谁强迫他呢?” “阿塔齐!” “阿塔齐?你这么肯定?” “阿塔齐表面顺服于我,心里一直在寻找机会。这个人阴险毒辣,是个极有心计的人,就像当初他依附于巴莫迩一样,当巴莫迩对他失去了利用价值,就立刻背叛了他。”娘娘:“这个人物非同一般,我们要处处提防,切不可小看之。” “既然这样,娘娘为何不‘咔哧’掉他,还留他何用?” “咔哧?什么咔哧?”娘娘问。 “哦,不好意思,‘咔哧’就是杀了他的意思。” “以前不杀他,是因为此人还有用处!现在不杀他,是因为还没到时候!”娘娘说:“阿塔齐是看你做了总督,又归顺了我,他就害怕了,所以才出此阴招陷害你,想让我们分崩离析。” 以前不杀他?曾经在他背后放黑枪的不就是你吗?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我和巴莫迩,阿塔齐早就死翘翘了,哪里还要你在这里卖乖?陈袆虽然这么想,但不能说出来,毕竟娘娘是自己千年寻找之人,不能因为一个历史上本来就灭亡的王国而耽误了自己的千年姻缘,那样太得不偿失了。 “哦,难怪曲管家走的时候再次提醒我,对阿塔齐要提防小心。”陈袆突然问:“阿塔齐为什么这么做?” “他想做国王。”娘娘说:“此人野心很大,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卧薪尝胆。” “想做国王的人不止他一个吧?” “你说对了,别人也只是想想,可是他却为之付出了行动,且有不达目的誓不甘休的势头。以后你要多多提防才是,不可让他得了手。” “明白,这个国王位置是留给我的。”陈袆笑了笑说:“现在该怎么办?你是把我关押起来还是将我释放?” 娘娘沉思了片刻说:“我们将计就计。”然后贴近陈袆,耳语了一阵。 陈袆连连点头:“高,娘娘实在是高人啊,快赶上二十一世纪的大脑了。真牛b!” “好了,今晚你就不要回去了,就在我府上歇息吧!” “睡在你这里?”陈袆惊喜地问。 娘娘点了点头:“是呀!” “那国王知道了……我岂不是没命了。” “放心好了,他已经病入膏肓,自己还管不了自己呢。” “那太好了,终于可以跟娘娘同床共枕了。”陈袆一阵欢喜:“今晚没有白折腾。娘娘,我们先来个鸳鸯浴吧,都快一个月没洗澡了,大漠风沙大,浑身粘不拉及的怪难受的。” “你说什么?”娘娘严肃地问。 “我是说先洗个澡啊!”陈袆问:“不是说你我一起同寝吗?” “放肆!”娘娘愤怒道:“来人,带总督到客房休息!” 第三十章大漠飞雪 浩瀚的大漠,空旷的天空,在天地之间矗立这一座古老而神秘的王国——楼兰王国。它就像沙漠内一颗璀璨的明珠屹立在大漠之上,历经风霜雪雨,笑敖岁月万年。 十月的大漠,风沙弥漫,空气干燥阴冷。每年的这个季节,楼兰城的人都会守侯在家里躲避风沙,只有极少数人才出来晃动。 黎明时分,空气骤然变冷,天空中开始飘起了雪花。瞬间,雪花漫天飞舞,寒风刺骨。人们纷纷来到街头,对突如其来的天气变化感到惊慌失措。十月飘雪,在大漠内还是第一次,楼兰人百感交集,有的欢呼,有的忧虑,最多人感到惊恐,上天预兆,不知是福是祸。 这天,刘斗起的最早,当天空飘落第一枚雪花时,他就急忙禀告国王。国王挣扎地坐起身子,由丫鬟仆人们搀扶着他来到屋檐下,面对鹅毛大雪,国王眉头紧锁。漫天的飞雪让他感到一丝惊慌。他抬起颤抖的手,接了一片雪花,雪片在他的手中瞬间融化。 “召集大臣,立刻进殿!”国王颤抖着声音说。 “陛下,下这么大的雪,您的身体又……”刘斗说。 “没关系,进殿既是。” 宫殿内,国王第一个到达,这在楼兰王国还是第一次。大臣们陆续来到殿上,个个冻的瑟瑟发抖,彼此议论着这场罕见的飞雪。 娘娘是最后一个到来,见到国王行礼问候,不解地问:“陛下,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这么匆忙地召集大臣们进殿不知有何事?” “你没看到漫天的大雪吗?十月飘雪,这在楼兰王国还是第一次,十分罕见。不知是凶是吉啊!”国王叹气道。 “陛下莫要惊慌,是福是祸都是天意!”娘娘说。 “寡人何时惊慌?”国王略显气愤,朝大臣们说:“都到齐了吗?” 大臣们相互看了看,回应道:“回陛下,到齐了。” 国王皱着眉头问:“各位爱卿,你们对这场罕见的大雪有何看法啊?” 大臣们窃窃私语,说不出个道道来。 “陛下!”阿塔齐走出臣列,说:“陛下,微臣以为,这是上天的预兆,是佛主在启示陛下啊!” “预兆?启示?预兆什么?启示寡人什么?”国王问。 “陛下,微臣不敢冒然出口。” 第34章 “哎,尽说无妨。” “这……”阿塔齐犹豫不决。 “还犹豫什么,尽管说出来,陛下不会责怪于你的。” “陛下!从天气万象来看,这十月飘雪实属罕见,据史书记载,在一万多年前大漠内曾经落过一场鹅毛大雪,那是塔克拉玛干绿洲成为大沙漠的前一年,据说绿洲上的王国恶贯满盈,惊怒了上天,晴朗的天空,风云突变,温度骤然变冷,雪花如鹅毛一般铺天盖地,大雪整整下了一个月,覆盖整个塔克拉玛干绿洲,当大雪融化以后,绿洲就成了一片浩瀚的沙漠。”阿塔齐说:“一万年前的白雪是不祥之兆啊。” “哦,那目前这场大雪是什么预兆呢?”国王问。 “陛下,微臣以为,作为沙漠之珠的楼兰王国,一日不能无主,陛下身体不佳,还需趁早下达圣旨,寻找一位能人志士来掌舵楼兰之舟!微臣斗胆说出,也是为王国着想,望陛下三思。” “大胆,你胆敢诅咒陛下,该当何罪啊?”阿塔齐的话惹的众臣反驳。 “是啊,你这是作孽啊!不就是下场大雪吗?你怎么能说成是这方面的预兆呢?” “上天的寓意只有上天知道,做为一个平凡之人,何以预知老天的意思?” …… 众臣议说纷纷。娘娘面带微笑,不吭不响。 “好啦,好啦!”国王说:“大家不要争论了,人生自古谁无死啊?再说寡人的身体也不好,阿塔齐大人说的对,是该选定接班人的时候啦。寡人膝下无儿无女,该让谁来承担如此重任呢?” “陛下,微臣以为,能做承担如此厚任的人必须具备三个条件,第一,必须是楼兰人;第二,必须对楼兰王国功德无量;第三,必须谋略胆识共存,才华横益者。只有这样才能服众,楼兰王国的臣民才甘愿接受他的权威。”阿塔齐说。 “恩,言之有理!”国王点头称是:“那么什么人能具备这三个条件呢?” “阿塔齐大人!”娘娘开口了:“你所说的三个条件是照着自己的标准说出来的吧?” “娘娘,微臣不敢!”阿塔齐急忙跪下说:“陛下,微臣确实在为楼兰王国着想,绝无他意,小人为王国效力而至始至终,不敢有半点非份之想,望陛下明查!” “起来吧,寡人知道你的为人。” “是吗?”娘娘冷冷地说:“照阿塔齐大人这么说,除了你本人外,好象没有谁能胜任这一位置了!不是吗?” “娘娘,你误会微臣的意思了,微臣是以大局为重,为王国的社稷着想啊!” “就算你是一片好心,那么你能推荐出一位出类拔萃的能人志士吗?”娘娘问。 “娘娘,微臣以为,在这的各位大臣都是才高八斗、学识渊博之人。” “呵呵,照你这么说……”娘娘不屑地拉长了声音说:“国王的位置谁都可以做了?”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阿塔齐说:“臣以为,陛下可以挑选出几个可以掌舵王国之人,然后再从这几个人当中选举一人既是。” “说起来似乎很轻巧,如果国王就这么容易当的话,那岂不是遍地都是国王了吗?”娘娘说。 “陛下!”阿塔齐说:“微臣有个办法,不知当不当讲。” “讲来听听!”国王说。 “陛下,这举世罕见的鹅毛大雪乃是天意所致,陛下何不借天意之所趋,来寻找天意之人呢?”阿塔齐说道。 “哦?这天意怎么个借法呢?”国王问。 “孔雀河是楼兰王国的生命之河,世代孕育着楼兰的臣民,我们何不到孔雀河畔的祭奠佛主之‘圣佛塔’内请求佛主,如果上天让谁来做楼兰王国的主人,就让佛主在他的身上显灵,顺起天意,王国必将昌盛。”阿塔齐说:“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众爱卿,你们意下如何啊?”国王问。 “顺其天意也是众人所望,天意不可违抗,如果天意降大任于是人也,断定无人抗议,此乃良策啊!”众大臣对阿塔齐的建议空前一致,无一人反对。 “阿塔齐大人,我倒想问一问,如果佛主显灵的话,将以什么样的形式显示呢?”娘娘冷漠地问:“至少有个明显的标准吧,不然在场的人怎么知道是人为还是佛主显灵呢?” “娘娘问的好。”阿塔齐说:“具体佛主以什么样的形式显灵,微臣也不知道,不过有人知道!” “谁?”娘娘问。 “明日清晨,万佛窟虚灵大师将莅临圣佛塔主持寻主事宜,他会告诉大家佛主显灵的迹象。”阿塔齐说完,朝众大臣点了点头:“到时,就请各位见证这一历史性的时刻吧!” “阿塔齐大人,虚灵大师不会已经到你的府上了吧?”娘娘说。 “微臣不明白娘娘说话的意思。”阿塔齐回应道。 “好了好了,不要再多争执,就以阿塔齐大人建议的去做吧,明日一早,在朝的全体臣子聚集圣佛塔,顺天意立国寻主。”国王长长出了口气:“退朝!” 阿塔齐得意地朝娘娘瞟了一眼,转身退去。 第三十一章顺天寻主 娘娘回到自己府上,赶紧让丫鬟唤来陈袆,把上殿之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还说:这次“顺天寻主”恐怕是阿塔齐早已经预谋好的,到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人为的佛主显灵呢!我们必须阻止他,不能让他的诡计得逞。 陈袆琢磨了一阵,说:“你猜测的没错,也许虚灵大师已经在阿塔齐府上了,至于他说到圣佛塔顺天意立国寻主的歪主意,纯属是为了掩人耳目,一切他应该早有安排。阴险啊,看来他不当上国王誓不甘休!” “如果他当了国王,最先遭殃的应该是你。”娘娘说。 “是吗?”陈袆不逊地问:“难道娘娘不是他封杀的对象吗?” “好了好了,不谈这些,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我们怎么办?有何良策对付他?” 陈袆走来走去,突然灵光一闪,兴奋地说:“有了!” “快说,什么办法?”娘娘问。 “你这里有石磺和矿硝吗?” “石磺和矿硝?我怎么可能有那东西?”娘娘问:“要那东西干吗?” “不对啊,上次我和堂邑父被你们抓到牢狱的时候,不是有三百多斤的石磺和矿硝吗?你们把那些东东整哪里去了?” “什么东东?”娘娘说:“早被他们扔了。” “扔哪里了?”陈袆急忙问。 “西城墙边上的臭水沟里。” “什么吗?你们把它扔到那里了?真缺德!”陈袆说完,急忙朝门外跑,娘娘赶紧拦住他问:“你要做甚?” “我去把那些东西找回来啊!” “你没病吧?要那东西干什么?吃不能吃喝不能喝的?” “你就知道吃喝,告诉你,要想对付阿塔齐就必须用那玩意。” 娘娘看陈袆的认真劲,暂时妥协道:“好吧,不过也用不着你去打捞,我找几个仆人帮你弄回来既是。” “就是嘛!这样才是好孩子吗?”陈袆吊儿郎当地说。 不到一个时辰,几个仆人抬着石磺和矿硝“嘿咻嘿咻”地走了过来。陈袆让他们放下,打磨成粉状,然后凉干。又让他们去弄些木炭和竹筒来。娘娘被陈袆一连串的莫名动作整的越发胡涂,问:“你在搞什么名堂?” 陈袆咧嘴一笑:“先不要问,到时候你会大吃一惊。这可是创世之举,我敢保证,他十个阿塔齐也不是我的对手。” 娘娘听的一愣一愣的,将信将疑地说:“真的假的,有这么大的把握?” “那当然,没有把握还敢在你面前吹牛?”陈袆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实话告诉你,这可是浑天然的灵性。” 捣弄了半天,陈袆终于制造出他想要的东西——火药。 刚刚点燃一试,娘娘吓的魂飞天外,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新奇的怪物,怎么会产生火光?像天上刹那的流星,太炫耀了。 陈袆笑着告诉她:“这叫火药,再过好几百年这个世界上才有这玩意,我呢是超前人物,用我们那个年代的话说,我就是比较前卫的人,或者叫做超人,把未来的东西,拿到现在来用。” “超人?什么超人?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哎,给你讲你也不懂了。”陈袆摇了摇头说:“你只管欣赏,别操那么多的闲心,放心,我一个人搞定他们一帮。” 娘娘虽然听不懂陈袆的话,面对这个古里古怪的人她忍不住笑了,说:“你是哪个年代的人?真像你说的一样来自遥远的未来?” “那当然,我对于你们这些人来讲,就是外星人。” “外星人?什么是外星人?” “你知道天上的星星吧?” “恩,知道!” “我呢是来自于天上的星星,我的家乡就在那里。” “哈哈哈哈,你真会开玩笑,天上的星星和一个米粒一样小,怎么可能住的下你啊!想不到你还是个幽默男。” “呵呵,你这下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 “知道什么叫幽默的男人了吧!风趣幽默的男人最遭人爱,怎么样,有没有爱上我啊!” “去你的,本娘娘只是一时好奇才和你没大没小的谈事儿,若不是看在你是来自遥远未来的份上,我早把你收拾了!” “我被你收拾的还少嘛!”陈袆笑了笑说:“你相信我来自未来了?” “看你整天做些希奇古怪的事情,不相信也没办法。” 第35章 娘娘说:“你真的是为了寻找千年的姻缘才来到这里的?” “当然,不然谁会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年代。” “哦?”娘娘眼珠一转,心想:看来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我要牢牢地利用他的这一点,好好为自己效劳。 “想什么呢?”陈袆问。 “我在想,上次你说我就是你要寻找的那个千年爱人,你说的可是真话?”娘娘问。 “是啊!不过你最好还是让我看看你的左胳膊,我要找的那个女人不但长的和你一样,而且左胳膊上还有一块胎记。”陈袆说着,又想去抓娘娘的袖子,娘娘急忙侧身,笑道:“等你兑现了我说的三件事,我就给你看。” “我靠!真有你的。”陈袆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就等着明天一早看好戏吧!” 娘娘妩媚一笑:“你可要认真点,生死大权都在你手里掌握,只能胜利不许失败。” 陈袆点点头:“放心,现在我们在一条贼船上。” 傍晚,陈袆制作的“竹筒火箭”终于“出炉”了,他小心地收藏好,又向娘娘安排了一下明早的详细计划,才安心的回房间休息。 夜已深了,阿塔齐府上还亮着灯火。 “大师,明日的顺天寻主谁将顺其天意,蹬上王国之颠呢?”阿塔齐走近闭目打坐的虚灵大师,轻声地问。 “天意难违,顺天行事。一切皆会发生,一切都将过去。”虚灵大师默默念叨。 “大师,佛主显灵将会是什么样的迹象出现呢?” 虚灵大师轻轻摇头:“佛光万丈,万物皆生,顺天昌而逆天亡,不可卤莽行事啊!” “大师,我明白了,你是鉴证佛主显灵的第一人,楼兰王国之位就掌控在大师您的手中啊!还希望大师多多关照!” “贫僧按天意照办,请施主回吧!” “谢大师,在下先回房休息。”阿塔齐说完,退了出去。 他来到主房,两个身穿黑衣的人急忙凑了过来。阿塔齐朝他们如此这般地交代一番后,两个黑衣人点头哈腰后退出房间,迅速朝孔雀河的方向奔去。 次日清晨,大雪停止,浩瀚的沙漠披盖了一层银装素裹,在这雪白的世界里,成群结队的人们开始朝孔雀河走去。不多时,孔雀河畔的圣佛塔边,聚集了众多楼兰王国的臣民们。设坛供香,角鼓齐鸣,众僧在虚灵大师的安排下各自归位,随着絮絮缭绕的香烟演义着神秘佛式礼仪。 庄严肃穆的香炉设在圣佛塔之下,楼兰王国的大臣们在角鼓和僧人的咒语声中,在香炉前面磕头跪拜一番。楼兰国王手持香柱静静矗立,向佛主献上最虔诚的祈祷,香柱默默地燃烧着,化着一缕缕青烟升向天空。娘娘坐在一旁细心观看,平日做事信心十足的她,此时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她不能预测结果,也不知道陈袆昨天许诺是否真的可以兑现成功。楼兰王国的前途和命运都将交给佛主来定格,如果天意降任于谁,它将显灵于世。 一番折腾后,寻主仪式在虚灵大师的口号下正式开始。楼兰王国的大臣们手持香柱列队而立,在圣僧的指点下,每位大臣在香炉前矗立半柱香火的时间,在此期间,如果圣佛塔顶的旗帜随风飘展至而落下,则视为佛主显灵,就当立此人为楼兰王国下一任国王。 仪式正式开始,首先上前进香的是楼兰王国的水利大臣,他先在香炉前三鞠躬,又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双手合拢闭目默祷,香火随风飘散,很快半截香柱燃尽,圣佛塔顶的旗帜纹丝未动,水利大臣仰天长叹,默然离去。 第二位进香的是工建大臣,他和水利大臣一样,默然半柱香的时间后,没有丝毫的显灵迹象,只好默默离去。大臣们依次进香,虔诚祈祷…… 终于,轮到阿塔齐大人进香,他手握香柱,面带微笑,坦然地走到香炉旁边,朝佛像三鞠躬三磕头,闭目祈祷,他时不时微微睁开一支眼睛,偷偷地看看塔顶的旗帜。说来真怪,那旗帜开始轻微地晃动,慢慢地晃动开始剧烈,在场的人们开始激动起来,纷纷惊叹佛主显灵。 然而,最惊恐的应该是娘娘了,她惊讶地看着旗帜,眉头越拧越紧,脸上的青筋似乎爆裂。能看的出来,她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她知道,如果阿塔齐当上了楼兰国王,他们之间难免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难道这是天意?是佛主的安排?正当娘娘无奈之时,圣佛塔顶的旗帜不动了,人们开始骚动,纷纷猜测上天何意!娘娘终于松了口起,毕竟旗帜没有飘落,按照虚灵大师的说法,旗帜飘落才是佛主显灵,以此看来,阿塔齐的国王梦还没圆满。 阿塔齐不解地看了看旗帜,朝虚灵大师双手一拜,说道:“大师,你都看到了,旗帜飘动啦,佛主显灵了。” 娘娘呵呵冷笑:“阿塔齐大人,先别激动!你的半柱香火已经燃尽,旗帜并没有落下,如何说是佛主显灵呢?” 阿塔齐生气地回敬道:“所有的大臣都已经进香完毕,旗帜丝毫未动,也只有在我进香的时候旗帜开始飘动,很明显这是佛主显灵,上天的有意安排!” “如果上天有意,旗帜应该落下,现在,旗帜只是飘动了几下,你就按耐不住了,看来你的篡位梦蓄谋已久了吧?”娘娘说。 “娘娘,这是上天的意思,难道你要违抗天意吗?”阿塔齐大声说道:“顺天寻主、天意降任,非同一般,是关系楼兰盛衰、子民幸灾之大事,上天的旨意不可抗拒。” “莫再争执,听听虚灵大师的看法。”国王说道。 “大师,你以为呢?”阿塔齐忙问。 虚灵大师默默一笑:“阿弥陀佛!天意已定,一切早有安排,是是非非,你来你退,世间早有定论。” “大家都听到了,虚灵大师已经说了,天意已定,刚才乃是佛主显灵,都听到了吗?听到了吗?”阿塔齐大声说道。 “什么?你说定就定了,我看你是存心不良,虚灵大师并没有说是谁?我看你空激动一场。”娘娘厉声说道。 “莫要争论!”虚灵大师挥了挥手说:“凡事都要讲究个姻缘,王侯将相、平民布衣都有一个定格,定格或大或小,或震撼或平淡,这叫事事有机缘,人人有不同,凡是天降大任于人者,必有非凡之先兆,凌驾于芸生之上……” 虚灵大师的话还未讲完,突然听到一声剧烈的响声,一道火光划破长空,一个火人从圣佛塔顶腾空而起,直冲苍穹,他背后的火焰喷薄而出,如火龙吐芯,如流星击石。 众人愕呆了。 第三十二章王国之颠 众人的视线直刺长空,那火焰就像一个流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大家被这一奇观震惊了,好大一会没有愣过神来。 突然,那个已经消失的火人从天而降,不偏不斜正砸在香炉前的跪垫上。众人急忙凑上前去看个究竟。 “陈袆!”娘娘惊讶地叫出声来。 陈袆摔的龇牙咧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众人赶紧上前搀扶。这时,虚灵大师面带微笑地走了过来,大声朝众人宣布:“天意已定,一切早有安排,凡是天降大任于人者,必有非凡之先兆,凌驾于芸生之上。”然后指着陈袆说:“他,将成为楼兰王国之君!” “什么?不可以,绝对不可以!”阿塔齐激烈地反对道:“大师,绝对不可以!” “你要违抗天意吗?”大师问。 “大师,这,这不可能是天意!”阿塔齐说。 “如果不是天意,你怎么解释刚才的精彩场面?你也升天一次给大家瞧瞧啊?”娘娘反击道。 阿塔齐樘木结舌,朝国王吞吐道:“陛下,他既不是楼兰人,也没有对楼兰有过功德。”“才华无性别,英雄无国界。”虚灵大师默然道:“陛下,各位大臣,寻主之事已经完毕,贫僧也要告辞了。” “感谢大师的恩惠指点,多些了。”国王还礼道。 “一切都是天意,贫僧只是顺天办事而已。阁下,贫僧告辞了!”大师说完,带领众子弟离去。 陈袆本想和虚灵大师打个招呼,嘴巴张了又张,始终发不出声音来。 “阿塔齐大人,虚灵大师讲的很清楚了,他是顺天行事,这都是上天的安排啊!”国王说。 “陛下,万万使不得。”阿塔齐指了指陈袆说:“他是个汉人,如何领导楼兰臣民啊!陛下,还有啊,你还不知道吧,在此之前他曾经沟通汉人,私自训练兵马,企图和汉人里应外合攻打楼兰……” “哎,说话讲点证据,不要凭空捏造事实。”娘娘打断阿塔齐的话。 “什么?沟通汉人攻打楼兰?”国王问:“你可有证据?” “陛下,没有确凿的证据微臣不敢捏造事实的,人证物证具全!”阿塔齐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封书信说:“这就是证据,这封书信是从陈袆身上搜到的,陛下,您请过目。” 国王接过书信,看了一遍,紧皱眉头问:“还有这等事儿?” “是啊,陛下!”阿塔齐说:“陛下,这是巡逻队从陈袆身上搜到的,巡逻队的小头目今天也到了,微臣可以唤他过来作证。” “作什么证,你看这是什么?戏弄本王是吗?”国王气愤地把信纸甩了过去,阿塔齐接过一看,立刻傻了眼,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好端端的一封书信怎么变成了一张大屁股女人的裸体画像。 阿塔齐惊慌失措,收起纸张,灰溜溜钻进了人群。此时,娘娘笑弯了腰,刚才她瞄了一眼书信,真没想到陈袆还是个好色之徒,当初自己是让他重新写一下书信的内容,没想到这小子竟在上面画了个光屁股女人,实在滑稽可笑。 第36章 娘娘朝陈袆眨了眨眼,意思是干的好。陈袆回敬了一个眼神,心想,娘娘也真厉害,这书信转眼的功夫就到了阿塔齐手中,看来这个女人有几把刷子,不可小看! 圣佛塔寻主仪式完毕,下一任王位的接班者暂定了陈袆,虽然这是上天的意思,但国王心里很不塌实,怎么说陈袆也是汉人,这楼兰王国命运怎么能就这样交给了一个汉人了?岂不是破坏了历代楼兰接替王位的规矩?国王心里嘀咕:就算自己默许了这事,大臣们会怎样看待?楼兰王国的子民们怎样看待?顺从天意!天意啊!你到底是何意思啊?楼兰的前途、楼兰的命运到底在哪里?将会走向哪里? 从孔雀河到楼兰城的一路上,国王沉默寡语,郁郁不欢。娘娘问起,他只是推说身体不适。其实,国王的心情怎能瞒过娘娘的眼睛,她明白,国王虽然表面应许了陈袆这个接班人,可心里却不这么想,总有一天,他会找诸多借口取消陈袆的接任资格。 “陛下,你身体不适吗?”娘娘关切地问。 国王摆了摆手,漫不经心的说:“累了。” “哦,等回到宫中,让臣妾为你抚摩一下如何?” “回宫再说!” “哦。”娘娘沉默了一会说:“陛下,你对今天的顺天寻主的结果满意吗?” “顺其天意嘛!”国王懒懒地回答。 “陛下,小女子觉得陛下好象有什么心事,是不是对今天的结果不太满意啊?” “胡扯什么?天意如此,寡人怎么能违背天意呢?”国王有点不耐烦了。 娘娘还一个劲地纠缠说:“陛下,既然如此应该高兴才是呀,楼兰王国后续有人,也免去了国王一块心病啊!陛下,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说出来,让小女子也为陛下分担一些,千万不要憋在心里。” “好啦,寡人需要休息!”国王说完,闭上了眼睛。娘娘自觉没趣,转过脸去,独自欣赏起路边的风景。 娘娘随国王回了宫。陈袆也被一伙人抬回家中,娘娘让下人喊了个郎中给陈袆疗伤。陈袆在床上哼歪了半天也不见郎中过来,不由怒火中烧,他娘的[奇qisuu.书],我可是未来的国王,你们就这样对待国王啊?简直不想要命了。他龇牙咧嘴地爬起来,被身边的侍从拦住了,说:“总督大人,你想做什么尽管吩咐小人去做,你千万别起床,弄坏了身子!” “你能帮我做吗?”陈袆问。 “是,小人的任务就是伺候大人。” “我要去大便你能帮吗?” “这,这个……小人无能为力。不过小人可以搀扶大人去。” “用不着你搀扶,有人在身边我拉不出来。”陈袆吃力地挣扎起来,摸索着墙根一瘸一拐地走进茅坑。 从茅坑出来,侍从告诉他说:“总督大人,给您看病的郎中来了!” 陈袆抬头一看,禁不住惊叫起来:“张大人?!” 张骞朝他使了个眼色,陈袆会意,急忙朝侍从说:“你先到外面去,我要脱光衣服让郎中帮我诊断了。去,赶紧出去!” 等侍从走出去后,陈袆来不及把门关上就问:“张大人,你怎么来了?” “这还不是娘娘的安排吗?” “娘娘的安排,她不是要杀你吗?怎么把你给放了出来?”陈袆问。 “老夫也不知道啊,这个娘娘古里古怪的,做事情总是东摇西摆,让人捉摸不透。”张骞说:“你可知道,堂邑父也放出来了,老夫弄不清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会有更大的阴谋吧?” 张骞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老夫也这么认为,但是我却看不透她的阴谋所在!” “张大人,你要是看不透,其它人恐怕更不行了。”陈袆问:“大人,顺天寻主这事儿你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楼兰的王位即将是你的了。” “有一点我不明白,娘娘以前是要杀我的,怎么突然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竟然推荐我做起国王来了,莫名其妙,让人心不塌实。” “惭愧啊!娘娘的用意何在老夫实在难以揣测,这也许是天意,上天借助娘娘的力量来成全你的国王之路。” “你也相信这是上天的安排?”陈袆苦笑道,心想,不是上天眷顾我陈袆,而是自己研制的竹筒火箭成全了自己。随后又问:“张大人,自从我去了万佛窟,你生活的如何?楼兰国内都发生了些什么?” “自从你和巴莫迩去了万佛窟,娘娘就扬言杀我。可是,等到黑戈壁一战胜利后,她又把我放了,这不,今天也是他特意安排,让我过来给你疗伤。” “张大人,我总觉得许多事情很奇怪,从到楼兰王国的第一天,我就觉得有什么神灵在指示着我不停地朝前走、朝前走,好象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我只是在履行任务一样。”陈袆说:“如果说来到楼兰是个意外的话,那么去万佛窟算是什么?想当初还是你老人家写给巴莫迩的书信,他看了之后才执意要我去万佛窟,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还记得那个锦囊吧?”张骞问。 “当然记得,你给巴莫迩的书信内容和锦囊里的内容很相似,当时我问过巴莫迩大人,他也不懂其中的意思,还说你知道锦囊里的秘密,只是不愿意道破天机罢了!” “非也!非也!”张骞道:“还记得锦囊里的内容吧!有一个很大的‘佛’字,‘佛’字的两侧写着‘尘事常难遂人愿,明月又有几回圆’,上面有‘万佛窟’三个字,下面写着‘难逃宿命之劫’。其实,这是几句佛语,只有具有一定修行的佛门僧人才可能懂得其中的含义,老夫写给巴莫迩的书信,是按照锦囊里的内容改写的,其中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告诉你们:单凭晋容一个人的力量无法实现他的理想,希望你们去那里助他一臂之力,毕竟,在楼兰国内,巴莫迩也是孤军奋战,所有的大臣几乎全是娘娘的忠实追随者,他只有找到晋容,和他连手,才有希望推翻楼兰现在的格局,打破娘娘的阴谋。” “可你并没有直接说去黑戈壁啊,只是说去万佛窟啊!” “黑戈壁地势隐蔽,极少人知道那里,如果直接告诉你们,恐怕你们也不知道怎么走,其实,到了万佛窟也就到了黑戈壁。” “哦,我明白了,这些都是你安排好的是吧?你让堂邑父事先通告了晋容,然后在土崖谷以绑架我们的形式把我们掠到黑戈壁?” 张骞微微一笑说:“这也是为了黑戈壁的安危着想啊!” “可最后呢,黑戈壁还是被发现了,被血洗了!”陈袆悲伤地说:“楼兰城内的炼丹童老曾经对堂邑父讲过:黑戈壁亡张骞生,张骞死黑戈壁就能保住。我到现在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难道你和黑戈壁有着不解之缘?刚才,你也这么说,黑戈壁灭亡之后,娘娘就把你放了,难道有人在娘娘的背后指示她?为什么她一定要在黑戈壁和你之间选择一个呢?” “据老夫所推测,娘娘想杀的人不止我一个,还有你、晋容和堂邑父,她之所以没有杀我们,是她在黑戈壁和我们之间的选择,而不是我张骞一人,现在不杀,不代表以后不杀。当然,这也只是老夫的推测。” “什么?”陈袆脊梁一紧,突然想到大漠论剑时,公主说的话:因为你,我才背叛了黑戈壁。 难道是公主在娘娘的背后和她较量?公主去哪里了?为何没有一丝的音讯?陈袆顿了顿喉咙说:“其实,这是你们之间的恩怨,和我没有关系,从开始到现在,我稀里糊涂地卷入了你们之间的争端中来,我多冤枉啊!” “冤枉的不是你,是跟你站在一起的其他人。” “这话什么意思?” “你相信天机吗?” “天机?什么天机?” 张骞叹了口气说:“从我们在楼兰牢狱中见面的那一刻,我断定你是个不寻常之辈,你身上有佛光显现,气度不凡,又见到你的锦囊后,就更加坚定了我这种判断。现在,你离楼兰国王之位只有一步之遥,我的判断也正不断地成为现实。” “晕菜!”陈袆笑出声来,说:“你看我瘦骨嶙峋,像竹竿一样,哪里能看的气度不凡?张大人,你别损我了,这次顺天寻主把我推到王位之上,根本不是什么佛主显灵,是……”陈袆突然意思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打住。 “是什么?”张骞问。 “没什么,我是说,娘娘也希望我做国王。” “娘娘是在利用你,对她不能掉以轻心啊,你要学会相互利用,等到你成为真正的楼兰国王后,一定要制服于她啊,万万不可被她利用了!” “这个我心里清楚,只是不知道她的目的何在!”陈袆说:“对了,晋容怎么样了?怎么没听你提到他?” “听堂邑父说,他被娘娘从牢狱提走后,再没有他的消息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好象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娘娘不会把他杀了吧?她曾经告诉我过,她不会放过晋容的。”陈袆说。 “哎!”张骞叹了口气:“一切都很难说啊。” 两人正谈个不休,忽听门外有人喊叫:“总督大人,刘斗来了!!!” 第三十三章圣佛塔逸事 “让他进来!”陈袆回应道。 “总督大人。”刘斗走过来行礼问候:“小人是受娘娘之命前来看望大人的,娘娘让小人捎话来,如果大人的身体有所好转,晚上时分,就到娘娘府上一坐,说是有要事儿相商。” 第37章 陈袆挥挥手说:“知道啦!知道啦!只要是娘娘找我,肯定都是要事儿,听的我耳朵都起茧了。” “总督大人,这是娘娘亲口说的。”刘斗说。 “你回去告诉娘娘,我全身骨折,要完全愈合没有个一年也要半载。”陈袆不耐烦地唠叨:“真是的,伤痛不在她自己身上。这么快就要我过去,不想我活命啊!” “总督大人息怒,小的禀告给娘娘便是。大人要小心养伤,等小人忙完了,再来伺候大人。” “好了好了,你不来我还清静些,你要是一来,不是娘娘有事找,就是陛下唤我去。你赶紧撤人。” “是,小人这就回去。”刘斗说完,颠颠地走了。 等他走出房间,张骞说:“现在,你最好还是对娘娘恭敬点,以免出意外。” “什么意外,她现在是利用我,我才不怕呢。” “你可以不怕,但是你要为你身边的人想想,也许正因为你,她才不杀我们这些对她毫无用途之人的。” “对呀,我怎么这么自私啊,把这档子事儿给忘记了。”陈袆拍了拍脑袋,对身边的侍从说:“你赶紧追上刘斗,说晚上我去娘娘府上。” 傍晚时分,张骞离开陈袆那里。陈袆也在侍从的搀扶下来到娘娘的府上。娘娘见到他,满脸不逊地说:“哟,这才当了个准国王就这副傲慢德性,要是当了真正的国王还不把我给吃了?” “哪里哪里!娘娘有所不知啊,我这身子你也看到了,浑身疼痛难忍啊!”陈袆故意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是吗?”娘娘说:“你制造的那个叫什么……什么火箭竹筒是吧?” “竹筒火箭,说颠倒了!”陈袆纠正道。 “哦,都一样!”娘娘说:“被竹筒火箭弄成这样也值得嘛!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不知道你脑子里想些什么东西,每天净弄些希奇古怪的玩意。” “我的本事还不曾全拿出来,要是都给你表现出来,你还不佩服的五体投地?立马对我以身相许。” “臭美去吧!世界上还有你这么厚脸皮的男人,真是长见识!” “多亏我是厚脸皮男人,不然啊,这个准国王的位置就是阿塔齐的了。” “我算是领教了,你脸皮厚的非同一般,竟然画了个光屁股女人给了国王,也只有你才能想出这么损的招数。” “高吧!” “高个屁,国王看到后,又勾起了他对前王后的思念。”娘娘说:“当初我应该检查一下你写的内容,因为时间太仓促,也没多看就偷偷塞给了阿塔齐,真没想到弄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啊,陛下时刻念叨着他那死去的王后,对我根本不理不睬了。” “哦,想不到陛下喜欢大屁股的女人啊!看来他的眼光还挺现代,喜欢性感女郎。哎,像你这种没胸没腰没屁股的女人,对国王也只能迷一时,不能迷一世啊!” “放肆!给我闭嘴!” “不说就是了,就知道凶给我看!”陈袆说:“顺天寻主之事,我付出了多少才有现在的结果,不奖赏一下也就罢了,也不能对人这么凶悍,整的像强奸了你似的。” 娘娘不懂强奸什么意思,否则又没有陈袆的好果子吃,她委婉一笑说:“知道你很辛苦,说吧,想要怎么奖赏?” 陈袆眼珠一转,笑着说:“你答应奖赏我了!” 娘娘把手背到身后,趾高气扬地说:“本娘娘从不食言。” “哦!”陈袆轻率地说:“那就以身相许吧!” 娘娘听了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回头一笑,娇滴滴地说:“好啊,过来吧!” 陈袆一听,顿时激情燃烧,一时忘记自己伪装的疼痛,立刻扑将上去。谁知,娘娘猛地一个回荡腿,不偏不斜、四挺八稳地踢在了陈袆的脸上,陈袆“妈呀”一声尖叫飞出一丈多远。 娘娘慌张地跑了过来,急忙扶起陈袆,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作为禁军总督,肯定能躲过我这一招呢。不好意思,弄疼了吗?” 陈袆龇牙咧嘴地喘着气,骂道:“你说疼不疼,你太阴了,不知道我浑身是伤啊!?” “我看你跑的那么快,以为伤势好了呢!”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没听说过啊!我靠!气死我,你比阿塔齐的两个手下还狠毒。” “你怎么拿我跟阿塔齐的手下比?” “为什么不能比,在圣佛塔里,他们和你一样也想至我于死地,你们这些人太狠毒了,还喜欢出阴招!” “什么万佛塔?讲清楚,你说的是顺天寻主的事儿吗?”娘娘迫切地问。 “是!”陈袆吃力地说:“先把我扶起来,我慢慢给你讲!” 娘娘小心地将陈袆扶到椅子上,又亲自给他泡茶水。陈袆嘴巴一咧,说:“这才像我21世纪的未婚妻嘛!她就是这么温柔,对我体贴入微,给我洗脚,捶背,洗袜子内裤什么的。” 娘娘根本没心思和陈袆打情,轻声说:“快讲,在圣佛塔内发生了什么?” “想听吗?” 娘娘点了点头说:“是,想听!” “容易,先亲我一下!”陈袆说着,撅起了自己的嘴巴。 娘娘猛然抓起桌子上的鸡毛掸子朝陈袆打去:“掌嘴,我看你还敢贫!” 陈袆急忙举起双手叫道:“我投降!我投降!”。娘娘这才放下掸子,瞪了他陈袆一眼说:“快讲!” 陈袆瞟了一眼,摇头叹息:“看来苦海无边呐!”说完,才讲起他在圣佛塔内所发生的一切…… 原来,在当天凌晨,陈袆事先跑到圣佛塔内,把制作好的竹筒火箭绑到板凳上,等时机一到就从塔内飞出去,给人以佛主显灵的假象。 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刚到圣佛塔内,已经有人先他一步,还能听到里面隐约的说话声。陈袆急忙躲避起来,观看事态。不一会,有两个身穿黑衣的家伙鬼鬼祟祟地朝塔顶爬去。等没了动静,陈袆才小心翼翼地跟着往上爬,当他爬到半腰,听到有声音嘀咕,一个说:“可以了,这个位置最好,既隐蔽又安全,我们就守侯在这里,视线也好,等老爷进香的时候我们就摇动旗帜。” 另一个说:“就是有点冷,高处不胜寒啊!呵呵!” “忍着点吧,等老爷做了国王,我们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想干什么干什么,多逍遥啊!嘻嘻!” “还有漂亮小妞搂,呵呵,想想都开心。” “你是不是开始发烧了啊!” “是啊,我现在感觉不到冷了,下半身烧的厉害啊!呵呵呵呵!” …… 正当陈袆听的入神,下面突然传来一声响声。 “什么人?!”那两个黑衣人慌忙站了起来,紧张地吆喝道。 陈袆慌忙靠紧楼梯扶手。半天,不见上面有任何动静。陈袆大气都不敢出,心想:这下完蛋了,我不可能当着这俩人的面玩“佛主显灵”的把戏吧?得想个办法先把他们干掉,想着容易做起来难,就凭自己这把瘦骨头,要把他们干掉除非佛主真的显灵。 过了一会,上面又传来的唏嘘声:“看你紧张的,这圣佛塔少说也有千年的历史了,有点小动静也是正常,说不准是耗子,这么冷的天,谁会起这么早来这鬼地方。” “可是,我心里总是不塌实!” “嗨!这太正常不过了,你心里要是塌实了就不对了。你想想看,我们做的是什么事儿啊!怎么能塌实下去!好了好了,不说这些,把任务完成就回去请功。先弄个小妞玩玩,多舒服啊!你说呢!嘻嘻!” “对,不想这些,我是做贼心虚,自己吓唬自己。” “这么想就对了。” 俩人聊的起劲,外面传来了虚灵大师宣布仪式开始的声音,俩人紧张地注视着外面的动向。等到阿塔齐上前进香时,两位黑衣人开始拉起绳子摇摆塔顶的旗帜。陈袆一看这阵势,马上做出反应,如果再不阻止他们自己的计划就要落空。想到这里,他顾不得一切,拼命冲上塔顶,那俩人见有人上来了,急忙堵住楼梯口,手握钢刀虎视眈眈地说:“什么人?”。 陈袆想如果这样冲上去肯定没命,他急忙站稳,呵斥道:“你们俩个小贼,在干什么?快给我下来。” “哪来的野狗!别耽误爷爷做事儿。”说完朝陈袆冲了过来。 由于楼道狭小,身后又背了一筐竹筒火箭,陈袆根本来不及掉头。他急中生智,顺手取出一个竹筒火箭,点燃火捻对着那俩人射了过去,起初俩人还搞不懂是什么玩意,愣愣地看了一会,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躲闪,直接被火箭撞倒,另外一人怎肯罢休,举着大刀朝陈袆砍来,陈袆再想点燃一只已经不可能了,他慌乱中把头一低,大刀从头顶呼啸而过,陈袆趁那人再次举刀的刹那,急忙望楼上奔跑,哪知道,被火箭撞倒的那人一把手死死地抓住陈袆的左腿,陈袆拼了命地挣扎,那人拧死不放,嘴里大声喊道:“你快去摇旗帜,等老爷进香完毕再来收拾这小子。” 陈袆无奈,又取出一个火箭筒,对准这人的脑袋说:“你不放手我就杀了你。” 那人嘿嘿一笑说:“谁死还不一定呢。” “我靠,你别把我惹急了,我可是杀过人的。”陈袆大叫道。 “呵呵,爷爷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猪的还多。” “我靠!这就不怪我了,是你自找的。”陈袆说完,手里的竹筒火箭已经点燃,正要松手发射,突然看到另外一人已经跑了上去,正要摇动旗帜。 第38章 陈袆立刻改变方向,朝另一人射去,随即那人“妈呀”一声倒在了地上。 陈袆抓住时机,急忙又点燃了一只,对准脚下人的脑袋,把眼睛一闭松手射去,那人屁都没放一个,小命呜呼了。 另一个黑衣人见状,发疯般地朝陈袆扑来,陈袆把手一拱说:“哥们,我不想和你为仇,你还是下去吧,顺便把这位兄弟的尸体安葬了,也不枉你们兄弟一场。” 此人哪里听得陈袆的罗嗦,抽刀就砍,陈袆躲闪不及,一个趔趄差点掉下楼梯,只觉得肩膀冰凉了一下,刀尖已经划破了他的肩膀,他忍住疼痛大叫道:“你奶奶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噔噔噔”跑到塔顶,取出两只竹筒火箭,对准那人射了过去,那人嚎叫了一声:“别……”下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已经被火箭击倒,咕噜咕噜地朝塔底滚去。 陈袆长长出了口气,本想好好休息片刻,他本能地朝塔外一瞅,进香仪式已经完毕。他一屁股爬将起来,急忙跑到塔顶的另一边,从小窗户口钻了出去,然后把火箭统统点燃,只听一声炮响,划破了长空,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 娘娘听完陈袆的叙述,竟咯咯地笑了起来:“没把你烧成猴屁股已经是你的造化了,要不然看你怎么见人。” “我又不用屁股见人,真是可笑!”陈袆说:“当个国王还真不容易,小命差点归西,你还有兴趣取笑讽凉,不可理喻!” 娘娘的眼泪都笑出来了,她取出手帕擦了擦说:“好了好了,不跟你取笑了,今天让你来这里有要事儿相告!” 陈袆不屑地说:“啥事儿啊,为什么不尽早说。” “老实告诉你,虽然我们的计划成功了,但是,这不能说你就一定能坐上国王的宝座。” “我知道,这里只有娘娘说了算,你想让谁当国王还不是一句话!” “错!”娘娘坚定地回答说:“国王表面上接受了天意安排,但是,他心里却窝着气呢。你也不想想,就算你陈袆才高八斗、文武胆魄,样样都是第一,作为一个楼兰国君怎么能安心理得的接受一个汉人做楼兰的国王呢?” “国王反悔了?”陈袆问。 “没有反悔,他要找理由、寻机会废掉你这个准国王。” “我靠!”陈袆一听急了:“这么说我们白费力气了,真他娘的恼火!” “呵呵,凡成就大事者,喜怒哀乐不形于色,胜败错堪不表于言。就凭你这猴急的性子能做好国王吗?” 陈袆思量了一会问:“那你说怎么办?” “路是靠自己走的,别人也只能是辅助!” “这不是废话吗?”陈袆说。 “陛下说了,要举行一次沙场比武!” “什么?又要比武?上次的大漠论剑不是已经比过了吗??” “这根本就是两码事,情况不一样。” “国王什么意思?是不是冲着我来的?” “你以为呢?本来就是冲着你来的!我实话告诉你,这次比武对你来说凶多击少,国王想趁此机会把你杀了,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重新寻找接班人了。” “国王想除掉我的方法很多,干吗非要用这种办法呢?” “找一个更合理的理由呗!再说,你现在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样了,他要杀你的话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事情。” “就我现在这个状况,怎么个比法?天要灭人啊!” “今天,陛下点名要你参加,他说喜欢你打斗的英姿,明摆着呢,他希望你战死沙场。如果你有意见也只能找国王去说,我也是反对比武的,可是有什么用,我不可能同着那么多大臣的面太过于招摇,不给陛下一点面子吧!” 陈袆叹了口气说:“好吧,我接受!什么时候开始比武?” “明天!” “明天?!” “对,是明天!明天中午时分,沙场比武正式开始。” “看来国王是故意跟我过不去,没看到我遍体鳞伤嘛!比武者都是什么人?” “具体还有谁我也不知道,不管是谁你都要多加小心,国王的目的很明显,他要废掉你。在比武的过程中,一要注意对手,二要防避场外暗器。这对你来说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而且你必须胜出,一旦输了,我们全盘完蛋。不过,你也别太紧张,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比也是一死,干脆放弃算了,干吗非要拿命去争这个狗屁王位呢!我去禀告陛下,说这个国王我不干了。” “你以为你有退路吗?”娘娘冷冷地说。 “这话什么意思?”陈袆问。 娘娘没有回答,只是从鼻孔里发出个“哼唧”的声音来,转身走了。 第三十四章沙场比武 休息了一个晚上,陈袆仍然觉得浑身疼痛。他试着起身,扭动几下身子,痛苦地抓了抓头发:今天的比武必输无疑了,这种状况怎么个比法?皇帝老儿也太缺德了,怎么可以乘人之危呢? 午时已过,国王和大臣们都等候在沙场的看台上,这里除了大臣们和多名参加比武的人之外,再没其他人了。按理说,沙场比武应该热闹非凡才对,可如今这里冷清无比,除了几面旗帜随风飘扬外,再感受不到其他的生机了。 “陛下,时辰已到,开始吧!”娘娘朝陛下说。 “陈爱卿为何还没到呢!”国王欠了欠身子说。 “他身体不适,或许还要一段时间,让先来的开始比试吧。”娘娘朝国王建议。 “恩,也好,那就开始吧!” 随着陛下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 陈袆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他并不想去争什么王国之位,可是如果做不了国王,也许就得不到娘娘的心,失去了娘娘,这穿越千年也是白来一遭。陈袆左右为难,不去!娘娘也不肯放过自己,去!这不明摆着送死吗? 得!还是去吧,就算死,也要死得其所!陈袆横下一条心,穿好衣服,又在穿衣镜面前晃了两圈,他注视着自己的容颜,感觉比21世纪的自己酷多了,一身古装打扮让自己成熟了许多,不由暗自取笑:陈袆呀陈袆,也许今天就是你穿越这里的最后一天。 来到沙场,比武已经接近尾声,娘娘看到陈袆过来,主动前来招呼:“总督大人,怎么才来啊?陛下可等着看你的好戏呢?” “陛下!娘娘!”陈袆走向前去行个礼节道:“不好意思,这里也没有闹钟,我一觉醒来竟然这么晚了,实在抱歉啊!” “去吧,该你上场了,给他们比试比试,也好好显示一下我们禁军总督的威风。哈哈哈哈!”国王捋了捋胡子说。 “是呀,陛下来这里就是为了欣赏你的武姿呢!”娘娘说道。 “多谢陛下宠恩,我尽力便是。”说完,陈袆从武器架上拿了一把剑,蹒跚地走到沙场中间。陈袆的对手是一个手拿千斤铜锤、满脸胡须的家伙,他是楼兰城内三品卫侍,武功高超、力大无穷,据说他能单手举起一蹲五百斤的石狮子。这不,他已经打败了所有的对手,正在场内耀武扬威呢。 陈袆走到他跟前,微微一笑:“见过了!” 那人双手一拱说道:“总督大人,在下是三品卫侍杨迦。” “我见过你,进招吧!” “大人,在下是受娘娘之托特意在这里等候大人!”杨迦说。 “什么?等候我?什么意思?”陈袆忙问。 “大人,在下知道大人身体有伤,娘娘特意安排我来与你比武,你只管进招,最后我假装败阵,千万不能让国王看出我们作假。” “这干吗呢?对你不公平。” “大人,在下知道,如果总督大人身体无伤,在下肯定不是大人的对手,而今大人带伤比赛,这对你才是最大的不公平。”杨迦拉开姿势,朝陈袆摆了摆手说:“大人,进招吧!” “我靠,想不到娘娘想的还真周到!”陈袆挥舞手中的剑朝杨迦刺去,二人你来我往,我进你退,上下翻滚,左右相逢,打的热火朝天,台上的国王和大臣们看的眼花缭乱,不时传来惊讶的唏嘘声。 杨迦突然变换招数,小声叫道:“大人,请避之。”随后,举锤砸向陈袆的脑袋。陈袆把头一缩,躲过铜锤,一个转身剑,直刺杨迦的心窝qisuu奇书,陈袆把剑一抖,不偏不斜,正好穿透杨迦的衣领。在场的人都惊出一身汗来,娘娘本能地站起身来。 杨迦惊了一身冷汗,放下铜锤朝陈袆施礼道:“大人剑法果然高明,在下愧不如人,心服口服。我败了!” “谢谢你的谦让,你辛苦了!” “哪里哪里!大人客气了,在下告辞了!”说完,走出了沙场。 “哎呀!总督大人的剑法果然高妙啊!“国王皱着眉头问:“还有哪位高人可以前来挑战啊!” 国王一连喊了三声,不见有人回应,不免有点失望,正在此时,从场外飞出一人,大声叫道:“我来也!” “此人是何许人也?”国王惊讶地问。 那人不加理睬,直接走到陈袆的面前,冷冷地说:“总督大人,很久不见了!” “晋容?!”陈袆惊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牢狱的吗?” “你很惊讶吧?惊讶我为什么还没死对不对?”晋容的表情冷漠到极点。 “晋容,你什么时候出狱的?为何也不告诉我一声啊!” “哼哼,如果告诉你,我今天还能站到这里吗?” “这话什么意思?”陈袆问。 第39章 “别装蒜了,我真是瞎了狗眼了把你当成自家兄弟,原来你和娘娘是一丘之貉。” “老兄,你别误会我好不好?事情不是这样的。我今生最怕的就是被人误会。” “误会?哈哈哈哈!这世界上还有比亲身经历更真实的事情吗?你踏平了黑戈壁,换来了今天的荣耀,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如果你一定要解释,那就对我手中的钢刀来解释吧!”晋容说完,举刀砍去。 陈袆慌忙躲闪,大声说道:“老兄,你误会了,我不想和你为敌,你总得给我时间解释清楚吧。” “拉倒吧,今天我们的恩恩怨怨做个了断,要么你死,要么我亡!”晋容拼命地挥舞着钢刀。 “我靠!你咋跟个倔驴似的!你被人利用了。”陈袆边退边叫:“哥们,我不想跟你拼死拼活的……” 晋容不回话,只顾猛杀猛打。陈袆被逼无奈,扔掉手中的利剑,弯腰拣起身边一个细细的木棍说:“他娘的,你怎么不知道好歹啊!” 晋容运了运力气,举刀刺来。陈袆急忙下蹲,一个扫荡腿,晋容反映机敏,纵身一跳躲闪过去,紧接着一个回马枪朝陈袆劈来。陈袆侧身避开,张开双臂朝他扑去,晋容来个空翻,双腿并拢,手中的刀宛如游龙在陈袆眼前晃动,陈袆连连后退,挥动着木棍连连招架。 看台上,国王感叹道:“此人是何人?看来武功非同一般呐!”。 娘娘回应说:“陛下,这个人可是有来头的。” “哦?什么来头?”国王问。 “陛下,他可是黑戈壁的首领晋容是也,此人武功高超,心计多端。在多年前逃出楼兰后,一直潜在黑戈壁,招兵买马,训练队伍,想杀回楼兰以示报复。”娘娘说着,心想:我明明把他关押起来了,是谁把他放出来了呢? “哦?”国王皱了皱眉头问:“你前些日子不是说把他关押起来了吗?怎么,今天突然出现在这里?” “陛下,这……”娘娘本想说不知道是什么人把他释放了,但话锋一转却说:“陛下,陈袆已经是大漠之内无敌手了,再比下去也无精彩之处。小女子以为晋容武功高超,特意放他出来和陈袆比试,两虎相斗肯定是精彩绝伦,也好让陛下好好欣赏一番啊。” “恩,还是娘娘知我心也!”国王摸着娘娘的手说:“可是,晋容他毕竟是个犯人哪!” “陛下,这怕什么?等比赛一结束,小女子再把他关押起来既是。” “恩!也对呀!”国王笑逐言开地说。 斗了几个回合,仍不分胜负,陈袆有点忍耐不住,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晋容却越战越猛,如饿虎下山,步步紧逼。陈袆渐渐力薄,节节败退,只有招架之力却无还手之势。 如果再这样下去,败局已定,陈袆心急火燎,不要说自己身上有伤,就算没伤的时候也未必是晋容的对手。 绝路激潜力!陈袆紧握小木棍,一个浪子回头朝晋容的胸前一阵狂扫,晋容突然变换招数,举刀劈来,陈袆躲闪不及,只好用小木棍急忙拦击,忽听“咔嚓”一声,小木棍被劈成两截。 “小心!”娘娘惊恐地叫了起来! 可惜已晚,晋容的剑已经刺到了陈袆的身上,不幸中的万幸,他并没有受伤,只是衣袖被划开了一条长缝。 “我输了!”陈袆从容一笑,扔下手中的半截木棍。 “哈哈哈哈!”晋容一阵狂笑:“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说完,举刀欲刺。 “住手,休得无礼!”娘娘大声喊道。 “娘娘休要激动,你难道没看到总督已经败了吗?”国王起身,拍手叫好道:“精彩!精彩啊!这是寡人看到的最为精彩的一场比赛啊!” “陈袆输了!陈袆输了!陈袆输了!”阿塔齐高声喊道。 娘娘走下看台,招呼晋容和陈袆说:“你们过来!” 晋容快步走了过去,朝国王一拜说道:“罪臣拜见陛下!” “哎,快快平身,寡人今天高兴,难得你们打的如此精彩,我要好好奖赏你们才是啊!”国王道。 “谢陛下!”晋容说。 “陛下,且慢,他们谁输谁赢还没论定呢,怎么能赏赐了?”娘娘说。 “陛下,这很明显,总督已经输掉了这场比赛。”阿塔齐插嘴道。 陈袆慢腾腾地走过来说:“陛下,我输了。习武之人是为锻身养性,报效国家和人民,发扬武术精神为宗旨;并非争雄称霸,逞强恶斗。”说完,扔下手中的半截木棍,蹒跚地走了。 “好!好一个总督,说的很轻巧,是为自己失败来狡辩吗?是不是感觉无脸见人,给自己一个台阶啊!”阿塔齐讽刺道。 “总督大人,请留步!”娘娘叫住陈袆,又朝阿塔齐:“大人,你认为这场比赛谁赢谁输呢?” “哼,这还用问,明摆着呢。”阿塔齐没好气的回答。 “是吗?”娘娘略显得意,说:“犯人晋容,你给本娘娘听着,你不仅仅输掉了这场比赛,你还输掉了武术精神,作为习武之人,真替你丢人。” “娘娘,你这是……”晋容有点疑惑。 “娘娘,说话可要讲究事实。”阿塔齐蛮横地说。 “犯人晋容,低头看看你的胸前。”娘娘命令道。 晋容一愣,慌忙低头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胸前的衣服被陈袆戳的破烂不堪,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涨红的面孔羞怒一团。 “阿塔齐大人,如果总督手中的木棍换成刀剑的话,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娘娘冷笑着问。 “这……哎!”阿塔齐憋了半天说不上话来。 国王也感到惊讶,慌忙圆场:“好啊,好啊,真实精彩绝伦啊!总督大人果然非同一般,不愧是寡人的继承者啊!”说完,朝大臣们挥一下手:“起驾回宫!” 陈袆看着跪在地上的晋容说:“起来了哥们,这算什么事儿啊?跟个娘们似的。习武之人胜败乃兵家常事,有什么好自责的。好了,这次我们打了个平手。”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晋容咆哮着,抓起地上的钢刀朝自己的胸前捅去。 “哎!”陈袆急忙阻拦,可惜已经晚了,鲜血从晋容的腹部喷薄而出,在场的人都为之震惊了。 陈袆抱住晋容的身体,更咽道:“晋容,你图的什么啊!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为什么啊?”晋容慢慢地睁开眼睛,吃力地笑了笑,呻吟道:“大……大侍郎,我……我不怪罪你,你要小……小心,一切都是……” “晋容!晋容!晋容!”无论怎样呼唤,他永远听不到陈袆声音了,这个世界随着他的消失而化为乌有…… 第三十五章螳螂捕蝉 阿塔齐回到家中,异常愤怒,不停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次沙场比武的主意出自于自己,竟然又以失败而告终,先不要说国王会不会怪罪下来,这晋容出狱一事如何跟国王交待啊!唉,这个晋容啊,也太不争气,连一个带伤的家伙都打不过,还逞什么能嘛!本想着赢了这场比赛,让陛下给晋容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现在可好,搭了小命不说,又给娘娘抓住了尾巴,还不知道那小娘们又想出什么歪主意来。 阿塔齐越想越生气,就把祁红喊了过来。 祁红一听阿塔齐唤他过去,心里咯噔直跳:完蛋了,肯定是因为上次抓捕陈袆一事拿自己试问呢。他紧张地走了过去,颤抖着声音说:“大人,小的来了!” 阿塔齐抿了一口茶水,说:“祁红啊,你知道本大人为什么唤你过来吗?” “回大人,小人不知道!” “别站着,快坐下!”阿塔齐关心地说。 “哎!小的不敢!”祁红哆嗦着说:“大人,上次陷害陈袆私通汉人之事,小人确实有错,没把事情做好……” “闭嘴!”阿塔齐嘴里的茶水都喷了出来,厉声呵道:“怎么说话呢!什么叫陷害啊!会说话吗?” “小人知错,小人知错!”祁红连连道歉:“大人,小人愿意受罚!” “你呀你!”阿塔齐指着他的脑袋说:“本大人要是惩治于你,你的脑袋早就掉下来了,还会等到今天吗?!” “是!是!是!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好啦,以前的事儿我也过往不纠了,这里还一份差使让你去办理,这次如果在出差错,你就不要回来见我了。” “大人放心,小人愿效犬马之力。” “你过来。”阿塔齐在祁红耳边嘀咕了一阵子,说:“不可有半点闪失!” “小人明白,请大人放心,我这就去办!”说完,朝阿塔齐磕了个响头,一溜烟地跑了。 阿塔齐整了整衣服,对仆人说:“去,准备起轿,我要面见陛下!” 夜已经很深了,国王已经睡下,突然听到宫外有人吵闹,赶紧吩咐侍从前去看个究竟。不一会,侍从就回来禀报:“陛下,是阿塔齐大人来了!” “哦?!他来这里干什么?深更半夜的,不想让寡人睡觉啊!” “陛下,阿塔齐大人说有重要事情需要请求你,被护卫们挡在门外了,阿塔齐大人说一定面见你,就跟他们理论起来,还说,如果陛下不见他,他就在宫殿外等你一夜。” 国王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唉,这个倔驴,什么要紧的事儿啊,弄的寡人心烦。你去告诉护卫,放他进来,真是的!” 陛下穿好外套,阿塔齐已经走了进来,先是跪地寒酸道:“陛下,微臣斗胆深夜进宫,还望陛下恕罪。” 第40章 “起来吧,起来吧!深更半夜的也没有外人,不用行礼了。”国王不耐烦地说:“啥要紧事儿,快说!还急着睡觉呢。” “陛下,微臣斗胆问陛下,关于楼兰国王继承一事,你怎么看?” “深更半夜的你就是来问这个的?”国王问。 “陛下,微臣只想听陛下的回答。” “你!唉呀!你是想逼死寡人啊!”国王着急了。 “陛下,关于总督陈袆成为王国的继承者一事,难道陛下没有一点看法?” “什么看法?这都是天意,我不能违背天意吧?”国王甩了甩袖子说:“如果没有看法,我也不会接受你提出的沙场比武一事儿,可这事儿总不能得逞,说明天意不可违抗啊!” “陛下,臣以为,这并非天意。”阿塔齐斩钉截铁地说。 “什么?你说不是天意就不是天意了,一个大活人从地上飞到天上,又从天上飞到地下,如果不是上天的神力,你给陛下飞个瞧瞧!” “陛下,微臣已经弄清楚了陈袆飞天的真相。”阿塔齐说。 “哦?那快说说,他是怎么飞天的?”国王急忙问道。 “陛下,陈袆是个很聪明的人这个不可否认,他借用石磺和矿硝再加上木炭制作成一种叫火药的东西,那东西威力很大,可以推动物体飞起来,亦可把物体炸碎。” “什么东西有这么大的神力,赶紧发明一些来,也好让寡人上天看看。”国王兴奋地说。 “陛下,你看!”阿塔齐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竹筒来,指给国王看:“陛下,他就是利用这个飞上天的。” “哦!?”国王细细琢磨了半天也没弄出个道道来,不禁问道:“这不就是个竹筒吗?它能使人飞上天去,寡人不相信。” “陛下,但凭这个小小的竹筒肯定没办法推动物体飞起来,如果里面装上火药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是嘛!有这么神奇?”国王问。 “陛下如果不相信,等改日微臣给你试做一个瞧瞧。” “恩,好!明天就做出一个来给寡人看看。”国王说:“想不到陈袆这小子还真会忽悠本王,我看他是活腻了!” “陛下,不仅仅是这些,你可知道今天的沙场比武陈袆为何取胜?” “为何?难道其中有假?” “陛下说的完全正确。如果没有参假,就是两个陈袆也早死在了沙场上了。” “你怎么知道的?”国王问。 “陛下,微臣也只是猜测,具体是真是假还在查理之中。” “猜测!?不能成为依据!” “是!陛下,陈袆昨天从天上摔的浑身是伤,当时行走艰难,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他才一天,就能连续打败两位武功高手,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啊!” “恩,你分析的有道理,继续说下去!” “陛下!不如趁早……”阿塔齐说着,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什么意思?杀了他?” “对,越早越好!” “杀不得!杀不得!陈袆是个难得的人才,可以为我楼兰所用,只要能解除了他接替王位的权利就ok了。” “ok?什么ok?” “ok在陈袆的家乡就是‘好’的意思。” “哦,陛下,这有何难!你随便找个理由把他驱除了就是了。” “那也要找个能服众人的理由啊!” 国王和阿塔齐聊的正欢,忽听宫殿外传来了急促的吵闹声。国王一惊忙问:“外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阿塔齐显的很镇静,回答道:“陛下,待微臣出去看看。” 宫殿门口一片火把通亮,一群楼兰士兵围着两个被捆绑的人吵吵闹闹,阿塔齐走近一瞧,故意震惊道:“这不是总督大人吗?”然后把脸一拉,朝士兵呵斥道:“你们这些胆大妄为的奴才,怎么把总督大人给绑了呢!还不赶紧松绑! “报告大人,放不得,他们偷取国王的御印,图谋不轨,罪大恶极,放不得!”士兵道。 “哦?!还有这等事儿?总督大人,他说的可是事实?”阿塔齐问。 陈袆吊儿郎当地说:“大人,他们说的句句是真,我确实偷了御印,还图谋造反,不信你问祁红。” 祁红急忙下跪,哀求道:“大人,我是受总督的指示前去行窃,却没想到竟落到被抓,小的该死,小的认罪。” “他娘的,我踢死你个王八羔子。”陈袆上去给了祁红一脚,骂道:“人人都说古人淳朴,没想到你们如此奸诈。” 阿塔齐把脸一沉:“大胆,给我带上来。”正说着,国王驾到,不耐烦地说:“发生什么事儿啊,深更半夜吵闹不休。” “陛下!”阿塔齐回敬道:“陛下,他们偷了陛下的御印,图谋造反。” “恩?”国王皱了皱眉头问:“这不是总督大人吗?” “对,就他偷的陛下的御印!”阿塔齐说。 “陈袆,他们说的可是事实?”国王问。 “陛下,你觉得他们说的是实话吗?”陈袆反问道。 “寡人问你呢!”国王怒气冲冲地说:“偷去的御印呢?” “在这里。”一个士兵把一个用红布包裹的东西逞给国王,国王打开红布,惊讶地念叨:“果真是寡人的大印,我放的够安全了,你怎么还能偷去呢?实在是高啊!如此下去寡人的隐私也难保全啊,可怕!真是可怕!” “陛下,能制造出火药的人,偷个御印应该不在话下。”阿塔齐趁火打劫。 “恩,有道理。”国王点了点头说:“你等快告诉本王,用什么手段偷去的御印?” “陛下……”陈袆刚要说话,就被一旁的祁红打断了,他苦哀道:“陛下,这事是我干的,我是受总督的指示,潜入宫殿,偷取御印,在回到总督府上的时候被抓的。” “如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阿塔齐说:“如有半句谎言,让你人头落地。” “小人知道,小人实话实说。”祁红说:“小人是楼兰城巡逻侍卫,效劳于禁军总督大人。今天晚上,他唤小人过去,说是有大事要做,就怂恿小人前来宫殿偷取御印,当初小人还不同意,说那是杀头的事情。总督大人告诉小人,若我不去他也可以杀了我。无奈,小人就来到这里偷取御印,没想到刚从宫殿出来就被人发现,小人急忙逃跑,后面追兵穷追不舍,等到小人到了总督府上时,总督就让小人藏了起来,没想到被后面的追兵看到了,竟把小人从总督府里搜了出来。” “你个猪头,怎么不实话实说呢!”陈袆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陛下,大人,小人说的句句实话,您要为小人做主啊!”祁红哭着说。 “陈袆,他说的可是事实?”国王严肃地问。 “陛下,这小子可真聪明,编个谎言也编不好。你想想看,我已经是楼兰国王的继承人了,我还去偷那玩意干吗?”陈袆说:“我看他真是个蠢猪,说我偷点别的什么也能说得过去,偏偏说御印,你主子平时怎么教你的啊,大概也是一条蠢猪吧!” “陈袆!你莫要在陛下面前贫嘴得意,告诉你,你的好日子就要结束了。”阿塔齐愤怒地说。 “哦,是吗?我从来没有过好日子,怎么说结束了呢?”陈袆说:“陛下,你相信这小子刚才说的话吗?” 国王没好气地瞅了瞅祁红,说:“我相信!把他们两个给我押进大牢!等候审讯!” 第三十六章如此暗算 陈袆又被关进了牢狱,自己可真倒霉,怎么也没想到又一次被人暗算了。想想都窝火,自己本来是做好人想救了祁红这小子,竟然没想到这又是一个陷阱。想想当时的情景真让人气愤。 原来,晚上时分,陈袆早早吃完晚饭,本打算熄灯休息,突然听到屋子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他赶紧披上衣服,刚打开门,祁红就一头栽了进来,陈袆吓了一跳,忙问:“你小子想干什么?又来陷害我是不是?” 祁红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扑通”跪到在地,哀求道:“总督大人,快救救小人啊,小人给你磕头了。”说完,朝地上“嘭嘭”磕了两个响头。 陈袆被搞的莫名其妙,厉声说道:“少在我面前装蒜,又是你家阿塔齐大人让你来陷害我的吧!快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说完,就要赶他走。哪知,祁红这小子赖上了,跪在地上不愿起来,还一个劲地磕响头,说:“大人,小人以前知错了,望大人不记小人过,大人大量。现在阿塔齐那老贼要杀了我,就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如果大人不救我的话,我被他们抓到必死无疑了。”说完,又是一阵响头。 陈袆心想,不知道这小子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招。正当他犹豫之时,门外传来了嘈杂声,祁红像惊弓之鸟,哭丧着脸说:“大人,他们追过来啦,恳求大人把我隐藏起来,来日做牛做马报答大人救命之恩。” 陈袆皱了皱眉头,再犹豫下去那帮人就追过来了,唉算了,不和他一般计较,看在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救他一命。陈袆赶紧把祁红拉进内屋,让他钻进一个大缸内,盖上盖子,陈袆觉得安全了,才来到卧室,装着睡觉的样子躺到床上。 “咚!咚!咚!” 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陈袆慢悠悠地把门打开,骂道:“他娘的,干什么啊!干什么啊!没看到本大人在睡觉吗?滚出去!小心我告你们私闯民宅,判你个十年八年的!” 领头人嘿嘿一笑,慌忙赔礼道:“总督大人,我们是在履行公事,打扰之处还望大人见量!” 第41章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可真行,深更半夜的竟然履行到本总督府上来了,怎么,还想以下反上不成?” “小人不敢,大人,刚才我看到有个蟊贼跑进来了,我想大人应该看到了吧?”那人笑着说。 “本大人正在做美梦,从未看到什么蟊贼进来,要不是你们搅和了我,本大人还在梦中呢!” “大人,也许你没看到,不过我可是亲眼看到那蟊贼跑进了您的屋子!” “什么意思?你想搜查本府?”陈袆问道。 “啊?呵呵,大人,小人正有此意。” “放肆!本总督的屋子你说搜就搜了!你把总督放在眼里了吗?告诉你,趁早给我滚出去,免的本大人生气。” “大人,如果小人一定要搜呢?” “呵呵,你敢吗!”陈袆斩钉地说。 那人嘿嘿一笑,不屑地说:“大人不让小人搜查,难道是有难言之隐?想必为那蟊贼解脱吧?” “我告诉你,本大人屋子里根本没什么蟊贼,我也绝对不让你进去搜查,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爱咋地咋地。爷爷我要睡觉,都给我滚出去!”陈袆说完,就要撵人关门。哪知,祁红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大缸内跑了出来,在陈袆身后晃了一下又跑进了屋里。 “蟊贼在那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众侍卫一涌而上,冲进陈袆的屋子把祁红按了结实。 此时,陈袆狠不得撕叉了这狗日的,在缸里躲的好好的,你出来晃个鸟啊!他娘的,气的陈袆浑身冒汗。 “总督大人,这又怎么说?”那人朝陈袆得意地说。 “我也不知道这蟊贼什么时候跑进来的,既然你们抓住了,把他带走好了。”陈袆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脸的无奈。 “既然,总督大人发话了,兄弟们,把这该死的蟊贼带走。” “总督大人,你要救救我啊!”祁红哭丧着脸哀求道:“大人,你不能不管我啊,我是受你的指示去偷御印的啊!” “什么?!”陈袆愕然了。 “总督大人,难怪你不让搜查,原来你们是同伙啊!兄弟们,把总督大人给我绑了!” “谁敢?”陈袆大吼一声:“祁红啊祁红,想不到我今天又栽到你的手里,算我倒霉,如果我还有出来的那一天,我定将活刮了你!” “大人,想必你是没有出来的那一天了。”那人皮笑肉不笑地说:“总督大人,委屈一下吧。”说完,又把陈袆绑了,一同带到了宫殿…… 陈袆越想越恼火,恶狠狠地拍打着牢门。外面的狱管大声嚎叫:“干嘛呢!干嘛呢!找死啊!” 陈袆无奈地看了看狱管,问:“和我一起进来的那小子去哪里了?” “被阿塔齐大人带走了!”狱管没好气地回答说。 陈袆长长叹了口气,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狱管说的没错,祁红是被阿塔齐带走了,他把祁红带到自己府上,满面春风地对祁红说:“祁红啊,今天干的漂亮,老爷我要好好赏赐于你,来!先陪老爷干了这杯酒。” 祁红点头哈腰地接过酒杯:“谢谢大人,这还是托您的福啊!”说完,一饮而进。 “祁红啊!以后好好干,老爷我不会亏待你的。” “那是,那是,大人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这辈子做牛做马……做牛做……”祁红突然感到头昏,肚子剧烈的疼痛,酒杯从手中脱落在地。他浑身开始抽筋,眼前的东西开始晃动起来。 “大人,你……酒……有毒……”祁红断断续续地说。 阿塔齐一脸的贼笑道:“祁红啊,别怪老爷我狠心,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你不死就等于给陈袆留了个活口。既然你为我鞠躬尽瘁,那就为老爷牺牲一条性命吧,啊?你尽管放心走,你的后事我隆重操办。” “狗……狗官……我到了……阴……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的……” “祁红啊,老爷知道你很难受,老爷我看着都心痛,我这人哪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心太软,这样吧,老爷这回做个好人,送你一程,以免你如此痛苦!”说完,阿塔齐抽出一把匕首,朝着祁红的心脏刺去…… “来人!把尸体抬到关押陈袆的牢狱里去……”阿塔齐叫喊道。 次日清晨,陈袆从噩梦中惊醒,睁开朦胧的眼睛,身边怎么躺了一个人?他用手推了推,不见有反应。陈袆仔细一看,立刻惊叫起来,那人已经死了,胸口上还直直地插着一把匕首。 “来人啦!来人啦!” 陈袆大喊大叫,狱管慢悠悠地走过来,恶声恶气地说:“喊什么喊?给老子消停点,惹烦了我就抽你。” “哎!你看哪!这里怎么有个死人?”陈袆喊道。 “呀!就是啊!人怎么死了?”狱管故做惊讶道:“哦,原来是你把你的同伙杀死了,不得了啦!不得了啦!陈袆杀人啦,陈袆杀人啦!”那人嚎叫着跑了出去。 陈袆彻底崩溃,又被人涮了,他耷拉着脑袋,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心想:彻底完蛋,任他们处置吧! 不一会儿,阿塔齐领着一帮人走了过来,先是查看一下祁红的尸体,然后才对着陈袆嚎道:“大胆陈袆,你知罪吗?” 他等了半天,不见陈袆回话,又问:“犯人陈袆,你知罪吗?” 仍不见回音,阿塔齐摔了摔袖子说道:“你以为不说话本大人就不能治你于死地了吗?我告诉你,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 “youareadog!”陈袆终于说话了,抑扬顿挫! “什么!”阿塔齐吃了一惊,慌忙看了看身边几个人问:“他说什么?” “youareadog!”陈袆又问,声音犹如幽灵一般,在场的人顿觉心寒。 “陈袆!我知道你在装疯卖傻,这样是洗不掉你的罪名的!”阿塔齐壮了壮胆子大声说。 “你吃饭了吗?如果没有吃我陪你喝两盅如何?”陈袆傻傻直笑。 “你!给我带走!”阿塔齐怒气冲冲。 “大人,他们来了,就站在你身后!”陈袆说。 “谁?谁来了?”阿塔齐有点颤颤惊惊地回头看了一下。 “是他们,牛头马面!他们来接你来了。他说,带你去冤魂坡,用你血刷洗冤魂,抽出你的筋做棺材系头,你的肉他们不要,他们说你家前院的狗爱吃臭肉,就孝敬它了!”陈袆的语气像一条带血的鞭子,抽的阿塔齐浑身寒颤。 “这真是个无耻的疯子,给我带走,立刻带走!”阿塔齐咆哮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牢狱。 第三十七章黄雀在后 楼兰城的审讯公堂,设在距离宫殿不远的土破上,那里有片广阔的空地,可容纳千人静坐。空地的周围,既是各式各样的建筑,审讯堂的建筑风格和这些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是审讯堂是三层,其他建筑多是两层。而审讯犯人的时候多半在三楼,据说,是为了求得佛主的安祭;最让人费解的说法是:当犯人审讯不了的时候,可以直接把他从楼上推下去摔死,然后堂而皇之地说“自杀”! 当然,这是楼兰人的道听途说,具体有没有犯人从楼上摔下来过,谁都没有见过。 今天,陈袆被带到这里审讯,法官就是阿塔齐,裁判员是楼兰的一些大臣们,旁听官自然是娘娘。最具重量级的人物——楼兰国王,竟然没有到来,曰:身体不适! 中午时分,审讯正式开始,首先发话的是阿塔齐,他说:“下面可是犯人陈袆?”连呼三声,不见回应。阿塔齐难免有些恼火,骂道:“陈袆,你最好放顺从点,否则没你的好下场!” “大人,我要是顺从的话,是不是就有好下场啦?”陈袆嬉皮笑脸地问道。 阿塔齐气的呼哧呼哧直喘:“你是没有好下场的!” “唉!那还是不说话为好,反正都没有好下场,不如省点力气好走黄泉大道!”陈袆说完,又把头低下。 阿塔齐气不打一处来,说:“今天这案子没法审了,反正他犯的是死罪,直接拉出去砍了便是!” “阿塔齐大人,是谁在陛下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要亲自审问,还说什么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怎么?这么快就不耐烦了?”娘娘不屑地说。 “那好!”阿塔齐说:“我就不信橇不开你的嘴巴,来人!大刑伺候!” “慢,阿塔齐大人,审讯部书以上的官员不可以用刑,这是楼兰王国的规矩,难道你要破坏规矩吗?”娘娘说。 “看他这副德行怎么审问?”阿塔齐生气地说:“大刑也不让用,有本事你来审问。” “这可是你说的。”娘娘说。 “我说的。”阿塔齐赌气道。 “各位大臣都听到了,是阿塔齐大人把审问权让给我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娘娘说完,朝陈袆说:“总督大人。” “用词不当,他现在是犯人,不是什么大人了!”阿塔齐打断了娘娘的话。 “阿塔齐大人,在没有把案情弄清楚之前,他还不是犯人。”娘娘不满地说:“本娘娘事先声明一下,在我审问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插嘴。如有意见,等我问完了才能表达!哼!”娘娘白了一眼阿塔齐。 众大臣急忙点头称“是”。 “总督大人,你可否偷了国王的御印啊?恩哼?”娘娘细声细语地问道。 “我抗议,我抗议,审讯犯人要厉声严词,铿锵有力!不可温柔细语!”阿塔齐抗议道。 “去!是你审问还是我审问,你烦不烦啊! 第42章 老娘才说过审问的时候不许插话,你的屁事儿可真多!”娘娘很生气。 阿塔齐自觉无趣,清了清嗓子不再说话。 “总督大人?”娘娘温柔地说:“你觉得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抗议!强烈的抗议!强烈的抗议!”阿塔齐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说:“不许询问一些和案情不相关的东西!” “你怎么就知道我问的东西和案情无关呢?难怪你冤枉了那么多好人!真该死!”娘娘呵斥道。 阿塔齐一脸无奈,又重新坐下。 “我问到哪里了?”娘娘朝阿塔齐说道:“都是你,打断我的思路,问到什么地方都忘记了,真该死!” “你问到今天的天气啦!”阿塔齐没好气地回答说。 “哦?对呀,我问到天气了,你看我这记性,年纪轻轻地怎么忘性这么大呢?总督大人,你说说看,我的记性怎么这么差呢?” “娘娘,这是在公堂,不是在卧室!”阿塔齐有些气愤,但又不好发作。 “老娘还要你来提醒,给我闭嘴!”娘娘狠狠地说。 “娘娘,今天天气很好耶!空气也不错,正是踏春的好机会呀!”陈袆顺应道。 “是的呀!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呀!”娘娘说:“阳光媚,风儿吹,朵朵云儿天上飞;青青草,绿绿水,癞蛤蟆伸着小绿腿……” 身穿绿色裤子的阿塔齐,慌忙把伸开的腿蜷了回去。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拉起了家常,在坐的几位大臣有点忍耐不住了,又不好发作,只能呆在座位上扭捏着,如坐针毯。 “我去方便一下!”阿塔齐咳嗽了几声,终于听不下去了,只好一走了之。 “你早该滚出去了!”娘娘冷冷地朝阿塔齐嘟囔道,回头对陈袆说:“陈袆,偷取御印一事到底怎么回事,尽管如实说来,本娘娘会为你做主的。” 陈袆心情爽朗,想不到娘娘还有这么一招,他同着诸位大臣的面,把手一拱,说道:“多谢各位大臣施恩,今天我陈袆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你们,如果有半点不属实之处,陈袆愿意接受所有的惩罚。其实,我是被阿塔齐栽赃陷害的……” 接着,陈袆滴水不漏地讲昨晚发生的一切讲了一遍,大臣们听后唏嘘不已。娘娘问:“那祁红是怎么死的?” “娘娘,祁红根本没有和我关押在一起,今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死了,我怀疑是有人故意杀人灭口,加害于我!” 娘娘点了点头说:“唯一的当事人也死了,这就难办了,各位大臣,你们可有好的法子?” 大臣们面面相嘘,都拿不出什么主意来。娘娘拍了拍脑门,兴奋地说:“有啦!”然后站起身子,朝众大臣宣布道:“现在,认为总督大人有罪的请举手。” 大臣们一听,觉得势头不对,相互看了看,一时拿不定主意。这时,娘娘从牙逢狠狠地挤出几个字来:“我看你们谁敢举手!”。 起初,还有几个大臣想举手,听了娘娘的话以后,又悄悄地放下了。明者保身,单求无过嘛! 娘娘一阵欢喜,接着说:“认为总督大人无罪的请举手!”随后又小声地嘀咕道:“我倒要看看谁不举手。” 结果,大臣们的手齐刷刷地举了起来,有些人还举了双手。 “好哇!”娘娘满意地说:“现在很民主哦!少数服从多数,各位大臣你们也看到了,我宣布:总督大人无罪释放!” 我靠!陈袆被娘娘这酷毙的行为惊佩的无体投地,心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这也太荒唐了吧!荒唐的很傻很天真!如果天下人都像娘娘这么审理案子,估计也用不着什么dna鉴定;什么高科技手段完全可以闲置起来,用那玩意干啥?随便拉几个人来举举手就完事,还公正,还民主! “娘娘!iloaeyou!!!veryvery!”陈袆叫道,若不是大臣们在场,他真有抱住娘娘狂吻的冲动! “好啦!”娘娘得意地拍了拍手:“总督大人无罪释放,立刻松绑!今天的审判结束!”说完,亲自为陈袆松了绑。陈袆朝她竖起了大拇指,道:“娘娘!你是高人,世界第一高人!” 大臣们也顺合着娘娘拍手叫好,马屁拍的还挺及时。正当诸位要撤离的时候,阿塔齐腆着肚子走了进来。 大臣们起身要走;陈袆也给释放了;娘娘容颜春色……这!这到底怎么回事?阿塔齐看不懂了,慌忙问道:“你们这是……?” “阿塔齐大人,总督大人无罪释放了,他是被人陷害的。”一位大臣说。 “你!你们怎么知道他无罪?!放肆!”阿塔齐愤怒了。 “大人,总督大人全部交代完了,他是被人陷害的,而陷害他的人,正是你!”娘娘厉声道:“来人,把犯人阿塔齐抓起来!” “你!你!无法无天了!你凭什么说陈袆无罪?说话可要讲究真凭实据,你敢绑国王命官,小心你人头落地!”阿塔齐大声喊叫。 “阿塔齐,你诬陷好人!荼毒生灵!阴谋造反!烂杀无辜!欺辱百姓!蹂躏妇女!亵渎民意!歪曲事实!该当何罪?啊?累死我了!”娘娘一口气讲了这么多。 “我的娘,你太牛了,你这是背犯罪条约啊!”陈袆自言自语道。 “诸位大臣,要是有人犯了这么多的罪行,该当何罪啊!”娘娘趁势急问。 “杀头之罪!”众大臣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好,把犯人阿塔齐扔下楼去!”娘娘话音刚落,阿塔齐已经被两名卫侍扔出了窗外,半空中传来了阿塔齐凄厉的嚎叫声:“妖孽!你不得好死……。” “啊!?”众大臣还没愣过神来,阿塔齐那凄厉的声音已经消失在九霄云外了。 “诸位大臣,你们都看到了,犯人阿塔齐是畏罪自杀的,是不是啊?”娘娘问。 “是,是,是。”大臣们低头称是,慌忙走出公堂。 “很黄很暴力!”陈袆惊讶地看着娘娘,说:“你是一代女豪,飞机中的战斗机。” 娘娘拍了拍手,不逊地说:“想跟我斗,没门!” “那是,单凭娘娘的手段,没人斗的过的。” “你无须拍马屁,以后给我老实点,最好别再出什么乱子,本娘娘的忍耐程度有限,超了这个度,你自己看着办!” “ok,我听从便是。娘娘,阿塔齐是死了,要是国王怪罪下来怎么办?”陈袆问。 “要你干吗呢?”娘娘把眼一瞪:“我这样舍命救你,别以为是应该的,告诉你,不为我效劳,你也有今天!” “娘娘玩笑开大了吧!” “没功夫跟你开玩笑,你要记清楚了,你只是我的一个替身,一个会说话的工具,一切必须无条件听我的指挥,如有半个‘不’字,我让你死的奇丑无比。” “娘娘,别这么认真好不好,现在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两个耶!”陈袆笑了笑说。 “就我们两个怎么了?难道你就可以胡作非为了?” “看你说的,多伤我自尊啊!我怎么说也是正人君子一类吧!” “哼!”娘娘哼唧了一下。 陈袆看娘娘变化真快,刚才审判的时候还犹如一个欢快无比的小姑娘,现在突然变的如此世故,唉! “娘娘,下一步怎么办?”陈袆问。 “把国王干掉!”娘娘脱口而出! 第三十八章王命黄泉 把国王干掉?! 这玩笑开大了! 陈袆苦思冥想,娘娘说了,干掉国王的事情就交给自己去办了,条件有三:第一,不许动刀动枪,免得让人怀疑!第二,不许惊动他人,要让国王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第三,不许用毒用药,最好找个理由,让世人觉得国王死于自然,和旁人无关。 娘娘再三安排陈袆,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心安理得,毫发无损地坐上国王的位置,也能让臣民们信服,安然接受他这个外来国王。 这可难住了陈袆,真想到不,自己这超前了两千多年的大脑,竟然迟钝的犹如山顶洞人。陈袆开始悔恨自己,为什么不多看些离奇古怪暗杀的小说,或者什么诡异的死亡办法!21世纪的人都是怎么杀人的呢?除了刀枪火炮,还有上吊毒药!还有…… 对!还有放火! 陈袆一阵激动,他娘的,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招呢,一把火将宫殿烧了,谁知道是人为还是天灾?这样国王不就悄然消失了吗! 陈袆正想着怎么实施自己的计划之时,刘斗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声疾呼:“陈大哥,不好了,国王他……” “别激动,慢点说,国王他怎么了?”陈袆问。 “国王听到阿塔齐死去的消息,一下子晕倒了。” “啊?是吗?”陈袆眼珠一转,心中欢悦:机会来啦!哈哈! “是啊,大臣们都已经过去了,太医也去了,却不能唤醒陛下,娘娘这才让我来唤你过去!陈大哥,快,晚了恐怕来不及了!”刘斗急促地说。 “好吧,等我换件体面点的衣服!” “来不及啦,陈大哥,还是将就着去吧。” “将就着?!”陈袆转了一圈问:“你觉得我这身衣服可以出去见人吗?” “可以,挺好的!”刘斗不假思索地回答。 “哦,相信你一次,你说可以就可以,走吧!”陈袆漫不经心地说。 刘斗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慌忙拉着陈袆朝后宫跑去。 后宫内,娘娘像个泪人似的,见到陈袆犹如见到救星一般,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嚷求着陈袆赶紧救救国王。 第43章 看到娘娘这般模样,陈袆当场蒙了:按理说国王over了娘娘应该高兴才对,今天怎么如此悲伤?难道是演给别人看的?要是演戏,这小娘们演的也真绝,跟真的似的。 “总督大人啊!无论如何你也要把陛下救醒啊,求你了总督大人,你可是神医的啊,快点啊。”娘娘哭嚷着:“唉啊陛下,你怎么撇下我就这样走了呢?你走了让我怎么活啊……” 众大臣也随声哽咽。看娘娘这副认真劲,陈袆凑近娘娘小声问:“娘娘,你真的希望国王醒过来吗?” “白痴!”娘娘绷紧脸小声嘀咕后,立刻又嚎啕大哭起来:“哎呀!总督大人啊!快点啊,快吧陛下救醒啊!陛下啊!我该怎么过啊?” 听着娘娘鬼哭狼嚎,陈袆暗暗叫骂:他娘的,平常看着纯净如水兼具内秀的娘娘,今天突然变的这么粗俗,像农家泼妇一样。 陈袆装模做样地号了号国王的脉路,又仔细查看一下瞳孔,摇头叹息:“娘娘,陛下的瞳孔正在扩散,醒来的希望不是很大。” 娘娘一听,那能受得这般刺激,寻死卖活地抓扯着陈袆,嚷嚷道:“不行啊,你必须把陛下医治好啊,不然我拿你问罪!陛下啊……。” 我靠!真的假的啊?娘娘的一惊一诈让陈袆摸不清头脑,这小娘们,玩的是哪一出啊?无奈,陈袆把衣袖卷起,双手放到陛下的胸前,用力地上下按动。众臣不解,惊慌地问道:“总督大人,你这是在拯救陛下啊还是……?”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这是在拯救陛下!”陈袆说着,继续用力上下按动。 那太医也搞不懂这叫什么救人绝招,皱了皱眉头问:“有你这么救人的吗?” 陈袆头也不抬说:“你真是个庸医,这叫‘电击治疗’,现在没有电,只能靠我的双手啦!” “什么‘电击治疗’?老夫虽然见识不深,但也曾走遍天下,还从没见过这种治疗手段,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江湖郎中。”太医嘲笑道。 “你没见过的还多着呢。”陈袆道。 太医明显很生气,那能忍受如此侮辱,大声呵斥:“赶紧给我住手,以免伤了陛下的身体。” 众臣也跟着太医叫嚷:“总督大人,太医说的对啊,你是做的哪一出呢?赶紧停下来!” “他说的纯属狗屁,为何他不能把陛下救过来啊!”陈袆已经累的满头大汗,对身边的刘斗说:“老弟,过来,帮我按一会。” 刘斗哪敢碰国王的身体,站在一边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哆嗦着说:“陈大哥,阿不!总督大人,我不会那个!” “别废话,不会我教你!”陈袆说:“快来,晚了陛下就救不过来了。” 刘斗哆嗦着走过去,刚想去按陛下的胸部,却被太医拉住,吹胡子瞪眼地说:“你不要命了!?整出事来可是要杀头的。” 刘斗慌忙把手缩了回来,摇头道:“总督大人,我弄不来,还是你来吧。” “废物,一群废物!”陈袆骂着,在国王胸前又是一阵狂按。国王突然咳嗽了一声。 “啊?醒来啦!醒来啦!”刘斗激动起来,大臣们一瞧,可不是,国王已经睁开眼睛了。娘娘更是惊讶万分,惊叫了一声后突然呆若木鸡。也许,她根本不希望国王醒来,可如今,陈袆这该死的小子竟然把他治醒了。 随后,她一头扑到国王的身上大声哭道:“陛下啊,你终于醒来啦,我还以为你醒不来了呢!” “神医啊!此乃神医也!”大臣们用赞叹的目光看着陈袆说:“总督大人,真想不到你还有妙手回春之术啊!” 太医站在一边,向陈袆苦笑了一下,说:“老夫算是领教了,从今天开始,我不再医病。”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国王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奇地问道:“这,这是怎么了?大家都来了?” “陛下!”娘娘抽泣着说:“你已经昏迷好几个时辰了,众大臣担心,都过来看望陛下您!” “是啊陛下,多亏了总督大人,若不是他恐怕陛下真的醒不过来了!”大臣邓西里说道。 国王瞟了一眼陈袆,冷冷地说:“寡人谢谢你了,总督大人!” 娘娘回过头来,愤怒地看着陈袆,却用温柔的语调说:“谢谢你了总督大人,要不是你,陛下还真醒不来了,本娘娘该怎么感谢你呢!” 听这话音,陈袆就觉得不对劲,这下完了,好事做成驴屎蛋儿,只好朝娘娘点头哈腰:“陛下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我听说阿塔齐大人死了,怎么死的啊?!”国王厉声问道。 “陛下,他是自杀!”娘娘应声回答。 “对,是自杀,畏罪自杀!”陈袆慌忙应随。 “自杀?”国王皱了皱眉头问:“各位爱卿可否知道此事啊?” “回陛下,阿塔齐确实自杀,众大臣都在场呢!”邓西里回话说。 “对,对,对,是自杀!”众臣应付。 “为什么要自杀啊?他犯什么罪了?”国王又问。 “这,犯的罪太多了,一时不能说上来。”娘娘说:“最大的罪名就是阴谋造反!” “大胆!”国王怒声道:“阿塔齐是寡人的心腹内臣,他怎么会造反?寡人为何不知道?” “陛下,您要是知道的话,还叫阴谋造反吗?”陈袆说:“陛下,阿塔齐诬陷好人!荼毒生灵!阴谋造反!烂杀无辜!欺辱百姓!蹂躏妇女!亵渎民意!歪曲事实!犯了这么多罪行,无论哪一条都是重刑啊!最主要的是他犯有羊角疯,在知道自己罪不可赦的时候,就抽起筋来了,一不小心就命归黄泉啦!” 娘娘白了陈袆一眼,嘀咕道:“学的还真快!” “你可有证据?”国王不耐烦地问。 “陛下,我有证据!”陈袆说。 “什么证据?”国王问。 “证据嘛!自杀就是有力的证据!你想想看,如果他没有罪,为什么要自杀?”陈袆话音刚落,国王就被气的口吐白沫,满脸涨红,哆嗦着连声说道:“这也能称作证据?这也能称作证据?”两眼一翻,一头栽倒在地。 “陛下!陛下!陛下!” 众人一涌而上,哭着喊着摇晃着国王的身体,娘娘哽咽道:“陛下,你不能走啊!你走了这王国怎么办啊?” 国王吃力地睁开眼睛,颤抖着手指,朝陈袆说:“是……是……。他……”话还没说完,头一歪,一命归西。 众人一片哀嚎! 其实,国王想说:“是他害了我啊!”。可贵的是,没有把话说完就呜呼了,这给娘娘一个有力的说词。 娘娘擦干眼泪,郑重地说:“陛下灵魂已经归天了,他走时要说的话众臣都听见了。国,不能一日无主。我们就按照陛下的意思推举总督大人为国王,哀悼三天后,正式立总督大人陈袆为楼兰王国之君。一是顺天意行事,二是圆陛下之遗嘱。” 众大臣面面向嘘,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得接受,怎么说也不能违背天意和国王的遗嘱吧!唉!这世道怎么了?!找一个汉人做楼兰王国的主人,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第三十九章培训准备 举国上下,一片悲哀! 三天里,楼兰王国的男女老少都沉吟在莫大的哀叹之中。哀的是:国王驾崩;叹的是:找了一个汉人做国王。虽然这是天意,但多多少少在楼兰人心中有些难散的阴影。一向顺服天意的楼兰人,而今对天意却有了一份余悸。 其实,对于陈袆来说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考验。他自己也清楚,能有今天完全是娘娘的功劳。但是,不能因为娘娘,就甘愿做个傀儡国王吧?目前,王宫上下基本都是娘娘的人,要想摆脱她,还真有点难度。 于是,陈袆把张骞叫来,商量对策。张骞的建议是,目前最重要的任务是把国王的位置坐牢,再慢慢拉拢人心,如果现在摆脱了娘娘,就算娘娘不发难,这个国王的位置一样很难坐稳。他说得人心者得天下,君与民好比舟与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应薄赋敛、轻租税;居安思危、戒奢以俭;以巩固你的楼兰王国的统治。 “对呀!”陈袆思索着:“张大人说的这些我读小学的时候都学过。而今,真的做起国王来竟不知道拿来一用。” 张骞说:“你以后就是楼兰国的国王了,楼兰王国的去向就靠你的了。” “张大人,我明白你说的意思,关于楼兰归附于匈奴还是和汉朝和好我自有定论,只是目前来看,恐怕我力不从心。举国上下毕竟都是娘娘的势力,一时难以改变大局啊!” “陈袆啊!”张骞叹了口气说:“你做上楼兰王的位置我应该替你高兴才对,可是我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啊。” “张大人,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这个国王不好当啊,不小心还会掉了脑袋。我很想留在楼兰国内,为你出个主意什么的,而今,我必须走了。” “走了?去哪里?为什么?” “阿塔齐死了,娘娘的敌对势力基本上消除完了,唯一就剩下我张骞了,你想想看,等你做了国王,她首先开刀的肯定是我。” “张大人,你顾虑太多了,我就不相信我一个堂堂的国王连你都保不住。哼!” “你的心情我领了,可这也是事实。你虽然在国王的位置上,其实你自己性命也在娘娘手中掌握,你能把自己保全已经很不错了。” “这些我都懂,张大人,你看这样好不好,等我登基完毕后,你再等几日看看势头,然后再决定走否! 第44章 如何?” 张骞点了点头:“好吧,老夫在多留几日。” “张大人,你今天就搬到我这里住吧,一来安全,二来您也可以帮我出谋划策。你认为呢?” “好!就这么定,老夫先回去收拾一下行李,晚上就过来。” 傍晚时分,陈袆没等张骞过来就找娘娘去了,临走时,把关于张骞搬来的事情一一安排给侍从,让他帮助料理。 娘娘见陈袆前来拜访,急忙把他让进屋内,和颜悦色地说:“我正要唤你过来,没想到你自己找上门来了,说吧,你找我什么事情?” “看来你气色不错嘛!” “废话,国王死了,楼兰就是我们的了,当然高兴了。” “准确的说是你的,不是我的。” 娘娘扑哧笑了:“是,是我的,你也是我的,呵呵,找我什么事情?” “还不是登基的事情!” “明天上朝,我先主持朝政,和大臣们商议一下,选个黄道吉日,隆重的举办一场登基仪式,好让你这土包子风光一把,搞他三天,觉得咋样?”娘娘兴奋地说。 “我觉得不咋样!”陈袆说。 “哦?什么意思?这个国王你不是不想做了吧?” “当然要做。”陈袆说:“我觉得登基之事切不可高调行事,第一,国王刚刚离世,楼兰的臣民们还处于悲痛之中,如果逆民意而行,恐怕多有不宜;第二,我是汉人,做事情更不能太招摇,还是矜持低调些好,这样更容易让人接受;这第三,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我之所以能坐到国王的位置,虽然大家认为有些天意的意思,但大臣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是娘娘力挺我才有今天的。说白了,我不想给别人一种得意忘形的感觉,如果一开始给人的印象不好,以后想改变臣民心中的形象恐怕难以上天。” “呵呵!”娘娘不逊地扫了一眼陈袆,说:“你想怎样?做个名垂千秋的明君?拉倒吧!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你也只是一个由我操纵的工具,一切听从我的安排,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趁早扔掉,想了也白想,不管用!” “好啊!一切听你的,白天听从你的安排,那么晚上呢?是不是连睡觉也要任你摆布啊?” “无耻的淫贼!” “娘娘,我只对你有淫意,难道你是一个贼?” 哪知道娘娘竟咯咯地笑起来,说:“你说的没错,我是一个贼,一个偷心的贼——专门偷取高位男人的心。” “过于自恋!”陈袆说:“明天上朝我该如何对付?” “跟我来!”娘娘说完,带着陈袆到了后院,从书桌内取出两本书,把其中一本交给陈袆说:“好好学学,明天上朝要照着书上写的去做!” 陈袆接过一看,封面上写着《怎样做一个合格国王》。 “我靠!做国王还要培训呢?”陈袆惊讶地问道。 “那当然,不然你怎么才能把国王的位置坐牢啊!”娘娘得意的回答。 “哦?!”陈袆嘀咕:这和我们那个世纪的《怎样做一个合格推销员》有什么区别?他瞅了瞅娘娘手中的书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书,别告诉我你也看这样的书。” “我当然要看,而且还要应用于实践当中去。诺,给你瞧瞧!”娘娘把书举起,陈袆看了大跌眼睛,上面写着《怎样控制一个合格的国王》。 娘娘见陈袆呆若木鸡地样子,用书敲打了一下他的脑门说:“赶紧回去学学吧,明天一早就要临朝,到时候千万别丢人现眼。”娘娘说完,扭着丰满的小屁股走了。 陈袆翻开书本,里面几乎全是礼仪性的东西,什么国王临朝要注意的事项啦,什么国王日常生活要注意的事项啦,还有国王对待大臣、爱妃、仆人要注意的事项啦,等等等等。看的陈袆头都大了,更不要说自己做了。真琐碎,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都是我们那个年代唾弃的东西了。 书,大概翻了一遍,陈袆也没把它放在心上,反正这个国王也是为了娘娘去做的,至于合格不合格也是由她去操心,犯不着自己麻烦。做一天皇帝临一日朝,什么大事要事、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娘娘乐意,任她去折腾吧,最好别来烦我。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国王也是培训出来的,真长见识。 陈袆叹了口气:“他娘的,一切听天由命!”,把书往怀里一揣,走出了娘娘府。 第四十章如此国王 次日清晨,陈袆起了个早。好好打扮一翻,就去了宫殿。宫殿内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怎么没人啊?”陈袆琢磨着。他朝宫殿门口的两位侍卫问:“哥们,今天不用上朝吗?”说着,他指了指殿内。 侍卫回应:“回大人,您来的太早了!” “我靠!”陈袆抓了抓自己的脑袋,这么积极干什么?正想掉头之时,娘娘从宫殿里走了过来。 “娘娘!”陈袆喊道。 娘娘笑着说:“这么早?是不是急着坐王位啊?” 陈袆有些颓唐,说:“这位置不好坐,倒不如站在下面自在些!” 娘娘说:“今天临朝你要做的事情都写在这个纸上了,你自己看吧!”说完,递给陈袆一纸。 上面全是任免官员的名单,陈袆惊讶地问:“娘娘,一上台就炒别人的鱿鱼啊?” “什么?”娘娘愣住了。 “哦,我是说,我第一天做国王,就任免这么多的官员,是不是有点过火啊!” “你废话可真多,只管照我说的去做,别的你不用操心。”娘娘不耐烦地说:“跟我来,先把衣服换掉。” 陈袆跟着娘娘到了后宫,一个扯着公鸭腔的男人朝陈袆行礼问好。 “这不是传说中的太监嘛!”陈袆脱口而出。娘娘白了一眼,厉声说道:“以后管他叫陈公公!” “陈公公好!”陈袆很有礼貌地打个招呼,心里却不是滋味:没想到这太监还和自己是一个姓,历史上的太监没几个好东西,不知道这个陈公公是什么货色?此生,陈袆最恨太监,人家太监又没招惹你,你恨人家干吗?陈袆自己也说不清楚。 娘娘帮陈袆把镶满宝珠的王袍换上,并吩咐道:“以后你就是国王了,处处要有国王的架势,别动不动就向别人打招呼问好!” “俺不是没做过国王嘛!以后注意便是!”陈袆前后打量着如此华丽奢侈的衣服,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今生没有白活,至少我还能穿上如此昂贵的衣着,要是在21世纪,恐怕一出门就被人打劫了。 陈袆前后左右看了个没完没了,唯一让自己寒心的是自己这骨瘦如材的身子,怎么看怎么不象国王的料。没胸没臀,肚子还干瘪着,整个一根马竿插进了麻袋里的感觉。 “帅吗?”陈袆甩了甩脑袋问。 娘娘苦笑着说:“陛下,想听实话吗?” 陈袆立刻回应:“得!你也别打击我了,还是憋住好了。” 陈公公在一边抿嘴偷乐,陈袆瞟了他一眼问:“陈公公,偷乐什么?你给我说实话,这副打扮到底像什么?” 陈公公急忙行礼道:“陛下,奴才没有取笑陛下的意思,望陛下千万别误会。” “哎!哎!问你话了,赶快回答。”陈袆说。 “陛下,奴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该怎么形容就怎么形容,要实话实说,免得受罚!” “奴才明白,奴才实话实说既是。”陈公公扭捏了半天说:“像我家刚刚下完猪崽的母猪!” “你!”陈袆抓起身边的板凳朝公公砸了过去,公公急忙下跪求饶:“陛下,小人是实话实说啊!” 娘娘捧腹不已,陈袆无奈地摇了摇头:“蠢才,你不实话实说我还有点自信。” 娘娘擦干笑泪,对陈袆说:“上朝了!” 众大臣已经到了殿上,陈袆慢腾腾地走到到国王的位置上,慢慢坐下。众大臣一阵哑然,随后嘀咕议论起来。 “各位大臣!”娘娘清了清嗓门说道:“今天是国王临朝的第一天,我等打算选个黄道吉日为新国王筹办登基典礼,以显赫王位之尊。我们的新国王一心为臣民着想,他说前国王陛下刚刚辞世,如果太过于张扬有不尊于陛下之嫌,所以嘛,这登基仪式就免除了。不知道各位大臣对此事有何看法?” “娘娘,陛下说的在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说道:“不过登基仪式不可免除,这毕竟是楼兰王国的大喜之日啊。” “哦?你有什么高见?”娘娘问。 “娘娘,老夫认为,登基仪式可以拖延一段,等臣民们从悲痛中恢复过来以后再操办为妥。” “那好,就依古大人的意见吧。”娘娘回头说:“陛下!陛下!” 陈袆哪里听得见有人喊自己,他正前后左右欣赏着国王宝座呢,摸摸这里敲敲那里,心里不住地琢磨:这么豪华的板凳得值多少钱啊?考古学家们经常从古墓里挖出什么锅罐瓢勺之类的东东,为啥从没听说过挖出一个镶满珠宝的宝座呢?这宝座坐下去实在舒服,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垫子不够软和,要是做久了屁股都会增值,怎么说它也经常跟珠宝摩擦过。 “陛下!”娘娘提高了嗓门。 “哦?叫我啊!”陈袆从无边的梦呓中收过神来,慌忙问:“什么事儿?” 娘娘一脸的不悦:“今天是陛下第一天临朝,有什么话需要向大臣们交待啊!” “哦,讲话啊!恩好!”陈袆咳嗽了两声说:“大伙都来啦,坐坐坐,都别站着。” 他的话音刚落,引来了一阵非议。 第45章 娘娘对他白眼无数,这时,陈公公小声说:“陛下,他们不能坐的!” “谁说不能坐?!”陈袆大声说道:“我说能坐就能坐!快,找些板凳来,我坐着你们都站着实在不妥,我都替你们累。” “你小声点说话能死人吗?”娘娘愤恨的嘀咕。 “那好吧,今天你们先委屈一下吧。我呢,也没什么好说的……”陈袆还没把话说完,娘娘又开始偷偷地拽他的衣角了,陈袆回头问:“怎么了?” 娘娘说:“称谓错了,不能说我,要说寡人。” “明白!”陈袆回过头来继续说:“各位先生有什么事要说吗,没有的话就散会!” 陈袆的话音刚落,就觉得自己的屁股一阵剧烈的疼痛,一看,原来是娘娘使劲地掐着自己臀部。 “又怎么啦?”陈袆不满地问。 娘娘冷冷一笑,朝大臣们说:“众爱卿,陛下刚刚临朝,对朝政上下事务还不太熟悉,今天,还很多事情需要和众爱卿商议,如果众爱卿有什么折子要奏,可以在商议之后向陛下亲奏。” “娘娘说的对,我今天刚刚走马上任,对业务还不太熟悉,还希望大家多多包涵,多多指导啊!”陈袆话一出口,众大臣汗颜。 娘娘对陈袆的表现极为不满,从她动作上不难看出她对陈袆的满腔怒火,她取出一本折子,往陈袆面前一丢,说:“陛下,这是您亲自编排的官职调配名单,难道你不宣布于众了吗?” “什么?!要重新调配官职?”众大臣议论纷纷。 “我啥时候编排的啊?”陈袆不解地问。 娘娘朝他使了个眼色,没好气地说:“陛下,您读给大臣们听就是了!” 陈袆接过折子,一不小心折子从手中滑落在地,他慌忙起身去捡,由于黄袍太大,不慎踩着自己的衣角,陈袆一个趔趄差点倒地,陈公公急忙上前扶住:“陛下,您这是……?” “没看到折子掉了吗?”陈袆说。 “陛下,奴才帮您捡起便是,怎能动您大驾呢?” 陈袆一想:对呀!我怎么忘记自己是国王了?这么多人不用还要自己动手,真是傻冒一个! 他重新回到宝座之上,接过陈公公呈上来的折子,大声念道:“古璐!” “臣在!” “从今天起,你接管军机总督一职!” “谢主宠恩!”古璐说:“陛下,我现任的司务一职……” “有问题一会再发表,现在还不该你说话!”陈袆接着念:“余契红!” “臣在!” “寡人封你为司务总督,接管古璐大人掌管王国上下司务!” “谢陛下!” “吉伯!寡人封你为禁军总督;苗扑卡多封为御使大夫;仲书志封为文史大夫;闳宫礼卯封为酒政总管曹不啻封为大侍郎;……”调配官职完毕,陈袆放下折子说:“各位大臣对寡人的调配有什么意见吗?” 大臣们回应道:“陛下英明,臣等愿意领旨!” “恩,那就好,告诉你们,从今以后你们要各守其职,尽心尽力,为王国为人民贡献自己应尽的义务,如有玩忽职守者,定斩不饶!都听清楚了吗?” “臣等明白,请陛下放心!” 陈袆偷偷瞟了一眼娘娘,小声问:“你觉得我现在的表现如何?” “哼?”娘娘不屑的哼唧了一声:“勉强说的过去。” 陈袆一乐:“娘娘还有什么要吩咐下去的?” 娘娘说:“诸位大臣还有折子要奏于陛下的吗?” 大臣们相互看了看,没有说话。 “既然没有,那就退朝吧!”陈袆说完,扭了扭腰板,打了个哈欠道:“别看是坐着的,还真累!” 等大臣们统统离去,娘娘一把揪住陈袆的耳朵,骂道:“有你这号的国王吗?一个折子还要亲自去拣!” “唉!唉!唉!你要干吗!疼死我了!”陈袆捂住耳朵叫道:“我这不是第一回当国王吗?哪来的经验啊?” “昨天给你的书你看了吗?” “看啦!” “看啦?!为什么基本的称呼都不会?” “忘啦!” “忘啦?”娘娘愤恨地说:“那好,我今天给你长点记性。”说完,抓起一个鸡毛掸子朝陈袆的头上抡去…… 第四十一章刘斗告密 做了一天的国王,除了身体发累外,别无感觉。陈袆琢磨着:历史上那么多为了争夺皇位兄弟相残、父子相戈,是真的还是吹出来的?我怎么就感受不到做国王的乐趣呢?莫非他们都是为了皇宫里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看来女人的魅力实不可挡,古往今来,有多少英雄好汉,一怒为红颜! 陈袆想:我这国王做的可真失败,先不要说是个摆设,就连女人也不敢碰,若是乱淫无度,恐怕跨过千年的穿越是白来了。 “陛下!” 陈袆一瞧,刘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边。“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不吭不响的。”陈袆骂道。 “陈大哥,你真行,当上国王后反应都迟钝了,我喊了你好多声了,不见有回应,还以为你哪里不舒服了呢?” “你小子是不是找打啊!如今我是国王了,你还一口一个陈大哥的喊,小心我砍了你的脑袋当尿壶用。” “哎哟我的陛下,舍不得啊!俺这脑袋二十年才长成这样。”刘斗呵呵一笑问:“陛下,看你忧心重重的,你莫非你有什么心事?” “我能有什么心事!”陈袆敲打了一下他的脑门,叹了口气说:“心事倒有一个。” “哦,那请陛下说出来,看小人能否帮上忙。” “去,帮我整个小妞过来玩玩!”陈袆开玩笑地说。 “陛下,你想玩小妞啊?” “对,怎么样?” “陛下啊!这有何难!楼兰王国的小妞都是陛下您的,只要您一声,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将她弄来,不需要偷偷摸摸的干活。” “说来也是啊,我堂堂的一国王,泡个小妞算得了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陈袆说:“阿斗啊,你在皇宫呆了多长时间了?” “回陛下!从我十岁那年进宫以来,再也没有离开过这里。” “正常说话会不会?别东一个回陛下,西一个回陛下的,太罗嗦了。” “是陛下。” “这么说你在这里十年了?” “对!十年内一直伺候娘娘和前国王,而今,前国王驾崩,还不知道我在这里能呆多长时间?”刘斗禁不住黯然。 “你年龄也不小了,该找个媳妇成个家了。” “小人从小没了父母,无亲无故的,谁愿意跟俺啊!” “从小没了父母,那是谁把你养大的?” 刘斗神色慌慌地看了看身后,小声说:“是巴莫迩大人,他收养了我,等小人长到十岁的时候,他看我勤快懂事,就把小人安排到国王的身边做侍从,这一做就是十年。前国王对小人很好,很遗憾,巴莫迩大人死后,小人也未能去祭奠一下。” “为什么不去?” “巴莫迩大人把我送到宫殿的第一年中,如果有空我都会去看望他老人家,自从娘娘来了以后,巴莫迩大人多次嘱咐我,以后不要再和他来往了。大人还说,楼兰王国已经不是以前的王国了,如果我继续和他来往,恐怕小人的性命难保。因为娘娘要扫除一切阻碍她的人。巴莫迩大人辞官在家也是这个原因,他知道自己对楼兰王国的前途已经无能为力了。” “哦?!从那以后你再没有跟巴莫迩大人接触过?” “接触过,都是在深夜,巴莫迩大人交待过小人,他让我尽量接近娘娘,监视娘娘的举动,若有什么异常就通告于他。” “你是巴莫迩安插在娘娘身边的卧底?” 刘斗咧咧嘴说:“算是吧!” 陈袆把脸一沉,呵道:“为什么跟我讲这些,不怕我告诉娘娘取了你这颗脑袋?” “陛下不会,陛下和娘娘势不两立,这些瞒不过小人。”刘斗得意地一笑说。 “呵呵,你太自信了,告诉你,我就是为了娘娘才坐上今天的位置。如果娘娘知道你是个内奸的话,你的下场可想而知。” “陛下,你别吓唬小人。” “君有戏言吗?”陈袆严肃地说:“快说,你还知道多少关于娘娘的事情,一一说来,否则我定不饶你!” “陛下,小人今天来这里不是要告诉你这些的,是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的。” “什么?什么重要的事情?” “陛下,你别着急,待小人慢慢说来。” 陈袆很不耐烦地说:“说吧,如果敢忽悠本王,小心你的脑袋。” 刘斗点了点头,问道:“陛下,你知道娘娘为什么要你做楼兰王国的国王吗?” 陈袆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知道娘娘为什么在你登基第一天就重新调配官职吗?” 陈袆摇了摇头:“为什么?” “你知道娘娘为什么不杀掉你和张骞、还有堂邑父吗?” “我靠,你有完没完,快说,为什么?”陈袆按耐不住地问。 “还有,你知道晋容为什么自杀吗?” “你他娘的能不能一口气把问题说完,别吊人胃口。快说,这些都是为什么?” “陛下,这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关子卖完没有?什么阴谋?跟本王玩猫腻的下场你是清楚的。” “陛下,在我回答这些问题之前,我必须让你知道娘娘的真实身份。” 第46章 刘斗一脸庄肃地说。 “这对我来说已经不是秘密,我早知道她是匈奴人。” “陛下,您错了,她是汉人!”刘斗一字一句地说。 “什么?”陈袆惊讶起来,说:“我靠,我该相信你还是该相信谁啊?巴莫迩大人和所有知道她内幕的人都说他是匈奴人,网就你聪明,反说起她是汉人来了。” “陛下,她确实是汉人,她的父亲就是汉朝有名的奸贼江充,江充本名江齐,因其妹善操琴歌舞,嫁与赵太子丹,他才得以成为赵王刘彭祖的座上客。后来太子刘丹怀疑他将自己的阴私告诉了赵王,二人交情遂恶。因为江齐知道的事太多,太子丹使吏收捕他,竟然让他逃脱。太子丹便将其父兄抓来杀害了。江齐仓皇逃入长安,更名江充,向朝廷告发赵太子丹与同胞姐姐及父王嫔妃有奸乱。汉武帝刘彻览奏大怒,下令包围了赵王宫,收捕赵太子丹,并判其死罪。这样,江充才有机会见识了汉武帝,汉武帝遂问以时政,江充对答如流,武帝很满意,认为他是个人才。江充觉得机不可失,便主动请求出使匈奴。在出使匈奴时期,匈奴对他软硬兼施,江充畏惧,便出卖国家利益向其示好,并将自己的女儿江雨嫁给了匈奴首领的侄儿。后来,江充阴谋暴露,他开始逃亡匈奴,在逃亡的路上被汉朝大将公孙庆抓获,随后命诛江充三族。为此,江充的女儿江雨对汉朝怀恨在心,经常调离匈奴与汉朝的关系。不久以后,江雨的夫君暴病身亡。当时楼兰王国和汉朝关系密切,地理位是一个很难得的战略要地,匈奴早想吞并楼兰,由于和汉朝连年战争,耗尽了国力,已经没有实力开展战争。无奈,匈奴想出用美人之计来征服楼兰,以江雨为诱饵潜入楼兰,迷惑国王。没想到这招还真管用。江雨成为楼兰王国的娘娘后,就事无忌惮地出卖楼兰的利益。她的阴谋在一步步的实现,等到时机一到,她就开始收网。” “你说的可是真的?”陈袆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陛下,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一定会相信一个人。” “谁?” “公主!” “公主?你说的可是楼兰国的公主?” 刘斗点了点头说:“准确的说她不是楼兰王国的公主。” “那她是谁?”陈袆问。 “陛下!”远远地传来了娘娘的声音,刘斗顿如惊弓之鸟,赶紧转换话题:“陛下,如有事情就唤小人过来。” “陛下!”娘娘红光满面地走了进来,说:“哟,刘斗怎么来了?刚才不是还在本娘娘府上的吗?” “回娘娘,陛下是第一天住进宫内,小人过来帮陛下料理一下内务。”刘斗说完,独自退去。 陈袆心里极其不爽,他娘的,你来的真不是时候,好多事情还没弄清楚呢,你来这里干吗?奶奶的!尽管对娘娘的到来非常愤怒,可是,还得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娘娘,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呢!” “哟,陛下唤小女子有何贵干啊?” “还能有什么事儿?想你了呗!”陈袆嘿嘿一笑:“娘娘,国王我已经做上了,你什么时候嫁给寡人呢?” “你既然是寡人,就一直寡到底好了,做个寡人多高贵啊,还娶什么媳妇呢?呵呵!”娘娘妩媚一笑。 “哎,那可不行,我们事先说好的,你可要兑现自己的承诺啊!”陈袆说。 “好啊,如果兑现也是你先兑现,三个条件,还有两个没有完成。如果你忘记了,我就提醒你一下,限你十日之内杀了张骞,明白吗?” “我就不明白了,你干吗一定要杀掉张骞呢?人家招你惹你了?再说,杀了张骞就等于以汉朝为敌,到时候汉朝真要以此为借口攻打我们,该如何是好呢?” “少废话,让你杀你就杀,十天之内见不到张骞的人头落地,我就拿你试问,到时候有你的好看。”娘娘说完扭头离去。 第四十二章血染宫门 刘斗的话是真是假?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陈袆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事情来的太突然,疑团太多,陈袆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去了解事情的真相。 现在,娘娘是什么人?她的目的是什么?这些对陈袆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唯一让陈袆担心的是:娘娘到底是不是自己穿越千年来找的那个女人。 这小娘们,心太狠毒了!陈袆思索着,如果她不是自己寻找的女人,那就好办了,一刀将她干掉,自己和张骞逃之夭夭,一走了事。也不用在她面前整天唧唧歪歪个没完没了。可是,如果她是的自己要找的千年爱人,该怎么办呢?杀了张骞?和她延续千年之缘? 这太离谱了!历史上的张骞是老死的,根本不是被人杀害的!难道历史记载有误或者是自己可以改写历史? 陈袆胡思乱想,也知道这是自己的梦呓与臆想,但他还是乐意放任自己的想象,不设疆域地随心驰骋。 “陛下!陛下?!” 有人在呼唤自己,那声音很轻很柔,觉得特别耳熟,象是来自遥远的天际。陈袆站起身子,随着声音寻去。 走出后宫,远山如黛,旁青如绿。陈袆忽然觉得这里的环境很熟悉,好象曾经来过,抬头看去,前面出现了一片竹林。不对呀?从后宫出来根本没什么山啊水啊什么的?而今怎么又冒出一片竹林来?陈袆觉得不对劲,正要往回赶,“陛下!陛下?!”那声音又缓缓传来,象是在竹林里传出。 他犹豫了片刻,大声问:“是什么人啊?” 等了好一会,没有任何回音。陈袆认为自己是幻听,天色不早了,趁早回去休息,正要抬步,那细腻的声音又在陈袆耳边回荡。他再也按耐不住,快步朝林子里走去。 穿过这片竹林,不禁暗惊,只见四周尽是野草荒林,连路都没有了。正惊异时,就见荒林中升起团团雾气,眨眼间,四周全让雾气笼罩了,只有远处射来几束微弱的光线。此时,陈袆已经弄不清东南西北,只得摸索着慢慢地沿着满是顽石藤蔓的小道朝前走。 “陛下!陛下?!” 那声音象幽灵一样缠绕着陈袆,使他欲罢不能。 “陛下!陛下?!” 声音就在陈袆的耳边,他回头一看,眼前出现了一片湖泊,湖泊上波光粼粼,声音就象在波光中发出。 “什么人?”陈袆大声呵斥:“再不显身,寡人就离开了!” “陛下!我是公主啊!” “什么?公主?!”陈袆打了一个寒颤:“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显身出来?” “陛下,我无法显身,我被娘娘困在了湖底,根本无法出来!” “什吗?!娘娘把你抓起来了?她为什么要抓你!” “陛下,因为你啊!” “公主,我与你无怨无缘,她为何因为我去抓你,如果你再胡言乱语,我就不再理睬你了。” “陛下,我说的句句实话,刘斗是我派去找你的,结果他的行踪被娘娘发现了,他已经被处死了,不信你回头看看。” 陈袆慢慢地回过头来,眼前的景象让他恐吓万分,他浑身颤抖,双手捂住眼睛,哆嗦着,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刘斗的尸体被悬挂在一棵阴森的大树上,眼睛暴露,面色发紫,整个人已经被开肠刨肚,五脏六腑全部耷拉在外面,四肢都被砍断,身上皮肤也被扒了下来,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滴血。恐怖的场面让陈袆窒息。 “为什么?为什么?” 陈袆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大汗淋漓,他急促地喘着气,想点燃支烟驱除恐怖感,却怎么也找不到香烟盒子。 “陛下!” “谁?” “陛下,是奴才啊!” 陈袆看见陈公公朝这里走来,这才意思到他在古代,摸寻香烟的手才算停了下来。 “这么晚了,来这里干什么?”陈袆问。 “陛下,我刚才听到陛下惊叫才过来看望一下。” “没事儿,刚才做了个噩梦而已。”陈袆心有余悸地说:“把屋子里所有的灯光拨亮。” “是,陛下!” 刚才的噩梦清醒如初,难道是上天在启示我什么?公主真的被娘娘关押起来了?自从大漠比武以后,为什么没有了公主的消息?难道刘斗也真的被娘娘杀了? 呸呸呸! 陈袆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暗自嘲讽:这只不过是一个噩梦而已,别胡思乱想了,耽误瞌睡。 陈袆又继续躺下,可怎么也睡不着了,刚才的梦就象一个幽灵一样死死缠绕着自己,整个大脑空间似乎被噩梦填满了,找不到一丝空白的余地来考虑其他的东西。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不是办法,他穿衣起床,四周静的可怕,透过窗户还能看到皎洁的月亮高高挂在空中。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陈袆默默自语:“想必千年之外的杭州城也是共此明月吧?”低头沉思,洒落两行忧伤。 突然,门外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声音。陈袆仔细听听,那“唦唦唦”的声音正来自门外,他以为是老鼠,就大声咳嗽了一声,那声音竟然没有丝毫的退缩,依然我行我素地“唦唦唦”个没完。 “他娘的,古代的老鼠也这么牛!”说完,他轻轻把门打开,一下子惊呆了,浑身的血液瞬间涌入大脑,犹如惊恐的噩梦,心都快掉出来了。 是刘斗,没错,就是刘斗。他半个身体躺在地上,另一半身体正挂在后宫的门头上,血还在不停地往下滴。 第47章 “来人,来人啊!”陈袆凄厉的喊叫。 陈公公第一个跑了过来,看到这种情景当场晕倒,好一会,他才被赶过来的侍卫扶起来。 “陛下受惊了!”陈公公哆嗦着说:“这,这是怎么会事儿啊?” 侍卫们把陈袆扶到房间,又找来几位侍女陪着。陈袆哆嗦着身子,长长叹了口气,太恐怖了,简直和梦中一模一样。他开始回忆梦里的情景,他相信这是真的,绝对的真实。 现在,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不用猜,肯定是娘娘干的。谁这么能耐能在后宫杀人?还能把尸体挂在门头之上?毋容质疑,除了娘娘没有第二个人。梦里的公主说的对,娘娘发现了刘斗知道了他不该知道的秘密;她要铲除他,并杀鸡骇猴。 这个恐怖、恶毒的女人,难道我穿越千年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上天呐!别捉弄我了!这样一个女人值得千年的怀恋吗?陈袆开始动摇了。耳边有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在沉吟:人生是有轮回的,爱恨情仇也一样,你总是生活在千年爱人的梦里,过了千世也不愿醒来,却不知岁月在日夜交替之间,物是人非,你矜持着,小心地保护在那个小小角落里的花儿早已过了花期,有时,你以为自己寻找到了,可世事真的已经改变。追寻到的只有错!错!错!生活总是以开玩笑地态度揭示真象,这是它的智慧!!! 一阵惊慌过后,侍女们叫嚷道:“娘娘来了!娘娘来了!” “出什么乱子啦?深更半夜地这么吵闹!”娘娘还没进门,就开始叫嚷。 “娘娘!”陈公公说:“刘斗被人劈成两半了,一半挂在后宫门前,一半扔在地上。您有所不知啊,在侍卫没有打扫现场之前,那场面吓死人啦。” “什么?还有这等事情?谁这么大胆。”娘娘愤怒了。 陈袆把眼睛睁开个小缝,瞟了一眼娘娘,心想:这小臭娘们装的跟处女一样,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别再装蒜了,太恶心。 “没吓着陛下吧!”娘娘关心地说:“你们赶紧去查,看看谁这么大胆,敢在这里如此放肆!” “是,娘娘!” “不用了!”陈袆朝陈公公摆了摆手说:“查什么查?真要有种别来阴的,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明白着是小人干尽的勾当,咱们跟一个小人过不去,多丢脸面啊!” 娘娘呵呵一笑:“陛下说的对,那就用不着去查了,以后多安排几名侍卫,严加把守,时刻确保陛下的人身安全。”说完,又瞟了几眼陈袆:“陛下,你可要保重好身体,以免小人得手啊!” 陈袆懒得理她,把眼睛闭起,轻声说:“都退下吧,寡人需要休息!” 第四十三章国王的烦恼 刘斗死了! 死的惨不忍睹! 陈袆越想越紧张,根本无法入睡。在楼兰城内他始终感到陌生和隔膜,这里没有他一个朋友和亲人,想找人说句心里话也是蹬天之难。这个国王当的实在龌龊,陈袆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前,仔细听了外面没有任何动静了,才轻轻把门打开,迈出房间,又轻轻将门合上。沙漠的夜晚清冷无比,蔚蓝的夜空显得空寂苍凉。 他裹了裹自己衣服,朝大门口走去。他想去找张骞,找他哪怕是发发牢骚,也比憋在屋子里发呆强百倍。 后宫大门有好几个侍卫把守,他们见到陈袆慌忙行礼问候:“陛下,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啊?” “寡人去哪里要告诉你们吗!”陈袆厉声说道。 “回陛下,我们要保护陛下的安全。”侍卫回答。 “我安全的很呢,你们站好自己的岗位,我的事情你们无须干涉!”陈袆说完,甩了甩袖子独自走去。有两个侍卫立刻跟了上来。 “你们要干什么?”陈袆问。 “陛下,我们要确保您的安全啊!” “你们烦不烦啊!”陈袆不耐烦地说。 两个侍卫相互看了一眼回答说:“陛下,保护您是我们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我们不觉得烦!” “操!”陈袆轻声骂了一句,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我命令你们立刻回去,否则,别怪寡人不客气了!” 俩人也很为难,进不是退不是。陈袆趁他们犹豫之时,加快步子朝前走去。哪知,那两个侍卫又跟了上来。 “唉!你们想干什么?寡人的话都不听了,反了你们啦!” “陛下,您就是杀了我们,我们也得跟着你,万一出什么乱子,我们的小命就没有了。” “恩?”陈袆停顿了一下问:“你们是受娘娘的指示吧?” “回陛下,小人确实是收娘娘的指示。但是,保护国王也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看来想摔掉这两个尾巴恐怕是不可能的了,陈袆无奈地摆摆手说:“好了好了!寡人本想出来散步静心,你们两个真烦,一点自由的空间都不给寡人,[奇qisuu.书]日后还想在王宫混吗?” “对不起陛下,小人惹您生气了!”俩侍卫低头认错:“小人也是无奈之举,望陛下见谅。” 陈袆对他们苦笑不得,心里很生气,大步流星地穿过后宫花园,一脚踢开房门,气呼呼地走了进去。 两个侍卫看着陈袆背影嘀咕:“陛下生气了,如何是好?” “管他呢,只要娘娘不生气,他拿我们没办法。不就是娘娘的一条狗嘛!呵呵!” “别这么说,怎么说也是我们楼兰王国的国王,要是一条狗坐了我们的国王,那我们成什么啦?” “我们?狗民呗!哈哈哈哈!” …… 次日清晨,各位大臣早早上朝,娘娘随后也来到殿上,唯独不见陈袆临朝。大臣们小声议论开来,这国王才当了一天就开始偷懒了,要是日子久了,指不定会成什么样子?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一把火还没点着呢就熄火了,这叫什么国王啊? 娘娘也觉得意外,心里嘀咕:难道是因为刘斗的死给他发现了?不可能啊!刘斗是杀了之后,才让侍卫拖到后宫的啊!莫非刘斗在死之前给他说了些什么?不可能,肯定是陈袆看到刘斗的尸体吓着了,看来这个陈袆还真是胆小。娘娘得意地一笑:日后不听我的,有你的好下场! 这时,陈公公走进宫殿,向大臣们宣布:“陛下身体不适,今日不临朝政,各位大臣如有折子要奏,就请明天再议!” 陈公公的话音刚落,朝上就炸开了锅。 “昨天还见陛下红光满面的,今天怎么说不适就不适了呢?” “陛下年纪轻轻,身体怎么了?” “哎呀,外来的国王那里会关心本王国的事情啊!” ……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纷纷。 “大家都不要议论了。”娘娘开口道:“哪位大臣有紧急事务就先奏来,若没有要事儿,就等明天上朝再奏。” “只能这样了!唉,我们的国王啊,也真是的……”大臣们在不满的情绪中退朝撤人。 娘娘怒气冲冲地走进后宫,一把掀开陈袆身上的被子,厉声呵道:“起来,给我起来!有你这号国王吗?太阳晒着屁股啦还不起床!!!” 陈袆懒洋洋地回答道:“我是国王吗?你也从没有把我当国王看待啊!”说完,翻了个身继续呼噜。 娘娘气的在床前转来转去,拿起一个鸡毛掸子狠狠地朝陈袆的屁股打去。 “哎,你要干什么?”陈袆捂着屁股坐了起来:“你敢动手打寡人,看寡人怎么惩治于你!” “你还知道自己是国王啊!”娘娘气不打一处来:“那么多事务需要你去处理,你竟然在这里睡大头觉,你说,你配做国王吗?” “好啊,你找别人做这个国王好了。我正不想做了呢!”陈袆瞪了瞪眼睛说:“我从来没感受到做国王的乐趣,就是一只被软禁的猴子,被人耍来耍去,一点都不好玩。” 娘娘扔掉手中的鸡毛掸子,声音放缓了说:“陈袆,我知道,有时候我做的太过,委屈你了。” “有时候?”陈袆气呼呼地说:“你自己说,是有时候还是经常?你经常做的太过分,就算我是你手中的一个工具,但是,人前人后你总得给我点面子吧,怎么说我也是国王呢,就你现在这样,我的脸面往哪里放?” “你说的对,是我不对,以后我尽量改正!”娘娘低声说道。 陈袆紧追不放,大声呵斥:“你不要太过分,男人都是被宠出来的。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我讨厌现在的生活模式,讨厌处处在别人的监视下生活,就连去个小便也有人跟着,我厌倦了!” 娘娘真没想到陈袆会如此高调地和自己对话,她突然愣住了,好一会,她竖起大拇指在陈袆眼前晃了晃说:“爷们,纯爷们!个性!我喜欢!” 陈袆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以后!我!再没有自由的话!这个国王我不干了,你爱咋地咋地!要杀要砍随便你!”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娘娘咯咯地笑了起来:“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按我的要求去做,我保证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我要自由和权利!”陈袆大声呼叫。 娘娘把脸一沉:“哟哟哟!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你想咋地?还蹬鼻子上脸了!?你真把自己当国王了?!我告诉你,没有本娘娘,你什么都不是,狗屎都不是!” “我他妈的不干了!”陈袆说完,翻身下床,摔起胳膊走路。突然,他愣住了:该往哪里走?该去向哪里呢? 第48章 茫茫沙漠何处是我立身之所呢? 他一阵迷茫,不由低下头,朝娘娘说:“娘娘,我陈袆的小命也不值几个钱,你想杀想刮那是你的自由。现在,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呵呵!”娘娘笑着走过来,托了一下陈袆的下巴说:“这才像我的人嘛!说吧,什么条件?” “我想看一下你的左手臂,仅仅一看,绝无任何恶意!”陈袆严肃地说。 娘娘好奇地看了看陈袆,说:“我的胳膊对你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吗?不要告诉我,你做国王的目的只是为了看一眼我的胳膊?这种荒唐的理由实在滑稽。” “如果能看一眼你的胳膊,让我立刻死去我都愿意!” “呵呵,还真被我猜着了。”娘娘委婉一笑:“这个很容易,给你看看就是了!” “娘娘同意了?”陈袆急忙问。 “唉!看你这双渴望的眼睛,我不忍心让你失望啊!” “什么意思?” “等你取了张骞的人头,我自然会给你看,让你心知肚明地做国王。” 身为国王,却没有国王的权利,这是另陈袆窝火和头疼的事情。他想了想,没必要和娘娘继续较劲下去,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他缓了缓语气说:“娘娘,我答应你,你想什么时候见到张骞的人头?” “越快越好!”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你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张骞的人头?” “没有为什么!我关心的是什么时候杀掉他。” “杀他太容易不过了,干吗一定要以我的名义呢?要不你找个人把他杀了,然后在嫁祸到我身上不就完事了嘛,干吗这么费心巴力的让我去呢?真想不通!” “你想不通的事情不止这一件吧?我是不是都要告诉你个所以然啊!” “如果你能说出来,那再好不过了!” “别做梦了,再给你说一遍,我关心的是你杀还是不杀,什么时候杀?而不是你要问的这些问题,没有为什么,你只管去做。” 陈袆无奈之极,叹息道:“好吧,张骞现在哪里?” “在牢狱里面!” “什么?他犯什么罪了?你也太残忍了吧?”陈袆说:“在杀他之前我想见他一面。” 娘娘沉思片刻,说:“好吧,我答应你,顺便给你提个醒,最好放老实点,别想什么花招,以免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第四十四章装疯卖傻 见到张骞,陈袆几乎认不出来他了,短短的几天时间,张骞变的万分憔悴,一头蓬乱的头发,面色消瘦,神情恍惚。 “张大人!”陈袆轻声喊道。 不见反应。 “张大人,我是陈袆啊!” 张骞慢慢地抬起头来,目光慌乱地说:“你是?啊?你是娘娘啊?娘娘好,娘娘好,我跟你磕头了。” “张大人,我是陈袆啊!你仔细看看我!” 张骞不加理睬,一个劲地朝陈袆磕头,陈袆慌忙将他扶起,心想:看来他疯了,肯定受到巨大的刺激后才变成这样的。陈袆心潮起伏,他狠不得放弃这千年的穿越,为了这样一个狠毒的女人跨越千年,实在是痛恶之极。 他将张骞拉到墙角,又让狱管拿来水和毛巾,帮张骞清理完毕后,他朝狱管说:“去找个担架来,把张骞抬到后宫去!” “陛下,万万使不得,娘娘吩咐过,任何人不得带他出去!”狱管说道。 “娘娘?!”陈袆一听到这两个字,便怒火冲天,朝狱管咆哮:“谁是国王!?” “这,这。”狱管无言以对。 “你过来!”陈袆朝狱管说:“过来!” 狱管尽管有些惊慌,还是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陈袆一把抽出身上的大刀,照着狱管的脖子猛砍过去,那人应声倒下,脑袋滚落。 陈袆抓起那人的脑袋,朝其他狱管冷冷地说:“你们给我记好了,以后凡是不顺从我者,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几个狱管急忙下跪求饶,连声哀求。 “滚起来!取担架来。”陈袆命令道:“今天之事,如有人透露半点风声,寡人要你们三代诛之!” 几个人屁滚尿流地取来担架,一路小跑把张骞抬到后宫内。安顿好张骞,陈袆回过头来说:“你们几个叫什么名字?” 狱管一一报来,陈袆装模作样地一一记下后说:“都听好了,如果谁向娘娘走漏半点风声,我要你们全家的性命!滚吧!” 几个人磕了几个响头后,速逃之夭夭。 “他们也是受害者,你没必要对他们这么凶!” 谁在说话?陈袆回头看了看,张骞稳排大坐地靠在椅子上。 “张大人,你别吓我啊!你不是神经了吗?怎么……” “谁神经了?”张骞呵呵一笑说。 “那,刚才在牢狱的时候,你……” “如果我不装疯卖傻,娘娘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什么意思?你傻了娘娘就不杀你了?” 张骞点了点头,好象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一样。他说:“楼兰国我是呆不下去了。” 陈袆沉思一会,问:“你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出使西域,到西域各国走一趟,一来旅游,二来兑现答应汉武帝的承诺!” “你还是要去西域?” “对!”张骞点了点头说:“我想好了,准备先去大月氏!” “张大人,你一定要去?” “一定要去!” 陈袆说:“张大人,现在娘娘要取你人头,你想逃出楼兰是相当的困难啊!” “这个我早已料到,就算我逃出去了,也会给你带来麻烦。所以我才装疯卖傻,只有这样,你我才能安然无恙啊!” “张大人,你什么时候知道娘娘要取你人头了?你怎么会知道呢?难道有人向你通风报信?” “何止我知道!全城的人都知道,娘娘早把传言放出,现在啊,整个楼兰城的人都知道你要取我性命,摘我人头!” “我靠!看我这国王当的,和世界完全隔离了,一点消息都不知道。”陈袆问:“你相信这些传言吗?” 张骞哈哈一笑:“老夫当然不信,娘娘这点计量怎么能瞒过老夫!” “我们该怎么办?” “很简单!”张骞对陈袆耳语了一阵。陈袆连连点头,末了问:“堂邑父知道吗?” “放心,他已经在关外等着我呢!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张骞哈哈一笑:“现在送我去牢狱,记住,照我说的去做。” “放心吧,张大人!”陈袆说完,急忙把张骞又送回了牢狱…… 此时的娘娘,正在和几个丫头在院子里捉迷藏,忽听有人来报:“娘娘,不好啦!不好啦!” 娘娘急忙收住脚步,呵斥:“什么屁事儿啊!大惊小怪的!” “娘娘,张骞他……”来人上气不接下气。 “张骞他怎么啦?跑了?”娘娘急忙问。 “没,没跑,是疯了。” “疯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疯呢?”娘娘疑惑地问。 “娘娘,小人也不知道啊,起初张骞只是胡言乱语,自从陛下……”那人自知说漏了嘴,慌忙停住。 “陛下怎么啦?” “陛下他,他……” “他怎么啦?快说!” “自从陛下他去了牢狱之后,张骞就开始敲砸牢门,一刻不得安宁啊!”那人头脑还算机灵,话锋一转脱口而出。 娘娘眼珠一转,急忙小声问:“你可知道陛下和张骞讲了些什么?” 那人连忙摇头:“娘娘,小人在外面守门,不曾听到他们说些什么。” 娘娘不屑地撇了撇嘴巴:好一个陈袆,给老娘玩猫和老鼠呢!然后大声喊道:“来人啊!把张骞投入猪圈!” 猪圈内臭气熏天,猪屎猪尿满地都是。张骞被投入猪圈以后,四周并无人看守。他坐在粘满猪屎的地上大声狂笑。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过去了,张骞并无异常反应,他每天对着猪傻傻地笑,跟猪说话,饿了吃猪食,累了和猪一起睡,与猪共寝共食。 陈袆得知张骞被投进猪圈后,便找娘娘商议:“张骞既然疯了,就随他去吧,扔在猪圈里给人耻笑。” 娘娘冷冷一笑:“你这人的心怎么这么狠毒啊!一个疯子你把他扔出去,怎么生活啊?谁给他吃喝呢?!在猪圈里有吃有喝,还有那么多猪做伴,多安逸。没良心!亏你还是男人呢?不人道!” 弄了半天,陈袆还落了个不人道,没良心。他无奈地问:“你打算怎么处置他?让他永远在猪圈里呆下去?” “不可以吗?”娘娘反问道。 陈袆被娘娘气的直白眼,摔了句“懒得和你说话!”忿忿离去。 陈袆走后,娘娘急忙喊来一个侍从,在他耳边耳语了一阵,说:“趁天黑,我们去试探一下张骞,看他是否真的疯癫了!” 娘娘和侍从一起来到猪圈旁边,娘娘轻声说:“我在这里看着,你过去!” 侍从点了点头,蹑手蹑脚地走到猪圈里面,小声喊道:“张大人!张大人!” 张骞正靠在墙边闭目休息,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急忙爬了起来,连连后退。恐惧地说:“你是谁?我是太白金星,我会法术,我不怕你,快滚!快滚!哈哈哈哈!” 侍从悄悄地走过去,掏出一个馒头说:“张大人,不要害怕,我是这里的侍从,是陛下派我来的,他怕你饿着,趁天黑特意给你送吃的来了,快!趁现在没人,赶紧吃了吧!” 第49章 好多天没有吃过饭了,饥饿难忍的张骞恨不得一把抓过馒头吃掉,他惊恐地看着那人皱了皱眉头,心里琢磨着:难道他是娘娘的探子? 随后,他朝侍从咧了咧嘴巴,一把抓过那人手中的馒头…… 第四十五章悔错姻缘 张骞一把抓过那人手中的馒头,照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随后哈哈一笑,抓起一把猪屎塞进自己的嘴里。 那人怒气冲冲地大骂:“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老东西,我好心好意给你送来吃的,你不感谢我也罢,反倒用馒头打我。” 张骞一阵狂笑,抓起地上的猪屎朝那人身上乱摸乱投,嘴里不停地高喊:“我是太白金星,天兵天将任我调遣,我手持钢鞭将你打……镪锝镪,镪镪锝锝镪……” “疯子,臭疯子,懒得跟你计较!”侍从愤怒地走出猪圈,对娘娘说:“娘娘,看来他真疯了,好好的馒头不吃,偏去吃猪屎!嘻嘻!” 娘娘冷冷地说:“好生看管!” 第二天的早朝上,娘娘和大臣就张骞疯癫一事展开了讨论。大臣们认为:张骞既然疯了,留着无用,杀一个傻子又怕让世人耻笑,不如放他出去,让他自生自灭! 娘娘不这么认为,她说:“张骞真疯还是装疯很难确定,不能轻易放走!” 大臣古璐说:“娘娘,依老臣来看,张骞并无装疯之嫌!他可以把馒头扔掉,但不至于去吃猪屎吧?很难想象一个正常人能和猪共寝共食半月之久!” 其他大臣也都同意古璐的建议:不如放他走,茫茫大漠他也走不了多远就会死掉,反正都是一死,总比我们把他杀掉要仁义的多。 放也不是,杀也不是。娘娘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时,陈袆清了清喉咙说:“娘娘,我倒有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娘娘一愣:“陛下,什么好办法,说出来让大臣们听听!” 陈袆说:现在,先不要谈论张骞是否真疯假疯!我们谈一下目前的国际形势!” “国际形势?什么叫国际形势啊?”娘娘和大臣们随即蒙了。 “国际形势嘛!就是每个国家的情况和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交际情况。” “恩!原来如此!”众大臣点头道。 “就目前情况来看!”陈袆分析道:“楼兰介于匈奴和汉朝两大强国之间,我们是投靠匈奴呢还是归顺汉朝呢?” “当然是投靠匈奴!”娘娘打断说。 “听我说完!”陈袆说:“就目前的形势分析,我们很难保持中立,要么投靠匈奴,要么投靠汉朝,二者必选其一。如果我们投靠汉朝,那么就必须将张骞安全地交给汉朝,这是娘娘和众大臣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如果我们归顺了匈奴,张骞就好办了。” “陛下是什么意思?怎么个好办法?”娘娘问道。 “咱们做两个假设。第一:假设张骞装疯,我们将张骞送往匈奴,一来算是我们向匈奴贡献了一份礼物;二来,在匈奴和汉朝的交往中,匈奴手中又多了张王牌,可以以此加重匈奴对付汉朝的砝码,增加匈奴的主动权。第二:假设张骞真的疯了,我们还是将他送给匈奴,既可以表示我们归顺匈奴的诚意,也可让匈奴以张骞为借口要挟与汉朝。二者的结果都一样,具体匈奴人怎么处置张骞,就和我们楼兰无关了,我们既做了好人,又贡献一份如此丰厚的礼物,何乐而不为也?所以,我们没必要谈论张骞是否真疯,直接把他送掉得了!” “好!好!好!”陈袆的话音刚落,大臣们一片叫好:“陛下英明,这样一箭双雕的办法实在妙极了。” “陛下是在为自己解脱吧?”娘娘朝陈袆说。 陈袆呵呵一笑:“娘娘这样说也并无道理,我作为一国之王,代表的就是整个王国,我要杀掉一个外国人,他们是憎恨寡人呢还是憎恨整个王国呢?很明显,寡人的一言一行不可能说只代表我自己,和国家无关,这样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娘娘,陛下说的有道理啊!还望娘娘三思!” 娘娘犹豫了一下:“好吧,就按照陛下的旨意去行事吧,何日起程匈奴由本娘娘来决定!古璐!” “老臣在!” “你吩咐几个手下,将张骞拉出猪圈,洗巴干净,择个良辰吉日,多派几名勇士,护送张骞前往匈奴。” “娘娘,何日起程啊?”古璐问。 “等候我的通知,今天的早朝就到这里,都下去吧!”娘娘挥了挥手,独自走下宝座。陈袆慌忙跟了下去:“你说退朝就退朝啊,太不给寡人面子了,给你说的多少遍了,人前人后给点脸面,你就是不听!” “都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了,你还想怎么样?面子给足了你,别得寸进尺!”娘娘头也不回,只顾走向后宫。 “这话说的,送张骞去匈奴也是经过你同意的,你若不同意,这事儿能成吗?” “好了好了,想不到一个大男人家这么罗嗦,够了!” “我还没说完呢就嫌罗嗦了,还让人过活吗?” “说吧!说吧!什么事情?”娘娘不耐烦地说。 “生气啦?”陈袆嬉皮笑脸地问:“小娘子……” “放尊重点,谁是你的小娘子?” “呵!?说话不算数了?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了?” “没错!我是答应过你,条件是你杀了张骞!你杀了吗?” “你!”陈袆气呼呼地说:“有更好的处置办法为什么还要杀了他?再说,杀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不管这些,当初我们的条件是杀了张骞,现在你没做到,休想打我的主意!” “我靠!你太蛮横了!”陈袆愤怒了:“小娘们倔的象头驴啊。” 说完,一把将娘娘抱住,往床上一丢,狠狠地压了上去! “你想干什么?来人啊!快来人啊!”娘娘大呼小叫。 陈袆急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巴,说:“让你叫!让你叫!我就不相信治不了你这个臭娘们!” 这时陈公公听到喊声急忙跑了过来,看到这种情景,立刻晕菜了!陈袆一边死死按着挣扎的娘娘,一边朝陈公公吼道:“出去!寡人正在和娘娘寻欢,你来这里干什么?去外面守着,没有寡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遵命!陛下!”陈公公哈着腰溜了出去。 陈袆双手按住娘娘的胳膊,用身体死死压住她,不一会,娘娘身疲力惫,动弹不得。 “挣扎啊,继续挣扎啊!”陈袆得意地说道:“你不是本事大吗?还得屈服于男人的身体下吧?” “我呸!”娘娘喷了口水说:“陈袆,你敢碰我一下,我要了你的小命!” “呵!这个时候你还敢嘴硬!”陈袆撅了撅屁股,狠狠地撞着娘娘的下身,最里嘟囔着:“我就是碰你了,怎么着吧?” “无耻!流氓!”娘娘恶狠狠地骂着。 “最好放老实点,不然我就强奸了你!” 娘娘一愣:“什么是强奸?” 陈袆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就是先强迫了你,然后再杀掉你!” “来人啊!救命……” 没等娘娘喊出声,陈袆就用嘴把她的嘴巴给堵上了,娘娘在下面拼命地挣扎,陈袆根本不示弱:“今天我要定你了,哪怕明天就枯萎!” “累死我了!”娘娘喘着气说。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事情已经这样,你最好顺从点!” “你到底想怎样?” “看一下你的胳膊。” “你休想!”娘娘大声吼道。 “靠!看一下你的胳膊难道比强奸你还恐怖?”陈袆说着,就去扯她身上的衣服! 娘娘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不就是脱衣服嘛!我自己来,用不着你兴师动众的,多麻烦!” “别给我耍花招,我不吃这套!”陈袆说着,双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乳房。娘娘惊叫了一声突然不动了,陈袆象触电一样,一股热浪袭遍全身,他开始抚摩娘娘的身体,从头到脚,从上到下,他用指尖一寸一寸地滑过她的皮肤,娘娘迎合着他,任其摆布,欲火燃烧的陈袆迫不及待地扒光了她的衣服…… 随着娘娘的一阵尖叫声,两个人终于平静下来。 “你满意了?”娘娘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陈袆四肢趴叉地喘着气:“我这国王当的可真行,想找爱妃缠绵一下还得用强迫的方式!” 娘娘用手勾住陈袆的脖子说:“只要你听我的,我每天都陪在你身边,如何?” “行,只要你能天天陪在寡人身边,无论什么事情寡人都依你便是。” “真的?”娘娘双手搂住陈袆的脖子撒娇道:“小女子以后就是陛下的人了,当然要时刻陪在陛下身边哦!” 陈袆抚摩着她那光滑的身子,突然意思到了什么!一把将娘娘推开,猛地坐了起来! “怎么啦?!陛下?”娘娘惊异地问。 陈袆眼光虚空,一把抓过娘娘的左手臂审视了半天,惊恐地叫道:“你不是梁月?” “梁月?!什么梁月?我是娘娘啊,你犯什么晕啊!?”娘娘不解地说道。 陈袆使劲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眼泪不觉涌出! “陛下,你怎么啦?怎么啦?” “你不是我要寻找的人!”陈袆痛苦地叫道! 娘娘得意地一笑,又安慰道:“就凭我的一只胳膊,你就判定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也太荒唐了吧?” “你不是!你不是!”陈袆咆哮着跑出了后宫。 娘娘急忙穿好衣服,叫来陈公公,说:“快! 第50章 赶快跟着陛下!” 陈袆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只觉得身疲力惫,两眼发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他默默地向天祈祷,忏悔他的冲动与过错,悔恨的泪水渗透了沙土地。寒风掠过他的灵与肉,使他变得沧桑凄凉。这千年的轮回,千年的期待,随着自己的一声叹息分崩离析。 茫茫沙漠,狂风卷起,沙土开始蔓延陈袆的身躯,一点一点…… 第四十六章张骞出西域 三天了,还不见国王回来。娘娘和大臣们心急火燎! 除了娘娘,没有人知道陛下到底怎么了?放着国王不坐,竟然离家出走,实在令人费解。 娘娘开始后悔,她不该这么早就让陈袆知道自己不是他要寻找的那个女人。她也知道,陈袆之所以顺服于自己,也就是他把自己当成是他千年要寻找的爱人。虽然陈袆并没有告诉自己,但娘娘清楚,陈袆要找的那个女人的左手臂上一定留有什么记号,不然,陈袆就不会时刻惦记自己的左手臂了。 后悔也没用了,这都是命运的安排。就象该来的要来,该去的总归要去一样。娘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一面安排人马四处寻找陈袆,一面按部就班地治理王国朝政。 一日,娘娘接到通报,说是汉朝使者钱凌来到楼兰,一来商谈张骞一事,二来商议联合抗击匈奴。娘娘态度十分坚决,下令将汉朝使者关押大牢。又选好日期,派了几名英勇武士,押送张骞前往匈奴境地。 临行前,娘娘再三叮嘱:一路要小心谨慎,不得有任何差错,如果遇到劫持张骞的人,宁可将张骞杀死也不许放走! 押送张骞的头目李柁向娘娘立下军令状:誓死完成任务,若有闪失,以脑袋担保! 李柁喝完了壮行酒,带领几个兄弟朝茫茫沙漠开进。 大漠就象一个调皮的恶魔,它能给你叹为观止的奇异景象,也能在瞬间吞噬你的生命。李柁一行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火热的阳光炙烤着大漠,没有一丝风。 已经走了五天了,吃的喝的即将消耗殆尽,还是没有能走出这浩瀚的沙漠。 “大哥!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娘娘说去匈奴最慢也就四天的路程,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李柁的手下扎车不耐烦地说。 其实,兄弟们心里都鳖着火呢,这么热的天走了这么长的路,还是走不到头,是不是迷路了啊? 李柁抹了一把汗说:“停下来,先看看再说!” 话音刚落,兄弟们立刻东倒西歪地躺了下来。 “水!水!给我点水!”戴着手链的张骞朝他们叫道! 扎车不耐烦地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原来你不傻啊,还知道要水喝。我们都快渴死了,哪来的水喂你啊!” 李柁说:“给他喝,渴死了他我们也脱不了干系。” 扎车极不情愿地打开水壶,嘟囔道:“就剩一点了,他喝完了我们怎么办?” 李柁焦急地朝四周望了望,说:“兄弟们,留下两个在这里看着张骞,其他人分头到四周走走,辨别一下方向,顺便找点水源。” 几个人懒洋洋地说:“刚坐下又要走,真是费劲!” “唉!走吧,老大说了去找点水源,没有水啊,我们也是渴死在这里,不如四处走走寻找点生机!” “起来啦!起来啦!”李柁吆喝着:“你们两个留守在这里,其他人跟我走!”说完,李柁给他们分了方向,各自走去。 不一会,扎车兴奋地吆喝着回来了,说:“兄弟们,有活路了,在我们前方不远处有一片黄土坡,黄土破下面有一个客栈。” “真的假的啊?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哪里会有什么客栈啊?” “我怎么没有看到啊?在哪里啊?” 几个人开始变的兴奋起来,一屁股爬起来开始张望。 “这里看不到,必须走过前面的沙丘!”扎车说。 “那好,大家准备一下,出发!”随着李柁的一声令下,大伙似乎忘记了疲劳,个个精神抖擞地朝前奔去,虽然不知道前方是否有家客栈,但还是激动不已地朝前走,真有点望梅止渴的味道。 穿过前面的沙丘,前面出现了一片黄土破,在黄土破的脚下,隐隐约约地看到一间茅草屋。几个人开始埋怨道:“那里是什么客栈,分明是一间废弃的茅草屋吗?这荒芜人烟地地方,要是有客栈,它做哪家的生意啊?不饿死才怪呢!” “少说点话,保存些力气!过去看看再说!”李柁说。 大家闭上干渴的嘴巴,一路艰苦跋涉,总算来到茅草屋前。茅草屋紧贴着黄土破而建,一共四间房子,房子前面还有一圈用木棍围起的围墙。茅草屋的大门紧闭着,门上落了一层灰尘,好象很久无人来过。 李柁喊了半天的“有人吗?”也不见有人应答。兄弟们不耐烦地说:“别喊了,我看准没人,前不着村后着店的地方,谁会住在这里。” “就是,大哥,我们先进去歇歇脚板,弄点吃的喝的,要是有人回来,我们给他银两既是。” 李柁犹豫了一下,抬头看看炙热的太阳:“好吧,进去看看!” 屋里还真没人,几张桌子板凳整齐地摆放在那里,屋里一角有个用来烧饭的地锅。旁边还有一个大缸。扎车把缸打开,里面还有一缸的水。他立刻兴奋起来,不由分说,象头水牛一样脖子一伸,开始饮水。 “啊!痛快!清爽无比!”扎车仰起头,无比享受地深情。 哥几个一看这阵势,立刻涌了上去,你一把我一瓢地“咕噔”起来。 “慢着!”李柁大呵一声。 大伙突然愣住了,伸长着脖子问:“怎么啦?” “你们也不问问这方圆三五十里全是黄沙,哪来的清水?万一有毒了怎么办?”李柁说。 “嗨!大哥也太过于谨慎了,要是有毒啊,扎车早倒下了!” “就是就是!”几个兄弟应付着,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一头扎进水里喝个痛快。 李柁根本拦不住兄弟们,大家毕竟都干渴到极点了。一阵痛饮过后,几个人打着饱嗝满意地躺下休息,扎车说:“大哥,你不来点?” 李柁说:“我还不渴!” “唉!要是有点东西填肚子就好了!”扎车说:“渴是解了,这肚子还是咕噜咕噜地叫。” “嗨!能有水喝已经是上天的造化了,别要求太高,真有了吃的,你还想要个小妞陪陪呢?哈哈哈哈!”几个人自我取笑一番后,伴随着呼噜声进入了梦乡。 李柁看了看张骞,说:“恩!去喝点水吧!” 张骞装着没听到,继续闭目养神。李柁没好气地拽了拽他身上的链子,问:“张骞,你没死吧?” 张骞依然故我,嘴里嘟囔着数字:“一、二、三……” 李柁也觉得累了,没闲功夫和他计较,用手牢牢抓住张骞身上的链子,靠着墙边躺了下去。正当他朦胧之时,忽然听到门外有响声。他猛然惊醒,睁眼一看,张骞已不知去向。他慌忙喊叫自己的同伙,只见他们口吐白沫昏睡不醒。 “不好!中毒了!”李柁踢打着地上的兄弟,他们象死猪一样动弹不得。他慌忙跑出院子,四周瞅了瞅,根本看不见张骞的影子。 他痛哭流涕地跪了下来,仰天长啸:“天呐!怎么会这样啊!!!” “哈哈哈哈!” 外面传来了一阵狂笑声。李柁慌忙爬了起来,抽出大刀吆喝:“什么人?滚出来!”话音刚落,从茅草屋周围冲出来一群带刀的凶悍。 “马贼?!”李柁本能地后退几步。 那伙人冲到李柁面前,为首的正是张骞。李柁破口大骂:“张骞,你终于露出尾巴了,原来你一直装疯卖傻,你这个汉贼!只狠我没有一刀宰了你!” 张骞并不动怒,身边的堂邑父却开口大骂:“你他娘的,还不放下武器受死,别做无谓的反抗,那只能是你一时的逞能,毫无作用!” “你就是汉人的走狗堂邑父吧,撅着尾巴认贼作父的小人,我呸!鄙视你!” “你!”堂邑父气急败坏,举刀向前砍去,张骞慌忙拦住说:“李柁,我念你是一条好汉,本不想杀你,如果你识时务,就弃暗投明,我就留你一条性命!否则,就算我不杀你,你一样在劫难逃,娘娘也不会放过你!” “不要把我看成象堂邑父一样没骨气的小人,爷爷就是死,也绝不会认贼作父!” “你他娘的,怎么老跟爷爷我过不去!总提我做样本干啥?”堂邑父叫骂着:“张大人,干掉他算了,留着也是祸害!” 张骞叹了口气,说:“李柁,你的处境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如果你死不悔改,那就听天由命吧!堂邑父!带兄弟们走!” “不杀他啦?”堂邑父忙问。 “让他自生自灭!”张骞说完,带着十几个兄弟撤离了茅草屋,临走时,堂邑父回头朝李柁骂道:“娘的!今天便宜了你这混蛋,我呸!” 张骞一行刚走出几步,李柁就追了上来,大声喊叫:“张大人!” 张骞一愣,回头问:“什么事儿?” 李柁扑通跪下说:“张大人,跟着你有什么好处?” 张骞忍不住暗笑,说:“有什么好处比你的性命重要啊?” 李柁扔掉手中的大刀,双手一拜说:“小人李柁愿跟随张大人!” 堂邑父赶紧拣起大刀,一脚踹到李柁的屁股上骂道:“爷爷以为你很有骨气,原来也是一个发臭了的豆腐渣!” 第51章 李柁那能受得这种气,怎么说自己也曾经是个头目,他立刻起身,朝堂邑父打去!堂邑父边跑边叫:“张大人,我看这小子心底不纯,不能收留他!” 李柁叫嚷着:“他奶奶的,我也是汉人,一时鬼迷心窍投靠了楼兰,现在是重回故里,你凭什么不收留我,按理说,我们应该将你这个匈奴人赶出去才是!” “哦?!原来你是汉人啊!我说呢,看你嘴巴无毛也不象个楼兰人。”堂邑父骂道:“他娘的,见奶就是娘,谁有利于你就投降谁,这样的软骨动物我们不欢迎!” “都给我住手!”张骞慌忙制止说:“李柁既然能弃暗投明,我们应该欢迎接纳,不可无理!” 堂邑父嘟囔道:“谁知道这小子是真心还是假意?万一趁我睡着了偷袭我该如何是好?”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张骞说:“你这个木头旮旯,你又不是他的仇敌,为何惟独偷袭你呢?”随后又李柁问:“你是汉人?” “是,我从汉朝长安来的,到楼兰三年了,楼兰人给我官坐,我就留下来了。” “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官衔给你,和我们在一起就要吃苦受累。”张骞说。 “我不怕!”李柁挺着胸脯说:“身体硬朗着呢,在楼兰也住烦了,出来观光一下未必不可!” “那好,从现在开始,我就收下你!” “谢张大人!”李柁慌忙又向众兄弟行礼:“各位兄长,诸位能收留我李柁,我感到万分荣幸,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兄长们多多包涵!” “好了好了!以后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张骞说完,带领兄弟朝西方进发,开始了他出使西域的生涯。 第四十七章再回楼兰 张骞带领数十人,一路西进。 走了近一天,越走越觉得不对头。张骞让大伙暂时停下来,查看一下地形。堂邑父瞅了半天说:“张大人,我怎么看周围都一样啊!我们好象又走回来了!” 李柁慌忙说:“张大人,我们真的走回来了,再往前走数十里就是楼兰王国了。” 张骞皱了皱眉头:怎么搞的?没有地图真是害死人了!他朝李柁说:“你对这里的环境熟悉吗?” 李柁点了点头:“现在迷过来了,我们应该向右走才对。” “你确定?”张骞问。 “确定!我在这里生活好多年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李柁说。 “狗屎,你什么常识啊!”堂邑父说:“走回来了都不知道,还有脸说呢!” 张骞招呼大家跟上,等天黑之前要找到一个安全的休息之所,大伙手拉着手,转向前进。突然,堂邑父尖叫起来:“快来啊!这里有个死人!” 大伙赶紧跑了过去。张骞仔细一看,叹道:“这不是陈袆吗?快,取水来!” 李柁慌忙把水递上,拖着哭腔说:“陛下,你怎么在这里啊?” 张骞摸了摸陈袆的胸口说:“还有救!”然后招呼大伙:“大家不要走动了,架起帐篷,点燃火柴,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张骞捣弄了好半晌,陈袆终于苏醒了,大伙激动起来。堂邑父把煮好的热汤给陈袆灌了下去。又等了许久,陈袆才缓过气来,睁眼看了看大伙:“我这是在哪里啊?” “你看在哪里?”张骞说。 陈袆挣扎着坐起来:“张大人?你怎么也在这里?” 张骞呵呵一笑,把自己从楼兰到这里的经过讲了一遍。陈袆听完,感叹道:“若不是张大人,陈袆恐怕呜呼了啊!” “陈大哥,有你这号人吗?放着国王不当,怎么跑到这里撒野啊!”堂邑父问。 “哎!你会说人话吗?什么叫撒野啊!”李柁骂道:“现在他是国王,不是你的陈大哥了!” “什么国王啊!这个国王不当也罢!”陈袆哀叹。 “到底怎么回事儿?”张骞问。 陈袆说:“也没什么,就是觉的心里特别烦闷,就跑出来放风,没想到竟然晕倒在这里了!” “没那么简单吧?”张骞问:“你出来娘娘知道吗?” “知道的!” “知道为什么不来救你?” “她不知道我来了这里!” 张骞沉思片刻,说:“我看你也别回楼兰了,回去必是凶多吉少。” “不回楼兰我还能去哪里?” “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安身啊!”张骞说。 “陈大哥,张大人说的对,天下之大,四海为家。象我,被匈奴人赶出来了,也自由了,我活的可滋润了,走遍了天下,什么东西没见过?”堂邑父手舞足蹈地说。 “不!我必须回去。”陈袆坚持着:“就算回去受死,我也得回!” “为什么?”张骞问。 “为了一个承诺,一个跨越千年的承诺!” “承诺?”张骞有点不明白了。 “依我看,你是舍不得国王的位置吧?”堂邑父插嘴道。 “张大人,你相信六道轮回吗?”陈袆问。 张骞点了点头:“相信,只不过在生命轮回之前,佛主要抹去你前世的所有的记忆。” “张大人,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本不属于这个年代,我是来自两千多年以后的未来。为了延续一段千年的姻缘,才穿梭到这里来的。” “什么?你不属于这个年代?你在讲故事啊!”堂邑父摸了摸陈袆的额头说:“也不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你来自什么年代?”张骞惊讶地问。 “我来自遥远的21世纪,我们的时代是一个文明、现代、高速发展的时代,那里有很多你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陈袆说:“张大人,还记得我经常给你谈起的历史吗?历史上对楼兰王国的记载很少,楼兰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神秘的王国,不知道它起源于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它消失于什么年代。历史上还记载了你出使西域,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完成使命,回到汉朝。” “真的假啊?”堂邑父好奇地问:“你们那个年代好玩吗?历史上有关于我的记载吗?” “有,历史上说,张骞出使西域的时候带了一百多人,最后回到汉朝后只胜你和张骞大人俩人了。”陈袆说。 “啊,只剩下我们俩了?那他们呢?”堂邑父问。 “不知道,历史上没有记载!”陈袆回答说。 其他人面面向嘘,嘟囔道:“该不会都死在沙漠里了吧?历史太恐怖了!” 张骞叹了口气,说:“一切都是天意注定,我们无法改变命运,更不可能改变历史。” “所以,我必须回去,回到楼兰,寻找到我失去的千年姻缘。”陈袆说。 张骞犹豫了一下:“那好吧,我不阻拦你,不过,你不能以国王的身份回去了,那样你只有死路一条,必须偷偷的回去,到楼兰后,一切重新开始!” 陈袆点了点头:“我正有此意,这个国王对我来说是个负担。” 张骞回头朝李柁说:“你对楼兰比较熟悉,就陪陈袆一起回去吧,到那里要多加小心,你们的命运都一样,一旦被娘娘发现了任何一个,她绝不会饶恕你们的。” 李柁使劲地点了头说:“陛下,我会照顾好你的。” “李柁,从这里到楼兰需要多长时间?”张骞问。 “大概一个时辰就到了!” “那好,你们赶紧吃点东西。趁天黑潜入楼兰,这样不容易被人发现。如果你们在楼兰呆不下去了,就去汉朝,我这里有封书信,到了汉朝就把它交给大将军霍去病,他会安排你们的一切。”张骞说:“我等到了西域之后,加强各国之间的联系,联合汉朝,一举扫灭匈奴。” 一顿饱餐之后,陈袆和张骞洒泪而别。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也许就是永久的诀别。心连连,伤悲悲。 张骞哀叹道:“分手时,无须挽留,挽留住的只是无尽的惆怅。离别时,无须伤感,伤感过后只是无边的寂寞。今天一别我们彼此珍重。” 趁着月色,陈袆二人一路小跑朝楼兰奔去。等到楼兰城下,已经是深夜,城门早已关闭。李柁真不愧楼兰通,七拐八拐地从小道拐进了城内。此时的楼兰城犹如一座死城,静的可怕,暗灰色建筑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一种诡异的光泽,远出传来几声凄厉的狗咆声,夹杂着“唦唦唦”的树叶声,真象进入了一个魔鬼的世界。 “还有多远啊?”陈袆小声问。 “不远了,穿过这条巷子就到我家了!”李柁回答。 李柁家很简陋,一个很小的院落里盖了三间房子。李柁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贴着门听了一会,轻轻地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他进了院落,扫了一遍周围,没人!赶紧朝陈袆使劲地招了招手:“进来啊!快进来啊!” 陈袆尴尬的指指大门前栓着的两只大黄狗。李柁立刻明白了,他怒气冲天的朝大黄狗骂道:“没有长眼睛啊,陛下都不认识啦,小心我把你们炖了!” 陈袆乐了,朝李柁嘘了一下,低声说:“别炖,我来楼兰的时候栓在你家门前的那只狗是它们的爹,可别给晚辈计较!” 俩人象做贼一样,溜着墙根一点一点地挪动,刚要推开房门,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第四十八章故友重逢 “抓住他!抓住他!” 一群手持火把的楼兰士兵急促地从这边奔过。 “我靠!吓死我了,还以为是抓我们的呢。”陈袆说。 “还好,他们是路过!”李柁得意地比画了一下。 第52章 这时,两条大黄狗开始拼命地嚎叫。那群士兵听到狗叫声立刻停住了脚步,为首喊道:“这边!”话音一落,一群涌向这边。 “这该死的黄毛狗,早知道炖吃了,你看,现在惹上麻烦了!”李柁生气地说。 “开门!开门!开门!”外面的拍打声越来越激烈。 “有没有地方可躲?”陈袆问。 李柁指了指身后的高墙说:“只能跳出去了!” “你找死啊!”陈袆骂道:“火把照亮了整个院落,我们动一下就会被发现。有没有缸啊盆啊什么的?” “找那玩意干啥?” “藏进去啊!” “缸没有,不过屋子后面有个茅坑,可大了,能容下俩人!”李柁认真地说。 “去你娘的!”陈袆说着,给了他一拳头。 这时,外面的大门被揣开了,一伙人蜂拥而入,为首的是个大胡子男人,那人一脸的痞笑:“原来躲在这里啊!跑啊,还跑啊!”说着上来就踹! 李柁猛地跳了起来,大声呵道:“他娘的,你,你不就是长安的钱凌吗?我是李柁啊!” 那人先是一愣,然后举着火把细细打量一番,“哈哈哈哈!可不是!你小子怎么在这里啊!”说着,又给了李柁一拳头。 “他乡逢知己啊!”李柁感慨道! 钱凌哈哈一笑朝身后的士兵说:“没事了,没事了,你们回去!” 几个士兵疑惑地看了看,撤退! 钱凌把袖子一卷,说:“他娘的,你怎么做起贼来了,混不下去也不能这么干,小偷小摸何时能气候!要做啊,到关外做个马贼,来头还大,抢的东西都很金贵,到集市上也能卖上好价钱。”说着拍了拍李柁的脑袋:“你小子今天走了狗屎运碰到了我,要是换成别人,准让你下地狱!” “谁做贼了,我和陛下刚从外地回来,就被你们盯上了。”李柁说着,指了指陈袆说:“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结拜兄弟钱凌,也是长安人。”然后又伸着脖子瞪大眼睛说:“这位的来头可大了,他是当今楼兰国国王!” “我呸!”钱凌道:“哪有这样贼头贼脑的国王?!” 陈袆很生气,恨不得上去给他两拖鞋梆子。 李柁认真的说:“兄弟,我没骗你,他真是国王,只是和娘娘有些恩怨,被娘娘赶出了宫殿!” 钱凌的小眼睛转了好几圈:“恩,听说了,听说这里的陛下逃跑了,没想到在这里遇上,幸会幸会!”说完,和陈袆握了握手:“兄弟,放着国王不做,跑个球啊?是不是没有宫女啊!” 李柁上来给了他一掌,骂道:“你就会想这些龌龊的东西,来!进屋坐!”他把灯火点燃,拉开桌子,又拿壶酒水,算是接待! 三人一边喝酒一边畅谈。李柁说:“钱凌,你怎么来楼兰了?还当起了兵,可以啊你!” 钱凌抹了一下嘴巴:“实话告诉你,我吃了败丈,被抓过来的。” 李柁问:“抓来的?怎么又在楼兰干了?” 钱凌说:“我投降了,不投降要杀头的。” 钱凌刚把话说完,陈袆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他娘的,怎么这么多没出息的家伙啊,抓着了就投降!难怪历史上象岳飞、文天祥这样的英雄能流芳百代,就是因为有骨气的人太少了! “你他妈的太没骨气了!”李柁责备道。 “你不了解实情,我是被匈奴兵打败的,然后投降了匈奴。其实我是假降,等匈奴人对我放松警惕后,我就逃了出来,没想到竟稀里糊涂地逃到了楼兰,无奈,我就充当起汉朝的使者,说是前来楼兰求和的!” “我想起来啦,前些日子说汉朝来了个使者,被娘娘押起来了,是不是你?”李柁又问。 “对,我没等他们押,立刻又投降了!”钱凌得意地说。 “噗哧!”陈袆满嘴的酒水忍不住喷了出来。 “兄弟,你这是干吗?”钱凌不解地问。 陈袆忙摆了摆手,强忍狂笑说:“没什么!我觉得你见风驶舵的本领老高!” “兄弟,你绝对是一机动人才,随即应变的能力超强!”李柁跟着竖起了大拇指。 “那是!”钱凌道:“不然呐!我这颗脑袋还不知道掉了多少次了!” “这也挺难为你了。”陈袆说:“老被人捉住老投降,都快成了投降专业户了!” 钱凌瞪大眼睛说:“做人呐,得学会变通,一头撞到南墙上不知道转弯的人,迟早会被社会淘汰掉。再说,能有多少南墙给你撞啊!” 李柁连连点头:“对!不求是否拥有,但求小命长久!” “二位说的也对!”陈袆说:“不过呢,投降来的毕竟不好看!” “这有啥!?我投降了好多天了,日子过的挺滋润,没见什么人对我说长道短嘛!”钱凌猛喝了一口酒说。 “不管别人怎么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李柁说。 “不!”钱凌抹了抹嘴巴说:“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英雄所见略同!”陈袆取笑说:“做人呐,不能太注重别人的看法,不能活在别人的唾沫星里,外界的评论毫无意义!做人的价值和意义也不会因为外界的评判而变质!” “兄弟啊!道理深刻啊!说的有理!”钱凌说:“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啊?” “他是汉人!”李柁说。 “汉人?不像,口音不像!”钱凌摇着脑袋说。 “我是从汉朝乡下来的。”陈袆说。 “哦?!”钱凌说:“那你混的不错嘛!能做上楼兰国的国王,那是相当的不错!” “就做了几天!”陈袆谦虚道。 “几天也是国王啊!”钱凌羡慕地看着陈袆,说:“我要是能做上皇上,哪怕就一天,我就狂拦天下的美女,也不白活一世啊!” “小心皇上阉了你!”李柁说。 “对了,兄弟,你现在楼兰做什么官儿啊?”钱凌问。 “嗨!别提啦!”李柁拍了一下大腿,把他押送张骞到投靠张謇,再遇到陈袆一起回楼兰一事全盘托出。 钱凌听完,大骂:“你小子怎么这么缺德,张骞我认识,还在一起喝过酒呢,他是汉朝的使臣,那老头和善着呢,我很小的时候他还抱过我,你怎么能押送他呢!” “兄弟当初不是不知道嘛!我要是知道他曾经抱过你,肯定第一个救他出来!现在不是挺好嘛,他又可以去实现他的梦想了!”李柁说。 “你一直在楼兰大臣古璐的手下干?”陈袆问。 “是,说真的古璐人不错,唯一不好的就是太忠于娘娘,简直就是娘娘忠实的大黄狗。”李柁说:“两个月前,他还抓住了一个小美女,那小美人长的如花似玉,我都不忍心把她押入水牢,要是能和她缠绵一宿,死而无憾。” “啧!有多美啊!看你那副德行,讲起她来就一副色咪咪的样!”钱凌说。 “美啊,我从没有见过那么美丽的女人,尖圆的下颏,大大的双眼,长长的眼睫毛,高高的鼻梁,黄褐色的卷发……太美啦!”李柁几乎沉醉在自己的言语中。 “我就不信这沙泥堆里能长出什么美人来!”钱凌说着,又饮了一碗酒水。 陈袆听着李柁的描述,觉得这个女人很熟悉,难道是……是公主?!陈袆惊慌地问:“你说的那个女孩儿现在哪里?” 李柁眯起小眼睛说:“你是不是动心了?” 钱凌取笑道:“原来陈兄也是性情中人啊!听见美女屁股都痒了,啊?哈哈哈哈!” “二位兄弟!我不是在开玩笑,听你的描述,很像我失去多年的朋友,我必须找到她!”陈袆认真地说。 “见到美女都是朋友,哪个男人不这么想啊!哈哈!”钱凌说。 “二位,我说的是实话,希望你们能帮帮我!” 李柁看陈袆不象开玩笑,就说:“那好,改天我瞅个机会带你去看!”。 “你呀,最近几天最好别露面,万一被人发现了,你不就完蛋啦!”钱凌说。 “为何?”陈袆问。 “你想想,他押送张骞去了匈奴,怎么又出现在楼兰呢?这不明摆着给人拆穿你嘛!” 陈袆点了点头,朝二位说:“今晚就到这里,别喝了,明天我们再商议正事。” “好,既然陛下都说了,我们不喝了,睡觉!”钱凌说完,头一歪打起了呼噜。 陈袆走出房门,看着星星点点的夜空,感到阵阵的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的该往哪里去,也不知道自己的该做些什么?他想回去,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年代。 第四十九章试探水牢 次日清早,钱凌第一个醒来。朦胧了好一阵子,猛然大叫道:“我这是在哪里啊!” 陈袆和李柁被他吵醒。李柁骂道:“你小子喝多了是不是?吵什么吵!闹的人觉都睡不好!” 钱凌摇晃了一下脑袋:“想起来啦!哎呀!坏啦,我得赶紧走,要是被头目知道了那就惨了。” 李柁倒头继续睡,陈袆耐不住了,拍了拍李柁,说:“唉!醒醒啦,钱凌要走了!” “走他的嘛!”李柁迷迷糊糊地回答。 “他走了我们怎么办?”陈袆问。 李柁忽地一下坐了起来,抓抓脑门说:“对呀,他走了我们怎么办?哎!钱凌,你咋这么不仁义呢!我和陈大哥都是娘娘的要犯,你要是走了,我们不就成了白眼狼了吗?谁给我们送吃的喝的!想饿死我们啊!” “那你说怎么办?”钱凌瞪着眼睛问。 第53章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个出路!”陈袆说。 “你的脑袋瓜子好使唤,你来想吧!”李柁说。 陈袆想了想说:“钱兄,你能否帮我们弄两套工作服来?” “工作服?”钱凌一愣忙问:“什么工作服?” “就是你们当兵的穿的衣服!”陈袆说。 “要那玩意干吗?”李柁问。 “是啊,我也不明白,你不会穿着兵装去偷东西吧?”钱凌说。 “你尽管拿来,我自有用途。” “莫名其妙!”钱凌说:“好的好的,你们别走啊,我去帮你们弄来。”说完,颠颠地走了。 “陈大哥,你要兵服干什么?”李柁不解地问。 “我想让你帮个忙。”陈袆说。 “啥忙?” “带我去水牢,见一下你说的那个女孩儿!” “天!我也就那么一说,你不会当真了吧?”李柁惊讶地问。 “算我求你了,这事儿对我来说很重要!” 李柁看着陈袆那股认真劲,嘟囔道:“好!好!好!我帮你!一听说美女就上劲了,这可是冒着小命呜呼的危险!” 俩人正聊着,钱凌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把兵服往地上一丢,说:“我得走了,晚了要受处分的。”。 “你小子猴急什么啊!你这一走,我们日后怎么联系你啊!”李柁说:“去哪里找你?” “你千万别去找我,我可是过投降过来的新人!要是碰到你这号罪犯去找我,我不是小命呜呼嘛!”钱凌瞪大了双眼。 “你还真把楼兰当回事儿啊?我告诉你,现在人家不处分你,是想等憋足了臭屁害你呢!不知好歹的家伙。”李柁说说。 “不和你这没素质的说话了,我走了,等我休息的时候就来这里找你们。到时候,给你们带烧鸡过来,准备好酒啊!”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陈袆二人把衣服换上,相互看了看,还真是那回事儿。 “你说,会有人认出我们吗?”李柁有点不放心。 “不会的,我曾经是公众人物还不怕呢,你一个小小勇士,谁认识你啊!”陈袆说。 “说的也是,问题是我怕你连累了我。” “算了,怕死你就别去了,我一个人去找!” “嗨!陈大哥,别介意,开个玩笑,我要是怕死啊,早把你给出卖了,说不定还能领几个赏钱呢!” 二人谨慎地来到大街上。起初李柁还有点拘束,陈袆告诉他:“你越是鬼鬼祟祟的越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最好从容点。” 李柁点头称是,大摇大摆过市。看来陈袆说的对,根本没人注意自己,只是自己做贼心虚罢了。 “不要太过于张扬!”陈袆说:“水牢有多远,要走多长时间?” “一袋旱烟的功夫!” “一袋旱烟是多长?” “看你问的,就一袋旱烟的时间,还能是多长?”李柁急了。 陈袆明白和他理论不清楚,也不再多问,跟着他穿过了几条弄堂,走了几条小路,又拐了好几道弯,终于来到李柁说的水牢面前。李柁指了指前方的灰色建筑说:“水牢就在这个建筑的下面。” 陈袆抬头望去,那灰暗的建筑呈梯状,有点金字塔的味道,宽大的墙体中间只有一个可容下俩人并排行走的小门,门口有四个手持长茅的士兵把守,建筑的每个角落各有一名士兵。 “从哪里进去?”陈袆问。 “看到那个小门了吗?”李柁说:“所有的犯人都是从这里拉进去的。” “楼兰不只一个牢狱啊!为何偏偏押到这里呢?” “这里是水牢!是关押重型犯的地方,关押在这里的人一般都不是死罪,其实,在这里比死还难受。”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不行啊,进去的人必须有一个牌子。”李柁说着比画了一下。 “牌子?什么牌子?通行卡?” “什么通行卡!就是一个牌子啦!” “你有吗?” “我怎么会有!”李柁说。 “郁闷,说了半天我们还是进不去啊!你小子为什么不早说这些,浪费精力!”陈袆骂道。 “先别着急!”李柁指着看门的士兵说:“你看到他们脖子上挂的牌子了吗?就是那玩意,我们要是把他们干掉,不就有牌子了嘛!” “我真佩服你,这么愚蠢的问题你也能想出来。”陈袆说:“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没有了!”李柁考虑了一会,摇了摇头说:“走,去闯闯看,就说牌子忘记带了,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别的出路。” “也只能这样了!” 说完,俩人耀武扬威地朝前走去,果然,还没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来人怒气冲冲地将他们打量一翻后,厉声问道:“干什么?” “哎,官爷……”李柁立刻一副奴才像。 陈袆一把将他拉到身后,仰起面孔逼视着来人,横道:“爷爷干什么要告诉你吗!去!将你们的老爷喊来!” 那人先是一愣,盯住陈袆不放,心想:这人什么来头,这么横!他把鼻子一竖:“我家老爷能是随便见的吗?说出来吓死你,他可是当今禁军总督吉伯大人。” “哼!”陈袆不屑地说:“好大官呐!你去告诉你家老爷,就说娘娘的贴身护卫要去查看一下水牢。” “咦?!”那人皱了皱眉毛,语气缓和了许多:“你是娘娘派来的?” 陈袆轻蔑地瞟了他一眼:“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那人看了半天,不时地点头:“恩,有点面熟!” 陈袆心里暗笑,我乃是当今国王,你怎么不面熟呢? 那人又问:“有牌子吗?” “大胆!娘娘查看水牢需要牌子吗?闪开!耽误了时间,我要了你的狗头!”说完,大摇大摆地走进水牢。 李柁跟在屁股后面一个劲地夸耀:“陈大哥,你真行,不愧是国王风范,今天算是见识了!我都替你捏了一把汗!佩服!佩服!” 水牢里其实没水。也难怪,沙漠之国水利之源贫乏,谁会这么奢侈浪费王国的命根呢?从门口进来,一条狭小的通道朝地下延伸,里面漆黑阴冷,在通道的墙壁上挂着几盏昏暗的小灯笼,顺着微弱的光线往里走,就能听到隐隐约约地痛苦的呻吟声,凄惨恐惧! 通道大约有十米长,便是用铁栏隔开的狱房,像个铁笼子,抬头望去看不到边。陈袆大概看了一下,少说也有百八十间吧! “这么多的房间,怎么才能找到她呢?”陈袆说:“这里的犯人无论男女都是披头散发,衣服褴褛,这可为难了!” “陈大哥,你直接喊她的名字不就完了吗!”李柁建议说。 “在牢狱里大喊大叫,岂不是跟自己找麻烦,再说,我们也不能呆的时间过长,上面的那小子要是通报了娘娘,我们就麻烦大了。” “这点小事,他会报告吗?” “那可不一定!”陈袆说着,不停地寻找着公主的身影。找了半天,毫无结果。无奈之下,他扯起嗓门大声喊道:“公主!公主!” “公主?!”李柁惊讶地问:“不是说是你的朋友吗?怎么变成公主了?” “她是我心中的公主,这是我们的暗号!”陈袆随口说道。 “洋盘!真洋盘!”李柁羡慕的直流口水:“当过国王的人就是不一样,玩的都是花招!” “公主!公主!”陈袆喊了半天,不见任何反应,他有点按耐不住了,问:“你小子是不是弄错了,她根本没关押在这里!” “千真万确,绝对没错!我记的很清楚,那天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古老爷下令:把她关押到水牢。”李柁一口咬定,一会又挠挠头发说:“楼兰城难道还有个水牢?” 陈袆差点被他气死,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大骂道:“他奶奶的,开什么玩笑,快想想,还有没有第二个水牢!” “好象有,又好象没有!”李柁犹豫不决。 “他娘的,害死人了,走!回去!”陈袆刚要迈步,身后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呻吟声…… 第五十章狱中探密 “你听!”李柁停下脚步说:“就在我们身后,好象是个女人的声音!” 呻吟声就在不远处,还能听到急促的喘气声。陈袆慌忙走过去,他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被绑着双手高高地吊在墙上。 “公主!公主!”陈袆连喊两声。 那人似乎听见了陈袆的喊声,想抬头却没有一点力气。 “快,去喊狱管来!”陈袆说。 “这,怎么喊,我们可是冒死前来的啊!”李柁说。 “你认为我们能活着出去吗?快去!”陈袆命令道。 “哦!” 不一会,狱管慢悠悠地过来问:“谁唤我啊!” 陈袆回头一看,原来是个老先生,很有礼貌地说:“老人家,麻烦你把狱门打开!” “不行!你们就站在这里看看好了。”那老头像是没有睡醒。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娘娘的贴身护士!”李柁说。 老头根本不在乎,或许没有听清,坚决地说:“没有娘娘的命令谁来也不行,你们不用费劲了,回去吧,我不会开的!” 陈袆本想对老年人客气点,没想到这人如此倔强,看来不动粗是不行了。他上去抓住老头脖子,将他高高扯起,说:“你掂量一下,开门重要还是你的小命重要!” 老头叉巴着双手哀求道:“好汉饶我性命,我开既是!” 第54章 陈袆将他放下,夺过钥匙将门打开,回头对李柁说:“你将他看住,不要让他跑了!” 李柁点点头:“放心吧,让他跑了我们就没命了。” 陈袆靠近公主,将她从墙上放下,公主像一滩稀泥一样,立刻软了下来。陈袆急忙抱住她,轻轻喊她。公主身体十分虚弱,微微地睁了一下眼睛,嘴唇似乎动了一下。 “水!水!快拿水来!”陈袆喊道! 李柁掐着老头的脖子问:“有水吗?” “有!有!”老头惊慌地叫到。 “赶紧取来!” “好!好!”老头挣扎地站起来,在李柁监视下把水取来。 公主喝了水以后,明显好了许多。呼吸开始平稳,面部也不在那么狰狞可怕了! “公主!”陈袆轻轻喊着。公主微微动了动嘴唇,声音很虚弱:“陈袆!” “公主,你还认得我!”陈袆高兴地说。 “当然认得!”公主说:“陈袆,我对不起你!” 陈袆心里一惊,这话从何说起啊?我们无怨无恨怎么个对不起我啊? 公主动了动手臂,感觉痛苦无比。陈袆急忙把她的胳膊抬到身体上,突然发现她的左手臂几乎是皮包骨头,陈袆急忙卷开她的袖子,一个被烧的像木炭一样的手臂展露在陈袆的面前。 陈袆惊讶地问:“公主!这是怎么回事儿?” 公主轻声说道:“被娘娘用烙铁烧的了。” “这个狠毒的婆娘!” 公主痛苦地笑了一下:“陈袆,你知道娘娘是谁吗?她是我的姐姐!” 陈袆一下子震惊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问:“我没幻听吧?你说什么?我没幻听吧?” “你没幻听,她是我的姐姐!”公主的声音很虚弱。 “她是你的姐姐,那你是谁?”陈袆严肃地问。 “我,我是她的妹妹!” 陈袆苦笑不得,心想:这不是废话嘛!“公主,我能理清楚你们的关系,我的意思是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冒充楼兰王国的公主?” “这都是被迫的!”公主说:“扶我一下,我想坐起来!” “陈大哥,在这里挺危险的,不如出去吧!”李柁说。 “你们是出不去的,外面很多士兵把守!”老头叫道:“你们这样做,不会好死的!” 陈袆犹豫了一下,对老头说:“老头,把你的房间腾出来,我们过去!” 老头慌忙阻拦:“使不得!使不得!” 陈袆顾不得那么多,让李柁把老头捆绑起来,嘴里塞上尿布,把他推到床下。陈袆把公主放到床上,说:“李柁,你到外面把守,如有情况立刻过来汇报!” 李柁答应了一声就出去放风了。 公主欠了欠身体,说:“张骞呢?他安全吗?” “张骞已经去西域了,放心吧,有堂邑父和十几个兄弟一起呢。” “那就好!” “公主,刚才你说娘娘是你的姐姐,这是真的吗?” “恩!”公主点了点头。 “我还没见过姐姐对妹妹这么狠毒的!” 公主叹了口气,眼泪不觉中流出,她停顿了一会,讲起了十几年来的事情…… 公主的真名叫公孙盈,是汉朝大将公孙庆的女儿。在公孙盈两岁的时候,公孙庆举家从开封迁到长安。在朝中做官一年的公孙庆,由于为人正直,廉洁奉功,所以深的民心,第二年被皇上提拔为步兵大将军。 娘娘的父亲江齐,此年和赵太子丹交恶,太子丹使吏收捕江齐,竟然让他逃脱。太子丹便将其父兄抓来杀害了。江齐仓皇逃入长安,更名江充。 江充在长安无亲无故,整日游手好闲,经常到茶馆混日子,时间久了,就和茶馆的老板熟悉起来,江充虽然无一技之长,但对当前的政治分析的头头是道。公孙庆和茶馆老板是老乡,彼此经常来往。一日,公孙庆来到茶馆喝茶,正好江充也在,经茶馆老板的介绍,二人就这么认识了。 由于不甘寂寞,江充只要无聊之时就到公孙庆府上一叙。一来二去,二人就熟悉起来。公孙庆发现江充是个人才,把他推荐给了皇上汉武帝。去见皇上的那天,江充别出心裁地把自己打扮一番,穿上他自己设计的纱袍,围着燕尾式的裙裾,戴上插着羽毛的步摇冠,加之江充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武帝一见就称奇,还对左右说:“燕赵之地果然多奇士。”遂问以时政,江充对答如流,武帝很满意,认为他是个人才。江充觉得机不可失,既向汉武帝告发赵太子丹与同胞姐姐及父王嫔妃有奸乱。汉武帝大怒,下令包围了赵王宫,收捕赵太子丹,并判其死罪。 从此,公孙庆、江充二人同朝共事,江充将自己的妻儿老小从老家接到长安,庆充两家和睦共处,其二人也结为兄弟。江充膝下有一女,名江雨,长公孙盈十岁,生的聪明伶俐、婀娜多姿。江雨和公孙盈虽然年龄有差异,但交往甚密,形同姐妹,平日都以姐妹相称。 江充知道武帝是个极好虚荣的人,非常讲究自己的尊严,他便向武帝奏请,今后若有在驰道上犯禁的,便要将车马没收,把人送往征伐匈奴的军队去。在得到武帝的“奏可”后,他便在驰道上布下了一张黑网,大肆捕捉驾车驶入驰道的车马,一时截获甚巨。就连汉武帝的姑母、陈皇后的母亲馆陶长公主,也因犯禁驶入驰道,被江充呵斥了一顿,把护卫的车马被具没收了去。许多贵戚子弟因违犯了江充的这条律令,被关在宫门内不许出入,他们都慌恐不安地向武帝叩头哀求,愿意献金赎罪。正愁府库空虚的武帝欣然答应了,一下为武帝的卫戍部队敲来数千万钱的献金!汉武帝连连称赞江充忠直,奉法不阿,而且很能办事。此后江充更加不可一势,驰道上,从朝至暮,都能看见他这位绣衣使者的身影。 当时,汉朝和匈奴关系恶化,汉武帝为了化解两国之间的矛盾,就问江充该怎么应付匈奴,江充从容答道:“事情不可完全预料,只要因变制宜即可。”武帝即命其为谒者,出使匈奴。 谁知,匈奴完全和江充想象的不一样,匈奴人凶悍野蛮,杀人不眨眼睛。江充畏惧,便出卖国家利益向其示好,并将自己的女儿江雨嫁给了匈奴首领的侄儿。后来,江充阴谋暴露,他开始逃亡匈奴,在逃亡的路上被汉朝大将公孙庆抓获,随后命诛江充三族。 从此,公孙庆、江充两家反目为仇,一忠一奸,恩仇对立!为此,远嫁匈奴的江雨对公孙家恨之入骨,为报血仇,想尽了一切办法。 江雨利用金银财宝收买了汉朝奸臣苏屈,苏屈在汉武帝面前诬陷大将公孙庆,说其私通匈奴,并将伪造的书信呈与汉武帝观看,汉武帝信以为真,就杀了公孙庆全家老小。由于公孙庆为人和善、正直,朝中上下对他恭敬有加,在汉武帝下旨之前,已经有人向公孙庆通风报信,公孙庆仰天叹息:“生!为报效国家;死!为忠皇孝帝!”说完,他把自己的女儿公孙盈交给好朋友张骞,为了避免不幸,更名为张子嬗。张骞识张子嬗为亲生女儿,无论走到那里都舍不得丢下,也为冤死的朋友,屈死的忠臣献上一份最诚挚的爱心。 不久以后,远嫁匈奴的江雨夫君暴病身亡。当时楼兰王国和汉朝关系密切,地理位是一个很难得的战略要地,匈奴早想吞并楼兰,由于和汉朝连年战争,耗尽了国力,已经没有实力开展战争。无奈,匈奴想出用美人之计来征服楼兰,以江雨为诱饵潜入楼兰,迷惑国王。没想到这招还真管用。江雨成为楼兰王国的娘娘后,就事无忌惮地出卖楼兰的利益。 当时,正在伊犁河流域游牧的大月氏,是一个著名的“行国”。他们曾居住在敦煌和祁连山之间,被匈奴一再打败后,刚迁到这里不久。匈奴杀月氏王,“以其头为饮器”。因此,大月氏与匈奴是“世敌”。 汉朝日趋强盛后,计划积极地消除匈奴贵族对北方的威胁。武帝听到有关大月氏的传言,就想与大月氏建立联合关系,又考虑西行的必经道路——河西走廊还处在匈奴的控制之下,于是公开征募能担当出使重任的人才。 建元三年,即公元前138年,张骞“以郎应募,使月氏”。 本来,张骞准备带领数百人从长安出发,向西急行。不巧,汉武帝收到前线战报,说有一股匈奴士兵正从楼兰出发,朝汉朝进攻。汉武帝当即立断,派张骞率领5000步兵,前去楼兰迎战,刚出发不久,一阵阵“呵喝”的呼叫迅速的包围了他们,一队骑者高头大马手擎弯刀的匈奴士兵截住了他们前行大道。 经过三天的浴血奋战,匈奴士兵杀了张骞的下属,逮捕了张骞和他的亲人。当时,江雨已经成为楼兰王国的娘娘了,匈奴人就将张骞一行带到楼兰,这一呆竟是十年。 那一年,公孙盈才十岁! 第五十一章水牢冲围 当公主讲到这里,已经满脸是泪。陈袆帮她试去脸上的泪珠说:“原来是这样啊!” 公主点了点头:“张大人对我恩重如山,他的恩情这辈子我也报答不完。” “那你怎么又成了楼兰国的公主呢?”陈袆问。 “这些都是娘娘的阴谋,在我们被抓到楼兰的那一年,楼兰国的公主病死。娘娘私下曾经将楼兰国公主许配给匈奴大单于的四太子,当公主病死后,娘娘十分着急,她害怕匈奴误会她,她先封锁了公主病逝的消息,然后找了多个年龄和公主相仿的女孩子进行挑选,以替代公主,结果都令她失望,当娘娘在牢狱见到我的时候,第一眼就认定我充当楼兰国的公主,我的年龄长像和公主相差无几,娘娘就把我叫了出去。 第55章 她说,只要我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她保证我和张骞大人的安全。为了求生,我一口答应下来。没想到这一呆就是十年,也就是因为我充当了楼兰国的公主,才保得张骞大人的生命安全!” “娘娘难道没看出来你是公孙庆的女儿公孙盈吗?” “我想她没有看出来吧?她远嫁匈奴的时候,我才六岁。又加上娘娘收买汉人地痞将我家老小全部杀死,她根本不会想到我还活着!” “可是,娘娘为什么没把你嫁到匈奴去呢?” “不是没有,是匈奴四太子为争夺皇位时被其哥哥杀害了。这样以来,娘娘的担心就没有,可新的担心又来了,她开始担忧我会把冒充公主一事捅出来,担心匈奴和楼兰国国王知道了这事对她不利。所以,她表面对我很好,背后一直在寻找杀死我的机会。我为了张骞大人的安全,又不得不表面顺从于她。我跟她是相互利用又相互斗争,表面和善,其实心里都藏着一把刀!” “我明白了,娘娘一直不杀张骞大人就是因为你。那么,黑戈壁一战也是你在从中作梗吗?” 公主点了点头:“是,是我背叛了黑戈壁。那时,娘娘拿张骞大人为条件,让我撤掉把守黑戈壁西面要口的人马,如果我撤离黑戈壁,她就将张骞大人和堂邑父放出来,并保证你的安全。再说,当时的情况你应该知道,黑戈壁被完全和外界隔离,那样耗下去大家都会死,等粮草用完,不战自败,根本救不了黑戈壁的兄弟们。” “公主,你太自以为是了,那时候我正努力想办法,我相信我有能力也有这个把握打胜那场战争,赶走匈奴人,可是,还没等到我的计划实施,你已经背叛了。真是让人心痛,几千名兄弟的性命啊,活活被烧死,太残忍了!”陈袆叹了口气:“我不怪你,这都是上天注定的,我们都是在按照命运的路数行走。” 公主苦笑了一下:“是啊,这都是上天的安排!” “公主,你是什么时候被娘娘抓进来的?” “有一个多月了!”公主说:“以后,别再喊我公主了,我的名字叫公孙盈。” “那好,以后我喊你盈盈好了!” 公主点了点头,说:“还记得刘斗吧?” 陈袆说:“记得,他已经被娘娘杀害了!” “是我害了他啊!”公主黯然泪下。 “此话怎讲?” “巴莫迩大人是刘斗的恩人!” “这个我知道,刘斗对我说过,他从小没了爹娘,是巴莫迩大人收养了他。” “自从娘娘逼死了巴莫迩大人后,刘斗怀恨在心,时刻寻找报复娘娘的机会。我告诉他不能心急,顺便将娘娘和我的关系讲给他听,如果我出什么意外,就让他转告你这些。没想到他心太急,早早把这些告诉了你,却让陈公公偷听去了,结果可想而知。” “原来是陈公公告的秘!”陈袆说:“你知道娘娘为什么力挺我做楼兰王国的国王吗?” 公主闭上眼睛,张了张嘴正要说话,李柁慌张地跑了过来,急促地说:“陈大哥,有动静,好象有人进来了!” 陈袆一惊,慌忙站了起来,朝公主说:“盈盈,你先呆在这里,我出去看看!”说完,抓起桌上的钢刀走了出去。 水牢的通道口内,有明显的脚步声,陈袆伸头瞅了瞅,有几个高举火把的人正朝这边走来。 “怎么办?”李柁问。 “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出口?” 李柁摇了摇头说:“好象没有了!” “别好象,到底有还是没有?” “不大清楚,去把老头抓起来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吗?”李柁说。 陈袆点了点头:“好!快!已经没有时间了!” 俩人重新回去,把老头从床下面拉了出来,老头脸色发青,浑身冰凉。 “我靠!死了?”陈袆又摸了摸他的鼻孔:“还真是,断气了!” “这老头也忒弱了些,咋经不起折腾啊!”李柁说:“陈大哥,现在怎么办?” “赶紧撤!” “往哪里撤啊?门口都堵死了!” “再找找还有没有别的出口。”陈袆说着,一把将公主背到肩上说:“快走!” “把我放下,我是一个负担,带着我你们也逃不了。”公主挣扎了一下。 “别说话,我不会丢下你的。”陈袆说。 这时,几个士兵已经走了进来。陈袆三人顺着铁栏杆蹑手蹑脚地往前移。忽然听到有人大喊:“高老头!高老头!” 没有人回应他们,一个士兵走进高老头的房间一看,大呼嚎叫起来:“不好啦!不好啦!高老头死了。” 几个士兵一拥而上,看到高老头死的模样,立刻判定:被“他人所杀! “刚才有两个小子进来了,这么久没有出去,肯定是他们干的!”一个士兵说。 “快,你到外面多叫几个人过来,我们挨个搜查!”另一个说。 水牢下面光线昏暗,几个士兵也不敢轻易妄动,举着火把在哪里高喊:“你们两个!快出来受死,我已经看到你们了,你们跑不掉的,再藏下去也是徒劳,趁早出来给你们个全尸!” “陈大哥,他们是不是真的看到我们了?”李柁问。 “嘘!别说话,等等看!”陈袆说。 那人一连喊了好多遍,见没有回应,就回头对身边士兵说:“他娘的,是不是已经跑了啊?” 一个士兵急忙说:“快,我们到另外一个出口看看!”说完,高举火把朝水牢的另一头奔去。 “还真的有两个出口啊!”李柁说。 “没用了,他们已经捷足先登了!”陈袆的话音刚落,外面有冲进来一小撮士兵。 “完蛋了!”李柁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咣当”一声响。 “怎么啦?”陈袆忙问。 李柁嘟噜着脸蛋说:“我不小心碰到铁门了,他娘的,这铁门怎么没上锁啊!” “在那边!”几个士兵疯狂地这边追来。 “快跑!”陈袆大喊一声,叉开双腿朝前跑去,刚跑两步就傻眼了,前面已经无路可走。李柁神情慌张,急的团团转,不停地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陈袆举起钢刀说:“给他们拼了!” 话刚说完,就听到李柁急促地叫道:“陈大哥,这边有个梯子!” 陈袆回头一看,可不是吗!在铁栏杆一角,有个直上直下的梯子竖立在墙边,李柁已经撅着屁股爬了上去。 “李柁!”陈袆喊道:“先把盈盈提上去!” 李柁哪里顾得上这些,撅着屁股一个劲地往上爬。士兵已经追了上来,陈袆抽刀一阵乱砍。毕竟,人家人多势众,陈袆根本无法对付,只好边撤边打。 这时,上面传来了李柁的喊叫声:“陈大哥,快上来啊!” 陈袆气了个半死,下面这么多老鼠,我怎么上去啊,无奈他对公主说:“盈盈,你有力气爬上去吗?” “陈袆,不要管我了,你自己先走吧,能跑一个是一个,快,别管我!” “不行,快,如果你还有力气爬上去的话,请你快走!” “要走我们一起走!” “你傻啊!怎么可能走得了啊!快,你先走!” “不,要死,也要死到一起!” 这时,李柁不知为什么,又爬了下来,拽住陈袆背上的公主拉了上去:“走吧小姐,你净给陈大哥找麻烦!你不走他也走不了,真是的!” 李柁刚把公主拉上来,远远地看见一群士兵朝这边追来。李柁慌忙朝下面喊道:“陈大哥,外面有敌人,我们先撤了,你快点啊!”说完,背起公主逃之夭夭。 陈袆使出浑身解数奋力拼杀,终于从楼梯口爬了上来,可惜一切都晚了,外面的士兵立刻将他团团围住。 陈袆瞄了瞄这些持刀士兵,犹豫了一会,将手里的钢刀轻轻扔到地上。慢慢脱掉粘满血迹的兵服,嘿嘿一笑说:“怎么,不认识寡人了吗?” 士兵们都不说话,用刀指着陈袆的手也不肯放下! “扑哧!”陈袆又笑了一下,指着自己的胸口说:“你们想造反吗?想杀了陛下是吗?如果你们真有种,来!朝我的胸口刺!寡人倒要看看你们这些带血的刺刀!” 面对无数把刺刀,陈袆昂首挺胸朝迎上前去,步步逼近,士兵们连连后退! “怎么?不敢了?”陈袆大声嚎道。 “谁说不敢了?”一个细腻的声音从陈袆的背后传来。陈袆回头一看,面带微笑的娘娘,迈着轻盈的步子朝这里走来。 第五十二章算命先生 坚固严密的水牢,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越狱的事件,今天还是第一次。逃跑的犯人是楼兰王国的要犯。娘娘下达命令,在全国范围内通缉要犯。凡能提供线索者,赏银一百两,凡能将要犯捉拿归案者,赏银一千两。这个数目十分诱人,举国上下的楼兰人,掀起了一股捉拿要犯的热浪。 一千两啊! 这可是一辈子吃喝不尽的财宝啊! 身位楼兰士兵的钱凌,哪里经得起这般诱惑,早想蠢蠢欲动,认为机会来了。无论站岗、逛街,犯人的画像总是不离手,拿着公主的画像无边无际地对照着从身边走过每一个女孩子,就像得了什么职业病一样。时间久了,他竟然觉得每一个女孩子长的都像犯人,又都不像。 翌日,他象往常一样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眼光从不漏掉任何一个可疑的人。突然,在街道了一角有个很特别的铺子。上面写着“通达天文地质,知晓前生来世。” 第56章 旁边还摆放了一个招牌,“八卦卜命”四个大自赫然而上。 钱凌眼珠一转:他娘的,不如找算命的卜上一卦,也许他能算出来要犯躲藏的地方。随后他大步流星地走将过去。 算命先生是一个白须老人,清瘦的面孔、高高的鼻梁,看样子挺神秘的,应该水准不浅。钱凌大摇大摆地走到老者跟前,招呼也不打一个,一屁股蹲到板凳上,呵道:“老头,你真能知道人的前生来世?” 老者微微一笑,眯缝着眼睛点了点头。 “那你说说我的前世是什么,下辈子又是什么?”钱凌说:“丑话我可说前头,要是算准了,我给你双倍的银子,要是算的不准,分文没有!” 老者呵呵一笑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这?这是啥意思?说清楚点。”钱凌问道。 “老夫算命只对诚心之人,凡是无事取闹者概不接纳!” “呵呵,还挺有讲究啊!”钱凌把翘在板凳上的大腿放下,说:“老头,我是诚心的,给我算算吧!” “来,伸出你的左手。” 钱凌把袖子卷开伸了过去。老者仔细查看了一番说:“客官的前世是以为高达贵人,身居要位,八面威风,家财万贯,名分显赫啊!” 老者的一番话说的钱凌得意洋洋,不停地点头示好:“那是,那是!先生请算一下我的来世。” “你的来世吗……” “来世怎么样?”钱凌伸长脖子问。 老者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来世不妙啊!” “什么不妙?快说,急死我了!” 老者一直摇头:“说出来恐怕客官难以接受!” “没关系,说吧,可有解法?” “解法倒没有,这是命里注定啊!只是看你怎样对待,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结果就大不相同啊!” “哎呀,好了,快说我来世怎样?” “你的来世……来世将托生为一头猪!” 老者的话音刚落,钱凌劈头盖脑地破口大骂:“老不死的,我看你下辈子才托成猪呢!敢辱骂本爷爷,看我不砸了你的铺子!”说完,就要动手。 “且慢,客官先不要激动,待我慢慢说来,如果你觉得我说的无理,你尽可将老夫的铺子砸个稀巴烂,我毫无怨言。”老者站起身子,捋了捋胡子。 钱凌琢磨了一下,说:“好吧,爷爷给你次机会,如果说的不对,就别怪我不客气!哼!” “客官莫要心急,来来来,坐下听我细细道来!”老者呵呵一笑:“客官可有一位和你平起平坐的朋友?” “和我平起平坐的朋友多了,你到底说的是那一位?” 老者挥挥手说:“莫急!莫急!我所指的这位朋友是和你一样从东方而来,到西方而去的朋友。” “从东方而来?到西方而去?”钱凌嘀咕了一下。 “客官,这么说吧,和你一样从长安一起来的朋友只有一个,而且先你一步。对吗?” 钱凌想了想,他说的不就是李柁嘛,除了他我没有朋友来楼兰这个旮旯里啊。急忙点头道:“对!对!对!我就一个要好的朋友来了楼兰,而且先我来到这里,那是我的结拜兄弟啊!” 老者点了点头,接着说:“你还有一个做皇帝的朋友,也是从东方而来!” 钱凌瞪大眼睛反驳道:“老头,这你就说错了,我这人几斤几两我最清楚,我可没那福分,结交一个做皇帝的朋友!” “你在想想,他和你只是一面之交,还是通过你的结拜兄弟认识的,可否记起?” “哦?你说的是楼兰国的国王啊!对!对!对!我认识,是一面之交,还在一起喝过酒呢?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但知道你们的今生,我还知道你们的来世。” “哦?!老头,那你说说他们的来世托成什么?” “你的结拜兄弟来世托成一只猴子!” “猴子?你丫侮辱人是吧?”钱凌抓了抓脑袋问:“你说说,我那皇帝朋友托成什么?” “他的来世将成为一个和尚,来世里,他将成为你们的师傅,你们三人还会走到一起,仍然是从东方到西方,这是命里注定的!” “太悬乎了!那我问你,来世我们从去西方干啥?做强盗啊!” “这是你们来世的任务,上天已经安排好,没有谁能改变!” “这也太可怕了,来世变成一头猪,不行!得想个办法。”钱凌急忙问:“老头,可有什么法子让我托成人吗?” 老者摇了摇头。 “老头,那你就想个办法让我托成个鸟啊,鱼啊什么的?总比托成猪强啊!” “猪自有猪的用途,你尽管安心度过今生就是。” “猪除了宰了吃肉,还能有什么用途?”钱凌嘟囔道,正要起身离开,突然想起重要的事情,慌忙打开手中的头像问:“老头,你帮我再算一下这个人在哪里?” 老头审视了一下,不屑地看着钱凌,说:“来世她将是你们的师娘,你竟敢胆大妄为捉拿她,天地岂容?” 钱凌被骂的一愣一愣地,忙问:“真的假的啊?她怎么又成我师娘了?你不是说我来世的师傅是个和尚吗!怎么……来世的和尚能娶媳妇啊?” “去吧!去吧!”老者朝钱凌摆了摆手。 钱凌缠着不放,恳求到:“老头,好事做到底,就算她是我师娘,那也是下辈子的事情。现在,你就告诉我她在哪里吧!” 老头看他没有走的意思,沉思了一下说:“出城三十里,那里有个土崖,土崖的下面有座寺庙,你去那里找吧!” 钱凌象见了救星一样,慌忙参拜行礼:“老头,我要是能找到她,回来我给你双倍的银子。你可别走,我真给你的!”说完,连银两都没付,拍了拍屁股朝城外跑去。老者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无奈地连连摇头。 出了城门,钱凌直奔土崖,走了大半天终于找到了那个土崖。他顾不得满脸的灰尘和酸楚的双腿,急急忙忙又跑向寺庙。 寺庙在土崖的下面,从外观上看去破烂不堪,不知道被世人废弃的多少个年代的产物。钱凌走到寺庙门口,先是伸着脖子在院子里瞅了一圈,觉得没什么危险的,才迈起步子走进院落。 寺庙的门虚掩着,钱凌轻轻推开,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钱凌不由打了个寒颤,急忙捂住鼻孔,里面光线很暗,柱子、门梁、窗户上全都结满了蜘蛛网,正对门口的佛像上积满一层厚厚的灰尘。 钱凌走向前去,佛像旁边的跪垫上留有清晰脚印!难道有人来过?钱凌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急忙握紧腰间的大刀。 她真的躲藏在这里,看来那算命的老头还行。钱凌思索着,不由得意地咧了咧嘴巴,仿佛看到了那白花花的千两白银在眼前晃动!他娘的!老天有眼啊,也让我过过富人的日子。他使劲地朝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液,磨拳擦掌一番。猫着腰,一步三张望地去搜寻寺庙的每个角落。 正当钱凌沉醉在自己富裕日子的幻想中时,却不知道自己的背后已经站了个人,当他无意回头之时,迎接他的是当头一棒,钱凌白了一下眼睛,立刻昏倒在地。 第五十三章时光隧道 当钱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他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有个人影在他眼前晃动。 那人看到钱凌醒了,立刻骂道:“他娘的,你咋这么弱不禁风呢,一棒就能让你躺一天,你可真行,还做什么马贼呢,我看你也只有回家种地的命!” 好大一会,钱凌总算看清,眼前骂他的人正是自己的结拜兄弟李柁,他一屁股坐了起来,忙问:“怎么是你?那小女子呢?” “什么小女子?”李柁问。 “昨天打昏我的人,明明是个小女子啊!” 李柁敲了他一下说:“你犯什么晕啊!你来这里干吗?” 钱凌抹了抹脑袋说:“我来这里抓要犯!” “抓要犯?该不是我吧?”李柁问。 “不是你,是一个小女子!”钱凌说。 “女子?”李柁拿出一张画像说:“是不是她?” “对对对!”钱凌一把夺了过来:“你什么时候把我的图象抢去了?” 李柁白了他一眼说:“你要找的那个要犯啊,前几天还和我在一起。” “现在呢?她现在在哪里?”钱凌慌忙问:“快告诉我,抓到她就能得到一千两白银的奖赏也!” “去做你的黄梁美梦吧?如果你要抓她啊,先把我绑了再说!” “咦?!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咋听不明白了呢?” “不明白的多了!”李柁说:“你知道你要抓的那个要犯是什么人吗?” “管她什么人呢?只要值钱我就抓!” “你这个愣头青,她可是当今楼兰王国的公主,你也敢抓?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切,你忽悠谁啊?公主会和你在一起!我不相信!” “她不但和我在一起,她还是我从水牢里救出来的。懂了吗?” 钱凌愣了好一会,然后严肃地说:“哦,我懂了,是你和陈大哥去水牢把那小美女救了,是不是?” 李柁笑了一下:“算你还有脑筋!” “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楼兰人都说一共三个要犯,抓了一个,跑了两个。原来是说你们的啊!” “现在明白了吧,要不你把我绑上,交给娘娘也能奖赏些银子!” “这话说的太不人道了,咋说我们也是兄弟呢,损害兄弟的事情,我钱凌坚决不干。” 第57章 “那就好。哎,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李柁奇怪地问。 “嗨,别提了!说出来你可能还不会相信,太悬乎了。” “怎么了?”李柁问。 接着,钱凌算命卜卦一事原原本本地给他讲了一遍。末了还说:“你说神不神,他竟然知道我的前生来世,还说什么下辈子托成什么猪和猴子,太奇怪了。” 李柁皱着眉头嘀咕道:“难道是他?” 钱凌急忙凑了过来,问:“他是谁?你认识他?” “我不认识他,不过我见过一次,和你刚才描述的形象很相近!” “哦,在哪里见过他,是不是也给你算了卦?” “不是算卦,是前几天我和公主刚从楼兰城逃出来的时候,后面的追兵眼看就追上来了,正好遇到一个白须老人,是他救了我们,当时他就带我们来到这里,还说会有故友前来探望,当时我太累了,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后,公主和老者都不见了。” “太奇怪了!”钱凌说:“对了,我们现在返回楼兰城,到铺子里问他一下不就得了嘛!” “你以为现在他还会在那里吗?”李柁说:“肯定走了!” “那不一定,我回去看看!”钱凌又一想:“不行,我走了你咋办?” “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回楼兰城!” “使不得啊,这样太危险了!” “不怕,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钱凌点了点头,说:“那好,就这么定,我也不怕什么了,反正下辈子托成一头猪,早死早托成。” 李柁笑了笑:“我还是一只猴子呢。别想的太远,现在好好睡一觉,等天黑了,我们再动身。”说完,而人就地而睡。 一觉醒来已经是深夜,李柁气的直骂:“你真是头猪,昏迷了一天还是这么能睡,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要不是我醒来,恐怕又要睡到天亮了。” 钱凌揉揉眼睛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赶紧起来,马上就天亮了。”李柁说。 “哦!过的可真快。”钱凌慌忙撅起了屁股。二人整理了一下衣服,趁着月色,朝楼兰城而去! 随风潜入夜,来去细无声。俩人犹如幽灵一般,贼头贼脑地窜进楼兰城内。他们先来到算卦地那条街上,昏暗的夜空显得异常诡谧,空荡的大街上死一般的寂静。 “快看!”钱凌躲在墙根,激动地朝李柁说:“那个算命的铺子还亮着灯呢。” 李柁顺着钱凌手指的方向看去,可不是,那朦胧的灯光在夜色的笼罩下特别显眼。“你确定是算命铺子?”李柁问。 钱凌十足地把握说:“肯定没错,走!过去瞅瞅!” 二人来到铺子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半天不见有人开门。钱凌慢慢一推,门竟然开了。二人急忙钻进房间,又小心的合上门。 “老头!老头!”钱凌轻轻地喊了两声。 李柁拽了一把钱凌,说:“有你这么没礼貌的人吗?一边去,我来!”说完,他朝里面连叫了好几声“老前辈!”仍然不见回应。 “人去哪里了?”钱凌嘀咕着。 “真的没人啊!”李柁说。 “不对啊,如果没人,为何灯还亮着呢?”钱凌说。 “你傻啊,要是有人的话,这么晚了谁还亮起灯啊!人肯定不在这里!我们等一会吧!”李柁说完,找个凳子坐了下来。 钱凌的屁股钉了钉子,起坐不定,在房间走来走去。 “你晃个球啊!能不能消停点!”李柁骂道:“看着你晃我心里着急!” 钱凌说:“这老头会去哪里呢?深更半夜不在家,难道去红楼了?” “红你个头啊!就知道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咦?这什么?”钱凌突然看到窗户的柜台上放了一封书信,他伸手去拿。 “别乱动别人的东西。”李柁的话音未落,钱凌已经把书信拿在手中了。 “你看,是写给我们俩的!”钱凌惊叫道。 李柁过来一看,信封上还真写着很醒目的字迹“一封家书”,右下角写着“猴子和猪(啓)”字样。 李柁骂道:“你他娘的,明明写给猴子和猪的,我看你才是畜生!” “唉!你忘记了,这老头曾经卜卦给我,说我们下辈子托生为猴子和猪!你说,不是写给我们还能写给谁?” 李柁盯了他好一会说:“他娘的!那就拆开瞧瞧!” 钱凌慌忙打开,上面写道:“二位好! 你们很荣幸来到这里,当你们打开这封信的时候,窗外开始下雨!” 二人急忙朝窗外看,完好的天气,突然狂风大作,哗哗地落起雨来! “神了!”钱凌大叫道:“刚才还好好着呢,怎么忽然下起大雨了呢?难道这老头是神仙下凡?” 李柁为之一震,忙说:“快往下看!” 信中接着写到:“现在,请你们转过身来,朝前走三步!把跟前的柜子移开!再移开!移得远一点!好的,就这样!” 钱凌和李柁按着信中所说一步步地做着。 “柜子移开后,你们站到放柜子的位置上,这时你会发现眼前出现了一道门,在门的正中间有一个红色按扭,现在不要去碰他,你先将按扭旁边的字迹读上三遍,并牢记它。” “字迹?”钱凌惊诧地问:“没什么字迹啊?李柁,你看到了吗?” 李柁瞅了好多遍,摇摇头说:“我也没有看到狗屁字迹!不管它,往下看!” “现在,可以按红色按扭了!” 钱凌谨慎地问:“现在可以按按扭了吧?”。 李柁点了天头说:“好的,按吧!” 钱凌的手指刚触摸到红色按扭,只听到“轰”的一声,二人的身体突然坠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是哪里?怎么这么黑啊,李柁你在哪里?听到我说话了吗?你在哪里?”钱凌大喊大叫。 “你喊个鸟啊!快起来,你压着我了!”李柁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问:“我们好象掉到一个窑坑里了!” “他娘的,我们上了那死老头的当了,糟糕!这下完蛋了,黑不拉及的,怎么出去?”钱凌说着,竟然哭出声来。 “你哭个球啊!”李柁骂道:“赶紧想办法啊!” “怎么想办法?”钱凌哭道:“没想到,我就这么完蛋了,竟然死在一个黑洞洞里,也没人为我送葬,真他娘的该死啊,我该咋办啊!?” 李柁伸开手臂,四处摸了摸,感觉这里空间很大,他试着超前走了几步,路很平坦,又走了几步便触摸到前面的墙体。他摸索着墙根一步步往前挪动,突然,不知道自己触动了什么东西,眼前一亮,出现了一盏灯火,灯火亮了以后,火苗随着洞穴的墙壁蔓延起来,宛如一个火圈,瞬间将整个洞穴照的通明发亮。 钱凌被眼前的奇观惊呆了,一屁股爬将起来,大叫道:“这是怎么会事?” 李柁也闹不明白,张着大嘴巴四周张望:这里象一个圆形窑洞,窑洞的整个空间装饰的金碧辉煌,经火光照耀闪闪发光。 “李柁!你看,这墙壁上贴的都是金子吧!我们发财啦!哈哈哈哈!”钱凌说着,用手去挖墙壁。 “慢着!”李柁呵住他。 “怎么啦?”钱凌瞪大眼睛问。 “先不要动!”李柁四周看了又看,说:“钱凌,你过来!” 钱凌颤颤兢兢地走了过来问:“怎么啦?” “你有没有发现这里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刚才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按理说应该有个从上而下的洞口才对,可现在,你看,我们头上的圆形顶部,竟然没有任何痕迹,你不觉得奇怪吗?” 钱凌一听,直觉得脊梁冷嗖嗖的,面色苍白,哆嗦道:“大哥,你别吓我!” “我没有吓你,你自己也能看到啊!” 钱凌一屁股摊了下来:“彻底完蛋了,我们该怎么出去啊?” 李柁仔细地查看着墙面,希望能发现点什么。折腾了半宿,也没发现什么。李柁有点失望,坐在地上说:“那老头究竟是什么来头,难道真是传说中的神仙?既然他有意让我们来这里,就一定有他的目的。” “对呀!我们和他无冤无仇的,他不会就这么困着我们不管了吧?”钱凌说。 李柁点了点头,突然发现墙壁上有闪光的字迹出现,他慌忙站了起来,自己看了看,上面写着“时光隧道”四个金字。 “时光隧道?”李柁惊讶地问:“什么意思啊?” 就在这时,在“时光隧道”四个大字的下面裂开了一道洞口,里面电闪雷鸣,狂风呼啸,一股股强大的气流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朝李柁二人扑来,二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巨大的气流卷进了洞中…… 第五十四章佛塔解缘 从水牢被娘娘抓获后,陈袆就被娘娘软禁到圣佛塔内已有一个月之久了。每日的活动范围在塔里塔外方圆不超过五十米的地方,日子过的枯燥无味。日出而起,日落而休。从寂寞到担心,到害怕,到伤心,到憔悴,这大约是等待中必然的消蚀。 蹬上塔顶,迎风而立,遥望着古老的楼兰,仰望苍天,看那袅袅烟起、看那红砖黑瓦、看那铜钉厚门、陈袆哭了,泪儿滑下。 穿越到这里已经有一年多了,陈袆仍然不知道自己寻找的那个千年爱人到底是谁?所遇的事、所遇的人,在他眼前一桩桩一个个闪闪而过。张骞出使大月氏了,晋容死了,巴莫迩大人死了,阿塔齐也死了,公主和李柁怎么样了? 第58章 连日里,陈袆一直做梦,老梦见一个女孩儿凄凉地呼唤自己的名字,却又看不清她的面孔。每当梦醒来的那一刻,那个凄厉的声音还会在他耳边回绕片刻,令陈袆神情惶恐。 陈袆慢慢起身,透过佛塔的窗户看了看天气,已经是下午时分了。他走出佛塔,却看到一位白须道士在佛塔外面的台阶上盘腿打坐。陈袆急忙走向前去,轻声问道:“前辈,请问您是从哪里来啊?” 老道士无动于衷,好象根本没听见陈袆的话一样。 “老前辈!佛塔四周都有楼兰士兵把守,您是怎么进来的啊?”陈袆又问。 半天,道士慢慢睁开眼睛,说:“施主就是陈袆吧?” 陈袆心里一惊,急忙回答:“正是!前辈是来找我的吗?” 道士起身,捋了捋发白的胡须说:“一国之王落得如此下场,实在可叹可悲啊!” “老前辈,你是在揭我的短吗?” “千年一次的轮回,无须贪恋尘世的东西太多,你眼中是一个翻腾颠倒的世界,平静过后也并非一无所有。握紧拳头,你的手里是空的;伸开手掌,你拥有全世界。合上手掌,你无需拥有全世界;放了拳头,你能包容一切。”道士叹口气说。 “前辈,你是在教导我吗?尘世间的一切我并无贪恋,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就连千年的爱人也未曾找到,在这个世界上,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让我眷恋的了网。爱的人却不是自己要找的人,找到人却不是自己千年的爱人,这世界是怎么了?如果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我想问:上天都以捉弄于世人为乐吗?” “随我来!”道士走到塔内,说:“缘是纵然两情相悦,仍难逃宿命之劫。”说完,他仰头自语:“切都已成定格,该走的时候到了!” 陈袆站在一旁,稀里糊涂地听着道士的话,不禁问道:“老前辈,什么已成定格?什么是走的时候了?到底什么意思啊?” 道士缓过头来,说:“你可知道娘娘为什么力挺你做楼兰王国的国王吗?” 陈袆摇摇头说:“我只晓得娘娘在利用我,但不知道她具体为了什么让我做国王的!” “因为你道破了天机!” “我?道破什么天机?” “你是来自遥远的未来,是为了寻找千年的爱恋以求得千年后的姻缘。你错把娘娘当成了你要寻找的人,娘娘恰好利用了这一点,牢牢将你掌控于她的手中。所以,她推举你做国王是最好的人选。” “老前辈,你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贫道在楼兰已有百十余年了,楼兰的大小事务也多少知道一点。” 陈袆注视着这位白须道士,看他说话的气势和神态,绝非等闲之辈,莫非他就是轮回铺子里老道士的前世?想到此,陈袆忙问:“老前辈,你可知道娘娘为什么要以我的名义杀死张骞吗?” 那道士哈哈大笑起来,说:“问的好,你过来。”道士说完,伸开双臂才墙壁上挥舞里一下,墙壁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宽大的屏幕,随即,在屏幕上出现了人物画面,犹如电视一样。陈袆大为震惊,如果在21世纪,这不算什么。可现在毕竟是在千年之外啊!怎么可能出现像电影电视一样的玩意? 陈袆吃惊地问:“老前辈,你这是……” 道士微微一笑:“认真看吧,看完了你就会明白这一切!” 陈袆注视着画面,画面上突然出现了楼兰的士兵,还有娘娘。娘娘凶狠逼露,正在指挥士兵们拷打着一位被吊在铁窗上的犯人。 娘娘说:“知道了吧!张骞走了,留着你也没用途了,我要让你好好享受一下什么是人间痛苦,然后慢慢地折磨死你。哈哈哈哈!” 楼兰的士兵对着犯人一阵皮鞭过后,狠狠地把犯人扔了下来,犯人好象死去了一样,立刻摊在了地上。 “泼水!”娘娘命令道。 立刻,冰凉冰凉的水倾泻而下,犯人微微搐动了一下。 “还没死,继续把她吊起来!”娘娘厉声道。 士兵们抓起犯人的胳膊,重新绑起。突然,娘娘愣住了,似乎看到了什么。她立刻走到犯人跟前,猛地拉起犯人的左胳膊,胳膊上有明显的红色胎记组成的文字“明月”! 此时的陈袆立刻惊叫起来:“前辈,画面的那位犯人难道就是我要寻找的千年爱人吗?” 道士挥了挥手:“莫惊慌,继续往下看!” 画面里,娘娘的眼珠诡异地转了又转,随后冷冷一笑:“原来你就是陈袆要找的女人啊!来人,扒光了这个女人的衣服。” 随后,又来了两个楼兰士兵,迅速将那犯人的衣服脱个精光,一脸淫笑着扑象了那个被剥光衣服的女人…… “她是谁?”陈袆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的千年轮回完全给这个叫娘娘的女人破坏了,陈袆的心在颤抖,在流泪。 “老前辈,你能告诉我,那个女犯人是谁?难道她就是我要寻找的女人吗?”陈袆的心彻底崩溃了。 老道士点了点头说:“她就是公主!” “公主?”陈袆惊讶地叫了起来。 画面里,又传来了娘娘咯咯的淫笑声:“公主小姐,舒服了吧?来人啊,将她左胳膊的上的胎记用烙铁烙掉!我让你们再过一万年也休想找到对方!哈哈哈哈!” 随着公主一声凄厉的喊叫,便昏死过去…… 墙上的画面突然闪了一下消失了。陈袆已经失去理智,他疯狂地扑向道士,抓住道士的衣领呐喊:“你这个臭道士,既然你有先知先觉,为何不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为什么?为什么?” 道士舞动了一下袖子,陈袆立刻倒在了地上。道士说:“这都是天意,不可违抗!” “我操他妈的天意!不分好歹、错勘贤愚,有何脸面称为天!”陈袆恶狠狠地骂道:“如果天意是好人不得好报的话,那好,我宁愿做个无恶不作的坏人。可恨啊,苍天啊,你瞎了狗眼了吗?你的心肝被狗吃啦?” 道士无奈地摇摇头:“你性情急噪,心态浮躁,如何能完成千年之缘?你一错再错,不知悔改,怎能怨天尤人怪罪苍天,若不是你私自将娘娘占有,公主如何会有如此下场?张骞又怎么能出使西域?” “我靠!”陈袆气急败坏地说:“别怪我对你不敬,你给我说清楚了,我占有了娘娘,这和公主受辱、张骞出使西域什么关系?你别他妈的在这里胡搅蛮缠了,老子不再相信你们这些臭道士、狗和尚了,如果佛主在这里,我会立刻扇他几个耳光,吐他一脸浓痰,这般欺辱我们,怎能配称作佛主?” “如果你不走错这一步,娘娘必定借你之手将张骞杀死,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让你和公主反目为仇,相互残杀。很可惜,张骞走了,她只好对公主下了毒手。”道士呵呵一笑,丝毫没有动怒,平静地说:“莫要动怒,该来的都会来,该去的都会去!”说完,他摔下一张信纸,扬长而去。 陈袆急忙拣起地上的信纸,上面写道:“我是一朵遗世的睡莲曾与你阻隔千年却难料世事变幻竟与你两世相牵几千年风霜雪雨几千年月缺月圆几千年苦苦等待几千年赤心呼唤只求得今生一世缠绵时光荏苒错别情缘我愿长眠…… 明月” 第五十五章命归佛门 思绪那片心痛过的土地。 终于又见那水、那山、那风、那园,往事恍如昨日。陈袆的耳边又响起虚灵大师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戏如人生,人生如戏,qisuu奇书假假真真,真真假假!”。 逃出被软禁的圣佛塔,来到巨大阴冷的万佛窟下,陈袆形影单只,面目憔悴,面对着万佛窟徘徊再徘徊。 “施主,进去吧!”一声童音打断了陈袆的沉思,他抬起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前站了一位小和尚。 “施主,进去吧,虚灵大师特意让我来招呼你呢!”小和尚爽朗地说道。 “虚灵大师?他怎么知道我来了?”陈袆问。 小和尚笑了笑说:“大师已经等你多日了,看到你徘徊在外面不肯进入,就派我唤你进去。走吧施主,跟我来!” 小和尚说完,蹦蹦跳跳地走了。 又来到这个院落,假山细水,轻烟缭绕。这是宿命?陈袆思绪万千,当初也在这里,虚灵大师曾对自己说过,这里是我最终的归属,难道只有这里才能安置我撕碎的灵魂吗? “你来了!”虚灵大师慢悠悠地说道。 “大师!”陈袆刚想说话,却被虚灵大师打断。大师摆了摆手:“什么都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既然来到了这里,就把过去的一切忘掉吧!将所有的怀疑与怨恨、一切蒙蔽了美好的东西丢弃吧。” “大师,我无法忘记!我根本没有能力做到忘记!”陈袆问:“大师,这是宿命吗?” “万事百态各有各的归宿,宿命并非上天的安排,是你前世的之因造成今生之果,自己的所作所为决定了这一切,无须怨天尤人啊!”虚灵大师说:“你有何打算啊?” “大师!”陈袆停顿了一下:“大师,我想回到未来,回到我本属于的那个年代去!” “你只记得回去的路,却忘记了来时的路!”虚灵大师说:“过去和未来都是按着自己的路数过活,你今生的路数还未走完,怎能弃之?你来你去自有定数,万事皆空回头是岸啊!” “大师,你什么意思?怎么个回头法?”陈袆问:“难不成让我出家?” 第59章 虚灵大师微微闭目:“也许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天意如此啊!”陈袆长叹一口:“既然宿命不能改变,我就顺从天意,恨之恨,我还有未了的情缘,还有未解的来世啊!” “百态之世原是苦海,看破红尘方为上岸。”虚灵大师说:“百态之世存百态之人,人即有百态,世也便需百态,又何分苦海与岸,出世入世。人之生来,历百难而成,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人即需要百年而树,便需历百态而成百态,喜则喜矣,悲则悲矣,痛则痛矣,乐则乐矣。” “大师,我心情很乱,我需要安静!”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这三天内,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可以完全不用考虑除了你之外的所有的人。三天后,你来这里,我再听取你的想法!” “大师,可是,这三天内,我去哪里了?这里除了茫茫沙漠,再没有任何去处。” “从哪里来还可以到哪里去!” “大师,我……”陈袆伤心地说:“我已经没什么地方可去了。” “你有很多能去的地方,只是你为心所限,不愿意去罢了!”虚灵大师沉思了片刻:“这样吧,这三日你就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陈袆忙问。 虚灵大师点了点,朝小和尚说:“这三日里,你要好生照顾施主!”说完,独自进了禅房。小和尚朝陈袆行了个礼说:“施主,走吧,我带你到后院歇息!” 后院花园,枫叶似火,草木含情,鸳鸯戏水,清溪潺潺。素日见惯了庄严肃穆的王殿,今日的花园别有异样,似乎笼罩了一片暖暖的柔情之中。 “施主,你就休息在这里!”小和尚顺手推开池塘边上了一扇大门走了进去。 “谢谢你!小和尚!”陈袆说。 “我不叫小和尚,我的法名叫释空!以后唤我释空既是!”小和尚认真地说。 “好的,我以后就喊你释空了!”陈袆说:“释空!你先进屋打理,我想单独在池塘边走走!” 小和尚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好的,不要走的太远,以免我找不到你!” “好的。”陈袆应付了一声,独自走开。 他来到池塘边的石头上呆坐,体会一下在喧嚣世外闲暇时光的一份缅怀心情,所有一切,皆为过往。万物繁杂,发生的正在发生的尚未发生的事情,难过悲伤高兴失意的所有心情,最后的结果无非还是要过去,成为记忆的一个痕迹。公主啊!你匆匆在我的过往里留痕而过,实际而真实,失去梦幻而又现实的有些残酷。 陈袆不禁黯然!人生一世间,昙花一现前。看惯了潮起潮落,笑淡了生命无常。人生的起起落落在岁月的流走间变的木然。他只是一个孤独的行者,独自一人走在热闹的街上,匆匆擦肩而过的是看客或是自己千年爱人? 三天里,陈袆思前想后,从未婚妻梁月跳楼自尽,到轮回铺子,再到楼兰王国,再到万佛窟,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寻找千年失落的姻缘[奇qisuu.书]?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也就是唐僧的前世,既然是他的前世,梁月所要找的千年爱人也应该是自己,可是她为什么还要自杀呢?难道她不是西梁女王的化身? 事已自此,无可挽回,留下了太多的遗憾! “施主!”有人叫陈袆,抬头一看,虚灵大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跟前了。陈袆慌忙起身,还礼道:“大师!” “你可想好了?”虚灵大师问道。 陈袆犹豫了一下说:“大师,我想好了!” “凡事不可勉强!都是有定数的,不能强求啊!”大师说:“世间万物皆空。唯其空,便能包容万物。放下红尘之事得人间大道!浑忘世间一切烦恼。” “大师,此言发自内心,在下深信业果,珍惜暇满之身,深知身命动摇犹如水中泡,想远离贪爱,并非把出家当作避难之所。” 大师微微点头道:“恩!如此出家殊胜无比啊!改日举行受礼仪式,为你受戒!” 陈袆谢过大师,举目朝天,泪水连连…… 第五十六章梦断楼兰 吃斋念佛打坐静思,成了陈袆每天的主要课程。虚灵大师默默教诲:“修行是点滴的工夫,要有耐性,要能甘于淡泊,乐于寂寞。在顺境中修行,永远不能成佛。要随时认命,因为你是人。你永远要宽恕众生,不论他有多坏,甚至他伤害过你,你一定要放下,这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痛苦的,没有例外的。当你快乐时,你要想,这快乐不是永恒的。当你痛苦时你要想这痛苦也不是永恒的。认识自己,降伏自己,改变自己,才能改变别人。今日的执著,会造成明日的后悔。你可以拥有爱,但不要执著,因为分离是必然的。不要浪费你的生命在你一定会后悔的地方上。你什么时候放下,什么时候就没有烦恼。内心没有分别心,就是真正的苦行。” 此时,禅房外面传来了阵阵的吵闹声。虚灵大师缓缓抬头说:“是什么人在门外大声喧哗啊?” 小和尚急忙跑进禅房说:“大师,是两位施主要找陈袆师兄!说有要紧的事情相告!” “出家之人怎能以俗名相称,难道忘记了你师兄的法号了吗?”大师责备道。 “是!大师,我错了。”小和尚慌忙改口说:“外面有两位施主要找谦玄师兄!” “恩!你去告诉他们,佛门净地不可大声喧哗,更不可吵闹!”大师说:“谦玄已经归了佛门,再无缘尘事间的纠葛,让他们退去吧!” 小和尚说:“大师,这些我都告诉过他们了,但是他们仍不肯离去,说一定要找到谦玄师兄方肯离去!” 虚灵大师微微叹了口气说:“让他们进来吧!” “哎!”小和尚点了点头,到门外把两位施主带了进来,陈袆一看,不由大吃一惊,感叹道:“李柁、钱凌你们怎么来了?” 钱凌撇了一眼陈袆,说:“他娘的,公主马上就要死了,你还有心在这里念佛,真该劈死你!” “你说什么?公主她怎么啦?”陈袆忙问。 “公主被娘娘抓起来了,娘娘说了,如果三天之内见不到你的话,她就把公主杀了!”李柁冷冷地补充道。 陈袆恐慌地看了看虚灵大师,大师面无表情,神情木然。 “大师!这……”陈袆实在憋不住了,开口问:“大师,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这还用问啊!赶紧跟我们走啦!”钱凌说着,上来拉住陈袆的胳膊说:“快,再磨蹭一会公主命都没有了!” 大师平静地说:“你心中有尘!有太多的私心杂念,怎能修得正果啊!” “大师!我该怎么办?”陈袆问。 “唉!千灯万盏,不如心灯一盏。” “心灯是什么?” “心灯在你心中!”大师说:“你所做的一切,注定身心折磨。千年一次的轮回,无须贪恋太多,你眼中是一个翻腾颠倒的世界,平静过后也并非一无所有。握紧拳头,你的手里是空的;伸开手掌,你拥有全世界。合上手掌,你无需拥有全世界;放了拳头,你能包容一切……” “大师,我……”陈袆把头埋的很深,似乎想找个地缝溜了。虚灵大师沉默片刻说:“谦玄,去吧!该来的总归逃脱不了,你要牢记佛的教诲,不可动怒,不可杀生,不可忌妒别人,学会宽恕他人!” “大师,弟子牢记在心,我去去就回!请大师放心既是!”陈袆说完,朝大师鞠了一躬便随李柁二人走了。 出了万佛窟,钱凌嘟囔道:“真是长见识了,竟然出家了?英雄遇到爬不过的坎儿时都是选择自杀,这才是真正的勇士。哪象你,有什么困难不能逾越的!在我眼里出家的人都是懦夫。” 陈袆没有理睬钱凌的话,直接问李柁:“李柁,公主怎么了又被抓了?在水牢的时候你们不是逃脱了吗?” 李柁说:“在从水牢逃出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为白须老人,他把公主领走了。然后我们又返回楼兰去找那老头,不小心被老头暗算,掉进了一个叫什么时空隧道的里面,我和钱凌被时空隧道弄的七荤八素的,最后醒来后竟然到了楼兰的宫殿下面,我们顺着楼梯往上爬,刚到出口就看到娘娘再审讯公主,娘娘还说,如果三天之内公主不说出你的下落,就把她杀掉。我和钱凌也没办法,就来这里找你了。”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陈袆奇怪地问。 李柁说:“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是找虚灵大师寻求办法,顺便找你,没想到你还真在这里,还做起了和尚!” 时空隧道?白须老人?陈袆捉摸着:莫非是一个人?他突然惊叹道:“我知道了,你所说的白须老人就是堂邑父所提到了仙丹童老。” “看你激动的,我早就知道了。”李柁说:“是一个人又怎样?” “哎,你刚才说的那个时空隧道在哪里?能否带我去看看?”陈袆问。 钱凌撇了撇嘴巴:“先把你那小心上人救了再说吧。” 陈袆想:也许找到时空隧道我就可以回到21世纪了。他叹了口气,翻身上马,三人朝楼兰飞奔而去! 短短几个月不见,而今的楼兰城看上去无比沧桑,犹如风烛残年的老人。在风沙的侵蚀下显得更加古沧了。 “如果这样大摇大摆地进城肯定被抓的。”李柁说:“怎么办?” 陈袆遥望城池,朝二人说:“你们两个在城外守侯,我独自进去。” 第60章 “陈大哥,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你这样进去明摆着是送死!”钱凌说。 “是啊,依我看还是等晚上偷偷的进去吧!”李柁说。 “不必了!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如果在太阳落山的时候我还没有回来,说明我已经死了,你们就各奔前程吧。”陈袆悲壮地说。 “陈大哥!”二人双双下马道:“陈大哥,这是何必呢?我们完全可以不用牺牲生命的!” 陈袆摇了摇头,终于在他的脸上流下了两行眼泪,哽咽道:“这是宿命,是不可违抗的!如果我能回来,我一定陪你们回长安,我们兄弟三人再也不分开了。如果我死了,你们就回去吧,若有来世,我们再做兄弟,生死不离!” “陈大哥,我们现在回长安,搬来救兵,杀他个片甲不留,夺了这鸟城,杀了妖孽娘娘,还让你做国王,咋样?”钱凌愤怒地说。 “兄弟的心情我领了,已经没有时间了,今天是娘娘限定的最后一天了,我必须赶到。”陈袆向二位拱手告别,挥鞭而去。 楼兰城门敞开着,有很多士兵在严守,陈袆拍打着马匹,快速冲了过去。 “什么人?停下来!停下来!”几个士兵咆哮着朝陈袆追了过来。陈袆不加理睬,一个劲地朝里冲。 “拦住,拦住前面那个骑马的和尚!” 就算身后的天已经塌了下来,陈袆也不回头,朝宫殿直奔而去。宫殿前面的广场上站满了人群,广场的石柱顶端,公主被高高挂起,陈袆急忙下马,奔跑到石柱下,双膝跪地大声哀叫:“盈盈!” 公主慢慢地低下头,满目沧桑地说:“你不该来!” “盈盈!”陈袆试图爬上高高的石柱去解救公主,这时娘娘满面春风地走了过来:“呵呵,做了和尚还情丝不断啊,竟然舍命救起了小情人!不怕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吗?呵呵!” “卑鄙的婆娘!”陈袆眼睛冒着火焰,他猛地扑向娘娘,想掐死这个心狠毒辣的娘们。还没等娘娘挥手,几名士兵已经将陈袆抓了个结实。 “该死的婆娘。”陈袆骂:“快把盈盈放了!” “呵呵!”娘娘翘起兰花指:“你说放就放了?陛下大人,你想的可真幼稚!说真的,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出乎我的意料,你并不是贪生怕死之类,我敬佩你!呵呵!” “你想怎么样?”陈袆问。 “今天都到齐了,我就等这一天呢。好啊!我心中的疙瘩也终于可以去除了!”娘娘得意地说。 “陈袆,你不该来啊!”石柱顶端的盈盈有气无力地说。 “你到底想怎样,只要你把盈盈放了,我宁愿一死!”陈袆说。 “哟!好一对痴情的小情人啊!真让人羡慕。”娘娘轻蔑地笑了笑:“很遗憾啊!你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我也不想杀你们,但是谁让你们想杀我呢?” “娘娘,只要你放了盈盈,你让我怎样都可以,甚至死!好吗?算我求你了!”陈袆哽咽着向娘娘跪了下来。 “哟,我可受不起啊!你这不是折煞我的阳寿吗?”娘娘说:“好啦好啦!什么屁事嘛!不就是一死吗?犯得着跪下来求情吗?” “我求你放过盈盈,赐我一死!”陈袆说。 “哈哈哈哈!”娘娘仰天大笑:“如果我要杀你们其中一个的话,我一定答应你。”娘娘转了转眼珠说:“问题是你们两个杀谁呢?要不这样,我们两个划拳,你输了就杀你,我输了就杀盈盈,如何?这样公平吧?” “不!”公主凄厉地喊叫:“娘娘,求你发发慈悲,放了陈袆!” “哟,没和你划拳啊!你咋呼什么啊?”娘娘抬头说:“要不我们俩划拳,我输了就杀陈袆,咋样?你们两个商量一下,是哪位跟我划拳?” “陈袆。”公主说:“还记得千年的契约吗?我在佛前沉睡了千年,直到有一天遇到你,我落下满沧忧郁的泪。一千年前的那一天,你无意中经过了有我的路,我一直等你,来实现这场擦肩而过的缘。千年,你我是一枝深山里的海棠,在逢秋夜半,被卷入姑苏城外的客船。远风吹灭了沾霜的渔火,却吹不尽弯月沉没的忧伤。如果真有来世,我愿即刻化做轻烟随风飘去,将今生的遗憾化为来世的缘;将串串泪珠化做芬芳的雨露,熔化冰封的心扉;留一枚永远的种子,期望来生,重生一片完美的情缘。如果还有来生,你依然是我唯一的选择!茫茫的天空下永远回荡着我的誓言——来世再见……” 公主说完,已经泣不成声,她撕破身上的衣服,挣拖绳索,从高高的石柱上一跃而下…… “盈盈……”陈袆撕声地痛苦声划破了苍穹,天空中乌云翻滚,雷电轰鸣!娘娘瞪大的双眼,狼见了都害怕,朝陈袆狰狞一笑:“送他一程!” 娘娘的话音刚落,陈袆立刻感觉一道寒气从后背穿透前胸,一股红色的热浪从胸口喷薄而出,对面的石柱溅红了…… 第五十七章轮回铺子 “盈盈!盈盈!盈盈!”陈袆痛苦地睁开眼睛。朦胧中,他看到自己身边坐了个老道士。陈袆慌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惊呼:“我没死?我没死吗?”,说着话双手还不停地在身上乱摸乱抓。 “你没死!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什么?”陈袆惊讶地嘴巴变成了“o”字型:“我没死?” “对,你活的很好!”那道士站了起来,捋了捋胡子说:“醒来了就好!” 陈袆问:“这,这是哪里?” “怎么?你忘记了?这是轮回铺子啊!”道士呵呵一笑说:“你太贪嘴,喝多了我铺子里的轮回酒啊。” “老前辈,我在轮回铺子?”陈袆惊疑地问:“不对呀,喝过你铺子里的酒之后,我明明起身走了,出去后再没有回到这里啊!怎么又躺在这里呢?” “哈哈哈哈!”道士呵呵一笑:“你是回到了你的前世,人有六道轮回,那是你的第一道啊!” “什么?第一道?”陈袆抓了抓脑袋问:“前辈,这么说我梦里所遇见的一切你都知道了?” “当然知道,那不是做梦,是你真实的前世!” “原来是这样啊!我的前世可真惨!”陈袆说:“老前辈,我的前世中,娘娘为什么对我那么狠毒?还有公主,她是我要寻找的千年爱人吗?” “前世之因,换来今生之果!世道轮回,爱恨情仇也一样,你总是生活在千年爱人的梦里,过了千世也不愿醒来,却不知岁月在日夜交替之间,物是人非,有时,你以为自己寻找到了,可世事真的已经改变。” “前辈,这我就不明白了,佛说千年的修炼换得一生姻缘。好不容易等待了一千年,结果物是人非,世事变迁,那岂不是白修炼了?” “非也!”道士说:“前之因后之果。受因果之报者有两种人,一种是凡夫,一种是圣人。二者都会受因果之报,只是心境各有不同。凡夫受果报心不甘情不愿,怨天又尤人,受果报心情激荡,起伏不定,一错再错,破罐破摔,不知果报是自作自受,无因则无果,果由因来而,何必当初呢?而圣者接受果报时,心地如如不动,能转一切顺逆之境,不被诸境所转,若果报现前,圣人心里比谁都更清楚,他明白这一连串的遭遇,是来自于过去所作所为的因,今生今世受此果报是理所当然,当下以欢喜心接受果报,不怨天不尤人,心甘情愿纳受之,绝对不会逃避果报而安之!” 陈袆听的半懂非懂的,问:“前辈,我的今生是唐朝和尚唐僧的转世吗?” 道士笑而不答。 “是不是啊?”陈袆着急了。 “今生之事需来世破解,对今生而言此乃天机啊!”道士笑容可拘。 “这样啊!”陈袆问:“老前辈,楼兰国的公主是否就是梁月的前世?我们穿越到那里是否也是为了寻找和梁月曾经遗失的姻缘?” “你的问题需要你自己去解答!” “前辈,我自己怎么解答,我认为公主就是我要寻找的人,可是,我需要得到一个心知肚明的确切答案!”陈袆问:“还有,我记得女儿国国王曾经和佛主立下了协约,用千年的磨练换取她与的唐僧的一世之缘。不知道等待千年后的结局怎样了?千年后唐僧和女王到底转世成什么人?我和梁月是不是他们的转世?” 道士起身,走到阁楼的窗户台前,说:“你过来!” 陈袆翻身下床,透过窗户望去,青山绿水,春意盎然,鸟语花香一片生机勃勃。 “前辈!”陈袆叫道。 道士告诉他说:“你的问题需要你自己去解答,只所以你现在还不明白,是因为六道轮回中你只穿越了第一道,今生是你第三道。二者之间还有第二道你未曾穿越!” “老前辈,你说千年一道轮回,如果按时间推算的话,我的第二道轮回应该在唐朝,也正是唐朝和尚去西天取经的时候,难道我的第二道就是那个不知人情、让女人又爱又恨的唐僧?” 道士乐了,微微动唇:“如果你想明白你心中的疑问,你必须穿越到第二道轮回中去,方可解你心中的迷团啊!” “好啊好啊!你再让我穿越一次吧!”陈袆双手赞同。心想:穿越真好,还能到古代去玩玩、会会古人、泡泡妹妹,还能增长见识。来去自由,古今交替其乐无穷啊! 道士看破了陈袆的心境,含目一笑说:“这次穿越和上次不同,你看!”道士伸出胳膊朝窗外指了指:“这山前水后的土地,已经被澳洲的一个老板看中,他将这里的土地买了下来,三个月后这里将是一片工地。 第61章 我这个轮回铺子也将要拆除啊!” “前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穿越不成了?”陈袆问。 道士摇了摇头:“非也!我是说,再次穿越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如果错过了这个时间,你无法回到这里,将永远留在了古代!” “我靠!”陈袆惊叫道:“我虽然爱好穿越,但我还是十分的热爱现在的年代,我可不想留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古代。” “这样吧!你无须立刻决定,我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我只在这里等你三天,三天后见不到你,算你自动放弃。” “三天!三天后呢?你不在这里了?” 道士呵呵一笑:“缘分只在一刹那,错过了就成了永恒。” “那好吧!我考虑一下,如果我同意穿越,三天之内我还来这里找你。” 道士点了点头。 “老前辈,我如果下次穿越,我能否带上数码相机或者手机什么的?”陈袆问。 道士立刻摆手:“休要胡思乱想,去那里不是旅游观光,是有任务在身。三个月内,你必须完成任务,完不成了你无法回到现代来,将永远留守古代。” 陈袆想了想,说:“好吧,我考虑一下再做决定!”他朝道士拱了拱手:“老前辈,我们后会有期。” 道士呵呵一笑,悠然地点了点头,说:“你会回来的!” 说完,挥手送别。 第五十八章千年召唤 陈袆回到家里,老妈一见面就开始唠叨:“你小子去“哪里胡混了?一走就是十多天,连个招呼也不打,手机也关机,你到底玩的哪一出啊你!?” 陈袆朝老妈做了鬼脸说:“老妈,我去陪梁月了!” 此言一出,老妈吓了个半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说:“你没事儿吧儿子?梁月的死对你打击可真大!哎,人死不能复生,想开点。明儿个让老妈再帮你物色个更好的。别太伤心,妈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老妈,看把你吓的,我没什么事儿,自从梁月走了以后,我心情一直不好,就出去溜达了几日。” “看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你爸急的都要去报警了。” 尽管老妈不停地唠叨,陈袆一句话也没听进去,独自关上自己房间的门,倒在床上发呆。说真的,自己的家境很不错,为什么还非要为了一个死去的未婚妻穿越来穿越去的,多伤神啊!老爸是杭州城建局的局长,老妈虽然退了下来,但月薪也是相当可观。自己就算是个浪荡公子这辈子也吃喝不愁。陈袆思考许久,脑子还是转不过弯,要说这穿越古代是件美差事,可是这次和上次穿越完全不一样,其中的厉害关系老道士都给自己讲清楚了,万一回不来了,那可是千古遗憾,一不小心就会酿成千古奇冤。 去?还是不去? 陈袆心里不停地翻滚,如果不去,这对自己来说无疑是个遗憾,是个心里障碍,在相当长的时间内、甚至这辈子只要想到此事就会疙疙瘩瘩的不得安心。 “儿子!吃饭啦!”门外传来了老妈的叫喊声:“儿子,快起来,老妈今天做的你最爱的糖醋鲤鱼,趁热赶紧起来吃啊!” 老妈的声音打断了陈袆的思考,他伸了伸懒腰,扭了扭脖筋,很不情愿地走了饭桌边,揉着朦胧的眼睛问:“老爸呢?不回来啊!” “他呀,整天忙着应酬,回来也没有个点。这不,今天啊,一个从澳洲来的开发商,看中了咱们市西郊里的一片土地,说要把它买下来建什么旅游俱乐部,我真想不通,那个荒芜人烟的地方有什么好的,哎!还真有人看中了这鬼地方。你爸啊,又去忙这事儿去了!”老妈边盛饭菜边唠叨着。 陈袆顿时惊呆了,忙问:“是距离梁月坟墓不远的地方吗?澳洲过来的开发商今天才跟爸爸谈这事情?” “是啊!”老妈被陈袆的举动震糊涂了:“你怎么了?这事和你有关吗?一惊一咋的!” 这事儿和我没关系,但是,在那片土地上还有一个轮回铺子和我却有关系!陈袆心想:这道士也太厉害了,还未发生的事情他都已经知道了!陈袆忙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我哪里知道!怎么?你找他有事儿啊?”老妈问道。 陈袆思索了片刻,把饭碗一丢说:“不行,我得给爸打个电话!” “哟!儿子回来啦!”门外老爸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爸,你回来啦!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陈袆说。 “催我回来吃饭啊!”老爸把提包放下问:“儿子,你最近去哪里了?也不吭一声,一消失就十多天,有你的啊!” “爸!我听说有人买下咱们市西郊里的一片土地,真的假的啊?”陈袆问。 “真的啊,你是怎么知道?是你妈告诉你的吧?”老爸说:“你妈的嘴也真够快的,什么事情只要到她嘴了[奇qisuu.书],立刻就能传遍天下!哈哈。” “是啊,我想知道是不是靠近梁月的墓地地方,那里还有一条小河。是吗?”陈袆问。 “对,不过距离梁月的墓地还有一段距离。”老爸说:“你这孩子,是不是怕梁月的墓地给挖掉了啊!” “不是!那片土地不能卖!”陈袆说。 老爸一惊!把夹好的菜又重新放进盘里,不解地问:“你说什么?消失几天后怎么就变的神经兮兮的啊!” 老妈也在一边掺和:“儿子,你身体不舒服吗?”说着摸了摸他的额头:“也不发烧啊!是不是梁月的死对你打击太大了啊!” “爸,妈!我没病!我就是不想让那片地卖出去!” “咦!?你看这孩子!”老爸放下碗筷说:“你说不让卖就不卖了,老爸我还没有这个权利呢!这是国家决定的事情,你我能改变了的吗?” “可你有否决权!”陈袆倔强道。 “我怎么觉得你有问题啊儿子!是不是梁月的事儿对你打击的啦!你说话怎么有一出没一出的呢!?奇怪了!你竟然操起国家的心思来了。”老爸更加迷惑了,说:“孩子他妈,你赶紧带儿子去看心理医生,我看儿子的病的不轻!” “我没病!爸,你们把地卖了也可以,不过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陈袆说。 “什么条件?”老爸问。 “在那片土地上,有一个叫轮回铺子的小阁楼,我希望你们把铺子保留下来,别把它拆了。”陈袆说。 “什么轮回铺子,你在说什么啊儿子?那里是一片荒土地,一个人烟都没有,哪来的什么铺子啊?”老爸唠叨着:“这孩子真有问题,说话跟做梦似的!” “什么?!”陈袆惊诧地问:“爸!你说的是真的?” “老爸的话你还不相信啊!为了那块地我考察了很多遍了,那里荒芜人烟,杂草丛生,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商业利用价值,荒着也是荒着,干脆卖出去让别人开发。”老爸说。 “不可能!不可能!”陈袆自言自语。 老爸老妈看着他的表情,心都掉出来了,面面相嘘,一时找不到北! 陈袆突然跑了出去,老爸老妈慌忙追了出来,喊道:“你要干吗去?” “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了!”陈袆说完,一溜烟地跑了。身后传来了爸妈愤怒的咆哮声。 陈袆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梁月的墓地。一下车,根据自己记忆开始搜寻那座轮回铺子。“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两边杨柳依依,穿过一片林子,出现了一条小溪流。小溪的旁边有一幢木制阁楼,阁楼门前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面十分醒目地写着‘轮回铺子’四个大字。”陈袆默默地念叨着,顺着曾经走过的羊肠小道朝前走去,穿过一片林子,出现了一条小溪流。可是,小溪的旁边什么都没有,几棵高大的杨柳随风依依,鸟声鸣鸣。 奇怪,明明就在这里,怎么突然消失了呢?陈袆迷惑万分,顺着小溪又走了一段路,还是不见什么轮回铺子的踪影。此时的陈袆心里冷飕飕的,脊梁番紧。他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被乌云遮盖,好象要下雨了,他赶紧回头走去。 当路过梁月的坟墓时,突然听到有个女人的哭泣声。陈袆不由放慢了脚步,回头一瞧,却看见一个女人正跪在梁月的墓碑前抽泣。陈袆慌忙走了过去。 “小姐!天要下雨了!还是先回去吧!”陈袆一连说了两遍,那女子只顾哭泣根本不理会他。陈袆有点犯急,伸手拍了拍那女子的肩膀问:“小姐,你是死者的什么人?” 那女子头也不回,低声哽咽道:“爱人!” “爱人?!”陈袆惊诧万分,这里埋的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妻,怎么又成了你的爱人了?难道自己弄错了!他连忙凑近墓碑一瞧,吓的面如土色,连连后退。墓碑上醒目地刻着几个大字——“爱人陈袆之墓!” (第一部全文完,谢谢您的阅读,欲知后事,敬请关注“唐僧背后的女人”第二部《穿越西梁女国》)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